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別墅,豪華的布藝,精緻的傢俱,以濃重而不失活潑的色調、奔放且大氣的佈局,近似自然優美的線條,豪華舒適,至尊至貴的體驗絕不輸於曾經的杜家。
凝視着眼前的一切,杜恆念突然想到著名主持人周立波曾經說過的話:“許多人爲房子耗費了大半生,終於有一天發現,我們最終的歸宿不是‘房子’而是‘盒子’。房子和盒子之間的差價就是我們帶不走的浪費。”
她突然覺得這句話似對似錯。人這一生雖然短暫,過於追求物質的人實在是太可憐,但是每一天的衣食住行確實是真真實實存在不容忽視……
“恆念,樓上是客房,我帶你們過去看看吧。”趙知軒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她點點頭,跟着趙知軒來到了二樓。
走進一間寬敞低調奢華的客房,“這旁邊還有三間客房,住哪間都可以,你也累了一天了,就先休息吧。”趙知軒說完就轉身離開,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漸漸進入夢鄉,夢裡的她走進一間寬敞空蕩的屋子,屋子裡面並沒有任何傢俱擺設,唯獨牆上掛着一幅巨大的畫,畫中的人是一位翩翩公子,忽然,閃出一道白光,是趙知軒從畫中款款走來,一臉溫潤神情的望着自己,他向她伸出一隻手,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
突然,一張慘白的女人的臉出現在牆上的畫面上,慢慢的,慢慢的,她從畫中走了出來,露出一抹猙獰的笑意,她也向杜恆念伸出了手,不寒而慄,杜恆念下意識地一直往後退,往後退,腳底踩空,掉入了萬丈深淵……
雙腳猛地一蹬,從噩夢中驚醒,杜恆念似乎被嚇壞了,伸手打開了牀頭燈,望着窗外,這時一輪清月鑲嵌在黑色的屏幕般的夜空上,皎潔的月光傾灑人間,黑色的世界鍍上了一層銀紗,顯得那麼神秘……
突然,一陣詭異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安靜卻恐怖的房間,杜恆念瞪大眼睛,躊躇片刻,拿起桌面上的手機,點開一看是一條詭秘的短信:谷清檸在龍四爺手上。
剛纔的懼意頓時煙消雲散,杜恆念立即穿上衣服,拿着手機就想往隔壁祁睿的房間跑。
突然撞到一賭肉牆,由於力的作用又將杜恆念彈了出去,後退了幾步還沒站穩,就被人拉了一把:“你沒事吧?”
杜恆念站穩腳跟時,人已經在趙知軒的懷裡了。她皺了一下眉頭,這個趙知軒怎麼神出鬼沒的。
於是,淡淡的戲謔道:“趙知軒,你怎麼還和以前一樣愛當一面‘肉牆’。”
趙知軒聽了,噗嗤笑了,鼻間縈繞着少女的清香,一時忘記了鬆開放在杜恆念腰間的手。
同時一股和白清墨身上不同的男性的氣息涌入鼻間,這讓杜恆念有些不自在,她立即推開了他,說道:“我有事找我哥。”剛要擡腳,向祁睿的房間走去。
卻感覺自己身體被人拽住,她扭頭看向拽着她的人趙知軒,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額,你現在大半夜去你哥的房間不大好吧!有什麼事情非得現在說,明天再說不行麼?”趙知軒沒有鬆開手,他貪戀着杜恆念柔軟的小手。
杜恆念抿了一下嘴,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耳邊又響起趙知軒溫潤的聲音:“你們只是異姓兄妹,走得太近,容易引起誤會。”
杜恆念一怔,然後粲然一笑:“你想多了,我和他不是異姓兄妹,而是堂兄妹。”
“哦。”趙知軒心裡一驚,爲什麼前去調查杜恆唸的人沒有告訴他這一訊息?難道是漏查了?那麼他們到底漏查了多少關於杜恆唸的事情!
想到這兒,趙知軒不由得蹙起眉毛,同時緩緩鬆開了杜恆唸的手。
杜恆念得到自由,轉身向自己房間走去。
趙知軒有些不解:“你不去找祁睿了?”
她回過頭,看着趙知軒,笑了笑說道:“你不是說不方便麼?我還是明天早上告訴他好了。”
“那你可以告訴我,我們趙家在臨城也是首屈一指的家族。我也許可以幫到你的!”趙知軒溫潤的聲音透着絲絲蠱惑。
杜恆念想了一下,憑着她和祁睿兩個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臨城找上一年也未必能找到她所要找的人。
於是,有幾分不好意思的笑着說道:“又得麻煩你了。”
“人家不都說,一輩子同學,三輩子親嗎?你不用跟我客氣。以後我去了你們未城,自然也得依靠你的!”趙知軒笑道。
又繼續說道:“我們去書房說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一間豪華大氣的書房。
望着那滿書架的書,回頭看向趙知軒問道:這些書你都看過?”
趙知軒笑着點點頭。
杜恆念心裡頓時產生一股敬佩之情:“難怪你的學習成績那麼好,我記得高中的時候我總是考不過你,原來你要比我這麼用功。”
不怕別人努力,只怕比你優秀的人比你更努力!
趙知軒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意:“你也不差!”
視線落在書桌微微敞開的抽屜裡,赫然躺着一個身份證,她隱約看見身份證照片好像是趙知軒胖嘟嘟的樣子。
趙知軒觸及杜恆唸的視線,然後目光也落在省份證上時,眸光劃過一抹緊張之色。
“趙知軒原來你比我大四歲!”杜恆念看着身份證,像發現什麼稀奇事。
一聽這語氣,趙知軒的眼眸裡又閃過一抹釋然。“是啊,比你大四歲,所以比你多看了四年的書本。”
趙知軒本想打個馬虎眼將此事翻過去。沒想到杜恆念好聽的聲音又響起:“嗯,我懷疑你其實早就大學畢業了。在未城上高中只是複習一遍而已。難怪我總是考不過你。”
趙知軒詫異地看了杜恆念一眼,他沒有想到杜恆念見微知著的能力這麼強。他乾咳了一聲:“這是我的小秘密,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這回輪到杜恆念詫異了,“年齡也算秘密?”
不過他明明大學畢業了,爲什麼還要去未城念高中?
難道是躲避家族追殺?
杜恆念這才發現她對趙知軒一點也不瞭解。
趙知軒像是知道杜恆念在想什麼似的:“恆念,身爲豪門子弟,有豪門子弟的苦衷,我是爲了躲避我繼母的暗殺,所以纔去的未城高中。”
他的這一說法合情合理,抹去了杜恆念心中的疑慮。
杜恆念這纔想起自己想要拜託趙知軒幫忙的事情。“我這次來臨城,其實是來找我父母的!”
“哦?他們是什麼時候來臨城的?”趙知軒看似很是驚訝的問道。
“我……哎!這說來話長。以後再慢慢告訴你事情的詳細經過。昨天早上,我收到一條短信,說我媽媽被囚禁在臨城,所以我就來了。”杜恆念神色凝重,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然後澀澀的說道:“我是不是太魯莽了,憑着一條陌生的短信,我就不顧一切匆匆來了。”
趙知軒立刻搖搖頭,說道:“事關自己的父母,當然凡是關於他們的信息也要覈實下的!”
一聽這話,杜恆念心裡涌出一股暖流。“對了,你知不知道你們臨城有個叫龍四爺的人?聽着這名字怎麼感覺好像是黑幫啊!”
趙知軒聽了,臉色大變。
“怎麼了?你認識她?”杜恆念察覺到趙知軒的異樣。
“何止是認識,他是害死我母親的兇手!”趙知軒眸光翻滾着濃濃的恨意。
此時,杜恆念心中也是一驚。
“他的勢力遍佈大半個西北地區,黑白兩道通吃。明知是他害死我母親,卻不能手刃仇人。我活得是不是特別窩囊!”趙知軒說出這些話後,神情明顯的頹廢憂鬱。
杜恆念不知該怎麼安慰他,只淡淡道:“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無可奈何,儘管這樣我們還是得向前看,好好的活着不是嗎?”她相信烏雲總會散去的。
趙知軒的眸光恢復了溫和,伸出手:“我想,該是我們合作的時候了。”
杜恆念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手中的熱度,心間涌出一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