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腳七站在原地,嘴裡呼出白色的哈氣,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雪地裡的拾荒孩子,大腦一片空白。
“咣噹”
鄭坤面無表情的打開奔馳商務的拉門,將裝着現金的錢箱子,隨手扔在後座,然後打開正駕駛的門,粗暴的拽着駕駛位上屍體的腦袋,直接扯了下來。擡頭看了一眼,還沒緩過神的鬼腳七,搖頭淡笑了一下,雙臂用力,飛快的後退着,拽到捷達車上,隨後以此類推,將地上四具屍體,全部放在了捷達車裡擺正。
“不去想他們,擁有美麗的太陽我終於看到所有夢想都開花我終於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
捷達車裡放着張韶涵唱的隱形的翅膀,鄭坤聽着這歌皺了一下眉頭,半個身子探進駕駛室,翻找了幾張碟,隨後在cd裡換了一張,一按開關:“火,燃燒後更偉大的生命,殺,是爲了歌頌,破滅前的壯麗,夜,是狼深邃眼睛,孤獨等待黎明”
鄭坤聽着這首歌,竟然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什麼共鳴了他。點了根菸,順着平坦無痕的白雪,走進樹林子裡,拽起地上,已經僵硬的拾荒孩子,用屍體將地上的鮮血磨平,隨後脫下衣服,兜住已經凍成紅色冰坨的冰塊子,拽着屍體,走回了捷達車旁邊。看了看已經坐滿了的車裡,鄭坤皺着眉頭說了一句:“你看都沒給你準備位置你非得往上湊哎,你這白天活着撿撿破爛,晚上連個棲身之所都沒有死了也算解脫了”
鄭坤說完,將拾荒孩子的屍體,揣進地車底下,隨後嘩啦一聲打開武器袋子,拿出一個粗製濫造的手雷,輕輕拽了一下拉環,留下了大概不到一半,顫顫巍巍的夾在了,油箱蓋子上。
“噗通”
鄭坤提了一下裝着槍械的黑色袋子,竟然沒提動,咣噹又掉在了地上。其實他身體看着挺壯,但其實很虛,監獄裡營養跟不上,也沒有定期的健身活動,所以身體狀況並不是很好。
“老七,差不多行了昂咋還沒轉過來勁兒呢”鄭坤皺着眉頭說了一句。
“哥風林跟我是朋友好朋友如果不是我要貨誰他媽快過年了還扯這事兒退一萬步講,就是我不認識風林,這麼做是不是下三濫一點江湖道義都沒有撈偏門沒錯但得有人性人性懂麼”鬼腳七眼睛通紅的看着鄭坤,全身顫抖着說了一句。
“蓬”
鄭坤放下手裡的袋子,猛然抓住鬼腳七的脖領子,目光平靜的看着他,緩緩說道:“老七,我告訴你什麼是道義道義就是,我們六個人一起被抓我年齡最小但卻是主犯六個人,有五個人統一口徑強行套在我身上的主犯我再告訴告訴你,什麼是人性人性就他媽是當下隊的時候,我們六個同案押在一個監獄的時候,我在磚窯,用板磚將我以前大哥的嘴拍碎他跪在地上叫我祖宗,那一瞬間的爽點懂麼”
鬼腳七看着面色平靜的鄭坤,默然無語。
“擺在我面前兩條路找工作,碰壁,再找,再碰壁,找個二婚的大老孃們,苟延殘喘着,渾渾噩噩過完後半輩子。第二條路,能活一會,就他媽瘋一會”鄭坤叼着煙說完,鬆開鬼腳七的脖領子,低頭抽了口煙,揉了揉眼睛,繼續說道:“這話我就跟你說一遍,咱們認識的早,有些東西,在我思維裡還有點印象,我可能是有點懷念,所以,你要走,我不攔着”
“哎”鬼腳七沉默良久,嘆了口氣,彎腰拽起地上的黑色袋子,緩緩走上了奔馳商務。
鄭坤站在原地摸了摸腦袋上的光頭,伸了個懶腰,慢慢掏出腰間的手槍。
“吱嘎”
奔馳商務猛然向前竄了一下,一打舵,轉個彎,緩緩擺正了車頭,向前開了不到十米。鄭坤tian了tian嘴脣,扔下菸頭,一眯眼睛,猛然擡起手臂,衝着捷達的風擋玻璃扔去。
“蓬嘩啦”
鐵疙瘩一般的手槍,粗暴砸在風擋玻璃上,一陣細密的蜘蛛網分裂而出,鄭坤一個轉身,緩慢邁着步子,面無表情的向奔馳商務走去。
“噹噹噹”
車身輕微的不能再輕微的晃動一下,卻震動着汽油蓋子夾着的粗製手雷,懸着的拉環晃動了幾下,手雷急速墜落在地上,冒着白煙,在雪地上滾進了車底下。
兩秒以後
“轟”
車底下冒起一陣耀眼的火焰,汽車車頭位置,猛然從原地竄起
“轟隆隆轟隆”
油箱爆裂,汽車直接橫着掀飛,順着雪地,冒着團團大火,扎進了溝裡,原地上留下一個帶着藍色火焰的屍體
“走”
鄭坤上車淡淡的說了一句,鬼腳七不敢扭頭,有點顫抖的雙腿,來回踩了好幾腳油門,車子才緩緩離去
他肯定不是害怕,他是愧疚,是做賊心虛很虛。
另一頭,小馬哥聯繫上光子,換了套衣服,一個人去樓下,等着光子的到來。大概過了能有二十多分鐘,光子打了輛出租車,停在了樓下,小馬哥拽開車門,坐了上去。
“找我幹啥啊”光子迷茫的問了一句。
“不幹啥咱倆溜達溜達去唄”
“行,還去那家酒吧唄”
小馬哥聽到這話,沉默了一下,齜牙說道:“別去那了唄,再換個地方玩會”
“操,我得散貨呢”
“你就差這一天了”
“行吧,那就明天再說”光子合計了一下,昨天晚上該買的都買的差不多了,總得讓人家消化消化,整滴那麼急,沒啥jb好處。所以答應了小馬哥,想了一個地方,兩人直接走了。
更新快無彈窗純文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