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褒過頭了
在監護室呆了半個小時,卻沒什麼話說,只這樣默默看着他,總是期盼着能像電影中演的那樣,睫毛眨一眨,手指動一動,然後張嘴說……渴丫。
可惜都沒有。
嘆了口氣出了門,祝言明已經在走廊等她了,臉色不太好,想來剛纔他說的事挺嚴重。
等她換好衣服出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表示要去公司一趟。
徐盡歡很是理解,囑咐他不用擔心這邊,臨走時他輕輕摸了摸她的頭,說:“叫陳優優來陪你吧,你一個人在這我不放心。”
徐盡歡笑:“我知道,今天下午她就過來,不過……你確定讓我叫她來不是因爲你想她了?媲”
祝言明白她一眼,扭頭走了。
不用徐盡歡通知,陳優優和楚依萱倆人下午主動跑來了,想來是鬱雲川把地址告訴她們的。
那倆人一見到她就撲了過來,抱着她各種蹂躪摧殘了一番:“歡歡你還活着,太好了。”
“呵,呵呵……僥倖,沒死在你們二位的魔爪之下。”徐盡歡拯救出自己的手臂,理了理亂糟糟的頭髮。
陳優優又撲過來說:“嚇死我了歡歡,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大聲說話了,幸虧你沒事,不然就算我自己不了結了自己,事後也得被祝言明生吞活剝了。”
“哦~~生吞活剝?沒想到你們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真迅速!”徐盡歡揶揄她。
楚依萱過去看了眼徐長夏,也插嘴說:“可不是,這兩天又是還手機又是請吃飯的,一來二去的就開始眉來眼去了……”
“狗屎,歡歡,你知道那兩天找不到你祝言明都急成什麼樣了嗎?就……恨不得停了公司所有事務,把員工全派出去找你纔好。”
“哦。”
“……你都不感動嗎?”陳優優斜着眼睛看她。
“去年我生病那會兒,他請假從英國回來,守着我整整一個月。”徐盡歡幽幽的說,那故作淡定的模樣真想讓人踩扁她啊有木有。
“幸福死你!”楚依萱都跟着嫉妒了,陳優優掐着她,眼睛轉了轉,說:“哎?這關係也太好了,你們倆該不會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吧?”
說着三人都笑了起來,空蕩蕩的走廊裡被女孩的歡笑聲填滿。
楚依萱湊近摸了摸她額頭上的傷問:“怎麼樣,嚴重嗎?”
“嚴重,哎呀頭好暈啊。”說着就往楚依萱身上倒去。
兩人都知道她是不想讓她們擔心,推攘這笑罵一聲,陳優優說:“沒看出你頭暈,倒看出你越來越二了,徐盡歡小姐,恭喜啊,你已經突破人類的極限了。”
“……”
“你爸怎麼樣了?我看那渾身的儀器,這麼嚴重嗎?”楚依萱又問。
徐盡歡笑容斂了斂:“一會兒醫生就會過來給轉移到普通病房,醒了就沒事了。”
“哎,以前我以爲只有小說裡纔會出現這麼暴力的事情,從沒想過現實中……就在我身邊,會發生這種事。”陳優優說。
楚依萱冷笑:“切,沒見識,新疆那邊經常發生暴動你不知道嗎?據說西部有很多城市都很亂,有些地方第二天清掃垃圾桶時都能在裡面找到屍體。”
陳優優驚嚇:“我靠,不會吧!這也太離譜了吧!政府也沒人管嗎?”
“管?怎麼管?半夜出去巡邏嗎?說不定連警察都會被幹掉,誰敢去?那邊的人民族意識很強烈,很排斥外來人口。”楚依萱一臉嚴肅。
“你快別說了,別再提那些打打殺殺的事,”徐盡歡制止她:“我現在還能站在這裡跟你們說話已經滿心感激了,那幾天的事……我一點都不願回憶。”
陳優優抱抱她:“沒事的歡歡,都過去了,以後你去哪我們都陪着你。”
徐盡歡點頭,心裡滿滿的感激,兩人對她的關心她都狠狠記在心裡了:“謝謝你們。”
“臥槽,這麼煽情幹嘛?一句話,以後同進同出,上課上牀上廁所!”楚依萱最受不了這樣的氣氛,三兩句就把平時彪悍的本性暴露了。
陳優優和徐盡歡一起斜眼看她:“難道你和安牧之那啥的時候我們要在旁邊觀摩嗎?”
徐盡歡說:“想不到楚大小姐居然有這種……高雅癖好,真是失敬失敬!”
楚依萱翻白眼,一屁股坐到座椅上:“你們兩個少來,你過來——”她對徐盡歡勾勾手指,從揹包裡拿出幾本書:“你家雲川老師~~讓拿給你的,累死姐了快!”那一聲“雲川老師”當真叫的千嬌百媚,柔腸百結呀。
徐盡歡抖了抖,把課本接了過來,楚依萱又說:“這是筆記,借你。”
“謝啦!”徐盡歡翻開筆記,有奇怪的瞧了眼楚依萱:“你居然也會做筆記?”
“我……你找死!”
三個女孩笑鬧了一會,在氣氛低沉的醫院裡實在另類,尤其還是四樓的重症監護病房,路過的人無不側目,最後引來醫生呵斥不得大聲喧譁才罷休。
一直快到吃晚飯的時候纔有醫生來爲徐長夏轉移病房,同來的還有一個打扮幹練的中年男子,徐盡歡見過他,是徐長夏的助理,聽祝言明後來說,徐長夏這一年都沒怎麼管理公司,一直是這人在幫着打理。
“劉叔叔好。”徐盡歡趕緊上前打了個招呼。
劉信扭頭看了她一眼,不苟言笑的臉上難得出現一絲笑容“徐小姐,怎麼樣,傷都好了吧?”
徐盡歡客氣的笑:“我這都是小傷,不礙事了,謝劉叔叔關心。”
一同跟在醫生身後,劉信看了眼病牀上的徐長夏,忽然輕嘆一聲說:“今後……好好照顧你爸爸,他一個人挺辛苦的。”
劉信從走出校園開始就一直跟在徐長夏身邊,從一個小職員變成了現在比總經理還要有權勢的董事長助理,同時也見證了徐長夏這一路走來的艱辛,兩人雖是上下屬,私下也是很好的朋友,互相陪伴扶持,一年前的事他也知道一些,對這對父女,心中也是婉然糾結的很。
徐盡歡也去看徐長夏,笑了笑說:“我會的。”
因爲她也不想再一個人。
劉信手頭事情不少,停留了片刻就走了,徐盡歡與陳優優楚依萱一同在外面的餐廳吃了頓飯也把他們趕回去了,這邊沒什麼事,徐長夏不醒,她也就守着他發發呆。
鬱雲川吃過飯也來這邊看了看,見到徐長夏恢復良好也就放心了,他說:“你今晚留在這睡嗎?”
私立醫院畢竟是盈利性的,VIP病房內的配置比公立醫院更豪華,完全是總統級別的套間,其中有供陪護休息的獨立房間。
“對啊,”徐盡歡含糊的說:“總不能繼續麻煩雲川老師吧,上一天班還要睡沙發,多不好。”
鬱雲川扭頭看向窗外,口中說:“不麻煩,你想去的話隨時都可以。”
徐盡歡愣愣的看他,只聽他又補充道:“我是怕你晚上一個人在這害怕。”
“哦,這裡不比四樓,人多就不怕了。”徐盡歡淡淡應着,聽不出情緒。
之後兩人坐在沙發上閒聊,聊着聊着就說到鬱雲川的職業了:“雲川老師爲什麼要從醫呢?”
鬱雲川神情一頓,又笑說:“因爲小時候總是生病,所以想着也許自己做了醫生就不用天天往醫院跑了,自己就可以醫好自己。”
“哈?”徐盡歡笑:“原來雲川老師小時候也這麼天真過?”
“我怎麼就不能天真了?”鬱雲川納悶。
徐盡歡抑揚頓挫的說:“我還以爲您老小時候就這麼成熟,穩重,淡定,從容,滄桑了呢。”
“怎麼聽我都覺着你是在罵我呢?”鬱雲川瞥她。
“沒有吧,這些不都是褒義詞嗎?”無辜。
“形容一個小孩子一臉滄桑,難道不是在罵他小小年紀就長了一張蹉跎的臉嗎?”繼續瞥,隱含殺氣。
“噗……”徐盡歡沒忍住,不厚道的笑了,她發誓,剛纔形容的時候她可真沒想到這一點,蒼天可見日月可表,可鬱叫獸越來越不高興了:“這兩天挺閒的嘛,把你們二外課本上第一單元的德語單詞抄寫一百遍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