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晚上,安靜的房間裡,女人的聲音,一直沒有放棄的不停的說着,有的時候,聲音裡帶着輕微而隱忍的顫抖,卻極力的掩蓋着已經快要到的崩潰的邊緣;有的時候,女人一邊訴說着,一邊帶着笑意,哭紅的小臉,卻依舊笑得美豔迷人,應該是說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
天邊,在海天相交的地方,很淺很淺的天際,一道光亮,緩緩的上升着.....
天,已經開始亮了。
夏日清晨,特有的清涼的帶着露水清香的晨曦,從那扇透明窗戶的細縫裡,照在了病房裡面。
陽光伴着清香,淡淡的斂去了空氣中那消毒水的難聞的味道,一片美好的安靜。
躺在病牀上的男人,已經醒了。
那雙煙眸,安靜的看着---
看着緊靠在他牀邊的那個睡夢中的女人。
陽光太過調皮,在男人的臉頰上輕盈的舞動着,照亮了男人那張溫柔似水的神情。
只見,在那深邃而濃郁的眼睛裡,那傾盡一生的所有的溫柔深情,沒有任何的掩飾,那麼直白,那麼熱烈,那麼灼熱,全部都給了他身邊睡着的女人。
帶着世界上最迷人而貪戀的眼神,怎麼看都看不夠。
所有的一切,就連大自然最神奇的陽光,在男人那片柔情的光華之下,都黯然失色。
純黑的眼睛裡,世界都已經不存在了,有的,只有女人的身影,只有她,顧依米。
男人的臉頰,包裹着厚厚的紗布,卻沒有任何影響到男人的帥氣。
還泛着苦澀的嘴脣,笑了。
溺水般柔情的笑意,在男人的臉上,不斷的放大着。那雙性感而冷冽的眼睛,勾起的弧度,彷彿是宇宙星球的邊界,那麼完美,那麼真實,卻又那麼讓人心動的不真實。
煙眸裡,那濃郁的純黑,越發的琉璃了,純粹,沒有任何的雜質。
就像一個強大的黑暗世界,明明知道,那個世界有多麼的危險,可是,卻讓人義無反顧的想要跳下去,一同的浮沉着..
笑,光華了一世的悲涼,黯淡了一生的迷離,傾盡了一輩子的愛情...
“顧依米,你終於回來了---!”
那一刻-----
彷彿聽見了冰寒的世界開花的聲音,“砰”的一聲,破土而出,打破了那個世界裡冰冷的禁錮,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白色。
繁華爛漫,荒蕪的世界裡,開出了鮮豔的花朵。
五顏六色,每一朵,都仰着笑靨,笑得歡暢的守護着它們的太陽。
陽光,跳躍在女人那張哭累了的小臉上。
她是真的累了。
整整一天,經歷了那麼痛徹心扉和悲喜,昨天晚上,顧依米不知道她說了多久,渴了就喝口水,困了就用手拍拍自己的臉,卻始終沒有鬆開過男人的大手。
蕭梓寒說季澤風能夠聽到她說的話,也許,說着說着,季澤風就醒過來了。
可是,到最後,就連黑色夜空上的星星也睡着的躲到雲層後面去了,女人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緩緩的,趴在了男人的病牀邊,和這片寂寥的夜,一起睡了過去。
(親親們,季二終於醒了!!!啊啊啊,兔兔絕對是後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