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什麼？美女與野獸嗎。”智允打着哈欠迷糊道。
“別鬧，正經滴，晨曦真的是我姑娘？”
智允晚上睡覺卸了妝，興許平日裡看習慣她化妝的樣子了，冷不丁卸妝了，總感覺臉上有點，額，怎麼說呢，有點不像她是的呢。
眼睛不是那麼有神，之前我一直認爲自己喜歡的就是素顏朝天的女孩，可直到今天我才忽然發現，認真化妝的女人也是非常漂亮的，所以我總結了，我喜歡一個女人並不是在乎她化妝與否，而是我就是喜歡她，僅此而已。
喜歡她的一切，化不化妝不重要，在我眼裡是最美的就行。
智允盯着我看了一會兒，撇撇嘴，很是嫌棄的說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跟老頭是的，是你姑娘就完犢子了。”
咦，別說，被智允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想尿尿了，我有點不好意思的對智允說：“想尿尿了。”
“尿唄。”
“你得給我整個尿盆啥的呀。”
“呃……”智允低頭掃了一圈，隨即拿出一個礦泉水瓶子：‘拿這個對付一下吧。’我搖搖頭，砸吧砸吧嘴說：“不太好吧。”
智允樂了：“趕緊的，尿不尿，不尿我特麼睡覺了。”
“素質吶，素質吶，你倒是給我脫褲子啊。”
“暈，你沒長手啊？自己脫唄。”因爲醫院裡還有別的病人，她就挺不好意思的，女人都這樣。
這時候想起我還有手了，昨天給我喂水果，餵飯的時候就沒尋思我有手，讓我吃的這個難受。
你們就會問了，智允女神給你餵飯你還嫌棄？裝逼吶。
其實不是，大家都瞭解我，我吃飯喜歡吃肉不喜歡吃菜，而智允呢，給我餵飯的時候連肉帶着菜一起往我嘴裡吃，吃的我眼淚吧茶的。
問題是我的雙腿不能動彈，脫褲子僅僅脫一半就不行了，最後還是智允幫的忙，當然，對準是我親自來的。
智允特嫌棄的表情，將腦袋歪向另一處，催促着說道：“快點的，哎呀，尿我手上了，煩人。”
“……”我咧嘴哈哈一笑：“都怪你，粗催我，整滴我都着急了，說好的做彼此的天使呢，咋這麼不文明。”
“你閉嘴。”智允用手捂住我的嘴：“之前老跟曾凱妮說做天使，現在好了，她真成天使了，你這烏鴉嘴。”
嘔！
我“嗚嗚嗚”半天，智允也不鬆手，弄得我一陣乾嘔。
智允哈哈一笑：“瑪德，你自己尿我手上了，完了還嫌棄自己，該！”
我這算啥，算不算自作孽。
智允拿着噴子跑到衛生間，將瓶子處理掉，隨即洗了半天手，這纔出來，躺牀上還瞪我一眼，從嘴裡冒出兩個人：“煩人。”
“嘿嘿。”
“我老了以後你能這樣伺候我不？”
“能。”我很認真的回道，智允滿意一笑，隨後屋內變得很安靜，漸漸地，人們均勻的呼吸聲代替這個美好的夜晚。
第二天
三點多我們就醒了，智允看着鬍子拉碴的我，拿刮鬍刀給我刮鬍子，我說我自己就能來，智允不幹，非要給我刮鬍子。
看着她認真的模樣，讓我想起十多年前，瑤瑤第一次給我刮鬍子時的場景，那時候瑤瑤就要給我刮鬍子，說我刮完鬍子肯定帥，那時候自己也是非常慣着瑤瑤的，刮就刮唄，轉眼間，瑤瑤已爲人母，不禁讓我有些唏噓。
曾祥龍派趙心開車過來接的我，這貨嫣然成爲曾祥龍的實力馬仔了。
換做往常，我們都會互相開幾句玩笑，可今天卻沒有任何人開玩笑。
等我們到了小摳靈堂的時候，她的父母還在抽泣，曾老爺子沒在這邊，他歲數大了，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
我們將曾小摳從棺材裡擡了出來，很多人都忌諱這事，上手的只有曾祥龍夫婦，我跟趙心。
曾小摳的面部有些微微垮掉了，嘴脣也都凍紫了，看上去沒有之前漂亮了，但在我的心中她還是那個最漂亮的小摳。
“小摳，哥給你買了最漂亮的婚紗，你猜猜多少錢，三萬，呵呵，貴不貴，我都沒有跟他們砍價，要是你出馬，估計最少砍一萬吧，呵呵，哥到現在還記得你差點給人家老闆娘砍價砍急眼那回，你太逗了。”隨手抹了一把眼淚，我給曾凱妮開始換衣服。
我將她那身那套屬於死者的衣服給扒掉，在趙心他們的幫助下，很費勁的給曾小摳換衣服。
死者比活人的衣服更難還，這點我想應該不用做任何解釋了吧。
就像是你背一個人走路一樣，被一個正常人，他自己會控制力道，你就不會感覺那麼累，同樣的一個人，他如果喝多了，你將他背在身上，他整個人的重力全都壓在你那，你就感覺很累。
完事之後，我們一行人出發前往那片星空。
曾小摳的火化屬於最古老的那種火化，搭的全是木頭牀，整個人安靜的躺在那裡。
沒有華麗的語言，沒有任何多餘的話，我拿着火把遲遲不捨得動手。
曾凱妮的母親趴在曾祥龍的肩膀上崩潰的嚎啕大哭，不遠處曾老爺子也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再見他寶貝孫女最後一眼。
時間來到6點，是時候跟大家說再見了。
我盯着她的容顏看了半天，最終將火把扔在木頭之上，這些木頭周圍灑滿了汽油，不一會兒，漫天的火焰燒紅了這片天空。
這一刻，曾小摳的母親再也忍受不住，大叫着“不，不要燒我女兒”，向這邊衝了過來。
曾小摳此刻哪裡會感覺到疼，只有我們纔會知道什麼叫痛。
都說認識之後那一刻是有靈魂的，小摳，如果你看到這麼多人爲你感到難過的時候，你在天堂一定要過得開開心心的，保佑我們。
火越燒越大，直至全部燒完，最後我們謹遵曾小摳生前的遺願，將她的骨灰灑向這片大海，只留了一塊骨頭，讓曾祥龍他們帶回了瀋陽，買了一塊墓碑，安置好她。
曾祥龍回瀋陽的這幾天，算是能讓哈爾濱消停幾天，一旦他回來之日
，那將是哈爾濱腥風血雨之時。
所以，中午的時候，我讓趙心推我去找沈浪，智允回家洗了一個澡，隨後去找晨曦。
當時屋內只有沈浪，小懶哥，以及讓趙心差點幹廢了的朱楓（這個朱楓不是成都的那個廣告F4，只是重名而已）。
朱楓左手纏着紗布，腦袋纏着繃帶，右邊的眼眶子腫的老高：“沈哥，他們太過分了，咱們必須要反擊，否則那老傢伙以爲我們會怕了他們不成！”
“他現在就等你反擊呢，然後光明正大的幹你。”沈浪挺心煩的說道。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忍了？”
“不忍怎麼辦？你是去幹曾祥龍？”
“曾祥龍咱們不敢幹，咱們可以幹趙心，幹張浩，這倆不是他手下的紅人麼。”朱楓的意思很明顯，既然人家弄你小弟了，你就去弄人家小弟，提到趙心，朱楓恨得牙就癢癢。
“一個是我弟弟，一個是我妹夫，怎麼弄？”沈浪煩躁的點了一根菸，現在對於他來說就好像是一個大力士，對方是大海一樣，往裡一腳太深，縮回一腳太淺，進退兩難。
“依我看，不如把陳友亮交出去，爲了他得罪一個曾祥龍，不合適，陳友亮的後臺是挺硬的，賺錢的渠道也多，提前是咱們得有命花。”小懶哥沉默半天，突然開口道。
“後臺硬他罵了隔壁。”朱楓破空大罵道：“後臺真硬，也就不會看着他讓人打的不敢露頭了，我看他也就能在遼寧那邊牛逼一下子，在哈爾濱，狗犢子不是。”
“晚了。”沈浪無奈的嘆了口氣：“對方已經接受咱們提出的條件，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希望曾祥龍找不出咱們私藏陳友亮的證據，等他氣消了，慢慢的就好了，最近你倆別去店裡了，消停的跟着我呆着吧，他砸，也不能天天砸。”
“那我這頓揍，就白捱了？”朱楓皺着眉頭問道。
“目前來說，只能忍了。”沈浪這個大哥當的挺憋屈，看着自己身邊的弟弟捱揍，卻無可奈何。
朱楓心裡瞬間涼了，自己跟了沈浪這麼久，不敵人家一個過了氣的前妹夫。
這時，一個小弟敲門進來了：“沈哥，趙心找你。”
一聽趙心，朱楓頓時蹦起來了，抄起槍，扣動扳機，憤怒的說道：“曹你瑪德，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說話的同時，趙心推着我進來了，看着朱楓拿槍指着自己，咧嘴樂了：“浪哥，幹啥呀這是，上來就拿槍瞄我，咋滴要殺人啊，殺人你犯法啊？你要是進去讓跟賈鈺傑是的，讓人拿刀乾死了，怎麼瘠薄整？”
“尼瑪。”朱楓說着就要開槍。
“朱楓！給我滾出去。”沈浪嗚嗷一嗓子就給朱楓幹滅火了。
朱楓咬咬牙，說了句：“哥，你行。”隨即挺來氣的走了出去。
ωωω•TTKдN•￠ ○ “我出去看看。”小懶哥也覺得沈浪這樣做有些不妥，這樣做很容易傷了自己弟弟的心，但人家是大哥，自己始終不能說什麼，他擔心朱楓那小心眼的性格，連忙追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