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慕冰月又挑燈研究醫術,在這個時空,對付這種感染細菌的病,似乎除了古方已經沒有別的法子可以施展!
慕冰月心煩意亂,秋菊正好端了一杯參茶進來,看慕冰月熬的眼睛都紅了,將茶送到她面前,心疼的說道:“小姐,您就不能休息一下嗎?你自己熬垮了身體怎麼辦啊?您若是垮了,外面那些人,都是個死!”
慕冰月搖搖頭:“我沒事!”
最多受點累而已,她不會感染瘟疫,就算感染了,也不會存在有什麼生命危險的地步,所以……她根本一點都不怕!
她害怕的,是自己日以繼夜的操勞,卻一無所獲啊!
“那你喝點茶吧!”秋菊把茶推到慕冰月面前,慕冰月接過一試,溫度正好,便連喝了幾口,然後放在一旁繼續看書。
“小姐,外面的瘟疫雖然控制住了,可是……這裡染病的人,似乎一點好轉都沒有,這可要怎麼辦啊?”秋菊撐着臉,一臉擔憂的看着慕冰月問道。
慕冰月嘆息一聲,無奈道:“我也很着急,這已經是我看的最後一本醫書了,而且這本醫書……根本就不出名,我覺得毫無希望……”
“小姐,可你自己醫術就很厲害啊,爲什麼要看醫書呢?”秋菊看着慕冰月焦灼的神情,不由安慰道:“這鼠疫是等於中毒,小姐,那以毒攻毒,行不行的?”
“你說什麼?”慕冰月忽然擡起頭來,看向秋菊。
“我說小姐你自己醫術很厲害,不需要看書……”
“不,你說,以毒攻毒?”慕冰月看着秋菊,眼睛亮的驚人。
“我,小姐,我,我就是隨口一說而已!不是經常在戲文裡看到,有人中毒了,就會有另一個人出手幫忙,什麼……以毒攻毒之類的法子都能實現的嗎?”秋菊以爲自己說錯什麼惹怒了慕冰月,便小心翼翼的問了那麼一句。
“這……對啊,你說的對,你說的對!”慕冰月像是得到什麼新啓發一般,不停點頭,驚喜而又詫異的看向秋菊:“我怎麼沒想到呢?如果什麼法子都行不通的話,那……以毒攻毒,或許是最好的法子啊!”
慕冰月猛然一下站起來,左思右想,道:“對了,秋菊,叫你哥哥來,你,去準備燈籠蠟燭,我們現在就出去一趟!”
“現在出去?”秋菊疑惑看着慕冰月。
慕冰月點頭:“對,你快去。”
秋菊見慕冰月那一臉興奮高興的神情,不敢多問,忙去叫了薛虎進來。
“虎子,去,你先消毒,弄乾淨後,跟夜行一起去衙門收繳老鼠的地方帶十隻八隻老鼠回來!”慕冰月眼睛亮的驚人,又對秋菊道:“秋菊,走,我們去抓蛇去!”
“抓蛇?”秋菊皺眉。
慕冰月點頭:“對,抓蛇,你帶上麻布袋,我們現在就出發!”
秋菊不敢多問,三人消毒換好乾淨衣服,趁着月色就悄悄溜了出去……
天亮之前,慕冰月先回來,回來之後,薛虎也拿着關着九隻老鼠的籠子回來。
慕冰月不理會兩兄妹奇怪的神情,讓薛虎取了四個籠子,分別把晚上毫不容易抓到的四條蛇各自放進籠子裡,然後用鐵鉗夾了老鼠進籠子,再讓秋菊把每個不大的籠子都用黑布蓋上,放在牆角,讓薛虎守着,她則跟秋菊沐浴洗澡。
雖然她不怕蛇,可畢竟是女孩子,碰了這麼髒的東西,難免覺得噁心!
洗完澡吃了個飽飽的早餐,慕冰月纔跟秋菊一道出來。
薛虎在那裡打瞌睡,聽到慕冰月的聲音忙清醒過來,擡頭看了慕冰月一眼,咧嘴一笑:“小姐!”
“打開籠子,我看看。”慕冰月道。
薛虎點頭,很快的把幾個籠子都打開,慕冰月見四個籠子的老鼠都被蛇吃了,其中有兩隻蛇死了,還有兩隻活着。
慕冰月點點頭,蛇最喜歡吃老鼠青蛙,但是發現瘟疫以來,卻沒發現蛇的屍體,而秋菊一句以毒攻毒提醒了她,她便想起這個梗來,所以纔想其去抓蛇!
能吃下有瘟疫的老鼠不中毒的,那麼……必定就能攻克老鼠身上自帶的毒!
慕冰月讓薛虎把死了的兩條蛇處理了,又把另外兩條蓋起來,讓它們見不到陽光,到了晚上,她再放了老鼠進去,這一次,每個籠子各放了兩隻老鼠,蓋上便是一.夜!
早上起牀的時候,慕冰月再一看,發現其中一隻蛇死了,只吃下一隻老鼠,反而剩下的一隻老鼠正在啃噬它的身體!
另一隻通體烏黑,蛇頭呈現倒三.角形的黑蛇卻安然無恙,見慕冰月打開籠子,對她嘶嘶吐着信子,似乎在表達自己被打斷的不爽!
慕冰月暗中驚訝,沉默片刻後,對薛虎道:“去抓這種蛇,每條一百兩銀子的賞金!”
“是。”
薛虎忙應聲說道,雖然他跟秋菊具體不清楚慕冰月在做什麼,卻也大約明白。
慕冰月打開籠子,親自取出黑蛇,帶上手套,拿起鑷子拔下黑蛇的牙齒,黑蛇似乎被激怒了,嘶嘶的吐出唾液!
這是蛇最精華的部位,慕冰月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瓷杯接着,待黑蛇吐完,便交給秋菊,讓她破開這條蛇,取出蛇膽!
秋菊拿蛇出去,慕冰月則把蛇的牙齒泡在毒液裡,用靈力震碎,再等秋菊拿了蛇膽來,混在一起,加了一點白酒,便端去書房外面,找了一個快不行的病人,給他喝下!
慕冰月不確定能不能行,不過人都快死了,不行的話,也就是提早幾分鐘而已!
慕冰月親手給那人灌了藥,然後便是漫長的等待。
一天一.夜的時間,慕冰月一直都在等待,絲毫不敢鬆懈,跟這羣病人同吃同睡,本來絕望的病人,似乎又漸漸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第二天夜裡,忽然……那個服了毒蛇汁液和膽昏迷的病人,忽然開始抽出起來,並且口吐白沫!
極度疲累的慕冰月從睡夢中驚醒,忙去給病人把脈,口中喃喃道:“不可能啊……沒道理啊,怎麼會口吐白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