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光芒照在孤兒學院的那小樹林裡,把那裡的喧囂照亮。
這時只聽到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傳了出來:“呵呵,李智。”
聲音停了一下,梅獨帶着兩個手下從李智的背後包抄了出來,梅獨來到李智的身邊,拿着那木棍在李智身邊轉悠,就像是一條狗在打量自己的食物一樣,梅獨的兩個手下分別在李智兩邊看着,以防李智逃走,韋依則是低着頭不敢看李智,手一直扯着自己的衣角,誰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麼。
“李智你知道嗎?我今天特別有成就感,因爲我把一個智商比我高不知道多少的才子給玩倒了。”這話說出來既是誇自己也有不少的諷刺意味。
“想不到吧,剛纔那段對話就是故意說給你聽的,這叫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個詞我沒有用錯吧?”
梅獨又是繞着李智走了一圈說:“你是一個很注意細節的人,你聽到了我韋依看守西邊的路口,你自然也知道韋依曾追求過你,心有餘情,如果你從西邊出口闖出去,韋依定然不會爲難你,對嗎?”
“韋依你聽到沒有?這就是你現在還想着的男人!他就是在你還有用的時候纔會想到你,你沒有用的時候,他可會理你?”後面那句話的聲音的音量突然就增加了一倍,話裡帶着無盡的憤怒。
這時李智冷笑一聲說:“我真怕你會帶壞了一個好女孩,還有其實我一點都不想跟你廢話,你的所謂的藥材,呵呵,我想我有必要向韋依說明它的來源,讓她好好認清你是什麼樣的人。”
這時梅獨眼神突然就變冷,像是發怒的野狗瞪着仇家一樣。
聽了李智這話,梅獨顯然意識到李智猜出了什麼,梅獨暗暗暗地咬着牙用棍指着李智,那樣子擺明着就是隻要李智敢開口說一句話,他就要一棍砸過去。
韋依一直沒有擡頭,此時的她心裡一定很糾結,因爲她此時左右爲難。
這時李智向韋依走近兩步,和梅獨保持了一點距離。
梅獨在背後冷笑說:“這就是李智嗎?你走近韋依不就是想着讓我有所顧慮,怕傷到韋依,不輕易對你出手,很好,不愧是學院最聰明的學生,你利用我的心中的顧慮保護你自己,但是你也再一次證明了你一直在利用韋依,這是你必須要承認的。”梅獨怒視着李智。
李智突然就怒了,怒指着梅獨說:“是,別以爲你很聰明,也偑服你的想像力,今天我知道我是走不掉的,我只是想把事實告訴韋依,讓她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
李智走到韋依的身,用手輕輕把她的頭扶起來,看着她溼潤的眼睛,但是李智對她卻沒有太多的憐憫之情,因爲現在可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李智一副嚴肅的表情對韋依說:“你可聽說了前幾天後山有一位老教師死了的事吧?“
“李智!你他孃的真是欠打!“就在李智說完之際梅獨已經是忍不住了,人沒到棍子先砸了過來,。
棍子從空中飛過來,帶着狂暴的能量,李智反應很快,飛快轉身,在轉身的同時一腳蹬地向後退去,以掙取更多的時間去避開就這一擊。
不過梅獨並沒有給李智閃開的機會,馬上從後面一掌打出,一道細小的電弧刺破空氣射在了那木棍上,擊焦了那木棍,同時也是給了那木棍更強的能量,讓那木棍速度暴漲了一倍,李智感受到了來自背後那一陣強大的靜電場,頭髮都因爲靜電太強有點微微蓬起,樹林裡的落葉心梅獨爲中心向四面飛去。
李智暗暗吃驚,這就是學院十大高手的實力嗎?已經是可以將電實質化了!不過現在不是吃驚的時候,李智明知道躲不過了,就直接張開雙手不動,停在了原地,那意思很明顯,他要用自己的身體爲韋依擋下這一擊。
不過李智並沒有意識到他的實力遠不及韋依,李智就是理論知識厲害,戰鬥力是不行的,結果韋依雙手一出,叉在李智的腰間,把李智丟到了一邊去……而韋依則被那狂暴的木棍砸中……
整個過程就在一瞬間完成,梅獨又驚又怒,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竟是這樣一個結局,對李智有說不出來的暴恨,梅獨對身邊的那兩個手下吼道:“把他給我吊起來打!”
同時梅獨衝向韋依,將快要摔倒的韋依給扶住,看着韋依那瞬間就蒼白的臉,梅獨既心疼又帶着一點質問的語氣無奈地說:“你怎麼那麼傻。”
韋依沒有說話,疼得微微咬着牙,一隻手捂着她的腹部,呼吸有點急促地問梅獨:“你爲什麼不讓他說完?”
“他一直在利用你……“
“不要避開我的問題,快回答我!“韋依打斷了梅獨的話,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梅獨。
就在這時,一陣腳踩枯葉聲傳來,小樹林裡又是來了三個人,一女兩男,梅獨一看,是他手下的人,馬上把視線轉回韋依的身上,對她關心地說:“你受傷了……小琳你帶她回去看一下傷。”後面那話是對剛來的那個女生說的。
梅獨藉着剛來的幫手的機會馬上轉移了話題,然後又對剛來的那兩個手下說:”你們也一起送小依回去吧。“
“不!我不回!“韋依一手捂着自己的腹部另一隻手硬是用力地推開了梅獨說:“我要聽李智說完!”韋依慢慢擡起那一隻捂着腹部的手,手一直升高到和她的眼睛齊高,看着已經滿是血的手掌,韋依表情沒有多大變化,然後看向梅獨,有臉上帶着一絲的可憐。
梅獨可沒有韋依那麼鎮定,看到韋依一手的血,他的雙眼震驚地掃向了韋依的腹部,韋依的腹部已經是一片的鮮紅了!梅獨顫抖着手抓住了韋依的雙手,用安慰又帶着點害怕語氣說:“小依,聽話,先回去好不好?回去包紮一下傷口。”
韋依沒有回答梅獨,手捂着腹部蹣跚地走向李智,表情冷冷地說:“你說吧,那老教師的死跟他有什麼關係!”
同時韋依催動自己全身的力量,拳頭緊抓,這架勢就是誰敢阻止李智說話就打誰。
梅獨怒視着李智,全身已經是靜電涌出,李智雖然離梅獨好幾米遠,仍然感到自己的頭髮有一點蓬鬆,這樣的靜電場,可不是一般的人能發得出來的,李智被梅獨的實力震憾到了,不愧是學院前十的學生,李智知道如今的他比起梅獨,定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時韋依開口說:“李智,你說吧,我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麼瞞着我,他跟那老教師的死有什麼關係,那老教師不是病死的嗎?”
韋依沒有看向李智而是一直看着梅獨,看梅獨的表情變化,不愧是女人,心思就是這麼細膩,韋依是個聰明的女人。
這時李智剛想開口,梅獨搶先說:“李智,我現在不阻攔你說了,今天無論怎麼樣,你不死也要殘!你說了要被打,你不說也要被打!要不是看在依兒的面子上,你現在已經不是人了。”
李智大概已經猜到了些,上個月的那套藥,與後山一個老教師的死有很大關聯。
李智一指怒指着梅獨說:“放心,你快要被趕出孤兒學院了,你奈何不了我,哈哈,一個十六歲的孤兒被趕出孤兒學院,我已經在替你可憐了。”
可以想像,一個孤兒要趕出孤兒學院那是什麼樣的滋味,自己本來就是一個孤兒了,出了孤兒學院能去哪裡呢?這種懲罰對於孤兒學院的學生來說是最嚴重的了,要是沒有一點真本事,被趕出去就是一條死路!
所以之前也說過孤兒學院不管學生打架的事,這也是讓學生自強,不強就要捱打,一般來說孤兒學院生十八歲可以選擇自己謀生了。
學院不可能養這些孤兒一輩子,每年孤兒學院也收進很多新的孤兒,所以不可能一直把一個孤兒養到死。
不過李智這話確實是很傷人,深深刺痛了梅獨。
梅獨不再說話,拳頭緊抓,一弧細電在拳頭邊沿繚繞,他的眼睛變成暗綠色,那樣子就像一頭髮怒的野獸,梅獨右腳一跺地,衝向前一蹬,像是一枚子彈一樣射向李智,那一地的落葉被踩得稀巴爛。
李智和韋依一看到發飈了梅獨,心中大驚!照他這樣子,真給他衝過來,李智非被他活活拍死不可!李智心慌了,他還是個十六歲的少年,這場面可不是在小說裡面,現在可是赤、裸裸的現實! 李智不可能鎮定得起來。
他心很清楚自己今天必然是要被往死裡打了,雖然明知打不過,但也不能就這樣站着給人家打,要有自己的尊嚴!
“媽的,打不過也要踹你兩腳!”李智心中暗罵,同時他風步踩起,雖然說飛不起來,至少能讓他的身體能飄逸一點。
李智身體一橫,對着梅獨一腳踹過去,剛想破口罵點什麼,突然李智就感覺自己的身體頓在了空中,衝不上去了,低頭一看,原來是韋依出手扯住了他的手臂:“你不要自討苦吃,你不是梅獨的對手。”說完手一甩將李智丟到了她的身後。
“呸!”李智摔在地上不小心舔了一下那地上的樹葉,一口吐了一下。
梅獨見狀再也是忍不住了,對韋依開口就罵道:“你她孃的倒底是我的還是他的女人!你今天不是一次兩次護着他,你再這樣我真的就懷疑你們兩個有什麼了!”不過說這話的時候梅獨心有點虛,再怎麼說韋依也是自己的女人,弄不好今天就要成單身狗了!
韋依一隻手捂着肚子,表情有點痛苦地對梅獨說:“你倒底做了什麼!他就這樣說一句你就怒成這樣,我不是傻子,你也不是!你是我的男人,我不想你有事,你明白嗎?你出意外我怎麼辦!”韋依的話越說越是無助,最後竟有點抽泣起來。
聽了這話,梅獨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走到韋依的身邊輕拂韋依的臉頰說:“知道你是爲我好,你現在傷太重了,先回去好嗎?這裡的事我來處理。”
“可以,你陪我回去!”韋依的話很明瞭,誰都明白是什麼 意思!但又是梅獨無法拒絕的,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女人受傷了 ,親自送她回去這是最該做的。
“小琳送你回去吧,這事我要親處理,很重要! ”說着梅獨對小琳使了一個眼色,意要小琳扶她回去。
黃昏時分,星星點點的夕陽落在樹林的地面上,不過沒有人有心思去欣賞這些,太陽照了一天,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花草的味道,韋依閉着眼深吸了一口氣,感受着一股特別的芳香,然後對梅獨說:“下個月他的班長回來了,你自己看着辦!”
小琳扶着韋依向着樹林外去。李智一聽這話心裡也一陣說不出來的滋味!班長!自己的班長……熟悉又陌生,唉……
看着韋依走遠,梅獨看着李智,木木地對身後的手下說:“打!”
……
黃昏的光芒照在孤兒學院的一個角落裡,也把小樹林的喧囂照亮,周圍的空氣飄逸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背對着夕陽落去的方向,一羣孤兒把一個和他們年紀相仿孤兒圍在了一顆大樹下,他頭髮雖然散亂成幾撮,但是整體一看就知道原本一定是非常的整齊,他那臉上已經布上了幾處無奈的淤青,但是再怎麼於,也不能掩蓋那迷人的絕帥。
不過在這男人的暴力中,再帥,得到的只有更痛的歐打。
那少年十六歲左右,他的左臉上布着兩處淤青,額頭上也有一處,顯然剛纔是被打過一輪了。
他的右手緊緊地抓緊鼓鼓的拳頭,很顯然是抓着什麼東西,雖然是有點顫抖,不過可以看得岀來那手有一種決不鬆開的堅定。
這時他腳步微微後移半步,左手按着身後的大樹,雙眼冷冷地看着身前的幾個與他差不多同齡的少年,雖然是差不多的年齡,但是立場不同,一方是主動圍,一方被圍,一方是主動打,一方是捱打。
看那幫圍着他的學生, 一看就是爛仔!不用想了,這就是梅獨他們在打李智。這時梅獨開口道:“李智,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要是你不說出去,我再也不犯你如何?或者你也可以提出你的條件,我都答應你!“
李智把按在大樹上的手掌抓成拳頭,咬着牙狠狠地道:“憑什麼,你敢承認你是男的嗎?梅獨,男人,敢作敢當。”
梅獨手一甩道:“你那麼聰明,何苦呢!”這時梅獨看了看李智的左腳。
李智也是眼珠下轉,看了看自己的左腳,在顫抖,無力地立着,原來是斷了!難怪他們會停下來,原來是把李智的腳給打斷了。
很快,李智收回目光,重新用冰冷的眼看着梅獨,呸了一聲道:“腦殘!你是在拍我的馬屁嗎?”
梅獨被罵,臉色馬上變成鐵青色,一手暴指李智兇狠地罵:“李智,你別給臉不要臉,我現在給你點面子,不想在那麼多人的面前打你,你最好識相一點,不然你今天就算有十條腿也不夠我打斷。”橫飛四濺的口水直逼李智:“往死裡打!”
這時的小樹林裡又是一陣拳打腳踢聲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