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會有什麼作用？
“我們現在官方宣傳的文化，網友總結就三點，一是武術，二是中藥，三是四大發明，但官方的宣傳完全是硬核宣傳，可以考慮在大製作上建立國家隊，但在小成本甚至無成本製作上，還是要利用發達的網絡，超一流的大數據科技，以及數量衆多的，願意玩手機的低頭黨。”關蔭簡略闡述了一下“快手”和“抖音”，他記得，原時空這玩意兒都火到國外去了，國內玩剩下的梗，國外如獲至寶，這是什麼？這就是軟實力宣傳方面的人民戰爭。
方先生大略有了提綱，但也有擔憂：“文化亂象很嚴重，網絡亂象更嚴重，合起來產生的亂象恐怕會形成巨大的反作用力啊，你考慮過沒有？”
關蔭大膽陳述：“當年還有劇烈運動呢。”
方先生一瞪眼，立馬提要求：“既然你有這個想法，那你就去落實。這倒是個新興事物，你去運營。”
“不去。”關蔭道，“我那網站，我還想着要轉讓給誰，穿上軍裝，我就不能再當資本一份子。既想升官，又想發財，那叫無恥，咱們又不走王師的路，所以這事兒就別交給我了，我想着能不能……”
他本來想說，能不能讓相關部門牽頭。
方先生立即會意，擺手道：“想都不要想，這個產業，還是交給資本去運行吧。我問你，想不想賺一筆？”
孫子纔不想，我們現在缺錢啊。
方先生指了指外頭：“去找外頭那些企業家，多的是願意投資的，你可以把這個創意買斷給他們讓他們自己去運營，以你現在的實力，沒有人敢黑應該給你的費用，你先和他們簽訂合約，我相信，這個巨大的市場，他們不會看不到好處，這買斷費，你想辦法去賺，越多越好，索性我再給你一個特權，你可以許諾願意花高價的企業家或者投資商，最好是資本團體，買斷的合同裡，可以寫進你幫助他們取得文化產業運營許可證一條，你要知道，既然你自己也知道這頭洪水猛獸是要有一個籠頭的，那就必定會有許可證的限制，誰先投入這個行業，誰先賺到錢，他們會聞到這個行業裡的金錢的味道有多濃烈。”
關蔭會意，從資本手裡弄錢，這事兒他樂意幹。
但許諾什麼的就算了。
“既對我自己不利，也會形成一種利益鏈，後患無窮。”關蔭建議，“我告訴他們，方先生知道這件事兒，正考慮怎麼限制呢，他們自然會搶時間，另外，我會告訴他們，我也要進入這個市場，如果收穫太少，我不如自己帶着這個概念玩自己的資本運營，都是聰明人，他們知道我說的是‘給錢，越多越好’的意思。”
方先生哈哈大笑，這倒也是，得把這小子從資本里頭摘乾淨。
“那就看你手段了，你要是有本事，一百億兩百億隨便你要。”方先生道，“但我建議你告訴他們產品已經做出來了，直接賣給他們產品，這樣一來，許可證轉讓，就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你也可以通過別人解決這個難題。”
那要價太高，肯定不行。
不過，這方式很好，賣概念，到底不如賣產品。
但開發那玩意兒需要不少錢啊。
“這次準備捐多少？”方先生想幫一把，但是有條件。
關蔭想想，道：“我估計能有幾個億吧，老規矩，納稅之後，留兩成，捐八成。”
“留一半吧，留下承包土地的錢。”方先生笑的很意味深長，“另外，眼看着要掏一個億了，攢夠了嗎？”
這就沒法聊天兒了。
關蔭回頭就走，這事兒，得跟姐姐妹妹們商量，技術支持必須跟上，相信這事兒難不住小姨子，應該能找到合適的技術人員幫他先拿出一個比較像樣兒的產品來的。
現在就要找願意買這個產品和許可證的資本家了。
找誰？
關蔭有些拿不準。
方先生沉吟着，給關蔭一個建議：“這種很好剽竊，這樣吧，你去申請一個專利，賣給王老闆。”
那不能。
“任何產業都最好別形成獨角獸，他們可以吞併，但不能市場上只有一張許可證。”關蔭搖頭，“不過專利是個好東西，我去申請兩個，三個也成，分別賣給不同的人。就是這王老闆，斷臂求生後又要崛起了？”
方先生點頭：“錢要投在國內，既然這是一個利用好了就能爲我們服務的產業，那就支持他一把，我估計，加上這個產業，可能也只是能保持王老闆在一流梯隊裡站穩腳跟不繼續後退，想回超一流團隊，那還不夠，就看他怎麼選擇怎麼奮鬥了。”
關蔭明白了，這是要打一棍子給個甜棗，再“以觀後效”。
好事情。
那許可證，尤其剛一開始的許可證，隨着產業的發展，隨時都能被拿掉，就看聽話不聽話，這也是給王先生恢復實力的道路再加一道緊箍咒。
“那行，那我找他們聊聊。”關蔭道，“還有啥吩咐？”
方先生看看時間，道：“很快要去赴宴，時間很緊張，等下路上或者到了地方再說，另外，你可以在他們中間放出風去，國內一些規模小，但有抱團資本撐腰的網絡財團應該會很敢興趣，你隨便賣專利，不存在什麼問題。”
然後，方先生很好奇地問：“你剛纔說三個，都是快拍類型？”
那當然不能。
抖音都出來了，B站還會遠嗎？總得給二次元一個空間啊，再說，沒有B站的江湖，那多無聊啊。
關蔭覺着，如果他先做出成熟的產品，估計到時候賣的會更多，但那會必不可免留下一些他可能以後要花更多精力去解決的弊端，倒不如少賺一點，趁早賣掉，反正這又不是他的創意，他只是當了一下創意搬運工，也就是俗稱的“抄”，能賺一點，已經是很不錯的收穫了，那麼貪心幹什麼。
知足常樂，這樣就挺好。
看着這傢伙回頭去刷牙洗臉，方先生看一眼有些謹慎的周叔兒，道：“你擔心什麼呢？”
周叔兒實話實說：“一次兩次這小子能守住本心，可架不住人能惹事兒，腦洞大，萬一將來……”
方先生笑道：“你覺着可能嗎？”
周叔兒不明白，你哪來那麼大的自信？
方先生說：“黃袍加身，那就不可能脫下來了。前頭是重重迷霧，後頭是萬丈深淵，是進是退？”
這話就說的相當明白了。
“還是替那些企業家擔心擔心吧，這小子終於把黑手伸向企業家了。”方先生忍不住又笑了，“這小子這次估計要當黃世仁，我們可算當了一次穆仁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