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過年,慕辰灝給大臣們放了十天假,這十天內,大臣們都是不用上朝的。當然,奏摺還是一樣不斷的的往皇宮裡堆,慕辰灝這個皇帝還是跟以往一樣忙,幾乎沒有多少休息的時間。
蘇淺陌和南宮翊來找慕辰灝的時候,他正坐在御書房裡忙碌,聽到徐公公說國師大人和夫人求見,他的眉頭微蹙,目光變得陰沉,道,“他們來做什麼?”
無事不登三寶殿,南宮翊和蘇淺陌來,肯定是有什麼事,爲了一會能更好的應付他們,他事先不知道對方的來意怎麼行呢?
徐公公搖頭道,“國師大人沒說是什麼事,只說是要來見皇上您。”
慕辰灝的眼睛微微眯起,忽而想起了什麼,嘴角勾起,冷笑道,“朕說是什麼風把他們吹來了呢,原來是歐陽錦要登基了……”
徐公公的神色微微一愣,就聽慕辰灝道,“去吧,請他們進來。”
“是,皇上。”徐公公低着頭,弓着身子走出了御書房,對門口的蘇淺陌和南宮翊道,“國師大人,夫人,皇上有請。”
南宮翊點點頭,輕聲咳嗽了兩聲道。蘇淺陌則是對徐公公笑道,“有勞徐公公了。”
兩人攜手走進御書房,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書桌前,低着頭批閱奏摺的慕辰灝。
御書房的佈置很簡單,卻也很大氣,瀰漫着一股書香的氣息,一進來,給人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
蘇淺陌和南宮翊對慕辰灝行了禮,慕辰灝次擡起頭,起身道,“國師大人和夫人免禮,小徐子,賜座。”
徐公公很快就將椅子搬來,蘇淺陌和南宮翊雙雙落座,慕辰灝才道,“什麼風把國師大人和夫人吹來了?有些日子不見,國師大人的身子可還好?”
南宮翊咳嗽了兩聲,笑道,“這身子一直如此,不好不壞,勞皇上掛記了。”
慕辰灝點頭,目光瞥了一眼蘇淺陌,見她的目光一直看着南宮翊,看都沒看自己一眼,當即有些不爽的道,“外面天冷,夫人怎麼不讓國師好好在府上休息呢?”
這話,顯然是有責怪的意思,責怪蘇淺陌不該帶着南宮翊出來,免得讓南宮翊凍着了。
若不知情的人聽了,肯定會覺得這個皇帝很好,很關心南宮翊,但蘇淺陌卻知道,慕辰灝這不是關心,不過是想趁機刁難自己罷了。
他巴不得南宮翊死,又怎麼會關心南宮翊?
蘇淺陌笑了笑,道,“皇上教訓的是,是臣婦沒有做好,只是,今日實在是有特別的事情需要來見皇上,臣婦也勸不住國師大人……”
慕辰灝眯起眼睛看着蘇淺陌,越發的覺得自己看不透這個女人了。難道是因爲當初自己的對她的無情,才讓她變成如今這麼冷漠的人的嗎?
他總覺得,蘇淺陌就算再怎麼變化,也不該變這麼多啊……
“哦?不知國師大人是有何事,這麼急着來見朕呢?”蘇淺陌這女人是絲毫不肯吃虧,慕辰灝也沒有繼續針對,只是轉移了話題。
南宮翊輕笑,道,“是這樣的,本國師這些日子身體越來越差了,國內有皇上在,一切安穩風調雨順,這些日子想隨風神醫去絕仙崖住一端日子,好好休養一下,還望皇上成全。”
“哦?國師大人要去絕仙崖?”慕辰灝的眉頭緊皺,神色變得有些奇怪。
他記得上次南宮翊處理好了南方的旱情之後曾消失過一段時間,他的人一直在打聽,卻怎麼都查不到南宮翊的去向。
他懷疑南宮翊是去了絕仙崖,但是卻找不到證據,而且南宮翊後來是突然出現在了封國的,那個時候他的病依舊沒有好,從前到現在,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要是南宮翊真的去了絕仙崖,他的身體不可能沒有變化啊?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南宮翊當初確實是去了絕仙崖,只是那裡的神醫也救不了他。但慕辰灝心裡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兒,要是真的是那樣,南宮翊這一次請求去絕仙崖,又是爲何呢?
慕辰灝的眸光微轉,眼神變得十分幽深。
“是,本國師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若是孤身一人也就罷了,是死是活聽天由命,但如今本國師有了妻子,便不能再如此放縱,還望皇上成全。”南宮翊說着,又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一張白皙如玉的臉這一咳嗽都開始泛紅了。
南宮翊那樣子,慕辰灝看着不像是裝的,因爲不僅是在皇宮,在其他地方,南宮翊也都是如此的,甚至他有眼線在飛羽宮的,也表示南宮翊房間裡時常會傳出咳嗽聲。
既然如此,那南宮翊的病就是真的沒有好了?
哼,爲了蘇淺陌,開始怕死了麼?
慕辰灝的嘴角勾起,眼中閃過一抹陰沉,道,“國師大人說的是,這些年你身體不好還要爲浩連國祈福,保佑國內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實在是辛苦你了,你身子不好,早就該去治療纔是了,你身體好了,就是人民的福氣,朕自然不會不答應。”
南宮翊聞言,笑了笑道,“多謝皇上成全。”
“不知國師大人何時動身?”慕辰灝問。
南宮翊聞言,又再次咳嗽了起來,這一咳,似乎十分嚴重,氣都要喘不過來了。
蘇淺陌見狀,慌忙爲南宮翊順氣,眉頭緊緊皺起,那樣子,看着就覺得十分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