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請寬恕屬下的無能!”
開口的,正正是慕容淡口中慕容家最好的用刑大師。五個小時前,在慕容淡的召喚下,他確實是帶着十足的自信走進這陰暗潮溼的牢房之中。可此刻在所有手段都用盡以後,他不得不以戰戰兢兢的姿態,嚮慕容淡和慕容老兒兩人請罪。
在他身後,是被懸掛在十字木架之上的我。赤裸着的上身,在要害位置上切割開了無數讓人頭皮發麻的傷口,卻並非單純的只爲了殺傷破壞,而是以精巧繁複的手法給予最大限度的疼痛刺激,從這一點上看,用刑人確實當得上“大師”的稱號。
按照用刑人的經驗,如此刑訊,尋常人應該連十分鐘也撐不過去纔是,就算鐵骨錚錚的硬漢也毫不例外。可完全承受下這極限施刑的我,卻始終耷拉着腦袋呈昏迷狀態,別說預想之中的掙扎慘叫和求饒,連哼都沒哼半聲。
如此一來,任誰都看出問題所在了。
不是用刑人手段不行,而是我以難以想象的手法,切斷了肉身的感知。如此一來,再怎樣的疼痛,對我來說也跟撓癢癢沒分別。
肉身折磨手段不行,靈識方面的折磨同樣行不通。慕容老兒已經不止一次的施展手段,想要翻閱檢索我的記憶,可是不管他變換何種方式,在入侵時總會是一樣的結果,那就是在我強大的靈識力量之前碰個灰頭土臉。
眼看着手段用盡,我依舊一副油鹽不進的沉睡姿態,這樣的沮喪結果,慕容淡和慕容老兒自然不會有好臉色看了。
雖然心情不佳,但慕容淡並未把怨氣發泄在部下的身上,只揮揮手讓用刑人下去,自己和慕容老兒卻繼續留在牢房之中,皺眉觀看着死豬不怕開水燙一般的我。
“看來是很難讓我們如願了。”慕容淡提議說道:“老祖宗,這王子錚留着始終是個禍患,還是殺了吧?”
“不行!”慕容老兒毫不猶豫的拒絕:“虛空巨獸的能量核心,那可是抵得上半個慕容家的至寶!王子錚這個禍患固然該死,但也得等他把東西吐出來以後才能死!”
慕容老兒對我投來怨毒的目光,好一會才說道:“現在他既然落到咱們的手裡頭,那就多花點功夫跟他慢慢耗!我就不信,這廝能一直硬扛下去!”
“好吧,就按老祖宗你說的去辦!”
說罷,慕容淡以聯絡器具喚道:“卡登,你到地下牢室裡來!”
片刻後,卡登走進牢房之中,看到被切割出滿身花哨傷口的我,嘴角禁不住扯起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然後才把頭偏向慕容淡和慕容老頭,開口問道:“家主,老爺子,你們有什麼吩咐?”
“我們必須要去準備祭祖和清除叛逆的相關事宜了。”慕容老兒沉聲說道:“王子錚交給你來看管!他已經被打得幾乎只剩一口氣,身上也下滿了禁制,若這樣都出差池的話,我要你卡登的腦袋!”
卡登臉色微變,但瞥了一眼半死不活狀態的我,原本少許的不滿迅速轉變爲亢奮,舔了舔舌,說:“我能跟他‘玩玩’麼?”
慕容老兒自然知道卡登的“玩玩”指的是什麼,這會陰沉着回道:“只要不弄把人弄死,其他的隨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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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登猙獰一笑:“那老爺子你只管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盯緊他,眼睛都不眨!”
交代完畢,慕容老兒便放心的準備抽身。不過慕容淡卻依舊眉頭微微皺起,非但沒有準備一同離開,視線還不曾從我身上挪開半分,顯然對半死不活的我,依舊抱有極高的警戒心。
忽然,他冷不防出手,把一柄黃金匕首直插入到我的腰肋位置中去!
鮮血橫濺。但捱了重擊的我卻渾然不覺,儼然真正的行屍走肉一般。
慕容淡隨後一甩,把黃金匕首的匕鞘扔給了卡登,叮嚀道:“王子錚若有異動,不要猶豫,立刻激活它!”
匕首之上透出的,是讓人毛骨悚然的詛咒之力。卡登光是透過匕鞘略略感應,便對那冰冷的觸感頭皮發麻,對那詛咒的威能能不能殺死一個高階真神,沒有半點懷疑。
不過對於慕容淡的舉動本身,他卻是嗤之以鼻甚至隱隱有些不滿的。在他眼中,我不單單被傷得只剩一口氣,渾身上下還種滿了由慕容老兒親手下的禁制,又有他卡登來親自看管,可以說是萬無一失了。這畫蛇添足的詛咒,不是等於對他卡登能力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