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痛徹心扉。
簡青煙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雙腿機械的跑着,頭頂上轟轟隆隆着,不久便下起了大雨,可是她不能停!
她知道不遠處有人在找自己,但是去不想回去,不想蠻對那個男人令他噁心的面孔,更不想面對他和妹妹在一起的場景!
雨很快落了下來,冰冷的液體傾數落在她單薄的睡衣上,不久那個嬌小的身影就凍的瑟瑟發抖。
“簡青煙”呼喊聲越來越清晰,簡青煙咬牙,眼看着避無可避,眼前卻突然一亮!
一亮黑色路虎從遠方開了過來,她心一衡,直接衝到了馬路中央,近乎不要命的攔住了對方“求求你,讓我……”
求求你,讓我上車,求求你,載我一程。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愣住了。
車子停了下來,駕駛位上,男人露出了半邊臉,“青煙?”
簡青煙有些尷尬,這男人,不正是那天婚禮上那個乾淨純潔的凌星洲麼!
“你這是” 凌星洲驚訝的上下打量她,看到後面疾步而來的保鏢團隊反應過來,立刻打開車門:“先上來說。”
簡青煙別無選擇,幾乎是上去的瞬間黑色路虎就離弦之箭般急駛而去。
“謝謝。”乾淨清新的毛巾披在了她的身上,簡青煙輕聲道了聲。
曲線分明的身體在透明的睡衣下若隱若現,凌星洲看着雙眸微深,最後乾咳一聲趕緊加大空調溫度。
“我在這邊有個別墅,這麼晚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醞釀了一下凌星洲小心翼翼的開口,簡青煙看着她的態度不禁苦笑,再次道謝。
一無所有的簡青煙被如此珍惜的對待,於這個寒冷的黑夜中也是一種由心的溫暖。
“沒關係的,畢竟造成你這樣,我也很抱歉。”凌星洲重新轉動方向盤開口。
簡青煙牽強的勾了勾嘴角。
本來就不堪一擊的感情哪裡能怪的了別人,是她太天真了。
想着疲憊閉眼,簡青煙以爲自己
沒睡,可是最後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在黑色的大牀平穩的躺着,她輕哼了一聲,抱着她的人立刻顫抖了一下手腕。
“把你吵醒了。”持續着剛纔的動作把她放在牀上,凌星洲勾着乾淨的笑容愧疚道。
“我怎麼在這裡?”簡青煙掙扎着坐起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一個類似主臥的地方。
“這是我名下的一套房子,平時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來住住。”凌星洲解釋,順帶着熟練的摸了摸她的額頭.
“還行,沒有發燒,淋雨的人最容易感冒,我讓人給你熬了薑湯,既然醒了等一下就喝點吧。”
“謝謝。”看着他,簡青煙露出了這些天第一個笑容。
“謝什麼,我們是朋友。”凌星洲摸了摸她的髮絲,兩個相視一笑,有默契的沒有談那天晚上夜店的事情。
正巧這時女僕把薑湯送上來,簡青煙知道是給自己的,想去接,沒想到一個大掌在她前面動作,在簡青煙尷尬的目光中露出溫潤的笑容:“剛出鍋的有些燙,等涼一點了再喝。”
“第一次見少爺對除小姐以爲的女人這麼關心呢。”女僕打趣,成功得到簡青煙的大紅臉。
“凌菊。”凌星洲不悅的看過去,但也許是平時積威不夠,女僕不以爲然笑着退下去。
可是少了一個人的氣氛卻變得尷尬起來。
凌星洲看過去,發現簡青煙不知什麼時候閉上了眼睛,臉上滿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蒼白的嘴角緊緊抿着,纖長的睫毛輕顫,倔強的讓人心疼。
“那你早點休息,我先出去了。”摸了摸鼻子凌星洲起身,簡青煙睜眼,雙眸隱隱有些愧疚的送他。
她知道自己的態度有些不好,可是她那顆傷痕累累的心臟實在沒有迎接新感情的力氣。
她太累了。
一夜無夢,也許是薑湯的作用,簡青煙第二天還真沒有發燒,睜眼的時候還呆愣了一下,苦笑着起牀,卻發現自己的牀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套衣服。
簡青煙感激的笑了,拿起來換上,洗漱下樓,想着打
擾一夜她該告辭了,可是沒想到卻聽到熟悉的女聲,一時間正要下樓的簡青煙愣在原地。
“哥哥,聽說你昨天領回來一個女人哦,坦白從寬是誰?要不然我告訴爸爸,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清亮婉約又帶着高貴的調笑,透過簡青煙的角度看過去,凌曼凝嘴角帶着嫺靜淑女的弧度,靈動又調皮的坐在沙發上語笑嫣然。
高貴華麗的姿態,這纔是凌曼凝,在自己面前扮傻白甜的樣子,一定也是辛苦她了吧!
“簡青煙。”對上她的雙眸微愣,隨即凌曼凝嘴角就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落落大方站起來:“我還以爲哥哥帶回來的女人是誰?原來就是你呀。”
她竟然,沒有一絲愧疚的意思?
似乎所有的一切對她來說,都那麼的理所當然一樣!
簡青煙沒來由生出一股氣憤,可是被自己很好的掩蓋住,只是握着扶手的指甲逐漸發白。
“青煙。”凌星洲有些緊張的要迎上去,可是卻被妹妹攔住。
“怎麼,還想我們請你下來麼?”凌曼凝盛氣凌人的看着她,眼中帶着玩味和嘲諷。
簡青煙深吸氣再呼氣,好久才勾起嘴角,下樓,一步一步的朝凌曼凝走過去。
這一刻她其實是有很多話想要問她,爲什麼故意接近自己?
爲什麼陷害自己?
爲什麼表現的那般單純無邪?
一點一點累計的情緒,在越來越近的時候隱隱有要爆發的慾望。
但是,凌曼凝卻一臉無所謂的看着她,似乎,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把簡青煙當一回事一般!
這個天真的女人,真的以爲,自己是真心想和她做朋友的麼?
一個被趕出家門的私生女,何德何能,值得自己去結交,如果不是因爲秦修,她甚至懶得多看簡青煙一眼!
秦修是我的,任何人都無法搶走!
她笑吟吟的看着將要爆發的簡青煙,雙眸之中暗含諷刺。
生氣又如何,爆發又如何,她不認爲簡青煙鬥得過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