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英在這邊說的是繪聲繪色,韓立他們聽的也是非常有意思,不過這個時候街門口傳來了馬潤萍柔柔的聲音。
“韓立同志在家嗎?”
聽到馬潤萍的聲音韓立這邊還沒說話呢,楊秀英得意的挑了挑眉毛說道。
“我估計這個馬潤萍一定是來看傷口了,她那種人是絕對不會委屈自己的,韓立你可不要被她的眼淚給騙到了。”
韓立現在還掛着村裡衛生員的名頭,這種情況下他怎麼着要出診的,於是他對外面喊了一句。
“在家呢,稍等就來。”
然後轉過頭來對症雲家姐妹和楊秀英說道:“你們慢慢聊,怎麼說有病人我也要過去看看,我有云同志作爲一輩子的GM伴侶已經很滿足了,馬潤萍她那點眼淚還騙不到我的。”
韓立說完就往外面去了,楊秀英拉着也不知道哪個雲的胳膊說着一些羨慕的話。
馬潤萍一臉苦楚怯生生的站在街門口,她身邊還有另外一個新來的女知青劉麗巖,韓立來到院子裡面以後衝她們招招手說道。
“你從衛生室外面的門進來,要不然狗咬到你就不好了。”
等馬潤萍她們兩個進來以後韓立已經坐在問診桌子的前面,示意她們坐在自己的對面。
“韓立同志,我的手今天上午幹活的時候受傷了,麻煩你幫我看一下。”
“一開始幹農活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不過我不是給村裡面配置了應急的消炎止血粉嗎?按說抹上以後就不會有什麼問題呀?算了手伸過來我看看吧。”
韓立伸手抓過馬潤萍的手看了一下就放開了,隨後抓抓起劉麗巖的手同樣看了一下,她們的手掌有好幾道被草莖割開的傷口,這些傷口都屬於皮外傷,雖然很疼但是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最嚴重的無非是虎口中間的那一道,這個是她們用力不當沒有抓牢打滑造成的。
“傷口沒什麼問題,而且它們已經上過消炎止血粉了,沒有必要弄開再塗抹一次,那樣只會讓你們再受一次罪而已,要是傷口有發炎、化膿的徵兆再來找我吧。”
馬潤萍自從被韓立抓起自己手以後就愣住了,因爲她感覺對方的手竟然比自己的手還要細膩,這簡直有點不可想象。
所以韓立說完話以後馬潤萍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反而是跟她一塊來的劉麗巖在旁邊說道。
“謝謝韓立同志,我聽老知青說你這裡有一種藥膏能夠緩解幹活後的渾身痠疼,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有的話我想要買一瓶。”
“你說的是活血化瘀膏吧,它的確能夠減輕一些身體上的痠痛,但是效果確實因人而異,有的同志用過以後效果很好,但是有的同志用過以後效果卻達不到他們的滿意。”
這時候馬潤萍早就回過神來了,所以她搶在了劉麗巖前面柔聲的說道。
“韓立同志太謙虛了,其他人都說這個藥膏的效果很好的,請給我們兩個都拿一瓶。”
韓立聽完直接拿出來兩瓶活血化瘀膏放在桌子上面,隨後說出了價錢。
兩個人給錢的時候倒也爽快,不過之後馬潤萍拉了一下要離開的劉麗巖看着韓立問道。
“韓立同志,不知道我們知青要在外面自己建房子需要什麼條件呀?”
“錢,還有村長和大隊長的許可。”
韓立語氣平淡的說了一下自己建房時情況,還有最終花費的金錢,不過他想了想最後又補充一句。
“我們自己建房的大多都是回城無望的人,你們要是有望回城的話完全沒有必要浪費這個錢。”
馬潤萍目前看來非常的知道進退,她得到答案感謝了幾句,看到韓立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就跟室友一塊離開了。
不過在走出衛生室好遠馬潤萍放慢腳步,扭過頭看着自己的室友問道。
“麗巖,你有沒有感覺韓立的手好像非常細膩,比我們這些女兒家的手還要嫩?”
馬潤萍這個問題直接讓劉麗巖矇蔽了,她沒有室友那麼嬌氣所以來衛生室的時候就不樂意,中午這段時間好好躺着休息一下不好嗎?
不過宿舍裡面只有她們兩個是新人,那些老知青根本就沒人想跟她們拉近乎,這時候她要是不跟馬潤萍共同進退的話,那她就連個能說話的自己人都沒有了,她人雖然來了,但是根就沒有留意韓立的情況。
馬潤萍看到自己室友這個表情以後頓時就知道她沒有留意,於是把話題轉移到房子上面。
“麗巖,你說我們要不要跟那幾個老知青一樣自己建房搬出來住呀?”
“我不打算一直留下這個窮鄉僻壤,而且我也沒錢,韓立剛纔不是說了嗎,建成他們這個樣子需要七八十塊,這還不算房間裡面其他的東西,哪怕建成張耀祖那樣的籬笆院也要五十多塊錢呢,有這麼多錢乾點什麼不好呀。”
劉麗巖根本就不知道馬潤萍現在的想法,所以她看到自己室友不再說話也沒有繼續討論下去,現在抓緊回去躺一會鬆快鬆快最要緊,要不然下午自己還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下來呢。今天中午上河村的很多人都在討論大隊長今天的異常,因爲上午很多人都捱罵了,並且捱罵的原因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但是讓上河村所有人沒想到的是,下午罵他們的換成了趙村長,捱罵的原因同樣是莫名其妙。
趙村長跟樑大隊長還不一樣,他罵人的時候語氣雖然不重,但是所有人都感到額外的害怕,這是他帶着村民跟*委會抗爭,跟其他村子搶資源,累積出來的赫赫威嚴。
總之今天大家過的都有點雲山霧罩、莫名其妙的感覺,不過這個情況讓所有人全都老實了起來,包括那些在磨洋工上面“資深”的人。
不過等到下午下工以後,很多村民都開始打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才能讓趙村長和樑大隊長彷彿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而知青們中間是一片哀嚎聲,幾乎每個人都在揉打着自己的腰和胳膊腿,特別是郝紅敏她們幾個人,現在感覺身上的零件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渾身上下哪哪都疼。
這時候大家就需要一個宣泄的對象,於是新來的四個知青今天被樑大隊長訓斥的事情所有知青全都知道了,幾乎所有人知青都認爲自己是被他們四個人給牽連了,畢竟這種情況往前數幾屆知青都沒有遇到過,不然他們爲什麼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馬潤萍下工回到知青院不顧自己身體上的疲累、忍着手掌上的疼痛,端了一盆水在屋裡面擦拭了一下身體上的汗水,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就出門去了。
她先來到跟知青院一步之遙的郝紅敏家,不過她們家的街門現在從裡面插着呢。
“楊姐、郝姐,我是馬潤萍,你們回來了嗎?”
“馬潤萍?你稍等一下啊。”
郝紅敏和楊秀英這時候正在家裡面沖洗身體呢,這就是獨門獨院的好處,夏天的時候可以在家裡面簡單的洗個澡,而不是跟其他人一樣只能用毛巾擦拭身體。
好一會郝紅敏才頂着一頭溼漉漉的頭髮打開了自家的街門,她的這個樣子讓馬潤萍馬上知道了對方爲什麼這麼久纔來開門,心裡面的羨慕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幹了一天活、出了一身汗的情況下,還有什麼能比得上洗個澡更舒服的事呢,中午被壓制下去的想法再一次冒了出來。
“馬潤萍同志你這是有什麼事嗎?”
“沒有,我就想來拜訪一下郝姐和楊姐。”
郝紅敏聽完在心裡面嘀咕道,來打探消息就直說唄,還拜訪?她從來沒見過去別人家拜訪時空着手的人。
“呵呵,那咱們屋裡面說話吧。”
郝紅敏把馬潤萍讓進來,這時候楊秀英同樣頂着一頭溼漉漉的頭髮從正屋走了過來。
馬潤萍來到屋裡在炕上坐好以後,她看着這敞亮的空間,還有這個能睡好幾個人的炕,敞開的窗戶緊挨着炕,這讓屋裡沒太熱的感覺,心想她們兩個人住着一定很舒服,一時間自己要搬出來住的念頭更盛了。
三個人在炕邊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着,大多數時間都是馬潤萍在問着一些村裡的情況。
郝紅敏和楊秀英對此也不吝嗇,畢竟自己不說馬潤萍也會從其他人那邊聽到,所以她們把能說的也都說了一下。
馬潤萍聽到韓立在農忙時也需要下地幹活,並且還能拿很高工分的時候,她心裡面的疑惑就更大了,因爲那雙手絕對不是一個下地幹活拿高分應該有的手。
總之三個人第一次交談的氣氛還算是不錯,馬潤萍也在適當的時候告辭離開了。
馬潤萍出來以後天色已經不早了,這時候再去別人家也不合適了,於是她回到知青院拉着劉麗巖說着剛纔在郝紅敏家看到的情況,話裡話外都是在描述擁有自己房子的便利和舒服,但是劉麗巖一臉疲憊的說道。
“潤萍,咱們現在還是想辦法熬過這三天再說吧,要是給遣返回去的話我們哭都沒地方哭去。”
劉麗巖的話馬潤萍清醒了一下,不過她心裡面的念頭不是那麼容易給壓下去的。
今天的高燒依舊不退,而且有往肺部轉移的跡象,但是醫院太吵無法碼字。
爲了不讓大佬們失望,毛遂高價請護士上門輸液。
可惜碰到了李十針的後人李六針,這位小姐姐把毛遂的左手直接給扎廢了,最後換到右手上纔算成功,
可憐的毛遂只能用左手在鍵盤上練習二指禪,關鍵是上廁所的時候非常不方便,差一點.。
總之好慘、好倒黴的一天.。
不過現在已經輸完,第二更終於可以用兩隻手了,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