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淨世聖尊沒因爲這青年的這句話而放鬆警惕。
“你就沒想過，你死之後爲什麼都沒有經過輪迴轉世就成了一隻烏鴉？若是以前這個問題自然不好說，但你既然去過冥界就應該知道，一個普通人的靈魂是很難逃脫冥界追捕的吧？”
“另外，你成爲烏鴉之後，這個系統就出現了。那麼，你是怎麼得到這個系統的呢？”
青年也不擔心，不急不緩地說道。
這兩個問題一拋出來，淨世聖尊眼睛微眯，他擁有本尊的記憶，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兩個問題？
以前從未深思此事，只覺得等系統升級次數多了，拿到了更多的權限之後，自然能弄明白這事。但現在對方突然說這個，他順着這話很快便想到了蹊蹺之處。
“按照你的意思，我轉世成爲烏鴉是你搞的鬼？而系統......也是你搞的鬼？”淨世聖尊目光中依舊透露着警惕。
“什麼叫做‘你搞的鬼’？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嘖，這事該怎麼理解呢？”
“這麼說吧，我是你的前世，隔了可能超過百萬世的前世。當年一場大戰，我神魂俱碎，唯有一點真靈逃脫遁入輪迴。其後轉世億萬載，一直不曾覺醒系統。而你死的時候，恰逢天地出現了變化，我趁機吸收了一些能量這纔有了你的今生。”
“另外，你直接附在烏鴉身上轉世確實是我做的手腳，唯有如此才能不入冥界，從而也可以不被洗去記憶重新再來，算是給了你一個起步的支點。”
“至於系統，自然就跟隨在你的靈魂之中。你也別怪我，當年我傷的太重，也是這無數次輪迴才修補回了一點真靈，要不然你現在或許還是個普通人，也可能早已經在數百年那次大變之中死去。我......我這跟你說話怎麼就感覺怪怪的呢？不是，我怎麼感覺我說話的方式也和你有些像了？影響這麼大的嗎？”
青年突然皺起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淨世聖尊傻眼了，這人到底是誰，怎麼說到一半又不說了？難道真的是我的前世？
不至於吧，我的前世這麼傻嗎？而且，你把我帶到這裡，難道就是爲了說這些的嗎？
等了數秒，見青年還在深思，沒有說話的意思，淨世聖尊當先開口說道：“我不管你是誰，到底是不是我的前世，我只想知道你把我叫到這裡是想要做什麼？”
“我叫你過來肯定有事，而且是大事。不過，我好想忘記是什麼事了，你讓我先想一下。當年大戰受損太嚴重，又經歷無數次輪迴轉世，我感覺我的記憶好想丟了許多，很多事明明剛剛還記得，一轉眼的功夫就忘了，比凡人還不如。你得讓我緩一下，我需要仔細想一想我剛剛到底是有什麼事找你來。”
青年手指一點，一把睡椅出現在他身後。他就勢一坐，躺了下去。
“......”淨世聖尊無語，這是老年癡呆了嗎？活得太久，又一個人呆在這個系統中，十有八九是癡呆了！
“你要不說我就走了，我還有事。”
“你有什麼事？見金烏老祖......我想起了，我要說的也是這事。你早說你有事啊，我怕是早就想起來了。行了，你的事先放一放，聽我細說一下情況。”
青年一拍大腿，神情有些激動的站起身來。
淨世聖尊眼中帶着一絲狐疑，這傢伙應該是個靈體，這一巴掌雖然拍的重，但應該不會腿疼......吧？
就目前來說，淨世聖尊感覺這個青年十有八九是個老年癡呆症患者，如此一來威脅程度應該可以往下再降一兩個層次。
青年顯然不會想到淨世聖尊一會兒工夫竟然想了這麼多東西，他神色激動的說道：“你先聽我說，這次大道至尊的消息是真的，但你絕對不能拿，也不能讓身邊的人拿到。此事有詐，你必須要防備。”
“有詐？什麼意思？”淨世聖尊眼睛微眯，透露出一道精光。
“當年我與那個老王八蛋一戰，雖然我輸了，但那個老傢伙也不少受，受了重傷。所以，他只能在暗中傳播消息說我已經失蹤，想要依靠其他九界的修士滅了我的勢力已經徹底滅殺我。其後他尋我無果，便利用法則樹的能力設置了大道至尊的位子讓人爭搶。沒錯，得到那個能力確實要比普通的至尊要強許多，可卻得受制與他，成爲他的手下。”
“看起來目前只有三位大道至尊，那老東西實則已經在暗地裡收了六位大道至尊爲他做事。另外，這次或許還會有幾位大道至尊出現，如此一來你日後要面對的就是他們了。”
淨世聖尊問道：“什麼意思？我爲什麼要面對？”
青年咧嘴一笑，笑容如同一個孩子：“因爲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不死，或者說我不死，他是不可能安心的。再有就是，那顆樹並非世界之樹，而是法則之樹，會吸收世界的天道法則來滋養自身。這棵樹如今已經進入成熟期，等第九界消失時，就是那個老王八蛋收取法則之樹時。到時候，十界不存，冥界或許也將傾覆，不管是誰都逃脫不了，最後都將淪落爲養料。這種情況下，你想成爲大道至尊嗎？”
“你，到底是誰？”淨世聖尊注視着青年的眼睛。
“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如果要問名號的話，在無盡歲月之前，我曾被人稱之爲天帝！如你所見，系統送給你的諸天城以及裡面的天帝宮就是我當年留下的，想來你應該也猜到了。另外，你之所以會在很早之間創建一個組織就會突然想取名爲‘天庭’，也是受到了我的影響。甚至你的性格，也是受到了我的影響，因爲我擔心被那個老王八蛋找到，所以再後來做事方面都會變得謹慎小心，謀定而動。而你，就是這樣的性格，我說的對吧？”
“那個老王八蛋又是誰？”淨世聖尊問道。
“我只知道他自稱種樹老人，對於他的來歷並不清楚。但如果我猜的沒錯，很可能來自大宇宙。怎麼說呢，就像是細菌這種微生物，一顆手指頭大小的小石頭生活了無數的細菌，然後他們有一天突然有了智慧，而他們目光所及之處，唯有那顆小石頭，視力根本沒法看到石頭之外的東西。於是以爲他們的那顆石頭就是唯一的生命星球......你說，這想不想水藍星上的人類？”
“突然有一天，這塊石頭落在了大地上。一瞬間，他們發現原來世界竟然是這麼大，大得無邊無際，讓他們驚歎萬分。於是，他們開始探查新的世界了。而這個承載石頭的大地可能就是一座小海島。”
“世界是無盡的，直到現在我仍舊不知道盡頭。但我卻覺得或許在我們的世界之外還有世界。而這無數世界匯合一體，又組成了一個大世界。而那個種樹老人，就很可能來自於大世界，與我們相比，他的生命形態就和我們完全不一樣，哪怕長的再想也並非是同種生命體。所以，對他而言我們就是養料。”
青年的解釋很通透，他將人類或者整個十界的生靈都比作了附在一顆石頭上的細菌。對那微不可見的細菌而言，一顆手指頭大小的石頭或許就像人類所生活的星球一般。
如此對比，自然也就能明白了差。但你走上了種族的巔峰，走上你所在世界的巔峰時，或許在別人眼裡你仍舊和他們不同。
“如你所說，我進化之後實力可以再進一步，也是你的感悟以及經驗幫我突破的？但因爲我已經成了烏鴉，或者說本體成了飛禽，你的一些感悟和經驗並不相同，所以有的時候突破時系統出現升級而我的實力不能進一步，則是因爲你在修改經驗和感悟？”
淨世聖尊問道，他想到了這個可能。若真是如此，也就代表着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這位安排好的，甚至一些思維都是！
“可以這麼說，甚至連接其他世界......背後也是我在操控。”青年點頭，回答了這個問題。
淨世聖尊笑了，他此刻的情緒有些複雜。
這個答案......
可笑嗎？
可悲嗎？
或許有，但更多的情緒竟然是如釋重負。
起碼，這個疑點可以得到解答，他不必再有這方面的擔心。
“我聽說當年的天帝曾在世界之樹上，不對，是法則樹上摘下一枚果子，然後纔有了後來的天帝......”
“不錯，當年得了一顆果子。吃了之後纔有了後來的天帝以及你面前的我！我是當時吃完果子之後蛻變出來的青年形態，還有一箇中年形態以及老年形態。我名過去，中年形態的天帝則代表的是現在，老年形態的天帝代表的是未來。其後根據此法，我悟出了斬三尸之法；之後又根據那果子中提供的法則悟出了演化世界的秘術......”
“是不是覺得很神奇？但事實就是如此，斬三尸之法和演化世界之法都是我獨創的！可惜，三生同戰，又奮十界之力，到底還是沒打贏那個老王八蛋。唉，接下來，就得靠你了，可莫要讓我這個前世嘲笑你。”青年自嘲的笑道。
淨世聖尊搖搖頭：“這幅重擔太大，你這些話對我也造成了很大沖擊，我需要時間消化。再則說了，你當年都勝不了，如今十界毀了九界，我又該如何一戰？”
“你可以的，我已經爲你鋪好路了，等到了時候，你自然能夠明悟。最後，我會助你一臂之力，讓他再進一步！”
青年笑了一聲，身影化作道道光華飛出這個空間。而這個小次元空間也就此破碎，淨世聖尊出現在第九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