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想着,這樣也好。他們本來就不該攪在一起,如果不是他,她不會爲自己惹上那麼多麻煩。
然而現在聽到青檸提起她,他的心還是抽了一下。
他要送她離開病房的時候,她很不情願,那個傻丫頭一心想要陪着他,哪怕是陪着他受苦,現在想起來,那段同甘共苦的地牢時光,竟然成了兩人間唯一的回憶。
作爲一個無法給自己愛的女人幸福的男人,他每一次,想起她,都會覺得奢侈。
“她怎麼樣?”沉默了很久之後,西絕才問出這個問題。
青檸一隻手無聊地撥弄着小草,“應該很不好吧!幾乎從來不跟人說話,也很沉默,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發呆……”
好幾次青檸回去宿舍的時候,風弄影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着愣,就算看着電視,目光也是飄的。
“她以前也很沉默。”西絕憂傷地笑起來。光是這麼聽着,他就已經心疼到不行,可是,他能爲她做什麼,做什麼呢?
“她跟以前不一樣。你應該想象得到……”以前的風弄影很酷,很囂張,但不是現在這樣的。“她很冷漠,現在又進了特殊班,學員們總是針對她。她太驕傲了,寧願被人欺負,也不願意低頭……”
風弄影向來如此驕傲。西絕知道。聽到這裡,他的拳頭不自覺地握了起來。
風弄影被他父親接回去的時候,他們吵架了。爲了讓她不再對自己抱有希望,他對她說了一些絕情的話,他以爲,離開這裡之後,她會慢慢地回到原本屬於她的生活。
可是……
他能夠想象得到青檸形容的風弄影是什麼樣的,一定是自暴自棄地活着。
當知道那個女孩這樣在乎他的時候,他很痛。
他看向青檸,“爲什麼跟我說這些?”
“她很想你。”
西絕一怔,“她告訴你的?”
青檸搖頭,“不是,是我自己猜的。”
“……”
“那是想念一個人的眼神,我不會看錯。”因爲,她曾經也那麼深地想念着大神。尤其是在什麼希望都看不到的時候,卻怎麼也剋制不了的內心的想法。“西絕,你給她寫封信吧!或是帶句話什麼的。她現在這樣,太可憐了!有時候,她需要的,不是跟你在一起,而是你給她的一個希望。”
一個希望,僅僅只是一個希望而已,就能夠讓她堅持下去,苦中作樂,幸福一點點。
西絕沒有拒絕她的提議。
“我回去了。”青檸站了起來,有些欲言又止地望着他。
“怎麼?還有話說?”西絕望出她的想法,跟着站了起來。
青檸微笑着,搖了搖頭,“沒有了。”
她轉過身就準備走,身後傳來西絕漠然的聲音,“關於雲言的?”
這個名字,讓青檸一怔。她每天都在壓抑着,可有時候,還是會想起來。她停下腳步,回過頭望着西絕,眼前浮現出那一天的畫面,“他被他們帶去了鬼界,我想知道,他會怎麼樣?”
近來她總有一種預感,雲言好像還活着。
西絕想了想,說:“他被雪肖佔用了身體,現在他的身體,是屬於雪肖的,不會受到傷害。”所以,雲言依舊會以雪肖的身份,在鬼界活着。
(提前透露一下:雲言後面還會出場的,只是目前需要過渡。至於歐蒙,他的身份明天就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