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氣氛忽然變得尷尬起來,我都不知道該咋說了,這是人家辛辛苦苦做出來的作品,我就這麼不小心把咖啡灑落在上面,真是夠丟人的。
在愣了幾秒鐘之後,我趕忙起身收拾,可越收拾越亂,最後反倒把這幅畫給整得一塌糊塗。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我急忙向她道歉。
我知道一個創作者的作品是有多麼重要,也許人家繪製出這麼一幅作品需要好幾天甚至幾十天時間,而就因爲我的不小心毀了人家這麼久的努力。
她卻沒有我想象中那麼着急,只是扯了幾張紙巾遞給我,說擦擦吧!
我說我身上不打緊,主要是畫被我毀了。
她卻笑着說:“沒關係的,這幅畫用不了多少時間,半個小時就能完成。”
也不知道她是在安慰我還是真的那麼簡單,我還是一個勁地向她道歉,她卻“噗嗤”一笑:“你真不必那麼緊張,我剛纔就說過了,這幅畫我個人並不是很喜歡的,而且用料也很簡單,是用油漆做的。”
“油漆做的!?”我大驚,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說可以用油漆來作畫。
她點頭道:“對啊!你仔細聞能聞出來的。”
我還真就湊近聞了一下,除了少許的奶咖味道還真的是油漆的味道,我的天吶!這簡直顛覆了我對美術的概念,居然用油漆也能畫出這麼漂亮的山水畫。
她輕盈地笑着,問我說:“你沒事吧?”
“我沒事,這畫……真的沒事嗎?”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搖搖頭也說沒事,然後說如果我喜歡的話可以畫一幅送給我。
我當時就答應了下來,說好,而且我也有想法將這幅作品放大幾倍然後掛在酒店大堂最顯眼的位置,絕對是很不錯的概念。
就這樣我們確定了下來,然後我去把劉悅叫了進來,裡面我們已經收拾好了,劉悅進來後就問聊得怎麼樣了?
我對她說道:“不錯,靳女士的作品很符合黃思雅手稿的定位,也符合我的設計理念。”
劉悅高興一笑:“那這麼說你們確定了嗎?”
我和靳芸欣同時點頭,劉悅又道:“好,那你們下去多多配合,爭取早點將作品展現出來,期待你們合作成功!”
靳芸欣向我伸出了手來,微笑道:“合作愉快!”
握住她那白淨的小手,我的小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也微笑着說:“合作愉快!”
我們一起離開的華晨國際大廈,在門口處,我對她說道:“對了靳女士,你知道我們第一次見面在哪裡嗎?”
她眉頭微微一皺:“不是在超市,我誤會你了嗎?”
我笑着搖頭,指着我們現在腳下的地方說道:“錯了,是在這裡,可能你已經沒印象了。那天你急匆匆地往大廈裡面跑,跟我撞在了一起,還記得嗎?”
她眉頭緊蹙似乎在回憶,半晌驚道:“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幕,當時我接到華晨的電話說我的作品入選了,然後我就迫不及待地來了,太激動了挺不好意思的。”
我摸着鼻頭笑道:“你看咱們還是挺有緣的吧!”
“呵呵,是呀!”她笑着說,她笑起來脣紅齒白的樣子真好看。
並肩走出大廈後,他走到路邊停着的一輛粉色系電動車旁,將頭盔取下來對我說道:“你如果很喜歡那幅油漆畫,你可以跟我去我住的地方,只要半個小時我就能完成好。”
我心裡一愣,這就邀請我去她家了,太快了點吧!
她反應也挺快的,連忙又解釋道:“你別誤會啊!如果不方便沒事。”
“方便,太方便了,走吧!”
“那你有開車嗎?還是上我的車?”
我聳肩道:“我沒車。”
“那上我的車吧!”說着,她戴上頭盔坐上了那輛粉色系小電驢。
我突然感覺這粉色系小電驢跟她這優雅的氣質有點不搭,這種粉色系小電驢應該適合那些少女心的蘿莉,可能每個女人的心裡都有個少女心吧!
坐上了她的小電驢,她對我說道:“坐好啦!我要啓動了。”
“你技術咋樣啊?”我有些心虛的問道。
“沒問題,放心吧!”
說着,她平穩地起步,我安穩地坐在她後面,速度不快不慢,風陣陣地從耳邊吹過,而且她身上香香的,這種感覺舒服極了。
大概半個小時吧,就到了她住的地方,這是一個很普通的住宅區,談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反正就是很普通。
將小電驢騎進車庫後,她鎖上車充上電,然後又對我說道:“我家裡挺亂的,你不要介意啊!”
我搖頭說不介意,然後一起上了樓,她家住十六樓,這是一個一室一廳的小套房,有廚房也有洗手間,其實挺乾淨的,一點都不亂。
她說這是她租的房子,平常她一心畫畫了,也沒怎麼打掃。
我說挺好的,至少比我家乾淨。
然後她也不廢話了,開始去她的工作室,也就是客廳的一角,攤開一張白紙開始作畫。
看見她真的拿出一箱油漆,是那種手噴式油漆,市面價也就五塊錢一瓶的那種,各種顏色都有。
我還真覺得稀奇,就湊近觀察他怎麼作畫,本以爲是用顏料筆沾上油漆作畫,可他直接拿一瓶純白色的油漆先是往那張白紙最上方隨意一噴,緊接着又用黑漆隨意一噴,感覺不像是在作畫而是在搗亂。
反正我也不懂,就在旁邊傻傻的看着。
緊接着他又用一張A4紙在她噴過黑漆的地上覆蓋了一下,將那張A4紙揭開時我感覺這幅圖被毀了,因爲完全是看不出是畫了。
但我依然沒有多說,她動作挺麻利的,緊接着又用一個圓盤放在剛纔被A4紙覆蓋的地方,再用白漆往圓盤周圍輕輕一噴。
當她拿掉圓盤的時候我就震驚了,一個月球表面圖直接出來了,而且還真實,好震撼!
我激動得不行,她卻十分冷靜,繼續用黑和白兩種顏色作畫。
不到半個小時下來,一幅作品就這麼完成了,和之前被我用咖啡破壞的那幅畫一模一樣,我確實被震驚了,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一臉的愕然。
她最後用吹風機將油漆吹乾後,又找來畫框將畫裱了起來,遞給我說:“好了,喜歡吧?”
我愛不釋手地拿在手上,感慨道:“太厲害了,你就是大師啊!”
她輕盈的笑着說:“沒有啦!這個很簡單的,不過需要靈感。”
“那你的靈感從何而來的呢?”
我話音剛落,外面突然傳來劇烈的敲門聲,還有一個男人的暴躁聲:“開門,快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