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詩彤的心一下子又沉到了底。看來真的沒錯,爲什麼事情變成了這樣呢?
溫詩彤的心裡疑問更加濃厚。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際。
“哦,是這樣啊,那這位無根大師你知道是哪個寺院的師傅嗎?”溫詩彤想通過這種方式或許能見到這位無根大師。
到時候見了面就知道他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陳雲軒了,即使不是,那或許起碼能從這位無根大師的口中得知一點陳雲軒的消息吧。
因爲這兩幅畫明顯無疑,出自陳雲軒的手筆。
“這個還能幫你查到。我看看啊,對了,找到了,他是北京覺華寺的一位出家師傅。”
“好的,謝謝你們了。”溫詩彤朝幾位工作人員友好的笑了笑,表示感謝。在幾位工作人員帶着笑意的眼神裡走出了房間。
離開了籌辦處,溫詩彤在街上攔了一輛出租,告訴司機去覺華寺。
出租車一路駛去。漸漸遠離了繁華的京城。向郊外開去。
溫詩彤有些疑惑,不禁問起司機。
“師傅,覺華寺不在京城裡面嗎?離京城這麼遠嗎?”
“是啊,你原來不知道啊,我還以爲你知道呢,對了,聽你的口音就不是本地人,來北京旅遊的吧?那你就當然不知道了,覺華寺在北京西郊的一處僻靜的山腳下。離北京城有四十多公里的路呢。”
“原來是這樣的,怪不得,我以爲你走錯了呢,呵呵。”溫詩彤恍然大悟。
“怎麼會呢,我從小就在北京城裡長大,土生土長的北京爺們。呵呵。”司機哈哈一笑。
車上的氣氛頓時熱鬧了起來。一路的車程,溫詩彤和司機聊了一路。
心情漸漸好了很多。司機介紹說覺華寺是北京一個有名的寺院。
在裡面修行的僧人很多。每年香火都很旺。來覺華寺裡旅遊的人每年也很多。
溫詩彤只是側耳傾聽,一邊不住的點頭。
心裡在默默祈禱,但願能找到這位無根大師,從而知道陳雲軒的一些線索。
幾十分鐘後,到達了覺華寺。
覺華寺處在一片不太高的山的山腳下,輝煌雄渾的建築,大氣的設計風格。給人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
或許是到了秋天的緣故吧,溫詩彤並沒有見到幾個遊客。相反,敞開的大門裡望進去,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溫詩彤信步向裡面走了進去。
一位年輕的俗家弟子摸樣的人從一間小房子裡快步走了出來。攔住溫詩彤,讓她買票,憑票參觀。
溫詩彤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哦,我不是來旅遊的,我是來找一位叫無根的師傅的。請問他在這裡嗎?”
年輕的弟子也愣了一下。
“找無根師傅?他不久前剛剛去了另外一座寺院了,你來的不是時候。”
“去了另外一座寺院?那你能告訴我他去了哪座寺院嗎?離這裡遠嗎?”溫詩彤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這次北京之行真是費盡周折。
“前不久他去了離這裡十多裡遠的一座寺院,不過是很小的一座寺院,沒有名字。幾乎沒有人去那裡。”年輕弟子說道。
溫詩彤仔細
詢問了他那座寺院的具體位置,行走路線。然後走出了覺華寺的大門。
折騰了整整一天,此時天色已經黃昏,按照那位年輕弟子說的,沒有直接到那座寺院的車,去那座寺院只能從覺華寺背後山上的一條羊腸小道步行蜿蜒十多公里才能到達。
如果現在去的話,估計走到半路,天就完全黑了下來。
溫詩彤只好作罷,在覺華寺對面的一個村子裡找了一家旅館,打算住一晚後,第二天再上山尋找那座不知名的寺院。
村子裡的旅館住宿條件很差,根本就不能和那些賓館酒店的住宿條件相比,不過在這附近確實找不到更好的住宿的地方,沒辦法,將就一晚吧。
只要能找到陳雲軒,溫詩彤心想就是吃再多的苦,她也願意。
第二天早晨起牀後,溫詩彤發現自己的胳膊上有幾個被蚊子叮咬的小包,出奇的癢,唉,秋天的蚊子比夏天的還厲害。
受這點苦沒什麼,只要今天能得到陳雲軒的消息也值得。
溫詩彤在心裡想着,洗漱收拾完畢,出門在村口的燒餅攤上買了兩個熱乎乎的餅,邊啃邊向對面的覺華寺走去。
繞了好大一圈,纔好不容易在覺華寺後面的半山腰上找到了那條羊腸小道,確實如那位年輕弟子所說,是很窄的一條山路,彎彎曲曲,路面大小石子時有出現,不小心就會絆腳的,非常不好走。
溫詩彤小心翼翼的順着這條山路七拐八折的走下去。
秋日的陽光,漸漸溫暖了起來。寂靜的山裡偶爾有幾聲清脆的鳥鳴。
走了大概有三四個時辰,直到終於看見了前方半山腰上一座小小的破敗的建築時,溫詩彤明白那就是那座不知名的寺院。
此時經過長時間的跋涉,溫詩彤早已經是腰痠背疼,實在沒有一點力氣了,但是當她看到那座寺院時,她的心裡一下子就升騰起了希望,因爲馬上就可以找到那位無根師父了,找到他就可以知道關於陳雲軒的消息了。
溫詩彤鼓足最後的力氣,向那座寺院走去。
終於來到了寺院門口,溫詩彤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寺院門前是一大片平臺,門口左右各種了一棵柳樹。柳條隨着山裡的微風輕輕擺動。
溫詩彤顧不得好好歇息,徑直來到破敗的門前,用力拍了拍門。
過了好大一會兒,從裡面傳來一陣窸窣細碎的腳步聲。
“吱呀……”門打開了。
一個僧服打扮的小僧人出現在門的後面。看着溫詩彤,一臉的驚訝。
大概是這座不知名的寺院從來就沒有來過陌生人的緣故吧。今天突然來了一位漂亮的年輕女性,讓這位小僧人很是吃了一驚吧。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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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一會兒,他才吶吶開口。
“請問這位施主……”
“我找這裡的無根師父。請問他在嗎?”
“哦,找無根師父啊,在,他在。施主請稍後,我進去通告一聲。”
“好的。”
小僧人轉身回去。
溫詩彤這時稍稍舒了幾口氣。等待這位無根師父出來。
內心竟然莫名的感到緊張。爲什麼緊張,溫詩彤也說不出來。或許是一種終於得到最
終答案的緊張吧。
過了一會兒,裡面傳來了腳步聲。一位同樣僧人打扮的年輕人走了出來。
看了溫詩彤一眼。突然間,停在那裡,眼裡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東西。但隨即眼神邊暗淡了下去。
溫詩彤也認出了他。同樣的,她一下子就僵在了那裡。
無根師父!眼前的這位無根師父不是陳雲軒是誰?
腦子裡嗡嗡作響。一時間混亂一片。
她根本沒想到眼前的這位無根師父就是陳雲軒!
驚愕,震驚,所有的感覺充滿了溫詩彤的內心。
她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實。
就在溫詩彤用眼睛緊緊盯着眼前的僧服打扮的陳雲軒時,一個輕輕的毫無任何感情色彩的聲音響了起來。
“施主,請問你找無根師父嗎?我就是,不知施主有何事煩勞?”
滿身疲憊找到了陳雲軒,看到一身僧人打扮,讓溫詩彤感到非常突兀的光頭,背後這座破敗的寺院,遠處滿山的荒涼,溫詩彤不知道當時的感受是怎樣的,悲喜交加吧。
喜的是經過一路的艱辛,辛苦的尋找,終於找到了幾年不見的陳雲軒。
悲的是幾年不見,溫詩彤就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陳雲軒能出家。
溫詩彤最大的猜測就是陳雲軒是不是去全國各大寺院做義工去了,因爲她認識陳雲軒時,陳雲軒正在杭州的千佛寺做義工,並且告訴她他每年都會抽出一些時間來各大寺院做義工。
陳雲軒感情受挫後,爲了逃避現實的殘酷,感情的折磨,來到寺院做義工來使自己暫時忘記這一切。這是溫詩彤想到的最大的可能。
可是一身僧服打扮的陳雲軒站在自己的面前前,溫詩彤還是不能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現實。
爲什麼?爲什麼他竟然選擇了出家?爲什麼要給她這樣的打擊?
“施主,請問你找無根師父嗎?我就是,不知施主有何事煩勞?”
這句話此刻從陳雲軒的嘴裡說出,讓溫詩彤覺得是那樣彆扭和陌生。
溫詩彤不能相信地看着陳雲軒。
施主?施主!
溫詩彤一時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淚水一下子模糊了她的雙眼。
但願這是在夢中,不是現實,不是真的,可是可能嗎?這個曾經在自己耳邊信誓旦旦發着誓言如今卻一身僧服陌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真的是曾經自己深愛也曾經深深愛着自己的陳雲軒嗎?
一隻鳥飛過天空,留下哀傷的鳴叫,倏忽間就消失不見。
“陳雲軒,是你嗎?”輕輕的,帶着哭聲問道。溫詩彤感覺自己此時的心都快碎了。
“施主,叫我無根,我已遁入佛門,這裡沒有你說的那個人。你去別處找找吧。阿彌陀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