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有點佩服那幾位的好記性。
居然把他的演講內容，給記下了七、八成。
網上看熱鬧的挺多，估計要不了多久也就忘了。
可不少業內人士看的明白。
林楠原以爲他們會說點積極的話，可到頭來正好相反。
全是置若罔聞、消極看衰國內的。
“這不是我們目前想做就能做的，最少十年內是別想了……”
“林導的想法很好，可太不切實際了，還是做好自己的事兒吧。”
“我們不是一個行業落後，而是配套的所有行業都落後。”
……
這些評論，林楠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都說他的論文是好論文，期望是積極的，但對國內的現狀過於理想化。
“我就單純寫個畢業論文，也沒想着人盡皆知，指點江山啊？”
林楠很無語。
倒是韓三坪從《建國大業》劇組打了電話過來，說林楠的論文很不錯。
他準備回頭參加會議的時候，提一提。
《南京》突然提檔了十天，讓業內有點措手不及。
圈內明白人可不少，大致上猜得到提檔的原因，怕遲則生變。
前面陸釧上躥下跳的宣傳，最近的那些文章，都起了作用。
首日票房一千二百萬，就很諷刺。
第二天，又是一千萬出頭。
漸漸有質疑聲出現，但很快就被其他聲音淹沒。
網上已經在爲陸釧造勢了。
雖然心裡很不舒服，但林楠不能否認，以這個數據，陸太郎是鐵定會成爲億元俱樂部導演了。
也許是第一次有這種好票房，陸釧又開始跑出來喊話了。
“這是我辛苦四年的電影，只爲給大衆一個不一樣的解讀……”
在《南京》首周拿到六千五百萬票房後，網上出現了一張帖子。
直指這部電影，只談包容，不提民族情節，立場嚴重有問題。
帖子出現沒多久，就消失了。
但隨之而來的，是積攢了一週多的異議聲，一股腦涌了出來，壓不下去。
林楠看到了陸釧在記者會上的回覆。
“我覺得挺高興的，我對罵我電影的人挺着急，他們都沒罵到點子上。
我這部電影就像是帶魚，渾身都是刺，就看他們怎麼挑……”
“這狗東西，臉皮是真厚啊！”
林楠只能說罵《南京》的人，好心辦了壞事，反而幫了票房的忙。
大量觀衆想去看看，是不是立場真出了問題，貢獻了票房後，出來也跟着罵，就很無解。
——
《盜夢空間》開始了預熱。
這畢竟是一部全球上映的電影。
第一張全員海報，出現在了網上。
萊昂納多是最中間的位置。
左手邊是林楠，右手邊是劉藝菲和瑪麗昂·歌迪亞，其餘演員更靠後。
這幅海報的背景，是正在涅滅的摩天大樓和城市，看上去非常絢麗和魔幻。
大量媒體和網友，被從《南京》那邊吸引了過來。
“這將是本年度最值得期待的科幻大片！”
“林楠導演時隔六年後，參演的第三部電影！”
“劉藝菲美到爆……”
“劉藝菲的第三部好萊塢大片，她已經成功地走向了國際舞臺！”
……
劉藝菲的粉絲真的太多了，這在年輕女演員裡，是獨一檔的存在。
就在《盜夢空間》的宣傳，引來巨大關注和討論的時候。
央視報道了新一屆的四小花旦。而且是由業內上百家主流媒體和百萬網友選出來的。
劉藝菲、黃聖衣、王洛丹、楊蜜。
這讓很多人猝不及防，而且無法認同。
不是說無法認同劉藝菲，而是無法認同另外三個。
“這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劉藝菲有三部好萊塢電影，那三個有什麼？”
“劉藝菲甩了那三個八條街，這評選太侮辱人了。”
……
不少業內人士，接受採訪的時候，都認可網友的觀點。
“其實劉藝菲已經不適合參與這個評選了。
無論是影視資源、廣告代言、又或者明星咖位，她都遠遠碾壓另外三個人。
即使是周訊她們，也沒有《盜夢空間》這種頂級資源加持……”
大量質疑聲，讓主辦方不得不出來解釋了一番。
“四小花旦的評選，延續之前的傳統，旨在選出當下最紅的四個年輕女演員。
我們承認，劉藝菲是眼下最頂級的年輕女演員，沒有同齡人可以和她媲美。
但要湊夠四個，就肯定會出現這種問題，總不能最符合條件的人卻不入選，那就更說不過去了……”
這一番解釋，就有點打另外三人的臉了。
“感情那三個是來作配的？”
“可以這麼理解吧。”
………
楊蜜很在意這個事情，雖然不想承認，可網上說的是事實。
劉藝菲是年輕女演員裡，獨一檔的存在。如果只選一人，那絕對會是她。
現在選了四個人，另外三個一對比，就顯得很可笑了。
“是差的太多了。不過，我有信心慢慢追上來……”
楊蜜嘀咕了句，她就不信劉藝菲後面還有好萊塢的電影等着。
《孫子大傳》馬上要殺青了。
陸徵看了看帶着妝的景恬，仔細算了算，後者和劉藝菲、楊蜜也就只差一兩歲。
“等這部戲結束了，咱後面直接做電影。”
“陸叔，這能行嗎？”
景恬有些遲疑，她明白陸徵的意思。
如果投資電影，那女主角肯定是她，可林楠說過，她沒有那個實力……
“怎麼不行？
你看看新評出來的四小花旦，除了姓劉的小女孩兒，其他三個有幾部拿得出手的電影？
你好歹還演過《火星救援》呢。”
陸徵的話，讓景恬有了點底氣。
也許她真的能試試呢？
“不要想太多，回頭我就找人策劃策劃，看看選什麼題材，你就安心等着吧。”
“嗯，那辛苦陸叔了。”
“伱好好在劇組，我先走了。”
…………
林楠回到別墅後，就去找劉藝菲。
女孩兒正在練功，木質地板的練功房裡，她兩條腿一字馬貼着牆，整個人趴在地板上。
就這個動作，劉藝菲做的風輕雲淡。
“看着我做什麼？”
“挺翹的。”
“嗯？”
“啊，我說你挺辛苦的吧。”林楠笑着盤腿坐在地板上。
“哼，我纔不辛苦，從小就這麼練，只是你見的少。”
劉藝菲翻了翻白眼，看着林楠，她剛剛聽得很清楚。
“怎麼想起練功了？”
“不是你說有一部動作片麼，我就提前開始訓練唄。”
劉藝菲說的理所當然，在拍戲這方面，她一向很敬業的。
“你沒看新聞麼？央視說你是四小花旦之首。”
林楠湊到女孩兒邊上，側身躺了下來，頭挨着頭，近在咫尺。
“我纔不在乎那個呢，最多就是發通稿的時候多一個前綴。”
“你可真清醒，是你的風格。”林楠調笑道。
“嘻嘻，那可不……嗚嗚……”
——
《南京》前期的票房，和《集結號》那個時候很像，出品方大膽預測要破兩億。
但網上開始有抵制的聲音出現，雖然小，可很顯眼。
導致的結果，就是日票房直接腰斬。
有時候林楠得承認，這個圈子裡確實是什麼貨色都有，利益爲先。
陸釧身邊也有一羣支持者，演員、明星、影視從業者都有。
他們覺得部分觀衆，乃至一部分業內人士，就是雞蛋裡挑骨頭，沒事找事。
……
姜聞聯合英黃，舉行了《讓子彈飛》的新聞發佈會，演員們不需要出席。
林楠被姜文邀請了過來。
“也許你們不知道，這部電影的名字還是林導幫我取的呢。”
姜聞介紹這部電影時，專門提了一嘴。
不少記者都有點興奮，今天姜聞和林楠都在，正好有些問題可以問問。
在正式環節結束後，就有媒體記者按捺不住了。
“姜導，對於很多觀衆和網友評價陸釧導演的《南京》，立場不對，您怎麼看？”
現場瞬間躁動了，其他媒體記者也像打了雞血一樣激動。
姜聞一向是敢說話的。
林楠已經能猜到自己一會兒要面臨什麼了。
只見臺上的將姜大導咧了咧嘴，“這部電影我還真去看了看，可惜我那幾十塊錢了。”
這句話一出，所有媒體記者就猜到了答案，今天不虛此行，賺了。
“您的意思是？”
“我和那部分觀衆的看法一樣。”
現場瞬間像炸開了，這是第一個出聲的大導演。
英黃的人無所謂，他們絕對站姜聞這邊。
“林導，您的看法呢？”
一個記者直接看向了觀衆席的林楠，問了同樣的問題。
林楠知道今天是躲不開這個話題的，他也沒想着躲。
“我跟姜聞導演的看法一致，這部電影，我不喜歡。”
好多記者，已經激動的在發抖了。
今天要出大新聞了，兩個大導演公開表態，還都是陸釧的冤家對頭。
今天公開發表意見，林楠一點也不擔心什麼。
他已經畢業了，學院那幫老傢伙，他完全可以不搭理。
就見姜聞一臉戲謔地看了林楠一眼，兩人對視一下，意思很明確，今天過癮。
……
林楠加上姜聞，兩個大導演的表態，對《南京》的票房造成了巨大影響。
以至於第二天，這部電影的日票房，直接掉到了三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