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崢是一個星期之後纔來上的學,沈南禾坐在教室後面,數學老師在前臺上口若懸河,她繞着長腿坐在後面玩手機,餘光一瞥,有人出現在後門,沈南禾側頭一看,向崢穿着藍色的磨白牛仔褲,運動鞋,上身dior的白色絨毛毛衣,正倚在窗臺邊,朝着她笑。
沈南禾眼中露出一絲驚喜,瞥了眼臺上的老師,趁着他拿着三角尺轉身在黑板上畫圖的時候,沈南禾嗖的一下子站起身,從班級出來。
向崢跟沈南禾來到樓梯口處,沈南禾出聲道,“你什麼時候來上學的啊?怎麼沒跟我說一聲?”
向崢雙手隨意的插在褲袋中,他帥氣的臉上,青紫退去,只有嘴角處,還帶着一點點的痕跡,他出聲道,“我媽給我請了兩週的假,我還沒上學呢。”
沈南禾道,“那你來學校幹什麼?”
向崢不由得瞪了眼沈南禾,然後道,“我想你了,來看看你不行啊。”
沈南禾努努嘴,睨着向崢道,“這麼好來看我?禮物呢?”
沈南禾伸出掌心,攤在向崢面前。
向崢啪的打了一下沈南禾的手掌,然後皺眉道,“喂,你有沒有點良心啊?我因爲你被打了一拳,你不賠償一下我,反倒叫我給你禮物,你那長得是臉嗎?”
沈南禾拍了拍手,看着向崢道,“切,不就是不打了一拳嘛,多大點事兒啊,以前在美國的時候,阮小天因爲我都被揍開花了,他就有一句名言:別惹我,我沒打過人,還沒被人打過嗎?!”
向崢帥氣的臉上帶着幾分不可理喻,按理說,沈南禾這樣的性格,他應該避而遠之纔對,但自己卻在被她黑了之後,還眼巴巴的過來看她,真是有夠賤的了。
沈南禾瞥着向崢道,“看什麼看,你心裡面憋着什麼壞主意呢?”
向崢道,“沈南禾,你真就是老天可憐,給了你一副好皮囊,要不然就你這個性格,再長得難看點,你這輩子都別想有人要了。”
沈南禾大大的切了一聲,目露鄙視的道,“還好意思說我,我都沒說你們以貌取人呢,按你這意思,我長得難看,你都不能跟我玩了唄?”
向崢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道,“那是自然了。”
沈南禾無所謂的道,“這樣啊,本來我還心懷內疚,想着請某人吃飯來着,現在看來,算了,我不如回家喂狗去了。”
向崢聽到沈南禾把他跟狗比,他立馬瞪着眼睛,出聲道,“沈南禾,你不嘴毒能死啊?”
沈南禾道,“我拿你跟kingb和queenb相比,那是給你面子,難道你不知道它們兩個在我心中的地位嗎?”
沈南禾對那兩條狗的鐘愛程度,幾近令所有人懷疑,是否有一天,她會把自己變成一條狗,就是爲了融入它們的生活圈子,如此想着,向崢立馬沒那麼生氣了,不過他嘴上還是道,“真有你的,我看你大學時候應該去報一門洗腦專業。”
沈南禾笑着道,“到時候你就是我的第一個臨牀試驗患者。”
放學的時候,沈南禾,向崢,阮小天還有湯馨羽四個人,一起出了校門,門口停着一輛白色的奧迪q8,湯馨羽眼睛一亮,出聲道,“哇,這車好漂亮啊。”
向崢勾起脣角,把臉轉向沈南禾,出聲道,“你覺得呢?”
沈南禾面無表情的道,“我覺得……你有駕駛證嗎?”
向崢馬上撇撇嘴,出聲道,“你能不這麼煩嗎?”
“誰讓你問我了。”
幾個人吵着嘴,還是上了車,沈南禾請客吃飯,向崢說要猛坑她一頓,沈南禾淡淡道,“是啊,你還捱了揍呢,是得好好補補。”
向崢立馬瞥向沈南禾,暗自詛咒這個毒婦。
車子開了一圈,路徑東方酒店和金悅酒店的時候,向崢都沒停車,身後阮小天道,“你這是要開去哪兒啊?”
湯馨羽道,“如果這裡都不符合你坑南禾一把的資格,那我估計你只能讓南禾給你燒點錢了。”
沈南禾回身跟湯馨羽擊掌,阮小天笑。
向崢道,“我說你們三個屬蛇的啊,這麼毒。”
阮小天道,“我可什麼都沒說。”
向崢道,“你心裡面指不定怎麼想的呢。”
車子最終聽到了九龍塘的小吃街,幾個人下車,向崢對沈南禾道,“知道你喜歡這地方,吃不了多少錢,但是今晚你必須喝多再走。”
沈南禾一揚下巴,出聲回道,“走着啊,誰怕誰。”
四個人坐在大排檔中,點了很多吃的,向崢直接先要了兩打啤酒,沈南禾喝到七成醉,向崢就不行了,阮小天打車送向崢走,湯馨羽沒喝多少,自己打車回去,沈南禾也叫了一輛計程車,回去江家。
計程車聽到江家別墅院子外面,沈南禾給錢下車,邁步往裡面走,因爲從大門到別墅還有一段距離,正好夠沈南禾醒醒酒,希望別一進屋就讓別人看出來。
走了五分鐘,沈南禾邁步進了別墅,許是她天生敏銳,她下意識的感覺到氣氛不大對,果然,她一側頭,就看到端坐在沙發上的幾人,正位坐的是林夕,她左手邊的沙發上,坐着江宇晟,方娜還有江郅浩,而背對着她的一男一女,背影很熟悉,沈南禾一眼就認出來,是她爸媽。
沈南禾在江家住慣了,江守恆寵她,所以哪怕她從美國回來香港,也不跟沈清遠和蘇揚住一起,他們也不常來這邊,一定是有什麼事纔過來的。
沈南禾邁步走過去,衆人都擡起頭,沈南禾看着沈清遠和蘇揚道,“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蘇揚道,“我剛陪你爸去國外的學校做了一個研討會,想着回國順路來這邊看看。”
沈南禾哦了一聲,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她一一打了聲招呼,這氣氛,明顯就不對嘛。
所有人都在,唯獨……
沈南禾小心翼翼的道,“恩……外公和小舅呢?”
話終於落到點子上了,沈南禾這麼一問,所有人都是面色各異的。
林夕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方娜伸手倒了一杯紅茶,然後道,“媽,您先彆着急了,爸爸不會把祁沅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