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公寓不怎麼高,而且底下還是個有防盜窗的陽臺,對我們這些大小夥子來說,爬起來根本不費勁兒。唯一有難度的,就是把黃若珊的媽媽也給送下去。她身體不好,又有病在身,我們幾個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她也給送下去。 整個過程,黃若珊一直在掙扎,說着“快放開我!”“我走不了的!”之類的話,我沒理她,當所有人都下去了,我也把黃若珊給抱住,從窗戶那裡把她扔了下去。在底下的胡鼎等人把她接住了,她也沒受什麼傷。 聽着底下那羣人已經往這裡衝過來了,我情急之下,也站在窗戶上,跳了下去。雖然被於揚扶了一把,但腳踝還是扭到了,疼得不行。此時我也顧不得歇着了,抱住了死活不願意走的黃若珊,就往大路中央跑,希望可以攔住兩輛出租車什麼的,帶我們離開這裡。 但是,不知爲何,偌大的馬路上,竟然一輛出租車的影子都看不到!想想也是,這裡那麼亂,哪有出租車願意過來跑生意。 黃若珊住的地方的窗戶裡,有幾個人探出頭來,一眼就看到了我們,喊了一聲:“他們在底下!快過去!”說着,就開始有人從上面往下爬,同時,還有些人從公寓另一邊繞了過來。 我心裡一沉:完了嗎?!對方那麼多人,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了。 脾氣比較衝的黑子從襪子裡把小匕首掏出來了,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其他人也都如此,紛紛掏出傢伙,圍成一個圈,把黃若珊和她媽媽護在了身後。 黃若珊拉扯着我,哭道:“小志,你別固執了,帶着他們走吧,從這裡往前跑,有一個十字路口,那裡有一個警亭,跑到那裡,他們就不會追你們
了……” 我看了黃若珊一眼:“那你跟我走嗎?” 黃若珊一愣,搖了搖頭。 “那還走個屁!”我甩開了黃若珊的手,從地上撿了塊磚頭,當作自己的武器。 “小志!”黃若珊哭着叫了我一聲,我也沒理她。 那羣人很快就衝了過來,見面之後,不由分說,直接就和我們打了起來。 但無論是人數還是實力,我們都差得太多。 很快,我們就全被放倒,他們依舊沒有停止,手裡的棍子繼續打在我們身上。我蜷縮起身體,努力不讓他們打到自己的要害,但是照他們這個打法,我們六個肯定都得交代在這裡。 猴子他們那裡,本來還有痛叫聲,過了沒一會兒,就連一點聲音都沒有了。整個過程中,黃若珊都在哭喊着,求那些人不要再打我們,並拉扯着那些混子。但她只是一個女人,又能拉得開誰呢?黃若珊的媽媽早就已經嚇傻了,坐在地上,身體直哆嗦,顯然是沒見過這種場面。 “吱——”汽車剎車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我突然覺得沒人打我了,然後一隻手把我從地上拽了起來,並把我擒拿住,把我壓得跪在了地上。 我睜開眼睛,發現前面停了一輛輝騰,剛剛打我們的幾十個打手都老老實實地站着,全部面朝那輛車。我旁邊,還跪着胡鼎他們,他們每個人都一身血,有的已經昏迷了,不知道傷有多重。 黃若珊看到那輛車,臉色慘白,也規規矩矩地站着。原本吵鬧不堪的場面,因爲這一輛車,立刻變得出奇地靜! “咔嚓——”車門開了,駕駛位上下來一個男人,身體修長,西裝革履的,穿得一絲不苟。這個男人大概二十來歲,挺年輕的,下
來之後掃了一圈,冷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調門不高,但聲音很渾厚,一聽就知道是個練家子。 這時候,消失了很久的那兩個俄羅斯美女從人羣中走了出來,站到那人面前,用普通話回答:“康哥,是六個鬧事兒的,想帶走咱們的人。”真是沒想到,她們的普通話竟然也如此的標準。 我猜測,那個康哥,應該是黃若珊的媽媽說的康丞銘,昨天接待他們的那個人。 康丞銘看了我們六個一眼,說:“六個半大小子,至於你們這麼大費周章嗎?草木皆兵,行了,趕緊把事兒處理了,我和乾爹還要去酒吧見兩個人。” 說完,就要回車裡。兩個俄羅斯美女應了一聲,就從褲兜裡掏出了一把小匕首——正是先前從我這裡拿走的那一把——朝我們走過來了。 我心說不好,看來對方真的挺狠的,我本以爲,像我們這種情況最多打一頓就得了,沒想到對方直接動了刀子!我知道,要命倒不至於,但是割我們兩條手腳筋他們還是下得去手的。 黃若珊見俄羅斯美女動真格的了,連忙對康丞銘說:“康哥,他們不是來鬧事兒的,是我朋友,求求你,放過他們吧!” 康丞銘頭也不回:“規矩是乾爹定的,這種事兒,你應該去求乾爹。”說完,就上車了。 黃若珊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睛又哭紅了,然後突然衝那輝騰的方向跪下了,頭狠狠磕在地上。 “乾爹,我求求你,看在我也是咱們自己人的份兒上,放過我的這些朋友,讓他們回家吧!我保證,他們再也不會出現到這裡了!” 黃若珊喊得撕心裂肺,我的心也疼痛不已。黃若珊,爲我們跪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