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也沒有要生氣的意思,反而意外的看了慕冰月一眼,緩緩點頭,道:“月兒,你果然是個孝順的丫頭!祖父也從未想過,讓你孃親繼續蒙受這樣的冤屈。”
“外祖父沒想過讓孃親再蒙受這樣的冤屈嗎?”慕冰月皺着眉頭,疑惑的想了一會兒,奇怪的看着老祖宗,疑惑道:“可是……老祖宗,你方纔不是說……”
“月兒,你一直都這麼聰明,這下子……反應不過來了吧?”老祖宗眼瞳一亮,看着慕冰月的時候,眼裡帶着一絲的笑意。
“老祖宗,您的意思是……”慕冰月眼睛一亮,意外的看着老祖宗。
老祖宗緩緩點頭,道:“四房既對你們兄妹那麼防備,忌憚那麼大,而且……他們還做了那麼多的錯事,我已經決定放棄他們,擁戴你們兄妹二人,對於他們做的錯事,我就更加不會姑息養奸啊!”
他稍稍一停,看着慕冰月的時候,眸光裡充滿了嚴肅和認真,一字字說道:“我的打算是……當年的事情,既然已經成了不解謎,證人證物既都已經被毀滅的差不多了,我們……又何必再去揪着那件事情不放,而不是換一個方針,想別的法子呢?”
慕冰月眉頭一擰,意外的看着老祖宗,道:“祖父的意思是……”
老祖宗的面色瞬間變得鄭重起來,看着慕冰月兄妹兩人,道:“我要你們,從四房的手中,一件件一點點奪回他們最在乎,屬於他們的東西!今天月兒的表現和我的態度,已經讓衆人都清楚的知道,你們的生母在林家是什麼身份地位,所以……你們要奪回屬於他們的東西,會變得更加容易!”
“然後……讓他們在林家的地位迅速的落下,待到我跟大哥成功,能夠當家作主的時候,我們再說什麼,哪怕把黑的說成白的,別人也會相信,根本就不需要太多的證據,是嗎?”慕冰月眼瞳一亮,語氣之中,帶着愈發濃烈的認真。
老祖宗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他停了停,眼中劃過一抹難受,心中帶着一絲悲傷道:“雖然我是林家的家主,可是很多決斷和重要的事,都是需要通過林家的長老才能夠決定的,所以……就算我知道真像,也受制於人,那些長老共同決定,才能處置他,他已經是記在林家族譜的繼承人,這……還是我的錯,我爲了林家,將他推上了一個最高的位置,現在後悔都來不及,反而要你們兄妹去爭取。”
“祖父,只要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慕清揚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正色對老祖宗說道。
老祖宗鬆了一口氣,看看慕清揚,又看着慕冰月,含笑說道:“好,你們兄妹都是好樣的,你們能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他的眼神裡,有着深深的自責和悲傷,更多的,卻是欣慰。
“祖父,你確定……接下來,我們兄妹做什麼,你都可以不管嗎?”慕冰月眼中閃過一抹睿智,看着老祖宗問道。
看着她眼裡的神色,老祖宗忽然開始隱約爲四房擔憂了,不禁道:“你又想了什麼鬼主意,壞主意?”
慕冰月眼中的笑意愈濃,對老祖宗搖搖頭,笑容深邃,道:“老祖宗,這是秘密,說了就不靈了。”
老祖宗睨了她一眼,看着她古靈精怪的樣子,心中瞭然,濃濃的喜歡之情愈發濃郁了,點點頭,笑道:“那你就看着來吧。”
慕冰月道:“我絕不再提當年孃親之事……祖父說的對,當你人微言輕的時候,不管你說什麼都是無人相信,待我跟大哥有一天奪走了林家的一切,讓他們知道我跟大哥纔是林家真正的主人時,便會有人信我跟大哥的話了!祖父,你放心,林家不可亂,我孃親的仇不可不報,你年紀大了,很多事情……交給我跟大哥去辦就好了!”
老祖宗一愣,隨即眼中現出一抹溫馨和感動,頷首道:“好,祖父都聽你的。”
“過幾天我會把洗髓丹給祖父,到時候,祖父準備安心修煉,找個適合的時間和地點,坐好前期準備,在出發迷霧森林之前……四房的人,我會讓他們嚐到傷害我們的後果!”
慕冰月眼神中劃過一抹清涼的冷意,老祖宗看着滿意的點點頭,有時候,需要一點殺氣,才能震懾出已經成爲老油條的四房!
慕冰月的房間內,一個個都喜氣洋洋,爲慕冰月今天的勝利而驕傲,又在慶祝。
可是四房那邊,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着無比的冰冷和寒意,聚在林資月的房內,誰也沒有說話。
林資月這個時候傷口開始慢慢發作,疼痛一點一滴的蔓延開來,林藍沁在一旁輕柔給她順着背,安撫她的怒氣。
晚夏的天,就是俗稱的“秋老虎”,熱的很,雖然房裡放了冰塊,可林資月因爲疼痛還是難受的咬牙切齒,恨不能將一口銀牙都咬碎了。
林藍沁作爲長姐,一向最是疼愛這個最小的妹妹,見林藍沁這個樣子,心中本就有怒火的她,更是氣的不行,連平時的大度和隱忍,似乎也在一瞬間消失不見,繼而轉頭,恨聲說道:“爹,娘,你說……這一對兄妹……留不得!”
薛氏緩緩點了點頭,看向林文峰:“老爺?”
林文峰沉默着,片刻後,纔跟着緩緩點了點頭,言語之中帶着無比的森寒和冷漠,道:“確實留不得,當年……我就不應該心軟,留下這麼一對兄妹,現在……想後悔,似乎也來不及了!”
幾個孩子都沉默下來,唯有薛氏看着林文峰,眼神中帶着絲絲的期待,聲音呢喃道:“那老爺的意思是……”
林文峰面色一冷,道:“很簡單,除了他們!”
“他們是要除掉的,可是……老爺,你有沒有覺得,爹的態度,有點不對?”薛氏看着林文峰,眼神裡隱現出了一抹的擔憂。
“我看出來了。”林文峰點點頭,又是一陣的沉默,似乎在思索着什麼極其爲難的事情。
半晌後,他忽而緩緩的笑了,臉頰上陰鷙的笑容也愈發的明顯,冷哼幾聲,涼涼開口道:“你還不知道吧?爹早就在暗中扶持着那個小子了,既然爹心疼他的女兒,心裡沒我這個兒子……我治好連爹一起……”
“老爺的意思是……”薛氏一驚,詫異的看向林文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