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晴被小徒弟誇得心情大好,伸手親暱的摸了摸尹襲靈的頭髮。和當初剛將她帶進藥門時枯黃的髮絲不同,此時的尹襲靈已經長成了水靈靈的小姑娘,原本營養不良的頭髮已經變得柔順黑亮,讓人摸了便愛不釋手。
葉成弘笑着看安亦晴師徒倆個人的互動,他今天的心情也非常好,帶來的幾個人都非常爭氣,今天的比賽將對手打得落花流水,讓大家對藥門刮目相看。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藥門沉寂了這麼久,是該讓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開開眼了。
一行人回到住宿區,在葉成弘的安排下紛紛回了房間休息,等着晚上六點去前廳吃飯。
安亦晴回到房間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跟葉成弘打了聲招呼,帶着鐵柱和尹襲靈離開了房間。
雖然和對手在比賽現場脣槍舌戰了一番,但是安亦晴並沒有覺得絲毫疲憊,比起領悟神農九式,這點兒工作量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師父,您是要去吃晚飯嗎?”鐵柱緊緊跟着安亦晴的步伐,剛開始他以爲女俠師父是要帶他們去餐廳吃飯,可是走着走着,發現路線好像不太對勁。
安亦晴轉過頭衝鐵柱和尹襲靈神秘一笑,沒有說話。
路線越來越偏,離酒店中心區域也越來越遠。沒過多久,三個人來到酒店圍牆下的一個角落裡。
安亦晴用神識在四周檢查了一下,在發現沒有攝像頭後,舒心的笑了。
“吃十天酒店裡的東西,我不怕嘴膩,還怕靈靈發育不良呢。走,師父帶你們出去吃好吃的去。”安亦晴不想說是自己饞嘴的毛病犯了,十分淡定的將原因推到了尹襲靈的身體發育上。
尹襲靈滿頭黑線,京都大酒店雖說不是京都最奢華的酒店,但卻因爲和官方有所牽連,其菜色食材都是一頂一的,她的美人師父就是自己嘴饞了,非要拿她做藉口。
“師父,您是不是忘了大賽的規定?參賽選手不能擅自出入酒店的。”她不得不提醒饞蟲上腦的師父,無語的看着安亦晴。
“咳,這裡沒人看到,放心吧。再說靈靈,你不想吃好吃的嗎?”
我纔沒有師父你那麼饞嘴!尹襲靈很想這樣回絕安亦晴,但是在看到她的美人師父眼中散發的光芒時,硬是將話嚥了回去。
嘆了口氣,認命的點了點頭,得到了她預想中美人師父大大的微笑。
“我就知道靈靈對師父最好了!”安亦晴怎能沒看出自家徒弟對她的寵溺,心中暖暖的,抱過尹襲靈狠狠的親了一下。
尹襲靈一楞,還沒等說話,忽然察覺到一股涼意撲面而來。她猛地擡起頭,在看到陰影裡的那個人時,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師爹”
與此同時,安亦晴也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氣息。她鬆開尹襲靈轉頭看去,一眼便看到了顧夜霖那張拉的老長的晚娘臉。
不用想,肯定是看到她親靈靈丫頭,吃醋了!
強忍住笑意,安亦晴輕快的走到顧夜霖面前,在他的注視下摟過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吧唧一下送上了一枚香吻。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她笑着問,眼中帶着驚喜。
得到了香吻的顧夜霖臉色好了一些,在尹襲靈和鐵柱看不見的角度,伸手拍了拍安亦晴的小屁股,以示懲戒。
“你這張小嘴吃不慣外面的東西我怎能不知道?酒店這麼大,這裡是最方便跑路的。”
可不是嘛?他在這裡等了半個小時,出現了五六個人在這裡跑路,有翻牆的,有鑽洞的,還有的身手不錯,直接運轉內息跳出去的。
五花八門,應有盡有。
不僅如此,他這半個小時之中還見到了一個他特別不想看見的人。
安亦晴不清楚顧夜霖心中的想法,她的心思全放在了他說的那句“你這張小嘴吃不慣外面的東西”上。
小臉微紅,是她想歪了還是怎樣?她怎麼覺得阿霖這話是那種意思呢?她那張小嘴,指的是上面的還是下面的?
拼命晃了晃腦袋,安亦晴試圖將那些齷蹉的想法趕跑,一定是她自己太邪惡了!一定是這樣的!
“那阿霖你是來帶我出去吃飯的嗎?”她抿了抿嘴,心虛的轉移話題。
顧夜霖也收回思緒,伸手寵溺的摸了摸安亦晴的小腦袋,“我在張老那兒預定了飯菜,走吧。”
安亦晴歡喜的點點頭,張老是清朝宮廷御廚的後代,手藝那是沒的說,當初顧夜霖追求安亦晴的時候,特意跑到張老這兒拜師學藝,才徹底拿下了安亦晴的胃。
顧夜霖拉着安亦晴,身後跟着尹襲靈和鐵柱,一行四人輕飄飄的翻過牆頭,開車向張老的私房菜館出發。
一頓豐盛的晚餐之後,安亦晴先將尹襲靈和鐵柱送回了房間,然後跟顧夜霖手拉着手在酒店的花園裡散步。
“阿霖,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她不是沒看出來,顧夜霖心裡有事,而且是能夠影響他情緒的大事。
顧夜霖薄脣緊抿,沒有隱瞞的點點頭。
“之前在等你的時候,我看到了那個男人。”
安亦晴先是一愣,緊接着瞳孔緊緊一縮,眼中染上詫異和驚訝。
“你說的是寒玉門的那個阿剛?”她不知道那個男人叫什麼,姑且只能用孟魄給他取的名字稱呼他。
顧夜霖點點頭,沒有說話。
安亦晴垂下眸子,自從她和那個神秘男人在r國一起墜崖之後,就以爲他死了。沒成想前段時間去參加緬甸公盤,竟然在前任翡翠大王孟魄的身邊看到了他。只不過,由於腦部有淤血,讓他失去了記憶。
孟魄不知道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就給他取名爲“阿剛”。
當時,阿剛在見到她之後,便開始不對勁,腦子裡的記憶也開始漸漸恢復過來。後來翡翠公盤結束之後,阿剛去酒店找她,拿着當初安家老祖宗李晚娘留下的牌子振振有詞的說他和安家的女兒有婚約。
當時安亦晴想也沒想,直接將牌子捏成了灰,然後將阿剛關在了門外。
本以爲阿剛仍然在國外,只是沒想到顧夜霖竟然在京都大酒店看見他了!
“他是恢復記憶了還是跟孟魄一起來的?”安亦晴擡頭看向顧夜霖,剛纔美餐一頓的好心情再也沒了。
“應該不是跟孟魄來的,他身邊跟着的都是華夏人。”顧夜霖安慰的摸了摸安亦晴的頭髮,他知道那個男人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特別是現在還不知道寒玉們的動向,他們就算想殺他,都不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身邊的是華夏人?
安亦晴的眸子一沉,看來,那個男人應該是恢復記憶了。
“他來京都大酒店是什麼目的?”
“不清楚,不過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和醫學交流大賽有關。寒玉們應該參加了比賽。”顧夜霖當時一直站在角落裡隱蔽氣息,眼睜睜的看着阿剛帶着幾個華夏人翻牆而過。如果不是參賽選手,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從酒店正門出去,沒必要用這麼迂迴的方法。
安亦晴皺了皺眉,參賽小隊裡有寒玉門的人?會是哪一組?
在腦子裡細細蒐羅了一遍參加比賽的華夏小組,除了藥門和毒醫門之外,其他的小組成員全都是沒有內息的普通人,橫看豎看都不像是寒玉門。
難不成是外國的?
眸子閃了閃,安亦晴的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
原本以爲這次比賽只對付毒醫門一個就夠了,沒想到,那個狗屁的寒玉門竟然也來參合了一腳。如果不是今天顧夜霖偶然發現了他們的存在,搞不好這次比賽真有可能被破壞掉。
敵暗我明,是最沒有安全感的情況。
不過還好,至少現在,寒玉門已經不是完全隱藏在暗處了。
“阿霖,你還能認出跟在那男人身邊的那幾個人嗎?”安亦晴眼睛忽然一亮,既然他們是翻牆離開酒店,那麼裡面一定是有參賽選手。
似乎是知道安亦晴在想什麼,顧夜霖輕輕搖了搖頭。
“沒用的,酒店出入刷的是指紋和虹膜,人的臉完全可以做僞裝。”
安亦晴嘆了口氣,也對,她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看着自家媳婦兒垂頭喪氣的樣子,顧夜霖的心中有些心疼。他伸手將安亦晴樓在懷裡,輕輕的拍打着她的後背,好像是哄小孩子一樣輕聲勸慰。
“別擔心,酒店裡我安排了人盯着,一旦他有動靜,我就會立刻趕過來。你好好比賽,把冠軍拿下來,我回去有獎勵,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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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夜霖的聲音低沉而好聽,好像大提琴一樣讓人心曠神怡。安亦晴那顆有些煩躁的心就這樣被安撫下來。
她點點頭,乖巧的靠在顧夜霖的懷裡,睜着大眼睛擡眼望着他。
“是什麼獎勵?好吃的?”
顧夜霖滿頭黑線,他這個貪嘴的媳婦兒心裡只有好吃的!
狠狠的吻了一番以示懲戒之後,顧夜霖便將小臉通紅的安亦晴送回了房間,離開了酒店。
房間客廳中,葉成弘一臉笑意的看着小臉通紅的安亦晴,眼中盡是打趣。
“小兩口你儂我儂的,也不知道照顧一下我這個老頭子的心情!哎,女生外嚮啊!”
安亦晴的小臉更紅了,她走到葉成弘對面坐下,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喝下去。之後,她眼珠一轉,看着葉成弘笑了出來。
“你看着我笑什麼?”葉成弘被自家徒弟笑得莫名其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難不成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呵呵,師父,您年紀也不大,要不徒弟幫您物色物色,給你介紹個師孃啊?”安亦晴笑得跟小狐狸一樣,她這想法也是剛剛纔有的,修武者的生命漫長,未來的幾百年,葉成弘總不能一直單身下去吧?
葉成弘老臉一紅,眼睛瞪得圓圓的。沒想到打趣了一下自己的徒弟,竟然被她給反將了一軍。
“沒大沒小的,說什麼渾話?”
“這怎麼能叫渾話呢?師父,您以後總不能一直單着吧?”
“單着怎麼了?”葉成弘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用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安亦晴沒有說話,唉聲嘆氣的垂下頭,嘴裡唸唸有詞。
“說什麼呢?大點兒聲!”葉成弘皺了皺眉,總覺得安亦晴說的不是什麼好話。
安亦晴擡起眸子,優雅的翻了個白眼,“我在說,藥門可以改名叫少林寺了,師父,您又不是寺廟的方丈住持,早晚是要成家的啊。您要是不找個情投意合的恩愛一生,怎麼對得起我死去的師公?”
葉成弘被安亦晴說的無法反駁,當初他師父在世的時候,的確心心念念盼着他能夠成家生子。只不過後來在一場意外中,他的師父出了車禍身亡,之後徐柔和徐海姐弟兩個又出了那麼多事,所以他師父的心願到了幾十年後的今天,仍然沒有實現。
自己是不是真應該找個伴兒了?
葉成弘摸了摸鼻子,若有所思。
看見自家師父這副樣子,安亦晴的嘴角翹了翹,看來這事兒有戲!
輕輕站起身將水杯放回茶几上,安亦晴沒有打擾葉成弘的思緒,獨自回了房間。
她該給自家奶奶打個電話,讓她幫忙尋摸一個條件相當的老太太。只要能對她師父好,給他做個伴兒,至於是不是修武者這問題,交給她來解決!
一夜無話。
第二天,醫學交流大賽第一輪第二場,繼續進行。
今天仍然是理論競答,有了昨天的彼此試探,二十三個參賽小隊都已經對對手有了初步的瞭解,也紛紛改在戰略上做出了調整。
毫無意外的,米國的創世小隊和r國的井上醫療小組,放棄了對其他小隊的攻擊,開始死死的咬着安亦晴他們不放。
一連兩個小時,三個高分競答問題,創世小隊和井上小組雙雙聯合,硬是將答題權從藥門手裡給搶了過來。
一時間,賽場的氣氛陷入凝滯,即便是觀衆席上的嘉賓,都能夠感覺到藥門和創世還有井上之間火星四濺。
“怎麼辦?已經丟掉三個得分點了。師父的答題權今天上午不能用,難道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些鳥人得逞嗎?”尹襲靈緊張的握緊雙手,對創世和井上的狼狽爲奸很是不滿。
“別擔心,師父會有辦法的。”鐵柱的眼中也帶着些血擔憂。
賽場上,二十三個小隊將評委席圍在中心,安亦晴所在的藥門參賽小隊坐在賽場的南側,創世和井上兩個小隊,一個坐在她的右前方,一個坐在正對面。
三家成犄角之勢,每每對上眼神,可謂是火花四濺。
上午負責答題的三個藥門弟子額頭上已經漸漸冒出了冷汗。他們也不想扔掉那三個答題的得分點,但是創世和井上聯合作戰,他們三個人六隻手,根本比不過對方那麼多人。
“師妹,我們該怎麼辦?”大師兄聶遠心道不好,這三個師弟明顯已經開始亂了陣腳。
安亦晴沒有回話,冷冷的看着創世和井上小隊,片刻之後,她吐出兩個字:“不急。”
說罷,她舉手示意,以上廁所爲藉口,離開了比賽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