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我和慕桁會在這裡遇害,轉過身就想拉着慕桁離開。
突然,慕桁的身體就跟被定在原地一樣,動也不動的,一雙漆黑如墨的黑眸死死地瞪着手術檯。
我順着慕桁的眼神看過去,看到手術檯上躺着的竟然是兩個年輕的男人,其中一個的模樣跟慕桁有幾分相像。
我慣性的將視線重新落回到慕桁身上,本來是想看看是不是很像的,只是我得頭剛轉過去看他。
站在我邊上的慕桁就跟失去了冷靜般,身形迅速的跑向手術檯。
“褀英!”
慕桁好像是認識手術檯的其中一個男人,他趕過去就要救他,完全忘了這裡所有都只是怨氣化出的。
鬼魂情景再現,要是慕桁隨意打擾會產生什麼後果?
我不想看到,但是還是發生了。
當慕桁跑到手術檯旁邊,準備救起手術檯上的慕褀英時,周圍的景象忽然轉變。
四周的白色鬼影消失不見,手術檯上的慕褀英和另一個男人也消失了,轉變的是原本躺在手術檯上的兩個人都站在了手術臺附近。
而原本躺着他們的手術檯上,此時此刻躺着個模樣清秀好看的女人。
女人十分恐懼的躺在手術檯上,她拼命的想要從手術檯上起來,身體卻怎麼也動不起來。
而慕褀英和另一個男人卻帶着陰測測的笑容,一步一步靠近女人,他們的手上拿着手術刀,當着女人恐懼的面孔,切開了她的胸口,掏出他鮮活的心臟。
‘嘭嘭嘭——’
那顆心臟明明是幻化出來的,可卻真實到讓我心生悚意。
被挖了心臟的女人,還殘留着活人的意識,她慘叫連連,卻無法阻止慕褀英他們可憎的行爲。
“慕桁,我們快走吧,走吧。”
我有些慌亂的叫着站在手術檯附近的慕桁,他背對着我,我看不清楚他的臉部表情,只感覺他的雙腳就跟生在地上一樣,動也不動。
我叫了半天,他也沒有反應。
而被解剖了的女人在失去反應後,手術檯邊上的慕褀英和另一個男人忽然拿着血淋淋的手術刀往我和慕桁的方向走來。
我瞳孔放大,轉身就要逃,慕桁卻跟個木頭一樣沒了反應。
我咬着牙,又跑回到慕桁的身邊,拉着他準備強行拉走。
可忽然慕桁就跟機器人突然上了電磁一樣,有了反應。
這反應還不小,十張明黃色符籙祭出,符籙無火自燃。
“急急如律令,滅。”
慕桁喑啞的念着咒語,驅動明黃色的符籙消滅掉攻擊而來的慕褀英和另一個男人。
立刻,兩個男人消失在黑暗中。
沒了他們的存在,室內的光亮再次消失。
可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嗎?
然後並沒有結束。
光亮一消失,黑暗中又飛出無數白色的鬼影,它們帶着無窮盡的怨氣縈繞在我和慕桁的周邊。
耳邊倏地響起一道道刺人心魂的鬼哭狼嚎:“還我心來,還我心來——”
仔細聆聽後,我才分辨出它們哭嚎的是自己被挖掉的心臟。
聲音太過慘烈,簡直是磨人的心魂,比起剛纔奇異的女人哭聲還要折騰我。
一雙雙鬼手朝我和慕桁攻擊而來,但是大部分鬼魂的攻擊對象卻是慕桁。
慕桁驅動桃木劍輕而易舉的對付起周邊的鬼魂。
而我憑藉着蛇女族的靈力,對付起這些小鬼,還是綽綽有餘的。
只是爲什麼我耳邊會出現哪些鬼魂的說話聲。
它們說慕桁的身上有殘害他們的人味道,而殘害他們的人就是慕桁的親人。
我不知道慕桁有沒有聽到,只是覺得他對付它們的速度越來越快,快到以一敵十。
在小房間裡的鬼魂們被消滅的差不多後,慕桁拉着我往外衝出去。
爲了防止鬼魂再生,或者再從房間裡鑽出來,慕桁在房間的門口貼上了禁令符咒,防止他們衝出房間。
“呼—呼——”
逃出房間後,我緊張的身體驀然一放鬆,整個人都貼在牆壁滑了下來。
“終於逃出來了,還好,我們都沒事。”
我慶幸的想着,好歹是劫後餘生,今晚後,我要好好給自己去去黴運。
聽說倒黴的人,用柚子葉去黴運?
我還在腦子裡思考這個去黴運的問題,實驗室裡的燈忽然跟短路一樣,忽明忽暗。
“事情還沒有完,你躲我身後去。”
同樣靠在牆壁上休息的慕桁,在電燈出現故障的時候,身體呈現出保護姿態的站到我的面前。
“如果有什麼意外,你先逃走。那裡應該是另一個出口。”
慕桁一邊警惕的盯着四周的情況,一邊指着出事的小房間另一角落的通道。
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逃命通道,不由得皺了皺眉。
他是想讓我捨棄他,自己逃命?
我朵雅雖然弱,但不是沒準則,拋棄自己人逃走,那是卑劣的人才會做的。
“要走你走,或者都不走,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危險的。”
我第一次那麼果敢的衝着慕桁說道。
站在面前的慕桁渾身一怔,他忽然轉過頭,眼神複雜的看着我。
“好,我們都不走。”
好半天,慕桁突然說出這麼一句抑揚頓挫的話,飽含深意。
他似乎是認定了什麼,看着我,多了絲絲的溫情。
可惜這種危險時刻,我哪有功夫關注他的眼神,我難得認真嚴肅的盯着四周。
實驗室裡的燈徹底泯滅,在陷入短暫的黑暗後,周圍猛地出現幽藍色的鬼火。
慕桁將我緊緊地護在身後:“跟緊我。”
慕桁的話剛落,實驗室裡出現的鬼火詭異的閃爍着,隨之而來的是比電影恐怖音效還要驚心動魄的鬼哭狼嚎。
我大着膽子背抵在慕桁的脊背:“這一次,不需要你保護,讓我們一起共進退。”
或許是面臨着危險,我丹田深處的靈力變得比以往還要強大,竟是能在指尖凝練出比鬼火還要驟亮的蛇女組靈火。
我和慕桁背靠背的做好防禦準備。
突然,周圍的鬼哭狼嚎聲消失,緊跟着響起跟之前我聽得女人哭聲相似的哀嚎聲。
聲音裡夾着女人哭泣的指責。
“慕家的人也敢再來這裡,你們害死了我們,我也要你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