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着東州府部隊“廝殺”的高階真神,應該便是那個名爲焦東來的東州府強者了。
眼看着就要馬上就要到落霞城,焦東來大喊起來:“把‘爆晶’都用掉,轟掉‘追兵’!”
十數道璀璨藍光暴起,往着西州府戰團轟擊了過去。西州府的追兵順水推舟的退後,看起來像是被阻隔住的樣子,眼睜睜目送着焦東來帶人遠離。
而趁着這瞬間空隙,焦東來已帶人來到落霞城城門腳下,大聲叫喚了起來:“東州府焦東來!奉府主之命前來助慕容家的弟兄一臂之力!請開城門!”
落霞城城頭上是慕容英雄早已安排好的人手。這會聽了焦東來的喊話,甚至都省略過了驗證身份的步驟,同樣大喊着迴應說道:“形勢危急!焦將軍你趕緊帶着東州府弟兄入城!我們來幫你們阻斷追兵!”
城門大開。眼看目的達到,焦東來也不去多想,徑直帶人往裡頭闖,在輕鬆穿過城門的瞬間,禁不住嘴角揚起,爲即將完成的計謀、爲已在不遠處向他招手的榮華富貴而心中竊喜。
待這五千東州府精銳入城以後,城門很快閉合,防護禁制被再次激活。這迅捷舉動讓焦東來心中隱隱生出些許不安,但馬上便被自己找理由說服了,西州府大軍可還壓在外頭呢,擺出這種防禦陣勢也就是很容易能夠理解的事情了。
“焦將軍!”出現在焦東來面前的,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傳令副官:“你和東州府的熱心弟兄都受累了,請跟我到點軍校場稍歇!”
焦東來微微頷首。得了允諾的副官也不多話,徑直在前頭帶路起來。
焦東來初始時還沉浸在對美好未來的暢想,並未發覺有任何不妥。但走了一陣子,他總算回味了過來,怎麼迎接他東州府援軍的,只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小副官?
按理說根本不該如此!自己穿越重圍“來援”是早已通傳好的事情,面對自己這樣一支“雪中送炭”的援兵,身爲家主和統帥的慕容英雄應該隆重接待纔是。就算暫時沒空閒親身出面,基本的排場應該還是要有的,怎麼現在只這小小副官孤身一人到來?
“慕容家主看來貴人事忙啊!”焦東來不鹹不淡的說上這一句,話語中已有不滿和詰問的意思,當然還有心中隱藏得很好的不安,只是並未在此時表露出來而已。
“西州府圍城之勢猛烈,家主殫精竭慮,確實是百事纏身抽不出空閒來,只能由小的出門接待焦將軍和諸位東州府弟兄了。”傳令副官淡淡笑道:“如有怠慢之處,請焦將軍你海涵!”
回答不吭不卑,焦東來聽了卻是着實惱火。他冷哼一聲,看向副官的眼神中已有幾分惱火,但還是皮笑肉不笑道:“看來咱家這等小人物,不入慕容家主的法眼啊!不過慕容家確實出人傑,就連你一小小副官也都能如此從容不迫有強者風範,想來也不是籍籍無名之輩吧?”
“焦將軍謬讚了。”副官擡頭看向焦東來,平靜的目光與他那夾雜焦躁和不耐煩的眼神對上:“在下王子錚,只是慕容家主麾下一員受命偏將而已。”
焦東來笑容再瞬間僵硬,臉色陰沉得嚇人,那雙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要直接以眼神把眼前這個副官給完全看穿透一樣。
他當然什麼也看不出來,看到的只是一張被翡翠幻境精心僞作出來的尋常臉面而已。
“哈哈……”乾澀沙啞的聲音從焦東來口中脫出:“你竟然跟那個名動天元的王子錚同名啊?”
我沒有接話,只是保持着一貫的淡淡笑容,當然這瞬間再落入到焦東來眼中,已盡是高深莫測了。
冷不丁從儲物空間中抽出一根熟銅棒來,焦東來暴喝的同時一棒擊出,向我突然發難攔腰掃來!
這一擊沒有任何留手。高階真神的全力一擊,光是高速晃擺銅棒便已颳起一股急劇風壓,但落到我身上時卻連吹拂起我半根髮絲也辦不到,那橫砸過來的棒子,也被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擋住,舉重若輕。
對上高階真神級別的對手,若是原來的我還不敢如此託大。但在吸收天皇創魔心以後,我的肉身力量已強大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外加上“龍裂擊”的卸力效果,這纔給了我底氣。在面對這一下棒擊時完全不覺得有多少威脅,隨手就接擋下這氣勢洶洶的一擊了。
相比起我的舉重若輕,焦東來便沒任何輕鬆可言了。他漲紅着臉,卯足全力催動手中熟銅棍,可過往在他手中如臂揮使的大殺器,這瞬間卻像是失去了所有的靈性一般,僵硬在我的手中,半點都不聽使喚。
“放手!”焦東來惱羞成怒的衝我吼道。
“好!”我爽快的答應說着,鬆開手腕的同時,以比熟銅棍回收更快的速度突前,起肘擊打在焦東來的胸膛之上!
焦東來眼珠子再次圓瞪,這一次是因爲極度疼痛而作出的本能反應,根本沒法控制得了。他嘴巴稍稍張開,鮮血按捺不住往外狂噴,並像被大型卡車正面碰撞中的破爛人偶一般,以迅疾不可控的勢頭往後摔退而去,撞翻了好些東州府戰士才勉強停止了下來。
“混蛋!你到底在幹什麼!”
東州府的戰士齊齊抽劍。我和焦東來的衝突起得突然,他們直到此時還未意會過來是怎麼回事,但也已經感受到我那咄咄逼人的氣勢,既爲了給主帥出一口惡氣,更是出自於對我這個危險源頭的戒備,他們一瞬間把我團團圍實起來了。
我巋然不動,以冰冷眼神一一打量着這批東州府戰士,同時褪下了臉面上的翡翠幻境僞裝,還原成了我本來的真面目。
“王……王子錚?”
東南西北四大州府,也就東州府跟我交集最少,因此他們對我的名字反應也相對遲緩一些,但終究是有人垂涎過我這顆天價懸賞腦袋的,爲數不多認出我身份來的人卻沒有欣喜,反而心中泛涌起壓抑不住的寒氣,在我身上涌動的狂暴殺意感染下止不住的顫抖!
“我一直都覺得,人生在世,‘忠’和‘義’兩個字是一定要守的。”我緩聲說道:“東州府主林雲峰或許算不得明主,但他起碼從未傳出過待薄部下的傳聞。爲下屬者背叛舊主已經是大惡,打着舊主的名號謀害舊主的盟友,更是罪無可恕……”
“這本來跟我王子錚沒有半毛錢關係!但是,我一個朋友因此而死了!”我壓抑的怒火終究忍不住爆發開來:“所以我王子錚,今天就要在這裡替他討回公道!你們這些吃裡扒外的雜碎,一個都別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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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恆召喚在手中,神力全力往內裡傾注,激活了它的自帶技能!
“黃昏!”
以我爲圓心,昏黃色澤的星力擴散開去,籠罩滿了整片戰場,徹骨寒氣伴隨着種種負面狀態,落到這批東州府精兵悍將身上,再以無孔不入的姿態鑽入到他們的身體之中!
“殺啊!”
焦東來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捱了我一肘的他連站都站不穩,但還邊吐血邊大叫道:“拿下王子錚的人頭,就有天大的富貴!不殺了他,咱們弟兄今天便都沒有活路了!”
早在焦東來喊話之前,我手中的永恆已然化成死神鐮刀,成片成片的收割起了眼前的東州府戰士。面對我如此兇狠不留情的殺戮,不需要焦東來的命令,這些東州府戰士也已知道沒有任何僥倖的可能,在求生本能催動下拼了命的想要進行抵擋,卻絕望的發現在亂戰之中根本連我的衣襟都碰不上,更別說是反殺了!
血肉伴隨着被切斷的肢骸不斷揚起又再跌落,一個又一個不瞑目的東州府戰士倒下去,我的行動和出劍始終行雲流水,連半點凝滯都沒有,彷彿不知疲倦的機械,能夠一直就這樣殺下去,直到把他們五千人全部殺盡爲止!
“荒謬……就算王子錚再厲害,也絕不可能憑一己之力幹掉我們五千人啊!”
焦東來焦躁的自言自語着,嘴裡嚷嚷不可能,但潛意識卻告訴他這並不是一個笑話。他不時的往四處張望着,眼看我似乎已經沉浸在虐殺普通東州府士兵中,咬咬牙作了棄車保帥的決定,帶着數十名親衛找準方向突圍出去!
亂軍之中,似乎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一小撮人的行動。但焦東來纔剛帶人轉過一片街角,無數魔武氣勁迎面轟來,把他和親衛的前路攔截住,硬生生轟了回來。
“我說了,今天你們這些雜碎一個都跑不掉!”我冷冷給焦東來傳聲道:“這個落霞城,就是我和慕容英雄給你們精心打造的棺材!除了我這個劊子手,還有城內的伏兵!就算你們走狗屎運都闖了出去,還有慕容英雄在城門處等着你們這些雜碎呢!”
話語如尖錐,一字一句都錐在焦東來的心上,他心底裡一片冰涼,瀰漫着的只有絕望。
“我焦東來願降!”焦東來忽然高喊起來:“手底下這幾千弟兄,絕對會是個大助力!王子錚,你不能把人往死路上逼!”
“把東州府林家一門送上絕路的,可都是你們這些雜碎啊!”我毫不猶豫的給予了迴應:“今天,我就是要替所有死難在你們手下的林家人出一口惡氣!所以別想了。哀嚎吧,痛苦吧,掙扎吧,然後死吧!”
焦東來等人的命運,在無防備狀態下進入到落霞城中的那一刻起,便已定下來了。
想逃,城內城外的天羅地網不是鬧着玩的,硬闖只會死得更快而已;想降,我已經明確表示拒絕,擺明這一戰是爲了給林家復仇而戰;想拼命,在我這尊殺神跟前,連焦東來這個主將都沒資格負隅頑抗,其他人更是連讓我揮第二劍補刀的資格都沒有!
喊殺聲,哭嚷聲,求饒聲,聲聲不絕於耳。我充耳不聞,只一遍遍揮劍,重複這戾氣十足的沉悶殺戮。
但我並不覺得厭煩。開始時確實在慶哥之死的憤怒推動下開的殺戒,但殺着殺着,竟然有點上癮和魔怔,都有停不下來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