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那老太婆舔完了血,又看向我,眼神更加貪婪,“都給我吧,把你的血,都給我吧!”
驀地,她聲音高亢起來,整個身子,也朝着我撲來。
我當機立斷,趕緊在手心裡捏驅鬼決。
方纔輕身術的事,讓我對自己的靈力有了信心。
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我的靈力會有那麼大的進步。或許是因爲我現在用的是容無雙的身體,所以繼承了她本身的靈力?
那我是不是,用別的術法,也會有這個效果?
我的猜測,馬上被殘酷地否定了。
我捏完決之後,只感到一股無比微弱的靈力,從我的掌心衝出,落在那個山婆婆身上時,簡直就跟吹了一陣小風兒一樣,一點都沒有殺傷力。
我驀地變了臉色。
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的靈力怎麼突然又不行了?
“哈哈。”那山婆婆一開始看我捏決,有點害怕,但看見我就這麼點本事,立馬大笑起來,“不成氣候的東西,別掙扎了!”
說着,她又來抓我。
我趕緊躲開,嫁衣又被她扯住,撕裂開來。
可我現在哪裡還有心情管衣服。
我只是拼命地往前跑,那山婆婆則在後面窮追不捨。
我這破嫁衣實在太繁瑣了,好幾次都是衣服被她扯住,我都只能狠心地撕裂衣服。
這樣一來,我跑到草叢裡的時候,我身上的嫁衣,都已經支離破碎的不像話了。
可很快,那山婆婆,還是追上了我。
她消瘦有力的手,一把抓住我的腕子。
我嚇得想掙脫,可她力大無窮,直接將我從草叢裡拽了出來。
我摔倒在地上,還沒來得及起身,她就跟個猴子一樣,爬到了我身上。
只見她張開嘴,露出又黃又尖的牙齒,就朝着我的脖子咬來。
我嚇了個半死,正掙扎地想躲開,可驀地——
一股凌厲的靈力突然從遠處而來,四周的草頓時都被吹得唰唰作響。
“啊!”
那山婆婆驀地怪叫一聲,整個人都被掀飛到遠處。
我掙扎地做起來,心還狂跳不止。
我擡起頭,就看見一個白袍男子,緩緩走來。
就是我之前看見的那個如玉般好看的男子。
方纔就是他,出手救了我。
那男子,顯然對在一旁嗷嗷怪叫的山婆婆絲毫不感興趣,一雙琉璃般的眸子,只是筆直地看着我。
那眼神,讓我沒來由的覺得有些不爽。
“你剛纔所使出的驅鬼決,是認真的?”他緩緩朝我走進,饒有興趣地打量着我,低聲道。
“廢話。”我沒好氣道,拍拍屁股從地上起來。
剛纔這老太婆都要弄死我了,我還能不認真麼?
“那就奇怪了。”那男子微微蹙眉,“這和你方纔使出的輕身術,完全不是一個水準。爲什麼?”
我當然也知道我這靈力,跟段譽的六脈神劍一樣,失靈時不靈,可你問我爲什麼,我問誰去?
“不知道。”我看了一眼旁邊嚎叫的山婆婆,出於禮貌,還是道,“不管怎麼樣,謝謝你剛纔救了我。”
“嗯。”那男子只是淡淡道,看向山婆婆時,又驀地擡手。
很快,那山婆婆的哀嚎高了幾個八度,眨眼間,她的胸口突然爆開。
下一秒,我看見一顆青色的心臟,從她的胸膛裡躍出,落入那男子手裡。
我嚇得捂住了嘴。
那顆心臟原本是血淋淋的,可落入那白跑男子手裡時,已經像清洗過一樣乾淨。
我心裡駭然,還沒想明白這男子爲什麼要取這個山婆婆的心臟,就看見他驀地將手握住。
剎那間,那顆青色的心臟,在他的手心裡,一點點枯萎。
我能看得出,那心臟裡的靈力和鬼裡,被那個男子給吸收了。
最後,那心臟變成了一團黑色,那男子隨手扔掉。
做完這一切後,他淡淡地又看向我,神色平常的,彷彿他方纔只是喝了一杯水。
可此時的我,已經震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了?”似乎看出我神色的變化,他開口問。
“你……你在吸山婆婆的鬼氣?”我終於忍不住問,“你到底是什麼玄門的,爲什麼要吸食鬼氣?”
那男子突然又垂眸看我,眼神裡有幾分詫異:“你真不知道我是誰?”
我真想反問我爲什麼要知道,卻看見那男子,驀地又靠近我。
下一秒,他捏住了我的臉,靠近我,低聲道:“你真的是個很奇怪的女人。”
我呆住。
捏下巴這個動作,容祁也很喜歡做,不過此時這白袍男子做起來,卻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容祁捏住我時,是帶着一種強烈的佔有慾,可眼前這男子的動作,好像就是捧着什麼東西鑽研一樣。
同時,他的眼神,也一直上下打量我,充滿了好奇和探尋。
我現在終於明白,我爲什麼不喜歡這男人看我的眼神了。
因爲我發現,他看我的表情,就好像我是什麼值得探究的東西一樣。
我在大學裡的時候,曾經有個計算機系的男生,追過我一陣子。那男生是個學霸裡的戰鬥機,他每次看到新的程序軟件,也都是這個表情。
該死的。
眼前這個白袍男子,莫非是把我當成什麼神奇物種在研究了?
我心裡不爽,啪得打開他的手。
“今天謝謝你了。”我疏遠道,“不過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話落,我迅速地繼續朝着那個懸崖過去,頭都不回一下。
那男子沒有追過來。
我走得很急,很快就到了懸崖底下。
但到了懸崖底下,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我該怎麼上去?
我研究了下那個懸崖峭壁,發現只能爬上去。
可偏偏我穿着嫁衣,各種行動不便。
我身上的嫁衣,此時早已經被那山婆婆撕扯的不像樣子,還這麼礙手礙腳,我決定乾脆把袖子和裙子全扯了,改成了一個短裙和短袖的樣子。
艾瑪,這樣真是方便多了。
我迅速地朝着懸崖上爬去。
我爬的特別的小心翼翼,因此爬到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我累得滿頭大汗,直接躺在峭壁的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