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話,韓立原本以爲第一個被吳麗麗影響到,並且主動站出來幫助、維護她的人一定是村裡的小夥子,這個不是什麼歧視,而是客觀的一種猜測。
因爲他們見過的世面跟知青比起來要少那麼一點點,更容易被吳麗麗的這個樣子所迷惑。
但是,事實證明韓立他猜錯了,第一個被吳麗麗影響到的人竟然是他們知青中的一員。
這個人還是老知青、男知青隊長孫勇,這個情況確實有點讓韓立感到意外。
因爲孫勇一直在努力表現自己,等村裡面有了上學、招工的名額他就可以離開這裡。
沒想到孫勇竟然會被吳麗麗的眼淚俘獲,他最近一直在幫吳麗麗幹活。
不但在上工的時候會想辦法幫吳麗麗分擔,就連下工以後吳麗麗院子裡面的菜都是他在擺弄,除草、挑水乾的那叫一個利索。
不過這些都不關韓立的事,只要對方不惹到自己頭上,他很樂意看到孫勇最後會怎麼樣。
韓立今天在河邊看書的時候,一陣微風吹過,這風裡面竟然帶着一絲絲撲鼻的花香。
這是椴樹開花的香味,每年的六月到七月差不多都是椴樹的花期。
其中紫椴樹的花期在6月下旬至7月上旬,糠椴樹的花期是7月上旬至7月中下旬,兩種椴樹花期差不多可以持續一個月的時間。
這段時間蜜蜂是最繁忙的,因爲這些小傢伙也知道什麼東西好吃,所以它們會努力的在這段時間採集椴樹蜜。
椴樹蜜韓立現在有大小.六窩蜜蜂幫忙採集,這一點他倒是不用費心。
但是在韓立的心中念念不忘的是去年沒有采集到的椴樹花,今年無論如何也要採集點回來。
關於椴樹花,韓立在前世的時候看過一篇報道。
那就是1957年的時候,在歐洲那邊爆發了一場大型流感。
“乏蘭西”當地人用椴樹花當做藥茶飲用,僅那一年就喝掉了好幾百噸的椴樹花,從而有效的預防了流感大面積的爆發。
從那件事情過後,椴樹花直接風靡了整個歐洲,椴樹花也變成了當地人常用的飲料原料。
椴樹花茶也非常簡單,只需要在椴樹開花的時候採集新鮮的椴樹花曬乾即可。
椴樹花茶不僅清香可口,而且還具有鎮靜安神、有助睡眠、預防感冒的保健作用。
想到這裡韓立已經在琢磨着什麼時候進山採一批椴樹花了,到時候自己嘗試一下能不能加入到薰香裡面,或者給家人、老婆們當成日常的飲用花茶也是一種很好的選擇。
不過今天可能是老天都想讓幹活的人休息一下,韓立原本在樹蔭下躺着吹着微微襲來的香風,眼神渙散的正想要睡覺的時候。
風向突然間就轉變了,原本的好聞香味馬上就聞不到了,這個風速在瞬間就變的很快,而且還帶着絲絲的涼意。
“我靠,這是要下雨嗎?”
韓立一個鯉魚打挺就站在了草地上面,擡起腳就往家跑去。
韓立的反應再快,也快不過老天爺的突然變臉,他還沒跑到家就被淋成了落湯雞。
這時候在地面幹活的村民和知青也開始往家裡面狂奔,很多知青和年輕人一邊跑還一邊歡呼,他們就跟非洲乾旱季節突迎暴雨的狒狒一樣,就差沒有用雙拳在自己胸膛上錘幾下了。
韓立回到家簡單的沖洗了一下,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拿着雨衣和傘往代銷點走去。
這時候所有人差不多都已經跑回家了,路面上低窪的地方已經被灌滿了雨水。
代銷點姐妹倆搬着板凳坐在門口,一邊看着這如同珠簾一般的雨水,一邊納着鞋底聊天。
“立哥來了?”
雲瑩瑩的一聲驚呼讓雲晶晶的視線從鞋底上挪開看向遠處,韓立穿着雨衣懷裡鼓囊囊的抱着什麼正朝這邊走來,她們身邊的兩條狗已經搖着尾巴跑過去了。
姐妹倆趕緊讓看門口的位置,把韓立從雨水中迎了進來。
“立哥你怎麼過來了?”
“我來給你們送傘呀,要是把你們淋到我該心疼了,不過現在下雨了估計也沒人上門,要不咱們關門回家去吧,這種天氣咱們就應該支起鍋子,一邊刷肉一邊賞雨。”
代銷點開不開門、什麼時候開門完全是他們說了算。
姐妹倆之所以每天按時開門,一個是給自己營造出上班的感覺,讓生活過的不至於那麼枯燥。
另外一個就是做給其他人看的,這是敬崗愛業的一種表現。
姐妹倆一聽韓立這樣說,馬上就把手中的鞋底放好準備關門。
三個人、兩條狗在雨中不緊不慢的往回走去,主要是不敢快,要不然褲子上會被甩上很多泥點子。
回到家姐妹倆就開始忙碌起來,雲晶晶開始調配小料,雲瑩瑩燒水切蔥、姜備用。
韓立說是去冰窖取出了已經分解好的羊肉片、牛肉片等等,全部用冰鎮着端了出來。
另外還拿出幾瓶啤酒,同樣用冰給鎮了起來。
一家三口坐在炕上,通過窗戶看着外面的大雨、吃着火鍋,這場景非常的舒適。
風雨雷電窗外舞,不及屋內花鳥鳴。“轟隆隆。”
一陣陣沉悶的雷聲,伴隨着夜鶯的旋轉、飛騰、鳴叫着從雲端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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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立家今天晚上非常和諧安寧,但是上河村很多人家裡面今天晚上的情況就不怎麼樣了。
因爲炎熱的天氣裡大家鋤地的時候幾乎都是大汗淋漓的狀態,突然間就被雨水給澆溼了。
一開始還沒什麼,反而會覺得很舒服,但是到後半夜的時候很多人就開始發燒咳嗽。
這種情況知青佔據了大多數,村裡面的人倒是沒幾個發燒咳嗽的。
第二天,天上的雨依舊在下,不過現在已經變成了毛毛細雨。
韓立輕輕的從炕上爬起來,打算去衛生室裡面簡單的鍛鍊了一下身體。
可是他剛剛打開北屋的門,就聽到自己家的街門被敲響了。
“韓立,咳.咳.咳咳。”
這是楊秀英的聲音,現在天色還黑着呢她過來做什麼?
韓立一邊想着一邊打開了街門,只見楊秀英咳嗽的眼淚鼻涕全都出來,一副我要把肺咳出來的架勢。
韓立見狀一手掐住楊秀英虎口後方的列缺穴,另一隻手精準的輕擊在她背後的肺俞穴上,幾息過後她的咳嗽就被暫時壓制住了。
“呼呼.,韓立你這兩下子真可以,剛纔我感覺自己就要咳死了,被你輕輕幾下就給治好了。”
“治好哪有那麼容易呀,而且你到底是什麼病我還沒看呢,剛纔那幾下不過是幫你把咳嗽暫時給壓制下去了。”
“啊我還以爲好了呢,對了,咱們快點去看看紅梅姐,她現在發燒起不來。”
“你們兩個都病了?看來是昨天那場大雨的原因,那你先回家給她穿好衣服,我去衛生室拿上藥箱就過去。”
韓立從衛生室裡面拿着藥箱出來以後,發現姐妹倆已經起牀走到院子裡面。
“立哥剛纔怎麼了?”
“昨天晚上睡的那麼晚,你們不用着急起牀的,剛纔是楊秀英過來叫我,她跟郝紅敏昨天被雨淋溼了,現在一個發燒一個咳嗽全都生病了。”
“紅敏姐她們病了?那我們跟着過去看看吧?”
“你們暫時別去,萬一要是病毒性肺炎的話還有可能會傳染的,等我確定了你們再去看望不遲。”
“啊,那立哥(韓立)你小心點。”
“嗯。”
韓立來到郝紅敏家的時候,她已經被楊秀英給披上了一件衣服,整個人臉上燒的很紅,半靠在炕櫃上有氣無力的跟韓立打了個招呼。
楊秀英這個大馬哈,她給郝紅敏穿衣服給弄成了那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狀態,這樣反而更加的能引起他人探索的目光。
韓立先給郝紅敏夾上體溫計,翻看眼睛和舌苔後一邊品脈一邊問她現在的情況。
“紅敏你現在的感覺怎麼樣?”
“冷、頭疼、渾身上下骨頭都疼。”
韓立品完脈以後讓郝紅敏拿出了體溫計,上面顯示38.9度。
再結合她剛纔的脈象,韓立從藥箱裡面拿出來銀針說道。
“秀英你把紅敏扶好坐正,我先給她鍼灸一下把體溫控制住。”
楊秀英哦了一聲爬到炕上,直接把郝紅敏給扶正了。
結果把郝紅敏披子啊身上的衣服也給弄掉了,現在她身上只剩下一件小衣。
郝紅敏的臉色已經燒的很紅了,完美的掩飾了她現在的尷尬,但是看着楊秀英一點都沒看出什麼的樣子,她到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面對這種美景韓立當然不可能去點破,他快速的抓起郝紅敏的一隻手,銀針很快的刺向了大椎、曲池、合谷、十宣穴等穴位。
郝紅敏看着寒光閃閃的銀針刺進自己的身體,她現在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韓立幫郝紅敏紮上針,示意楊秀英把手腕伸過來讓他把脈。
隨後銀針一閃,紮在了她的穴肺俞、列缺、中府、太淵穴位上,這一下她們這兩個室友全都變成了不敢動彈的雕像。
“耐心的等行鍼完畢就可以動彈了,我現在幫你們各自想個方子。”
韓立現在看似在思索方子,實則在欣賞這難得一見的美景。
郝紅敏不愧是他目前認識人中僅次於何米的存在,這.簡直就是千秋各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