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個呆瓜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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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個悠一副不敢相信的目光下,教官示意她們上前。面對教官兇狠的樣子,兩小姑娘迷迷糊糊的走上前去,頗有些戰戰兢兢地。不知怎麼的,一向膽小怕師長的衿悠是腦子蒙了,還是嚇傻了,竟然弱弱的來了一句:“啊,教官輕點打。”

佩悠輕輕拽拽衿悠的袖口。衿悠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件什麼樣的事兒,她頗有些尷尬的咬咬嘴脣。還好聲音並不大,然後,她看到教官古銅色的耳朵湊近過來,大聲說:“你說什麼?打重點?”迎着大家夥兒同情的目光和一陣憋不住的鬨笑。一旁的佩悠扶額,這教官怕是個腹黑故意的,衿悠,你這個呆瓜。

然後,奇蹟發生了。兩個悠在鬨笑中,聽到教官在她們耳邊壓低聲音道:“我一般不揍女孩,待會很輕,你們裝的疼點,不然他們不聽話。”

唔......衿悠還是頭一次遇見有這波操作的,她不由得瞪大了眼,修羅一樣的教官變得和藹起來,就連教官喊要踢得兩鞭腿她都沒怎麼留意。兩鞭腿完畢,和在褲子上彈灰沒有什麼區別。底下的羣衆等待着“中獎人的獲獎感言”,一陣清風拂過,教官見兩個悠沒反應,輕輕咳了一聲,兩個悠如同神遊太虛一樣,依舊沒有反應。教官頓了一下,忽然張口採訪兩個悠:“鞭腿疼不疼?”

不知道爲什麼,右邊的佩悠忽然笑了,笑的很突然,原本在恐慌鞭腿情緒中的同學們有些不明所以,有個別彷彿似有所悟。教官先是一怔,旋即又故作兇狠的開口道:“笑什麼,還笑?”

底下的同學們聞言也輕聲笑起來,佩悠的笑還沒止住,然後衿悠不知怎麼的也開始跟着笑了起來。教官更兇狠的說:“還笑,說明剛纔那兩下不夠疼。再加兩鞭腿!讓你笑!”於是聲音響亮的鞭腿在空氣裡傳開,觀衆瞪大了眼不敢再笑。衿悠感覺佩悠好像不笑了,她才漸漸收住笑意。

“鞭腿疼不疼?”教官又問。

“疼。”佩悠有點可憐兮兮的回答,衿悠聞言佩悠的答案便使勁點頭同意。

“嗯,歸隊吧。”教官滿意的擺擺手。

然後衿悠聽到有人問佩悠鞭腿疼不疼,佩悠捂着屁股一臉委屈的說:“疼,可疼了。”

旁邊的同學甲似是不相信,又戳戳衿悠問疼不疼,衿悠想起佩悠委屈的小表情,心裡樂的不要不要的,她學着佩悠的表情說:“你沒有聽見聲音有多大嗎,教官好凶啊。”

“還說話,是想再挨鞭腿嗎?”教官的眼風涼颼颼掃過。

。剛剛一杆活躍的打聽者立馬閉嘴了。

軍訓的生活只有短短三天,那是衿悠經歷的學生時代最嚴格最完整的軍訓時光,自此以後的其他軍訓,衿悠再也沒有從頭到尾的完整下來一趟。後來的衿悠,回想過去的軍訓時光,雖然淡忘了許多,但所記憶發生的事情仍然歷歷在目。

教官雖然在懲罰上有柔性的一面,但在訓練的還是十分嚴格,不許懈怠。捱打事件發生不久,學校要抽查一下訓練結果,因爲是A班所以第一個走,教官再三囑咐了注意事項,大力地訓練。

教官曾說過一段有關於帽子禮遇的話,讓A班的同學們記憶深刻,那是剛軍訓不久,他把頭上的帽子摘下來,指着帽子說:“這個帽子,是之前我給上一批軍訓時用的,他們比你們大些,因爲他們訓練很好,我用這頂帽子給他們擦汗,這頂帽子給他們五十多個人都擦過汗。好好訓練,你們就有這種待遇。”頓了頓,他又說:“這種待遇不知道你們會不會有。”

衿悠本身並不是一個能定的很住的人,但在教官的威壓實在不敢搞小動作,下常常被汗水糊住睫毛。班級上每個人的額間頸背,都汗水淋漓。帽子禮遇好像之後A班的同學享受到了。

儘管擁有帽子禮遇,但當時的A班同學還是十分羨慕E、F班的同學,因爲在他們頂着大太陽站軍姿搞訓練時——E、F班的兩個教官會讓學生們坐在樹蔭涼底下,教大家唱軍歌。

於是同學們在訓後閒暇時,趁機向提議教官,表達了嚮往之情,然後教官果斷的駁回提議,理由是訓練成果不好沒有達到預期。於是閒聊的思維發生了跳躍,有幾個女生當即問教官多大了,說來也巧,教官前腳回答:我二十五六。不一會,後腳F班的教官跑過來找教官說話,無意間聽見隊伍裡說自家教官二十五六歲,咦了一聲,爾後果斷拆臺道:“慕子龍,你今年不是21嗎?”

什麼?隊伍裡一雙雙小眼睛前所未有的整齊,都雪亮亮的打在教官身上,有人驚訝道:“教官你忽悠我們呀?”饒是平時嚴厲的教官面對幾十雙眼睛質疑,也頗有點不好意思,古銅色的臉上染了一絲紅暈,他乾笑道:“呵呵,我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呀......”

一句無意話,成功噎住了糾結於“教官忽悠我們”的學生。

上午的軍訓時光結束後,衿悠、佩悠、江雪三人一起結伴打飯,學生吃飯並不在食堂,而是露天在操場旁邊的空地上,打了飯直接坐在地上吃。午飯有不少好吃的,吃完可以接着打,自帶飯盒,用完去附近的水龍頭洗乾淨。吃飯時衿悠最喜歡的時刻,用衿悠的話來說就是:學堂做的飯真好吃,吃飯使我快樂。

快樂過後衿悠迎來了對於她來說十分痛苦的事情——睡午覺。衿悠從小並沒有睡午覺的習慣,不是不想睡,是真的睡不着——十來年睡得午覺屈指可數。衿悠還在幼兒園的時候,媽媽甚至把睡午覺納入獎勵小紅花的範圍裡,威逼利誘十八般武藝統統來了一遍,其他的事情上都乖乖的衿悠在這件事情身不由己地和媽媽展開了爲期四年的拉鋸戰,最終固執的媽媽不得不接受現實。用佩悠的話來形容衿悠的午覺觸發率:大概是一個彩票中獎的小範圍概率,靠的是運氣。

於是靜悄悄的教室裡,只有衿悠和個別人等眼睛地裡咕嚕圓。

A班的班主任是一個戴着金絲眼睛框不苟言笑的文雅中年男子,一身藍灰色運動裝。他拒絕不睡午覺的學生看書的提議,他要求每一個人必須睡午覺,而且對睡午覺好的學生提出表揚。這確確實實難壞了衿悠,別的人或許可以強制睡着,但她睡不了午覺,裝着睡也睡不着,又不能讓巡視的班主任檢測到自己。還好之前班主任表揚過一位睡午覺好的典範,那位典範的秘訣解決了衿悠的老大難——用外套把頭矇住。

衿悠對此深以爲然,第二天的中午學習了這項新解鎖的技能,果然是好使,在外套裡的眼睛再怎麼滴流轉,班主任也看不到。(眼睛可以睜,頭或許可以轉轉,但身體還是不能動)

就在衿悠悄咪咪的翱翔在自己的外套裡神遊時,突發奇想:從袋子裡拿出來自己的書在外套裡看,必然不會被發現。

然後,衿悠開始慢慢地慢慢地,把手伸向了袋子。塑料袋子發出了輕微的吱吱聲,衿悠頓了頓,繼續翻找,再頓了頓。書在哪呢?怎麼好像壓在衣服底下.....哎

就在她像一隻土撥鼠一樣找找停停時,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外套上方悄然投下了一個危險的影子。就像預備拍蒼蠅的拍子,密切注視着脖兒搓搓腿伸伸的蒼蠅,伺機下落。

未完待續,先看看其他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