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走上前來,輕輕地敲響北辰的房門。
房門拉開,北辰看着站在門外的小紫瞳。
“怎麼……還沒睡?”
“我……我要和你一起睡。”小紫瞳小聲撒嬌道。
“不行。”北辰擡手摸摸她的頭髮,“乖,自己回房睡。”
“不要!”她擡手,抱住他的胳膊,“我要和北辰一起睡。”
少女的胸口,隔衣挨着他的胳膊,那樣的柔軟……一下子就讓他剛剛壓下去的火氣又升起來。
“小瞳!”他用力將胳膊從她的手中抽出來,“你現在長大了,不能再和我一起睡了,乖乖回自己的房間去。”
“我不要!”
“紫瞳!”北辰的聲音微微轉高,“不要任性!”
他……生氣了?!
他……不喜歡自己了?!
小紫瞳一怔,轉過身,垂着頭走下臺階,一步一步地走向對面自己的房間。
看着她的背影,北辰的手掌在袖中緩緩握緊。
其實,好想將她拉回來,抱在懷裡再也不放開。
可是,他還是不能允許自己對她做那樣的事情,在他心裡,她還不過只是個孩子。
她離開六年多,對他來說卻不過只是六天而已。
雖然如今的小紫瞳早已經身高超過他的肩膀,可是對於北辰來說,她依舊還是那個剛剛與他及腰高的小女孩。
看着她走回房間,他微鬆口氣,轉身退回門內。
小紫瞳回到房間,自己躺到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
其實這六年,她已經開始慢慢習慣着獨睡,可是多年的習慣,第一次與他在同一個院子卻要分牀睡,她實在是想不通。
胸口,悶悶的,難受。
睡不着,她跳下牀,翻身跳出窗去。
北辰同樣也是睡不着,眼前她的影子一直晃啊晃啊,起身走到窗邊,看着她亮着燈的窗子。
他輕輕挑眉。
這丫頭還不睡?
心中擔心,北辰邁步走出門來,來到門面,她的房間,輕輕敲門。
無人迴應。
他又敲。
依舊沒人。
扶住門扇,輕輕一推,門就被推開,他閃身衝進內室,枕上被子凌亂,沒人。
北辰伸過手掌,摸摸她的被窩,冷的。
看看開着的後窗,他飛身衝了出去。
目光捕捉到後院裡,某處的燈光,北辰擰身過去,推開地窖的門,果然見小丫頭正盤腿坐在青石地上,正在拍開一罈酒。
在她身側,早已經擺了數只空酒罈。
“小瞳!”北辰暗鬆口氣,忙着走上前來,奪過她手中的酒罈,“別喝了,喝多了會不舒服的。”
小紫瞳歪着頭,醉眼朦朧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不喜歡我了嗎,還管我做什麼?”
不喜歡她?!
北辰挑眉,“胡說,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
“那你爲什麼不肯和我一起睡?”她大着舌頭反問。
“那是因爲……”北辰擡手抹掉她脣角的酒漬,“小瞳現在已經長大了,所以……我不能和你睡在一起。”
“因爲我長大了,所以你討厭我了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
“我不信!”
她一揮手,打斷他的話,一隻小拳頭就捶打着左胸。
好難過,好像……要喘不過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