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椿花小朋友竟然當了導演,而且這個導演還出了成績,入圍了國際金熊獎,這着實把老張家震驚了。
知道她是個演員,有事沒事就被她爸爸拉去拍電影,但這是導演啊——導演!可不是演員!
“怎麼就成了導演呢?”秦惠芳嘀嘀咕咕,一副難以相信的樣子。
張會也是愣了老半晌,旋即嘿嘿笑了笑,繼續吃飯,優哉遊哉,不愧是大領導,處事不驚。
張明雪說道:“會不會是掛個名而已?實際上張嘆拍的?小白拍一部電影實在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儘管是微電影。”
秦惠芳說:“金熊獎是國際上有名的獎項,人家肯定是調查清楚了,纔會選擇電影入圍提名,不然豈不是成了笑話,還談什麼公信力。”
張明雪點點頭,覺得秦部長說的有道理,但只要一想到小白這麼屁大一點的年紀,就拍了電影入圍金熊獎,她就感覺越來越看不懂蛋蛋後了,已經拽到這種程度了嗎?
你要說入圍了國內的什麼百花金雞之類的,也還想得通,這玩意兒入圍提名就跟玩似的,主打一個誰也不得罪,見者有份,都是分蛋糕的好手。
“想這麼多幹嘛,打個電話問問不就知道了。”張明雪說道,當即就撥出了張嘆的手機,要問個清楚。
她很懂事,電話開了免提,讓同桌的張書記和秦部長都能聽到。
別看這兩人好像不在意似的,但其實都豎起耳朵在聽呢,尤其是張書記,嘴上不說,但心裡估計是三人中最記掛的,貓撓似的。
要不怎麼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就是能在關鍵時刻領會到老父親的心思,主動迎合老父親的需要。
張明雪直接詢問張嘆,張嘆一五一十說了,讓她嘖嘖稱奇。
眼看談話要結束,秦惠芳趕緊叮囑張嘆明天把小白送來大院裡住幾天。
“沒問題,明天我就把小白送過來。”張嘆爽快地說道。
這時候,張會突然說道:“小白在嗎?有空的話,讓她也來接電話。”
張嘆心說我都打算掛了,你怎麼突然想起了小白。
“她在,我去喊她來。”
張嘆去把陽臺上用望遠鏡看星星的小白喊來,讓她接了電話,電話那頭立刻傳來張會溫柔的聲音。
同桌的張明雪倒吸了一口氣,只感覺手臂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這聲音太那個啥了。
她甚至以爲她老父親沒有這種情緒呢,原來是有啊,只是平時她們見不到,更沒幸成爲那個被對待的人。
張明雪實在受不了老父親的語氣,趕緊吃了幾口飯菜,就匆匆下桌了。
她到客廳坐下沒一會兒,看到老媽也出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都明瞭了,心照不宣。
都是受害者。
“媽你給小宇打電話,喊他明天過來。”張明雪對秦惠芳說道。
王小宇接到電話是不想來的,但是他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力!
明天要來,他今天就開始心慌了。
外婆在電話裡說的很清楚,要他明天帶着暑假作業本來,很明顯是來監督他做暑假作業的!
他們怎麼知道自己沒有做完暑假作業的??
王小宇本打算這個晚上看電視玩遊戲的,現在完全沒心情了,他竟然主動跑去做作業,爭取多一題是一題,這樣明天可以在外婆面前爭取一個好形象。
但是他寫了一會兒作業後,就耐不住性子了,想要玩。
他開始爲自己找各種開脫的藉口,又想不知道小白的暑假作業做了多少,如果小白也有好多作業沒有做,那麼他也沒有必要做太多,不如明天和小白一起做,這樣有個伴,相互監督和鼓勵。
於是他趕緊給小白打去電話,卻被告知小白那邊正在通話中。
一直撥打了五次,電話才接通……
第二天,吃了早飯後,張嘆就把小白送去了市委大院,離開小紅馬學園時,小小白哭哭唧唧,委屈巴巴的,說是捨不得小姑姑走,搞的生離死別似的。
小小白留在了學園裡,有喜兒陪着她玩,兩人已經商量好了,說是要把那個沙坑休整好。
張嘆把小白送到後就走了,出大院時,剛好看到了王小宇家的車緩緩開了進來,他按了一下喇叭就走了。
“剛纔那個是舅舅的車!”王小宇說道。
“哪個?”開車的是張清清。
“就剛纔過去的那輛黑車,小白肯定已經到了。”王小宇有些興奮,再次問道,“媽媽,小白真的獲得了大獎嗎?她怎麼當導演了?”
張清清也是昨天聽張明雪說的,然後上網查了,還真有這回事,導演一欄裡就寫着白椿花的名字。
而且張明雪告訴她,不僅導演是小白,主創人員裡大部分都是小孩子,比如編劇孟程程,都是她們的小閨蜜。
同樣是過暑假,同樣是玩鬧,看看人家閨蜜團,玩着玩着,就鼓搗出了一部微電影,獲得了國際大獎的提名。
而她們家的王小宇那是真的玩,純粹的玩,心無旁騖的玩,玩過之後,什麼都沒留下,只有一顆放蕩不羈的心難以收回。
所以她是很贊同把王小宇送來爸媽家的,在這裡他才能快速收心。
汽車開進了大院,在林蔭路上穿行,快到孃家時,張清清看到在門口的樹林草地裡,正有幾個小孩子在聊天,其中一個就是小白。
幾乎一個暑假不見,小白黑了好多,但是精神狀態非常好,整個人昂揚向上。
“是小白!媽你放我下來。”
王小宇也發現了小白,以及和小白一起的劉長江、焦大帥、梅方方和小王等人。
汽車停下,王小宇快速下車,跑了過去,加入了他們的隊伍。
中二少年團們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消息,小白剛一到,他們就出現了,彷彿是從地裡長出來似的。
此刻他們圍着小白,在不斷詢問拍電影的事情,嘖嘖稱奇,讚歎不已。
小王也講了講自己暑假的經歷,他出國旅遊去了,去了北歐,的挪威、丹麥那一帶,據說看到了極光,暢遊了北冰洋。
王小宇羨慕不已,問道:“那你有看到企鵝嗎?”
小王點頭說:“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一羣羣的企鵝,那些企鵝啊,電視看好小一隻,但是真見了,有這麼高。”
他比劃了一下手勢,快比他高了。
大家驚呼出聲,只有小白左看看右看看,確定他們不是在糊弄她吧?
但是這些人看起來一個個特真誠,特認真,不像是設局的樣子。
出去旅遊的小王也一本正經,在侃侃而談,說到了北極的冰山,北極的蝦,還有挪威的足球……
如果沒有北極的企鵝,小白會相信他的。
“北極有企鵝嗎?”小白問道。
小王點頭說有啊,他都看到了。
小白繼續追問:“北極?企鵝?你確定在北極看到了企鵝?”
經她一提醒,有人反應了過來。
焦大帥大聲說:“不對啊,小王!北極沒有企鵝的,企鵝在南極!”
劉長江一拍大腿:“哎呀我說怎麼感覺怪怪的呢,原來在這啊,北極怎麼會有企鵝呢!!!小王你不會沒去北極吧?”
梅方方總是給人一種腦子不大好使的樣子,他後知後覺,看到大家都這樣說,他也趕緊做出“怎麼忘了這茬”的神情,嚷嚷說小王在撒謊,實際根本沒有去北極。
小王被衆人嫌棄,被排斥出了這個小集體。
不過,小白和王小宇很快也被張清清叫回了家。
今天是週末,難得張會和秦惠芳都在家,張明雪本來有約的,但是推了,特地留在家裡,要當面問問小白拍電影的事情。
“小白,坐這裡。”
一進屋,秦惠芳就熱情地招呼小白快點坐過來,給她安排了一個主位。
“小宇和小白一起坐。”她同時說道。
但是王小宇十分知趣,老實地坐到了最邊緣的位置。
他纔不要坐小白邊上,太扎眼了,請他坐他也不會坐的。
“爸怎麼沒出來?”張明雪沒看到她爸,“這也要去請?事真多!”
她起身去書房把張會喊了出來,小白左看看右看看,問道:“住啥子咧這是?”
都圍着她幹嘛噻!
張清清笑道:“給我們講講你拍電影的事情唄,你是怎麼導演的?”
說起這個,小白哈哈大笑兩聲,然後興致勃勃地給他們講述拍攝的情景。
衆人聽的津津有味,王小宇也目不轉睛,對小白的佩服更上一層樓。
“是我小侄女丟的孩子,程程寫的劇本,請了榴榴演的,我做了導演,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吖,哈哈哈~~~”
“咦?小白你門牙呢?”
忽然,張明雪發現了了不得的大事,小白一笑,就暴露了她缺門牙的事實。
小白的笑聲戛然而止,唉,說多了都是淚,她的門牙在白家村丟了,還被榴榴那個瓜娃子給騙的丟房頂上了,好不容易纔找回來一顆,但還是丟了一顆,不曉得沒有找回的那顆會不會影響她長出新牙,聽說丟多了地方就不會長新牙了,她可愁了。
“別打擾人家小白講。”秦惠芳請小白繼續,她們聽的津津有味。
小白繼續巴拉巴拉,不僅講了她導演電影的事情,也順便講了講她老漢的新電影。
“是我和榴榴主演的哦,到時候要看哦。”她提醒道。
“聽說了聽說了,叫《我們的夏天》對不對?”張明雪問道。
王小宇羨慕不已,瞧瞧人家小白的暑假過的多豐富,他就不同了,枯燥單調,沒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