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說的話很快很急,不過也很真實,沒有誇張的成份。王韜仍然盯着喬治,他在等老同學的答覆,畢竟每個人的路是自己選的,王稻沒有權力安排喬治的人生。
喬治顯然非常緊張,他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雖然巴茲尼已經卸了他的職權,可他回去美國,仍然能生活得很舒適。但他年少氣盛,誰不想爲人生痛痛快快地搏一次,更何況是和王韜合作。
三個人僵在辦公室裡,過了幾分鐘後,喬治突然嘆了口氣,用十分抱歉十分遺憾的語氣對王韜說:“功幾,你的心意我很感謝,可是我不能答應
喬治的話音網落,戴維不由得笑了下,看來他這次來中國的任務圓滿完成。可這時王韜眨眨眼睛。揮手指向辦公室外,小治,你知道我在這棟大廈裡有兩個寫字間。其中一間的租戶正好上次和我說想退租。我們就可以用那裡當辦公地點,連房租都不用花。”
“這麼好喬治竟然摸了摸下巴。
“而且我們一起辦公司,你就是總經理。”
“我在巴茲尼也是總經理,和你一起幹也是總經理,那我豈不是很沒前途。”
“那你想當什麼?”
“起碼給個凹嘛,好歹我這也算升職了。”
“既然你說,那夥啦!”王韜無所謂聳下肩膀。
“耶!”喬治樂了,伸手和王韜擊掌,老同學兩個就這樣兒戲般決定了自己的“終身大事”
戴維笑容凝固在臉上,他覺得自己好像被王韜和喬治要了。一個是回美國有其他前途的職業經理人。一個是未來的千萬富翁,這兩個居然隨便說了幾句就放棄了一切,就像抽菸的人扔掉一截菸蒂,半點遲疑都
。
王韜性格比較急,拉起喬治就走,喬治笑着把手抽回來,“化比,我還得再做幾天,等巴茲尼派新經理來,我們交接工作後才能走。這樣才專業嘛,我們都是很專業的。”
“那好,我現在去把那個租戶趕走。回來咱們就幹公司中。”王韜點點頭,自顧自走出辦公室,連招呼都沒和戴維打,而且輕鬆隨意地彷彿在玩過家家。
目送王韜消失在辦公室外,喬治纔回過頭,又笑着拍了下戴維的肩膀說:“戴維,很遺憾,我不能接受總公司的決定。你回去後麻煩對董事會說一聲,我會盡快遞交我的辭呈。哦對了,再過一個小時就有回紐約的班機,我不送你了,拜拜。”
喬治的心情似乎非常好,臉上都快樂開花了,手舞足蹈回到辦公桌他的位置上,繼續他今天的工作。戴維愣在地中央。嘴巴張得好大,半天才回過神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皺起眉悶哼一聲,憤然離開喬治辦公室趕飛機回美國去了。
從喬治公司出來,王韜心情有些複雜,冷靜下來想想,剛纔的決定有些衝動。不過覆水難收,王韜只能將這條路走下去,他相信自己能走出一條新的人生路。站在大街上。王韜感覺茫然,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擡起手才發現手裡還拿着那份鰓股分轉讓的協議。
喬治很快就不是巴茲尼公司的總經理了,王韜和巴茲尼也將不再有任何關係,盈傑的計戈還要繼續嗎?眼下王韜要辦自己的公司,手頭缺錢,不如回到盈傑,把這份協議還給趙總和沈鋒,然後退了自己的股,趙總和沈鋒一定很樂意把王韜的股金一分不少地退給他,甚至還能多給他一些。
對着天空做了幾次深呼吸,王韜鑽進車裡,開車掉頭向盈傑駛去。盈傑一樓大廳裡仍然那麼熱鬧,有些來談業務辦業務的客戶在休息區那裡等待,還有些來訪者在與接待員對話,要是負責一樓的保潔員大嬸看到王韜,還會向王韜打個招呼,王韜意外地發現自己對盈傑有些感情了。
“王部長!”隨着一聲私密又緊張的呼喚,財務宴鍾主任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她目光不知道在警懼什麼,拉着王韜快步走到接待臺後面,這裡人少,不容易被發現。
王韜忍不住笑了,這算什麼,要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鍾姐,你這是怎麼了?你那化妝品的事解決了嗎?”
“哎呀,王部長啊,你還什麼都不知道呢?”鍾主任非常急切,還輕打了王韜一下。
“我知道什麼啊?”王韜一頭霧水。
“才才趙總和幾個公司裡的領導開了個會兒,研究公司裡最近的事。他們解除了你衛生部長的職務,說工廠那邊需要人手,要派你過去管事。”
“啊?”王韜聞言皺緊眉頭,猜不出趙總到底想幹什麼,趁自己不在居然給自己換職務,“咳,鍾姐,謝謝你通知我。不過,工廠那邊我沒去過,也不知道什麼情況,那邊很糟糕嗎?”
“不是糟糕的事。他們要你去工廠那邊當倉儲部長,你這麼年輕,這不是罵人嗎?”
“倉儲部長?”王韜撓撓後腦勺。聽這個官名也不錯啊,起碼比衛生部長強吧?爲什麼看鐘主任的神情,好像那是上刀山下油鍋。
不過是什麼都無所謂了,王韜已經不準備再陪趙總和沈鋒他們玩下去。遊戲到此爲止了。
“王部長你,”
“鍾姐。”王韜笑着打斷鍾主任的話,然後很大膽地擁抱了她一下,“謝謝你這段時間的關照,我做什麼工作都無所謂,能認識你們這些好朋友,我非常高興。”
“可是
鍾主任的臉有點紅,還想和王韜解釋,可是王韜向她揮了揮手,轉身走向樓梯口,然後順樓梯上二樓。趙總的辦公室就在二樓,王韜只要走進去,就說他不想玩了,要退股,趙幕和沈鋒外舊諷不可。分錢的人少了一個。他們定感激今天財神爺手,六
“呀!”
就在王韜才走到一半樓梯臺階的時候,突然聽到頭頂有人驚呼了一聲。王韜下意識擡頭向上看,一團黑色的影子從天而降,在王韜眼前迅速變大,王韜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摔在腦門上。
“啪!”
“哎的!”
王韜痛得大叫,蹲在樓梯上捂住腦袋。幾秒鐘後,一斤。保潔員大嬸匆匆趕來,她滿頭大汗,緊張地蹲在王韜身邊。
“王部長,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真是不小心弄翻了垃圾筒,裡面的東西掉到樓下。你怎麼樣啊?要不要去醫院啊?”
說實話,這一下把王韜砸得挺慘,只覺得眼前全是小金星,頭也發暈。睜開眼看看身邊。躺着一個有機玻璃的筆筒,剛纔就是這玩意掉下來砸到王韜。
“我的大嬸啊。你下次可小心點吧!”王韜呲牙咧嘴站起身,一隻手仍然捂着頭對保潔員大嬸說“這幸虧是砸到我了,萬一砸到客人。麻煩就大了。”
“是是是,王部長,你有沒有事啊?”
王韜收回捂頭的手,看看上面沒有血跡,就是腦袋沒有出血,估計肯定鼓個大包。王韜又忍着痛使勁揉了幾下,注意到保潔員大嬸害怕的眼神,只好安慰她:“唉,大嬸我沒事,你忙你的去吧!”
“王部長,你真沒事啊?沒事我可走了,你不許以後訛我。”
王韜哭笑不得,這大嬸太現實了。“你快去幹活吧,咳咳,不然我真訛你了。”
大嬸果然走了,走得還很快,王韜苦笑起來,又揉了腦門幾下,繼續向二樓走。走了幾步後,王稻突然感覺不對勁,全身發軟好像脫力,他一隻手扶着樓梯纔沒有到下去。這種感覺他似曾相識。
總算走上二樓,王韜竟然冒虛汗了。眼前也漸漸發黑,不過神智始終是清醒的。倚在總經理辦公室房門旁邊的牆上,王韜準備休息一下。可能剛纔被砸的那下,讓他有點腦振盪,王韜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睛。
視野徹底變黑,王韜輕聲喘息。這時他突然看到黑色視野裡有些東西在動,嚇得王韜急忙睜開眼,一切又恢復了正常。可是他眼前還是很暗。可能是腦振盪的關係,王韜鬱悶的嘆了口氣,又閉上了眼睛。
這次王韜又發現了異常,他的視野在閉上眼睛後,竟然是黑漆漆的。人的皮膚有一定的透明感,所以在白天即使閉上眼,視野也不會是純黑,會有些泛紅,感覺發亮;而王韜現在的視野裡完全是黑的,就像跌入了宇宙黑洞,又像是他的異能發動了。
黑色視野裡始終有些東西在動。可王韜看不清是什麼,擁有異能後的他遇到特殊情況不會再大驚小怪,而是耐心尋找原因。
他突然擡起頭,用力拍打了一下頭部,而且正好打在他剛纔受傷的地方,這一下讓王韜痛得差點叫出聲。
不過在痛的同時,王韜視野裡那些模糊的東西突然變得清晰了一剎那。只有一剎那,不足以讓王韜看清是什麼東西,可是王韜卻看清了顏色。那些動啊動的東西竟然是綠色的。王韜慢接癱坐在牆角下,又痛又驚,他對綠色太熟悉了,那是他發動異能時,異境裡數字信息的顏色。
這太不可思議了,王韜現在腳底是大理石地板,背後是冰冷的牆,雙手捂着頭,別說左手,就連全身也沒可能碰到與網絡有關或者與電腦有關的東西,他的異能怎麼啓動了呢?王韜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這種情況他不是第一次遇到,上次在公安局被水紅韶關進小黑屋,他迷迷糊糊間也看見眼前似乎有東西在動。
公安局的小黑屋與盈傑的走廊有什麼共同之處,爲什麼會讓王韜有異能發動的感覺?王韜在這條走廊裡走了不是一次兩次,爲什麼以前沒有過這種情況?
問題很多,王韜想不到答案,對自己的異能,他本來就一知半解。因爲這根本不在科學能解釋的範疇之內。但是王韜眼前隱約間見到的東西,很可能屬於電腦世界,他既然發動了異能,就意味着已經與某臺電腦相連接了。
雖然腦門還很痛,而且連腦子裡面似乎也在痛,但王韜還是盡力集中意識,他想知道自己到底和什麼電腦連接在一起了。
“呼”王韜不顧自己蹲在走廊裡,隨時可能被別人發現,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努力冷靜下來不受疼痛的困擾,然後催動自己全部的意識與意志,對大腦下達訪問系統設備的命令。
眼前模糊的東西還在動,而且在王韜決定訪問系統設備的同時,動的還更快了。當那些東西漸漸穩定下來一些的時候,王韜猛咬牙關,揮拳照着自己額頭上的傷處又打了一拳。同時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自虐傾向。
巨痛傳來,王韜已經忍不住呻吟出聲,但他視野裡的東西終於再次清晰。王韜急忙抓緊時間去看那些系統設備信息,上面有計算機名字。一般來說,這會反映與他產生連接的那臺電腦的“身份”
當痛感漸去,視野裡很快又模糊下來,王韜很失望,氣得想大罵,他雖然看清了計算機名,但那是一長串數字,根本不代表任何意義。正在王韜已經放棄打算的時間,他冷不丁又想到剛纔看到的系統設備信息。那裡面表明有音頻適配器。
所謂音頻適配器就是大家泛指的聲卡,電腦上的麥克風與音箱都接在上面。如果那臺電腦上接有麥克風,王韜也許可以通過聲卡,去監聽電腦所在環境裡的聲音,就好像偷着與別人語音聊天一樣。這個靈感王韜是從邁克那裡得來的,邁克就能跡過控制聲卡,與王韜直接交流。那麼王韜應該也可以的。
王韜急忙又蹲下來,這樣他舒服一點,緊閉雙眼,趁着眼前還有那些模模糊糊的信息時,再次催動起全部的意識,腦海裡只想着兩個字“聲卡”不知道他咬牙切齒努力了多久,在寂靜的模糊異境中,似乎真的聽到了什麼,準確地說不是他聽到的,而是大腦直接接收到的“聲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