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回國，複試
隨着《孔雀》版權成交價的流出，《隱入塵煙》也沒能倖免。
國內媒體已經將數據扔到了新聞頭條，林楠都懷疑這些人當時就在現場。
消息是中影放出去的，他們事後專門和林楠打了招呼。
韓總對上映許可很有把握，已經開始造勢宣傳了，版權成交價格就是第一步，《隱入塵煙》的發行權也是他這次柏林行的成果之一。
林楠登上了回程的飛機，行李箱中是他此行最大的收穫，銀熊獎盃，版權所得都比不上這隻熊，後者能讓他吃一輩子。
專門選了下午出發，等到達的時候是大清早，會面臨着倒時差問題，林楠特意在飛機上強迫自己睡了一覺。
落地首都機場，還是自家的空氣好聞，關鍵是心裡踏實。
打開手機，恭喜的電話和消息前兩天已經轟炸過了，給朱婭文發了條短信：哥們回來了。
預測機場外面有記者，因爲他的行程並沒有刻意保密。林楠混進人羣，溜了出來，眼神餘光果然掃到了些媒體。
“哈哈，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這樣才更能看出學生調整心態的能力。”
林楠把銀熊塞進懷裡，就出門了。
走了很遠距離，林楠纔打了輛出租，在公司與學校之間，選擇了後者。
都是俊男靚女，否則也不敢來表演系，還走到了複試。
複試要開始了，也只有每年藝考的這段時間，電影學院纔有那種人山人海的感覺。
沒等林楠將行禮放好，學校裡就傳開了，銀熊導演回來了。
如今還都是青澀的樣子。
“哈哈，就該高調些，這可是銀熊……”
電影學院的初試已經結束，複試就這兩天，表演系人數依舊還有一兩千，可想而知有多激烈，其他專業對比起來倒是輕鬆些。
正月的天還是冷啊，自己到時候得穿暖和點，畢竟要站那兩三天。
雖說天氣比較冷，但很多學生穿的並不臃腫，最多套着一件羽絨服，素面朝天或淡妝的樣子很有朝氣。
一個維持秩序的大二學生問道，林楠點點頭。
而其他重點大學藝術表演類競爭，同樣比往年激烈數倍。
一上午過去，連喊號的林楠都開始臉盲了，更何況裡面的老師們。
堅持到了晚上，林楠才倒頭睡下，時差算是倒成功了。
林楠在校門口下車，外面十分熱鬧，進進出出的學生和家長，張貼的各種通知，以及臨時劃出來的通道，給人一副緊張氣氛。
有一些性格跳脫的，居然主動和林楠打招呼，後者也很有興致地聊幾句。
林楠無語，這也不是讓自己在複試時喊號的理由啊。
“我也很期待。”林楠想通了，全當是玩吧。
辦公室裡，幾個領導開始讓林楠擺拍，手裡還得握着獎盃。
林楠一個人回了宿舍，先是通知了公司，讓申請《隱入塵煙》上映許可，又讓財務留意最近的進款情況，版權收入約定就是近期。
“是的，林導。有什麼事嗎？”
“這是當然。”
《石頭》的上映許可不用擔心。
“兩百一十一到兩百二十號。”
林楠看着幾個研究生羨慕的眼神，開口一笑，“您這哪是烘托氣氛，藝考不是該讓他們平心靜氣地發揮麼，太緊張或太激動都不好吧？”
試想一個柏林最佳導演站在一羣藝考生面前，他們得多有壓力。
烏泱泱的考生，在露天環境下爭分奪秒調整狀態。
朱婭文在參加活動，回消息說忙完了聚。
複試過程除了和初試相同的自我介紹、臺詞聲樂形體外，表演題型就是集體小品。
“複試，五人一組，看清你們的號牌，現在一到五號可以進去了。”
“謝謝林導。”十個人連聲說道，有些受寵若驚，這是林楠第一次除喊號外的交流。
林楠再一次喊道，進的人數從五人擴大到十人，時間卻未延長，複試運氣成分依舊很大，老師們已經開始疲憊了。
“主任，明天得給我配副桌椅在外面啊。”林楠說笑着。
“你是焦俊彥？”
隨着老師隊伍的靠近，學生羣也開始安靜了些，目視這邊。
第二天一早，林楠吃過早飯歇了會，就奔着表演系去了。
林楠頗爲無語，這就單方面徵召了他。
以系裡的風格，一定會要求他把獎盃帶過去，最少得留個影，這都是教學成績。
表現好的都有些忐忑，更何況一些發揮失常的，這會臉上明顯看得出蒼白。
中午只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林楠看到好多藝考生都很有經驗的只吃了幾口。
下午一點準時開始，也就是藝考，否則這會大家都應該在休息。
林楠還是高票房的商業片導演，能抗能打，普通演員想見都不一定見得到呢。
領導講完了大致流程，看向林楠，“你本來安排在終試，這不是拿了獎麼，就想着趁熱打鐵，把你喊來烘托下複試氣氛。”主任笑呵呵地說道。
老薑站在辦公室門口，看着這一幕，笑道：“去吧，表演系複試準備拉你做壯丁，不是評委，就坐那裡看就行，工具人。再者，你是終試評委之一，就當提前準備了，呵呵。”
林楠呆在外面等着，和幾個大二的學弟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等那五人從另一個門出來，再喊下一組進去。
單說電影學院和戲劇學院兩個學校，計劃招收表演系本科各三十人，結果報名人數加起來近一萬，師範大學一萬六千多人搶三百個藝術類本科名額。
剛剛擺好電腦，電話就來了，是導演系辦公室。
小會議室裡，林楠是年級最輕的一個，其他都是老師和一些研究生，不止是表演系的。
維持秩序的在校生已經就位，考生自覺排起了隊，考場前是十米左右的通道，用綵帶臨時拉起的。
“對了，你記得和光線的人對接，宣傳得跟着走，定檔五一來得及吧？”林楠問。
林楠本以爲自己會有個好差事，結果開了會才知道，自己被安排去喊號，就在考試教室門口，身前幾米外是排隊的考生，身後是考場。
林楠跟着進了教室，老師們就位，邊上還留着一個位置，顯然是給林楠坐的，但他估計沒時間坐。
去表演系辦公室簽了到，領了名冊，這纔跟着一羣複試評審老師走向考場。
林楠對着眼前這一組的信息，問道。
下面很多人認出了林楠，開始竊竊私語，藝考居然能看到這位大導演！
好多人眼睛閃着光，柏林最佳導演銀熊獎獲得者的新聞剛剛報道沒多久，正是火熱的時候。
“你現在獎項票房兩腿走了，簡直穩的一塌糊塗。”
會議室裡，大家都開始樂了。
“焦俊彥……，袁珊珊……”
“你回來的時候看沒看到，說給你拉橫幅就給你拉，對得起伱這座最佳導演獎盃了，哈哈哈。”
一組一組進去，然後又出來，各色表情都看得到。
林楠拉着箱子，快步入內，只希望別碰到熟人。
林楠拿着名冊走了出去。
寧皓來了趟學校，主要是見林楠，《石頭》已經拍完了，他準備親自盯着後期。
學生們看着林楠，剛剛嘈雜的聲音瞬間消失，“林楠師哥，要開始了嗎？”
一個接一個開玩笑，林楠無奈揮手，“低調低調……”
打開電腦，先瀏覽了下門戶網站，就看到自己回國的消息被爆了出來，還有自己在機場上出租的照片，林楠不得不佩服這些人。
“哈哈，你不會進來坐那兒啊，也順便看看。”
一週前的藝考報名，突破了往年的人數記錄。
寧皓的羨慕沒有掩飾，捧着銀熊看了又看，擡頭看了眼林楠，“讓你去喊號，可真想的出來，那場面一定很有趣。這是不讓新人好好考試的節奏呀。”
上午九點正式開始，林楠一大早就起牀吃飯，準備工作還不少。
寧皓拍了拍胸脯，“絕對沒問題，拍的時候就仔細，你也得配合宣傳哈。”
“學校真給我拉橫幅了！”
林楠翻着名冊，還真讓他看到了一些記憶中的名字。
林楠點點頭，“沒什麼，你們加油。”
一條橫幅異常顯眼：熱烈歡迎各位考生報考電影學院。
晚上表演系加餐，林楠一起參加。
又是半個小時折騰，林楠才從辦公室出來，轉身又碰到表演系副主任。
緊接着一條小些的橫幅就讓林楠無地自容了：祝賀我校02級導演系優秀學生林楠，榮獲第五十五屆柏林國際電影節最佳導演銀熊獎。
下午時間過得也快，隊伍人數越來越少，第一天算是結束了。
寧皓對林楠被安排去幹這個也很吃驚，但更多的是覺得好玩。
“林楠，明天早上過來表演系開會啊。”副主任完全不管林楠答沒答應，就走開了。
前面走出五人，在林楠跟前對了名冊，然後依次進去。
這一刻林楠臉都有點燙，這樣掛出來，不會被人說太張揚吧？這是學校又不是門戶網站。
一路溜到宿舍，才被一些學生注意到，“喲，大導演回來了。”
《隱入塵煙》剛剛提交上去，有什麼消息最早也得一兩週。
老薑美滋滋地給林楠拍照，其他老師也過來合影，導演系今年的報告又能多一條亮點。
“五人一組，可以開始了。”副主任說道。
加餐結束，副主任囑咐，“大家早點休息，別耽擱明天的正事。”
“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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