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寵閒妻 140、命令你給她道歉 天天書吧
“依依,最好別,我看這些狗都沒有惡意。”
長孫如歌觀察入微,依他看這些狗只是想把他們攔路而已,不像惡犬,不僅不像,而且每一條都特別精神強健,圓圓眼睛裡閃爍着不容小覷的智慧。雖然他對狗的品種不太瞭解,但也略識一二,攔在前面的狗中有五條黑背,那可是世界級名犬。
長孫依依要是肯乖乖聽話的話就不是她了,聽若不聞,依舊我行我素,‘砰’的關上車門。大寶爲首的聰明牧羊犬們看見一個兇巴巴的女人拎着棍子下來,明顯對它們不懷好意,集體往後退一步,像是商量好的策略似的。
汪汪汪!
大寶朝長孫依依叫幾聲,其它牧羊犬呼應。我們後退可不是怕你,不過是表示友好,沒戰鬥的意思。主人交待了,所有陌生人員攔截即可,她會處理。小丫頭片子一個,還拎個棍子裝腔作勢,要真打架的話非撕你稀巴爛。
長孫依依太過自我,智商餘額也不多,領會不了牧羊犬們的意思,聽它們叫,還以爲是跟她發狠,輪起棍子就砸,目露兇光,棍頭所指是二寶在的方向。長孫懷安三人也已緊隨着下車,說時遲,那時快,也就眨眼幾秒的功夫,眼看棍子就要砸到二寶的腦袋,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長孫懷安慌忙去拽長孫依依,擔心自己女兒會吃虧,再溫柔的狗也是畜牧,惹極了發起狠來一般人哪能是它對手。
“住手!”
“住手!”
一道男聲,焦急。一道女聲,凌厲!
緊接着乒乓一聲,只見長孫依依手裡棍子被震飛,斷成兩截,身子倒退好幾步,幸好長孫如歌扶一把纔沒摔倒。二寶毫髮未傷,衝長孫依依呲牙,好像再嘲笑她自不量力,即便剛剛沒人出手,它也能躲開。
“依依沒事兒吧?”長孫懷安急忙關切問道。
長孫依依眼淚噼裡啪啦往下掉,手心像在受烙刑,鑽心刺骨的疼,指尖部分木木的沒感覺,根本沒法攥起,“我的手,疼!”
“咋沒事,你瞎啊!看孩子手都腫成啥樣兒了。”方玲玲朝長孫懷安大喊,長孫依依原本白皙滑嫩的小手,只一瞬的功夫腫成了紅燒豬蹄。她早說他願意回來自己回來,非得拉上她們娘仨兒。“這下好,女兒右手差點被廢了,你高興了?滿意了?”
這話怎麼說的,她要不去招惹狗,能傷到麼,長孫懷安不敢把話說出口,心裡訓斥道。不過,到底是誰扔的石頭,砸飛木棍,還震傷人,那麼大的力道,他卻連方向都沒看清。這要是偏一點兒的話,可就不是手受傷那麼簡單了。
“懷安叔,怎麼是你們?”二牛大步流星的跑過來,他本在劈木頭,看到四人心裡又補了句,剛來就惹事,一點不消停。
“哦,是二牛啊,我們剛到,你在這兒幫忙?”長孫懷安客套道,方玲玲在後背使勁兒瞪眼,他沒看到,二牛看得一清二楚,心裡更加不喜。
“啊,很多人都在幫忙呢。懷安叔,你們這是……,我剛剛看見……”,二牛看眼正哭得悽慘的長孫依依,心道活該,他沒說下去,意思他們肯定懂。“這些是小凝養的牧羊犬,聰明又懂事,不會隨意亂咬人的。莊內不能進車,是小凝叫它們守在這裡的。”
長孫懷安感覺臉上火辣,有些尷尬,輕咳兩聲掩飾,“誤會,都是誤會,都怪依依不懂事兒。”
二牛笑了笑,沒接話茬,也沒讓他們進去,就乾耗着。‘誤會’的事兒多了去了,只要有你們一家子的地方就有‘誤會’,‘誤會’專業戶,當心哪天把小命‘誤會’進去。
“對了,二牛哇,剛剛的石頭是你扔的嗎,真及時啊。”出手也真夠重的,後半句長孫懷安在心裡頭抱怨,是他們理虧,就算手廢了也是自討苦吃。
二牛搖頭,他可沒那麼大本事,不過,倒是能猜出誰出的手,“不是我。”
他話音剛落,只聽一陣急如暴雨般的馬蹄聲,但見一道紅光從青水河東側長堤穿風而來,眨眼即到。
籲!長孫凝勒住繮繩,翻身下馬,動作乾淨利落,黑衣黑靴外搭黑色風衣,透着一股子帥氣瀟灑勁兒。她誰也沒理,直接奔到二寶面前蹲下,摸着它的頭,“沒事吧?”
汪汪!二寶舔舔長孫凝手心兒,安慰她,主人不用擔心,沒事啦。
其它牧羊犬見了,都圍上前,好感動哦,剛剛主子還在五百米之外,眼神真好!手法真準!必須必的向主子好好學習。
哪料,長孫凝翻臉比翻書還快,啪啪啪啪,一人腦袋上挨一巴掌,二寶最重,“你們一個個的,啥時都換了受氣包腦袋,不還擊還等着腦袋開花呀!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知道麼,以後要是再有這種情況先教訓再說,死了殘了有主子我給你們扛着,記得沒?”
汪(知道了)。衆牧羊犬耷拉着腦袋,好像正挨家長批評的調皮孩兒。
旁邊人聽了,驚訝於它們能懂人話的同時氣憤又無語,有那樣教訓狗的麼,就是小孩子也不能這麼教啊,分明就是隔空打嘴巴子,指桑罵槐。
“長孫凝你什麼意思?”方玲玲發難,吼道。
“什麼什麼意思?”長孫凝回身擰眉,漫不經心說道。她還不樂意一肚子火呢,好玄就失去一個寶貝。這些牧羊犬不僅是她的夥伴,而且是狄龍親自挑選訓練送給她的,它們在身邊就好像親人陪着一樣。他們該慶幸,她今天及時出手,不然要是真傷到二寶,她一定會廢了爪子欠還不長眼的那個傢伙。
“石頭是你扔的吧?”
“是又如何?”明眸淡掃一眼,似笑非笑,就是她故意扔的。 шшш⊕ TтkΛ n⊕ c o
“如何!?”方玲玲咬牙切齒,傷在女兒身,疼在她心,恨不能把長孫凝撕了,“你把依依傷成這樣,我跟你沒玩,你個狠心惡毒的賤丫頭,跟你拼了。”說着,方玲玲面目扭曲往上撲,長孫懷安父子倆兒趕緊攔住,這還了得。
“你鬧夠沒有,行了!”長孫懷安大聲訓斥,長孫凝立馬擡頭看天,也沒有天象異常啊,太不正常了。
“媽,本來就是依依不對,人家牧羊犬隻是攔路她非去招惹,受教訓是自找的,怨不得小凝。她的性子要是再不改的話,早晚有一天得吃大虧。”長孫如歌勸道,長孫凝美眸轉動,這個今天也轉性啦?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
“哥,你又幫她!”
“閉嘴!你哥說的一點兒不錯,都是把你慣的。”
“爸!你兇我?你竟然爲了她來兇我?”長孫依依兔子眼瞪銅鈴那麼大,好像手不疼了。長這麼大她都沒捱過罵,現在居然因爲長孫凝吼她,這口惡氣不能就這麼算了,一定要找機會討回來,哼!轉身,長孫依依想走,但走幾步又停住,一想姥爺家沒人,她又不能走着回縣裡……
“你們爺倆兒。”
“你也給我閉嘴,挺大的人一點是非分寸都沒有。”長孫懷安再次冷聲斥責,長孫凝都要給他點讚了,這纔有點兒爺們兒樣兒。
“哎呀媽呀!沒法兒活了……。”方玲玲拍着大腿哭鬧,卻乾打雷,不下雨。
這些年過日子,長孫懷安啥事都聽方玲玲的,叫他往東絕不往西。突然連番訓斥,還是當着外人面,她接受不了,覺着面子沒處摞。一邊裝模作樣演戲,一邊心裡想,女兒被欺負受傷當爹的不管,反過來訓她們娘倆兒,反了天了這是。等你過來哄我的,看怎麼收拾你。
可惜,這回方玲玲算想錯了,長孫懷安根本就沒要哄她的意思,雖然心裡還有些發憷,那是多年留下的後遺症,但他已想得很清楚,不能再放縱她胡鬧下去。要不是她橫在中間,跟妹妹一家關係也不會那麼淡薄,每每想來都十分後悔,希望現在改還來得及。
真他媽煩躁,長孫凝實在聽不下去,“行了,你們是要走要留,要死要活,請自便!不過,別把我家大門口當戲臺,擾民。”冷冷聲音裡含着淡淡諷刺,窮在街邊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呵呵!
長孫懷安混跡官場豈會聽不出話外之音,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還不得不賠笑,“小凝啊,今天的事兒是依依不對,她被慣壞了做事不經大腦,不知輕重,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算了,我沒那麼多精力。不過,舅舅,這個理由在我這兒可以看你的面子,要換到別處……。”長孫凝勾起脣角,沒往下說,意思他肯定懂。她不是真正的長孫凝,只想守護自己要守護的東西,但用着人家的身體也不好太絕情,得理不饒人。方纔她用力道不小,加上撞擊,長孫依依的手廢掉倒是不至於,但怎麼也得養個十天半個月,也算是給了教訓。
“是啊,還是小凝懂事。”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所以我老早就知道一個很簡單,卻又很難懂的道理。”
“什麼道理?”
“我不是太陽。”長孫凝勾脣淺笑,意味深長,清澈明眸光芒璀璨,比之太陽更加閃耀,看着叫人眩暈。“要是來參加儀式的,我歡迎。車不能入內,跟着二牛即可,先走一步。”說完,她上馬離去,連牧羊犬也該幹嗎幹嗎去了。
她不是太陽,所以不會自以爲是的以爲整個世界都圍着自己轉,但她有信心可以成爲人工小太陽,讓更多的人圍着自己轉。不知道長孫懷安他們能不能懂話裡的含義,特別是那對母女,反正她話以點到,如果再一味兒的不知天高地厚,相信像她這麼不願一般見識的人不多。
長孫凝去了大棚,等她回到家裡時天色已晚,村裡幫忙的人大多已經回去了,只有張巧一家子還在。長孫依依的手已經上過藥,厚厚一層白花花的繃帶格外醒目,唯恐怕誰看不到她受傷。
除了長孫淑雅和張巧在準備晚飯,其他人都在客廳,長孫依依靠劉月坐着,滿臉委屈,右手時不時顫抖,分不清是不是因爲疼的關係。長孫凝一進門就感覺氣壓比較低,還好她肺活量大,不然不憋死,怕是也得休克。
想都不用想就知怎麼回事兒,她無所謂,自顧自倒杯溫開水,可剛遞到嘴邊兒還沒等喝,劉月開口了。
“長孫凝!沒看出來你如此惡毒,依依是你妹妹,你也下得去狠手。”劉月憋了一下午的火氣爆發出來,矛頭直指長孫凝,一來長孫依依是她從小寵到大的孫女兒,二來耳朵裡灌太多歪風邪火。
有什麼下不去的,誰叫她動了不該動的,長孫凝沒一絲情緒波動,連眼也不眨一下,繼續喝水。大棚裡溼熱,她早口乾舌燥,渴死了。
“媽,這事不怪小凝,過去就得了。”長孫懷安勸道。
本來被無視劉月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再一勸,老太太更生氣,站起來,用手點指,“你崩管。長孫凝你這什麼態度?我是你姥姥,不理不睬一點兒規矩沒有。”
“那請教,我該什麼態度啊?”長孫凝喝完一杯又倒一杯,單手託着杯底兒似笑非笑看着劉月,看得她脖子直冒涼風。一個親孫女兒,一個親外孫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一碗水端不平,還真好意思以長輩自居。人啊,心眼兒要是長偏了,做手術也矯正不過來。
“長孫家咋有你這麼不孝的東西,白養你了。”
以前他們家吃不飽,穿不暖,棒子麪乾糧還要摻一半糠皮的時候她把金黃金黃的小米飯餵雞。養?可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一把年紀也不知道害臊,她都替她臉紅。如今又在她地盤兒上吆五喝六,替人出頭,要不是承本尊的情,管他老還是少,先放狗在說。
“姥姥,我姐要是不孝順的話你能站在這兒說話麼。”長孫默語調不急不徐,話外之意,你吃我們的,喝我們的,到頭來胳膊肘往外拐,說好聽叫護犢子,不好聽就是吃裡扒外。
“沒你的事。”劉月腦子發熱,根本沒聽出弦外之音。長孫默還想辯解,但長孫凝一個眼神,叫他安靜,她自己的事自己處理,省得弄大夥兒一身騷。“長孫凝,給依依道歉!我命令你給依依道歉!”
道歉?還命令?她以爲自己是誰呀!長孫凝實在忍不住,成功被逗笑了。彎起的眸子好像一個美麗別緻的問號,你憑什麼?她的笑清淺且冷淡,像是一面寒冰鏡,寒氣逼人,倒影着影子叫裡頭的人無地自容。
“媽,你跟着胡鬧什麼呀,依依又沒大礙。”長孫懷安強拉着老太太坐下,一家人弄得劍拔弩張的可怎麼收場,老的小的都不讓人省心。
“是啊,奶奶,這次是妹妹自討苦吃。”長孫如歌也勸,他打定主意站在長孫凝那邊,說他自私也好,有心機也好,反正他不想再跟她爲難。
“他嫂子,就算了吧。”趙大友是外人,不好深說什麼,跟着勸道。
方玲玲紅嘴脣撅挺高,滿臉怨毒死瞪長孫凝,有外人在,她不能失身份。一個個都幫長孫凝說話,都不知被灌了什麼迷魂湯。最可惡就是那父子倆兒,當老子的不管女兒,當哥哥的不護妹妹,腦袋讓門擠了都。
“誰說都不好使,長孫凝,你把依依傷成這樣兒,顯些骨頭都斷了,沒十幾二十天都不能好,叫她咋上學。今天不道歉,這事就沒完!”適得其反,劉月態度更堅決,火氣更大了。不難看出,她真心疼愛長孫依依。
“那就沒完好了。”長孫凝嗤笑,聳聳肩,反正她無所謂。道歉,不僅沒門兒,簡直就是笑話。
“你……氣死我了。”
“奶奶你看她,連你的話都不聽。”長孫依依小聲煽風點火,心裡早期待着長孫凝低頭的那一刻,一定得好好羞辱羞辱她,哼!
只能說,單蠢的娃兒太異想天開了。
“無法無天!簡直無法無天!”劉月氣得直跺腳,長孫依依在旁替她順氣,看似十分貼心乖巧,卻偷偷衝長孫凝擠眉弄眼,得意非常。
在場都是瞭解長孫凝和劉月脾氣的人,都不敢亂說話,生怕再火上澆油,易發不可收拾。氣氛正尷尬,長孫淑雅從廚房出來招呼吃飯,見情形不能不管,“小凝啊,好孩子,你懂事兒,就退一步。”往深了她也不敢說。
“憑什麼,姐又沒錯,我回來還被攔住了呢。”長孫默不服氣,長孫依依自己造孽,要是當時沒被阻止,說不定二寶或者更多牧羊犬們遭殃了,那時道歉有屁用。不論牧羊犬的價值,他能看出它們在自己姐姐心裡地位超然,在她眼裡,長孫依依連根狗毛都比不上。只是傷到手,已算便宜的了。
“多嘴!”瞪眼兒子,長孫淑雅又朝女兒使眼色,她也爲難。長孫依依不對,但受傷是事實,僵持下去不是辦法,總得有人先讓步,才能小事化了。
長孫凝心如明月,自然瞭解長孫淑雅心裡怎麼想,這事兒說小也小,說大也大,又是在自己家,真折騰起來到頭兒麻煩的還是自己。
讓她退步可以,道歉絕不可能,更不會憋憋屈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