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沙龍出來,才晚上八點半,柏林的夜晚沒有浦江熱鬧,但是也獨有韻味,李青安排了一輛保姆車,帶着衆人漫遊柏林。
一直到晚上九點半,大家纔回到了酒店休息。
小白和張嘆住一個房間,她一回來,就給奶奶打去了視頻電話,彙報今天的行程。
第二天,柏林電影節開幕。
早上吃早餐時,張嘆看到了昨晚才趕到的姚全和萬坤。
他們因爲有其他的行程安排,所以直到昨晚才飛來柏林。
張嘆和他們聊了聊,一起受邀出席開幕式,開幕電影是一部來自阿根廷的《你的眼睛》,是懸疑片。
張嘆看的津津有味,但是榴榴她們一個個打哈欠,無精打采,已經快要被催眠了。
倒是小白,坐的筆挺,很認真地在看。
張嘆問她好看嗎,小白嚴肅地點點頭,沒有說話,容不得開小差。
只是坐在她身邊的喜兒一直在扭動屁屁兒,動來動去的,小白忍無可忍,讓她安靜坐好。
喜娃娃趕緊坐直了,只是安靜了一會兒就又扭動了起來。
讓她這麼小的一個小朋友坐這裡看一個多小時的電影,是真挺爲難的,關鍵還是看不懂的電影,如果是《愛冒險的朵拉》,她可以看一整天,不帶挪動一下屁屁兒的。
她時不時偷瞄一眼小白,很好奇小白怎麼會看的這麼認真的呢,真的有那麼好看嗎?
她小聲詢問,小白沒好氣地說:“我是一個導演,我能看不懂嗎?”
喜娃娃嘀嘀咕咕導演,她搞不懂導演。
旋即小聲詢問:“小白,李小狼真的是小櫻的男盆友嗎?”
這?這這這,小白很不想搭理,但是實在忍不住啊,她可是《百變小櫻》的專家!
“他是。”小白簡單迴應。
喜兒繼續嘀嘀咕咕,“小櫻都有男盆友了,我姐姐怎麼還沒有?”
小白不搭理她了,但是喜娃娃又時不時問一句《百變小櫻》裡的問題,害的她沒有辦法集中精神。
“你再說話,明天早上我就不幫你吃雞蛋了。”小白放出殺手鐗。
果然,喜娃娃不說話了。
小白繼續一本正經地盯着大熒幕上看,其實,她壓根看不懂電影裡講的是什麼,雖然有努力在看,但只是從腦子裡過了一遍畫面,不留一點痕跡。
但是她必須有那股範兒,她老漢叮囑她了,她現在也是一名導演,必須有導演的範兒。
她不能丟了老漢的臉,所以明明看不懂的電影,她也要假裝看的津津有味。
煎熬的一個半小時終於過去了,電影結束,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程程已經睡着了,榴榴也快了。
只有小白在熱烈地鼓掌,趁機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開幕式結束了,接下來的幾天,將有各個展映環節和電影交易活動,重頭戲來了。
今天下午,張嘆帶來的電影將首先展映《我們的夏天》。
小紅馬影視的人員全部來了,忙前忙後,張嘆作爲這部電影的導演,自然是要衝鋒在前。
他不想讓小白和榴榴太累,所以讓她們早早坐到座位上去了。
柏林電影節主辦方的露西來了,和她一起的,有好幾個是當初來到浦江給小白拍攝提名短視頻的人員。
傑弗裡也來了,他帶着好幾個同伴一起。
雖然他對《我們的夏天》並不是很感興趣,但是他對張嘆這個人感興趣,對和小紅馬影視合作很感興趣。
昨天參加沙龍的影響力體現了出來,來了好多昨晚在沙龍上結識的圈內人,有北美,有中東和北歐,以及南美的同行前來捧場。
張嘆看到開幕式電影《你的眼睛》的導演也來了。
幾個亞洲面孔的人走了過來,有男有女,一開口就是日語,話沒說,先鞠躬。
是幾個日本電影圈人士。
讓張嘆有些驚訝的是,後面陸陸續續來了好幾撥日本電影人士,他可不認爲這些人是給他面子而來的,而是都衝着《我們的夏天》來的。
張嘆自然是熱烈歡迎,他還指望《我們的夏天》能在日本賣個好價錢。
韓國的電影人也來了不少。
電影院坐滿了,張嘆回到前排位置坐下,有一個主持人正在開場,這是電影節主辦方安排的,張嘆覺得需要,就留了下來。
簡單開場後,張嘆就被請上了臺前講話。
一起的還有小白、榴榴、姚全和萬坤等人。
麥克風給到了張嘆手裡,主持人已經介紹過了,這位就是導演。
張嘆站在臺前時,底下坐着的喜兒急壞了。
“乾爹沒有準備講話稿嗎?他說什麼吖?”
譚錦兒安慰她說:“不要擔心,你乾爹厲害着呢,他不需要講話稿。”
“他會笑嗎?”
“他經常笑呀。”
“他是說英語,還是講我們中國話。”
“應該是說英語吧。”
喜兒忽然對身邊說:“嘟嘟你翻譯一下。”
嘟嘟:“……我不會英語。”
“你不是嬰語很厲害嗎?”
嘟嘟笑。
臺前的張嘆已經在說話了。
“《我們的夏天》是一部很單純的電影,電影的主角是兩位小女孩,她們是很有魅力的小演員,雖然年紀很小,但是已經出演過很多部電影電視劇,非常的了不起。故事很簡單,小女孩小白的媽媽不見了,去了別的地方過新生活。暑假到了,小白決定去找媽媽,在路上,她遇到了另一個小女孩榴榴,她決定陪她去找媽媽,並保護好她。但其實,她自己還是個需要人保護的小孩子。在她們的旅程中,她們遇見了一些有趣的人,也發生了很多事,她們相互溫暖,相互成長。拍這部電影時,我抱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拍一些簡單但是有趣的,沒想過看的人要從中感悟到什麼,但如果觀衆真的能從中感悟到一點點,我們會非常高興……”
張嘆講完,現場的掌聲停下後,主持人笑道:“想必大家一定很想聽聽兩個小演員給我們講點什麼。”
張嘆把蹲下來,把麥克風遞到小白和榴榴之間。
“小,小白你說。”榴榴有點點緊張,她屬於有點慫的性格。
小白牢記來之前大家叮囑她的,不能爲國丟臉,要爲中華民族爭光!
於是她念起了來之前喜娃娃給她們打的腹稿,說道:“我們是兩個老演員了,拍這部電影的時候就跟玩兒似的,一點也不累,很輕鬆,玩着玩着就拍完了……”
她一邊說,一邊看向了張嘆。
她說的是中文,需要她老漢給她翻譯。
張嘆翻譯道:“拍攝這部電影並沒有太大的壓力,劇組的氛圍很輕鬆,真的就像是在過暑假一般……”
小白時不時冒出一兩句彪悍的話,好在需要張嘆翻譯,不然原話的意思能讓現場衆人譁然。
於是張嘆全部翻成了另外一個意思。
小白說的高興,大家聽的也高興,覺得這孩子年紀不大,但是說的話卻很穩重很到位。
只有底下少數幾個能懂雙語的人知道張嘆和小白說的話意思差別有多大。
比如喜娃娃就在嘀咕,說小白亂講話,乾爹亂翻譯。
“榴榴你也說兩句,你不要怕噻,你個膽小鬼,你到了國外你就怕歪果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