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才該死

“雖然有些可惜,不過呢!毀了就毀了,說不定毀容的你,更魅力四射。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幾刀,帶着傷疤出門,人家才能覺得你更有男人氣魄。唉!雖然有點瘕疵,毀了你這張臉,有些不待我見,也沒關係,反正老三的臉跟你長得一樣,大不了以後我不對着你的臉,對着老三的。”

戚琅琅嘴上是這般說,手卻熟練的伸進戚老二袖袋裡,拿出藥膏,挖了一點,小心翼翼的塗抹在他臉上,塗好之後,在他另一邊臉膛上拍了拍,笑着保證。“不出三天,你臉上不留一點痕跡。”

“切!用得着你告訴我,這藥可是我研製的,會不知曉它的功效。”戚老二一把將藥從戚琅琅手中搶走,放進袖袋裡。

“真不知道,你研製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藥做什麼?”戚琅琅想到自家一對雙胞胎哥哥就有些鬱悶,老三的醫術出神入化,看小跟班的醫術就知道老三的醫術到了什麼境界,會看病卻不會配藥,而恰好,老二會配藥不會看病,這就是傳說中的互補嗎?

“什麼叫奇奇怪怪?是你自己孤陋寡聞。”戚老二揉了揉戚琅琅的秀髮,拉着她的手轉身欲走。

“老二。”戚琅琅拉着他不肯走,如果她連第一個坎都過不去,如何去過下一個坎。“我想進去。”

戚老二一愣,側眸看着一臉執着的戚琅琅,定了定聲。“下次吧。”

只是站在門口都能讓她近乎崩潰,要是再見到人,那還了得,雖說兩件事不能重疊,但是先後發生沒隔多長一短時間。

“我堅持。”戚琅琅堅定的開口,傷口已經被撕開了,也不在乎越撕越開,這次總算癒合了,比下次再撕開一次來得好,其實最痛也只在傷口撕開的一瞬間,痛麻木了感覺不到痛。

戚老二握住戚琅琅的手一緊,思忖着,他了解自己的小妹,那股執着勁非一般強,潛藏在內心深處的那股傲氣一旦被激起,任何人都阻止不了,小腦袋瓜中也沒有妥協二字。

只要驕傲不受折損,即使得付出巨大代價,都在所不惜。

“我陪你。”在戚琅琅執着之下,戚老二隻能妥協。

“我拒絕。”戚琅琅搖頭,她想獨自去面對,不想任何事都靠哥哥們。

“不行。”戚老二斷然拒絕,在戚琅琅執拗下,戚老二的堅持再次瓦解,站在門口,戚老二耷拉着腦袋,像被遺棄的小媳婦。“小妹,帶上我唄。”

戚琅琅回答他的是,直接關上門,將戚老二隔絕在外面。

背抵着門板,戚琅琅看着眼前的景緻,閉上雙眸,深吸一口氣,邁步前進。這是一個萬花香的世界,花香撲面,令人神清氣爽,隨意一株花兒,她都叫不出名字來。

每走一步,雙腳就像灌了鉛般沉重,站在小屋門口,戚琅琅躊躇不前,不是怕,而是不知如何面對,也擔心那人不是她。

“都有勇氣來了,還想臨陣脫逃嗎?”

這聲音?戚琅琅一愣,微微蹙眉,不是她。

聽過她唱歌給大哥聽,她的聲音很美,像黃鶯清脆優美,而這聲音,雖不刺耳,卻有些沙啞。

臨陣脫逃?戚琅琅嘴角劃過一抹苦澀,她倒是想臨陣脫逃,可是逃得了嗎?

深吸口氣,戚琅琅推開門,怪異的香氣撲鼻而來,戚琅琅秀眉一挑,這香味不似院中令人神清氣爽,很刺鼻,甚至還有些噁心。

屋子不大,簡單的擺設,每個角落都放着不同的花盆,給人一種很典雅的感覺,一名黑衣女子坐在桌前背對着門口,正修剪着桌上放着的那株紫色花。

“戚琅琅,好久不見。”黑衣女子轉過身,一張美豔的面容,臉上帶着異樣的風情,似笑非笑,似譏非譏的看着戚琅琅。

“瑜瓊。”戚琅琅試着叫了一聲,這張臉很像,可聲音卻不像,難道是變音,不太可能,她既然以真面目看見自己,變音顯得多餘。“你真的是瑜瓊?”

“沒死,你是否覺得遺憾?”瑜瓊臉上掛着笑容,卻不到眼底,對戚琅琅,她不恨,可她恨戚老大,不只是戚老大,戚家的每一個人都在乎戚琅琅,她若是將所有的恨報復在戚琅琅身上,比報復在戚老大身上更加事倍功半。

“孩子呢?”戚琅琅不理會瑜瓊的譏誚,衝到瑜瓊面前,蹲在地上抓住她的手,最關心的就是那個孩子。

“戚琅琅,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在那種情況下,我能奇蹟的活下來,就不錯了,還想指望孩子堅強的在我腹中嗎?戚琅琅,你覺得可能嗎?嗯?還是你......”

“孩子呢?”戚琅琅厲聲打斷瑜瓊的話。

瑜瓊一愣,很明顯沒了料到戚琅琅會吼她,抽出戚琅琅抓着的手,諷刺的道:“別說我的孩子不夠堅強,就算跟我一起活下來,你認爲我還會生下她嗎?”

戚琅琅啞然,將心比心,若當時自己的情況跟她一樣,阿奴相公也如此對她,恐怕別說爲他生孩子,她報復的手段更激烈,會當着阿奴相公的面親手了結了孩子。

“戚琅琅,你給我聽着,別說當年你是間接害死我腹中孩子的兇手,就算不是,就憑他戚老大疼愛你的程度,我都會將所有的恨報復在你身上。”瑜瓊一把扣住戚琅琅的手臂,丹鳳眼危險的眯了起來,猙獰的殺意醜陋的盤踞在她臉上。

“我大嫂跟她腹中的孩子也死了。”戚琅琅看着瑜瓊,恨意真能讓人變得恐怖,在她的印象中,瑜瓊不是這樣的。

她不在乎瑜瓊把恨直接報復在自己身上,她在乎的是,因老大對她的疼愛才將恨報復在她身上。

當年的她太小,不懂事,否則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將大嫂帶去,誰又知結果會是這樣,釀成永遠挽回不了的悲劇。

“那是她該死。”眼底迸射出凌厲的寒芒,瑜瓊扣住戚琅琅手臂的手愈加用力,銳利的指甲透着衣袖陷進肉裡,淡淡的血腥味兒縈繞在鼻翼間,很快被花香掩蓋。

“凡事先來後到,真正該死的人是你,而不是大嫂。”目光一寒,戚琅琅不再縱容她,掰開她的手,猛的站起身,在她心中,一直將大嫂當成母親,她愧疚不是因爲害死瑜瓊跟她腹中的孩子,而是害死大嫂跟她腹中的孩子。

那種感覺就像是親手害死自己的母親,滋味很難受,她忘不了當時大嫂臉上那抹絕望的笑容,這一切是老大造成,卻是她的推波助瀾。

“是你大哥先來招惹我。”瑜瓊歇斯底里的吼着,顫抖的手指着戚琅琅,眸中佈滿恨意,恨不得將戚琅琅撕碎。

“招惹?哼!”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般,戚琅琅冷哼一聲,掀起脣角,滑過冷意。“我們是海盜,兇殘無比,對於俘虜,無情到極點,可以這麼說,俘虜在我們眼中根本不當人看。你不成爲我大哥的俘虜,也將成爲別人的,我大哥對你算是仁慈的。”

“我寧可落入別人手中。”瑜瓊氣的雙手顫抖,冷豔的臉上染上狂躁的怒火,落入別人手中就算千瘡百孔傷得也只是身,而非心。

“既然如此,你有什麼資格恨我大哥,憑什麼用我來打擊我大哥?憑什麼?嗯。”戚琅琅也怒了,戚家人的優點就是護短,只要是他們認定的人,就算犯下的錯,人人得而誅滅,他們也護到底,若不是,一點點小錯,他們也不容忍。u9f8。

“憑什麼?哈哈哈。”瑜瓊歇斯底里的吼了出來,放聲冷笑,憤憤的抓起桌上的花盆就朝戚琅琅砸去,戚琅琅身影一閃,花盆砸在地上,發出響聲,紫色的花瓣被泥土所毀。“你大哥將我傷得體無完膚,害死我腹中的孩子,我一個千金大小姐,被你大哥擄去,受盡凌辱,還得到如此不堪的下場。你說憑什麼?你說憑什麼恨他?我又憑什麼不能恨他?嗯?你說啊?”

“明知海面上不安寧,你一個千金大小姐不好好在府裡待着,跑去海面上玩什麼?明知山有虎,有勇氣往虎山行,沒有勇氣承擔招惹虎的下場,你有什麼資格指責。落入我大哥手裡,屈辱你了嗎?捫心而論,如果當時不是我大哥,你的遭遇又將如何?我大哥,清貴倨傲,冷若冰霜,他跟我大嫂青梅竹馬,愛她勝過自己,怎麼可能抓俘虜回來享用?”戚琅琅冷厲的目光掃向瑜瓊,字字誅心。

瑜瓊無語反駁,回想當初的情景,落入那些人手中,她的下場會更慘,不可否論,當初也是她跪在他面前請戚老大將自己帶走,只要帶她走,日後做牛做馬報恩,可後來發生的事,根本不受她控制。

“對他動心,愛上他,本不求他迴應,可他爲什麼要對我好,人的貪婪是永無止境的,他沒給我希望,我會爲他沉淪嗎?寧願他對我冷淡到底,也不願他假意迴應我,給了我希望,再給我絕望,你沒承受過,能體會那種痛嗎?”

“在愛的國度裡,誰先動心,誰就是輸得最徹底那個,而然,郎無情,妹深情,深情本就被無情所傷,你怪得了誰?怨得了誰?”戚琅琅每說一句都在維持大哥跟大嫂的愛,在她的心裡,大哥跟大嫂的愛,是她羨慕的,是她嚮往的,如果沒有瑜瓊的存在,大嫂......還是會死。

“你......”瑜瓊緊咬着銀牙,氣憤的看着戚琅琅,眸中的殺氣鋪天蓋地蔓延,自己纔是受害者,被同情的人,爲什麼在戚琅琅眼中,她倒是成了加害者,自作孽。

“怎麼?恨不得想殺了我消心頭之恨,可惜,瑜瓊,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奉勸你量力而爲,我對挑戰自己的人素來不會留情面。”若說對瑜瓊完全沒有愧疚之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戚琅琅不會因爲愧疚就會對你千依百順,任你搓圓搓扁。

她不會自虐,更不會讓別人虐自己。

“殺你,哼!怕髒了我的手。”瑜瓊不屑的冷哼,戚琅琅的武功深淺她揣測不出,但她卻清楚,戚琅琅百毒不侵,紫色花粉可是有毒,剛剛她將花盆砸向戚琅琅,明明花粉有沾在她肌膚上,居然沒將她的肌膚腐爛,看來想要對付戚琅琅,得想別的辦法。

而你他我。戚琅琅嘴角抽了抽,這就是傳說中的嘴硬嗎?

“聽說你認定了韋寒。”一改先前的怒意,瑜瓊嘴角揚起一抹笑,看着戚琅琅的眸光卻是譏誚的冷意。

瑜瓊憑着這張嘴,在清風閣混得如魚得水,在戚琅琅面前,卻顯得蒼白無力,除了主子跟戚老二,韋寒也不知她的過去,篤定主子跟戚老二不會宣揚出去,可戚琅琅她斷定不了。

心中再恨,再怨,她也不希望將自己的過去攤開在陽光下曬。

“聽說?”戚琅琅嘲諷一笑。“你的消息來源還真落後,四島不說,就陸地而言,我戚琅琅認定韋寒,人盡皆知。”

“認定?哈哈哈。”瑜瓊笑得美豔迷人,笑得讓戚琅琅牙癢癢。“我看是賴上吧?母憑子貴,韋家主母的位置,你可得坐穩了。”

瑜瓊三十有餘,美豔動人,看上去也只二十出頭。

“多事。”戚琅琅瞪了瑜瓊一眼,她轉移話題,不代表自己奉陪到底,不再多餘,轉身欲走。

瑜瓊不理會轉身的戚琅琅,落坐在凳子上,提起茶壺,翻開茶杯,倒了半杯茶,優雅的泯了一口。“天下皆知,韋家現任當家韋寒,深愛一女子,卻沒人知道,那女子就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妹妹,戚琅琅,你說這消息若是傳出去,你這個韋家主母情何以堪。”

“你是在提醒我滅口嗎?”戚琅琅轉身,咬牙切齒,從牙縫裡迸出,不是被瑜瓊的話打擊倒,而是瑜瓊的話踩在她的痛楚上,她豈會不知阿奴相公心裡愛着別人,在船上那一天一夜,他就將她當成那個女子,嫣兒,喊得很深情,深情的讓她恨不得殺人。

“你能滅我的口,滅得了悠悠之口嗎?這件事你以爲就我一人知曉嗎?很多人都知道,忌諱韋家的勢力,心照不宣罷了。”瑜瓊得意了,自己的話打擊到她了,只有平靜下來,很容易看到敵人的弱點,戚琅琅的弱點很多,她卻抓住最主要的來攻擊。

殺人的快意,不是一擊斃命,而是享受那人在死亡邊緣垂死掙扎,報仇的快意,也是如此。

“套用你剛剛那句話,殺你,哼!怕髒了我的手。”戚琅琅一字不差的朝瑜瓊砸回去,語氣比瑜瓊還高傲不屑,轉身離去。

“你不覺得,現在的你,跟當年的我很像嗎?我想,你的下場也預料得到,明知前面是通往一條絕望的路,還偏執着的往前走,不撞南牆心不死。”瑜瓊盯着手中的杯子,眸底射出冷肆的陰笑,似乎她都看到戚琅琅的下場。

戚琅琅停下腳步,背對着瑜瓊說道:“非也,你當年是我大哥的俘虜,而韋寒卻是我的俘虜,你跟我大哥的孩子死了,而我跟韋寒的孩子卻活着,還活得很好,更重要的一點,別說讓我大哥娶你,就是納你爲妾,對你而言也是奢侈,而我呢?即便是那女子死而復活,韋寒對她餘情未了,只要我不死,韋寒執意娶她,也只是妾,妻和妾,熟輕熟重,我想你應該分得清。”

胸口起浮,鳳眸陰冷而猙獰,瑜瓊緊攥着手中的杯子,明明想看她的笑話,卻反被她咬了一口。

“只可惜,那女子太短命,死翹翹了,你說她一個死人,還爭得過我一個活人嗎?不過,我敢肯定,就算你活着,也永遠爭不過我那死去的大嫂。我大哥寧可睡在我大嫂的屍體旁邊,也不會躺在你旁邊,輸了就要認命,還妄想拿我跟你比,我呸,不要臉。”戚琅琅邁步離去,今天來見她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至少將對她的那一點點愧疚之意給完全抹去了。

如果瑜瓊是指責她,或許對瑜瓊的愧疚會加深,可瑜瓊去指責大哥,更讓她忍無可忍,藉着大哥對自己的疼愛,將對大哥的恨報復在自己身上,讓大哥痛不欲生。

切!她以爲她是誰?又以爲她戚琅琅是誰?

“戚琅琅。”瑜瓊眸光變的陰戾而猙獰,美豔的面容佈滿了陰霾,手下一用力,杯子碎掉,銳利的碎片陷入手心裡,茶與血溶合一起,滴落在桌面上,醞釀開來。

短短一個時辰不到,徘徊在門口的戚老二都快望穿秋水了,腦海裡不斷浮現出,他家小妹跪在瑜瓊面前不停的認錯。

當年他們的心裡都清楚,是小妹偷偷跟着大哥,然後發現大哥金屋藏嬌,想也未想,立刻回來告訴大嫂,再然後拉着大嫂去抓姦,悲劇就釀成了。

紙包不住火,所以沒有人怪她,那時她也被嚇倒了,恐怕到現在,小妹也以爲他們都不知道是她的推波助瀾,釀造了那場悲劇。

戚老二停下徘徊的腳步,一拳擊在手心裡。不成,他們衆星捧月的小妹,怎麼能給瑜瓊跪下認錯,轉身欲奔進去將小妹拉出來,卻見戚琅琅火氣沖沖的跑了出來,快步迎上去。“小妹。”

“戚老二。”戚琅琅停下腳步,單手叉腰,一手指着戚老二,滿臉怒容,見她這架式,戚老二立刻止步,尖銳的罵聲震耳欲聾的響起。“你腦袋被門給擠了嗎?心被老鼠啃了一半嗎?大清早把我給挖起來,就是爲了見那不要臉的女人嗎?奶奶的,還神秘兮兮說要帶我來見一個人,就那鳥女人。吼吼吼!髒死我的眼了,浪費眼神。戚老二,你丫的打擾我跟周公相親相愛,你要拿寶貝來安撫我,不然別想有好果子吃,惹怒了我,深夜裝阿飄嚇死你。”

戚老二被戚琅琅轟炸得找不着北,完全推翻剛剛浮現在腦海裡的幻想,就這陣式,別人跟她下跪還差不多。

“小妹,她到底給你說了什麼?把你給氣成這樣,還跑出來找我發泄。”戚老二薄脣微微挑着,邪魅的笑意掛在嘴邊,從袖袋裡掏出一錠金子,大方的放在戚琅琅手心裡,戚琅琅的怒意頓時壓了下來。

“她說,戚琅琅,你給我聽着,別說當年你是間接害死我腹中孩子的兇手,就算不是,就憑他戚老大疼愛你的程度,我都會將所有的恨報復在你身上。”戚琅琅將瑜瓊惹火她的話轉述了一遍,接着垂下頭,看着自己的腳。“老二,我真是你們的累贅嗎?”

戚老二邪魅的眸光一沉,妖治的臉膛上滑過一絲暗色的陰狠,長臂一伸,攬過戚琅琅的肩,揉了揉那軟順的秀髮。“豈止累贅,整個就是禍患,可那又怎麼樣?誰讓你好命投胎在我們戚家,成爲我們的小妹,那可是萬千恩寵於一身,誰要是敢不怕死的欺負我們的寶貝小妹,讓她後悔投胎做人。”

說話的同時,戚老二帶有內力,不僅說給戚琅琅聽,也說給屋子裡的瑜瓊,話中的警告味很濃烈,別把他的同情當成縱容,觸及到他的底線,誰也不會放過。

如不是看在小玉的份上,就憑她這句話,企圖傷害他家小妹的人,戚老二就會來個永絕後患。

戚琅琅噘着嘴,靠在戚老二肩膀上,玩着手中的金子,老二居然沒衝進去殺她,爲什麼呢?想不明白啊!

“小妹,你又是如何回擊她?”戚老二懂她,就憑瑜瓊剛纔那番話,小妹就不會再對她有愧疚之意,如果瑜瓊一開始將劍尖指向小妹,或許小妹會真的因愧疚向她下跪認錯,可惜,瑜瓊不懂小妹。

“忘了。”戚琅琅打了個哈欠,可憐兮兮的說道:“老二,好累啊!”

“好,帶你回去睡回籠覺。”戚老二嘴角的笑更加的邪魅,小妹說忘了,就說明她佔了上風,對他們來說,過程不重要,結果纔是他們要的。

“老二,腳又酸,揹我唄。”戚琅琅轉過戚老二的身體,主動的爬到他背上,雙臂緊緊的纏着他的脖子。

“鬆點兒,你想明年的今日是我的忌日嗎?”戚老二哇哇大叫,又不是不背,至於用那麼大的力嗎?戚琅琅很聽話,真的就鬆些,臉貼在他寬廣的背上,嘴角揚起幸福的笑意,有哥哥真好。

戚老二揹着戚琅琅,沒用輕功,優哉遊哉朝迴路走去。

“老二,爲什麼不殺她?”戚琅琅忍不住問道。

她家哥哥們沒一個是善類,殺一個人無需理由,當他們放任不殺那人,絕對有理由。

“瑜瓊有個女兒,叫小玉,十五歲,我懷疑是大哥......”

“懷疑你個頭,才十五歲,怎麼可能是大哥的?”戚琅琅激動了,一巴掌打在戚老二頭上,在他背上蹦了幾下,轉念一想,戚琅琅安分的趴在戚老二背上。“不過,若真是大哥的,事情就棘手了。”

戚家的血脈怎麼能流浪在外,認祖歸宗,又不太可能。

戚老二委屈了,他這一巴掌是白捱了。“小妹,以後再想打我,請你一定要三思而後行,我不想白挨。”

“好說,好說。”戚琅琅戳了戳戚老二的後肩。“別再吵我了,我要睡覺。”

戚老二無語問蒼天,他那有要吵她,明明是她先開口,有妹如此,悲劇啊!

沒多久,背上就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戚老二搖了搖頭,他家小妹真能耐,這樣也能睡着,昨夜他可是一夜無眠。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一道身影出現在戚老二視線內,嘴角盪出詭異的笑。“寒,早。”

“戚老二。”韋寒看着戚老二背上的戚琅琅,冷酷的面容下陰寒乍現,黑眸裡醞釀一股風暴。

“寒,你的樣子好像在告訴我,你很生氣,我不是留有紙條給你嗎?叫你別擔心小琅兒的安全,我帶她出來賞月,然後會安全將她送回去,難道說你沒看到。唉!真是遺憾,不對啊?若是沒見到,你怎麼會來接小琅兒呢?”山風狂吹,髮絲狂亂飛舞,戚老二臉上掛着邪魅的笑,即使臉上有道傷痕,魅力絲毫不受損,反而給人一種風華絕代的妖治。

韋寒眸光愈加沉冷,宛如千年寒冰,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死死的攥着捏在手心裡的紙條,青筋突出,關節發白,咯咯作響,寒聲道:“把她放下。”

“好。”詭計上心頭,戚老二目光一閃,手一鬆,戚琅琅因睡着了,雙手只是搭在戚老二肩上,身子因戚老二的動作直往下滑,然而,戚老二卻完全沒有接住她的意思。

韋寒愣了片刻,身影一閃,在戚琅琅落地之前將她接住,橫抱在懷中,韋寒見過戚琅琅的厲害,只要睡着,就算落到地上,也不一定能將她摔醒。

韋寒冷眸掠向戚老二,從牙縫裡迸出他的名字。“戚老二。”

“是你叫我放的。”戚老二攤了攤手,無辜的聳肩。

“滾。”韋寒一身冷硬而森寒,風吹起額前的碎髮,凝眸中鋒芒畢露,冷酷得令人畏懼。

“寒,別動怒。”戚老二笑得很欠扁,上前一步,握住戚琅琅的手,掰着她的手指,戚琅琅不讓,死死的握在手裡,最後被逼急了,手一揮藏在韋寒懷裡。

心裡暗罵,該的戚老二,他這分明就是在趁火打劫,明知她要裝睡到底,才能賴在阿奴相公身上。

“戚老二。”怒意減去一半,換成慍怒,韋寒暗忖,睡着了也不讓人搶走手中的金子,守財奴守成這樣,真不簡單。

“我發誓,那是我的,只是借給她拿一會兒。”戚老二很不知恥的強行將戚琅琅,藏在韋寒懷中的手拉了出來,輕輕的掐了掐她的手指,戚琅琅只愣了一下,沒再反抗任由戚老二將手裡的金子拿走。

“戚老二,你還真是鐵公雞。”守財奴碰上鐵公雞,還真是絕配,韋寒猛的一愣,絕配個鬼,這女人是他兒子的母親,誰也別想覬覦,就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行。

“對,我鐵公雞,就你大方。”戚老二蹭的一下跳到韋寒的另一邊,笑得青山綠水。“要不我現在叫人去韋府擡幾箱金子回我府上。”

“滾。”韋寒冷厲眸光一掃,如利劍穿透戚老二的身體,覬覦他兒子的母親,還想去他府上擡金子,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小氣。”戚老二一個轉身,如旋風颳起地上的落葉,朝山下走去,十步之遠,倏地轉身,指着韋寒懷中的人兒。“她,我戚老二對上眼了。”

他只說對上眼,韋寒自己要往那方面想,與他無關,他日他們兄妹關係揭曉,他也有說詞爲自己開脫。

戚老二給韋寒一個宣戰的眼神,扭頭縱身離去。

韋寒死盯着戚老二消失的地方,眸色陰寒,戾氣狂飆,渾身上下蔓延着一股霸氣凌力的駭人之氣,冰寒冷冽,讓他懷中的人兒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本想順着戚老二的話再火上澆點油,戚琅琅怕他將自己丟出去,識趣的不敢了,乖乖的在他懷中裝睡,裝久了自然就真睡了。

夕陽西下,戚琅琅睡醒,天都快黑了。

“主母。”聽到響動,春曉與春風推門進來。

戚琅琅見兩人手裡拿着的不是飯菜,垮着雙肩,耷拉着腦袋,拉着快要餓扁的肚子,可憐兮兮的說道:“春曉,我餓啊!”

“主母,奴婢們這就爲您梳洗,然後去正堂用膳。”春曉笑着說道,走到櫃子旁,拿出一件藍色衣裙,不算華麗,卻典雅精緻。

“爲什麼要去正堂?”戚琅琅不解的問道,任由兩個丫鬟爲她梳洗,其實這些她都可以自己來,除了正裝,都是她自己動手,今兒個太餓,手腳都無力,不想動。

“每月十五,所有人都會去正堂用膳,這是規矩。”春曉特意將規矩兩字加重音,像是提醒着戚琅琅什麼。

“我怎麼不知道?”戚琅琅鬱悶的問道,這條規矩她能接受,在北島一家人都是一起用膳,來到韋家,各自吃各,她和小墨一起用餐的次數,五根指頭都算不完。

春曉但笑不語,戚琅琅也不在多問,只盼她們手腳麻利點,她好快些去吃飯,正是餓死了。

梳洗完畢,曉風留下,春曉領着戚琅琅去正堂。

一張圓桌,可圍坐十幾人,韋戰雄高坐,兩邊是軒轅琰跟韋墨,小傢伙苦悶着一張小臉,不能猜想,定是沒挨着她家小墨坐,生悶氣呢!

小傢伙旁邊坐着韋千凡跟雲芷荷,小墨旁邊坐着韋寒,不用想她肯定是坐韋寒旁邊。

戚琅琅暗忖,他們一臉嚴肅的樣子,那兒是在吃飯,談判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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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靈的春曉拉了拉戚琅琅的衣袖,戚琅琅頓時想起春曉對她說的話,微微一笑,福了福身。“爺爺、爹、娘。”

“琅琅來啦,快坐。”韋戰雄慈祥一笑。

戚琅琅暗歎,嚴重懷疑老爺子剛剛板着一張臉,是不是就等自己叫他,韋千凡回以一笑,雲芷荷冷哼一聲。

春曉將戚琅琅領到韋寒旁邊的空位落坐,戚琅琅掃了一眼所有人面前,很是鬱悶,爲什麼所有人面前都放着筷子,她面前卻沒有,只有一個空碗,難不成要她看着他們吃,這樣的話還不如直接捅她一刀,了結了算了。

“孃親。”韋墨在叫戚琅琅的同時,也朝她眨了下眼睛,目光定在一處。

戚琅琅一愣,順着韋墨的目光望去,這才發現,多擺了兩個碗,據她瞭解,韋家府第寬廣,住的人卻極其少。

朝韋墨回眨了下眼睛,原本是人還未到齊,人家的地盤上,聽人家的,戚琅琅摸了摸肚子,餓啊!卻只能等,滿桌的菜餚,只能看不能吃,那痛苦比畫餅充飢更難受。

特意是那菜香味兒,時不時的飄進鼻翼裡,勾起肚子裡的饞蟲,真是要命,戚琅琅忍不住嚥了咽口水,餓死她了。

心裡將那兩個人的祖宗十八代全拜訪了一遍,奶奶的,蝸牛都比他們快,畫個圈圈,詛咒他們摔進陰勾裡,然後他們的侍從跑來報信,他們就可以不用等了。

看着那些菜餚,越看越難受,戚琅琅索性移開目光,不看了,省得自找罪受,當目光落到韋寒手上,看清他手中拿着的東西時,嘴角抽了抽,很想發火。

他的筷子好好的擺在碗旁邊,而她的碗旁邊卻沒有,顯然他手中那雙筷子是她的。

吼吼吼!丫的,他什麼意思?怕她忍不住偷吃嗎?她若是要偷吃,直接用手抓,多省事兒啊!

“相公,你對我真是太好了,知道筷子冷,把我將筷子捂熱,禮尚往來,我也幫你將筷子捂熱。”戚琅琅笑眯了眼,伸手將韋寒面前的筷子抓走,拿在手中搓過來,搓過去,發現響聲。

韋寒眼皮抽了抽,斜睨了戚琅琅一眼,捂筷子,虧她說得出來。

“都說妻子是相公的貼心棉襖,相公,我夠貼心吧?”戚琅琅笑靨如花,韋寒心一蕩,想到今早的事,眸光掠過一絲陰鷙。

更新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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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親,

《孃親,這爹有點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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