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指間殘留的餘溫

有時候,我們感覺走到了盡頭,其實只是心走到了盡頭。再深的絕望,都是一個過程,總有結束的時候,迴避始終不是辦法。鼓起勇氣昂然向前,或許機遇就在下一秒。幾米說過,我總是在最深的絕望裡,看見最美的風景,都說星星有自己的軌跡,相撞的機率很小,而我與你卻擦肩而過,變成了兩顆流星。但我會把你放在心裡,永遠,然而在莫言熙的心裡,她最喜歡,最嚮往的事情就適合自己心愛的男孩坐在山頂看着流星雨的到來,對着它們許願,那麼願望一定會實現,只是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這個機會,是什麼?是什麼東西滴在了她的面頰上,滾燙滾燙的感覺,是淚滴嗎?但會是誰的呢?爲什麼她會感覺自己的身邊似乎有人在哭泣,在默默的流着眼淚,那個人究竟是誰呢?在她視線模糊的同時,她睜開了雙眼,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無力的環望着陌生的四周,一股刺鼻的藥水味撲面而來,不用問,一定是醫院的病房了,她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男孩,看着他眼中一點點的淚水滴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有些心疼,蘇洛澤?是他嗎?他在爲自己流淚嗎?這這是真的嗎?

莫言熙輕輕的閉上了雙眼再一次的整了開來,本以爲這只是個夢境,誰知這卻是真實的世界,看來是真的,他真的爲了自己哭了?“言熙,言熙,你醒來了是不是,言熙,你真的醒來了,是嗎?”蘇洛澤看着緩緩睜開雙眼的莫言熙,迅速抓住了她的小手,心痛而又焦急的看着她,太好了,她終於醒來了,“言熙,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我還以爲你……幸好醫生說你只是因爲疲勞纔會昏了過去的,沒有什麼大礙,和白血病沒有關係,不過現在好了,你醒來了,呵呵。

“洛澤……你哭了是嗎?”莫言熙心疼的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溫柔的劃過蘇洛澤的臉頰,看着他流下一滴滴晶瑩的淚花,他真的爲了自己哭嗎?不知道他究竟是因爲憐憫自己還是真的愛自己纔會流下眼淚,看着他如此難過的神情,心中難免會有些心痛感,“洛澤,不要哭好嗎?我會心疼的,真的,洛澤……”蘇洛澤猛地抓住了莫言熙的小手,心疼的將她白皙的小手緊緊抓在自己的掌心裡,淚水一滴滴的流在她的手背上,滾燙的感覺瞬間涌上心頭。

“傻瓜,不要說話了好嗎?醫生說你現在的身體很虛弱,要好好休息,你好好睡覺,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守護着你,放心吧。”蘇洛澤勉強擠出了一個最燦爛,最迷人的笑容看着莫言熙,希望當她看到自己的微笑時,能夠感到心頭一陣溫暖,他溫柔的將她身上的被子往上蓋了蓋,“言熙,好好睡覺,好嗎?”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離開了人世,你還會像現在這樣爲我流淚嗎?”莫言熙很想知道到時自己如果離開了他的身邊,他還會這樣嗎,等到蘇洛澤的一滴眼淚真的不容易,沒想到連那麼冷酷無情的男孩也能爲自己落淚,原來這個世界並不是那麼無情的啊。

“不要胡說,你怎麼可能會離開人世,有我在就絕對不會允許你離開我的身邊,你是我蘇洛澤這麼深愛的女人,怎麼可能會讓你離開,不要胡說,也不要胡想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的,言熙,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千萬不可以倒下,知道嗎?有我在你的身後支撐着你,你就一定要給我堅強起來,明白嗎?”蘇洛澤再次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面對着莫言熙,這個女人看起來這麼爽朗天真,怎麼能夠患有這個病呢,爲什麼老天對她這麼不公平,爲什麼!

“那你先回答我,回答我我在答應你……洛澤,如果我真的離開了人世,你會不會像現在這樣爲我留下眼淚,嗯?會不會啊……”莫言熙緊緊地抓着蘇洛澤的雙手,眼睛透漏出了一種緊張的神情,好想聽他說出那句話,會不會流下一滴眼淚,究竟會不會,究竟會不會呢……

“會,我當然會,如果你離開了我的身邊,到了那個時候,也許會我發瘋似的爲你流淚,因爲你是我真正愛的女人,是我愛的唯一一個女人,除了晴就是你,言熙……”蘇洛澤坐在病牀邊俯下了身在她的雙脣上落下了深深的一個吻。

你從我的夢裡來,滿載了我的憂愁。隨風而去不留一點痕跡。你揮一揮衣袖,讓我有了一份依靠。我輕輕的招手,車子割斷了的畫面,我看你不完整的臉,我努力的揮手。你被涌入人羣中,視線也變得彷徨。在下個路口,我們依然在一起,不管他們的結局怎樣,只要愛情的過程是完美的就已經很滿足了,他們能夠深情的擁有彼此,已經足夠了,蘇洛澤那雙迷人的眼睛看着躺在病牀上昏昏欲睡的莫言熙,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爲什麼這麼倒黴的事情會落在她的身上,爲什麼偏偏在自己真正愛上她的時候才……才……

即使真摯,即使親密,即使兩個人都已是心有慼慼,他們的愛,依然需要時間來成全和考驗。這世界有着太多的這樣那樣的限制與隱秘的禁忌,又有太多難以預測的變故和身不由已的離合,一個轉身,也許就已經一輩子錯過要到很多年以後,纔會參透:所有的爭取與努力,也許還抵不過命運開的一個玩笑,上帝只在雲端眨了一眨眼,所有的結局,就都已經完全改變……風吹起如花般破碎的流年,而你的笑容搖晃搖晃,成爲我命途中最美的點綴,看天、看雪、看季節深深的暗影。

原本陽光燦爛,萬里無雲的好天氣瞬間卻雨雪紛飛,望着窗外飄泊大雪有些惆悵,不知該如何訴說,蘇洛澤站在窗前望着美麗的雪景,冬季終於還是來臨了,看着莫言熙的身體一天天的脆弱,體力不支,一定要想辦法帶她出國治病,無論怎樣,一定要治好她的病情,絕對不能讓她做第二個影,絕對不可以,“洛澤……不要離開我,求求你……求求你,洛澤……不要……不要離開我的身邊。”莫言熙顫抖的雙手在拼命的揮帥着,蘇洛澤看着她這麼心急的樣子,連忙衝了過去坐在她的身邊,伸出了自己的雙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洛澤……洛澤……”

“不要怕,言熙,有我在你的身邊,不要害怕,我是不會離開你的身邊,相信我哦,言熙,不要怕……”蘇洛澤心疼的看着莫言熙,看着她這麼擔心自己會離開她的身邊更是陣痛,是因爲在她的心裡沒有安全感而造成的自卑和恐懼嗎?他看着她那緊皺眉頭的樣子,情不自禁的俯下了身在她的雙脣落下了溫柔一吻,這是個定情之吻,象徵着他們的愛情永恆,不論什麼艱難險阻也不能分開他們,“言熙,你知道在你沉睡時候的樣子有多可愛嗎?當初我卻怎麼能那樣過分的對待你,明明知道你是很喜歡我的,可我卻……我竟然做出那麼過分的事來傷害你,言熙……”

又是這樣漫長而灰濛濛的冬季……我們的愛,恨,感動,傷懷。我們的過去,我們的現在,我們無限遙遠的未來。我們呼朋引伴的草綠時代,我們促膝長談的漫漫長夜。凡世的喧囂和明亮,世俗的快樂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澗,在風裡,在我眼前,汨汨而過,溫暖如同泉水一樣涌出來,我沒有奢望,我只要你快樂,不要哀傷,那雙帶着落寞的眼睛溫柔的看着她,看着她的面容這麼蒼白,這麼憔悴,他的心碎了,他只想看到自己所愛的人每天快樂的微笑着,不要在她的生命中有任何的悲傷痛苦……

“蘇洛澤!”這時,晴推門而進出現在了蘇洛澤的面前,看着面帶微笑熟睡的莫言熙,便坐在了椅子上,“蘇洛澤,她怎麼了?我聽說她昏倒了,特意來看看,言熙怎麼樣,還好嗎?”她擔心的看着蘇洛澤,和自己從小長大的好朋友怎麼能睡昏到就昏倒的呢,她的身體一向都是很健康的,這是怎麼回事呢?

“晴,我們出去談談吧。”說着,蘇洛澤便走出了病房,站在醫院無人的走廊裡,坐在了長椅上,雙手無力的捂着自己的面容。

“究竟怎麼了?蘇洛澤,你一向都是個性率直,有什麼就說什麼的男孩,言熙究竟怎麼了?我和她在一起那麼久,也從沒見過她有昏倒的時候,到底怎麼了?你快說啊!”晴焦急的坐在蘇洛澤的身邊,是不是莫言熙出了什麼事,還是說她的身體出現了什麼不好的病而導致他說話這麼吞吞吐吐,“你怎麼不說話呢?言熙究竟怎麼了?你快說啊,蘇洛澤!”她掰開了蘇洛澤的雙手,那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蘇洛澤黯然的站起了身,長長嘆了一口氣,“因爲那天救你,言熙被打成重傷送到了醫院,但是醫生卻說爲了身體健朗,讓她去拍個片子檢查檢查,但檢查出來的結果卻是……卻是言熙患有白血病,雖然現在是早期,但是,但是……”蘇洛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卻奪眶而出,雖然男兒有淚不輕彈,但爲了自己所愛的人,他破例了,一向冷若冰霜,冷酷無情的他如今卻爲了莫言熙流下了滾燙的淚水,“晴,我真不知道她怎麼會得到這個病,不可思議,真的太不可思議了。”蘇洛澤的左手猛地打向了醫院走廊的牆壁,那種憤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手,“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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