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初戀不是暗戀

迷迷糊糊,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讓柔詩不清楚自己此刻到底身在何方,四處什麼都沒有,伸手觸碰到的,只是一陣白霧而已,讓柔詩頓時害怕了起來。

“這到底是哪裡啊?”柔詩好無厘頭的往前走着,卻一直好似走不到盡頭一樣,“自己怎麼會在這裡的啊?”

突然,在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讓人揪心的哭喊,“女兒……你怎麼捨得丟下媽媽一個人呢?你這樣讓媽媽以後怎麼活啊?”

柔詩疑惑的往前走去,撥開迷霧,柔詩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是懸浮在半空中的,什麼時候自己有這樣的能力了啊?幽靈?鬼魂?難道自己死了嗎?

“老伴,節哀順變吧,女兒已經走了,再怎麼的無法接受,也無法讓女兒回來了啊。”爸爸滄桑悲哀的聲音無奈的安撫着。

柔詩這纔看清楚了“自己”躺在牀上,在我的身上,所有的管子已經拔掉了,那樣安穩的睡顏,就好似睡着了一樣,毫無活力可言,原來,自己最終還是死在醫院裡面了嗎?

媽媽哭得聲音都沙啞了起來,“不……我不信,我的柔兒是不會死的,她跟我說了要去長城遊玩,要給我拍幾張好看的照片回來,以後有機會,要帶我一起去的,柔兒一向都說到做到的,她不會對我言而無信的,不會的。”

“媽,我在這裡……”柔詩哭着朝媽媽衝過去,可是,卻也只能夠從媽媽的身上穿梭了過去,無論怎麼勾,都無法觸碰到媽咪的身子一下下,自己,真的永遠都無法再抱媽媽一下了嗎?

爸爸紅着眼眶,無奈的伸手在媽媽的身上輕拍了幾下道,“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是,人死不能復生,你讓女兒走得安心一點好不好?”

“不好,不好……”媽媽站起身來緊緊的抱着我的身體,好像我隨時都會被別人給搶走一樣,哭着大聲說道,“她不會走的,不會的……”

“爸媽……”哥哥有些哀傷的聲音在一旁輕聲的開口道,“柔兒的死是一個意外,只能夠說她……”

哥哥實在是不忍心繼續的說下去,低着的頭,輕輕的顫抖着,好似在極力掩蓋着淚水的顫抖。

嫂子也輕輕的走到了媽媽的身邊,輕柔的拉着媽媽緊抓着我的手,將她拉到了一旁坐了下來,有些哽咽的說道,“小姑一定不忍心看到你如此的難過,媽,放開點吧,小姑要是看到你此刻這樣子,她該多難過啊?”

“嗚嗚……”媽媽無力的靠在了嫂子的懷裡痛哭着,本就滄桑的臉蛋更加的更加的蒼老了許多,頭髮彷彿多了幾絲銀髮。

柔詩看得心都糾結了起來,眼淚無聲的滑落着的,真的很想要上前去抱抱媽媽,可是,的無論柔詩如何的努力,最後,還是在媽媽的身上穿梭了過去,只能夠無奈的看着媽媽哭泣着,那樣哀傷的啜泣聲讓人心疼不已。

“走吧,回去吧,已經累了,剩下的,讓兒子去處理吧。”爸爸走到媽媽的身邊,輕輕的將她拉起,攙扶着已經哭得無力的媽媽,一步一步踉蹌的往外走去,這一刻,爸媽的身影佝僂得讓人心酸不已。

此刻的柔詩,只是一縷幽魂,看不見眼淚,哭不出聲音,連最簡單的擁抱,此刻對她來說,也只是一種奢望,只能夠眼睜睜的看着爸媽的身影漸漸的遠去,漸漸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直到看不見了,那樣的心痛,還是久久的彌留在自己的心間,柔詩無聲的哭泣着,瘦小的身子輕輕的顫抖着,爸媽,對不起,對不起,享受了你們多麼多年的寵愛,在你們幸福的羽翼下那麼快樂的生活了二十多年,最後,還是給你們留下了這麼大的傷害,讓你們經受如此痛苦的喪女之痛,對不起,爸媽,連一點點的孝道,女兒都沒有做到,對不起,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除了愧疚,柔詩什麼都做不到,什麼都做不了,唯一能夠做的,只能夠眼睜睜的看着爸媽離開。

哥哥站起身來到了牀邊坐了下來,伸起手來拉着自己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掌中,聲音有些顫抖的開口道,“從小,你就比較淘氣,我比你還大十歲,你總愛淘氣,也很愛玩,特別喜歡睡美人,每次,都要哥哥叫很久才起牀,可是這一次,你好似淘氣過頭了,哥哥都叫了一天一夜,你還是一直都不醒,現在,還要繼續的睡下去,柔詩,什麼時候你才能夠不這麼的淘氣呢?”

嫂子走到了哥哥的身邊,伸手輕放在哥哥的肩膀上面道,“老公,節哀順變吧。”

哥哥伸手悄悄的擦了一下眼角,牽扯的笑着說道,“沒事,爸媽還需要我來照顧,如今柔詩……已經不在身邊了,爸媽以後,只能夠靠你我來照顧了,連同柔詩的這一份,一同的盡責,若是柔詩在這裡的話,她唯一要哥哥做的,也就是好好的照顧爸媽了。”

“哥……”柔詩捂着自己的嘴巴哭泣着,身子顫抖得厲害,全身都僵硬住了,看着哥哥和嫂子,心狠狠的抽痛着。

毫無預兆的死去,陰錯陽差的去了陰間,無可奈何的重生,這一切的一切,讓柔詩招架得都忘記了,自己的死去,對家人來說是一種多大的傷害,這一次,若沒有回來的話,柔詩永遠都不會知道,原來爸媽,哥哥嫂嫂,受到的傷害是這麼的深,他們多麼的難過,多麼的傷心,自己卻在古代生活得那麼的心安理得,此刻的心,多麼的愧疚不已。

突然,門口出現了一個身影,顯得多麼的黯淡無神,就那樣安靜的站在那裡,靜靜的看着躺在牀上的自己。

嫂子輕輕的拉着哥哥的手後道,“讓他單獨的陪陪小姑吧,這麼多年了,如今換得如此的結局,他的心裡,同樣是難受啊。”

“嗯……走吧……”哥哥點點頭後,這才拉着嫂子的手往外走去。

門口那人,由於角度的問題,柔詩只看到一個微低頭,卻看不清楚他的臉色,爲何嫂子會如此的說,他到底是誰?

哥哥走到了門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去跟柔詩道個別吧,也該放下了,最後,她還是食言了,以後的日子總還是要繼續的過下去。”

“我知道……”低沉的嗓音響了起來,夾帶着絲絲憂傷。

如此熟悉的聲音,讓柔詩一時間沒能夠想起他到底是誰,直到哥哥嫂嫂出去了,他輕步的走了進來,柔詩這纔看清楚了他的臉,那樣帥氣的臉蛋,那樣熟悉的眼眸,那樣熟悉的聲音,即便多年沒見,一觸到,所有的記憶好似重新的跑回了自己的腦子裡面一樣,曾經的哥哥,栩涵,他怎麼會來的呢?

栩涵在牀邊落坐了下來,就那樣安靜的看着我,久久都不曾開口說一句話,就那樣目不眨眼的看着自己,那深邃的眼神緊緊的包圍着自己。

有多久,不曾看到栩涵了呢?如今帥氣的臉蛋,那樣熟悉的臉蛋,那樣俊美的帥氣,讓柔詩的心微微的抽痛了一下,曾經,這也是自己的初戀啊……

栩涵伸手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個小盒子,輕輕的打開來,裡面放着的,是一個耀眼無比的鑽戒,讓柔詩驚訝得睜大了眼睛,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栩涵將鑽戒拿了出來,將柔詩的小手輕輕的擡起了,鑽戒,就這樣的滑入了柔詩的無名指中,淚,無聲無息的在柔詩的心間滑過,讓柔詩痛得都快無法呼吸。

“柔詩,還記得嗎?五年前,在我要離開的時候,你哭着拉着我的手說不要走,可是,爲了讓自己能夠更優秀的出現在你的面前,我最終還是出國留學而去,那個時候,我用了一年時間買下了這個鑽戒,爲的就是在我重新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將這個戒指送給你;一直以來,我都很想要告訴你,其實,我最想要的不是你喊我哥哥,我很想要聽你喊我一聲涵,屬於親密戀人間的稱呼,怕嚇壞還不懂青春懵懂的你,所有的愛戀,我只能夠埋藏在心裡,我一直在等,等我學成歸來,再次的出現在你的面前,就能夠證明,我已經做到能夠給你幸福了;你曾說過,想要一個像避風港一樣的懷抱時時刻刻的等待着自己,只要累了,煩了,傷心了,都能夠義無反顧的靠着休息,如今,這樣的避風港,哥哥已經打造出來了,可是,你爲什麼就不能夠等等我呢?只差了一天,爲什麼你就沒有等我回來?難道你還在怪罪我五年前無情的留學出國,這一次,你纔要如此的對我,再也不願意看到我,柔兒,我回來了,許你的承諾,我回來實現了;你說過等你20歲的時候,你還沒有男朋友的話,就勉爲其難的讓哥哥做你的男朋友,你知道嗎?這一句話,一直謹記在我的心裡,五年後的今天,剛好就是你滿20歲的時候,在飛機上,我還多麼的慶幸你還未交到男朋友,可是,現在,爲何會變成這樣呢?一直的一直,柔兒,我還欠你一句,我愛你……”

我愛你,讓柔詩的瞳孔驚訝的放大了起來,直到這一刻,柔詩才明白,原來一直以來的初戀都不是暗戀,在自己喜歡着哥哥整整十年的同時,他不也同樣的喜歡了自己整整十年?

諷刺的感覺,痛心的感覺,讓柔詩足以快崩潰了,伸着手,很想要去碰碰栩涵,可是,一觸碰到的那一刻,眼前的所有一切瞬間的消失不見了。

到最後,漸漸的一片黑暗將柔詩團團的包圍住了,直到最後,那樣的心疼,還一直彌留在她的心裡不散,栩涵,哥哥,柔兒同樣也欠你一句,我曾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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