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面對憤怒囂張的宋安安,毫不客氣的說道:“我剛剛那一巴掌,你挨的一點都不冤,你讓我去見白蕭逸,到底存了什麼樣的心思,你心裡最清楚明白。”
“我存在什麼樣的心思,我當然清楚明白了!我是爲了明珠香水公司,爲了保住你爺爺的明珠香水公司!”
宋安安吼道。
米米程冷哼:“我看你是爲了保住你的榮華富貴吧。”
她上一次威逼利誘自己向宋筱筱騙取NO.1香水配方的情節歷歷在目。
宋安安是什麼樣的人,做過些什麼事,難道,還需要她仔細羅列出來麼?
“關你什麼事兒?八婆!”
宋安安惱恨地瞪了一眼米米程。
她和宋筱筱的恩怨,憑什麼要她來插手插嘴?
該死的賤人!
宋安安在心裡,如此惡毒的罵着米米程。
“白蕭逸什麼都告訴我了,他說,你已經在酒店見過他了,還脫光了衣服。可你卻告訴我,他不肯見你。”
“宋安安,你以明珠香水公司的存亡逼着我一步一步去見白蕭逸,結果卻讓葉景琛帶着小赤赤去堵我。”
宋筱筱一字一字的揭穿宋安安的陰謀。
“……”
宋安安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憤恨。
白蕭逸……
他竟然什麼都告訴了宋筱筱?
她脫了衣服……
她恨不得上前撕了宋筱筱,卻又不得不故作鎮定的說道:“宋筱筱,你胡扯什麼呢?你說話不是放屁,污衊人要有證據。”
她不承認她的狼狽和算計。
那些,都是她完美人生中的污點。
“你要證據是嗎?”
宋筱筱冷笑一聲,“證據有的是,白蕭逸是,葉景琛是?不知道,你到底想找他們哪個來對質?”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神經病!”
宋安安目光不善的瞪了一眼宋筱筱,咬咬牙,轉身離開。
看着她的背影,宋筱筱皺皺眉頭,和米米程轉身離開。
兩人的身後,宋安安眼中的厲色濃烈深沉如墨。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葉景琛的電話。
“嘟嘟嘟——”的聲音響了很多聲,直到宋安安以爲對方不會接聽的時候,電話終於被接通了。
“喂。”
對面,傳來葉景琛的聲音。
他的聲音,聽起來落寞而低沉,好似生了鏽的古樂器一樣,手指輕輕觸碰,發出沉悶死寂的哀鳴。
宋安安一門心思沉浸在自己的哀愁中,絲毫沒有注意到葉景琛的不對勁。
她只是盡情的發泄着自己心裡的不痛快,逼問道:“中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還在沾沾自喜的等着葉景琛向她傳來喜訊,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宋筱筱毫不客氣的一巴掌。
“……”
提到中午的事,葉景琛的心情頓時變得更加低落。
他一個人沉默的坐在辦公室,目光留戀的看着辦公室裡的一切,眼中帶着不捨,帶着懊悔。
“事情……失敗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特別悲涼,像是憂傷了一個世紀那樣長久。
“失敗了?怎麼可能會失敗?”
宋安安不敢置信的反問,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尖銳。
“……”
葉景琛頓了頓。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心情,這才說道:“我按照你說的,帶他們碰面了,可是,那個男人沒有因此離開,白蕭逸也並沒有因爲他的出現而大動干戈。”
“怎麼可能!”
宋安安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葉景琛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她的苦心安排怎麼會出錯?
這件事怎麼可能出錯?
她氣惱地攥緊拳頭,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葉景琛:“絕對不可能,我不相信,一定是你做錯了什麼。”
葉景琛被白蕭逸逼得不得不辭職,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
他的心情本來已經很糟糕了,現在聽宋安安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身上,頓時,他整個人的心情也變得不好起來。
他的語氣也變得有些重:“我早就說過,這件事不可取,從頭到尾都是你一意孤行。現在,出了事情,你就把所有責任都推在我身上……”
他感覺到了心在凌遲。
“宋安安,你太讓我失望了。“
她閉上眼,睫毛在輕顫。
他因爲她,爲了完成她的囑咐,他得罪了白蕭逸,把工作都丟了……
他一個人,把什麼都扛了起來,只爲了讓她不受牽連。
現在,他什麼都沒有了,真是需要安慰鼓勵的時候,卻還要接受自己最心愛人不分青紅皁白的指責。
他的心,頓時涼了下來。
“安安,我真的很難相信,現在正在和我通話的你,這個歇斯底里的埋怨着我都你,就是曾經那個對我溫情蜜意,溫柔款款的宋安安。”
“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心裡太疼了,他忍不住又重複了一次。
“我讓你失望?葉景琛,是你讓我失望纔對!我要你能做什麼?一點小小的事情都解決不了,還能要求你做什麼?”
一直被葉景琛捧在手裡好言好語哄着的宋安安,此刻憑空遭到了他的埋怨和指責,加上心裡的怒氣和惱意,她不顧一起的發泄着。
等她憤怒的發泄完畢,便絲毫不考慮葉景琛此刻的心情,更加懶得費心關心事情失敗後的葉景琛,有沒有全身而退。
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毫不客氣。
聽着電話傳來“嘟嘟”的聲音,葉景琛的一顆心,狠狠的墜落了下去。
他有些煩躁的抓抓頭髮,忍不住問自己:“這段時間,我到底做了些什麼……”
“呵呵……”
他忍不住難過的嗤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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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了一心一意愛着自己的宋筱筱,不顧一切的和宋安安在一起……爲了和她結婚,爲了和她永遠在一起,甚至,做了那些曾經自己最不屑的勾當……”
“可是,事到臨頭……”
葉景琛堂堂的男子漢,此刻,也忍不住紅了眼圈。
“我什麼都丟了,什麼都沒有了……”
而那個他曾經想要好好守護一生的女子,那個爲了她不惜背叛自己心中大義的女子,此刻,除了,給予他冰冷的指責和冷冰冰的埋怨外,什麼都給不了他。
他捫心自問:“是不是,我從一開始就錯了?”
長久長久的寂靜之後,他緩緩垂下眸子。
伸手拿過手邊的紙和筆呀,刷刷刷的在上面寫着文字。
辭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