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人從來沒有單獨相處,何況現在又是這種情況。
林琴在看着我,和剛纔的眼神不同,要是我沒有理解錯的話,這個表情應該叫怨毒?
之前雖然沒有特別在意林琴,但是她看葉凌永遠是充滿深情,對除了葉凌以外都是一種讓人很容易接納她的溫柔這點我還是知道的,這就是我最鄙視她的一個方面,這個女人實在是太能裝了。
可是現在她不再掩飾自己的情緒。
“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你應該能和我說實話了吧?”林琴竟然主動和我說話?外面陰風陣陣,今天果然太陽就沒有出來吧。
不過她說話的聲音讓我非常不舒服,刻意和她保持距離。
好在師傅他們都在外面,等幫葉凌處理好傷口以後一定會發現我不見了,相信沒多長時間就能從這種讓我極其不舒服的環境裡出去。
“我問你話呢,你爲什麼不回答我?是不是心虛?你是來和我搶葉凌的對不對?”
問話沒有回答這點激怒了林琴,她突然衝到我的面前,乍一下那張臉突然放大,我能夠更加清楚地看到裡面所傳遞出來的恨意。
我當然知道自己對葉凌的感情,但是當着林琴這個外人的面沒必要袒露自己的內心,她想知道?那隨便胡謅一個理由就好,反正現在出不去,就當是打發時間好了。
做戲時間開啓。
我緊張地推開林琴,之後用一種充滿崇敬的語氣說:”你不覺得葉凌特別厲害嗎?我跟從師傅學藝抓鬼這麼多年,就沒有見過這麼厲害的人。”
我沒說謊,從剛開始被葉凌吸引,就是因爲他很厲害,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厲害的人類。
後來隨着接觸慢慢發現更多他的好,從此沉淪,十年都不曾將這個男人忘記……
“只是感覺到他厲害?”林琴顯然不相信我的話反問。
一遍遍地問有意思嗎?我願意搭理這個瘋女人也是病得不輕,很明顯地嫌棄過自己之後,我別過頭不再搭理她。
世界終於清靜了,現在只需要葉凌來救我出去就好。
“葉凌真的是一個很厲害的男人。”
有些人你不搭理她,禁不住她自己自言自語。
山洞裡安靜了五分鐘之後,林琴竟然開始自說自話,她竟然當着我的面回憶起了和葉凌認識的時候的事情。
不是十年前的那次,是九百年前。
“九百年前,在沒有遇到葉凌的前一天,我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快樂地生活在小山村裡。”
忍不住擡頭看林琴,她已經完全陷入到自己的回憶中去了。
“我記得很清楚,發生事情的那天村子裡被一陣很重的霧霾包裹,娘告訴我說,外面有不乾淨的東西,讓我躲起來不要出去。”
“我聽孃的話躲在了家裡的一處地窖,那裡好黑好黑,只有我一個人,在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好像被這個世界拋棄了一樣。”
林琴慢慢地訴說,而我竟然有了一種詭異的身臨其境的感覺,彷彿也感受到了那種極度讓人不安的黑暗環境。
爲什麼?
沒有給我時間想,林琴繼續說道:“當地窖的門被打開的時候,我歡喜地撲上去,結果看到的不是父母,而是惡鬼,在那惡鬼的手裡還提着我父母滴着鮮血,死不瞑目的頭顱。”
惡鬼見到小林琴發出一聲得意的笑聲,他得意地告訴林琴說,他已經將村子裡的所有人都殺了,只要再殺掉林琴,他就可以修煉更加強大的邪術,說完這些將手裡的頭扔在地上,將小林琴擒在了手裡。
“孃的頭在地上咕嚕嚕地轉了好幾圈,最後停下來,她看着我,將深深的絕望帶給我,我不要死,我還要活。”不想死的林琴在惡鬼的手裡拼命掙扎。
小小的她當然不是惡鬼的對手,惡鬼看她那樣也失去了折磨的樂趣,他相當乾脆利索地扭斷了林琴的頭。
“在臨死的時候,我最後一眼看到的男人就是葉凌,他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衫,就那麼站在那裡宛如天神一樣。”
林琴當然不會想到自己還有機會再活過來,可是她就這麼活了,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葉凌。
“你醒了。”葉凌很自然地和她打招呼,之後將一套衣服扔給了她。
林琴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是沒有穿衣服的。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被人救了,當然那個時候林琴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殭屍。
接下來的幾天,她就這麼跟在葉凌的身邊,看他用詭異的手法一個個將之前熟悉的村裡人處置。
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多問一句,
“三天以後,村子裡所有的死人都被處理完,葉凌才和林琴說了第一句話,他一臉爲難地看着林琴說:“要怎麼處理你呢?要是不殺死你的話,這次的行動就不完美,可你竟然異變成了殭屍,這可是因緣巧合,我還真有點捨不得。“
前面的話林琴沒聽進去,她就聽到了後面的那句話。
葉凌捨不得她?那是不是有點喜歡她呢?
“公子,請讓我留在你身邊伺候你,我什麼事情都能做,絕對不會添麻煩的。”林琴給葉凌跪下磕頭。
大概在磕了十幾個頭之後葉凌終於勉爲其難地收留了她。
不過在共處了三個月之後她就被葉凌拋棄了,葉凌什麼都沒有和她說就消失不見,她去找葉凌結果就中了招,被人當成修煉邪術的引子用了九百年。
這九百年裡,林琴都是靠着對葉凌的思念而活下去的,她始終堅信還能在以後的某一天再次見到葉凌。
“結果他真的來了,再次救下了我,這個男人註定是我的,在九百年前就註定了。”
聽之前的故事我是打發時間,甚至還能吐吐槽,嘲笑一下林琴的自作多情,可是當她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我沉默了。
心裡很不是滋味,我比林琴遲了九百年遇到葉凌,這就是差距,是我永遠比不上林琴的地方。
這種想法一冒出來人就變得焦躁,我不想再聽林琴說話。
“你和我說這些幹嘛?”
林琴看着我竟然問了一個問題:“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