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此刻根本不知道王春花和張超美這倆姑嫂之間的對話,他現在正躺在溫暖的炕上被雲瑩瑩用毛巾細心的擦着臉。
“立哥,你這怎麼好端端的又喝多了呢?現在感覺怎麼樣?難不難受?”
“說着話不知不覺就喝多了,不過我現在感覺還行。”
“小妹,把這杯蜂蜜水讓韓立喝下去,然後早點睡覺,醒來估計就沒事了。”
雲晶晶正在跟自己妹妹說話的時候,吳麗麗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韓立回來了嗎?”
“這個吳麗麗還真煩人,她不是剛走怎麼又來了。”
“還能因爲什麼,她太在意自己的那張臉了唄,告訴她我喝醉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情改天再說。”
“吳麗麗這種人,立哥當初就不應該幫她。”
“我一開始也沒想幫,要不然也不會一直不出聲了,後來她自己找上門來,我身爲村裡的衛生員能治要是不出手,別人可能會說咱們這些人獨、小心眼、不接納其他同志。
只是沒想到她這個臉過於敏感,別人一上午的事,在她這裡竟然要那麼多次,還經常被她找上門,這次真是虧大了,不過咱家跟她的關係往後該怎麼處還怎麼處,她往後要是還那麼不識趣的話,你們該上手的時候不要有絲毫客氣就行了。”
韓立跟雲瑩瑩說話的時候,雲晶晶已經把吳麗麗給打發走回來了,並且在回來的時候順手把街門也給插上了。
他們家雖然街門關閉的挺早,但是熱乎乎的火炕可不是那麼早就能睡着的,特別是離開上河村的這段時間,姐妹倆始終沒有機會一起跟韓立好好溝通談心的機會,所以,今天晚上他們家的電燈泡註定會亮到很晚、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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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韓立在生物鐘的提醒下睜開眼睛穿衣起牀,轉身看着因爲昨天晚上休息不夠、勞累過度還在睡覺的姐妹倆,他把火炕加上柴火、拉開一點風門,火盆裡面的木炭換上點燃放到裡屋。
做完這一切後才起身到院子裡面練拳、練功,姐妹倆昨天晚上真的給累壞了,一直到韓立收功也沒有看到雲晶晶出來。
不過因爲韓立給火炕加柴、火盆點燃讓裡屋的溫度升高很多,她們睡覺的姿勢.。
這讓韓立回來以後直接又鑽進了被窩裡面,接下來裡屋就傳來了優美的且帶有迴音的二重唱。
最後還是雲晶晶猛然想起今天何米跟戚招娣要來家裡吃早飯,這才沙啞着嗓子求饒。
“求**放過我吧,我真的扛不住了,而且昨天我們何姐、戚小妹她們說好了,往後一家人一起吃飯省事,第一天我們要是開門太晚.不好。”
“翻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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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何米跟戚招娣過來以後發現韓立精神抖擻,而云家姐妹則是一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
戚招娣以爲是姐妹倆昨天晚上照顧喝多的韓立纔會這樣,但是何米她知道韓立的戰鬥力有多可怕,哪怕以自己特殊的體制每次都,所以她若有深意的笑着看了韓立一眼。
早飯很簡單,做米湯的時候把昨天她們蒸的兩摻面饅頭熱一下,配着家裡的醃製的鹹菜和鹹雞蛋這一頓就應付過去了。
最主要的就是現在家裡明面上沒有什麼像樣的肉食,只有幾條臘肉大早起的韓立也沒她們做。
吃過飯以後,她們四個人剛好能夠打牌,韓立抱着水杯來到衛生室生火、開門。
門打開沒多久吳麗麗就來了,她這時滿臉都是興奮、激動的光芒,說話的時候都帶着那股勁。
“昨天沒顧上跟你說話,後來聽說伱喝多了,現在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韓立不知道她爲什麼如此激動,他也不想知道,只是淡淡的開口說道。
“沒事,睡一晚我已經恢復過來了,你的臉洗過了嗎?洗過了咱們就開始。”
“我來的時候認真的洗過了。”
吳麗麗一邊說話一邊把自己臉伸到韓立的前面,隨後就被他給抓住了下巴看了一眼,給銀針消毒後衛生室裡面再一次傳來的吳麗麗的慘叫聲。
可能是早上的激情還沒過去,也有可能是二十四節氣已經過了立春,示意着春天已經來了,所以這次吳麗麗的慘叫竟然讓韓立想到她以後在牀上會不會也這樣叫的問題。
不過隨後就被韓立給拋到了腦後,收針以後估計了吳麗麗臉上還需要治療的部位說道。
“你臉上大概再有三次就差不多了,三次以後你就不用再受這個罪了,不過往後還是少相信一些不靠譜的偏方,你想沒想過,這次只是往傷口上塗抹一點,他們要是讓你洗整個臉會怎麼樣?”
韓立的話把吳麗麗直接給嚇住,她無法想象自己整張臉都變成黃黃綠綠會怎麼樣,過好半天才恢復過來,用一種極度後怕的語氣說道。
“謝謝你韓立,我往後再也不會亂往臉上抹東西,有什麼情況我也會在你同意後使用。”
韓立無聊的隨口應付了一句,然後就從抽屜裡面拿出一本書翻看起來,吳麗麗見狀只能無奈中夾雜着不甘離開了衛生室。
韓立看着吳麗麗走了以後,把書放好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拿出來一些四九城的點心和兩瓶二鍋頭裝在布兜裡面,關上門就來到了張祥軍家。張祥軍跟以前一樣不參與打獵,窩在家裡擺弄着木頭打發自己無聊的時間。
要不怎麼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殷蘭芬把家裡面收拾妥當、把豬喂好以後,偶爾也會出去找女知青們聊天打牌,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家裡面貓着,這兩口子的脾氣真的很搭。
韓立在這裡跟張祥軍兩口子聊了一會就回去了,剛走到衛生室門口的時候就看到馬潤萍一臉驚喜的從知青院裡面跑了出來。
“韓立,原來你們真的這麼早就回來了,一開始吳麗麗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呢。”
“馬潤萍同志新年好呀,我這都回來兩天了你才知道?”
“呵呵,這裡的天氣實在是太冷了,自從過完年以後我很少下炕的。”
“挺好、挺好。”
韓立說着話就打開了衛生室的門,馬潤萍在後面跟着走了進來,然後馬上就湊到了爐子旁邊烤着手說道。
“太冷了,我聽說你回來了,連圍脖都沒系就跑出來了。”
“這麼急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我就不能第一時間見到你呀?”
“馬潤萍同志我已經成親了,你這樣的話很容易讓人誤會。”
“知道了,我往後一定注意,不過我找你還真的有事,你看自從下雪以後我刷了幾次碗手就變成這樣樣子了,現在是又疼又癢。你醫術那麼高幫我想想辦法吧?”
馬潤萍說完以後就把她的手伸了過來,她的雙手上已經有了很多凍瘡。
韓立在這兩年對於這樣的凍瘡已經見多了,馬潤萍的凍瘡絕對算是輕的,只需要等到暖和以後自己就會痊癒,不過想到她對自己皮膚的在意,韓立站起來以“冬青”爲主給她配了一副洗的藥。
“把這個放在搪瓷盆中煮開、放到不燙手的時候開始泡、洗直到水涼,每天最少三次,雖然不能讓你馬上就好,但是最起碼也能讓你免除又疼又癢這種情況。”
“韓立那我的手什麼時候能好呀?”
“暖和以後這些凍瘡的老皮脫落後自己就好了。”
“還要掉皮呀?韓立.你能不能幫人家想想辦法,萬一我要是跟吳麗麗那樣多慘。”
“平常刷碗、洗手以後多摸一點哈利油,不要跟吳麗麗一樣亂抹東西就沒事。”
“可是那也要醜好久呀”
韓立聽了一半就給了她一個白眼,隨後用對付吳麗麗的那一招,從抽屜裡面拿出書來不再理會她,果然沒過多久馬潤萍就無聊的離開了衛生室。
就在馬潤萍在衛生室裡面跟韓立說凍瘡的時候,張超美正在代銷點裡面幫王春花盤點、算賬。
自從昨天傍晚姑嫂倆說開以後,她們之間的關係就變的有點微妙起來。
這不王春花自己的文化水平不行,今天就直接把她這個會計拉過來充當免費的勞工。
張超美這時候才知道她們兩口子竟然偷偷的還做了這些事,不過這事雖然禁制,但是一點也不稀罕,村裡面的賬本上就有很多類似的賬,只要不在交易的時候被上面的人抓個現行就沒事。
姑嫂倆一邊盤點着貨物一邊說話,不過這時候王春花的話風佔據主動。
“大姑子,你這裡裡外外、斷斷續續跟着韓立學醫也有一年多了吧,現在從他那邊都學到了什麼東西?”
“一般常見的發燒、拉肚子我都能處理,小傷也沒問題,骨折之類不不行,而且我的手法也不行,不會鍼灸處理起來比韓立要疼一點。”
“我知道你學醫的時間不長,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另外一種情況。”
“什麼情況?”
“那就是韓立對你留着一手,要不然他在縣醫院那邊培訓了半個月就能上任,但是你這麼長時間了手藝還沒學到家呢?”
“不是那樣的,我的水平在其他屯子當個衛生員也沒問題,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