宋鶯兒有強烈的預感,某個坑貨這次又要坑人了。
不知道爲什麼,宋鶯兒對某個坑貨信心十足。
她是國內著名的民族唱法代表,本身就是從美聲轉過來的,對美聲還是很瞭解的。
《少女與海妖》那次,她從電話裡聽出趙天后的根本不擔心,那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在功力上,趙天后對小師弟是極其認可的。
請三大天王跟她合作,三大天王就一定能壓住她的聲音?
不管願不願意,宋鶯兒都必須承認,趙子卿的功力要比她深厚的多,歌壇兩大天后論唱功,趙子卿能略勝一籌,說是國內年輕歌唱家第一人也不爲過,既然趙子卿都放心拉着小師弟跟她飆歌,可見小師弟的功力並不在大師姐之下。
三大天王連她宋天后都未必能一定穩壓一籌,能穩贏趙子卿?
換算一下,三大天王一定能穩贏關蔭?
“論唱功,三大天王已臻巔峰,小關還年輕,功力未必如三大天王深厚,高下之別可能會有,那是音色差別,是感情表達方式的差距,但在音階上,想壓住能同時發出兩個巔峰高音的海豚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宋鶯兒前思後想,信心十足。
敲門聲響起,宋鶯兒揚眉:“進來。”
原以爲是金憶,沒想到是卓瑪。
卓瑪很擔心。
“我估計又是那坑貨給人挖坑。”宋鶯兒笑着安慰,“小關三腔共鳴的能力,至少我是甘拜下風的。聽趙天后說,這傢伙的頭腔和胸腔帶着口腔,低音能呼麥,高音能飈到c#8,甚至還要更高,要是拿出真本事,未必就能被人打壓下去,別擔心了。”
卓瑪心裡話,要是音階高,音域寬就能天下無敵,我還用在區分隊縣大隊待着?早進國家隊了。
“可是那可是三大天王啊,世界上知名度都那麼高。”卓瑪很不滿,她看不慣有些人的做法,“剛纔我去找樂隊,聽見樂隊說要按照交上去的譜子演奏,前兩首歌要是把力氣都用完了,第三首怎麼辦?”
宋鶯兒翻個白眼,那又不是武俠世界裡的內功,用起來那麼快。
“別擔心,看着吧,肯定又是給人挖坑。”宋鶯兒很篤定。
二小姐着急了?
那是景天后的妹妹,唯一跨過五星滿分的巔峰三棲天后的妹妹,又跟大姐夫學了那麼久,就沒那點演技?
“最重要的是要是那傢伙沒那點把握,這會早想辦法大打出手了,明明是個坑,那傢伙要沒跳過去,再一腳把挖坑的人踹下去的把握,他會這麼鎮定?”宋鶯兒嗤笑,“看着吧,有人要臉疼了,這是給那傢伙送分呢。”
卓瑪忍俊不禁,宋鶯兒這個形容特貼切。
就是,那傢伙都不肯自己挖坑,誰給他挖坑,他要帶着誰一起跳,自己跳過去,再一腳把繞過坑去的人踹下坑,還蠻橫霸道地讓人家自己挖土自己填坑,那人厲害着呢。
可是,這次畢竟是在人家的主場,連三大天王都拉出來當攔路虎了,這坑能跳過去嗎?
看看門外沒人,宋鶯兒低聲道:“你個小丫頭,可別忘了,國慶的時候,國家隊可是要選出幾個歌唱家到會宮頂上甚至城樓頂上演唱的,今天要能跟三大天王打個平手……”
卓瑪嚇一跳,別鬧,那是三大天王,真正實力達到天王水平的天王,一點兒也不摻假,跟人家打成平手?
不不不,不是我瘋了,一定是這個世界瘋了。
“看,那傢伙跑一邊遛彎兒去了,嘴裡估計唸叨着今天要坑多少人呢。”宋鶯兒指了指樓下草場。
卓瑪一看,更緊張了。
那傢伙幹啥都表現在臉上,得意了就嘚瑟,這會兒你看那揹着手來來回回驢拉磨似的團團轉,那不是被逼急了的表現麼。
宋鶯兒心裡話,就那坑貨,要心裡沒底,這會兒肯定到處找人揍,死皮賴臉也要把節目推出去,要不是成竹在胸纔怪。
就怪絕大部分人不瞭解那傢伙,要是瞭解,估摸着這會兒心裡也七上八下呢吧。
不過,宋姐姐心裡不爽,因爲她一首歌被某兩個仗着身份的天后生生搶走了。
“好不容易問小關又要了一首歌,一回頭,給別人要的,我上哪說理去?”宋鶯兒很不高興,琢磨着下一個專輯還找某個坑貨,這就是補償啊。
至於心裡那點慶幸,當然不能說出來了。
那可是《青藏高原》,不是是個人就能唱的,宋鶯兒自己也知道,那首歌她要先唱,回頭兩大天后各自再來一個版本,她的版本肯定被比下去,那也挺丟人的。
演出進入倒計時階段。
“快去幫那傢伙換服裝,真是的,還非要穿民族服裝,高原同胞那麼淳樸,啥時候出過那麼一個坑貨啊。”宋鶯兒一聽倒計時,連忙催促卓瑪去幫關某人換衣服。
那當然要換衣服,總不能讓那貨穿着一身休閒裝就登臺,雖然萬秀會很高興,可那不符合演出規定。
卓瑪也笑了,這是二小姐提出來的,說大姐夫死活要穿民族服裝登臺,那得滿足。
阿媽啦可都說過,說小關同志幫着藏家的小百靈鳥飛出了高高的大山,那也是咱們藏家自己人,那孩子厚道,淳樸,跟咱同胞一樣。
這純粹是不瞭解某些人才有的錯覺,就不用多說了。
阿爸啦就很有眼光,打電話的時候說,這個漢家小夥兒人是個好人,就是愛惹事兒,心底不壞。
提着裙角一路跑到關某人的更衣室,就見二小姐捧着一件藏袍,那傢伙剛剛穿上裡襯。
“怎麼樣?”穿上藏袍,腰裡還別了一把不知從哪尋摸來的藏刀,關蔭回頭問卓瑪,“你看這個尋努是不是個那布?”
卓瑪忍着笑,點頭:“是,很是。”
這人不知從哪打聽到的幾句藏語,這說的那叫費勁。
“好了,趕緊準備登臺。”二小姐拍了大姐夫一把,有那功夫,你休息休息多好啊,非出去曬太陽,就這麼一會,看都紅成啥了。
三準備兩準備,前頭導播提醒,到關蔭上臺了。
“仙女般的空中小姐翩翩而降,神鷹改變了大地的模樣,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著名青年藝術家關蔭帶着他的新歌《嚮往神鷹》來到高原,作爲最受觀衆期待的青年藝術家,他又將爲高原人民獻上什麼樣的藝術作品,我們拭目以待。”主持人當然是央媽的臺柱子,孫爽跟關蔭同志關係不錯,中規中矩報幕,沒找茬。
臺下上來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捧着潔白的哈達,顫顫巍巍要上臺來。
學卓瑪提着袍子走出來的關蔭一看,一張嘴,全場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