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家的老爺子不甘平庸,憑藉着赤手空拳和不要命的勁頭,硬是在港市打出了一片天地。
“江老爺子後來退居二線,他的兒子江子榮繼承了江家的紅星會,成了新一代幫主。江子榮的妻子,她的孃家有一遠房親戚,其中的一個八竿子打不到的妹妹是王斌的老婆。”
雖然兩家子看起來好像是沒有任何關係,江子榮的妻子和王斌的老婆,也看似關係並不深,平時也根本沒有什麼接觸。但是暗地裡又是怎樣誰能知道呢,據說江子榮和王斌之間有很深的合作關係。當初在警務處處長這件事上,江子榮在背後使了很大的力氣。
不過,雖然這些事情都是大家衆所周知的,但是因爲江家的勢力,沒有人敢將這些貓膩兒說出來。馮建祥雖然能力出衆,但是卻因爲沒有什麼背景,所以被一直被王斌打壓。原本,王斌本想更狠一些,將馮建祥直接打壓到谷底。但是苦於馮建祥的人緣太好,下到販夫走卒,上到豪門世家,全都有不少拜把子的兄弟。王斌即便膽子再大,也不敢和那麼多人爲敵。
不過,因爲江子榮的關係,王斌在暗地裡對馮建祥倒是使了不少絆子。雖然對馮建祥沒有太大的影響,但是沒事兒就騷擾一下,也是挺膈應人的。
安亦晴聽着李雨霏說着關於港市警署的一些事情,她微微垂下眸子,在心中一個計劃漸漸形成。
二十四小時之後,張雯成功的度過了危險期。
三天之後,她終於從昏迷中甦醒了過來。當張文睜開眼睛時,第一眼看到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然後便看到了坐在她身邊的李思行那張慘白的臉。
“媽?你醒了?”李思行見張雯醒來立刻俯身過來問到。
張雯在昏迷中散落的思緒漸漸回了神,剛剛她聽到了什麼,是她兒子在跟她說話嗎?她兒子有多久沒有這樣說話了?
張雯的眼圈漸漸紅了。她只覺得自己的身上捱了無數刀,卻沒有疼的哭出來,但是卻被李思行說出來的話弄哭了。
“思行你說話了你、你”她顫巍巍的伸出手,卻發現自己的手上打着石膏。原來在和亡命之徒搏鬥的時候,那個刀疤男一怒之下掰斷了她的手腕。
李思行趕忙接過張雯的手“媽,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他連連道歉。
張雯搖了搖頭,躺在病牀上,終於失聲痛哭。
等了多少年?盼望了多少年?原本以爲經過上一次的事情,她和兒子之間再也沒有了母子情分,沒想到啊,上天待她不薄!
幾天之後,張雯從醫生的口中知道了自己雙腿已經廢掉的事實。她沉默了幾秒鐘,然後無所謂的笑了笑。只要兒子能健健康康的,就算沒了兩條腿,又能怎樣呢!
至於李泰山,雖然他非常恨妻子給自己的老父親下毒,但是張雯拼死保護李思行的做法也讓他感動。雖然現在並沒有提出復婚,但卻也沒有多說什麼。這些日子以來,張雯躺在病牀上,李泰山一直默默的忙前忙後,照顧着張雯和李思行母子二人。
看到李泰山這樣盡心盡力,張雯有些過意不去。本來兩個人已經離婚了,再這樣被人照顧,就有些不好意思。她拐彎抹角的說了幾次,但是卻都被李泰山用沉默給無聲的拒絕了。
過幾天之後,安亦晴再一次重新來了醫院,給張雯複查了一遍。
“一切都已經在恢復,你好好養傷。切記不要吃辛辣的食物,要吃清淡的。傷口不能碰水,你的胸口和後背的傷非常深。我已經給你塗了藥門的特製的藥膏,但是還要養一陣子才能好。所以這段時間你要注意小心。另外就是你的大腿上的筋之前被挑斷了,我在手術的時候幫你接好,但是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千萬記住在搬動的時候千萬要注意大腿上的傷口。不要讓它裂開,也儘量不要大力挪動大腿。”
李泰山和李思行父子二人在一旁聽得仔仔細細,不住的點頭,時不時的還問上幾句。看到這一幕,張雯眼圈發紅,心中發酸。她以爲這輩子再也不能再這樣了,沒想到自己還能有命活着,還有機會看到這一幕。
對於她的腿廢了,動不了了這件事,張雯看的很淡,並且感覺鬆了一口氣。解脫了!
她之前對李老爺子下毒這件事的確是不可原諒,但是現在她的一雙腿廢了,至少在心理上對李家有了一個交代。
安亦晴交代完所有的事情之後,便和跟她一起前來的李宇飛退出了病房,將病房的空間留給了李泰山一家三口。
“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病房外,安亦晴看着李宇飛問道。
“已經調查出來了?”李宇飛的神色有些不好,原本沉穩的黑眸中,多了一分陰暗,“那幾個男人是紅星會的人。”
“怎麼又和江家扯上關係了?”安亦晴挑眉問。
李宇飛搖了搖頭,“那個有刀疤的男人原本是紅星會的一個堂口的老大,後來犯了事兒,被紅星會的另一個堂口的頭目抓住了把柄。所以才便逃了出來,卻沒想到卻撞在了李家的槍口上。”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李宇飛面色一沉,“李家雖然不涉黑不混黑,但是在香港的影響力是不可小覷的。張雯雖然已經和二伯離婚,不算李家人,但是李思行卻是李家的孫子。他紅星會的人傷了我李家的子孫,自然要有一個交代。放心,這件事情江子榮必須賣李家一個面子。不然他對港市其他世家不好交代。”
安亦晴沒有說話,她自然知道李宇飛所說的是事實,但是江家人的心中卻是一定不樂意的吧。至少李家讓他們給一個交代,依照江子榮那有一些飛揚跋扈的性子,應該會覺得丟了面子。
此時,香港外環的一幢別墅之中,第一個中年男子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他穿着一件深藍色的襯衫,下身套着一條白色的長褲,襯衫的領口開得大大的,脖子上掛着一條跟小手指差不多粗的金項鍊,一副大爺的派頭。男人周身的氣息非常狂妄,他長得並不是特別英俊,但是那一雙陰毒狹長的眸子,卻讓人看一眼便不能忘記。
這就是很江家主人,江子榮。
在江子榮的身邊,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正在彎腰跪在他的面前,將頭埋於他的雙腿之間,動來動去。
房間裡將悄悄的,忽然,一直沒說話的江子榮猛地擡腿,一腳踹向女人的肩膀。
“滾!賤人!”
江子榮的心情不是特別好,連帶着別墅內的人嚇的大氣都不敢喘。
“老大,我們該怎麼辦?”在江子榮的面前,一個年輕男子一臉戰戰兢兢地問。生怕江子榮一怒之下拔出槍把自己的斃了。
江子榮每一次發脾氣,幫會裡的兄弟都要被牽連,這個年輕的男子心中暗道,自己究竟是撞了哪一路神仙,今天這件事竟然輪到了自己的頭上。他只祈禱着江子榮能夠看不到他,將他趕緊攆走。,
江子榮冷哼一聲,“能怎麼辦?把刀疤那幾個人抓住,給李家扔過去隨他們處置!在外面宣佈,他們幾個已經不再是紅星會的人!”
那名年輕的男子立刻點點頭,慌亂的逃走了。
江子榮在道上一向以狠辣兇殘著稱,在他的手下,死去的命沒有上千也有八百。港市紅星會的自家兄弟有時也會因爲一句話得罪了江子龍而命喪黃泉。
在那個年輕男子走後,江子榮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他煩躁地拽了拽襯衫的衣領,轉頭看向身後。在他的身後,站着一位老人,老人的太陽穴突起,目光如炬,一看就是練家子。
“江伯,你說這事兒該怎麼辦?”江子榮懶洋洋地問。
那名被稱爲江伯的老人,緩緩睜開眼睛。在他睜開眼睛的一剎那,好似有一道金光在眼底閃過,轉瞬不見。
“幫主,李家雖然不是黑道,但是在港市的影響力不可小覷。最近風聲緊,最好還是不要惹事。而且這件事是被馮建祥查出來的,他一定會藉着這件事情大做文章,我勸你還是要忍一忍爲好。”
江子榮冷哼一聲,這個道理他明白,但是一想到自己要給別人一個交代,他心裡就不爽。還有那個馮建祥,他早晚有一天做了他!
彎腰一把抓住被他踹開的女子的頭髮,將她的腦袋猛地扎進自己的雙腿之間。女子一聲驚呼,緊接着房間裡便傳來了令人浮想聯翩的聲音。
而站在江子榮身後的江伯,看着江子榮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道精光。然後,再一次緩緩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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