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牧重新收回目光,繼續向前走。
蘇西走在他身側,也是沒有再說話。
走到一處廊道的時候,她突然停下腳步,擡手捂住嘴輕咳了兩聲。
轉過臉,牧疑惑地看着她,“怎麼了?”
“沒事!”蘇西捂着嘴向他揮揮手,“我突然想起,有件事情要向隱水打聽,你……你先走吧。”
牧側眸,視線掠過不遠處,藍隱水住的院子,“那我就先回去了。”
蘇西向他擺擺手,努力壓抑着咳嗽。
牧邁步向前,轉過一處廊道。
只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努力壓抑,卻壓抑不住的咳嗽——那是蘇西的聲音。
他的耳朵,遠比普通人的耳力要好得多,尤其是在夜裡,四處安靜,蘇西的咳嗽聲也就顯得格外地明顯。
那咳嗽明顯地透着不太尋常,心中一動,牧轉身往回走。
好不容易,才把涌到喉嚨處的氣血壓下去,蘇西大喘着氣,用帕子拭掉脣角的血跡,懊惱地擦着手掌上的血。
一邊擦着手上的血,她一邊小心埋怨着自己。
“早不咳,晚不咳,偏偏這個時候咳……”
“你的傷,是不是還沒好?”
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蘇西吃了一驚,猛地轉過臉來,看到是他,她忙着將握着血帕子的手移到身後,“沒有……沒有的事。”
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牧的視線在她被血染得發紅的脣角掠過,“那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
“我……”蘇西四顧一眼,“我看看夜景,今天這天氣真不錯,月亮好亮。”
牧擡起臉,看向夜空。
一片雲層籠着月色,跟本就看不到月亮。
“月亮在哪兒?”
“呃……”蘇西看一眼天空,在心中咒罵了那不識趣的雲層一句,“這雲走得好快,我剛纔還看到月亮。”
手腕上一熱。
她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腕,只見牧的手掌不知何時已經伸過來,用三根手指捏住她的腕脈。
蘇西有些驚訝,“你……也懂醫術啊?”
“略懂一點。”牧專注地爲她把了把脈,“淤血還在,最好是想辦法逼出來,這樣恢復得快些。”
蘇西點點頭,“這樣啊,那我……”
“走吧。”牧收回手指,“我幫你。”
說完,他就邁步向前走去。
蘇西看一眼他的背景,忙着將帶血的手帕悄悄地丟進花叢,這才放鬆地邁步步子追上去。
走在前面的牧側臉看了看花叢,脣角揚起,露出一個很淡的笑意。
這個丫頭雖然有些冒失,倒也有些簡單的可愛。
二人一前一後地前來蘇西住的院子,蘇西忙着急行兩步將門推開,帶着他走進內室。
她就坐定在椅子上,“來吧!”
“**。”牧道。
“恩?”蘇西一怔,“什麼?”
“坐到牀上,盤腿坐好,放鬆全身氣脈。”牧道。
蘇西應了聲,脫掉靴子,盤腿坐到牀上,牧就走過去,挑袍坐到她身後。
看着她披散在背上的藍色長髮,他擡起手掌,將她的長髮理開。
生平第一次,觸摸女人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