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目錄 第432章 究竟是誰惹不起?
“別生氣,跟這種人生氣不值得。”安亦晴輕輕拍了拍小江的肩膀,“善惡到頭終有報,這種人早晚會死在自己的弱點上。”
小江撇了撇嘴,不過卻很給安亦晴面子的沒有再繼續生氣。對她來說,美人有命,豈敢不從?
“美女,你們還是快走吧,那個男人一看見是個混混,他找來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好人,你們還是快離開吧!”小江還是很擔心,低聲勸安亦晴離開。
安亦晴無所謂的笑了笑,“只是一個混混而已,我也認識啊!你等着哈,我也叫人過來!”
說罷,安亦晴煞有其事的拿起電話,撥通了段瑭的手機號。一旁的顧夜霖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倒是沒覺得這件事情找情敵幫忙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只是一個小遊戲而已,寶貝丫頭怎麼樂呵怎麼玩唄。
不過,一個段瑭哪裡夠?既然想玩,那就玩大一點兒。
這麼想着,顧夜霖拿出手機簡單了按了幾下,一條信息發了出去。
時間過得很快,二十分鐘以後,門外忽然響起了接二連三的腳步聲,緊接着,大門被粗魯的推開,一羣穿着花花綠綠的男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王哥!怎麼回事?誰不長眼睛敢欺負你?!”爲首的一個頭發染成了綠色的年輕男人大搖大擺的向肥胖男走去,一邊諂媚的笑着,一邊說。
“你們怎麼來的這麼慢?”肥胖男皺着眉頭,沒有從沙發上站起來,而是耀武揚威的擡起眉毛,不滿的看着綠毛男人,搞得自己好像社會大佬一樣。
綠毛男人的眼底伸出劃過一絲厭惡,但是臉上卻仍然帶着笑容。媽的,要不是你和我們老大認識,大冷天的誰愛跑來給你當打手。
“哎喲王哥,您多擔待,這大冬天的路不好走,商業區堵車堵得厲害!”綠毛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一盒香菸,拿出一根遞給肥胖男,然後畢恭畢敬的用打火機幫他點燃。
“先生,我們這裡不能抽菸。”小江皺了皺眉頭,遲疑了一下說道。雖然她也害怕這些男人,但是這屋子裡的任何一件衣服都是五位數以上,天乾物燥,如果真的有火星燒起來,賣了她也賠不起。
綠毛男人皺了皺眉頭,轉身看向小江,然後狠狠的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我就抽了怎麼了?這屋裡哪寫着不讓抽菸了?商場是你們家開的啊!你說不讓就不讓啊!我呸!”說着,還示威似的拿出打火機,啪啪啪的打了好幾下,然後故意在掛着的衣服旁邊走來走去,看的小江提心吊膽,差點兒一口血噴出來。
安亦晴冷冷的看着綠毛男人耀武揚威,忽然,她擡起步子向他走了過去。
綠毛男人聽到腳步聲轉過頭,在看到安亦晴的長相時,瞬間愣住了,和之前那個肥胖男一樣的露出了豬哥樣。
只不過,綠毛男人還沒來得及笑,安亦晴便一記撩陰腿直接踹在了他的下半身。同時,她順手抄起桌子上的水杯,將他手中的香菸澆滅。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綠毛男人捂着下半身,弓着身子倒在了地上。安亦晴那一腳雖然沒用力,但是對於普通男人來說已經是極限了。綠毛男人的臉瞬間變得慘白,豆大的汗珠不要錢的往外流,連帶着鼻涕眼淚流了滿臉。他只覺得疼,太特麼疼了!從下半身到小肚子,然後再到四肢百骸,全都一抽一抽的疼!
跟着綠毛男人一同前來的其他男人在安亦晴踹出撩陰腿的一剎那,紛紛條件反射似的加緊了自己的雙腿。這一腳要是揣在自己的身上,我的媽……
“你你敢踹我!”
“你敢踹他!”
綠毛男人和肥胖男異口同聲,說出的話是一個德行。
“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知道他是誰嗎?!”
兩個人又是異口同聲。
安亦晴冷笑一聲,看白癡一樣看着兩個人,“我管你們是誰?長得人模狗樣,辦的不是人事兒,就該踹!”
“好!好!好!”肥胖男被油鹽不進的安亦晴氣的連說了三個好字,“我告訴你,你攤上大事兒了!你知道你踹的是誰嗎?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沐雲會的大護法!我告訴你,你趕緊跪下給我們道歉,不然當心你全家都沒命!”
安亦晴嘴角一抽,一張冷臉差點兒破功。沐雲會?大護法?她看了看顧夜霖,眼神中帶着疑惑和笑意,阮皓什麼時候整容了?咋還越整越醜呢?
“沐雲會?大護法?”安亦晴嘖嘖兩聲,繞着地上的綠毛男人走了兩圈,“真是了不得啊!沐雲會啊!厲害!久仰久仰!”
“哼!現在知道怕了?趕緊跪下給我們磕三個響頭,然後陪老子睡一覺,這件事情就算完了!不然的話,哼哼!”肥胖男得意洋洋的笑了幾聲,看着安亦晴的目光愈發的淫邪,似乎已經想象到她被自己折騰的繳械投降的模樣。
就在這時,一陣破空聲響起,緊接着,砰一聲悶響,一個水晶杯子狠狠的砸在肥胖男的眼睛上。
啊——!
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這次是肥胖男發出的。顧夜霖用了五成力道,那杯子幾乎牢牢的嵌進了肥胖男的右眼睛裡。瞬間,滿臉鮮血,肥胖男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小江雖然害怕,但是仍然手疾眼快的把店門關嚴,落鎖,掛上了停業休息的牌子。然後,又非常機智的將簾子拉上,隔絕了外面人好奇的目光。
安亦晴嘴角微勾,這個小丫頭,看起來單純,其實也是個膽大腹黑的主兒。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肥胖男倒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她現在已經沒有精力去理會安亦晴和顧夜霖了,她的眼睛被嵌進了杯子,基本上算是廢了。
即便能治好,視力也絕對回覆不到以前!
“閉嘴!聒噪!”這時,顧夜霖緩緩走過來,用腳尖看似隨意的在肥胖男的身上踢了幾下。然後小江便驚訝的發現,肥胖男仍然在打滾,仍然在撕心裂肺,仍然在喊,但是,卻沒了動靜。
就好像是一個啞巴一樣,再演啞劇。
肥胖男和綠毛男人接二連三的受傷,讓事情的發展越來越偏。李姐早就被嚇白了臉,她不是傻子,反而還很精明。能這樣在光天化日把一個人的眼睛給砸瞎的,怎麼可能是普通人?
再看一看安亦晴和顧夜霖身上的裝扮,和他們的不凡的氣度,李姐只覺得自己剛纔一定是玩遊戲玩傻了,纔會爲了那麼點兒提成得罪人!
這皇城根兒下面,一抓就是一大把皇親國戚!
安亦晴和顧夜霖根本沒將李姐放在眼裡,她在想什麼,他們也不關心。綠毛男人和肥胖男的受傷徹底激怒了跟他們一起來的那羣小流氓,他們紛紛從腰間拿出砍刀,打算給安亦晴和顧夜霖一個教訓。
“你們竟然敢踹沐雲會的大護法!你們不要命了!”除了綠毛男人,爲首的還有一個紅毛男人,只見他大手一揮,“上!把那兩個人給我抓起來!”
一聲令下,身後的十幾個小流氓一擁而上,紛紛拿着砍刀殺氣騰騰的向安亦晴和顧夜霖衝了上去。
小江心中一驚,沒想到這羣人說楓就是雨,連個招呼都不打。她急忙抄起身邊的高腳凳,緊張的注視着那羣人,只要對方一衝過來,她就會一個凳子砸下去。就算不開瓢,也得見點兒血!
然而,小江的計劃在安亦晴和顧夜霖身上全部落空了。高腳凳沒用上,也沒開瓢和見血。安亦晴根本沒有動,光是顧夜霖個人,只用了一隻手,一分鐘,便將二十個揮舞着砍刀的小混混全部撂倒,徹底變成了一隻只軟腳蝦。
小江手裡仍然抓着高腳凳,嘴巴長得大大的,眼睛爭得圓圓的,不可思議的看着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的那羣流氓,眼裡充滿了震驚。
這就結束了?火拼呢?血戰呢?開瓢呢?
怎麼眨眼的功夫,人就全躺地上了?
還沒等小江回過神來,店鋪的門忽然被敲響。她被嚇得一個激靈,急忙放下高腳凳,跑了過去。
“誰?”小江警惕的問了一聲。
“開門吧,我的人。”安亦晴忽然從背後拍了她一下,嚇得小江一個激靈。回頭一看,“哎喲我天,仙女你走路咋沒動靜呢?”
一邊說着,小江一邊打開大門,然後,又呆住了。
大門口,一個一身白色唐裝,氣質飄逸的男人仿若一幅山水畫一樣,靜靜的站在那裡。在他的身後,一個一身黑衣,氣質冷硬的男人如一尊殺神一般,緊緊跟隨。
“你你……你……”小江伸手指着白衣男人,說話結結巴巴的。蒼天啊大地啊,她只是趁着週末來勤工儉學一下,究竟是走了什麼桃花運,竟然同時看到了這麼多美人?!
艾瑪,太美啊!太帥了啊!和店裡的那個完全是不同類型的!
小江瞬間又變成了星星眼,好像看偶像一樣看着面前的男人。
段瑭是接到了安亦晴的電話特意趕來的,電話裡,安亦晴是讓他幫忙找幾個人過來,不過段瑭覺得這麼久沒見面了,他有必要親自過來一趟證明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結果,就看到了這麼個星星眼的女孩兒。看着他的表情,好像是狗看到了骨頭。
段瑭很不想用這個比喻來形容自己,但是,這姑娘的眼神的確就是如此。
“咳,請問……”段瑭輕咳一聲,剛開口,在看到小江身後的安亦晴時,便笑了出來,“我還說呢,怎麼打了電話來了也不見人,是不是放我鴿子了?”
“哪敢放你的鴿子?我只是麻煩你幫我找幾個人來充充場面,怎麼你親自過來了?堂堂沐雲會段當家和阮大護法親自光臨,就是爲了給我收拾這幾個小嘍囉?”安亦晴笑眯眯的迴應,同時將段瑭和阮皓迎進店裡,然後她牽起顧夜霖的手,和他並肩而立。
不管在什麼時候,安亦晴都記得,她愛的男人是誰。即便優秀的男人再多,她愛的,也只有這麼一個人。
段瑭的目光在顧夜霖和安亦晴十指相扣的手上掃了一下,然後漫不經心的笑了笑。
“最近會裡不忙,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你身邊總是出現一些奇怪又好玩的事情,現在有這個機會我當然不會錯過。”
“唔,這次的事情本來和你沒什麼關係。但是現在還真有點兒關係了。”在段瑭疑惑的目光中,安亦晴踢了踢腳邊的綠毛男人,“這個人,說自己是大名鼎鼎的沐雲會的大護法。阮大護法,你什麼時候去整容了?還把自己整的這麼醜?”
在安亦晴打趣的眼神中,阮皓低頭看了看那個冒充自己的男人,最後目光落在了那一頭綠色的毛髮上,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安小姐,我的審美沒那麼差。至少,我知道男人的頭髮不能是綠色的。”阮皓一板一眼,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吐血。
可是,躺在地上的這些小混混現在連血都吐不出來了。他們的心思全被安亦晴的那句“沐雲會的段當家”給震住了。
尼瑪,沐雲會的段當家?段瑭?沐雲會的?!
所有小混混心中都只有一個念頭,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是這個女人找來冒充的!
可是,下一秒鐘,當一個身着軍裝,肩膀掛着上校軍銜的男人出現在店鋪裡時,所有小混混都恨不得翻個白眼暈過去。
臥槽!上校!上校!一個上校給打他們的那個男人敬軍禮!叫首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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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433章 奇葩的江曉影
尼瑪!這個世界玄幻了嗎?這麼年輕的男人,應該還不到三十歲把?被一個上校叫首長?!
他是打孃胎裡出來就開始當兵的嗎?
這些小流氓永遠想象不到,顧夜霖憑藉着血肉之軀,爲華夏國做了多少貢獻,流了多少血,受了多少傷。他的功勳章上,沒有任何一枚和顧家有關,全都是他憑藉自身的努力得來的!
名副其實!
“報告首長!全體成員集合完畢!均已到達!請您指示!”那名上校站的筆直,仿若一把凌厲的絕世寶劍,甚至連每一根手指都充滿了力量。她看着顧夜霖的眼神裡充滿了崇拜和敬畏,還有難以掩飾的激動。能幫到偶像的忙,這是所有軍人都夢寐以求的事情。
“這些人,聚衆鬥毆,爲非作歹,抓了!”顧夜霖一句話,將綠毛男人和肥胖男還有那些小流氓的後背生定了格。
在小江的星星眼、李姐的搖搖欲墜中,那名上校帶來的人將躺在地上的小流氓一網打盡,從進來到綁着他們出去,前前後後用了不到兩分鐘。至於段瑭,他根本就沒打算動手,來這裡是爲了看安亦晴,又不是來打架的。
“顧三少好本事,佩服。”小流氓和上校的人全部離開之後,段瑭笑眯眯的看着顧夜霖,皮笑肉不笑的說。
“彼此彼此。”顧夜霖仍然冷着一張臉,嘴上卻不讓分毫。
安亦晴看了看顧夜霖,又看了看段瑭,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插嘴。男人和男人之間有屬於他們的相處方式,安亦晴看得出來,雖然顧夜霖和段瑭算是情敵,但是兩個男人卻有一份惺惺相惜的知己感。
的確,他們同樣優秀,彼此欣賞是應該的。
“美女,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對不起啊。剛纔我已經給店長打電話了,店長說,如果您還要這件衣服,我們店打八折賣給您。”小江帶着星星眼走過來,崇拜的看着安亦晴,有顏有錢又有能力,身手還那麼好,這個姑娘簡直太完美了!看看那一記撩陰腿,太帥了!
安亦晴一愣,隨即和善的笑了,感激的向小江點了點頭:“那就謝謝你了,這件衣服我很喜歡,包括裡面的那件襯衫,麻煩你都幫我包起來吧。”
小江點點頭,激動的小臉通紅。這件外套加上那件襯衫,帶給她的提成幾乎可以抵得上半年的學費了!雖然她不缺錢,但是誰會嫌自己賺得多啊!
包好包裝,刷了卡,小江將袋子雙手交給了安亦晴的手上。一件外套加上一件襯衫,一共一百二十萬。襯衫不算貴,二十萬,那件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外套,打了八折之後,竟然還是六位數。
只能說,安亦晴的眼光太好了,同時也太高端了!
滿意的接過衣服,安亦晴笑着對小江道了聲謝,然後拿起收銀臺上的圓珠筆在一張紙條上寫上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這是我的手機號,如果剛纔那些人找你麻煩,記得給我打電話。我別的幫不到忙,但是在京都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
小江一愣,然後激動的雙手接過紙條,用力的點點頭。此時,她的心裡高興的快瘋了。這麼美的姑娘竟然主動給自己聯繫方式,啊啊啊!她要流鼻血了!
不得不說,這小江姑娘也是個奇葩,放着顧夜霖和段瑭兩個大帥哥不聞不問,卻不斷的對安亦晴這個小姑娘冒星星眼,着實讓大家有些哭笑不得。
和小江道了別,安亦晴又吩咐人將專賣店的衛生收拾好,才挽着顧夜霖緩緩離開。
“段當家貴人事忙,沐雲會一定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我們就不留了。一會兒我帶晴去看電影,好不容易抽出時間約會,倒是麻煩你跑了一趟。”剛離開專賣店,顧夜霖便沉聲對段瑭說道。
顧大爺的言外之意是,我們兩口子在約會看電影,你這個局外人就不要瞎攪和了,趕緊滾蛋吧。
安亦晴抽了抽嘴角,嗔怒的看了顧夜霖一眼,轉頭對段瑭說:“今天的事情特意讓你跑了一趟,真是麻煩你了。阿霖說的是,你趕快回去吧。順便幫我給段爺爺帶句話,就說過幾天我會去看他。”
“好,我會親自把話帶到。”段瑭笑着點點頭,“最近他老人家一直惦記着你,總跟我絮叨好久沒見帶到你了,說你是個小沒良心的。這下好,你去了,我總算能鬆口氣了。”
安亦晴抿嘴輕笑,她可以想象得到段雲天老爺子說這話時的模樣。
“那我就先走了,你忙你的。顧將軍,既然是難得的約會,可千萬別再人外人給破壞了。不然小丫頭髮起脾氣來,當心跑了讓你找不到。”段瑭似笑非笑的對顧夜霖說了一句,隨即轉身離開。
阮皓向安亦晴禮貌的點了點頭,跟着段瑭一起離開。
安亦晴目送着段瑭和阮皓的身影消失在電梯,才轉過身拉起顧夜霖的大手。
“難得的約會,太掃興了。”她撇類撇嘴,雖然嘴上不滿,但是眼中卻帶着笑意。在安亦晴心裡,不管是家裡還是商場,只要能和顧夜霖在一起,那麼天天都是情人節。
顧夜霖的嘴角勾起一絲暖意,伸手颳了刮安亦晴的小鼻子,低聲道:“不怕,我們還有一晚上。”
安亦晴點點頭,也是,他們還有一晚上呢!
{“阿霖,那些小流氓你打算怎麼處理?”她忽然問。
“帶到公安局教訓一頓,拘留個十天半個月,然後就放了。”
安亦晴點點頭,並沒有覺得這樣的懲罰太輕。那些都是社會最低層的小混混,充其量就是拿着砍刀打打架,要說人命的話,他們還沒有那個膽子。有了這次教訓,即便不關起來,顧夜霖的身份也得讓他們望而卻步。
他們就算能力再強,也不能因爲幾個混混罵了他們幾句,就把人給殺了吧?那和那些混混又有什麼區別?
安亦晴和顧夜霖的想法是好的,那些小混混也的確因爲害怕而沒敢再惹事。只不過,一羣聰明人中,總有那麼一個兩個例外。
約會結束之後的的第三天晚上,已經十二點多了,安亦晴剛洗完澡從浴室走出來,便聽到扔在大牀上的手機催命似的響。
她皺了皺眉走過去,這麼晚了,會是誰打電話?
手機屏幕上是一個陌生而普通的號碼,安亦晴柳眉挑了挑,剛接起電話,一個低沉的女聲傳了過來。
“夜歸人酒吧,王峰要抓江曉影。”
還沒等安亦晴說話,那個女人便掛斷了電話。
看着已經掛斷電話的手機屏幕,安亦晴的臉色猛地一沉。王峰是誰她不認識,但是江曉影她才認識沒兩天!她就是那個專賣店的店員小江!
腦子裡迅速分析一番,安亦晴撥通了安之雨的電話。
“小雨,幫我查一下這個手機號的主人,還有她所在的位置。還有,給我查一下這個叫王峰的人。”
安之雨立刻行動起來,沒過兩分鐘,所有信息全部被調查出來。
王峰,就是那個因爲衣服和顧夜霖還有安亦晴起了爭執的那個肥胖男人!而這個手機號的主人,竟然是江曉影!
安亦晴紅脣緊緊抿着,她回想了一下剛纔那個打電話的女人的聲音,絕對不是江曉影的。腦海中迅速篩選一遍最近見過的人,最後,在一個女人的面孔上定格!
王峰身邊的那個纖細柔弱的女人!應該就是她!
那個女人,安亦晴總覺得她是被迫和王峰在一起的,現在看起來,應該就是她偷偷用江曉影的手機傳消息了!
看來,江曉影已經很危險了!
“阿風,馬上去夜歸人酒吧,給我把江曉影救出來!我立刻到!”安亦晴一個電話過去,十三血將馬上行動起來。他們開始聯絡距離夜歸人酒吧最近的血衛,下達命令,馬上救人!
與此同時,安亦晴脫下睡裙,換上外出的衣服離開了小別墅。
“紅刺”今晚有任務,顧夜霖已經兩個晚上沒回家了。安亦晴沒有開那輛白色的奧迪車,而是選擇了顧夜霖留在家裡的阿斯頓馬丁。救人緊迫,稍微慢一些,那個單純的小姑娘就有可能丟了性命,或者沒了清白!
黑夜中,銀黑色的阿斯頓馬丁彷彿是一隻蟄伏已久的獵豹,閃電般竄了出去,帶起一陣風雪。
夜歸人酒吧,京都一家不怎麼有名的夜店。江曉影是個打工狂,每個週末都會去和安亦晴認識的那家專賣店買衣服,然後週二週三晚上在夜歸人酒吧當服務員,週四週五晚上則去給一個十歲的小孩做英語家教。
江曉影家到不是缺錢,反而她的家庭條件非常富裕。只不過,腦回路有些不對勁的江曉影覺得,自己動手賺來的錢花起來才最爽。室友們都不明白這丫頭爲什麼在打工這件事情上這麼有幹勁兒,特別是最近。
江曉影朝天大笑三聲,哈哈哈,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如果不是她喜歡打工,怎麼會遇到那麼漂亮的仙女!執着的江曉影覺得,一定是她的勤勞感動了老天爺,所以才把仙女帶到了她的身邊。所以,最近這些日子,江小姑娘更加勤快的打工了,希望有朝一日老天爺再能感動一把,在讓他見仙女一面。
只不過,苦逼的江曉影沒想到的是,仙女沒見到,倒是把豬八戒給盼來了……
王峰是特意讓人調查江曉影的下落的。三天前,他被那個上校抓起來之後,就直接被帶到了公安局。只不過,因爲這件事兒顧夜霖並沒有特別交代,再加上這些人也罪不至死。所以,那位上校只留下了一句“按照程序辦事”就走了
所以,王峰被定下了拘留半個月。只不過,有人交了錢保釋他,所以才這麼快就出來。
王峰從監獄裡出來的時候,眼睛已經被包紮了。但是,被顧夜霖嵌進玻璃杯的那隻眼睛,已經徹底失明瞭,再也治不好了。這對於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王峰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可是,顧夜霖和安亦晴,王峰是不敢得罪的。能讓一個上校稱呼爲首長的男人,絕對不是他能夠對付的了的。但是,這口惡氣不出,怎麼能對得起他自己?
於是乎,沒有任何背景的江曉影,變成了王峰發泄的目標。
調查江曉影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以王峰的人脈關係,很快就查到了她的學校,和每天的作息時間。學生嘛,來來回回總是這麼幾個地方。不是在上課,就是在宿舍,要麼就是約會打工。
章節目錄 第434章 江曉影危險!
在查清楚江曉影今天晚上會在夜歸人酒吧打工之後,王峰冷笑了一聲,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投!夜歸人是什麼地方?那是他兄弟的地盤!
其實,王峰的背景並不複雜,典型的暴發戶。原來他並不在京都生活,只不過後來瞎貓碰到死耗子,在賭場贏了一大筆錢,於是便做起了放高利貸的生意。再加上他的親哥哥是京都青龍會的龍頭大哥,所以這生意坐起來一直順風順水,很少有人敢惹王峰。
其實,也是王峰之前幸運,因爲青龍會的管轄範圍一直都是京都郊邊的一些小地方,觸及不到核心圈子,自然不會得罪大人物。
青龍會其實只是一箇中小型幫派,在京都連中游都排不上,靠收保護費充當打手和一些黃賭毒維持門面。和沐雲會還有顧夜霖的暗組織比起來,如同螻蟻。
但是,對於王風來說,青龍會就是天王老子,沒人得罪的起。
晚上十一點,王峰帶着人準時來到了夜歸人酒吧。此時,正是京都的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雖然夜歸人酒吧的生意並不火爆,但是仍然有許許多多的男男女女進進出出。
酒吧裡,到處充斥着讓人眼暈的霓虹燈光和嗆鼻子的煙味兒,舞臺上,穿着三點式的舞娘和赤裸着上身的舞男激情的跳着貼身熱舞,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蓋過了衆人的尖叫聲和歡呼聲,也讓所有人都熱血沸騰。
這樣的地方,是身在大城市的男人女人最喜歡的釋放場所。在這裡,他們可以丟掉白天的面具和僞裝,盡情的釋放自己。
江曉影很不喜歡這樣的地方,非常不喜歡。但是,沒辦法,她這個打工狂最喜歡薪水高的工作,酒吧雖然氣氛很亂,但是給的薪水卻很大方,有時候遇到好說話的客人,還能撈到點兒小費。
當然,江曉影也經常會遇到不三不四喜歡動手動腳的客人,不過這個酒吧的領班人很好,很照顧他們這些上學的學生,所以到現在爲止,雖然會遇到意外,但是從沒有出過什麼事。
江曉影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那個油光滿面的男人竟然找到這裡來了!
“死丫頭,可算找到你了!”王峰帶着一羣人怒氣衝衝的走進來,他的右眼上幫着厚厚的紗布,臉色有些蒼白,但是卻掩蓋不住令人厭惡的氣息。
江曉影看着王峰,半天沒反應過來。她將最近見過的人在腦海中過了一圈,仍然沒想起什麼時候認識了獨眼龍。
“你是……?”不怪江曉影記性不好,她只記得美好的人和事務,這種油光滿面的肥豬誰會特意記在心裡。
王峰被江曉影的話氣的哼唧了半天,他認爲這個死丫頭是故意裝作記不得他,羞辱他的。
“哼!三天前你不是聽能耐的嗎?現在給老子裝什麼傻?!”
“三天前?”江曉影愣了愣,忽然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啊!你不是那個豬八……額……”
豬八戒三個字剛要說出來,江曉影伸手一把捂住了嘴巴。莫說人短,莫說人短!
“你說老子是什麼?!”王峰眉頭一豎,豬八?豬八什麼?豬八戒?!“死丫頭!活膩了是吧?你們還愣着幹什麼?把她給我抓起來!”
他一個招呼,身後的幾個小弟紛紛擡腿向江曉影衝了過去。
江曉影注意到現場的情況,心頭閃過一絲不妙。看着向自己衝過來的那羣小混混,江曉影當機立斷,三十六計,走爲上策!
她將手中的托盤連帶着盤子裡的三杯雞尾酒一股腦砸向那羣小混混,趁着他們被砸的七葷八素之時,腳底抹油撒丫子就跑。
可是,江曉影雖然激靈,但是小胳膊擰不過大腿。王峰仗着人數衆多,又是男人,再加上酒吧裡實在太過擁擠。江曉影還沒跑兩步,就被兩個小混混一把按在了地上。
“放開我!你們想幹什麼?!”江曉影只覺得右臉火辣辣的疼,在心裡暗暗咒罵了那兩個小混混一句,怎麼抓不好?非得把她的臉蛋按在地上!有沒有點兒職業道德?!
“幹什麼?死丫頭,你那天不是挺厲害的嗎?現在怎麼不囂張了?!”王峰大搖大擺的走過來,冷哼一聲,“把她給我帶二樓去!”
話音剛落,一個帶着笑意的男人聲音響起。
“這是什麼風把王老闆吹來了?發生什麼事了?江曉影,你又搞什麼幺蛾子!”
“張哥,快救救我!”江曉影看見來人,眼前一亮。這個張哥是他們的領班,在夜歸人酒吧工作好些年了,據說和酒吧的老闆交情很深。自己工作這麼久,一直都是他在幫襯,所以到現在還安全無恙。江曉影雖然不知道這個張哥是什麼人,但是現在卻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王老闆,這是……?”張哥看了江曉影一眼,然後笑着看向王峰,“這是酒吧新來的員工,經驗不足,很多事情都不懂。王老闆,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一小丫頭一般見識了。”
“哼!經驗不足?”王峰冷笑一聲,狠狠的橫了江曉影一眼,然後輕蔑的看着張哥,“我和這丫頭的仇怨大着呢!你要是還想繼續在這兒幹下去,就別多管閒事!”
張哥的眼皮跳了跳,臉上的笑容不變,“王老闆,您這話說的太嚴重了。這樣吧,江曉影她犯了什麼錯誤,我讓她給您敬個酒,道個歉,怎麼樣?她就是個學生,自己出來打工也不容易。王老闆,您和她計較是失了您的身份。”
王峰臉色猛的沉了下來,“失了身份?她把老子的眼睛害成這樣,打死她都是便宜她!老子在警告你一遍,今天這件事情你別管!別以爲你和我大哥是兄弟我就不能拿你怎麼樣!說到底你還是個外人,我就不信我大哥他會幫着你對付我這個弟弟!你們還愣着幹什麼?給我把這死丫頭帶上樓去!”
說罷,王峰大手一揮,就要離開,卻被張哥再一次攔住。
“王老闆,您別這樣,當心氣壞了身子。”張哥的臉上仍然帶着笑,其實,他並沒有太大的權利,只能保證自己手下的這些小姑娘不被人欺負。但是,如果再大的事情,他也兜不住。可是,張哥知道,如果今天他任由王峰把江曉影帶走,那麼明天他看見的不是一具屍體,就是一個被男人糟蹋了的可憐女人。
他雖然人微言輕,但是也不想這種事情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發生。
“怎麼?你今天是非要保下這死丫頭了?”王峰的臉色陰沉如水,看着張哥的目光中帶着一抹殺意。
張哥的心頭顫了顫,仍然堅持的點點頭:“王老闆,您沒必要跟一個小丫頭計較是不是?”
話音剛落,王峰右手忽的舉起,肥大的手掌帶着勁風,一個大耳刮子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張哥的臉上。
剎那間,張哥的身子一歪,整個人被打飛了出去,額頭好巧不巧的刻在了角幾的棱角處,瞬間鮮血滿面!
“張哥!”江曉影驚呼一聲,拼命的掙脫身後的人想要跑過去。
可是王峰哪能讓她得逞,大手一揮,吩咐小弟將人拖上了二樓。至於張哥,是死是活和他有什麼關係?
酒吧裡本來打架鬥毆就多,見血的事情更是不少。王峰和江曉影鬧出的這段戲,並沒有影響衆人的興致。他們看了熱鬧,也就罷了。至於江曉影落在王峰手裡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這些人不關心。
二樓的一個包間,江曉影被兩個小混混押着跪在地上,王峰大搖大擺的坐在卡座裡,在他的身邊,那個纖細柔弱的女人正垂頭爲他調酒。
“死肥豬,你憑什麼抓我?!打你的又不是我!”江曉影拼命的想從地上站起來,但是兩個男人的力量實在太大,她的膝蓋都磨破了,卻沒有任何作用。
沒辦法,江曉影只能惡狠狠的瞪着王峰,死死的咬着嘴脣。老孃打不死你,就瞪死你!死肥豬!
“憑什麼抓你?哼!幾天前是誰趾高氣昂的不讓我抽菸的?!”王峰冷哼一聲,鼻孔朝天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江曉影。
江曉影眼皮狂跳了好幾下,尼瑪,趾高氣昂?她哪裡趾高氣昂了?
“你不是和那兩個人是一夥的嗎?你不是囂張嗎?去啊!把他們給叫過來啊!”王峰篤定了江曉影和安亦晴之前是不認識的,哼!那兩個人我動不了,你這個窮學生我還動不了嗎?
一直在掙扎的江曉影聽了王峰的話,忽然眼前一亮。對了,她手機裡存着那個小仙女的電話號碼啊!如果她能找到機會給仙女大哥求救電話……
越想越激動,江曉影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你個死肥豬!你找我有什麼用?有本事你找他們去啊!你是不是怕了他們不敢報復啊?”江曉影故意激怒王峰,同時身體掙扎的更厲害了。她不知道從哪裡爆發了一股很強大的力氣,竟然將那兩個小混混推到了地上。緊接着,她趁着這個機會站起身就往外跑,同時,右手不着痕跡的伸向了制服的懷兜。
夜歸人酒吧的服務員制服非常中規中矩,和陪酒女的兔子裝全是是兩個季節的衣服。裡面是襯衫,外面是馬甲。爲了防止工作的時間玩遊記,制服特意設計了裡懷兜,工作的時候,大家都也需要把手機放在裡懷兜,然後調成振動或者靜音。
這倒是方便了江曉影揹着王峰掏手機,她沒指望自己一個小短腿能逃得出王峰的手掌心,但是隻有將手機拿出來,按下電話號碼,她就有救了!
可是,砰——
一聲巨響,一個香檳酒瓶猛地砸在了江曉影的後背,正好砸在了脊椎上。
江曉影只覺得後背一陣發麻,腿一軟,整個人便不受控制的撲到了地上。
“他媽的!竟然敢跑!我讓你跑!”王峰大步流星的走過來,伸出腳二話沒說就往江曉影的腰上踢。一腳接一腳,分明是往死裡踢!
江曉影此時只覺得自己的上半身又麻又疼,五臟六腑好像移了位一樣,而她的下半身卻漸漸的失去了知覺。這樣的變化讓江曉影慌了起來,她大學除了專業課之外,還修了臨牀醫學。江曉影清楚的知道人的脊椎有多脆弱,如果經過劇烈撞擊,很容易造成癱瘓!
以前,江曉影覺得癱瘓這個詞距離自己很遠,但是現在,她只覺得自己的生命在漸漸的抽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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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高燒了,今天寫不動了,一會兒再放一章,剩下的明天再寫。明天一定要看,初步預計爆發三到四萬字!
章節目錄 第435章 誰救我,我就嫁給誰!
狠狠的咬了咬嘴脣,江曉影拼了命的將拿着手機的手壓在了身子下面。這是她唯一的救命草,絕對不能讓他們看到!
就在這時候,那個纖細柔弱的女人忽然走過來,將一杯雞尾酒遞給了王峰。
“峰哥,別太生氣,當心身體。”女人的聲音非常柔和,非常好聽,有一種江南女子的婉約和柔情,讓王峰的心裡彷彿注入了一股清亮涼,舒服極了。
這個女人是他三年前從南方弄來的。當時她是有丈夫有孩子的人,不過他王峰看上的東西和人,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在女人不知情的情況下,王峰找人撞死了她的丈夫和孩子,然後趁着女人悲痛欲絕的時候,以她的亡夫朋友的身份出現。最後,不僅得到了這個女人,還得到了她丈夫留下來的所有財產。
自從這個女人跟着王峰之後,王峰的生意越做越大,錢也越來越多。雖然他早就已經對這張柔弱的臉蛋和柔弱的身體沒感覺了,但是王峰一直堅信這個女人能給他帶來好運氣。所以,即便對她沒了新鮮感,仍然養着她。
讓王峰感到欣慰的是,這個女人很懂事,沒有其他女人的斤斤計較和小肚雞腸,不管他帶多少個女人回家,她都含笑着伺候自己。有時候,王峰男的的良心發現,就會獎勵她一筆零花錢。數目不小,每筆都有幾十萬。女人每次收到零花錢,都很開心。但是,沒收到也不會主動去要。
這樣的懂事和乖巧,讓王峰很有安全感,也很信任她。所以,不管什麼場合,只要需要帶女人,王峰多半會將她帶着。
“你調酒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王峰囫圇吞棗的將雞尾酒一飲而盡,吧唧吧唧嘴巴,色眯眯的摸了一下女人的臉蛋。
女人溫柔的一笑,沒有躲開王峰的手,反而將她的臉微微湊過去一些,同時眼睛看向躺在地上的江曉影。
“峰哥,一個小丫頭而已,何必那麼動氣呢?”女人蹲下身子,走到江曉影面前,伸手擡起她的下巴看了看,“這小丫頭我看着脾氣倔得很,你越打她她月跟你對着幹,到最後反而把你自己給氣壞了,何必呢?”
一邊說着,女人一邊若無其事的在江曉影的身上隨便摸了摸。
江曉影惡狠狠的看了女人一眼,身子卻是沒辦法從她的手邊挪開。
“峰哥,你提的夠狠的啊!”女人捂嘴輕笑,打趣的看着王峰,“你也不怕踢出人命來。這小丫頭可不是男人,哪能受得了你那幾腳?”
“哼!死就死唄!一條賤命而已!”王峰氣呼呼的冷哼一聲,忽然覺得嘴巴里有些幹,乾脆直接轉身走到角几旁,開了一瓶新香檳,對着嘴巴咕嘟咕嘟喝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女人擡頭看了背對着她的王峰一眼,張嘴無聲的對江曉影說:“我幫你。”
之後,趁着江曉影愣神的空檔,女人從江曉影的身子下面抽走了她的手機。
“相信我。”女人又說。
躺在地上的江曉影張了張嘴,最後一句話都沒說。她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否值得相信,但是從她歷經滄桑的眼神中,江曉影看見了一絲真誠和坦然。
趁着王峰和其他小弟都不注意,女人手疾眼快的將江曉影的手機揣在兜裡,然後若無其事的走到角几旁邊給王峰繼續調酒。
“峰哥,彆氣了,這小丫頭你打算怎麼處理?”女人一邊調酒,一邊看似隨意的問道。
“還沒想好!”王峰不滿的撇了撇嘴,扭頭看向自己帶來的幾個小弟,“你們幾個給我出出主意,這死丫頭該怎麼辦?”
收到命令的幾個小流氓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全都流露出別樣的興奮和淫邪。
“峰哥,既然這小丫頭這麼硬氣,那您就把她賞給哥幾個,我們好好讓她嚐嚐下不來牀的滋味兒!”帶頭的小流氓舔了舔乾巴巴的嘴脣,一臉討好的對王峰說,眼中的慾望和淫邪根本無法掩飾。
躺在地上的江曉影瞳孔猛的一縮,擡頭狠狠的看向那個小混混,眼中的恨意幾乎要將他生吞活剝了。
“嗯?這主意好像不錯!”王峰挑了挑眉,戲謔的看了一眼向自己怒目而視的江曉影,“這丫頭應該還是個雛兒,行!就賞給你們了!多找幾個兄弟,一起上!”
小混混一聽,臉上露出了淫蕩的笑容,連連點頭答應。
就在這時,那個纖細柔弱的女人忽然發出“哎喲”一聲。
“看來調教功力還是不夠熟練,酒都撒到外面了。峰哥,我去洗手間清理一下,回來重新給你調一杯。”女人指了指衣服上灑了一大片的酒漬,語氣自然的說。
峰哥擡眼看了女人衣服上的酒漬一眼,隨意點了點頭,向她揮了揮手。
七八分鐘之後,當女人再次走進包廂的時候,那幾個小混混已經不見了,連帶着江曉影也不見了。
“嗯?人呢?那幾個人呢?”女人疑惑的“嗯”了一聲,輕輕問道。
“嘿嘿,隔壁的房間。”王峰笑得有些淫蕩,看着女人的目光中比平時多了幾分色慾。女人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襯衫,剛剛因爲被酒漬污染,所以她在洗手間用水擦了擦。白色的襯衫本就有些透明,再被水一擦,若隱若現的身體已經可以看的很清晰。再加上那渾身若有似無的酒香,這個女人更加迷人了。
王峰本來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剛纔被那幾個小混混一說,心思也動了起來。現在又看見自己的女人一副這樣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樣,終於徹底忍不住了。
還沒等女人反應過來,王峰便一把將她抱在懷裡,粗魯的壓在了沙發上,撕扯起她的衣服來。
貌似男人都有這種破習慣,總覺得女人的衣服撕起來才更有徵服欲。
被粗魯對待的女人眉頭不着痕跡的皺了一下,輕嚶一聲,卻沒有推開身上的王峰,反而欲拒還迎的將他抱住。只不過,在王峰看不到的地方,女人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厭惡和焦急。
另一個包廂中,江曉影幾乎是被那幾個小流氓順着地面拖過來的。她的腿已經沒有了知覺,上半身又麻又疼,根本站不起來。那幾個小混混也不是憐香惜玉的人,對他們而言,江曉影的作用只是用來滿足他們的慾望的,至於受了多少傷,又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呢?
砰的一聲,江曉影被粗魯的扔在了地上。她只覺得後腦勺被猛烈的撞擊了一下,眼前一片發黑,耳朵裡嗡嗡作響。她的理智告訴她,這一次即便逃出去,多半也要成爲一個廢人了!
一想到這裡,江曉影有些頹廢,不過她卻一點兒都不後悔。雖然知道是這種結果,但是即便再來一次,她仍然會選擇幫助那個仙女一樣的美人。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腿動不了就動不了唄,癱瘓就癱瘓被!她還有雙手,照樣可以自力更生!
不得不說,江大小姐的腦回路的確太過奇葩,一個女人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擔心的不是自己的清白嗎?
“哥幾個,一會兒我先上,給她開個包,你們稍後啊!”爲首的那個小混混舔了舔乾巴巴的嘴脣,臉上掛着讓人作嘔的色眯眯的微笑。江曉影的長相雖然比不上安亦晴,但是在女人中也算是中上等。剛上大學的時候,曾經一度被評爲系花。但是因爲她這個人的行蹤飄忽不定,而且太過低調,一點兒緋聞八卦都沒有,最後才被人從系花的寶座上擠了下去。
是個大學生,又長的這麼漂亮,還是個雛兒,換成任何一個小混混都會受不了這樣的純情。
“嘿嘿,大哥你快點兒啊!咱們哥幾個可好幾天沒碰女人了~!”另一個小混混色眯眯的看着江曉影,眼中充滿了熊熊慾火,似乎已經在腦海中將她折磨了一遍又一遍。
江曉影銀牙緊咬,面對幾個小混混這樣的侮辱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她知道,現在反抗咒罵只會激起他們的征服欲,到時候遭罪的仍然是自己。事情都到了這一步,她只能相信那個女人真的能打個求救電話,不然自己就真的完了!
爲首的小混混笑得越來越噁心,在江曉影幾乎要殺人的怒視中,一步一步向她走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將腰間的腰帶解開。
“嘿嘿,小美人兒,今天哥哥讓你嘗一嘗什麼叫欲仙欲死!”小混混走到江曉影面前,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撲到她的身上,雙手用力的撕扯着江曉影身上的衣服。
江曉影也再也忍不住了,胃裡一陣一陣的翻江倒海,幾乎要吐出來。男人身上的臭味讓她恨不得白眼一翻,死了算了。她伸出還能動的雙手,趁着男人撕扯自己衣服的時候,忽然左右開弓,啪啪的扇在了男人的臉上。
“滾你大爺的!離老孃遠點兒!”江曉影大聲咒罵,同時趁小混混被自己扇得有些發矇,再一次左右開弓,又是兩個耳刮子好不客氣的招呼給苦逼的男人。
剛剛有些發矇的男人這下徹底被扇蒙了,他不是沒對女人用過強的,但是每一個女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是哭哭啼啼撕心裂肺的求饒,哪有像江曉影這樣直接啪啪扇了他四個耳刮子的?這特麼到底是女人還特麼是個純爺們兒?!
“草!死丫頭敢打我!”男人緩過神來,只覺得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疼,旁邊那幾個小弟的捂嘴偷笑更是讓他的男人自尊受到了打擊。憤怒之下,他一巴掌呼在江曉影的臉上,然後還覺得不夠解恨似的,又左右開弓,給了她兩巴掌。
男人的力量哪能是江曉影稱受得了的,只一巴掌她就開始頭暈眼花,三個巴掌下去,整個人都已經陷入了半昏迷,嘴角眼角帶撕裂了,一絲絲鮮血順着傷口流了下來。
“媽的!老子弄死你!”
小混混狠狠的咒罵了一聲,趁着江曉影被打蒙了,粗暴的撕開她的襯衫,然後開始狂拽她的褲子。
江曉影很想伸手去阻止男人的動作,但是她渾身發麻,頭暈眼花,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只能看着自己的襯衫被撕開,露出裡面的胸罩。緊接着,雙腿一涼,最屈辱的一刻馬上就要來了!
難道自己的清白今天將就這麼交代了?她保存了二十年的清白就交代給這麼個垃圾了?!
江曉影心中一陣悲痛和絕望,感覺到自己的雙腿被分開,她在心中忽然奇葩的發了一個毒誓,如果誰能將她從這幾個男人手中救出去,她這輩子就當牛做馬非他不嫁!要是個女人,那她就做保姆伺候她一輩子!
章節目錄 第436章 救兵到!
就在那個小混混馬上要進入的時候,江曉影絕望的閉上了眼睛。臥槽尼瑪,老孃都發毒誓了,咋還沒人來救我!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巨響,包廂的門被人猛地用腳踹開!不對,是踹爛了!
正準備提槍上馬的小混混一個哆嗦,下半身不爭氣的頹了。這麼關鍵的時候竟然被人打擾了,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得暴走。
殺氣騰騰的向門口看去,幾個小混混在看到來人的時候,一愣。
門口的是個男人,一個身着一身白色唐裝,和這件酒吧格格不入的男人。幾個小混混看的書太少了,根本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這樣一個男人,那周身的氣度讓一向覺得自己無敵的幾個小混混自慚形穢,根本沒有可比性。
來人正是段瑭!沐雲會當家,段瑭!
“看樣子我好像是打擾了幾位的好事。”段瑭笑得溫和,說出來的話也溫柔又讓人舒服。他看似不經意的掃了江曉影一眼,然後笑眯眯的移開目光,腳下卻沒有任何要走的意思。
“既然知道打擾了,就趕緊滾蛋!別耽誤哥幾個辦正事!”那個小混混被段瑭帶來的震懾弄得非常不舒服,眼底劃過一絲嫉妒,。這樣的男人,就好像是hi高高在上的神,讓所有普通男人都覺得自己面無可憎。
段瑭輕輕挑了挑眉,看着小混混緩緩搖了搖頭:“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雖然我也很想離開,但是既然答應了那丫頭,就不能隨隨便便就走人。”
幾分鐘前,段瑭正在夜歸人酒吧附近的一家會所裡和人談事情,安亦晴的電話忽然打了過來。
大半夜的接到安亦晴的電話,段瑭着實有些驚訝。他可不認爲安亦晴會是因爲和顧夜霖兩個人吵架了,大半夜的打電話找他哭訴。那樣的女人,絕對不會是安亦晴。
果然,的確有事,而且還是件大事。
江曉影是誰,段瑭不認識,但是既然安亦晴說十萬火急,那就真是件大事。安亦晴的本意是覺得沐雲會的人多,遍佈京都到處都是。安之風他們想趕到夜歸人酒吧怎麼也得需要十分鐘二十分鐘,即便酒吧附近有血衛在,那也是在做任務。顧夜霖又出任務去了,想了半天,安亦晴覺得還是幫衆遍地的沐雲會更靠譜。
於是,一個電話打過去,幫衆沒派來,倒是讓段瑭親自跑了一趟。
對於安亦晴所說的十萬火急的重要事情,段瑭當然會親自出馬。
於是,在千鈞一髮之際,江曉影得救了,清白保住了。同樣的,當牛做馬非他不嫁的人……也出現了……
江曉影聽出了段瑭的聲音,是那天那個彷彿畫中走出來的美人。只不過,一想到兩個人第二次見面的情景,和剛纔自己發的毒誓,江曉影就有一種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衝動。
尼瑪的,那小混混雖然沒把她的衣服全扒下來,但是該看到的地方,那個畫中人應該一點兒也不漏的全看到了!
江曉影悲憤了,苦逼的,欲哭無淚了。
“你什麼意思?”小混混聽了段瑭的話,心裡忽然升起一種不安的感覺。
“我的意思是,有人委託我把江……江曉影救出去。”段瑭想了半天,纔想起這個丫頭叫什麼名字,笑眯眯的對小混混說。
幾個小混混互相看了一眼,隨即反應過來這人竟然是江曉影的救兵!
“媽的!哥幾個上!把他弄死!”褲子都已經脫了的那個小混混怒了,胡亂的繫上腰帶,抄起身邊桌子上的酒瓶就向段瑭衝了過去。其他幾個小混混一見,也紛紛拿着武器,不要命的衝了過去。
只不過,這幾個人哪裡是段瑭的對手,堂堂修武者,如果連這幾個小混混都對付不了,還不如死了算了。
不到一分鐘,段瑭連步子都沒有挪動,只憑一隻手,就將十來個小混混全部打倒在地,再也起不來了。
看着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的一羣小混混,段瑭好像看到新鮮的大白菜一樣,飄然清逸的笑了笑。剎那間,仿若千萬朵梅花盛開,浸人心脾。一身白色唐裝的段瑭仿若無人之境一般,緩緩的向江曉影走去。地上躺着的那些男人對他來說好像如同盛開的繁花一樣,都成了他的陪襯。
此時的江曉影早已經拽過旁邊的桌布,將自己的身體裹了個嚴嚴實實。連帶着,用還能動的雙手將自己的褲子衣服全都系的緊緊的。
“江曉影?”段瑭走到江曉影面前,笑着看她,可眼底深處卻帶着一絲疏離。
“是。”江曉影看着眼前如花似玉的美人,總覺得和上次見到的好像哪裡不太一樣。上一次,江曉影見到的段瑭是溫暖的,可是這一次,卻是冰冷的。雖然都是水墨畫中人,但是上一次是有感情的,而這一次,真的如謫仙一樣,雖然帶着笑意,但是卻冷漠疏離。
莫名的,心思細膩的江曉影明白了段瑭變化的原因。她在心裡咋舌,三個美人之間的三角戀情啊,曠世虐戀啊!
“小丫頭讓我來救你,她正在趕來的路上。”段瑭說完一頓,解釋道,“小丫頭就是安亦晴。”
江曉影不知道安亦晴是誰,但是她知道段瑭嘴裡的小丫頭一定就是那天的那個仙女。因爲,面前這個謫仙在提到小丫頭的時候,眼睛裡都會浮現出一絲柔情和溫度,就像她三天前看到的那樣。
江曉影點點頭,“謝謝你。”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小丫頭吧。”段瑭對這個謝謝一點也不感興趣,如果這是安亦晴說出來的,他想他會樂開了花。
就在這時,在旁邊包廂裡待着無聊的王峰忽然出現在門口,當他看到滿地的挺屍時,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他暴喝一聲,殺人般的眼光看向段瑭和已經擋的嚴嚴實實的江曉影。
{“你是兩隻眼睛都瞎了嗎?這麼明顯看不見啊?”江曉影翻了個白眼,嘴巴里一點兒也不留情面。有段瑭在,她很確定自己是安全的,索性放開了本性,氣死人不償命。
段瑭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眼中劃過一絲笑意。這小姑娘毒舌的模樣,倒是和安亦晴有那麼一點兒相似之處。
王峰被江曉影的話噎得差點兒一口氣兒沒喘上來,他氣的呼哧呼哧的看着地上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的小流氓,大步流星的朝段瑭和江曉影走了過來。
他並沒有認出面前這個白衣服的男人是誰,三天前的那場事件,在段瑭到達專賣店的時候,王峰正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滾,鼻涕眼淚一把一把的,哪有精力去看沐雲會的段當家長什麼模樣。
於是乎,王峰再一次悲劇了。他還沒走到段瑭的近身,一個酒杯破空而來,“嗖”的一下,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鼻子上。
啊——!
短暫的沉默之後,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劃破天際。王峰捂着鼻子倒在地上,鼻涕眼淚一把一把的往外淌。
段瑭甩杯子的力道十足,王峰的鼻樑怕是徹底斷了,連接都接不上了。
三天時間,王峰先後被顧夜霖和段瑭兩個人用杯子弄瞎了眼睛,然後弄斷了鼻樑。他發誓,這輩子再也不碰杯子了。
可是,王峰不知道,他這輩子,咋也沒機會碰這些酒杯了。因爲,剛剛趕到的安亦晴不僅帶來了十三血將,同時還把警察叔叔也給帶過來了。
當王峰被兩個警察同志按在地上的時候,整個人還是蒙的。
“你怎麼樣?有沒有事?”安亦晴上下打量了一下江曉影,在確定她的清白沒有被毀之後,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天知道她是怎麼把阿斯頓馬丁當成飛機開,纔在十分鐘之內從京都的一頭趕到另一頭的。一想到那個星星眼的小姑娘會因爲自己遭到非人類的對待,安亦晴恨不得自己能夠飛起來。
提起飛,她的確想到過找夏浩出馬。但是夏浩那個紫金血皇的繼承人方位感並不好,只要一飛上天,除非是拿着雷達或者導航儀,不然連自己家門都找不到。至於艾迪和巴利,這兩位昨天剛剛回了英國,要後天才能回來。
而另外一個吸血鬼阮雪,目前爲止別說翅膀,連個羽毛都沒長出來。
安亦晴很無奈,身邊一堆能人,卻全都很奇葩。
“美女,真的是你啊!你竟然真的來救我了!”江曉影在看見安亦晴的一剎那,整個人都亮了,星星眼重現江湖。緊接着,隨着安亦晴貼心焦急的詢問,星星眼小姑娘的眼圈忽然紅了。之前糟了那麼多罪,江曉影都沒有哭。現在安亦晴一問,她就莫名其妙的哭了出來。
“嗚嗚……哇哇!美女你竟然真的來救我了!你竟然真的來救我了!我好感動啊!”江曉影的眼淚彷彿開了閘的洪水,瞬間爆發,止都止不住。剛纔自己差點兒被毀了清白的時候,她不是不害怕,但是江曉影知道,那時候哭和求饒只能讓敵人更開心。所以,即便自己的腿已經沒有了只覺,她也絕對不喊一聲。
可是,自己心中的小仙女真的像仙女一樣出現了,江曉影這小丫頭就再也忍不住了。
安亦晴嘆了口氣,抱着江曉影輕輕的拍打着她的後背,任由她像小孩子一樣在自己的懷裡哭的稀里嘩啦。
江曉影只是個局外人,這一次是受了她的牽連,才遭了這麼大的罪。如果那天自己沒有把手機號給她,今天也許……
光是想一想,安亦晴就覺得王峰該死!應該千刀萬剮!
當王峰被警察按在地上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蒙了。意圖強姦被抓了個現行,至少也得是十年到二十年的有期徒刑。然後,當他看到安亦晴的時候,整個人彷彿傻了一樣,臉色慘白,嚇得竟然尿了褲子。
他不知道安亦晴的身份,但是他知道那個被上校稱謂首長的男人,絕對是自己惹不起的!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爲什麼抓我?”王峰傻愣愣的,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憑什麼抓你?意圖強姦,還蓄意殺人,你說爲什麼抓你?!”跟着安亦晴一起來的刑警隊的大隊長冷笑一聲,狠狠拍了拍汪峰的臉。
王峰瞳孔一縮,忽然喊了起來,“我沒殺人!我什麼時候殺人了?你們這是誣陷!你們有證據嗎?”意圖強姦還能有出來的機會,但是蓄意殺人,很有可能會是無期徒刑或者直接死刑!
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在王峰身後響起,語氣中是刻骨的恨意和令人膽寒的冷漠。
“證據?我就是證據!”
章節目錄 第437章 誰說她治不好!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王峰猛地扭過頭,在看到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那個纖細的女人時,瞳孔猛地縮緊!
“小玉,你……”他的心中冒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但是隨即被自己打消。他覺得一個女人絕對不可能爲了仇恨隱忍那麼久!
“閉嘴!你這個畜生!”小玉忽然跑上前,左右開弓一連扇了王峰好幾個耳光,那忽然爆發出來的力氣讓王峰耳朵嗡嗡作響。
“你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嗎?三年前,是你找人撞死了我的丈夫還有我三個月的孩子!是你毀了我的幸福,讓我家破人亡!三年!整整三年!我每一天都恨不得生撕了你!如果不是爲了蒐集你犯罪的證據,你以爲我會喜歡伺候你嗎?王峰!你知不知道我看見你有多噁心!”小玉越說越激動,越說月瘋狂,三年來她隱忍的太久太久,太難太難。每天晚上,她看着王峰那張讓人作嘔的臉,都恨不得拿起刀直接宰了他!但是理智告訴她,不能!
她要把他送進監獄,讓他一輩子都在那個黑暗的地方受盡折磨!一刀捅死他,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王峰被小玉眼中刻骨的仇恨嚇蒙了,在他心裡,這個女人一向是乖巧聽話的,他從沒想過一個女人會有這麼蝕骨的仇恨!
“你個賤人!今天的事情是你捅出去的!”驀地,王峰忽然一聲暴喝,就要向小玉衝過去。他不是傻子,今天爲什麼會有人來救江曉影,又爲什麼會有這麼多警察出現,他到現在都想明白了!
一切都是因爲這個女人!是她告的密!
可是,警察哪裡可能讓王峰繼續爲非作歹,還沒等他站起來,按住他的兩個警察再一次將他踹到了地上,將他的臉死死的按在了地面。
王峰掙扎了許久,最後只能斜着眼睛惡狠狠的看着小玉,似乎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呵呵,很痛苦很氣憤嗎?”小玉臉色蒼白,笑得滿是嘲諷,“你知不知道,這三年來,我每天都是這麼仇恨,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王峰!我做夢都盼着你能有今天的下場!老天有眼啊!老天有眼!哈哈哈哈!”
說着說着,小玉忽然瘋狂的大笑了起來。她心愛的丈夫,還有那才三個月大的女兒,終於能在天上安息了!
忽的,小玉的身體一僵,整個人猛地向地上栽了下去。
張玉楓手疾眼快,一個箭步衝上去,將小玉的身體接住。
“情緒失控,身體承受不了,暈過去了。”
聽了張玉楓的話,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這是一個可憐的女人,肩負着血海深仇,現在仇人終於得到了應有的下場,大家都不希望她會出事。
“安小姐,今天的事情多謝您了。”刑警隊大隊長走到安亦晴面前,恭敬的對她道了聲謝。
“不用客氣,李隊長,我已經跟你們局長打過招呼了。王峰手裡血債累累,罄竹難書,我建議你們對他從嚴處理。還有他的哥哥,青龍會這些年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也該是時候清一清了。”
安亦晴一句話,將王峰兄弟和青龍會的未來,徹底定格!
待警察將王峰衆人帶走之後,安亦晴也把江曉影和小玉送到了醫院,跟着一同前去的,還有十三血將和段瑭。
小玉的病情並不嚴重,積攢了三年的怨恨一時爆發,身子太弱承受不住,休息休息,吃一些調節情緒的中藥和食物補一補就好了。
倒是江曉影的傷,醫院有些束手無策。
王峰那一砸,將江曉影的脊椎徹底砸斷了。按照現在的醫療水平,江曉影的下半生將躺在病牀上,無法動彈。
當江曉影知道這個情況後,沉默了一會兒,平靜的點了點頭。
“沒關係,我的兩隻手還能動,仍然可以養活自己。”
小姑娘的話讓所有醫生都爲之動容。這個年紀的孩子,有幾個不是連扎針都害怕?有幾個能像這個小姑娘一樣如此堅強和樂觀?沒想到這姑娘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可是心性卻這麼堅韌。
“江小姐,你別太難過,雖然治不好,但是我們會竭盡全力的。”醫生的話剛說完,安亦晴的聲音從走廊裡響起。
“誰說治不好的?我保證你以後能活蹦亂跳的站起來!”
衆位醫生紛紛向門口看去,只見安亦晴手中拿着化驗單,緩而快的向診療室走了進來。
“美人,你……”江曉影呆了呆,莫名的覺得安亦晴的身後正散發着聖潔的光芒。
“你的情況不嚴重,包在我身上。一個星期之後,我保證你像以前那樣活蹦亂跳。”安亦晴走進診療室,輕輕拍了拍江曉影的腦袋,轉身對醫生說,“我需要一間手術室,還需要三名助手。”
“小姐,您……”爲首的醫生皺了皺眉,剛要斥責安亦晴,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按照這丫頭說的做!”
大家再一次看向門口,看到了一個身着白大褂,頭髮花白,帶着眼鏡的老頭子。心中一驚,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院長!”
老頭子點點頭,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說:“按照她說的做,這丫頭的醫術無人能及,她說能治好,那就是能治好!”
衆位醫生震驚的看着院長老頭兒,似乎在思量他說出的話的準確性。
“看我做什麼?!·你們一直心心念唸的京都小神醫讓你們準備手術室,怎麼都變成啞巴了?!”院長老頭眉頭一皺,不滿的大吼一聲。
京都……小神醫?
衆位醫生的腦子有點兒轉不過來,條件反射的捕捉到院長老頭話中幾個重要的關鍵詞。京都、小神醫。
京都小神醫?
京都小神醫!
所有醫生沸騰了,震驚了!京都小神醫安亦晴!那是他們醫學界的神話啊!年紀輕輕,只有二十歲,卻做到了許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治好了許多頂級專家都治不好的怪病!
那是他們的偶像啊!、
現在,他們的偶像,竟然在這裡!就是眼前的這位姑娘!
“好、好好!我我我馬上去準備!馬上去準備!”爲首的醫生已經四十多歲了,此時卻像是個孩子似的,激動的語無倫次。他一邊看着安亦晴,一邊往外走。結果砰的一下,直接撞在了門框上。
院長老頭兒無語的看着自己手底下的醫生丟臉丟到姥姥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頭沒好氣的對安亦晴說:“你這丫頭,以前想見你你一直都沒時間。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你了,就給我添麻煩!怪不得你師父總說你就是個惹麻煩的體質!”
安亦晴無奈的摸了摸鼻子,“咳,麻煩徐爺爺了。”
這家醫院是離夜歸人酒吧最近的醫院,院長正好是葉成弘的多年好友。他姓徐,葉成弘一直叫他徐老頭。之前,這個徐老頭一直想見一見好友嘴裡的寶貝徒弟,可是不是安亦晴太忙,就是他自己太忙。一來二去的,兩個人耽誤了不少機會。這一次,趁着江曉影和小玉兩人受傷,竟然歪打正着的見了面。
只不過,見面的場合並不輕鬆,安亦晴和徐老頭剛寒暄了沒幾句,就穿上了無菌服,走進了手術室。
“小影,你怕不怕?”手術檯上,無影燈下,安亦晴一身綠色的無菌服,帶着口罩,眼神溫和的看着江曉影。
“不怕。”江曉影搖了搖頭,眼神中除了堅定,還帶着些許激動,“美人,你竟然就是那個京都小神醫啊!怪不得我總覺得你像仙女似的,原來真的是妙手回春的仙女!有你在,我相信我一定會好起來的!美人,你大膽的開刀吧!給我留一條小命就行!”
看着江曉影那副崇拜的模樣,安亦晴口罩外面的水眸微微彎起,可以看得出,她是在笑。
“放心,我會讓你徹底好起來的。一會兒給你打麻藥,等你睡一覺醒過來的時候,一切就都過去了。相信我。”
江曉影眨眨眼,用眼神告訴安亦晴,我相信你。
安亦晴看了三個助手一眼,深吸一口氣,手術開始!
五個小時後,手術室燈滅了,手術室的大門緩緩打開。沉睡中的江曉影被醫生從手術室裡推了出來。
“丫頭,怎麼樣?”手術室外面,段瑭、十三血將、還有徐老頭全都等在走廊,他們見安亦晴走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只是個小手術而已,一個星期後就能站起來了。”
安亦晴一句話,讓一旁的幾個醫生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小手術,去你妹的小手術。
脊椎斷了是小手術嗎?下半身癱瘓是小手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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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剛纔在手術檯上,安亦晴拿着手術刀好像切大白菜一樣的在江曉影身上切來切去,幾個醫生就覺得悲憤不已。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同樣是治病救人的醫生,差距咋就那麼大呢?!
接下來的時間,江曉影和小玉都陷入了深度睡眠。晚上的時候,小玉第一個醒了過來。
她是被噩夢嚇醒的。夢裡,她看見了自己已經死去的丈夫和女兒站在馬路中間,一輛大卡車疾馳而過,將兩個人猛的撞飛,徹底沒了氣息。
這樣的噩夢這三年來一直糾纏着她,讓她連覺都不敢睡。本以爲,王峰得到了報應,她就可以解脫了。可是沒想到,心中的那個潔,仍然打不開。
小玉從病牀上坐起來,打量了一下四周,這才發現自己是在醫院。看着潔白的牆壁,她有些發呆。
她的全名叫風玉,是江省烏市人。從小她就是個多才多藝的姑娘,成績優異,長相出衆,最後考取了江省最有名的重點大學,和丈夫相識相愛。
在大學畢業的那年,風玉的父母出車禍離開了人世。幸虧有當時還是男朋友的丈夫陪在身邊,才度過了那段令人絕望,令人心酸的日子。
後來畢業,找工作,兩個人結婚。渾厚的生活非常甜蜜,一年之後,兩個人有了屬於他們的結晶,一個水晶般的小女兒。
那一天,風玉的丈夫抱着女兒開車去公司接她下班,結果在半路,被一輛大卡車撞翻了車。一大一小全部命喪黃泉。
再之後,那個王峰便以丈夫朋友的名義出現在風玉的生活中,爲她妥帖的安排了丈夫和孩子的後事。
剛開始,風玉的確是相信了王峰的身份,但是之後卻越來越懷疑。首先,丈夫的交際圈子非常簡單,兩個人從上大學就開始在一起,可以說各自交往的朋友都是認識的,但是風玉敢肯定,王峰這個名字她絕對沒有在丈夫的嘴裡聽到過。
章節目錄 第438章 收服風玉
再有,風玉的丈夫是一個文質彬彬的白領,交往的朋友都是高素質高文化的人,王峰這種人,根本和她丈夫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怎麼可能成爲好朋友?
最後就是,王峰太周到了,周到的讓風玉覺得就跟自己的丈夫的親兄弟一樣。
風玉雖然悲痛於丈夫和女兒的身亡,但是卻沒有喪失了鬥志。她趁着王峰不注意,聯繫到了一個私家偵探,花了大價錢仔細的調查了一下王峰這個人。
最後,晴天霹靂,風玉不僅調查處王峰的身份,還查處了自己丈夫和女兒是被他蓄意謀害致死的!
看着資料上顯示的王峰的資料,風玉短時間內做出了理智的決定。她決不能孤身一人以卵擊石。王峰有黑色背景,她一個女人如果硬碰硬,絕對得不到好處!
於是,爲期三年的蟄伏開始了。風玉一直在暗中蒐集王峰的犯罪證據,只等一個機會,能夠讓他徹底翻不了身!
三天前,風玉見到了安亦晴和顧夜霖,就知道她一直等的人終於出現了!可是,該怎麼聯絡他們,該怎麼得到他們的信任,該怎麼讓他們幫自己,成了風玉的另一大難題。
沒想到,王峰剛從拘留所裡出來,就嚷嚷着要去找江曉影報仇。這對於風玉來說,簡直是王峰親自送到自己手裡的好機會!
所以說,王峰是自己把自己給作死的。
風玉將頭深深的埋在膝蓋中,現在王峰死了,唯一支撐她活下去的仇恨沒有了。接下來的路,風玉很迷茫。
就在這時,安靜的病房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醒了?”
風玉從膝蓋中擡起頭,看向來人。這時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俊朗的外表,優雅的氣質,穩重的風度,無論是外貌還是穿着打扮,都能看得出這是一個事業有成、並且出入上流社會的成功男人。
“你是……?”風玉有些愣,她以爲安亦晴將她送到醫院就離開了,並沒有想到還會有外人出現。
“哦,我叫張玉生,是我們小姐……額,就是那個救了你的姑娘,我是她的助手。”張玉生拎着一袋水果走進來,順手將病房門關上。
張玉生今天也是來得巧,他本來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只不過今天有一份緊急文件需要安亦晴親筆簽名,所以最後帶着文件和助理來到了醫院。碰巧,安亦晴剛準備進手術室,簽了字之後便將照顧風玉的任務交給了他。
反正張玉生也沒事兒,這份文件簽完讓助理送走就可以了。爲了怕安亦晴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他就乾脆的留了下來。
“那個小姑娘……”風玉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安亦晴。
“啊,她叫安亦晴。”張玉生笑了笑說道。
“嗯,安小姐她現在在哪兒?我想去跟她道個謝,也想問問她王峰怎麼樣了。”風玉的心裡還惦記着王峰的下場,不放心的問道。
張玉生削好一個蘋果遞給風玉,笑着說:“你放心,有我家小姐在,王峰能在監獄裡完完整整的活下來就是萬幸了。他會用未來的幾十年好好體會一下什麼叫做噩夢。小姐她剛給另外一位姑娘做過手術,正在補眠。她睡覺之前留了話,讓你安心住在這裡,等明天她在過來看你。”
風玉雙手接過蘋果,禮貌的道了聲謝,同時問出了心中的一大堆問題。
“你叫她小姐……她是……”風玉有些費解,“小姐”這個稱呼,她只在電視劇裡聽到過。而且,從張玉生的話中,風玉聽到了做手術,那個小姑娘才二十歲吧?
“呵呵,我給你解釋一下吧。”張玉生友好的一笑,“我家小姐叫安亦晴,是京都安家人。你可能沒聽過,不過華夏國開國元勳安老司令你知道吧?她是老司令的孫女。”
嘶——!
風玉倒抽了一口冷氣,瞪大了眼睛,打死她也想不到救了她的小姑娘來頭竟然這麼大!皇親國戚啊!
“我是小姐公司的總經理,華夏御龍你應該聽說過吧,我負責管理那家公司。不過那是小姐的副業,她主要工作是個醫生,就是老百姓一直說的那個什麼京都小神醫,就是她。”
張玉生絲毫沒顧忌風玉的感受,接二連三的扔出了好幾個炸彈,將風玉炸得七葷八素,目瞪口呆。她聽到了什麼?華夏國開國元勳的孫女!那家華夏御龍是她開的?所有女人一直夢寐以求的青顏丸也是她研製出來的?!
風玉覺得,她一定是沒睡醒,或者就是在夢裡。這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幻覺!
可是,當風玉深吸了一口氣,掐的自己大腿根都青了之後,她不得不面對一個現實,救了她的小姑娘的確來頭大得嚇人!而且,面前這個剛剛爲她削了一個蘋果的男人,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重新打量了一下張玉生,風玉在心裡暗暗懊惱,她平時也是看財經新聞的,張玉生這張臉也看過無數次,怎麼見到真人就想不起來了呢?、
“那個……你爲什麼要對我說這些?就不怕我將這些告訴別人嗎?”震驚鬼震驚,但是風玉並沒有因此喪失了理智。
張玉生笑着搖了搖頭,“小姐說,你不會。她說的,從來沒有出過差錯。”
風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的確不會,那個小姑娘又說對了。
第二天一大早,睡得精神飽滿的安亦晴來到了風玉的病房。
“身體怎麼樣?”安亦晴走進來,很熟絡的問。一邊問,一邊拿起風玉的手,細細的爲了診了脈。
“你的身體……你吃了太多避孕藥了。”半晌,安亦晴皺了皺眉,風玉的身體還算不錯,常年的精神折磨讓她有些抑鬱,只不過身體底子不錯,完全能夠扛得住。只不過,這幾年風玉一直在服用避孕藥,她的子宮已經很難再懷孕了。
“我知道。”風玉臉色一白,悲慘一笑,“這幾年我一直被王峰那個畜生凌辱,我害怕會懷上他的孩子,所以每次行房之後,都會偷偷吃下避孕藥。可能是吃的太多,現在連月經都不怎麼來了。不過我不後悔,我不想生下那個畜生的孩子。”
是的,風玉不後悔,想讓她爲王峰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傳宗接代,簡直是做夢!
“以後你打算怎麼辦?”安亦晴沒有繼續剛纔的話題,“王峰被判了無期徒刑,這輩子是別想出來了。他哥哥王力的青龍幫徹底完蛋了,以後你不會有任何危險。”
打算?以後?
風玉有些迷茫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幾年我一直靠着一口氣支撐到現在,以後該怎麼辦,我沒想過。也許……會回到原來的城市,就這麼過一輩子吧……”
風玉很迷茫,這幾年,她唯一活下去的念頭就是報仇,爲丈夫報仇,爲孩子報仇。現在大仇得報,可整個人卻沒了精神支柱。在她心裡,被王峰那個禽獸不如的畜生睡了三年,自己早已經是殘花敗柳,根本沒想過重新找一個男人,組建一個家庭。
看着風玉好像一隻迷路的小兔子一般的樣子,安亦晴嘆了口氣。這世上有很多人憑藉着仇恨堅持很多年,然後,在仇恨終結之後,受不了那種空虛和寂寞而自殺。如果風玉不走出來,很有可能會走上這條路。
“我記得,你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學的是金融,對嗎?”
風玉迷茫的點點頭,她上大學的時候和丈夫一起就讀於金融系,是學校有名的高材生。畢業後,丈夫自己創業,而她則在江省的一家有名的跨國企業當操盤師。許是家庭遺傳的原因,風玉的父母都是有名的經濟學教授,所以風玉從小開始,對待金錢和數字,就有不同於常人的敏感。
如果不是王峰的介入,風玉現在應該穿着國際高端奢侈品牌,畫着精緻的妝容,優雅的坐在高檔寫字大樓裡,用智慧和天分來創造財富。
“玉生哥應該跟你說了我是做什麼的。華夏御龍馬上就要上市了,需要一個首席操盤師,你可以試一試。”早在安亦晴了解了風玉的過往之後,她就有了這個想法。風玉是個人才,如果她能和廖靜林磨合磨合,會是很好的工作夥伴。
突然起來的驚喜讓風玉有些發矇。華夏御龍雖然沒上市,但是在華夏國卻早已經有了牢不可破的地位。上不上市,只是一個程序問題,不會影響華夏御龍在衆人心中的地位。風玉雖然這幾年一直在隱忍報復,但是自己的老本行卻一直沒有扔。趁王峰不注意的時候,她一直在鑽研金融方面的書籍,並沒有與社會脫軌。
“我能行嗎……我已經三年沒工作了……”驚喜之餘,風玉又有些害怕。安亦晴對她來說是讓她大仇得報的恩人,自己總不能爲了一己私慾而害了人家的公司吧?首席操盤師,那可是很關鍵的存在!
“我說你行,你就行!回原來的地方窩着有什麼用?你要樣貌有樣貌,要才華有才華,不管是你的丈夫女兒,還是王峰,都是你生命中的劫。挺過去了就要往前看,向前走。你休息幾天,然後收拾收拾去玉生哥那兒報道。等你徹底融入華夏御龍這個大家庭,你就會知道,自己的經歷在所有人中根本不算什麼。至少,和玉生哥比起來,你還算幸運。”
安亦晴說的沒錯,人死了就是死了,就沒什麼期待了。風玉的丈夫和女兒死了,她剩下的是仇恨悲傷還有絕望。可是張玉生的老婆背叛他,好兄弟背叛他,不僅捲走了他所有的財產,還把他的妹妹撞成了植物人。他不僅絕望仇恨,還要接受所有人的冷嘲熱諷和妹妹治病無門的煎熬。
安亦晴簡單的跟風玉說了張玉生的經歷,風玉有些愣怔,她沒想到那個只能在雜誌和電視中看到的男人,竟然經歷過這麼多悲痛欲絕的事情。
“好,那我試試。”心微微動搖起來,風玉的自卑感漸漸減少,一股光亮從她的眼底深處漸漸綻放。她想試一試,嘗試一種新的生活,一種沒有悲痛和仇恨的生活。
安亦晴欣慰的點點頭,放下才自在。人,總要活下去。
解決了風玉的心結,安亦晴又給風玉幾顆藥丸。這是專門治療婦科疾病的丹藥,風玉的避孕藥吃的太多,需要調理一下。
當風玉知道自己的身體還能恢復正常,還能像正常女人一樣生孩子的時候,她的心激動無比。她現在已經不渴望愛情和婚姻,但是,失去了女兒的風玉,迫切的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孩子!安亦晴這丹藥,無疑給她帶來了巨大的驚喜!
搞定了風玉的事情之後,安亦晴來到了江曉影的病房前。透過巨大的玻璃,她看到躺在病牀是的江曉影身上插滿了管子。
雖然安亦晴能夠保證江曉影會甦醒並且以後會活蹦亂跳的,但是爲了避免感染,她還是將江曉影送到了特護病房觀察二十四小時。
時間漸漸走過,安亦晴獨自一人在病房的窗戶前站了許久。這段時間,她想了許多事情,安家顧家,古家毒醫門,土田家還有阿爾漢那邊,還有寒玉門和那個莫名其妙的婚約。還有,四靈獸的變化和那所謂的應劫生,應劫滅。
安亦晴有些唏噓,短短一年時間,她竟然經歷了這麼多。找到了家人,找到了愛人,也擁有了無數敵人和危機。
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安亦晴從沉思中恢復過來,轉頭向來人看去。
是徐老頭。
“徐爺爺,您來了。”
“嗯,那丫頭情況怎麼樣?”徐老頭看着躺在牀上的江曉影問道。
“一切正常。二十四小時過了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不過甦醒還得再等上一兩天。”
徐老頭點點頭,欣慰的看了安亦晴一眼,“不愧是老葉的徒弟,青出於藍!”
“徐爺爺過獎了,師父的實力比我強太多。今天如果換成是他,做手術用不了三個小時就能搞定。”安亦晴謙虛的搖了搖頭,她只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得到了個上古空間,但是如果比經驗和熟練,葉成弘絕對分分鐘秒殺她。
“你這個年紀能達到這種水平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師父在二十歲的時候沒你這麼厲害!”徐老頭低聲笑了笑,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問道,“對了,醫學交流大賽準備的怎麼樣了?”
十二月份,國際醫學交流大賽,原本是定在十二月初的。但是後來由於各種原因,改爲十二月末,並且地點變成了華夏國京都。
這是安亦晴從緬甸回來才知道的消息,本以爲回國只有就得匆匆茫茫去參加交流大賽,誰知道一竿子給支到了二十天以後。
“沒什麼準備的,把腦子帶去就好。”安亦晴打趣的笑了笑,輕鬆的說。
徐老頭被這玩笑弄得一愣,然後使勁兒瞪了安亦晴一眼,如果有鬍子的話,一定氣的鬍子飛起。
“小丫頭,沒個正經的!”他沒好氣的罵了一句,眼裡卻不見一絲責備。安亦晴說的沒錯,醫術到了她這個水平,帶個腦子去就好了。又不是上大學考試,還需要背書。
“這一次的國際交流大賽,非同尋常。我有一種預感,這次的事情不會太平。丫頭,你師父在二十年前錯過了那次機會,導致華夏國輸給了其他國家。這一次,你要爲他爭口氣啊!”徐老頭嘆了口氣,言歸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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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還在發燒,扁桃體全腫起來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有精力繼續往下寫,儘量吧
章節目錄 第439章 華夏御龍,上市!
安亦晴用力的點點頭,葉成弘的遺憾她這個做徒弟的自然是知道的,二十年前,因爲徐海和徐柔姐弟兩個的事情,葉成弘耽誤了前去參加上一屆國際醫學交流大賽的機會,也與冠軍之位失之交臂。
葉成弘倒不是在意那個冠軍的虛名,但是,華夏國丟了冠軍的寶座,是他一直以來的遺憾。
“徐爺爺您放心,這一次,有我在,沒人能搶得走這個第一。”安亦晴水眸清澈,眼中充滿堅定,眼底深處暗暗劃過一絲冷芒,不論是是毒醫門還是其他國家的勢力,她再也不會心慈手軟。
江曉影的事情,讓安亦晴學會了一點,對待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和身邊的人殘忍。如果不是前幾天她把手機號給了江曉影,如果不是王峰身邊有風玉那個女人,那麼江曉影會有什麼後果,不敢想象。
再小的人物,也有可能引起蝴蝶效應。以後,她絕對不允許自己在做這樣的糊塗事!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因爲徐老頭還有個會議需要參加,便也不再多留。
一天後,江曉影度過了危險期,被轉到了普通病房。又過了一天,陷入深度睡眠的江曉影終於醒了過來。
“這是哪兒啊?”江曉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舔了舔乾巴巴的嘴脣。她的神智還不清楚,只覺得外面的陽光好刺眼。
“醫院,你做手術你忘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在病牀邊響起,好似一股清泉讓人沁人心脾,煞是好聽。
這個聲音怎麼有些耳熟呢?迷糊的江曉影眨了眨眼,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好一會兒,忽然想起了這個聲音的主人。
她連忙轉過頭,睜大了眼睛看着坐在病牀旁邊的沙發上看報紙的段瑭,嘶啞着嗓子喊道:“你怎麼在這兒?”
之後,江曉影覺得自己說話的態度不太合適,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這種語氣好像是在攆人。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問,你怎麼在我的病房裡啊?……不對,我的意思是……哎喲!嘴太笨了!”江曉影說了半天,急的不停的揪頭髮,覺得自己越描越黑。
段瑭好看的劍眉挑了挑,將眼神從報紙中挪開,落到了一臉懊惱的江曉影身上。面前這個姑娘貌似表情太豐富了,打從見到她第一天起,就沒見她穩當過。
“我來找小晴,她讓我在這兒等着。”
正懊惱得不停的吃手指頭的江曉影一愣,反應半天才明白過來段瑭這話是解釋給她聽的。
“小晴?”江曉影呆呆的嘟囔了一句,然後在段瑭無奈的目光中猛地反應過來,“啊!是美人啊!晴美人!對了,她人呢?我的手術成功了?我睡了幾天了?”
神經大條的江曉影直到這時候,纔想起來自己剛剛做了一個大手術,甚至纔想起來問手術有沒有成功。
“小晴親自動手,怎麼可能不成功。具體情況我不知道,等她來了你仔細問問她把。”段瑭又將目光落在報紙上,漫不經心的回答。
江曉影點點頭,剛要說話,忽然表情僵住了。
還記得幾天前,在夜歸人酒吧,她貌似說過,誰要是救了她,她就嫁給誰……
彷彿石化一般,吃力的將頭轉向段瑭,江曉影瞪圓了眼睛看着他,內心咆哮,難不成她要嫁給他?!
不要啊!雖然他很美,但是她還沒那麼飢渴啊!
許是江曉影的眼神太過悲憤,也許是段瑭的感覺太過敏銳。他感覺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勁,皺了皺眉,條件反射的轉過頭看向江曉影。正巧看到那雙星星眼中帶着悲憤和怨念。
“嗯?有事?”段瑭有些疑惑。
“沒!什麼事都沒有!”江曉影用力的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她的脊椎還沒痊癒,不能劇烈搖動脖子,這腦袋一定被她搖掉了。
段瑭疑惑的看着她,最後搖了搖頭,這姑娘的腦回路不太正常,還是不要管了。
房間裡一時間非常安靜,段瑭專心的看報紙,江曉影專心的糾結嫁給段瑭的問題。
這時,病房的們忽然被打開,段瑭和江曉影擡頭一看,是安亦晴來了。
“醒了?”安亦晴一進門就看見躺在病牀上眼珠子亂轉的江曉影,不由得好笑的說。
江曉影一見安亦晴,瞬間又變成了星星眼,整個人散發出春天般的氣息。
“晴美人,你來看我啦?!”江曉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輕了,生怕自己一個大嗓門,把安亦晴給嚇跑了。
“感覺怎麼樣?還疼嗎?”安亦晴看着江曉影,覺得這丫頭就跟自己的小妹妹似的,不由得多了一絲憐愛。
江曉影眨眨眼,這纔想起來自己身上竟然已經不疼了。要知道剛來醫院的時候,五臟六腑好像搬了家似的,疼的連喘氣兒都費勁。
這才幾天時間,一點兒都不疼了!
“小晴美人,你簡直太神了!京都小神醫哎!我竟然讓京都小神醫給我看病做手術!”
江曉影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激動,咋咋呼呼的好像一隻小喜鵲一樣。
“好了好了,你先別激動了,現在你的身體還沒好,脊椎正在恢復。儘量減少脖子和頭部的晃動。如果你有什麼事,就按右手邊的鈴,就會有護士過來了。”安亦晴拍了拍江曉影的小腦袋,轉頭對段瑭輕聲說道,“一會兒我得去徐爺爺辦公室一趟,估計得半個小時才能回來。你還得繼續等一會兒。正好我有件事情想拜託你。”
“你說。”段瑭眼中帶笑,聲音輕柔。
躺在牀上的江曉影忽然挑了挑眉,眨了眨眼睛,似乎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斜眼看着段瑭,將耳朵豎了起來。
“一會兒小影的午飯時間就到了,護士回來送飯。你幫我看一下她送來的飯菜是不是符合我的要求,小影現在還在癒合期,許多東西是不能吃的,不然會和她需要服用的中藥相剋。”安亦晴拿出兜裡的一張紙,遞給段瑭。
“好,我會注意的。”段瑭二話沒說就接了過來,他打開白紙看了看,紙上密密麻麻的寫着娟秀卻又蒼勁的字跡,這柔中帶剛的筆記獨屬於安亦晴。她將需要注意的石像和不能吃的食物全都卸載上面,交代段瑭一會兒交給負責送飯的護士。
段瑭辦事安亦晴很放心,交代清楚之後,她便離開了。
病房裡再一次安靜下來,段瑭不看報紙了,他手中拿着安亦晴給他的那張白紙,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也不管上面的東西是不是他的專業領域,反正看的非常入迷。
這時,一個聲音輕輕響起,語氣中帶着濃濃的八卦。
“這算是睹物思人麼……”
正看的起勁兒的段瑭一愣,擡起頭看向江曉影,發現她正閉着眼睛睡覺。
莫非是自己出現幻聽了?段瑭晃了晃腦袋,繼續看那張紙。
“東西再貼身,也比不上看見真人呀……”
段瑭劍眉一挑,這次他算是聽出來了,就是江曉影在說話!
好笑的轉頭看過去,段瑭發現江曉影仍然閉着雙眼。只不過那一抖一抖的睫毛和眼皮暴露了她正在裝睡的事實。
“睡了三天了,怎麼還沒睡夠嗎?”段瑭輕笑一聲,彈了彈雪白衣袖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既然身體還這麼弱,那一會兒我直接告訴護士小姐不用給飯了,直接扎葡萄糖吧。”
話音剛落,裝睡的江曉影猛地睜開眼睛,不滿的怒視段瑭。
“斷人口糧可是最討厭的行爲!”作爲一個吃貨,生病的時候不能什麼都吃已經很痛苦了,這個男人竟然得寸進尺不讓她吃飯!她不就是說了幾句大實話嗎?
“真是的!明明喜歡我家美人,還不讓人說啊!”她嘟嘟囔囔不滿的說。
江曉影的聲音很小,但是段瑭可是個修武者,就連她喘氣兒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目光一沉,段瑭看着江曉影的眼神中多了一絲犀利。
“你這麼看着我幹嘛?我說的不對嗎?喜歡就去追啊!即便最後沒得到,也不遺憾了!”江曉影撇了撇嘴,“你對美人的心意就算是個瞎子都能看得出來。你看她的時候眼睛都快成一千瓦的電燈泡了!”
段瑭眼神一晃,看了江曉影一會兒,然後收回了目光。
“事情不是你說的那麼簡單,喜歡一個人未必要在一起,只要她幸福就好了。”段瑭重新拿起那張紙,再一次將上面娟秀而蒼勁的字跡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你這麼知道她真的幸福?”江曉影撇了撇嘴。
段瑭輕笑一聲,看了江曉影一眼,“那個男人愛她如命,甚至於如果丫頭想要他的命,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自己把自己殺死。也許你不相信這世上有這樣的感情,但是他們就是這樣。我根本沒有擦一腳的機會。”
江曉影的眼神輕輕晃動了一下,看着段瑭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溫柔。江曉影不認識顧夜霖,也不瞭解他對安亦晴的感情有多深。但是,段瑭是她的救命恩人,江曉影總覺得這恩人挺可憐的。
“那你以後怎麼辦?就這麼默默的喜歡她一輩子嗎?”
段瑭愣了愣,思索了一笑,然後笑着搖了搖頭:“不清楚。也許,會喜歡她一輩子。也許,會遇到另一個讓我心動的人。老天爺安排的事情,誰說的準呢?”
江曉影看了看段瑭,沒再說話。其實,她更希望自己家的美人能夠和這個溫潤如玉的男人在一起,她覺得他們很般配。但是,感情的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外人是插不上手的。江曉影雖然偏心與段瑭,但是她也不會做拆散別人姻緣的事情。更何況,那個人是她最喜歡的美人呢!
哎!這畫中人說的也對,只要美人喜歡,美人幸福,管她和誰在一起呢!
一個星期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江曉影的脊椎恢復的非常好。當第八天的時候,她已經能夠小動作的動一動了,而且雙腿也都有了知覺。
回想一下當初在夜歸人的時候,下半身一點兒知覺都沒有的那種恐慌,江曉影還是覺得能夠撒丫子滿街跑纔是最幸福的!
王峰的事情基本上已經徹底技結束了。無期徒刑,沒有任何懸念。只不過,在顧夜霖做完任務回來知道發生的情況之後,又背地裡做了些手腳,將王峰送到了華夏國最苦、最累最沒有人性的監獄去過自己的下半輩子。
而作爲讓王峰落網的最關鍵人物,風玉在住了三天院之後,就早早的出院了。出院第一件事情,她去剪了個頭發。將原本留了好些年的及腰長髮剪成了乾淨利落的短髮。
對於風玉來說,這是她人生的一個新開始。不管以前愛過誰,恨過誰,都隨着王峰落網徹底變成了雲煙。以後,她就是華夏御龍的首席操盤師!是安亦晴手下的另一員猛將!
這天,安亦晴來到了華夏御龍總部。自從華夏御龍集團成立以來,她親自前來總部的次數,簡直寥寥可數。
沒有發生小說或者電視劇中被不長眼睛的員工攔住的情節,華夏御龍的所有員工都非常齊心協力,素質很高,不會發生那種情況。
順利的來到了頂樓,前臺小姐已經得到了張玉生的特別交代,看到安亦晴之後立刻帶着她來到了總經理辦公室。
此時,總經理辦公室中,張玉生、廖景林、邢斌、華芸、風玉以及其他華夏御龍的幾位元老級成員,都聚在這裡,等待着安亦晴的到來。
今天,他們所有人將針對華夏御龍即將上市的問題,進行全方面的探討和分析。
會議進行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總經理辦公室中時不時傳來大家的咆哮聲或者拍桌子的聲音。而那位前臺小姐卻穩如泰山的坐在位置上辦公,連去看一眼的打算都沒有。
這就是華夏御龍的特色,開會的時候各抒己見。說不明白就喊,喊不明白就吵。沒有董事長,沒有總經理,沒有高低之分,只要你的意見是對的,那麼你就算吵翻了天,也無所謂。
就是因爲這樣自由民主的氣氛,讓許多不得志的人才紛紛投到華夏御龍的門下,再也捨不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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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休息一天哈,公子前幾天寫的太猛了,緩一緩。明天正常更新。
章節目錄 第440章 一封匿名信
晚上七點多,華燈初上,總經理辦公室的大門終於打開了。
前臺小姐早就已經下班了,其他的華夏御龍的員工也都已經走了,只剩下一些工作沒有做完,或者任務比較多的員工在挑燈夜戰。
幾個核心成員頭髮亂糟糟的從辦公室裡走出來,他們的領帶全都變得鬆鬆垮垮,襯衫的袖子胡亂的捲起,一看就是吵架的時候沒少用力氣。只不過,雖然人看着邋遢,但是一個個臉上都帶着激動和喜悅的微笑。看起來,探討會的結果讓大家都非常滿意。
“小姐,是不是有些不適應我們這些人的節奏?”看見安亦晴伸了個懶腰坐在了沙發上,張玉生笑着問。
“還好,可比我跟別人打架輕鬆多了。”安亦晴打趣的說。
張玉生抽了抽嘴角,他倒是忘了自家小姐算得上是個暴力狂,打起架來眼睛都冒綠光,才吵了一個下午,只是小意思而已。
“這邊的事情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走吧,今天陪我熬這麼晚,帶你們吃好吃的去!”安亦晴靈巧的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車鑰匙,玉手一揮,帶頭走了出去。
張玉生幾人互相看了一眼,高興的跟着安亦晴走了出去。
幾人坐着電梯下了樓,剛要走出華夏御龍大廳的大門,忽然被一個保安喊住了。
“總經理!請等一下!”
張玉生腳步一頓,驚訝的轉過頭向後看去。只見一個身着保安制服,身材很魁梧的男人手中拿着一個盒子,快步向他跑了過來。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張玉生問。
“是這樣的,今天郵局送來一個包裹,說是給安董事長的。我看着這包裹是加急的,應該挺重要,就一直在等着您下班。”保安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包裹遞出去。
安亦晴挑了挑眉,眼裡閃過一絲驚訝,“給我的?”
保安聽了這話一愣,呆呆的看着安亦晴。因爲董事長很少來公司,所以大多數員工根本不知道那位傳說中的安大小姐究竟長什麼樣子。保安認不出來是很正常的事。
“啊——你、你你——”保安驚呼一聲,睜大了眼睛看着安亦晴,“董、董——安董事長好!”他大吼一聲,將身子站的直直的,滿臉全是緊張。
這可是華夏御龍的董事長啊!白手起家,一年的時間創造了這樣的奇蹟!華夏御龍全體員工心中的偶像啊!
安亦晴被保安的模樣逗笑了,她隨意的揮揮手,親切的說:“不用這麼緊張,我只是來隨便看一看。這個包裹是寄給我的?”說罷,她仔細打量了一下盒子,在盒子的外面,用圓珠筆寫着“華夏御龍董事長,安亦晴收。”
看來真的是給她的,不過,是誰寄東西竟然寄到了公司裡?
“你看到是什麼人送的嗎?”
“是郵局的員工,是加急件。別的我也不太清楚,他把東西放下就走了。”保安撓了撓腦袋,有些懊惱,早知道就多問幾句了。
安亦晴點點頭,“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做的不錯。”
說罷,在保安激動的目光中,安亦晴帶着張玉生幾人離開了華夏御龍總部。
幾人吃了一頓豐盛的大餐,然後安亦晴便開車回了小別墅。剛進大門,正巧看到顧夜霖從二樓走下來。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任務完成了,其他的掃尾工作交給蔣毅,我就回來了。”顧夜霖換了一件黑色的家居長褲和針織衫,大大的雞心領將他性感的鎖骨顯露無疑,再配上渾身充滿爆發力的肌肉,煞是誘人。他走下樓,貼心的將安亦晴的包包放到一旁,然後又幫她脫掉外面的大衣,最後摟過她在額頭上親了一下。
“這是什麼東西?”
“唔,我也不知道。公司的保安交給我的,說是郵局寄來的。”安亦晴晃了晃那個盒子,有些好奇。畢竟這年頭寄個東西都用快遞啊,郵局的加急件,已經很少有人用了。畢竟那個速度,實在是不敢恭維。
顧夜霖也有些奇怪,很少有人會給安亦晴寄東西,就算寄,應該也是寄到安家吧?
安亦晴沒有麻煩的去找手工刀,她趁着顧夜霖還沒反應過來,順着盒子的縫隙一撕——
嘩啦一聲,包裹被某個大力女撕成了兩半,紙屑迎風飄舞……
顧夜霖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他連忙拿起安亦晴的小手,翻來覆去的檢查了好幾遍,在確定沒受傷,也沒勒紅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以後這種事情讓我來做,你在旁邊看着就好。”他懲罰性的颳了刮安亦晴的小鼻子,柔聲說。
安亦晴吐了吐小舌頭,“只是一個包裹而已,比當初在紅刺時,你給我安排的訓練可容易多了。”
顧夜霖難得的囧了一下,無語的看了安亦晴半天,最後說:“一碼歸一碼,總之以後這種粗活交給我。”
安亦晴笑着點點頭,踮起腳尖輕輕親了顧夜霖一下,然後拿出包裹裡面的東西。
“嗯?一封信?”
她疑惑的看着手裡的信封,白色的,很普通的信封。封面上寫着“安亦晴收”四個大字。是用黑色的圓珠筆寫的,從字跡的力道上看,應該是出自一個男人之手。
翻來覆去的看了看信封,在確定沒有任何危險之後,安亦晴撕開信封,將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是一張薄薄的信紙,很普通的白紙,上面寫着一句話——
秦家晚宴,土田有動作。
“秦家晚宴?”安亦晴皺了皺眉,秦家,她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過了,“秦傢什麼晚宴?”
轉頭疑惑的看着顧夜霖,安亦晴不明所以。
“我正打算今晚跟你說這件事。今天剛收到請柬,秦寒回來了,週六晚上在秦家大宅,舉辦宴會。”
安亦晴柳眉一挑,眼中閃過驚訝。秦寒這個名字,她已經好久沒聽到過了。自從秦家上一任家主秦丁山被弄進了精神病院之後,身體狀況越來越差,最後慘死在醫院裡。秦家的新家主秦寒,原本是一個憨厚穩重的老好人,只不過因爲人格分裂,漸漸變得越來越陰沉。
後來,據說秦寒住進了療養院,治療了一段時間。恢復之後,他又重新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裡。只不過沒多久,秦寒說自己要出國深造,之後就再也沒了動靜。
出國深造?鬼才相信!
不過當時秦家已經不成氣候,秦寒天天被人格分裂弄得焦頭爛額,安亦晴也被一堆煩心事兒纏身,索性也沒理會他。
只不過,這一次秦寒回來,究竟是爲了什麼呢?
他舉辦晚宴,和土田家又有什麼關係呢?
寫這封信的人,究竟是什麼目的?是敵是友呢?
似乎隨着秦寒再一次出現在京都,所有的事情又多了一層迷霧。
第二天,安亦晴將昨天的事情放在了心裡,並沒有對其他人提起。今天,她有意見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小別墅裡,今天迎來了幾個人,是張玉生,還有華夏國玉石協會的會長,毛天賜。
在緬甸買回來的毛料已經運到京都好些天了,安亦晴一直忙得沒有時間理會它們,今天,終於可以過過癮了!
小別墅的地下室裡,有一個專門存放毛料的房間。張玉生今天一大早,就將安亦晴選中的那幾快毛料帶了過來。
“小晴丫頭,老頭子左等右等,總算等到這一天了!”毛天賜笑眯眯的看着這些毛料,時不時的小心翼翼的碰一碰,那謹慎的樣子似乎生怕將它們碰壞了。在毛天賜眼中,這些可都是無價之寶啊!
“毛爺爺,辛苦您等了這麼久,今天我就讓您好好寶一飽眼福!”安亦晴一邊笑着說,一邊將一塊毛料搬到了解石臺上。
雖然早就知道毛料裡面是什麼品種的翡翠,但是安亦晴仍然非常激動。這些都是錢啊!而且,這些毛料之中,還有兩塊黃色翡翠精靈!
赤橙黃綠青藍紫,黃色的翡翠精靈雖然不如之前的那塊青色的,但是對於半神以下的修武者提升實力,可有着很大的好處!
一上午的時間,安亦晴就和張玉生還有毛天賜在地下室中度過的,當中午吃飯的時間到了,他們從地下室走上來的時候,毛天賜的眼睛明顯腫了。
不是被打的,是哭的,激動的哭了半天,最後眼睛哭腫了。
安亦晴的臉上帶着無奈和笑意,大名鼎鼎的華夏國玉石協會會長,竟然被一塊黃色的翡翠精靈弄哭了!這要是傳出去,不得被人笑死啊!回想起剛纔毛天賜哭的跟個孩子一樣,安亦晴就深深感嘆,愛玉如命啊!
吃過午飯之後,毛天賜又依依不捨的欣賞了半天翡翠精靈,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小倍數。
“小姐,毛會長太有意思了,這麼大的人竟然說哭就哭。”毛天賜走後,張玉生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想想剛纔的情景,他愈發覺得毛天賜這老頭子太可愛了。
安亦晴無奈的搖了搖頭,“毛爺爺纔是真正的愛玉之人,和我們這些商人不一樣。特別是那個年紀,有生之年能看到翡翠精靈已經是幸運,能看到帶顏色的翡翠精靈,那更是老天爺給的恩賜。”
張玉生贊同的點點頭,只有真正喜歡翡翠的人,纔會在見到翡翠精靈之後不動任何貪心,卻激動的哭成了一個孩子。
“對了小姐,這些翡翠您打算怎麼辦?”
“除了翡翠精靈以外,其他的你自己看着辦。對了,養生宮那邊你記得給送一批過去,這些翡翠都是上好的品質,對調節身體很有幫助。還有青幫,蔣叔說最近青幫兄弟們的實力都有不少的提升,只不過大多都是普通人,再怎麼提升也和古武者有些差距。你送些極品翡翠過去,讓蔣叔擺個聚靈陣,調節一下兄弟們的體質。”
聚靈陣,只是奇門遁甲中的一個普通的陣法。蔣榆飽讀詩書,小小的一個陣法還難不倒他。
張玉生將安亦晴的吩咐一字不漏的記在心裡,然後興致勃勃的離開了小別墅。那麼多翡翠啊!都是極品翡翠啊!該怎麼做好呢?該怎麼做才能讓華夏御龍的紫金再翻一番呢?
已經鑽進錢眼裡的張玉生,撒丫子跑去和已經成爲錢串子的廖景林研究去了。
送走了毛天賜,又送走了張玉生,安亦晴覺得有些疲憊。她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將地下室裡的兩塊黃色翡翠精靈放進了上古空間的生靈泉中催生,緊接着又將那塊青色的翡翠精靈拿了出來。
生靈泉邊,安亦晴看着面前的青色巨大的翡翠精靈,不由得咋舌不已。
生靈泉簡直就是最神奇的存在,本來只是那麼大的一塊青色翡翠精靈,外界只是不到半個月的時間,竟然長成了將近一人高!
不僅個頭變大了,而且石身上的青色也愈發濃郁起來,就好像是流淌中的液體,讓人看了移不開眼睛。
解石機可以切開翡翠精靈的石皮,但是卻無法將翡翠精靈切開。最後,安亦晴使用了清影劍,纔將翡翠精靈切成了無數個小塊。
她將一塊大的放回生靈泉,剩下的小塊翡翠精靈一股腦的裝進了一個袋子裡。
之後,安亦晴分別回了安家別墅和十三血將大宅,將這些青色的翡翠精靈交給安家人和十三血將,然後,又用極品翡翠玉石在十三血將大宅周圍擺了一個聚靈陣,這樣,不僅十三血將能夠獲益,就連一百多名血衛軍的實力,也會得到大幅度提升。
當安亦晴忙了一圈之後,已經是晚上五點多了。走了一天的安亦晴覺得有些餓了,可顧夜霖又被一號二號叫走了,無奈之下,只有抱着飢餓的肚子回了回家。
剛進門,安亦晴便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安之言。
“喲,老公不在家,妞妞回孃家蹭飯了?”正拿着一張燒餅狼吞虎嚥的安之言看見安亦晴,冰山臉上露出打趣的笑容。
“二哥?你怎麼回來了?部隊的事情處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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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今天公子失約了!
章節目錄 第441章 秦家晚宴,好戲開始
“不過是兩個小丑罷了,我怎麼可能天天不回家,盯着他們?”安之言撇了撇嘴,眼底流露出惡作劇般的邪惡光芒,“我這些日子給他們找了點兒工作,他們正忙得脫不開身呢,哪有時間來監視我?”
“嗯?你把他們怎麼了?”安亦晴柳眉微挑,好奇的問。
“咳,沒怎麼,吳志國那傢伙不是一直想往上爬麼?最近有個特殊任務,需要去泰國做臥底,我把他弄去了。泰國嘛,你懂的啊……”安之言嘴角勾起,邪惡一笑,“至於徐姿,她的那個媚術不是需要陽氣嗎?我把她派去了一個女兵連做教官,那個軍營就連豬都是母的。”
安亦晴嘴角狠狠一抽,連豬都是母的,這得多慘啊!
“二哥,你這麼做會不會太明顯了?”
“不會,我沒有直接下達命令,都是借刀殺人,他們絕對懷疑不到我頭上。”安之言揮了揮手,“之前他們給我找了那麼多事情讓我忙,現在也該換我出出氣了。放心吧,小妹,你二哥雖然還沒成精,但是從小生活在狐狸窩,怎麼也學了兩手。”
安之言說完,發現安亦晴的眼睛不停的衝自己眨啊眨,眼風時不時的撇向自己的身後。一股不好的念頭涌上心頭,安之言只覺得後背一一陣發涼,緩緩回過頭去……
果然,安老爺子正端着茶杯,站在自己的身後,小眼神涼颼颼的看着自己。
“額……爺爺……”安之言乾巴巴的叫了一聲,希望老爺子沒聽到剛纔他說的狐狸窩。
“我這老狐狸精沒有你這麼不成器的孫子,活了二十多年還沒成精,你吃的飯都變成屎了?”說罷,傲嬌的安老爺子橫了安之言一眼,端着茶杯優哉遊哉的走了。
安之言苦哈哈的看着安老爺子離去的背影,又愁眉苦臉的看了看安亦晴。
安亦晴一個沒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活該,讓你嘴賤!
在安家蹭了一頓飯,安亦晴剛要走,安老爺子忽然喊了一聲將她流了下來。
“週六晚上秦寒舉辦宴會,你怎麼看?”安老爺子直截了當的問。
“我沒什麼看法,正常去參加就好了。爺爺您不用擔心,我有準備。”安亦晴神色淡定,胸有成足。
“嗯,爺爺相信你。如果有什麼難處,一定要告訴爺爺。這一次秦寒舉辦宴會,去的應該都是年輕人。我這個老頭子就不參加了,你和老三好好玩,注意安全。”
安亦晴點點頭,和安老爺子告別,起身離開別墅。
剛走出別墅,安亦晴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見,換上了一副冷笑。
秦家早已經不是之前的秦家,更何況秦寒雖然是現任家主,但是卻也是個小輩,根本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和號召力。所以,這次宴會去參加的,多半是第三代的年輕人。安子生和安老爺子那兩代人,不可能會去屈尊去參加一個小輩舉辦的宴會。當然,那些想抱緊秦家這棵大樹的小家族除外。
剛纔安老爺子問她對於宴會的看法,安亦晴病沒有說太多,那封匿名信的事情也沒有告訴他。一是因爲信上說的內容真假到現在還沒有確定,說了也只能讓安老爺子多一分擔心;第二個原因就是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出其不意才能佔得先機。
回了小別墅,剛躺在牀上不到十分鐘,外面就想起了熟悉的阿斯頓馬丁的剎車聲。
安亦晴馬上從牀上爬起來,隨便披了一件薄薄的睡袍便下了樓。
“回來了?”看着開門走進來的男人,安亦晴頓時笑得彎了眼。她三步並作兩步從樓梯上跑下去,彷彿一隻輕燕一樣飛撲進顧夜霖的懷裡。
平時巴不得將安亦晴揣在兜裡走哪兒帶到哪兒的顧夜霖這次卻沒有迴應她的熱情,而是雙手一用力,將她從懷裡抱了出來。
“我身上有涼氣,你穿的太少了,當心凍着。”那俊朗的眉眼間,是濃濃的溫柔和心疼。比起擁抱安亦晴,顧夜霖更多的是希望她能夠健康。
安亦晴的小臉又柔和了幾分,不管不顧的又鑽進了顧夜霖的懷裡。
“我哪有那麼柔弱?你見過半神中期的修武者被涼氣凍到的嗎?我不管,我想你了,我就要抱!”
難得的任性和撒嬌給安亦晴平添了幾分小女兒的氣息,顧夜霖沒辦法,只能運轉體內的內息,讓身子儘快熱起來。然後再將安亦晴緊緊的抱在懷裡。
兩個最近幾乎天天見面的小情侶,就這樣站在玄關抱了整整五分鐘才鬆開。
“吃過飯了嗎?”安亦晴將顧夜霖的外衣脫下來掛好,關心的問。
“還沒,和一號二號談了半天,那兩隻老狐狸連口水都沒讓我來得及喝。”顧夜霖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安亦晴輕聲笑了笑,她完全能夠想象得到顧夜霖和華志峰還有培元之兩位老爺子鬥智鬥勇的場景。其實,他們把顧夜霖叫過去倒是沒什麼大事,左右不過是因爲她還有彭少懷以及阿爾漢之間的合作。華志峰和培元之肯定是希望華夏國在這件事上多得到一些好處,這次把顧夜霖叫過去,也是爲了旁敲側擊。只不過,顧夜霖哪裡是他們左右的了的?到最後,兩位老爺子不但沒得到一點兒好處,反而還被顧夜霖下了好幾個套子,搞得暈頭轉向。
“家裡沒有吃的了,今晚我回爺爺那兒吃的,也給你帶了一些回來。奶奶親手包的餃子哦!超級好吃的!”安亦晴踮起腳尖,在顧夜霖的臉頰上蜻蜓點水般的親了一下,然後便要轉身去廚房熱菜。
可是,還沒等她離開,又被顧夜霖給拽了回來。
“我不餓,別忙了。”
“唔?不餓?”安亦晴眨眨眼,面露疑惑。
“嗯,肚子不餓,不過其他的地方餓了。”顧夜霖嘴角微微勾起,薄而性感的紅脣帶着一絲誘惑。平時冰冷的黑眸中此時流露出濃濃的邪魅,帶着讓人慾罷不能的火熱。
安亦晴早已經不是第一次,怎麼可能不明白顧夜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的小臉一紅,咬了咬紅脣,沒好氣的嗔了顧夜霖一眼。
“這麼晚了不吃飯,滿腦子就知道想那些不健康的事情!”
“兔兔,我餓了,該怎麼辦?”顧夜霖將頭放在安亦晴的肩膀上,火熱的鼻息噴在她的耳垂,沒一會兒功夫,整張小臉和小巧的耳朵全都染上了一層粉紅色。
“餓、餓了就去廚房做飯吃。”安亦晴的身子有些發軟,只覺得耳朵酥酥麻麻的,渾身都沒有力氣了。
顧夜霖低沉的笑了一聲,抱緊安亦晴,將腰部用了一下力,“我是說,它餓了。”
之後,他便看着安亦晴粉紅色的小耳朵瞬間變得更紅了,她害羞的發出“唔”的一聲輕嚶,整個人鑽進了自己的懷裡不敢擡頭。
溫柔而寵溺的看着懷中害羞的小人兒,顧夜霖只覺得體內的那團火更旺了。他們兩個人已經算是老夫老妻,但是每次歡愉,安亦晴的身體就好像是第一次那樣誘人,讓他欲罷不能。
不再多等,已經戰意滿滿的顧夜霖一把將安亦晴抱起,直接按在了沙發上,火熱的吻隨即落下。
安靜而寧謐的夜,星光點點,溫暖而馨香的房間,旖旎纏綿。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一個星期過去了。秦家舉辦晚宴的日子,終於到了。
這一天,安亦晴早早便從牀上爬了起來。想起這一個星期每天晚上的夜生活,她不由得紅了紅臉。許是因爲之前總是分開,所以現在兩個人難得的過正常夫妻的小生活,所以,顧夜霖徹底暴露了狼一般的本性。每天晚上幾乎都瀕臨失控,知道她暈死過去才肯罷休。
若不是事後顧夜霖體貼的用自己的內息幫助安亦晴按摩活動肌肉,估計就算她是半神中期的修武者,也受不了這樣無休無止的索要。
一定要像個辦法控制一下那個男人的慾望!必須要!
無奈的揉了揉還有些痠痛的細腰,安亦晴走進浴室簡單的洗漱了一下。秦寒的宴會是晚上六點,好戲從六點開始上演,那麼今天一整天,她需要爲這場戲做一些錦上添花的事情,這樣才能讓大家看的更過癮。
一天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晚上五點,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開着阿斯頓馬丁前往秦家大宅。
安亦晴記得,上一次前往秦家大宅,那還是半年前的事情。那時候,秦家僱傭了“殘”組織的殺手刺殺安家人,若不是剛從青寧市回到京都的葉成弘趕到,恐怕安老爺子他們早已經不在了。那次,安亦晴是真的發了怒,帶着十三血將直接殺到了秦家,卻被告之秦丁山精神出了問題,纔會由此舉動。秦寒爲了平息安亦晴的怒火,將秦丁山送進了精神病院。
本來,安亦晴是不允許的,但是她剛要對秦寒動手,卻接到消息,說哈市的玉元齋分店全部被洗劫一遍,砸的亂七八糟。
沒辦法,安亦晴只能放了秦寒一馬,匆匆趕去哈市進行整頓。
回憶結束,安亦晴只覺得那已經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就連秦寒從療養院出來之後的那一通電話,她都有些記不清了。
只不過,當所有事情全都過去,安亦晴跳出來以旁觀者的角度重新看一遍之後,她忽然多了一個疑問。
當時,她馬上就要殺了秦寒了,爲什麼哈市的玉元齋分店那麼巧就被砸了?
是不是秦寒早就料到她會那樣做,所以故意使了調虎離山之計?以當時秦寒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支撐他動作整個哈市的所有玉元齋分店,那麼,他背後的合作伙伴又是誰?
想起前幾天收到的那封匿名信,安亦晴忽然眯了眯眼。土田家?秦家?秦寒?
貌似,有什麼真相在慢慢破土而出……
秦家大宅,還和半年前一樣,古老中而又充斥着浮誇的奢華。顧夜霖將阿斯頓馬丁停在了停車場,貼心的爲安亦晴打開門,拉着她的小手向宴會廳走去。
看着身邊時不時經過的賓客,的確如安亦晴所料,這一次來參加秦寒的宴會的,大多都是年輕人。那些跺跺腳華夏國就能抖一抖的老一輩,都沒有來。
也不知道秦寒看到這種情況,心裡會怎麼想。
還沒到宴會廳門口,安亦晴便認出了站在門口迎客的那幾個人。
一向以窩囊著稱的秦老二,以刁蠻刻薄聞名的秦丁山的小女兒秦玉,另外一個,身着一身銀灰色晚禮服,高大挺拔的,正是消失已久的秦寒。
看着秦寒臉上彷彿面具一般的笑容,安亦晴忽然想起了被自己殺死的秦放和秦佳,還有那個在工廠裡被炸死的肖淑蘭。
每個家族的輝煌,都是由無數人的血肉和淚水堆積起來的。秦放死了,秦佳死了,肖淑蘭死了,秦丁山死了,能阻擋秦寒成爲家主的秦家人都死了,於是,秦寒的風光便開始了。
只不過,這風光究竟能維持多久呢?秦寒臉上面具一般的微笑,又能夠堅持多久?
安亦晴在心中冷笑一聲,眼底流光悄然而逝。
“哎喲,這不是顧三少和安大小姐嘛!我們可真是好久沒見面了!”秦玉眼尖,第一個看到了迎面走來的安亦晴和顧夜霖,臉上立刻露出了恭維的微笑,提着拖地長裙就迎了上去。
秦老二一愣,看着安亦晴的目光有些複雜,不過很快的,他便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跟着秦玉一起迎了上去。
安亦晴禮貌的向兩個人點了點頭,客套的問了聲好。至於顧夜霖,秦玉和秦老二根本不指望他能迴應自己。普天之下能夠得到顧夜霖禮遇的,也就只有顧家和安家了。
這時,一個沉穩中帶着磁性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小晴,好久不見。”
安亦晴的眉頭不着痕跡的皺了一下,目光越過秦玉的肩膀,落在了她身後的秦寒身上。
小晴?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秦大少,你好。”
一句秦大少,一句你好,將秦寒刻意拉進的距離,徹底的拉的更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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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442章 傲嬌的唐林
秦寒眼神晃了晃,但是臉上仍然掛着沉穩的微笑,並沒有因爲安亦晴的一句“秦大少”而面露不悅。
“好久不見了,小晴和顧三少最近可好?”
安亦晴的眼神中已經流露出一絲不悅,對於秦寒的稱呼非常不感冒。剛要張口發作,牽着她的大手卻忽然緊了緊,阻止了她的動作。
安亦晴疑惑的看向顧夜霖,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有勞秦大少關心,晴和我非常好。兩家人準備過段時間就爲我們舉辦婚禮,歡迎秦大少到時候來參加。”
顧夜霖的話讓安亦晴嘴角狠狠一抽,舉辦婚禮?他們什麼時候說的,她怎麼不知道?
秦寒臉上的笑容終於有些掛不住了,人際交往中最悲劇的事情,就是一個人明明要和另一個人拉關係,卻出現第三個人給自己攪局。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微笑。
“那就恭喜二位了,裡面請吧。”
當安亦晴挽着顧夜霖的胳膊走進宴會廳的大門時,廳內的衆人出現了短暫的安靜。在場的女人無不被顧夜霖仿若神砥一般的高貴和俊朗所傾倒,所有男人無不拜倒於安亦晴的傾城容顏之中。
這兩個人,簡直是上天的寵兒,是造物主最完美的傑作!
只不過,這兩個讓人傾倒的寵兒,卻沒有幾個人敢上前攀談。華夏國最年輕的將軍,和華夏國第一千金,哪是他們隨隨便便就能結交的?
衆人正在心裡考慮該怎麼措詞能博得安亦晴和顧夜霖的青睞,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忽然響起。
“你們兩個一天天死哪兒去了?少爺我忙的都累死了,也沒見你們來幫個忙!”
大家倒抽了一口冷氣,是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敢這樣跟安家大小姐和顧家三少爺說話!是不是不想活了?!
順着聲音而去,大家看到了說話的人,一身紅色燕尾服,長相妖嬈而嫵媚,典型的桃花眼中流露出濃濃的魅惑和斜肆。
呼!原來是白家大少爺白易銘!大家全都鬆了一口氣,白家大少爺和安亦晴還有顧夜霖交好那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幸虧說話的是他,如果換成別人,估計今天的宴會就要變成屠宰場了!
好久沒見到白易銘了,安亦晴現在看着他竟然有那麼一丟丟的心虛。畢竟嘛,她和白易銘兩人合作創辦了白玉酒坊,自己只提供了釀酒的秘方,之後便瀟灑的做了甩手掌櫃,這些日子更是過分,直接跑出華夏,就算回來了也不知會一聲。
“咳,最近有點兒忙,沒顧得上去看你。”安亦晴輕咳一聲,底氣一點兒都不足。
白易銘好看的眉眼挑了挑,桃花眼中波光流轉,風情萬種的看着安亦晴,“有點兒忙?是忙着談戀愛啊,還是忙着嗯嗯嗯啊?”、
“什麼嗯嗯嗯?”安亦晴一時沒反應過來,眨着眼迷茫的問。
話音剛落,一個杯子從空中劃過,直奔白易銘的面門而去!
“我靠!顧老三你瘋了啊?老子的臉!”白易銘手忙腳亂的接住杯子,還好還好,他的臉還在!
顧夜霖輕飄飄的收回手,冷冷的看了白易銘一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開個玩笑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至於嗎?”白易銘不滿的嘟囔了一聲。
安亦晴眨眨眼,終於反應過來白易銘說的“嗯嗯嗯”是什麼意思。她不由得想起了這些日子顧夜霖沒日沒夜的瘋狂,忍不住轉過頭怨念的瞪了他一眼。
就在三人說話的空檔,其他和安亦晴熟識的人也都走了過來。
段瑭、顧婷婷、阮雪、阮皓、沈龍沈鳳兩兄妹,還有許久未見的唐林。
“好久沒見了,最近怎麼樣?”安亦晴打量着唐林,欣慰的點點頭。唐林長大了,已經從一個男孩兒逐漸的變成了一個男人。想必這段時間在政壇他應該得到了不少歷練,整個人變得沉穩了起來。
“還好。”唐林淡淡的說了一句,不見任何歡喜和開心。
唔?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兒……
安亦晴眨了眨眼,一動不動的盯着唐林。唐林被安亦晴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扭過了頭,將目光落在了別處。
忽然,安亦晴猛的擡起手,在唐林的額頭上狠狠的拍了一下。
:“小小年紀在我面前裝什麼老成?才一個月沒見面,就不認識我了是不是?你再裝以後就都不要理我了。”
唐林被安亦晴忽然間的動作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護住自己的腦袋,臉上淡定的表情再也不見了,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別打了!疼!我錯了還不行嗎?|”唐林愁眉苦臉,狼狽的躲開安亦晴的毒手,不滿的嘟囔,“誰讓你一個月都沒聯繫我,回來了也不知道打個電話!我有意見怎麼了?還不能讓人有意見了?!”唐林越說越生氣,越說越傲嬌,在他的頭頂彷彿烏雲滾滾,怨念重重。、
安亦晴嘴角抽了抽,無奈的看着這個傲嬌的小孩,然後順着他的臉看向他的頭頂。
“唐林,如果你再繼續這樣,估計局部地區就要有雷陣雨了。”
唐林一愣,順着安亦晴的目光往上看了看,然後臉徹底黑了下來。
“你這丫頭……”
“好了好了,彆氣了。我已經開始準備去滑雪的行程了,小雪和婷婷跟你說了嗎?到時候我們出去好好玩一玩。你這段時間工作也很忙吧?該是時候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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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食言了,我想問問大家,你們誰信佛放生過?公子昨天放生去了,今天下午開始,頭暈噁心腦仁兒疼,到現在還難受的要死要活。網上說是在消業障,有木有懂行的妹紙?求指教啊
章節目錄 第443章 老孃耍的就是你!
安亦晴好像哄小孩子一樣勸慰唐林,這讓傲嬌的唐大公子非常不滿意,卻又非常開心。
他要的其實很簡單,唐林知道,安亦晴永遠不會屬於自己,但是,只要她能將自己當成知心朋友,在心裡能有自己的一個位置,那就足夠了。
對於滑雪這件事,唐公子很滿意。他滿意的不是玩什麼或者去哪裡玩,而是這件事情是安亦晴用心安排的。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宴會廳裡的賓客也愈發多了起來。眼看着宴會開始的時間就要到了,許多人紛紛活躍起來,準備結交一些頂層的權貴。
段瑭和白易銘他們都被許多人給拉走了,唐林也被自己所在的那個圈子的人圍得團團轉。只剩下安亦晴和阮雪還有顧婷婷三個姑娘家悠閒的聊天。
當然,沒人敢來打擾大名鼎鼎的顧三少,但是顧夜霖找白易銘有些事情要談,所以也跟着離開了。
“晴晴,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啊?看你有點兒無精打采的。”三人中,顧婷婷擔憂的看着安亦晴,天真的問。
安亦晴剛喝進嘴裡的果汁一嗆,咳了半天才停下來。她無語的看着顧婷婷,心道,難不成讓我告訴你是你三哥威力太猛,折騰她一夜沒睡?
單純的顧婷婷不明所以,說到底,看的小電影再多,沒經過實戰的姑娘,永遠只是個花架子。
在這一方面,阮雪就不一樣了。她從小長在沐雲會,什麼陰暗面沒見過?更何況最近這段時間她和夏浩的感情突飛猛進,隱隱有要本壘打的預兆。該看的,該摸的,基本上都已經過癮了。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安亦晴爲什麼會犯困!
“嘖嘖,顧將軍不愧是殺神啊,就連在牀上也戰功赫赫。”阮雪壞壞一笑,摸着下巴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着安亦晴。
安亦晴臉色一紅,沒好氣的嗔了她一眼,“說什麼呢?”
“有什麼就說什麼咯!”阮雪挑挑眉,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
直到這時,單純的顧婷婷才反應過來安亦晴犯困的原因。她小臉一紅,忽然在心中想到,也不知道安大哥在這方面的技術怎麼樣……
三個姑娘,各有各的心事,各有各的不怎麼健康的心事。
晚上六點整,宴會正式開始。首先,便是作爲秦家家主的秦寒上臺講話,套路就是那麼多,無非就是秦家重新迴歸,希望大家互相幫助多多溝通之類的,聽得安亦晴更困了。
講過話之後,便開始進入宴會的正題——聯絡感情。安亦晴對這些東西沒興趣,顧婷婷和阮雪更是覺得沒意思,三個人索性走到休息區,抱着果汁喝了起來。
殊不知,她們幾個人早就被一些心懷不軌的人盯上了。
“那三個女人太正點了,嘖嘖,黃少,您覺得怎麼樣?”距離安亦晴既然不遠處,一個長得油頭粉面的男人諂媚的笑着對身邊的那人說道。
那人穿了一身黑色的晚禮服,身材放在普通人中還算高大,長相中上等,也可以稱得上是一表人才。只不過他眼中偶爾閃爍的淫光和有些縱慾過度的臉色讓整個人顯得有些病態。
他叫黃建,江省黃家的長子。
“極品,人間極品!”黃建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眼中淫光閃爍,絲毫不加以掩飾。
“黃少,如果您喜歡,我想辦法把那三個女人弄過來伺候伺候您?”之前那個人眼睛一亮,只要能投黃建所好,那他們家和黃家的生意就差不多成了!要知道,黃家的家主可是最疼愛他這個兒子的!
黃建滿意的點點頭,對這個男人的做法很是愉悅。
只不過,他剛準備說話,身後一個跟班忽然開了口。
“黃少,老爺子來的時候叮囑您要謹言慎行,京都不比江省,那幾個女人衣着不凡,很有可能是哪個頂級家族——唔!”
還沒說完,一個耳光猛地落在了他的臉上,力道之大難以想象。小根本只覺得自己的牙齒都鬆動了,嘴裡一股血腥味瀰漫,耳朵嗡嗡作響。但是他敢怒不敢言,黃建是江省出了名的二世祖,如果自己得罪了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是個什麼東西?輪得到你來教訓我?”黃建揉了揉打的發麻的手,惡狠狠的瞪了跟班一眼,“不過是幾個女人而已,就算是大家族的又能怎麼樣?被我黃家的長子睡了,那是他們家的榮幸!”
黃建這話說的倒是有些真實度,黃家是江省能和徐家並肩的大家族,黃家爲黑,徐家爲白,將江省牢牢的把控在手裡。對於普通的大家族來說,家族中的女孩兒能夠和黃建發生關係,那是飛黃騰達的好機會。
小跟班沒有出聲,硬是將黃老爺子交代給他的會咽在了肚子裡。
這時,一個流裡流氣的聲音在黃建身後響起。
“黃大少,怎麼了這是?在宴會上跟一條狗動粗,怎麼越活越回去了?”
黃建眉頭狠狠一皺,這個熟悉的聲音讓他一臉不滿,快速的轉過頭去。
在他的身後,一個穿着一身天藍色燕尾服的年輕男子吊兒郎當的站在那裡,他的個子很高,約莫有一米八五左右。長相俊朗,絕非黃建可以比擬。只不過,這個男人的身材有些瘦,臉色比正常人多了些蒼白。
在他的身旁,站着一個年輕的女孩兒。她的長相非常甜美,從衣着打扮一看就能看得出是豪門世家的大家閨秀。只不過,女孩兒的眼睛和她甜美的長相有些違和,多了一絲莫名的嫵媚和妖嬈。
如果仔細看這一男一女,會發現他們在長相上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黃建眯着眼看着眼前的這兩個人,他是最不願意看到他們的!徐朗!徐媚!江省徐家的那對龍鳳胎!
“徐少,好久不見了。怎麼?在學校被書本壓得腿軟了?”黃建的眼神有意無意的在徐朗蒼白的臉上晃了一圈,然後又有意無意的向他的下半身看去,笑容裡充滿了嘲諷。
徐朗的臉色忽然一沉,他從小身體就不好,最討厭別人嘲笑他腿軟不行!
“你——”
“徐朗!”
剛要發作,那個女孩兒忽然甜甜的叫了一聲,徐朗的動作一頓,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黃大少,腿軟不軟的,不是光用嘴說說的。你搞的定那邊那三個美人嗎?如果搞不定,你可沒資格這麼說徐朗喲!”徐媚甜甜一笑,圓圓的眼睛中違和的流露出一絲魅惑,看得黃建身子都快軟了。
該死!小妖精!
黃建心中暗暗咒罵了一句,臉上卻仍然帶着冷冷的笑意。
“搞不定?那我們就比一比好了!那三個美人,誰要是先搞上牀,就算誰贏!怎麼?徐少你敢嗎?”
“哼!比就比!不過是三個女人罷了!”徐朗還是太年輕,根本經不得激將,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在他眼裡,黃建個子沒他高,長得又沒他帥,根本不可能贏得了他!
跟着徐朗和黃建的兩撥人全都來了興致,他們都是江省的大大小小家族的人,一直以徐朗和黃建馬首是瞻。對於京都的格局,並不瞭解。當然,江省不是沒有聰明人,只不過真正聰明的,根本不屑和徐朗還有黃建一起廝混。
兩撥人興致勃勃,他們已經開始押注誰贏誰輸,所有人都沒有想過,被當成獵物的安亦晴三個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豬一樣的人身邊,總會有一羣比豬還蠢的隊友。當安亦晴幾人看見徐朗和黃建兩撥人氣勢洶洶的走來時,只覺得看到了一羣豬甩開短腿向她們撲來……
“嗨,三位美女,你們好!”黃建走過來,端着酒杯擺出一副自以爲很瀟灑的姿態,故作優雅的對安亦晴幾人打了個招呼。
安亦晴三人停下交談,疑惑的看着黃建,不明所以。
“三位美女,可以交個朋友嗎?”徐朗也走了過來,露出自己認爲最迷人的微笑,看着安亦晴幾人。
安亦晴轉頭看向徐朗,又看了看他身邊的徐媚,眼底流光劃過。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自己還沒找徐家的麻煩,他們家的人倒是自己主動找上門求虐了!
一條臭魚腥一鍋湯,還在特種大隊被安之言奴役着幹活的徐姿,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完美無缺,可是自己蠢的跟豬一樣的親弟弟親妹妹卻主動成爲了安亦晴的盤中餐。
“你們認識我們嗎?”安亦晴心下有了計較,輕笑着問。
黃建搖了搖頭,情場老手一般的拋了個媚眼給安亦晴,“相逢何必曾相識,既然有緣出現在同一個宴會上,那大家就都是朋友。美女,可否賞個臉,認識一下?”
徐朗一見黃建佔了上風,立刻往前走了一步,將他擋在身後,對安亦晴幾人露出迷人的微笑:“幾位美女,我剛剛入手了一些限量版的珠寶首飾,不知道幾位有沒有興趣在宴會結束之後跟我一起去欣賞一下?”在徐朗眼中,女人嘛,無非就是喜歡那些亮閃閃的東西。他以前泡過的那些女人全都是這樣的。
黃建一見,心中暗暗咒罵了一聲,不着痕跡的推了徐朗一把,“三位美女,我剛在京都郊區置辦了一座莊園,幾位有沒有興趣明天跟我一起去采采風?”
安亦晴和顧婷婷還有阮雪三人對視了一眼,她們終於看明白了,感情這兩撥人是拿她們做籌碼打賭來了?
心中冷冷一笑,安亦晴使了一個只有她們三個好姐妹才能看得懂的眼神。
“哎喲,珠寶啊?還是限量版的?”顧婷婷上前走了一步,雙手捂着胸口裝作驚喜的樣子,“我最喜歡珠寶了!帥哥,你家在哪裡?我們現在就去吧!”
徐朗心中一喜,剛要點頭說話,阮雪忽然拽了顧婷婷一把。
“看什麼珠寶?你傻啊?那麼大的莊園肯定比珠寶值錢啊!去看莊園!”阮雪朝黃建拋了個媚眼,黃建瞬間美的飛了起來。
顧婷婷眨了眨眼,一臉迷茫,“也對哦,莊園比珠寶值錢多了。那我們去看莊園吧!”
徐朗一聽,馬上急了,要是這幾個女人跟黃建去了莊園,那他不就真成貨真價實的軟腳蝦了?!
“美女,這大冬天的莊園有什麼好看的?去看珠寶多好啊,如果你們喜歡,我可以送你們一些,就當交個朋友了!”
顧婷婷一聽,眼中一亮,馬上就要點頭。
黃建一把推開徐朗,笑着對顧婷婷說:“珠寶那東西多庸俗,幾位美女長得這麼清麗脫俗,那種俗物怎麼配得上你們?我帶你們去我的莊園,那裡的設計可是我花大價錢請了世界頂級的設計師設計的。如果幾位喜歡,我可以讓你們在那兒住一段時間!那可是宮廷級別的享受!”
顧婷婷又是眼睛一亮,一會兒看看徐朗,一會兒看看黃建,不知道如何是好。
無奈之下,她轉頭撅着小嘴看着阮雪,苦惱的問:“該選哪一個?”
阮雪嫵媚的撩了一下長髮,妖嬈的眼角輕輕一挑,“兩位帥哥,兩個都選可以嗎?”
“不行!”
“只能選一個!”
黃建和徐朗同時說道。
阮雪皺了皺眉,轉頭看向一直沒說話的安亦晴,用眼神詢問她該怎麼辦。
黃建和徐朗這下看明白了,那個長的最漂亮的纔是這三個人中起決定作用的人。
“美女,給個面子吧!”黃建故作優雅的看着安亦晴。
“美女,一起交個朋友吧?”徐朗露出自以爲迷人的微笑說道。
安亦晴笑着看着面前的兩個人,時而蹙眉,時而撅起小嘴,似乎自己也很難拿定主意的樣子。
半晌之後,直到黃建和徐朗臉上的笑容快僵了的時候,安亦晴忽然眼睛一亮,小手一拍。
“這樣吧!你們比賽喝酒,誰贏了我們就跟誰走,怎麼樣?!”
徐朗和黃建一愣,沒想到這個漂亮的女人會搞出這麼個把戲。他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然後狠狠咬了咬牙,爲了不被對方叫做軟腳蝦,喝就喝!
吩咐服務生打開幾瓶紅酒,將一排高腳杯倒滿,徐朗和黃建兩個人狠狠的看了對方一眼,二話不說端起酒杯喝了起來。
跟在兩人身後的一羣人紛紛圍在兩人周圍,滿臉激動的幫兩人加油打氣。
宴會很熱鬧,舞池中音樂聲也很大,所以黃建和徐朗並沒有造成太大的轟動。只不過,周圍聽到消息的人全都圍了上來,看着兩個富家子弟拼酒。
場面越來越熱鬧,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可是作爲這場賭注的核心人物,安亦晴三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站在徐朗身邊的徐媚皺着眉頭看着弟弟和黃建拼酒,心頭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比起徐朗,早一分鐘出生的徐媚貌似將兩個人的智商都長在了自己的身上,一點兒都沒給自己的親弟弟留。
徐朗和黃建已經將第一排紅酒全都喝光,開始喝第二排。雖然紅酒度數不大,但是這麼跟牛飲似的灌下去,即便不醉,也得撐啊。
兩個人的肚子裡只覺得咕嚕咕嚕直叫喚,滿肚子的水漲的難受。不過,在看到對方又拿起一杯酒的時候,彼此又不甘示弱的咬咬牙,繼續往下喝。
徐媚終於發現問題了,她用嫵媚的雙眼四處掃了掃,果然!那三個女人不見了!
“別喝了!我們被耍了!”徐媚氣急敗壞的喊了一聲,一把將徐朗手中的酒杯奪過來摔在了桌子上。
“你幹什麼呢?什麼被耍了?”徐朗喝的暈乎乎的,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倒是腦子靈活的黃建,聽到徐媚的話,忽然擡眼向四周一看,沒有那幾個女人的身影!
當下,他便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兒了!
“媽的!幾個小賤人竟然敢耍我!”黃建一把將酒杯摔在地上,推開圍觀的人羣,怒氣衝衝的向外走去。
徐媚見黃建走了,恨鐵不成鋼的伸手使勁兒拍在徐朗的後腦勺上。
“你個二百五!那幾個女人是耍你們玩的!”
說罷,她不由分說,拽起徐朗,跟着黃建離開的方向走去。
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三個小家族的女人,竟然敢欺負到他們徐家頭上來了!不給點兒教訓,徐家的臉豈不是丟光了!
走在最前面的黃建也是這麼想的,混黑這麼久,他什麼人沒見過,今天竟然被三個小娘皮給耍了!
安亦晴幾人其實並沒有走遠,在徐朗和黃建拼酒時,她們便抽身來到了另一處休息區,有說有笑的談論着剛纔發生的事情。這幾個丫頭可是人精,她們不覺得這麼點兒小招數可以徹底矇混過關,黃建和徐朗早晚會察覺到。
只不過,察覺到又能怎麼樣呢?不過是個紈絝子弟,還真把自己的家族當回事兒了?
如果黃建和徐朗找來,三個不省心的小祖宗甚至可以指着他們的鼻子說:老孃耍的就是你!
章節目錄 第444章 讓安亦晴跪下道歉
黃建和徐朗很快就看到了安亦晴三人的所在,兩個人在氣憤的同時,也很訝異這三個女人實在是膽大包天,戲耍了他們兩個人竟然還敢留在這裡!只不過,很快的,這種訝異便被恥辱所代替,黃建和徐朗認爲,安亦晴三人之所以不離開,是根本沒把他們兩個人當回事兒!
這對於高高在上的黃建和徐朗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呵呵,三位美女,不是說好了一起出去玩兒嗎?怎麼自己跑出來了?”
安亦晴三人正在聊天,黃建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了過來。
顧婷婷優雅的翻了一個白眼,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着黃建,臉上再也沒有了剛纔那樣的花癡相。
“大冬天的跑去逛莊園,你沒病吧?”她挑了挑眉,面露譏諷。
一向順風順水的黃建哪裡被女人這樣對待過,一旁的徐朗的笑聲更是讓他怒火中燒。徐朗不能明目張膽的罵,那這個女人他還不能罵了?!
“小賤人!你說什麼?!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顧婷婷白眼一翻,“我說,大冬天的跑去逛莊園,你沒病吧?!”
“你竟然敢這麼說我?!”黃建氣的渾身發抖,雙目赤紅的瞪着顧婷婷。
“是你讓我再說一遍的,怪我咯?”顧婷婷漫不經心的聳了聳肩,滿臉無辜。
“你……”
黃建指着顧婷婷,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就沒見過這樣的女人!竟然真敢跟他對着幹!
一直看好戲的徐朗見黃建被氣成這樣,毫不客氣的笑出了聲。
“哈哈哈!黃大少,看來你的魅力不行啊!這軟腳蝦的稱號,我想應該非你莫屬了!”
“你給我閉嘴!”黃建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
顧婷婷眨眨眼,涼涼的將目光轉向徐朗。
“這位先生,你別笑,你們二位也就是半斤八兩罷了。搞點兒珠寶就想泡妞,你上輩子是窮死的吧?”說罷,她還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那可愛嬌俏的模樣讓人連生氣都起不起來。
徐朗的笑容僵在臉上,他沒想到顧婷婷這麼不給人面子。
“哈哈哈!徐少,軟腳蝦還不一定是誰呢!”這下輪到黃建幸災樂禍了,立刻譏諷迴應徐朗。
徐朗大怒,瞪着眼睛就要上前找顧婷婷和黃建算賬,卻被身後的徐媚一把攔住。
“徐朗!冷靜!”徐媚嬌滴滴的說了一聲,聲音不大,卻讓徐朗聽話的停了下來。
一直冷眼旁觀的安亦晴見到這一幕,挑了挑眉。徐家的兩個女兒,倒是都有幾分真本事。
徐媚走到黃建面前,甜甜一笑,眼中波光流轉,嬌俏着說:“|黃大少,現在可不是起內訌的時候哦,有人不開眼,不把我們徐家和黃家放在眼裡,我們應該聯合起來討個說法纔是,對不對?”
黃建被徐媚嫵媚的眼神迷得有些暈,再加上她說的話的確在理,立刻點了點頭。
“對!先解決了這幾個女人再說!”
說罷,黃建轉過頭,陰測測的啃着安亦晴三人,涼涼的說道:“你們三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真以爲我不會找你們算賬是不是?”
徐柔也轉過頭看向安亦晴三人,露出甜甜一笑:“三位姐姐,江省黃家和徐家,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罪的哦!如果你們知道錯了,還是好好道個歉,也許我們就原諒你們了呢!”
“道歉?!哪能那麼便宜她們?!”徐朗冷哼一聲,“跪下磕三個響頭!然後今天晚上陪我一夜!我還可以考慮考慮原諒你們!”
章節目錄 第445章 這場子我就砸了能怎樣?
“對!跪下道歉!先讓本少樂呵了,沒準兒心情好了就原諒你們了!”一直和徐朗不對付的黃建難得的和他站在了一個陣營,高傲的擡着下巴看着安亦晴三個人,目光中滿是色慾和幸災樂禍。在他看來,讓安亦晴她們陪自己一宿,那是天大的恩賜,無數女人想要還咬不到這樣的機會呢!
安亦晴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眼中全帶着滿滿的笑意和濃濃的寒意。放眼整個華夏國,敢要求她們三個人跪下道歉的,好像都已經死絕了。
轉過頭,安亦晴微寒的雙眸看向徐家姐弟和黃建。一瞬間,徐家姐弟和黃建只覺得呼吸一滯,胸口好像被石錘狠狠的砸了一下,難受的很。
“你……”徐媚臉色一白,詫異的看着安亦晴,她心裡忽然涌起不好的年頭,這個女人貌似不像他們想的那樣簡單。
安亦晴看了徐媚一眼,沒有理會她。她走上前,站在休息區的臺階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黃建和徐朗,眼中的涼氣讓兩人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徐家?黃家?”她挑了挑柳眉,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只是一個小小的家族,就敢在京都這地方胡亂撒野?真當這皇城根是你們家開的麼?”
黃建和徐朗被安亦晴身上的威嚴壓得喘不上氣來,這種氣場,他們只在自己家族的爺爺輩身上體會到過。今天竟然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壓得喘不上氣?!
“這位小姐!”定下神的徐媚走上前,不着痕跡的擋在了徐朗的身前,臉上帶笑的看着安亦晴,“這裡可是秦家的晚宴,難道你還想砸場子不成?當心秦少不會原諒你。”
安亦晴聽了這話差點兒笑出聲來,砸場子?她連秦家的少爺小姐都殺了好幾個了,砸場子有什麼不敢的?
“如果我說,我今天砸定了呢?”安亦晴輕笑一聲,幽幽問道。
徐媚沒想到安亦晴會這樣油鹽不進,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姑娘,這裡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如果你真闖了禍,不僅徐家黃家不會放過你,就連五大世家之一的秦家也不會讓你好過!你以爲你一個小小的家族真能抵擋得了五大世家嗎?”黃建忽然陰測測的說,他想了一下,覺得這個女人雖然邪門,但是頂多就是不知道社會兇險的大小姐。這樣的女人他見的多了,都是仗着家裡有點兒權勢,就以爲自己是公主了。
安亦晴冷聲一笑,剛要開口說話,一個聲音忽然在幾人身後響起。
“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小晴,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第一個妖嬈的聲音,讓安亦晴嘴角勾起一抹真心的微笑。只不過當她聽到第二個聲音時,眉頭不着痕跡的皺了一下。
轉過頭,安亦晴看向一身紅衣的白易銘,又看了看他身邊的秦寒,挑了挑眉。
“的確有點兒小麻煩,有人誣賴我說我要砸秦大少的場子,還要給我幾分顏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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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這兩天事多,見諒,週末給你們放大的。
章節目錄 第446章 惹了顧三少的女人
“喲,是誰家的二百五沒帶腦子出來,竟然還敢給你幾分顏色~!”白易銘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噗哧”一聲樂了出來。
安亦晴無辜的聳聳肩,攤手錶示無奈:“可能是我太招人喜歡了,也可能是我長得太想讓人欺負了。秦大少,作爲這次宴會的東家,你不想說點兒什麼嗎?”
“額……”秦寒摸了摸鼻子,臉上掛着一絲無奈。安亦晴代表着安家和顧家,徐朗和黃建雖然不是京都人,但是卻也代表着整個江省,兩邊都不是好惹的,秦寒非常爲難。
徐媚早在秦寒喊的那一聲:“小晴”的時候,就心覺不妙。出於女人的直覺,她覺得秦寒喊得是這個長得漂亮的不像話的女人。
果然,秦寒和那個白大少的對話證明了她的猜測。這個女人,真的不是普普通通的豪門千金。
徐媚的眼皮跳了跳,心中暗暗祈禱安亦晴和白易銘和秦寒只是普通朋友,可是,白易銘接下來的話,將她的幻想擊得粉碎。
“竟然有人敢給你安家大小姐幾分顏色,這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吧?誰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神醫安亦晴,隨隨便便就能把人弄得死去活來的?要是我,我可不敢得罪你,你這小丫頭忒毒!”白易銘說的話看似是在嘲諷安亦晴,可是大家都知道,這是在拐着彎的表明安亦晴的身份,替她壯聲勢。
安家大小姐!神醫安亦晴!
徐媚臉色一白,黃建心中打了一個突,作爲江省頂級世家,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安亦晴是誰?!、
只不過,作爲標準的不學無術的二世祖,徐朗倒是真沒聽說過安亦晴。
“安家?哪個安家?沒聽說過!”徐朗冷笑一聲,“秦大少,今天這事兒如果不給我一個說法,這要是被我傳到我家老爺子那兒去,可是非常不利於徐家和秦家以後的合作的啊!”
糟了!
徐媚心中暗罵一聲,忙把徐朗拽了回來,使勁兒瞪了他一眼。徐朗不明所以的眨眨眼,搞不懂自己的孿生姐姐爲什麼忽然變了臉。
徐媚恨不得掐死這個不長腦子的弟弟,她一把將他拽過來,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剎那間,徐朗的俊臉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徐媚告訴他的是,這個女人是安家大小姐,顧夜霖的未婚妻!
安家大小姐是誰,徐朗可能沒聽過,但是華夏第一家族顧家和顧夜霖,他卻是如雷貫耳!那是徐朗這輩子都無法企及的存在~!不僅是他,任何一個豪門世家的公子哥,只要一提起“顧夜霖”這三個字,都會產生一種自慚形愧的自卑感!
那可是殺神!傳說中的殺神!
自己竟然得罪了殺神的未婚妻!徐朗現在只想讓時光倒流,然後把自己的眼睛弄瞎,這樣就不會因爲看到安亦晴長得好看而起了色心!
“大家都是熟人,要我看,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就當賣我秦寒一個面子。”秦寒猶豫了半天,最後乾脆當起了和事老。
徐媚和徐朗沒有說話,表示默認。黃建皺了皺眉,最後也沒有反對秦寒的意見。
“好,既然這樣,那……”
“秦大少,你有問過我的意見嗎?”
秦寒的話還沒說完,安亦晴忽然開口,讓秦寒差點兒一口血噴出來。
千躲萬躲,到底沒有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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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萬更,太不像話了,公子自己都受不了了
章節目錄 第447章 道歉有用嗎
安家和顧家有一個特點是這個圈子裡都害怕的,那就是護短和有仇必報。所有人都說,得罪顧夜霖和安亦晴,他們會讓你死的非常壯烈,但是如果你得罪了顧夜霖和安亦晴的朋友,那麼他們就會讓你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秦寒很怕安亦晴會抓着這件事情不放,所以冠冕堂皇的做起了和事佬。可是,安亦晴哪能如得了他的願呢?先不說她和秦家的關係有多麼不好,單單是徐朗是徐姿的弟弟這一點,她就有足夠的理由拿這件事兒折騰折騰。
“小晴,這件事……”秦寒很勉強的扯了個笑臉,打算說話,卻被安亦晴擡手打斷。
她皺了皺眉頭,再也忍受不了秦寒的稱呼。
“秦大少,還請叫我安小姐的好,我覺得‘小晴’這個稱呼更適合我的親人來叫。”
秦寒臉色一僵,眼底有意思怒氣一閃而過。他沒想到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安亦晴竟然會這樣不給他面子。只能說秦寒太天真了,他甚至不知道,在安亦晴心中,給他一個面子,還不如將面子踩在腳底下取暖更實在。
徐媚看明白了,秦寒和安亦晴並不熟,準確的說是安亦晴對秦寒沒有什麼好感。她的心有點兒涼,如果秦寒和安亦晴交情深,哪還有迴旋的餘地,但是現在看來,怕是夠嗆了。
想了想,徐媚決定先下手爲強。伸手不打笑臉人,主動道個歉,安亦晴也不能在多說什麼。
“安小姐,剛纔的事情實在是抱歉。”她向前走了一步,笑着對安亦晴微微欠了欠身,“徐朗年紀小,不懂事,還希望安小姐不要計較。徐朗,過來道歉!”
說罷,徐媚給徐朗事了一個眼色,徐朗立刻會意,硬着頭皮走了過來。
讓他堂堂徐家大少爺給一個女人道歉,徐朗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的。但是這個女人是殺神的未婚妻,那就得另當別論了。比起尊嚴來,徐朗覺得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安安小姐,對不起,剛纔是我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徐朗微微前身,滿臉真誠的說。
安亦晴沒有說話,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嘴角勾起的那抹冷笑,讓徐朗和媚心頭一涼。
“安小姐……”徐媚尷尬的笑了笑,又喊了一聲。
安亦晴這次有反映了,她擡起頭,帶笑的看着徐媚和徐朗,幽幽問道:“如果我不是安家人,今天的結局會怎麼樣呢?”
徐媚笑容一僵,如果今天安亦晴不是安家人,那麼她會受到黃家和徐家最羞辱的對待。
“如果我不是安家人,我想今天晚上對我來說一定非常難忘,對不對?”安亦晴又問。
徐媚沉默不語,現在多說多錯,還是少說話的好。倒是徐朗,大少爺脾氣有點兒犯了,腦袋一熱便要跟安亦晴紅臉,卻被徐媚手疾眼快的拽住了。
安亦晴瞄了一眼,心中冷笑,這個徐媚倒是個能忍的。
只不過,徐媚能忍,不代表出身黑色的黃建也能忍。對他這個黑道太子爺來說,給一個女人低聲下氣的大年,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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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食言了,公子道歉,元宵節玩瘋了,嗚嗚嗚……
章節目錄 第448章 三尊大神
“安小姐,你這麼搞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黃建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陰鶩的看着安亦晴,“黃家雖然不在京都,但是怎麼說也是江省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你這麼撕破臉皮,是打算和黃家翻臉嗎?”
徐媚和徐朗沒說話,他們雖然嘴上道歉,但是心裡卻也憋着一肚子火。黃建不要命的做黑臉,正好如了他們的願。如果安亦晴生氣,那麼黃建和黃家一定是第一個倒黴的,到時候只要他們姐弟兩個繼續道歉,搞不好安亦晴會原諒了他們。
“如果我說我就是要和黃家翻臉,黃大少想怎樣?”安亦晴居高臨下俯視黃建,冷笑着說。
黃建冷哼一聲,“安小姐,我們黃家,顏色可是黑的!”
“噢?這麼厲害?”安亦晴柳眉一挑,眼中帶着戲謔,|“江省黑道霸主黃家,有沐雲會厲害嗎?嗯?”
她扭頭看向阮雪,笑着問道:“你哥哥是沐雲會的大護法,這江省黃家,有沐雲會厲害嗎?”
“嘖,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我哥以前去江省,是黃家老爺子親自接待的。”
阮雪嫣然一笑,嫵媚的甩了甩頭髮,讓人看了煞是迷人。可是黃建卻沒了興趣,他的腦子裡只有一件事,這個女人的哥哥是沐雲會的大護法阮皓……
黃建蒙了,慌了,害怕了。他竟然得罪了沐雲會大護法阮皓的妹妹!那個男人可是一尊讓道上聞風喪膽的殺神啊!想當年,阮皓赤手空拳護着段瑭血洗意大利黑手黨的事情到現在還被人津津樂道。那是阮皓的成名戰,也正是因爲那場戰意,他成爲了沐雲會當之無愧的大護法!
黃家雖然牛逼,但是也只侷限於江省,可是沐雲會那可是全歐洲的黑道龍頭霸主啊!
黃建現在恨不得掐死自己,他對軍政兩界的豪門世家沒有太大的概念,但是對黑道的瞭解頗多,沐雲會絕對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阮、阮小姐……”黃建艱難的吞了吞口水,扯着難看的小臉看着阮雪。
阮雪白眼一翻,轉過頭去,將後腦勺對準了黃建。
黃建都快哭了,如果今天的事情讓阮皓知道了,那尊殺神一發怒,黃家就遭殃了!
然而,黃建下一秒鐘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因爲,不僅殺神來了,就連殺神的老大也跟着一起來了。不光如此,那個讓他們整個圈子的公子哥全都自慚形愧的神話,也出現了。
緊接着,當黃建和徐朗徐媚聽到顧婷婷喊的那聲“三哥”時,只覺得一道天雷猛地劈在腦袋上,三個人恨不得就這麼昏死過去。
顧夜霖的未婚妻、顧夜霖的妹妹、沐雲會阮護法的妹妹,他們竟然一次性得罪了三尊大神!
這要是讓家裡的長輩知道了,還不得扒了他們的皮!
說話之間,顧夜霖和段瑭還有阮皓已經走到了衆人面前。
“怎麼了?”在有安亦晴的地方,顧夜霖永遠都是隻能看到她一個人。腳步還沒停穩,有力的手臂便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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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449章 風雨欲來
安亦晴眨眨眼剛要開口說話,黃建忽然手疾眼快的喊了出來。
“安小姐!”
大家不明所以的看着黃建,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被這麼多人看着,黃健只覺得嘴裡發苦,心裡第一次顫顫兢兢,有些怯場。
“安、安小姐……”黃建艱難的嚥了咽嘴裡的口水,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安小姐,我最近剛得到了一批極品翡翠,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
黃健的腦子反應太快了,他早就聽說顧三少的未婚妻是賭石圈裡數一數二的高手,對極品翡翠更是喜歡得緊。雖然自己手裡的那批翡翠價值千金,但是爲了不讓自家老爺子扒了自己的皮,黃建是真的豁出去了。
安亦晴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的看着黃健,直到把他看得後背發亮才移開目光。
“阿霖,我們走吧,這裡沒意思。”
說罷,她挽着顧夜霖的胳膊,轉身離開。
顧婷婷和阮雪幾人見安亦晴和顧夜霖走了,便也覺得無趣,紛紛離開了這裡。只剩下黃健和徐家姐弟面面相覷。
安亦晴並不是轉了性變得大慈大悲,只不過今天晚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沒必要在這幾個小人物身上浪費精力。如果黃健和徐家姐弟是聰明人,那麼他們就應該夾着尾巴滾回江省老老實實的呆着。
只不過,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會有豬一樣的敵人。
“二姐,我們該怎麼辦?”安亦晴走後,徐朗臉色蒼白的問徐媚。
徐媚看着安亦晴和顧夜霖離去的背影,咬了咬粉嫩的紅脣,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安亦晴不會就這麼放過他們的。
既然橫豎都是個死,那麼還不如……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樑子都已經結了,乾脆就結到底吧!”
徐媚猛地轉過頭,看向說話的黃健。他說的和她心裡想的完全一致。得罪了安家和顧家,他們即便不死也得脫層皮,與其憋屈的被安亦晴玩弄於鼓掌之中那個,還不如他們先下手爲強。
只要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安亦晴,那麼這件事情就算擺平了!
徐媚和黃健都不是糊塗人,他們看得出來,在安亦晴阮雪和顧婷婷三人中,只有安亦晴最難搞!
“黃大少……”徐媚甜甜一笑,流露出一個不可言說的眼神。
黃健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眼底深處的殺氣一閃而逝。
黃健和徐家姐弟的打算安亦晴並不知道,即便她知曉了,也只會對這幾個豬一樣的敵人感到無語。宴會已經開始漸漸進入了尾聲,衆人都開始感覺到有些疲憊,紛紛坐在沙發上三五成羣的聊起了天。
安亦晴和顧夜霖互相對視了一眼,默契非常。
“好沒意思,我們先走吧。”安亦晴優雅額伸了個懶腰,轉頭對顧婷婷和阮雪道,“我和阿霖先回去了,你們兩個別亂跑,跟着段塘6和阮大哥他們一起走。”
顧婷婷個和阮雪互相看了看,默契十足的點了點頭。這是隻有她們三個姑娘纔有的默契,安亦晴一般很少這樣叮囑她們,除非有特殊情況發生。
“三哥,你和小晴到家後告訴我一聲。”顧婷婷咬了咬紅脣,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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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450章 開始了
也許是她想多了,三哥和晴晴的實力那麼強悍,應該不會出問題纔對。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顧婷婷的心裡總是有一絲陰霾揮不去。
看見顧婷婷這副模樣,安亦晴伸手輕輕的在她的頭髮上揉了兩下,笑意暖暖的說:“放心,我和你三哥都不會出事,在家等着我們的好消息。”
顧婷婷點點頭,轉眼看向顧夜霖,可憐巴巴的。
顧夜霖也難得的給了顧婷婷一個好臉色,他點了點頭,沉聲承諾:“我會把晴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得到了顧夜霖的承諾,顧婷婷緊繃着的小臉多了一絲柔和。自家三哥的實力她是清楚的,這個地球上應該還沒有出現能夠傷害他的人。
這時,阮雪走了過來,拍了拍安亦晴的肩膀,低聲問道:“需不需要我把耗子叫過來幫你們一把?”
“千萬不要。”安亦晴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了阮雪的提議,“耗子現在的紫金原血剛穩定下來,如果貿然動手,有可能會暴露他的存在。到時候光是對付血族的那些敗類,都夠你們喝一壺。我和阿霖不會有事,今晚究竟會是什麼情況目前還說不準。你放心,就算打不過,跑路我還是能做到的。”
安亦晴輕鬆的樣子讓阮雪沉重的內心多了一絲輕鬆,她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看今晚安亦晴和顧夜霖這架勢,應該也是胸有成竹的。
“期待明天能聽到你們的好消息。”
幾人說了一會兒話,顧夜霖便告知秦寒他們要先行離開一步。秦寒聽了後,眼神一晃,臉上帶上了濃濃的差異。
“怎麼這麼早就要走?不多玩一會兒嗎?”秦寒走到安亦晴面前,笑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沉穩和依依不捨。
安亦晴只覺得胃裡有點兒難受,這秦寒自從人格分裂越來越嚴重之後,所做的事情全都莫名其妙的。他對她表現出這個樣子來是爲了什麼?既然想裝成對她有意,爲什麼還要和土田家聯合起來對付她?
安亦晴可沒傻到覺得土田家在今天搞突然襲擊,只是巧合而已。秦寒絕對在這件事情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努力撫平胃中的抽搐,安亦晴淡笑着說:“昨晚沒有休息好,今天身體不太舒服,所以想早點兒回去休息。秦大少,謝謝你今天的款待,我們就先告辭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多挽留了。回家好好休息。”
秦寒笑着,安亦晴也笑着,兩個人就好像演戲一樣,誰也沒說安亦晴是神醫,小小的身體不舒服怎麼可能會影響她?
目送着顧夜霖和安亦晴離開,顧婷婷和阮雪幾人紛紛散去,只剩秦寒一個人站在宴會廳的門口,神色隱晦不明。
遠處,黃健和徐家姐弟一直注意着安亦晴的動向,在看到她離去之後,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秦大少,我們也先回去了,家裡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告辭了。”黃健走到大門口,禮貌的對秦寒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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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451章 一邊倒的突襲
聽到黃健的話,秦寒眼底深處一抹流光飛快閃過。他微笑着點點頭,禮貌而周到的將黃健和徐家姐弟送出了秦家大宅。
再說另一頭,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離開秦家之後,開着阿斯頓馬丁獨自行駛在偏僻的小路上。秦家大宅位於京都郊區,似乎有錢人都有一個破毛病,就是喜歡把自己的家搞得跟古堡一樣,恨不能將它藏在深山老林裡。
從秦家大宅開往國道,需要經過一片小樹林。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一輪圓月高懸於夜空之中,周圍一顆星星都沒有。皎潔的月光灑在小樹林裡,將斑駁的枝杈影子映襯在地面上。寒風吹來,枝杈的影子就好像有了生命一般,張牙舞爪的晃動着自己的觸角,看起來甚是詭異。
銀黑色的阿斯頓馬丁勻速的在小樹林中行駛,它就好像是一個天外來客一般,將這裡的詭異和陰森打破,多了一絲人氣兒。
車裡,安亦晴坐在副駕駛席,她的身上仍然穿着參加宴會時的白色曳地長裙,只不過外面穿了一件毛茸茸的外套,領子上的白色毛毛映襯得那張精緻的小臉更加聖潔傾城。
車內寂靜無聲,顧夜霖沉默的開着車,安亦晴雙眸微闔,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車子勻速的向前行駛,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忽的,閉着眼睛的安亦晴猛地睜開眼睛,一雙水眸在黑夜之中散發着凌厲的精光。
“獵物來了。”她紅脣微勾,露出一個甜美卻冰冷的微笑。
顧夜霖點點頭,臉上沒有任何慌張。車速仍然保持不變,穩而緩慢的向前行駛着。
阿斯頓馬丁漸漸駛入小樹林深處,雖然是冬天,但是太過密集的枝杈即便沒有了枝葉,卻仍然將微薄的月光擋在了外面。小樹林裡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阿斯頓馬丁的車燈散發着光芒。
就在這時,一個微弱的破空聲忽然傳來,一道銀光在黑夜中劃破天際,向顧夜霖和安亦晴的車子劈了下來!
就在這時——
砰——!
一聲槍響,打破了寧靜而詭異的黑夜。黑暗之中,一朵火花一閃而逝,夾雜着火星的子彈從遠處迅速襲來,正好和那抹破空的銀光撞個正着!
銀光在半空中頓了一下,隨即又向阿斯頓馬丁劈去。可是,遠處的火花一朵又一朵的亮起,接二連三的子彈好像不要命一般,向這邊射了過來!
終於,隱藏在暗處的人再也忍不住了。
“八嘎!”
r國特有的咒罵聲在黑夜中響起,一個身着黑色和服的中年男人憑空出現,之前劈向阿斯頓馬丁的那道銀光,正是他手中的武士刀所散發出來的冷芒!
忍者!r國忍者!
坐在車裡的安亦晴淡淡的看着車外的男人,水眸平靜無波,並不意外他的出現。
那個男人腳踩木屐,手握武士刀,轉頭向安亦晴的方向看了過來。當兩個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的一剎那,火星四濺,空氣中隱隱有氣流不斷涌動。
安亦晴坐在車裡沒有動,那個男人手握着武士刀也沒有動彈。
一分鐘之後,一陣悶響在空氣中響起,緊接着那個男人臉色忽然一白,踩着木屐的雙腳“噔噔噔”向後連續退了四五步。
他迅速將武士刀插進地面,用來穩住自己的身形。可是,那股力量實在太大,武士刀竟然在地面上深深的劃出了一道軌跡,才堪堪讓男人穩了下來。
男人捂着胸口,吃力的嚥下嗓子裡的腥甜,一臉驚懼的看着仍然坐在車裡,面色不變的安亦晴。
剛纔他和這個女人用內息進行了一場無聲的比拼,沒想到最後竟然是自己輸了!而且是慘敗!
土田大佐忽然回想起自己來之前,土田小犬對他的交代。當時土田小犬說,安亦晴這個女人極度危險!千萬不要因爲她的長相而矇蔽了雙眼!
當時土田大佐覺得土田小犬實在是太過大驚小怪,當初安亦晴血洗土田家的時候,以土田大佐爲首的一批土田家的精英護衛正在國外接受訓練,所以,土田大佐根本不清楚安亦晴的實力。
他在來之前想過無數種可能,但是唯獨沒有想到,只是一個照面,他就輸了!
“安亦晴!有本事就出來應戰!躲在車裡非君子所爲!”土田大佐操着生硬怪異的華夏語喊道。
安亦晴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那麼卑劣的國家竟然跟她談“君子所爲”,當初他們把她的家人綁架的時候,怎麼沒想過這個問題?
緩緩落下車窗,安亦晴將頭伸出窗外,意味深長的看着土田大佐。
“土田家的人是都被我殺光了麼?怎麼就派了你一個垃圾過來?”
“八嘎!”土田大佐大怒,長這麼大他第一次被人稱作是“垃圾”。
怒火攻心之下,土田大佐徹底忘記了土田小犬“以靜制動”的戰術。大手一揮,隱藏在黑夜之中的土田家的忍者全都被召喚了出來!
安亦晴柳眉一挑,土田家是不是沒人了?怎麼派了這麼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來刺殺她?
青蔥的手指放在嘴巴,安亦晴雙脣用力,響亮的口哨聲劃破天際!
哨聲未落,只見原本除了土田家的忍者並沒有其他人的小樹林裡,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大羣殺氣騰騰的黑衣人!
土田大佐心道“不好!中計了!”,這時他纔想起來土田小犬的叮囑,可是爲時已晚!
安亦晴笑看着他,白皙的小手在夜色中猛地揮起——
“殺!一個不留!”
以安之風爲首的十三血將和身後的五十血衛軍聽到命令,渾身的氣勢猛變,所有人好似蟄伏已久的猛虎一樣迅猛的竄了出去!
土田大佐瞳孔狠狠一縮,對面這些人身上的殺氣絕對是在死人堆裡摸爬滾打殺出來的!
“八嘎!都給我上!爲了土田家的榮譽,殺了他們!殺了安亦晴!”
頭腦有些簡單的土田大佐沒有想到爲什麼明明是他們搞伏擊,可是爲什麼最後卻被成了被動者。從小就被培養成殺人機器的他,是沒有這樣的智慧可以想明白這些事的。
安亦晴坐在車裡看着外面的戰況,沒有任何懸念,完全是一邊倒。土田大佐帶來的忍者雖然身手不錯,但是人數並不是特別多。遇到又強悍人數又多的十三血將和血衛軍,自然不可能抵抗得了。
只不過,看着外面血衛軍們大殺四方,安亦晴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土田家的力量什麼時候這麼弱了?他們是太高看自己,還是太小看了她?既然預謀要刺殺她,爲什麼只派了這些中忍來?難道土田家就那麼自信這件事情不會敗漏嗎?
不對!事情絕對不是這麼簡單!
安亦晴的目光緊緊的跟隨着土田大佐,心中暗暗計算,這些忍者的實力雖然不錯,但是土田家不是不清楚當初她帶着十三血將屠殺滿門的事情,他們不可能會這麼輕敵!
剎那間,安亦晴的腦海中忽然出現八個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土田大佐這個缺心眼兒的,就是和土田家派來的炮灰!
剛想明白其中的道道,土田大佐一聲慘叫,被安之風一掌拍在地上,死的透透的。
安亦晴聽到這叫聲眼皮一跳,不知道人死後會不會看到人間的事情,如果土田大佐知道自己被家族當成了炮灰,會不會氣的蹦起來?
不過,這些都不是安亦晴現在需要關心的事情。土田家這次的主事人腦子比之前那幾個好使,知道刺探軍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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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比前兩天多點兒,明天還能在多點兒,然後後天繼續多點兒。
章節目錄 第452章 說人話
土田大佐帶來的人已經全部被安之風等人殲滅,然而,還沒等他們喘口氣,接二連三的槍聲忽然從四面八方響起!
漆黑的夜,子彈劃過空氣帶起一串串火星,看起來煞是好看。但是這絢麗的背後,卻充斥着別樣的危機!
來了!
安亦晴眼睛微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撥人,究竟是黃雀,還是另一波螳螂?
玉手一揮,安之風等人迅速變換隊形,將自己隱藏在黑夜之中。與此同時,他們迅速掏出早已準備好的熱武器,衝着四面八方開始掃射起來。
黑夜之中,四面八方的火星四濺,安亦晴和顧夜霖就這麼坐在槍林彈雨之中,等待着土田家高手的到來。
忽然,安亦晴的眼神微微晃動,目光看向遠處,粉嫩的紅脣微微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來了。”
“注意安全,不許受傷。”顧夜霖轉頭看向安亦晴,沉聲叮囑。
不,不是叮囑,而是命令,命令安亦晴絕對不許受傷。
安亦晴輕聲笑了笑,嬌嗔了顧夜霖一眼,在這槍林彈雨之中摟住他的脖子,送上了深深的一個吻。
“你也要照顧好自己,不許受傷,不然我會心疼的。”她軟軟的撒嬌道。
顧夜霖的黑眸充滿了寵溺,鋼鐵般的心瞬間軟的一塌糊塗。他輕輕親了親安亦晴的紅脣,輕輕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
說罷,安亦晴臉色爆紅,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轉身打開車門下了車。
顧夜霖看着安亦晴的背影,眼中充滿了笑意和溫柔。片刻之後,他轉頭看向外面的槍林彈雨,眼中的溫柔慢慢散去,黑眸中狂風巨浪席捲而來,似乎要吞噬一切敵人!
他打開車門,踩着穩重的步伐走下車,和安亦晴並肩而立。
今天,他們只帶了這五十血衛軍和十三血將,其他的血衛軍以及顧夜霖手下的人,全都分散開來保護他們的家人和朋友。
安家人,華夏御龍的人,血液能量剛穩定的夏皓,所有安亦晴和顧夜霖在意的人,都得到了周到的保護。
只有大後方沒有後顧之憂,安亦晴和顧夜霖才能放心的施展拳腳。
幾個呼吸之間,遠處的幾抹身影已經詭異的出現在安亦晴和顧夜霖面前,兩方之間只有兩米的距離,甚至連彼此的呼吸頻率都能清楚的感覺到。
安亦晴淺笑着看着來人,土田家的上忍,十個,實力至少在半神初期。
“這次土田家的主事人是誰?怎麼變聰明瞭?”她笑了笑,好像閒聊一樣的開了口。
“八嘎!”
爲首的白色和服中年男人眉頭一皺,大喝一聲,用r國語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堆話。
安亦晴挑了挑眉,伸出小手指頭掏了掏耳朵,“聽不懂,說人話。”
中年男人眼睛一瞪,只覺得自己使足了力氣打出一拳,卻好像打在了棉花上。那種滋味上不去下不來,鬧心的很。
“你!沒資格談論土田大人!”他操着一口彆扭的華夏語,生澀的對安亦晴一字一句的說到。
“噢?土田大人?是土田正雄?不對不對,他已經被我殺了。”安亦晴搖了搖頭,故作謙虛的溫,“請問,是哪位土田大人?有個名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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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453章 那些藥人怎麼沒來?!
“還是說,你們土田家的人只有姓氏,連個名字都不會取了?”
中年男子的華夏語並不是特別好,但是他可以感覺的到安亦晴話中的嘲諷和冷意。
“八嘎!愚蠢的支那人!不許你這樣侮辱土田風大人!”
男子一激動,想也沒想便將“土田風”這個名字說了出來。說罷之後,他便後悔萬分。土田風在他來之前對他千叮嚀萬囑咐,絕對不允許他透露自己的存在。
土田風?
安亦晴柳眉一挑,這個名字她並不熟悉,在之前的對土田家族的調查中,並沒有出現過這個人。看來這個土田風倒是個腦子好使的,只不過派來的人,貌似智商都有些不夠用。
暴露了土田風的存在,中年男子非常懊惱,他將這一切都歸結於安亦晴故意激怒他。盛怒之下,中年男子揮起武士刀,詭異的消失在黑夜之中。跟他一同前來的幾個上忍,也紛紛詭異的消失於四面八方,竟然連一絲氣息都沒有留下。
安亦晴眼睛微眯,警惕的注視着周圍的一切。小樹林裡非常安靜,血衛軍們沒有得到安亦晴的命令,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好像那幾個上忍的消失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寒風凜冽,樹影幢幢,昏暗的月光爲這森冷的夜平添了一份詭異。
忽然,一直沒有動的安亦晴嘴角一勾,和顧夜霖互相對視一眼,隨即腳尖一點,仿若一道閃電一般迅速竄了出去。
就在同一時間,在顧夜霖和安亦晴剛剛站立的地方,一把武士刀憑空出現,狠狠的劈向地面,剎那間,火星四濺,亂石飛起!
那個中年男人竟然憑空出現,如果不是安亦晴和顧夜霖閃身離開,那麼現在早已經成爲了刀下亡魂!
“八嘎!”
沒有得手,這對男人來說是莫大的侮辱。他是土田家族的上忍,一向是佼佼者,怎能面對這樣的失敗?
男人剛準備轉身尋找安亦晴的身影,忽然右邊的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喂!”
身後響起一聲輕笑,好似老朋友在打招呼。男人聽到這個聲音,只覺得後背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身上陰冷發涼。
緩緩額轉過頭,當看到身後的那個人時,中年男人的眼睛一點點睜大,神色中滿是驚悚。他的瞳孔中,倒映着一個女人纖細玲瓏的身影,那是剛剛纔消失的安亦晴。
這個女人,到底是人是鬼?!
中年男人的腦海中忽然閃過這個念頭,到現在爲止,還沒有誰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自己的身後卻沒有任何聲音!
看着安亦晴那張近在咫尺的巧笑嫣然的小臉,中年男人猛地從呆愣中反應過來。這個女人,是個高手中的高手!
他猛地揮起武士刀,心下一狠,毫不猶豫的向安亦晴的腦袋劈了下去。
然而,還沒等他的刀落下來,只見一道銀光一閃而過,破空聲伴隨着鮮血噴濺的聲音響起。
手中的武士刀猛地停在了半空之中,然後,那隻手忽然一鬆,武士刀狠狠的砸向了地面。
“你……”
看着自己肚子上的那把短劍,中年男人擡起頭不可置信的看着面露笑容的安亦晴。他無法想象這樣一個看似無害的女子,爲什麼會有這麼凌厲狠辣的身手!他甚至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土田風是不是沒告訴你,幾個月之前,我帶着十三個人幾乎殺光了土田家的上忍?你們土田家家住的弟弟,就是被我弄死的。”
安亦晴的話和笑聲好像魔咒一般,不斷的迴盪在中年男人的耳邊。他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滿滿的全是不可置信。
砰——!
塵土四濺,中年男人的身體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他的眼睛瞪得大如銅鈴,死寂而無神的看向黑而詭異的夜空。
在他臨死前,他唯一的念頭是,自己被土田風當成了棄子……
殺掉中年男人,安亦晴轉身看向十三血將。沒有任何懸念,壓倒性的勝利,區區十個上忍怎麼可能是十三血將的對手?
不過,這樣的勝利並沒有讓安亦晴感到喜悅,土田風究竟想做什麼?竟然連上忍都捨得拿出來做炮灰。
“小雨,安排人調查土田風,用最快的速度。”安亦晴的眼皮跳了跳,心頭泛起一抹不安。
安之雨立刻應了下來,轉身拿出手機開始行動。
“我已經讓曹小殺着手調查了,有我在,別擔心。”徒手撕碎兩個上忍的顧夜霖用紙巾清理了一下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走到安亦晴身邊低聲道。
安亦晴點點頭,心中一鬆,有顧夜霖在,她總覺得什麼事情都不需要擔心。
“小姐,現在怎麼辦?土田家怎麼竟派了蠢貨來?”安之風有些疑惑,他們曾經可是屠盡了土田家,對方不可能不知道他們的身手,怎麼就派了這麼幾個酒囊飯袋來,塞牙縫都不夠的!
如果土田風知道自己咬牙忍痛放棄的上忍被說成不夠塞牙縫,不知道會不會直接氣死過去。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繼續往前走,我倒要看看土田家還有什麼花招。”安亦晴眼神微冷,下了命令,轉身上了車。
銀黑色的阿斯頓馬丁再次啓動,安之風等人巧妙的隱藏在黑夜之中,等待着下一波襲擊的到來。
在接下來的一段路程裡,安亦晴心頭的不安越來越濃。倒不是因爲太平靜,而是因爲太不平靜了。
短短一段路,土田家竟然埋伏了四撥人!有中忍,有上忍。有的用刀,有的用槍,甚至還有埋地雷的。
這五花八門的埋伏方式讓安亦晴在哭笑不得的同時,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這些忍者看似厲害,但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是小菜一碟,土田家到底是怎麼想的?爲什麼要平白無故的跟她耗費資源?
其實,安亦晴的不安的確是對的,但是,她的想法和土田風的想法不太……一樣。
這幾撥人的確是土田風派來試探安亦晴的炮灰,但是,試探的同時,也是爲了消耗安亦晴這方人馬的內息和精力。土田風當然知道安亦晴擁有血洗土田家的實力,但是,那時候的安亦晴和十三血將也是深受重傷的。土田風一直認爲,即便安亦晴再變態,也不可能在幾個月的時間成長成爲一個超人。
所以,他派出來當炮灰的這些人,在他的認知中,至少可以讓安亦晴損兵折將。可是,天知道安亦晴爲什麼會進步這麼快?包括十三血將那些人,土田風打死都想不到就連血衛軍們都已經擁有了將近半神的修爲。
這特麼做火箭也攆不上安亦晴他們的進步速度啊!
一波又一波的埋伏之後,不僅安亦晴感覺到了不對勁,就連安之風他們都覺得土田家的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小樹林已經馬上就要走完,只要他們走上國道,那麼土田家的忍者將再也沒有偷襲的機會!
不對,總覺得哪裡不對!
安亦晴的眉頭越皺越緊,看着遠處若隱若現的燈光,心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她坐在車上,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這幾個月和土田家有關的事情重新梳理了一遍。猛的,她忽然睜開眼睛,臉色有些蒼白,眼中帶着強烈的震驚。
她就知道,一定是有什麼地方忽略了!
那些藥人呢?土田家和土門之前培育的那些藥人呢?!
當初,她和段塘剛認識的時候被襲擊,那些個沒有感覺不知疼痛的藥人她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還有在她和顧夜霖的訂婚典禮上,出現了許多沒有知覺的傀儡人的突襲。這裡面,都有土田家的影子!
他們既然擁有這麼強大的培育技術,那麼今天爲什麼沒派出來?那些藥人呢?
章節目錄 第454章 高階培育人
腳步已經離小樹林的出口越來越近,而安亦晴想了半天也想不通爲什麼土田家沒有將生化武器一般的藥人派出來。
眼看着就要走出小樹林的出口,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許多車頭燈忽然亮起,明晃晃的照向安亦晴的方向。車頭燈的亮度非常強,小樹林瞬間就如同變成了白晝一般!
只是,這樣刺眼的強光對安亦晴來說並不是好事。他們在小樹林裡呆了這麼久,已經習慣了沒有光芒的黑暗,忽然之間被強光照射到眼睛,生理上會出現一瞬間的不舒服和黑暗。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絕對是致命的!
“啊——!”
隱藏在黑夜之中的血衛軍裡忽然爆發出一聲慘叫,緊接着血花四濺,一個血衛軍狼狽的倒在地上。他的胸口插着一把武士刀,如果不是在危機關頭自己憑藉着本能躲閃了一下,那麼這把刀一定會刺入他的心臟!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出現片刻的呆滯,與此同時強光所帶來的短暫失明使得大家根本看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受傷的血衛軍只覺得胸口疼得無法呼吸,身體的力氣正在迅速流失。刀上有毒!
他的瞳孔微微縮起,朦朧中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雙手伸向自己,同時帶來一陣濃烈的殺氣!
是那個襲擊他的人!
血衛軍瞳孔狠狠一縮,拼命想站起來。但是刀上的劇毒已經開始蔓延全身,使得他的動作變得異常的緩慢。
這些變故只發生在一個呼吸之間,血衛軍們的視力還沒有恢復過來,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所以,面對夥伴處在危險之中,乾着急而無可奈何。
受傷的血衛軍感受到了那股殺氣越來越近,他忽然握緊手中的三棱軍刺,準備做最後的玉石俱焚!
“強子!”
剛剛恢復視力的安之風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目眥欲裂,提着三棱軍刺便要飛身上前。然而,他離得雖近,可是自己的速度根本趕不上強子面前那個男人出手的速度。安之風眼睜睜的看着那個穿着白色和服的男人將武士刀從強子的身上猛地拔出來,然後對着他的心臟狠狠的刺了進去!
“不要!——”
安之風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身體的內息拼命的運轉,試圖救下那個血衛軍。
忽然,一道黑影仿若幽靈一樣從他的身邊一閃而過,一陣清香撲鼻,緊接着,那把馬上就要刺進血衛軍心臟的武士刀,忽然頓住了。
一雙白嫩得纖纖玉手,用食指和中指,輕輕的夾住了武士刀,使得那個身着和服的男人再也動彈不得。
左手拿出一顆療傷藥丸讓強子服下,然後在他的身上幾處大穴輕輕拍了幾下。
“照顧好他。”
安亦晴一把將強子扔給剛剛趕來的安之風,然後冰冷的目光落在了那個穿着和服的男人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
“這一次,黃雀終於來了。想動我的人,也得看看你們土田家有沒有那個命!”
話音落下,夾着武士刀的那隻纖纖玉手五指握攏,輕輕在刀身上一捏——
原本鋒利無比,削鐵如泥的武士刀竟然就這麼一節節的斷了!
安亦晴將手中的碎片隨手扔掉,眼神卻一直停留在那個穿着和服的男人臉上。她注意到,在自己捏碎武士刀的時候,這個男人臉上一點而表情都沒有。
、藥人!只要土田家和土門培育出來的那些藥人,纔會像傀儡一樣面無表情!
這時,十三血將和血衛軍們的視力都已經恢復過來,當他們看到周圍的情況時,心中大震。
他們目前正處於小樹林的出口不遠處,小路非常狹窄,只能三四個人並肩而行。他們想要離開小樹林,必須經過的出口此時已經被土田家的人包圍,再加上他們每次只能並肩走出去三四個人,這樣一來,對方就很容易運用人海戰術,將自己這一方的人逐一打盡!
這就好像是一個細口瓶子,他們在瓶子裡面,敵人在瓶子外面。他們如果想要出去,就必須將外面圍着的所有敵人全部殺光!如若不然,只要對方隨便扔進來一個手榴彈,他們就得全部死翹翹!
很顯然,大家都已經發現了這個問題,臉色都變得異常凝重起來。
就在這時,安亦晴和那個和服男人已經分出了勝負,安亦晴一手清影劍,另一隻手空無一物,硬是將那個男人的兩條胳膊撕了下來。
“這些人都是藥人,不用手下留情!給我撕了他們!有我在,你們誰都不會死!”
安亦晴的命令粗暴而簡單,十三血將和血衛軍們的行動更加簡單而粗暴。他們將三棱軍刺插回腰間,換上了熱武器,對着出口方向圍着的那些藥人不要命的開始掃射!
“幹他孃的!先讓他們流點兒血,然後兄弟們徒手撕了他們!”安之風的俊臉上滿是殺氣,他掏出一個手雷拉開保險栓,想也不想就往出口外面扔了出去!
這種瓶口戰況,他們雖然不佔優勢,但是對方也別想討到好!只要所有人配合的好,就算瓶口是封死的,他們也能殺出一條血路來!
“兄弟們!今天晚上咱們比一比誰撕得畜生多!撕得最多的,想要什麼,小姐就給什麼!”
正在徒手撕人的安亦晴嘴角一抽,沒好氣的看了安之風一眼,但是並沒有阻止他的打算。血衛軍們一聽竟然有這樣好的獎勵,紛紛跟打了雞血一樣往上衝。自己想要什麼,小姐就給什麼,這可是做夢都盼不到的殊榮!如果能借着這個機會得到安亦晴的親自指導,那麼他們做夢也得笑醒啊!
堵在出口外面的土田家的負責人只聽到裡面不知道喊了一句什麼,緊接着那羣男人就好像打了雞血一樣,不要命的往外衝。他們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好像是色狼看見了妓女,眼睛裡冒着幽幽綠光。
嚥了咽口水,負責人不受控制的向後退了幾步。他拿起脖子上的哨子,憋足了氣用力的吹響。那些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藥人聽到哨聲,立刻跟上了發條一般,按照那個負責人的命令,向小樹林的入口處包圍了過去。
“八嘎!上!都給我上!把出口給我堵死!把他們都給我殺了!”這次負責帶領藥人包圍安亦晴的,是土田風的右手土田小太郎。他是土田風親舅舅的兒子,之前土田正雄這些主家人沒死的時候,土田風和土田小太郎一直都呆在分家的訓練營裡,得不到重用。後來,安亦晴血洗了土田家,導致土田家的高層全部來了個大換血。土田風趁着這個機會一舉上位,土田小太郎的地位也跟着水漲船高。
其實,土田風重用土田小太郎,除了他是自己親舅舅的兒子,可以信任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土田小太郎非常心狠手辣,辦事風格讓土田風非常滿意。
正是因爲土田小太郎太過心狠手辣,所以每一次遇到重要的事情,土田風都會讓他出面。只有斬草除根,才能確保沒有後顧之憂。
這一次前往華夏國刺殺安亦晴,已經爬到了主事人位置的土田風,自然派出了手段最狠的土田小太郎。土田風一直認爲,土田家之所以被安亦晴血洗,就是因爲當初在這個女人還沒有實力的時候沒有斬草除根。如果那個時候將她徹底殺死,那麼就不會有今天的後果。
不過,土田風也很感激安亦晴,如果不是她血洗了土田家,那麼也許他這一輩子都不會有機會熬出頭。
土田風已經想好,爲了表達對安亦晴的感謝,他會給她一個痛快的死法。
只不過,土田風想的倒是挺美,只是不知道最後究竟會鹿死誰手。
戰況已經愈演愈烈,得到了安之風的激勵,血衛軍們跟不要命了似的往上衝。雖然出口的小路特別窄,但是他們想出了一個缺德的辦法——把外面的人拽進來羣毆……
血衛軍們三人一組,堵在出口。然後配合默契的將外面的藥人拽進來,再進行人頭分配。
這樣一來,即便他們處在瓶口位置,卻也能儘可能多的將外面的敵人殺光。
剛開始的時候,土田小太郎還沒有看出不對勁的地方。但是隨着自己這方的人被一個個拽進樹林裡羣毆,他開始覺得有問題了。這個樹林就是個坑,安亦晴的人是坑裡的魔鬼,將他們的人全部吸了進去。
原本對他們非常有利的地形,現在竟然變成了雞肋。藥人只有力氣和武力值,根本沒有智慧,這也讓安亦晴一方更有優勢。
情況怎麼和他們想象的不太一樣?土田小太郎看着那些愈戰愈勇的血衛軍,越來越覺得情況不太對勁。
不再多想,馬上拿出手機,土田小太郎馬上向土田風尋求幫助。
“土田大人,這邊的情況和我們之前的計劃有些出入。”土田小太郎將這邊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跟土田風說了一遍,土田風聽後沉默了許久。
“土田大人?”土田小太郎試探的喊了一聲,雖然和土田風是親人關係,但是他一直捉摸不透土田風的心思,覺得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高深莫測。所以,不管何時,即便自己再受重視,土田小太郎也會小心翼翼的對待土田風。這也是爲什麼這麼長時間,他能夠保全自身的原因。
“我在聽。”土田風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我會命令高階培育人去幫助你們,在這兒之前,絕對不許讓安亦晴逃走。”
掛斷電話,土田小太郎的心鬆了幾分。高階培育人,是擁有人類智慧的,可以進行獨立思考,並且實力比自己帶來的這些低階培育人要更強悍。雖然土田小太郎不清楚華夏國京都爲什麼會有高階培育人的存在,但那不是他該知道的。有時候,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收起手機,土田小太郎看着眼前的情況,外面的培育人已經越來越少,一個兩個都被安亦晴的人拽進了小樹林活生生撕碎。他輕輕眯了眯眼睛,爲了能拖延時間等待高階培育人到來,土田小太郎做了一個決定。
在來之前,他準備了一些火藥。因爲這裡是華夏國,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土田小太郎並不想動用熱武器。畢竟,一旦私人恩怨牽扯到國家的問題,那就說不清了。
但是安亦晴的人簡直太彪悍了,如果不動用熱武器,也許他根本撐不到高階培育人來救他們。
狠狠咬了咬牙,土田小太郎拉開了手雷的保險栓,用盡全身力氣向小樹林的入口處扔了出去!
正在和三個藥人生死搏鬥的安亦晴隱約聽到尖銳的嘶鳴聲,心頭忽然掠過一抹不安。她的聽力從小被訓練過,就連顧夜霖都要甘拜下風。這個聲音,分明就是手雷即將爆炸的聲音!
猛地轉過頭,安亦晴便看到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空中劃過,然後落向血衛軍之中!
手雷!
此時讓血衛軍們趴下根本不現實,不說距離手雷太近,光是說那些藥人,只要血衛軍停手,就都得被撕成碎片!
安亦晴目眥欲裂,腳尖一點,迅速向手雷的方向竄了出去。
“快讓開!都給我跑遠點兒!”她一邊跑一邊喊,恨不能一下子就衝到手雷旁邊將它扔出去!
血衛軍們聽到安亦晴的大喊,全都一愣,想都沒想就向四處散去。
他們的小姐不會害他們,他們只需要聽從她的命令!
可是,根本沒什麼用!手雷離血衛軍們太近了!
看着手雷馬上就要爆炸,安亦晴急得雙眼通紅,腳下的步子已經快到了極致!
就在她馬上就要絕望的時候,一個冰冷的身影從她身邊一閃而過,好似鬼魅一般飄到了手雷旁邊。大掌一揮,手雷順着掌風被狠狠拋向半空——
砰——!
震耳欲聾!半空中的樹木枝幹全被炸得粉碎!夾雜着濃濃的火藥味兒在空中四處飄蕩,充斥着所有人的鼻息!
大家被這巨大的聲音嚇了一跳,當他們看到迎風飄落的火藥和手雷碎片時,紛紛一陣後怕。幸虧小姐讓他們跑開,幸虧顧將軍把手雷拋了出去,不然他們沒被敵人殺死,被手雷炸死該有多冤枉!
安亦晴在那抹高大的身影衝過去的時候,心差點兒從嗓子眼蹦出來。她知道,那是顧夜霖,除了她的阿霖,沒有人會有這樣鬼魅一般的速度。
沒有理會天空中掉落下來的粉塵,安亦晴飛快的跑到顧夜霖身邊,雙手緊張的抓住他的手臂,上下不停的打量着他。
“受沒受傷?你怎麼樣?”如果血衛軍死了,她會讓敵人血債血償。但是如果顧夜霖出了什麼事,安亦晴不敢想象自己會變成什麼模樣。
“我沒事。”顧夜霖看着安亦晴那張被粉塵薰得黑一塊白一塊的小臉,低聲迴應。忽然,他的眼神一冷,還沒等安亦晴反應過來,一把將她拽到身後。高大的身影彷彿獵豹一樣竄出去,一把將土田小太郎扔來的另外兩顆手雷按照原路線踢了回去!
土田小太郎瞬間嚇得魂飛魄散,靈活的身軀一擰,乾淨利落的躲進了車子後面,生怕手雷會炸到自己。
不過,可能是土田小太郎命不該絕,顧夜霖的力氣用的太大了,直接將手雷按照原路線踢到了更遠處。爆炸的時候,土田小太郎只受到了微弱的波及,並沒有受重傷。
安亦晴從顧夜霖帶給她的驚嚇和擔憂中反應過來,看明白了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她的水眸一眯,腳尖一點,纖細的身子一躍而起,踩着衆人的肩膀躍出小樹林的出口,右手握緊清影劍,彷彿利箭一般向土田小太郎襲了過去。
土田小太郎只覺得一股強烈的殺氣迎面撲來,那巨大的威壓讓他難受的無法呼吸。他艱難的將哨子放在嘴邊吹響,試圖找回那些培育人來保護自己。
然而,培育人早已經被血衛軍們團團圍住,土田小太郎空有一個哨子,卻無能爲力。
安亦晴手中握着清影劍,好似一陣輕風,轉眼間便來到了土田小太郎的面前。她一句話都沒有說,雙眼冰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就是他,剛纔差點兒讓阿霖和她的兄弟們命喪黃泉!
周身殺氣四起,安亦晴右手猛地擊出,清影劍凌厲的劍氣毫不留情的劈在了土田小太郎的心口!
噗——
土田小太郎被強悍的劍氣所傷,只覺得五臟六腑好像移了位一樣,疼痛無比。他的嗓子一甜,鮮血狂噴而出!
安亦晴並沒有停頓,清影劍再次祭出,這一次,直取土田小太郎的心臟!
土田小太郎的瞳孔狠狠鎖緊,看着近在咫尺的短劍,他想逃,但是卻連呼吸都非常吃力!
完了!他要死了!
土田小太郎害怕的閉上了眼睛,甚至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
然而,他等了好久,發現自己仍然活着……
有些疑惑的睜開眼睛,土田小太郎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十個黑衣男人,每個人的臉都像被毀了容一樣醜陋不堪。他們的眼神滿是死寂,如果不是偶爾轉動的眼珠證明他們是活人,土田小太郎甚至覺得這幾個一定是殭屍!
高階培育人!是他們的高階培育人!
章節目錄 第455章 犯我華夏國,殺!(關鍵)
他們的救兵終於到了!
土田小太郎鬆了一口氣,慌忙拿起掛在脖子上的哨子,狠狠的吹了起來。
“殺!殺了她!還有那些人,把他們都給我殺了!”他慌忙的指着安亦晴,然後又胡亂的指了指小樹林的血衛軍們,大聲喊道。
那十個黑衣人沒有說話,連眼神都沒有給土田小太郎一個。只不過,在他們聽到哨聲的那一刻,全都動了起來。
十個人紛紛動身,向安亦晴衝了過去!
安亦晴眉眼冷沉,冷靜的看着從四面八方衝過來的十個黑衣人。上忍,頂級上忍!
如果按照古武界的實力劃分,這幾個人至少要在半身初期的修爲!
如果是幾個月前,只有半神初期的安亦晴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是現在她是半身中期,絕對有實力可以和這十個人一戰!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人海戰術是沒有用的!
十個人齊齊上前,手中的武士刀齊刷刷的向安亦晴的身體刺了過去。同一時間,安亦晴腳尖輕點,身子輕盈躍起,彷彿一隻靈巧的輕燕一般,輕巧的躲開幾人的攻擊。她在半空中身子一扭,腳尖輕輕的落在十把武士刀聚攏的刀尖上。在黑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右手的清影劍祭出,凌厲的劍氣以安亦晴爲中心,巧妙的畫了一個完美的圓弧,將十個黑衣人的臉頰全部劃出了一道大口子!
被傷了臉的黑衣人聞到了鮮血的味道,更加暴躁起來。他們本就是高階培育人,是有思維的物種。雖然並不感覺到疼痛,但是被人傷了這個事實讓他們感到非常憤怒。
十個人大喝一聲,迅速變換隊形,呈三角形狀向安亦晴攻了過去。
“呵呵……”
安亦晴輕笑一聲,手中清影劍緊緊握住,離開宴會時還沒來得及脫下的水晶高跟鞋瀟灑的向一旁一甩,一雙玉足赤裸的化爲一道虛影。
再說另一邊,被土田小太郎帶來的低階培育人好像大白菜一樣被血衛軍和十三血將羣毆的慘不忍睹,胳膊腿腦袋橫飛了一地,原本帶着薄雪的地面徹底染成了血紅色。
顧夜霖衝在衆人身前,說是以一敵百也不爲過。每個血將徒手可以撕碎兩個培育人,而顧夜霖卻好像是一臺人命收割機一般,所過之處血肉橫飛,寸草不生!
土田小太郎看着小樹林裡的情景,又看了看殺的正起勁兒的安亦晴,心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跑!
他們低估了安亦晴的實力,這羣人簡直就是變態!
艱難的嚥了咽口水,趁着安亦晴正被那十個高階培育人纏得緊,土田小太郎連滾帶爬的鑽進車裡,哆哆嗦嗦的發動車子就欲逃跑。
可是,安亦晴怎麼能允許他半道跑路呢?
身子一晃,安亦晴巧妙的將十個黑衣人甩在身後,彷彿泥鰍一樣從幾人的空隙中鑽出來。幾個呼吸之間便跳到了土田小太郎的車子上。
土田小太郎被車頂上重物落下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中的方向盤沒握穩,車子七拐八拐的晃了起來。還沒等他搞清楚是什麼情況,安亦晴披着一頭長長的頭髮從車頂倒掛下來。
夜深人靜,烏漆抹黑,一個一身白裙,長髮飄飄,長的賊好看的女人忽然倒吊着出現在面前,苦逼的土田小太郎直接嚇尿了!
“啊——!”
伴隨着撕心裂肺的尖叫,土田小太郎手忙腳亂的拿起掛在脖子上的哨子吹響。尖銳的哨聲將安亦晴的耳膜刺得有些疼,她不悅的皺了皺眉,纖纖玉手伸向了土田小太郎。
此時,這隻漂亮的無與倫比的小手在土田小太郎眼中就好像是死神的鐮刀,無比可怕!
他死命的吹着哨子,希望那十個人能夠趕過來救他。
十個高階培育人的確聽到了哨聲,也的確準備趕過來幫助土田小太郎。但是,還沒等他們動身,一個高大冷寂的身影便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大手一揮,一股勁風向十人席捲而去。只是一掌,十個人便倒地不起,身受重傷!
安亦晴轉頭看了將十個人打成重傷的顧夜霖一眼,心中暗道,半身巔峰的實力果然不同尋常,竟然比她厲害那麼多!
“別吹了,再吹把自己憋死了。”尖銳的哨子聲還在耳邊不停的回檔,安亦晴收回落在顧夜霖身上的思緒,伸出手一把將土田小太郎從車裡拽了出來。
土田小太郎哆哆嗦嗦的從車上滾到地上,只是短短的一分鐘時間,他從天堂回到了地獄,小命肯定是保不住了,能不能輪迴還是個問題。
“把你知道的情況都給我說清楚。”安亦晴一把拽下土田小太郎脖子上的哨子,在手中玩味的顛了顛,然後放到嘴邊,卻又嫌惡的拿開。這哨子上沾滿了土田小太郎的口水,她可不想跟他間接接吻。
“我、我我就是個小兵,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土田小太郎心裡清楚,只要他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那麼就必死無疑了。
“什麼都不知道?”安亦晴柳眉一挑,給哨子消毒的雙手一頓,“既然什麼都不知道,那留着你有什麼用?”
說罷,她右手猛地擡起,灌注了強大內息的手掌心狠狠地向土田小太郎的天靈蓋拍了下去!
土田小太郎瞳孔一縮,沒想到安亦晴竟然不按照套路出牌。看着越來越近的手掌,他甚至聞到了自己死後屍體的腐爛味!
“我說!我說!別殺我!別殺我!”
已經崩潰了的土田小太郎撕心裂肺的尖叫,在這種時候,活命比什麼狗屁尊嚴更重要。
安亦晴的手掌在距離土田小太郎的天靈蓋還有一釐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她的聲音清清冷冷,“說!”
“是是!我/我叫土田小太郎,是土田風派我來殺你的。他這個人非常狡詐,之前一直在分家隱忍不發,如果不是你血洗了土田家主家的高層,土田風不會有今天的地位。除了這裡,他還安排了好幾處伏擊的地方,安家別墅,還有華夏御龍總部,全都有埋伏。安、安小姐,我知道的就這麼多,土田風那個人誰都不相信,從來不會告訴我全部計劃。您別殺我,您別殺我!”華夏語一向不怎麼好的土田小太郎竟然出奇的一口氣說了一大串咬字清晰的普通話,甚至連個病句都沒有,足以證明他的求生心有多麼強烈。
“那幾個人是怎麼回事?”安亦晴看了一眼正被顧夜霖手撕的十個黑衣人,冷冷的問。
土田小太郎一楞,受驚過度的他並沒有迅速反應過來安亦晴的意思。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當看到仿若魔神一般,將十個高階培育人撕成碎片的顧夜霖時,狠狠的倒抽了一口冷氣,恨不得白眼一翻直接暈過去。
此時,他多麼想時光倒流回到土田家,告訴土田風千萬不要和安亦晴爲敵!這兩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他們是土田家的高階培育人,是土田風派過來幫助我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來的!”很怕安亦晴不相信,土田小太郎就差點兒沒用生命起誓了。
安亦晴沒有說話,靜靜的看着土田小太郎。她能肯定,他的確對這十個人的來歷不知情,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些藥人,不,培育人,的確是土田家的產物。
“我問你幾個問題,你想清楚再回答。如果回答的讓我滿意,我可以考慮放你離開,我說到做到。”
土田小太郎忙不迭的點點頭,這種時候,他怎麼可能不聽話?
“這些培育人,是土田家單獨研製出來的嗎?研究了多少年?都有誰參與進來?培育基地在哪裡?”
“回安小姐,這些培育人的確是土田家研製的,從上一任老家主在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研究了。不過我不知道究竟有沒有其他人蔘與進來,這些只有土田家的家主才能知道,我還沒有資格瞭解。至於培育基地,我只是聽說不止一個,貌似……”土田小太郎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說。
“貌似什麼?”安亦晴聲音一冷。/
土田小太郎嚇得一哆嗦,“貌似華夏國就有好幾個培育基地!”
話音剛落,土田小太郎只覺得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低到極致,冷的刺骨,讓人從心底裡產生一股顫慄。
安亦晴的確是怒了,當她聽到土田家將培育基地發展到了華夏國時,就已經起了必須剷除的決心。她是醫生,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些培育人是怎麼形成的!這些都是用活生生的人,經歷各種慘無人道的研究,最後變成了這樣的傀儡!
也許,這十個高階培育人就是華夏人!
“好,很好!土田家好的很!”安亦晴怒極反笑,幾十年前,這個卑劣的國家曾經入侵他們的祖國,踐踏他們的同胞,讓那次的事情成爲了所有華夏國人刻骨銘心的傷痛。今天,這個卑劣的國家竟然恬不知恥的重操舊業,妄圖再一次將培育基地植入華夏國的核心!
癡心妄想!
土田小太郎被安亦晴的威壓壓的喘不上氣來,他的臉色慘白,汗水早已經將厚厚的衣服全部打透,整個人好似一灘爛泥一樣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驚悚的看着安亦晴,明明是那麼纖細的一個小姑娘,可是此時卻讓他覺得這就是一個死神!一個隨時可以收割人命的死神!
怒極的安亦晴很快便收回了自己的怒氣,重新掌控了自己的情緒。她低頭看着攤在地上的土田小太郎,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另一隻手將一顆藥丸送進他的嘴裡,狠狠一拍,藥丸直入腹中。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土田小太郎心中一陣恐慌,安亦晴神醫的大名他不是沒聽過,第一反應就是她給他餵了什麼毒藥。
“放心,你現在還是安全的,不過如果你不聽話,我就不敢保證了。”
在土田小太郎迷茫的眼神中,安亦晴雙手輕輕擊掌,剎那間,土田小太郎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彷彿被萬蟻噬咬一般,一種從未體會過的靈魂上的折磨讓他連死亡的勇氣都沒有。
“不、不要……救命!救命!好難受啊!好難受!”土田小太郎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腹部,倒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吼。直到這一刻,他對安亦晴徹底產生了一種恐懼感和敬畏感,只是一個藥丸就能操控人的生死,土田小太郎從沒有在別人身上見到過!
安亦晴又拍了兩下手掌,土田小太郎的痛苦漸漸消失不見。他無力的躺在地上,大冷天裡,渾身的汗水好像剛從游泳池裡撈出來一般。
“我的要求很簡單,回到土田家隨時向我彙報他們的動向。我會創造機會讓你打入土田家核心內部,你給我調查清楚這個培育基地的來龍去脈,特別是這件事背後究竟是誰在操控。”安亦晴始終有一種感覺,這個藥人培育基地,也許會和華夏國有很大的關係。與其殺了土田小太郎給地獄多填一個亡魂,還不如放他回去當作眼線。
土田小太郎是聰明人,他立馬點頭答應下來,並且發誓絕對不會背叛安亦晴。
安亦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清影劍一出,土田小太郎的腹部瞬間多了深深的一道血口子。
“如果你完好無損的回去,土田風一定會起疑。你得身上必須有傷,而且很嚴重——”
話音剛落,安亦晴猛地抽出清影劍,再一次刺進土田小太郎的身體。苦逼的土田小太郎被安亦晴的清影劍三進三出,最後被扔進車裡的時候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伸手將一顆藥丸塞進土田小太郎的嘴裡,安亦晴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這是能夠讓你維持到救兵出現的藥,你乖乖在這裡等着,該怎麼做你心裡應該有數。你放心,我刺你的傷雖然看起來重,但是不會致死。需要找什麼藉口讓土田風相信,你自己掂量着辦。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向我彙報情況,我不僅能保證你長命百歲,甚至可以把土田家都交給你。”
土田小太郎的瞳孔猛的一縮,他竟然不覺得安亦晴是在說大話。也許……她真的可以做得到……
搞定了土田小太郎,血衛軍和顧夜霖也已經將高低階的培育人全部殺光,所有人的身上都已經掛了彩,原本乾淨整潔的衣服鮮血淋漓。
“大家辛苦了,不過今天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安亦晴聲音微冷,“剛纔,我已經套出消息,土田家在華夏國植入了幾個藥人培育基地。不錯,就是剛纔你們生撕的這些人,就是那些培育基地裡研究出來的。你們知道這些藥人是怎麼形成的嗎?是活生生的人被灌進無數種化學藥劑,經過無數道非人類的試驗,最後才變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土田家在我華夏國建造基地,說不定用來試驗的試驗品正是我們華夏人!幾十年前,那個卑劣的國家在華夏大肆掠奪,製造生化武器,用我們的祖國同胞來做試驗。幾十年後,他們竟然還想重蹈覆轍!兄弟們,你們說,我們該怎麼做?!”
“幹他孃的!殺光他們!”
“對!竟然敢用華夏人做試驗!老子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
“小姐!我們殺過去,把那狗屁基地全給一窩端了!把土田家全殺光!”
十三血將和血衛軍全都怒了,在他們的國家用他們的同胞做這樣慘無人道的試驗!老天難容!
“好!”安亦晴滿意的點點頭,爲血衛軍們的滿腔熱血感到欣慰,“現在聽我命令,大家秘密潛回大宅休息一小時!小雨,你馬上調查這幾個人是怎麼過來的!給我把他們的出發點擼出來!”
“是!保證完成任務!”
一個小時之後,十三血將大宅。
“小姐,已經調查清楚了。”
安亦晴接過安之雨送過來的資料,簡單的看了一下。那十個男人是被一輛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大貨車拉到小樹林的。大貨車的車牌是假的,幸虧安之雨的技術高明,竟然在京都無數條交通通道的之間,將卡車的運行軌跡竄連了起來!
大貨車的出發點,竟然在京都最繁華的地方,也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地方!
就在京都公安總局對面的大廈裡!
“靠!竟然在六扇門眼皮子底下做賊!土田家這羣龜孫子也忒囂張了吧!”脾氣暴躁的安之雲破口大罵,在公安局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勾當,只不是打他們華夏人的臉嗎?
“小姐還在呢,老四你注意影響。”安之風眉頭微皺,訓斥了一句,轉頭看向安亦晴,目光中有些擔憂,“小姐,這件事情已經不再是土田家和安家的私人恩怨,既然事情已經牽扯到公安總局,我們是不是應該通知一下唐局長?”
安之風說的唐局長,就是唐林的父親,華夏國京都公安總局的一把手,唐志峰。
“你說的對,我也打算這麼做。”安亦晴點點頭,“我會親自打電話給唐叔叔,你們準備好,這就出發。”
“那顧將軍那邊……”安之風有些疑惑,這麼重要的行動,作爲華夏國的保護神,顧將軍怎麼可能不參加?
安亦晴神秘一笑,意味深長的看了安之風一眼,“他今天不去,今天這事兒啊,我來做主。”
二十分鐘後,京都公安總局局長辦公室,已經進入了夢鄉的唐志峰被安亦晴一個電話嚇得徹底精神了,穿了衣服,把唐林從牀上揪起來開車就往局裡跑。
“小晴,你說的可都是真的?這件事情不同尋常,如果處理不好,兩國之間的關係可就完蛋了。”唐志峰的臉色非常不好看,安亦晴的消息太震撼了,土田家竟然敢在華夏國的皇城根植入培育基地,還用華夏人做藥引子!甚至還大張旗鼓的吧基地建在公安局的對面,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唐叔叔,千真萬確。是土田家的人親自說的,我派人調查了那些人的來源,正是從公安局對面的大樓裡出來的。@”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唐志峰沉默片刻問道’。
“殺進去,挑了基地。唐叔叔,這是我和土田家的個人恩怨,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通知您,是希望您能在外面幫我一把,穩定一下形勢。而且,這個功勞太大,小晴不敢一個人獨吞。我打算把唐林帶進去,這對他以後的仕途有很大的好處。”
一直沒說話的唐林從沙發上站起身,驚訝的看着安亦晴。他沒有想到在這種時候,安亦晴竟然還會想到爲他鋪路。
“這……”唐志峰有些猶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唐叔叔,您別再猶豫了。機不可失,這次的事情對唐家有莫大的好處,您應該感謝土田家把基地建在公安局對面。”安亦晴笑了一聲,轉頭對唐林道,“還愣着幹什麼?換衣服跟我一起進去!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保證你完好無損的活着走出來!”
------題外話------
這章公子寫的特別過癮,熱血澎湃啊!這幾天大家都說我寫的慢,公子很無奈,因爲打鬥場面實在不是我的長項,那幾章憋得我頭都大了。哎,終於熬出來了!下一章,十三血將會有一個質的飛躍,晴晴會更加牛逼閃閃!
章節目錄 第456章 上校軍銜?
京都公安總局對面的大廈是一座建造已久的辦公大樓,剛開始時是做招商用途,不過後來被一家r國的大集團買了下來,直接變成了直屬的華夏國分部。手續合理,身份合理,光從資料上看,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黑夜中,十三血將和血衛軍們彷彿潛伏中的獵豹,手中的三棱軍刺泛着冷光。
“小姐,已經查清楚了。這個大樓的地下有生命跡象,看來培育基地應該就是建在這下面。/”
安亦晴點點頭,緩步走到大廈正門前。她轉過身,雙眼看向地面,眼中一抹精光劃過。
剎那間,在衆人眼中黑乎乎的地面變得通透起來,運用透視眼,安亦晴穿過重重屏障,直入大廈地心!
片刻之後,她收回目光,臉色很是難看。
“阿風,給我二哥打電話,讓他帶着特種大隊的人過來。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我需要他們的熱武器。”
剛纔透視的結果非常糟糕,土田家的確有幾分本事,這座大廈的地下簡直被他們建造成了一座地下宮殿,密密麻麻的全是實驗室。每間實驗室裡,都有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員,那些器皿的液體中,許許多多的活生生的人被存放其中。有的是剛剛放進去的,有的皮膚已經泡成了白色,甚至有的被化學藥劑腐蝕,全身都已經潰爛。
安亦晴在幾個實驗室中看到了剛剛被抓進來的人,他們都是黑頭髮黃皮膚,通過說話時的嘴型,她可以肯定這些人都是華夏人!
他們真的在用活生生的華夏人做實驗!土田家,不可饒恕!
站在安亦晴身邊的唐林明顯感覺到她身上的殺氣越來越重,認識安亦晴這麼久,唐林第一次見到她仿若殺神一般的面孔。他並沒有覺得害怕,只是覺得,自己還需要更努力一些,才能追得上她的腳步。
“不要發出聲音,跟緊我。”
安亦晴交代了唐林一句,右手一揮,率先走進大廳。安之風等人收到她的命令,立馬兵分四路,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進攻,確保不會出現任何一條漏網之魚!
此時已經是凌晨,除了夜店酒吧,京都其他地方早已經陷入了沉睡。這座大樓裡的辦公人員都已經下班回家進入了夢鄉,他們不知道,當明天的太陽升起的時候,這個有名的跨國公司,將在華夏國徹底除名!
安亦晴的忽然闖入驚動了大樓的保安,他們驚悚的看着一個穿着白衣的絕美女子和一個穿着藍色休閒服的年輕男子氣勢洶洶的走進來,那個女子的手中竟然握着一把滴着血的短劍!
這……是在拍電視劇嗎?
“公安局辦事,幾位請馬上撤離,這座大樓已經被包圍了。”安亦晴懶的解釋,一巴掌將從唐志峰那裡弄來的證件拍在了桌子上。幾個保安目瞪口呆的看着證件上那亮閃閃的徽章,呆呆的點點頭,拿着自己的東西,招呼上還在公司里加班的三個員工,飛一般的跑出了大樓。
在他們離開大樓看到外面的情景時,嚇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密密麻麻的全是警察。
這……這是要出大事兒啊!
將辦公大樓裡的所有人員全部遣散,按照透視過的建造佈局,安亦晴輕鬆的找到了通往地下培育基地的通道。
“大家做好準備,給我攻進去,儘量抓活的!”
通過耳麥,安亦晴一聲令下,分佈在四面八方的十三血將和血衛軍紛紛拿出爆破用的傢伙,直接簡單粗暴的將通往地下的大門給轟了開!
轟——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接二連三的響起,已經得到了安亦晴親筆描畫的地下佈局圖,安之風等人行動起來很是方便。
土田家非常謹慎,爲了防止敵人攻入,培育基地被設置了七八層關卡。每一層大門都要有負責人的虹膜和指紋作爲鑰匙才能通行。不過,在安亦晴和十三血將的盛怒之下,這些個看似難以攻破的高科技徹底變成了渣渣。
培育基地內的科研人員被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震蒙了,地面劇烈的顫抖嚇得他們全都鑽到了桌子底下。
爆炸聲持續了好久,結束之後,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幢大樓。
“怎麼回事兒?”實驗室裡,一個穿着白大褂,帶着眼鏡頭髮花白的男人用流利的r國語言大喊道。
話音剛落,實驗室的門便被人一腳踹開,安之風帶着一小隊血衛軍殺氣騰騰的衝了進來。
剛一進門,兩方人全都愣了一下。培育基地的人發愣,是被安之風這些人的殺氣騰騰嚇傻了,而安之風他們發愣,則是被實驗室裡的情況震住了。
這間實驗室約莫有一個足球場大小,很是寬闊。到處都放置着實驗用的瓶瓶罐罐還是儀器,以及許許多多的實驗器皿。
不過,在這實驗室的一個角落裡的情形,讓安之風等人目眥欲裂。
在那裡,擺放着一個大大的籠子。籠子應該是由精鋼焊成的,非常結實。在籠子裡,密密麻麻的關着許許多多的男男女女。年長的,未成年的,壯年的,中年的,全都沒穿衣服,光溜溜的或躺着或坐着被關在籠子裡。
他們的脖子上全都拴着長長的鏈子,鐵鏈的另一頭被扣在籠子上,甚至好像是圈養寵物一樣,在他們的身上刺上了編號!
看到安之風等人的到來,這些人的眼中全都迸發出求生的光芒。他們所有人都被注射了不能說話的藥物,但是仍然有幾個體質不錯的年輕人拼命掙扎着爬到籠子邊上,張開嘴吃力的叫喊。
從叫喊的聲音,安之風他們可以聽得出,他們是在用華夏用呼喊“救命”!
“他媽的!這些人都是華夏人!@”一向溫潤的安之風忍不住破口大罵,“竟然用我們華夏人做實驗!老子滅了你們九族!”
他一邊說着,一邊揮起手中的三棱軍刺,衝進人羣中大殺四方!
“給我動手殺了他們!留幾個活的讓小姐審問!給我殺!”
得到安之風的命令,早已經按耐不住憤怒的血衛軍們紛紛揮舞手中的武器,衝進了人羣之中!籠子裡,那些被綁起來的華夏人在聽到安之風用華夏語的喊聲時,眼中迸發出狂喜。
他們有救了!他們不用像那些同伴一樣,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了!
不僅安之風一組人遇到了這樣的情況,其他血將帶領的小組衝進實驗室後,全都被遇到的各種情況激怒,毫不留情的開始收割那些實驗者的生命。
而安亦晴,則帶着唐林一路踩着鮮血,直奔實驗基地的盡頭,在那裡,是整個培育基地的核心,之前通過透視眼她看到一個男人正在裡面打電話。
快點!再快點!
安亦晴的腳步如飛,她已經發現了那個男人在聽到警報聲後,打算動用機關逃走。
唐林氣喘吁吁的跟在安亦晴身後,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他看着安亦晴焦急的表情,咬了咬牙。
“小晴,你先去!我馬上就到!別管我了!”
安亦晴的腳步一頓,猶豫了一下,最後,她一把將唐林拎了起來,放開速度彷彿箭一般衝了出去!
“嘔——!”
當唐林被安亦晴放到地上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吐得稀里嘩啦。被人拎着跑的滋味兒太特麼難受了!
安亦晴沒有心思管唐林如何,只要不死就好了。她一腳踹開辦公室的大門,瞬間,密密麻麻的子彈從裡面飛了出來。
“趴下!”
安亦晴一聲嬌喝,剛要從地上爬起來的唐林二話沒說,一頭紮在地面上。緊接着,他便聽到密密麻麻的子彈落地聲,甚至有許多就掉落在了他的身邊。
唐林的額頭滲出冷汗,剛纔要不是聽了安亦晴的話,他現在估計已經被打成篩子了!
側過頭去,唐林看到安亦晴手中清影劍揮舞,身子仿若輕燕一樣在辦公室門口扭成了一片虛影。劍影所過之處,子彈必定被打下來一片!安亦晴竟然憑藉着一柄短劍,就能和熱武器對抗!
這個認知讓唐林很震驚,他對安亦晴的實力再一次有了新的認知!
“跟我進來!”
還在震驚中,唐林聽到安亦晴的聲音,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跟了上去。
走進辦公室的大門,穿過長長地走廊,當唐林氣喘吁吁的走進辦公室的房間時,正好看到安亦晴憑藉着一把短劍和手握衝鋒槍的男人糾纏在一起。
“八嘎!”被安亦晴一劍刺破衣服的男人破口大罵,手中的衝鋒槍不要命的向安亦晴掃射。
而安亦晴仗着藝高人膽大,竟然連子彈都不躲,身影一晃,便詭異的出現在男人身邊。
“八嘎你妹!在華夏國抓華夏人做實驗,還敢囂張?!”她絲毫沒有留情,清影劍一出,直接挑斷了男人的琵琶骨,“給我跪下!”
被挑了琵琶骨的男人手中的衝鋒槍猛地落在地上,疼痛難忍之間,被安亦晴將整個身體全都壓在了地面,右臉以一種極爲屈辱的姿勢貼近地皮!
就在這時,一陣密集的槍響從實驗基地的入口處響起。安亦晴通過透視眼看了一下,是二哥安之言的特種大隊來了!
很快的,在特種大隊衆人的幫助下,十三血將和血衛軍們將整個培育基地徹底控制在手,一條漏網之魚都沒有!
“小姐!培育基地一共三百零八人,全部抓捕完畢!”安之風大步走進辦公室,他的身上已經掛了彩,那些科研人員不僅僅是科研人員,有的是土田家從小就培育出來的上忍。
“好,唐林,給唐叔叔打電話,讓他帶人進來吧。對了,讓他安排救護車,這裡有很多華夏人需要治療。”
安亦晴交代了一句,轉頭看向剛剛走進來的安之言,點頭打了個招呼。
“二哥,這個人交給你了,我想你這個特種大隊的總教官應該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說真話。”
安之言大步流星的走過去,從安亦晴的手裡拎過那個男人,穿着戰靴的腳尖在他身上踢了幾下,男人直接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放心,審問犯人這種事情,你二哥最拿手。”
安亦晴淺淺的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什麼,輕輕皺了皺眉。
“那個徐姿還有吳志國呢?”
“幾天前被我找藉口被派到非洲去了,沒有個十天半個月回不來。這次帶來的全是自己人,小妹你放心吧。”
安亦晴點點頭,安之言做事一向有分寸,既然他說沒事,那就是真的沒事。
當唐志峰帶着公安局的人衝進來的時候,被培育基地的情況嚇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血,遍地全是血!還有殘肢斷臂!
這哪裡是培育基地,根本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屠宰場!
這麼多人,竟然都是安亦晴帶着那一百個人殺的?這樣的實力和手段,簡直太可怕了!
跟着唐志峰來的公安局核心人物全都被安亦晴的血腥手段給震懾住了,就連安之言的特種大隊的人都在這麼多殘肢斷臂面前禁了聲。
看看地面上的血肉橫飛,再看看剛剛殺完人卻精神愈發亢奮的血衛軍,所有人的心理都冒出一個念頭——安亦晴惹不得!
“小晴,你和唐林怎麼樣?”唐志峰吃驚過後,立刻走進辦公室,將安亦晴和唐林兩個人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
“一切順利,唐叔叔,唐林安然無恙。”安亦晴笑着將唐林推到唐志峰身邊,“經過這一次,唐林以後的路就會更好了。”
她說的,不僅僅是唐林的仕途,還有唐林的心性。相信沒有人能夠在經歷過這樣一場屠殺之後,還會懼怕什麼東西。
“哎,小晴你用心良苦啊!”唐志峰感激的看着安亦晴,然後轉頭看了看唐林因爲嘔吐而有些蒼白的臉色,“這下你該知道自己差在哪兒了吧?”
唐林用力的點點頭,“我回去就按照您的安排進部隊!我一定會成爲兵王!”
唐林緊握雙手,心中燃起熊熊烈火。今天的事情讓他對安亦晴的實力有了新的瞭解,那是一種震撼,一種無法觸及的震撼。之前,他一心想從政來幫助安亦晴,卻忽略了身體上的實力。
現在,他心甘情願按照唐志峰的安排進入部隊,努力成爲一個兵王!
他要擁有自保的能力!他要變成安亦晴的助力,而非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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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善後工作由唐志峰來負責,安亦晴帶着十三血將和血衛軍們打道回府。不過,在離開之前,她用培育基地的電話打通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小泉君,情況怎麼樣!抓住安亦晴了嗎?!”電話剛接通,一個男人的聲音急切的傳了過來。
安亦晴聽到這個聲音,忽然笑了。
“土田風先生,我們的初次見面,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電話那頭的呼吸一頓一沉,很明顯,那個男人對現在這種情況沒有預料到。
“安亦晴?”他的聲音沉冷,看似問句,但語氣卻非常肯定。
“不錯,我就是安亦晴。感謝土田風先生今天給我帶來的驚喜,改日一定百倍償還。這個培育基地我看着不錯,土田先生大人大量,就送了我吧。哦,對了,你那個手下叫什麼太郎來着,呵呵,跑得倒是快。替我轉告他,下次見面,我一定先砍了他的雙腿。”
說罷,安亦晴不等土田風說話,乾淨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打道回府!”
當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華夏國高層,全被凌晨時發生的事情震驚了,發怒了!
特別是一號華志峰和二號培元之,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直接拍碎了一個水晶茶几,氣得連早飯都沒有吃。
緊接着,安亦晴作爲這件事情的核心人物,被接到了華夏國最高府邸,一號二號的菊花廳!
會議室內,煙霧嫋嫋,華志峰和培元之兩個老人撿起了戒了好多年的香菸,足以看得出這次事情有多棘手。
安亦晴走進會議室,在看到兩位兩人時,目光一閃,染上了笑意。,
“華爺爺,培爺爺,好久不見。”她淺笑着走上去,乖巧的模樣就好像是鄰家的小孫女,一點兒看不出昨晚的血洗是出自她手。
華志峰和培元之看了安亦晴一眼,然後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小丫頭惹了這麼大的亂子,還給我們兩個老頭子裝糊塗?”培元之沒好氣的看了安亦晴一眼,沉聲說道。
安亦晴挑了挑眉,徑自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坐下,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培爺爺說的話晴丫頭聽得不太明白,我惹什麼亂子了?如果說一晚上救了那麼多同胞算是惹亂子,那麼華爺爺和培爺爺早年在戰場上惹得亂子可是一大堆呢!晴丫頭可不敢跟您二位比。”
培元之被安亦晴噎得無話可說,好不容易裝出來的怒意就這麼破功了。
“哈哈哈!我說老培,你的演技不到家!坐咱們面前的可是一隻成了精的小狐狸,你竟然想跟她耍心眼兒啊?”一直沒說話的華志峰忍不住大笑出聲,看得出,他雖然眼裡有疲憊,但是笑聲中更多的是快意和欣慰。
被拆穿了的培元之無奈的搖了搖頭,“安老爺子這一家子都快成精了,就連這最小的都精明的很。小丫頭,爺爺不跟你拐彎抹角,昨晚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安亦晴勾了勾嘴角,身體向椅子後靠去,“二位爺爺,兩國交涉我可不是專業的,我昨天就是去參加一個宴會,半路就被伏擊。那個什麼培育基地只是意外發現的,就當是我送給二位爺爺的賀禮。不過呢,我的手下出了不少力,也受了不少傷,估計需要一些安慰……”
說着,她的右手食指大拇指和中指湊到一起搓了搓,意思就是“我出力了,好處你們看着給。”
華志峰和培元之看着安亦晴財迷的小模樣,無奈的相視一笑,吩咐一旁的秘書王帥將早已經準備好的東西拿了上來。
“早就知道你這個小丫頭不能做無用功,看看吧,這是給你那羣手下的。”
安亦晴笑着接過王帥送過來的盒子,打開一看,紅彤彤的小本本整整齊齊的碼在一起。每翻開一本,血衛軍的名字就在其中。
三等功,二等功,少尉、中尉各種軍銜,整整摞了一個大盒子!
在最上面,有一個醒目的黑本本,安亦晴拿過本子打開一看——
安亦晴,特等功,上校軍銜!
柳眉一挑,安亦晴笑出聲來。土田家做夢也沒想到,一場伏擊,竟然讓她和她的兄弟們得到了這麼大的財富!
------題外話------
怎麼樣?對於公子的安排還滿意嗎?有了身份,小晴才能繼續橫着走!
章節目錄 請假一天,2月22日
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
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大姨媽來了,肚子疼的很無奈,請假一天,望理解。
章節目錄 第457章 閒散大夫(一更)
有了這些東西,她的兄弟們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陽光下了!
昨晚,顧夜霖之所以沒有參加這次行動,就是爲了這個目的。
你覺得不合適?好啊!那你去把土田家的培育基地揪出來一個給大家看看!你也救下這麼多華夏人給大家看看啊?
“小晴啊,土田家的這個培育基地,你有什麼看法嗎?”說完了好事,下面該來說一說正經事了。
培元之和華志峰的臉上都帶上了一層凝重,今早,他們還在睡夢中就被電話吵醒,在得知了昨晚發生的事情之後,兩位老人勃然大怒。
在華夏國抓他們的華夏人來進行慘無人道的實驗,簡直是找死!
“沒有看法,只是覺得土田家應該從r國除名了。”安亦晴輕聲冷笑,眼睛微微眯起,“之前我一直想摸出土田家背後的人,所以一直留着他們的本家沒有剷除。不過現在看來,我好像有些太過心慈手軟。兩位老爺子放心,土田家我已經安插了眼線,相信用不了多久,這個卑劣的家族就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至於培育基地麼……我會繼續調查,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將華夏國內的所有分支基地全部找出來。”
“好,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就跟我們說,我們絕不會虧待了你得那羣兄弟。”華志峰滿意的點點頭,“另外,兩國交涉的問題你不用操心,這件事情我們會解決。小晴啊,好好幹,除了顧老三之外,你可是我們兩個老頭子在第三代中最看好的人了。”
安亦晴眼眸中光華一閃,心中思緒百轉。華志峰的話裡有話,難不成他是想將自己培養成下一任的高層?
這樣一想,安亦晴的心中立刻拉起警報。開玩笑,她這一輩子立志做個閒散大夫,之所以做這些事也是爲了保護家人,想用這些權勢將她綁住,還不如殺了她來得痛快。
“別,華爺爺,我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年輕有爲的第三代太多了,比如白易銘啊,沈龍沈鳳啊,都是第三代中的佼佼者。我這個人閒散慣了,最怕引別人注意,您還是別給我這麼大的壓力的好。”
看着安亦晴恨不得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推走的模樣,華志峰無語的瞪了瞪眼。普天之下,只有這個小丫頭在受到這樣的重視時,拼命的往外推。這要是換成別人,不早就樂的上了天?
“你這小丫頭跟你師父葉先生的性子倒是相像得很。”培元之笑看了無奈的華志峰一眼,“一號啊,你還記不記得幾十年前,我們上一任接見葉先生的時候,他也說了這番話?”
華志峰無奈的嘆了口氣,點了點頭,“誰說不是呢?當初上一任想重用葉先生,被他以‘這輩子想做個閒散大夫’爲藉口擋了回去。沒想到啊,今天他的徒弟也說了這樣的話。這倒真是言傳身教了!”
安亦晴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心中暗忖,沒想到幾十年前師父還有這樣的經歷。
------題外話------
公子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沒弄好,把請假條弄成了需要花錢。這章是之前的請假條,花過錢的妹子們可以直接看。我的天,抱歉抱歉,公子的大姨媽把智商給帶走了。一會兒還會有更新,抱歉抱歉。
章節目錄 關於昨天的請假條
昨天的請假條搞錯了,公子沒注意,搞成了花錢的。現在已經替換成了相應錢數的正文,之前訂閱了的妹子可以直接看了。愁死我了,公子來大姨媽把智商帶走了。
妹子們抱歉哈,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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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們抱歉哈,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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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485章 古思憶你是忍者神龜變的吧?
華志峰和培元之見安亦晴的眼底有淡淡的青色,也知道昨天晚上折騰的太累了,便也不再多說,派車將她送回了小別墅。
之後的幾天,京都乃至華夏國的上層發生了巨大的動盪。
那一夜的事情,被有意無意的傳了出來,安亦晴帶着血衛軍連夜挑了土田家在京都設置的培育基地,救出了兩百多個華夏人的事情,在網絡上越傳越神,最後甚至變成了安亦晴帶着血衛軍從天而降,雙手一揮,培育基地頃刻灰飛煙滅。
對於這樣的傳言,安亦晴笑一笑便忘在了腦後,只不過,她對華志峰和培元之的有意宣傳有些無奈。
這網上的傳言如果沒有國家的允許,怎麼可能被編成這個樣子。很明顯,這是華志峰和培元之默許的,說不定,這兩位老爺子還湊了熱鬧呢。
“哈哈!妞妞啊,一號二號這是打算重點培養你了!”安老爺子看了網上的言論,笑得樂不可支。
正在吃早餐的安亦晴無奈的抽了抽嘴角,這兩個老頭子給了她的血衛軍天大的好處,然後又給她套上了這麼大的膽子。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得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
“無所謂了,只要別把我綁到圈子裡就好,他們想怎麼折騰隨便咯。”安亦晴聳了聳肩膀,淡淡的說了一句。
安老爺子擡眼笑看了正在吃飯的安亦晴一眼,這小丫頭,是打算通過他傳話給上面的兩個人麼?只要別用那些個條條框框束縛她,她就會幫他們做事。
的確,安亦晴就是這個意思。幫上層做事可以,只要給她足夠的好處,但是,前提是不許拿那些勞什子條條框框綁着她。不然惹急眼了,她撂挑子不幹了,土田家的培育基地愛誰查就誰查去!
“咳,這年頭啊,小年輕都太有個性了。”安老爺子故作一本正經的嘆了口氣,卻被走進來的安老太太狠狠的捏了一下。
“磨嘰什麼?妞妞要是受累了也不知道誰第一個心疼的要死要活的。趕緊把話給一號二號帶過去,當心妞妞急眼了不認你這個爺爺!”
被揭穿的安老爺子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跑回房間打電話了。
有說有笑的吃過早餐,安亦晴開車前往華夏製藥。
雖然華夏製藥和玉元齋等產業都已經歸到了華夏御龍集團,但是華夏製藥的大本營仍然不變。
“小姐,吃過早飯了嗎?”早已等在辦公室的邢斌見安亦晴走進來,連忙走上前關切的問。
“吃了,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早就準備好了,就等您來了。”
安亦晴點點頭,“帶我過去。”
這是華夏製藥的一間實驗室,昨天晚上,邢斌連夜派人將它收拾出來,就是爲了今天給安亦晴使用。
安亦晴換上白大褂,帶上蠶絲手套和防毒口罩,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實驗室裡,密密麻麻的擺放着許多瓶瓶罐罐。這些東西,都是安亦晴昨晚讓十三血將連夜從土田家的培育基地運過來的。她要好好研究一下那些藥人的培育方法,看看能不能找到破解的關鍵。
安亦晴有預感,土田家的這個培育人既然從上一代家主在的時候就開始籌謀,那麼絕不會就研製出低階的培育人那麼簡單。搞不好,他們有可能會像生化武器那樣,成爲這個世界的一大難題。
她不知道土田家現在已經研究到了哪一步,爲今之計,只有見招拆招了。
三天三夜,安亦晴獨自一人在實驗室裡不吃不喝的研究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早上,擔心不已的邢斌再也忍不住想破門而入的時時候,安亦晴終於開門走了出來。
“哎喲我的小祖宗,您可算出來了!”急紅了眼的邢斌見安亦晴出來了,連忙迎上去,“這幾天我的手機都快被人打爆了,如果您再不出來,顧將軍都得帶着坦克把我這地方給推平了!”
邢斌急吼吼的模樣讓安亦晴疲憊之餘忍不住笑出聲來,因爲太過廢寢忘食,她的確對時間有些疏忽了。
“辛苦你了,一會兒我給他回個電話。”安亦晴摘下手套和口罩,脫下已經變成了五顏六色的白大褂,“斌子,給我弄點兒吃的,餓了。”
“早就準備好了!就等您出來了!”邢斌連連點頭,帶着安亦晴離開實驗室。
吃過早飯之後,安亦晴在董事長辦公室的牀上睡了一覺。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小姐,睡醒了?”正在辦公的邢斌擡頭看見安亦晴站在門口一愣,隨後問道。
“唔,醒了。”安亦晴迷迷糊糊的走進辦公室,坐在沙發上緩了一會兒。
邢斌見狀,沒有打擾她。他將文件都處理好,然後給安亦晴倒了一杯溫水,走到她身邊的沙發上坐下。
“小姐,情況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安亦晴拿起杯子咕嘟咕嘟將裡面的水一飲而盡,徹底清醒過來。
“有發現,而且是很大的發現。”
邢斌眼睛一亮,等着安亦晴接下來的話。
“我在那些東西里,分離出了一種藥劑。這種藥劑,和我的師門有點兒關係。”
邢斌一愣,“藥門?”
“唔,對。”
安亦晴之前也被這個分析結果嚇了一跳,在從培育基地運過來的這些藥劑中,她分離出一種培育藥人必不可少的藥劑,這是一種已經失傳的藥方,和藥門的一種失傳已久的配方非常相似。
“怎麼會和藥門有關係?小姐,您是不是弄錯了?”邢斌有些不相信,藥門弟子的人品他很清楚,絕對不會幫助土田家做這樣喪盡天良的事。
“沒有弄錯,這種藥劑的配方和藥門的那個方子很相似,但是卻又不盡相同。如果我的判斷沒錯,我想我應該直到土田家背後的合作人是誰了。”
安亦晴的眼神微冷,藥門弟子的人品她自然相信,但是,幾十年前的那個叛徒徐海可是個喪盡天良的畜生。二十年前,爲了修煉邪術,他殺了許多剛出生的小孩子做藥引,這樣的人,能夠幫助土田家做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實在是太不讓人意外了!
想起徐海,安亦晴就想起了那個和他長的非常相似的師一蒙,繼而就想起了古思憶和她的師門——毒醫門!
“小姐,您的意思是,土田家的這個培育基地和毒醫門有關?”邢斌眉頭緊皺,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件事情就棘手了。他雖然對毒醫門瞭解的不多,但是對自家小姐師父二十年前的死敵卻略知一二,那可是個喪盡天良沒有一絲人性的東西。
“十有八九,就算不是徐海本人,那他也逃不了干係。”安亦晴一邊說一邊站起身穿上外套往外走,“我要去藥門一趟,這事兒我需要告訴師父一聲,先走了。”
藥門,安亦晴將自己的推斷一五一十的告訴給葉成弘,使得他許久沒有說話。
“師父,這件事……”安亦晴開口,有些猶豫,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二十年前的事情對師父葉成弘來說一直都是心底的痛。
“哎!”葉成弘嘆了口氣,“二十年前,我不應該讓徐海留在藥門,禍根啊!”
安亦晴走過去將手輕輕搭在葉成弘的肩上,輕聲安慰道:“師父,您別太自責,當初您也是好心才收留了徐海。是他自己太貪心,不僅對自己的親姐姐起了不該有的心思,還殺了那麼多剛出生的孩子。師父,你只是醫者仁心,造成這一切並不是你的錯。”
“話雖這麼說,但是這心裡還是不舒服。”葉成弘的老眼中帶着滄桑和疲憊,“原本以爲他二十年前已經被我殺死了,誰知道他竟然這麼命大的活了下來。二十年了,還不知道他的邪功已經練到了什麼地步。這個徐海,一天不除,我們的頭上就懸着一把刀啊!”
安亦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事已至此,徐海還活着是大家都不想面對的事實。毒醫門行蹤詭異,到現在都沒有調查到它的消息。
“丫頭,這個月月底的醫學交流大賽,毒醫門會參加。我不知道徐海會不會露面,但是,這是一個好機會。”
“師父,您的意思是想借着這次交流大賽,把徐海給逼出來?”安亦晴柳眉一挑,這倒是個好主意。
“對!”葉成弘點點頭,大手狠狠拍在桌子上,“我就不信徐海他能藏到天上去!”
師徒二人又談了一個小時,安亦晴簡單的跟葉成弘說了說鐵柱和尹襲靈最近的情況,當葉成弘聽到這兩個孩子都已經成爲了化形初期的古武者時,笑得合不攏嘴。
“這兩個孩子的天資都非常好,一文一武,以後會成爲你的好幫手。”
“幫手就算了,希望他們兩個快些成長,最好把掌門的位置直接從你手裡接過去,讓我省了事兒。”安亦晴抿嘴輕笑說。
葉成弘無語的搖了搖頭,沒好氣的瞪了安亦晴一眼,“你這甩手掌櫃做的倒是越來越舒服了!”
安亦晴笑了笑,剛要開口說話,便見一個藥門弟子從外廳走了進來。
“掌門,師姐,”他禮貌的行了個禮,“顧將軍來了,在外面等着師姐呢。”
“喲,好幾天沒見媳婦兒,直接殺到藥門來了?”葉成弘打趣的看着安亦晴,好笑的說道。那個藥門小弟子也抿嘴偷笑,用戲謔的眼神看着安亦晴。
安亦晴的臉色有些紅,沒好氣的瞪了師父葉成弘一眼。
“我走了,再也不來了。”她賭氣似的一跺腳,扭頭就走。只不過腳步中帶着幾分着急。
葉成弘看着安亦晴匆忙離開的身影,笑得更開心了。這丫頭,心裡想見顧老三,還嘴硬!
藥門外面,顧夜霖標誌性的阿斯頓馬丁亮閃閃的停在那裡。幸好這裡是小衚衕,不然這麼高調的跑車一定會引來衆人的圍觀。
當安亦晴出現在顧夜霖的視線裡時,他便打開車門下了車,邁開大步直奔那抹白色的身影而去。
“阿霖……唔!”
安亦晴剛要說話,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摟進懷裡,一張微涼的薄脣火熱的堵住了她的紅脣,將她要說的話全都淹沒在濃濃的思念裡。
鼻息裡充滿了顧夜霖熟悉的冷凜香氣,安亦晴被男人緊緊地抱在懷裡,看似用力卻不會勒疼了她。顧夜霖彷彿要將這三天三夜的思念全都變成熱吻,將她融化。當雙脣分開的時候,安亦晴的身體已經軟的一塌糊塗,靠着顧夜霖的摟抱才勉強站穩。
雙脣分開,一絲曖昧的銀絲漸漸拉長,然後消失。安亦晴被這讓人浮想聯翩的一幕弄得小臉通紅,沒好氣的瞪了顧夜霖一眼。
“大白天的,你做什麼?”
顧夜霖的黑眸中帶着沉沉的漩渦,安亦晴可能不知道,她本就動了情,那一瞪嫵媚得就像是在邀請顧夜霖盡情品嚐一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顧夜霖努力平復了心中的慾望。現在是白天,他可不想讓路上的人看到自己的寶貝這副動人的模樣。
纏綿的又在安亦晴的紅脣上親了親,兩個人才上了車離開藥門。
“結果怎麼樣?”
“唔,收穫很大。”安亦晴將跟葉成弘說過的話又跟顧夜霖說了一遍,說完之後,轉頭看了看他的神色。
“你怎麼不驚訝?”她挑眉笑着問。
顧夜霖看了安亦晴一眼,伸出右手將她的小手裹在手心裡。
“沒什麼好驚訝的,只不過是個早晚都要死的人。”
安亦晴眨了眨眼,想一想也是,徐海的實力雖然變態,但是顧夜霖也是個不遑多讓的小變態。想當初徐海在二十七八歲的時候,實力還不夠給現在的顧夜霖提鞋呢。
“唔,這兩天你一直在京都嗎?”安亦晴不想再談公事,轉移話題問道。
顧夜霖點點頭。
“每天晚上都有回家?”
顧夜霖又點點頭。
安亦晴眨眨眼,水眸中掠過一絲驚訝。讓一個工作狂每天晚上都回家睡覺,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我回家是想看看某隻愛醫成癡的小兔子有沒有良心發現,從實驗室回來看我。”顧夜霖忽然幽幽的說了一句。
額……
安亦晴心虛的摸了摸鼻子,不就是因爲研究的太過投入忘了給他打電話麼,這男人,越來越小氣了。
“啊喲,別生氣別生氣,今天明天后天大後天我全都陪着你好不好?”她雙手握住顧夜霖的右手來來回回搖晃着,聲音軟軟的向他撒嬌,“要不這樣吧,今天晚上我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吱——
顧夜霖手一哆嗦,阿斯頓馬丁可憐的輪胎在馬路上劃過了一道重重的痕跡。
做好吃的?你做的東西能吃就不錯了……
“咳,兔兔,換一個方式討好我。”爲了那可憐的已經修葺過好幾遍的廚房着想,善良的顧大爺果斷的決定打消安亦晴這要命的積極性。
換個方式?安亦晴眨眨眼,小臉漸漸紅了起來。
忽然,她沒好氣的橫了顧夜霖一眼,粉嫩的小嘴撇了撇,乾淨利落的蹦出兩個字——
“流氓!”
說罷,她扭頭看向車窗外,再也不去看顧夜霖。
莫名其妙的成了流氓的顧夜霖很是納悶兒,寶貝是大姨媽來了?怎麼忽然就這樣了?
他眨了眨深邃的黑眸,轉頭看了看安亦晴粉紅的小耳尖,心中一道靈光閃過,恍然大悟。
薄脣微微勾起,顧夜霖的黑眸中染上了一層暖暖的笑意。
“兔兔,你的小腦袋瓜子裡想什麼呢?@”
安亦晴的小臉更紅了,沒好氣的噴了個鼻哼。
顧夜霖的嘴角笑的更明顯了,就連握着方向盤的手都有節奏的打起了拍子。
“既然兔兔打算用這種方式來哄我,如果我拒絕,豈不是太掃興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沉穩之中夾雜着一絲特有的冰冷和寵溺,“寶貝,原來我沒想到這個方式,還是你的小腦袋聰明。”
安亦晴的小臉已經快紅的冒煙了,敢情她是自己想歪了,不打自招!
於是,當天晚上,大灰狼顧夜霖和小白兔安亦晴在牀上展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嗯哼”,惹得小白兔連連求饒,直到睡到第二天中午纔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距離安亦晴挑了培育基地那一夜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了。之前的轟動漸漸的變得平穩,土田家到現在也沒有任何聲音。華志峰和培元之就這次的事情向r國要到了大大的好處,樂得安老爺子幾個晚上都合不攏嘴,看見安亦晴笑得跟朵花一樣。
而安亦晴這幾天也難得清閒,跟着同樣無事一身輕的顧夜霖手拉手將京都的大小衚衕全都逛了個遍,彌補兩人經常分隔兩地的遺憾。
直到安之雨打來了一個電話,將這平靜的生活徹底終止。
“小姐,那封匿名信的字跡已經查清楚了。您猜的不錯,的確是……”
聽到安之雨說的那個名字,安亦晴眯了眯眼,心中五味陳雜。
“對了小姐,最近r國安培家的家主安培嵐有動作,他正準備動身來京都。”
安培嵐?一提到這個名字,安亦晴就想起了在克欽軍團大本營中,被安培嵐連累受了一場炮火。那時的安培嵐和傳聞中的那個安培家主性格很是不同。
“他來做什麼?”
“據說是來參加月底的醫學交流大賽的。”
“醫學交流大賽?”安亦晴驚訝的挑了挑眉,“他又不是學醫的,他來湊什麼熱鬧?難不成是打算用陰陽術給病人做手術嗎?”
安之雨在電話那頭聳了聳肩膀,誰知道呢?反正最近這些大家族的人都不太正常。
不過最不正常的,還是要數已經嫁進了姜家的古思憶。
安之雨是真佩服這古思憶啊,她老公姜峰同時娶了四個女人,古思憶忍住了。幾個月之後,姜峰又從外面弄回來一個女人,還是大着肚子的,古思憶摔光了房間裡的古董,然後又忍住了。前幾天,和她一起進門的一個女人也懷孕了,據說古思憶在房間裡歇斯底里的折騰了一番,竟然又忍住了。
這還是那個下巴擡得比腦門兒都高的古家大小姐嗎?這特麼是忍者神龜變的吧?
安亦晴聽安之雨說完這事兒之後,深深的感嘆了一句,亂世出英雄啊!古思憶雖然算不得英雄,但是這份忍功,就連忍者神龜的爺爺來了,也得甘拜下風!
“這幾位繼續給我盯着,有什麼情況隨時向我彙報。這幾天我要閉關,有事情就找阿霖。”
“是!”
------題外話------
必看!上一章節公子已經換成了正文,但是坑爹的系統有問題,一時半會兒變不過來。妹子們先看這章吧,明天再看上一章。系統不給力,公子很無奈。
這章把公子自己給寫笑了,忽然覺得古思憶忒慘了,公子虐她虐的好歡樂啊。
還有,有人說這文寫的太慢了,東拉西扯總是不結局。沒辦法,公子當初的計劃就是三百萬字,大綱和細綱都是按照這個字數來安排的,之前挖了那麼多坑,公子不打算草草收尾。有些情節看似沒必要,到最後都會真相大白。親愛的們還請耐心一些,公子會在不耽誤質量的情況下儘快往前發展,接下來,就該是滑雪和醫學交流大賽了,毒醫門將會浮出水面,大家拭目以待。
章節目錄 第459章 二十四孝妻奴
上古空間中,小黑、老金還有貓二肥百無聊賴的躺在草叢裡,無聊的搖晃着尾巴。
“主人都已經閉關七天了,怎麼還沒出來啊。”小黑眨了眨圓溜溜的琥珀色眼睛,目光中閃過一絲擔憂。
“哎!誰知道呢?好無聊啊!”貓二肥在草叢裡翻來覆去的打了好幾個滾,無聊的哼唧道。
“別嚎了!還讓不讓你喵大爺睡覺了!”正睡得香噴噴的老金被貓二肥的叫聲嚇了一跳,起牀氣爆發,狠狠地踹了貓二肥一腳。
貓二肥被一腳踹的老遠,嘰裡咕嚕從草叢裡爬了起來,頭上還粘着翠綠色的青草。
“你大爺的!竟然敢踹你貓姑奶奶!”它後腿一個用力,彷彿一道光一般向老金的方向竄了過來,一頭撞在了它的肚子上。
老金一聲慘叫,和貓二肥打成了一團,草叢裡一片雞飛狗跳。
未免殃及無辜,小黑迅速的從戰場跑開,晃着小尾巴來到了竹屋門前,乖巧的坐在了地上。
主人已經在屋子裡閉關整整七天了,雖然在上古空間中的七天只相當於外界的一天,但是小黑仍然擔心自己的寶貝主人會餓到。它眨眨圓溜溜的眼睛,輕輕嗚咽了一聲,乖巧的躺在了地上,眼神一動不動的看着房門的方向。
它要在這裡等主人出來,汪!~
竹屋裡,安亦晴盤膝坐在小牀上,雙手自然垂於膝蓋。在她的面前,《神農九式》被翻開了幾頁,攤放在牀上。
已經閉關了七天的安亦晴表示她自己也很無奈啊,七天前,她進入上古空間,第一件事便是研究《神農九式》。
距離上一次閉關已經是好幾個月的事情了,安亦晴的實力仍然停留在半神中期。當修武者的實力越高的時候,提升速度就越慢。比如說顧夜霖,卡在半神巔峰到現在也沒衝破瓶頸。
《神農九式》是上古大神神農氏費勁一生心血留下的功法,裡面蘊含的奧義深不可測。安亦晴已經修煉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卻只能完全掌握兩個招式。
不過,招式雖少,但是威力巨大。許多對敵的時候,安亦晴都用這兩招保下了自己的小命。
這一次,她閉關整整七天,試圖領悟第三式,卻只參悟了一小部分。
緩緩睜開眼睛,安亦晴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還是她的心性修煉的不到家,纔看不透這其中的奧妙。
只不過,雖然第三式並沒有領悟,可是處於半神中期的瓶頸卻有了那麼一絲鬆動,實力也很明顯的有了提升。
靈巧的從牀上跳下來,安亦晴活動了一下因爲久坐而有些僵硬的手腳。這時,輕聲的嗚咽從門外傳了進來,安亦晴動作一頓,驚訝的看着門外,水眸中漸漸的染上了一層笑意。
走出內屋,安亦晴走到門口將房門打開,就看見小黑搖着尾巴,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乖巧的看着她。
那輕聲的嗚咽,便是小黑在問安亦晴是否已經出關了。
“想我了?”安亦晴蹲下身子,親暱的揉了揉小黑的小腦袋,笑問道。
“嗚……”小黑沒有開口說話,只是輕聲發出嗚嗚聲,撒嬌似的貼着安亦晴的身子,開心的搖晃着自己的小尾巴。
“老金和貓二肥呢?”
“汪!~在打架!”小黑毫不猶豫的將老金和貓二肥的所作所爲告訴了安亦晴,這纔是真真的腹黑。
安亦晴聽了老金和貓二肥又打起來了,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想起了之前那幾次兩隻貓打架的場景。
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雞飛狗跳!
“別理它們兩個,小黑,你最近的身體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安亦晴時刻惦記着小黑和小紅身上的異動,自從尹襲靈和鐵柱被她帶出來之後,小紅就又回到了尹襲靈身邊。不過還好,自從上次餵了這條小蛇吃過天山雪蓮之後,到現在也沒有再發過熱。倒是小黑,身上的那個跟鍋蓋似的東西一直沒有變化,小黑有時候自己會心血來潮將那個東西變出來,老金直吵吵着以後吃飯連桌子都不用買了。
“還好,沒有什麼感覺。只不過最近好像有些愛睡覺。”小黑搖了搖頭,雖然害怕安亦晴擔心,但是仍然將自己的變化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愛睡覺?
安亦晴眉頭輕輕皺起,當初她因爲透視眼導致精神力不夠用的時候,也是愛睡覺並且能吃。後來小紅的身體出現問題時,同樣的喜歡睡覺。現在怎麼又輪到小黑了?
“除了愛睡覺,還有別的感覺嗎?吃飯怎麼樣?”安亦晴不放心的追問。
小黑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別的感覺,吃飯還是和以前一樣。主人,您別擔心小黑好不好?小黑乖乖的,不管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會告訴主人的!”
安亦晴沉思片刻,只好點點頭。她摸着小黑的小腦袋,水眸中劃過一絲擔憂。
竹屋內,安亦晴盤膝坐在地上,小黑乖巧的蹲坐在一旁。在他們的面前,四口古樸的大箱子擺放在地板上。
這正是神農留下來的那四個名爲“天地玄黃”的箱子,裡面裝着的全是他自己蒐集來了的一些寶貝。
之前,安亦晴的實力已經打開了天字箱和地字箱。今天雖然《神農九式》沒有進展,但是因爲半神中期的瓶頸鬆動了,實力稍微提升了一點點,安亦晴竟然奇蹟般的打開了玄字箱。
不同於之前的天字箱和地字箱,這次的玄字箱一打開,一陣金光大盛,閃的安亦晴和小黑連忙閉上了眼睛。
金光整整持續了半分鐘才消失,當安亦晴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箱子的最上層躺着幾枚古樸的錢幣和一個黑色的荷包。
“錢幣?”安亦晴自言自語,“難不成是打算讓我學給人算命不成?”
她拿起錢幣墊了墊,仔細的放在手裡看了看。安亦晴自問雖然不是博古通今,但是也算是半個行走的百科全書。她見過從古到今所有的有代表性的錢幣的樣式,但是手中的這六枚錢幣,她卻是從來都沒有見過。
再拿過那個黑色的荷包,安亦晴仔細看了一番。這個荷包的做工很是別緻,黑色的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製成的布料,上面繡着暗紋騰雲,觸感很好。
打開荷包,向裡面看去,安亦晴吃驚的發現竟然什麼都看不清。
這可是大白天!這荷包就好像是個無底洞,她竟然什麼都看不到!
好奇之下,安亦晴決定將手伸進去查探一番。左右這是她半個師父神農給徒弟留下的東西,總不會在荷包裡放什麼危險性很大的東西來坑害自己的徒弟吧?
看着黑乎乎的荷包,安亦晴緩緩的伸出手向裡面探去。
荷包的開口處是鬆緊的,安亦晴的手伸進去沒有任何難度。她將手在裡面劃拉了兩下,眉毛忽然挑了起來。
竟然真的有東西!
在小黑的目瞪口呆中,安亦晴來來回回從荷包中掏出了好些塊仿若黑炭一般的石頭。石頭不大,約莫有一個成年女人的拳頭大小。數量不多,但是也不少,一共二十四塊。如果從這個荷包的外觀看,是絕對裝不下這麼多石頭的,頂多也就能裝下兩塊而已!
可是安亦晴竟然從這麼小的荷包裡掏出了二十四塊石頭!
“主人,這是機器貓的百寶袋嗎?”小黑前段時間比較癡迷藍胖子的動畫片,看着這個荷包,很自然的將它和百寶袋聯繫在了一起。
安亦晴眨眨眼,還別說,小黑說的話雖然天真,但是有可能真的猜對了!
這個荷包,搞不好還真是個百寶袋!
這樣想着,她從箱子裡掏出了好幾本書,毫不客氣的一股腦塞進了荷包裡。直到天字箱已經見了底,這個荷包看起來卻仍然空蕩蕩的!
眼皮狠狠一跳,安亦晴看着這個荷包有些無語。她忽然有一種在打遊戲升級闖關的錯覺,神農就是那個設計遊戲關卡的人,隨着實力的提升,總會給她安排一下這樣那樣的驚喜。
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真有百寶袋這樣的東西!
無奈的搖了搖頭,安亦晴將荷包放在一旁,將注意力放在了玄字箱裡的書籍身上,完全忘記了從百寶袋中掏出的那二十四塊黑乎乎的石頭。
當安亦晴看完了第一本書,也就是神農氏留下的筆記時,她才知道這二十四塊黑乎乎的石頭和那六枚錢幣究竟是什麼樣的寶貝!
奇門遁甲!五行八卦!
玄字箱中的書籍,全是神農氏蒐集來的有關奇門遁甲五行八卦的絕世孤本,任何一本拿到現實世界中,都會成爲衆人瘋搶的寶貝。而這六枚錢幣則是神農氏在一個機緣巧合之下得來的寶貝,上面蘊含着巨大的靈氣,是能夠讓所有精通占卜的人都爲之瘋狂的絕世珍寶!
至於那二十四塊黑乎乎的石頭,神農氏給它們取了一個很懸乎的名字——生死石!
二十四塊生死石,運用奇門遁甲主宰所有人的生死!
光從神農取得名字,就能看得出這其貌不揚的二十四塊石頭是多麼牛逼。
安亦晴簡單翻了翻箱子裡的書籍,最後發現她只能看得懂很少很少的一部分,這讓她有些震驚。
自己雖然不是奇門遁甲的行家,但是卻也是有一些瞭解。至少藥門中和奇門遁甲有關的藏書她都是能看得懂十之一二的。但是從這箱子裡隨便找出一本書,她能看得懂的竟然連百分之一都不到!
“不愧是上古大神,留下來的的確都是寶貝!”安亦晴一陣唏噓,拿起一本書開始專心看了起來。
她可是牢牢的記得自己的那個狗屁勞什子婚約,也清楚的記得李晚娘的那個精通五行八卦奇門遁甲的寒玉門隨時都有可能來找她的麻煩。神農氏留下來的這些書,正好幫她解決了個大問題!
只要把這些書吃透,安亦晴不相信自己對付不了那個寒玉門!
你們再牛逼,還能有遠古大神牛逼嗎?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三隻萌寵已經記不得在上古空間呆了多少天了。當它們覺得自己快要被憋出抑鬱症的時候,沉浸在奇門遁甲之中的安亦晴終於大發慈悲的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當她揉着僵硬的身體懶洋洋的走出房門時,便看到自家的三個萌物全都無精打采的躺在草叢裡,周身的青草全被拔得一根不剩……
外界,小別墅。
苦逼的妻奴顧夜霖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沒見到自家媳婦兒了,隨着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他身上的氣壓越來越低,周圍的寒氣越來越重。這些天被顧夜霖折磨的生不如死的譚玉林等人,甚至已經產生了幻覺,他們總覺得自家老大頭頂的烏雲已經凝成了實質,甚至時不時的亮幾道閃電。
如果安亦晴再不回來,譚玉林等人很肯定搞不好哪天他們家老大就會憋出一道天雷把他們全都劈死……
“這件事就這麼辦。”一道寒風吹過,帶來了顧夜霖凍出了冰渣的話。
被連夜叫到小別墅的譚玉林和蔣毅兩個人猛地打了一個激靈,渾身的瞌睡蟲全都被凍死了。
“是,是!明白!”兩人連忙點頭答應,也不管顧夜霖剛纔究竟說了什麼。
哎!這一個星期他們快被折騰瘋了。自家老大天天孤枕難眠,就天天大半夜折騰他們來聽他安排公事。已經七天了,他們已經七天沒睡好覺了!
“前幾天接了個去南極的任務,你們兩個今天收拾收拾,馬上過去。”
正沉浸在哀怨之中的譚玉林和蔣毅只覺得“轟隆”一聲,整個人都被劈傻了!
那個南極的任務他們知道,就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隨隨便便派個新手去就行了,自家老大竟然要將他們兩個派出去?!
“老、老大,南極那個任務,你之前不是打算讓新來的歷練一下麼?”譚玉林艱難的吞了吞口水,組織了一下語言,儘量委婉的提醒道。
顧夜霖垂下眸子,似乎是在回想自己當初的決定。就在譚玉林和蔣毅以爲逃過一劫的時候,顧大爺忽然擡起眼睛。
“非洲的那個任務,你們兩個也一起做了吧。”
譚玉林和蔣毅眼前一黑,恨不能給自己後腦勺一板磚直接拍死自己算了。
就在這時,一個輕靈的笑聲忽然傳來。
“呵呵,阿霖,你這個樣子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師父被我下了癢癢粉的模樣。”
別墅中忽然安靜下來,緊接着,譚玉林和蔣毅便覺得一個黑影從他們的身邊飛快掠過。
安亦晴從上古空間出來的時候,發現臥室裡空無一人。她以爲顧夜霖是去工作了,誰知道剛下樓,就聽到了幾個人有趣的對話。
剛說完話,安亦晴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抱進了那熟悉的懷抱裡。
顧夜霖沒有說話,就這麼緊緊的抱着懷中的人兒。只不過是七天而已,曾經,他爲了殺一個國家的首腦,在樹林裡一動不動的潛伏了將近一個月。七天對他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而已。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顧夜霖覺得這一個星期甚至比七年還要漫長。
直到現在,他緊緊的抱着懷中的人兒,感受到她身上傳來的溫度,顧夜霖的一顆心才徹底落了回去。
她回來了,她還在他的身邊。
感受到男人狂跳的心臟和有些不穩的氣息,安亦晴一陣心疼。她主動的反手抱緊顧夜霖的窄腰,輕輕的在他的後背拍打着,就好像他經常哄勸她那樣,寵溺而愛護。
“我回來了。”
軟軟的聲音從胸膛處傳出,顧夜霖只覺得自己那顆冰冷的心瞬間就融化了。
“太久了,我想你。”
安亦晴的小臉一紅,一抹幸福的微笑勾起,抱着顧夜霖的手更緊了緊。
可是,這難得的甜蜜卻總有不識趣的人來打斷。
“咳咳!咳咳咳!那個……老大啊,我們兩個……”
安亦晴這纔想起來屋子裡還有兩個其他人,她連忙從顧夜霖的懷中掙扎出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紅脣。
懷中的溫暖消失了,顧夜霖皺了皺眉頭,冰冷的眼神彷彿刀子一樣射向打斷了自己好事的譚玉林。
譚玉林被看的頭皮發麻,欲哭無淚,爲什麼受傷的總是他啊?
“那個……小晴啊……”他可憐兮兮的看着安亦晴,眼中帶着萬分期待。
安亦晴好笑的抿了抿脣,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還有中指輕輕搓了搓,意思是“沒有好處我纔不幫你”。
譚玉林狠狠的咬了咬牙,用眼神迴應“只要不讓我去南極和非洲,你要啥我給啥!”
安亦晴頓時笑得跟一隻小狐狸一樣,成交!
“阿霖,我餓了,我們出去買菜做好吃的好不好?”她抓着顧夜霖的大手,軟軟的撒嬌,同時還可憐兮兮的摸了摸自己扁扁的小肚子。
媳婦兒餓了那可是天大的事兒,作爲一個二十四孝妻奴,顧大爺徹底忘掉了剛纔的事情,一門心思研究起該做些什麼好吃的給安亦晴補一補。
當兩個人手挽着手走出別墅去超市買菜時,譚玉林和蔣毅終於哭着鬆了口氣!
他們的小命撿回來了!
章節目錄 第460章 阿霖,我來保護你!(必看)
每個別墅區的附近,都會有專門爲小區設立的大型超市,各種日常用品蔬菜瓜果應有盡有。顧夜霖和安亦晴手牽着手一路散步來到超市,兩個人就好像是普通小夫妻一樣,有說有笑,羨煞旁人。
“想吃什麼?”顧夜霖推着購物車,一邊走一邊看着安亦晴,那眼神裡的溫柔幾乎要將她溺死其中,搞得超市裡的女店員們全都羨慕的滿眼冒紅心。
“唔……”安亦晴歪了歪小腦袋,眨了眨眼,有些糾結的思索片刻,“我也不知道想吃什麼,只要是你做的東西,我都愛吃。”
這不經意間的討好讓顧夜霖的心底樂開了花,他擡起右手輕輕摸了摸安亦晴的頭髮,嘴角勾起的那抹淺笑中充滿了濃濃的歡喜。
“你喜歡吃川菜,那晚上做水煮肉片吧?”他問。
安亦晴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好!”
“水煮肉片有些油膩,再炒個木耳清清火?”
“好!”
“再煲一個排骨蓮藕湯,你閉關那麼久,應該補一補。”
“好!”
顧夜霖輕輕挑了挑眉,好笑的看着安亦晴,“兔兔,你是被人上了發條麼?怎麼一直在說好?”
安亦晴甜甜一笑,挽着顧夜霖的手臂,親暱的說道:“因爲我知道阿霖會爲我做好一切,而且做的一切都會是我最喜歡的。我最相信阿霖,所以,絕對不會懷疑阿霖會讓我不開心!”
顧夜霖的腳步一頓,心尖顫了顫。
這突如其來的真心吐露讓他感動的有些想落淚,在一起這麼久,他們兩個人都不是那種天天將愛掛在嘴邊的人,他一直都知道,安亦晴很愛他。
只不過,今天被寶貝直截了當的說出來,那種衝擊和震撼,是顧夜霖本人也無法想象的。
“兔兔。”顧夜霖忽然沉沉的喊了一聲。
正在貨架上挑選食物的安亦晴疑惑的“嗯”了一聲,剛轉過頭,粉嫩的紅脣便被堵了個嚴嚴實實。
她只覺得那熟悉的冷凜氣息在她的周身縈繞,一雙有力的手臂將自己緊緊抱在懷中。緊接着,自己便被按在了貨架上吻了個天翻地覆。
不過,雖然顧夜霖的火熱難以控制,但是他仍然不忘在將安亦晴按在貨架上時,體貼的用自己的手墊住她的後背,避免硬物將她膈疼。
長長的一個熱吻,安亦晴已經被吻得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直到一聲驚訝的“呀”打破這曖昧的氣氛,才讓兩個人從熱情中驚醒。
猛地推開顧夜霖,安亦晴轉頭一看,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正滿臉通紅的看着他們。
完蛋了!丟死人了!
狠狠的瞪了顧夜霖一眼,安亦晴羞得無地自容,轉身迅速消失在超市。
被蓋上了“色狼”稱號的顧夜霖看着安亦晴落荒而逃的背影,黑眸深處閃過笑意。剛纔的確是他沒有控制住自己,實在是安亦晴說的那話太讓他感動。
“額……我……”偷看了一場激情戲的女人尷尬的看着顧夜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同時心中感嘆,這個男人怎麼長的這麼好看?!
顧夜霖沒有看她,甚至連個眼風都沒有落在她的身上。他將貨架上剛纔安亦晴看中的幾瓶罐頭放在推車裡,轉身離開。
媳婦兒生氣了,作爲二十四孝妻奴他當然要好好哄。至於那個什麼女人,沒興趣!
當顧夜霖牽着安亦晴回到家時,安亦晴的小臉仍然紅的跟個小番茄一樣。他好笑的看着這個總愛害羞的小女人,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
“看來今晚我要加一道菜,冰鎮豬心。”
正在窘迫中的安亦晴腦子反應的有些慢,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顧夜霖話中的意思。她瞪了瞪清澈的水眸,伸手輕輕在顧夜霖的腰間擰了一下。
“你是在說我是豬?!”
顧夜霖忍笑,“兔兔,你的反應變慢了。”
“哼!還不是因爲你隨時隨地都會發情!”安亦晴想起剛纔的事情,小臉又開始紅了。這別墅小區雖然很大,但是難免會低頭不見擡頭見,下次如果再碰到那個女人,該怎麼面對她?
這樣想着,安亦晴便覺得更沒臉見人了。
眼見自家寶貝越來越沮喪,二十四孝好老公不敢再笑了,趕忙摟過她哄了起來。
“兔兔,我們是不是未婚夫妻?”
安亦晴疑惑的點點頭,“是,怎麼了?”
“那我們是不是以後要結婚的?”
“唔,對。”
“既然我們兩個名正言順,那有什麼不能見人的?”
安亦晴眨眨眼,這邏輯……聽起來沒什麼問題……
“可是……”她皺了皺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呢?
“兔兔,你不餓了?”
被顧夜霖這麼一說,安亦晴只覺得肚子“咕嚕咕嚕”叫個不停,連忙點點頭,滿臉期待的看着顧夜霖,“我餓!”
“那我們去做飯?”
“好!”
於是乎,天真的小白兔就這樣在大灰狼的一步一步的引導下,將剛纔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將全部心思轉移到了美食上。
所以說,對付吃貨,只有一個字,那就是——吃!
吃過晚飯,兩個人膩了一會兒,鑑於安亦晴剛剛出關,顧夜霖雖然很想要,但是仍然體貼的抱着她蓋棉被純睡覺。
深夜,小別墅,大牀上,沉睡中的安亦晴眉頭緊皺,似乎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忽然,她的眼睛猛地睜開,一抹驚懼一閃而過。
感受到了安亦晴有些紊亂的氣息,沉睡中的顧夜霖條件反射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直到安亦晴的氣息再一次平靜下來,他才重新陷入了沉睡。
房間裡靜悄悄的,藉着微弱的月光,安亦晴轉頭全神貫注的看着顧夜霖的眉眼。
剛纔她做了一個夢,夢見了顧夜霖渾身是血的站在屍堆中。他的周身佈滿了黑色的死亡氣息,眼中是古井無波的死寂,就好像是小紅出現異變那天一樣,一雙眼睛全部變成了黑色。
深深的嘆了口氣,安亦晴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今天出關後,她有一件事情一直沒有告訴顧夜霖。
在上古空間閉關的時候,那個玄字箱中,除了奇門遁甲和五行八卦的書籍之外,還有一本書,記載了一些遠古時期才存在的秘密。
其中,有一個非常逆天而強大的存在,名叫神魔體!
神魔體,顧名思義,是神與魔的結合。擁有神魔體的人,會擁有頂級的天賦和強悍的實力,當神魔體的實力達到巔峰時,會有毀天滅地的力量!
只不過,一切有因便有果,擁有神魔體的人需要經歷三次大悲大痛,才能徹底覺醒。
安亦晴在書上了解到擁有神魔體的人必須具備的特質和覺醒的徵兆,她的心底非常不安,因爲神魔體覺醒的徵兆,和顧夜霖最近的一些異狀太相似了!
再有就是,那個兩極之地,顧夜霖從小便擁有的攜身空間,正是神魔體認主的標誌!
兩極之地,一陰一陽,一神一魔。
不論是神是魔,這覺醒的路途,都將用鮮血和皚皚白骨來堆砌!
一將功成萬骨枯!
水眸輕輕晃了晃,安亦晴出神的看着顧夜霖。劍眉星目,挺直的鼻樑,性感的薄脣,堅毅的五官,這個男人,只需一眼便能將他記在心底。
他是天之驕子,是所有人都需要仰望的神。
但是,只有安亦晴知道,在這些耀眼奪目的光環背後,他究竟付出了多少血汗和艱辛。
那本書上記載着一句話——神魔體,亦正亦邪,不可掌握,殺之!
安亦晴的水眸瞬間結上了一層寒冰,神魔體又怎樣?一將功成萬骨枯又怎樣?皚皚白骨和無數人命又與她何干?
只要是顧夜霖,她便不在乎!
只不過……一想起神魔體需要經歷三次大痛大悲才能覺醒,安亦晴的心尖就一抽一抽的疼。
如果她沒記錯,她的阿霖應該才經歷過一次吧……是那次她在r國和那個神秘男人一起墜崖的那次。
如果按照這麼算,那麼顧夜霖還需要經歷兩次絕望,才能夠覺醒!
不!不要!
安亦晴轉身抱住顧夜霖,以一種保護的姿勢將他抱在懷裡。她不要什麼神魔體,也不要阿霖擁有毀天滅地的能力。只要他能好好的,他們兩個人開開心心的,她就足夠了。
如果真的有什麼絕望和悲痛,那麼就讓她自己來承擔吧!
黑夜裡,大牀上,纖細的女人用手臂牢牢的護着懷中的男人,堅韌而充滿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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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這章寫的差點兒哭出來……嗚嗚嗚……求安慰啊~
章節目錄 第461章 滑雪,周曉雨的心思
幾天後,之前安亦晴和阮雪幾人計劃的一起去滑雪的日子到了。一大早,衆人便帶着東西準時來到了安亦晴和顧夜霖的小別墅。
這次出行的人和之前計劃的有一點點小出入,顧夜霖因爲公事,不能和他們一同前去。而跟顧婷婷和阮雪一個宿舍的周曉雨,卻難得的參與了進來。
之前,因爲顧婷婷和阮雪的關係,安亦晴和周曉雨已經混得很是熟悉,後來爲了給馬上就要大考的顧婷婷和阮雪補課,安亦晴更是連帶着幫周曉雨補習了英語。雖然周曉雨這個姑娘性格很靦腆,但是卻對安亦晴崇拜的很,每次和這個偶像在一起,都很是激動。、
所以,這一次,顧婷婷剛剛開口邀請她一起去滑雪,周曉雨便答應了下來。
這次的行程,人數很多,安亦晴、唐林/阮雪、顧婷婷、夏皓、周曉雨、張玉楓、還有負責保護夏皓的艾迪和巴利,以及已經和顧婷婷確定了戀愛關係的安之航。
一行人浩浩蕩蕩,帶着裝備和乾糧出發了。
這一次,爲了讓大家玩的盡興,安亦晴選擇了一個國外一個非常有名的雪山山莊。那個國家正處於華夏國的北方,溫度比東三省的現在的零下攝氏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行人坐上飛機,沒用多長時間,便歡歡喜喜的來帶了目的地。全程安亦晴都安排的很好,並沒有出現不愉快的事情。
到了山莊,興致勃勃的大家全都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了。
太美了!到處都是銀裝素裹!皚皚白雪襯托着山峰連綿起伏,深深吸一口氣,只覺得身心格外舒暢。
安亦晴一行人每天都要被家族的壓力和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所困擾,這一次,倒是真的找到了好去處散心。
“這是你們的房間,別走錯了。特別是艾迪,請不要藉着這個機會去騷擾我帶來的幾個美女。”安亦晴將鑰匙交到艾迪手上,同時不忘笑眯眯的囑咐一句。
“噢我的小晴美人,你怎麼能這樣誤解我?”艾迪右手捂着心臟,故作一副心碎的模樣,“你要知道,我的一顆心全都在你的身上啊!”
安亦晴嘴角抽了抽,“艾迪,阿霖過幾天就到。”
艾迪原本準備了一籮筐的甜言蜜語就這麼被安亦晴的一句“顧夜霖”給噎了回去。一想起顧夜霖的沖天醋意,艾迪就渾身發抖,在他心中,那個男人就是一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
“安小姐,原諒最近我沒喂他吃藥,看在撒旦的份上,還請你別放在心上。”收拾完東西的巴利一見自家的傻弟弟又在犯病,立刻走過來優雅的向安亦晴道歉,然後拎着艾迪上了樓。
安亦晴笑看着兩個人的背影,無所事事的坐在了沙發上,等着大家下樓集合。
這時,一個纖細的身影出現在二樓的樓梯上。她看到一樓沙發上的安亦晴時,腳步一頓,猶豫片刻之後慢慢的走了下來。
“師姐……”
安亦晴放下手中的茶杯,轉頭看向身後的人,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
“小雨,怎麼這麼快就收拾完了?”她倒了一杯茶,揮揮手示意周曉雨過來坐。
周曉雨有些緊張的坐在沙發上,雙手接過安亦晴給她的茶杯,耳尖微微泛起粉紅色。
“我的行李不多,簡單收拾一下就好。”她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緊張和靦腆,看向安亦晴的眼神中帶着欣喜和雀躍。
安亦晴點點頭,周曉雨的家庭條件不好,自然不會像阮雪和顧婷婷那樣把家都給搬了過來。
“如果有什麼不習慣的,你一定要跟我說。大家一起出來玩,不需要太多的拘束,好嗎?”
周曉雨點點頭,“好的師姐,這次給您添麻煩了。謝謝你能請我出來滑雪。”
安亦晴不在意的揮揮手,“別那麼客氣,我一直太忙,和婷婷還有小雪、唐林相聚的時間太少了,趁着這次正好可以和他們聚一聚。大家都是朋友,沒那麼多客套。”
周曉雨輕輕咬了咬脣,眼底深處劃過一絲晦暗。
說話間,唐林唐公子第二個從二樓走了下來。
“國外怎麼也有茶葉?還挺香的!”唐林毫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杯茶,聞了聞,驚訝道。
安亦晴優雅的翻了個白眼,“國外自然也是有茶葉的,不過這茶是我自己從國內帶過來的。”如果她家老爺子知道自己的大紅袍被唐林當成了國外酒店裡隨隨便便供給的免費茶葉,會不會一槍子兒把他崩回去?
唐林將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笑看安亦晴。
“不過就說了幾句你的寶貝茶葉,怎麼這麼不待見我?以前總說我彆扭,今天怎麼換過來了?”
“不跟不懂品茶的人一般見識。”安亦晴幽幽看了唐林一眼,滿臉的嫌棄。
額……
唐林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不就是不太懂茶道麼?這丫頭,也忒記仇了!
他放下茶杯,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無聊之餘,目光掃向了周曉雨,然後頓住。
皺了皺眉,這周曉雨的眼神,他怎麼總覺得在哪裡見到過?好熟悉啊……
就在這時,顧婷婷和阮雪兩個小姑娘勾肩搭背歡天喜地的從二樓蹦蹦跳跳走了下來。安亦晴看到她們,立刻笑得更加燦爛了。
而一直用餘光觀察周曉雨的唐林,眉頭皺的更緊了。
因爲天色已晚,爲了大家的安全,今天晚上便停了滑雪的項目。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了餐廳,品嚐了當地特有的美味。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便興致勃勃的從牀上爬起來,前往滑雪場。
顧婷婷和唐林這些人從小便受到各種各樣的精英教育,滑雪是他們必須要學的一個項目,根本沒有難度。而巴利和艾迪兩人,作爲血族的核心人物,如果不會滑雪,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至於夏皓,雖然不經常滑雪,但是夏父夏母以前也偶爾會帶他去滑雪場玩兩次。所以,也算是個半吊子的水平。
這些人中,只有周曉雨,從來沒有接觸過滑雪這項運動。
爲了讓大家玩得開心,安亦晴主動擔負起教會周曉雨的任務。
“別緊張,四肢放鬆,不要太僵硬。”滑雪場上,安亦晴穿着白色的滑雪服,裝備齊全的站在周曉雨身邊,一點一點耐心的矯正她的姿勢。
“對,就是這樣,雙腳呈八字步。小雨,你的腿要放鬆一些,不要繃得太緊。”
安亦晴時而輕輕拍打周曉雨的胳膊,時而幫她捏捏因爲過度緊張而有些痠痛的肩膀。滑雪鏡下,周曉雨的小臉一片通紅,不知是不是因爲太過緊張害怕導致的。
“你們兩個怎麼還在這兒磨蹭?顧婷婷和阮雪都要滑到北極去了。”一身藍色滑雪服的唐林一個帥氣的轉身,穩穩地停在安亦晴身邊,皺着眉頭看着兩個人說到。
他並沒有對周曉雨不滿的意思,當初他學滑雪的時候,整整摔了三天才勉強自己站了起來。只不過,唐林有些心疼安亦晴不能痛痛快快的玩,這讓他心裡有些不舒服。
“小晴,我來教她,你先去滑一圈過過癮。”
滑雪鏡下,周曉雨看了唐林一眼,神色莫名。她沒有說話,輕輕搖了搖嘴脣,握着裝備的手緊了緊。
“沒關係,小雨的領悟力不錯,已經能自己滑起來了。你去玩兒吧,一會兒我去找你們。”安亦晴笑了笑,“替我看着點兒婷婷和小雪,那兩個丫頭瘋起來耗子自己一個人根本管不住。”
“是是是,你真是公主的命,卻操的當媽的心。我在前面的休息站等你,你快點過來。”說罷,唐林一個帥氣的揮手,便向山下衝了出去。
安亦晴笑看着唐林的身影消失在皚皚白雪之中,回神輕聲對周曉雨說:“來,我們繼續。”
周曉雨輕輕點了點頭,眼角的餘光瞥向遠處那抹藍色的身影,眼底深處晦暗不明。
一個小時以後,安亦晴帶着已經學會了的周曉雨來到了休息站,和已經玩瘋了的唐林等人會合。
“小晴,你終於來了!”顧婷婷一見安亦晴出現,立馬扔下手中的水瓶,一股腦的黏了上去,“三哥前幾天跟我說你滑雪很厲害,我還想看看呢。小晴,一會兒我倆比一比,看看誰滑的好?”
“可以,不過到時候輸得那個不能哭鼻子。”安亦晴點頭淡笑。
“那當然!我是那種輸了就哭鼻子的人麼?”顧婷婷秀氣的眉毛一豎,“再說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我的滑雪技術可是你老公親自教導的!”
安亦晴被顧婷婷的“你老公”搞得小臉微紅,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瞪我做什麼?就算你把眼睛瞪出來,也改變不了我三哥就是你老公的事實啊。”顧婷婷摸了摸鼻子,笑嘻嘻的打趣。
這時,杯子碎裂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顧婷婷和安亦晴之間的對話。
轉過頭一看,原來是周曉雨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水撒了地板上一大灘。
“對不起,對不起!”她連忙蹲下身,伸手想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卻被安亦晴一把攔住。
“不要緊,這裡有服務人員會收拾,你不要管。”她抓過周曉雨的手,仔細的看了看,“有沒有受傷?”
周曉雨滿臉通紅,不知是因爲害怕還是擔憂,眼眶也有些紅,“沒有,我沒受傷,剛剛手滑了,杯子沒拿穩。對不起師姐,給你添麻煩了。”
“只是摔壞個杯子而已,有什麼添麻煩的?”安亦晴笑着搖搖頭。
“就是就是!小雨你個小哭包可別哭鼻子啊,只是摔壞個杯子,我從小到大摔壞的東西沒有一卡車也有一個小轎車了,你別哭,沒事沒事。”顧婷婷也怕周曉雨會尷尬,連忙開玩笑道。
“就你那闖禍的能力,一卡車哪裡夠啊?怎麼着也得三輛卡車!”阮雪也走上前,跟着顧婷婷互掐。
有些混亂的場面就這樣被這兩個丫頭攪合了,變得笑意連連。
安亦晴笑看着她們兩個,心裡甚是欣慰。
“別擔心,你看,大家都不在意。”她拍了拍周曉雨的肩膀,輕聲說道。
周曉雨咬了咬嘴脣,點點頭,看向阮雪和顧婷婷的眼神有一絲複雜。
她不知道,在這羣人中,有兩個人的心思並沒有放在顧婷婷和阮雪身上,而是一直在觀察着她的動向。
一羣人折騰了一天,全都有些疲憊,天剛剛暗下來,便吃了飯紛紛回了房間。
“小姐,我做了點兒宵夜,給您送來一份。”張玉楓輕輕推開安亦晴的房門,正好看見她半躺在牀上看書。
“唔?唔!是什麼好吃的。”安亦晴動了動秀氣的小鼻子,二話沒說便扔下書跳下牀。
張玉楓被她這孩子氣的動作逗樂了,連忙將手中的餐盤端了過去。
“酒釀圓子,小姐喜歡嗎?”
“喜歡!小楓做的酒釀圓子最好吃了。”安亦晴接過小碗,看着碗裡圓圓的小東西眉開眼笑,很是歡喜。
她攪動勺子,舀了幾顆,吹了吹,吃進肚子。
唔,甜甜的,帶着一股淡淡的酒香,糯糯的很好吃。
“小楓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她毫不吝嗇的讚歎一句。
張玉楓見安亦晴真心喜歡,便鬆了一口氣,“小姐喜歡就好,一樓廚房還有許多,我怕大家晚上餓,就特意多做了些。”
“唔,一會兒我替你轉告大家,辛苦你了小楓。”安亦晴沉浸在美食中無法自拔,嘴巴好不容易騰出空閒對張玉楓說了一句。
“不辛苦,小姐喜歡就好。”張玉楓看着安亦晴這副模樣,眼裡充滿了歡喜。忽然,她的眼神微微一頓,表情多了一絲猶豫。
“小姐,您對那個周曉雨,有什麼看法嗎?”她試探着問了一句。
“周曉雨?”安亦晴嚥下嘴裡的圓子,疑惑的眨了眨眼,“很靦腆的一個小姑娘,心裡有些脆弱,不過算是個本分的孩子。怎麼了?”
“沒事,沒怎麼。”張玉楓搖了搖頭,咬了咬脣,猶豫了半天,“小姐,您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待人真誠,但是這也是缺點。您別對誰都太好了,周曉雨和顧小姐還有阮小姐不是一類人。”
安亦晴吃東西的動作一頓,她將碗放在桌子上,擡頭看向張玉楓。
“小楓,你的意思是……”
“小姐您別多想,我只是作爲局外人給您提個醒。顧小姐和阮小姐是好姑娘,沒心眼,大大咧咧的,跟您也是過命的交情。但是龍生九子各不相同,小姐,您不要對誰都太過真心。”張玉楓不敢說多,只能隱晦的滲透。
安亦晴垂下眸子,在心裡過了一遍張玉楓的話。她瞭解張玉楓,也相信她不是那種亂嚼舌頭根的人。張玉楓說話從來不會無的放矢,難不成……
比起周曉雨,安亦晴更知道張玉楓是真心爲她好。
“這事兒我記下了,你別擔心,我會注意分寸的。”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張玉楓鬆了口氣,作爲一個心裡有秘密的人,當她第一眼看見周曉雨的時候,便知道這個姑娘心裡存着和她相同的秘密。只不過,她想要得到的是守護,而那個姑娘……
成佛成魔,全在一念之間。
第二天,睡了個好覺的衆人全都早早從牀上爬起來,興致高昂的繼續今天的娛樂活動。
“師姐,昨晚睡得怎麼樣?”剛走出房門,安亦晴便碰到了走廊上的周曉雨。
看着她,安亦晴想起了昨晚張玉楓對她說過的話,心頭微動。
“睡得不錯,你呢?今天身上疼不疼?”收起思緒,安亦晴關切的問了句。偶爾進行這樣強度較大的活動,大多數人第二天都會渾身痠痛不已。
“還好,以前在家經常幹活,習慣了。”周曉雨靦腆的笑了笑,她看着走在自己身旁的安亦晴,忽然伸手挽住了她的胳膊,“師姐,我的廚藝還不錯,一會兒給您做早餐好嗎?”
安亦晴被周曉雨突如其來的觸碰驚了一下,條件反射的剛要出手,卻被理智狠狠的壓了下去。
“好,那一會兒的早餐就麻煩你了。”她淡笑着對周曉雨道了聲謝,雖然不喜歡別人肢體上的觸碰,但是爲了不讓這個敏感的姑娘難受,安亦晴硬是壓下了那種不適感。
得到了安亦晴肯定的答覆,周曉雨滿心雀躍的挽着安亦晴下了樓,卻在看到廚房裡的男人時,僵住了臉上的笑容。
“阿霖?你怎麼在這兒?!”
僵硬的周曉雨聽到安亦晴的驚呼中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嬌憨和幸福,緊接着,她便看見那個一向穩重的師姐仿若輕燕一樣飛快投進了那個男人的懷中。
正在廚房做飯的男人連忙將手中的東西放在竈臺上,雙手緊緊的摟住懷中的女人,深邃的黑眸裡滿滿的都是寵溺。
“事情做完了,我便連夜做飛機趕了過來。我想早點兒見到你。”
安亦晴心頭一甜,從顧夜霖的懷裡擡起頭,“你什麼時候到的?怎麼到了就做飯?累不累?昨晚是不是沒睡覺?”
“我沒事,飛機上睡了好幾個小時,現在精神很好。兔兔,你再這麼黏下去,就該讓人看笑話了。”顧夜霖話裡帶笑,低聲說道。
激動的安亦晴這才反應過來他們現在不是在自己的小別墅,迅速從顧夜霖的懷裡掙脫出來,轉頭正好看到在外面圍觀的顧婷婷等人,小臉一紅,不顧衆人的起鬨,安亦晴一把將廚房的門關上。
“嘖嘖,小別勝新婚,我們還是離廚房遠點兒吧!”顧婷婷搖頭晃腦的說。
“就是就是!乾柴烈火,今天的早飯估計得出去吃咯!”阮雪起鬨道。
“未婚夫妻,正常。婷婷,你想吃什麼?”安之航一本正經的問。
熱鬧的廚房外,大家紛紛散開出去覓食,只有周曉雨一個人站在那裡許久不曾動彈。
章節目錄 第462章 雪崩!
廚房內,安亦晴從顧夜霖的身後抱住他,好像橡皮糖一樣黏在他的身上。
正在切菜的顧夜霖嘴角一直帶着一抹淡笑,任由安亦晴像個無尾熊一樣掛在自己的身上。
“我做了你喜歡的三明治,豆漿現在做來不及了,沒泡豆子,只能喝牛奶湊合了。”顧夜霖慢條斯理的將煎熬的荷包蛋放入盤中,明明是很普通的動作,卻讓他做的別有一番滋味。
“唔,好。”安亦晴輕輕蹭了蹭顧夜霖的後背,“你自己的那份呢?做了嗎?”
“做了,陪你一起吃。”
小兩口你儂我儂的在廚房裡折騰了好半天,纔將早餐搞定。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打開廚房的門,碰巧看到周曉雨站在外面。
“小雨?吃飯了嗎?他們人呢?”安亦晴有些驚訝,剛纔剛打開廚房的門時,她似乎看到周曉雨的眼神不太對勁。
是她眼花了嗎?
“噢,大家出去吃早餐了。”沉浸在思緒中的周曉雨回過神,衝安亦晴笑了笑,眼神卻落在了顧夜霖身上。當初和安亦晴一起出去玩的時候,她見過這個男人,至今難忘。
“你呢?怎麼沒跟大家一起去?”安亦晴笑眯眯的接過顧夜霖手中的碗碟放在桌子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周曉雨說到,“我剛纔光顧着和阿霖聊天,不知道你也在,就沒帶你的份。要不這樣吧,反正這個三明治我吃不了,分你一半?”
周曉雨心中一喜,剛要點頭答應,顧夜霖忽然從她的身後走了過來,帶起一陣冷風。
“兔兔,我昨天一整天什麼都沒吃。”
“怎麼忙成這樣?”安亦晴皺了皺眉,不由分說將顧夜霖拉到椅子上,然後將自己的三明治一分爲二,將較大的那份放到顧夜霖的盤中,“以後不許餓肚子了,不管再忙都要吃的飽飽的。”
說罷,她擡起頭歉意的對周曉雨說到:“小雨實在不好意思,要不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給你做點兒吧。”
“兔兔,你是想讓這個山莊都被炸了麼?”顧夜霖幽幽說道。
安亦晴有些窘迫的摸了摸鼻子,想起之前下廚時的慘狀,這山莊的確有被毀的可能。
沒辦法,安亦晴只好打消了幫周曉雨做早飯的念頭。
“別墅外面有餐廳,顧婷婷他們都在。”顧夜霖又說了一句。
話已經說的這麼明白,周曉雨哪還能呆得下去。她匆忙的跟安亦晴打了聲招呼,笑容僵硬的離開了別墅。
看着周曉雨離開的背影,安亦晴輕輕皺了皺眉頭。
“她不會認爲我是故意不留她吃飯吧?”晃了晃腦袋,安亦晴儘量將自己對周曉雨的負面懷疑拋之腦後。
顧夜霖沒有說話,他不會告訴安亦晴,在他出口阻攔她下廚的那一瞬間,周曉雨的眼神是何等的陰騖。
“快點吃,一會兒涼了當心肚子疼。”
吃過早飯之後,安亦晴帶着顧夜霖和顧婷婷等人會合。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晴朗無風,非常適合暢快淋漓的滑雪。
大家玩了整整一上午,下午睡了一覺,精神抖擻的衆人決定體驗一下夜間滑雪的感覺。
“我以前在晚上玩過幾次,感覺和白天不一樣。現在不是旅行的旺季,山莊的遊客不多,這麼大地方正好夠我們爽一把了!”阮雪穿着一身紅色的滑雪服,帥氣的轉了個身,看着黑夜中的雪山臉上全是期待。
此時是晚上八點多,不算晚,但是天色已經全都黑了下來。雖然是晚上,但是滑雪的人不在少數,大多都是技術高超的遊客。
“我說,這麼晚不會鬧雪崩吧?……”顧婷婷有些擔心的看着黑夜中連綿起伏的雪山,以前看過的小說電視劇中的情節全都冒了出來,什麼雪崩龍捲風地震,越想越害怕。
“你別烏鴉嘴,這地方安全的很,據說二十年來一次雪崩都沒有過。”阮雪瞪了顧婷婷一眼,惡狠狠的說。
顧婷婷撇了撇嘴,心頭還是覺得毛毛的。她的膽子小,修爲還不高,滑雪技術也不好,萬一真遇到雪崩了,豈不是這輩子都完蛋了?
“婷婷,你的身體太弱,受不了寒氣,還是別去了。在休息站等我們吧。”安亦晴見顧婷婷實在害怕,便給她找了個藉口。
顧婷婷連忙點了點頭,感激的看着安亦晴。
最後,決定參加夜間滑雪的有安亦晴、顧夜霖、夏皓、阮雪、唐林、周曉雨、鐵柱、巴利和艾迪。
尹襲靈年紀太小,安亦晴直接否決了她的參與權,將她交給了顧婷婷看管。
“你們兩個老老實實呆在休息站,不要亂跑,等我們回來。”
“師父,您放心,我會好好看着婷婷姐的。”尹襲靈小大人一樣的點點頭,鄭重其事的對安亦晴承諾道。
安亦晴笑着拍了拍尹襲靈的小腦袋,“乖靈靈,一定要好好幫師父看着婷婷姐,不要讓她亂跑,知道嗎?”
“喂喂喂,你們師徒兩個夠了啊,我這個當事人還在這兒呢!”被師徒二人戲耍的顧婷婷小嘴一撅,想她一個二十歲的大姑娘竟然被一個十歲的小姑娘看着,說出去多丟臉?!
安亦晴和尹襲靈相視一笑,互相道了個別,尹襲靈便目送着安亦晴和大家離開了。
看着安亦晴等人離開的背影,顧婷婷的右眼皮忽然跳了幾下,心臟也沒來由的一陣發慌。
“我怎麼感覺不太對勁呢?……”她喃喃自語,心頭一陣不安。
再說安亦晴那邊,大家來到了山莊最高的滑雪點,確定好裝備武裝完畢之後,一羣人分成兩組,進行比賽。
而終點,便是距離顧婷婷和尹襲靈所在的休息站不遠處的一個地方。
“小晴,你和顧將軍的技術太變態,爲了公平起見,你們是不是應該做出點誠意?”阮雪笑着問道。
安亦晴柳眉一挑,看了顧夜霖一眼,轉頭對阮雪說道:“好,讓你們三十秒怎麼樣?”
“那就說定了!出發!”阮雪爽朗的笑了一聲,二話沒說向山下衝去。
“雪兒,慢點兒!”夏皓見阮雪一眨眼就沒影了,嚇了一跳,連忙出發去追她。
其他幾人一見夏皓和阮雪都衝了出去,便也不再多留,紛紛使出渾身解數,試圖爭得第一。就連一向靦腆的周曉雨也被這比賽的氣氛弄得有些激動,她看了安亦晴一眼,在得到她激勵的目光後,紅着臉出發了。
此時,出發點只剩下顧夜霖和安亦晴兩個人。他們有說有笑的等了三十秒,當兩個人出發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看不見影子了。
休息站內,顧婷婷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上,遙控器有一下沒一下的對着電視機按來按去。
“哎……好無聊啊!”她第五十三遍嘆氣,第五十四遍扭頭看向正端着一本醫書看得起勁兒的尹襲靈。
“好無聊啊!”衝着尹襲靈,顧婷婷聲音高了八度,又嚎了一遍。
正看書看得過癮的尹襲靈眼中帶着無奈,她放下書,看向顧婷婷。
“婷婷姐,你答應了師父要好好呆在這裡的。”
“我的確答應小晴了,不過可愛的小靈靈,你別看書了好不好?我們兩個玩點兒什麼吧!”顧婷婷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尹襲靈,小小年紀卻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她甚至可以透過尹襲靈看到安亦晴小時候的模樣。
“玩什麼?婷婷姐,我倆玩不到一起去啊!”尹襲靈無辜的說。
顧婷婷杏眼圓睜,她覺得她被一個小屁孩兒給鄙視了!
“你平時玩什麼?小丫頭我跟你說,你婷婷姐別的本事沒有,會玩的東西可多了!只要你說,我就沒有不會的!”她擼胳膊挽袖子,頗有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架勢。
尹襲靈眨了眨眼,“師父平時跟我經常一起玩撲克。”
“哈!不就是撲克嗎?我會!”顧婷婷大笑一聲,豪邁的揮了揮手。
“我和師父輸的那一個,必須隨便挑一本醫書,從頭背到尾。”
“噗——!”顧婷婷吐血三升,不治而亡。
就在這時,安靜的房間裡忽然傳來電視機裡主持人說話的聲音。這節目是本國衛視頻道的國際新聞,裡面的女主持人正在用本國語言嚴肅的彙報各國各地的實時大事。
“最新消息,一股寒流襲捲我國南部領域,並伴有九級颱風,請各方面工作人員做好準備,預防雪崩降臨,市民請儘量避免在雪山附近活動……”
接下來的話,顧婷婷和尹襲靈沒有聽進去,她們的耳邊不停地迴盪着“雪崩降臨”四個字。
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和遠處連綿起伏的雪山,顧婷婷和尹襲靈的心頭一跳,莫名的不安涌上心頭。
與此同時,被大家遠遠丟在了後面的顧夜霖和安亦晴正全力向前滑行,不斷的縮短和衆人之間的距離。這時,一陣沉悶的轟響鑽進安亦晴的耳朵,她皺了皺眉,猛地停在了山坡上。
“怎麼了?”顧夜霖見安亦晴停下,也一個帥氣的轉身,停了下來。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安亦晴皺了皺眉,動了動耳朵,輕聲說。
顧夜霖放慢呼吸,將內息提升到最高,將神識和聽力覆蓋四面八方。
漸漸的,一陣沉悶的轟鳴聲傳進他的耳朵。這個聲音太微弱了,如果不是從小聽力異於常人的安亦晴發現,就算是顧夜霖也未必能注意得到。
“這聲音……”他張了張嘴,黑眸暗沉的看着安亦晴。
同樣的,安亦晴的臉色非常不好,她的水眸流光一閃,透視眼順着腳下的雪山向遠處望去。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她的臉色猛地變得慘白,腳步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怎麼了?”顧夜霖立馬上前扶住安亦晴,關切的問。
安亦晴收回透視眼,面色慘白的看向顧夜霖,沒有血色的脣裡蹦出兩個字——雪崩!
山莊不遠處的雪山上,黑夜席捲着一片蒼茫,大風彷彿失去了束縛的野獸,肆無忌憚的毀滅世間萬物。高高的雪山上,轟鳴聲震耳欲聾,原本純淨的白雪此時變成了要人命的鋼刀,在黑夜的凌虐中一點點侵蝕着所有的生命。
顧夜霖臉色一沉,果然如此!
“能算出還有多久到這裡嗎?”他沒有透視眼,此時只能依靠安亦晴的計算。
安亦晴輕輕閉了閉眼睛,在心裡迅速計算了一下,“兩分鐘!”
還有兩分鐘,這裡將被雪崩夷爲平地!
“兔兔,保護好自己,不要受傷。”顧夜霖沉默片刻,忽然彎下腰緊了緊自己的裝備,然後輕輕吻了吻安亦晴的額頭,柔聲叮囑。
安亦晴的眼圈有些發紅,她一把摟過顧夜霖的脖子,主動送上自己的熱吻。
蜻蜓點水之後,她鬆開顧夜霖,整理好裝備轉身向遠處滑去。
“阿霖,不許受傷,我在前面等你。”
顧夜霖看着安亦晴的背影,迅速收回目光,牟足了勁兒向阮雪她們前進的方向衝去。
他們已經沒有時間了,兩分鐘之後,雪崩便會吞噬所有的生命。他和安亦晴的修爲極高,根本不懼怕這區區雪崩,巴利和艾迪的實力也沒有問題,但是能量剛剛穩定下來的夏皓阮雪還有周曉雨唐林等人,卻沒有足夠的力量逃離這場災難。
雪崩之下,即便不死,也會重傷!
安亦晴和顧夜霖兵分兩路,飛快的向山下衝去。白色和黑色的滑雪服在夜色中好似兩道閃電,正努力的與死神的鐮刀拼死搏鬥!
遠處,已經滑出了總路程二分之一的阮雪等人並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將受到威脅,他們用盡渾身解數試圖爭得第一,仍然沉浸在比賽和度假的愉悅之中。
休息站內,顧婷婷和尹襲靈兩人小臉蒼白,她們不知道山莊即將迎來雪崩,但是心頭的慌亂讓兩個人坐臥不能。她們想將大家喊回來,但是所有人的手機都放在了休息站,除非他們自己回來,不然茫茫雪山之中,她們兩個人去哪裡找尋大家的蹤跡?
就在這時,一陣冷風驟然吹起,竟然將休息站的門吹開了。
“怎麼回事?”顧婷婷被嚇了一跳,連忙走上前打算把休息站的房門關上。
可是,剛走到門前,一股巨大的寒風猛地向屋內席捲而來,顧婷婷一個沒注意,竟然整個人被吹倒了。
“婷婷姐!”尹襲靈一見不好,小小的身子仿若離弦的箭,迅速向顧婷婷的方向抓去。她一把抓住顧婷婷的衣服,用力一扯,硬是躲開了因爲大風而從房頂掉落的水晶燈。
“我靠!這時怎麼了?”被吹的暈頭轉向的顧婷婷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尹襲靈大力的拉了過去,緊接着她剛纔倒下的地方,水晶燈重重的砸在地上。
顧婷婷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剛纔如果不是靈靈手疾眼快,可能她已經被紮成篩子了!
“婷婷姐,是雪崩!”尹襲靈小臉一片肅穆,自從被收入藥門,安亦晴便時刻都在訓練她的聽力。此時,她已經聽到了遠處的轟鳴聲。再結合這突如其來的颱風,少年老成的尹襲靈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雪崩?!”顧婷婷臉色唰的慘白,“大家怎麼辦?晴晴呢?我三哥呢?”
“既然我能猜得到,師父一定能猜的到。婷婷姐,當務之急我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師父和師爹一定能夠想到辦法救大家的。”尹襲靈此時表現出了異於常人的冷靜,這也是出於對安亦晴無理由的信任。
“對,躲起來,不能讓晴晴分心擔憂我們。”顧婷婷到底是大家族出來的姑娘,雖然慌亂,但是很快便鎮定下來。她杏眼迅速掃了一圈,然後拉着尹襲靈便向角落裡跑去。同時,還不忘將沙發前面的那張厚重的大理石茶几擡了過去。
直到這個時候,顧婷婷才表現出顧家四小姐的威武霸氣。雖然她的實力不能和自己三哥比,但是擡一張大理石桌子,小意思!
顧婷婷將尹襲靈塞到牆角,然後將大理石桌子也摞了過來,然後兩個人一同鑽到桌子底下,同時準備好足夠的水和食物。
“靈靈,有沒有紅色的東西?”
“紅色的?”尹襲靈一楞,當即明白了顧婷婷的意思。雪崩之後,在茫茫白雪中,搜救隊只能憑藉着雪中的顏色來分辨有沒有人存在。曾經有一個故事,一對母女遇到雪崩,爲了救自己的女兒,母親用刀割開了自己的手腕,靠着鮮血的顏色吸引了天空中的搜救隊,最後成功的救下了自己的孩子。
尹襲靈環視了一圈,發現休息站裡只有淺色的布料。她皺了皺眉,沉思片刻,忽然眼前一亮。
“婷婷姐,你今天穿的內衣是枚紅色的!”
顧婷婷眼睛一瞪,顧不得馬上來到的雪崩,扯着嗓子問:“你怎麼知道?!”
“哎呀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了,趕緊脫下來,當心一會兒我倆都被雪埋了,你連脫衣服的力氣都沒有!”
顧婷婷動了動紅脣,最後還是咬着牙將玫紅色的胸罩脫了下來。
“小丫頭片子,你給我好好活着,以後老孃要仔細審問你!”
尹襲靈抿嘴一笑,緊緊握住了顧婷婷的手。
另一邊,阮雪等人你追我趕,玩得興起。這時,一陣沉悶的轟鳴聲響徹耳畔。
這幾人中,阮雪夏皓都算得上是溫室裡的花骨朵,唯有巴利和艾迪,擁有許多歷險的經驗。
聽到這個聲音,他們臉色一變,第一反應便是尋找夏皓的身影。可是,當他們發現夏皓的身影時,臉色更嚇人了。
“夏先生!快跑!”巴利徹底失去了優雅的面具,也顧不上還有其他人,展開黑色的羽翼飛快的向夏皓的方向飛去。然而,他離夏皓太遠了,根本無法阻擋夏皓身後馬上就要淹沒他的滾滾巨浪。
遠處的夏皓只覺得身後的轟鳴聲變得越來越大,他疑惑的看向身後,第一眼看到的,是那滾滾巨浪之中的一道黑色身影!
“顧——”
剛要說話,夏皓便被一道大力扔了出去,力道之大讓他落地之時頭暈眼花。
正往這邊趕來的巴利見夏皓被救下來,鬆了一口氣,感激的看着剛剛施以援手的顧夜霖,卻換來對方冷冰冰的一句話。
“救人!”
巴利迅速反應過來,在確定夏皓徹底安全之後,展開翅膀向阮雪所在的方向飛去。
與此同時,艾迪也顧不得被人看到,同巴利一樣展開翅膀,箭一般飛了出去。
然而,顧夜霖等人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滾滾巨浪前進的速度。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巨大的洪流便降臨在阮雪等人面前。
看着眼前的黑沉漫天,阮雪等人臉色大變,紛紛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往前衝,試圖逃離身後吃人的野獸。
“快跑!雪崩來了!快跑!”一向優雅的唐林失去了往日裡的平靜,他一邊往前逃一邊衝在他前方的鐵柱和周曉雨等人大喊。
“快跑啊!快跑!雪崩來了!”同樣的,匆忙逃竄的阮雪臉色蒼白,扯着嗓子向遠處叫喊。
不遠處,周曉雨和鐵柱兩人只聽到轟隆轟隆的巨響,他們兩個人處在山坡的拐角處,根本看不到阮雪和唐林的情況。
唐林和阮雪越滑越快,帶着手套的雙手磨得生疼,身後的巨浪也越來越快,幾乎要吞噬了他們。
馬上就要拐彎了!就在這時,阮雪和唐林看到拐角後面仍然不明所以的周曉雨和鐵柱,徹底變了臉色。
“快跑!雪崩來了!”阮雪大喊一聲。
周曉雨和鐵柱兩個人一個激靈明白過來,牟足了勁兒向前逃去。
可是,周曉雨的體力不行,再加上滑雪技術不到家,慌亂之中,一個跟頭摔在了雪地上。
唐林和鐵柱一見,連忙轉回身要救她,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而離周曉雨最近的阮雪見夥伴摔倒,她看了看身後馬上來臨的洪流,狠狠咬了咬牙,向周曉雨的方向衝了過去。
“小雪!不要啊!”唐林一見,大驚失色,拼了命向阮雪和周曉雨的方向衝。
鐵柱雖然對阮雪等人沒什麼感情,但是師父的朋友,他一定要救!
然而,唐林和鐵柱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雪崩的速度,他們幾乎絕望的看着那滾滾巨浪淹沒了周曉雨和阮雪的身體!
“不要!——”唐林一聲大吼,悲痛不已。
就在這時,一道白色的身影仿若閃電一般在巨浪之中劃破天際,又仿若游龍一般一頭扎進洪流之中,緊接着,已經昏迷的阮雪被救了出來!
“小晴!”唐林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他的眼睛裡只看得見那道雪白的身影,忽略了馬上就要將自己淹沒的洪流。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炸響他的耳畔。
“你不要命了?!”
還沒反應過來,一道黑影閃過,唐林和鐵柱兩人被雙雙拋到空中,向雪崩襲來方向的逆方向扔去。
就在顧夜霖將唐林和鐵柱兩人救出來的時候,匆忙趕到的巴利也將已經昏迷的周曉雨救了出來!
這場突如其來的雪崩,終於進入了尾聲。雪崩來的太快,許多人還來不及反應便丟了性命。幸好安亦晴和顧夜霖的反應速度及時,才讓阮雪等人保住了小命。
當顧夜霖從已經崩塌的休息站將顧婷婷和尹襲靈救出來時,雪崩已經徹底結束。
一行人,顧婷婷爲了保護尹襲靈受了點兒小傷,周曉雨被雪崩的衝擊力震得昏了過去,當她醒來的時候,正巧看到抱着阮雪給她喂藥的安亦晴。
“師姐……”她虛弱的喚了一聲。
安亦晴擡起頭看着已經醒來的周曉雨笑了笑,“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這一次你得謝謝小雪,她幫你擋住了大部分衝擊,不然你肯定會受傷的。不過你放心,小雪雖然傷的挺重,但是沒有太大的危險,回去養上半個月就能好了。”
周曉雨沒有說話,目光轉向仍然昏迷的阮雪,神色莫名。
------題外話------
這章看起來和情節沒什麼大關聯,但是到底怎麼回事,下一章大家就知道了。
章節目錄 第463章 顧婷婷阮雪神秘失蹤
這場突如其來的雪崩很嚴重,整個山莊的滑雪場都遭了秧。不過幸好,山莊的別墅區距離滑雪場不算近,所以並沒有受到波及。
在醫護人員趕到之後,安亦晴等人坐上他們的車被送到了別墅,阮雪仍然在昏迷,其他人多多少少受了些輕傷,但是並不嚴重。
原本好好的一次度假,被這莫名其妙的雪崩搞得掃了興。回到別墅後,安亦晴便開始聯繫京都,準備打道回府。
安排好一切之後,安亦晴疲憊的伸了個懶腰,一雙有力的手臂伸了過來,從後面將她摟在懷裡。
“早點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顧夜霖的聲音非常溫柔,他低下頭愛憐的在安亦晴的頭頂落下一個輕輕的吻,黑眸中滿是寵溺。
“唔,本來打算帶婷婷他們出來好好玩一玩,誰知道遇到了這麼個事兒,差點兒把小命都丟在這兒。”安亦晴有點兒鬱悶,皺了皺鼻子,她心裡暗暗嘀咕,難道真的是自己的體質太過特殊,走到哪兒麻煩就跟到哪兒嗎?
“只是一場意外,以後想出來玩,有的是機會。”顧夜霖忽然彎下腰,將安亦晴打橫抱了起來,“已經凌晨三點多了,快睡覺。”
上牀,關燈,整幢別墅在濃濃的夜色之中陷入了沉睡。
別墅區外,雪山之巔,一道紅光忽然閃過,緊接着,一金一紅兩道虛影緩緩出現在半空之中。
“紅葉,你也感受到了是不是?”金影的聲音蒼勁而有力,一陣清風吹過,薄雲漸散,它的身影逐漸清晰起來。竟然是一條金色的龍的虛影!
紅葉碩大的龍頭點了點,龍目中滿是嚴肅和凝重,目光看向的地方正是安亦晴所在的別墅。
“雖然只是很短的一瞬間,但是那的確是少主的氣息。可是……少主不是已經死了嗎?”
“我看未必,”金影搖了搖頭,噴了口龍氣,“族長找了那麼多年,都沒找到少主的屍體,你不覺得很可疑嗎?也許,少主福大命大,真的活了下來也說不定。”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紅葉有些激動的看着別墅的方向,十幾年了,它們龍族一直在尋找少主,沒成想,今天偶然之間來這裡逛了一圈,竟然被它發現了少主的氣息!
“回去告訴族長,少主現在和馭龍術的傳人在一起,對他的修煉非常有利,先不要驚動他。”金影的龍身在空中盤旋一圈,向遠處飛去。
“也是,那個小丫頭跟我們龍族真有緣,當初那片龍鱗沒給錯人。”紅葉自言自語了一會兒,不捨的看了一眼別墅的方向,跟着金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翌日,安亦晴等人便踏上了回華夏國的路,雖然這次出行沒有按照原計劃進行,但是那場雪崩卻給大家帶來了震撼。
至少,這次雪國之行,沒有白費。
回到京都之後,安亦晴和衆人一一道別,然後帶着夏皓還有仍然在昏迷的阮雪回到了他們兩人的住處。
“雪兒怎麼樣了?”一路上,夏皓一直緊緊握着阮雪冰冷的小手。他心裡非常懊惱,空有一身實力卻不會用,連自己喜歡的姑娘都保護不了。
“有我在,你怕什麼?”安亦晴看了夏皓一眼,笑意滿滿。
被打趣了的夏皓臉色微紅,可是拉着阮雪的手卻是沒有鬆開,看着阮雪的目光更是溫柔的可以化出水來。
安亦晴看了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如果夏父夏母現在能醒過來該多好,自己的兒子給他們找了個這麼如花似玉的媳婦兒,要是他們知道了肯定會笑開了花。
給阮雪細細的檢查了一遍身體,又跟夏皓再三保證她明天就能醒過來之後,安亦晴纔得到脫身的機會。
華志峰和培元之在得知顧夜霖回京之後,立馬將他叫過去做苦力。小別墅裡沒有吃的,安亦晴只好回了孃家覓食。
“你們幾個也真能耐,出去滑雪也能遇到個雪崩,妞妞,你這惹麻煩的體質真是走遍全世界啊。”沒時間跟安亦晴他們去滑雪的安之言幸災樂禍的偷笑道。
安亦晴嘴裡忙叨着吃飯,還不忘白了對面的安之言一眼。
“爺爺,您管管您二孫子,他不讓妞妞好好吃飯。”
被委以重任的安老爺子立馬笑開了花,將手中的報紙捲成筒狀,一棒子打在安之言的腦袋上。
“食不言寢不語,就你事兒多!給我老老實實吃飯!”說罷,他又轉過頭笑眯眯的看着安亦晴,慈愛道,“妞妞啊,給爺爺講講這一路的趣事呀?”
被打了一棒子的安之言鬱悶的端着飯碗,嘴裡嘟嘟囔囔:“不是說食不言寢不語麼?”
吃過晚飯之後,安亦晴和家人聊了會兒天,然後獨自上了二樓。
之前她住過的房間,現在是尹襲靈在住。自從安亦晴良心發現將兩個徒弟帶在身邊之後,尹襲靈和鐵柱便一直住在安家別墅。
“靈靈,我可以進來嗎?”安亦晴站在門外輕輕敲了敲門,笑着問道。
正在看書的尹襲靈聽見動靜連忙從椅子上跳下來,小跑到門口將安亦晴拉進來。
“師父,您總是打趣我。”小丫頭撅了撅小嘴兒,“這本就是您的房間,還故意敲門拿我尋開心。”
安亦晴笑着坐在牀上,毫不客氣的將拖鞋脫掉,盤膝將整個身子都陷進了大牀之中。尹襲靈也脫鞋上了牀,在安亦晴身邊尋了個舒服的地方躺下。
“雪崩的時候害怕沒有?”房間安靜下來,安亦晴伸手輕輕的撫摸着尹襲靈的頭髮,好像母親一樣輕聲的問道。
尹襲靈搖搖頭,“沒,婷婷姐將我保護的很好。再說了,只是個雪崩而已,如果這點兒事情都害怕,那也太丟師父您的臉了。”
安亦晴欣慰一笑,看向尹襲靈的目光中滿滿的都是慈愛。她單手拄着腦袋,側過身笑看着尹襲靈。
“我倒是沒想到我們的靈靈這麼厲害,竟然連雪崩都不怕。聽婷婷說,雪崩席捲休息站的時候,是你的幫忙才讓她撐住了那張大理石桌子。”
說起來,尹襲靈和顧婷婷也挺危險的。山莊爲了配合環境和氣氛,所有的休息站都建成了木頭小房子,裡面點燃爐火,看起來分外溫暖。
但是,這樣的建造哪比得上鋼筋水泥的房子來的結實。雪崩一來,整個木製結構的房子全塌了。
當時,幸好顧婷婷搬來的那張大理石桌子給她們擋了一劫,可是卻也發生了一點兒意外。
因爲雪崩的衝擊力過大,顧婷婷的實力根本無法頂得住那樣巨大的威壓,大理石桌子險些將她們兩個人擠死。幸好,在最後關頭,尹襲靈發了狠,幫顧婷婷一起頂住了桌子,才得以逃生。
得救之後,顧婷婷給尹襲靈好一頓誇,就差沒將她說成是穿越到現代的絕世高手了。
“師父,其實這和我沒什麼關係,根本不是我做的。”聽了安亦晴的誇獎,尹襲靈覺得她有必要讓師父瞭解當時的情況。
“不是你做的?”安亦晴眨眨眼,盯着尹襲靈瞅了半天,“不是你做的,難不成是鬼做的?”
尹襲靈嘴角一抽,沒好氣的看了自家師父一眼,伸出手腕。
“是它做的。”
看着尹襲靈纖細手腕上彷彿跟一個火紅鐲子一樣的小紅,安亦晴柳眉一挑,“你是說,這事兒是小紅幫的忙?”
尹襲靈點點頭,“師父,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實力,我哪有那麼大的力氣幫婷婷姐頂住桌子?當時我看婷婷姐受傷了,挺着急的,卻不知道該怎麼辦。誰知道我手腕上的小紅忽然動了一下,然後我的胳膊就不受控制的頂住了桌子,我自己想拉開都拉不開。師父,這事情一定是小紅幫的忙,如果不是它,我和婷婷姐現在還不一定怎麼樣了呢。”
聽了尹襲靈這一席話,安亦晴心中驚訝萬分。她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小紅的腦袋,沉睡中的小紅被吵醒,無精打采的吐了吐蛇信子。
“小紅,那天雪崩,是你幫的忙?”
小紅吐了吐蛇信子,人性化的點了點頭。
安亦晴這下終於相信了,原來竟然是這條小紅蛇,不對,有可能是小紅龍救了尹襲靈和顧婷婷一命。
小紅究竟是什麼來歷?如果它是一條小龍,那麼是怎麼遺落在龍族之外的?
安亦晴滿滿一肚子疑惑,但是卻無人能解。她總不能揪着小紅的脖子,讓它在紙上給她畫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吧?
叮囑尹襲靈好好照顧小紅之後,安亦晴便離開了安家別墅。
時間過的很快,一眨眼的功夫,一個星期又過去了,此時,距離國際醫學交流大賽,只剩十天的時間。
阮雪的傷已經差不多全好了,待不住的她嚷嚷了好幾天要回學校去上課,最後夏皓受不了她的狂轟亂炸,勉爲其難的答應了她的要求。
只不過,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在阮雪回學校之後,她和顧婷婷還有周曉雨三個人,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事情還要從昨晚說起。
昨晚,顧家的管家按照每個月的老習慣,開車來給顧婷婷送生活用品。可是不管他打電話還是去宿舍找,都沒有人迴應。因爲京大的宿舍是對外開放的,晚上也沒有宿舍大媽查寢,所以寢室裡究竟有沒有人住,大家也都不太清楚。
剛開始,顧家管家忠伯並沒有當回事兒,只覺得顧婷婷可能是貪玩,晚上跑出去了。可是,他等了將近三個小時,都已經晚上十點了,忠伯覺得不對勁兒了。
顧婷婷是他看着長大的,雖然她愛玩愛鬧,但是絕對不是一個夜不歸宿的瘋丫頭。爲了避免出現烏龍,忠伯給顧婷婷的幾個要好的朋友全都打了電話,結果,阮雪的電話沒人接,唐林說他已經兩三天沒見到這兩個丫頭了,問了幾個同班同學,大家都說這幾天好像沒見到顧婷婷。
這下子,事情大條了。
心中不安的忠伯最後撥通了安亦晴的電話,他希望顧婷婷是因爲貪玩跑到了安亦晴那裡。
可是,令忠伯失望的是,安亦晴根本不知道顧婷婷不見了,三天前阮雪傷好了回到學校之後,她就一直以爲這兩個丫頭一直老老實實的在學校上課!
一個人不見了,有可能是有什麼事情沒來得及說,但是宿舍裡三個人集體不見了,這事情可就大了!
安亦晴當即坐不住了,立刻開車趕到京大,和顧家管家忠伯會合。爲了不打草驚蛇,安亦晴秘密通知安之雨讓他調查京大宿舍的監控錄像,結果顯示,顧婷婷和阮雪還有周曉雨三個人在三天前晚飯的時候,手拉着手從宿舍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肯定出事了!小姐肯定出事了!不行,我得告訴老爺子!”忠伯慌了陣腳,連忙站起身就要往外衝。
安亦晴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忠伯,“忠伯,您冷靜一下,在沒調查清楚之前,這件事情不能聲張!”
顧婷婷是顧家四小姐,阮雪是沐雲會大護法的親妹妹,這兩個丫頭的身份太扎眼,想要她們小命或者想通過她們得到好處的人,不計其數。
如果顧老爺子知道這件事,那麼愛孫心切的他定會勃然大怒,到時候攪得滿城風雨不說,如果被有心人知道,指不定要惹出什麼禍端來。
對付顧家是小,如果真對顧婷婷下了什麼毒手,那就得不償失了。
忠伯漸漸冷靜下來,經歷過幾十年的大風大浪,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厲害關係。感激的看了安亦晴一眼,幸虧他沒衝出去,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這種情況,婷婷她們要救,而且要救得神不知鬼不覺。我馬上給阿霖打電話,這件事情他必須要知道。小雨,通知阮皓和段當家,請他們秘密前來十三血將大宅,千萬不要聲張。忠伯,您先回去,就當作今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過。這件事情交給我和阿霖,我們會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她們的下落。”安亦晴三言兩語將所有的事情安排好,同時不忘安慰忠伯。
忠伯點點頭,看着安亦晴的眼神中帶着敬佩。
“交給安小姐我當然放心,您是顧家未來的當家主母,又是婷婷最好的朋友,忠伯自然相信。一切都按照安小姐的意思辦,麻煩你了。”
“忠伯說的哪裡話,都是自家人,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阿風,你把忠伯送回去,路上小心。”
送走忠伯之後,安亦晴帶着安之雨幾人走進十三血將大宅的地下室。
看着面前電腦屏幕上錯綜複雜的交通線路,安亦晴的臉色陰沉如水。
“查!把那天她們三個人離開之後的監控錄像都給我仔仔細細的查清楚,務必把她們的行蹤給我找出來!”
她就不信,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把人綁走!
半個小時後,顧夜霖匆忙趕到,又過了十多分鐘,阮皓和段塘一臉陰沉的出現在十三血將大宅。 щщщ⊙ ттkan⊙ ℃O
又過了五六分鐘,夏皓帶着巴利和艾迪匆忙趕了過來,同時,還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你怎麼跟耗子在一起?”看着忽然出現的唐林,安亦晴有些驚訝。
“忠伯晚上給我打電話問我顧婷婷的行蹤時,我就覺得不對勁。後來給耗子打電話才知道她們出事了。”唐林徑自走到電腦屏幕前,屏幕上的影像晃得他有些頭暈,微微皺了皺眉,唐林的眼神晃了晃,“有一句話我不知道應不應該跟你說。”
“有話就說,什麼時候學會婆婆媽媽了?”安亦晴柳眉一挑,“到底什麼事?”
唐林的視線落在第一個電腦屏幕上,屏幕中,阮雪、顧婷婷還有周曉雨手拉着手離開了宿舍。
“你想沒想過,這件事情和周曉雨有關?”
安亦晴眼皮一跳,忽然想起在滑雪山莊那幾天張玉楓對她說過的話。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她沒有回答是或者不是,而是反問唐林。
“一種直覺,小晴,周曉雨很不正常,她看你的眼神,和看婷婷還有小雪的眼神,都很不正常。”唐林思索片刻,若有所思的描述道,“她的眼神太陰沉,在外面那幾天,她經常陰沉的看着我們大家,卻特別激動的看着你。小晴,雖然婷婷和小雪的實力不怎麼樣,但是一般人絕對傷不了她們。你想,如果是高手綁架她們,那麼一定是對顧家或者沐雲會有所圖。但是已經三天了,大家沒收到任何消息。這足以說明這件事和你們古武界沒什麼關係。既然不是高手,那麼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對付她們兩個,除了一個宿舍的周曉雨,我想不到別人。”
房間裡一片死寂,大家都沉浸在唐林的推測之中。安亦晴的眉頭皺的死緊,她非常不想相信那個靦腆膽小的姑娘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唐林的推斷她無從反駁。
擡頭看了看顧夜霖,從他的眼神中,安亦晴看到了他對唐林猜測的肯定。
心中一沉,旁觀者清,也許,她真的看錯人了。
就在這時,一直負責查看監控錄像的安之雨忽然喊了起來。
“小姐,有情況!”
安亦晴連忙走上前,順着安之雨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監控錄像裡,顧婷婷三人手拉着手走出校門,來到學校旁邊的一家小餐館,然後走了進去。
在接下來的五個小時中,小餐館的門口人來人往,可是直到打烊,都沒有見到顧婷婷三個人走出來。
“三個大活人怎麼莫名其妙消失了?難不成這飯店有什麼地道不成?”安之雨有些奇怪,這餐館就是尋常老百姓開的,他已經調查的很仔細了。
安亦晴沒有說話,她將顧婷婷幾人走進去之後,兩個小時之間的視頻翻來覆去的看了好些遍,最後,將鏡頭停在了從小餐館後面開過來的一輛麪包車上。
“把鏡頭放大,我要看清車裡的那個司機。”
安之雨二話沒說,手指在鍵盤上點了幾下,麪包車司機的圖像便清楚的顯示出來。
“小姐,司機帶着帽子,裹得太嚴實了,看不出是誰。這明顯就是有預謀的。”
安亦晴死死的盯着屏幕上的那個開車的人,看了許久。
“那個司機,是周曉雨。”
“你確定?”唐林急忙問。
“作爲一個大夫,沒人能比我更瞭解人體的結構和比例。從麪包車的車距和駕駛席椅子的高度計算,這個司機絕對是個女人。周曉雨的身體比例我很熟悉,這個女人絕對是她!”安亦晴手指猛地敲了敲桌子,“小雨,查這輛麪包車最後出現的地址,快!”
章節目錄 第464章 師姐,你只屬於我!
很快的,安之雨便將那輛麪包車的行蹤查了個一清二楚。它最後出現的地方,是距離京大不遠的一處破舊的居民樓。
“小姐,這件事情要不還是讓我們去吧?”安之風提出建議,畢竟周曉雨曾經和安亦晴那麼要好,如果讓她親自動手,會不會有些太殘忍了。
“不用,這件事我親自處理。”安亦晴搖搖頭,目光有些冷,她要親自問問周曉雨,顧婷婷和阮雪對她那樣好,阮雪甚至還救過他的命,可是她爲什麼要這樣對待她們。
拒絕了安之風等人想要一起跟去的好意,區區一個周曉雨,犯不上這樣勞師動衆。
安亦晴和顧夜霖開着她那輛低調的奧迪車,很快便來到了那幢居民樓。
在現在如此繁華的京都,這樁居民樓着實太破舊了,由於年久失修再加上常年風吹雨淋,樓外的牆皮幾乎掉了個精光。整幢樓看起來搖搖欲墜,斑駁的牆壁上用紅漆寫着大大的“拆”字,看來應該是馬上就要動遷的。
白色的奧迪車穩而快的駛進那幢居民樓所在的小區,之後,停了下來。
此時,居民樓的某個單元的一戶住宅中,房間內很黑,到處充斥着一股子黴味兒。由於是廂房,窗戶又小,所以根本無法使陽光照進來。
接着陰暗的光線,可以看到狹小破舊的房間裡,擺放着一張單人牀,一張陳舊的桌子,桌子上面,隨意的擺放着兩個水杯和一些不知名的白色粉末。
在桌子旁邊的地上,赫然躺着兩個人,仔細一看,正是失蹤了三天的顧婷婷和阮雪!
此時,她們的手腳都被繩子死死的捆着,眼睛上也蒙上了黑色的厚布,嘴裡塞着髒兮兮的抹布。兩個人的臉色非常不好,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從她們的呼吸聽,應該是正在沉睡。
忽然,阮雪的手輕輕動了一下,緊接着,被矇住的雙眼微微動了動,渙散的精神滿滿聚攏,想起了三天前的情況。
三天前,她和顧婷婷還有周曉雨三個人如常去食堂吃完飯,可是一向省吃儉用的周曉雨忽然提議要去門口的小餐館請她們吃一頓,說是感謝雪崩時的救命之恩。
阮雪和顧婷婷推脫再三,最後還是跟執意要請客的周曉雨一起去了。
進了餐館之後,她們兩個人沒有任何懷疑的跟着周曉雨進了餐館最裡面的那個小包間,當時餐館的人不多,她們以爲周曉雨只是覺得那個包間安靜方便聊天,並沒有想到她之所以將她們帶到那裡,是因爲那個包間有一扇後門是能夠通向餐館後方的。
在周曉雨的熱情招待下,阮雪和顧婷婷毫無心機的吃了一頓,可是,她們漸漸發現,自己的身體愈發沒了力氣,眼皮子越來越沉。
最後,當她們再次醒過來時,便已經被綁在了這裡。當時,她們兩個剛醒,過於激動弄出了很大的動靜,被周曉雨發現之後,又灌了兩杯不知道放了什麼東西的水。結果,本來就沒有恢復力氣的二人,就又糊里糊塗的睡了過去。
就這樣,一直睡到了現在。
幸好,阮雪現在已經不是人類,雖然被下了藥,但是恢復的也快。當初第一次醒來,如果不是沒有經驗驚動了周曉雨,也許憑她的恢復速度,很有可能已經逃脫了。
豎起耳朵,阮雪細細的聽了聽周圍的動靜,除了她和顧婷婷的呼吸之外,沒有第三個人的呼吸聲。
鬆了口氣,阮雪繼續維持原來的姿勢不動。她需要幾分鐘的時間迅速恢復一下力量,不然如果周曉雨回來再給她灌點兒什麼藥,那就麻煩了!
就在這時,顧婷婷忽然也動了動,從沉睡中醒了過來。
“婷婷?”阮雪輕聲喚了一句,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的嚇人。
“唔……小雪,你怎麼樣?”顧婷婷嚶嚀一聲,從迷茫中清醒過來。她沒有害怕也沒有尖叫,從小生活在顧家,早就習慣了各種被綁架。如果不是當時吃飯的時候沒有防備周曉雨而吃了下藥的飯菜,憑藉她的身手也不可能被綁在這裡這麼久。
“還好,正在恢復體力。周曉雨現在不在這裡,你快點調節一下自己的內息,別再別她下藥了。”
顧婷婷應了一聲,保持原狀不動,迅速調節起自己的內息來。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鎖忽然響了,鑰匙開門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兩個人額耳朵。
“見機行事。”阮雪輕聲交代,之後便沉下了氣息。
房門打開,然後又關上,一陣腳步聲響起,阮雪和顧婷婷兩人敏銳的感受到了周曉雨的氣息。
她們和她同處一室那麼久,她身上的氣息再熟悉不過了。
只是,兩個人心裡都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周曉雨究竟和她們有什麼仇怨,爲什麼要綁架她們?
這時,只聽一陣塑料袋嘩啦嘩啦的聲音響起,緊接着,又響起了藥瓶的聲音。
阮雪和顧婷婷心中立刻警鈴大作,周曉雨是不是又要給她們下藥了?!
“要怪就怪你們霸佔着師姐……”
周曉雨忽然開口自言自語,阮雪和顧婷婷一腦袋問號,師姐?她們什麼時候霸佔她的師姐了?
“安師姐是我一個人的,憑什麼你們要吸引她的注意?”
我靠!
阮雪和顧婷婷在心裡咒罵一聲,敢情這周曉雨一直愛慕小晴啊!還愛得這麼變態!
“我不會殺了你們,那樣師姐會對我失望的。我要囚着你們,讓你們看着師姐只屬於我一個人。”
顧婷婷和阮雪的心中一百萬只草泥馬呼嘯而過,她們可以接受同性戀,但是這麼扭曲的愛戀,是不是有點兒太變態了?
原來,她們被綁在這裡,是因爲周曉雨將她們當成情敵了?!
顧婷婷和阮雪很想哭着喊一句“冤枉啊!”,你的情敵應該是華夏國的殺神,你怎麼不把他給綁來呢?
一陣腳步聲響起,周曉雨緩緩向顧婷婷和阮雪走了過來。她們兩個心裡清楚,不能在裝下去了,周曉雨要給她們喂藥了。
阮雪身上的力量已經恢復了三四層,她狠狠咬了咬牙,忍痛掙開了綁在手腕上的繩子,還沒等周曉雨反應過來,雙手上前一把將她撲倒在地。
“婷婷,快!”
趁着周曉雨被摔得暈頭轉向的空擋,阮雪連忙拉下綁在眼睛上的黑布,拿開嘴裡的抹布,然後急忙去解腳上的繩子。
顧婷婷也已經恢復了兩層力氣,雖然她沒有阮雪那麼彪悍,但是想掙脫開手上的繩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可是,周曉雨的繩子綁的實在是太緊了,一扣一扣簡直跟專業綁匪一樣,顧婷婷和阮雪將綁在腳上的繩子拽了半天,狠狠的咒罵了一聲。
“她用的什麼繩子,怎麼解不開?!”不僅解不開,反而還越掙扎越緊。
這時,摔得七葷八素的周曉雨已經換過神來,她聽到阮雪的咒罵,忽然笑出聲來。
“呵呵呵,你們別掙扎了,那是牛筋繩。你們越掙扎,繩子就綁得越緊。”
阮雪和顧婷婷的手一頓,互相看了一眼。她們兩個一個是顧家四小姐,一個是沐雲會大護法的妹妹,牛筋繩這種東西,當然聽說過。
互相使了個眼色,阮雪和顧婷婷同時放棄了掙扎。
現在這種情況,她們想跑是跑不掉的了,在雙腿不能行動的情況下,她們就算想打暈周曉雨,那也得憑運氣。既然這樣,那還不如以靜制動,先把身體的力氣恢復了再說。
“周曉雨,我們一向對你不薄。爲什麼要這樣做?”阮雪向牆上一靠,氣息有些喘。
“因爲你們霸佔了我的師姐!”周曉雨從地上晃晃悠悠的爬起來,走到離阮雪和顧婷婷較遠的地方坐下。她也知道雙拳難敵四手,反正只要她們的腳動不了,就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你說的師姐,是晴晴?”顧婷婷問。
“對!就是安師姐!”周曉雨忽然激動起來,雙手緊握成拳,滿臉陰沉的瞪着顧婷婷和阮雪,“你們憑什麼能得到她的注意?當初在雪山,明明是我和阮雪一起遇了險,爲什麼師姐卻選擇了先救她?師姐是我的!如果沒有你們,她就能成爲我一個人的了!”
周曉雨的神色時而瘋狂時而溫柔,顧婷婷和阮雪沒說話,也沒打斷她的妄想。其實,她們很想說一句,大姐,你把情敵給搞錯了……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我們?”阮雪又問道。
“呵呵,你們要是死了,師姐肯定會傷心的。我捨不得她傷心,當然不會讓你們死。”周曉雨神經兮兮的笑了笑,“我啊,就這麼一直把你們關在這裡,誰也找不到。然後我會陪在師姐身邊,勸她安慰她,最後取代你們在她心裡的位置!”
顧婷婷和阮雪嘴角抽了抽,瘋了,這姑娘徹底瘋了,她說的話想的事情一點兒邏輯性都沒有。
阮雪翻了個白眼,正打算開口說話,忽然耳朵一動,嘴角翹了起來。
與此同時,房間的大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踹開,然後顧婷婷和阮雪便看見安亦晴和顧夜霖兩個人滿身殺氣的衝了進來。
“師、師姐?!”周曉雨心中大驚,一張小臉瞬間面無血色!
安亦晴看了顧婷婷和阮雪一眼,在確定兩人完好無損之後,鬆了一口氣。緊接着,她轉過頭,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周曉雨身上。
周曉雨從未見過這樣冷漠的安亦晴,以前,在她心裡,安亦晴一直都是溫暖的,是能夠滋養她的陽光。可是今天,周曉雨卻在安亦晴的眼神中渾身冰冷,瑟瑟發抖。
“小雨,你太讓我失望了。”
安亦晴淡淡的一句話,讓周曉雨連連後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師姐,我只是想一個人擁有你,我並沒有想要傷害她們。師姐,我這麼做都是因爲愛你啊!”她慌忙從地上爬起來,伸手就要去抓安亦晴的衣服,卻被顧夜霖一個掌風推得更遠。
安亦晴冷冷的看着摔倒在地的周曉雨,臉上沒有任何不忍。
“小雨,我從不屬於任何人,即便屬於,也不會只屬於你一個人。婷婷和小雪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的逆鱗,你不應該動她們。”
周曉雨吃力的從地上擡起頭,雙目赤紅的看着安亦晴,“師姐,那我呢?你幫我補習英語,你還說過你最喜歡我這樣的姑娘!你帶我去滑雪,你給我買衣服,師姐,我們之間的一切又算作什麼?”
顧夜霖忽然皺了皺眉,雖然周曉雨在認知上有些變態,但是他忽然覺得,自家的寶貝是不是對除他以外的人太好了?
陰沉着臉,顧夜霖擡腳走到顧婷婷和阮雪面前,在她們兩人的擠眉弄眼中,手掌輕輕一碰,那死都解不開的牛筋繩就這樣碎成了無數段。
“小雨,你別忘了,如果不是小雪和婷婷,我不會認識你。當初,是因爲你對她們好,所以我纔對你好。我喜歡你,是因爲你的靦腆和樸實,而不是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小雨,我們本可以成爲更好的朋友,但是這一切,都被你親手給毀了。”
仿若晴天霹靂一般,周曉雨的眼中充滿了絕望。她從小生活在一個男尊女卑的家庭裡,承擔着一切本不應該她承受的責任。好不容易熬出來了,風光的考上了京大,擁有了自己崇拜的偶像。
本以爲,她每天看着偶像的照片激勵自己,這樣就滿足了。可是,忽然間的換寢室,竟然讓她有機會和自己的偶像親密接觸!@
她的師姐給她買衣服,她的師姐拉了她的手,她的師姐跟她一起吃飯,她的師姐幫她補習英語,她的師姐說喜歡她這樣的人!
那麼美好的師姐,不應該對着別人笑,她應該只屬於自己不是嗎?
“不!師姐,這一切都不是我的錯!你是被她們給蠱惑了,你應該是我的!應該只屬於我纔對!”周曉雨跌跌撞撞的向前走了兩步,卻在看到安亦晴冷漠疏離的眼神時,猛地停了下來。
“師姐,如果沒有她們,你就不會這樣討厭我了!都是她們的錯!如果沒有她們,你就會先救我,你也會一門心思的喜歡我對不對?!”
------題外話------
真尼瑪變態,哈哈!
章節目錄 第465章 我們結婚吧!
周曉雨的神色中帶着瘋狂,滿是期待的看着安亦晴。
可是……
“你錯了,如果沒有她們,我不會救你。”安亦晴無情的打碎了周曉雨的幻想,“我之所以對你好,是因爲你對她們好。如果那天,你只是一個陌生人,我不會浪費時間去救你。小雨,你崇拜的不是我,而是你想象中的那個人,真實中的我究竟是什麼樣子,你知道嗎?”
“不!不會的!不是那樣的!師姐是最好的人!不許你污衊安師姐!”周曉雨已經分不清面前的人究竟是誰,她只記得安亦晴時最好的,是她心中的那個女神。
看着周曉雨這副樣子,安亦晴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周曉雨可恨,但是也可憐。她的感情沒有錯,只是用錯了方式。
“小雨,你可知道我手裡有多少條人命?你又知不知道我冷血無情時是什麼模樣?那天在雪山,我不後悔先救了小雪,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仍然會先救她,你知道爲什麼嗎?”
周曉雨悽悽慘慘的看着安亦晴,眼神中帶着詢問。
“小雪和你不同,她是我的朋友,可以爲了我做任何事,是我可以將後背交出去的朋友。而你,卻是爲了一己私慾在不停的傷害我重視的人。這就是你們兩個人的不同,也是你無法走進我內心的原因。小雨,喜歡一個人沒有錯,但是沒有誰是隻屬於誰的。你心中的安師姐,只是你自己臆想出來的人偶,並不是我安亦晴。”
周曉雨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整個人搖搖欲墜,面無血色。她嘴裡喃喃自語,似乎魔怔了一般。
安亦晴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樣的周曉雨對她們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脅了。她給顧夜霖試了個眼色,一人扶起一個姑娘,便要擡步離開。
“小雨,你是個普通人,我不和你爲難。自己回到學校申請換寢吧,以後我們還是兩不相見的好。”對於周曉雨這個身世悽苦的姑娘,安亦晴恨鐵不成鋼的心態大過對她的憎恨。索性周曉雨沒打算傷害顧婷婷和阮雪,不然安亦晴真不知道會用什麼手段對付她。
說完這話,安亦晴扶着阮雪,顧夜霖扶着顧婷婷,便打算離開。就在這時,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周曉雨忽然露出一抹絕望的微笑,擡腳向窗邊衝了過去!
“不要!——”安亦晴慌忙轉過頭,便看見周曉雨縱身一躍,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
“小雨!”迅速跑到窗邊向外看去,樓下空蕩蕩的水泥地上,周曉雨一動不動的躺着,在她的嘴邊,不斷的涌出鮮血。
“快!救人!”
京都軍區醫院,一輛白色奧迪車玩命似的駛向大門口,然後猛地停了下來。緊接着,顧夜霖從駕駛席上大步走下來,從急診室推出一個移動病牀。奧迪車後座,安亦晴抱着氣息微弱的周曉雨走下車,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病牀上。
“我媽已經準備好手術室了,三哥小晴你們快去!”虛弱的顧婷婷和阮雪互相攙扶着從車上走下來,顧婷婷的手中拿着手機,她剛剛給自己的母親、也就是顧夜霖的二伯母、軍區醫院的院長陳芳打了電話。
安亦晴點點頭,不放心的交代了兩個人幾句,便和顧夜霖快步推着病牀向手術室的方向走去。
顧婷婷和阮雪兩人看着安亦晴和顧夜霖匆忙離去的背影,眼中充滿了擔憂。和安亦晴一樣,她們兩個對周曉雨的心態很複雜。在一個宿舍一起生活了好幾個月,一起吃飯,一起上課,一起逛街,如果說沒有感情,那是騙人的。但是,這種感情不同於她們和安亦晴之間的赤誠友情,和周曉雨之間的,那只是一種室友的情誼。
如果說恨,顧婷婷和阮雪恨不起周曉雨。這個姑娘的身世太過可憐,也太過執拗,就說她對安亦晴的那份扭曲的感情,在讓人憎恨的同時也讓人心疼。
如果不是徹底的絕望,周曉雨也不會選擇跳樓自殺這樣極端的死法吧?
當心中的信念徹底坍塌,那種痛苦和悲傷,是許多人無法想象的。
互相看了一眼,顧婷婷和阮雪無奈的苦笑兩聲。周曉雨不是那些強大的敵人,她們還是做不到硬下心腸要了她的命。
不過幸好,周曉雨租用的那個住宅是四樓,並不是特別高。再加上安亦晴搶救及時,周曉雨並沒有生命危險。
只不過……
“她失憶了?!”臉上已經恢復了血色的顧婷婷和阮雪面露驚訝,異口同聲的驚呼。
安亦晴點點頭,淡淡的看了病房裡正在昏迷的周曉雨一眼。
“她跳樓的時候是腦袋先落地的,後腦勺有很大的血塊壓迫了腦部神經,再加上當時心裡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所以失憶了。”
“血塊?小晴你的醫術那麼好,治不好她的失憶嗎?”顧婷婷急忙問。
安亦晴沒有說話,垂眸沉默了片刻,忽然低聲道:
“你們覺得,以她之前的情況,忘掉不愉快的事情不好麼?”
顧婷婷和阮雪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沉思。
是啊,受到那樣的刺激,自己心中的信仰崩塌了,對周曉雨來說,那些回憶未必是愉快的吧……
“我能治好她,但是我覺得,失憶對她來說未必不是一種解脫。換個身份,換個地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這也算是我對她的一點補償吧。”安亦晴嘆了口氣,畢竟,如果周曉雨沒有遇到她,也許,會有不錯的人生。
最後,顧婷婷和阮雪接受了安亦晴的做法,讓周曉雨將以前的事情遺忘,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三天後,當週曉雨從沉睡中甦醒之後,第一個看到的,是顧婷婷的母親,陳芳。
“你醒了?”
“你是?……”牀上的女孩兒臉色蒼白,她眨眨眼,腦海中一片空白,“我怎麼什麼都記不起來了?這裡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兒?我是誰?”
“你彆着急,我慢慢跟你說……”
病房外,安亦晴看着周曉雨那忐忑不安的眼神一點點變得明朗,心裡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
她叮囑陳芳不要告訴周曉雨有關自己的任何事情,只是簡單的編了一個理由,說她出車禍撞傷了腦袋。
“小晴,你別自責了,這件事情和你沒什麼關係。你該做的都已經做了。”顧婷婷心疼的拉着安亦晴的小手,輕聲勸慰。
“就是,你對周曉雨已經仁至義盡了。宿舍也幫她換了,就連班級都給她換了個最好的。什麼都幫她做了,你從來都沒欠過她什麼。”阮雪拍了拍安亦晴的肩膀,哥倆好似的摟過她,“對周曉雨來說,回到原本屬於她的世界是最好的。相信有婷婷媽的心理輔導,她一定會變成一個陽光樂觀的姑娘的。走了走了,別愁眉苦臉的,這些日子吃醫院的飯菜嘴巴苦死了,快!寶寶要出去吃好吃的!”
看着阮雪蹦蹦跳跳的身影,安亦晴這幾天心中的陰霾雲開霧散。她回握顧婷婷的小手,勾起嘴角,笑着跟上阮雪的腳步。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人生,每個人也都要爲自己所做的一切承擔後果。
距離國際醫學交流大賽還有四天的時間,京都最近明顯多出了許多國際友人。
早在一個星期之前,電視廣播裡便將這次交流大賽的事情炒的沸沸揚揚,這種比賽可比那些模特大賽更有意義,也更受重視。雖然在比賽的時候許多地方都不能直播,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是所有人都期待的。
這幾天,安亦晴也難得的沒有出門,閉關在上古空間中將神農氏留下的醫書又仔仔細細的翻閱了一遍,倒是多了許多新鮮的體會。
當她從上古空間回到現實中時,京都發生了一件大事。
其實,也不算是正經事,就是一個八卦,和姜家還有古家有關的八卦。
之前,古思憶的老公姜峰在迎娶古思憶的時候,同時娶了另外三個在大庭廣衆之下和他發生了關係的豪門千金。之後,姜峰這隻種豬又從外面弄回來了一個挺着大肚子的情婦,緊接着,和古思憶同時進門的一個女人也懷孕了。
這要是放在古代,古思憶這個明媒正娶的正房可以說是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這都結婚多長時間了,肚子連個動靜都沒有!
即便她是古家大小姐,可是在懷孕這件事情上吃了不少虧。特別是,姜家那個老太太一直不待見這個曾孫媳婦。
本以爲古思憶會一直這樣忍下去,沒成想,幾天前,出事了。
古思憶被姜老太太捉姦在牀,姦夫不是別人,正是師一蒙!
“小姐,古思憶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和師一蒙在姜家大宅裡苟且,這不是明晃晃的打姜家的臉嗎?”負責傳達小道消息的安之雨在電話裡說的唾沫星子亂飛,“這姜峰的父親姜金這兩年就要大選了,他老子姜保國明裡暗裡給他打點關係,沒想到古思憶竟然忽然折騰出這麼個幺蛾子!小姐,您說這古天知道了不得打死她啊?!”
安亦晴笑着聽安之雨絮叨,並沒有多說話。她的心裡,對這件事情有不同的看法。
古思憶絕對不會囂張至此,她忍了這麼久,怎麼會爲了給姜峰帶頂綠帽子,就做出這樣人人喊打的事情來?
如果她猜的不錯,這件事情應該是師一蒙搞得鬼。
說起師一蒙這個男人,安亦晴真是好久不見他了。當初,華夏製藥被人陷害,她調查了許久,最後查到了師一蒙這裡。然後又碰巧遇到了黃依依和師一蒙在一起吃飯,這才知道原來他、黃依依還有古思憶三個人同是毒醫門的弟子。也正因爲這樣,她找到了毒醫門的大本營。當時,如果不是剛剛得到了傳家寶銀鐲子中德隱身術,安亦晴差點兒被毒醫門的長老發現。
後來,葉成弘碰巧看到了師一蒙得照片,吃驚的發現他和當年的徐海竟然有七八分相像!
順着這條線索,毒醫門和徐海的行蹤已經不再是看不見摸不到的秘密,安亦晴對徐海的瞭解也更深了一層。
只是,本以爲毒醫門和藥門之間的恩怨情仇已經夠亂的了,沒想到,這毒醫門內部,竟然也有這麼多貓膩。
安亦晴可以肯定,如果不是師一蒙故意爲之,古思憶絕對不會愚蠢到在姜家大宅裡偷情。
看來,這個師一蒙也不是像傳言中的對古思憶那樣癡情。
這其中,又有多少貓膩呢?
“現在古思憶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絮叨了許久的安之雨喝了口水,接着說道,“如果她是被姜保國或者姜金捉姦,這事兒可能還能壓的過去。但是發現她的是姜老太太,哎喲喂,小姐您是不知道啊,姜老太太發現之後拿着那麼重的柺杖把古思憶毒打了一遍。古思憶不知道爲什麼沒還手,躲在被窩裡咬着牙忍着,要不是後來姜保國趕到,姜老太太不定把古思憶打成什麼樣呢。現在古思憶被關起來了,聽說古天收到消息已經帶着禮物去了姜家,具體會怎麼處理還不知道。”
“好,繼續盯着,有情況及時通知我。對了,給我盯緊了師一蒙和他那個叫師小雯的妹妹。特別是師一蒙,有任何舉動都要告訴我。”
掛斷電話,安亦晴坐在沙發上沉思了好久。國際交流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現在這個時候京都到處都是眼線,國內的國外的,各種家族的勢力全都遍佈京都。
師一蒙在這麼敏感的時候搞出這種事情,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是爲了和古思憶發生關係讓她以身相許?這有點兒扯淡!
那麼,是爲了讓古思憶名譽掃地嗎?他不是古思憶的師兄嗎?爲什麼要這麼做?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安亦晴忽然覺得,徐海這二十年來也許並不好過,就看師一蒙和古思憶之間的貓膩關係,就能看得出這毒醫門內絕對不像藥門那樣團結友愛。至少,有師一蒙和古思憶在,毒醫門短時間內不會太平。
這麼一想,安亦晴覺得心裡的負擔輕鬆了不少。毒醫門並不像她想的那樣無敵,也許,她能夠利用的地方有很多。
想了一個下午,當安亦晴從思緒中抽離時,發現外面的天都已經黑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這幾天顧夜霖不知道在忙些什麼,起早貪黑的不見人影。
無奈的嘟囔了兩句,安亦晴摸了摸扁扁的肚子,穿着衣服跑回了孃家覓食。
可是,當她回到安家別墅時,吃驚的發現每天這個時間肯定會在家的安之航不見了,就連這段時間休假在家的安之言也不見了。
“媽,大哥二哥他們人呢?”安亦晴疑惑的四處看了看問道。
“誰知道他們兩個跑哪兒去了。”孔詩一邊忙着給安亦晴熱飯,一邊向她控訴對兩個兒子的不滿,“這幾天這兩個臭小子不知道在忙什麼,天天起早貪黑不見人。晚上回來被我撞見了還鬼鬼祟祟的!前幾天,他們兩個凌晨兩點多才回來,我當時迷迷糊糊的下樓倒水喝,兩人開門嚇了我一跳,還以爲進賊了呢。我就說生兒子不如生女兒貼心,看看這兩個臭小子,趕緊娶媳婦兒搬出去住得了!我看着就心煩!”
安亦晴眨眨眼,心裡納悶,怎麼最近上面很忙嗎?爲什麼阿霖和大哥二哥全都天天不見人影?
帶着一肚子疑問,安亦晴吃了晚飯回到小別墅,左等右等還是沒將顧夜霖等回來。打電話,關機。再打,還關機。
皺了皺眉,難道是在執行什麼秘密任務?
沒辦法,成了深閨怨婦的安亦晴只好打給了譚玉林,結果,譚玉林的手機響了兩聲,便被按掉了。
靠!這是什麼情況?!
安亦晴看着屏幕滅掉的手機,無奈的瞪了瞪眼。
帶着一肚子火,安亦晴只能一個人抱着枕頭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夜沒睡好的安亦晴睡到了九點多才起來。剛睡醒,她就覺得自己的左眼皮不停的跳。
“這是怎麼了?”對着鏡子使勁兒眨眨眼,安亦晴最後逼得沒了辦法,用銀針在穴位上紮了兩下,終於止住了狂跳的眼皮。
看了看大牀上整齊的另一邊,安亦晴的小臉有些茫然,阿霖一夜沒回來?
顧夜霖經常會有任務,所以幾天不回家很正常。但是一夜沒回來連個招呼都不打,這着實有些不對勁。
有問題!而且是很大的問題!
安亦晴心頭一沉,穿好衣服就回了安家別墅。結果發現,安之言和安之航兩個人竟然也是一宿沒回來!
不用想,這三個人肯定是在一起呢!哪有那麼巧合,說不回家都不回家?
想了想,安亦晴覺得還是不要理會他們了。反正三個人在一起,實力又都那麼高,出事兒肯定是不會的,也許男人之間也有屬於他們的小秘密?
嘴角狠狠一抽,一想到顧夜霖那樣的鐵血男兒有自己的小秘密,安亦晴就覺得天塌地陷。
在安家別墅吃過早飯之後,安亦晴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顧婷婷打來的。
“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沒上課?”
“嘖,晴晴你的消息也太落伍了,今天是週五,我和小雪都沒課。”顧婷婷在電話那頭笑嘻嘻的說道,“出來逛街呀,前幾天又是雪崩又是綁架,搞得心情糟糕透了。晴晴,出來陪我們逛街好不好?”
顧婷婷嬌滴滴的綿羊音搞得安亦晴渾身發麻,二話沒說便答應了下來。
三個姑娘在京大門口碰了面,手拉着手上了奧迪車。
就在奧迪車剛剛開走的時候,一輛出租車緩緩停在了京大的門口,臉色仍然有些蒼白的周曉雨從車上走了下來。
她的額頭上還纏着繃帶,爲了不影響學業,周曉雨跟醫生好說歹說,才讓醫院同意了放她回來。
好像有感應似的,周曉雨看了看已經離自己很遠的那輛白色奧迪車,皺眉略微思索一下,然後釋然一笑。
她怎麼會覺得那輛車熟悉呢?看來真是車禍把腦子撞壞了,竟會胡思亂想。
跟司機師傅道了聲謝,周曉雨拎着自己的行李走進了校門,開始了她新的生活。
再說另一邊,安亦晴陪着阮雪和顧婷婷在商場裡走了好幾個小時,漸漸發現這兩個女人有些不太對勁。
如果說她們想逛街吧,可是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狂熱。但是如果說不想逛街呢,可是這商場裡卻都被她們給買了一遍。
再一次感受到安亦晴帶着懷疑的目光,顧婷婷和阮雪跟吃了黃連一樣。她們也不想這樣啊,但是上頭有令,必須要拖住時間。
爲了讓安亦晴陪她們在外面待一天,顧婷婷和阮雪差點兒把老頭老太太用的老花鏡都買了一圈,最後,實在是沒的買了,安亦晴也終於忍不住了。
“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小腿累的腫了一圈的顧婷婷和阮雪擠眉弄眼的看着對方,不敢回答安亦晴的問話。
“我給你們三十秒,如果不說,我就回去了。”安亦晴也不走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機計算時間。
“怎麼辦?”顧婷婷擠眉弄眼的問阮雪。
“我哪知道怎麼辦?也不知道那邊搞定沒有!”阮雪翻了個白眼,費盡心思想如何搪塞安亦晴。
就在這時,顧婷婷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眼睛一亮,拿出手機看了一下,如獲大赦。
“晴晴既然你累了,那我們就回家吧。哎呀,有日子沒見伯父伯母了,我跟你一起回去吧。”顧婷婷一把抓起安亦晴,和阮雪兩人抓着她急匆匆的往外走,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她。
“對對對,我也好久沒見安爺爺安奶奶了,我也跟你們兩個一起回去。走走,回家!”
直到被兩個女人塞進車裡,安亦晴仍然一頭霧水。阮雪坐在駕駛席,顧婷婷陪着安亦晴一起坐在後排。兩個女人在後視鏡裡互相使了個顏色,阮雪開着車離開了商場,向安家別墅的方向駛去。
一路無話,顧婷婷和阮雪閉嘴不說話,安亦晴也知道就算她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所幸閉起眼養精神。
車子漸漸開下國道,向通往別墅小區的大道駛去。
顧婷婷看着車外的燈火輝煌,杏眼咕嚕嚕的一轉,和正在開車的阮雪打了個眼色。
“哎呀!晴晴,外面是什麼啊?”
安亦晴在心中爲顧婷婷浮誇的語氣點了個贊,然後慢悠悠的睜開眼睛向窗外看去。
這一看,便再也移不開目光。
車窗外,寬敞的大道兩旁,公交車站牌、出租車站牌、燈牌、大屏幕、廣告牌,所有所有能看得到的,帶光亮的地方,全都是安亦晴和顧夜霖的照片。有兩個人一起洗臉刷牙的,有兩個人一起去滑雪的,有兩個人一起在家做飯的。阮雪特意放慢了車子的速度,安亦晴按下車窗,呆呆地看着那些照片。
從他們兩個人認識開始到現在,所有的照片全都被放大成海報,貼在了顯眼的廣告牌上。長長的一條路,從頭到尾,每一個廣告牌上,都是不同的照片,每一張照片上面,都是不同的情話。
從“我愛你”到“陪你一起慢慢變老”所有的所有,全是顧夜霖的筆跡!
車子漸漸駛向馬路的盡頭,眼看就要開進安亦晴所住的小區,然而,廣告牌上的告白並沒有結束。
駛進小區大門,入眼的是摧殘的燈光和心形的拱門。拱門上全部被燈光點亮,白色的、藍色的、黃色的,五彩奪目。
每一幢別墅的牆壁上,都被安裝上了液晶顯示屏。阮雪將車子每開過一幢別墅,那個別墅的顯示屏便亮起來。屏幕上,有安家人,有顧家人,有十三血將,有張雨生等人,有顧夜霖和安亦晴的朋友,所有所有人,都拿着一束白玫瑰,聚在一起,大喊“我們結婚吧!”
------題外話------
說實話,公子好嫉妒晴晴啊……寶寶也想要這樣的求婚!
章節目錄 第467章 領證風波
第二天,心情激動的安亦晴和顧夜霖全都起了個大早,兩個人在衣櫃裡精挑細選了一身合適的衣服,手拉着手來到了安家別墅。
“喲呵,求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樣啊,出雙入對不說,還竟穿情侶裝!”安之言叼着一根油條,歪着脖子看着正手拉着手走進餐廳的安亦晴和顧夜霖,滿眼打趣。
不怪安之言打趣,爲了登記時拍照,安亦晴和顧夜霖兩個人特意選了顏色款式相同的情侶裝。爲了配合安亦晴的風格,一向只穿黑色的顧夜霖第一次該穿了白色的v字領休閒毛衣,外面搭着一件黑色的長款風衣,整個人比平時多了幾分溫柔和儒雅。
“今天心情好,二哥我不跟你這個大齡剩男一般見識。”安亦晴白了安之言一眼,拉着顧夜霖坐在餐桌前,一邊笑眯眯的看着自家男人給自己盛飯端菜,一邊跟自家二哥脣槍舌戰。
“哎,世風日下啊!當着單身狗的面天天秀恩愛,也不知道手下留情!”
安亦晴涼涼的掃了一眼裝模作樣的安之言,笑着接過顧夜霖遞過來的豆漿,小小的喝了一口,滿足的舔了舔嘴脣。
“既然不想被人灑狗糧,就快點兒給我找個嫂子。大哥已經和婷婷定下來了,我們家就剩你這個老大難還單着,爸媽還有爺爺奶奶的眼睛都快等綠了。”
“這種事情我又說的不算,部隊裡全是大老爺們兒,僅有的幾個女人我看着也沒感覺。急不得,急不得,隨緣。”安之言連連搖頭,一提這事兒他就頭疼。這段時間在家休假,因爲談戀愛結婚這個問題沒少被孔詩和安老太太磨嘰,就連安老爺子也是兩天一遍的耳提面命,險些讓他立下軍令狀在春節之前必須把女朋友給帶回來。
安之言很苦惱,女朋友這東西又不是大白菜,怎麼可能說有就有?
安亦晴也知道這種事情着實急不得,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表示無能爲力。
“一會兒我和阿霖去民政局登記。”
噗——!
安之言剛喝進嘴裡的豆漿全都噴了出來,正好噴了剛坐到對面的安之航一身。正在廚房的安老太太和孔詩兩人急忙走了出來,和從客廳趕來的安老爺子還有安子生幾人一臉驚喜的坐在了安亦晴面前。
“怎麼忽然決定今天去領證了?”孔詩笑着問。
“唔,擇日不如撞日,婚都求了,那登記不是遲早的事兒麼。過段時間我兩個又要開始忙了,今天把事情辦了,以後就省心了。”安亦晴眼中笑意盈盈,一邊吃飯一邊慢條斯理的對圍在身邊的安家人解釋。而顧夜霖則一直保持沉默,體貼的給安亦晴夾菜,眼睛從進屋到現在就沒離開過她。
“嗯,早點兒登記也好,反正你們兩個都已經住在一起了,登記了就更安心了。”安老爺子點點頭,對這件事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反正妞妞也已經到了二十歲,法定結婚年齡已經夠了。需要我打個招呼嗎?還是你們自己去民政局排隊?”
“我和阿霖打算自己去排隊,畢竟這種事情走特殊渠道就沒有什麼特殊意義了。”安亦晴笑看着安老爺子,眼裡是濃濃的喜悅。
“好,你們兩個自己拿主意。不過既然打算登記,去之前最好去顧家跟那老頭子打個招呼,婚姻大事怎麼着也得讓長輩都知道。”
安亦晴點點頭,笑眯眯的說:“爺爺放心,今天早上阿霖就和顧爺爺還有顧叔叔打過電話了,他們沒有意見。”
顧夜霖將紙巾遞給安亦晴讓她擦擦嘴,深邃的黑眸看了她一眼,聲音中帶着笑意:“稱呼應該改了。”
額……
安亦晴反應過來,小臉忽的一下子就紅了。
她怎麼忘了,登記了,他們就是一家人了,那對顧維軍就不應該稱呼“叔叔”,而是“爸爸”了。
看着安亦晴害羞的樣子,安老爺子幾人全都不由得笑了。平日裡最難見到自家妞妞的小女兒姿態,只有在顧夜霖的事情上,這丫頭才最象個小姑娘。
“哈哈!老三啊,一會兒你們兩個登記之後,回你爺爺那兒看一眼,順便告訴他過幾天兩家人一起吃個飯,畢竟領了證,這稱呼該改一改了!”安老爺子笑着說。
“好,一定把爺爺的話帶到。”顧夜霖乖巧迴應,他倒是把這聲“爺爺”叫的特別順口,一點兒彆扭都沒有。
安老爺子聽了這聲“爺爺”,臉上笑開了花,連連點頭。
“我說老三啊,你這聲‘爺爺’叫的是不是有點兒太順口了?背地裡沒少練習吧?”被豆漿嗆了半天的安之言終於緩過勁兒,一臉壞笑的看着顧夜霖,好不容易逮到顧老三的笑柄,自然要好好打趣一番。
顧夜霖不急不躁的看了安之言一眼,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還好,有媳婦的人畢竟要考慮的多一些。”
安之言忽然就鬱悶了,本想打趣顧夜霖,卻沒想又被這該死的男人秀了一臉恩愛,灑了一地的狗糧!
不就是媳婦兒嗎?誰沒有啊?改明兒他也要找一個帶回來,灑狗糧撐死你們!哼!
吃過早飯之後,安亦晴和顧夜霖兩個人在安家人的目送下,開車離開了安家別墅,前往民政局。
因爲馬上就是平安夜和元旦,所以最近結婚登記的人相對於平時來說,要更多一些。安亦晴和顧夜霖到達民政局的時候,前面已經有七八對情侶在大廳裡排隊了。
兩個人沒有動用特殊的關係,而是在大廳裡找了個座位,手拉着手坐了下來。
坐在安亦晴和顧夜霖旁邊的,是一對微胖的小情侶,男人長的憨憨厚厚,一張圓臉,帶着眼睛,說起話來笑眯眯的。女人長了一張娃娃臉,肉肉的,但是並不讓人覺得太過肥胖。小兩口應該是大學畢業不久剛剛進入社會,眼神中還帶着一些稚氣。
娃娃臉的小姑娘很愛聊天,人非常熱情,和安亦晴兩個人聊了許多話題,也證實了她的猜測。他們剛畢業一年,是北漂一族,在雙方父母的幫助下剛剛在京都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小窩。生活雖然算不上富裕,但是卻也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小兩口都是計算機專業的,在這機會遍地的京都,找工作相對容易一些。特別是兩個人都是名牌大學畢業的研究生,敲門磚夠硬,只要不揮霍無度,養活一個小家也是綽綽有餘的。
從娃娃臉小姑娘的字裡行間,安亦晴能聽得出這小兩口對生活的知足和感恩。這是一對充滿了熱情、知足常樂的年輕夫妻。
“小晴,你和你老公的年紀是不是差的有點兒大呀?”娃娃臉小姑娘叫柳小白,她趁顧夜霖給安亦晴買水的時候,悄悄的問道。
安亦晴點點頭,“他比我大八歲。”
“八歲?!”柳小白小嘴微張,然後有些擔憂的看着安亦晴,“你今年二十,那他不是二十八了?都說男人到了三十歲體力就開始下滑了,你們兩個的夫妻生活……”
安亦晴滿頭黑線,柳小白這話幸虧沒讓顧夜霖聽到,他最忌諱別人在他們兩個人的年紀說說他“老”。
畢竟,八歲的年齡差距還是挺大的。以前顧夜霖的幾個朋友開玩笑說他老牛吃嫩草,全被他用各種手段打擊報復了一遍。
“呃……阿霖他是軍人,身體素質不錯。”安亦晴糾結了半天,找了一個不算特別勁爆的理由。她總不能說她是修武的,她老公也是修武的,他們全家都是修武的吧?
“軍人啊?那還好。軍人的身體素質的確比一般人強很多!”柳小白松了一口氣,欣慰的點點頭,不知道的還以爲房事有問題的是她自己的老公。
安亦晴也跟着點點頭,暗暗抹了一把汗,還好,矇混過關。
可是,她高興地太早了。腦回路不同於常人的柳小白眼睛忽然又亮了起來。
“哎小晴,軍人在那個事兒上持久力怎麼樣?一次能堅持多長時間?”
噗——!
不僅安亦晴快瘋了,正在喝水的柳小白她老公,一口全都噴了出來。
“媳婦兒,咳咳!你這麼關心別人的老公幹嘛?”
“好奇嘛!都說軍人的體力好,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柳小白眨着大眼睛,笑眯眯的看着自家老公。
男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歉意的看了安亦晴一眼,那意思是,我家媳婦兒腦子不太好使,您多擔待。
安亦晴滿頭黑線,被這對奇葩有趣的小夫妻搞得嘴角抽搐不停。幸好,去買水的顧夜霖這時候回來了,柳小白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不過之後的等待中,她總是用餘光時不時的看向顧夜霖,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外星人一般。
顧夜霖被看的莫名其妙,用眼神詢問安亦晴到底怎麼回事,卻發現自家寶貝的耳朵尖有些泛紅。
“大廳很熱?”他疑惑的問。
“沒有,不熱。”安亦晴心虛的搖了搖頭,試圖轉移話題,“前面還有幾對了?”
“還有兩對就到我們了。”
安亦晴心中一喜,還有兩對他們就可以登記了。
又等了兩三分鐘,前面那對登記結束,柳小白和她的老公跟安亦晴兩人揮了揮手,笑嘻嘻的走進了登記處。
“他們登完記就該輪到我們了。”
安亦晴剛說完話,民政局的大門忽然被打開,一行人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這羣人都穿着黑色的西裝,看樣子應該是保鏢。其中,有一男一女被他們圍在中間,很明顯是這羣人的領頭人。
那個男人應該已經有四十多歲的模樣,大腹便便,一身貂皮大衣穿在身上有一種暴發戶的銅臭氣。被他摟在懷裡的那個女人年紀不大,頂多二十一二歲,仍有一絲稚氣的臉上卻帶着濃濃的妝容,看起來很是違和。
“他們也是來登記的?那個女人都能做那男的的女兒了吧?”
“誰知道呢?小三上位唄!”
在大廳裡等待的衆人紛紛竊竊私語,討論這一對引人注目的情侶。
這時,那個男人看了看大廳,皺了皺眉,然後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沒一會兒工夫,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從二樓急急忙忙走了下來,在看到那個男人時,微笑着迎了上去。
“陳董事長,您好您好!好久不見了!”
被稱作陳董事長的暴發戶居高臨下的看了那個男人一眼,眼中充滿了嫌棄。
“今天我是來和我女朋友登記的。”
“登記?”那個穿黑西裝的男人一愣,這陳董不是早就結婚了嗎?
不過他心裡雖然這樣想,但是卻沒敢問。這個陳董品味不高,但是來頭不小。他倒是沒有什麼家庭背景,只不過瞎貓碰到死耗子,曾經救了一個京都的黑道大哥一命,那個黑道大哥又跟上頭有點兒關係,所以在這京都,誰都要給這個陳董幾分面子。
“恭喜陳董,恭喜恭喜!陳太太真是貌美如花,陳董好福氣啊!”男人笑臉迎人,一番阿諛奉承的話不要錢的往外蹦,聽得大廳裡的衆人渾身發冷。
陳董有些得意,任誰都喜歡聽別人誇獎自己娶的媳婦兒貌美如花,這也說明他能耐不是?
“行了行了,別說沒用的。今天我登記,給我清場。”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眼神傲慢的看了看坐在大廳裡的衆人,摟着懷中的女人走進了登記處。
緊接着,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剛剛進去沒兩分鐘的柳小白和她的男朋友便被陳董的保鏢給轟了出來,連帶着戶口本身份證掉了一地,狼狽不堪。
“哎這人怎麼這樣啊?還講不講道理啊?”
“就是啊!加塞插隊還有理啊?有沒有王法了還?”
“這是哪兒來的野蠻人啊?有點兒錢了不起啊!信不信我把這事兒傳網上去曝光啊?”
大廳裡的人全都憤怒了,加塞插隊就算了,如果真是有急事,大家都不差那一個。但是插隊插得這麼理直氣壯,這麼粗魯野蠻的,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在場的都是剛結婚的小夫妻,都是年輕人,血氣方剛,路見不平,全都對陳董的做法感到不滿。特別是柳小白和她的老公,好端端在登記呢,怎麼就被人給扔出來了?
“這什麼人啊?還有沒有點兒秩序啊?”柳小白被老公從地上扶起來,摸了摸摔疼的屁股,拍着登記處的門質問一旁的那個穿着黑西服的男人。
“這位女士,你冷靜冷靜,冷靜一下。”那個男人笑得有些心虛,“剛纔那個男的你惹不起啊,今天就當出門沒看黃曆,明天再來登記吧!”
“憑什麼啊?我和我老公好不容易跟公司請了假,掰着手指頭數了半個月纔等到今天,怎麼就改天了?你們這民政局還有沒有人管了?”柳小白被氣的一肚子火,好好的大喜日子被人給扔出來了,換誰心裡都不舒服。
不僅她不舒服,柳小白的老公更不舒服。在大廳裡等了好久的衆人也都不舒服。
“哎,小點兒聲,小點兒聲。”那個工作人員連忙拽了拽柳小白,然後看向大廳裡的衆人,“各位抱歉,今天民政局休息,明天再來登記吧,明天再來!”
“憑什麼啊?那個男人是誰啊這麼囂張?”
“就是!把這事兒傳網上去,我就不信法律不管!”
那個男人一聽,連忙揮了揮手,“別,千萬別。我奉勸大家一句,咱老百姓惹不起那些大人物,特別是背後有黑色的大人物更是惹不起。你們爲了出氣把事情鬧網上去了,之後萬一真被報復了,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啊。”
男人的話起了一些作用,大家都不說話了。爲了一時的痛快,萬一真得罪了哪個大人物,讓以後都不得安寧,那真是得不償失了。
章節目錄 第468章 顧先生、顧太太!
那個男人鬆了一口氣,心中嘲諷的笑了笑。他實在是白擔心了,這些人都是普通的老百姓,怎麼有那個膽子跟陳董事長對着幹?
但是,凡事總有意外,被幾個保鏢給連人帶東西扔了出來的柳小白和她的老公,就是那個例外。
“我不管那些,你們領導呢?你們領導在哪兒?我找你們領導評理去!”柳小白怒火中燒,任誰領證領到一半就被不由分說扔出來,即便是小白兔也得有幾分脾氣。
“就是,權利再大也不能不講道理吧?如果他真有急事,加個塞插個隊倒是可以理解,但是憑什麼把我們給扔出來啊?這民政局不是國家的嗎?什麼時候變成私人領地了?”柳小白的老公也氣憤不已,圓圓的臉上沒有了之前的笑意,滿滿的全是怒氣。
柳小白和她老公的正義感引起了其他一些年輕人的贊同,剛剛被威脅而熄滅的正義之火,再一次燃了起來。
大廳裡一時間人聲喧譁,那名工作人員應付這羣年輕的小夫妻應付的狼狽不堪,臉色憋得通紅。、
就在這時,登記處的門忽然被打開,那名陳董事長摟着懷中的女人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吵什麼吵?吵什麼吵?不是讓你清場嗎?怎麼還有這麼多人?”陳董不滿的對那名工作人員大吼,看向他的眼神中滿是輕蔑和不耐。
“對不起,陳董對不起。是我辦事不利,打擾了您的好事。”工作人員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露出一個諂媚的微笑,微微弓着身子對他低聲說道,“實在不是我不想清場,但是這些市民不太好處理,陳董您也知道,這年頭是網絡時代,搞不好就要被傳到網上去,到時候我恐怕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陳董挑了挑眉,冷冷的看了看工作人員的腦瓜頂。
“有我在你怕什麼?他們要是敢放上網,我就敢讓他們家破人亡!誰敢動一個試試?”他面露兇光,眼神冰冷的看向柳小白等人。由於這個男人多年和黑道有瓜葛,手中也有幾條人命,所以那殺氣絕不是小老百姓能夠受得了的。
大家被陳董的目光瞪得心中顫抖,紛紛低下了頭,不再吱聲。
他們都明白,老百姓鬥不起黑社會。現在乘一時之快佔了便宜,以後搞不好晚上睡覺時就被人給抹了脖子。
形勢所逼,所有人都低下了頭。就連柳小白也被陳董的眼神嚇怕了。
“呵呵,剛纔不是挺厲害的嗎?現在怎麼沒動靜了?”陳董冷笑一聲,輕蔑的看着沉默不語的衆人,“大家都是在京都混的,都不容易。今天是好日子,我不想見血,如果誰不長眼睛還想跟我對着幹,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大廳裡安靜無聲,衆人肚子裡憋氣,但是卻只能沉默不語。陳董得意一笑,他就知道,這羣屁民就這麼點兒能耐。
摟着懷中的女人轉身欲走進登記處,誰知這時,一個清雅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
“翻臉不認人?我倒是想看看,誰能給你這個臉面?”
陳董腳步一頓,猛地轉頭向人羣中看去,眼裡的兇光毫不遮掩。
“誰?滾出來!”
人羣中自動分出一條小路,一身白色尼大衣的安亦晴和一身黑色風衣的顧夜霖並肩走了出來。兩人的長相本就是人中龍鳳,再配上那沉穩高貴的氣質,短短几步路,竟然讓人有一種在t臺走秀的感覺。
“陳董好本事,不知道這京都的民政局什麼時候變成你家開的了?”安亦晴緩步走到陳力面前,笑容中不帶絲毫暖意,一向溫柔的聲音此時冷的掉渣。
陳力先是被安亦晴的容貌驚了一下,緊接着還沒等起色心,就被她說的話氣笑了。
“小姑娘,我看你也就二十歲剛出頭吧?年輕人血氣方剛是好事兒,但是千萬不要多管閒事。京都這個地方,不是你有一腔熱血就能什麼事兒都管得了的!”陳力只當安亦晴和顧夜霖兩個人是剛進入社會的小年輕,這年頭的年輕人,特別是憤青,都會有一種仇富心態,覺得現在有網絡了,就真能做個俠客,各種打抱不平了。
“陳董事長這話說得對,京都這個地方,的確不是任誰都能撒野的。我不知道你背後有什麼靠山,但是這是法治社會,民政局是國家開的,你就算是權力再大,想來登記也得給我排隊!看看牆上寫的‘遵紀守法’四個大字了嗎?陳董事長如果不識字,我不介意出錢讓你回小學重念一遍!”
安亦晴的一番話說的讓衆人心裡解氣極了,但是卻不敢表現出來,只能默默的在心中爲她鼓掌。而站在安亦晴身後的柳小白,則擔憂的拉了拉她的衣服,擔心安亦晴會被有權有勢的人惦記上。
陳力被安亦晴一番話給炸蒙了,他沒想到,這些小老百姓竟然真有不怕死的,竟然敢當着這麼多人面不給他面子!
“好!好!好啊小姑娘!你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陳力氣的渾身發抖,虎目圓睜,惡狠狠的瞪着安亦晴,“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人?青紅幫的幫主可是我的結拜大哥!你敢這麼說我,信不信今天晚上你全家死無全屍!”
話音剛落——
啪——!
一個耳光,打得陳力眼冒金星,後槽牙呼呼往出滲血!
“能耐不大,口氣倒是不小!讓我全家死無全屍?有本事你今晚讓我死一個看看!”
安家人是安亦晴的逆鱗,陳力如果只罵她還好,但是他竟然敢讓安家人死無全屍,無異於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一個巴掌用了安亦晴兩成力,她沒用太大的勁兒,畢竟這裡是公家的地方,如果真出了人命,不好交代。
陳力的幾個保鏢見自家主子受了欺負,紛紛跑上前來就要對安亦晴動手,可還沒等站穩,顧夜霖一手一個便將他們都給扔了出去。
“你、你們不想活了是不是?”被陳力摟在懷裡的女人見陳力嘴裡吐了一口血,立刻大呼小叫起來,明明沒比安亦晴大幾歲,可是兩人站在一起卻總有一種母女的感覺。
安亦晴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忽然出手在那個女人的身上拍了兩下,女人驚悚的發現,她竟然不能發出聲音了。
“聒噪!”
安亦晴不滿的嘟囔了一聲,目光轉向剛吐完血的陳力。
“陳董事長,不過是把你的後槽牙打鬆了,別搞得好像殘廢了似的好嗎?”她嫌棄的皺了皺眉,“今天是好日子,我不跟你一般見識。老老實實給我們大家道個歉,跟這位女士說聲對不起,這件事情就一筆勾銷。”
陳力瞬間瞪大了眼睛,他的耳朵被安亦晴一巴掌打得嗡嗡作響,並沒太聽清她在說什麼。只是當他聽到讓他給柳小白道歉時,陳力還以爲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
“你讓我給她道歉?”陳力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
安亦晴點點頭,神色如常。
“你、讓我、給這個女人、道歉?!”陳力再一次一字一句的說,後槽牙幾乎被他咬碎了。
安亦晴皺了皺眉,這男人不識字就算了,難不成智商也有問題?這麼簡單的話聽不明白嗎?
陳力一呼一吸了好幾次,才穩住因爲憤怒而飆升的血壓。他雙目赤紅的看着安亦晴,似乎要將她吃了一般,陰沉沉的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安亦晴挑挑眉,猶豫了一下,剛纔那個工作人員貌似說了,他是什麼黑道大哥的結拜兄弟。
對着陳力點點頭,姑且當作認識他是誰吧。
“你知道青紅幫嗎?”陳力又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的問。
安亦晴皺了皺眉,在腦海裡搜索了半天,也沒想起青紅幫是個什麼東西。無奈之下,她看向顧夜霖試圖尋找答案,發現顧夜霖也一臉問號的看着她。
看安亦晴和顧夜霖這副樣子,陳力冷笑一聲,感情是個連青紅幫都沒聽過的市井小民!
他還以爲遇到了什麼大人物呢!
“青紅幫都沒聽說過,你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陳力放下心來,再也沒有顧慮,“青紅幫的幫主是我的結拜大哥,他母親的孃家可是和上面有關係,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打我的臉?”
陳力越說越生氣,最後一句幾乎是喊出來了。剛喊完,嘴角的傷口被猛地一扯,瞬間疼的齜牙咧嘴。
“力哥,怎麼樣了?疼不疼啊?”懷裡的女人一臉心疼的看着陳力,還不忘狠狠的瞪了安亦晴一眼,“力哥,趕緊讓大哥派人過來把這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給收拾了!竟然敢打你的臉,還想不想在京都混了?!”
“打他的臉就在京都混不下去了?”安亦晴問的特別真誠,她只想知道那個青紅幫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難不成自己在家呆了幾天,京都出現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新秀嗎?
可是,安亦晴問的雖然真誠,但是聽在陳力的耳朵裡,就是故意在嘲諷他。
“好!很好!臭丫頭你給我等着,一會兒我把人叫來你別跪着求我!”陳力咬了咬牙,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大哥,我在民政局,今天和你弟妹領證,有人不長眼睛妨礙我,我提大哥你的名字,他們還罵你!”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剛纔還怒氣衝衝的陳力立馬露出一副笑臉,連說了幾聲“是”,然後心滿意足的掛斷了電話。
“我大哥馬上親自來,死丫頭你給我等着!”陳力得意洋洋的看着安亦晴,似乎已經看到了她跪着向自己求饒的情景。
安亦晴沒有說話,連看都沒看陳力一眼,有些乏累的靠在了顧夜霖的身上。
“累了?”顧夜霖低聲問。
“唔,昨晚太興奮,睡得不太好。”安亦晴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回答。
顧夜霖四處看了看,然後摟着安亦晴走向右側的座位坐好,將她的小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眯會兒吧,一時半刻也輪不到我們。”
安亦晴點點頭,旁若無人的睡了過去。
大廳裡,一衆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是走還是留。他們看看坐在一側的陳力,又看了看坐在另一側的安亦晴和顧夜霖,最後決定,還是靜觀其變吧。
倒是柳小白,有些擔憂的看了看閉目養神的安亦晴,咬了咬嘴脣,然後一小步一小步的蹭了過去。、
“那個……那男的看起來不是什麼好人,要不你們先走吧?……”她小心翼翼的跟顧夜霖說,又怕被陳力聽到,又怕打擾安亦晴睡覺。
顧夜霖眼皮都沒擡,不明顯的搖了搖頭。
柳小白有點兒急,還要開口說什麼,卻被自己的老公一把拉住。
她老公衝她搖了搖頭,示意柳小白不要多說話。男人看事情要比女人更冷靜,柳小白的老公覺得這對漂亮的不像普通人的情侶絕對不是平民老百姓,搞不好有可能是哪個豪門的世家子弟。
柳小白沒辦法,只好聽自己老公的,坐在椅子上,一臉擔憂。
約莫二十分鐘之後,民政局的大門被人粗魯的從外面推開,一羣人呼呼啦啦的衝了進來。
“誰敢欺負我弟弟?”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個大嗓門炸響,將半睡半醒中的安亦晴吵得心煩,輕輕皺了皺眉。
陳力一聽聲音,就知道一定是自己的結拜大哥。
“大哥!你可來了!”他急忙站起身,一臉委屈的走了過去。
這時,大家都見到了說話的人的長相,人如其聲,當得起“魁梧”二字!
至少一米九的身高,粗壯的四肢,每走一步就好像是一個鐵塔在緩緩移動。普通的女人即便是站在他身邊一動不動,都會感覺到一陣壓迫感。
這就是青紅幫的幫主,徐錦江!
“兄弟,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連青紅幫的面子都不給?說!大哥幫你收拾他!”徐錦江橫眉冷眼,在衆人羣裡掃了一圈,最後將目光停在了顧夜霖和安亦晴身上,若有所思。
“大哥,就是那個死丫頭!今天我和小玉來領證,這死丫頭不僅不讓,還打了我一巴掌!大哥你看,我嘴巴里都被打出血了!”陳力一副委屈的模樣,不知道還以爲受了多少欺負。
徐錦江從顧夜霖身上收回目光,看了看陳力的嘴巴,瞬間大怒。
“好啊!好!一個小丫頭都敢欺負我徐錦江的弟弟!真是好的很!”
徐錦江氣的連說了三個“好”,可還沒等他表達完自己的憤怒,安亦晴皺了皺眉頭,懶洋洋的睜開了雙眼。
“吵死了……”
她不耐煩的嘟囔了一句,從顧夜霖的肩膀上擡起頭,冰冷的視線不悅的看向噪音製造者。
“不知道吵醒人睡覺是不道德的嗎?”
徐錦江眉頭一皺,轉頭剛要破口大罵,忽然在看到安亦晴時,猛地停住了。
他雙目圓睜,一動不動的盯着安亦晴的小臉,眼神從好奇疑惑漸漸的變成驚悚震驚。
安亦晴疑惑的眨眨眼,摸了兩下臉頰,難不成她臉上有什麼東西?
大家都被徐錦江的反應搞得莫名其妙,陳力也有些納悶兒徐錦江怎麼跟見了鬼似的。
可是,總有那麼幾個人沒有眼色的,陳力的那個女朋友,便是其中之一。
“大哥,力哥的臉都被打成這樣了,你可要爲他做主啊!都是那個死丫頭,你一定要把她抓起來扔到夜總會去,看她還敢不敢繼續猖狂!——”
啪——!
話音剛落,一個巴掌直接將她扇倒在地。動手的人不是安亦晴,也不是顧夜霖,竟然是站在她旁邊的徐錦江!
“大哥,你這是做什麼?!”陳力大驚,連忙要去扶那個女人。
“臭婊子,竟然敢辱罵安小姐!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徐錦江對那個女人破口大罵,忽然的變故使得所有人都腦子發矇,不太明白他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倒是安亦晴,意味深長的挑了挑眉,這個徐錦江……認識她?
正這樣想着,剛罵完人的徐錦江便迅速換上了一副笑臉,微微弓着身子走到了安亦晴面前。
“呵呵,安小姐,您好您好,這次的事情實在不好意思,是我弟弟他不懂事,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他!”徐錦江一番客套,臉上的笑容燦爛的跟朵花兒一樣,他跟安亦晴打完招呼,轉頭又看向顧夜霖,“這位一定是顧將軍吧?久仰大名,真是久仰大名!早就聽說安小姐和顧將軍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今天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二位這是準備來登記領證吧?真是對不住,真是對不住!我這弟弟就知道打打殺殺,被我慣壞了,對不住!耽誤了兩位的好事,真是對不住!陳力!快點兒滾過來給安小姐道歉!”
徐錦江大嗓門一喊,陳力嚇了一哆嗦,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
陳力雖然狐假虎威,但是不是沒長腦子。他最大的依仗就是徐錦江,能讓徐錦江卑躬屈膝的人,一定是他自己惹不起的人。
“安小姐,對不起,是我有人不識泰山,對不起!”陳力給安亦晴來了一個完美的九十度鞠躬,心驚肉跳的道歉。
安亦晴淡淡的瞥了一眼他的腦袋頂,不徐不緩的說:“你應該道歉的人不是我。”
陳力一愣,迅速反應過來,連忙轉過身衝着柳小白和她老公的方向,又來了一個完美的九十度鞠躬。
“這位女士,這位先生,剛纔的事是我的錯,打擾了二位登記,實在對不起!我這就幫二位把剛纔的手續補上!”陳力大手一揮,身後的幾個保鏢連忙走上前,“快!陪兩位先生女士去登記處,好好把手續給辦完!”
還在發懵的柳小白和她老公就這樣迷迷糊糊的被人推進了登記處,辦手續拍照蓋章。
大廳裡的衆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了,紛紛都在心中猜測這對俊男靚女的小情侶究竟是什麼身份。
安亦晴淡淡的掃了一眼拿着證件爲柳小白跑前跑後的陳力,眼中流露出一絲滿意。
“你是哪家的?”她重新看向徐錦江,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安小姐,我母親是京都錢家的旁系。”徐錦江趕忙回答,生怕一個疏忽讓眼前這兩位煞星不開心。
京都錢家?
安亦晴想了一下,終於想起了有關京都錢家的關係網。一個小家族,和姜峰娶的那幾個小老婆的家世差不多,據說錢家和黑道有點兒關係,想來應該就是這個青紅幫了。
不怪安亦晴不認識青紅幫,實在是這個幫派太小了,連讓她記在心裡的資格都沒有。
“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安亦晴又問。
“是前些日子秦家的宴會,我被外公帶去參加,正巧有幸看到了安小姐的真容。今天的事情實在是我的疏忽,請安小姐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我回去之後一定好好教訓這個弟弟,保證他以後再也不會出來爲非作歹!”徐錦江再三保證,恨不能對天發毒誓。沒辦法,安亦晴和顧夜霖的身份太嚇人了,如果這事兒被他們記在心裡,那麼別說是青紅幫,就算是整個錢家都得在京都被徹底根除!
徐錦江雖然是個混的,但是關係利弊他拎得清。
“今天是好日子,我不想見血,你那個弟弟太囂張了,民政局又不是他家開的,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京都不太大,下次如果讓我再碰到,別怪我不給錢家面子。”
徐錦江連連稱是,安亦晴身上的殺氣壓得他腦門上一層冷汗。不愧是華夏國小神醫,威名真的不是吹出來的!徐錦江算是徹底服了!
再一次給安亦晴道了歉,然後又帶着陳力給民政局中的衆人全都鞠了一躬,徐錦江帶着手下連滾帶爬的逃出了民政局,生怕晚一秒鐘安亦晴改了主意,將他們的小命給留下。
徐錦江和陳力走後,民政局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大家全都用好奇的餘光看着安亦晴和顧夜霖,試圖在他們身上尋找到八卦。
這對小情侶到底是什麼身份?那些人怎麼會怕成這個樣子?
可是,即便大家很好奇,但是安亦晴和顧夜霖卻沒有滿足他們好奇心的打算。
看着柳小白和她的老公領完證辦完了手續,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手拉着手迎了上去。
“恭喜,兩位終於合法了。”安亦晴笑眯眯的道了聲喜。、
柳小白的娃娃臉微紅,有些害羞的笑了笑:“今天的事情還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和我老公這結婚證不會這麼順利就領下來。”
“哪裡的話?不用這麼客氣。”安亦晴笑着搖了搖頭,“不管怎麼說,還是要恭喜二位。”
“謝謝,謝謝!”柳小白和她老公連連道謝,“該你們了,快去吧!我們兩個先提前恭喜二位喜結連理!”
安亦晴被這祝福弄得有些臉紅,倒是顧夜霖好像很吃這一套,看着柳小白和她老公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暖意。
道了聲謝,顧夜霖拉着安亦晴的小手走進了登記處。
柳小白看着他們兩個人肩並肩的背影,感嘆的說了聲:“真好!”
一雙胖乎乎的手搭在了柳小白的肩膀上,她的老公深情的看着她:“小白,我也會讓你幸福的。雖然我沒有那麼多錢,但是我會努力給你和以後的孩子最好的生活!你相信我!”
柳小白收回放在安亦晴身上的目光,一雙笑眼彎成了月牙。她笑眯眯的靠在已經成爲她的丈夫的男人懷中,踮起腳尖親了他一下。
“我當然相信你!以後的生活,我們兩個一起努力!”
登記處內,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交上了戶口本和身份證,緊接着便是拍照片。
不同於以往的情況,這一次,一向不苟言笑的顧夜霖出奇的配合,攝影師讓他歪頭他就歪頭,讓他笑的開心一些,顧夜霖竟然就真的笑得特別燦爛,看得安亦晴驚喜不已。
她看得出,這個男人從臉上到眼中,就連頭髮絲都帶着濃濃的喜悅和幸福。
當兩個小紅本本走完最後一道手續,正式交到他們手上時,伴隨着工作人員的祝福聲,安亦晴和顧夜霖手牽手走出了民政局。
站在陽光下,兩個人一人手裡拿着一本結婚證,仔仔細細的端詳了起來。
翻開第一頁,兩個人的合影被貼在上面,都是白色的衣服,男的帥女的美,腦袋互相歪向彼此,臉上的笑容是掩飾不住的幸福和甜蜜。
照片下方,幾行大字映入眼簾。
分別是安亦晴和顧夜霖兩個人的名字,還有登記日期,和結婚證字號。
“兔兔,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真正的顧太太了。”顧夜霖拉着安亦晴的手,一向冷硬的五官難得的柔了起來。他的黑眸中滿滿的全是笑意,就連氣場都散發着濃濃的喜悅和激動。
“阿霖,從今天開始,你就正式轉正了!”安亦晴眉眼彎彎,笑得燦爛又溫暖。
“顧太太,可以請你去顧家大宅看看嗎?”顧夜霖微微彎腰,右手伸向安亦晴,笑着問她。
“當然,顧先生,我的榮幸。”安亦晴優雅的將手交到顧夜霖手中,笑得甜美。
顧夜霖立刻緊緊的將那隻小手握住,嘴角上揚,拉着安亦晴向停車場走去。
十二月二十一日,他們終於成爲夫妻了!
之後,兩個人開車去了顧家大宅,將這個消息連帶着結婚證都給顧家人帶了去。顧老爺子和顧維軍笑得合不攏嘴,連連點頭叫好。之後,顧夜霖又將安老爺子的口信轉告給顧老爺子,興奮極了的顧老爺子當場拍定這個週六,顧安兩家聚在一起,好好吃一頓!
“哈哈,好!看這兩個孩子,真是郎才女貌,太般配了!”顧維軍拿着結婚證端詳了許久,笑得合不攏嘴,忽然,他嘆了一口氣,眼神中帶着思念,“如果夜霖他媽媽能看到這結婚證,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場面忽然沉默了一下,顧夜霖垂下了眸子,喜悅的氣息中多了一絲悲傷。
安亦晴心疼的看着他,伸手緊緊的握住顧夜霖的大手,試圖將自己身上的溫暖=傳遞給他。
“今天是個好日子,不說這些!”顧維軍有些後悔自己的感慨,他笑了笑,轉頭對安亦晴說到,“丫頭啊,你和阿霖領證了,以後就多回大宅來吃飯。顧家雖然人多,但是一個個天天不着家,這宅子裡只有我和你爺爺兩個人守着,特別冷清。”
“好,顧叔叔,以後我和阿霖會經常回來的。”安亦晴笑着點點頭。
顧維軍忽然笑了,打趣的看着安亦晴,“小晴,怎麼還叫叔叔呢?該改口咯!”
安亦晴的小臉一紅,在顧老爺子還有顧維軍和顧夜霖三個人的注視下,軟軟的喊了一聲“爸!”
“哎,好!好孩子!”顧維軍笑得見牙不見眼,連忙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厚厚的大紅包,二話不說塞到安亦晴手裡。
“丫頭拿着,這是改口費!不能推辭!”
安亦晴沒辦法只能收下,並害羞的對顧維軍說了聲:“謝謝爸。”
顧維軍又是一陣喜悅,顧夜霖全程都沉默的注視着安亦晴,黑眸中是濃濃的溫柔的滿滿的愛意。原來,聽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改口稱自己的父親爲“爸”,那種喜悅和滿足是那樣濃烈。
安家人還等着顧夜霖和安亦晴回去報喜,顧老爺子就沒留他們兩個人在顧家吃晚飯。定下來顧安兩家人相聚的日子後,顧老爺子便讓顧夜霖將口信帶了回去。
當晚,安家人在看到顧夜霖和安亦晴的結婚證時,又是一陣歡喜雀躍。孔詩和安老太太激動地抱着安亦晴哭了出來,自家的小幺女嫁人了,這件事情對孃家人來說,既激動又傷感。
不過還好,小別墅離安家別墅只有幾步之隔,所以安家人的離別愁緒並不是那樣濃烈。
在安家吃了晚飯之後,安亦晴和顧夜霖告別了衆人,手牽着手回了小別墅。
接下來的所有事件,是獨屬於他們夫妻兩個人的。
“顧太太,需要吃宵夜嗎?”
------題外話------
艾瑪,公子寫的好激動啊!
章節目錄 第469章 醫學交流大賽,開始!
“顧太太,需要吃宵夜嗎?”顧夜霖一邊幫安亦晴將外套脫下來,一邊淺笑着問。
“顧先生,如果是你做的,我可以考慮吃一些。”安亦晴幫顧夜霖將外套掛在玄關的衣架上,眉眼彎彎的望着他。
顧夜霖的黑眸中全是笑意,他看着安亦晴將自己的風衣掛在衣架上,便伸手將她抱在了懷裡。
“你終於落在我的戶口本上了。”他將頭埋在安亦晴的脖頸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愉悅的感嘆。
安亦晴雙手回抱顧夜霖,將腦袋靠在他的懷裡,翹着嘴角聆聽他強壯而有力的心跳。
很和諧很幸福的一幕,忽然被一聲“咕嚕”打破了。
顧夜霖挑了挑眉,擡起頭看了看安亦晴的小肚子,眼中帶着詢問。
“咳,”安亦晴心虛的輕咳一聲,清澈的水眸四處亂看,“晚上沒吃飽……”
一晚上安家人都在激動兩個小紅本本,連帶着安亦晴也有些激動,根本沒顧得上吃飯。
顧夜霖的脣角翹起,臉上染上了一層淺淺的笑意。安亦晴這副模樣他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愛,就連那心虛的小眼神他都覺得嫵媚動人。
“想吃什麼?我去做。”他寵溺的颳了刮安亦晴精緻的小鼻頭,眼中滿是歡喜。
安亦晴眼睛一亮,清澈的水眸轉了一圈,“我想吃打滷麪!”
“好!”
“你陪我一起吃!”
“好!”
“我陪你去廚房,給你打下手!”
“好!”
顧三少說,先喂兔子吃麪,然後再吃掉兔子……
雖然兩個人領了證,但是還沒有辦婚宴,所以並沒有度蜜月的打算。更何況還有幾天就是國際醫學交流大賽了,藥門衆人已經爲了這次的比賽準備了十多年,安亦晴怎麼可能有心情這個時候跑出去玩兒?
領完證第二天,她便回了藥門正式閉關,抱着神農氏留下來的醫書和藥門的古籍沒日沒夜的仔細研究。
把自己關在藥門的安亦晴生活過的很瀟灑,但是外界的人卻沒有她那麼滋潤了。
早在顧夜霖求婚第二天,顧三少買斷京都四分之一廣告位向安亦晴求婚的消息便在京都傳開了。緊接着,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又有人說在民政局看到了顧夜霖和安亦晴手牽着手去登記。
京都衆位豪門千金的心碎的都成渣了,京都衆位富家少爺的少男之心,全都化成了灰。
顧夜霖一擲千金爲博紅顏一笑的事情被大家津津樂道,而安亦晴也成了所有人豔羨的對象。能被華夏國最年輕的將軍捧在手心裡,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有羨慕的,有嫉妒的,自然,也有憎恨的。
古家大宅的傭人已經在古思憶的房間出入好幾個來回,打掃出來的瓷器花瓶碎片不計其數。所有人全都小心翼翼的進出於古思憶的房間,連大氣兒都不敢出。自從前兩天顧家三少和安家小姐領證的消息傳出來後,被軟禁在家的古大小姐就開始發瘋,沒日沒夜的摔東西。
“賤人!安亦晴賤人!”
噼裡啪啦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房間裡,古思憶已經不知道摔壞了多少東西,罵了多少句“賤人”。她只覺得仍然不夠解恨,恨不能將安亦晴抽筋扒皮,把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她到底有什麼好?!爲什麼你要喜歡她?!你眼睛裡爲什麼看不到我!”
房間的角落裡,師小雯垂着眸子一動不動的站着,她的額頭上多了幾處傷口,應該是剛剛受傷沒多久,還在往外滲着鮮血。在師小雯的腳底下,躺着一堆瓷器的碎片,看樣子應該是古思憶在摔東西的時候,直接把東西摔在了師小雯的身上,才導致她受了傷。
不過,古思憶究竟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這只是師小雯和古思憶兩個人知道了。
古思憶又發了一會兒瘋,累得氣喘吁吁的坐了下來。這時,一直站在原地不動的師小雯忽然彎下腰,用手將地上的碎片歸置到一旁,然後緩步走到了古思憶的身後站好。
“傻愣着做什麼?給我拿杯水啊!沒見到我嗓子啞了嗎?”古思憶心裡有氣,對師小雯頤指氣使起來毫不客氣。
“是,師姐。”師小雯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遞給古思憶。
古思憶接過來剛送到嘴邊準備喝下去,忽然臉色一變,手中的杯子甩了出去,杯中的水全都灑在了師小雯的身上。
“你是不是故意的?這水是燙的你就敢給我喝?!”古思憶的嘴脣被熱水燙了一下,心中的怨恨也愈發濃烈起來。這些日子她就好像犯了太歲一樣,丈夫姜峰不僅在外面胡搞亂搞,還將大着肚子的女人帶回了家!結婚半年多,她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姜家人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那眼神裡無不透漏着一個消息,她是不會下蛋的母雞!
懷孕的事情還沒解決,她和師一蒙偷情的時候竟然被那個多事的姜老太太發現了!最後古天丟了面子,將她帶回家狠狠的打了一頓,然後關在了房間裡閉門思過!
這兩件事的心頭火還沒熄滅,京都竟然又傳來了顧夜霖求婚安亦晴的消息!
和安亦晴被顧夜霖捧在手心裡疼愛一對比,古思憶的怨恨更加強烈了!她只覺得自從安亦晴出現在京都之後,她古思憶就再也沒遇到過好事情!
現在,就連這個垃圾師小雯,都敢用滾燙的熱水糊弄她!
新仇舊恨一股腦的冒了出來,再加上師小雯的長相屬於清秀型,和安亦晴的清雅多多少少有些相似,古思憶看到她,就好像是看到了安亦晴那張讓人嫉妒的臉蛋!
啪——!
一個巴掌狠狠扇下去,師小雯剛剛被滾燙的熱水燙的通紅的臉頰瞬間腫了起來。
啪——!
又一個巴掌扇了下去,師小雯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
古思憶的兩巴掌全都用了五六層力氣,別說師小雯了,就算是一個健壯的男人都得被打吐血!
嚐到了出氣筒的甜頭,古思憶開始對師小雯拳打腳踢,將她徹底當成了安亦晴來發泄。一邊打,嘴裡還一邊唸叨着“賤人,讓你搶顧夜霖!賤人!”
師小雯一聲不吭,雙手抱頭,將身體最脆弱的地方保護好。她的小臉慘白,沒有一絲血色,可是嘴裡卻大口大口的往外嘔着血。
眸子緊緊的閉上,師小雯不想去看古思憶那張因爲走火入魔而扭曲的臉。
再等等,用不了多久,她就能解脫了!
半個多小時後,古思憶打累了,心裡那口怨氣也發泄出去了,才大發慈悲的停了手。她從抽屜裡翻出一盒藥膏摔在師小雯的臉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
“把臉上的傷給我抹下去,不許任何人知道我打了你!”
“是……師姐……”師小雯顫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來,狼狽的抓着那盒藥膏躲到角落裡。
之後,她打開藥膏的盒子,在看到裡面的藥膏時,愣住了。
這是毒醫門特製的藥膏,師小雯是認識的。這藥膏癒合傷口的速度極快,就好像是打了激素一樣。只不過,傷口看似癒合了,其實皮下的血肉已經在慢慢潰爛。如果不及時治療,三個小時之後,就無力迴天了。
所以,這藥膏在毒醫門內根本沒有人用,除非是緊急關頭不得不用。古思憶作爲毒醫門的關門弟子,手裡好的療傷藥無數,可偏偏選了這一種惡毒的給師小雯治療臉上的傷,其目的令人膽寒!
死死的咬住嘴脣,口腔裡充斥着弄弄的血腥味。師小雯垂下眸子,用餘光看着悠閒地坐在沙發上看雜誌的古思憶,眸光暗了暗。
她伸手摳出盒子裡面的藥膏,小心翼翼的塗抹在傷口上。在感受到傷口迅速癒合的同時,師小雯的臉皮下面開始隱隱作痛。
“謝謝師姐的藥膏,已經抹好了。”
抹完藥膏,師小雯垂着頭乖巧的將盒子還給古思憶。古思憶擡起頭,在師小雯的臉上盯了一會兒,然後滿意的笑了。
“過幾天就是醫學交流大賽,我是古家人,不能代表毒醫門參加。聽說這一次是大長老帶隊,呵呵,師一蒙那個窩囊廢竟然也在其中。”古思憶冷笑一聲,忽然好像想到什麼似的,眼前一亮。
“我怎麼忘了,安亦晴這次肯定也會參加!上一次交流大賽葉成弘失之交臂,這一次肯定會憋足了勁兒想摘得桂冠!呵呵,醫學交流大賽一共十天,我有的是機會讓安亦晴生不如死!”
四天後,十二月三十日,年末的倒數第二天。、
國際醫學交流大賽,正式在京都大酒店拉開帷幕!
國際醫學交流大賽,每隔十年舉辦一次,是世界醫學領域最最權威公正的象徵!既然是比賽,那麼就絕對不是交流這麼簡單。每一屆大賽,優勝劣汰,都會選出最優秀的一方拔得頭籌!奪得桂冠的醫學小組,將獲得至高無上的榮耀和權威!
不說別的,單看葉成弘爲了錯失兩屆參賽機會而遺憾了二十年,就知道這個比賽有多麼重要。
這次的交流大賽一共十天,分三輪進行比試。第一輪三天,是理論知識交流問答;第二輪四天,是技能實踐競賽。兩輪之後,篩選出三個最優秀的小隊進入第三輪決賽,再歷時三天,決定最後花落誰家!
整個大賽的過程全部對各個國家的上層公開透明化直播,而且會在各大電視臺和網絡進行有選擇性的轉播。大賽的評委是從各個國家請來的最具權威最公正的醫學界泰山北斗,請來觀賽的嘉賓除了各個國家的官方機構之外,還有許多影響力深厚的世家豪門。
這樣的陣容,這樣的配置,哪怕是一個無名小卒在大賽上放了一個屁,都有可能會紅的發紫。
早在大賽開始前兩天,此次參加大賽的醫學小隊和嘉賓就已經開始陸續住進了大賽住宿區,說白了也就是京都大酒店。
這次大賽採取全方位封閉模式,嘉賓倒還好說,但是所有參賽人員一律統一住宿,封閉式比賽。大賽沒結束,不得離開京都大酒店!
安亦晴和藥門衆人,是在比賽前一天前往京都大酒店的。負責他們飲食起居的是亞洲賽區的後勤負責人,在雙方交流的時候,鬧出了一些不愉快。
按照大賽的規則,住宿的分配是根據上一屆的比賽排名先後順序規定的。冠軍入住酒店頂樓最好的總統套房,亞軍其次,季軍在後,以此類推。排名越靠後,住的樓層越低。至於之前沒參加過醫學大賽的小隊,則住在京都大酒店的一層到三層。
這倒不是說一樓到三樓的房間不好,而是在亞洲賽區負責人接待葉成弘等人時,態度非常惡劣。、
當時,安亦晴將參賽請帖交給亞洲賽區後勤負責人之後,他看了一眼請帖上的名頭,笑臉瞬間變成了輕蔑。
每一張請帖的名頭上都有一大串編號,參加過幾屆交流大賽,從編號上便能一目瞭然。參加賽事的次數越多,說明實力越強大。而沒參加過大賽的,一般情況下是因爲沒有足夠的實力或者背景。
所以,當後勤負責人看到藥門請帖的名頭上的編號時,立刻變了臉色。
無名小卒而已,沒資格讓他笑臉迎人。
這位負責人全程斜眼看人,冷言冷語回話,將安亦晴等人帶到二樓之後,把房卡往安亦晴的手裡一塞,翻了個白眼就走了,連聲“再見”都沒說。
被莫名其妙惡劣對待的藥門衆人憋了一肚子氣,特別是幾個特意帶來見見世面的小輩,簡直氣的臉紅脖子粗。
他們沒想借用藥門的名義來尋求特殊對待,但是這樣惡劣的態度,實在是太瞧不起人了!
最後,葉成弘用一句話將藥門衆人的憤怒壓了下來。
“給我把氣憋足了,贏個冠軍回來使勁兒打他們的臉!”
入住酒店的當天晚上,安亦晴簡單的在房間裡收拾了一下行李,便跟着葉成弘和藥門衆人走了出來。
這一次,來參加交流大賽的,葉成弘一共在藥門選了六個人。他作爲藥門門主,自然是一定要參加負責領隊的。其次,是安亦晴,然後是安亦晴的大師兄,也就是師承大長老的聶遠。另外三個也是藥門中天賦極高的弟子,按照輩分來算都是安亦晴的師兄。
醫學交流大賽規定,除了領隊人之外,參賽者年齡不得超過三十五歲。
當然,除了參賽的這六個人之外,安亦晴還帶來了尹襲靈和鐵柱,葉成弘也從藥門帶來了幾個年輕的弟子見見世面。四大長老中,大長老正在閉關,沒辦法離開,葉成弘便將二長老帶了出來,讓其餘的兩位長老留守藥門。
所以,這次交流大賽,藥門帶來的精英不在少數。
京都大酒店佔地面積非常大,住宿區在酒店後方,中間是一個大大的游泳池,還有其餘娛樂設施,就餐區在前方,從一樓到十二樓,各種風格價位的美食應有盡有。
交流大賽期間,住宿免費,餐飲自理。
在這種頂級大酒店中,財力是否雄厚,只看吃飯在幾樓便能一目瞭然。
當葉成弘和安亦晴幾人到達一樓大廳準備走出電梯時,在他們對面的那個電梯門恰巧也打開了。
兩個電梯裡的人互相看了一眼,氣氛有些許的凝滯。
那個電梯中的人,安亦晴都不認識,但是有一個人,她臉熟的很。
師一蒙!
有師一蒙在,那麼顯而易見,這羣人是毒醫門的人無疑!
心中暗道一聲冤家路窄,安亦晴快速用眼神打量了一下這羣人。
毒醫門這次一共派來了十個人,年紀都在三十歲左右,最年輕的那個估摸着也得有二十五六歲。除了這些年輕人,還有兩個年長者。
其中一個老頭子安亦晴見過,那次她跟蹤師一蒙和黃依依找到毒醫門的大本營,就是這個老頭子差點兒發現她的行蹤。當時若不是剛剛習得了傳家寶銀鐲子中的隱身術,憑藉安亦晴當時的實力,未必討得到好。
後來安亦晴細細調查了一番,才知道這個老頭子竟然是毒醫門的三大長老之一。
目光移向另一位年長者,這是個看起來大概有七十歲左右的老頭子,身材瘦小,頭髮花白,身子略微有些佝僂。他的腿應該是有毛病,所以長年坐在輪椅上。安亦晴的目光在他的腿上停留了片刻,然後看向了他的臉,皺了皺眉。
酒店的燈光這麼足,這個老頭竟然戴了頂大大的鴨舌帽,還架了一副墨鏡,看起來好像是一個盲人一般。
掃了掃老頭那張皺的跟樹皮一樣的臉,安亦晴面無表情的收回了目光,跟着葉成弘走出了電梯。
與此同時,毒醫門的衆人也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雙方在大廳中出現了零點零一秒的對視,然後迅速移開目光,彼此心照不宣的在知道對方身份的情況下,沉默的離開。
“師父,剛纔那羣人是毒醫門的人。”那羣人離開之後,安亦晴低聲對葉成弘說到。
“看出來了,”葉成弘滿臉肅穆的點點頭,“那個師一蒙我今天第一次見到本人,和二十年前的徐海長的太像了。如果說他們沒關係,我一點兒都不信。丫頭,那兩個年長的人,其中那個沒坐在輪椅上的,實力非常高深,如果你遇到了,千萬要小心。至於那個坐在輪椅上的……”
葉成弘皺了皺眉,心中劃過一絲疑惑。他竟然沒感覺到那個人的身上有內息波動,難道毒醫門會派個普通人來領隊嗎?
除非,是因爲那個人的實力已經高深到他根本感知不到的程度。
心中一凜,葉成弘不願相信這個事實。他已經是半神巔峰的實力,還有一步就要踏入破虛爲神。如果實力比他還要高深許多,那麼那個人的修爲究竟強悍到何種地步,無法想象。
就算是活了好幾百歲的老妖精都未必能達到破虛爲神的境界,毒醫門怎麼可能會出現這樣的人?
葉成弘不想相信,也沒辦法相信。
“師父別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誰也說不好。”安亦晴見葉成弘眉頭緊皺,不由得輕聲勸慰,“藥門這麼多人,我和阿霖也都不是好拿捏的,我就不信區區一個毒醫門和徐海能把我們怎麼樣了。”
“你說的也對,是爲師多慮了。”葉成弘嘆了口氣,“看來我的心性還是沒有修煉到家,仍然被二十年前的事束縛着。希望這次交流大賽能把徐海引出來,讓我和他來個了斷吧!二十年了,唉!”
看着葉成弘有些滄桑的背影,安亦晴的眸子暗了下來。徐海這件事擱在師父心中太久太久,一日不除,便一日是他的心魔。
看來,這次醫學交流大賽,把徐海引出來勢在必行。
只不過……
安亦晴皺了皺眉,她怎麼覺得毒醫門剛纔那羣人有些怪異呢?好像有哪裡不太和諧。
晃了晃腦袋,安亦晴不再多想,三步兩步追上了葉成弘的腳步。
船到橋頭自然直,交流大賽需要十天這麼久,她就不信毒醫門一點兒破綻都露不出來!
翌日,十二月三十日,國際醫學交流大賽正式開始!
一大早,來自世界各地的參賽小隊全都精神抖擻的到達了比賽現場。京都大酒店一號宴會廳,能夠容納五千人之多,這次的交流大賽的比賽場地,就設置在這裡。
當安亦晴跟着葉成弘走進宴會廳時,四面八方的觀衆席上已經坐了許多人。
在觀衆席上掃了一眼,在看到幾個熟面孔的時候,安亦晴的目光頓了頓。
一身白色西裝的安培嵐衝安亦晴露出了一個優雅的微笑,安亦晴眯了眯眼,禮貌頷首回禮。這幾天她一直讓安之雨盯着安培嵐,自從他來了京都之後,每天不是逛商場就是逛名勝古蹟,天天玩得不亦樂乎,好像真的只是作爲嘉賓來參加交流大賽一樣,並沒有其他目的。
但是安亦晴總覺得安培嵐這個人沒那麼簡單,爲了一個不相干的醫學交流大賽提前半個月來京都,安培嵐他是覺得安培家主的責任太輕了麼?
收回目光,安亦晴垂眸跟在葉成弘身後,心中思緒百轉。
這次請來的嘉賓比她預想的要多,涉及領域也更加廣泛。除了一些醫學界的泰山北斗之外,各個國家的政要官方全都派來了人,還有許多國外的貴族也都派了很重要的代表人物前來參加。不僅如此,這一次的大賽嘉賓,竟然涉及到了黑道!
安亦晴看到了沐雲會段塘的身影,還有幾個國外有名的組織首領,竟然全都到場了!
這究竟是醫學交流大賽,還是豪門盛宴?黑道老大來當嘉賓,是爲了看看誰的醫術高,然後綁回去當家庭醫生嗎?
這屆的大賽主辦方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無語的搖了搖頭,安亦晴跟着藥門衆人來到了他們所在的參賽區。
緊接着,比賽時間開始,第一個節目便是主辦方負責人宣誓並致辭。
這次參加醫學交流大賽的,一共有二十三個國家。華夏國、米國、英國、r國等十餘個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除外,還有梵蒂岡等一些有代表性的國家全都派出了代表。
安亦晴在昨天晚上已經看過了資料,其中,米國派出的是創世醫療小隊,r國派出的則是隸屬於r國首相的井上醫療小組。
這兩個醫療小隊,在世界上都擁有響噹噹的名號,可以說得上是精英中的精英。
當然,除了國家代表醫療小隊之外,還有許多和官方沒有太大關係卻擁有非常強悍的影響力的民間組織。
比如英國的撒旦協會,便是其中之一。撒旦協會,這名字聽起來可怕,協會中的人卻更可怕。
這個協會中的人員都是亦正亦邪,高興了就救人,不高興了就弄點兒毒藥毒死你。在英國,撒旦協會的大名響徹全國,即便是國家政要首領,見了這個組織的人也得退讓三分。
看着撒旦協會一方的頭領,安亦晴忽然低下頭,掩飾住不停抽搐的嘴角。
天知道,撒旦協會的幕後大老闆其實是布魯赫家族的人,這個協會就是布魯赫家的那個老親王在民間創辦的一個分支機構,用來網羅各種人才的。
其實仔細想想,很容易就能想通。西方人都崇尚耶穌基督,有幾個正常人會用撒旦來做協會的名字的?
半個多小時之後,主辦方負責人結束了致辭,宣佈國際醫學交流大賽,正式開始!
二十三個參賽小隊紛紛就坐,圍成一個圓圈將評委席圍在了中央。
在工作人員宣佈第一輪比賽開始之後,場上的氣氛瞬間肅穆了起來,就連嘉賓席上,也安靜的可怕。
整整一天時間,當宴會廳的大門再一次打開時,已經是七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從上午九點到下午四點,整整七個小時,從參賽選手到大賽嘉賓,從比賽評委到工作人員,都沒有離開宴會廳,甚至連口飯都沒來得及吃。
當大家從宴會廳裡走出來的時候,臉色都有些……詭異。
對,就是詭異。
這次的理論答辯,比以往的任何一屆大賽都要激烈,而且,處處透露着詭異。
其中,米國的創世醫療小組眼高於頂,看誰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r國的井上小隊緊隨金主身後,跟着創世小隊一起用鼻孔看人。英國的國家代表小隊選擇走優雅的紳士路線,誰也不得罪,誰也不偏幫。而那個撒旦協會,則是東一棒子西一錘子,這邊得罪幾下,那邊也得罪幾下。
而梵蒂岡的代表小隊,好像是專門跟撒旦協會不對付,處處跟他們對着幹,就差沒拿刀槍棍棒打起來。
至於華夏國的代表小隊,則仍然走中庸路線,做自己的事,幹自己的活,讓其他幾個國家互相掐去吧。
至於藥門,則一直被創世小隊和井上小隊窮追猛打,試圖要把安亦晴等人逼進死衚衕。
倒是毒醫門的那幾個人,讓安亦晴和葉成弘等人有些詫異。他們貌似一直沒對藥門採取什麼措施,倒是一直跟r國的井上小隊鬥得你死我活。有好幾次辯論,毒醫門的一個弟子和井上小隊的人吵的臉紅脖子粗,差點兒直接站在桌子上大打出手。
可以說,今天這一天,嘉賓們看的不僅僅只是醫學比賽,還有更多的各方勢力的互掐。
“聽我那幾個老朋友說,以往的醫學交流大賽雖然激烈,但是都沒有像這次這麼……奇怪。”走出宴會廳,葉成弘皺眉思索,今天一整天,他都覺得賽場的氣氛無比詭異。
“師父,這一次交流大賽非同凡響,光看請來的嘉賓就知道了,這些參賽小隊背後有多少文章還不一定呢。”安亦晴從包裡拿出了一瓶礦泉水仰頭喝了起來,說了一天話,就算是鐵人也受不了了。
“你說的也對,這次的交流大賽有些複雜,我們靜觀其變。”葉成弘點點頭,欣慰的看向正在喝水的安亦晴,“丫頭,今天你的表現非常好,r國的井上醫療小隊快被你給氣死了。”
“可不是嗎?師父,我和鐵柱在觀衆席上看的激動死了,您自己一個人單挑井上小隊三個人,整整五十分鐘全是您在控場,井上小隊的其他人想插話都插不進來。您不知道啊,當時井上小隊的領隊人整張臉都氣成豬肝色了!逗死我了!”尹襲靈興奮極了,她雙眼冒星星的看着安亦晴,臉上全是崇拜。今天她的美人師父實在是太威風了,舉手投足之間盡是大家風範,每個眼神都充滿了對井上小隊的鄙視和不屑,隨便一句話就讓所有人無話可說。
直到比賽結束,井上小隊的那三個人都沒有從被安亦晴的打擊中緩過來,離開宴會廳的時候還是一臉菜色,好像被人嗯哼了一遍又一遍。
安亦晴不在意的笑了笑,將水瓶放在包裡。
“不過是幾個小人物,不足掛齒。等到第三輪比賽,你們再激動也不遲。”
章節目錄 第470章 藥門賽事告急
“師父您打進第三輪總決賽是鐵板釘釘的事情,我們和師公一點兒都不擔心。”尹襲靈看着安亦晴,眼中全是信任,自從被安亦晴收爲弟子,她便親眼看着自己的美人師父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奇蹟,對於她而言,安亦晴是師父,是朋友,更是她一生追隨的神話。
安亦晴被小徒弟誇得心情大好,伸手親暱的摸了摸尹襲靈的頭髮。和當初剛將她帶進藥門時枯黃的髮絲不同,此時的尹襲靈已經長成了水靈靈的小姑娘,原本營養不良的頭髮已經變得柔順黑亮,讓人摸了便愛不釋手。
葉成弘笑着看安亦晴師徒倆個人的互動,他今天的心情也非常好,帶來的幾個人都非常爭氣,今天的比賽將對手打得落花流水,讓大家對藥門刮目相看。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藥門沉寂了這麼久,是該讓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開開眼了。
一行人回到住宿區,在葉成弘的安排下紛紛回了房間休息,等着晚上六點去前廳吃飯。
安亦晴回到房間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跟葉成弘打了聲招呼,帶着鐵柱和尹襲靈離開了房間。
雖然和對手在比賽現場脣槍舌戰了一番,但是安亦晴並沒有覺得絲毫疲憊,比起領悟《神農九式》,這點兒工作量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師父,您是要去吃晚飯嗎?”鐵柱緊緊跟着安亦晴的步伐,剛開始他以爲女俠師父是要帶他們去餐廳吃飯,可是走着走着,發現路線好像不太對勁。
安亦晴轉過頭衝鐵柱和尹襲靈神秘一笑,沒有說話。
路線越來越偏,離酒店中心區域也越來越遠。沒過多久,三個人來到酒店圍牆下的一個角落裡。
安亦晴用神識在四周檢查了一下,在發現沒有攝像頭後,舒心的笑了。
“吃十天酒店裡的東西,我不怕嘴膩,還怕靈靈發育不良呢。走,師父帶你們出去吃好吃的去。”安亦晴不想說是自己饞嘴的毛病犯了,十分淡定的將原因推到了尹襲靈的身體發育上。
尹襲靈滿頭黑線,京都大酒店雖說不是京都最奢華的酒店,但卻因爲和官方有所牽連,其菜色食材都是一頂一的,她的美人師父就是自己嘴饞了,非要拿她做藉口。
“師父,您是不是忘了大賽的規定?參賽選手不能擅自出入酒店的。”她不得不提醒饞蟲上腦的師父,無語的看着安亦晴。
“咳,這裡沒人看到,放心吧。再說靈靈,你不想吃好吃的嗎?”
我纔沒有師父你那麼饞嘴!尹襲靈很想這樣回絕安亦晴,但是在看到她的美人師父眼中散發的光芒時,硬是將話嚥了回去。
嘆了口氣,認命的點了點頭,得到了她預想中美人師父大大的微笑。
“我就知道靈靈對師父最好了!”安亦晴怎能沒看出自家徒弟對她的寵溺,心中暖暖的,抱過尹襲靈狠狠的親了一下。
尹襲靈一楞,還沒等說話,忽然察覺到一股涼意撲面而來。她猛地擡起頭,在看到陰影裡的那個人時,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師爹……”
與此同時,安亦晴也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氣息。她鬆開尹襲靈轉頭看去,一眼便看到了顧夜霖那張拉的老長的晚娘臉。
不用想,肯定是看到她親靈靈丫頭,吃醋了!
強忍住笑意,安亦晴輕快的走到顧夜霖面前,在他的注視下摟過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吧唧一下送上了一枚香吻。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她笑着問,眼中帶着驚喜。
得到了香吻的顧夜霖臉色好了一些,在尹襲靈和鐵柱看不見的角度,伸手拍了拍安亦晴的小屁股,以示懲戒。
“你這張小嘴吃不慣外面的東西我怎能不知道?酒店這麼大,這裡是最方便跑路的。”
可不是嘛?他在這裡等了半個小時,出現了五六個人在這裡跑路,有翻牆的,有鑽洞的,還有的身手不錯,直接運轉內息跳出去的。
五花八門,應有盡有。
不僅如此,他這半個小時之中還見到了一個他特別不想看見的人。
安亦晴不清楚顧夜霖心中的想法,她的心思全放在了他說的那句“你這張小嘴吃不慣外面的東西”上。
小臉微紅,是她想歪了還是怎樣?她怎麼覺得阿霖這話是那種意思呢?她那張小嘴,指的是上面的……還是下面的……?
拼命晃了晃腦袋,安亦晴試圖將那些齷蹉的想法趕跑,一定是她自己太邪惡了!一定是這樣的!
“那阿霖你是來帶我出去吃飯的嗎?”她抿了抿嘴,心虛的轉移話題。
顧夜霖也收回思緒,伸手寵溺的摸了摸安亦晴的小腦袋,“我在張老那兒預定了飯菜,走吧。”
安亦晴歡喜的點點頭,張老是清朝宮廷御廚的後代,手藝那是沒的說,當初顧夜霖追求安亦晴的時候,特意跑到張老這兒拜師學藝,才徹底拿下了安亦晴的胃。
顧夜霖拉着安亦晴,身後跟着尹襲靈和鐵柱,一行四人輕飄飄的翻過牆頭,開車向張老的私房菜館出發。
一頓豐盛的晚餐之後,安亦晴先將尹襲靈和鐵柱送回了房間,然後跟顧夜霖手拉着手在酒店的花園裡散步。
“阿霖,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她不是沒看出來,顧夜霖心裡有事,而且是能夠影響他情緒的大事。
顧夜霖薄脣緊抿,沒有隱瞞的點點頭。
“之前在等你的時候,我看到了那個男人。”
安亦晴先是一愣,緊接着瞳孔緊緊一縮,眼中染上詫異和驚訝。
“你說的是寒玉門的那個阿剛?”她不知道那個男人叫什麼,姑且只能用孟魄給他取的名字稱呼他。
顧夜霖點點頭,沒有說話。
安亦晴垂下眸子,自從她和那個神秘男人在r國一起墜崖之後,就以爲他死了。沒成想前段時間去參加緬甸公盤,竟然在前任翡翠大王孟魄的身邊看到了他。只不過,由於腦部有淤血,讓他失去了記憶。
孟魄不知道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就給他取名爲“阿剛”。
當時,阿剛在見到她之後,便開始不對勁,腦子裡的記憶也開始漸漸恢復過來。後來翡翠公盤結束之後,阿剛去酒店找她,拿着當初安家老祖宗李晚娘留下的牌子振振有詞的說他和安家的女兒有婚約。
當時安亦晴想也沒想,直接將牌子捏成了灰,然後將阿剛關在了門外。
本以爲阿剛仍然在國外,只是沒想到顧夜霖竟然在京都大酒店看見他了!
“他是恢復記憶了還是跟孟魄一起來的?”安亦晴擡頭看向顧夜霖,剛纔美餐一頓的好心情再也沒了。
“應該不是跟孟魄來的,他身邊跟着的都是華夏人。”顧夜霖安慰的摸了摸安亦晴的頭髮,他知道那個男人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特別是現在還不知道寒玉們的動向,他們就算想殺他,都不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身邊的是華夏人?
安亦晴的眸子一沉,看來,那個男人應該是恢復記憶了。
“他來京都大酒店是什麼目的?”
“不清楚,不過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和醫學交流大賽有關。寒玉們應該參加了比賽。”顧夜霖當時一直站在角落裡隱蔽氣息,眼睜睜的看着阿剛帶着幾個華夏人翻牆而過。如果不是參賽選手,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從酒店正門出去,沒必要用這麼迂迴的方法。
安亦晴皺了皺眉,參賽小隊裡有寒玉門的人?會是哪一組?
在腦子裡細細蒐羅了一遍參加比賽的華夏小組,除了藥門和毒醫門之外,其他的小組成員全都是沒有內息的普通人,橫看豎看都不像是寒玉門。
難不成……是外國的?
眸子閃了閃,安亦晴的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
原本以爲這次比賽只對付毒醫門一個就夠了,沒想到,那個狗屁的寒玉門竟然也來參合了一腳。如果不是今天顧夜霖偶然發現了他們的存在,搞不好這次比賽真有可能被破壞掉。
敵暗我明,是最沒有安全感的情況。
不過還好,至少現在,寒玉門已經不是完全隱藏在暗處了。
“阿霖,你還能認出跟在那男人身邊的那幾個人嗎?”安亦晴眼睛忽然一亮,既然他們是翻牆離開酒店,那麼裡面一定是有參賽選手。
似乎是知道安亦晴在想什麼,顧夜霖輕輕搖了搖頭。
“沒用的,酒店出入刷的是指紋和虹膜,人的臉完全可以做僞裝。”
安亦晴嘆了口氣,也對,她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看着自家媳婦兒垂頭喪氣的樣子,顧夜霖的心中有些心疼。他伸手將安亦晴樓在懷裡,輕輕的拍打着她的後背,好像是哄小孩子一樣輕聲勸慰。
“別擔心,酒店裡我安排了人盯着,一旦他有動靜,我就會立刻趕過來。你好好比賽,把冠軍拿下來,我回去有獎勵,嗯?”
顧夜霖的聲音低沉而好聽,好像大提琴一樣讓人心曠神怡。安亦晴那顆有些煩躁的心就這樣被安撫下來。
她點點頭,乖巧的靠在顧夜霖的懷裡,睜着大眼睛擡眼望着他。
“是什麼獎勵?好吃的?”
顧夜霖滿頭黑線,他這個貪嘴的媳婦兒心裡只有好吃的!
狠狠的吻了一番以示懲戒之後,顧夜霖便將小臉通紅的安亦晴送回了房間,離開了酒店。
房間客廳中,葉成弘一臉笑意的看着小臉通紅的安亦晴,眼中盡是打趣。
“小兩口你儂我儂的,也不知道照顧一下我這個老頭子的心情!哎,女生外嚮啊!”
安亦晴的小臉更紅了,她走到葉成弘對面坐下,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喝下去。之後,她眼珠一轉,看着葉成弘笑了出來。
“你看着我笑什麼〉?”葉成弘被自家徒弟笑得莫名其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難不成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呵呵,師父,您年紀也不大,要不徒弟幫您物色物色,給你介紹個師孃啊?”安亦晴笑得跟小狐狸一樣,她這想法也是剛剛纔有的,修武者的生命漫長,未來的幾百年,葉成弘總不能一直單身下去吧?
葉成弘老臉一紅,眼睛瞪得圓圓的。沒想到打趣了一下自己的徒弟,竟然被她給反將了一軍。
“沒大沒小的,說什麼渾話?”
“這怎麼能叫渾話呢?師父,您以後總不能一直單着吧?”
“單着怎麼了?”葉成弘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用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安亦晴沒有說話,唉聲嘆氣的垂下頭,嘴裡唸唸有詞。
“說什麼呢?大點兒聲!”葉成弘皺了皺眉,總覺得安亦晴說的不是什麼好話。
安亦晴擡起眸子,優雅的翻了個白眼,“我在說,藥門可以改名叫少林寺了,師父,您又不是寺廟的方丈住持,早晚是要成家的啊。您要是不找個情投意合的恩愛一生,怎麼對得起我死去的師公?”
葉成弘被安亦晴說的無法反駁,當初他師父在世的時候,的確心心念念盼着他能夠成家生子。只不過後來在一場意外中,他的師父出了車禍身亡,之後徐柔和徐海姐弟兩個又出了那麼多事,所以他師父的心願到了幾十年後的今天,仍然沒有實現。
自己是不是真應該找個伴兒了?
葉成弘摸了摸鼻子,若有所思。
看見自家師父這副樣子,安亦晴的嘴角翹了翹,看來這事兒有戲!
輕輕站起身將水杯放回茶几上,安亦晴沒有打擾葉成弘的思緒,獨自回了房間。
她該給自家奶奶打個電話,讓她幫忙尋摸一個條件相當的老太太。只要能對她師父好,給他做個伴兒,至於是不是修武者這問題,交給她來解決!
一夜無話。
第二天,醫學交流大賽第一輪第二場,繼續進行。
今天仍然是理論競答,有了昨天的彼此試探,二十三個參賽小隊都已經對對手有了初步的瞭解,也紛紛改在戰略上做出了調整。
毫無意外的,米國的創世小隊和r國的井上醫療小組,放棄了對其他小隊的攻擊,開始死死的咬着安亦晴他們不放。
一連兩個小時,三個高分競答問題,創世小隊和井上小組雙雙聯合,硬是將答題權從藥門手裡給搶了過來。
一時間,賽場的氣氛陷入凝滯,即便是觀衆席上的嘉賓,都能夠感覺到藥門和創世還有井上之間火星四濺。
“怎麼辦?已經丟掉三個得分點了。師父的答題權今天上午不能用,難道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些鳥人得逞嗎?”尹襲靈緊張的握緊雙手,對創世和井上的狼狽爲奸很是不滿。
“別擔心,師父會有辦法的。”鐵柱的眼中也帶着些血擔憂。
賽場上,二十三個小隊將評委席圍在中心,安亦晴所在的藥門參賽小隊坐在賽場的南側,創世和井上兩個小隊,一個坐在她的右前方,一個坐在正對面。
三家成犄角之勢,每每對上眼神,可謂是火花四濺。
上午負責答題的三個藥門弟子額頭上已經漸漸冒出了冷汗。他們也不想扔掉那三個答題的得分點,但是創世和井上聯合作戰,他們三個人六隻手,根本比不過對方那麼多人。
“師妹,我們該怎麼辦?”大師兄聶遠心道不好,這三個師弟明顯已經開始亂了陣腳。
安亦晴沒有回話,冷冷的看着創世和井上小隊,片刻之後,她吐出兩個字:“不急。”
說罷,她舉手示意,以上廁所爲藉口,離開了比賽現場。
章節目錄 第471章 苦逼的毒醫門
臨走前,她向尹襲靈的方向瞟了一眼。
安亦晴離開賽場之後,是真的去了女廁所,只不過她不是去解手,而是等人。
幾分鐘後,洗手間的門被打開,尹襲靈小小的腦袋從門外露了出來。
“師父!”她看見安亦晴,眼中流露出驚喜和擔憂,“您是不是想到什麼辦法了?”
剛纔見自家美人師父給自己使眼色,尹襲靈就猜到事情多半有轉機。
“辦法的確有,但是需要你的配合。”洗手間裡沒有其他人,安亦晴說話不需要遮遮掩掩,“一會兒我會使用隱身術,但是需要你配合我進出比賽現場的大門。”她總不能大白天的在比賽現場上演鬼片,空無一人的大門莫名其妙的開開合合勢必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尹襲靈一點就通,立馬明白了安亦晴的意思。她是要藉助隱身術,幫助三位師叔獲得接下來的答題權。
因爲醫學交流大賽沒有規定所有參賽人員必須到場,所以今天上午安亦晴沒有答題權,不到場也是沒有影響的。
“一會兒我會讓監控錄像拍到我回房間休息的畫面,然後靈靈你跟在我身後回去,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辦。”
尹襲靈點點頭,一臉嚴肅的答應下來。
之後的十分鐘,安亦晴先是遞交了請假條,自己一個人慢吞吞的回到了房間。緊接着,尹襲靈蹦蹦跳跳的從比賽現場跑了出來,也回到了房間。之後,酒店的監控錄像顯示,在尹襲靈回到房間三分鐘左右,她又換了一身衣裳,興高采烈的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再之後,房間的門一直緊緊關着,再也沒有人出現在攝像頭裡。
就這樣,安亦晴成功的躲避了京都大酒店的所有監控錄像,跟在尹襲靈身後,隱身潛入了比賽現場。
此時,比賽已經進入了非常膠着的狀態,二十三個參賽小隊的優劣已經逐漸清晰化,目前爲止,一共九個小隊穩穩的站住了腳跟,將其他參賽選手甩在了後面。
這九個參賽小隊中,除了藥門、毒醫門、創世醫療小組和井上醫療小隊之外,還有英國的撒旦協會也鋒芒畢露,另外還有三個西方的醫療協會和一個華夏國內的民辦組織也在其中。
葉成弘昨天晚上聽說了寒玉門那個神秘男人出現的消息,今天特意留意了這幾個參賽小隊。可是到現在爲止,他仍然無法確定究竟那個隊伍的背後是寒玉門。
比賽休息十分鐘,接下來,又將是新一輪的理論競答,得分點非常多。
那三名藥門弟子在上半場比賽中,被創世和井上聯合作戰,失去了好幾個重要的得分點。後來安亦晴離開之後,三個人一鼓作氣,又從對手手裡搶回來一個,但是,仍然被創世小隊落在後面。
如果今天上午的下半場比賽藥門不能搶到三個得分點,那麼接下來的幾天將會非常艱難。
鈴聲響起,衆人落座,調整好狀態的藥門弟子嚴陣以待,目光沉着的注視着對面的創世和井上。這兩個小組的人,打從今天比賽開始,便一直用陰測測的目光看着他們,不停的在給他們施加壓力,這應該是他們的戰略之一。
“你們三個別慌,正常發揮就好。”負責領隊的葉成弘坐在椅子上,輕聲安慰三名弟子。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三名弟子身後響起。
“三位師兄,我是小晴。你們現在看不見我,接下來的比賽,四師兄把手一直放在搶答鈴上就好,剩下的交給我。”
三名弟子心中一驚,但是臉上卻不動聲色。安亦晴的四師兄強忍住心中的激動,將右手放在搶答鈴上,之後,他便感覺到自己的右手手背上好像沉了一下。
來不及多想,激烈的搶答已經開始了。有了安亦晴在一旁掠陣,藥門的三個弟子心理壓力輕了不少,也比上半場反應更敏銳,第一個得分點安亦晴還沒有出手,便被她的九師兄給搶了過來。
一個得分點拿下,全場掌聲雷鳴。
創世和井上兩個小分隊的臉色都不太好,彼此互相使了個眼色,決心要死死的盯住藥門。
而英國撒旦協會的人,則一直是一副優雅的姿態,除了偶爾給毒醫門的人使點兒絆子之外,全程就好像是來度假,而並非是來比賽的。
毒醫門也是苦逼,他們原本想專心對付藥門和安亦晴,誰知道忽然跑出來一個撒旦協會,沒頭沒尾的對他們胡亂攻擊,使得他們的計劃全部泡湯。
隱身中的安亦晴一直在觀察場上的二十三個參賽小隊,試圖找到寒玉門的人,但是她觀察了許久,仍然毫無收穫。
就在這時,一陣威壓忽然從嘉賓席上向安亦晴的襲了過來。安亦晴心中一驚,連忙運轉內息將那股威壓化解。
難道是誰識破了她的隱身術嗎?
擡頭看向嘉賓席,安亦晴的目光停在了一個瘦小的老人身上。
是他?
眯了眯眼,安亦晴的心中千迴百轉。這個老人正是毒醫門的那個坐在輪椅上的老頭子,帶着大大的鴨舌帽和墨鏡,大白天搞得和一個盲人一樣。
毒醫門的人果然實力高深,之前她跟蹤師一蒙,差點兒被那個長老發現。今天她又動用隱身術,竟然又被那個陰森森的老頭子察覺了。
對方施展出來的威壓安亦晴已經徹底化解,她將這件事情記在心中,繼續關注比賽的動向。
嘉賓席上,感受到自己釋放出來的威壓消失於無形,那個老人皺了皺眉,死死的盯着安亦晴的方向。
他總覺得藥門那邊有些不對勁兒,好像隱藏着什麼力量。
思索片刻,他又釋放出更強大的威壓,毫不猶豫的向安亦晴的方向襲去。
然而這一次,安亦晴還沒有動手,一直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的葉成弘大手一揮,直接將那股氣流打散。
“評委,我要求停賽,嘉賓席上有人對我藥門的人搞偷襲。”
一時間,賽場出現了片刻的詭異,之後,所有修煉古武的人全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那個老人所在的方向。
那麼強大的威壓,傻子才感覺不到。
“這麼多人都感受到了,我想應該不是我胡編亂造吧?評委,根據大賽規定,在比賽期間隨意攻擊參賽選手,該怎麼處理?”葉成弘幽幽問道。
“掌門,我知道!”安亦晴的大師兄聶遠連忙接話,“根據大賽的規定,如果一方參賽者對另一方參賽者進行攻擊,那前者記大過,扣十分。如果襲擊者不是參賽選手,那就取消嘉賓資格。看那位老人有些面熟,掌門,如果我沒記錯,他應該是毒醫門的領隊吧?”
隱身中的安亦晴被葉成弘和聶遠的一唱一和逗樂了,她冷冷的看了觀衆席一眼,等着那個人做出反擊。
然而,還沒等那個老人開口辯解,毒醫門的那位長老倒是先怒了。
“放肆!事情還沒弄清楚,藥門就敢定我毒醫門的罪?!那位先生是我毒醫門的客卿長老,不是你們能隨意侮辱的!”
“就是!客卿長老絕對不會隨便攻擊人,他老人家一定有他的道理!”
毒醫門的衆人紛紛說道。
葉成弘擡起眼皮看了那位客卿長老一眼,忽然,他皺了皺眉,他怎麼覺得這個客卿長老有些怪異?
評委席上,幾個評委互相探討了一下,派出了一個代表。
“毒醫門的客卿長老,給出你攻擊藥門的理由。”
大家的目光全都看向觀衆席,等待着事情製造者開口說話。
觀衆席上,那個客卿長老一動不動的坐着,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爲他已經是一個死人。
他沒有開口,一直保持沉默,這樣的忽視讓在場的衆人都覺得有些不舒服。
半晌之後,評委第四次催促他開口回答問題。
“藥門有隱藏的氣息,我懷疑會對大賽不利。”不得已,客卿長老到底開了口。
“哈!隱藏氣息?”大師兄聶遠冷笑一聲,“毒醫門的客卿長老倒是敏銳的很,我坐得這麼近都沒感覺到有什麼氣息,你離我們這麼遠,倒是感受的一清二楚。不知道的還以爲貴派的長老一直盯着我們藥門,想要抓我們的小辮子呢!”
聶遠這番話讓大家多了幾分心思,看着毒醫門的眼神發生了一些變化。
“放肆!區區小輩,也敢猖狂!”那位大長老怒從心起,大手一揮,一股巨大的氣流向聶遠席捲而去。
葉成弘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右手迅速擡起,磅礴的內息正面迎上那個大長老的襲擊。一聲悶響,毒醫門的大長老倒退了一步,葉成弘穩如泰山!
勝負立見分曉!
觀衆席上,墨鏡下,客卿長老的雙眼微眯,看向葉成弘的目光仿若淬了毒的利箭。
“毒醫門,你們眼裡還有沒有評委?”
這一次,評委席的幾個人徹底怒了,當着他們的面就這樣大打出手,不是在打他們的臉,挑戰他們的權威嗎?!
“毒醫門,襲擊藥門選手兩次,扣二十分,記大過!再有下一次,直接取消比賽資格!”評委代表冷着一張臉,“毒醫門,你們有異議嗎?”
毒醫門衆人一聽,立馬怒了,特別是那個脾氣火爆的大長老,張嘴便要爭辯。
這時,一個低沉而嘶啞的聲音響起。
“毒醫門沒有異議,接受處罰。”
正要說話的毒醫門大長老立刻閉緊了嘴巴,將已經到嘴邊的話死死嚥了下去。他敬畏的看了一眼剛纔說話的客卿長老,沉默的坐了下來,默認了評委的處罰結果。
接下來的比賽,毒醫門的人似乎被這件事影響了,發揮的並不是很好。在安亦晴的幫助下,藥門的那三個弟子成功的奪得了接下來的兩個得分點,以壓倒性的實力贏得了上午的比賽!
安亦晴見比賽差不多了,便偷偷拿出手機給尹襲靈發了信息。之後,在尹襲靈的幫助下,重新回到了房間,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
下午的比賽,藥門是安亦晴控場,沒有懸念的,藥門再一次獲得了高分!
第一輪比賽已經進行了兩天,藥門作爲一個之前沒有參加交流大賽的新人,成功的脫穎而出,成爲了萬衆矚目的焦點。
而作爲藥門中流砥柱的參賽選手,安亦晴收到了許多或嫉妒或羨慕的目光。
比如,一直呆在嘉賓席的古思憶,這兩天差點兒被安亦晴的光芒刺瞎眼睛。她恨不能衝到賽場直接撕爛安亦晴那張明媚的小臉,讓她再也不能成爲所有人的焦點。
然而,古思憶也只能在心裡想一想,她努力按耐住內心的憤怒和嫉妒,不斷的告訴自己,等到決賽的時候,她一定讓安亦晴名譽掃地!
“師父,您今天下午的表現太好了!剛纔你發現了嗎?那個之前用鼻孔看我們的亞洲區後勤負責人,就差點兒沒掛在你身上了。”尹襲靈回想起剛纔那個負責人對自家師父卑躬屈膝的模樣,就一陣好笑。
安亦晴笑着摸了摸尹襲靈的頭髮,沒有說話。
一行人走出電梯,安亦晴跟着葉成弘剛要開門進房間,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安亦晴!”
聽到這個聲音,安亦晴的眼睛微微眯起,一抹厲色在她的眼底劃過。
緩緩轉過頭,一個男人的面孔映入眼簾。身材不算魁梧,面容俊朗,但是卻有些陰森。
正是那個和安亦晴一起在r國墜崖的神秘男人!
“我該叫你阿剛,還是該叫你別的名字?”安亦晴眯着眼看這着他,淡淡的問。
男人目光冰冷的看着安亦晴,不同於當初在緬甸時那複雜的眼神,此時,他的眼神沒有迷茫,滿滿的全是冰冷還有一絲憎恨。
“我叫蕭玉。”
蕭玉。
安亦晴將這個名字在心裡默唸了一遍,不知道是她多心還是怎樣,這個男人的名字,似乎是爲了寒玉門這三個字而取的。
“看來你已經恢復記憶了?”
蕭玉沒有回話,只是冷冷的看着安亦晴,眼底深處暗潮洶涌,那黑暗似乎要將安亦晴吞沒。
安亦晴看了蕭玉一會兒,發現他沒有說話的打算,不悅的皺了皺眉。
“我沒時間和你這兒大眼瞪小眼,如果你沒事,我就回房間了。”
她轉過身,拿出門卡。
“我師父要見你。”
章節目錄 第472章 我是她的丈夫!
安亦晴動作一頓,轉頭看向蕭玉,眉頭擰了起來。
“你師父是皇上?他說要見我,我就要去給他見嗎?”
一直沒說話的葉成弘嘴角一抽,要不是現在還有外人在,他一定會大笑出聲。
蕭玉的臉色一沉,看向安亦晴的目光更冷了。
“我師父是寒門掌門,不是你隨隨便便能侮辱的!說話注意點兒!”
安亦晴柳眉一挑,冷冷的看了蕭玉一眼。
“我是下一任藥門掌門,也不是誰隨隨便便就想見的!還請蕭先生搞清楚,這裡是京都大酒店,不是你們寒門!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不是一千多年前的古代!如果你沒什麼事還請儘早離開吧,大賽期間,禁止和參賽人員過多交流,影響不好。”
不等蕭玉再說話,安亦晴將門卡在房門上一刷,頭也沒回,跟着葉成弘走進了房間。
臨了,還不忘將房門重重關上。
蕭玉站在門外,黑眸冷冷的看着棕紅色的房門眯了眯眼,然後轉身離去。
房間裡,安亦晴在貓眼中看到蕭玉離開之後,眉頭皺的更緊了。
“走了?”葉成弘換了身衣服從房間走出來,看見安亦晴坐在沙發上垂眸沉思,隨口問了一句。
“唔,走了。”
“蕭玉的師父,應該就是寒玉門的掌門吧?”
“應該是,”安亦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師父,您說他師父找我會是什麼事〉?”
“哼,能有什麼事?無非就是你和蕭玉之間的婚約!”葉成弘冷哼一聲,對寒玉門來找安亦晴的目的極度厭惡,“丫頭,聽師父的話,千萬不能單獨和蕭玉去寒玉門。如果真的非去不可,一定要把十三血將給帶上,明白嗎?”
葉成弘擔心蕭玉這次請人不成,下次直接用硬的,安亦晴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萬一被抓了去,後果不堪設想。
“師父放心,我以後出門會一萬個小心的。”安亦晴點點頭,笑着應了下來。
“你做事,師父一直很放心。”葉成弘笑着站起身,“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晚上吃完飯早點兒休息,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哎,不對,等等!”他的眉頭忽然皺起,思索片刻,忽然一拍腦門。
“瞧我這腦子,明天是元旦了吧?!”
安亦晴一愣,低頭看了下手機。喝!可不是嘛?明天是一月一號了!
“師父,恐怕這個元旦,我們要在酒店裡過了。”她苦笑一聲,心裡尋思着一會兒給家裡去個電話。這是她找回家人之後在安家過的第二個元旦,她沒能陪爺爺他們,總得打個電話好好安慰安慰老爺子。
“元旦又不是春節,不礙事兒。一會兒你記得給你爺爺奶奶打個電話好好哄哄他們,老人嘛,說兩句好聽的就樂呵了。”葉成弘細心的叮囑了安亦晴一番,還不忘讓她替自己給安老爺子帶個好。交代清楚之後,他便回了房間。
安亦晴坐回沙發,垂眸想了一會兒蕭玉和寒玉門的事情,然後用手機撥通了安家別墅的電話。
一夜好眠,第二天,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天,一月一日,元旦。
華夏國法定節假日,元旦有三天小長假。老百姓們全都閒了下來,有的在家休息,有的收拾行李出去旅行。當然,作爲華夏國的首都,每到假期,都會迎來人流的高峰,這一次也不例外。
外面再熱鬧,對於京都大酒店內住着的人來說,都是與他們無關的。酒店已經被醫學大賽主辦方所承包,除非持有證件,否則根本不能隨意出入。
一大早,安亦晴剛睜開眼睛,便聽見牀邊的手機嗡嗡震動個不停。眯着眼睛拿過來一看,原來是家人朋友的祝福短信。
她半靠在牀上,將所有短信一條條看完,然後又仔細的一條條回覆過去。
這時,臥室的門被敲響,緊接着,尹襲靈的小腦袋從門縫裡露了出來。
“師父,元旦快樂!”
安亦晴歡喜的看着尹襲靈那眉眼彎彎的模樣,連忙坐起身向她招了招手。
“靈靈元旦快樂,新的一年,小丫頭越長越漂亮!”
尹襲靈蹦蹦跳跳的來到牀邊,白嫩的小臉因爲安亦晴的話流露出一絲紅暈。她雙手撐着下巴,眨着大眼睛看着安亦晴。
“師父,新的一年,您應該和師爹生個小師弟小師妹給我玩一玩。”
被打趣了的安亦晴沒好氣的看了尹襲靈一眼,嘴角的笑意卻掩蓋不住。
“小丫頭亂說什麼?”她輕輕點了點尹襲靈的腦袋,掀開被子下了牀。
和葉成弘還有尹襲靈鐵柱吃過早飯之後,安亦晴如前兩天一樣,帶着藥門衆人向京都大酒店一號宴會廳走去。
電梯下到一樓,安亦晴從電梯裡走出來,便看到了一個討厭的人。
古思憶今天早早就來到了京都大酒店,直奔毒醫門住的樓層而去。之後,她向毒醫門的人交代了一些事情,便跟着大家一起往宴會廳走。
沒想到,剛出電梯,就看到了她這輩子最憎恨的人。
“古小姐,早啊,看起來氣色不錯。”安亦晴挑眉微笑,輕聲打了個招呼。
古思憶眼角上挑,狐狸眼中帶着別樣的凌厲。她高擡下巴,毫不掩飾的對着安亦晴冷哼了一聲,轉頭跟着師一蒙和其他毒醫門的人一起離開。
安亦晴眸子微微一眯,看着古思憶離去的背影有些出神。
“師父,您怎麼了?”尹襲靈走上前,皺着小小的眉頭擔憂的問。
“沒事,”安亦晴收回目光,笑了一下,{“走吧。”
今天是第一輪理論競答的第三天比賽,也是最後一天。安亦晴在到達賽場的時候,差不多其他參賽小組都已經到場,只剩下兩三個小隊還沒有來。
她一進宴會廳的門,所有人都停下談話,向她看了過來。
短短兩天時間,安亦晴以一己之力單挑創世小隊和井上醫療小組,並且帶着藥門其他參賽選手逆流而上,穩穩的佔住了第一名的位置。這樣的成績讓所有人都無法忽視這個纖細的年輕女子,安亦晴的容貌本就清雅絕色,這兩天又出了名,倒是被不少男人當成了心中的女神。
這不,一個金髮男子正步伐優雅的向她走來,眼中的愛慕之情濃的幾乎要溢了出來。
“美麗的安亦晴小姐,早上好。”他走到安亦晴面前,用流利的英文向她打了一個招呼。
“你好。”安亦晴輕輕頷首,淡淡迴應,同時不忘偷偷瞪一眼在偷笑的尹襲靈。
被抓包的尹襲靈趕忙閉緊嘴巴,大眼睛骨碌骨碌的打量着面前的金髮男人。個子很高,至少一米八五,身材高大,是典型的西方人的大骨架。金髮,漂亮的淡藍色眼睛,雖然長得不如艾迪和巴利那樣讓人爲之驚豔,但放在普通人中卻也算是一個帥哥。
至少,在醫學界這些地中海大叔裡,這個男人絕對是鶴立雞羣。
只不過……尹襲靈撇了撇嘴,長得倒是還過得去,但是和她的師爹比起來,實在是沒法入眼
“普天之下,還是隻有師爹能配得上美人師父!”她低聲嘰嘰咕咕說了一句,漫不經心的一轉頭,瞬間僵在了原地。
再說那個金髮男人,在得到安亦晴禮貌而疏離的問候之後,心中激動不已。
他努力平復了心中的喜悅,看着安亦晴的眼神就好像是在膜拜夢中的女神一樣。
“安小姐,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可以請你一起共進晚餐?”
安亦晴一愣,想也沒想就搖頭拒絕了男人的邀請。
“感謝你的好意,但是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邀請。”
金髮男人彷彿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一臉悲傷的注視着安亦晴。
“爲什麼?能告訴我原因嗎?”
安亦晴笑了一下,“因爲……”
“因爲她晚上要和我共進晚餐。”
聽到身後的聲音,安亦晴一愣,緊接着臉上浮現出驚喜,迅速轉過頭,“你怎麼來了?”
在衆人的注視下,大門口的顧夜霖一步一步向安亦晴走來。他的臉上面無表情,但是黑眸中的深情卻讓在場的所有女人爲之沉醉。
“今天是元旦,我想和你一起過。”他走到安亦晴身邊,手臂自然的攬過她纖細的腰肢,眼神中帶着濃烈的愛意和溫柔。
安亦晴抿了抿嘴,心中甜蜜。
剛剛看到顧夜霖而僵住的尹襲靈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就說吧,自家的美人師父只有師爹那樣的男人能配得上,看看那一臉的小女兒姿態!
“你是誰?爲什麼要冒犯美麗的安小姐?!”剛剛被拒絕的金髮男人一臉怒容的瞪着顧夜霖摟着安亦晴的那雙手,如果視線能夠殺人,那顧夜霖至少要在這個男人的眼神中死去活來無數次。
你又給我惹桃花。
顧夜霖意味深長的看了安亦晴一眼,眼神中的醋意不言而喻。
安亦晴無奈的撇了撇嘴角,跟她有什麼關係?她也很無奈的好嗎?
“你是誰?憑什麼讓安小姐跟你共進晚餐?我要和你決鬥!”那個男人見顧夜霖沒有理會他,怒火更旺了,連決鬥這種話都蹦了出來。
顧夜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黑眸中的溫柔早已不再,那眼中的暗潮洶涌讓金髮男人後退了兩步,渾身冰冷無比。
“我是她的合法丈夫,夠資格和她共進晚餐嗎?”
丈夫?這個可怕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金髮男人驚恐了,絕望了,悲劇了。
宴會廳中,所有人都聽到了顧夜霖說的話,再一次證實了安亦晴和顧夜霖已經結婚登記這個消息。
大家目不轉睛的看着顧夜霖將安亦晴送到比賽席,然後霸道的將她桌子上的礦泉水推到一旁,又體貼溫柔的打開自己帶來的紙袋,拿出一個保溫壺打開,緊接着他又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漂亮的白色杯子,將保溫壺中的水小心翼翼的倒在杯裡。最後,他嚐了嚐水溫,確定不燙之後,才放心的交到了安亦晴的手中。
安亦晴全程沒有幫忙,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顧夜霖,眼中的幸福毫不掩飾。
觀衆席上也有人一直看着他們夫妻二人,眼中的憎恨和嫉妒,也同樣無法掩飾。
九點,比賽正式開始,宴會廳再一次進入緊張而嚴肅的氛圍。
今天的比賽不同於前兩天的競答模式,這一次,所有參賽選手得到的題目都是相同的,能不能答得上來,就要看自身的實力和運氣了。
據說,爲了難住這次的參賽選手,醫學交流大賽的評委們早在好幾年前就開始蒐羅各種疑難問題,就等着今天給所有人一個下馬威。
現在看來,這個下馬威很成功。
賽場上二十三個參賽小隊,有一大半的人都在愁眉苦臉。評委每提出一個問題,大家都要在各自的平板電腦前愁眉不展許久,然後再將自己輸進去的答案改了一遍又一遍。
最後,每一次大屏幕上公佈正確答案,大廳裡都要一陣唉聲嘆氣,甚至有激動的差點兒難過的哭出來。
由此可見,今天的問答題,是真的難倒了這羣世界級的醫學精英。
不過,雖然這些問題難倒的人很多,但是卻有那麼少數人,一直面不改色。
安亦晴看似漫不經心的掃了一圈,眼神走走停停,水眸深處時不時閃過詭異的流光。
片刻之後,她收回眼神,垂下眸子,嘴角不明顯的勾起了一道弧度。
五個小時之後,第一輪比賽正式結束!
宴會廳的大門打開,參賽通道陸陸續續的走出二十三個小隊的人。有的一臉菜色,有的面無表情,有的欣喜若狂,有的甚至被這些題難得哭了出來。
安亦晴一路跟着大家走出來,給她留下印象最深的,是一個西方小國的民間醫療組織中的一個參賽選手,三十多歲的年紀,竟然被今天的比賽逼得痛哭流涕,當她看到他腫的跟核桃一樣的眼睛時,真真是嚇了一大跳。
“是不是太誇張了?考試輸了哭鼻子這應該是小學生的行爲吧?”尹襲靈看着一個個哭紅了眼的阿姨大叔,暗暗咋舌,目瞪口呆。
“他們哭的不僅是今天的比賽。”安亦晴淡淡的說。
尹襲靈愣了一下,隨即很快的反應過來。
這些人哭的,不單單是比賽的題太難,更哭的是離他們遠去的榮耀。
這些人中,許多人從小到大都是天之驕子。他們上大學,讀研究生和博士,甚至登上更高的山峰。他們被萬衆矚目,他們信心滿滿,他們是精英,他們俯視一切。
可是一切的優越,就到今天爲止了。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也是一場不流血不流汗,但是卻讓人絕望的戰爭。是站在世界的巔峰,還是屈居人下,這次比賽就是有力而權威的參考。
尹襲靈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師父安亦晴,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幸福感。她有多幸運,這輩子能成爲安亦晴的徒弟和家人?
輕快的跑過去,尹襲靈一把拉住安亦晴的手,親暱的跟着她向賽場之外走去。
當天下午,藥門所有人全都關在房間裡好好的睡了一大覺。整整三天比賽,雖然不拼體力,但是時時刻刻緊繃着的腦神經讓他們感到非常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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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474章 大賽直播開始!
安亦晴任由顧夜霖將自己摟在懷中,性感的薄脣覆上自己的脣,來了一個長長的舌吻。
等顧夜霖結束這個吻得時候,安亦晴已經被親的迷迷糊糊,小臉通紅。
“你今天怎麼來了呀?”她迷迷糊糊的問。
“今天的是元旦,我要和自己的老婆一起過。”
顧夜霖看着安亦晴那迷迷糊糊的樣子,坨紅的小臉兒,迷濛的眼神,微微張開的小嘴,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一緊,渾身燥熱了起來。
努力的壓下身體裡的慾望,顧夜霖又親暱的在安亦晴的小嘴上親了又親,直到那圓潤的脣珠被親的紅紅腫腫的,他才依依不捨的從她的脣上離開。
安亦晴被顧夜霖吻得暈頭轉向,等清醒過來之後,她看看鏡子中紅腫的嘴脣,沒好氣的嗔了他一眼。
“這樣子我怎麼出門〉?”安亦晴撅着小嘴,氣呼呼的看着他。
看着那紅潤粉嫩的脣,顧夜霖只覺得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慾望又升了起來。心中暗暗咒罵一聲,他對醫學交流大賽開在他們剛領完證這個時間點怨念頗深。
笑着哄好了安亦晴,小兩口跟葉成弘打了個招呼,小兩口手牽着手,你儂我儂的翻牆離開了酒店。
爲了和安亦晴好好過一個元旦,顧夜霖推掉了所有的公事,一晚上,兩個人過着和普通小兩口一樣的夫妻生活。逛街,吃飯,一起去夜市看紅紅火火的大燈籠,顧夜霖爲了應景,特意早早包好了一個大大的紅包,作爲元旦禮物送給了安亦晴。
安亦晴一臉欣喜的接過大紅包,她不缺錢,但是卻愛極了顧夜霖的這種細膩的心思。每一個女人應該都希望在元旦或者春節的時候收到禮物的吧?特別是紅包,喜氣洋洋的,即便只裝着一百塊錢,也是一份火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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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什麼?”安亦晴好奇的拿着紅包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捨不得打開。
顧夜霖黑眸中滿是笑意的看着小孩子模樣的安亦晴,低聲說道:“打開看看吧。”
安亦晴點點頭,小心翼翼的打開紅包,當她拿出裡面的東西時,不由得楞了一下。
“銀行卡?”
一張黑色的銀行卡,卡上面沒有任何鋼印和字跡,完完全全就是一張普通的黑色卡片。
“這是什麼東西?”她將銀行卡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也沒發現其中的名堂。
“兔兔,這是你的銀行。”顧夜霖開口回答。
安亦晴柳眉一挑,心頭一跳,驚訝的看着顧夜霖。
不會是她猜的那個樣子吧?
“就是你想的那樣,這是屬於我們的銀行。”顧夜霖再一次肯定的回答。
安亦晴小嘴微張,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顧夜霖。她的確很有錢,但是開銀行這種事情卻不是有錢就可以辦到的。其中需要打通的關係複雜的難以想象,需要的人脈和勢力也是讓人望塵莫及的。
安亦晴自問她的人脈很廣,但是如果想開銀行,至少也得準備個一年半載纔敢行動。
沒想到,這麼難辦的事情,顧夜霖竟然輕而易舉的做到了!
“阿霖,你準備了多久?”
“在你墜崖回來之後,我就開始準備了。”顧夜霖的表情有些沉重,“當時我是想,你的眼睛不一定什麼時候會好,也不一定什麼時候恢復記憶。如果我哪天疏忽了,你自己走丟了,身上如果沒帶錢,至少可以去我們的銀行刷臉取錢。不過幸好,你的記憶和視力都恢復了,這銀行自然要交給你來管。”
安亦晴的嗓子好像堵住了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就這麼靜靜的看着顧夜霖,眼圈一點點變紅了。
這世界上許多事情都可以用錢來解決,許多心意也都可以用錢來表達。但是,開銀行所需要的不僅僅是錢,短短三個月就搞定了一切,這已經不僅僅是能力的問題。
這是顧夜霖對安亦晴的愛,用生命來表達的愛。
看見安亦晴的大眼睛裡吧嗒吧嗒的往外掉眼淚,顧夜霖心慌了,着急了。
“怎麼哭了?怎麼了?”他連忙用自己的袖子輕輕的將安亦晴的眼淚擦掉,心裡抽抽的疼。
安亦晴沒有說話,她一邊哭一邊看着顧夜霖把自己身上六位數的風衣當成抹布,給自己擦眼淚,心裡更感動了,哭的也更兇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哭的這麼慘,心裡的那種幸福和酸澀幾乎要將她吞噬。
“不哭,好兔兔,不哭了。”顧夜霖緊緊的抱着她,像哄小孩子一樣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
安亦晴哭了一會兒,心裡漸漸平靜下來。她從顧夜霖的懷中擡起頭,小鼻頭通紅的看着他,溼濡濡的大眼睛看起來可憐兮兮的,讓顧夜霖心都化了。
“阿霖,這麼多錢,我該怎麼花啊?”在顧夜霖的擔憂中,安亦晴小嘴一癟,忽然笑了出來。
顧夜霖無語的看着懷中這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小女人,心中一鬆,無奈的颳了刮她的鼻子。
“你呀,嚇死我了。”他又將她摟緊了一些,“隨你想怎麼花,如果實在沒地方用,就用來買毛料。你不是最喜歡翡翠了麼?”
安亦晴的眼皮跳了跳,用一整個銀行的錢來買毛料,這是要把整個緬甸公盤都買下來的節奏嗎?
小兩口一晚上又是哭又是笑,濃濃的全是甜蜜和幸福,結婚後的第一個元旦,顧夜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一個完美老公是怎樣煉成的。
一夜好眠。
一月二號,新一年的第二天,老百姓們仍然沉浸在小長假的輕鬆之中,而安亦晴則早早就從牀上爬起來,開始準備今天的比賽。
醫學交流大賽第二輪,實踐,臨牀。
說白了,就是比一比治病救人的功夫。不同於死規矩的理論竟達,臨牀這種東西,是沒有任何標準答案的。
如果非要說有,那麼就是把病人治好,就算贏。
第二輪比賽分四天。
第一天,是臨牀診斷,比的是斷病的功力。當然,主辦方絕不會隨便拿出幾個普通的病人讓參賽選手來診斷,他們選的,自然是身上有許多疑難雜症的罕見病。
第二天第三天,是臨牀治療。大賽會提供數十名患有不同疾病的病人,當場讓參賽選手救治。從慢性病到急症,嚴重程度不等。至於能救到什麼程度,那就要看參賽選手的實力了。
第四天,也是最最重要的一天,絕症診治。
世界上的絕症五花八門,常見的有白血病或者各種癌症,不常見的,那就無需多說了。有的病,甚至普通老百姓連聽都沒有聽過。
既然是世界級的醫學精英,那麼絕症對這些參賽選手而言,絕不能是不治之症。這場比賽,比的就是各位的手段和實力。
第二輪一共四天,四天之後,評委會根據所有參賽選手的表現情況進行最後的評分。所以,這場比賽,不僅僅是實力和耐力的較量,更賭的,是參賽選手能不能一鳴驚人,讓觀衆和評委印象深刻。
當治病救人的實力達到巔峰的時候,就變成了一種別樣的藝術。
早上九點,醫學交流大賽賽場,所有參賽人員和嘉賓全部到場。從今天開始,醫學交流大賽將進行全球衛星直播。也就是說,不管是華夏國內,還是其他國家,都會在電視和網絡上進行賽事直播。
這在近二十年的醫學界,是空前絕後的比賽模式。直播治病救人,這絕不僅僅是一個噱頭。一旦失手,那麼面臨的,將是全世界的質問和責罵。
所以,不管是大賽主辦方和評委,還是參賽人員,壓力都非常大。
安亦晴坐在參賽席上,宴會廳內四面八方的攝像機不停的在她的面前晃來晃去。爲了不影響治療效果,大賽規定,不允許出現閃光燈。所以,拿着照相機的各大媒體們紛紛將閃光燈關閉,賽場上快門的聲音此起彼伏。
觀衆席上,被邀請來參賽的嘉賓全部就位。各個國家的官方人員坐在嘉賓席的第一排,安亦晴看到了華志峰和培元之,就連自家爺爺和顧老爺子也在現場。
顧夜霖坐在顧老爺子的身邊,今天的他一身墨綠色的軍裝,肩膀上的徽章散發着耀眼的光芒。不同於穿着休閒裝的優雅和高貴,一身軍裝的顧夜霖更多了一份嗜血和殺戮,讓人看了望而生畏。
感受到安亦晴的目光,正在和華志峰說話的顧夜霖忽然擡起頭向這邊看了過來。原本冰冷的眸子上染上了一層暖意,微微勾起的嘴角帶着不明顯的溫柔。
他張了張嘴,無聲的對安亦晴說了四個字。
我在,別怕。
安亦晴的心瞬間甜的好像吃了蜜糖一樣,她的脣角微勾,眉眼微微彎起,露出了一抹清雅而溫軟的微笑。
她不知道的是,這個微笑不僅暖到了顧夜霖的心,也驚豔到了一旁的攝影師。那名攝影師連忙將攝像機對準了安亦晴,將這一抹淡而暖的微笑通過衛星傳向了世界各地。
所有人都不知道,今天之後,安亦晴的這抹微笑,將給大家帶來怎樣的影響。
九點鐘,比賽開始。
賽場上一片肅穆,評委們紛紛就坐。
在大家的注視下,宴會廳的側門被打開,數十個移動病牀被工作人員陸續推了進來。
今天的比賽,臨牀診斷。
一共二十三個參賽小組,爲了讓比賽現場更爲清楚而不凌亂,這些小組被分成了四撥進行比賽。
第一撥六個參賽小組,比賽時間是九點十五到十一點十五,一共兩個小時。
第二撥和第三撥也是六個參賽小組,比賽時間也是兩個小時,分別是十一點半到一點半,一點四十五到三點四十五。
最後的第四波,是五個參賽小組,下午四點到晚上六點。
整整一天,所有參賽選手和嘉賓都不得外出,甚至連午飯都需要在現場解決。
第一場比賽開始,需要上場的小組由六個,安亦晴的藥門並沒有被選中,毒醫門也坐在座位上沒有上場。
被選中的六個參賽小隊迅速走上賽場,紛紛向自己隊伍需要診治的病牀走去。
當他們看到病牀上躺着的病人時,臉色全都變了。連帶着,其他沒有被選中的參賽小組在看清楚病牀上的病人後,臉色也都大變。
他們都想的太簡單了,世界級的比賽,那些人老成精的評委們怎麼可能隨便找幾個病人來搪塞他們?
這些病人,身上無一不是疑難雜症,既難以診斷,更難以治療。
六個參賽小隊的人眉頭緊皺,紛紛圍着病牀開始輕聲進行探討。參賽者時不時的用各種醫療器械在病人身上查來查去,眉頭卻一直緊鎖着。
大賽規定,所有疾病不允許動用現代醫療設備,全部人爲診斷。
也就是說,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都不可以用彩超和磁共振等方法來檢查出病人的病症。他們能做的,就是憑藉自身的臨牀經驗和多年積累下來的醫學知識,診斷出病人所患的病症。
這樣的要求,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簡直太難了!
兩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當比賽鈴聲響起的那一刻,六個參賽小組的人眉頭仍然緊緊的鎖着。
各個小組遞交上自己的診斷結果,十五分鐘的時間,評委席上的幾個評委互相將結果穿插瀏覽,然後紛紛搖頭。
這樣的表現讓剛纔的六個參賽小組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們已經竭盡全力,但是在沒有現代醫療儀器的情況下,許多病症真的無法判斷。
垂頭喪氣的回到座位,六個醫療小隊的人都有些氣餒。
安亦晴坐在位置上,不動聲色的將所有參賽選手的神色看在心裡。不同於藥門其他幾個弟子的眉頭緊鎖,她的臉上並沒有絲毫沉重。
剛纔的那幾個病人她看過了,病症很好診斷,即便她不用透視眼,光靠這些年學到的知識和積累下來的經驗,也完全可以做出最明智的判斷。
十五分鐘之後,第二場比賽開始。這一次,毒醫門的參賽選手,被抽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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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卡文卡的厲害,比賽太枯燥,公子需要將情節潤色的精彩一些,所以寫的慢了。過幾天不卡了,公子就恢復正常。
章節目錄 第475章 古思憶吃癟
十五分鐘之後,第二場比賽開始抽籤。這一次,毒醫門的參賽小組,被抽中了!
和毒醫門一同上場的,還有米國的創世小隊,和其他四個安亦晴不認識的參賽小組。其中,西方醫療小組三個,東方的黑髮黃皮膚的醫療小組一個。
看着賽場上開始對病人進行診斷的六個參賽小組,安亦晴的心中百轉千回。這裡面,究竟哪個小組是寒玉門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六個參賽小組的人都圍在各自的病牀旁邊對病人展開精細的檢查和討論。沒有參加比賽的小組也坐在位置上各自說着自己對病人的看法。倒是嘉賓席上的人,大部分都是外行,這樣乾坐着顯得頗爲無趣。
“這個大賽簡直就是給老學究準備的,磨磨唧唧的太無聊了!”座位上,白易銘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看起來很是無聊。
正在和華志峰說話的白老爺子轉過頭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冷哼道:“你自己自找的,好好的相親不去,非要來看比賽!活該你無聊!”
白易銘沒有回話,他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落在賽場那抹白色的身影上。相親的那些女人怎麼比得上他的小丫頭?雖然名花已有主,但是萬一顧老三哪天變心了呢?到時候他就趁虛而入,直接將小丫頭拐回家!
這麼一想,白易銘心裡的鬱悶就散了。他勾起紅脣,妖嬈的笑了一下,把嘉賓席上的女嘉賓迷得神魂顛倒,頻頻對他放電。
這時,一陣冷意在他的後背泛起,白易銘的笑容僵在臉上,緩緩轉頭向右看去。
只見顧夜霖正冷冷的看着他,凌厲的黑眸好像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思。
不就是想想小丫頭嗎?不能碰還不讓想啊?!
白易銘不滿的撇了撇嘴,給了顧夜霖一個大大的白眼,轉頭繼續看着賽場上那抹白色的身影。
不同於白易銘的無所事事,安老爺子和顧老爺子等老一輩,都在低聲討論着今天的比賽。
“這次的醫學交流大賽,不論是邀請的嘉賓還是比賽的難度,都比往年要力度更大。”培元之抿了口茶水,目光落在正在給病人診斷病情的六個參賽小組身上,“估計這次比賽之後,拔得頭籌的參賽選手以後會平步青雲啊!”
“何止?這次的獲勝者,以後將會成爲國際各大家族爭相拉攏的對象!”華志峰輕嘆一聲,忽然轉頭看了安老爺子一眼,“安老哥,您可是生了個好孫女啊!我們這羣老傢伙都羨慕死你了!”
安老爺子一聽,心裡樂開了花,臉上卻一副謙虛的模樣。
“哪裡哪裡?妞妞這丫頭從小不在我們身邊,是葉先生教的好。說來真是慚愧啊,她從小到大,我們家人都沒機會參與了!”
“嗨,你個老頭子什麼時候那麼多愁善感了?”顧老爺子見安老爺子的情緒有些低沉,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修武者的壽命至少要好幾百年,以你現在的實力,活個一千來歲都不成問題,以後不有的是時間陪着晴丫頭?再說了!等以後她和老三使使勁兒,生幾個又白又胖的曾孫子曾孫女,到時候你就有的忙了!”
安老爺子一聽,眼前立馬浮現出好幾個胖娃娃蹬着小腿衝自己喊“太外公!太外公!”的場景,心裡的低沉瞬間煙消雲散,眉開眼笑起來。
“你們兩個老哥就別讓我倆羨慕嫉妒恨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培元之打趣的說。
“就是!小晴丫頭今年才二十歲,你們兩個就算想抱曾孫,還得問問她樂不樂意呢!”華志峰也酸酸的說。
顧老爺子和安老爺子齊齊楞了一下,他們倒是忘了,安亦晴才二十歲,生孩子的確有點兒早了。
“老三,你想什麼時候要孩子?”顧老爺子轉頭將這個難題推給顧夜霖。
顧夜霖看着場上的那抹白色的身影,想也沒想就說:“聽她的。”
顧老爺子和安老爺子一聽,得,顧家出妻奴,顧老三是妻奴中的妻奴。
在賽場上的安亦晴並不知道嘉賓席上發生的事情,她一直仔細觀察着正在給病人診斷病情的六個參賽小隊,不得不感慨一聲,毒醫門的確名副其實。
六個小隊中,毒醫門是第一個交上診斷報告的,用時四十分鐘。這在上半場十二個參賽小隊中,速度是最快的。
安亦晴用透視眼看了一下毒醫門的答案,診斷的完全正確,非常標準。
看來,毒醫門不僅僅只是會一些陰謀詭計,治病救人的實力也是名副其實。特別是師一蒙,的確讓她刮目相看。
原本以爲師一蒙只是毒醫門中的一個普通弟子,不過現在看來,應該不僅於此。從這幾天毒醫門的行動來看,那個帶着墨鏡的客卿長老應該算是這些人中權利最大的,其次就是那個脾氣火爆的大長老。緊接着,便是師一蒙了。
之前,安亦晴以爲師一蒙在毒醫門的地位應該比古思憶要低,畢竟從古思憶的言語中能聽出她對師一蒙的不屑。可是現在種種跡象表明,師一蒙的地位很高,那麼古思憶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呢?她究竟有什麼依仗,能夠對師一蒙如此輕視?
看來,毒醫門內部的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兩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當比賽的結束鈴響起的時候,最後一個參賽小組哭喪着臉交上了診斷報告。
接下來又是十五分鐘的休息時間,所有參賽人員將利用這十五分鐘,爭分奪秒的解決午飯。
午飯很簡單,是京都大酒店統一做的便當。酒店的服務生推着小車,將車上的便當一份一份發到比賽現場。
“暈,菜色怎麼這麼簡單?”藥門最貪嘴的是安亦晴的二師兄,他打開便當盒子看了一眼綠油油的菜葉子,二師兄的臉色也變綠了。
他都餓了一個上午了,怎麼說這也是國際級的大賽,主辦方就不能把飯菜弄得豐盛點兒嗎?
安亦晴難得的贊同了二師兄的話,這飯菜根本就吃不飽。
其實,交流大賽主辦方爲參賽選手準備的,是標準的一個肉菜,兩個素菜,外加一盒白米飯。爲了避免西方參賽選手不會用筷子,主辦方特意交代除了準備筷子之外,還要將勺子和叉子一一送到。對於尋常人來說,這樣的飯菜已經相當豐盛了。
但是,安亦晴不是尋常人,她是一個能一口氣吃下五個大饅頭的風一般的女子……
“丫頭,我這份給你一半。人老了,吃太多東西對消化不好。”葉成弘知道安亦晴的食量比較大,便想主動將自己的飯菜勻給她一半,但卻被安亦晴及時制止了。
“師父,我現在的食量比以前小了些,這些飯菜足夠了。”
說罷,她端起便當盒,拿着筷子吃了起來。
葉成弘見安亦晴吃的貌似很香,有些不放心,他皺了皺眉頭,剛要說話,一個高大的身影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緊接着,桌子上出現了一個便當袋子。一雙修長的大手將袋子打開,把裡面的兩個精緻的便當盒和一個保溫杯在桌子上一一擺好。
安亦晴愣住了,葉成弘也愣住了,其他的參賽選手包括嘉賓席上沒走的人,都愣住了。、
在衆人的注視下,顧夜霖將便當盒一一打開,然後又將保溫杯裡的排骨湯倒在小碗裡,遞到安亦晴面前。緊接着,他又從便當袋中拿出一個精緻的小布袋,從裡面抽出精緻的銀筷子和勺子。
“先喝湯,再吃飯。@”
安亦晴呆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勺子,又看了看桌子上擺好的飯菜。都是她最喜歡吃的,有葷有素,光是那香味就讓她蠢蠢欲動了。
她抿了抿上揚的嘴角,壓抑住心中的幸福和喜悅,拿着勺子一點點喝起湯來。
全場人都在吃酒店的便當,只有安亦晴一個人吃着顧夜霖準備的愛心午餐,看起來很是引人注目。
“真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就連吃個飯也得找人伺候!”
嘉賓席上,尹襲靈正笑眯眯的看着安亦晴和顧夜霖之間的互動,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忽然從她右前方傳了過來。
皺了皺眉頭,尹襲靈向右看去,只見許久未見的黃依依正和古思憶肩並肩坐在椅子上。剛纔那句話,就是黃依依說的。
“思憶姐,安亦晴也太矯情了,我都看不過去了!”黃依依又說了一句。
古思憶沒有說話,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正在給安亦晴擦拭嘴角的顧夜霖,眼中充滿了不甘和怨恨。
尹襲靈看見古思憶這副模樣,心中冷哼一聲。
“鐵柱,你語文不好,我叫你個句子啊。有句話叫做吃不着葡萄就說葡萄酸!有些女人啊,總是看不慣那些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尹襲靈的聲音不算小,嘉賓席上許多人都聽到了。他們看着尹襲靈,然後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很快就反應過來尹襲靈說的人是臉色很難看的古思憶和黃依依。
被忽然點到名的鐵柱有些迷茫,他並不是很清楚古思憶的心思,但是既然師姐有令,他當然要好好配合。
“靈靈師姐,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懂。是不是有的女人得不到別人的愛,就羨慕嫉妒恨啊?以前我小時候我媽教育我,以後長大了一定要對老婆好,不許被那些狐狸精給帶壞了。師姐,你說的說葡萄酸的女人,是不是就是我媽說的狐狸精?”
噗——!
坐在第一排的白易銘正在喝水,聽了這話直接笑得噴了出來。他看了看鐵柱那張純良憨厚的臉,又看了看臉已經變成豬肝色的古思憶,拍着大腿放肆的笑出聲了。
“哈哈哈!老爺子,你家小丫頭從哪兒找來這麼有趣的徒弟啊?!太好玩了!”白易銘一邊笑,一邊問安老爺子,絲毫沒給古思憶的面子。
“鐵柱是純良的孩子,說話從來不參假。”安老爺子也被逗得直樂,說出來的話讓古思憶的臉更黑了。
安老爺子的話剛說完,黃依依便尖叫出聲。
“你說什麼呢?!”
她站起身,一雙杏眼惡狠狠的瞪着尹襲靈,似乎剛纔被罵的人是她自己而不是古思憶。
“我說什麼了?”尹襲靈無辜的眨了眨眼,“我說有的女人吃不着葡萄就說葡萄酸怎麼了?我又沒指名道姓說是誰。黃小姐,你幹嘛這麼激動?難不成是對號入座了?”
“師姐,對號入座是什麼意思?”
“對號入座啊,就是一個座位上寫着‘癩蛤蟆’三個字,癩蛤蟆看見了就自己坐上去了,這就是對號入座。”
尹襲靈和鐵柱兩人一唱一和,將黃依依氣的渾身發抖,瞪着眼睛說不出話來。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了!”黃依依被氣得失去了理智,失控的尖叫出聲,“你們有沒有教養?都是雜種嗎?!會不會說話!”
黃依依的聲音未落,一道銀光忽然從她的耳邊閃過,緊接着,一把銀叉子狠狠的插進了她後邊的椅子上。
泛着冷光的叉子上,帶着一縷頭髮。
黃依依被突如其來的情況嚇的呆住了,她連忙摸了摸自己的長髮,竟然斷了一縷!
這叉子要是再偏那麼幾毫米,也許斷的就不是她的頭髮,而是她的耳朵和脖子了!
一想到這種情況,黃依依冒出一身冷汗,一張小臉蒼白的嚇人。
就在叉子和黃依依擦肩而過的時候,古思憶忽然站起身,向賽場的方向看去。
賽場上,安亦晴面色如常的坐在椅子上低頭吃飯,在她的桌子上的便當盒中,赫然少了一把銀叉子!
“安亦晴,你竟然當着評委的面襲擊嘉賓!”古思憶冷聲道。
黃依依一聽,連忙轉過身,一臉驚悚的看着安亦晴,“你竟然拿叉子襲擊我!”
此時,賽場上一片寂靜,誰都沒想到一頓飯的功夫,竟然發生了這種事。
“評委會,參賽人員無理由襲擊嘉賓,該做何懲罰?”一直坐在位置上的古天忽然睜開眼睛,幽幽問了一句。
評委席上的幾個評委互相看了看,都沒預料到這種情況。
“根據大賽規定,參賽人員和嘉賓之間發生無理由爭鬥,參賽方需扣除二十分。”一個評委說到。
“既然是這樣,那麼那位安小姐的藥門,是不是應該扣掉二十分?”古思憶的眼底劃過一絲得意,她沒想到黃依依一向沒用,今天竟然給她創造了這麼好的機會!
安亦晴,扣掉二十分,我就不信你還能奪冠!
在古思憶的注視下,安亦晴緩緩將筷子放下,擡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古小姐,你是不是耳朵有問題,所以纔沒聽到黃小姐的辱罵〉?”她將身子靠在椅子上,看向評委席,“各位評委,剛纔黃小姐大聲辱罵我藥門的兩名弟子是雜種,許多人都聽到了。如果評委們不相信,我想攝影師的錄像裡應該有錄下來吧?我安亦晴從來不主動欺負人,但是也不會讓自己的人平白被人欺負。她對我的徒弟進行人身攻擊,我的回擊也只是正當防衛而已。”
尹襲靈和鐵柱都是沒有父母的孩子,黃依依這話直接戳在他們的心口窩子上。雖然他們兩個不會在意這種女人的辱罵,但是安亦晴絕對不能容忍!
她的徒弟就和安家人一樣,都是逆鱗!
在場的衆人都是有頭有臉的,自然不會畏懼古家的勢力。所以,有幾個滿腔正義的世家子弟紛紛證明了剛纔黃依依的確有辱罵尹襲靈和鐵柱。
評委席的幾個評委互相看了一眼,目光中已經有了決定。
“毒醫門的黃小姐作爲大賽嘉賓,隨意辱罵藥門中人。毒醫門扣二十分,以示懲戒。”
毒醫門也是苦逼,先是客卿長老襲擊安亦晴,然後又是黃依依襲擊尹襲靈。這一來二去,師一蒙即便得再高的分,也要被扣的一乾二淨。
“我不服!我——”
“黃小姐!你是想將毒醫門和藥門的矛盾弄得人盡皆知嗎?這可是全球直播和轉播!”
黃依依還想再說什麼,安亦晴忽然冷聲打斷了她。這十五分鐘沒有進行全球直播,但是在座的都是世界各地的達官顯貴,毒醫門和藥門都是華夏人,這樣矛盾重重豈不是讓別的國家看笑話!
她黃依依丟得起這個人,可是華夏丟不起!
黃依依被安亦晴的冷言冷語嚇了一跳,腦子忽然清醒過來。她看了看坐在第一排的華志峰和培元之二人,很明顯的,兩位老人的臉色不是很好。
咬了咬脣,黃依依知道,如果她再計較下去,將會成爲整個華夏國的公敵!
“依依,向安小姐道歉!這件事情是你做的不對!”一直沒有說話的古思憶忽然開口。
黃依依死死的咬着嘴脣,不情願的看了古思憶一眼,卻得到了她冰冷中帶着警告的眼神。
無奈之下,黃依依只好向安亦晴的方向喊了一聲“對不起”。
“安小姐,依依已經道歉了,她年紀小不懂事,希望你能原諒她這一次。”古思憶看着安亦晴,看不出喜怒。但是那雙放在雙腿上緊握的雙手,出賣了她心中的不甘。
她恨安亦晴的凌厲,將一件小事變成了和國家榮譽有關的大事。她也不想黃依依道歉,但是在國家機器面前,她不得不這樣做。只有讓黃依依道歉,才能顯出她的大度,華志峰和培元之材不會將這件事情怪在她身上。
古思憶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但是安亦晴怎能讓她置身事外。
“古小姐言重了,這件事情不大,不過是我家靈丫頭說了幾句吃不着葡萄就說葡萄酸的閒話,都是小孩子,童言無忌罷了。”安亦晴已經得知了黃依依和尹襲靈起爭執的原因,歸根結底,古思憶就是爭吵的原因。
安亦晴這樣一說,大家忽然想起了這件事情的起因,紛紛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古思憶。有些沒聽到尹襲靈和鐵柱之前一唱一和的人,跟知情的人一打聽,也明白了一二。
在場的都是人精,各個豪門家族中的風流豔事不在少數。古思憶那點兒心思,怎能騙得了這些人?
“呵呵,鐵柱那小子說的真不錯,狐狸精!”白易銘忽然低笑一聲,說話的聲音聽起來不大,卻莫名其妙的傳到所有人的耳朵裡。
這一下,大家看着古思憶的眼神變得更加怪異了。
看來,這次交流大賽,古思憶“狐狸精”的身份是真的做實了!
------題外話------
寶寶們,昨天公子在外面走了一天,太累了沒更新。對不住大家。今天虐古思憶,公子就喜歡虐她,翻來覆去的虐她,好爽!
章節目錄 第476章 仍然囂張
古思憶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沒想到事情最後會變成這樣。
十五分鐘已過,賽場上各就各位,開始準備進行第三輪抽籤。
安亦晴吃的飽飽的,和顧夜霖一起將便當盒收起來,然後笑眯眯的看着他離開比賽席。
嘉賓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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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鐵柱,幹得漂亮!”尹襲靈對鐵柱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低聲誇讚。
鐵柱傻兮兮一笑,能幫到師姐和師父,他心裡非常高興。
尹襲靈看着鐵柱憨厚老實的模樣,剛準備再開口誇他幾句,忽然心中冒出一種不好的感覺,身子條件反射的往後仰了一下。
就在那一瞬間,一股強大的氣流撲面而來,尹襲靈瞳孔一縮,眼角的餘光掃到剛剛落下手的古思憶。
這個女人竟然搞偷襲!
剛修煉古武沒兩天的尹襲靈和鐵柱哪裡是古思憶的對手,他們正準備跟這股氣流硬碰硬,忽然另一道更爲強大磅礴的氣息從另一個方向襲來,硬生生將古思憶打來的氣流斬斷!
尹襲靈和鐵柱擡頭向氣流涌動的方向望去,在看到出手幫他們的人時,心中一喜。
“謝謝師爹!”尹襲靈脆生生的向顧夜霖道了個謝。
顧夜霖沉默的點點頭,目光重新落在安亦晴身上。
尹襲靈早已經習慣了自家師爹的沉默寡言,在她看來,她家師爹只有在她的美人師父面前擁有正常人的笑容,而且,也只有她的美人師父配擁有帥氣師爹的溫柔和微笑。
對着一臉菜色的古思憶耍了個鬼臉,尹襲靈笑呵呵的看起了比賽。
古思憶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如水來形容了,黑的就連鍋底灰都要禮讓三分。她此時不僅僅是憤怒,更多的是不甘。只是安亦晴的一個小徒弟,顧夜霖竟然也要出手維護!憑什麼?!
顧夜霖不喜歡說話,不然如果他知道古思憶的不甘,一定會非常淡定的說:“憑她是我老婆的徒弟,但你不是。”
此時,第三輪比賽的抽籤已經有了結果。
藥門被抽中了!
和藥門一同被抽中的,還有其他五個參賽小隊,r國的井上小隊就在其中!
除了井上醫療小隊之外,還有四個西方的參賽小組被抽中,其中有兩個小組的實力頗爲強悍,分數只比藥門少了五六分而已。
場上的氣氛開始緊張起來,安亦晴的大師兄聶遠帶隊,在葉成弘的注視下,走上了賽場。
宴會廳的側門被打開,工作人員推着移動病牀走上賽場,參賽選手們在病牀擺放妥當後,走了過去。
“時間兩個小時,計時開始。”
賽場上的氣氛更加凝重了,就連嘉賓席的觀衆也停止了談話,紛紛向這邊看了過來。
“大師兄,開始吧!”安亦晴看了一眼兩張病牀上的病人,低聲對聶遠說。
聶遠點點頭,“好,開始吧。小九,你來記錄。”
被喚作小九的是安亦晴這輩最年輕的弟子,也是資歷最淺的。不過葉成弘說,他的天賦很高,所以這次纔將他派來見見世面。
小九點點頭,拿着本子的手有些泛白,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比賽,他有點兒緊張。
“放輕鬆,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安亦晴拍了拍小九的肩膀,跟着聶遠走向病牀。
每個組需要診斷兩個病人,不許借用現代醫療儀器。雖然藥門的主流是中醫,但是葉成弘早已將中西結合,改良成更好的醫療手段。所以,大多數藥門弟子,使用起現代醫療儀器,也是專家級別的。
現在,沒有這些先進的設備,不管對藥門還是其他參賽小隊來說,都是一項高難度的挑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聶遠和安亦晴作爲主力,躬身在病牀旁仔細的檢查着病人的身體狀況。兩人時不時的說上幾句,臉上時而沉重,時而疑惑。
“不愧是醫學大賽,找的病人都是五花八門。”聶遠嘆了口氣,在病牀旁坐下,伸手搭在了病人的脈搏上。
“這纔有挑戰性不是麼?”安亦晴笑着應了一聲,擡步走到另一個病牀前,開始檢查起來。
這個病人是一個年紀大概五十歲的老人,他臉色臘黃,身體瘦弱乾癟,眼睛渾濁泛黃。從被推進來開始,老人一直在咳嗽,那模樣似乎要將肺咳出來一般。
“小九,銀針給我。”安亦晴一邊低頭檢查,一邊伸出左手。
小九一聽,連忙從挎着的包裡掏出一個銀針包交到安亦晴手上。
“我要給您扎一針,可以暫時緩解你的咳嗽。”安亦晴擡頭用英語對那位老人說了一句,然後銀針一出,大家還沒反應過來,銀針便已經精準的紮在了老人的穴位上。
令人驚奇的是,安亦晴的銀針紮上沒多久,那位老人的乾咳症狀的確減輕了許多,整個人的臉色也多了一絲紅潤。
安亦晴這一手,看起來平常無奇,但是卻讓觀衆席上的外行嘉賓們看的一愣一愣的。
“不得了啊,小丫頭的醫術越來越厲害了!”白易銘笑得花枝亂顫,那開心的模樣就好像被萬衆矚目的是他本人一般。
白老爺子難得的贊同了自家孫子的話,點頭感嘆:“我不懂醫術,但是看小晴丫頭施針那架勢,這次比賽至少也得是前三名吧?!”
話音剛落,尹襲靈脆生生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白爺爺,我家美人師父是要拿第一的!前三名怎麼行?”尹襲靈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師公說了,美人師父要是不給他拿個第一回去,他就不讓師父進門!”
白老爺子一愣,看了看尹襲靈,然後又看了看同樣愣住的安老爺子等人,低聲笑了起來。
“小丫頭,要是你師父真被你師公趕出門了,那你站在哪一邊啊?”培元之覺得尹襲靈這小丫頭挺有意思,便笑着問道。
尹襲靈嘟了嘟小嘴,想也沒想便說:“大賽的冠軍肯定是師父的,她不可能被趕出門!”在她心裡,安亦晴就是當之無愧的冠軍,誰都不可能贏得了她。
大家又是一陣低笑,就連顧夜霖都微微彎起了嘴角。
一陣打趣過後,幾位老爺子開始談正事。
“葉先生連續兩次和醫學大賽擦肩而過,這是他心裡的一大憾事。這次比賽,估計他的期待會很大吧?”培元之看向賽場,葉成弘正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的看着安亦晴和聶遠的方向,眼中看不出是擔憂還是平靜。
“那是當然的,前些天妞妞回家還說一定要爲她師父拿下這個冠軍。葉先生不僅是藥門的掌門,更有一顆赤子之心,對於前兩次冠軍花落別家,他一直覺得愧對華夏。”安老爺子感嘆一聲,“華夏國內隱世門派有許多,但是唯一擔得起‘正’字的,唯有藥門!”
幾位老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華夏國內隱世門派何其多,但是能夠無條件的爲華夏人救死扶傷的,卻沒有幾個。葉成弘雖然隱世二十年,但是卻在這些年中走遍了大江南北,救治了無數瀕臨死亡的病人。
光憑這一點,就是許多自詡正道人士的大門派所比不了的。
真正的醫者仁心,從來不是嘴皮子功夫。
“希望這次藥門真的能拿下大賽的冠軍,這對華夏國來說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我原本正愁着怎麼請葉先生做上面的特邀顧問,如果藥門真的拿了冠軍,我倒是可以藉着這個機會把葉先生請過去了,哈哈!”華志峰笑得舒爽,也更加對安亦晴和藥門的表現期待起來。
“你幹嘛非要請葉先生?直接找小晴丫頭就好了!那丫頭現在的醫術和葉先生不相上下,手段厲害得很。”
“噢?”華志峰驚訝的看着說話的顧老爺子,“小晴的醫術已經這麼厲害了?”
“您要是不信,等着看明天的比賽就知道了。”顧老爺子神秘一笑,給華志峰留下了大大的懸念。
此時,賽場上已經進入比較膠着的狀態。半個小時已過,有幾個參賽小隊的人開始焦躁起來。
藥門的人仍然非常鎮定,有安亦晴和大師兄聶遠壓陣,其他幾個師兄弟都對這次的診斷信心十足。
在比賽過去二十多分鐘的時候,聶遠已經將第一個病人的病情完全摸清楚。然後他又讓安亦晴確定了一遍,兩人一拍即合,吩咐小九寫下了診斷書。
藥門成爲了第一個在半小時之內上交診斷書的參賽小組。
在大家的唏噓聲中,安亦晴和聶遠再一次投入第二個病人的診斷之中。
這個病人的情況有些麻煩,併發症太多,病症太過複雜。在沒有現代醫療設備的情況下,單靠診脈,是需要抽絲剝繭的。
賽場上很安靜,十餘臺攝影機架在賽場周邊,全方位對賽事進行直播。此時,世界各地的觀衆都坐在電視機或者電腦前面,屏息等待着。
京都大學,阮雪和顧婷婷兩人坐在宿舍的牀上,抱着電腦看的全神貫注。每一次鏡頭切到安亦晴的臉上,兩個小姑娘就會一陣激動。
安家別墅,閒在家裡的安老太太和正在休假的安之言祖孫兩人坐在沙發上,一臉專注的看着電視,眼中滿是欣慰和擔憂。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比賽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二十分鐘,距離結束只剩四十分鐘了。
六個參賽小組中,已經有四個小組將兩份診斷報告交了上去。有的是摸不清頭緒就破罐破摔的,有的是胸有成竹信心滿滿的。
一個小時零四十分鐘,r國的井上醫療小組的代表交上第二份診斷報告,在和安亦晴擦肩而過的時候,高傲的衝她冷哼一聲。
安亦晴沒有理會,她的眉頭微微皺起,眼中帶着疑惑。
這個病人的病症,她覺得有些怪異。
還剩十五分鐘,藥門的幾個年輕的弟子開始着急起來。就連嘉賓席上,都出現了輕微的騷動。
“什麼情況?小晴是不是遇到什麼問題了?”顧老爺子有些擔憂,對於醫術他是一竅不通,只能乾瞪眼瞎着急。
安老爺子也同樣擔憂的看着自己的小孫女,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
唯有顧夜霖,仍然面色如常的坐在椅子上,似乎並不擔心安亦晴的情況。
賽場上,聶遠吩咐小九將最後的診斷寫完,讓他交到評委席上。
小九領命,趕忙拿着診斷報告,快而穩的走向評委席。
“各位評委,這是藥門的第二份診斷報告。”小九走到席前,雙手禮貌的將診斷報告呈上,用流利的英語說道。
評委代表點了點頭,伸手便要將診斷報告接過來。
忽然,一隻白皙的纖纖玉手從一旁伸過來,將小九手中的診斷報告奪走。
“你在做什麼?”評委代表撲了個空,皺着眉頭有些不悅。
“抱歉,診斷報告有些問題需要修改,馬上就好。”搶走診斷報告的安亦晴禮貌的用英語回答,臉上還帶着溫暖和煦的笑容。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是一個絕色美女的笑容。
左右比賽結束的時間還沒到,評委代表也沒有介意,只不過目光一直疑惑的看着安亦晴,好奇她究竟要修改什麼。
賽場的人全都注視着安亦晴,她是第一個在賽場上從評委手中搶走診斷報告的人。
“小晴丫頭要做什麼?”顧老爺子看見安亦晴搶走報告的舉動,眉心一跳,這丫頭,一如既往的囂張。
“師父應該是對病情有新發現!”瞭解安亦晴的尹襲靈脆生生說道。
安亦晴搶走診斷報告之後,又搶走了呆愣住的小九手中的碳素筆,埋頭在診斷報告上勾勾畫畫起來。
聶遠見狀,連忙走過來,詫異的問:“怎麼了?是不是診斷報告出了什麼問題?”
“病情有誤,那個病人的主要病症不是肺結核。”安亦晴低頭快速在報告上寫着什麼,然後利落的將筆扔給小九,把修改後的診斷報告親手交到了評委席。
“修改完畢,謝謝評委的信任。”她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晃得一衆評委心花怒放。
比賽結束鈴響起,整個賽場再一次放鬆下來。
葉成弘站起身,大步向安亦晴走了過去。
“剛纔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他一直注意着安亦晴和聶遠的情況,小九在書寫報告時候,他在遠處隱隱約約看到了一些,病情和他估摸的相差不多。這個病人應該是重度肺結核,連帶着引起了許多嚴重的併發症,其中有許多是靠肉眼很難診斷的疑難雜症,所以聶遠纔會花了這麼長時間下結論。
只是葉成弘沒想到,安亦晴竟然在最後關頭做出了驚人的舉動。
“那個病人不是肺結核,”安亦晴搖了搖頭,踮起腳尖附到葉成弘和聶遠耳邊說了句什麼,兩個人瞬間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紛紛詫異的看着她。
“怪不得我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原來是這麼回事兒!”聶遠一拍腦門,看向安亦晴的眼神中帶着佩服,“小師妹,幸虧你最後當機立斷改了診斷報告,不然大師兄可就成罪人了!”
“不是你的錯,就連我這老頭子都看走眼了。”葉成弘搖頭嘆息。
“師父和大師兄不用介懷,這個病和肺結核太過相似,如果不是我讀過一些亂七八糟的野書,估計也會被病人表面的症狀矇混過去。”
“看來多看書還有這個用處,以後我也沒事兒翻一翻書看一看!”聶遠笑着迴應。
葉成弘沒有說話,他知道安亦晴上古空間的存在,自然知道那些所謂的“亂七八糟的野書”是神農氏大神留下來的絕版孤本。
這醫學交流大賽的主辦方到底是從哪裡搞來的這些病人,竟然連這種罕見病都被碰上了!
對於安亦晴剛纔修改診斷報告的舉動,賽場上的人議論紛紛,有許多人很好奇她究竟改了什麼,也有許多人很不屑,認爲安亦晴是在吸人眼球。不過不管大家怎麼說,第三輪比賽算是順利結束了。
接下來,是第四輪,最後的五個參賽小組上場。
兩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當比賽結束鈴響起的時候,不管是參賽選手還是嘉賓,全都鬆了一口氣。
不過,比賽雖然結束了,但是今天的節目還沒結束。一個小時之後,評委會將宣佈今天的比賽結果。
安亦晴跟着藥門衆人從比賽通道離開,向餐廳走去。一路上,時不時有參賽選手用好奇的眼光偷瞄她,甚至有大膽的直接走上來問她在診斷報告上修改了什麼。
對待這些人,安亦晴但笑不語。她沒打算對外人解釋,只要比賽的結果是好的,別人怎麼想她無所謂。
因爲休息時間只有一個小時,所以不管是參賽人員還是嘉賓,全都舍遠求近,在京都大酒店的餐廳簡單吃了一口。
一個小時之後,宣佈結果的時候到了。
評委會按照參賽小組上場的先後順序,開始在大屏幕上播放診斷報告,同時對病人的病情加以說明,讓嘉賓和觀衆更直觀的瞭解比賽的情況。
第一波比賽的六個小組上場,緊張的等待結果宣佈。
在大屏幕的投影下,評委代表耐心的分析了各個參賽組的診斷報告,並且對其客觀評價。最後,根據診斷報告遞交的時間和診斷結果,加以打分。
其中,每份診斷報告二十分,所以,每個小組可以得到的最高分是四十分。
第一波六個參賽小組,得分最高的是英國的撒旦協會,三十五分。
緊接着是第二波,也就是毒醫門和創世小隊的那一波選手。
在經過評委席的探討和講解之後,最高得分者爲毒醫門,三十七分。其次是米國的創世小隊,三十六點九分。緊接着,是亞洲區的一個小國的民辦組織,三十四分。
前兩批選手,十二個參賽小組,毒醫門得分最高,以三十七分的成績名列前茅。
接下來,將宣佈第三波參賽小組的得分情況。
賽場上鴉雀無聲,藥門以及井上小隊還有其他四個參賽小組有條不紊的走上臺,或激動或忐忑或平靜的等待着結果的宣佈。
嘉賓席上,衆人全都屏息等待着,就連華志峰那幾位老爺子也沒心思聊天了,翹首以盼的看着臺上。
按照抽籤的先後順序,評委席開始宣讀比賽結果。
“r國井上天皇醫療小組,三十七分。”
現場爆發出一陣掌聲和喧譁,井上小隊的選手們露出了喜悅和激動,井上小隊的領隊人還不忘輕蔑的看了安亦晴等人一眼,臉上充滿了得意和不屑。
大家紛紛吃驚不已,除了毒醫門,竟然又出了一個三十七分的好成績。這一下,接下來的比賽可有的看了!
評委代表雙手在空中虛壓一下,示意大家保持安靜,緊接着,他開始宣讀接下來的五組得分。
“愛之家小隊,二十五分。”
“神院小隊,三十七點一分。”
“天堂小隊,二十七分。”
“耶和恩慈小隊,三十一分。”
“藥門小隊——”
藥門衆人的心全都提了起來,就連葉成弘的眼中也多了一絲凝重。嘉賓席上的所有人全都屏息等待,尹襲靈緊緊握住雙手,死死的咬住嘴脣。
與此同時,京都大學的宿舍,華夏御龍總部,玉元齋各個店鋪,安家別墅,顧家大宅,上滬市徐家和南家,還有青幫以及遠在國外的果敢彭家,所有人全都等待着藥門的得分結果。
安亦晴靜靜的站着,並沒有太過緊張。她的水眸注視着宣佈得分的評委代表,忽然,評委代表擡眼看了她一下。
安亦晴心中一跳,一股不好的念頭涌了上來。
還沒等她細想,評委代表的聲音在賽場響起。
“藥門小隊,十九分!”
章節目錄 第478章 顧夜霖出手!(二更)
譁——!
衆人發出了更大聲的喧譁,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了葉成弘身上。就連幾個評委,也都向葉成弘看了過來。
他們都想知道作爲藥門的掌門,面對自己徒弟的放言,葉成弘會有什麼反應。
令人費解的是,葉成弘一直很沉默,甚至在安亦晴說完這番話之後,連一絲憤怒都沒有。只見他安慰性的拍了拍安亦晴的肩膀,然後走到她身邊,對着衆人沉聲道:“我徒弟的言行,代表了我和藥門。我相信她的判斷,請評委會對病人重新進行身體檢查,再一次確定病症,謝謝。”
幾個評委面面相覷,他們雖然不瞭解藥門,但是葉成弘卻是在世界醫學領域佔有一席之地的。葉成弘的話,他們不能不考慮。
就在評委猶豫之時,嘉賓席上忽然傳來一個低沉而有力的聲音。
“大賽主辦方已經接受了藥門的請求,同意對病人重新進行檢查。”
賽場一時間鴉雀無聲,大家都張大着嘴巴看向說話的人。他一身墨綠色的軍裝,肩上的徽章奪目耀眼,胸前的功勳章讓人驚羨。俊朗的五官,冷硬的輪廓,堅毅的眼神,這是一個神一般的男人。
正是顧夜霖!
他將手中的手機點開外放,讓人交到評委代表手中。
在麥克風下,電話裡傳來了幾個評委非常熟悉的聲音,正是大賽主辦方的最高負責人!
“剛纔的直播我都看到了,我正要給你們打電話,華夏國的顧將軍便打了過來。”負責人緩緩開口,一口流利的英語從麥克風中傳向賽場,也傳向世界各地的觀衆耳中。
“那位女選手說的對,作爲一名醫生,尋求病情的真相很重要。幾位評委都是經驗資深的專家,主辦方絕對沒有懷疑幾位能力的意思。但是既然有選手提出異議,那麼秉持着完全透明化的原則,我們當然要給選手一個交代,也是給所有觀衆一個交代。更何況,我相信一個敢拿自己師門的榮譽做賭注的人,一定有她這麼堅持的理由。”
“韋斯特先生,您的意思是……?”評委代表再一次確認。
“接受藥門的請求,重新檢查病人的身體。攝像師將會對檢查的過程進行全方位透明化直播,主辦方將會提供先進的醫療設備。我相信,華夏國的顧將軍擔保的人,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不知爲什麼,幾個評委覺得韋斯特在提到“顧將軍”三個字時,語氣中好像帶着一絲敬畏和……仰望。
對,就好像是一個普通人對神的仰望。
不過,現在幾個評委沒有心思想這些,負責人韋斯特先生已經掛斷了電話,他們幾人互相看了看,心中有了計較。
“剛纔韋斯特先生的話,各位選手和嘉賓都已經聽到了。醫學大賽一直秉持着完全透明化的原則,既然藥門選手提出異議,主辦方和評委會一直決定,重新在賽場對病人進行身體檢查!”
評委代表的一番話,讓在場的衆人神色各異。有不忿的,有好奇的,有興奮的,有憤怒的。
藥門各位師兄弟都很激動,就連葉成弘也流露出一絲欣慰的微笑。
唯獨安亦晴,沒有沉浸在喜悅之中。她的水眸看着嘉賓席的方向,黑白分明的眼中滿滿的全是顧夜霖的身影。紅脣微微勾起,安亦晴向顧夜霖露出了一個溫暖的微笑。
她不說謝謝,因爲他們之間,無需言謝。這個男人,永遠都會沉默的爲了解決每一件事,從未讓她失望過。
看着安亦晴那抹甜美的微笑,一直沉默不語的顧夜霖冷硬的五官都變得柔和起來。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眼裡充滿了溫柔和愛意。
這樣的對視,讓許多人都無比羨慕,同樣的,也讓許多人無比嫉妒。
比如,已經被氣的快要原地爆炸的古思憶。比如,臉色已經黑的跟墨水有一拼的古天。再比如,那個襲擊安亦晴不成,反被葉成弘將了一軍的毒醫門客卿長老,那副漆黑的墨鏡下,一雙陰騖的眼睛頻頻閃着陰光。
不管這些人怎麼想,安亦晴都得到了爲藥門正名的機會。到現在爲止,她算得上是這場賭注的贏家。
至於能不能笑到最後,各憑本事!
在評委會的聲明下,本來打算退場的衆人紛紛坐回自己的位置。大家都是需要被封閉在酒店裡的人,回去的早晚根本沒有什麼影響。
既然有熱鬧看,那麼何樂而不爲呢?
不僅是嘉賓,就連電視機和電腦前的觀衆,都提起了興致,甚至有的年輕人抱來了一堆零食,一臉興奮的觀看。
安亦晴自然不知道她已經變成了全世界矚目的焦點,此時,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那位再一次被推進來的病人身上。
“藥門小組,請對你們的診斷報告進行解釋,”其實,不光是觀衆和選手,就連他們幾個評委,也都對安亦晴的診斷滿是好奇。
在衆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下,安亦晴從座位上站起來,穩而緩的上臺,走到病牀旁。在病牀兩側,有三名經驗豐富的專家守着,而且有這麼多攝像機在,安亦晴是不可能做什麼手腳的。
她微微向評委會的方向行了個禮,緩緩的開了口。
“診斷報告大家都已經看到了,主辦方的專家們的診斷結果是粟粒性肺結核。可能大家都不太瞭解粟粒性的含義,但是肺結核三個字,想必大家都有些瞭解。爲了節省時間,我不再對肺結核的病症多做解釋。下面,我來解釋一下什麼叫做朗格漢斯細胞組織增生症。”
安亦晴頓了一下,接着道:“簡單來說,朗格漢斯細胞組織增生症是一種很罕見的細胞病變,在臨牀上,骨骼、皮膚、軟組織病變最爲多見,其次爲肝、脾、淋巴結及肺,最後爲下丘腦—垂體及中樞神經。這個病,還有一個稱呼,叫肺組織細胞增生症X,好奇的嘉賓和觀衆可以自己在網上查一下。”
“在醫學領域,肺組織細胞增生症x是一種非常罕見的疾病,而且,有很多醫院會將這種病誤診爲肺結核。其實,兩者之間有很大的區別,只要搞清楚病理,並不是那麼容易混淆。”
安亦晴剛說完,參賽席上傳來了一聲冷笑。
“哈!這位選手說的倒是輕巧!據我所知,肺組織細胞增生症x必須要做許多檢查才能確證,除了x線之外,還需要做ct、活體檢驗等一系列繁瑣複雜的檢查和實驗。這位選手,難道你的眼睛是顯微鏡嗎?所以才能在沒有儀器的情況下這麼肯定這個病人得的就是細胞增生症?”
說話的是這一輪比賽得分最高的機奇小組的領隊,他說的話便是所有參賽選手都想說的。光憑肉眼,即便是在厲害的醫生,也絕對不可能這麼快就確診肺組織細胞增生症x。更何況,這個病的發病年齡是二十歲到四十歲之間。這位病人都已經快六十歲了,按理說不可能是這種病。而且,評委會的專家都已經做過檢查,如果不是症狀和肺結核完全相符,又怎麼會確診下來?
於情於理,安亦晴的診斷都是錯誤的。
轉頭看了一眼機奇小組的領隊,安亦晴的眼睛眯了眯,忽然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這位選手問的好,的確,在大家眼中,沒有現代醫療設備,的確很難定論這種病。但是,”安亦晴柳眉一挑,話鋒一轉,“但是,華夏國地大物博,神秘的中醫更是高深莫測。我藥門雖然不敢稱是個中翹楚,但是卻也對老祖宗的醫術略有研究。我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肉眼肯定,這個病人得的就是細胞增生症!”
“呵呵,這位選手倒是伶牙俐齒!”機奇小組的領隊冷冷一笑,“既然你說藥門的醫術能檢查出病症,那麼現在當着各位評委和嘉賓,還有全世界的觀衆的面,你是不是該證明一下自己不是在狂妄自大?!”
衆參賽選手紛紛點頭,他們都不相信在醫學界會有這樣的技術,能夠光靠診脈和看看臉色就能辨別出這種罕見病的病症。
其實,對於華夏國神秘的中醫,在世界上一直都是衆說紛紜的。有的說,中醫只是胡編亂造,靠幾片樹葉和草根就想治病救人,簡直是異想天開。
而有的人說,中醫有跡可循,華夏國好幾千年積累下來的學問,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但是,在現在這個西醫盛行,高科技盛行的時代,中醫已經越來越沒落,更有甚者,揚言要求取消中醫在醫學領域的稱謂,說這種胡編亂造的東西根本不配稱爲醫學。
這些年,華夏國各大隱世門派紛紛銷聲匿跡,唯獨藥門,一直在堅持宣揚中醫的好處。二十年間,葉成弘每帶安亦晴去一個地方治病救人,都要將中醫的知識和理論交給大家。但是,華夏國這麼大,葉成弘和安亦晴兩個人又能夠走多少個地方呢?
單看今天參加比賽的二十三個參賽小隊,只有三個隊伍是中醫,其他的除了本土醫術除外,剩下的全是西醫!
安亦晴從來不覺得西醫不好,但是在她來說,輕視中醫,實在是一種不專業的表現!
今天,她就要讓全世界的人看一看,藥門和中醫的強悍!
------題外話------
聲明:以上涉及到醫學領域的內容,純屬虛構。公子不是專業人士,爲了搞清楚這個病,在網上查了好幾天資料,寫起來也格外複雜。我不打算把書寫成知識科普,但是真實的東西,我還是覺得要尊重一下爲好。
今天的更新結束,明天繼續。晚安!
章節目錄 第479章 逆襲!
“機奇小隊的隊長說的不錯,既然藥門擁有診斷肺組織細胞增生症x的方法,爲什麼不拿出來讓大家開開眼界?交流大賽嘛,自然要以交流爲主。”
“這位師先生說的不錯。”安亦晴轉頭看了一眼說話的師一蒙,紅脣微翹,嘴角帶着一抹隱約的嘲諷,“作爲藥門的參賽選手,我要給大家一個完美的交代。作爲華夏人,我更要讓全世界的友人對中醫有正確的瞭解!”
師一蒙心頭一跳,溫潤的笑容僵在臉上。他本打算對安亦晴落井下石,可是她卻兩句話就將自己的舉動升級成爲民族大義。同樣是華夏國的參賽小隊,藥門積極宣揚中醫,可是毒醫門從頭到尾卻在冷眼旁觀,這讓所有觀看直播的華夏人都產生了一絲憤怒。
華夏人一直都是如此,即便平時吵得再兇,可是一旦真的牽扯到國家大義上,一定會同仇敵愾。
大多數國人都希望老祖宗的醫術得到弘揚,不管安亦晴之前的做法是否讓參賽選手有所不滿,但是在她要弘揚中醫的那一刻起,華夏人的心就已經開始向她傾斜。
如果此時毒醫門繼續跟着西方的參賽小隊落井下石,那麼他們所有人將遭受到華夏人的一致唾棄。
師一蒙不敢再多說,訕訕的笑了笑,灰頭土臉的坐了下來。
“安亦晴選手,你是否需要他人協助?”評委代表問。
安亦晴搖了搖頭,笑得自信而明媚:“謝謝,不過我一人就足夠了。建議幾位教授儘快將檢查儀器安排好,不然一會兒我做完病情檢驗,這賽場又要聒噪起來了。”
嘉賓席“轟”的一聲笑開了,只有爲數不多的幾個人,比如古天古思憶之流,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評委會的幾個資深評委也覺得有些好笑,“聒噪”這個詞,不管是英語還是華夏語,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貌似……鴨子的叫聲都被稱爲“聒噪”。
含沙射影的開了個小玩笑,安亦晴向小九招了招手,示意他將身上挎着的揹包拿過來。
小九不明所以,老老實實的將揹包送上臺。
這揹包裡,有三套銀針,和一些醫療用具。小九怕出現什麼意外,所以纔給各位師兄師姐額外準備了一些。
可是……小晴師姐剛纔不是已經向他要了一包銀針了麼?
小九疑惑的撓了撓後腦勺,搖頭晃腦的走下了臺。
安亦晴當然不缺銀針,也不缺手術用具。但是,她總不能當着全世界的面,憑空將上古空間裡的東西變出來吧?
這個揹包,是她用來打掩護的。
用英語跟病牀旁的三個專家打了個招呼,安亦晴笑着坐在牀邊,低聲對病人說:“這位先生,您別緊張。我需要再一次檢查一下您的身體,現在是全球直播,您好好配合我,明天我們兩個就都能火了。”
通過嘴邊的麥克風,安亦晴的話傳遍賽場,也從攝像機傳到觀衆耳中。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笑了,對安亦晴更多了一絲友善。現在的醫生,稍微有些名氣的就太過傲慢。話不會好好說,病不會好好看。去一趟醫院就好像是去伺候祖宗了一樣,所以,安亦晴這樣會開玩笑的醫生,大家都很喜歡。
自然的,病牀上那位老人也很喜歡。
之前,就是這個漂亮的小姑娘爲他緩解了嚴重的乾咳,他當然是信得過她的。
“好,希望我能睜着眼睛和醫生你一起火遍全世界。”他虛弱的說。
“當然,有我在,您會等到那一天。”安亦晴露出一個微笑,清澈的水眸中閃爍着璀璨的光華,“老先生,一會兒我要在您身上扎幾針,會有些疼。但是我保證,半個小時之後,您會非常舒服。好嗎?”
老人點了點頭。
安亦晴不再拖延,她將手伸進揹包中,緊接着,在大家的注視下,她拿出了一個白色的錦包,一個海碗大小的藥鼎,還有一堆黑黑綠綠的草葉。
這些東西能檢驗出肺組織細胞增生症x?開什麼國際玩笑?
許多參賽選手都發出了輕蔑的嗤笑聲,還有一部分選手是信服中醫的,但是,耳聽和眼見,完全是兩碼事。
所有人都沒注意,在安亦晴將這些東西拿出來後,賽場上有些人變了臉色。
“大長老,那是……?”師一蒙震驚的看着安亦晴拿出來的東西,一臉不可置信。
毒醫門的大長老一雙三角眼微微眯起,目光好似毒蛇一樣盯着安亦晴拿出來的那顆綠色的看起來像小草一樣的東西。
半晌,他陰沉的說道:“萬年靈芝草,你沒看錯。”
“她怎麼會有這種珍寶?!”師一蒙快發瘋了,萬年靈芝草,是一種非常罕見的珍貴藥材。據統計,地球上存在的萬年靈芝草只有兩顆!傳說,它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無所不能!
當然,這些都是誇大其詞。但是,也足以證明萬年靈芝草的珍貴!
這些年,毒醫門爲了尋找萬年靈芝草救一個人,已經耗費了許多人力財力!卻一無所獲!
沒想到,今天他們竟然在安亦晴手裡看到了!
“大長老,我們……”師一蒙目光閃爍,眼底深處一抹厲色劃過。
“不行!”大長老想也沒想就否定了師一蒙的想法,“她那個小丫頭哪有本事弄來那種寶貝?這東西要麼是藥門的,要麼是顧家給的。如果是藥門那還好說,但要是顧家給的,如果我們擅自去搶,顧家那幾個老怪物不得把毒醫門給拆了!這事兒先不要聲張,等比賽結束之後我們再重長計議。”
師一蒙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他擡起頭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嘉賓席,客卿長老的身後,師小雯正對着他不着痕跡的搖着頭。
將嘴邊的話嚥了下去,師一蒙坐回了座位上。
此時,大家都被安亦晴拿出來的幾樣東西給震住了。他們以爲,能檢查出罕見病的怎麼着也得是個先進的醫療儀器啊?難不成她就想憑這些草草葉葉的,就檢驗出肺組織細胞增生症x嗎?
會不會太扯了?
評委代表瞪着眼睛看着安亦晴拿出來的幾樣東西,忍不住問:“安亦晴選手,你這些東西是做什麼的?難道是要用它們來檢驗肺組織細胞增生症x嗎?”
“是的,”安亦晴笑着點點頭,對桌子上擺放的幾樣東西逐一進行介紹,“這是我用了許多年的藥鼎,專門用來煉製藥丸。瞭解中醫的人都知道,在華夏國的古代,沒有膠囊沒有針劑,那時候的醫生便是將這些能夠治病的藥材製成丸藥或者熬成湯藥給病人服下。味道雖苦,但是卻效果很好。”
幾位評委互相點了點頭,他們對中醫都略知一二,也研究過一些藥丸之類的東西。但是,那都是用現代的儀器製作出來的,這種用藥鼎煉製藥丸,那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好嗎?
其實,許多人不知道,在華夏國一些小村小鎮中,有很多老人,就這樣人工將草藥一點點碾碎,然後根據工序一步步製出藥丸。
那是獨屬於華夏國的古老手藝,迄今爲止,已經頻臨失傳。
“安亦晴選手,你繼續說。”評委連忙示意,眼中開始浮現出好奇的光芒。
“是,”安亦晴點點頭,繼續道,“這幾顆看起來黑黑綠綠的葉子,是幾種藥材,在這裡我就不多做贅述了。另外,這個白色的錦包,是我自己打造的銀針和手術用具。”
她一邊說,一邊將錦包打開。剎那間,透明的銀針和道具在賽場的燈光下泛出白色的冷光,光用眼睛看,都會冷的起雞皮疙瘩。
許多之前漫不經心的參賽選手這下坐不住了,紛紛驚呼着站了起來,目不轉睛的盯着安亦晴的白色錦包。
他們有許多人不知道銀針的用處,但是卻被那一套刀具的材質和做工驚豔的無法呼吸!
那是怎樣的一種通透?鋒利、薄稀、剔透、輕靈。想一想手中握着這樣的刀具站在手術檯上,那麼一場血淋漓的手術,將會變成一種至高無上的藝術!
這絕對是一套可以讓所有醫學專家教授爲之瘋狂的手術刀具!
“安亦晴選手,你的那套手術刀……”評委代表艱難的吞了吞口水,一雙眼睛幽幽的冒着綠光,看着那套手術刀具就好像是色狼看見了美女一般。
“這是我幾年前在機緣巧合下發現的一塊石頭,我當時很好奇便帶了回去。後來發現,這塊石頭的材質無堅不摧,非常適合用作手術刀和鍼灸。所以,我就將它煉化了一番,才變成了現在的樣子。這個錦包已經伴隨了我好幾年,是我最在意的東西。”安亦晴溫柔的摸了摸白色的錦包,眼神就好像是看家人一樣。她也是在拐着彎的告訴所有人,別癡心妄想了,老孃的寶貝你們誰也搶不走。
評委代表當然明白安亦晴的意思,他孩子氣的撇了撇嘴,又戀戀不捨的看了那套手術刀一眼,不情不願的坐回座位上。
“幾位評委,我已經介紹完畢,請問可以開始了嗎?”安亦晴好笑的看着評委代表,忽然發現這幾個看起來冷冰冰的教授也不是那麼老古板。
幾位評委互相交流了一下,點了點頭。
評委代表打算開口,宣佈檢查開始。可是,一個聲音忽然在比賽席響起。
“尊敬的評委大人,請先等一等。”
評委代表皺了皺眉頭,對r國這種陰陽怪氣的英語調子特別不感冒。還有那句尊敬的評委大人,他又不是r國人,搞什麼武士道那一套?
“上井小隊的隊長,你有什麼事?”心中對上井小隊有些不喜,評委代表也是個耿直的老頭子,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悅。
“打斷您的說話,我感到非常抱歉。”上井隊長的笑容有些僵硬,對評委代表來了一個九十度鞠躬,就差沒把腦門兒直接磕在地上了。
評委代表的眼皮跳了跳,有些反感這種不清不楚的恭維。
“上井小隊隊長,請珍惜寶貴的時間,有什麼事直說就好。”
“是!”上井隊長訕笑着回答,“是這樣的,我們對安亦晴選手手中的那些小草小葉子不太瞭解。不太清楚他們的功效。您也知道,華夏國地大物博,搞不好會有什麼東西吃下去能改變細胞特徵……您應該也看過華夏國的電視劇,有許多什麼蒙汗藥啊毒藥啊……”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意思是講明白了。他懷疑安亦晴手中的那幾顆草藥能夠改變人體的疾病症狀,這樣那個病人如果吃了下去,天知道他到底得的肺結核還是肺組織細胞增生症x!
不得不說,上井小隊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是,這種小心思和懷疑,不僅是他一個人有!
至少,二十三個參賽小隊中,有一半的人是這樣想的!
“我暈!他們看武俠小說看瘋了吧?!”嘉賓席上,白易銘優雅的翻了個白眼,“別說沒有那樣的藥材,就算真的有,小丫頭也不是那種人啊!這幫人都是豬腦子嗎?!”
“你還真別說,看着真像是豬腦子,特別是r國的那個什麼隊的,長的就是一副智商低下的臉。”從比賽到現在一直保持沉默的段塘忽然笑着說道。
白易銘撇了撇嘴,繼續注意賽場的動態。
井上隊長的話說完,得到了許多人的贊同,同時,也讓評委會的人犯了嘀咕。
“安亦晴選手,對於井上小隊隊長的話,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評委代表將這個皮球踢給了安亦晴。
“我只想說,華夏國有一句話,叫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意思是說,心中險惡,纔會覺得別人也一樣險惡。”安亦晴笑看着井上小隊隊長,笑容中充滿了鄙視,“我藥門一向行得端坐得正,當然不怕被人檢驗。既然井上小隊擔心,那麼我就解釋給大家聽。”
“這幾種藥材,不是用來改變病症的,它們是用來治療肺組織細胞增生症x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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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今天沒時間了!晚安!
章節目錄 第480章 評委會道歉
“對於我來說,診斷病人不僅僅是爲了比賽。既然他是我負責的,那我就要把他治好。”安亦晴淡淡道,“在病情沒有確診之前,我不會給病人吃任何東西,在場的各位大可放心。”
安亦晴的話再一次博得了評委會的一致好評,也讓幾個參賽小組沒了聲音。井上小隊的領隊人不敢再說了,如果他再問下去,也許明天網絡上就會出現他的醫德有問題之類的妄言。
再也沒有人出頭挑釁,安亦晴在評委會的示意下,開始了萬衆期待的環節。
“各位專業人士應該都知道,肺組織細胞增生症x是一種細胞變異病。發病者的症狀多種多樣,用普通的檢查手法,很難確診。但是如果用開胸肺活檢或者經纖管支鏡肺活檢是能檢查出來的。不過,既然大賽規定,參賽選手不許動用醫療儀器,那我就用另一種古老的方法。”安亦晴頓了頓,“大家都知道,在華夏國,醫學領域有一種叫做‘鍼灸’的東西。人的身體有許多處大大小小的穴位,每一處穴位都和人體的健康息息相關。鍼灸,就是用針扎進身體的穴位之中,起到治病救人的效果。不過,它不僅能夠救人,而且能過診斷病情。”
在大家的注視下,安亦晴從錦包中拿出一根細而長的銀針。
“大家應該都不知道,肺功能有問題的人,用手按壓身體的這個地方,會出現痠疼的感覺。但是沒有任何肺部疾病的人,卻沒有任何疼痛感。不信的話,大家可以試一試。”
聽了安亦晴的話,大家紛紛躍躍欲試起來。他們按照安亦晴指點的位置,輕輕的按了下去。有的人疼的怪叫一聲,有的人把皮膚都按紅了,卻也一點感覺都沒有。
“真的沒感覺!好神奇啊!”
“你沒感覺?我怎麼覺得有點疼阿?”
“廢話,你天天不停的抽菸,肺要是能好就怪了!這下你信了吧,回去戒菸不?”
“戒菸戒菸戒菸!回去就戒!不行,我回去得讓家庭醫生給我檢查一下,我不放心!”
嘉賓席上一陣竊竊私語,有一些肺部有疾病的老人在按下穴位之後,疼的怪叫連連,心中驚訝不已。
同樣的,賽場上的參賽選手也都試了試,也都得到了不一樣的效果。
“我想大家應該相信了我說的話,這個穴位,只有是肺部有問題的人,都會有痠疼感。下面,我來按一下這位老先生的穴位,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說着,安亦晴走到牀邊坐下,“老先生,我要把您的衣服掀開,您別緊張。”
老人點點頭,沒有反對。
安亦晴輕輕的將老人的衣服解開,露出瘦弱單薄的胸膛。她找準了穴位,用食指和中指輕輕按了一下。
老人眨了眨眼,沒感覺。
安亦晴又加大了力氣按了幾下,老人還是面色如常,沒有一點疼痛感。
“老先生,你有什麼感覺嗎?”
“沒有,什麼感覺都沒有。”
老人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遍全場,大家皆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沒感覺?那就是肺部沒有任何問題!那就不存在是肺結核的可能了!
安亦晴將老人的衣服繫好,站起身面向評委席。
“各位評委,剛纔老先生的反應,足夠證明了一切。他得的並不是肺部的疾病,而是細胞增生引起的病變。”
幾個評委互相探討一下,輕輕點了點頭。很明顯,他們已經對安亦晴的話產生了信服。
可是……
“哼!就是一個小小的穴位而已,就確定病人得的不是肺結核而是增生症,安醫生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說話的是米國創世小隊的一個選手,第一輪理論競答的時候,他被安亦晴一連搶了三道題,早就憋了一口惡氣。
“這位選手,我想你的英文應該不是特別好。我說的是這個辦法可以確定病人得的不是肺部疾病,但是並沒有說它能夠確診增生症。希望你不要斷章取義,這有違作爲一個醫者的正確醫德!”
安亦晴話音剛落,一個正宗的英倫腔調在賽場響起。
“美麗的安亦晴,請別理會那些狂妄自大的小人。您說的診斷肺部疾病的方法我有接觸過,的確是一種很簡便並且非常實用的辦法。華夏國的醫術博大精深,我們撒旦協會的選手都很敬佩。請您繼續,我們都很榮幸聽到這樣精彩的診斷。”
安亦晴眉頭一挑,看向說話的人,正是撒旦協會的領隊人。他看見安亦晴看過來,優雅而俏皮的衝她眨了眨眼睛。
不用問,撒旦協會的人一定是知道她和艾倫是認識的。
勾了勾脣,安亦晴露出一個淺笑,“感謝撒旦協會,感謝你們對中醫的尊重。”她道了聲謝,轉頭居高臨下的看着創世小隊的領隊人,“那位選手,請你接下來仔細聽我說的話,不要再斷章取義,這樣會耽誤所有人的時間。”
不等創世隊長髮怒,安亦晴轉身走向病牀,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剛纔的穴位,已經證明了這位老先生得的並不是肺部的疾病。那麼,接下來,就是該診斷他究竟得的是什麼病。根據中醫的基本理論,人體分爲陰陽。人之所以會生病,是因爲陰陽失調導致的。之前,我給老先生號脈,脈象很亂,他的呼吸系統存在很大的隱患。但是,既然肺部沒有問題,那麼是不是支氣管存在什麼疾病呢?”安亦晴將手中的銀針在眼前晃了晃,“我的師門有一套針法,是專爲支氣管這些呼吸系統的疾病診斷創造的。後來,我花了幾年的時間將針法改良,使它能夠更精確的診斷出究竟是哪個部位出了問題。”
她一邊說,一邊將細長的銀針緩緩插入老人脖子周圍的幾處大穴。老人疼的“哎喲”一聲,然後在安亦晴鼓勵的目光中平靜下來。
“這幾針會會有些疼,您忍着些。”
安亦晴有在老人的胸部扎進了幾根銀針,然後是肚子,肩膀,和手臂。
最後,老人的上半身密密麻麻的扎滿了數十根銀針,明晃晃的冷芒讓大家看得頭皮發麻。
老人剛開始覺得銀針每扎一下,就會特別疼。但是當被紮了十幾下之後,他漸漸發覺自己的呼吸比以前輕鬆了許多,一直好像堵着石頭一樣的胸口,竟然也通暢了。
“接下來,大家需要等待幾分鐘。如果是支氣管本身存在問題,那麼病人一會兒將會出現呼吸不暢的憋悶感。如果是支氣管的細胞出現的問題,那麼老先生會越來越舒服,而且,在他脖子的地方,會鼓起來大小不一的腫塊。”
安亦晴向大家解釋後,便不再多說。她靜靜的坐在病牀邊,手中捧着杯子,時不時的喝上一口溫水,一邊低聲和病人愉快的聊天。
等待的過程很無聊,但是看着場上醫生和病人之間溫馨的閒聊,大家竟然也覺得等待並不是那樣無趣。
“故弄玄虛!裝腔作勢!我就不信沒有這些攝像機,她也能跟賣笑似的對着病人!”嘉賓席上,黃依依雙手死死的擰着裙子,一臉憤恨的看向安亦晴。
一旁的古思憶沒有出聲,只不過看向安亦晴的目光又沉了沉,好像眼中有一團濃濃的黑霧,無法散開。
“有的人惡毒,就以爲大家都一樣惡毒!我師父人美心善,哪像有的女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長的醜,內心卻更醜!”尹襲靈聽不過去黃依依罵安亦晴,小丫頭隨了自家師父的牙尖嘴利,損起人來一套一套,還不帶重樣的。
黃依依猛地轉頭,滿臉怒容的瞪着尹襲靈,似乎要將她吃了一般。這個沒爹養沒娘教的死丫頭,和她那個狐狸精師父一樣討人厭!她早晚有一天要把這破孩子賣到非洲當奴隸去!
尹襲靈哪裡管黃依依在想什麼,她明目張膽的翻了個大白眼,鼻孔擡得高高地,對着黃依依的方向打了個冷哼。
黃依依恨不能一巴掌拍死尹襲靈,但是顧夜霖在前面坐鎮,上午古思憶教訓這個死丫頭,差點兒被那個男人弄死。以自己的身份,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老虎身上拔毛!
死死的咬住嘴脣,甩給尹襲靈一個陰毒無比的眼神,黃依依這才轉過了頭。
約摸着三四分鐘過去了,只聽觀衆席上一個人驚呼出聲,“起包了!你們看他的脖子!”
大家連忙看向賽場,只見病牀上的那位老人,脖子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的鼓起一個又一個類似腫瘤一樣的包。沒一會兒,脖子的右面便鼓起了五六個。
“老先生,您現在感覺怎麼樣?”安亦晴輕聲問。
“舒服!這些年從來沒有這樣舒服過!”老人的臉色明顯比之前紅潤了不少,眼中也有了光芒,就連說話聲都有了底氣。
安亦晴欣慰的點點頭,看向評委席:“各位評委,病人的脖子上鼓出的是淋巴腫塊,還請幾位專家檢查一下。”
幾位評委點點頭,二話沒說從評委席上走下來,那虎虎生風的樣子應該是早就想親自下來看一看了。
走到病牀前,評委代表伸出手在病人的脖子上摸了一會兒,點了點頭。緊接着,另外幾個評委也用各種不同的手法摸了摸那幾個腫包,之後也像評委代表一樣肯定的點點頭。
“的確是淋巴腫塊,你說的沒錯。”
“老先生說,他並沒有覺得有憋悶感。所以,支氣管本身並不存在問題。他的呼吸困難,乾咳,偶爾發熱,卻不是肺部疾病和支氣管疾病,而且脖子上又出現了淋巴腫塊。各位評委,我想,病人得的是什麼病應該顯而易見了。”安亦晴笑着說。
幾位評委面面相覷,眼中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他們震驚於中醫的高深,震驚於安亦晴對病理和醫術的瞭解。
在醫學上,肺結核和肺組織細胞增生症x很容易發生混淆,主要的區別在於,肺部和支氣管出現淋巴狀的,便是肺組織細胞增生症x。這必須要用科學醫療儀器才能檢查出來,而他們面前這個只有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僅僅用了幾根銀針,就將兩者區分的一清二楚!
幾位縱橫醫學界數十年的泰山北斗,在這一刻,都冒出了一個他們聽過的華夏成語——天賦異稟!
這個女孩兒,就是爲了醫學而生的!
“你的判斷,我們都很信服。不過,病人究竟是不是肺組織細胞增生症x,還需要用醫療設備做最後的檢驗。”評委代表看着安亦晴的眼神比之前暖了許多,就連說話的語氣都輕柔了。這讓其他幾位評委很是驚訝,要知道,這位老專家可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他手下的那些學生沒有一個不被他罵的狗血淋頭。
饒是他們幾個老朋友,也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溫柔的樣子。
安亦晴自然不知道幾位評委心中的震撼,她淺笑着點了點頭:“一切聽評委安排,我期待着結果的到來。”
評委代表深深的看了安亦晴一眼,轉身回到評委席,對着身後的工作人員交代了幾句話。
沒一會兒的功夫,那名工作人員帶着幾個推着醫療設備和瓶瓶罐罐的同事走了進來。
評委代表站起身,同時伸手招來負責看守病牀的三位專家。
“這是之前我們在那位病人身上提取到的活體,你們三個來做一下肺組織細胞增生症x的檢驗工作。”
三位專家連忙點頭答應,當着所有人的面,開始低頭忙了起來。
賽場上一片安靜,就連電視機前的觀衆,也都屏息等待着。此時,整個大賽就好像是一出沒有聲音的啞劇,任何人都不捨得發出一點雜音影響了專家的檢驗。
“結果出來了。”
半個小時之後,動用了特殊方法的三圍專家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檢驗工作。
“老師,病人得的的確是肺組織細胞增生症x!而且已經出現了骨骼併發症!”
評委代表看了一眼說話的專家,又看向另外兩位。那兩位專家也連忙點頭,表示自己的檢驗結果都是一樣的。
忽的,評委代表沉下臉,聲音中帶着一絲慍怒:“之前爲什麼沒有檢查出來?”
三個一向被衆星捧月的專家一聲不吭,心虛的低下了頭。之前他們對病人做了常規檢查,根據自己的經驗非常肯定的認爲這就是肺結核無疑。沒想到,從醫二十多年,竟然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安亦晴見師徒四人陷入尷尬,爲了不讓自己餓肚子,她只好上前解圍。
“評委老師,活體檢驗一般都是在實驗室進行,而且肺組織細胞增生症x的發病一般都是二十到四十歲。所以這幾位專家沒有發現也情有可原。至少,他們在半個小時之內就檢驗出了細胞的問題,這可是我做不來的。”
三位專家感激的看了一眼安亦晴,絲毫沒覺得對一個跟自己女兒差不多大的姑娘表示感激是多麼丟臉的事情。
評委代表的臉色也好了一些,他又瞪了三人一眼,低聲道:“回去好好反思,給我寫一份五萬字的檢討書交上來!”
三個專家連忙點頭,如獲大赦的鬆了一口氣。
安亦晴好笑的看着師徒四人,寫檢討?這個老專家倒是挺有意思!
“大家安靜,下面來宣佈檢驗結果。”評委代表走回評委席,拿起麥克風,“經過再一次對病人進行詳細檢查,我爲之前的錯誤診斷對安亦晴選手和藥門以及所有觀衆道歉。是我的診斷不當,導致了將病人誤診爲肺結核。這位病人得的的確是肺組織細胞增生症x!安亦晴選手的診斷和堅持,都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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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襲!嗷嗷!接下來,小晴繼續牛逼!
章節目錄 第481章 走上世界舞臺!(第三卷完)
全場譁然!
“耶!我就知道師父是最厲害的!”尹襲靈激動的從位置上蹦起來老高,開心的都快哭了。
不只是她,藥門的所有師兄弟全都激動了,特別是聶遠,真真是鬆了一口氣。
葉成弘笑着點點頭,欣慰的看着臺上的安亦晴,目光中滿滿的都是自豪和驕傲。
衆人還沉浸在震驚中,一時半會兒沒有回過神來。安亦晴贏了?評委會給她道歉了?
大家看着安亦晴的眼神都變了,醫學交流大賽開辦這麼多年,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讓評委會的幾位泰山北斗集體道歉,這得是多大的面子啊?!
所有人都已經預料到,即便藥門這一次沒有贏得冠軍,但安亦晴的未來可以說平步青雲了!
瞎子看不出來評委代表很欣賞安亦晴!據說這個老教授最喜歡到處挖人才來給自己做學生。看他瞅着安亦晴的那眼神,估計比看自己親孫子的眼神都要溫柔!
了不得!真的了不得啊!
“現在病人的身體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藥門之前的成績是錯誤的。經評委會剛纔的一致商討,下面宣讀藥門今天的最終得分——”評委代表含笑的看了一眼胸有成竹的安亦晴,低沉有力的宣讀道,“藥門今天的最終總得分——三十八點九分!安亦晴選手,你的這份診斷報告堪稱完美,但是由於出現了勾抹,評委會扣掉了零點一分,你有什麼意見嗎?”
安亦晴淺笑回答:“沒有意見,謝謝各位評委。”
評委代表滿意的點點頭,給了安亦晴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已經石化的衆人紛紛回過神來,賽場上再一次沸騰了!
三十八點九分,二十三個參賽小組的最高分!比之前得分最高的機奇小隊整整高了零點六分!
要知道,參加醫學大賽的都是醫學界的專業級的精英。爲了不讓大家的臉面太過難看,所以能夠給分的地方,評委會是不會吝嗇的。在這種情況下,就導致了各個小隊之間的分差並不是特別大。尤其是前幾名,相差的也就是零點一分或者零點二分的差距。像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得分相差了零點六分的成績,以前從來沒有過!
那就更別提藥門和毒醫門還有其他小隊之間的比分落差了!
賽場上,藥門衆人的心情和毒醫門以及創世小隊的心情形成了明顯的對比。之前眼高於頂、恨不得用鼻孔出氣的幾個參賽小隊全都蔫了,臉色黑沉沉的。他們之前都信誓旦旦的批判安亦晴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現在結果一出來,賽場上到處都是啪啪啪打臉的聲音。
“對於藥門小組的得分,大家還有其他意見嗎?”評委代表問。
意見?誰敢有意見?安亦晴憑藉着幾根銀針就診斷出了細胞增生罕見病,你們要是要意見,也上來診斷一個啊!
之前蹦躂的最歡的幾個參賽選手紛紛裝起了鴕鳥,一聲不吭。
這一場比賽,安亦晴用強悍的實力和霸氣的堅持,強勢逆襲!
她纔是這場比賽最後的贏家!
事情既然已經解決,那麼也該是散場的時候了。只不過,幾個評委磨磨蹭蹭半天不說散場,時不時的還有意無意的在安亦晴身上掃來掃去。
安亦晴優雅的翻了個白眼,“幾位評委,該散場了。已經快八點了,大家該回去吃晚飯了。”
話音剛落,嘉賓席和比賽席上的肚子叫聲此起彼伏。
幾位評委訕訕的笑了笑,互相推了推,最後,還是不夠義氣的將評委代表推了出來。
“咳,安亦晴選手,病人的病情你已經診斷出來了,不過這治療……”他擡眼看向安亦晴拿出來的藥鼎,意思顯而易見。
“就是這事兒?”安亦晴有些好笑。
“咳,之前你當着大家的面承諾了要用中醫的辦法治好病人,不能食言。”評委代表硬着頭皮說。
安亦晴偷笑着抿了抿脣,“老教授,我本來也沒打算食言。原本是想散了場讓大家回去吃飯,我自己一個人在這兒治療的。這都八點了,我如果一直在這兒耗着,大家該有意見了。”
“有什麼意見?用中醫治療肺組織細胞增生症x,這是醫學領域中的第一次!不信你問問大家,他們是不是都等着見證奇蹟呢?”評委代表眼睛一瞪,竟然把嘉賓們給搬了出來。
不知是老教授的號召力強悍,還是大家真的期待安亦晴現場治病救人,紛紛嚷着晚一點回家也沒關係。就連其他參賽小隊,也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安亦晴聳聳肩,“既然這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老先生,我現在要爲你根治肺組織細胞增生症x。一會兒的治療過程可能會有一些難受,你忍一忍,只要半個小時就好。”
老人點點頭,只要能治好他的病,別說半個小時,多長時間他都能忍!
安亦晴洗了洗手,仔細的消了一遍毒,然後將小九叫上來。
“小九,你幫我遞銀針。”
小九緊張的點點頭,雙手好像捧着寶貝一樣的捧着安亦晴的錦包,生怕失誤會影響她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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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亦晴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鬆。
“老教授,我要開始施針了。在這期間,請大家保持安靜。”
“好,你儘管治。”評委代表給了安亦晴一個放心的眼神,暗示她好好治療,其他的交給他來解決。
安亦晴感謝的笑了笑,再一次轉頭看向病牀上的老人。
她深吸了一口氣,剎那間,臉上的笑容不再,換上了嚴肅和沉穩。
那一瞬間,大家只覺得安亦晴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小姑娘,但是此時,他們卻覺得她就是一個渾然天成的醫者,一個可以將病人帶出痛苦的白衣天使。
安亦晴身上散發的聖潔和純粹,是許多從醫者終其一生都無法企及的境界。那是一種真誠,一種爲了治病救人能夠忘記一切的仁慈。
此時,在場的許多瞭解安亦晴的豪門世家都想起了有關於她的傳言。
都說,安亦晴醫者仁心,爲家庭困難的老百姓治病,從來不收錢。也有人說,安亦晴心狠手辣,給豪門大戶治病,漫天要價。還有人說,安亦晴血腥殘暴,她殺的人比她救的人還要多。
但是,不管傳言怎樣,至少在這一刻,大家都覺得,安亦晴“京都小神醫”的稱號,並不是浪得虛名!
白嫩的十指如飛,半空中銀光飛舞,安亦晴從小九手中接過各種型號的銀針,看也不看,可銀針卻好像長了眼睛一般,每一針都精準的紮在病人的穴位上。
沒一會兒功夫,老人的上半身便已經扎滿了密密麻麻的銀針。
之後,安亦晴雙手翻飛,銀針繼續落在老人的雙腿,穩而準。
小九是第一次親眼看安亦晴施針,他忙的滿頭大汗。幸虧自己反應還算機靈,不然遞針的速度真的趕不上安師姐施針的速度。
太牛氣了!小九心中驚歎。
同樣驚歎的,還有在場的嘉賓和電視機前的觀衆,他們都被安亦晴充滿了美感的施針方法震撼了。
原來,妙手生花是真的存在的!
睜大了眼睛,在場的嘉賓無一不是屏住呼吸,生怕弄出一點噪音打斷這治病救人的美好藝術。不僅是他們,賽場上,安亦晴的施針手法讓幾位見多識廣的評委和蔡賽選手大開眼界。原來,華夏國的中醫,是這樣神秘而美好的存在!
葉成弘坐在參賽席上,看着安亦晴將自己傳授給她的陣法運用的靈活自如,欣慰的點了點頭。他擡眼在賽場掃了一圈,在看到毒醫門的參賽選手一臉黑沉時,目光一頓,眼底浮現不易察覺的笑意。
忽的,葉成弘感到好似有人在看着自己,目光凌厲而充滿了敵意。
他擡頭向嘉賓席上看去,目光鎖定在帶着黑色墨鏡的毒醫門客卿長老身上。
眼睛微眯,葉成弘微微皺起眉頭。他能夠感受到客卿長老身上傳來的煞氣和敵意,他在看着自己,用一種毒蛇般的目光!
這個人……
震耳欲聾的掌聲在賽場響起,打斷了葉成弘的思緒。他收回目光,全身心投入了比賽之中。
此時,安亦晴已經施針完畢,在做煉藥的準備。
“安亦晴選手,你這是在……?”看着安亦晴將桌子上的草藥分門別類的丟進藥鼎,評委代表有些傻眼。他當然見過中醫煉製藥丸,但是,就這樣簡單粗暴的把草藥扔進去,難不成她是打算熬湯嗎?
下一秒鐘,安亦晴就驗證了他的話。
她拿出了一個酒精燈,用打火機點燃,放在藥鼎下面。緊接着,她將藥鼎的蓋子蓋好,拉着小九坐了下來。
“這是我獨創的煉藥的方法,看起來有點兒簡單粗暴,但是效果還是不錯的。”在衆目睽睽之下,安亦晴當然不能用內息之火來煉藥。雖然看起來用酒精燈加熱藥鼎看起來很瞎,但是在將藥材放進去的時候,安亦晴在藥鼎裡釋放了內息之火的熱度。雖然練出來的藥丸不能和在上古空間裡煉製的相比,但是也可以做到藥到病除。
爲了防止有心之人覬覦她的煉藥技術,安亦晴覺得還是低調一些好。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那位老人開始出現疼痛和煩躁感,好像體內有無數只螞蟻在啃食自己的血管一般。他的臉色有些發白,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滲出了汗珠。不過,一想到自己多年不能痊癒的怪病終於要治好了,他就滿心激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藥鼎中開始隱隱出現響動,一股清香的中藥味道從藥鼎中飄出來,向賽場的四面八方散去。
在場的嘉賓輕輕嗅了嗅,原本有些乏累的身體竟然輕鬆了許多。
“這藥裡有提神醒腦的成分,所以大家纔會覺得精神。”看着衆人驚訝的眼光,安亦晴笑着解釋。
大家面面相覷,只要味道就能讓人如此提神醒腦,那麼這藥丸本身,豈不是仙丹?
“大家別亂想,這藥裡我放了一味藥材,所以纔會有這麼明顯的功效。就好像是薄荷糖一樣,相信沒有誰吃了薄荷糖會覺得困吧?”安亦晴解釋,“對中醫有研究的人都知道這種藥材,不是什麼仙草靈芝,在市面上也很容易買到。不過這種藥材用一次就好,不能超過三次。”
說話間,藥鼎裡發出了“咕嚕咕嚕”的悶響。安亦晴走到桌旁,將藥鼎下面的酒精燈蓋滅,然後打開了藥鼎的蓋子。
她帶上消毒手套,將藥鼎裡面的東西捏成了一顆一顆的黑色藥丸,放在了小瓷盤裡。
“老教授,您需要檢查一下嗎?”安亦晴笑着問。
老教授瞥了她一眼,帶着其他幾個評委一起走了下來。
他們拿起一顆藥丸,在鼻子下聞了聞,然後又仔細的看了看。不過,很顯然,饒是他們從醫經驗豐富,卻也對不甚瞭解的中醫無可奈何。
在安亦晴的應允下,評委代表將一顆藥丸交給自己的學生,讓他進行檢驗。
很快的,檢驗結果便出來了。
“我的天!老師,這顆藥丸簡直太厲害了!”那名學生激動的滿臉通紅,語無倫次的說道,“它能夠治好肺組織細胞增生症x!它是可以治療肺組織細胞增生症x最完美的藥方!”
評委代表連忙搶過學生手中的檢驗報告迅速一掃,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
其他幾個評委爭相傳閱了一遍,紛紛露出了和評委代表相同的表情。
他們震驚的看着安亦晴,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完美!安亦晴選手,你是怎樣研究出這樣完美的配方?這也是神秘的中醫帶來的驚喜嗎?”其中一個評委激動的問。
“當然!這是我師門古籍中記載的一個配方,對患有細胞增生症的病人能夠起到很好的效果。幾位評委,我可以把藥餵給病人吃下去了嗎?”
“可以!當然可以!”
嘉賓們看着幾個評委和安亦晴充滿戲劇感的交談,他們雖然聽得不太懂,但是意思卻是明白了!安亦晴的這個藥,的確能夠治好肺組織細胞增生症x!
在大家的注視下,安亦晴將藥丸給那位老人服下,然後詳細詢問了他身體的變化,確定沒事之後,將銀針拔掉。
“這個藥丸,每個星期一顆,堅持一個月,就能徹底痊癒了。”
安亦晴將藥丸交給負責看護病人的醫生,詳細交代了一番之後,又將藥鼎和錦包收在了揹包裡。
“老教授,可以散場了嗎?肚子餓扁了!”她笑看着評委代表,可憐兮兮的摸了摸小肚子。
“好,安亦晴選手,希望你未來的幾天,仍然會給大家帶來驚喜!”評委代表一見天色已晚,再不安排散場,大家可以直接在宴會廳打地鋪了。
他難得的對安亦晴露出一絲微笑,將身上的古板之氣沖淡了許多。
“當然,不會讓大家失望的。”安亦晴回覆了一句,跟幾個評委道了個別,轉身走下了臺。
今天的比賽終於結束了,評委宣佈散場,嘉賓和參賽人員陸續撤離了宴會廳。
只不過,人雖走了,但是大家的心思,仍然留在了安亦晴今天帶來的震撼之中!
參賽選手就不說了,嫉妒多於敬佩。倒是嘉賓們,都對安亦晴留了一個心思。
人一旦有錢有地位了,最怕的就是沒命享受。有一個好的醫生,就相當於給自己的富裕生活加了一重保障。
不管是達官顯貴還是商界黑道,都希望自己長命百歲,一個妙手回春的醫生,自然也會受到所有人的追捧。
安亦晴今天的表現,讓所有人都眼前一亮,難忘於心。從今天開始,她的名氣也將從華夏國響遍全球,正式走上了世界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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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捲到今天爲止,正式結束。明天將開始進入收尾卷,許多隱藏的人物也將會一一出場。醫學大賽這幾章公子寫的很慢,幾乎一個小時只能寫出一千多字。寫了改,改了刪,然後刪了再寫。因爲公子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讓晴晴的逆襲更加震撼,所以每寫一個字,都要捉摸許久。關於這幾章和醫學有關的東西,都是公子虛構的,大家不要當真。不過,對於中醫,公子還是非常癡迷的,也一直覺得中醫的沒落着實是一種遺憾。這幾章,公子希望弘揚一種精神吧,也是自己對中醫的一種美好願景。
好啦,該睡覺啦!大家明天見!
章節目錄 第482章 奇怪的男人
回房間的路上,藥門一衆師兄弟都激動不已,就連一向穩重的大師兄聶遠,也是滿臉笑容。
“今天大家都累了一天,早點兒休息吧!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明天繼續比賽!”葉成弘交代。
大家點點頭,紛紛跟葉成弘和安亦晴道了聲晚安,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目送大家回到房間,安亦晴拿出門卡,刷開房門,和葉成弘還有尹襲靈鐵柱一起走了進去。
“丫頭,今天的比賽,多虧了你。”坐在沙發上,葉成弘感慨道,“聶遠之前的診斷結果和評委給的標準答案是一樣的,如果我們堅持那個答案,也能得分。但是,作爲一個醫者,尋求真相是最基本的。今天你做的很好,青出於藍。”
“就算在青出於藍,也是師父您一手教導出來的。如果不是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容許了我隨便翻看藥門古籍的行爲,我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回想以前,安亦晴覺得有些好笑。藥門古籍是隻有掌門可以翻閱的,但是她自小就對醫書喜愛成癡,經常趁着看守藏書閣的師兄不注意,自己偷溜進去翻閱古籍。那時候她年紀太小,許多東西看了也不理解,便記在心裡,找個時間拐彎抹角的詢問葉成弘。
後來想想,藥門最重要的藏書閣怎麼能是她一個小孩子就隨隨便便溜進去的?她的師父翻閱古籍無數次,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問的問題是出自於那裡?
但是,葉成弘還是每一次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耐心的爲她解答問題。
安亦晴的嘴角帶着暖洋洋的微笑,她的師父就是這樣,看起來有些嚴肅,但是對她這個徒弟,一向都是沒有原則的縱容。
“行了,跟師父說這些做什麼!”葉成弘不在意的揮了揮手,“今天你鋒芒畢露,估計其他選手已經將你當成了勁敵。明天一定是一場惡戰,你早點休息,養足精神。”
安亦晴想想也是,便跟葉成弘道了聲“晚安”,回了臥室。
打開臥室的燈,關上房門,安亦晴換上了自己帶來的睡衣。剛要去浴室洗臉,只聽窗外傳來“咚咚咚”的聲音。
後背一麻,安亦晴猛的轉過身,一臉抽搐的看着窗外掛着的男人。
咚咚咚——
站在窗臺外檐的顧夜霖又敲了敲玻璃,示意安亦晴開門,哦不,是開窗。
安亦晴揉了揉眉心,快步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把顧夜霖拽了進來,然後又將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有正門不走,幹嘛跳窗戶?”樓層雖然不高,但是爬上爬下也很費力氣啊。
顧夜霖帥氣的跳進來,抖了抖身上的寒氣,將外套脫下來掛在衣架上。
“古天和古思憶在一樓大廳訓毒醫門的那個女人,太吵。”顧夜霖覺得,除了他家老婆的聲音,其他女人的聲音都太過聒噪。特別是古家的女人,說話難聽死了。
“毒醫門的女人?哪個?”安亦晴挑了挑眉,剛問出口,便反應過來,“你說的女人是師一蒙的那個小師妹嗎?”
對於那個叫師小雯的女人,安亦晴這幾天在比賽現場見過幾次。她不是跟在客卿長老身後端茶倒水,就是跟在古思憶身邊像僕人一樣伺候着。從毒醫門衆人的言語中得知,師小雯算得上是師一蒙幾人的小師妹,但是說着好聽,其實就是個在毒醫門裡打雜的。
安亦晴對師小雯沒有太深的印象,她只記得這個那人總是低着頭垂着眸,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
顧夜霖點頭,表示正是那個師小雯。
“師一蒙在場嗎?”安亦晴一直對這兩個人都姓“師”感到很奇怪。
“在場,不過一直冷眼旁觀。”
“這就怪了,難道他們兩個不是兄妹?”安亦晴想的有些入神,連顧夜霖將襯衫脫掉,露出結實的胸膛都沒發覺。
直到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摟在懷裡,安亦晴才從師小雯和師一蒙的關係中脫離。
“怎麼了阿霖?”感受到顧夜霖身上傳來的溫度,安亦晴的小臉有些紅。雖然兩個人早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而且已經領證登記,但是每次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安亦晴總有一種小女兒的嬌羞感。那些什麼相處久了就沒感覺了的言論好像在他們兩個身上根本不存在。
“想你了。”顧夜霖將頭埋在安亦晴的肩膀,說話有些悶悶的。
安亦晴愣了一下,隨即無聲的笑了出來。她聽出來顧夜霖的情緒有些不好,但是安亦晴沒有刨根問底,只是緊緊的摟着顧夜霖,用行動來安慰他。
牀邊,兩個人就這樣緊緊相擁。房間裡很安靜,顧夜霖埋頭在安亦晴的脖頸,輕輕的吸着她身上的香氣。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心情不好,如果真的說原因,可能會有些幼稚。
今天,安亦晴在賽場上大放異彩,那耀眼的自信讓她看起來更加動人。顧夜霖坐在嘉賓席上,周圍時不時傳來一些男人對安亦晴的讚歎和愛慕。都怪他的耳朵太好使,離得很遠的聲音也能聽得到。
顧夜霖從來不覺得安亦晴揚名立萬對他存在多大的壓力,但是,他很鬱悶自己小心翼翼藏在家裡的寶貝被那些男人覬覦。
想一想這個比賽是全球直播,想一想有更多的男人會將安亦晴當成女神,顧夜霖就更鬱悶了。
不過,鬱悶歸鬱悶,通情達理的顧大爺只會在心裡對那些男人唾棄一番,絕對不會因爲這些事而阻礙安亦晴的事業。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由於今天顧夜霖給主板發打電話的舉動深得安亦晴的心,所以在臨睡前,安亦晴特意滿足了顧夜霖的口腹之慾。
當然,只有一次,顧夜霖時刻都記得讓自己的寶貝老婆休息好。
這一夜,有人睡得香甜,有人難以入眠。
不少房間的燈都亮到大半夜,唾沫星子亂飛的爲明天的比賽出謀劃策。
翌日,上午九點,比賽開始。
八點半剛過,安亦晴便和葉成弘還有藥門的衆人來到了賽場。至於顧夜霖,早已經跳窗戶跑了……
剛邁進宴會廳的大門,原本有些鬧哄哄的室內忽然安靜下來,不管是參賽選手還是嘉賓,全都看向了安亦晴。
安亦晴昨天回去就睡了,藥門其他人也都睡得昏天黑地。所以,到現在爲止,都沒有人告訴她,昨天的比賽,已經在網絡上徹底火了。
原本,醫學大賽這種節目,很少有人看。畢竟專業性太強,廣大老百姓還是喜歡看一些通俗易懂的娛樂節目。可是,昨天由於安亦晴的逆轉,爲比賽填上了一分激情的色彩,以至於全球各大電視臺的收視率全部破錶,而安亦晴和評委會以及井上等參賽小隊的爭辯也被剪成了片段,在臉書等社交軟件上被火熱轉載。
許多雜誌和報紙也紛紛臨時加印了版面,關於文章的題目更是五花八門。什麼《神秘的華夏中醫,一個來自東方的姑娘》、《醫學界的天使,中醫即將崛起》、《安亦晴,白衣女神!》,多種多樣,不盡相同。甚至有的八卦週刊爲了蹭熱度,開始在網絡上解析安亦晴的情路,恨不得幫她編幾段催人淚下的愛情故事。
總之,不管怎麼說,安亦晴算是徹底火了。
今天阮雪和夏皓閒來無事,牽着手跟在段瑭身後來了賽場。阮雪正唾沫星子亂飛的爲安亦晴講述自己在網上看到的有關她的言論,而安亦晴則拿着阮雪的手機看的哭笑不得。
網上寫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再編下去她都快羽化昇仙了!
“你們兩個今天怎麼有時間了?沒課嗎?”安亦晴將手機還給阮雪,隨便問了一句。雖然阮雪和夏皓已經不是人類,但是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完。反正學校裡又沒有什麼危險,多接觸一下大學生活總是好的。
“沒課,不然我能跑過來麼?”阮雪撇了撇嘴,“原來想讓顧婷婷那死丫頭也來,可她有異性沒人性,說幾天和你大哥約好了一起去逛街。嘖嘖,小晴啊,安大哥太厲害了,顧婷婷讓他治的服服帖帖的!”
安亦晴無語的搖了搖頭,到底是誰被誰治的服服帖帖的?她今早可是聽自家老爺子在電話裡吐槽說安之航一大早就起來了,親自下廚房給顧婷婷做了愛心早餐,然後滿面春光的就飄走了。
安亦晴聽了之後不由得感嘆,戀愛中的男人,潛力無窮啊!她家雖然不嬌生慣養,但是她大哥怎麼說也是泡在蜜罐里長大的,別說做飯了,就連家務都有保姆收拾,哪裡輪得到他?
爲了心愛的女人洗手做湯羹,她大哥是跟阿霖學的麼?
安亦晴心中嘆了一句“男大不中留”,便隨着他們去了。
“對了,怎麼就你一個人?耗子呢?”
“在看臺呢。他倒是想來,但是巴利和艾迪盯得緊,連來看比賽都是好說歹說才同意的。”阮雪一提這事兒,就眉心直跳。自從夏皓繼承了紫金血皇的能量,巴利和艾迪這兩個吸血鬼就跟見了寶貝似的,不管夏皓走到哪裡都跟着。就連夏皓上個廁所,他們兩個也恨不得在門口守着。
最近這段時間,夏皓出了正常去學校上課之外,剩下的時間全都用來修煉。不過他還算給力,紫金原血的能量已經徹底穩定了下來。也不會出現以前那種撲閃着翅膀就往牆上撞的失控。
“那你呢?你控制的怎麼樣?”安亦晴問。
“我?我又沒繼承紫金血皇的原血,就是個打醬油的而已。”阮雪撇了撇嘴,在安亦晴戲謔的眼神中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和小胖子一起修煉的,但是卻連翅膀都變不出來。巴利和艾迪都說,我是紫金原血的第二受益者,按理說資質應該比其他吸血鬼要高。但是到現在爲止,別說翅膀了,就連跟羽毛我都沒變出來!”
阮雪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她已經夠努力了,但是卻一直止步不前。短時間還好說,如果長時間這樣下去,她和夏皓之間的距離會越拉越大,甚至最後自己有可能會變成夏皓的累贅。
安亦晴知道阮雪的性子,她嘆了口氣,安慰的揉了揉阮雪的頭髮:“等比賽結束,我給你仔細查查身體,看看能不能找出癥結所在。你也別垂頭喪氣的,就算變不出翅膀來又能怎樣?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變得強大起來。放心吧,來,笑一個。”
阮雪眨眨眼,盯着安亦晴看了半天,恍然大悟。對啊!她怎麼忘了小晴可是個神醫!普通人都能讓她給改造成古武者,她區區一個長不出翅膀的小吸血鬼能算什麼?
大不了,就變成一個修煉古武的吸血鬼被!
這麼一想,阮雪煩悶許久的思緒忽然就通暢了,整個人也輕鬆了起來。她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摟過安亦晴就給了她一個狠狠的麼麼噠。
然後……
一陣冷空氣襲來,黑臉包公顧大爺從天而降,拎着阮雪的衣領子將她扔給了尾隨而來的夏皓。
“看好你的女人!”
夏皓手疾眼快的接住阮雪,擡頭便看見顧夜霖黑着臉將安亦晴拉走了……
“小氣鬼!我是女的,親一下怎麼了?”阮雪瞪着顧夜霖的背影,嘟嘟囔囔。她這話也就敢當着顧夜霖的背後說,當着他的面,阮雪就直接嚇萎了。
夏皓嘴角抽了抽,無語的看了一眼紙老虎一樣的阮雪,“跟我回去,一會兒就比賽了,小心亂跑迷了路。”、
說罷,他牽起阮雪的小手,拉着不情不願的她向嘉賓席走去。
這時,旁邊的比賽通道的大門打開,一組參賽選手走了進來。
夏皓掃了他們一眼,沒有在意,拉着阮雪和這幾人擦肩而過,走進了嘉賓席。
小組的最後一個和夏皓擦肩而過的男人忽然停了下來,皺着眉頭向夏皓離開的方向看了過去,目光閃爍。
“隊長,怎麼了?”一個一頭亞麻色短髮的男人走了過來,疑惑的看着被稱爲隊長的男人。
“沒事,走吧。”隊長看着夏皓的背影沉默片刻,轉身離開。
亞麻色短髮的男人疑惑的眨了眨眼,順着自家隊長剛纔看的方向看了過去。他在嘉賓席掃了一圈,最後,在看到夏浩時,瞳孔狠狠一縮!
他的臉色猛變,轉身大步追上了剛纔的那個男人。
這些事情,夏皓和阮雪不知道,安亦晴也不知道。他們都沒想到,這二十三個參賽小組中,藏龍臥虎,甚至一些根本沒想到的人也在其中。
九點,時間到,比賽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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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王者歸來,正式開始!
章節目錄 第483章 蕭玉再現
按照大賽規定的流程,第二輪實踐操作比賽一共是四天。第一天是疾病診斷,後三天便是臨牀操作。其中,疑難雜症等普通病症的救治佔用一天時間,重症救治佔用兩天。
今天,則是疑難雜症等病症的救治。
和昨天一樣,比賽分四撥進行,所有參賽小隊全部打亂,重新進行抽籤。
很榮幸的,藥門被抽到了第一波上場。跟其一起上場的其他五個小隊中,有兩個實力非常強悍。
一個是昨天的得分僅次於井上小隊和毒醫門,來自梵蒂岡的神院。還有一個則是機器戰隊。而其他看似不起眼的三個參賽小隊,也是戰意滿滿。
“看來今天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啊!”聶遠看了一眼對面的神院和機奇戰隊,低聲說。
安亦晴擡起眼皮看了對面一樣,復又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什麼。
“你們正常發揮就好,雖然往年的比賽中也出現後後來者居上的情況,但是按照你們的水平,只要保持正常發揮,前三名非藥門莫屬。”葉成弘雖然想得第一,但是不想給大家太大壓力。
藥門衆位師兄弟點點頭,紛紛保證要拿一個第一回來。
比賽準備零響起,工作人員將移動病牀陸續推上了臺。
由於是臨牀救治,很多疾病需要用到開刀或者縫合,場面有些血腥。爲了讓嘉賓和電視前的觀衆容易接受,工作人員在賽場周圍拉起了透明的簾子。
簾子應該是塑料等普通材料製成,顏色透明,嘉賓和攝像機在外面可以清楚地看到裡面。只不過由於簾子多多少少會有一些馬賽克的效果,所以在觀看細節上,並不是特別清楚。
這樣,觀衆和嘉賓就不會因爲被切開的傷口或者鮮血而覺得不舒服。
簾子呈一個圓狀將賽場整個圍起來,一部分心裡承受能力較高的攝像師被安排在簾子裡面,進行沒有阻擋的全方位攝像。這部分全透明的攝像帶子,將交給醫學大賽主辦方保存和參閱。同時,也是起到一個監督的作用,防止有心術不正的參賽選手在大家不注意的情況下搞小動作。
留個參賽小隊,每個隊伍兩臺高清攝像機,就連人的毛孔幾乎都拍得清清楚楚。
嘉賓席,大家紛紛安靜下來。雖然拉了簾子,但是並不影響觀看。又因爲沒有了對血腥場面的忌憚,大家看起來反而更覺得大膽直觀。
比賽開始零響起,比賽正式開始!
六個小隊紛紛走到屬於自己的病牀邊,比賽規定,只允許兩個參賽選手上場。
昨天安亦晴和聶遠已經出場,所以今天,換成了安亦晴的二師兄和三師兄,這兩位,一個被稱爲“快刀手”,一個被稱爲“顯微鏡”。
安亦晴的二師兄,除了好吃以外,也是是一個大名鼎鼎的醫學專家,在華夏國的醫學領域也是佔有一席之地。他以使用手術刀的快準狠而聞名,甚至有人說,即便他閉着眼睛,也能準確的找準需要開刀的地方。
三師兄,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不喜歡和人交流,更多的時候是自己關在房裡看書修煉學習。他有一雙堪比放大鏡一般的眼睛,任何常人發現不了的細微之處,他都能輕而易舉的注意到。這樣的能力,讓他在治病救人的時候會發現許多別人察覺不到的異樣,甚至有好幾次,他全憑藉着這雙慧眼,在手術時發現了病人內臟中的異常,挽救了一條條生命。
藥門之中,沒有一個是廢人,也不僅僅只存在安亦晴一個天才。
師兄弟兩個人先是對病人的身體進行了一番檢查,在確定下來病症所在之後,開始對自己的雙手進行消毒,換上了手術服。
與此同時,作爲輔助的安亦晴和聶遠也還上了無菌服,跟着二師兄和三師兄一同進入了透明的無菌隔離區。
“病人腦部有腫瘤,心臟有慢性心梗,需要進行手術。”二師兄的聲音從口罩下面傳來,悶悶的。
“腦袋和心臟?”聶遠皺了皺眉,“需要多長時間?”按照正常的手術流程,腦部和心臟的手術,怎麼着也得三四個小時。如果太嚴重,有可能會十多個小時。
他們等得起,可是比賽也等不起啊。
“問題不大,四個小時應該夠了。”二師兄又說。
聶遠鬆了一口氣,他的二師弟是快刀手,如果沒有把握,絕對不會亂說。
幸好,主辦方早已經想到了手術時長這一點,選擇的病人需要的手術時間都不是特別長。
“兩位師兄開始吧,做完了手術晚上請你們吃好吃的。”安亦晴笑着說。
二師兄眼睛一亮,衝安亦晴嘿嘿笑了笑。沉默寡言的三師兄眼睛裡也帶着笑意,整個人溫和了不少。
兩個人走上手術檯,身上的氣質瞬間變得沉穩而嚴肅。安亦晴和聶遠在旁邊負責遞送手術工具,手術和比賽,開始!
與此同時,其他五個小隊也紛紛開始了對病人的救治。有的是需要手術,有的則是需要進行外部治療。情況不一,但是都挺麻煩的。
雖然是普通的疑難雜症,但是主辦方怎麼可能隨便就找一個闌尾炎的病人來應付比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漸漸地,賽場上瀰漫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主辦方安排的周到,早已經讓工作人員將口罩發了下去。此時,許多嘉賓們受不了血腥味,已經紛紛帶上了口罩觀看比賽。
這是所有人第一次直觀的看到手術現場,雖然隔了一層透明簾子和無菌區的透明玻璃,但是那種緊張和壓抑,仍然讓大家捏了一把汗。
相信那些給孕婦陪產的丈夫應該體會過手術室中的緊張和擔憂,那純粹是一種身體上的條件反射。就好像我們聽到“牙醫”兩個字,就會覺得牙疼。
賽場上很安靜,只有手術刀具的碰撞聲和醫生偶爾的說話聲。嘉賓席上鴉雀無聲,大家都屏息觀看這一場別開生面的比賽,心中隱隱生出一種敬意。
能夠掌控人的生死,還不足以讓人敬佩麼?
兩個小時之後,第二波六個小隊的選手上場開始對病人進行救治。第一波的六個小隊,救治完畢的直接下場,沒有結束的繼續留在場上進行手術。
又過了一個半小時,安亦晴按響了靜音燈,示意評委手術結束。
幾位評委穿着無菌服走進無菌區,對病人的身體進行了一番檢查。安亦晴的二師兄手速奇快,再加上三師兄毒辣的觀察力,兩個人超常發揮,硬是將本該四個半小時做完的手術,壓縮到了三個半小時。
就連評委知道後,都驚訝不已。
經過了一番詳細的檢查,幾位評委低聲交流了一番,然後在平板電腦上錄入了藥門的比賽得分。得分一旦輸入,直接進入比賽系統,不得再次更改。
臨走前,評委代表老教授笑看了安亦晴一眼,不着痕跡的點了點頭。
安亦晴微微一笑,心中一鬆,看來今天額成績應該是不錯的。
四個師兄妹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透露着歡喜和輕鬆。他們走出無菌區,將身上已經沾了鮮血的無菌服和手套摘下遞給工作人員,又做了一遍清洗消毒工作,便回到了比賽席。
今天的比賽有些乏味,漫長的手術和診斷讓嘉賓和電視前的觀衆都有些興致缺缺。畢竟,這只是一些普通的疑難雜症,沒有任何爆點。對於觀衆來說,治療絕症纔是最想看的。
漫長的一天終於過去,當比賽結束鈴響起的那一刻,不管是嘉賓還是電視前的觀衆,都鬆了一口氣。
透明簾子被撤走,移動隔離區也被退下了臺。除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沒人覺得這個乾淨的賽場剛剛做了那麼多場手術。
嘉賓們紛紛撤席,休息十分鐘後,重新回場,等待評委會宣佈今天的比賽結果。
今天的結果沒有太多懸念,分差不大,得分最高的是來自梵蒂岡的神院,滿分二十分,得了十九點八分。
其次是創世小隊,十九點三分。
和創世小隊並列第二的,是藥門,也是十九點三分。
之後,第四五六名分別是前兩輪的幾個實力比較強悍的小隊,目前爲止,沒有逆襲的黑馬出現。
結果宣讀完畢之後,評委大會宣佈散場。瞬間,大家的神經全都放鬆了下來。
嘉賓們紛紛離席,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早就餓得飢腸轆轆了。
安亦晴有些疲憊的坐在椅子上,藥門其他人也都沒有動。不僅是他們,緊張了一天,其他參賽選手也都顯得有些蔫蔫的。
這時,一個紫色的身影蹦蹦跳跳的向安亦晴的方向跑了過來,是阮雪。
“你們兩個怎麼還沒回去?”看見阮雪和她身後的夏皓,安亦晴有些驚訝,“都這麼晚了,怎麼還在這兒?”
“回去也沒意思啊。巴利都說了,給我們兩個放幾天假,他們兩個也想來看看撒旦協會表現得怎麼樣。”阮雪解釋,畢竟是血族在背後支持的醫療協會,當東家的總得關心一下。
安亦晴一想也是,她看了看時間,伸了個懶腰站起身,“走吧,今天不能帶你們出去吃。酒店裡的東西還不錯,想吃什麼我請。”
阮雪嘿嘿一笑,連連點頭。
說話間,顧夜霖也走了過來,跟阮雪和夏皓一同前來的巴利和艾迪尾隨其後。不僅是他們,白易銘和段塘也都跟過來湊熱鬧。一羣人在加上藥門的衆位師兄弟,風風火火的向餐廳前進。
京都大酒店的菜色其實算得上是上等了,但是安亦晴吃過顧夜霖做的菜,口味被養刁了,對於京都大酒店的廚師廚藝只覺得還算可以。倒是其他人,餓了一整天,都吃得狼吞虎嚥。
“聽小雪說,你的能量已經控制住了?”安亦晴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她一邊吃一邊問夏皓。
“唔,還好。”夏皓餓得狼吞虎嚥,抽出功夫模糊的迴應。
安亦晴抽了抽嘴角,看他餓得這副樣子,便良心發現,不再多問。
早在今天早上,顧夜霖就將做好的便當交給了她。做完手術之後,她抽個空便將便當全都吃光了,所以現在並不怎麼餓。簡單吃點兒,便放下了筷子。
平時,酒店的餐廳還算安靜。但是可能今天大家都餓得急眼了,所以也就顧不得什麼禮儀,紛紛敞開了狼吞虎嚥起來。所以,餐廳裡一片碗碟碰撞的聲音。
安亦晴用手拄着下巴,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心裡覺得挺有意思。
忽然,她的眉頭一皺,轉頭向後看去。
從剛纔她就一直覺得有幾道目光一直盯着這邊,剛開始以爲自己敏感,但是都過了好幾分鐘了,這種感覺仍然沒有消失。
轉過頭去,安亦晴在後面的幾張桌子上掃了一下,最後目光落在了其中的一張桌子上。
八人桌,六個男人,兩個女人。安亦晴認得這幾個人,是今天的冠軍,梵蒂岡的神院小隊。
剛纔的目光,應該就是這幾個人的。
安亦晴眯了眯眼,在八個人身上來來回回的掃了一圈。剛纔,她有一種感覺,這幾個人在觀察的,似乎不是她。
自己的右手邊是顧夜霖,左手邊是尹襲靈和鐵柱。對面是阮雪和夏皓,還有巴利和艾迪。尹襲靈和鐵柱不可能,他們盯得又不是自己,那麼就只能是顧夜霖和阮這五個人了。
“你們有誰認識那一桌的人嗎?”安亦晴低聲問。
“不認識,他們看的夏皓。”顧夜霖忽然說。
安亦晴一愣,夏皓也是一愣。他擡頭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神院小隊的那幾個人,搖了搖頭,一臉迷茫。
以前他就是個普通的學生,別說外國人了,就連華夏人他都沒認識幾個啊。
“耗子,你確定你沒見過他們?”安亦晴再一次問。
夏皓擰着眉,想了許久,最後有些不確定的說:“今天早上我好像碰到了他們,不過就是擦肩而過而已,之前我真沒見過他們。”
這就怪了。
安亦晴臉色微沉,轉頭用目光詢問巴利和艾迪,“你們兩個呢?認識他們嗎?”
“雖然他們來自該死的梵蒂岡,但是很遺憾,我和艾迪都不認識他們。”巴利說。
梵蒂岡是教皇的居住地,教堂和血族幾百年來一直都是死敵,巴利和艾迪當然不會不認得教堂核心人員的模樣。更何況,這幾個人身上沒有光明氣息,不是教堂的人。
安亦晴的眉頭擰的更緊了。
“咳,小晴,你別想太多。也許他們只是好奇就多看了我兩眼。巴利和艾迪都在保護我,怎麼可能有什麼危險?”夏皓出聲安慰。
安亦晴一想也是,巴利和艾迪一個六翼,一個四翼,實力強悍。再說夏皓已經控制住了紫金原血的力量,就算打不過,跑路還是沒問題的。
這麼一想,安亦晴也就放下心來。
吃完飯,安亦晴和阮雪幾人道了個別,帶着尹襲靈和鐵柱向住宿區走去。顧夜霖今晚有任務,自然不能再做爬牆的勾當。
一路上,尹襲靈和鐵柱說說笑笑,倒是給安亦晴增添了許多笑料。她笑着走進酒店大堂,在看到面前的人時,笑容瞬間消失了。
“師父……”尹襲靈警惕的看了一眼對面的男人,擔憂的喚了一聲。
“靈靈,鐵柱,你們先回房。”安亦晴看着應該特意在等自己的蕭玉,對尹襲靈和鐵柱說。
尹襲靈和鐵柱雖然很想留下來,但是他們知道,即便留下來對安亦晴來說也是累贅,還不如回房間去搬救兵。
“師父,你自己小心。”尹襲靈說完,拽着鐵柱急匆匆的離開,臨走還不忘等蕭玉一眼,她可是一直都記得寒玉門要將自己師父抓回去做什麼!壞人!
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大堂裡幾乎沒什麼人了。安亦晴淡淡的瞥了蕭玉一眼,沒有說話。
“我師父要見你。”蕭玉沉默片刻,率先開了口。
安亦晴聽了這話,柳眉一挑,嘴角帶着一絲嘲諷,“蕭先生,我上次應該說的很明白了。你師父不是皇上,現在也不是古代,他說要見我,我就要去讓他見嗎?”
蕭玉的薄脣微抿,目光復雜的看着安亦晴。
“我讓你去見師父,是爲了你好。”
章節目錄 第484章 逼着藥門棄權
“蕭先生真會講冷笑話!”安亦晴冷笑一聲,嘴角帶着譏諷,“安家和你的師門沒有任何關係,還是那句話,如果想履行婚約,那就去地下把李婉娘挖出來吧。誰跟你們定下的約定,那就去找誰!”
說罷,安亦晴邁開步子向電梯的方向走去,在經過蕭玉身邊時,連個眼風都沒有留給他。
“你就不想知道寒門的秘密嗎?李婉娘當初服下了鎮派之寶,你就那麼確定那顆藥沒有毒素嗎?安亦晴,只要你跟我回師門,安家人的身體健康都會得到保障!”
蕭玉的話讓安亦晴猛地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蕭玉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眼中一抹流光劃過,“安亦晴,就算你不爲自己想一想,也要爲安家人考慮。當初李婉娘服下的那顆藥,不僅僅是改變修煉體質的作用,我覺得你應該跟我去寒門瞭解一下,只有寒門能幫得了你。”
大廳裡一陣沉默,片刻之後,安亦晴緩緩轉過身,淡淡的看着蕭玉。
“你們寒門的事情,我沒有興趣知道。安家人的身體狀況會變成什麼樣,我會自己親自查清楚。就算我沒辦法,還有我師父和整個藥門。回去告訴你背後的人,別妄想用我家人的健康來威脅我。惹急了我,不管你們活了幾十年還是幾千年,我照樣帶人滅了你們!”
不想再多說,安亦晴連電梯都不想再等,直接走向安全通道,步行上了樓。
蕭玉什麼時候走的,安亦晴並不知道。對於寒玉門的人,她沒有一丁點好感。
只不過,蕭玉說的話讓她上了心。
李婉娘當初吃了寒玉門的鎮派之寶,生下的安家子孫全部變成了天賦異稟的體質,但是,這麼多年來,安家的老祖宗們一直都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在生活,從沒修煉古武。可以說,安亦晴的出現是安家的一個異數,如果不是她,可能安老爺子和安子生他們也會像老祖宗一樣,正常的生老病死,沒有任何翻雲覆雨的能力。
蕭玉今天的話,給安亦晴提了個醒。寒玉門的那顆鎮派之寶,究竟有沒有什麼副作用?
不知爲什麼,安亦晴總覺得心裡隱隱有些不安。聽蕭玉的語氣,似乎料定了她會跟他走這一趟。
難道安家人的身體真的有什麼問題?
翻來覆去的在牀上睡不着,安亦晴沒了辦法,只能在自己的穴位上紮了兩針,強迫自己進入了睡眠模式。
第二天,安亦晴是被尹襲靈搖醒的。
“師父,昨晚怎麼回事啊?您怎麼失眠了?”尹襲靈剛進屋的時候被安亦晴身上的銀針嚇了一大跳,她觀察了一會兒才確定只是促進睡眠的作用。眼看着比賽的時間就要到了,尹襲靈也沒有辦法,只能擅自做主把銀針拔了下來。
安亦晴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了一下手機,還好,時間還夠用。
“想了點兒事情,睡的有點兒不踏實,不要緊。”她從牀上爬起來,安慰了尹襲靈幾句,穿上拖鞋走進浴室。
尹襲靈小眉頭擰了擰,爲什麼師父好像有點兒心事重重的樣子?難不成是昨晚那個男人跟她說了什麼?
眼睛一轉,小丫頭蹦蹦跳跳的走出安亦晴的臥室,去跟葉成弘告狀了。
安亦晴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剛出房間便看到尹襲靈在和葉成弘神神秘秘的咬耳朵。挑了挑眉,安亦晴走到尹襲靈身後,輕輕拍了她一下。
“說什麼呢?神神秘秘的?”
“唉呀媽呀!”尹襲靈嚇了一大跳,躥高的蹦了起來。她回頭一看來人是自己師父,拍着胸口鬆了口氣。
“師父,您走路怎麼不出聲啊?”她正跟師公說悄悄滑呢,師父沒聽到吧?
“我走路很正常,是你這小丫頭心虛。”安亦晴柳眉挑了挑,徑自坐到餐桌前吃起了早餐。
尹襲靈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繞遠跑到離安亦晴很遠的位置坐下,端起碗埋頭吃了起來。
葉成弘笑看着自己的徒弟和徒孫,將尹襲靈剛纔說的話放在了心裡。
吃過早晚,衆人前往一號宴會廳。今天是第二輪比賽的最後一輪,重症醫治。
是騾子是馬,都要在今天拿出來遛一遛了!
“初賽馬上就結束了,這一輪比試完,就該宣佈進入決賽的資格了。”葉成弘揹着手站在藥門衆人中間,“還是那句老話,正常發揮就好。你們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裡,要相信自己,不要有太大壓力。”
藥門衆位師兄弟點點頭,有些緊張的情緒緩解了不少。
參賽人員和嘉賓陸續到場,安亦晴坐在比賽席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看着嘉賓席。忽然,她眼睛一亮,對着宴會廳的門口揮了揮手。
剛走進大門的阮雪也看到了安亦晴,歡天喜地的跟她打了個招呼,然後不情不願的被夏皓拽進了嘉賓席。
這有趣的小兩口讓安亦晴輕笑出聲,她搖了搖頭,眼睛隨便一瞟,目光忽然凝滯。
爲什麼神院小隊的那幾個人總是盯着夏皓看?昨晚吃飯時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看來,找時間得讓安之雨調查一下神院小隊的底細。
收回目光,安亦晴習慣性的向顧夜霖的座位看去,清澈的眸子裡流露出一絲失落。
不知道阿霖在做什麼任務,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可能今天應該來不了了吧?
輕輕嘆了口氣,安亦晴不是什麼事都需要粘着男人的小姑娘,但是這樣的場合,她總是希望最重要的那個人能在場支持自己。
自己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安亦晴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將腦子裡的憂愁驅散。
衆人已經陸續到場,距離比賽開始還剩一分鐘。二十三個參賽小隊紛紛就坐,嚴肅的等待着評委進場。
忽然,宴會廳的大門打開,參賽小隊齊刷刷的轉過頭,在看到來人時,均是一愣。
怎麼不是評委?這男人怎麼這副打扮?
安亦晴也愣住了,她看着忽然出現的顧夜霖,一身黑色的迷彩服,腳上一雙黑色的戰靴。他應該剛出任務回來,迷彩服上有些破損,因爲衣服是黑色的,並不能看出什麼異樣,但是顧夜霖身上那股子濃濃的血腥味卻就着門口的過堂風吹進了不遠處的安亦晴的鼻子裡。
皺了皺眉,他受傷了?
剛要起身,安亦晴便看到了顧夜霖無聲的脣語:“我沒受傷。”
一顆懸着的心落了地,安亦晴向顧夜霖點點頭,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
他能來,她很歡喜。
九點,評委準時進場。在宣佈完這一輪的比賽規定之後,評委代表鄭重其事的站起身,看向嘉賓席。
“首先,我代表評委會向大家說聲抱歉。”
衆人紛紛疑惑,不明白評委代表的意思。
“經過昨晚評委會和主辦方的再一次討論,決定將今天的比賽和接下來的總決賽進行全方位公開透明化。接下來的場面會非常血腥,在場的嘉賓和電視機前的觀衆,請量力而行。”這是他們討論了一個晚上的結果,醫學大賽是一場嚴肅的比賽,並非是作秀,所以,爲了嘉賓和收視率而遮蓋住醫生治病救人時的樣子,這讓幾位資深的評委非常不爽。
他們從沒想靠比賽博眼球,只是想挑選出最優秀的醫者。如果觀衆受不了,那就離開好了,他們不要收視率。
這一臨時決定讓所有人都面面相覷,宴會廳裡一下子炸開鍋來。
對於參賽選手們來說,全方位透明化,意味着他們的治療水平將迎來最嚴峻的挑戰。對於嘉賓來說,最直觀的觀看治療,那刺激堪比坐在電影院裡看3d版的驚悚片。
經過了五分鐘的商討,一部分女性嘉賓紛紛離場,大部分嘉賓都選擇留了下來。
比賽開始。
工作人員將數十個移動無菌區推進賽場,每個無菌區中,都有一位身患重病的病人。
今天的比賽,和之前的抽籤方式不同。這一次,二十三個參賽小隊全部上場進行抽籤,抽中哪個病人,就救治哪一個。
也就是說,今天的選擇權,交給老天爺和自己的運氣。
爲了公平起見,主辦方直接拋棄了容易有暗箱的電腦抽籤。工作人員端上來一個透明箱子,當着大家的面,將一到二十三號病人的序列號寫在二十三張卡片上。然後,又在大家眼前將卡片捲起來放在一個透明的小圓筒裡,再將二十三個小圓筒全部放入箱子中。
一番搖晃箱子之後,二十三個參賽小隊根據迄今爲止的總分先後順序進行抽籤。
第一個抽籤的,自然是藥門。
葉成弘走到箱子旁,在衆人的注視下,淡定的將手伸進去,隨便抓了一個小圓筒交給評委代表。
評委代表打開小圓筒,在衆人矚目下,展開卡片。
“十五號病人,經脈縫合。”
譁——!
現場譁然!
很多嘉賓都聽說過經脈縫合是一項非常難的手術,迄今爲止,能夠做好的都是一些從醫數十年的頂級專家。按照藥門的參賽選手的年齡,能夠做到經脈縫合,基本不可能!
外行的嘉賓都如此認爲,內行的參賽者們更覺得這簡直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挑戰!
唯有藥門衆人,臉色輕鬆如常,一點都不緊張。
開玩笑!他們的小晴師妹可是經脈縫合的一把好手!顧將軍的戰友葉楓的腿,就是被她這樣治好的!
別人都等着看藥門的笑話,殊不知,藥門衆人心中早已經笑開了花。
二十三個小隊全部抽籤完畢,大家抽到的病人病症五花八門,都需要百分之二百的投入精力。除了藥門抽中的經脈縫合之外,還有許多其他的高難度手術。大賽規定,參賽選手不得做出危害病人的舉動。如果確定無法醫治,直接通知評委會,絕對不許明知不可爲而爲之。
於是,還沒開始動手,就有六個參賽小隊棄權了。
“還有嗎?希望各位參賽選手謹慎考慮,這是人命,不是兒戲。”評委代表再一次問道。
大家面面相覷,紛紛從彼此的臉上看到了滿滿的自信。
“要我說,藥門應該棄權纔是。經脈縫合太考驗醫生的技術,我個人認爲不到五十歲,根本沒資格做這種手術。”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在選手中響起。、
安亦晴連眼皮都沒擡,就知道這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是井上小隊的隊長。
這個長得跟洋蔥頭似的隊長太討厭了,安亦晴開始在心裡算計着該怎麼能偷偷收拾他一頓。
井上隊長的話再一次讓藥門成爲了衆矢之的,行內專業人士覺得,藥門應該棄權纔是對病人和大賽最好的尊重。
就連許多醫學專業的網民,也覺得井上隊長的話說的很對。
“藥門小隊,你們的決定呢?”評委代表看向葉成弘,沉聲問。
“我們從未打算棄權。”葉成弘很淡定。
“哈!”井上隊長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不棄權,你們是想把病人弄死嗎?”
話音剛落,立馬有別的參賽選手開始捧哏。
“就是!經脈縫合可是大工程,這些年輕人怎麼能做得到?”
“說的對啊!雖然不想輸了比賽,但是也得爲病人的生命安全負責吧?”
賽場上一時議論紛紛,嘉賓們也各抒己見,就連網絡上,也開始颳起了血雨腥風。
安亦晴一直沉默的看着這些人表演,沒有說話。
評委代表也有些爲難,他有些疑惑,之前安排的病人全都是根據參賽選手的年紀和資歷合理安排的,怎麼會出現經脈縫合這種幾乎可以被選入決賽的手術?
不僅是他,就連其他幾個評委也都心懷疑問。
賽場的議論聲越來越大,評委代表的臉色也越來越沉。他沉默了片刻,忽然伸手示意大家安靜。
“請遵守賽場秩序!”
瞬間,大家全都閉緊嘴巴,這才發現評委代表的臉上已經露出了不悅之色。
“藥門小隊,請說出你們的決定。”
葉成弘向前走了一步,淡淡的掃了衆人一眼。每個參與了逼迫藥門棄權的選手,全都被葉成弘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虛。
其實,所有人心裡都跟明鏡似的,他們只是想找個藉口除掉藥門這個勁敵。
“誰說經脈縫合只有資歷深的醫生纔會做?”
“什麼?”評委代表一愣,看着葉成弘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我的徒弟,安亦晴,在一年前獨自一個人完成了經脈縫合手術,讓一個坐在輪椅上好幾年的病人重新站了起來。”安靜的賽場,葉成弘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還帶着一絲隱忍的怒氣,“藥門弟子絕對不會用病人的生命開玩笑,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我們不像有些人,打着負責任的幌子卻做一些逼迫打壓的事!藥門小隊,不會棄權!”
賽場一片安靜,大家沉默許久之後——
“安亦晴做過經脈縫合?哈!她看着也就二十歲左右吧,這麼年輕就能一個人完成經脈縫合手術?誰能證明?!”
井上隊長話音剛落,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嘉賓席響起。
“我能證明!”
唰——!
大家齊齊看向嘉賓席,只見顧夜霖四平八穩的坐在椅子上,一身黑色的迷彩服給他平添了一份野性的美感。
他的黑眸中看不出喜怒,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臺沒有情感的機器,陳述着一個事實。
“安亦晴的確做過經脈縫合,那個病人是我的屬下。這一點,我爺爺可以作證。”
顧老爺子立馬點頭,“不錯!安亦晴給葉楓小子做完手術之後,我親自去看過,我可以證明!”
井上隊長的笑容僵在臉上,其他選手的表情都有些怪異。
評委代表挑眉掃了衆人一眼,笑得有些意味深長,“還有誰有意見嗎?”
衆人沉默,他們可以不認識別人,但是華夏國的開國元勳顧忠義,可是全世界都有名的大人物。他都跳出來幫安亦晴證明了,誰要是再有意見,不就是跟顧忠義過不去麼?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比賽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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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發現井上隊長忒煩人了,明天找人打他一頓出口氣。
章節目錄 第485章 堪稱完美!
今天的比賽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中開始了。
沒有棄權的十七個參賽小隊全都進入自己抽中的病人所在的無菌區,開始做動手前的準備。
藥門這邊,安亦晴爲主刀,聶遠等三位師兄爲副手,換上無菌服走進無菌房。
此時,賽場一片安靜,嘉賓席上,氣氛也有些凝重,同時,還帶着些緊張和激動。
這是所有人第一次近距離觀看手術,大家的心情都有些複雜。
場上,參賽組的選手們開始着手對病人進行治療,藥門的經脈縫合更是受到了所有人的矚目。
安亦晴對病人的身體進行了詳細的檢查,發現他的情況比葉楓要好上許多。看樣子應該是剛剛受傷不久,之前得到的也是保守的治療。
“我不能給你做全麻,你必須有清楚的意識,我才能精準的將你的經脈縫合好。一會兒我會給你做局部麻醉,但是手術的過程仍然會很疼,你要忍住。”安亦晴對病人說。
病人點點頭,事已至此,他只能咬牙忍下去。
“你放心,我會盡量減輕你的痛苦。”
安亦晴給了病人一個鼓勵的眼神,轉身從錦包裡抽出幾根銀針紮在了他的穴位上。
緊接着,她又讓病人服下一顆麻醉藥。這個藥是她自己煉製的,藥性非常強,能將病人的痛苦降到最低。
做好一切術前工作後,安亦晴拿出一根細的幾乎很難用肉眼看見的銀針,將微線從銀針一端的小孔穿進去。這全程都在放大鏡下面進行,安亦晴的眼睛可以透視,但是不能放大。
之前,她給葉楓做手術的時候,能力有限,只能採用將內息化爲實質的辦法作爲縫合的引線。但是那樣太過耗費精力,也太過讓人矚目。這一年裡,她的醫術突飛猛進,已經研究出了一種非常細微的手術線,她給取名叫做“微線”。這種線,細的幾乎只能用放大鏡才能看清,握在手裡幾乎什麼感覺都沒有。若是想成功的用它縫合經脈,憑藉的是醫生的個人經驗和實力。
安亦晴曾經在幾個受了重傷的小動物身上嘗試過,效果非常好。
今天,她將首次用自己發明的微線,在人的身體上進行手術。
安亦晴輕輕的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當她再次睜眼時,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莊嚴、肅穆、沉穩、聖潔。
輕輕拿起綁着微線的銀針,安亦晴開始進行她人生中第二次經脈縫合。
賽場上安靜極了,數十臺攝像機不停的在四周轉來轉去,不放過任何一個手術的細節。評委會的幾位評委也不在位置上坐着了,幾個人走下評委席,開始在十七個無菌區外面進行逡巡。
同在賽場的,還有這幾個評委的學生,一共數十個專科專家。他們來的目的,一是防止參賽選手失手,二是觀看學習,提高專業水平。
嘉賓席上的氣氛也沉重了起來,空氣中瀰漫的淡淡血腥味和眼睛看到的血淋漓的人體器官,讓大家明白過來,這不僅僅是一場比賽,更是在挽救一個個即將消失的生命。
手術的過程比想像的要更加血腥殘酷,有的嘉賓忍受不了,半路離開。有的嘉賓強忍着噁心反胃,繼續堅持。而有的則比較變態,面對血淋漓的內臟器官毫不改色。比如顧夜霖之流,就是這種變態的。還有正在嘉賓席上吃午飯的尹襲靈,則是個小變態。
一上午的時間過去了,一些手術耗時較短的參賽小組已經開始進行收尾工作。而安亦晴仍然埋頭於經脈的縫合,她垂着頭,手中看起來什麼都沒有,卻小心翼翼的晃動着。藍色的消毒手套上全都是血,她的身上也沾上了一些。
病人因爲疼痛,臉色蒼白,額頭上全是汗水。而安亦晴也不相上下,額頭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汗珠。
她帶着口罩,只露出了一雙水眸,目光正專注的盯着手術的部位,神色沉穩而溫和。
聶遠爲安亦晴仔細的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這已經是他擦溼的第三塊紗布了,經脈縫合需要耗費的精力之大,難以想象。
出去吃午飯的嘉賓們陸續回到了賽場,看了一上午血淋漓的現場直播,大家都沒什麼胃口吃東西。索性在酒店隨便吃了一口,便回來了。
比賽仍在繼續,陸續有參賽小組宣佈手術結束,換衣消毒回到參賽席的選手越來越多。
下午三點,賽場上只剩下了三個參賽小組還沒有完成任務,藥門便是其中之一。
下午四點半,其他兩個小組陸續完成,此時,賽場上只剩下藥門一個組沒有完成。
“怎麼那麼久?不會是根本做不了吧?”參賽席上,一個參賽選手多嘴道。
“說話走走腦子好嗎?那是經脈縫合,不是豬肉縫合,資歷高深的老教授做這個也得需要十來個小時!”另一個選手翻着白眼嘲笑。
“我不就是隨口說一句麼?”之前那個選手不滿的嘟囔,“經脈縫合我只聽說過,從來沒見過,就連我老師都不敢做。也不知道安亦晴能不能做好。”
“我覺得差不多,我之前聽說過,安亦晴在華夏國很有名的,反正我對她很有信心。”
這樣的言論時不時在比賽席和嘉賓席出現,當然,也有不少等着看安亦晴笑話的。
又過去了一個小時,此時已經晚上五點半了。在場的所有人,都看着躬身垂頭,好似一動不動的安亦晴。他們親眼看着孽緣爲她擦溼了一塊又一塊紗布,也親眼看着安亦晴的二師兄和三師兄將大團大團的血棉花仍在桶裡。安亦晴的身上,手上已經全是鮮血,她好像不知道疲憊,眼睛甚至連眨都沒眨過,一直保持着彎腰垂頭的姿勢。
看着這樣的安亦晴,不管是嘉賓,還是工作人員,忽然都對她肅然起敬了。
就連網絡上,也沉寂了下來,網民們都坐在屏幕前,看着那抹纖細的身影,保持着一個姿勢長達八九個小時!
許多人不約而同的將安亦晴的身影截圖發到了各大論壇網站,這,纔是一個真正的醫者!
晚上八點半,吃過晚飯的嘉賓們已經全都回來了。這個時間正是晚上的黃金檔,白天工作了一天的老百姓吃完晚飯,上網一看,就被各大論壇的帖子吸引住了目光,紛紛打開大賽直播,看了起來。
因爲安亦晴,醫學交流大賽的收視率,再一次破錶!
九點十分,安亦晴宣佈,經脈縫合結束!
她是被聶遠三位師兄一點點扶着站起來的,長達十個小時的姿勢不動讓她的腰幾乎沒了知覺,根本無法直立站起。
孽緣三個人運轉內息,隔着安亦晴的手術服,將溫熱的氣流緩緩輸進她的體內。
此時,他們之間沒有男女之分,他們是和死神對敵的生死戰友!
三個師兄的輪番輸入內息讓安亦晴的腰舒服了一些,她搖了搖頭表示無礙,示意聶遠按下結束燈。
幾個評委早已經等在了無菌區外面,連同他們身後的數十名學生,全都在等待着安亦晴打開無菌區的門。
在萬衆矚目下,聶遠打開無菌區,和兩位師弟將安亦晴扶了出來。
“老教授,不負衆望。”安亦晴走出來,第一句話便是對評委代表說的。
評委代表張了張嘴,看着安亦晴有些蒼白的小臉,最後什麼也沒說出口,只是無聲的點了點頭,眼中充滿了欣慰。
他帶着其他幾個評委換上衣服,鑽進了無菌區進行檢查。
十多分鐘後,當他們再一次走出來時,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老師,病人怎麼樣?”一個學生問。
幾個評委仍然沉浸在震撼之中,沒有回話。
大家面面相覷,難不成是失敗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許多將安亦晴和藥門視作勁敵的人,都暗暗露出了陰笑。
“藥門小組的經脈縫合……堪稱完美!”
評委代表的一句話,讓那些人的陰笑僵在了臉上。
幾個評委都回過了神,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神色。一向沉穩的他們,此時都有些興奮,這是他們從醫數十年以來,看到過的治療的最完美的經脈縫合!
“我從醫將近五十年,參與過四例經脈縫合,又作爲學習者觀看過六例。其中,主刀醫生都是世界上有名的資深專家,甚至有兩位已經去世。我見過那麼多經脈縫合的手術,安亦晴選手做的這例,是最完美的!”評委代表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他大步走到安亦晴身邊,激動的問道,“那個手術線是什麼東西?爲什麼我從來沒有見到過?是新發明出來的高科技嗎?”
安亦晴笑着搖了搖頭:“是我自己發明的一個小物件。之前那次經脈縫合我的醫術還不夠,做得有些吃力。這一年我一直在研究可以植入人體的手術線,還好,研究成功了。我把它取名叫做‘微線’。名字很普通,但是東西很實用。”
“微線?微線!”老教授模仿安亦晴的讀音,用拗口的華夏語重複了兩遍,“好!好東西啊!小丫頭,這東西能不能批量生產?”如果可以,那麼醫學界在微創手術上將會有重大的突破。
“抱歉,我現在研製的只能製作少量微線。不過再給我幾年時間,也許我會研究出更好的辦法,到時候一定通知您。”安亦晴歉意的搖了搖頭,毫不掩飾的表達了自己的能力有限。
老教授激動的點點頭,欣慰的拍了拍安亦晴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歡喜,“好孩子,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爲你而感到驕傲!”
評委代表和安亦晴一唱一和的對話,讓呆愣的衆人聽明白了。
安亦晴不但成功了,還發明出了可以影響醫學界的什麼線!
具體是什麼東西他們不懂,他們也不關心。但是老教授的話他們聽懂了,安亦晴的這例經脈縫合手術,堪稱完美!
大家震驚了,沸騰了!
而參賽選手們,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外行人不清楚,但是他們明白“堪稱完美”的分量!真的會有堪稱完美的經脈縫合嗎?
下一秒鐘,評委會爲大家解開了心頭的疑惑。
大屏幕上,出現了病人手術之後的各種檢查片,每一張都在證明,安亦晴的縫合技術,堪稱完美!
這……是人類能做到的技術嗎?
看完這些照片,參賽選手們的心中都冒出了這個念頭。
唯有葉成弘,神色如常,一副預料之中的模樣。
安亦晴是他教出來的,她能做到什麼地步,葉成弘心裡最清楚。業內都說,經脈縫合很難,都覺得安亦晴的技術驚爲天人。葉成弘卻並不這樣認爲。沒有天生就什麼都會的,安亦晴從記事開始,每天都要進行大大小小的縫合手術練習。那時候,她纔剛拿的穩筷子,卻每天都要堅持練習各種手術技能。葉成弘仍然記得,那張倔強的小臉上帶着淚珠,小胖手累的一抖一抖,卻仍然不肯放棄的樣子。
所有人都說,安亦晴創造了一個奇蹟。但是唯有葉成弘知道,爲了這個奇蹟,安亦晴的背後,是將近二十年的沒日沒夜的辛苦和汗水。
所以,安亦晴有今天的成績,葉成弘感到很欣慰,同時也覺得,這一切,是她理所應該得到的。
天才和凡人之間,相差只有兩步。一步叫做天賦,一步叫做努力。
比賽結果毋庸置疑,安亦晴以絕對滿分贏得了這場比賽!她再一次用行動將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的臉,打得啪啪作響!
此時,賽場一片沸騰,嘉賓席也熱鬧極了。評委會已經宣佈散場,但是許多人卻意猶未盡的沒有走。
安亦晴被藥門衆人圍在中間,她的腰痠疼不已,只能坐在椅子上笑着聽大家說話。尹襲靈從人羣中鑽進來,乖巧的站在安亦晴身邊,伸出小手幫她揉腰。
大家的臉上都洋溢着激動的笑容,嘉賓席上,顧老爺子等人紛紛表示對安老爺子的羨慕,羨慕他養出了這麼好的孫女。
安老爺子笑得見牙不見眼,同時又有些擔憂,也不知道妞妞的腰怎麼樣了。
他有些擔心,打算讓顧夜霖去看一看。可轉過頭,卻發現顧夜霖不見了。
擡頭四處看了看,安老爺子看見顧夜霖徑直走向比賽席,將藥門衆人四兩撥千金的分到兩旁,然後將安亦晴從椅子上公主抱起來,徑直向宴會廳外走去。
安老爺子立馬笑了,孫女優秀不優秀他不管,但是孫女婿疼孫女,比啥都強!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在宴會廳的某一處,一個人死死的握緊拳頭,渾身散發着濃濃的黑暗氣息。
明明已經把病人調了包,爲什麼安亦晴還能贏?!
賽場上的事情,安亦晴已經沒有心思再理會。此時,她正被顧夜霖抱着往住宿區走。
“阿霖,我餓了。”安亦晴躺在顧夜霖懷裡,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做了一天手術,連口飯都沒吃上,實在是太累了。
“飯菜已經準備好了。”二十四孝好老公怎能讓寶貝老婆餓肚子,顧大爺早已經安排好了飯菜,當他把安亦晴抱回房間時,飯菜還冒着騰騰熱氣。
一見都是自己喜歡吃的,安亦晴眼前一亮,一股腦從顧夜霖懷裡跳了下來。
她坐在椅子上剛準備拿起筷子,卻被顧夜霖搶先了一步。
“你手太累,我來餵你。”
安亦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乖巧的點了點頭。她眨着大眼睛,滿眼笑意的看着顧夜霖,怎麼看怎麼覺得帥。、
不管她在外面贏得了多少場比賽,打退了多少個敵人,安亦晴都知道,這個男人才是她人生的意義。
兩個人,一個喂,一個吃,配合的天衣無縫。安亦晴是真餓了,沒一會兒工夫,一桌子菜全都進了肚。
吃過飯後,“小媳婦”顧夜霖又幫安亦晴洗了個澡,然後將她抱上牀,左手摟着她,右手在她的腰間輕輕揉捏着。
“睡吧,明天停賽休息,你可以睡個懶覺。”
“唔,好。”安亦晴有些迷糊,她打了個哈欠,小腦袋往顧夜霖的懷裡鑽了鑽,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顧夜霖靜靜的看着安亦晴熟睡的小臉,和平日裡在外人面前的冷靜不同,她在他的面前,永遠都是一副軟軟糯糯的模樣。特別是睡着的時候,小嘴嘟嘟着,好像小寶寶一樣純真可愛。
低下頭輕輕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顧夜霖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弧度。
“做個好夢,寶貝兒。”
翌日,安亦晴睡到日上三竿才從牀上爬起來。今天是大賽的休息日,大家調整一天,明天宣佈進入決賽的名單。
洗漱了一番,安亦晴走出房間,發現客廳裡一個人也沒有。
她走到餐廳,看見餐桌上放着兩屜小籠包和一碗粥,籠屜下面壓着一張紙條,上面龍飛鳳舞的寫着幾個大字,是顧夜霖的筆跡。
爲了昨天看她比賽,前天晚上顧夜霖連夜做完任務便趕了回來。今天他需要去基地進行掃尾工作,所以一大早就走了。
而葉成弘和尹襲靈鐵柱,則趁着休息,跑到了別的房間聊天侃大山。
無語的搖了搖頭,安亦晴心中對自己不靠譜的師父和徒弟深深的鄙視了一番,然後坐下吃起早飯來。
之後,她又回到臥室,一直睡到傍晚纔起來。
再一次從臥室走出來時,客廳裡坐滿了人。
葉成弘、尹襲靈、鐵柱、阮雪、夏皓、顧婷婷、安之航、巴利、艾迪,還有從紅刺基地趕回來的顧夜霖。
大家見到安亦晴醒了,紛紛笑着拿她打趣。阮雪和顧婷婷小丫頭兩個一唱一和,看着安亦晴哼唱着豬之歌。
安亦晴無語的瞪了瞪眼睛,實在拿這兩個小丫頭沒有辦法。
大家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晚餐,又聊了會兒天。見天色太晚,阮雪幾人便起身告別,離開了酒店。
原本熱鬧的客廳忽然冷清下來,安亦晴有些不太適應。她將窗戶打開一條小縫,京都冬天特有的冷而清新的空氣透了進來。
葉成弘和尹襲靈鐵柱鬧累了,紛紛回了房間。此時,客廳裡只剩下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
“掃尾工作都做完了?”側頭看着從後面摟住她的顧夜霖,安亦晴輕聲問。
顧夜霖點點頭,“其他的交給譚玉林了。”
安亦晴聽了有些好笑,譚玉林一定又是大哭不已,什麼事都要推給他。
兩個人低聲聊了會天,忽然,安亦晴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皺了皺眉頭,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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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486章 奇葩的總決賽(萬更)
不知道爲什麼,安亦晴覺得心頭隱隱不安。
她快走兩步,跑進臥室拿起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一看,是顧婷婷打來的。
她不是纔剛走沒一會兒?難不成是什麼東西落下了?
皺着眉頭,安亦晴按下接通鍵。還沒等說話,顧婷婷驚慌失措的尖叫聲便傳了過來。
“晴晴,快來救我們!有人要抓夏皓和小雪!”她剛說完話,聽筒裡響起嘈雜聲和尖叫聲,緊接着便沒了動靜。
“喂?喂!”安亦晴臉色猛地沉了下來,她連續“喂”了好幾聲,可顧婷婷那頭卻再也沒了動靜。
出事了!
是誰要抓阮雪和夏皓?難道是血族魔黨的人嗎?
“阿霖。”
安亦晴轉頭看向顧夜霖,顧夜霖會意,立刻打電話安排調查。安亦晴也沒閒着,她給安之雨打了電話,讓他在最快的時間內查出顧婷婷幾人的位置。
一切安排好,安亦晴和顧夜霖便匆忙離開了酒店,四處搜尋顧婷婷幾人的身影。
沒有!哪裡都沒有!明明剛離開酒店不久,他們能去哪裡呢?
安亦晴愈發焦急,夏皓身邊一直跟着巴利和艾迪,可是仍然遇到了危險,足以說明敵人的強大是巴利和艾迪無法對付的!
她晚一分鐘找到他們,他們就會多一分危險!
安之雨那頭也在加緊搜索,他調出了京都大酒店附近的所有監控錄像,但是卻都一無所獲。
這說明,夏皓幾人離開之後,沒有走大路!
事情比想象中的要棘手,京都大酒店並不是處在市中心,爲了打造自然的生態壞境,在酒店附近仍然存在着許多沒有人工開發過的野生森林。如果夏皓幾人真的去了那裡,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情急之下,安之雨咬了咬牙,動用了最狠的一招——借用全球衛星定位搜尋!
他已經顧不得事後會引起的轟動,救人要緊!
兩分鐘後,心急的安亦晴接到了安之雨的電話,人找到了!
根據安之雨發來的方位圖,安亦晴和顧夜霖在路邊搶了一輛小轎車,踩下油門向目的地狂奔而去!
此時,某個小樹林裡,時不時傳來哀嚎聲和打鬥的聲音,樹林深處,偶爾有刺眼的白光閃過。
夏皓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只是來酒店看朋友,可小命有可能會交代在這裡。
十多分鐘前,他和阮雪顧婷婷幾人離開京都大酒店,開車往回家的方向走去。巴利觀察敏銳,他發現從酒店出來便一直有兩輛車跟在他們身後。
爲了搞清楚對方的身份和目的,開車的艾迪改變了路線,把車往人少的地方開了過去。
於是,就來到了這裡。
只不過,艾迪和巴利都沒有想到,一路跟蹤他們的,竟然是這些人!
“你們怎麼會有光明權杖!教皇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已經是強弩之末的巴利震驚的看着爲首的那個男人手中的金色權杖,這分明是教皇擁有的聖物!
“骯髒的血族,你不配提起我們偉大的教皇!”手握權杖的男人一頭淺金色的短髮,他的眼睛是如太陽一般的金色,可卻沒有一絲溫度。他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巴利和艾迪,眼神裡盡是厭惡和輕蔑。
這就是血族的力量嗎?簡直是垃圾!
不屑的輕嗤一聲,男人將目光落在將阮雪和顧婷婷護在身後的夏皓身上。他劍眉高挑,犀利的目光將夏皓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濃濃的嘲諷。
“這就是紫金原血的繼承者嗎?該隱德庫拉竟然選擇了一個華夏國的普通小子!”
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和威壓,夏皓用這些天修煉得來的能量努力的進行抵抗。但是,他的能力實在太小,雖然能夠抱住阮雪和顧婷婷,可是他自己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喉嚨裡的腥鹹時不時的涌上來。
冷冷的看着那個男人,夏皓沒有說話。作爲紫金血皇的繼承人,即便沒有能力殺了他們,也不能露出膽怯!
“哼!無知的黑暗生物!~”男人冷笑一聲,右手的黃金權杖緩緩舉起,權杖上的點點白光漸漸匯聚成強烈而刺眼的光圈。
這光圈似乎擁有灼燒世間萬物的力量,夏皓只覺得自己身體中的力量在迅速消失,渾身的血液似乎被光圈抽走了一般!
黃金權杖的能量越來越密集,巴利和艾迪已經完全被壓制,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生命一點一點的即將消失。
力量匯聚到巔峰,金髮男人露出一抹冷笑,黃金權杖的光芒仿若驚濤駭浪一般,向夏皓的方向洶涌而至!
“卑劣的血族,死吧!”
一聲暴喝!
數十道白光席捲而去!
夏皓的瞳孔狠狠一縮,他忽然站起身,背後十二翼黑羽猛地展開,將身後的阮雪和顧婷婷牢牢的護在後面,爲她們擋住強大的攻擊!
而他自己,則在阮雪的尖叫聲中,正面迎上了能夠吞噬生命的權杖能量!
巴利、艾迪、夏皓、阮雪,四個血族和顧婷婷一個人類,將要在今天,灰飛煙滅!
看着幾人馬上就要被光芒所吞噬,金髮男人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勝利者的微笑。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一抹白色的身影驀地出現在夏皓身邊,素手一揮,驚濤駭浪般的氣流向光圈襲來的方向洶涌而出!
轟——!
一聲悶響,兩股巨大的能量撞在一起!
金髮男人向後退了一步,而安亦晴仍然穩穩的站在原地。
輸贏立判!
金髮男人被身後的同伴扶住,不可置信的看向來人。
安亦晴!
華夏國的顧夜霖!
安亦晴擋在夏皓身前,眯着眼冷冷的看着對面的十數個人。
這些人,她眼熟得很!
“梵蒂岡神院小隊,果然臥虎藏龍!”
沒錯,這些人正是這次醫學交流大賽的參賽小組之一,來自梵蒂岡的神院小隊的參賽選手!
怪不得他們一直盯着夏皓不放,原來,竟真的和教堂有關係!
“安亦晴小姐,這件事情是教堂和黑暗協會的私事。你是華夏的貴族小姐,不應該參與進來。”金髮男人輕輕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有些忌憚的看着安亦晴。
“你們是誰?”
“安小姐,請你考慮清楚。”
“我再問一遍,你們是誰。如果不說,別怪這華夏國,來得,去不得!”安亦晴面若冰霜,殺氣騰騰。
“放肆!你竟然敢這麼跟尊貴的蘭洛斯大人說話!”一個女人從金髮男人身後站出來,她柳眉豎起,手中的長劍不由分說向安亦晴劈了過來!
強大的劍氣捲起地上的落葉和積雪,毫不留情的襲向安亦晴的面門。
這時,安亦晴忽然動了。
她腳步一錯,右手成爪,在空中虛握一把。清影劍憑空祭出,璀璨的劍身在月光下劃過一抹清凜的弧度,磅礴的劍氣直劈對方的攻擊而去!
清影劍氣瞬間將女人的攻擊化爲無形,緊接着,劍氣再一次洶涌的撲向女人的面門!
女人心中一驚,連忙後退。可是,就在那一瞬間,清影劍氣將她的能量完全壓制,根本動不得身!
瞳孔狠狠一縮,女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凌厲的劍氣刺進她的胸膛!
就在這危急關頭,被她稱作蘭洛斯大人的金髮男人忽然動了。他手中的黃金權杖散發出一道白光,從一側強勢插入清影劍氣。清影劍氣一頓,被化解了一大部分。然而,仍然有百分之四十的劍氣刺進了女人的身體!
一口鮮血猛的噴出,女人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她不可置信的瞪着安亦晴,不敢相信她竟然能在蘭洛斯大人的阻攔下,仍然傷了自己!
“艾娃!”
一個男人連忙扶住受傷的女人,目光中充滿了擔憂。他看了一眼女人胸前血淋淋的傷口,怒從心起,擡起手中的長劍便要向安亦晴刺去。
“夠了!回來!”名爲蘭洛斯的金髮男人冷喝一聲,制止了那個男人的舉動。
“蘭洛斯大人!”男人不服大喊。
蘭洛斯臉色一沉,“艾瑞爾,你是想違抗我的命令嗎?”
艾瑞爾臉色一白,卻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安亦晴一直冷眼旁觀這幾個人的對話,忽然,她眯了眯眼,冷冷的笑了一聲。
“如果我沒猜錯,閣下應該是梵蒂岡教廷的聖殿騎士,我說的對嗎?”梵蒂岡教廷有三大騎士團,戰鬥力強悍。其中,屬聖殿騎士團最爲兇猛,權利也是最大的。看蘭洛斯手中的光明權杖,絕對不是隨隨便便一個普通騎士有資格使用的。
蘭洛斯心中一驚,沒想到安亦晴的眼睛如此之毒。
安亦晴敏銳的捕捉到了蘭洛斯一閃而過的驚訝,心下有了數。一直聽說教廷和黑暗協會是幾百年的宿敵,不死不休。沒想到,傳言竟然是真的。
巴利和艾迪之所以沒有探查出這些人身上存在光明氣息,應該是他們帶了什麼寶貝纔對。
這時,被光明權杖壓制的只剩了一口氣的巴利和艾迪終於緩過了一口氣,在阮雪和顧婷婷的攙扶下,兩個人晃晃悠悠從地上站了起來,冷眼看着差點兒要了他們命的聖殿騎士團。
“安小姐,謝謝你又一次救了我們。”巴利感激道。
“不客氣,耗子的事就是我的事。”安亦晴淡淡搖了搖頭,“巴利先生,我覺得當務之急還是解決了這些人才好。”
巴利點點頭,陰冷的目光落在了蘭洛斯身上。
他太大意了,聖殿騎士團最爲神秘,再加上沒有光明氣息,所以他並沒有懷疑神院小隊是教廷的人。沒想到,差點兒要了自己的命!
蘭洛斯手中的黃金權杖名叫光明權杖,是梵蒂岡教廷教皇的武器之一。想必,夏皓是紫金原血繼承人的事情,教皇那個老頭子已經知道了!
暗暗咒罵一句,千躲萬躲,沒有躲過教廷的爪牙!
“我已經通知了其他布魯赫家族的人,相信他們很快就能趕到。光明權杖的確是個好東西,但是我布魯赫家族也並非徒有虛名。”巴利陰冷的眯着眼,“聖殿騎士,你們可知道,該隱的左手,就在我的堂兄手中?他現在應該在來這裡的路上,我倒是很想知道,該隱的左手和光明權杖,究竟哪個更厲害一些?”
以蘭洛斯爲首的十數名聖殿騎士猛地臉色大變,該隱的左手,是血族最可怕的武器!沒想到竟然在布魯赫家族!
“布魯赫家族,我蘭洛斯記住了!”
金髮男人嘴角微垂,右手緊緊的握着光明權杖。他冷冷的看了安亦晴身後的夏浩一眼,左手一揮,“我們走!”
有該隱的左手,他們討不到好處!
其他騎士很顯然也非常懼怕該隱的左手,立馬跟上了蘭洛斯的腳步,就要離開。
可是……
“我讓你們走了嗎?”
蘭洛斯的腳步一頓,猛地轉頭看向安亦晴,金色眼睛中的凌厲似乎要將她生吃了一般。
“安小姐,你什麼意思?”
“你們傷了我的朋友,就想這麼一走了之嗎?”安亦晴緩緩向蘭洛斯的方向邁步前行,“我不管你們教廷和血族有多大的仇恨,但是夏皓是我的朋友,你們傷了他,總要付出一些代價——”
手起,劍落!
轟鳴巨響伴隨着地面的搖晃,鋪天蓋地的威壓向蘭洛斯的方向席捲而去。
蘭洛斯臉色大變,馬上舉起光明權杖阻擋安亦晴的襲擊!可是,他嘴裡的吟唱還沒念完,安亦晴那磅礴的劍氣便已經襲向了面門!
砰——轟——!
一聲接一聲的巨響,十數名聖殿騎士的武器紛紛碎裂!原本衣冠楚楚的幾人被那磅礴的劍氣刺得幾乎成了篩子,渾身是血!
轟鳴聲持續了半分鐘有餘,才漸漸平靜下來。巴利和艾迪長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七零八落的聖殿騎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纔是安亦晴真正的實力嗎?修武者的半神中期什麼時候這麼強悍了?!
十幾個聖殿騎士,絕地秒殺啊!
再想想剛纔自己被一把光明權杖打得翻不了身,巴利和艾迪只覺得自己的一百來年算是白活了。
轟鳴徹底平靜了下來,被打得暈頭轉向的聖殿騎士終於換過了神。
他們還沒等發怒,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忽然響起,緊接着,苦逼的聖殿騎士們便看到黑夜中,一百來號黑衣人殺氣騰騰的向這邊快而穩的衝了過來。
這些人身上的氣息,至少和他們自己的實力不相上下!
他們看着這一百多個黑衣人走到自己面前,整齊的停下,然後爲首的高大男人跑到安亦晴面前,用華夏語尊敬的喊了一聲“小姐”。
小姐?小姐你妹啊!華夏國的貴組小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悍了?!
聖殿騎士欲哭無淚,這麼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自己,還提什麼報仇啊?
“怎麼?幾位對我剛纔動手好像不太滿意?”
安亦晴輕飄飄的話讓幾人身體一抖,他們就算真的心懷不滿,也不敢當着一百來號人的面暴露出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蘭洛斯垂下眸子,眼中的陰騖一閃而逝。
“希望安小姐明天的比賽同今晚的表現一樣厲害。”
“當然,各位慢走不送。”
蘭洛斯最後看了一眼油鹽不進的安亦晴,憋着一肚子氣離開了小樹林。
“終於走了!呼!”當聖殿騎士的影子再也看不到的時候,艾迪一顆心落回了肚子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夏皓、阮雪、’顧婷婷也都身子一軟,倒了下來。
剛纔,是他們這輩子經歷過的最難忘的生死瞬間。特別是夏皓,自從繼承了紫金原血,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面臨生死。
在蘭洛斯的光明權杖的光芒即將打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刻,夏皓真的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你們幾個怎麼樣?有沒有事?”安亦晴蹲下身子,用透視眼給阮雪幾人的身體檢查了一下,最後確定沒有問題才鬆了一口氣。
她見夏皓的臉色有些難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明白你的感受,幾年前我第一次差點兒死掉的時候,比你的臉色還嚇人。”
他們都不是神,沒有人不懼怕死亡。
“我沒事,只不過有些心有餘悸而已。”夏皓艱難的笑了笑,他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強大。在那樣的力量面前,他甚至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這種感覺,真的糟糕透了。
“怕死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誰欺負你,你就打回去。誰要殺你,你就殺回去。殺一遍不行,就多殺幾遍。”
見夏皓陷入了沉思,安亦晴點到爲止,不再多說。這種事情,必須要靠自己才能走出心裡面那一關。
只不過……
安亦晴目光微移,落在了一臉菜色的顧婷婷身上。
“顧家四小姐,今天被別人追着打的滋味怎麼樣?”
顧婷婷蔫蔫的擡起頭,早就沒了平時的活躍。她委屈的撇了撇小嘴,卻說不出話來。作爲華夏國第一古武世家的四小姐,今天竟然被一羣人追着打,差點兒連小命都沒了,這要是傳出去,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我回去就好好修煉,再也不偷懶了……”顧婷婷終於知道了修煉的重要性,難得的乖巧。
安亦晴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她忽然在四處看了看,然後皺起了眉頭。
“我大哥呢?之前不是和你們一起走的嗎?”
“安大哥被安二哥臨時叫走了,說是部隊有事。”顧婷婷怏怏的回答,同時也有些慶幸,幸虧安之航走了,不然萬一安亦晴美及時趕到,那麼他豈不是要和他們一起死翹翹?
一想到安之航會死掉,剛纔自己快死了都沒哭的顧婷婷忽然眼圈一紅,眼淚吧嗒吧嗒掉了出來。
安亦晴眨眨眼,盯着顧婷婷看了一會兒,忽然轉過身背對着她給安之航發了條短信。
“顧婷婷危險,速回!”
短信剛發出去沒兩秒鐘,顧婷婷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看着顧婷婷越流越兇的眼淚和嘴角勾起的微笑,安亦晴欣慰的點點頭,這纔是一個好男人應該有的樣子。
把夏皓三人的思想工作做好,安亦晴也有點兒累了,靠在顧夜霖的身上喘了口氣。
一直沒說話的巴利忽然走了過來。
“安小姐……”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巴利先生,你覺得現在帶耗子回布魯赫家族,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嗎?”
巴利沉默不語,血族的魔黨和密黨內鬥不斷,雖然把夏皓帶回布魯赫家族,他的人身安全會得到保障。但是難保密黨的人不會對他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教廷的人在明,他們對付起來也就是打打殺殺,但是密黨的人陰險狡詐,要是做點兒手腳真的防不勝防。
“安小姐,我知道把夏皓先生帶回去不是一個好主意,但是教廷的人已經發現了他是紫金原血的繼者,以後夏先生隨時有可能會遇到危險。我和艾迪不可能二十四小時保護他,京都不是黑暗議會的勢力,我們無法保夏先生周全。”一想起教廷和密黨源源不斷的騷擾,巴利就一陣頭疼。他恨不能把自己的能量送給夏皓,好讓他能夠儘快強大起來。
“巴利先生,有一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安亦晴沉默片刻,開口說。
巴利擡手示意,讓安亦晴盡情開口。
“你們這樣周密的保護耗子,他是不會成長爲一個合格的紫金血皇的。溫室裡的花朵,永遠不會成爲參天大樹。”
巴利一愣,隨即苦笑了一下。
“安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但是請你理解,紫金血皇的繼承者太過重要,他關係着整個血族的未來,我們不敢有一絲疏忽。”
“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是,一個需要你們保護的紫金血皇,能夠承擔的起血族的未來嗎?”
巴利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回駁不了。
布魯赫家族原本的打算,是想保護夏皓修煉到可以承載紫金血皇的力量爲止。但是,他也是從小一點點修煉過來的,不管是血族還是人類,沒有誰能夠光靠修煉就能夠戰勝敵人。
實戰,是進步的根源!
“安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好辦法?”
安亦晴看了巴利一眼,輕聲笑了笑,“如果布魯赫家族信得過我,就把耗子交給我。一個月後,我會讓你們看到一個合格的紫金血皇繼承者。”
當天晚上,十三血將親自護送着夏皓和阮雪去了藥門。教廷的人在京都,蘭洛斯手裡又有能夠壓制巴利和艾迪德的光明權杖,放眼京都,只有藥門、安家和顧家最安全。
思來想去,安亦晴決定還是將夏皓和阮雪送到藥門,畢竟藥門弟子衆多,教廷的人不敢隨便撒野。
巴利表示會好好考慮安亦晴的建議,至於回去之後他會和布魯赫家的老親王怎麼商談,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只不過,夏皓的生命安危安亦晴必須得到肯定,如果布魯赫家族做不到,那麼就由她來親自解決這個問題。
安之航在收到安亦晴發來的短信後,立馬慌了,一邊給顧婷婷打電話一邊匆忙離開部隊。此時,安之航已經接到了顧婷婷,正開車往顧家大宅駛去。
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又是着急又是打鬥,安亦晴着實有些疲累。她打了個哈欠,任由顧夜霖將她抱起來帶回酒店。
“那輛搶來的車……”安亦晴迷迷糊糊忽然想起匆忙之間在路邊搶來的小轎車。
“已經跟車主解釋過了,並且賠了錢,不用擔心。你好好睡覺,明天還要比賽。”顧夜霖用託着安亦晴雙腿的手拍了拍她的身子,低聲說。
安亦晴“唔”了一聲,閉眼睛睡了過去。
第二天,當她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躺在酒店的牀上,衣服也被換成了睡裙,身子也被洗了一遍。
輕聲笑了笑,看了昨晚實在太累了,竟然連阿霖給她洗澡都沒有反應。
換衣下牀,走出臥室,便看到葉成弘和尹襲靈還有鐵柱三人。
在顧夜霖的簡單述說下,葉成弘已經瞭解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也知道了夏皓和阮雪已經住進了藥門。
“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昨晚也不知道告訴我一聲。”葉成弘瞪了安亦晴一眼,但是語氣裡卻滿是擔憂。
安亦晴摸摸鼻子,嘿嘿笑了兩聲,“我不是怕您擔心嘛!再說了,聖殿騎士那幫人的實力太差了,根本不是我和阿霖的對手。”
“就知道說大話,小心閃了舌頭!”葉成弘無奈的搖了搖頭,“教廷的事情我略知一二,那羣聖殿騎士只是名氣大了一些,實力排不上號。光明權杖那東西,蘭洛斯頂多也就能使出來三成威力。所以把他們打敗,不是什麼沾沾自喜的事情。”
安亦晴有些驚訝,她第一次聽說教廷的事情,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聖殿騎士竟然只是實力渣渣。
“師父,既然聖殿騎士排不上號,那教廷裡面,誰纔是實力最強的?”
“哎!也罷,左右你也跟教廷結仇了,我還是好好跟你講講吧。”葉成弘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對於教廷,我瞭解的並不是特別多。但是,有幾個人,你需要注意。教廷的紅衣大主教,還有教皇,以及教皇身邊的幾個貼身騎士,纔是最難啃的骨頭。”
“教廷和黑暗議會一樣,等級森嚴。巴利和艾迪他們繼承的是該隱的吸血鬼力量,教廷的人則繼承的是天使的力量。教皇還有紅衣大主教,是可以和天使長直接對話的人,可以將天使的力量轉移到自己身上,用來對敵。”
安亦晴手中的筷子一頓,有些驚訝的看着葉成弘:“師父,難道西方真的有天使的存在嗎?”
葉成弘盛了一碗白米粥,擡眼看了她一眼,“我問你,東方有神仙嗎?”
“應該……有吧……”安亦晴糾結的擰着眉,“有龍族,應該也有神仙吧。”
“所謂神仙,是普通人對可以翻雲覆雨的人以及其他物種的稱呼。說白了,那些神仙,只不過是一些能力很強的異能者。比如我們修武者,就算得上是半個神仙。也許,當到達破虛爲神的那一天,我們就真成爲大家嘴裡的神仙了。”
安亦晴點點頭,覺得葉成弘說的話很在理。
什麼叫神仙?翻雲覆雨,移山倒海,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說白了,普通人做不到的,有的人能做到,叫做神。活的年頭很長,叫做仙。合起來,就成了神仙。
比如上滬市徐家後山的那三個活了一千多年的老祖宗,可不就是快活成神仙了麼?
還有龍族的龍,其實都是需要修煉的,但是在普通人眼裡,那就是神仙。
既然這麼說,那麼西方的血族始祖該隱,和教廷的勞什子天使,應該也都是這樣被人尊崇的。
萬物皆平等,活成什麼樣,都要看自己的造化。
忽然,安亦晴感覺自己卡了好久的瓶頸有些鬆動了。
葉成弘的一番話,讓她對生命有了新的看法,竟然改變了心性,讓卡在半神中期的瓶頸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
安亦晴心中大喜,現在只等着比賽結束,就可以閉關專心衝破瓶頸進入半神巔峰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瓶頸鬆動了,安亦晴心情大好,就連早飯都多吃了兩碗。
吃過飯後,藥門衆人一起出發去比賽現場。
經過一天的休整,參賽選手們的精神都比之前好了許多。只不過,總有那麼幾個例外。
比如,神院小隊。
昨晚被安亦晴連削帶打的落花流水,蘭洛斯他們又沒有藥門那麼神奇的療傷聖藥,所以,折騰了一宿,即便用了治療術,卻也渾身疼痛不已。
看見神院小隊衆人一臉菜色,安亦晴挑了挑眉,樂呵呵的和他們擦肩而過。
活該,讓你們欺負耗子!
“蘭洛斯大人,爲什麼不讓我去教訓那個女人?她太囂張了!”昨天被安亦晴打得噴血的艾娃此時正陰狠的怒視着安亦晴的背影,眼底深處是濃濃的不甘和嫉妒。
“教訓?你忘了她的手段嗎?”蘭洛斯臉色一沉,“艾娃,收起你的嫉妒心。主教大人已經下了命令,不許再跟安亦晴正面起衝突。你是想承受主教大人的怒火嗎?!”
艾娃臉色大變,連忙垂下頭,“艾娃不敢。”主教大人的懲罰手段是她無法承受的,一想到那蝕骨的痛楚,艾娃便渾身發抖。
昨天護着艾娃的男人艾瑞爾連忙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艾娃,別衝動,一切聽主教大人和蘭洛斯大人的安排。”
艾娃聽話的點點頭,被艾瑞爾攬着肩膀跟在衆人後面走向比賽席。只不過,在大家沒有看到的地方,她的眼中流露出令人膽寒的陰狠。
而她的這抹陰狠,恰恰被一個冷眼旁觀了許久的人抓了個正着。
“教廷是嗎?呵呵,安亦晴,我還正愁着找不到收拾你的辦法呢!”
參賽選手和嘉賓陸續到場,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距離九點比賽正式開始還有五分鐘時間。
宴會廳大門打開,評委會的幾個評委走了進來。他們走向評委席,在經過藥門的比賽席時,評委代表掃了安亦晴一眼,露出了一抹微笑。
安亦晴抽了抽嘴角,她爲什麼覺得,這老教授看她的眼神那麼怪呢?
九點鐘,鈴聲響起,賽場漸漸安靜了下來。
評委代表簡單的說了幾句,將該感謝的贊助商全都感謝了一圈,然後言歸正傳,開始了大家最感興趣的話題——進入總決賽的人選!
“經過了兩輪激烈的比賽,通過理論知識競答和臨牀診斷與治療兩個環節,我們已經在二十三個參賽小隊中選出了進入總決賽的名單。”評委代表頓了頓,從一個信封裡抽出一張卡片,“按照大賽規定,總分前三名,將有資格進入總決賽。如果出現分數相同的情況,那麼則並列進入決賽。下面,我來宣佈進入總決賽的小隊名稱!”
大家紛紛坐直身子,屏息等待着評委代表接下來的話。
“得分第三名,毒醫門小隊、神院小隊!並列六十六點三分!”
掌聲響起,毒醫門和神院小隊的參賽選手站起來,接受大家的祝賀。然而,他們的臉上卻好像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歡喜,看起來並不是特別開心。
能開心嗎?藥門壓在他們頭上,能開心嗎?
“得分第二名,機奇戰隊!總分六十八分!”
掌聲再一次響起,對於機奇戰隊奪得總分第二名,大家都有些驚訝。在所有人的印象中,機奇戰隊並不怎麼出類拔萃,出鏡率甚至還沒有米國的創世小隊和r國的井上小隊高,名氣也不及他們。大家甚至都有些記不得機奇戰隊在前幾輪的得分是多少。
機奇戰隊的選手站起身,官方的衝嘉賓席和評委席鞠躬致謝。
安亦晴跟着大家一起鼓掌,目光中帶着些許疑惑,她似乎也覺得機奇戰隊並不怎麼出類拔萃,怎麼就衝進第二名了?
還沒等他想明白,評委代表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下面宣佈總分最高的參賽小隊。”評委代表頓了一下,看似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安亦晴的方向,“得分第一名,藥門小隊!總分六十九點六分!恭喜!”
掌聲雷動,藥門衆人紛紛起身,淡定的接受大家的祝賀。他們禮貌的鞠躬致謝,然後又淡定的坐下來。
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得了第一的樣子。
當然,他們不能鬆懈,笑到最後的纔是贏家!
得分宣佈完畢,進入總決賽的一共有四個小隊,分別是:藥門、機奇’、神院還有毒醫門。
接下來,將開始最引人注目的醫學交流大賽總決賽,這一屆的冠軍得主,將在這四個小隊中選出!最新一屆的醫學界之星,也將在這四個小隊的選手中選出來!
總決賽一共三天,每個小組兩個病人。什麼病?不知道。怎麼治?也不知道。
以前的醫學大賽總決賽,考人的方式五花八門。有的甚至把一個正常人當成病人讓參賽選手去診治,最後把參賽選手差點兒逼瘋了。
還有一次,進入總決賽的參賽選手互相檢查身體,檢查的目的不是治病,而是在對方的身體上造出一種病。
評委會還振振有詞說,作爲一個好醫生,治病和造病是要舉一反三的。
總之,總決賽的考題,用兩個字可以概括——奇葩!
這一次,評委會給每個小組發放了兩個病人,參賽選手需要用兩天的時間診斷出病症並且治好。
而第三天的比賽,更加奇葩。評委會乾脆什麼都沒準備,直接通知四個參賽小隊抽籤,兩兩一組,互相給對方出題。考住對方就算贏,考不住,那就輸了。
然後四選二,最後晉級的兩個小組互相提供一個病人,讓對方進行治療。治的最好的,就是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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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487章 經典病例!(萬更,推薦必看)
這發散的比賽模式,讓大家紛紛汗了一把。給競爭對手出考題,虧評委會能想得出來。
這不是坑人麼?誰會讓自己的競爭對手過關啊?萬一爲了難住對方,出一個難得要死的問題或者病人,那對方不是哭死了?
世界那麼大,誰知道會不會有大家都沒見過的病症?
不過,不管大家怎麼想,比賽題目已經出了,四個參賽小隊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於是乎,爲了第三天比賽能夠難住對方,四個參賽小隊的人全部出動,開始轉着腦筋思索該拿出怎樣驚世駭俗的奇葩問題。
作爲需要上場的參賽選手,安亦晴此時沒心思考慮第三天的事情。評委會給每個小組兩個病人,又給他們兩天時間,不僅要診斷,還要治好。
如果是普通的病倒還好說,要是絕症,一天的時間治好,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當然可能!
醫學大賽的冠軍,就是能將這種不可能變成可能!
世界級的比賽是跟你過家家的嗎?別人能治好的,你也能治好。別人治不好的,你也治不好。那你參加這大賽來幹什麼?爲了相親嗎?
既然是世界級的,那就是必須能化腐朽爲神奇!
休息半個小時之後,總決賽的第一場比試,正式開始!
藥門得到的是兩位年歲已長的病人,診斷的過程姑且不談,診斷的結果也先不提。此時,在大家都沒注意的地方,有兩個人正偷偷的醞釀着一個大陰謀。
一號宴會廳外面,女洗手間內空無一人。
忽然,門被打開,一個穿着八釐米高跟鞋的女人走了進來。進來之後,她立刻將廁所門從裡面鎖上。
之後,有幾個女嘉賓想上廁所,推了推門發現打不開,嘟囔着跑去了別的樓層。
約莫着五分鐘之後,輕輕的腳步在門外響起。從這個腳步聲中,可以聽出這個人的體重不算重,穿的應該是一雙軟底鞋。
外面的人輕輕叩響廁所的門,三長一短,一短四長。
穿着高跟鞋的女人將廁所門打開,將外面的人讓了進來。
“是你給我傳的字條?”一個清亮的女聲問。
“不錯,是我叫你來的。”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微冷,語氣中帶着一股子傲慢。
“你在字條上說找我來是爲了安亦晴的事,什麼意思?”
“很簡單,我和你擁有共同的敵人,我們可以合作。”聲音微冷的女人向盥洗臺前走了幾步,腳上的高跟鞋噠噠作響。藉着洗手間內的燈光,她的臉清晰的反射在盥洗臺前的鏡子中。
正是古思憶!
而另一個女人,一頭亞麻色的長卷發,精緻的無關,薄而犀利的紅脣。她的身上穿着醫學大賽參賽選手特有的制服,胸前的牌子上“神院”的英文字母赫然在列!
這個女人,正是昨晚被安亦晴打的獻血狂噴的聖殿騎士,艾娃!
“我是偉大的教廷聖殿騎士,不需要和一個華夏人合作!安亦晴我自有辦法教訓,用不着外人插手!”
艾娃冷哼一聲,輕蔑的看了古思憶一眼,轉身就要走。
古思憶在鏡子裡看着艾娃離開,在她馬上就要打開洗手間的門時,忽然輕聲笑了出來。
“這位小姐,你似乎不太清楚安亦晴身後的力量。區區教廷的聖殿騎士,竟然妄想着單槍匹馬找安亦晴算賬,簡直是異想天開!”古思憶笑得嘲諷,“你可知道安亦晴身邊的那個男人是誰?他是華夏國最年輕的將軍!是古武第一世家的下一任繼承人!安亦晴身後的靠山龐大的難以想象,你竟然妄想憑藉自己的力量擊敗安亦晴!我是該說你傻啊?還是天真啊?”
艾娃被古思憶的話氣的臉色通紅,她從小便被教廷選中,一直被冠以聖殿騎士的高貴身份。可是這兩天,她三番五次的被人打擊嘲諷,這讓她一向高傲無比的自尊難以忍受!
特別是安亦晴!自從醫學大賽開始,這個女人就奪走了所有屬於她的光環!在梵蒂岡,她艾娃是所有信徒心中最聖潔的聖殿女神,可是到了這裡,她的優秀被安亦晴遮蓋的一點不剩!
原本,她只是對安亦晴很嫉妒,但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讓她徹底將安亦晴記恨了!
現在,古思憶這個女人又將她的聖殿騎士身份貶的一文不值,什麼時候愚蠢的華夏人變得這樣張狂了!
“我自然有自己的辦法!聖殿騎士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強大!”
艾娃拼命的維護聖殿騎士的高貴和優秀,可是她的解釋卻讓古思憶更覺得好笑。
“什麼辦法?拿着你的聖劍和安亦晴決鬥嗎?你打得過她嗎?”
艾娃被古思憶問的說不出話來,只能乾瞪眼睛。
“我有辦法讓安亦晴在三天之內得到應有的報應,只不過,就看你肯不肯和我合作了!”古思憶雙手環胸,身體靠在盥洗臺邊上,悠閒的看着艾娃。
艾娃咬着嘴脣,在心中迅速考慮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
“你有什麼辦法?”
艾娃的反應在古思憶的預料之中,她得意一笑,附在艾娃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宴會廳內,安亦晴並不知道一個巨大的陰謀正一點點向她靠近。此時,她正無語的看着面前的兩個病人。
“師妹,這怎麼……”大師兄聶遠也有些頭大,評委會給藥門安排的這兩個病人,一個看起來好像沒有病,另一個看起來渾身全是病。可是,號脈之後,那個看起來沒有病的,卻已經病入膏肓。而那個看起來病歪歪的人,卻非常健康。
中醫看病講究“望聞問切”,這兩個人的脈象和身體特徵太過反常,饒是聶遠都有些確定不下來究竟是什麼病。
安亦晴沒有說話,仍然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這兩個病人。
“你們叫什麼名字?”她忽然問。
兩個病人如實回答。
“年紀多大了?”安亦晴又問。
“家住在哪裡?”
“方便給我唱首歌嗎?”
安亦晴一口氣問了十來個問題,不論是嘉賓還是參賽選手,全被她問糊塗了。
唯有評委席上的幾個評委,在聽到安亦晴的問題之後,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賽場上,四個參賽小隊中,神院和毒醫門被安排的是需要手術的病人。機奇小隊目前仍然在診斷階段,唯有藥門幾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兩個奇怪的病人。
這時,安亦晴忽然將兩個病人從病牀上扶了起來。她帶隊,兩個病人跟在後面,一步一步的跟着她在臺上隨意亂走。
這一舉動成爲了賽場上詭異的風景線,嘉賓們紛紛竊竊私語,對安亦晴的行爲滿腦子問號。
“小丫頭在做什麼?和病人確定良好的醫患關係,打算當着全世界的面來段廣場舞嗎?”白易銘看着臺上的安亦晴,打趣的說。
安老爺子幾位老人也是滿腦子問號,搞不太懂安亦晴的目的。她現在就好像在……耍猴。對,就是耍猴。
她擡一下右手臂,然後示意兩個病人也擡一下。之後她踢踢右腳,又示意兩個病人做相同的動作。
看起來,的確有點兒像在耍猴……
就在大家疑惑之時,安亦晴忽然停止了奇怪的舉動。
“你叫什麼名字?”她再一次指着那名看起來很健康的病人問。
“威廉。”病人愣了愣,又一次回答。
安亦晴忽然搖了搖頭,“不,你叫湯姆。而你,”她指了指另一位看起來病歪歪的病人,“你纔是威廉。”
“我的上帝!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是湯姆?!”看起來很健康的病人有些激動,“我的名字是我親愛的祖母爲我取的,我這輩子都不會記錯!你一定是一個不合格的醫生,我的病例上明明寫着我的資料!我是威廉!我不是湯姆!”
病人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幾乎喊了出來。
同樣的,另一位病人也很激動,但是他看起來病入膏肓,似乎沒有太多力氣爭辯這個問題。
場面有些失控,其他三個小組的選手紛紛皺眉,很不高興安亦晴擾亂了賽場的安靜。
“把病人的名字都記錯了?安醫生的醫德倒是好!”
陰陽怪氣的聲音在比賽席響起,安亦晴向井上小隊的方向掃了一眼,再一次i在心中給井上隊長記了一筆。
她忽然衝兩個情緒激動的病人揮了揮右手,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兩個病人好像被按了暫停鍵似的,忽然沒了聲音。
在大家的注視下,安亦晴忽然抽出兩根銀針,分別紮在了兩個病人的穴位上。
“威廉,你的名字是祖母取的對嗎?”
之前那位很激動的病人點點頭,“是的,我的祖母是一位很偉大的女性。”
“她唱歌很好聽,是嗎?”
“唱歌?當然!祖母年輕的時候,在當地是一位優秀的歌唱家!我們全家都繼承了祖母的優秀基因,唱歌都很好聽!”非要說自己叫做威廉的健康病人一臉自豪,而另外那個病歪歪的病人,在聽了他的話之後,不經意的撇了撇嘴,看起來有些嘲笑。
安亦晴將兩個人的表情看在眼裡,她衝着健康的病人點了點頭,表現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歌唱家?我從沒有見過歌唱家的家人!威廉,你能唱一首你祖母最拿手的歌曲送給我嗎?只要你唱出來,我就承認你真的是威廉!”
“當然可以!我可是祖母最優秀的孫子!”健康的病人自豪的挺起胸膛,深吸了一口氣,在大家的屏息等待中,放聲高歌。
他唱的是一首很古老的鄉村歌曲,情感非常飽滿,唱功……
安亦晴耐心的聽完病人的演唱,然後一臉欣賞的鼓了鼓掌。緊接着,她轉頭看向另一位看起來病歪歪的病人。
“你覺得他唱的怎麼樣?”
“還不錯!”病歪歪撇了撇嘴,一臉不耐煩。
“他唱的那首歌,你會嗎?”
“聽過,沒唱過。我唱歌很難聽,而且,我也不喜歡聽音樂!”病歪歪的臉色有些黑,似乎對音樂和唱歌這種話題非常反感。
安亦晴笑了笑,並沒有因爲病人的惡劣態度而感到不高興。她挑着眉對病歪歪眨了眨眼,“如果你能把那首歌唱給我聽,我想我可以治好你的病。”
“真的?”病歪歪面露懷疑,似乎不太相信安亦晴的實力。
“當然是真的,我可是這次大賽得分最高的人!”安亦晴用力的點點頭,揚了揚小下巴。
病歪歪沉默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那好吧,我相信你一次。不過我唱的不好聽,你不許笑話我!我唱完你一定要幫我把病治好!”
安亦晴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承諾。
於是,在大家的流淚等待中,病歪歪的“湯姆”用他那“五音不全”的嗓音將剛纔的歌曲又唱了一遍。
當最後一個音調落下,全場一片寂靜。緊接着,不知是誰帶頭鼓起掌來,一個、兩個、三個……掌聲雷動!
這麼好聽的歌聲,還說五音不全?!那之前那個病人豈不是魔音穿腦了?!
所有嘉賓都覺得,這兩個病人的言行舉止有些詭異。剛開始看還不覺得,但是隨着安亦晴問的問題越來越多,讓他們表現的動作和行爲越來越多,饒是他們這些外行人,都看出了有些問題。
嘉賓都看出來了,更別說藥門的其他師兄弟。
聶遠終於想通了關鍵所在,他一拍腦門,嘆了一聲“當局者迷!”
他想到了所有的疾病種類,卻完全忘記了這世上有一種病是看不見摸不到的,精神心理疾病!
這兩個病人,在身份的認知上,出現了錯亂。
根據這兩個病人的資料,那個看起來很健康的人叫做威廉,是米國一個小鄉村的居民。據資料顯示,這些年,他的家人一直說他的身體越來越差,有時候還經常吐血。可是,威廉自己卻全盤否定了家人的話。他說他的身體狀態非常好,甚至可以徒手爬到巴利的埃弗爾鐵塔上去。
不僅是他自己,就連他的朋友,鄰居都證明,威廉的身體非常棒,體力比他們都要好!
而另一個看起來病歪歪的人,他說自己叫湯姆,家住在洛杉磯。這些年,他覺得自己的身體情況越來越糟糕,連吃飯都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可是每次去醫院檢查,醫生都說他沒有病。這讓湯姆和他的家人都非常苦惱。
如果根據這兩個病人自己提供的資料來做診斷依據,那麼安亦晴這輩子也別想查清楚他們得的究竟是什麼病。
幸好,安亦晴善於觀察人的微表情。這兩個病人剛被推上來時,她還沒發覺怪異之處。但是聊了幾句之後,她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看起來很健康的那個病人,說自己住在米國的一個小鄉村。但是,他的口音卻是正宗的洛杉磯口音。而那個病歪歪的病人,說話時總是夾帶着一些俚語。
還有,威廉說他的祖母是一個歌唱家,家人都繼承了她優秀的基因。但是,威廉唱歌實在是太難聽了,幾乎沒有一個字在調子上。而說自己不會唱歌的湯姆,卻擁有一副好嗓子,看嘉賓們的掌聲就知道,他唱的歌曲是多麼動聽。
安亦晴又問了許多有關於他們的生長環境,從小到大都去過哪裡,喜歡做什麼事,在什麼學校讀書。結果表明,他們兩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在童年時,曾經在同一個地方出現過。
就是威廉長大的那個村子。
湯姆說,當年,父母曾經帶着只有六歲的他在那個村子裡住過兩年的時間,居住的目的是爲了給身體虛弱的他換一個空氣新鮮的環境。
而威廉卻說,他從沒有在那個村子裡見到過湯姆。
一會兒湯姆一會兒威廉,大家全都被這兩個病人給繞蒙了。
“其實,他們兩個都沒有說謊,只不過,就好像是靈魂互換一樣,湯姆和威廉的精神世界出現了錯位。”
安亦晴一邊說着,一邊將兩個病人帶回病牀。然後,她抽出數十根銀針,迅速紮在了兩個人的身上。
很快的,威廉和湯姆全都陷入了沉睡。
“尊敬的評委,我想我已經找到了病因。”安亦晴轉過身,面向評委席。
“說說吧。”評委代表笑看了安亦晴一眼,很明顯,他對她之前的診斷一點兒都不擔心。
“威廉和湯姆,是兩個世界的人。一個在農村,一個在城市。看起來兩個人完全沒有交集,但是,在他們六歲那年,兩個人出現在了一個相同的地方,威廉出生的那個小村子。”
“威廉的祖母,的確是當地很有名的歌唱家,他的家人,也的確繼承了祖母優秀的歌唱基因。只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這種優勢,至少,威廉非常不喜歡唱歌,甚至爲了躲避音樂,他裝病演戲,離家出走。”
“而從洛杉磯來的湯姆,他的身體非常不好,父母對他非常疼愛。但是,體弱的湯姆卻非常渴望自由的童年,他覺得每天被關在家裡簡直是一種折磨。直到父母在他六歲那年,將他帶到農村去調養身體。威廉和湯姆認識了。”
大家被安亦晴的故事吸引住了,紛紛安靜下來,仔細傾聽。
“威廉和湯姆熟悉了之後,兩個人說了很多自己的煩惱。威廉說他討厭音樂,討厭家裡人總是練嗓子。湯姆說他討厭父母的管制,討厭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然而,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所討厭的一切,卻正好是對方所向往的。威廉討厭音樂,討厭農作,他更向往湯姆的錦衣玉食,更向往湯姆的父母對他的驕縱。而湯姆,他因爲身體虛弱討厭被舒服,他喜歡音樂,喜歡在山野裡無拘無束的奔跑。大家應該都有過這種經歷,你羨慕一個優秀的人,就會想去模仿他的一舉一動,甚至想要將自己變成他。湯姆和威廉,就是因爲這樣的心態,才導致了精神世界的錯位。”
安亦晴頓了頓,繼續道,“湯姆在村子裡住了兩年。兩年的時間,足夠他們兩個完全瞭解彼此的生活和家人,也足夠他們心甘情願的教會對方如何稱爲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湯姆變成了威廉,威廉變成了湯姆。不喜歡唱歌的威廉,將自己當成了病弱的湯姆,那麼他就會覺得自己的身體特別不好,總覺得自己病入膏肓。所以,纔會出現身體沒病,可是看起來卻病歪歪的樣子。而原本虛弱的湯姆,將自己變成了充滿活力的威廉,在他的認知裡,他是非常健康的。所以,他纔會病入膏肓可是卻看起來非常健康。當然,在兩個人的精神世界發生錯位的同時,他們仍然留下了一絲原本屬於自己的喜好。威廉不喜歡音樂,所以即便他變成了湯姆,也討厭音樂。而湯姆喜歡唱歌,所以在他認爲自己是威廉之後,一提起身爲歌唱家的祖母,就非常自豪。這是將自身原本的情緒帶入了認知世界之中,也是認知錯位的一種表現。”
“剛纔,在我第一次對威廉說,你不是威廉的時候,他們兩個都非常激動。而我後來只做了這個動作,他們就都安靜下來。”安亦晴將右手在空中畫出了一個弧度,然後握拳,“這個姿勢,是指揮家在音樂會上指揮樂隊的慣有姿勢,意思是‘停止’。我想,威廉的祖母在家或者在村子裡表演時,一定有指揮人員在歌曲的最後出現這個手勢,所以,不管是討厭音樂的威廉,還是喜歡唱歌的湯姆,在看到這個手勢的時候,都會不約而同的停止說話。這是一種潛意識。”
安亦晴的解釋讓大家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怪不得之前還激動的要打人的假威廉在看到這個手勢之後,馬上安靜了下來。
精神心理的世界真的太神奇了,大家聽說過人格分裂,聽說過抑鬱症強迫症,但是這種兩個人的精神世界錯位,還是第一次聽說。
如果不是觀察極度細緻,估計大多數醫生都未必會看得出病因。
幾位評委滿意的點點頭,很顯然,安亦晴的診斷結果讓他們非常滿意。
“安亦晴選手,恭喜你,你得診斷結果完全正確。”評委代表開口說道,“只不過,這只是治療的一個階段,你還有另一個重要的階段沒有完成。你需要在兩天的時間內治好這兩位病人的精神世界錯位。”
賽場開始出現了騷動,即便是外行人都知道,精神心理疾病,不是掛幾瓶點滴就能馬上好起來的,這需要長時間的系統治療。
評委讓安亦晴在兩天之內治好這兩個人,實在是強人所難。
不僅是嘉賓,就連沒有進入決賽的參賽小組們,都覺得安亦晴這一次是必輸無疑。
然而,再一次出乎大家的意料,安亦晴竟然答應了下來。
“我診斷出的病人,當然要負責治好他們。不過,各位應該都知道心理精神疾病是需要時間才能徹底康復的,我是個凡人,自問沒有靈丹妙藥讓湯姆和威廉在兩天之內藥到病除。不過,我可以做到在兩天內,讓他們的認知回到正軌,重新整理他們的精神世界。至於剩下的後期康復,還請幾位評委多多幫忙。”
幾個評委自然是答應了下來,兩天之內能夠將二人的精神世界重新梳理,讓他們回到正軌,這已經是很難做到的事情了。要知道,這兩個人認知出現問題的時候只有六歲,而他們現在,已經二十六歲了!
二十年的根深蒂固,不是簡單的吃點兒藥,說幾句心理輔導就能夠解決的。
這需要催眠,深度催眠。
一提到催眠,許多人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電影或者電視劇裡的橋段。在大多數人心中,催眠,是一種非常神奇的傳說。其實,在心理精神學科中,催眠,的確是存在的。而且,我們人類,時時刻刻都在被催眠。
催眠,其實是一種觀念植入,認知植入。比如,我們每天看廣告,就是一種植入。在看廣告的過程中,我們被植入這個牌子的產品非常好,那個東西非常好吃,這就是一種淺層次的催眠。
普通的催眠,不會影響人的生活。深入的,專業的催眠,可以改變一個人的認知和精神世界。
能夠做到在兩天的時間,將認知錯位的病人矯正過來的催眠大師,在這世界上不是特別多,但絕對不是絕種。
所以,安亦晴這個年齡的醫生,能夠做到這一點,非常讓人吃驚。但是拋開她的年紀,按照她的醫術水平來說,能夠做到這點,應該是有可能的。
在安亦晴的要求下,工作人員推上了一個移動的隔音區。
催眠,環境很重要。在賽場上,難保有些對藥門不滿的參賽選手會在催眠的中途給安亦晴使絆子,所以,隔音區非常有必要。
隔音區是一個透明罩子,罩子是用特殊的吸音材料製成,可以做到百分之九十五的隔音效果。
聶遠幾人將病人推進隔音區後,開始和安亦晴一同進行準備工作。
藥門的人都不是廢材,催眠這種東西,安亦晴並不是最在行的。
要說藥門中最厲害的催眠大師,應屬安亦晴那個被稱爲“顯微鏡”的三師兄。他不僅眼力好,而且在精神心理研究上,也是個中好手。剛纔威廉和湯姆的問題,他甚至比安亦晴更快一步看不出來。只不過因爲他不善言辭,又相信安亦晴的實力,所以一直保持沉默。
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再沉默的天才,那也是天才。
三師兄作爲此次治療的主力,安亦晴輔助,兩個人在病牀兩側坐了下來。
外面的衆人聽不到隔音區裡面的聲音,只能看到安亦晴他們的治療手段,和電視劇中那個懷錶催眠的方式不太一樣。
一個小時過去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
四個小時過去了……
四個參賽小隊的選手都沒有要結束治療的跡象,安亦晴的三師兄比較彪悍,將兩個病人放在一起進行治療。可其他三個小隊的選手沒那麼變態,治病這種東西,當然得一個一個來。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嘉賓們出去吃了口晚飯,又回到了賽場。
當天色徹底暗下來的時候,評委席上的結束燈忽然亮起來一盞。
大家齊刷刷看過去,竟然是藥門的結束燈!
所有人都震驚了,這麼快就結束了?兩個病人全治好了?
幾個評委迅速走下評委席,走向隔音區。
他們打開隔音區的門,跟安亦晴和他的三師兄交談了幾句。緊接着,大家便看到安亦晴附身在兩個病人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在大家的注視下,沉睡了好幾個小時的湯姆和威廉,緩緩睜開了眼睛。
隔音罩子迅速被撤下,湯姆和威廉兩人茫然的從病牀上坐了起來。
大家的心被提了起來,這兩個人到底好沒好啊?
湯姆和威廉的思緒漸漸變的清晰起來,他們兩個人看了看四周,然後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好像還不確定似的,用手在自己的身上摸了許久。
緊接着,他們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要求給自己一面鏡子。拿到鏡子後,兩人緊張的看了看鏡子中的人,臉色一白,表情複雜極了。
大家都能理解這種感受,小時候渴望成爲另一個人,欺騙了自己二十多年,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變回了最初的樣子。那種感覺,不僅僅是失落而已。也許,應該還有一絲輕鬆和激動吧。
“湯姆。”
安亦晴對着兩個人喊了一聲,原本那個一直強調自己叫做威廉的看起來很健康的男人楞了一下,放下鏡子向安亦晴看了過來。
“你叫什麼名字?”
面對安亦晴的問題,男人抿了抿脣,眼神複雜極了。
他沉默了許久,在大家的屏息等待中,緩緩開口。
“我叫湯姆,住在米國洛杉磯。”
“這些年的事情,你都記得嗎?”安亦晴又問。
男人點點頭,“記得。”他都記得,他記得小時候認識了威廉,然後和他成爲了朋友。漸漸的,他開始模仿威廉的一言一行,最後把自己徹底當成了威廉。在小村子住了兩年之後,他被父母帶回了洛杉磯,開始了新的生活。
回家之後,他不停的跟父母強調他叫威廉,不叫湯姆。父母只覺得孩子太小,捨不得鄉下的好朋友,索性也就隨着他去了。
再後來,在湯姆的極力要求下,溺愛兒子的父母直接給他改了名字,徹底變成了威廉。
小孩子的言行都是在逐漸變化的,如果一個成年人忽然改變了習慣,也許會覺得非常奇怪。但是六歲的小孩子,今天想這個,明天想那個,湯姆的父母又不是專業的,根本就沒看出自己的孩子出了問題。
至於在鄉下的威廉,本就是散養的,更不可能被發現問題的存在。
就這樣,兩個人的精神世界錯亂了二十年。直到今天,被安亦晴和她的三師兄治好了。
大家在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紛紛唏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對待孩子的問題上,更是要小心觀察。另外,衆人更震驚的,是安亦晴的三師兄秦越的催眠手段之彪悍。
一個下午,將近六個小時,竟然真的將兩個精神世界錯位了二十年的病人治好了!
就連評委代表老教授都說,秦越的催眠手段,在世界醫學領域,也算的上是數一數二的!
秦越用右手食指在鼻子下面揉了揉,這是他的習慣性動作,每當不想說話的時候,他都會這樣做。
“老教授,我三師兄性子有些內向,您別爲難他了。有什麼事情私下聯繫,現在這麼多人在場,當心我三師兄直接跟您翻臉。”安亦晴低聲對評委代表說。
評委代表眼皮一跳,擡頭看了頻繁在鼻子下面揉來揉去的秦越一眼,嘴角抽了抽。
“藥門中,有沒有比較正常的天才?”
安亦晴眨了眨眼,迷茫的看着評委代表。
“……我算嗎?”
“……”
評委代表扭頭就走,你當然不算!誰都正常,就你不正常!二十歲的年紀會經脈縫合,你好意思說自己正常嘛?!
很戲劇性的,本來需要兩天時間的比賽,硬是被安亦晴和三師兄秦越給縮短成了一天。於是,當第二天比賽開始的時候,臺上只有三個參賽小隊。而藥門的參賽席的位置上,只有安亦晴和聶遠在場
“掌門是打算找一個死人來給對方出題麼?……”聶遠皮笑肉不笑,低聲說。
安亦晴強忍住笑意,抿了抿嘴角。參賽席之所以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是因爲葉成弘帶着其他師兄弟在忙着準備第三天的考題和病例。
用葉成弘昨晚的話說,他恨不能找個死人讓對方治一治,看看能不能給治活了!反正那三個小隊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難死他們拉到!
話雖然是氣話,但是看葉成弘那架勢,後天絕對不會讓對手好過。
“咳,大師兄,有能耐你把這話當着師父面前去說啊。”安亦晴輕咳一聲,惟恐天下不亂。
聶遠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小沒良心的,昨天晚上是誰把你從掌門師伯手裡救出來的?”
“額……”安亦晴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昨晚葉成弘原本打算帶着安亦晴一起找考題的,但是她實在是受不了,便央求着聶遠救她一命。
好嘛,救出來的不僅是師妹,還是個小白眼狼。
“大師兄,息怒,息怒。我這不是跟你開個玩笑麼?賽場氣氛緊張,需要笑話來調節一下緊張的情緒。”安亦晴用胳膊肘捅了捅聶遠,“不過話說回來,大師兄,你對後天的比賽怎麼看?”
提到正經事,聶遠也不鬧了。
“很明顯,主辦方和評委會打定了主意要把比賽鬧起來。往屆比賽競爭再激烈,至少也給選手留了一絲仁慈。但是這次,那幾個老教授的仁慈估計是順着馬桶沖走了。不過這樣也好,不爭個你死我活,怎麼叫比賽?”聶遠眼裡閃着興奮的光芒,一想起後天的比賽,他就渾身熱血沸騰。
互相給對方出題考試,就好比是殺手在訓練時,你捅我一刀,我捅你一刀,最後活着的那個就是大贏家。
而且,評委會和主辦方還沒有規定出題的難度和範圍,只要是醫學專業的,多難的題都可以。但是,前提是,出題方必須能給出可以讓人信服的標準答案。
“是啊,這麼變態的決賽模式,肯定是那個老教授想出來的。”安亦晴撇了撇嘴,詭異的看了評委席上的評委代表一眼。
感受到下面傳來的目光,坐在椅子上的老教授看了過來,正好看到安亦晴充滿鄙視的眼神。他眨了眨眼,在心裡檢討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衣着不夠莊重,確定沒問題後,回瞪了安亦晴一眼。
“哈哈,小師妹,那老教授跟你算是卯上了。”聶遠看着一老一少之間的互動,笑了。
“咳,大師兄,那老教授是被我專業的水平和氣質折服了,你應該這麼說纔對。”安亦晴臭屁道。
聶遠抽了抽嘴角,“小師妹,聽你說話我胃疼。”
“有病就要治,胃疼不算病,腦殘纔是病。大師兄,回去我送你兩顆智障丸,保證藥到病除。”
就在安亦晴和聶遠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之間,總決賽的第二天比賽終於結束了。
在評委會獎四個參賽小隊的病人診斷和治療全部梳理一遍之後,又私下裡進行了長達兩個小時的商討,最後,得出了比賽結果!
得分最高的,是機奇小隊!
其次,是藥門和毒醫門並列第二。至於神院小隊,因爲前天晚上被安亦晴打了一身傷還沒好,又接連兩天救治病人。在這種狀態下,神院小隊的選手發揮的非常差,只能排在最後一名。
對於神院和毒醫門的得分,大家都覺得很容易接受。倒是對於藥門沒有得到第一,大家有些驚訝。
又是機奇小隊,那個看起來沒什麼存在感的參賽組!
倒是安亦晴,對這個比分很淡定。機奇小隊這次勝在分到的病人比較糟糕,他們的治療又相對來說比較驚豔。心理精神的問題,再稀奇也是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而機奇小隊分到的兩個病人,全是需要手術的大工程,從視覺上來說,自然要佔得優勢。
左右不過是零點六分的分差,明天一定會追回來的。
倒是毒醫門的表現,讓安亦晴刮目相看。
能夠進入總決賽已經是厲害,能和藥門並列第二,足以說明毒醫門的實力。想起這次醫學大賽的第二個目的,安亦晴眉頭微微皺起。比賽已經進入尾聲了,可是她仍然沒有機會接近毒醫門把徐海挖出來。
還有那個古怪的客卿長老,她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
比賽結束了,大家紛紛散場。評委代表在臨走前,給了安亦晴一個“明天加油”的眼神,然後傲嬌的離開了宴會廳。
安亦晴和聶遠兩人晃晃悠悠回到了房間,發現葉成弘仍然帶着衆位師兄弟奮戰於明天的考題之中。就連葉成弘的小師弟聶山,都被他從毒醫門抓了過來。
“師父,您還不如找個死人,讓對方來個起死回生算了。”安亦晴嘴角狂抽,出了一個餿主意。
葉成弘從書裡擡起頭,迷茫的看着她。片刻後,他的眼睛忽然亮起來,一拍大腿!
“我怎麼沒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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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和威廉的這個情節,是公子設計的最引以爲豪的病例。以前公子有過抑鬱症,接觸過許多心理學的知識和病例,沒想到今天用在了小說上。對於本章的一些心理學知識,有一部分是真的,比如說廣告催眠,是日本的一部紀實電影。不過公子並非專業出身,這章是在自己接觸過的心理學知識上進行了虛構。所以專業人士勿噴。
章節目錄 第488章 安亦晴中毒
“掌門師伯,您還真打算弄個死人當考題啊?”聶遠滿頭黑線。
“不是,不是。”葉成弘擺了擺手,“哪有真用死人當考題的?對方又不是神仙。到時候在被人說我們藥門欺負人,那不就虧大了?我的意思是說,有很多種疾病的病症類似於假死狀態,在這種情況下也可以叫做起死回生啊。”
大家都聽明白了,處於假死狀態的病症有很多,比如有少數植物人,他們的腦部還有波動,但是心臟卻已經停止了跳動。這種情況,用白話來說,就是假死狀態。
這樣的病人,能讓他再次醒過來非常難。
既然這個比賽就是爲了難住對方,那三個參賽小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藥門衆人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大家立刻行動起來,開始調查假死狀態的病例。
安亦晴無語的搖了搖頭,回房間拿了錢包,跟聶遠兩個人向餐廳走去。
“大師兄,你都已經三十二了,再不成家,大師伯估計快急眼了。”當第三個胸大屁股翹的美女從聶遠面前故意走過去之後,安亦晴終於忍不住笑了。
她的大師兄長得一表人才,雖然不能和顧夜霖段瑭等人相比,但是卻也是風度翩翩的溫柔男人。再加上長年接觸古書,聶遠身上更是帶着一種飄逸的氣質。
去餐廳的這一路上,不斷有女人對聶遠搔首弄姿,故意在他面前走過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不過聶遠雖然帶人溫文有禮,可是卻是一個比和尚還要清心寡慾的人。
安亦晴這一路上不知道收到了多少個女人的白眼,她倒是無所謂,可是一想起盼着大師兄趕快成家生子的大長老,她就忍不住想笑。
“師妹,你又拿我打趣。”聶遠無奈,一提起成家他就頭疼。
“大師兄,以你的條件,想找個女朋友還不容易嗎?”安亦晴強忍住笑意,“大師伯只有你這一個徒弟,他盼着抱徒孫盼的眼睛都快綠了。”
一想起自己的師父,聶遠更無奈了。他搖了搖頭,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忽然樂了。
“你還別說,咱們藥門,真快要辦喜事了。”
安亦晴一愣,“誰要結婚了?”
“可不嘛!小七在學校談了個女朋友,上次我去接他,正好看見他和那姑娘你儂我儂的甜蜜的很。看小七那模樣,估計是陷進去了。”
聶遠說的小七,是安亦晴的七師兄,是三長老的關門弟子,今年在京都醫科大學念博士第二年。他的性子有些靦腆,特別是跟女人說話,總會忍不住臉紅。安亦晴倒是沒想到,這樣內向的七師兄,竟然有了女朋友!
“那倒真是件好事兒啊!不過你怎麼知道他們要結婚了?”談戀愛和結婚,貌似差的遠着呢吧?
“嘖,小七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條道跑到黑。我上次去見他,看他就差沒拿那姑娘當小祖宗供着了。”聶遠頓了頓,感嘆的搖了搖頭,“希望那姑娘是個本分的,別傷了小七的心。”
安亦晴垂眸沒有說話,她當然希望七師兄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可是兩個人在一起,需要面對的東西太多。特別是七師兄的身世,他的那個女朋友能接受嗎?
一時間,安亦晴和聶遠都不說話了。他們簡單的吃了飯,便回了酒店的住宿區。
剛走進酒店大門,安亦晴正和聶遠閒聊,忽然一個身影從身邊急匆匆的跑了過去。
那個人跑得太急,腳下一扭,哎喲一聲,向安亦晴這邊倒了過來。連帶着,那人手中的東西也灑了一地。
安亦晴手疾眼快將那人扶住,定眼一看,原來是毒醫門那個被人欺負的師小雯。
“對、對不起!對不起!我跑的太急了,不是故意的!”師小雯好像一隻受驚的兔子,連地上的東西都顧不得撿,連連鞠躬跟安亦晴道歉。
“沒事。”安亦晴不在意的揮了揮手,擡腿就要走。雖然師小雯是一隻無害的小白兔,但是毒醫門的人,安亦晴都不怎麼喜歡。
她轉身就要離開,餘光卻發現師小雯正吃力的往下蹲,想要撿起地上的東西。
安亦晴腳步一頓,無奈的嘆了口氣,罵了自己一句“爛好人。”
“你的腳崴了,別動,我幫你撿。”
說着,她蹲下身子,將地上散落的白紙一張一張撿了起來。
師小雯咬了咬紅脣,怯生生的說了一句:“謝謝。”
安亦晴沒有說話,她迅速將地上的白紙撿起來,無意間目光掃到了紙上寫的東西。她輕輕皺了皺眉,這紙上寫的是一些化學藥劑的英文名稱,毒醫門會有這些東西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但是安亦晴總覺得這些藥劑似乎哪裡有些奇怪。
她思索片刻,覺得應該是自己多疑了,便站起身將這些白紙交給了師小雯。
“弄好了,你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缺。”
“謝謝,太謝謝你了!”師小雯連忙雙手接過來,感激的看着安亦晴,連聲道謝,“這東西是古師姐讓我幫忙打印的,說是有很重要的用處。多虧了安小姐你幫忙,不然我又要闖禍了。”
安亦晴柳眉一挑“你說的古師姐,可是古思憶?”
“對啊,就是古師姐。她昨天吩咐我搜集這些化學藥劑的詳細作用打印出來,我在網上查了好久,才把資料全都找全。也不知道古師姐要這些做什麼,這些化學藥劑放在一起可是有毒的啊!”師小雯嘟嘟囔囔,好像在自言自語。
安亦晴忽然眉心一跳,“你剛纔說什麼?”
“啊?怎麼了?”師小雯好像受驚了一樣,睜着杏眼看着安亦晴。
安亦晴忽然搖了搖頭,“沒事,哦對了,剛纔我撿資料的時候,紙上沾了些灰塵。我正好有手帕,幫你把灰塵弄掉吧。不然古思憶發現了,又該罵你了。”
說着,她拿出手帕,將師小雯手中的那疊資料奪了過來,一張一張的擦拭起來。
“謝謝你啊安小姐,還是你想的周到。”師小雯怯生生的笑了笑,杏眼掃過安亦晴擦拭白紙的手帕,垂下了眸子。
將資料都擦了一遍,安亦晴便還給了師小雯,之後和她告了別。
“師妹,你什麼時候變成菩薩心腸了?”一直冷眼旁觀沒有說話的聶遠似笑非笑的看着安亦晴。
“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大師兄的眼睛。”安亦晴淺淺一笑,“師小雯說那些資料是古思憶讓她蒐集的。之前我覺得那些化學藥劑有點奇怪,後來她一說,我纔想起來,這些藥劑單拿出來看都很正常,但是放在一起會產生致命的慢性毒素。毒醫門和藥門的性質有些相似,主流是中醫和煉藥。按照常理來說,古思憶如果想用點什麼毒藥,直接在毒醫門煉製一些就可以了,何必大費周章的用這些西醫中的化學藥劑呢?”
聶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所以,你覺得古思憶應該是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她做的哪件事情能見得人了:?”安亦晴冷笑一聲,“我也不知道她想做什麼,但是記在心裡總是好的。誰知道她哪天又看我不爽,給我下點兒毒呢?”
“哎!藍顏禍水啊!”聶遠裝模作樣的感嘆一聲,“要怪只能怪顧將軍的魅力太大,小師妹,如果我是你,直接把那古思憶一刀解決,省的她這樣天天煩着你。”
“你以爲我不想嗎?”安亦晴翻了個白眼,“毒醫門的秘密我們還沒查出來,古思憶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如果現在把她弄死,線索斷了,我去哪裡幫師父把徐海挖出來?等徐海暴露了,古思憶沒什麼利用價值了,到時候新仇舊恨,我一起還給她!”
師兄妹兩個人緩緩踱步回到了房間,剛纔碰到師小雯的事情,似乎是一個很小的插曲,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
安亦晴並沒有想到,她剛纔好心的幫了師小雯一把,間接的保住了自己的一條命。
翌日,醫學交流大賽的總決賽最後一天!也是萬衆期待的選手自命考題模式的新型比賽!
一大早,安亦晴便和葉成弘以及藥門其他人一同來到了一號宴會廳。今天,不論是嘉賓還是參賽選手,都來的格外早。安亦晴的親友團的人差不多能來的都來了,顧夜霖,顧家人,還有安家人,以及前幾天差點兒被要了小命的阮雪和夏皓,也冒着風險來到了現場。
安亦晴笑着對嘉賓席揮了揮手,跟着葉成弘進入了比賽席。
上午九點,評委會的幾位資深教授隆重出場。
“今天是醫學大賽的最後一天,感謝大家對此次大賽的熱愛與支持。”評委代表今天的着裝格外帥氣,灰色的格子襯衫,暗紅色的領結,外面配着一件深藍色的西裝外套。英倫風的帥氣打扮讓老教授看起來格外精神抖擻,就連嘴巴旁邊那兩撇小胡字,也是特意梳理過的。
安亦晴笑看着風騷的老教授,無視他時不時瞪過來的衛生球。
按照大賽規定,今天的比賽分兩輪。第一輪,四個參賽小組以抽籤的方式分爲兩組,組內的兩個小隊進行對決。然後,在其中選出兩個獲勝小隊,再進行最後的比拼。
根據規定,初次對決的考試範圍,是醫學理論和實驗檢測,由對方參賽小隊出題。總對決,採取互相提供病人的方式,救治成功的,算獲勝。如果雙方都救治成功,那麼根據病人的嚴重程度,由評委會進行客觀評分。
經過抽籤,四個小隊分成了兩組,藥門對決神院小隊,毒醫門對決機奇小隊。
現上場的,是毒醫門和機奇小隊。
經過兩天的準備,毒醫門和機奇小隊分別將自己精心準備好的考題亮了出來。
毒醫門準備的,是一道醫學理論題。機奇小隊準備的,是一個醫學實驗。
經過一個多小時緊張的比賽,毒醫門和機奇小隊各自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在雙方將標準答案亮出來後,評委會判定,機奇小隊獲勝!取的進入最後對決冠軍的資格!
接下來,是藥門和神院小隊的比拼。
每個小隊出兩個人,藥門是安亦晴和三師兄秦越,神院小隊,則是聖殿騎士的隊長蘭洛斯和那個叫艾瑞爾的男人。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更何況,是把自己一隊人都打的鮮血狂噴的大仇人。
四個人剛一上場,便開始了無聲的對決。無論是在場的嘉賓還是電視機前的觀衆,都能夠感受到藥門和神院之間濃濃的敵意。
藥門一方,安亦晴爲首,三師兄秦越在後。神院一方,蘭洛斯爲首,艾瑞爾在後。
安亦晴和蘭洛斯兩人中間相隔兩米,黑白分明的水眸和金色的鷹眸沉默對視,空氣中似乎火星四濺,陰雷滾滾。
兩個人對視了半晌,安亦晴忽然淺笑,對着蘭洛斯和艾瑞爾禮貌頷首:“神院小隊,很榮幸同二位一起站在臺上比賽。”
“能和藥門小隊對決,是蘭洛斯和艾瑞爾的榮幸。”
互相拍了一番馬屁之後,比賽正式開始。
首先是藥門給神院出題。
三師兄秦越選擇的是一道論證題,醫學論證題。這是非常典型的理論問題,任何一個證明環節都不能出錯,不然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來過。
就好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環環相扣,只要有一個地方出了問題,那麼所有的一切就都不成立。
蘭洛斯臉上掛着紳士的微笑,可心中卻在暗暗咒罵藥門的變態。這種題除非是電腦系統,正常的人類怎麼可能答得出來?
安亦晴和秦越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都帶着笑意。誰說人類答不出來?秦越這個理論狂就能答出所有i的醫學論證題!
四十分鐘之後,已經被論證題折磨的快要瘋掉的蘭洛斯和艾瑞爾終於亮出了答卷。評委會根據藥門提供的標準答案檢查了一下,然後失望的搖了搖頭。
蘭洛斯狠狠的咬了咬牙,陰沉的看了安亦晴一眼。
該死的女人,別高興太早,接下來,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蘭洛斯陰惻惻一笑,安亦晴和秦越的眉心跳了跳,兩人的心頭都涌上一絲不安。
“藥門兩位選手,這是神院小隊爲二位出的題目。”蘭洛斯右手一揮,神院的其他選手將一個大箱子擡了上來。
在大家的注視下,蘭洛斯將箱子打開,把裡面的東西一一端了出來。
竟然是幾盆嬌豔欲滴的鮮花,只不過,鮮花的顏色有些怪異,看起來應該是用藥劑培育出來的特殊品種。
“這是我和我的隊員在實驗室中培育出來的新品種,這幾盆鮮花中,含有許多化學成分。我的考題是,請二位在半個小時之內,將這幾種鮮花的化學成分用‘望聞問切’的方式,辨認出來。”
蘭洛斯的話剛說完,大家便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在化學領域中,通過用鼻子嗅和用眼睛觀察的方式辨認化學藥劑的確是存在的。不僅是化學領域,在醫學專業內,也經常會用到這兩種方法。但是,這兩種方法是有特殊限制的。比如有毒的藥劑,就不能用聞的辦法來辨別。
“二位放心,鮮花中的成分已經經過檢驗,沒有有毒的成分存在,兩位大可以放心。”蘭洛斯笑着說。
看着蘭洛斯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安亦晴心頭一跳,總覺得有些不安。
“師妹,我的觀察力最敏銳,我來吧。”秦越也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便主動站了出來。
安亦晴搖了搖頭,“三師兄,你的眼力最好,但是味覺和嗅覺都不如我。我來做主力,你做副手幫我掠陣。”
她不由分說,不管秦越同不同意,便率先向蘭洛斯走了過去。
在蘭洛斯神秘的笑容中,安亦晴和秦越的考試,開始了!
首先,第一盆鮮花,品種是玫瑰,只不過,玫瑰的花瓣是由七種顏色組成,花瓣上散發出濃烈而刺鼻的香氣。
安亦晴俯下身,在花瓣上細細的嗅了嗅,然後,仔細的對玫瑰的葉子和花心仔細的觀察了一番。
緊接着,在大家的注視下,她伸手撕下一片花瓣,用舌尖舔了舔。
“師妹!”秦越一驚,連忙上前阻止安亦晴的動作。
“師兄放心,評委會已經驗證了這些化學成份沒有毒素,不會對我的身體有影響。”安亦晴安慰的笑了笑,忽然擡頭涼涼的看着蘭洛斯,“更何況,神院小隊的人應該不會有那麼不紳士的行爲,如果我在比賽前後出了事,比如中毒,上吐下瀉,或者是忽然暴斃而亡,那神院小隊可就難辭其咎了。你說對嗎?蘭洛斯隊長?”
被點到名字的蘭洛斯眉毛一揚,“那是當然!我有自信,神院小隊培育的這幾盆鮮花,這世上絕對沒有幾個人能夠辨別得出來!”他就不信安亦晴能夠笑到最後!
蘭洛斯沒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後,一直沒說話的艾瑞爾在挺到安亦晴提到“暴斃而亡”時,臉色白了一下,甚至連身子都有些搖晃。
安亦晴收回看向蘭洛斯的視線,她細細的嚐了嚐花瓣上的味道,將自己的體會和秦越細細的探討了一番,然後在兩個人的協商中,記錄下第一盆鮮花中的藥劑成分。
緊接着,在大家的期待中,安亦晴開始觀察第二盆鮮花。
這一盆鮮花的品種安亦晴沒有見過,她只能憑藉着五官的感覺來分析其中藥劑的成分。再加上秦越彷彿顯微鏡一般的神眼力,兩個人很快就確定下來第二盆鮮花中所含的藥劑成分。
緊接着,是第三盆,第四盆。
師兄妹兩個人的狀態越來越好,辨認藥劑成分的速度也愈發快了起來。蘭洛斯的臉色越來越沉,安亦晴辨認藥劑的速度,已經超乎了他的想像。
第七盆鮮花,也是最後一盆。
安亦晴走到鮮花前,她忽然皺了皺眉頭。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了。
就在這時,賽場上忽然響起了水壺炸裂的聲音。
大家都被嚇了一跳,擡頭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看了過去。安亦晴和秦越也跟着大家一起看了過去。
原來是毒醫門的師小雯將給客卿長老準備的保溫壺摔碎了。
師小雯也被嚇了一跳,感受到大家投來的目光,她連聲道歉,憋得臉色通紅。
大家唏噓一聲,將目光重新投到賽場上,把剛纔的小插曲忘在了腦後。
安亦晴看了在嘉賓席上忙不迭的打掃碎片的師小雯一眼,腦海中忽然一道精光閃過,好似有什麼東西被她抓住了!
“師兄,剛纔的記錄呢?”她不動聲色的轉過身,向身後的秦月要來了前幾盆鮮花的藥劑成分記錄。
安亦晴仔細的看了看,視線迅速的在每一種藥劑名稱上掃過。最後,目光分別停在了六種藥劑名字上。
眯着眼,安亦晴的臉色如常,但是水眸深處卻是暗潮洶涌,驚濤駭浪。
這前六種鮮花中一共含有二十三種化學藥劑成分,其中,有六種成分,她曾經在師小雯撒在地上的那幾張白紙上看到過。
安亦晴記得很清楚,師小雯蒐集的資料中,一共有七種藥劑。每一種藥劑的作用都洋洋灑灑的記錄了一大頁白紙。當時,她並沒迅速反應過來這幾種藥劑之間的關聯,還是師小雯嘟嘟囔囔的一句話,才讓她將這幾種藥劑連在一起。
這幾種藥劑,平時基本不會經常出現。即便出現,也大多都是單獨出現的。所以,這七種藥劑放在一起會產生慢性毒素這一點,大多數醫者都不會馬上想起來。
就算強悍如安亦晴,即便她想到了這七種藥劑成分放在一起會中毒,但是如果把這七種藥劑混雜在好幾十種成分中呢?誰還會注意到?
就好像是食物之間的相剋關係,有的人知道哪種成分和成分之間不能一起服用,但是放到食物中,就未必能夠想得起來。
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安亦晴垂下的眼眸中是濃烈的殺意。她差點兒着了道!如果在一定的時間內,她不知道自己中了毒,那麼即便有再多靈丹妙藥,也必死無疑!
好狠的計策!好毒的心!
感受到安亦晴身上忽然散發出來的冷意,秦越有些擔憂。
“師妹,怎麼了?”
“沒事。”安亦晴深吸一口氣,換上了一副輕鬆的笑容。她淡淡的掃了蘭洛斯和艾瑞爾一眼,將兩個人的神色看在眼裡。
“要不這盆花我來吧,你是不是有點兒累了?”秦越還是不放心。
“沒關係,我可以。”安亦晴拒絕了秦越的好意,剛纔那六盆花她不確定秦越是否也吸了進去,與其兩個人都中毒,還不如她自己一個人中毒。左右她有上古空間在,有足夠的解毒藥材。
俯下身子,安亦晴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鮮紅如血的花瓣,就好似美豔奪目的妖精,在向她招手。
如檢查前六盆鮮花一樣,安亦晴神色正常的用嗅覺、觸覺和味覺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在摸到鮮花的花土時,眼睛沉了沉。
下毒的人非常巧妙,這盆鮮花中並不存在可以中毒的第七種藥劑成分。那種成分,是被混在了花土裡。
這樣一來,就算最後被檢查出來,也完全可以說是澆花時不小心把藥劑當成了白水澆了進去。到時候如果她真的死了,那麼連理都沒的說。
這麼巧妙的計策,會是誰想出來的呢?
會是古思憶嗎?
“二位選手,時間快到了哦。”
蘭洛斯的聲音將安亦晴的思緒拉了回來,她最後看了那盆鮮花一眼,在本子上記錄下了其中的藥劑成分,然後交到了評委手中。
安亦晴和秦越回到了比賽席,在位置上坐好。蘭洛斯和艾瑞爾也回到了隊伍裡,等待着休息十分鐘後,評委宣佈得分。
十分鐘的休息時間,大家紛紛鬆散下來,低聲交談。
“小師妹,那幾盆花……”別人不知道,但是聶遠是知情的。安亦晴能想到師小雯和這其中的關聯,聶遠自然也是想到了。當安亦晴開始檢查第七盆鮮花的時候,他的臉色就開始發白。如果不是知道安亦晴不可能做沒分寸的事情,聶遠早就上臺去把安亦晴抓回來了。
“大師兄心裡所想,就是我心裡想的”,安亦晴沉着臉,點點頭,“我現在必須要離開,大師兄,這件事情不能驚動大家,只能你陪我去。”
聶遠當然知道安亦晴是爲了解毒,他二話不說,跟葉成弘告了假,帶着安亦晴離開了賽場。
“小丫頭跑哪兒去了?一會兒就宣佈得分了,她這時候不會是餓了吧?”嘉賓席上,白易銘看着安亦晴和聶遠看似有說有笑的離開賽場,挑了挑眉毛,“顧老三,小丫頭那大師兄看起來不錯啊!嘖嘖,你的情敵應該不少吧?”
他一邊說,一邊轉頭看向顧夜霖。卻發現剛纔還坐在位置上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顧夜霖人呢?”
沒人能回答他的話。
安亦晴和聶遠離開了宴會廳,臉上的笑容迅速變成了凝重。那種毒素雖說是慢性,但是最棘手的是蔓延的速度非常快。當務之急,安亦晴必須要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平躺下,不能動用內息,不然毒素的蔓延會成倍加快。
爲今之計,只有回到住宿區,讓聶遠來煉藥。
兩個人大步流星的向住宿區走去,馬上就到大門的時候,兩個不速之客忽然在半路殺了出來。
“安家的女兒好大的面子,本掌門連續兩次派徒弟來請你,竟然也請不動你!”一個看起來大概六十歲左右的精瘦老人,拄着沉甸甸的龍頭柺杖,堵在了大門前。在他的身旁,是一身黑色中山裝的蕭玉。
安亦晴腳步一頓,沒想到這緊急的時刻竟然殺出了程咬金。
“我現在沒時間,有事情以後再說。”說罷,她錯開腳步,便要帶着聶山進入酒店大堂。
可是,那個老人哪能就這樣放她離開。安亦晴腳步一錯,老人也跟着身子一閃,再一次擋在了她的面前。
“當初的李晚娘可是不敢和寒門的老祖宗這樣說話!安亦晴,你雖然姓安,但是打從出生開始就是寒門的人!當着寒門掌門的面卻對他大不敬,該打!”
一聲暴喝,老人絲毫不顧及這裡是什麼場合,龍頭柺杖猛地一揮,便要向安亦晴的門面打了下來!
安亦晴不能動用內息,聶遠連忙閃身上前,一把抓住了龍頭柺杖。
“老頭子!你發什麼瘋?我藥門的人是你說打就打的?”聶遠心中大怒,耽誤一秒鐘,安亦晴身上的毒素蔓延的就會快一分,他現在恨不得一刀殺了這個臭老頭。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鬧事!
安亦晴也心中着急,偏偏這時候還不能使用內息。這個毒素還有不到半個小時就要發作了,到時候別說有上古空間,就算有尚方寶劍也沒用了!
“混賬東西!區區藥門也敢跟我寒門相提並論!”老頭大怒,他活了這麼多年,也沒有人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阿玉,給我把他們兩個抓回去!”
“是。”
蕭玉二話沒說,腳步上前,五指成爪,便向聶遠襲了過來。
蕭玉是什麼實力?當初安亦晴爲了在他的手底下救出馮氏五兄弟,差點兒被發現。要不是當時有顧夜霖幫忙,可能馮氏五兄弟早就命喪黃泉。再說那次在r國,安亦晴爲了救安家人,最後打不過蕭玉只能選擇和他一起跳崖。
半年前的安亦晴打不過蕭玉,聶遠就更不是他的對手了。
只是剛出手,聶遠的內息便被蕭玉壓制的動彈不得。
藥門中人,大多數都是靠平日裡的修煉提升實力。而蕭玉從小被寒門特殊訓練,是實打實的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不管是經驗還是實力,聶遠怎麼可能是蕭玉的對手?
只是沒幾招,蕭玉便將聶遠打倒在地。之後,他長臂一伸,大手向安亦晴抓了過來。
聶遠大急,忍痛起身便要上前阻攔。可是這時,那個臭老頭子又一次出手,龍頭柺杖將他給攔了下來。
“你別動她!我師妹她——”聶遠大急,“中了毒”三個字剛要脫口而出,一道黑影忽然從他眼前閃過。
緊接着,馬上要抓住安亦晴的蕭玉便被一腳踢得老遠。
臭老頭,也就是寒門的掌門大怒,可還沒等看清來人是誰,便被一陣驚濤駭浪般的內息逼得連連後退。
“小師妹!”
聶遠藉機脫身,快速跑到安亦晴身邊,確定她無恙後才鬆了口氣。
這時,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
“帶她回去。”
聶遠一驚,這才注意到,忽然出現的那個人,竟然是顧夜霖!
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紅頭髮的男人。他的腿速極快,實力雖然不如蕭玉,但是憑藉着雙腿的速度,竟然和他戰成了平手。
“師妹,快走,你的毒耽誤不得!”
聶遠一把抓住安亦晴,帶着她就往大堂裡跑。
安亦晴有些擔憂的回頭看着和寒門掌門糾纏在一起的顧夜霖,那個老頭子的實力太強悍,她很擔心顧夜霖會吃虧。
但是此時已經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咬了咬牙,安亦晴扭過頭,跟着聶遠跑進了電梯。
上樓,開門,煉藥。聶遠的動作一氣呵成。
安亦晴快速平躺在沙發上,拔出銀針在自己身上的幾處大穴紮了幾針,用來減緩毒素的蔓延。
“你這丫頭真是的,非要自己逞能!大不了就輸了比賽又能怎麼樣?要是掌門師叔知道你中了毒,他不得急死啊!”聶遠手裡忙忙叨叨,嘴裡也得啵得啵說個不停。一向溫潤如玉的男人,轉身變成了更年期大媽,數落起安亦晴的不是來。
安亦晴躺在沙發上,心虛的不敢吭聲。她生怕自己回一句嘴,氣急的聶遠會直接把她塞進藥爐裡給煉成藥。
幸好,聶遠煉藥的水平一定一的厲害。也幸好,安亦晴的上古空間中什麼藥材都有。十分鐘之後,聶遠用內息之火將藥成功的練了出來。
不過,爲了縮短時間,藥丸是成不了了,聶遠將藥爐裡黑乎乎的渣渣倒進碗裡,兌了水,遞給安亦晴。
“把它喝了吧。”
安亦晴嘴角狂抽,低頭看着碗裡的東西。怎麼說呢?就好像是菸灰彈進了白開水裡,不管是看起來還是聞起來,都噁心的要死。
“別看了,眼珠子掉出來你也得把它喝了。”聶遠沒好氣的戳了戳安亦晴的腦袋,氣呼呼的說。
安亦晴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兩聲。然後,她眼睛一閉,將一碗黑乎乎的湯藥一飲而盡。
喝完之後,聶遠緊張的看着她問道:“感覺怎麼樣?”
安亦晴沒有說話,她閉上眼睛,感受着身體裡的變化。
許久之後,當聶遠都快等不及了的時候,安亦晴忽然睜開眼睛,點了點頭。
“大師兄的醫術又進步了喲。除了難喝點兒之外,沒毛病。”
聶遠看着安亦晴笑嘻嘻的模樣,忽然伸手狠狠的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死丫頭!還有心思開玩笑?!我都被你嚇死了!”
安亦晴齜牙咧嘴的摸了摸額頭,從沙發上跳下來,便要去看看顧夜霖和寒門的戰況。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忽然被叩響。
安亦晴眼睛一亮,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把房間的門打開。
之後,她只覺得眼前一黑,自己便被緊緊的摟在了懷裡。
“到底怎麼回事?”
顧夜霖的聲音冷的幾乎凍成了冰渣,安亦晴一個激靈,心虛的往他的懷中鑽了鑽。
她答應過他,不會讓自己輕易陷入危險。可是今天,她食言了。
顧夜霖感覺自己特別無奈,感受到懷中的媳婦兒心虛的削尖了腦袋往自己懷裡鑽,一向面無表情的他差點兒破了功。
聶遠給了顧夜霖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將茶几上的藥材和藥鼎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後知趣的去了別的房間。
之後的一個小時,安亦晴對着顧夜霖又哄又親,好不容易纔將男人的一張黑的跟包公一樣的臉鬨笑了。
安亦晴偷偷摸了一把汗,她發誓,以後再也不隨便將自己置於危險當中了。男人一旦生起氣來,簡直太難哄了。
此時,上午的比賽結果已經出來了。中午兩個小時的午休時間,一直覺得安亦晴很奇怪的葉成弘馬上擡腳回了住宿區。
“出什麼事了?”自己養大的徒弟,葉成弘怎麼可能不瞭解。要不是爲了穩定軍心,他早就跑回來了。
還沒等安亦晴說話,聶遠便噼裡啪啦從昨晚和師小雯撞在一起開始講起,一直講到剛纔寒門掌門差點兒耽誤安亦晴解毒。葉成弘的臉色越聽越黑,到最後,氣得一巴掌拍在茶几上,直接將堅硬的大理石茶几拍的細碎。
“好一個寒門!還有古思憶和神院!好啊!竟然都欺負到我徒弟頭上來了!真當藥門無人了是不是!”葉成弘百年難得一見的大怒,一想到自己養了二十年的寶貝徒弟差點兒中毒而死,他就一身冷汗。
剛纔安亦晴一直顧左右而言他,顧夜霖也是第一次聽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身上散發着陣陣寒氣,甚至有一絲絲黑氣環繞周身。
如果昨天安亦晴沒有和師小雯撞到一起,如果她昨天沒有多留一份心思,那麼現在他是不是已經抱着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顧夜霖便恨不得殺了所有人!
正在怒火中燒的葉成弘心中一驚,正忙着安慰葉成弘的聶遠和安亦晴也驚得擡起了頭。
“阿霖!”
安亦晴臉色一白,顧夜霖身上的黑暗氣息越來越多,眼中漸漸變成了全黑色!
“老金!”
安亦晴顧不得聶遠在場,她連忙將在上古空間中修煉的老金叫出來,將顧夜霖周身打上隔絕氣息的結界。
這種時候,京都到處都是勢力,顧夜霖絕對不能被人發現!
幸虧老金出現的及時,在顧夜霖的黑暗氣息釋放出來的那一刻,明明已經來了京都卻並沒有觀看比賽的安培嵐,第一個發現了異狀!
章節目錄 第489章 顧夜霖異狀
京都郊區的一幢別墅裡,一身白色和服的安培嵐優雅的坐在沙發上,在他的面前,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正拿着文件彙報着最近安培家的動態。
安培嵐眸子微垂,身子靠在沙發上。他的手中拿着一盞精緻的茶杯,修長而好看的手指在杯沿上來回摩挲,看起來煞是賞心悅目。他看起來好似有些漫不經心,但是每提出一個問題,都會讓那兩個男人膽戰心驚。
“家族分宅的消息怎麼這麼少?”他忽然開口,輕輕說了一句。
兩個男人瞬間冷汗直流,連忙在文件中翻了翻。
“分、分宅……”
話還沒說完,安培嵐忽然臉色一沉。在兩個手下的心驚膽戰中,他快速站起身走到窗邊,雙眸凌厲的向外看去。
“好強大的黑暗氣息!”
薄脣微抿,安培嵐雙手迅速結出一個手勢,緊接着,一隻由紙片折成的紙鶴竟然好似活了一般,騰空飛起。
“去!查清楚!”
安培嵐右手揮出,紙鶴聽到指令,撲閃着翅膀飛出了別墅。
同一時間,隱匿在京都各處的勢力全都感受到了黑暗氣息的波動。震驚之餘,紛紛蠢蠢欲動。
房間裡,在老金的幫助下,顧夜霖的氣息成功的被隱匿了起來。安亦晴走上前,伸手便要抱住顧夜霖。
“丫頭!”葉成弘大叫一聲,顧夜霖現在不知神智是否清楚,萬一安亦晴被傷了怎麼辦?
安亦晴的動作沒有停下來,她毫不猶豫的伸出手,將顧夜霖緊緊的抱在懷裡。
“阿霖,你醒醒。”安亦晴靠在顧夜霖懷裡,輕輕的拍打着他的後背,聲音輕柔而溫暖,“阿霖,醒醒,我是兔兔。”
……阿霖,醒醒,我是兔兔……
……阿霖,兔兔想你了……
此時的顧夜霖,正陷入一片冰冷的黑暗之中。好似地獄一般,到處都充滿着絕望的嘶嚎和血腥。他好像是一隻木偶,渾身冰冷無比,一步一步踩着鮮血向深淵中走去。
就在他馬上就要掉入無底深淵的那一刻,一絲光亮忽然在他的面前出現,溫暖,乾淨,純潔。
一個柔柔的聲音不停的在他的耳邊呼喚,聲音中的柔情和愛意讓他冰冷的心得到了一絲溫暖。
葉成弘和聶遠注意到顧夜霖的眼睛漸漸變回正常,周身的死亡氣息逐漸變淡。最後,凝聚成一抹黑色的青煙,鑽進顧夜霖的身體。
葉成弘的眉心跳了跳,眼中閃過擔憂和顧慮。
“阿霖!”發現顧夜霖正在變回正常,安亦晴心中大喜。她擡頭看着顧夜霖,小手輕輕捧着他的臉頰,清澈的水眸中滿滿的全是男人的身影。
當顧夜霖從迷失中清醒過來時,第一個看到的,便是安亦晴充滿了期待和擔憂的眸子。
“兔兔……”他張了張嘴,自己剛纔好像又失去了意識,“我有沒有傷到你?”
“沒有,你很乖,沒有傷害我。”安亦晴鼻子一酸,將顧夜霖緊緊抱住。在那種忽然失控的情況下,任何人都會害怕迷茫的吧。可是顧夜霖清醒過來第一句問的不是“我怎麼了”,而是“我有沒有傷到你”。這樣的愛讓安亦晴覺得心疼,覺得感動。
顧夜霖鬆了一口氣,將茫然和疑惑藏在心裡。他回抱住安亦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顧夜霖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葉成弘。
葉成弘比了一個手勢,顧夜霖輕輕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似乎只是一個小插曲,在場的幾個人都沒有提起。但是不管是安亦晴還是葉成弘的心裡都清楚,顧夜霖身上神魔體的症狀,已經越來越明顯了。
“神魔體,如若掌控不了,殺之!”
賽場上,安亦晴的腦子不斷浮現出在上古空間看到的這句話,心裡有些煩悶。她一向很少會被事情影響到心緒,更何況現在在進行總決賽的下半場,她更應該全力以赴纔對。
可是,一想到顧夜霖中午時的模樣,安亦晴就控制不住的煩躁。
“丫頭,我知道你擔心,三小子同樣也在擔心你。”葉成弘忽然開口道。
安亦晴聞言,擡頭看向嘉賓席,正好和顧夜霖看過來的目光撞在一起。那目光中,有溫柔,有擔心,有自責,有鼓勵。
安亦晴心中一暖,勾脣向顧夜霖露出了一個甜美的微笑。
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她都要陪在他身邊。
比賽鈴聲響起,評委和工作人員陸續進場。
今天上午的比賽,已經宣佈了成績。藥門和神院的那場對決,藥門以壓倒性的優勢搶到了進入總決賽第二輪的資格。安亦晴三師兄給神院出的那道論證題,實在是超出了正常人類大腦的範疇。饒是蘭洛斯和艾瑞爾兩個人智商爆表,卻也被神一般的論證題搞得心力交瘁。
這麼一來,進入總決賽最後一輪角逐的兩個名額,落在了藥門和機奇小隊身上。
對於藥門能夠進入總決賽,大家都覺得很正常。但是機奇小隊……
許多人到現在都沒想起來機奇小隊之前的得分是多少,甚至很多人都記不住機奇小隊這幾個人的模樣。他們簡直是太低調了,低調的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樣。
在評委代表的宣佈下,最後一輪比賽,正式開始!
機奇小隊和藥門分別派出三名參賽選手上場。
藥門派出來的,是安亦晴、有快刀手之稱的二師兄雷玉和三師兄秦越。而機奇小隊派出來的,是兩男一女。其中,兩個男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是雙胞胎無疑。而那個女人,年紀不大,約莫二十五六歲的模樣。一頭亞麻色的披肩長髮,長相有些類似於印度人的五官特徵。不過那一口流利的英倫腔英文,聽起來倒像是土生土長的英國人。
這個機奇小隊的選手五花八門,看不出到底是屬於哪個國家的。
雙方站在評委席的兩側,互相行了一個問候禮,虛僞的表示了一下對彼此的友好。
“根據此次醫學交流大賽決賽規定,雙方需要向對方提供一例病人。比賽時間爲四個小時,若選手不能治療病人,請提前說明,以免造成錯誤治療。”
評委代表頓了頓,在確定藥門和機奇小隊不打算棄權後,宣佈比賽開始。
話音剛落,藥門和機奇小隊的參賽選手便將早已經準備好的病人推了上來。
首先,是藥門小組準備的病人。
葉成弘並沒有像之前說的那樣,選一個活死人作爲比賽的病例。他雖然希望得到冠軍,但是更多的,是希望能夠通過治病救人的方式,讓更多人正確的理解中醫和西醫。
在他的心裡,讓大家都清楚醫學知識,比贏得比賽更重要一些。更何況,他從不認爲自己的徒弟給輸給任何人。
不過,葉成弘雖然醫者仁心,但是,對待對手,也絕不手軟。經過千挑萬選,他選擇了一例極爲難治的絕症患者。至少以他的水平,想要將這位病人徹底救治成功,也是要耗費一定精力的。
當機奇小隊的三名選手看到藥門挑選的病人時,臉色都是一沉。很顯然,他們也看出這個病人的問題很是棘手。
不過……
三個人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示意同伴將選好的病人推了上來。
病人剛被推上來,安亦晴的臉色便是一沉。別人看不出來,她卻是能看出來的。這個病人,是個貨真價實的活死人!
在普通醫學案例中,醫生都是以腦死亡來判斷病人是否真正死亡。但是,在一些普通人無法接觸到的領域中,很多事情是無法想象的。比如說,機奇小隊選擇的這個病人,如果在普通醫學角度來看,他就是一個真正的死人!一個已經腦死亡的病人!
這種情況,不管是普通醫生也好,還是資深專家教授也好,都是絕對就不回來的!
至少,在這個賽場上,所有普通人都不可能將這個病人救活!包括那幾個資深評委,也全都沒有辦法~!
但是,大賽並沒有規定參賽選手在選擇病例時的範圍,沒有人規定,不許要求對方將死人救活!
機奇小隊鑽的就是這個空子,既然沒人規定不許用死人,那麼,他們就不算犯規!
當幾個評委發現這種情況後,全都面面相覷,卻沒辦法反駁。他們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有人不要臉到這種地步,爲了贏,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機奇小隊的人上輩子都是輸死的嗎?不就是個比賽嗎?至於麼?!
不管是嘉賓,還是其他參賽選手,又或者是廣大觀衆,都在吐槽機奇小隊的無恥。所有人都說,這樣的人即便贏了比賽,也沒有醫德!
但是,機奇小隊不在乎。或者說,他們要的就是冠軍,名聲神馬的,無所謂!
“這些人……還要不要臉啊?把死人拿出來讓藥門治活,評委會還管不管啊?”
“評委會也想管啊,但是大賽的確沒有規定不許讓對方治活死人。機奇小隊鑽的就是這個空子啊!太卑鄙了!”
“就是!就算最後贏了又能怎樣?這樣的醫德還不如去死!”
大家紛紛對機奇小隊表示鄙視。前幾輪比賽一直保持絕對低調沒有存在感的機奇小隊,在這最後一輪決賽中,終於徹底“火”了!
“如果藥門小隊沒辦法救治,可以認輸哦!”機奇小隊中的那名女選手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輕蔑的看向藥門三人。
安亦晴和二師兄雷玉還有三師兄秦越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有了較量。
“沒有試過,怎麼知道結果會怎樣?既然機奇小隊宣戰,那我藥門應戰便是!就算最後我們沒辦法救活病人,那也輸的光明磊落!”
安亦晴的回答得到了衆人的一致點贊。雖然大家都不相信藥門能夠救活死人,但是光憑這氣度,安亦晴他們就已經贏了!
挺到觀衆席上的雷鳴般的掌聲,機奇小隊的三人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他們回頭看了自家領隊一眼,在對方的眼中得到了需要的信息。
“既然藥門選手這麼自信,那麼就請吧。”那名女選手嬌笑一聲,側身讓出病牀的位置。
安亦晴帶着雷玉和秦越走過去,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那個女選手在臨走前,故意瞟了她一眼。
晃了晃腦袋,安亦晴將心中的疑惑扔掉。這場醫學大賽的貓膩簡直不要太多,等今天的比賽結束之後,她一個一個收拾!
比賽正式開始,機奇小隊的三人圍在那名絕症患者的病牀邊。而安亦晴三人,則圍在已經斷了氣的死人周圍。
場面看起來,非常詭異。而場外的某一處,更加詭異。
宴會廳外,女洗手間。古思憶和聖殿騎士團中的艾娃,正一臉猙獰的互相質問對方。
“到底怎麼回事?安亦晴爲什麼沒有死!她現在應該是個死人才對!”艾娃激動的手舞足蹈,下午在賽場上看到安亦晴的那一刻,她還以爲看到了鬼魂,差點兒嚇暈過去!
“我怎麼知道?配方我已經提供給你了,安亦晴爲什麼沒死,不是應該問你自己纔對嗎?”古思憶雙手環胸,胸口氣的一鼓一鼓的。好不容易安排好的計劃,原本安亦晴必死無疑,沒想到竟然又被她逃過了一劫!
“你怪我?!”艾娃失聲尖叫,“我全都按照你說的做的!那幾種藥劑我是親眼看着艾瑞爾下到了花土裡,絕對不會錯!是不是你的資料有誤?那幾種藥劑根本就不足以致命?!”
古思憶冷冷一笑,斜睨着艾娃,“艾娃小姐,你是在質疑我的專業水平嗎?我告訴你,這件事情不僅僅是我自己一個人在背後策劃!如果沒有靠山,你以爲那幾種藥劑是隨便就能弄到的嗎?!你還是好好想一想是不是有人泄露了秘密!”
在古思憶的冷言冷語中,艾娃逐漸冷靜了下來。她思索許久,最後皺眉搖頭。
“不會是聖殿騎士的人,我只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艾瑞爾。他是我的忠實愛慕者,絕對不會做背叛我的事情。古小姐,是不是你身邊的人泄露了這次行動?”
“不可能!”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憑什麼?!”古思憶神秘一笑,“這次的事情,可是我師門的大靠山精心策劃的。放眼整個毒醫門,絕對不會有人敢在他老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泄露機密!他可是神一般的存在!”
艾娃眼前一亮,“毒醫門的大靠山,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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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今天寫不動了,明天多更。
章節目錄 第490章 收拾古思憶
艾娃似乎發現了天大的秘密,教廷調查過很多和毒醫門有關的事情,但是都是一些無足輕重的小事。她沒想到,古思憶今天竟然自己說了出來!
“既然是大靠山,當然不能隨便告訴你!”古思憶冷笑一聲,高傲的擡起下巴,“這次的計劃既然沒有成功,那麼只能等待下一次機會。毒醫門選擇了和教廷合作,那你們的事情就是毒醫門的事情。那個夏皓我會想辦法幫你們抓住,還希望教廷能夠真誠相待,同毒醫門一同對付安亦晴!”
“那當然!”艾娃也高傲的擡起頭,“教廷是這個世界上最神聖的存在,當然會言出必行!比賽回去之後我就會向教皇如實轉達毒醫門的誠意,希望我們兩家能夠合作愉快。”
兩個高傲的女人,彼此鼻孔朝天的握了一下手,然後迅速分開。緊接着,好像高傲的孔雀一般,兩個人紛紛離開了洗手間。
女洗手間內變得安靜下來,忽然,盥洗臺下面的櫃子裡發出一聲輕響,緊接着,櫃門被從裡面推開,一個小小的身影鑽了出來。
尹襲靈沒想到,只不過來上趟廁所,竟然聽到了這麼大的秘密!怪不得師父上午急匆匆的走了,原來是中毒了!
“多虧了有你在,不然我就被那兩個惡毒的女人發現了。”她低頭摸了摸盤在手腕上的小紅,如果不是它幫她隱藏了氣息,以古思憶和艾娃的身手,一定會發現她的!
小紅懶洋洋的吐了吐蛇信子,小腦袋在尹襲靈的手腕上蹭了蹭,表示迴應。
對於小紅時不時施展出來的驚人的能力,尹襲靈已經見怪不怪了。她推開洗手間的門,確定外面沒人後,一溜煙跑走了。
此時,賽場上,藥門和機奇小隊都在對病人進行診斷中。
只不過,不同於機奇小隊的神色如常,藥門的安亦晴三人,神色都有些沉重。
……要將一個死人治活,換成誰都會覺得沉重……
“這個病人十有八九是夠嗆了!”二師兄雷玉搖了搖頭,心中對卑鄙的機奇小隊恨得咬牙切齒。
三師兄秦越沒有說話,但是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不悅之色。
安亦晴垂着頭,手指搭在病人的脈搏上,閉着眼睛沉默不語。
過了好久,她緩緩睜開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牀上的病人。
既然機奇小隊玩陰的,那就別怪她也開掛了。
眼中流光一閃,透視眼打開。原本普通的人體,在安亦晴眼中變成了一副三維立體結構框架。病人身體中的每一根血管,每一處內臟,安亦晴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從頭部開始,一點點往下看,仔細的搜尋着這個人的癥結所在。
在外界看來,安亦晴就是在發呆。大家覺得,她應該是因爲沒辦法治活這個死人,所以有些失神了。
大家都感覺有些遺憾,藥門本來贏得冠軍的機率很大,但是卻被卑鄙的機奇小隊給擺了一道。
可惜了!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機奇小隊的三個選手已經開始對病人動刀了,安亦晴才收回目光。
她的手指動了一下,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站起身來。
“小師妹……”雷玉走上前進行詢問,他雖然不知道安亦晴剛纔在做什麼,但是憑他對她多年的瞭解,雷玉覺得安亦晴應該是有主意了。
“這個人還沒死透,有的救。”
安亦晴一句話,頓時讓秦越和雷玉鬆了一口氣。
在藥門,也許安亦晴的經驗並不是最老道的,但是她的見識和醫術,卻連葉成弘都要誇上幾句!
“病人的確已經進入腦死亡,但是並不是徹底死透了,還有一線生機。”安亦晴抽出幾根銀針,小手一揮,迅速刺入病人的身體,“我先封住他的命門,吊住他最後一口氣。二師兄,病人腦部受到重創,內部有淤血,你負責把它搞定。三師兄,師門的第三十六套針法對病人最有效果,你的觀察力最好,這件事交給你了。”
藥門第三十六套針法,名爲“起死回生針”,是由藥門第五十四代掌門親手所創。這套針法的威力很大,用來治療沒死透的活死人是最有效的。只不過,威力越大的針法,其使用程序就越繁瑣複雜。所以,迄今爲止,藥門中能夠將這套針法徹底掌握的,一百年之內只有七個人。
而眼裡最毒、最擅於做精細研究的秦越,正是這七人之一。
當然,安亦晴也是會的。只不過,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煉藥。
因爲這個病人幾乎可以說成是個死人,只有那麼一點點還沒有死透,普通的藥材自然不可能起作用,就連上古空間中的那些幾千年幾萬年的珍稀藥材,也只能起到保命的作用而已。
要想將他徹底救活,那麼,只能動用充滿了生機的生靈泉。
生靈泉,是最強大的生機。它可以加速生長,也可以將一顆即將枯萎的大樹在短時間內修復完好。世間萬物,只要還沒死透,生靈泉就能給救回來。
安亦晴原本不想動用它,但是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別的辦法。
幸好的是,有小九給她的揹包做掩護,大家只以爲這些東西是藥門提供的。
大家只看到安亦晴從揹包裡拿出各種各樣的藥材,整整放滿了一張桌子。緊接着,她打開一個小瓷瓶,將裡面看起來跟水一樣的液體倒進藥鼎裡。然後,又將各種藥材逐一放了進去。
看起來好像很隨意,但是在場的參賽選手都知道,這煉藥可是一門大學問,藥材的計量多少,放入的先後順序,火候的大小,時間的長短,周圍空氣的成分,任何一點小因素,都有可能會導致煉藥失敗。
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之後,安亦晴將酒精燈點燃,放在了藥鼎下面。緊接着,她左手附在藥鼎上,在大家看不到的角度,催動了內息之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二師兄雷玉和三師兄秦越已經進入了狀態。他們一個做腦部散瘀手術,一個用藥門的第三十六套起死回生針將病人的最後一口氣吊住。
三個人都認真的垂頭做自己手中的工作,這樣的局面卻讓其他人搖頭惋惜。
再努力又有什麼用呢?人都死了,難不成還真會活過來嗎?
所有人都覺得藥門必輸無疑,大家惋惜了一番,將目光轉到機奇小隊的三個人身上。
雖然藥門選的病人不是個死人,但卻也是個特別棘手的絕症。機奇小隊三個人的臉色微沉,雙手都忙着在病人身上進行救治,已經無暇理會對手的情況。
蔚藍的天空漸漸染上了溫暖的橘黃色,憂鬱的夕陽灑遍大地,爲世間萬物都抹上了一層曖昧與憂傷。
已經工作了一天的老百姓們紛紛收拾好揹包,歡歡喜喜的告別了同事,帶着一身疲憊踏上了回家的路。傍晚五點多的京都,是最忙碌,也是最放鬆的時候。
然而,這樣的輕鬆,並沒有感染到賽場裡的衆人。距離規定的五個小時還剩一個半小時了,這兩個小隊究竟能不能完成治療,仍然是一個未知的迷。
要知道,一個得了絕症的病人,如果住進普通醫院,被普通醫生進行手術,那麼至少也得七八個小時才能出來。現在,藥門和機奇小隊都拿出了各自的看家本領,試圖創造奇蹟。
時間又過了半個小時,機奇小隊的三個人終於按亮了結束燈!
幾位評委立刻帶着十數名專家走上臺,對機奇小隊救治的病人進行檢查。
經過了二十多分鐘的細緻檢查之後,評委發現病人體內的癌細胞已經得到了控制,正在逐漸減少。
評委會的幾個資深教授互相點了點頭,表示對機奇小隊的表現非常滿意。
機奇小隊的三人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喜色。他們復又看向安亦晴那邊,在看到藥門三人仍然在低頭忙碌時,眼裡露出了一絲得意。
想把死人救活嗎?真以爲藥門是菩薩轉世嗎?
不僅是機奇小隊,就連幾個評委和他們的學生都認爲,藥門只是在拖延時間,爲了讓面子好過一點罷了。
評委代表檢查完機奇小隊的病人,晃着步子緩緩向安亦晴那邊走了過去。他並不認爲安亦晴能夠救活一個死人,但是,老教授想給她送一分安慰和抱歉。
畢竟是比賽存在漏洞,纔會讓藥門和冠軍失之交臂。
然而,當他走到病牀邊,看到儀器上的數據時,眼睛忽然瞪得跟銅鈴一樣。
儀器的顯示屏上,原本已經呈一條直線的心跳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出現了波動。血壓的數字正在從個位數開始逐漸升高。還有其他的數據,都在表明這個病人已經開始變好!
老教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使勁兒眨了眨眼,晃了晃腦子,將身子探到儀器屏幕前,幾乎把眼睛貼在了上面。
“讓一讓,擋視線了。”
一雙帶着手套的小手捅了捅老教授的後背,淡淡的說。
老教授疑惑的轉過頭,正巧對上安亦晴那雙好笑中帶着戲謔的眼睛。
“他……”老教授顫顫巍巍的指着儀器上的數據,哆哆嗦嗦的開口。
安亦晴挑了挑眉,將剛煉製好的藥丸塞到病人的嘴裡,小手在他的胸口一拍,幫他把藥丸吃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她直起身,瞥了老教授一眼。
“活了。”
老教授的心臟“撲通撲通”的快速跳了幾下,本來很正常的心跳幾乎要失了控。他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一些。
“你不是在逗我?”他不確定的問。
安亦晴眨了眨眼,嫌棄的看了老教授一眼,精緻的下巴向儀器的方向揚了揚。
“老教授,我能逗你,那機器也能逗你嗎?”
得到了確定的答案,老教授伸手捂住了心口的位置。他覺得,他需要一顆速效救心丸……
就在評委代表震驚於藥門真的把死人救活了之時,其他幾個評委也從機奇小隊的那邊向這裡走來。同一時間,秦越和雷玉已經完成了對病人的治療,按亮了結束燈。
紅色的燈光在評委席上亮起,醒目而刺眼。大家紛紛看向安亦晴幾人,眼中帶着惋惜。
幾個評委見結束燈亮了,便加快了腳步,帶着身後的十幾名專家,快速到達藥門的救治區。
當他們到場時,便看到評委代表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老師,您怎麼了?”一名專家見評委代表臉色不太好,擔憂的問。
評委代表沒有說話,仍然保持着石化的模樣。
大家疑惑的眨了眨眼,順着評委代表的目光看了過去。
血壓,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四……三十九……五十二……
看着儀器屏幕上不斷攀升的數字,衆專家們都不約而同的眨了眨眼,晃了晃腦袋。
賽場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之中,圍在病牀邊的十數名專家以及評委,全都變成了木偶,愣在了原地。
嘉賓和參賽選手被這詭異的氣氛搞得發毛,紛紛竊竊私語起來。而機奇小隊的人,則一臉得意,在他們看來,評委一定是因爲藥門沒有救活那個人,纔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就在賽場開始出現騷亂時,一個好像被踩了尾巴一樣的尖叫聲在臺上響起。
“活了?!真救活了?!”
發出叫聲的是一個評委的徒弟,他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根,這真的不是做夢!藥門真的把死人給救活了!
這名專家的失聲尖叫好像是開始鍵一般,在場的專家們紛紛緩過神來。抽冷氣的開始抽冷氣,已經失控的就開始尖叫,而那幾位資深評委,早已經跟着評委代表一起,彎腰對病牀上的病人研究起來。
場面有些失控,嘉賓席上的人紛紛探頭向安亦晴這邊看過來,想要對“將死人救活”一探究竟。而參賽選手們在得知這個消息後,許多人坐不住了,竟然直接跑到了臺上來,想親自見證這個奇蹟。
工作人員連忙出動,將參賽選手和嘉賓們勸回位置上去。
安亦晴和秦越還有雷玉正忙着爲幾位評委講解救治的過程,他們沒有看到,機奇小隊的臉色,已經比鍋底灰還要黑了。
怎麼可能?明明那個人已經死了啊!
機奇小隊衆人的心裡,全都冒出這個疑惑。
而下一秒鐘,安亦晴則在幾位評委的請求下,爲大家講解了“起死回生”的過程。
她先是對“死亡”這個字眼的身體特徵解釋了一番,然後告訴大家,這個人並不是死透了,還有一絲氣息。緊接着,她簡單的講解了施救的過程,最後將這一系列功勞推給藥門的起死回生針。
“醫生再神,也不是神仙。我們沒有大力金剛丸,能夠將死人救活。但是,只要這個人還殘留一絲氣息,作爲醫者就應該盡力而爲。”安亦晴轉過頭,面向機奇小隊衆人,“感謝機奇小隊爲我們出了這個難題,讓藥門挽救了一條生命。”
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機奇小隊,神態各異。
此時,機奇小隊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安亦晴最後的神補刀,讓他們的表情都僵在臉上,連笑都笑不出來。
本打算找個死人讓藥門輸了這場比賽,沒想到,最後竟然給他們做了嫁衣!
事已至此,機奇小隊即便再說什麼,也於事無補。
這場比賽的得分雖然還沒宣佈,但是勝負已成定局,沒有人比藥門的起死回生更讓人難忘!
評委會和衆專家對安亦晴救治的病人進行了一番詳細的檢查,最後得出結論,這個人不僅活過來了,各項指標也都正在往標準數據攀升。
醫學交流大賽最後一場比賽終於結束了,頒獎將在明天舉行。在評委會的宣佈下,大家散場。
然而,比賽雖然結束了,但是,這場比賽引起的反響,在網絡上纔剛剛開始。
不到十分鐘,安亦晴和秦越以及雷玉起死回生的新聞和視頻鋪天蓋地的在網絡上傳播開。不到一個小時,醫學交流大賽被排成頭條,置頂於各大論壇首頁。緊接着,所有在上qq,臉書,微博等社交軟件的網民,窗口都彈出了一條臨時新聞。不僅是社交軟件,還有視頻播放器,手機app等等。總之,總決賽最後一場起死回生,彷彿龍捲風一般,迅速席捲整個網絡!
藥門火了,安亦晴火了,秦越和雷玉也火了。
一個晚上的時間,安亦晴和秦越還有雷玉的個人資料傳遍全球,就連華夏御龍,都又大火了一把!張雨生、邢斌、廖景林這一夜連眼睛都沒時間闔上,手機不停的響,無數媒體和企業向他們尋求合作。
被電話炸蒙的張雨生連忙向安亦晴尋求指示,正在和藥門衆人一起吃飯的安亦晴只說了一句話。
“按照原計劃進行,手機關機,好好睡覺。”
張雨生嘴角抽了抽,關機他是不敢,只不過,華夏御龍鐵三角連夜開了個會,爲下一步的集團走向敲定新計劃。
此時,安亦晴和藥門衆人在餐廳中飽餐了一頓。大家都有些激動,特別是葉成弘,竟然破例喝了些茅臺酒。
原本大家都覺得最後一場必輸無疑,沒想到,在安亦晴的安排下,竟然真的創造了奇蹟!
再一次的,安亦晴在藥門中的威望,又上升到了一個新高度!
吃過飯後,大家紛紛回到房間。許多人都意猶未盡,乾脆跑到酒店的超市買了些下酒菜,回房間繼續慶祝。
而安亦晴,則趁着這個空檔,跑到酒店的後花園,獨自一個人躲清靜。
“師父!”
脆生生的聲音在身後傳來,安亦晴眼神柔和,轉頭笑看着尹襲靈。
“怎麼沒去和大家一起玩兒?”她摸了摸尹襲靈細細軟軟的頭髮,轉眼已經快一年了,小丫頭長大了。
“那些都是男孩子玩的東西,我不喜歡!”尹襲靈嘟了嘟嘴,忽然謹慎小心的四處看了看,“師父,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哦?什麼事?”安亦晴被小徒弟這副模樣逗笑了。
尹襲靈將安亦晴拉到無人的地方,將今天下午在洗手間裡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安亦晴臉上的笑容漸漸變淡,一抹寒俏在眼中浮現。
原來下毒這件事是古思憶和艾娃在背後搗鬼,而且整個毒醫門都有參與。
她就說,古思憶怎麼可能對藥理如此精通?竟然連那些不常見的藥劑都能找出來。原來這背後,還有高人指導!
毒醫門的大靠山,會是徐海嗎?
眼神一晃,安亦晴冷笑一聲。正愁找不到機會把徐海揪出來,沒想到古思憶竟然親自送上門來了!
“靈靈,你回房間去。跟你師公說一聲,我有些事需要處理,晚一些就回來。”
說罷,安亦晴轉身欲走,卻被尹襲靈的小手一把拽住。
“師父,您是不是要去找古思憶算賬?”尹襲靈仰着小臉,她不傻,師父一直想揪出徐海,現在正好是好機會。
安亦晴轉身將尹襲靈的小手拉開,低頭摸了摸她的頭頂,“徐海一天不除,藥門就多一天危險。今天毒醫門的人都在酒店裡,古思憶的計劃失敗,她現在應該在和其他人商討對策。這時候我攻其不備,很容易發現毒醫門的破綻。我總覺得,徐海就在酒店!”
“可是師父,您自己一個人太危險了……”尹襲靈還是不同意,滿臉擔憂。如果是平時,師父有師爹陪着,那還好說。但是剛剛比賽散場後,師爹緊急出了任務,根本沒辦法保護師父。
“我會把你的風叔叔們都叫上,你放心,我答應過你師爹,不會隨便讓自己陷入危險。”
安亦晴不再多說,她叮囑尹襲靈儘早回房,一個閃身,便離開了花園。
十三血將大宅,安之風等人剛剛結束強化訓練,安亦晴的一個電話,讓他們臉色一沉。
“毒醫門給小姐下毒,大家帶好裝備,跟着小姐砸場子去!”
安之風大手一揮,十三血將全體出動!奶奶的,敢給他們小姐下毒,老子打得你連親媽都認不出來!
當按之風等人到達約定的地點時,安亦晴已經換好了一身黑色的運動服。她的頭上帶着一頂鴨舌帽,臉上帶着黑色的口罩。她穿着這身裝扮在角落裡站了好久,過往的路人沒有一個發現她的存在。
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個火遍全球的治病救人的白衣天使,此時化身成暗夜中的死神,正準備去收割生命!
“古思憶在師一蒙的房間,毒醫門大長老和客卿長老在隔壁。其他毒醫門的人都在各自的房間待着。”安之雨在電腦上利落的敲了幾下,毒醫門所在的樓層位置分佈圖精準的出現在電腦屏幕上。酒店就是這點好,到處都是攝像頭,即便是身懷古武的人,也躲不過高科技的追蹤。
“好,分成四個小隊。阿風,你帶着一二小隊跟我走,小雨跟上。其他人守着毒醫門的衆人,不要讓他們走出房門一步。”
大家比了一個手勢,表示收到指令。之後,迅速潛入夜色之中。
此時,師一蒙的房間裡,古思憶正一臉猙獰的跟他發脾氣。
“這件事情師父憑什麼怪在我頭上?我和艾娃明明已經講好的,安亦晴沒中毒又不是我泄露的機密!”今天比賽一散場,古思憶便被毒醫門的人拽了回來。然後大長老對她便是一頓狠批,罵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古思憶心裡窩了一肚子火,配方不是她找的,毒不是她下的。她只不過做了次傳話筒,怎麼就變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了?!
師一蒙垂着眸,沒有說話。對於安亦晴沒有中毒這件事,他似乎不怎麼感興趣。
“我問你話呢!你啞巴啦?!”古思憶忽然扯着嗓子喊。
師一蒙的眼中劃過一絲厭惡,緊接着,他擡起頭,換上了一副關切的表情。
“思憶,掌門和大長老也是臺生氣了。等他們想明白了,就知道這事兒不賴你。你彆氣了,氣壞了身子多犯不上啊?”說罷,他走到古思憶身邊,攬過她的肩膀,溫柔的看着她。
古思憶之所以和師一蒙在私下裡苟合,就是因爲師一蒙這個男人無底線的縱容她,即便她打他罵他,甚至把他當狗一樣對待,師一蒙都甘之如飴。
這讓古思憶非常有成就感,在師一蒙這裡,她才能夠找回失去的平衡感。
“師小雯呢?!我口渴了,讓她進來給我煮咖啡!”古思憶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開始頤指氣使起來。
師一矇眼神一晃,陪笑着說:“她在自己房間呢。思憶,這可是酒店啊,只有速溶咖啡,哪有咖啡豆可以現磨?”
“那就讓她去買!京都這麼大,買不到咖啡豆嗎?!”古思憶嗓音拔高,好似一隻驕傲的孔雀。
在古思憶看不到的地方,師一矇眼中閃過一絲陰晦。他的面色不變,臉上仍然掛着微笑,似乎眼底深處的陰鬱只是燈光的錯覺。他正打算說話,忽然,吱呀一聲。
房間的門,開了。
章節目錄 第491章 徐海現身(一更)
師一蒙和古思憶皆是一驚,紛紛起身看向大門的方向。
軟底鞋的聲音響起,玄關處的牆壁上,倒映着一個纖細的身影。那個身影站在那裡沒有動,似乎在做什麼。
師一蒙和古思憶互相看了一眼,眼中皆是警惕。
這時,那抹纖細的身影動了兩下,邁着輕盈的步子走了進來。
“師兄,我來給你送……古師姐?你也在啊?”
見來人原來是師小雯,緊張的師一蒙鬆了一口氣。他走過去,從有些驚訝的師小雯手中將咖啡接了過來。
“哼!你倒是挺惦記你師兄的!”古思憶冷冷的看着師小雯,她雙手環胸,好似高傲的女王在紳士自己的奴隸一般。她雖然知道師小雯和師一蒙之間不可能出現男女之情,但是,作爲自己的所有物,師一蒙被一個女人這樣惦記,古思憶非常不高興。
師小雯有些尷尬,她沒想到進來送咖啡,竟然碰到了古思憶在師一蒙的房間裡。早知道,就不用師一蒙交給她的門卡自己開門了。
“謝謝你小雯,時間太晚了,早點兒回去睡覺吧。”在古思憶面前,師一蒙一直避免和師小雯有太過親密的接觸。他背對着古思憶,看向師小雯的目光中充滿了柔情。這樣的眼神是他在古思憶面前怎樣也裝不出來的。
師小雯咬着脣,不安的看了師一蒙一眼。
“怎麼了?還有事嗎?”師一蒙狠不下心攆她走,柔聲問道。
古思憶忽然柳眉一皺,不悅的看着師一蒙,拔尖了嗓子:“哪那麼多廢話!趕緊滾回你的房間,難道還想在這兒過夜不成!”
師小雯被嚇得一哆嗦,小臉煞白。她死死的揪着衣角,怯生生的道:“掌、掌門有話讓我通知師兄……”
“師父有什麼事?”師一蒙的眼裡滿是心疼,古思憶在場,他只能用眼神無聲的安慰師小雯。
“掌門說,讓師兄睡覺前去他的房間一趟。”
“好,我知道了。”
師一蒙點頭答應下來,他剛要再勸師小雯回房,忽然,房門再一次被打開。
這一次,還沒等屋內的三人反應過來,闖入者仿若獵豹一般,已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你們是什麼人?!”師一蒙一驚,這幾個人全都黑衣黑褲,臉上還帶着口罩,明顯是來者不善!
他伸手就要把師小雯拽到身後,可是手伸到一半,忽然想起古思憶也在房內,便硬是將手轉了個方向,將古思憶拽到了自己身後擋了起來。
見到這一幕,師小雯垂眸不語,沒有人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什麼。
五個闖入者並沒有回答師一蒙的話,爲首的那抹纖細的身影五指成爪,二話不說直衝古思憶抓了過去!
師一蒙伸手便欲阻攔,可是忽然出現兩個黑衣人和他糾纏在一起,使得他無暇分身!
師小雯似乎是被嚇傻了,呆呆的站在角落裡一動不動。
那纖細的身影眨眼之間已經衝到了古思憶面前,右手一揮,巨大的掌風鋪天蓋地的襲向古思憶的胸口!
古思憶身子一錯,靈活的躲過了對方的攻擊。她雙手五指成爪,猛地向對方的兩個肩膀抓去!
那個身影眼睛微彎,發出了一聲隱隱約約的輕笑。腳下步子一動,纖細的身子彷彿泥鰍一樣,從古思憶的手中靈活的滑了出去。緊接着,她的腰肢以詭異的角度扭成一個弧度,右手掌風順勢而出,狠狠的拍在了古思憶的後背上!
感受到五臟六腑傳來的劇痛,古思憶怒極。一雙上挑的狐狸眼凌厲中散發着嗜血的寒光,五指成爪再一次向那個身影抓了過去!這一次,她的雙手上帶着濃濃的黑氣,看起來好似來自地獄的幽冥之手!
看見古思憶手中的黑氣,黑衣人眼神一凜,右手在空中虛抓一下,一柄幾乎透明的短劍憑空出現!
是清影劍!
那個黑衣人,正是安亦晴!
古思憶沒見過清影劍,但是安亦晴的笑聲她化成灰都聽得出來。凌厲的狐狸眼死死的盯着那個黑衣人,愈發肯定心中的猜測。、
“你是安亦晴!”
口罩下的紅脣微微勾起,但是露在外面的水眸卻笑得沒有一絲溫度。
安亦晴手持清影劍,她沒有回答古思憶的問題。身形一閃,眨眼間再一次襲向古思憶的面門。
“古大小姐,下毒失敗的滋味如何?”
“果然是你!”
古思憶怒目圓睜,怒從心起。她就知道,一定是安亦晴自己發現了他們的計劃!
“毒醫門和教廷既然敢下手,那麼今天晚上,我就要向你們討幾分利息!”
安亦晴輕笑一聲,右手中的清影劍猛地祭出,伴隨着磅礴的內息,直直的向古思憶的頭頂劈去!
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強大威壓,古思憶心中大驚。她沒想到,安亦晴的實力竟然已經強悍到如此地步!
“想殺我?你做夢!”
古思憶冷笑一聲,雙手交叉於胸前。緊接着,一股濃濃的黑氣從她的雙掌掌心中源源不斷的涌出。雙臂一揮,窒息的黑氣直直的向安亦晴劈來的劍氣衝了過去!
轟——
一聲悶響,黑氣在空中被擊得粉碎,消散於無形。而安亦晴的劍氣,停頓了一下之後,再一次向古思憶的腦袋劈了過去!
瞳孔猛地一縮,古思憶已經來不及躲避。她強行扭動身子,堪堪躲開了劍氣對頭部的攻擊。
可是,酒紅色的長髮,被清影劍的劍氣猛地削斷!就連古思憶的左耳,竟然也被切成了半截!
“啊——!”古思憶失聲尖叫,她顫抖的撫上自己的左耳,發現只剩下上半部分。再一看地上,她那失去的半截左耳,正在地上血淋漓的冒着鮮血。同時,濃密的長髮在地板上紛紛揚揚,好似死去的一條條生命。
古思憶已經快要瘋了!此時的她,左邊的頭髮被劍氣削短得幾乎貼近頭皮,而右半邊卻是原本的長髮。再加上她耳朵上臉上和脖子上全是血,配上那猙獰的表情,整個人看起來好像瘋子一般。
可即便這樣,安亦晴仍然覺得不夠解氣。眼睛一眯,便要再一次出手。
忽然,她的耳朵動了一下,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呵呵,小的傷了,大的該來了。
清影劍再次祭出,只見幾道寒光在古思憶的頭頂閃過。她一個激靈,不顧疼痛不已的耳朵,伸手往腦袋上一摸——
左半邊腦袋,竟然全禿了!一根頭髮都不剩!
“安亦晴!我殺了你!”古思憶徹底瘋了,濃濃的黑氣圍繞在身體周圍,雙目赤紅,張着血盆大口就向安亦晴衝了過去。
就在這時,房門一聲巨響,一道身影飛似的衝了進來!
“狂妄小輩!竟然敢傷我毒醫門的人!找死!”
嘶啞尖銳的聲音夾雜着渾厚的內息向安亦晴撲面而來,安亦晴臉色一沉,給身後掠陣的安之風幾人使了個眼色。
安之風立刻上前,將發瘋的古思憶纏住,不給她近安亦晴身的機會。而其他幾人,則跟着安亦晴一起,聯手向那個身影衝了過去。
凌厲的掌風迎面撲來,安亦晴心中一凜,這個人的實力在她之上!
心下警惕,她左手握拳,磅礴而沉穩的內息迎上對方的掌風!
只聽一聲悶響,兩人的氣息全部化於無形。安亦晴向後連退兩步,對面的那個人,不,是輪椅,只向後退了一步的距離。
放眼毒醫門,坐在輪椅上的,只有那個神秘的客卿長老。
安亦晴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輪椅上的乾瘦老人。
不同於白天見到的樣子,此時,客卿長老換上了一身睡衣,頭上的鴨舌帽不在,露出枯黃髮白的短髮。只不過,那黑色的墨鏡仍然戴在臉上,並沒有因爲現在已是深夜而覺得不妥。
“好狂妄的丫頭!怪不得敢打我毒醫門的主意,原來是有兩把刷子!”客卿長老發出“桀桀”的陰笑聲,墨鏡下面的眼睛散發着陰毒的光芒。即便安亦晴看不到那雙眼睛,卻也能感受到那眼神好似毒蛇一般,隨時都要將她咬死!
“呵,那又怎樣?至少我行的端做得正,總比某些人總搞一些背地裡的把戲要強。”安亦晴冷笑一聲,“我該叫你毒醫門的客卿長老,還是該叫你一聲掌門呢?”
“桀桀!不管叫什麼,你今天都必須給我留下來!”
話音剛落,客卿長老、不,毒醫門掌門大掌猛地揮出,一股滔天巨浪一般的內息向安亦晴襲來。
安亦晴瞳孔一縮,清影劍祭出,將那股內息擋了下來。同時,纖細的腰肢下彎,整個人在氣流下方向毒醫門掌門的方向衝了過去。
毒醫門掌門沒想到安亦晴這樣也能躲開,他的雙腿不便,不能迅速離開原地。安亦晴的襲擊已經近身,他只好出手進行近身搏鬥。
兩個人,一老一少。安亦晴雙手雙腳並用,和毒醫門掌門堪堪戰成平局。
然而,她越打越心驚,越打心中的疑惑就越大。
這個人的招數,她爲什麼有一種熟悉感?
難道……
心中有了計較,安亦晴忽然收回襲出的清影劍,趁毒醫門掌門還沒有反應過來,劍光一閃,直直向他右腿上的一處大穴刺去!
毒醫門掌門大急,他的右腿是他的脈門,絕對不能讓人刺中!
心急之下,他的招數開始混亂起來,只爲了阻擋安亦晴的攻擊。
可沒想到,安亦晴忽然改變了清影劍的方向,冰冷的短劍狠狠刺激了毒醫門掌門的胸膛!
霎時間,鮮血四濺!
毒醫門掌門大怒,大手猛地伸出,向安亦晴的脖子抓去。安亦晴的速度是整個藥門最快的,《神農九式》施展出來,詭異的步伐邁出,只是幾個呼吸之間,便從毒醫門掌門的手中逃脫。
“撤!”
一聲令下,安亦晴彎腰在地上撿起什麼東西,緊接着便奪窗而出。
安之風得令,給其他血將發出信息。撤退!
頃刻間,在其他房間和毒醫門的人糾纏的張玉楓等人,立刻腳底抹油,跑了。
毒醫門的人一見,馬上就要追出去。誰知,毒醫門掌門一聲大喝。
“別追了!他們既然敢來,一定是有所準備!你們追出去只能中了圈套!”
正在竊聽的安之雨聽了這話,撇了撇嘴,臭老頭子還挺謹慎,一百來號血衛軍兄弟都白跑一趟了。
安亦晴離開之後,很迅速的回到二樓屬於自己的房間。她剛從窗戶跳進臥室,葉成弘和尹襲靈鐵柱便開門跑了進來。
“師父,!”尹襲靈一見安亦晴回來了,立馬鬆了一口氣。
鐵柱的臉色也好了許多,剛纔知道女俠師父去找人算賬,他們都擔心死了。
“放心,我沒受傷。”安亦晴摸了摸尹襲靈的頭髮,讓她和鐵柱回去睡覺。
兩個小的走了,房間裡只剩下安亦晴和葉成弘師徒二人。
“你這丫頭,去找毒醫門算賬也不知道提前說一聲。我不是不讓你去,但是總得做好萬全的準備。你師兄弟們雖然實力不如你,但是給你當個幫手還是可以的。”葉成弘坐下來,看着安亦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怎麼能不清楚自己徒弟的心思,還不是怕藥門的人受傷?可是,她這樣把擔子挑在自己肩上,作爲師父,葉成弘特別心疼。
“大家今天都高興着呢,我不想因爲這點兒小事影響了師兄們的心情。”安亦晴挨着葉成弘坐下來,“我把阿風他們全都帶上了,血衛軍也包圍在房間周圍。師父,我答應過阿霖,不會隨便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麼?”
葉成弘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確定她真的沒受傷後,才鬆了一口氣。
“算你機靈!說吧,去了一趟有什麼收穫?”
說到正事兒,安亦晴的笑容收了起來。她神秘的看了葉成弘一眼,衝他眨眨眼睛。
“師父,您絕對想不到,這一次有大收穫!”
葉成弘挑眉,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我在闖進去之前,在門外藏了一會兒。聽到師小雯說,掌門讓師一蒙晚上睡覺前去他的房間一趟。”
掌門?
葉成弘皺眉,帶着毒醫門衆人來的是大長老和那個客卿長老,哪有什麼掌門?安亦晴曾經說過,她跟蹤師一蒙找到毒醫門的大本營,差點兒被大長老發現。當時,她真切的聽到毒醫門的人的稱呼是“大長老”。那麼,大長老的身份既然是真的,那個客卿長老……
“那個客卿長老是毒醫門的掌門?!”葉成弘心下明瞭,但還是有些吃驚。
安亦晴給了葉成弘一個“完全正確”的眼神。
“應該八九不離十。師父,您先別激動,這才只是一個小發現而已。”安亦晴笑着繼續說,“後來,我闖進去和古思憶進行了一番打鬥,削掉了她的半隻耳朵。那個掌門和大長老聽到聲音就趕了過來,之雲他們攔住了大長老,卻沒攔住那個掌門。之後,我和他進行了一番近身搏鬥,師父,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看着安亦晴神秘的笑容,葉成弘眉心一跳,難道……
“我發現,毒醫門掌門的搏鬥招式非常熟悉,和藥門的一套功法有異曲同工之妙。我當時對他的身份起了疑心,又想起你以前對我說過的那個人身上的弱點。我便用清影劍試了試。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方寸大亂,施展出了藥門特有的功法!”
此時,葉成弘心中的震驚難以想象。毒醫門的掌門會藥門的功法,而且,和那個人的弱點在同一個地方。那麼,真相已經大白,毒醫門的掌門,就是二十年前死掉的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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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終於出現了!今天第一更呈上,晚上會有第二更,大概八點鐘左右。
章節目錄 第492章 頒獎典禮,變故突生(二更)
沉默了許久,直到房間裡的空氣都要窒息那一刻,葉成弘發出了一聲嘆息。
那嘆息中,有無奈、有震驚、有滄桑。
此時,葉成弘的心情非常複雜。原本以爲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的人,竟然真的活着。當年,徐柔和徐海姐弟二人進入藥門之後,徐海生了一場重病。從此以後,他的右腿大腿處,便落下了病根。即便後來他修煉了邪功,但是那處仍然是他最薄弱的地方。
當初,在斷崖上,葉成弘也是憑藉着徐海的這一弱點,和顧老爺子幾人聯手將他制服。
“可是師父,我有個問題想不明白。”安亦晴忽然開口,“當年,您和顧爺爺幾人聯手,才能將徐海制服。可是剛纔,明明只有我一個人,卻打得他手忙腳亂。按理說,這都過了二十年了,他的實力應該突飛猛進纔是啊。”
葉成弘眉頭微皺,安亦晴說的正是他所疑惑的。
“先不要想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搞清楚。”他揮了揮手,從沙發上站起來,“明天就是頒獎典禮,你今晚好好睡一覺。毒醫門今天吃了個啞巴虧,以後有的你忙了。”
說罷,他推門走出安亦晴的臥室,緩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安亦晴知道,師父的心裡一定不好受。二十年前,瘋瘋癲癲的徐柔在最後一刻清醒過來,犧牲了自己的性命,才使得師父將徐海制服。本以爲徐海已經死了,可是,二十年之後,他竟然又出現了。
徐柔死了,徐海仍然活着。
葉成弘的心,怎能不難受。
無奈的嘆了口氣,安亦晴站起身將身上的黑色運動服脫下來,拿到浴室去燒掉。連帶着,她把臨走前在師一蒙房間的地板上順手帶走的古思憶半截左耳,一起在火裡燒了個一乾二淨。
毒醫門的醫術很高,把耳朵重新縫合很容易。安亦晴當然不會讓古思憶如此圓滿,以後她就頂着半隻耳朵到處晃悠吧!
沉沉的睡了一覺,第二天一大早,藥門衆弟子便歡歡喜喜的起了牀。
今天可是個大日子,醫學交流大賽頒獎,新一屆的醫學之星即將誕生!
每一屆的醫學交流大賽,都會選出冠軍參賽組,和醫學之星這個個人獎項。每一屆的醫學之星,未必是冠軍參賽組中的成員,但卻絕對是大賽中表現最突出的個人。
此時,大家都在討論,這一屆的醫學之星將會花落誰家?
有的人說是安亦晴,有的人則說是神院的蘭洛斯,還有的人則支持創世小隊的參賽選手。總之,支持誰的都有,但是安亦晴和蘭洛斯的呼聲卻是最大的。
作爲熱選人之一,安亦晴此時正悠閒的坐在參賽席上。她的身邊,是一向不到時間不出現的評委代表。老教授正低聲和安亦晴說着什麼,看錶情貌似有些無奈。
“老教授,不是我不想告訴你,但是起死回生針是藥門的獨門秘笈,是不能教給外人的。難道您是想讓我師父把我掃地出門嗎?”安亦晴無奈扶額,已經半個小時了,老教授一直在她耳邊嚷嚷着讓她教他昨天那套針法。可是,起死回生針是藥門秘技,不能傳給外人。更何況,昨天將那個活死人救好的關鍵,是生靈泉煉出的靈藥,並非是起死回生針。如果真交給他,那豈不是露餡了?
老教授瞪了瞪眼睛,但是卻也無話可說。他雖然希望學到針法,但是卻不想強人所難。
“那我退一步,以後你每年找個時間去我那裡待一個月,我們互相交流、學習。”他頓了頓,見安亦晴又開始翻白眼,立馬聲音拔高,“你不許再拒絕。在醫學領域中,那麼多人想和我探討交流我還不同意呢!你必須答應!”
安亦晴嘴角抽了抽,無奈的看了老教授一眼,不情不願的點頭答應。
“我答應你,以後每年抽出一個月的時間去你的研究院交流學習。但是我的事情太多,什麼時候去,必須我來決定。”
老教授眼睛一亮,立馬點頭答應下來。緊接着,他厚着臉皮把安亦晴的手機號,臉書帳號還有各種社交工具的帳號都要了過來,才滿足的離開。
剛從外面走進來的葉成弘正好和樂呵呵的老教授擦肩而過,兩人互相頷首示意,葉成弘好奇的問安亦晴,“謬特教授怎麼這麼開心?你跟他說什麼了?”
安亦晴無奈的搖了搖頭:“沒什麼,老小孩兒,哄兩句就樂呵了。”
頒獎典禮的時間定在上午十點,而九點多的時候,宴會廳裡就已經坐滿了人。不管能不能拿到獎項,所有的參賽選手全都打扮的乾淨利落,希望給大家留下最好的印象。嘉賓席上,許多之前不怎麼出現的嘉賓,竟然也都來齊了。
其中,整整十天比賽一直沒露面的安培嵐,正坐在第二排嘉賓席上和身邊的人聊天。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裝,俊朗的臉上掛着溫潤的笑容。乍一看,倒是和段瑭有些相似之處。
不過,這兩個人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安亦晴覺得,段瑭是水墨畫中人,一身白色的唐裝,將翩翩佳公子的儒雅和溫潤展現的淋漓盡致。但是,這溫潤之中,卻隱藏着一絲殺機和霸道。段瑭,是一個溫潤而霸道的人。
至於安培嵐嘛,通過這幾次的接觸,安亦晴覺得,這個男人是一個自律性很強的男人。但是,比起段瑭的成熟穩重,安培嵐更多了一絲孩子氣。
如果說段瑭是個男人,那麼安培嵐,倒像是一個大男孩兒。
感受到探究的目光,正在和別人說話的安培嵐忽然轉頭看了過來。在看到安亦晴之後,他露出了一個溫潤有禮的微笑。
安亦晴頷首迴應,在心中再一次給安培嵐重新下了定義,這是一個演技不錯的妖孽溫潤公子。
九點四十五,距離頒獎開始還有十五分鐘的時間。工作人員開始做最後的準備和確定,攝像師們紛紛架好機子,完善最後的工作。
這時,宴會廳的大門忽然打開,蘭洛斯帶着神院小隊的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他們的臉色看起來很差,在從安亦晴面前經過時,蘭洛斯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安亦晴的眸光一動,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小丫頭笑的好詭異啊!”白易銘在嘉賓席上眯着眼睛,他正好捕捉到安亦晴的那抹微笑,有些好奇。
一旁的段瑭撫了撫雪白的衣袖,擡頭笑看了安亦晴一眼,“今天的頒獎典禮,應該不會太平。”
“嘖,那又怎麼樣?”白易銘不屑的冷哼一聲,“只不過就是一些跳樑小醜罷了,冠軍是小丫頭的,誰也搶不走。”
段瑭劍眉微挑,對白易銘的話表示贊同。
昨晚連夜出完任務額顧夜霖今天一早便來了,他穿着一身威武的軍裝,坐在白易銘和段瑭的身邊,將兩個人的交談聽得一清二楚。
他自然知道神院小隊的人爲什麼臉色會那麼差,也自然知道今天的頒獎典禮,不會太順利。
不過,屬於他老婆的東西,誰也別想搶走。
十點,評委進場,典禮開始。
首先,作爲主辦方的負責人之一,跟隨評委一同進場的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上臺做了一個簡短的致辭。緊接着,他將宣佈成績的任務交給了評委代表。
評委代表走上臺,手中拿着一個信封。
“下面,我將按照得分從低到高的順序,宣佈比賽成績。”
“第二十三名,來自意大利的民間機構,仁愛小隊,總分六十九分。”
現場響起一片掌聲,做爲最後一名,雖然臉上無光,但是仁愛小隊仍然站起身,對着大家鞠了一躬。
緊接着,評委代表又一次宣讀了第二十二名到第五名的參賽小隊。
其中,米國的創世小隊排名第七,r國的井上醫療小組,排名第第五。而由布魯赫家族支持的撒旦協會,則排在第六位。
排名第四的,是毒醫門。
接下來,是萬衆期待的時刻,宣佈冠亞季軍!
“第三名,此次醫學大賽的季軍——來自梵蒂岡的神院小隊!總分,八十九點六分!”
掌聲過後,評委代表繼續宣讀——
“第二名,此次醫學大賽的亞軍得主——機奇小隊!總分,九十一點八分!”
掌聲雷動,機奇小隊衆人起身,衝着大家鞠躬致謝。只不過,他們的笑容看起來有些僵硬,似乎並沒有因爲得了第二名而感到開心。
但是,機奇小隊的不開心,卻讓藥門衆人開心無比。
因爲——
“下面宣佈本次醫學交流大賽的冠軍得主!”評委代表頓了頓,擡眼向藥門的方向看了一眼,“本次大賽的冠軍是——來自華夏國的藥門小組!他們以九十五點九分的優異成績和卓越表現,稱爲此次大賽當之無愧的冠軍!”
瞬間,掌聲雷動,久久不停。
在葉成弘的帶領下,藥門衆人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原本開心的他們,此時卻覺得心情有些激動和沉重。
二十年,藥門錯過了整整二十年。終於在今天,創造了屬於他們的榮耀!
從這一刻起,藥門將不再是避世二十年的隱匿者!它將登上世界的舞臺,再一次展現出屬於它的光芒!
嘉賓席上的掌聲久久不能停下,到最後,評委代表只能伸手於虛空,示意大家安靜。
“下面,請冠亞季軍上臺領獎!”
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藥門、機奇小隊、神院,紛紛上臺,按照三一二的頒獎位置站好。
緊接着,醫學大賽的主辦方負責人和贊助商也走上臺,同幾位評委一起準備進行頒獎。
首先,是第三名,神院小隊。負責人領頭,將獎盃和鮮花送到蘭洛斯手中。
緊接着,是第二名,機奇小隊。機奇小隊的領隊人接過獎盃和鮮花,卻並不怎麼高興的跟負責人道了聲謝。
最後——
冠軍得主,藥門!
負責人和葉成弘禮貌握手,說了一些鼓舞的話。然後,他轉身拿起純水晶做的獎盃,遞交到葉成弘手上。
就在葉成弘即將接到獎盃的那一刻,蘭洛斯的手忽然從一旁伸過來,將獎盃猛地打掉!
在場所有人都被這異變嚇了一跳,眼睜睜的看着水晶獎盃落地。而那位負責人,連忙反應過來,但是他根本沒有挽救獎盃的速度。
就在衆人驚呼之時,一隻纖纖素手忽然出現,穩穩的將即將被摔碎的水晶獎盃握在手裡。
“師父,獎盃您拿穩了,別再讓不長眼睛的人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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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結束。傳得有點兒晚了,飄走~
章節目錄 第493章 醫學之星,當之無愧!
葉成弘接過了獎盃,大家也緩過了神。
當着全世界的面摔獎盃,神院小隊是打算對藥門公然挑釁啊!
“不知道藥門是哪裡得罪了神院小隊?當着大家的面,蘭洛斯隊長還請明說。獎盃易碎,還是不要輕易動怒的好。”葉成弘眼神暗沉,說話間盡是大家風範,並沒有被蘭洛斯無禮的舉動而激怒。
主辦方負責人和評委代表們都非常贊同葉成弘的話,當着全世界的面摔獎盃,神院小隊這是在打主辦方的臉嗎?
特別是那位負責人,看着蘭洛斯的眼神明顯的變得不太友好。
“這位先生,還請注意作爲一個醫者的素質。”他嚴肅的警告蘭洛斯。
蘭洛斯忽然轉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瞬間,負責人只覺得自己好像置身於萬年玄冰之中,就連頭髮絲都是冷的。
“醫者的素質?”蘭洛斯冷笑一聲,金色的眼睛好似一隻發狂的獵豹,“我倒是想問一問藥門,你們的素質是被狗吃了嗎?”
說話太難聽了!
許多人都覺得蘭洛斯說話太過分了,葉成弘也是臉色一沉。
這時,一直沉默的安亦晴忽然走上前,擋在了葉成弘身前,和蘭洛斯面對面的審視對方。
“蘭洛斯先生,藥門的素質是不是被狗吃了,還輪不到你來操心。不過我倒是聽說過,瘋了的狗都是會隨便亂咬人的。剛纔你差點兒摔了我師父的獎盃,現在又用難聽的言辭侮辱藥門。今天,你如果不給出個合理的解釋,我想,主辦方和藥門都沒有理由縱容你!”
好!好一個瘋狗亂咬人!
主辦方負責人在心裡偷偷給安亦晴鼓掌喝彩,絲毫沒有發現,他已經不自覺的被安亦晴拉到了藥門的陣營中。
蘭洛斯的臉色更黑了,一雙金色的眼睛凌厲的瞪着安亦晴,額頭的青筋隱隱跳動。
“安亦晴,你不僅醫術高明,演技也是出神入化。主辦方,我代表全體參賽小隊問一句,隨意攻擊參賽人員,甚至做出違法舉動,是不是應該取消參賽資格?即便是冠軍!”他的話問的是主辦方和評委,可是一雙眼睛卻仍然死死的盯着安亦晴。那眼中的憤怒似乎要將安亦晴盯出個窟窿來。
大家皆是一愣,蘭洛斯這話的意思是……藥門做了什麼對神院不好的事情?還違法了?
負責人還沒來得及回話,安亦晴的小臉迅速沉了下來。
“蘭洛斯先生,你應該爲自己說的話向我師父道歉!藥門做事一向光明正大,我們什麼時候做出了違法的行爲?你這樣誣陷藥門,纔是違法的!”
“誣陷?”蘭洛斯冷哼一聲,“昨天晚上,艾娃本來是和我們在一起的。可是一夜之間,她卻失蹤了!安亦晴,你敢說這件事不是你做的?艾娃到底被你藏在哪裡了?快說!”
“艾娃不見了?!”安亦晴柳眉一挑,臉上帶着驚訝。緊接着,她冷笑一聲,“她不見了,你們就去找!向我們藥門發瘋做什麼?我們是治病救人的,不是負責跟蹤找人的!還有,蘭洛斯先生,我昨晚一直在房間裡沒有出去過,如果你不信,大可以調查酒店的監控錄像!當然,如果你有證據證明艾娃是被藥門的人抓走的,那麼當着大家的面,你大可以拿出來!”
看着安亦晴那張淡然冰冷的小臉,蘭洛斯氣的胸口一鼓一鼓的。天知道他有多想一拳打過去!
其他人總算是聽明白了,神院小隊的隊員艾娃失蹤了,蘭洛斯認爲是安亦晴做的。所以,這才氣勢洶洶的當着全世界的面來質問她。
嘉賓們看着安亦晴的眼神漸漸發生了變化。也許,普通觀衆網民都覺得,安亦晴可是治病救人的天使,怎麼可能會做出綁架的事情。但是,在場的嘉賓都是同一個圈子中的人,安亦晴的事蹟他們都多多少少聽說過一些。
其中,最有名的,是安亦晴血洗r國土田家族的事情。
所以,蘭洛斯說安亦晴綁架了艾娃,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不過,這些嘉賓都是人精,他們自然不會爲了一個蘭洛斯,而得罪了華夏國的大人物。
再說了,這事兒究竟是不是真的,還未可知!
別人都很理智,但是蘭洛斯卻理智不起來。不僅是他,其他的聖殿騎士也都一臉怒容的看着安亦晴,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
作爲一個華夏國的修武者,躲避監控器是最基本的能力。所以,神院小隊的人都知道,酒店的監控器里根本不可能查出什麼!
可主辦方的負責人不知道啊,特別是評委代表,他喜歡安亦晴喜歡的緊,當然不會讓蘭洛斯願望她。
於是,工作人員得到命令,很快便將安亦晴所住的樓層的監看錄像帶拿了過來。
當着全世界觀衆的面,安亦晴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帶子,親自在大屏幕上放了出來。
爲了節省時間,安亦晴請工作人員將一整夜的監控錄像剪成了數十個小片段,同時放映在大屏幕上。
這樣,不到半個小時,大家便看完了昨天一整夜的監控錄像。
錄像顯示,昨晚九點鐘,安亦晴跟葉成弘一起回到了房間。緊接着,半個小時之後,尹襲靈打開門,蹦蹦跳跳的進了對面聶遠的房間。十分鐘後,她拿着兩袋零食滿臉歡喜的跑了回去。之後,房間的門一直緊閉,安亦晴始終待在房間裡,直到今天早上才走出來。不僅是樓內的監控錄像,就連酒店周圍的監控錄像,都沒有拍到安亦晴的身影!
蘭洛斯說,昨晚艾娃在就寢之前,都是和他們在一起的。那麼也就是說,在安亦晴回房間之前,艾娃並沒有失蹤!
所以,安亦晴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艾娃的失蹤和她並沒有關係!不僅是她,藥門所有人都在監控錄像之中,他們九點多回到房間之後,一羣人一直聚在聶遠的房間打撲克,一直到十一點多,大家才各自回去睡覺。之後,走廊一直很安靜,所有人都沒有再走出來過。
當然,你可以說,藥門的人身手不錯,可以跳窗戶。反正是二樓,跳下去又摔不死。
爲了證明藥門的清白,老教授又讓工作人員調來了能夠拍攝到二樓窗外畫面的監控錄像。結果證明,藥門所有人,都一直老老實實的睡覺,直到今天早上纔出來!
“蘭洛斯先生,你還有什麼想說的?監控錄像已經證明了一切,你是否應該爲剛纔的言行向藥門道個歉?”老教授冷眼看着蘭洛斯,安亦晴那個小丫頭他喜歡的很,怎能允許這個一點兒也不紳士的男人欺負她?
“道歉?”蘭洛斯劍眉豎起,彷彿一頭即將發狂的獅子,“安亦晴有一百種方法能夠把艾娃擄走!比如——”
“比如買兇綁架?”安亦晴冷笑着替蘭洛斯說完他想說的話,“我在京都有一定的人脈,想找個人幫我把艾娃擄走輕而易舉。蘭洛斯先生,你是不是想這麼說?”
蘭洛斯沒有反駁,臉上的表情說明他就是這麼想的。
“如果你非要這麼說,那我無話可說。好!就當艾娃的確是我擄走的,那你告訴我,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她哪裡得罪我了?要知道,在比賽之前,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們,更別說和艾娃結仇。難不成,你是覺得我嫉妒她長得比我好看嗎?”
現場“轟”的一下笑開了。在這種情況下,大家都很想嚴肅一點,但是安亦晴的話讓他們實在忍不住了。
艾娃長的比安亦晴好看,這本身就是個大笑話啊!
艾娃的確很美,第一眼看到她,任何人都會覺得驚豔。但是,再仔細看,就會發覺艾娃身上的傲慢和尖銳破壞了整體的美感。讓她整個人都變得非常庸俗。
而安亦晴,就不一樣了。第一眼看到她,大家都會覺得,美,美得清澈。再仔細接觸,就會發現這清澈的美中包含着更多的氣質,比如溫暖,大氣,靈動,俏皮。就好像是一本書,安亦晴是一本名著,大家看了還想看。而艾娃,卻是一本流水賬,翻了幾頁,就膩煩了。
所以,長了眼睛的人都不會覺得,艾娃長的比安亦晴美。
笑過之後,安亦晴問蘭洛斯的問題成了大家關注的焦點。對啊,你說安亦晴綁走了艾娃,原因呢?她總不能無緣無故就和艾娃結仇吧?
面對大家的疑惑,蘭洛斯啞口無言了。
他該說什麼?總不能說安亦晴是因爲艾娃給她下了毒,所以才結仇的吧?如果真那麼說了,那有理也變成沒理了。
蘭洛斯沉默不說話,這讓大家更覺得他是在誣陷安亦晴。
“蘭洛斯先生,捉賊要捉贓。你說我擄走了艾娃,那好,監控錄像你也看了,我昨天晚上根本沒有離開房間。ok,就算我身負絕技,可以避開監控器。那請你給我一個讓我擄走艾娃的理由?既然你懷疑我,想必一定是有理由的。正好,我也想聽聽看,我和艾娃只見過一次面,到底結了什麼仇。”
嘉賓們都看不下去了,聽聽!聽聽!看看人家小姑娘多通情達理!多善解人意!
感受到四面八方質疑的目光,原本就有口難辯的蘭洛斯更解釋不清了。聖殿騎士和安亦晴的確有仇,但是那仇卻是他絕對不能說的!
現在,蘭洛斯騎虎難下,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安亦晴柳眉一挑,似乎沒有給蘭洛斯解圍的意思。她含笑看着他,勾起的嘴角帶着一抹嘲諷。
聖殿騎士其他人見情況不好,連忙將蘭洛斯拽了回來,以“臨時有事”爲由,匆忙離開了賽場。
一場質問,就這樣以神院小隊灰溜溜的離開收了尾。
“我想,神院小隊的反應已經能夠證明一切。給大家帶來麻煩,真是抱歉。”安亦晴禮貌的向衆人頷首表示歉意,更換來了大家的一致讚揚。
頒獎典禮繼續,蘭洛斯的事情,好像是一個調節氣氛的小插曲,並沒有被大家記在心裡。
團體獎頒獎結束,接下來,就該輪到萬衆矚目的個人獎了。
醫學大賽不似其他的比賽,什麼風采獎、表現獎、優秀獎等個人獎一大堆。醫學大賽只有一個最具權威的個人獎,就是醫學之星!
可以這麼說,得到醫學之星的人,前途已經不能用不可限量來形容。這是一種醫學界對獲獎者的認可,如果說諾貝爾醫學獎是醫學研究領域最權威的獎項,那麼醫學之星,便是醫學臨牀領域,對一名醫者最大的認可。
說的誇張一些,抱着這個獎,不管走到哪裡,即便是當地的官方高層,也要禮讓三分。
這一屆的醫學之星,究竟可以花落誰家?
大家都拭目以待。
評委代表沒有賣關子,他做了一個簡短的致辭之後,從工作人員手裡接過來一個信封。
宴會廳裡很安靜,大家都屏息等着。
只見老教授緩緩打開信封,拿出裡面的卡片看了一眼。之後,他眉頭一挑,眼中浮現出一絲驚訝。緊接着,他沉思片刻,又露出了贊同的神色。
“經過醫學大賽的三十七名擁有投票權的醫學專家激烈討論,得出最後的投票結果。下面,我宣佈,本屆醫學交流大賽的醫學之星爲——”
衆人屏息。
“藥門!秦越!”
話音剛落,現場一片譁然和抽氣聲。
怎麼會是秦越?爲什麼不是安亦晴?
不僅參賽選手們驚訝,就連坐在嘉賓席的幾位老爺子,都驚訝不已。
“怎麼會這樣?怎麼不是晴丫頭?”顧老爺子一臉詫異,他覺得,秦越的表現很好,但是安亦晴的表現纔是最出彩的。
不僅是他,華志峰和培元之等幾位老人都滿心疑惑。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顧夜霖,忽然開了口。
“晴表現得的確很出彩,但是要論對醫學領域的認知度,秦越更高一籌。”
顧夜霖的話讓大家茅塞頓開,的確,雖然安亦晴的表現很出彩,但是更喜歡做研究的秦越,對醫學領域的認知度更高。一名醫者,不光要有出彩的臨牀表現,同時還要具備全身心的投入精神。安亦晴的醫術很高明,但是比起一門心思只知道搞醫學研究的秦越來說,操心的事情要更多一些。
所以,安亦晴敗在了肩上的擔子太重、俗事太多,無法具備醫學之星應該有的全身心鑽研精神。
大家都在對這個結果議論紛紛,唯獨藥門衆人,和安亦晴本人,仍然一臉平靜。似乎對秦越得到醫學之星這個結果,覺得很正常。
秦越被忽然砸在腦袋上的榮耀嚇了一跳,他第一個反應便是看向安亦晴。
“小師妹……”他的語氣很不安,在秦越心裡,醫學之星這個榮耀應該是屬於安亦晴的纔對。
安亦晴看向秦越,衝他溫暖的笑了笑,“三師兄,恭喜你。”
“不,不是,這個獎……”
“這個獎本就應該屬於你。”安亦晴打斷秦越的話,“醫學之星,應該屬於一個將身心全部奉獻給醫學領域的醫者。我雖然醫術不錯,但是卻做不到如三師兄一般無私。你纔是一個純粹的醫者,這個獎三師兄你實至名歸。”
“你小師妹說的對。”葉成弘開口接着安亦晴的話說,“這丫頭肩膀上擔子太多,榮耀也太多,你就當幫她分擔一些吧。醫學之星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世界各地去做研究是不可避免的。小越啊,你覺得以你小師妹懶惰的性子,真的適合這個名譽嗎?”
秦越抿了抿嘴,葉成弘說的他都明白。安亦晴是個嫌麻煩的性子,從小到大,藥門的事情她都往前衝,但是一遇到需要拋頭露面的事情,她就往後躲。即便長大了,有了華夏御龍這個大集團,也是瀟灑的做了甩手掌櫃。如果讓她去世界各地到處跑着做研究和演說,那麼還不如殺了她。
秦越很樂意替安亦晴擋下這些麻煩,但是,他仍然覺得,醫學之星應該屬於安亦晴纔是。
此時,評委代表請醫學之星上臺領獎致辭的聲音響起。在藥門衆人和安亦晴鼓勵的目光中,秦越深吸了一口氣,走上了臺。
接過負責人遞過來的獎盃和證書,秦越禮貌的道了聲謝,之後便沉默的站在麥克風前。
現場一片安靜,大家都等待着這個新一屆的醫學之星發表他的感言。
“謝謝大家對我的認可,能成爲醫學之星,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
安靜的大廳裡,秦越緩緩開了口,好聽的聲音從麥克風傳遍全場,傳遍世界各地。
“我是個孤兒,父母在我剛出生的時候就車禍去世了,是我師父把我從孤兒院領了回去。之後,我在藥門和其他師兄弟一起學習醫術。藥門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能的,大家各有所長。我的大師兄聶遠,煉藥最爲厲害。二師兄雷玉,是醫學界大名鼎鼎的快刀手。在所有人眼裡,我是最不喜歡說話的,也是最喜歡獨自鑽研醫術的。我也一直這樣認爲,我覺得,對醫術的執着,再也沒有人能夠超過我,直到在我十一歲那年,掌門師伯帶着我小師妹安亦晴回來了。”
“從那時起,我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小丫頭,比我們這羣師兄弟都要更熱愛醫術。她每天都要花好幾個小時翻閱醫書,從小到大,天天如此。那些醫書被她標記成了鬼畫符,被翻的快要爛了,卻仍然堅持翻閱。她從小時候會走路開始,就要每天練習針法刀法,日復一日,始終如此。我還記得,我第一次撞見她獨自練習縫針,整整五個小時,她一直低着頭沒有擡起來過。當她結束聯繫的時候,我看見她的手都是抖的。我問她,你爲什麼這麼累自己?何苦呢?你們知道她是怎麼說的嗎?”
秦越笑了笑,眼中帶着對往事的懷念。
“她說,我現在多練一個小時,也許以後就能多救一個人。三師兄,我從小就沒什麼大志向,也不想做救死扶傷的觀世音菩薩。但是,師父將我領進了藥門,我就要做一名合格的醫者。我不是聖母白蓮花,但是我決不能辱沒了一個醫者的名譽。她說這話的時候,才九歲。後來,我們一年一年的長大,都變成了成年人。藥門中許多擔子,都壓在了她這個預備掌門的身上。她再也沒有了那麼多時間可以做研究,也沒有了太多時間可以看醫書。她每天都要爲我們這些師兄弟上下忙碌,藥門的收入,藥門的社會交際,她都幫着掌門師伯扛下來許多。我還記得在去年,有一天我看見她一邊吃飯一邊翻醫書。我就笑着問她,現在忙得只能吃飯的時間看書了,是不是後悔答應掌門師伯接藥門這副擔子了?可是,那小丫頭卻白眼一翻,她說,有什麼後悔的?我接了擔子,你們就有更多地時間學習醫術了唄。當時,我差點兒當着小師妹的面哭出來。”
參賽席上,藥門所有人的眼圈都開始翻紅,這些已經二三十歲的大男人們都忍不住想哭。秦越說的話觸動了他們內心最軟弱的一層,這麼些年,安亦晴一直東奔西跑,將藥門的大半事務從葉成弘手中接了過去。她看起來每天在忙華夏御龍,每天在忙安家,但是隻有他們知道,藥門的生活越來越好,威望越來越高,他們能夠學到的醫術越來越精,和安亦晴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就連四大長老都說過,藥門有了安亦晴,就相當於是有了個百寶箱。
沒有人是天生就能當百寶箱的!
感受到師兄弟們感激的目光,安亦晴的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微笑。她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值得了!
秦越的致辭仍在繼續。
“今天這個醫學之星,我之所以能得到,是因爲小師妹安亦晴她爲我創造了一個安逸的研究環境。其實,我想說,真正的醫學之星,安亦晴當之無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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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494章 一夜之間,不見了
“其實,我想說,真正的醫學之星,安亦晴當之無愧!”
秦越話音落下,賽場上掌聲雷動,經久不息!
爲期十天的醫學交流大賽,終於落下了帷幕。這次的比拼,比以往每一屆都要精彩。網絡上,電視上,報紙雜誌上,不斷報道着大賽的情況。特別是秦越在最後頒獎典禮上說的那番話,以絕對火熱的速度傳遍各大論壇媒體,在老百姓中引起了很大的反響。
總之,安亦晴火了,以讓明星都嫉妒的速度,火遍全世界!
甚至有的媒體,爲她冠上了“無冕之王”的稱號,激動的稱她爲“新世紀的白衣天使”。
對於這個無比雷人的稱號,安亦晴笑了笑就忘在了一旁。此時,她正在十三血將大宅的地下室中。
“小姐,那個女的一直在折騰,不吃飯不喝水,一到晚上就鬼叫。”安之風苦着臉說。
安亦晴挑了挑眉,示意安之風帶路。
監控室中,安之雨正對着電腦敲打鍵盤。電腦屏幕上,是一個空蕩蕩的房間,裡面關着一個女人。安之雨每敲一下鍵盤,房間裡就會出現一些……異狀,女人就會隨之失聲尖叫。
看着房間地面上又是水又是油,還有幾隻蜈蚣毒蛇和蠍子,安亦晴嘴角抽了抽。看來安之雨把艾娃這個女人招待的很好。
沒錯,十三血將大宅中關着的這個女人,正是神院小隊的聖殿騎士,艾娃!
蘭洛斯沒有猜錯,艾娃的確是被安亦晴抓走的。而且,是被她本人親自抓過來的。
那天晚上,在去收拾古思憶之前,安亦晴便隱身潛入了艾娃的房間,將她打暈之後直接塞進了上古空間。然後又隱身離開。當時,監控錄像顯示尹襲靈晚上九點多開門去了聶遠的房間,十多分鐘後拿着零食蹦蹦跳跳的跑了回來。安亦晴正是藉着尹襲靈打掩護,大搖大擺的隱身在攝像頭下面,離開的酒店。
對於這個和古思憶一起聯手給她下毒的女人,安亦晴怎麼能輕易放過?之所以沒殺死古思憶,是因爲毒醫門還有許多事情沒有搞明白,她還有些用處。至於艾娃嘛,留她幾天也自然是有安亦晴自己的目的。
“把房門打開,我進去跟她聊聊。”
安之雨立刻按下房門按鈕,安亦晴擡腿走了進去。
一走進去,一股又酸又騷又臭的味道撲面而來。跟在安亦晴身後的安之風皺了皺眉,拿出一個口罩遞給安亦晴。
安亦晴揮了揮手,死人的味道比這裡難聞多了,她早就習慣了。
“艾娃,這幾天過的還好?”
被折騰的精神有些渙散的艾娃聽到聲音緩緩擡起頭,呆滯的雙眼愣愣的看着安亦晴。她似乎已經瘋了,並不記得安亦晴是誰。
瘋了?
安亦晴心中冷笑,真瘋還是假瘋?如果是假的,演技倒是不錯。
“我知道你能聽得到我說話,教廷和毒醫門的合作我是知道的。你們想要對付藥門,也要看看我同不同意。真把藥門當成軟柿子捏了?”
艾娃垂着頭,雙手在污水中胡亂的劃拉着,時不時發出神經兮兮的笑聲。
“那天晚上,把你抓過來之後,我又去和古思憶談了談。很不幸,她現在應該是個禿頭,哦對了,耳朵也缺了一半。唔,毒醫門的那個客卿長老,也被我捅了一劍,估計現在被擡回去養傷了。”
艾娃還是沒有說話,她在地上打了個滾,泥水粘在衣服和臉上,她卻毫不在意。
看起來,是真的瘋了。
安亦晴眸光暗了暗,擡腳緩緩走到艾娃面前。
“教廷想找血族的麻煩,這本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但是,我的朋友夏皓現在是血族最重要的人,你們想殺他,我就必須殺了你們。現在,你們又想和毒醫門聯手來對付我和藥門,那麼對不住了,教廷的人,必須死!至於你,”安亦晴右手緩緩擡起,輕輕放在艾娃的頭頂,“知道我爲什麼把你關起來卻不殺你嗎?”
艾娃好像並沒有覺察到自己很危險,仍然在瘋瘋癲癲的傻笑。
“因爲,我要在你的腦中抽取和教廷有關的信息。這一切都搞定之後,你也可以安息了。”
安亦晴說完,輕聲笑了笑,笑聲中充滿了輕蔑。她冷冷的看了艾娃一眼,抽回放在她腦袋上的手,拿出手帕擦了擦,然後嫌棄的將手帕扔在了她的臉上。
之後,安亦晴轉身,就欲離開。
就在這時,一直瘋瘋癲癲的艾娃突然暴起,手中一道冷光劃過半空,狠狠的向安亦晴的後腦刺去!
安之風已經離開了房間,安亦晴似乎並沒有想到艾娃會搞偷襲,根本沒有一絲防備。
眼見手中的鋼針就要刺進安亦晴的後腦,艾娃那雙陰鶩的雙眼中爆發出陰狠的喜悅!她在心中冷哼一聲,不過是個得意忘形的蠢女人罷了!高貴的聖殿騎士怎麼會如此就輕易服輸?!
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艾娃已經看到了安亦晴腦漿狂噴的畫面。
這時,一隻纖纖素手好像憑空出現一般,食指和中指將尖銳的鋼針牢牢的夾住。安亦晴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轉過了身,正嘲諷的看着艾娃。
“聖殿騎士倒是很能忍氣吞聲,不過,我看起來似乎沒有艾娃小姐想的那麼蠢。”
艾娃瞪大了眼睛,髒兮兮的臉上顯得十分猙獰。
在房間外面埋伏的安之風看見艾娃這副驚訝的樣子,不屑的輕嗤了一聲。他們小姐天仙般的人兒,怎麼可能捨得把自己的手帕仍在那種女人的臉上?隨便演演戲,就把那個女人騙住了,也不知道是誰蠢!
“你、你是裝的?!”艾娃也反應了過來,聲音拔尖,刺耳又難聽。
“別這麼激動,我不裝的像一點兒,怎麼能讓艾娃小姐放心的認爲我是個沒腦子的蠢女人呢?”安亦晴淡淡微笑,可是在艾娃眼中,這個笑容讓她渾身發寒。
她第一次覺得,安亦晴這個女人,不管是實力還是心思,都是她比不了的!她的城府之深,無法想象!
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艾娃只覺得身上冷的瑟瑟發抖。
“你、你想做什麼?”
“剛纔我已經說過了,我需要艾娃小姐腦子裡的信息。”安亦晴彬彬有禮。
腦、腦子?!
艾娃耳中只有“腦子”兩個字,怎麼要腦子裡的信息?開顱?還是提取什麼東西?反正不管怎麼做,她都不會好過!
事到如今,保命要緊!
“你想知道什麼,我一定全都告訴你!給你下毒的事情是教皇的命令,我只是執行者!對對了,艾瑞爾纔是給你下毒的人,我是無辜的!”爲了活命,艾娃已經什麼都不要了。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沒有任何猶豫便將對她忠心耿耿的艾瑞爾給賣了,“只要你放了我,我幫你去教廷做臥底。我一定聽話,你別殺我!”
安亦晴垂眸不語,似乎是在考慮艾娃的意見。
艾娃眼中閃過希望的光芒,她心中一轉,繼續加了把火。
“安小姐,毒醫門和教廷聯合起來要對付你,你雖然實力強大,但是一個人的力量終歸是有限的。你把我放了,以後我爲您傳送消息,您看怎麼樣?”
說完,艾娃滿臉真誠的看着安亦晴。
安亦晴沉默了許久,直到艾娃快要不耐煩的時候,她忽然點了點頭。
“你的注意不錯。”
艾娃心中大喜。
“但是……”安亦晴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但是,我並不怎麼相信艾娃小姐的人品。毒醫門和教廷,他們誰都跑不了。至於艾娃小姐,你還是珍惜一下生命中最後的十分鐘吧。”
說罷,在艾娃驚悚的眼神中,安亦晴走上前,右手五指牢牢的扣住了她的頭頂。
“你要做什麼?!你放開我!賤人!放開我!”艾娃拼命掙扎,她感受到了自己腦中傳來陣陣疼痛,嗡嗡的響聲在耳邊迴盪,感知似乎正在從自己的腦中剝離。艾娃驚悚急了,她撕心裂肺的尖叫,“我是梵蒂岡教廷聖殿騎士!你殺了我,會被整個教廷追殺到死!教廷不會放過你的!艾瑞爾和蘭洛斯都不會放過你的!啊——!”
艾娃的尖叫聲撕心裂肺,片刻之後,她好像被扯斷了電源的錄像帶,尖叫聲戛然而止。
砰——!
身子猛地倒在了地上,艾娃的眼睛仍然瞪得大大的,眼神裡充滿了驚悚。沒有人知道,在她死亡的前一刻,體會到了怎樣的痛苦和絕望。
安亦晴收回手,接過安之風遞來的溼巾,仔細的擦了擦手,然後將溼巾扔到了垃圾桶裡。
她垂眸看着死不瞑目的艾娃,淡淡的聲音響起:“即便教廷放過我,我也不會放過他們。毒醫門和教廷,都得死。把她擡下去,燒了。”
十三血將大宅的正廳,安亦晴坐在首位,十三血將和馮氏五兄弟依次坐在兩側。
“毒醫門的情況怎麼養了?”
“回小姐,大賽結束之後,古思憶就被送回了古家。聽說她派了好多人出去,還是沒找回那半截耳朵。最後大哭大鬧了一番之後,被古天帶去了整形醫院,裝了半截假耳。另外她的那個頭髮……噗……”安之雨想起古思憶現在的髮型,沒忍住笑得噴了出來。他從手機裡翻出一張照片,滿臉古怪的遞給安亦晴,“小姐,您自己看把,哈哈哈哈!”
安亦晴滿心好奇的接過手機,在看到裡面的照片時,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爲古怪,緊接着,笑出了聲來。
其他人也被勾起了好奇心,紛紛看了過去,然後集體笑噴。
安亦晴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古思憶的新發型,實在是……太好看了。
原本那頭酒紅色的長卷發不見了,變成了一頭不足一釐米的板寸。薄薄的一層,頭皮清晰可見。不過這樣的髮型雖然奇怪,但是在這個時代頂多算是另類。讓人笑噴的,是古思憶左邊腦袋上的那個印記。
安亦晴的劍法不錯,所以,她的剃頭技術也算過得去。那天,她不僅幫古思憶把左邊的頭髮剃成了板寸,還在她的腦袋上寫了一個大大的“賤”字!
古思憶當然不可能留着一個“賤”在自己腦袋上,但是,她又不肯把頭髮全都剃光。髮型師沒辦法,只能把那個賤字的部分全部剃掉,修成了一個愛心的形狀。
即便這樣,古思憶在看了自己的新發型後,還是狠狠的賞了髮型師一巴掌。
眼看着髮型實在是見不得人,古思憶最後不得不買了好幾頂假髮,每天換着帶。但是,不知道是哪個好事者,竟然將古思憶剛剪完頭髮的樣子拍了下來,在圈子裡到處傳播。
於是乎,圈子裡所有人都知道,古思憶剪了一個很……個性的髮型。
不用問,這個四處傳播照片的好人,自然是我們的安之雨小盆友。
大家笑夠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重新說到正事兒上來。
“小姐,古思憶最近在養傷,估計會消停一段時間。毒醫門的人回去之後,就沒了動靜。師一蒙這幾天一直在哄古思憶,沒見他有什麼異動。聖殿騎士已經回國了,本來蘭洛斯和艾瑞爾打算繼續找那個女人,但是接到了一通電話,就氣呼呼的坐飛機走了。”
安亦晴點點頭,又問,“機奇小隊呢?”
說着機奇小隊,安之雨的表情出現了一絲怪異。他沉默了一下,猶豫的說道:“小姐,我沒找到他們的行蹤。大賽結束之後,機奇小隊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失蹤了。”
“人間蒸發?”安亦晴柳眉一挑,她怎麼好像在哪裡聽誰說過這個詞?
“對,也許是我的偵查技術還不到家,但是我查遍了整個京都的所有監控,都沒有查到機奇小隊的行蹤。他們就好像會隱身一樣,一夜之間就不見了。”
安亦晴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眼睛緊緊的盯着安之雨,“你剛纔說什麼?”
安之雨被安亦晴的表情嚇了一跳,“我說我查遍了京都所有的監控,都沒有找到……”
“不對!下一句!”
“……他們好像會隱身一樣,一夜之間就不見了……”
對!他們一夜之間就不見了!
安亦晴猛地站起身,當初,一千多年前,寒玉門也是一夜之間,就消失不見了!
------題外話------
機奇小隊的身份已經出來咯,大家猜到木有?公子今天寫的有些少哇,正在收拾東西,打算回爸媽那住兩天。嘿嘿,放假了,你們懂的~
章節目錄 第496章 驚變
布魯赫老親王一邊說,一邊張開雙臂,就欲給安亦晴來一個大大的擁抱。
可還沒等他近的安亦晴的身,便被巴利拽了回來。
“哦巴利!爲什麼不讓我和安小姐溝通一下感情?”布魯赫老親王一臉委屈。
巴利眉心跳了兩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叔父,您是想和顧夜霖將軍開戰嗎?”
額……
布魯赫老親王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打消了和安亦晴進行“友好溝通”的想法。顧夜霖那個男人是比血族還要可怕的存在,而且,他就是個小氣鬼。
眼見布魯赫老親王恢復了正常,安亦晴的嘴角終於停止了抽搐。
“布魯赫老親王,歡迎您來京都。不過您的出場方式,倒是有些別緻。”安亦晴笑眯眯的看着他,言語間怎麼聽都有點兒埋怨的意思,“看來藥門的防禦還是太差,老親王來了都沒有通傳一聲。”
布魯赫老親王心虛的笑了笑,“安小姐客氣了,藥門的防禦非常好,只不過我身上帶了個寶貝,在任何防禦陣法中都可以來去自如。”
安亦晴心中有些驚訝,布魯赫老親王能如此坦白的將這件事告訴她,是安亦晴沒有想到的。
心思一動,看來,老親王這次來藥門,目的並不單純。
“老親王,您大老遠從英國跑過來,就是爲了闖陣的?”
“當然不是!”布魯赫老親王搖了搖頭,“這次我親自前來,爲了兩件事。第一,我同意讓安小姐爲夏先生進行訓練。”
“父親!”
“叔父!您真的想好了?”
艾迪和巴利異口同聲的驚問。
“當然!作爲血族唯一的紫金血皇繼承者,如果連這訓練都扛不住,那麼如何稱爲一個合格的紫金血皇?夏先生,希望您能接受這次訓練,成長爲一個真正的血族領袖。”布魯赫老親王右手放在左肩,恭敬的向夏皓行了個禮,“我想,您的朋友安小姐也在等待着看到您一鳴驚人的那一天。”
夏皓連忙上前扶起老親王,“老親王,我會接受訓練。這是我的責任和使命,您不用行這樣的大禮。”他轉過頭,看着安亦晴,“小晴,既然老親王都同意了,那我們就儘快開始吧。”
安亦晴點點頭,“給你一天時間跟大家告別,後天我帶你去訓練。布魯赫老親王,剛纔你說有兩件事,那第二件是什麼?”
大家的目光又落在布魯赫老親王身上。
“第二件事,我想和安小姐做一筆生意。”
安亦晴心中一動,示意布魯赫老親王繼續說。
“安小姐應該知道,血族看起來風光無限,但是內部一直內鬥不斷。魔黨和密黨爲了爭奪血族的最高話語權,這些年來一直爾虞我詐。而該死的教廷,經常趁着血族內鬥之時,對我們進行外部瓦解。所以安小姐,血族的勢力,現在已經一盤散沙。光靠我布魯赫家族和其他密黨家族的努力,是無法將血族擰在一起的。”
老親王頓了頓,看向安亦晴。安亦晴沒有說話,端着茶杯垂着眸子,一副老僧坐定的模樣。
老親王的嘴角抽了抽,繼續往下說。
“原本我以爲,整頓血族還需要漫長的幾百年時間,但是偉大的該隱祖先竟然在這時候將夏先生送了過來。紫金血皇繼承人,這是血族最崇高最尊貴的身份!但是,現在夏先生的境況,非常危險!密黨的人不知道在哪裡聽說了夏先生的事情,開始蠢蠢欲動。如果夏先生被密黨抓去,他們會利用紫金血皇繼承者做出什麼事情來,不敢想象!那羣人,都是一羣變態的瘋子!”
老親王說完,又看了看安亦晴。發現她仍然垂着眸子,眼神專注的看着茶杯裡的茶水,似乎對裡面有幾根茶葉非常感興趣。
布魯赫老親王無奈的撇了撇嘴,在心中嘟囔了一句“小狐狸”。他都已經說的這麼慘了,把夏皓都綁到了一條船上,安亦晴這小丫頭竟然還能坐得住!
怪不得這次來華夏之前,布魯赫家的那幾個長老對他不斷叮囑,讓他提防安亦晴這隻小狐狸!千萬別被賣了還替人家數錢呢!
“咳,美麗的安小姐,不知道你有什麼想法?”他輕咳一聲,裝作不在意的問。
安亦晴似乎才從沉思中清醒過來,她緩緩擡起頭,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唔,感情飽滿,語調生動,老親王的文字功底不錯。”
噗——!
艾迪沒忍住,笑噴了。一向冷冰冰的巴利也勾起了嘴角,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他們兩個人和安亦晴相處久了,自然知道她是個什麼性子。感情歸感情,生意歸生意,如果想用夏皓的安危套牢她,那是天方夜譚!
沒有足夠的好處,安亦晴絕不可能輕易答應合作!
布魯赫老親王碰了一鼻子灰,也終於看明白了這一點。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主動對安亦晴服了軟。
“怪不得顧夜霖將軍會這麼喜歡安小姐,你們兩個人的行事風格倒是絕配。安小姐,華夏國有句話叫明人不說暗話,既然您和艾迪是朋友,那麼我也就不繞圈子了。”
安亦晴心中暗笑不已,早知道這樣,您之前何必說那麼多廢話?
“我代表布魯赫以及同盟家族,真心向安小姐尋求合作。請安小姐全力支持密黨統領血族,成爲我們最強悍的助力。”
一直沉默不語的安亦晴終於有了反應,她將茶杯輕輕放在桌子上,淡淡的看着老親王,問道:“我是個商人,沒有足夠的好處,不會輕易投資。老親王,感情歸感情,生意歸生意,請您給我足夠的條件。”
“當然!”布魯赫老親王優雅的點了點頭,“作爲密黨的合夥人,安小姐將擁有和我一樣的權利。不過,您是夏先生的朋友,也就是整個血族的朋友。只要夏先生統領血族一天,您就會在血族擁有崇高的地位。如果有一天,夏先生不在血族之中,我也會以布魯赫家族最高統帥人的身份對安小姐保證,布魯赫家族以及同盟將永遠站在安小姐身後,無條件支持安小姐的任何決定!”
艾迪和巴利心中皆是一驚,在血族擁有和布魯赫老親王同樣的地位和權力,那是所有血族都夢寐以求的!而現在,老親王竟然如此輕易就將這個好處給了安亦晴!
要知道,即便夏皓是紫金血皇,但是安亦晴也充其量就是個血族的朋友。但是她並沒有調配血族的權利。可是有了布魯赫老親王的承諾,安亦晴以後甚至可以在血族橫着走!
艾迪和巴利面面相覷,難道血族的危難已經嚴重到這種程度了嗎?
對於布魯赫老親王給出的優待,安亦晴很滿意。不過,這還不夠。
“老親王,您的條件我非常心動,但是,這並不足以讓我以一己之力對抗血族魔黨和教廷兩大勢力。您要知道,我不是血族,沒有那麼多強兵悍將。教廷那麼多敵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我,您就給了我一個虛名,我覺得好像沒有足夠的動力讓自己和你們合作。”
布魯赫老親王喉嚨一梗,一口老血差點兒噴出來。虛名?在安亦晴眼裡,和他親王平起平坐的地位就算是一個虛名?!
“安小姐,您覺得怎樣合適?我有那個榮幸聽聽您的想法嗎?”
安亦晴笑看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老親王,緩緩伸出三根手指。
“我有三個條件,如果您能答應,我就同意同您合作。第一,在盟友的所屬範圍內,無論是商業還是政界都要對我打開綠色通道。我不想以後將事業發展到英國,結果卻卡在自己的合作伙伴手上。”
“這是當然!我可以答應!”老親王點頭應道。
“第二,既然是同盟,那麼,不管以後我出了什麼事,密黨必須用行動無條件支持。我不需要口頭的虛名,做我安亦晴的合作伙伴,必須要有實際行動。我可以爲了合作伙伴兩肋插刀,同樣的,危急關頭,對方也必須無條件保護我家人和朋友周全。”
老親王心中思索片刻,點頭答應下來。
“第三,我需要一張可以調動所有血族的通行證。當然,現在血族尚未清理,我只需要調動密黨家族就可以。另外,從合作開始,我i希望老親王能夠有選擇的將血族的秘密告訴我。我安亦晴不貪圖血族的金銀財寶,但是,我需要了解我的合作伙伴有多大的底氣。”
“這……”老親王面露難色,讓安亦晴知道一些血族的秘密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可以調動所有血族……這對布魯赫老親王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豪賭。
賭贏了,獲得一個強大的夥伴,賭輸了,那麼說不定整個血族都要賠進去。
安亦晴看了布魯赫老親王一眼,沒有說話,眼神悠悠的看向門外。她有足夠的實力幫助布魯赫家族統領血族,但是對方必須敢賭敢割捨!
許久之後……
“好!我答應安小姐的三個條件!”布魯赫老親王一咬牙,狠下心來,賭了!
安亦晴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她站起身走到布魯赫老親王面前,伸出右手。
“老親王,以後您一定會爲今天的決定而感到自豪。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安亦晴和老親王又關起門來,兩個人單獨交談了一番。之後,當布魯赫老親王再一次走出來時,臉上帶着欣喜的笑容。
“小晴美人,我想我一定不會後悔今天親自來這一趟。你讓我見識了一個東方美人的智慧和能力。”
“老親王過獎了,您如果不急着回去,可以在藥門多住一段時間。正好也可以知道一下夏皓的修煉。”得到了一系列好處的安亦晴心情也非常愉悅,看着布魯赫老親王也覺得親切起來。
“不了,這次我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必須要馬上回去。”老親王搖搖頭,臉上帶着一絲遺憾,“下次來華夏,希望能夠和小晴美人愉快的玩幾天。”
“這是自然。老親王既然有事,那我就不多留了。我讓人去給老親王準備機票。”
安亦晴剛準備吩咐下去,一個藥門弟子忽然急匆匆跑了進來。他看到老親王時,愣了一下,沒太搞明白爲什麼藥門會莫名其妙多出一個陌生人。
“小何,怎麼了?”
安亦晴的話喚回了小何的思路,他想起門外的情景,臉上的焦急愈發濃郁,“安師姐,你快出去看看吧。陣法外面出現了異動,大師兄剛纔去看了一下,有二十多個身負異能的外國人在外面不知道在找什麼!他們釋放出來的能量太強大,連我們的陣法都感應到了!”
安亦晴一聽,馬上猜到了原委。她轉頭看向老親王,用眼神詢問他,這些人是不是他引來的?
“那些人的穿着有什麼特點嗎?”老親王被安亦晴看的冷汗直流,連忙問。
小何想了一下,“身材很高大,啊對了,好像都帶着十字架!”
教廷的人!
“老親王,您來一趟華夏,倒是帶來了不少尾巴。”
老親王心虛的笑了笑,“小晴美人別生氣,我這就出去解決了他們。”
“別,這件事您還是不要輕舉妄動。藥門的大本營不能暴露,如果您現在出去,不是明擺着告訴教廷的人,藥門的根據地就在這兒麼?”
只有傻子纔想不到布魯赫老親王這次是爲了夏皓來的。夏皓被安亦晴藏在了藥門的事,教廷的人估計已經猜到了。他們跟着老親王來,估計就是爲了摸出藥門的根據地。
“那怎麼辦?”很顯然,布魯赫老親王也想到了箇中關係,有些頭疼。總不能讓那羣人一直在外面晃悠吧?萬一他們守上十天半個月,那他豈不是回不了國了?
安亦晴垂眸思索片刻,“我有辦法。”
說罷,她拿出手機,給安之風打了過去。
“阿風,布魯赫老親王被教廷的人困在了藥門。你帶着兄弟們僞裝成他,將教廷的人引走。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能殺就殺,殺不掉就下點兒毒。總之別讓他們活着離開華夏。”
老親王和艾迪以及巴利都是滿頭黑線,這種處理方法,是不是太簡單粗暴了?
爲什麼聽她一說,教廷的人好像變成了沒有任何戰鬥力的小白兔?
“老親王,坐下歇一會兒吧。我的人一會兒就能有消息。”
老親王看着坐在椅子上巋然不動的安亦晴,有些擔心。
“小晴美人,教廷的人都不好惹。他們既然是來跟蹤我的,那麼一定是教廷裡的精英。我不是看不起你的手下,只不過……”
老親王的意思安亦晴明白,教廷能派來跟蹤老親王的,一定是精英中的精英。安之風他們的實力雖然強悍,但是對付老親王這種段位的高手,有些危險。
別說是十三血將了,就連安亦晴本人,也承認自己打不過老親王。
只不過……
“老親王,我的手下實力如何我是知道的。他們雖然打不過教廷的人,但是想弄死他們,也絕對沒問題。”安亦晴忽然戲謔的看了老親王一眼,“我的實力沒您高,但是,老親王,我敢肯定,如果我真想要您的命,至少有一百種方法。”
她是誰?藥門葉成弘唯一的弟子!神農氏的傳人!
殺人她未必在行,但是下毒誰敢在她面前稱行家?
雖然布魯赫老親王實力強悍,但是安亦晴敢說,如果她真的想下毒,老親王絕對活不過明天!十三血將是B被她親手調教的,每一個人的身上至少藏着十種毒藥。別說是人,就算是大象,他們也能毒死幾十只。
巴利和艾迪低聲把安亦晴的這個技能講給布魯赫老親王,聽得他臉色發青,嘴角狂抽。
之前,他只是覺得安亦晴背後的實力強大,本人也是個睿智的領袖。可是今天接觸了才發現,他把她想的太簡單了。
約莫二十分鐘之後,安亦晴的電話響了。
“小姐,任務完成!那幾個人太垃圾了,一點兒防備心都沒有,全中毒了。”
安之風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布魯赫老親王聽得一清二楚。他的眉心狂跳,教廷派來跟蹤他的人,怎麼說也應該有個大主教吧?就這麼被安亦晴的人稱爲是垃圾?就這麼中毒了?
安亦晴笑看了臉色發青的老親王一眼,問安之風道:“你們怎麼做的?”
“小雨的速度最快,他僞裝成老親王的模樣,把那羣人引導了沒人的地方。那幾個垃圾看到我們之後,磨磨唧唧半天不動手,老四聽煩了,直接灑了一把藥粉,就毒死了。”
“你們灑的什麼藥粉?”
“就是小姐您上學時配置的那個化屍水和七竅流血丸混合出來的藥粉。我們今天第一次用,別說速度還真挺快。那羣人吸進去就開始七竅流血,沒過半分鐘就腐蝕的只剩衣服了。”
安亦晴很滿意,她交代安之風做好善後工作,便掛斷了電話。
“老親王,危機接觸,您隨時可以回國了。”
而此時,布魯赫老親王的面部神經已經快壞死了,狂抽的嘴角根本停不下來。他終於正面瞭解了自己究竟找了一個怎樣的合作伙伴,暴力、殘忍、彪悍!擁有這麼強大的合作伙伴,布魯赫老親王做夢都會笑醒!
他再一次驚歎,這筆生意太值了!
布魯赫老親王對布魯赫家族統領血族,更有信心了!
送走了這位不靠譜的老親王之後,安亦晴開始着手準備夏皓的訓練計劃。
其實,夏皓的訓練方式很簡單,和當初安亦晴訓練十三血將是一樣的,挑戰人體極限。夏皓的身體狀態已經不能用人類的方式來訓練,那麼,就換成更變態的方式吧。
當夏皓來到十三血將大宅的地下室,看到那些能將他壓成肉醬的訓練器械時,差點兒一口氣沒提上來,稱爲世界上第一個自己把自己憋死的吸血鬼。
接下來的一個月,在十三血將和血衛軍的輪番轟炸下,夏皓開始了漫長生命中最最最難忘的極限挑戰。
夏皓在訓練,安亦晴自然也沒閒着。現在一切都已經走上了正軌,藥門的聲望越來越高,作爲醫學之星的秦越,在推不掉的情況下,無奈的接了兩個行程時間較短的醫學交流會的請帖。而藥門的其他人,則加大了學習力度,都在努力成爲向他們師兄師姐們一樣合格的醫者。
而安亦晴,則在處理好了一切之後,將自己關在了上古空間中,再一次進行閉關。
醫學交流大賽時,由於對生命有了新的領悟,她那卡在半神中期的瓶頸出現了鬆動。這一次,她打算一舉衝破瓶頸,邁入半神巔峰。
然而,那層已經觸手可及的薄膜卻好像是專門跟她作對一樣,安亦晴花了整整三十天的時間,瓶頸仍然沒有衝破。
看來,還是缺少一個契機,單靠修煉是不夠的。
隨着實力的提高,安亦晴的心性變得越來越淡,對於實力這種東西,她已經講求順其自然,不再像以前一樣,沒有進步就會心煩氣躁。
既然瓶頸無法衝破,安亦晴乾脆將這件事放在了一邊,開始研究起玄字箱中,神農留下的那六枚錢幣和二十四顆生死石來。
自從上次開啓了玄字箱,在箱子裡發現了這古老的錢幣和二十四顆黑乎乎的石頭之後,安亦晴一直將他們放在上古空間,沒有帶出去。
今天,她打算靜下心來,好好學習一下奇門遁甲和五行八卦之術。
神農氏留下來的有關奇門遁甲和五行八卦的書整整有一大箱子,由淺到深,學習來雖然不是很吃力,但是卻也絕對不是隨便就能吃透的。
至少,以安亦晴的資質,一本書她整整翻了十多遍,學了將近一個月,才摸到了邊。
上古空間裡已經過去了兩個月,而外界,也過去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安亦晴在空間裡用六枚錢幣給自己卜了一掛,發現根本無法看清之後,無奈的帶着二十四顆生死石離開了空間。
書上說,命定之人無法佔卜出自己的未來。看來,這是真的。
當安亦晴從上古空間出來的時候,正巧碰到了譚玉林來小別墅向顧夜霖彙報工作。她剛走到樓梯口,便聽到了“江省徐家”“徐姿”這些自己非常熟悉的名字。
“徐姿怎麼了?”
正在給顧夜霖彙報情況的譚玉林一頓,驚訝的看向樓梯口,“小晴閉關結束了?”
“徐姿怎麼了?”安亦晴一邊下樓,一邊再一次問。
“徐姿被之言抓到了把柄,已經被捕了。”顧夜霖站起身,長腿一邁,迅速走上樓梯將安亦晴摟在懷裡。都已經將近一個月沒有見到安亦晴了,獨守空房的顧大爺很委屈。
安亦晴有些驚訝的眨眨眼那,“徐姿露餡了?!她那麼謹慎,怎麼隨隨便便就被二哥抓住了?”
“多虧了她那個蠢弟弟徐朗,不僅讓他的姐姐暴露出來,連整個徐家都要完蛋了。”
顧夜霖簡單的說了一下,安亦晴聽明白了。之前,她爲了幫安之言揪出部隊中的背叛者,特意跑到了特種大隊住了一個多星期。當時,她懷疑的對象有三個人,龍靜,徐姿,和吳國志。經過一個星期的調查,她將目標鎖在了吳國志身上。
之後,她跟蹤吳國志順藤摸瓜,發現了一個神秘人,竟然還看到了和平時假小子模樣大相徑庭的徐姿。那時安亦晴才知道,徐姿原來是一個媚術大成者。
後來,秦寒在秦家舉辦宴會,安亦晴在宴會上初次見到了徐姿的弟弟徐朗和妹妹徐媚。那個徐媚有些腦子,但是徐朗卻是一個衝動的蠢貨,被安亦晴阮雪和顧婷婷三個人耍的團團轉。
那天,土田家在半路有埋伏,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提前離場,陷入血戰。後來據安之雨調查發現,在他們走後,徐朗徐媚和江省黃家的黃建,都跟着他們離開了。
這三個人原本是想給安亦晴一個教訓,可是沒想到卻親眼目睹了一場慘絕人寰的血戰。饒是出身黑道的黃建,也被嚇的慌忙逃走了。
當時安亦晴還笑稱,徐朗雖然沒腦子,但是逃跑的速度倒是跟得上黃建和徐媚的腳步。
沒想到,之後沒多久,徐朗就被人揪住了小辮子。而且,這小辮子正好落在了安之言的手裡。
爲了保住小命,徐朗成功的將自己的大姐徐姿給出賣了。就連徐姿小時候幾歲尿牀,只要他能想起來的,都告訴了安之言。
安之言分析了一下徐朗供出來的資料,開始在暗地裡着手對江省徐家和徐姿進行部署。之後,在徐姿再一次潛入安之言的辦公室安裝監聽器時,一舉拿下!
徐姿做夢都沒想到,出賣了她的,竟然是自己的親弟弟。
所以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竊聽華夏國特種大隊總教官的信息,這可是一項大罪。更何況,安之言不僅僅是特種大隊總教官,他還是安老司令的孫子!竊聽他在辦公室的談話,目的可想而知!
在得到上面的允許後,安之言立刻對徐姿動用了特殊手段,對她進行了審問。然而,徐姿明顯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不僅什麼話都沒套出來,負責審問的工作人員還差點兒被她的媚術殺死。
安之言大怒,一拍桌子,直接請來了顧夜霖。
顧大爺出馬,一個頂一萬個。當他從審訊室走出來時,徐姿不僅把自己知道的都招了,而且連媚術也徹底廢了。
安之言一聽,冷哼一聲,普天之下,只有他家小妹能勾引得了這座冰山?徐姿竟然妄想用媚術勾引顧夜霖?廢了活該!
徐姿所招供的信息很重要,她在招供時說,徐家上下都參與了這次行動。並且,他們只是幕後人之一,真正的主謀,另有其人。
只不過,徐姿並不知道那個人的真實身份究竟是誰。
她承認了,當初安之言中槍之前,她給他下了“睡蓮”這種毒。這種毒是幕後主使的助手交給她的,目的就是爲了讓安之言徹底完蛋。
不僅如此,江省徐家人野心很大,他們想要的不僅僅是安之言倒臺從而控制特種大隊,他們還對其他人做了許多手腳。比如當年的邱一平中毒,便是他們的合作伙伴吳國志挑唆的。
一切都已經真相大白,邱一平當年和楊璇夫妻二人嫌隙重生,吳國志藉機讓楊璇下毒,慢慢剝奪邱一平財政部部長的地位。可誰想,半路殺出個安亦晴,不僅治好了邱一平的病,還幫他重新掌控了大局,將那幾年失去的權利全都奪了回來。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他們放棄了邱一平,準備控制安之言。
然而,安亦晴再一次破壞了他們的計劃。不僅救下了安之言,還成功的爲他解了睡蓮的毒。
接二連三的失敗,讓江省徐家和幕後的主使人非常憤怒。於是,他們加快了速度,開始對其他關鍵人物分散下毒,打算慢慢控制他們的權利。
然而,這一切,再一次被安亦晴給破壞了。這一次,她幫安之言揪出了徐姿和吳國志,安之言順藤摸瓜,竟然將徐家全給摘了!
顧夜霖和安之言兩人將徐姿的招供遞交上去,華志峰和培元之瞭解到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勃然大怒。立刻發出命令,將江省徐家和吳國志一查到底!務必翻出幕後的控制人!
顧夜霖作爲這次事件的負責人,帶着紅刺衆人,前往江省,開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大清理!
安亦晴閉關的這半個多月,顧夜霖將江省攪得天翻地覆,徐家人的各種罪證被他一一查出。這一下,徐家徹底跑不了了。徐老爺子的司令身份被擼,徐姿父親也被從高位上踢了下去。
徐家徹底完了!
然而,這一切,還沒有徹底結束。
顧夜霖搜遍了徐家,竟然沒找到和幕後主使有關的任何蛛絲馬跡!他將徐老爺子拎出來單獨審問,可是沒想到,徐老爺子竟然撞牆自殺了!
關鍵人物一死,徐家其他不成氣候的人根本不知道幕後主使究竟是誰,他們甚至連徐家這些年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都不知道。
說白了,徐老爺子控制着整個徐家,這些人就是一羣只知道執行命令的傀儡罷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線索徹底斷了。譚玉林在顧夜霖的吩咐下,帶着人在徐家大宅中翻了不下十數次,卻仍然一點線索都沒有。
譚玉林氣的差點兒直接把徐家大宅給炸了,現在這件事情已經不單單是給安之言下毒這麼簡單,徐家現在有控制華夏國的嫌疑!
特別是徐家後面的那個人,太可怕了!
然而,譚玉林還沒在江省查出結果,便被顧夜霖一個電話叫了回來。他正在小別墅彙報情況,正好安亦晴閉關出來,便有了現在這種局面。
“那你把譚玉林叫回來是爲了什麼?”安亦晴聽完事情的全過程後,擡頭問顧夜霖。
“江省那邊的調查交給下面的人,現在京都已經開始人心惶惶了。兔兔,葉老已經被一號二號接了過去,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
安亦晴立刻頓悟,徐姿的供詞中提到,徐家和幕後主使已經在其他關鍵人物身上進行下毒,那麼,京都圈子裡這些人中,應該有人已經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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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可不是小事,想想安之言差點兒一睡不起,京都整個圈子都要炸了!
在這種時候,譚玉林的確不能再留在江省了。不僅譚玉林,整個紅刺都被叫了回來。這種時候人心惶惶,天知道會不會出現幾個煽動人心的。紅刺和上層合作許久,這一次他們同樣要幫華夏國震住場子!
而藥門,在這次事件接下來的後續中,將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解毒!
早在一個星期前,葉成弘便被華志峰和培元之請了過去。三個人在會議室中秘密商討了一上午,葉成弘出來之後,馬上給藥門打了電話,通知聶遠等人帶着裝備過來。
之後的一個星期,圈子裡的所有有關人員,全都被安排到了各大醫院進行全身檢查,然後,再到葉成弘這裡,進行系統的檢查。
藥門人數不多,聶遠秦越這種水平的醫者,更佔少數。所以,藥門這次只出動了二十六個人。然而,京都可是隨便一塊板磚就能砸下來一個官員的地方。
折騰了一個星期,別說葉成弘,就連聶遠秦越這些身強體壯的青年人,都有些吃不消了。
當安亦晴坐車來到藥門看病的地方時,葉成弘等人已經累的筋疲力盡,每個人的眼睛下面都青黑一片。
可以看得出,他們這一個星期睡的都不是很好。
“師父!”安亦晴走進去,喊了一聲。
正在給人號脈的葉成弘擡起頭,在看見安亦晴那一刻,眼睛一亮。
“你這丫頭總算出來了!快來,你這羣師兄弟都快要忙哭了!”
安亦晴看着一張張欲哭無淚的臉,無奈一笑。
“各位師兄們,剩下的交給我吧。”
章節目錄 第497章 出現一個小三兒
衆位師兄弟一聽,全都激動的熱淚盈眶。他們雖然不知道安亦晴有什麼辦法,但是在藥門衆人心中,安亦晴就是無所不能的。
待衆人離開之後,安亦晴走到桌前坐好。
“還有多少人需要檢查?”她翻了翻桌子上堆積如山的資料,輕聲問身後的助理。
“根據顧將軍提供的線索,應該還有四十幾人需要檢查。安小姐,您看……”
“把他們全部叫來,關在一起。剩下的我來解決,你不用管了。”
助理雖然不明白安亦晴要做什麼,但是上頭有令,安亦晴的話必須無條件服從。
一個小時後,剩下的四十幾人一頭霧水的被關在了一個房間裡。房間很普通,一扇大大的落地窗,陽光灑進來很是明媚。
這些人等了一會兒,便開始百無聊賴起來,看電視的看電視,玩撲克的玩撲克。
他們並不知道,在落地窗對面的房間裡,安亦晴正用一雙明眸靜靜的看着他們。
此時,她的那雙清澈的水眸中不斷的出現流光溢彩,那四十幾人的身體好像是一個個三維人體結構圖一般,任何一根細小的血管她都看的一清二楚。
這種場面,着實有些詭異……一想想四十幾個骨架帶着血管的人體在眼前晃來晃去,即便是接受能力強大的安亦晴,也眉心直跳。
半個小時之後,她收回了目光。低頭揉了揉有些痠痛的眼睛,安亦晴用筆記錄下身體存在問題的病人資料。
房間門打開,正等在外面的助理連忙起身。
“這幾個人的身體有中毒症狀,一會兒讓他們來找我。另外,告訴這些人,讓他們去醫院重新進行深度檢查,他們的身體有問題。”
助理手忙腳亂的接過安亦晴手中的病歷本,低頭一看,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寫着那四十幾個人的身體情況。有的是肺部有炎症,有的是腦袋裡長了腫瘤,有的則被用紅筆標記了一個大大的“毒”字。
助理並不知道安亦晴是怎麼在半個小時之內檢查出這些的,但是多年的工作經驗告訴他,謹言慎行,知道的越多,對自己越沒有好處。
之後的事情,就如安亦晴在診斷上寫的一樣,那幾個被紅筆標記的人,的確中了毒,而且,是已經絕跡的奇毒!這幾個人被安亦晴秘密帶回了藥門,葉成弘等人開始對他們進行詳細檢查。
至於另外那些被要求去醫院檢查身體的人,紛紛帶着滿腦袋問號重新細緻的檢查了一遍。最後得到的結果都驚的他們一身冷汗,特別是腦子裡長了腫瘤的那個,竟然已經是中期了!
這一下,安亦晴的醫術再一次在圈子裡傳開,她從一個普通的醫者搖身一變,竟然變成了各位達官顯貴的救命恩人!以至於華夏御龍和安家別墅這些日子不斷的有訪客探訪,有的是來感謝安亦晴的,有的則是來找她治病的。
這些事情暫且不提,安亦晴此時正在藥門,和葉成弘等人一同對這幾個中毒的人進行檢查。
“師父,情況怎麼樣?”見葉成弘從房間裡走出來,安亦晴連忙走上前。
“幸虧發現的及時,不然就算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葉成弘仔細的洗了洗手,臉色有些沉重,“這些人中的毒,和你二哥的情況有些相似。但是,這種毒比睡蓮的威力更狠。它就好像是罌粟一樣,藥物濃度達到一定界限之後,中毒者就會上癮,以後必須依賴於這種毒素生存。毒癮還能戒掉,但是中了這種毒,除非有解藥,不然只有施毒者能夠控制得住。如果中毒的人不想被控制,那麼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很快就會陷入沉睡,就像活死人一樣,再也醒不過來。”
安亦晴眉頭漸漸皺起,這種毒,說白了就是睡蓮的變異品種。下毒者的目的顯而易見,就是爲了控制中毒的人。仔細想一下,現在中毒的只有幾個人,那麼以後如果中毒的是幾十個幾百個呢?華夏國的高官一共就那麼多,如果都中了毒,都被下毒者控制住……後果不堪設想!
江省徐家背後的人究竟是誰呢?
不知道爲什麼,安亦晴總覺得,這件事跟毒醫門似乎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安亦晴正出神的想着,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土田小太郎,沒想到你竟然想起打電話給我。”
電話那頭的土田小太郎一聽安亦晴這涼涼的聲音,冷汗瞬間冒了出來。自從上次秦家宴會,他帶着土田家的人在小樹林裡突襲失敗之後,安亦晴就給他下了一種毒。土田小太郎沒有辦法,只能被動的成爲了安亦晴留在土田家的眼線。
當然,他並不是完全被動。安亦晴承諾他以後會將土田家交給自己,土田小太郎是個聰明人,這次偷襲已經讓他看到了安亦晴的實力,他覺得,可以賭一賭。
逃回r國之後,土田小太郎按照安亦晴吩咐的,將事情的經過改了改,告訴了那次事情的主使者土田風。土田風果然沒有懷疑他,甚至還給他記了一功。
之後的一個多月,土田小太郎並沒有和安亦晴聯繫。但是,卻時不時會出現一些陌生人,將安亦晴的命令傳達給他。這種情況讓土田小太郎對安亦晴的敬畏更深了,幾乎斷絕了背叛她的想法。
按照安亦晴傳達了的指令,土田小太郎在一個月內快速的打入了土田家的核心圈,開始跟着土田風接觸土田家最內部的事情。
而這次,土田小太郎正是發現了大秘密,纔給安亦晴打了電話。
“安小姐,您貴人事忙,我不敢輕易打擾您。還請安小姐見諒。昨天我在土田風的辦公室發現了一個關於藥人培育基地的大秘密,應該對您有幫助。”土田小太郎語氣恭敬,即便安亦晴看不到他,他的臉上也掛着和善的笑容。
藥人培育基地?
安亦晴柳眉微挑,紅脣輕啓:“說。”
“安小姐,昨天我不小心在土田風的電腦裡發現了一封郵件,上面說華夏國的一處培育基地已經培育出更高階的藥人。這種藥人威力很猛,堪比華夏修武者的半神巔峰。安小姐,我這邊說話不太方便,一會兒我將郵件和發件人的帳號給您發過去。”土田小太郎說話的聲音很輕,他所在的環境應該並不怎麼安全。
安亦晴也不爲難他,叮囑他一切小心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幾秒鐘後,她的手機郵箱滴滴的響了起來,土田小太郎的郵件發過來了。
安亦晴打開郵件,裡面是土田小太郎拍下的土田風那封郵件的照片。郵件的大致內容就像土田小太郎說的,發件人管理的那處培育基地已經研製出了更高階的培育人,實力十分強悍,堪比修武者的半神巔峰。不過,目前只培育出了一個,其他的還差一些火候,不過應該用不了太長時間。
從寫信人的語氣來看,這批擁有半神巔峰實力的藥人,正在培育中的至少也得有幾十個。
如果這些真的被研製成功了,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幾十個半神巔峰,不知道疼痛的傀儡,那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事情必須馬上解決!
“小雨,給我查一查這封郵件。把發件人的資料全給我挖出來!要快!”安亦晴立刻打電話給安之雨,安之雨收到命令,帶着手下的兄弟迅速行動了起來。
一個小時之後,安之雨有了結果。
“小姐,發件人的資料查到了。他太狡猾了,把自己的ip信息清除的一乾二淨,我們費了好大的勁才恢復過來。”
“發件人叫什麼?住在哪裡?”
“徐國才,住在江省a市!”
徐國才?
安亦晴皺了皺眉,這個名字怎麼那麼熟悉?她仔細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閃,整個人從座位上猛地站了起來。
徐國才!江省徐家的老爺子,全名就叫徐國才!
“小雨,你確定這個人叫徐國才嗎?”
“確定。這個ip的發出地是江省a市南邊的一處別墅區,我調動了那一片的衛星定位,最後確定下來精準位置。小姐,郵件發出的那棟別墅的戶主,就叫徐國才!”
安亦晴眼睛微眯,“郵件發出的地址是?”
安之雨說了一長串的小區樓號名字,和江省徐家被譚玉林翻得底朝天的大宅的地址正好一模一樣!
看來,江省徐家背後的人,已經浮出水面了。
如果她猜得沒有錯,和徐家合作的人,應該就是土田家和徐海!
之前,安亦晴在挑翻了京都的培育基地後,對內部的藥劑進行了研究分析,最後發現,培育液中的大部分成分竟然來自藥門古籍。除了徐海,不可能再有人會將藥門的秘方泄露出去。
當時,安亦晴只是懷疑徐海和土田家有勾結。可是今天,她已經完全確定下來了!京都那些官員中的毒都是已經絕跡的奇毒,只有修煉邪功快要成精的徐海,纔有能力煉製出這些東西!
培育高階傀儡,給華夏國官員下毒,和r國土田家合作,徐海所做的一切,完全能夠想得到他的目的!
控制華夏國!
“沒想到二十年過去了,徐海的野心越來越大了!”葉成弘聽了安亦晴的分析之後,心中大怒。妄想控制華夏國,簡直是罪無可赦!
“師父,我要去江省一趟,這邊的事情就麻煩您了。”安亦晴思來想去,覺得她必須帶人親自去一趟。
葉成弘連忙點頭,“你放心去,這邊交給我。丫頭,不管徐海做了什麼,你千萬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安亦晴點點頭,向葉成弘保證了一番,迅速離開。
華夏國,江省。
江省處於華夏國南方,是一個充滿了溫柔和婉約的地方。a市,江省最美的城市。這裡是華夏國有名的旅遊城市,小橋流水,每一處都是一幅美麗的山水畫。
然而,這些天,這個美如畫卷的城市,天空一直被烏雲所籠罩。
江省軍區總司令徐國才被捕,徐家人全部落馬。對於a市人來說,這是這些日子最大的新聞。
軍政商三界,再加上黑色地帶,全部人心惶惶。特別是顧夜霖帶着紅刺的人在前幾天再一次空降a市,所有人嚇的連大氣都不敢喘。
華夏國的殺神親自降臨江省a市,平時倒還好說,但是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這些天,不僅是官方,就連江省的黑道,都安靜的嚇人。原本打算約架的,全都換了時間。華夏國的殺神在這兒,你還敢約架?不想活了嗎?
此時,衆人畏懼的殺神,正帶着紅刺的人,以及a市公安局的人,共同站在徐家大宅的別墅裡。
“老大,這別墅我們已經裡裡外外翻了不下二十遍了,一點兒線索都沒有。徐國纔是把證據都吃了嗎?”譚玉林頂着一張苦瓜臉,這個地方他翻來覆去搜查了二十幾遍,閉着眼睛都能找到哪裡是廁所,哪裡是廚房。他敢說,就連天天住在這裡的徐家人都沒有他熟悉這座宅子的佈局。
不過,說到這座宅子,譚玉林不得不感嘆一句徐國才的腐敗。徐家上下一共不到二十個人,住的別墅竟然這麼大!他們就不怕半夜睡覺起牀喝水迷了路嗎?
面對譚玉林的抱怨,顧夜霖沒有說話。他走出大門,再一次站在別墅前面擡頭四處看了看。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這座別墅看起來有些怪異。
跟顧夜霖一同前來的公安局衆人見顧夜霖又開始沉默不語,紛紛面面相覷,最後將目光都看向一個女人。
這是一個身材火辣,前凸後翹特有料的嫵媚女人。一雙水靈靈的杏眼,眼角微微上挑,時不時流露出一絲勾人的風情。一頭烏黑的披肩長髮,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豐滿的臀部,修長筆直的大腿,再配上一套警察制服,任何一個雄性看到,都會移不開眼光,想要將她按在牀上好好蹂躪一番。
這個女人叫夏甜,是江省a市警局的警花。她不僅長得漂亮,家庭背景也不一般。她的父親,正是a市警局的局長。當初夏甜從警校畢業之後,直接被父親安排進警局擔任文職。按理說,搜查徐國才家的任務輪不到夏甜的身上,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感受到同事們投來的目光,夏甜挺直了腰板,臉上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這些天,她一直跟在顧夜霖身邊,同事們都覺得她和顧少般配的很。
癡迷的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顧夜霖,夏甜的臉色通紅,眼中含春。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一定會是她的!
深吸了一口氣,夏甜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制服,不着痕跡的拉了拉胸前的襯衫領子。她調整了一下笑容,優雅的向顧夜霖走去。
“顧少,還是沒有什麼發現嗎?你別急,先坐下來喝口水吧?”夏甜走到顧夜霖身邊,一副賢妻的模樣。這溫柔似水的樣子,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把持不住,傾倒於夏甜的石榴裙下。
然而,顧夜霖沒有說話,他仔細的觀察着別墅,似乎根本沒發現夏甜的存在。
夏甜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這幾天,這種情況已經出現過無數次。她拼命的向這個男人示好,但是他就好像沒看到她一樣,到現在連一個字都沒跟她說過!
她不停的告訴自己,他就是這個性子,華夏國的殺神,哪裡是那麼容易就拿下的?
調整好情緒,夏甜重新露出清澈甜美的笑容。
“顧少,你看大家都有點兒累了,我們休息一會兒?”
這一次,顧夜霖動了。
他沒有說話,長腿一邁,向離夏甜更遠的地方走了幾步。然後停下,換一個角度,重新觀察起別墅來。
跟着顧夜霖一起來的譚玉林沒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他輕蔑的看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的夏甜,心中暗暗鄙視,這種女人竟然妄想他們老大?小晴沒在這兒,不然分分鐘秒殺你!
夏甜自然是不知道譚玉林心中的鄙視的,顧夜霖三番五次的無視,讓她的大小姐脾氣有些控制不住。但是這麼多同事在場,她絕對不能丟了臉面。
優雅的邁動步子,襯衫下的兇器一顫一顫,呼之欲出。那些跟着夏甜一起來的男同事紛紛嚥了咽口水,眼睛定在夏甜的胸口無法移開。
感受到那些男人的目光,夏甜的心中更有自信了。她就不信,顧夜霖會不想要她!
再一次走到顧夜霖身邊,夏甜有意無意的將身體向前傾了傾,讓襯衫下的風景更明顯一些。
“顧少,這座宅子大家已經檢查了二十多遍了,說不定,那些線索不在這裡呢。要不,我們先回去吃個飯,然後換個地方試一試?”
說罷,不等顧夜霖回話,夏甜便一副女主人的樣子,笑着招呼大家收拾東西。
“大家都累了吧?收拾收拾東西,今天中午我請客,我們去黃鶴酒樓好好吃一頓,就當給顧少接風了。”
夏甜的同事們一聽,全都興奮不已。黃鶴大酒樓,那可是a市最高級的用餐場所。聽說在那裡吃一頓飯,足夠他們大半年的工資了。今天能有幸去那裡體驗一把,大家怎能不興奮?
爲了能成功吃到黃鶴大酒樓的飯菜,這些人開始攛掇跟顧夜霖一同前來的紅刺隊員,讓他們幫大家在顧夜霖面前說說話。不得不說,夏甜這一招用的漂亮,用黃鶴大酒樓調動起這些同事的積極性,讓他們幫她一起說服顧夜霖和紅刺的人。顧夜霖可以不給她一個人面子,但是他能不給整個警局的面子嗎?
心中得意一笑,夏甜的臉上仍然是一副溫柔似水的模樣。一雙水眸楚楚動人的看着顧夜霖,盼望他能夠回頭看她一眼。
皇天不負苦心人!顧夜霖終於有了迴應!真的轉過頭看了她一眼!
夏甜激動的小臉通紅,心中的小鹿各種亂撞,就差沒一股腦撲倒顧夜霖的懷裡。這個男人的眼神,簡直太帥了!他就好像是一匹猛狼,夏甜甚至可以想到顧夜霖在牀上時的樣子。
眼中春意更濃,夏甜看着顧夜霖的眼神中的愛意顯而易見。
然而,還沒等夏甜笑出來,顧夜霖開了口。
“誰允許你們擅自離開的?”他的聲音低沉冰冷,好似一陣寒風,席捲過每個人的心頭。
警局派來的那些人都愣住了,夏甜也愣住了。唯有紅刺隊員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現在是工作時間,夏警官,如果我沒記錯,你們的午休時間是中午十一點半到下午一點。誰給你的權利允許大家曠工?”
顧夜霖的眼神中帶着凌厲的冷意,夏甜只覺得渾身從頭冷到腳,溫暖的別墅裡,竟然暖不回她的溫度。
“顧少,我就是覺、覺得你和大家這幾天工作太累了,有些心疼……”夏甜勉強的扯了扯嘴角,委委屈屈的看着顧夜霖,說到最後,差點兒哭出來。
夏甜的那些同事一看美人落淚,紛紛心疼起來,全都覺得顧夜霖不憐香惜玉,簡直是太可惡了。
感受到這些人的目光,顧夜霖臉色猛地沉了下來。
譚玉林一見,立刻覺得情況不好。每次老大一旦出現這種表情,就是要發飆了。
他連忙走上前,剛準備開口打圓場,忽然,一個輕靈淡雅的聲音在大門口響起。
“這位小姐的心疼還是留給老百姓吧,徐家的事情有了線索,顧將軍現在沒時間接受你的心疼。”
譚玉林聽到這個聲音一愣,猛地轉頭看向大門口。只見一身白色風衣的安亦晴靜靜的站在那裡,在她的身後,十三血將一身黑色西裝,筆挺又俊朗。
冬日裡的陽光灑在安亦晴身上,爲她的身影鍍上了一層金光。從沒見過安亦晴的a市公安局的人有些愣怔,他們竟然產生了一種錯覺,這樣的女子,似乎應該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纔是……
然而,這樣的美好並沒有持續太久,夏甜的質問聲打破了寧靜。
“你是誰?!這裡已經被禁,閒雜人等不許隨便出入!”看着美的靈動的安亦晴,夏甜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嫉妒,完全沒有注意身邊的顧夜霖已經擡步向她嫉妒的女人走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手怎麼這麼涼?”
顧夜霖大步走到安亦晴面前,二話不說將她的手拉起來放在口袋裡。原本陰沉的俊臉在看到安亦晴的那一刻,瞬間多雲轉晴。任誰都能看得出,這個男人雖然仍然是面無表情,但是每一個眼神都充滿了溫柔和喜悅。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在場的人心中都冒出了這樣的疑問。
“我有了新線索,就趕過來了。倒是沒想到,剛來就看了這麼一出好戲。”安亦晴淡淡的掃了一眼夏甜,然後重新看向顧夜霖,眼中帶着戲謔。
顧夜霖寵溺的點了點她的小鼻頭,眼角嘴角都帶着膩死人的溫柔。
看到這一幕,夏甜再也受不了了。她必須要把這個女人趕走!
“顧少,徐家大宅已經被禁,這位小姐不是局裡人,應該沒資格進來吧?”她甜甜一笑,但是看向安亦晴的眼神卻像淬了毒一般。
夏甜的話引起了同事們的贊同,這裡都是執法人員,一個外人進來,的確不太合適。
然而……
“這是我的妻子,安老司令的孫女,這兩個身份夠資格嗎?”
顧夜霖的話說完,大家都愣了。
緊接着,抽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他們之前都忘了,傳說中顧將軍有一個愛她入骨的未婚妻的!後來還有人說,他們已經登記結婚了!
這些人都是些小職員,對於圈子裡的那些事,瞭解的並不太多。所以,對顧夜霖有老婆這件事,並沒有當真。至於夏甜對顧夜霖的心思,這些人都是知道的。夏甜是局長的女兒,他們自然是能幫就幫一把。萬一她真的成了顧太太,以後說不定還能拉他們一把呢?
可是大家沒想到,安亦晴的忽然出現,給了他們當頭一棒。
顧將軍竟然真的有老婆!而且還是安老司令的孫女!
安老司令是誰,整個華夏國都沒有不知道的!他的孫女,絕對是他們這些人觸及不到的存在!
就在大家震驚之時,跟着夏甜一起來的一個女同事忽然驚呼出聲。
“啊……你、你不是那個醫學交流大賽的安亦晴嗎?!”那名女同事瞪圓了眼睛看着安亦晴,再三確定她就是那個被稱爲神醫的姑娘之後,一臉興奮緊張的跑到安亦晴面前,“你你好,我妹妹是臨牀專業的。她前段時間看醫學大賽,我跟着她看了一些。安小姐,你的醫術簡直太厲害了!把死人都給救活了!那個……安小姐您能給我籤個名嗎?我拿回去給我妹妹,她一直把你當成偶像的!”
女同事激動的語無倫次,她的小妹在江省醫科大學醫,自從看了醫學交流大賽之後,天天把安亦晴當成自己的女神膜拜無數遍。他們家裡人都被這個名字折磨了一遍又一遍。
沒想到,今天竟然見到活的了!
安亦晴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搞愣了,她倒是沒想到,自己竟然碰到粉絲了。
“我不是什麼大明星,簽名的話就算了。不過既然你妹妹是醫學生,我想我可以把這個送給她。”安亦晴從包裡拿出一把精緻的手術刀,“這個是我最近做出來的,本來是打算給徒弟練手用,現在遇見了你,那就送給你妹妹吧。謝謝她喜歡我,希望她以後能做個好醫生。”
那個女同事激動的接過手術刀,謹慎小心的將它放在了包裡,又對安亦晴謝了又謝。
一直髮愣的衆人都反應過來了,醫學大賽前段時間太火了,每天打開電腦,關於大賽的廣告就會自動彈出來。
怪不得他們覺得這女孩兒的臉這麼熟悉!原來前段時間天天在新聞裡見到!
我的媽呀!這可是活的神醫啊!
大家看着安亦晴的眼神發生了變化,從最初的陌生疏離,變成了此時的崇拜和仰望。這樣的變化,讓夏甜心裡非常不舒服。
平時,這些男同事看她的眼神都是色迷迷的,但是有因爲她是局長的女兒而多了些距離。夏甜原本覺得,她在那些男人心中是隻能遠觀只能奢望的女神,可是今天,她看到這些人看向安亦晴的目光時,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仰望。
夏甜此時只有一種感覺,這些臭男人把她當作了愛情動作片裡觸及不到的女主角,而對那個女人,纔是真的當成女神來膜拜!
一向被父母疼愛,被衆星捧月的夏大小姐,怎麼能接受得了這樣的差別對待!
她絕不允許這個女人搶走屬於自己的一切~!
心中這樣想着,夏甜臉上露出了一個清新溫柔的微笑。
“顧少,原來這位小姐是你的妻子啊?真是不好意思,我看她年紀太小了,就沒往那方面想。我有個妹妹,也是這位小姐這個年紀,還在上大學呢。”
夏甜嬌笑着,說出的話看似在嘮家常,但是大家卻都不自覺的想歪了。安亦晴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左右,正常這個年紀的姑娘,都在上大學呢。可是她不僅沒上學,還結婚了。
“不正經”“啃老族”這些詞在衆人心中冒了出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說出口。
倒是剛纔那個女同事,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
“安小姐可是京都大學的校花,跳級的高才生!她大一的時候就把四年的課程都讀完了,現在正在讀研究生呢!而且,安小姐還憑藉着自己的實力創辦了華夏御龍集團,小王,前幾天我們兩個去商場買的那個清露美顏,就是安小姐研製的!”
“什麼?!真的假的?!”另一個年紀小一些的姑娘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安亦晴。
“當然是真的!安小姐在醫學大賽幫師門拿了冠軍!這屆的醫學之星都說,安小姐是無冕之王!她可是真女神!比那些靠着裙帶關係狐假虎威的女人可強的多了!”那個女同事本就看夏甜不順眼,現在帶到了機會,自然毫不留情的對她連削帶打。更何況,安亦晴也的確是她妹妹的女神,她自然不能讓人欺負安亦晴!
有關安亦晴的這些資料,自從醫學大賽火了之後,就被人扒出來放到了網上。現在,大家用手機一搜,是非真假全都一清二楚!
竟然真的有這麼厲害的女神啊!醫學交流大賽是什麼鬼,外行人不瞭解,但是華夏御龍他們知道啊!家裡的老婆天天嚷嚷着要買華夏御龍的護膚品,那可是放在商場裡的頂尖大品牌!
這一下,再也沒有人覺得安亦晴是不正經的啃老族了,能創辦這麼大的集團,誰還上學啊?!
夏甜的臉色此時黑的跟抹了鍋底灰一樣,她沒想到事情竟然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冷冷的瞪了那個女同事一眼,當夏甜看向安亦晴和顧夜霖時,臉上有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原來安小姐這麼厲害啊,我平時只關注一些做飯做菜啊,不怎麼在意女強人的新聞。爸媽以前就告訴我,一個女人會相夫教子就夠了,把丈夫伺候舒服了比什麼都重要。安小姐能力出衆,我比不了啊。”
夏甜的話再一次讓一羣直男癌們點頭稱讚,女人嘛,會洗衣做飯伺候老公就行了。要是家裡的老婆跟安亦晴似的,他們也養不住啊!哪個男人不想下班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
顧夜霖臉色有些難看,這個不知道叫什麼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的寶貝指桑罵槐,他早就忍不住了。
安亦晴第六次捏了捏顧夜霖的掌心,再一次示意他不許出頭。然後,她輕輕笑了笑,別有深意的看着夏甜。
“這位小姐說的話,我聽着有些耳熟。啊,對了,我奶奶在嫁給我爺爺的時候,她的奶奶就這麼對她說過。那好像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奶奶的脾氣暴,當時就放出話,如果她要嫁給一個把她當成保姆的女人,那還不如打一輩子光棍。我爺爺聽說之後,馬上就怒了。他說只有沒用的男人才會欺負老婆,有出息的男人疼老婆還來不及呢!當時我奶奶的奶奶就唉聲嘆氣,覺得我爺爺沒出息,一點兒都不男人。可是呢,事實證明,我爺爺這輩子都沒讓我奶奶吃過苦,而他呢,也成了一個我崇拜的人。所以,這位小姐,我建議你考慮一下,要求你洗衣服做飯帶孩子的男人,還是不要嫁了。現在家政行業那麼火,別跟他們搶生意。”
夏甜被說的一個屁都放不出來,只能呼哧呼哧的喘粗氣。而那些贊同夏甜的男人們,則有些灰頭土臉。華夏國的開國元勳老司令都疼老婆疼得緊,他們竟然還在這兒大放厥詞,這不是明擺着告訴別人,他們是沒出息的那一種嗎?
------題外話------
晴晴的話公子很贊同,感情婚姻都是相互的,你對她好,她對你好。互相經營,才能走得長久。
晚安,麼麼噠
章節目錄 第499章 密室
夏甜摔得四腳朝天,狼狽的躺在地上疼的起不來。安亦晴的風涼話讓她心頭怒火更旺,只覺得渾身更疼了。
公安局的同事不敢當面嘲笑,只能抿着嘴低頭偷樂。可紅刺衆人可不給夏甜面子,一個個笑噴了出來,紛紛向安亦晴豎起了大拇指。
“這位負責人,如果沒什麼問題了,我覺得我們可以繼續工作了,對嗎?”安亦晴轉頭看向負責人王鬆,淡淡說道。
王鬆一個激靈,連忙點頭,“安小姐說的是,您請!”
夏甜被摔得七葷八素,灰溜溜的跑走了。攪屎棍不在,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正事上。
“小晴,這宅子老大帶着我們已經搜查了二十幾遍,就差沒把地皮翻出來了。”譚玉林哭喪着一張臉,再一次抱怨。
安亦晴輕笑一聲,安慰的拍了拍譚玉林的肩膀。這事兒並非是紅刺隊員能力不夠,實在是徐家那老爺子太過奸詐。
“跟我來吧。”
安亦晴說了一聲,擡腳率先向樓上走去。顧夜霖二話沒說,緊隨其後。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也紛紛跟了上去。
徐家老宅一共三層,一樓是客廳廚房以及傭人的房間。二樓是客房,而三層是徐家人的臥室和書房。徐老爺子的房間在走廊的盡頭,是徐家大宅中採光最好、風水最好的房間。
在徐老爺子臥室的旁邊,是他的書房。除了他本人和跟了他幾十年的管家之外,其他人未經允許,不得踏入。
譚玉林等人早已經想到書房有可能會藏着線索,但是他們一遍一遍的檢查,暗格倒是翻出來好幾個,但是線索卻一無所獲。
在大家不解的目光中,安亦晴走進書房。她站在房間中,四處看了看。
剛纔在宅子外面,她用透視眼簡單的掃了一眼,線索隱藏的地方,就在書房。閉眼回想了一下剛剛看到的透視框架,安亦晴擡腳向書架的方向走去。
“小晴,書架我們已經翻過了,後面有個密室。裡面藏了許多金條,但是沒有和幕後主使有關的線索。”譚玉林忍不住提醒,不想安亦晴做無用功。
安亦晴點點頭,沒有說話。她在書架周圍看了看,然後伸手按向牆壁的一處不明顯的凸起。
輕微的摩擦聲響起,大大的書架忽然分開兩側,一個黑洞洞的密室在牆壁上露了出來。
大家都沒有驚訝,這個密室早已經被發現,密室內的金條也已經被當做贓款上繳國家。
在衆人不解的眼神中,安亦晴擡步走進密室,後又打開了手機上的電筒功能。
她仔細在密室四周看了看,密室的面積不大,約莫四平方米左右左右。四四方方,牆壁被粉刷了大白,地面抹上了一層水泥。在電筒的照射下,安亦晴能清楚的看到密室的地面上有明顯的灰塵,灰塵的輪廓成長方形,應該是保險櫃或者箱子之類的物件留下的。這個密室是徐國才存放自己的黑財用的地方,只有他本人和老管家知道,就連親生兒子,徐國才都沒有說過。
章節目錄 第500章 夏甜的陰謀
“那個……安小姐,這個密室我們已經翻過了。”a市公安局的負責人王鬆見安亦晴在密室的牆壁上摸來摸去,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他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只覺得安亦晴是死要面子。這個密室他們都翻了不下二十遍了,要是有東西,早就找到了。
心中雖然不滿,但是王鬆卻沒表露出來,一副任由大小姐折騰的架勢。
安亦晴沒有回話,她淡淡的瞥了王鬆一眼,轉頭又看向密室。
“這座宅子是標準戶型,每一層大概的高度大概在三米左右,內部測量的話,高度應該在兩米五到兩米八之間。剛纔進來的時候,我初略看了一下,這書房的高度應該在兩米七左右。這個密室從牆壁大白的泛黃程度來看,應該有幾十年的樣子。按照資料上顯示,這座宅子是在二十年前建造的,也就是說,徐國纔在裝修這宅子的時候,這密室很有可能在那個時候就被挖出來了。我調查過這個別墅區當年建造時的一些情況,全都是按照國家標準尺度和材料建造的。那麼,按照道理說,這個密室的高度應該和書房的高度一樣纔對。可是,爲什麼現在密室的棚頂要比書房低?”
大家被安亦晴一番數據繞的暈頭轉向,唯有顧夜霖,臉色一沉,大步流星的走進密室。
他擡頭看了看棚頂,又走出來看了看書房的棚頂。
果然,密室的棚頂的確比書房的棚頂低上許多!
這宅子是二十年前建的,那時候的工人絕不會偷工減料。不管是倉庫還是閣樓,都會按照標準高度來建造。正常的樓層高度在三米左右,可是這密室的高度實在太矮了!
怪不得他總覺得這房間有哪裡不太對勁。
這時,不僅顧夜霖反應過來了,其他人也都緩過神來。大家一股腦圍在密室門前,來來回回打量着棚頂。
“安小姐,按照您的說法,這棚頂別有玄機?”王鬆還是有點兒不信,也許徐國才當初挖密室的時候,說不定就想挖個小的呢?這安大小姐說的也太牽強了。
王鬆心裡的想法安亦晴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是不是別有玄機,挖開就知道了。”
譚玉林一聽,立刻挽起袖子,大手一揮。
“哥幾個,開工!”
按照安亦晴的指示,譚玉林幾人用特殊工具在棚頂開始進行拆除。其他人站在密室門外,都對紅刺衆人的無條件服從有些費解。對於i安亦晴的推測,也是半信半疑。
這些人的神色安亦晴盡收眼底,紅脣微勾,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徐國纔是出了名的鐵公雞,一毛不拔,就算對待家裡人,也是丁是丁,卯是卯。更別說對待那些施工工人了。
挖三米也是挖,挖兩米也是挖,對於徐國才那種摳人,自然要佔三米的便宜。
所以,即便不用透視眼,安亦晴也斷定這棚頂有問題!
果然,半個小時之後,譚玉林等人竟真的在已經砸開的棚頂發現了一個暗格!
“裡面應該有東西,你們好好找一找。”安亦晴淡淡的說了一句,便轉身走到書房的一個沙發上坐了下來。那喜怒不形於色的模樣,讓已經被驚呆的a市公安局的衆人更覺得深不可測。
當譚玉林從暗格中掏出一個黑盒子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竟然真的有暗格!這棚頂竟然真的有問題!
震驚的看了看黑盒子,又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安亦晴,那眼神完全變了!
顧夜霖接過黑盒子,打開一看,黑眸中一抹暗沉劃過。
盒子裡放着一個筆記本,上面勾勾畫畫着一些類似地形圖的東西。
“這應該是江省培育基地的地形圖。”
安亦晴悄無聲息的走到顧夜霖身邊,看了筆記本一眼,輕聲說。
顧夜霖眸光一冷,看向安亦晴,“理由?”
“這麼大的結構框架,要麼是工廠,要麼是實驗室。徐家沒有工廠的生意,那麼只能是培育基地。”
說着,安亦晴拿過筆記本,從前到後快速的翻了一遍。在翻到最後一頁時,眼神閃了一下。
這一頁上,畫着幾個很簡單的四方大框,看起來應該是培育基地的入口。至於這入口的位置……
“我想,我應該知道培育基地的入口在哪兒了……”
a市公安局的人面面相覷,一腦袋問號,都聽不懂安亦晴所說的培育基地是什麼東西。
不過,安亦晴並沒有打算將這些事情告訴他們。培育人這種東西,一旦被老百姓知曉,必定會引起恐慌。
線索已經找到,顧夜霖便不再逗留,帶着紅刺衆人和公安局的人離開了徐家大宅。
回到局裡的時候,正好趕上午休時間。安亦晴和顧夜霖正準備帶着紅刺衆人離開,卻被夏甜的父親,也就是a市分局的局長夏均攔了下來,美其名曰,午餐時間吃個便飯。
原來,夏甜在安亦晴那裡吃了癟之後,便氣呼呼的回到了局裡。她闖進局長辦公室,對着自己的父親好一頓哭號。
夏均被夏甜哭的腦仁生疼,卻也聽明白了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當聽到“安亦晴”三個字時,他頓時嚇了一身冷汗。
夏甜年紀小不清楚,但是夏均身居高位,怎麼可能不知道安亦晴的身份!
那可是個出了名的煞星!要是惹得她不高興了,沒事兒在你身上捅兩針,搞不好連小命都交代了!
夏均越想越害怕,他立馬制止了夏甜的哭訴,劈頭蓋臉的臭罵了她一頓。然後吩咐秘書在a市最好的酒店訂了一個包間,準備等顧夜霖和安亦晴回來之後,賠禮道歉。
安亦晴和顧夜霖本不打算去,但是夏均卻以“給紅刺隊員接風洗塵”爲藉口,美其名曰促進紅刺和a市公安局的友誼交流。
這些日子譚玉林他們的確忙的不成人形,的確需要放鬆一下。顧夜霖一想,便答應了。
不過,吃飯的時間定在了今天晚上。安亦晴剛來,作爲二十四孝的好老公,顧夜霖要以老婆的休息爲主。
夏均連連點頭答應,只要顧夜霖和安亦晴肯應約,就是要求凌晨二十四點吃早餐,他也認了!
告別了夏均之後,顧夜霖帶着安亦晴回到了這些天居住的酒店。
“餓嗎?想吃什麼?”房間裡,顧夜霖拉着安亦晴坐在沙發上,雙臂緊緊的將她摟在懷中。眼神裡是無法言說的喜歡和思念。
安亦晴乖巧的任由顧夜霖抱着,“都可以,早上奶奶做了很多好吃的,現在不怎麼餓。”
顧夜霖點點頭,“那就將就一下,這酒店的牛排不錯。”
“唔,聽你的。”
懷中的小女人模樣乖巧可愛,小小的團成一團靠在他的懷裡。清新的香氣縈繞在自己的鼻腔,顧夜霖只覺得身體漸漸熱了起來。分別了一個星期,作爲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他早已經有了反應。
只不過,一想到安亦晴來a市的目的,顧夜霖便壓下了心中的慾望,說起了正事。
“培育基地的入口就在徐家大宅,對嗎?”
安亦晴含笑的眨眨眼,“阿霖真聰明。你怎麼猜到的?”
“暗格中發現的那個筆記本最後一頁,應該就是培育基地的入口。徐國才畫的粗略,但是隻要是熟悉這宅子構造的人一看就能發現。”
修長的手指纏繞着安亦晴的秀髮,顧夜霖垂下眸子。筆記本上畫的那些條條框框,看起來好像毫無頭緒。但是他在徐家大宅翻了二十幾遍,早已經將宅子的內部構造熟記於心。那筆記本上畫的幾個四方大框,正是徐家大宅基地的平面地形圖!
安亦晴讚賞的看了顧夜霖一眼,對他的猜測極爲贊同。她之前用透視眼仔細的看了一遍,已經將徐家大宅的平面地形記在心裡,正好和筆記本上畫的一模一樣。
徐國才做夢都沒想到,他煞費苦心隱藏起來的線索就這樣被安亦晴找到了。
這時,門鈴響了起來。顧夜霖站起身打開房門,將送餐的服務生迎了進來。
看着服務生將牛排擺在餐桌上,顧夜霖從錢包裡拿出幾張紅票當做小費。服務生眉開眼笑,連忙客氣的退出了房間。
安亦晴眨巴着眼睛坐在沙發上看着顧夜霖向自己走來,他彎下腰,伸手將正笑眯眯看着他的小女人抱起來,向餐桌走去。
安亦晴沒有反抗,任由顧夜霖將她抱到椅子上。她雙手拄着下巴,一雙水眸笑得彎彎,溫柔的看着爲自己切牛排的男人。
“你有什麼打算?”顧夜霖一邊切牛排,一邊用叉子叉了一小塊,送到安亦晴嘴邊。
安亦晴乖巧的張開嘴,將牛肉吃進嘴裡,“我答應了華爺爺和培爺爺,幫他們剷除華夏國內的培育基地。現在既然有線索,當然不能放過。這次我特意把阿風他們帶來了,再加上你的人,我想應該足夠對付那羣培育人。只不過……土田小太郎說江省的基地已經培育出了更高階的藥人,實力堪比半神巔峰。”
顧夜霖將牛排切好,然後伸手將安亦晴嘴角的湯汁擦掉。他一塊一塊的慢慢喂,安亦晴一口一口的慢慢吃。
“半神巔峰的交給我來對付,你在一旁幫我掠陣就好。”顧夜霖說。
安亦晴將嘴裡的東西嚥下去,搖了搖頭,“到時候再看吧,我總覺得這次的事情不會太順利。徐海已經暴露了,我擔心他會在暗地裡動手腳。”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即便徐海不出現,她也早晚有一天掀了毒醫門!
晚上,a市最好的會所,公安局的人和紅刺隊員齊聚一堂。
安亦晴換了一件白色的寬鬆毛衣,下身穿着一條牛仔褲。明明是很普通的打扮,卻被她穿出了驚豔的效果。
顧夜霖仍然是白天那一身,黑色的襯衫和黑色的長褲,外面是一件黑色的長款風衣。俊朗的五官隱匿在低調的黑色之中,深邃的黑眸好似容納世間萬物,冰冷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卻又爲之臣服。
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剛走進包間,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特別是夏甜,早在顧夜霖出現的那一刻,眼神便死死的黏在了他的身上,恨不得直接撲過去。
夏均一看,心中一沉,在桌子下面狠狠的踢了夏甜一腳,警告她不許亂來。
夏甜不滿的撇了撇嘴,她實在搞不懂父親爲什麼那麼懼怕安亦晴。花無百日紅,等顧少玩膩了那個女人,她還有什麼好囂張的!
無知的夏甜到現在都不清楚,安亦晴究竟是多麼彪悍的一個女人。
“顧將軍,安小姐,二位快請上座。”夏均不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思,他站起身,諂媚的將安亦晴和顧夜霖迎了進來,安排在主位上。
安亦晴坐了下來,四處看了一眼,今天來聚會的,都是這些日子和顧夜霖一起合作的人。大多數她在白天已經見到過了。
房間裡的氣氛有些尷尬,顧夜霖不愛說話,安亦晴也不是個多話的人。譚玉林等人也不怎麼喜歡和外人交流,只剩下局裡的一羣人大眼瞪小眼,紛紛看向了夏均。
一向擅長左右逢源的夏均坐在顧夜霖身邊,冷汗直冒,被顧夜霖的氣壓壓的喘不上起來。
“那個……安小姐,一路過來辛苦了。安老司令最近可好?”夏均沒話找話,訕笑着問。
夏甜一聽,白眼一翻,狠狠的瞪了安亦晴一眼。
安亦晴裝作沒有看見,點頭淡笑:“爺爺一切都好。”
“那就好,那就好。”夏均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安亦晴的氣場太過強大,他總覺得對面坐的不是二十歲的小丫頭,而是一個久居高位的老人。夏均調整了一下情緒,“一直都聽說安小姐能力出衆,今天終於有幸跟安小姐同桌吃飯了。白天的事情夏某已經聽說了,我這個女兒從小就被我慣壞了,安小姐千萬別生氣。甜甜,去給安小姐敬酒,好好道個歉。”
夏甜愣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會有這樣的要求。
跟安亦晴道歉?!那不是當着所有人的面打她的臉嗎?!以後她還怎麼在局裡混了?!
夏甜坐着沒有動彈,安亦晴淡笑垂眸,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夏均被安亦晴的淡笑嚇的渾身發毛,連忙在桌子底下用腳狂踢夏甜的腿。
夏甜被踢的生疼,擡眼瞪向夏均,卻被自己父親的眼神嚇住了。
無奈之下,夏甜只有不情不願的站起來,磨磨蹭蹭的走到安亦晴身邊,給她倒了一杯酒。
“安小姐,今天是我不對,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夏甜扯了扯嘴角的笑容,拿着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怨毒的看着安亦晴。
在大家的注視下,安亦晴輕輕笑了笑,並沒有接受夏甜倒的那杯酒。
“既然夏局長髮了話,於情於理我也要給個面子。酒就不用喝了,只希望夏小姐以後謹言慎行的好。畢竟,機會只有一次。”
夏甜何時被這樣警告過,頓時心中大怒,緊握着酒杯就要發飆。
“你——”
“甜甜,還不回來坐好?!”
夏均低喝一聲,帶着濃濃的警告。夏甜死死的咬着嘴脣,看了父親一眼。最後使勁跺了跺腳,氣呼呼的回到了座位上。
安亦晴!你別囂張!這裡是a市,我一定讓你好看!
聚會繼續進行,夏甜以身體不舒服爲由,提前離場。沒了夏甜的攪合,公安局的人和紅刺隊員玩得還算盡興。
而安亦晴和顧夜霖,則自成一個小世界,頭挨着頭膩歪的讓人眼疼。
再說夏甜,氣呼呼的離開包間之後,她狠狠的踩着高跟鞋走向洗手間。
洗了一把臉,夏甜在洗手間裡發泄了一通,滿臉怒容的走了出來。
一個男人出現在她的眼前。
“夏小姐,被人看不起的滋味,很難受吧?”
夏甜腳步一頓,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是誰?”
男人微微一笑,狹長的眼中帶着一絲狡詐和算計。
“我是江省黃家人,黃建。”
夏甜臉上浮現出驚訝,她仔細的看了看這個男人,一身米白色的西裝,一看料子就是高檔貨。男人的身材不錯,身高也算可以,長得倒是很普通,但是被一身好衣服裝扮的倒是人模人樣。
黃建她是聽說過的,不僅聽說過,這個男人在江省可以說是頂級的公子哥。黃家是江省黑色地帶的龍頭家族,黃建則是黃家的長子,也是最有資格繼承黃家的第三代。
夏甜沒想到,這個傳說中的人物,竟然站在自己的面前。
“不知道黃少找我有什麼事?”夏甜調整了一下情緒,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黃建的眼底劃過一絲輕蔑,臉上仍然掛着和煦的微笑,“夏小姐今天的事情,我略知一二。這個安亦晴我在京都的時候接觸過幾次,可謂是囂張跋扈,仗勢欺人。顧將軍娶了她,真是太委屈了!”說罷,黃建還做出一副惋惜的樣子。
黃建這話說到了夏甜的心裡,她眼睛一亮,連忙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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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夠了,公子累死累活寫了五千,實在是趕不上了。樂文十點半停止審覈,我盡力了。明天爭取補回來。
章節目錄 第501章 顧少碰了夏甜?
看着夏甜雙眼放光的模樣,黃建心裡冷哼一聲,眼底深處閃過濃濃的不屑。
蠢女人!
“自然是真的,安亦晴的壞名聲在京都是出了名的,圈子裡的人聽了她的名字,都厭惡的要死。夏小姐天生麗質,性格又好,我覺得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顧將軍。”黃建收起心中的不屑,不住的對夏甜大肆狂贊,臉上帶着濃濃的欣賞。
夏甜被黃建誇得暈頭轉向,整個人飄飄然了起來。她就說嘛,安亦晴那種女人怎麼配得上完美的顧少!
一直暗中觀察的黃建見夏甜一副得意的模樣,便心知火候到了。
“夏小姐,明人不說暗話,我和安亦晴之間結了很大的樑子。當初在京都秦家的晚宴上,她仗着有顧少撐腰,當着衆人的面對我肆意羞辱。我氣不過說了她兩句,卻被那個惡毒的女人派人狠狠的收拾了一頓。哎!可憐我雖然是黃家人,但是那個安亦晴的身後有顧少這座大山,我只能把委屈嚥了下去。要是有個女人能取代安亦晴的位置,給顧少一些好影響就好咯!”
黃建一邊說,一邊裝作不經意的觀察夏甜的神態。果然,當她聽到“取代安亦晴的位置”時,眼中光芒大盛。
黃建心中一喜,立刻又加了把火。
“我倒是有個注意能讓顧少甩掉安亦晴,只不過目前缺少一個完美的女人。哎,溫柔似水的美女真是難找啊……”說着,他遺憾的搖了搖頭,裝模作樣的轉身打算離開。
夏甜聽到這一番話,眼前一亮,急忙拽住黃建的衣服。
“黃少,你看我怎麼樣?”
背對着夏甜的黃建臉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一切在他的預計之內,這個蠢女人果然上鉤了。
“夏小姐自然是最完美的!如果夏小姐肯做這件事,我想以後就連顧家都會對你感激不盡。你是不知道啊,顧老爺子爲了拆散顧少和安亦晴,急的頭髮都白了!造孽啊!”
夏甜一聽,心中更是一陣激動。如果她能夠把安亦晴和顧夜霖拆散,那一定會得到顧老爺子的賞識,到時候嫁進顧家成爲顧夜霖的太太,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麼一想,夏甜恨不得馬上就實施黃建的計劃。她甚至已經看到了安亦晴被顧夜霖拋棄的那一天!
“黃少,雖然我對顧將軍無意,但是實在看不過去安亦晴那種女人爲非作歹。如果你覺得可以,這件事情我來幫忙,怎麼樣?”
黃建一陣激動,“有夏小姐幫忙,這件事事半功倍!”
說罷,他將夏甜拽到無人的角落裡,將自己的計劃輕聲告訴給夏甜。
夏甜越聽,眼睛越亮,眼中不斷的閃過算計的光芒。
“好,就按照黃少的計劃來!我一定會把這件事辦的漂漂亮亮!”
仍然在包間裡吃飯的安亦晴和顧夜霖自然不知道夏甜和黃建的陰謀。一羣人玩到了晚上十點多,才紛紛散場各回各家。
第二天,已經查出線索的顧夜霖帶着紅刺衆人開始進行周密的部署,爭取儘快將培育基地一網打盡。安亦晴閒來無事,則帶着張玉楓去了a市的古玩街。
a市是華夏國最美的水鄉之一,其古韻文化自然無比深厚。安亦晴帶着張玉楓在古玩街整整逛了一天,倒是真的碰到了幾件感興趣的玩意兒。其中,花了三百萬搞到手的青花大盤最得安亦晴的心意。
當她回到酒店時,所有紅刺隊員都能在她的笑容中感受到那種喜悅。
當然喜悅,拍賣會上的青花大盤至少要賣到一千萬到兩千萬。可今天安亦晴竟然在古玩街用三百萬就買了回來,這也多虧了青花大盤的賣主看走了眼,誤將真品當贗品。
“得了一個青花大盤,怎麼高興成這樣?”攆走了譚玉林等人,顧夜霖走到安亦晴身邊將她摟到懷裡,小女人身上那喜悅的氣息讓有些疲憊的顧夜霖也開心了起來。
“當然高興,師父前些日子一直嚷嚷着想弄個青花古董回去把玩,我問了喬成春老先生,就連他這個古董大王一時間都找不到真品,沒想到今天竟然被我碰上了。”安亦晴一邊說,一邊帶着手套小心翼翼的擦拭青花大盤的盤身。那模樣是真將這盤子當成了寶貝。
顧夜霖一聽,恍然大悟。原來是葉成弘喜歡的東西,怪不得安亦晴會如此開心。
他張口正打算說話,忽然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顧夜霖接過電話,譚玉林的聲音傳了過來,徐家老爺子徐國才竟然在監獄裡畏罪自殺了!不過幸好,被獄警及時發現,迅速送到了醫院進行救治。只不過,徐國才失血過多,醫生只能吊住命,卻無法讓他甦醒。
徐國纔在給官員下毒的案子中是最關鍵的人物,如果他死了或者一睡不起,那麼許多線索就都斷了!
當即,安亦晴便和顧夜霖離開酒店,前往徐國才所在的醫院!
因爲兩人走的匆忙,安亦晴心中惦記着徐國才的生死,所以,擦拭到一半的青花大盤就隨便的放在了酒店房間臥室的牀頭櫃上。
房間門緩緩打開,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摸了進來。當這個人再離開房間的時候,擺放在牀頭櫃的青花大盤已經不見了!
匆忙趕到醫院的安亦晴和顧夜霖對酒店內的事情一無所知,安亦晴迅速換上無菌服,跟着護士直接進了手術室。
雖然醫生護士們對安亦晴抱有很大的懷疑,但是有顧夜霖的命令在,沒人敢在老虎頭上拔毛。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中,安亦晴當着衆位醫護人員的面施展了一套針法,將大家震得目瞪口呆。直到徐國才被徹底救治成功,放鬆下來的衆人才想起來,這個年輕的小姑娘正是最近紅得發紫的安亦晴啊!
作爲業內人士,衆位醫生護士對錯失了向偶像取經的機會非常懊惱。但是有幸見到安亦晴親手施針救人,大家的心裡卻是無比的激動。
安亦晴一直在醫院待到徐國才的生命體徵徹底穩定下來,纔跟着顧夜霖回了酒店。疲憊的二人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倒頭就睡。直到第二天早上,安亦晴才發現青花大盤不見了!
“你快去會議室給大家開會,這件事我自己處理。一會兒我聯繫酒店經理,讓他帶我去看監控錄像。”安亦晴攔住顧夜霖,將他從房間攆了出去。昨天晚上他們離開醫院沒多久,徐國才便從昏迷中甦醒了過來。譚玉林等人趁着他此時精神力薄弱,對他進行了催眠審問,竟然套出了許多意想不到的消息。
所以,顧夜霖一大早便通知紅刺衆人,在這家酒店的會議室進行調查分析會。卻沒想到,竟然遇到了青花大盤被偷的事情。
顧夜霖表示,他被攆出來實在很無奈。隔着房門不放心的對安亦晴又交代了許多事情,直到安亦晴再三保證一定會注意安全之後,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房間。
顧夜霖走後,安亦晴立刻吩咐張玉楓聯繫酒店經理。她倒要看看,誰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偷東西!
再說顧夜霖,帶着一萬分的擔心,他一步三回頭的去了會議室。此時,會議室內,紅刺衆人已經到場,全都準備好了材料準備大幹一場。
顧夜霖坐在椅子上,吩咐酒店服務人員將水和食物送了進來。他垂着頭看着手中的文件,並沒有注意到負責給大家倒水的服務員額頭不斷的冒着冷汗。
“顧將軍,您是想喝咖啡還是茶水?”一個聲音怯生生的在顧夜霖身邊響起。
“茶水。”顧夜霖沒有擡頭,只是冷冷的撂下兩個字。
年輕的服務員立刻手忙腳亂的忙活起來,她將手中的咖啡壺放回推車,打算拿出茶壺。卻在放入推車的那一刻,手一抖,咖啡壺裡的咖啡竟然全都灑了出來!
顧夜霖就坐在旁邊,滾燙的咖啡毫不留情的灑向他的衣服。
幸好他反應迅速,身子一閃,躲過了大部分咖啡。可是褲子和襯衫上卻仍然被濺到了一小片。
顧夜霖的臉色立刻黑了下來,冷氣不斷的從周身釋放出來。那個年輕的小服務員好像被嚇了一跳,臉色慘白,眼圈通紅,不停的跟顧夜霖道歉。似乎只要顧夜霖多說一句責備的話,這小服務員就能馬上哭出來。
“老大,回房間換件衣服吧,反正離得也不遠。”譚玉林見顧夜霖的衣褲都被咖啡濺溼,便提議道。
雖然修武者可以用內息烘乾潮溼的衣服,但是那滿身咖啡的味道也是挺鬧人的。特別是顧夜霖,自從和安亦晴在一起之後,就同她一樣喜歡上了清茶,對於咖啡這種東西更是避之不及。
顧夜霖沉着臉色,邁開長腿離開了會議室。
譚玉林簡單的訓了那小服務員幾句,便讓她離開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在那小服務員離開會議室之後,偷偷的用手機發出了一條短信。
酒店的會議室在十二樓,安亦晴和顧夜霖的房間在八樓,沒用一分鐘,顧夜霖便回到了房間。
房間裡空無一人,安亦晴此時正在酒店的監控室翻看昨晚的錄像。
顧夜霖走進臥室,乾淨利落的脫下潮溼的襯衫,從衣櫃裡找出一件嶄新的準備穿上。
就在這時——
房間的門忽然被打開,然後又關上,一個纖細的身影腳步輕輕的走到臥室門前。
這個人雖然刻意放輕了腳步聲,但是哪裡躲得過顧夜霖的耳朵。顧夜霖眉心一皺,猛地將臥室房門打開。
只見房門外,一個身着白色低胸連衣裙的女人,正婀娜多姿的站在那裡。在她的手中,提着一個黑色的大包。
“顧少~”女人嬌滴滴的喊了一聲,眼神中的春意幾乎要溢了出來。她雙手拎着包包置於小腹處,兩隻手臂刻意將胸前的兩坨擠了擠,白花花的一片從衣領中漏出來,無比誘人。
如果是普通男人,可能早已經把持不住。但是,顧夜霖絕非尋常人。
他連看都沒看那白花花的兩坨,只是冷冰冰的盯着這個不速之客的臉。他自然是認得這個女人的,雖然忘了交什麼名字,但是顧夜霖記得昨天這個女人對安亦晴的冷嘲熱諷。
沒錯,這個偷偷闖進來的女人,正是夏甜。
顧夜霖冷冷的盯着夏甜,夏甜只認爲他已經被自己所吸引,臉上不自覺的染上一片紅暈。她偷偷的擡起眼,正巧看到顧夜霖赤裸的上身。精壯有力的肌肉和優美的線條,無時無刻不顯露着這個男人的威猛與狂野。,
一想到一會兒要在牀上和顧夜霖做的事情,夏甜只覺得渾身發軟,整個人好似一灘春水一般。
然而——
“滾出去!”
顧夜霖一聲無情的冷喝,擊碎了夏甜的幻想。她愣在原地半天緩不過來,根本沒想到她都打扮成了這個樣子,顧夜霖竟然還能把持得住。
“顧少~”
夏甜又嬌滴滴的喊了一聲,雙眼含春的看着顧夜霖。
顧夜霖的臉色“唰”的一下黑的徹底,他不由分說,轉身走進浴室扯過一條閒置的毛巾綁在手上,便要將夏甜扔出去。
而夏甜充分發揮了牛皮糖的特質,趁着顧夜霖走進浴室的功夫,竟然擅自闖進了臥室,而且還將房門關了起來!
顧夜霖走出浴室時一看,臉色黑的跟包公一樣。他大手一伸,渾身煞氣的抓向夏甜,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然而,就在他要抓住夏甜的時候,夏甜忽然從隨身攜帶的黑色大包裡拿出了一個東西,擋在了胸前!
顧夜霖看見那東西,動作一頓,竟然是安亦晴丟失的青花大盤!
“顧少,這東西你應該眼熟得很。安小姐對這青花大盤喜歡的緊,萬一我手一抖,把它弄碎了,可就不好了。”夏甜緊緊的抱着青花大盤,強撐着勇氣威脅顧夜霖。
顧夜霖此時渾身冷氣狂飆,並不準備理會夏甜的威脅。憑藉他的身手,完全可以保住青花大盤的完好。大掌帶着濃濃的煞氣,顧夜霖馬上就要抓到夏甜的肩膀了!
然而,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叫——賤人。
夏甜一見顧夜霖並不接受她的威脅,眼珠子一轉,做出了一個驚世駭俗的舉動。
她竟然拉開衣領,將青花大盤塞進了衣服裡!
夏甜今天穿的是一件束腰低胸的輕紗連衣裙,爲了好脫,她特意把衣領和肩膀的部位弄得鬆鬆垮垮,只要一拽,便能將領子拽開。
她迅速將青花大盤放進領子裡,這樣一來,青花大盤就緊緊的貼在了那白花花的胸上。
如果顧夜霖想奪回來青花大盤,必須要伸進夏甜的衣服裡,和她的身體進行親密接觸。
要是換成別的人,也許會有所顧忌。但是顧夜霖是誰?在他眼裡,夏甜就跟一頭剛從糞坑裡滾出來的老母豬是一樣一樣的。對於和夏甜的皮膚有親密接觸這個問題,顧夜霖只覺得非常噁心,但是並沒有因爲她是女人而有所忌諱。
你見過正常人類忌諱觸碰老母豬的嗎?沒有吧?顧大爺現在就是這種心態。
夏甜沒想到顧夜霖竟然真的不管不顧,直接向她的衣領伸了過來,當下便愣在了那裡。
就趁着這時候,顧夜霖纏着毛巾的那隻手已經伸進了夏甜的衣服,抓住了青花大盤。因爲有毛巾的阻擋,他和夏甜並沒有發生任何親密接觸。
然而,就在顧夜霖抓住青花大盤的時候,臥室房間的門,忽然開了!
與此同時,夏甜靈機一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下了裙子的肩帶,露出了白花花的胸和肩膀!
緊接着,她雙手環着肩膀,擺出一副嬌羞無比的模樣。
安亦晴站在臥室門口,將顧夜霖和夏甜兩人的姿勢盡收眼底。而此時,莫名其妙從外面衝進來的夏均和其他人,也都親眼目睹了這一切!
在他們所處的角度來看,顧夜霖分明是主動將手伸進了夏甜的衣服裡,而夏甜則是一臉嬌羞!
再看看顧夜霖赤裸的上身和夏甜馬上就要掉到腰間的裙子,這兩個人分明是你情我願的嘛!
至於夏甜衣服裡鼓出來的青花大盤,則被大家自動忽略了。搞不好這兩個人喜歡這個調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衆人驚呆了!震驚了!驚悚了!
不管是夏均,還是公安局的其他人,又或者是紅刺衆人,全都被眼前的情況震住了。
正房捉姦小三,這麼狗血的事,竟然讓他們看了個現行!
顧夜霖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如果到現在他還沒發現整件事情的古怪,那麼可以去死了。
大手握住青花大盤,顧夜霖直接將夏甜摔在了地上,不留情面!
夏甜被摔得暈頭轉向,身上的衣服徹底散開了,白花花的上半身全都露了出來。跟她相處已久的男同事看到這誘人的一幕,紛紛嚥了咽口水,可眼睛卻盯在她的身上挪不開。
此時,整個房間中,最平靜的人,竟然是安亦晴。
從她打開臥室的房門到所有人闖進來,安亦晴的表情一直淡淡的,看不出震怒還是悲憤。
顧夜霖雖然知道安亦晴不會懷疑自己,但是卻仍然慌了。他迅速抓過一件襯衫穿上,擡腳走向安亦晴。
然而,被摔得七葷八素的夏甜竟然在這時候反應了過來,雙手一把抱住顧夜霖的右腿。
“顧少,一切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順從你的意思。安小姐,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錯。”
夏甜死死的抱着顧夜霖的腿,哭哭啼啼的看着安亦晴,活脫脫一副受害人的表情。
大家從夏甜的話中聽出來了,原來這事兒竟然是顧夜霖起的頭!
頓時,大家看着顧夜霖的眼神變得不一樣了。
顧夜霖額頭青筋猛跳,他這輩子第一次想把一個女人大卸八塊!
右腿一個用力,夏甜被狠狠的踢開。顧夜霖心中焦急,欲上前跟安亦晴解釋,可是夏甜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力氣,竟然又抱住了他的腿。
顧夜霖臉色一黑,殺氣瞬間洶涌澎湃。
就在這時,悅耳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大家將目光都落在了安亦晴身上。
安亦晴若無其事的掏出手機接了起來,她說了兩句,淡淡的看了抱着顧夜霖大腿的夏甜一眼,轉身離開。
安亦晴走了,顧夜霖慌了。他顧不得弄死夏甜,大腿一甩,將夏甜直接踹到牆上,擡腳便要追出去,可卻被站在門口的張玉楓攔了下來。
“顧少,小姐有令,您還是先把這事兒解決了再去找她吧……”張玉楓嘴角直抽,她自然是相信顧夜霖的爲人的,但是不代表所有人都相信。如果顧夜霖此時追出去,那麼等再回來的時候,這謠言不一定傳成了什麼樣子。
正所謂三人成虎,到時候就算想澄清,也要費上一番功夫。
如果換成平時,顧夜霖自然是清楚這件事的重要性的。但是,關心則亂,安亦晴一走,顧夜霖的魂兒也跟着飛了。
張玉楓現在一提醒,顧夜霖立刻冷靜了下來。他當然知道安亦晴是不會懷疑他的,但是生氣卻是肯定的。
猛地轉過頭,顧夜霖渾身充滿了殺機,看着夏甜就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夏甜被顧夜霖的殺氣嚇蒙了,渾身一哆嗦,看向顧夜霖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恐懼。
“顧少……”她怯生生的喊了一句,躲在牆角里可憐兮兮的用雙臂擋住胸部,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
大家看着夏甜這副可憐樣,心中對顧夜霖都有了些意見。明明是你主動的,大男人敢做不敢當嗎?!
就在這時,好像驚呆了的夏均忽然發話了。
“顧少,我一直對你敬重有加,可是你爲什麼這麼對待我的女兒?!”夏均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我家甜甜雖然不時千金小姐,但是卻也是我和她媽媽手心裡的寶貝。你今天做了這樣的事,甜甜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啊!”
夏甜的同事們紛紛點頭,看着顧夜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
顧夜霖沒有說話,而譚玉林等人看不過去了。
“放你孃的屁!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們老大主動的了?那位夏小姐這些日子一直跟發了春一樣,我們老大是被人陷害的!”譚玉林破口大罵,恨不得一刀捅死夏甜。
“就是!我們老大和小晴恩愛的很,怎麼可能看得上那種見了男人就發情的女人!”蔣毅的嘴巴更毒。
一時間,紅刺隊員紛紛破口大罵,不帶髒字的將夏甜從裡到外罵的狗血淋頭。
夏甜被氣的直哆嗦,夏均更是指着譚玉林等人顫顫巍巍的說不出話來。
其他人哪見過紅刺隊員這氣勢,恨不得要殺了他們似的!
“我不管!我女兒是黃花大閨女,顧少既然碰了,就要負責!”夏均扯着嗓子大喊,看着顧夜霖的眼神好像在看負心漢一般。
譚玉林等人大怒,擼起袖子就要打人。
顧夜霖一個眼神甩過來,制止了紅刺衆人的舉動。他一步一步走到夏均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
“夏局長,你認爲這件事情是我的問題?”
夏均被顧夜霖身上的殺氣嚇的渾身發抖,打起了退堂鼓。可是一想到昨晚那個人跟他說的話,夏均心中一動,咬着牙點了點頭。
“大家都看到了,難道顧少還要抵賴不成?”
顧夜霖冷冷的看了衆人一眼,果然,所有人的眼神中都充滿了對他的憤怒。
緩緩眯起眼睛,深邃的黑眸中閃過濃濃的殺意,顧夜霖看着衆人,幽幽說道:“既然大家都認爲是我主動侮辱了那個女人……譚玉林,把裡面的東西放出來!”
說罷,他摘下手腕上的手錶,扔給譚玉林。
譚玉林眼前一亮,對啊!他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在衆人不解的眼神中,譚玉林拿出一臺筆記本電腦,緊接着,他將顧夜霖的手錶背面拆開,鼓搗半天之後,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用小鑷子夾出了一截芯片!
這是紅刺內部研製出來的高科技手錶,具有隨時監控錄音功能。以前在做任務的時候,爲紅刺衆人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紅刺隊員們一見這芯片,立刻眉開眼笑。剛纔房間裡所發生的一切,已經全都被這手錶錄了下來!
譚玉林手腳利落的將芯片連接電腦,幾秒鐘之後,芯片中所錄下的影像便展現在大家眼前!
從夏甜出現在臥室門口到他們闖進來,一切都一清二楚!
大家震驚的看着夏甜,沒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不僅偷東西,還主動脫衣服勾引男人!這哪是大家閨秀的做法,這分明是市井無賴嘛!
不僅夏甜的同事們震驚,就連見多識廣的紅刺隊員們,也紛紛感慨世上竟有如此厚臉皮的女人!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而夏甜和夏均,早在錄像播出來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完了!
夏均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完了!他的位置保不住了!小命也保不住了!
而夏甜,早已經被嚇傻了。她沒想到,顧夜霖這個男人竟然真的如此狠心!
夏家父女二人的下場,已經沒有任何懸念。再說安亦晴,她接了電話之後,直接帶着十三血將離開了酒店。
“小姐,剛纔的事……”安之風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觸怒了安亦晴。
“夏甜那個女人自己作死,怨不得別人。土田小太郎剛纔打了電話,培育基地準備今天把那個高階培育人放出來。我們沒時間了!”
安之風等人臉色一沉,那個高階培育人擁有半神巔峰的實力,如果把他放出來胡亂殺人,那麼a市就毀了!
怪不得他們小姐連夏甜的事情都沒心思理會,挑翻培育基地,必須馬上行動!
“讓小楓通知紅刺的人,處理完事情馬上過來。我們先去徐家老宅堵人。”
安亦晴說完,迅速坐上車,帶着十三血將朝徐家大宅的方向飛奔而去。
徐家大宅,空無一人。接二連三的剎車聲響起,緊接着便是一陣有力的腳步聲。
根據那個筆記本上的地形圖,安亦晴闖進大宅,找到培育基地入口所在的位置。
“炸開!”
一聲令下,十三血將立刻拿出微型炸彈。五分鐘之後,徐家大宅中接二連三的爆發出悶響。聲音不大,但是聽起來卻仍然滲人。
漫天灰塵飄過,安亦晴率先從炸開的洞口跳了下去,十三血將緊隨其後。
地形圖顯示,徐家大宅和培育基地之間用一條長長的通道相連。許是沒想過會有外人闖入,又或者是對自己的設計非常自信,通道中沒有任何機關,安亦晴帶着十三血將很順利的進入了培育基地內部。
一場大屠殺,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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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這章怎麼樣?生氣不?憤怒不?公子頂着鍋蓋逃走~
章節目錄 第502章 安亦晴受傷
培育基地的通道中雖然沒有機關,但是在安亦晴闖入的那一刻,紅外線警報便開始響徹整個培育基地。
基地內部的人一聽,心道不好。負責培育基地安全保護的土田家族的忍者們紛紛出動,負責進行藥物實驗的專家們則迅速將各個實驗室的大門從裡面鎖死。
無數個按鈕紛紛被按下,頓時,基地內部濃煙四起,伸手不見五指。
淡淡的濃煙從基地內部開始往通道中蔓延,安亦晴輕輕一嗅,便知這濃煙中帶着毒素。所幸在行動之前,十三血將早已經服下了解毒丸。除非是奇毒,不然普通的毒素對他們沒有任何作用。
毒煙四起,安亦晴等人有條不紊的戴上特殊的眼罩。這種眼罩的外形類似於泳鏡,可以在黑暗或者濃煙中清楚的看到周圍的一切。在安亦晴的吩咐下,十三血將兵分四路,手中三棱軍刺緊握,開始了一場慘烈的屠殺。
“阿風阿雲,跟我走。”
安之風和安之雲聽了,二話不說跟上安亦晴的腳步。嗆人的濃煙中,安亦晴帶着二人如入無人之境,土田家族的雜碎被他們殺的血肉翻飛。
對於土田家的人,十三血將都有一種刻骨銘心的恨。如果不是這些人,安亦晴當初也不會墜崖失蹤。
所以,安之風等人屠殺起來格外殘暴,只是一會兒工夫,基地的牆壁和地面上都被濺上了猩紅的內臟碎渣和血肉。
濃濃的白煙漸漸被刺眼的猩紅所遮蓋,躲在實驗室中瑟瑟發抖的衆人透過玻璃看到這一幕,紛紛震驚不已。
這哪裡是殺人?分明是野獸的廝殺!
作爲整件事情的主使者,安亦晴並沒有理會那些人的感受。在華夏國的地盤上抓捕華夏人來做人體實驗,即便他們是被逼的,也罪無可赦!
將這些實驗人員交給安之風和安之雲之後,安亦晴手中拎着清影劍,單槍匹馬的闖進了禁地內部,開始尋找那個已經成型的高階培育人。
培育基地很大,實驗人員和被當成試驗品的華夏人都處在外圍。在衆多實驗室的中心,存在着一個內部結構。這個地方是高級實驗人員的研究基地,也是培育基地負責人和土田家族進行聯繫溝通的地方。
穿過了層層實驗室,安亦晴出現在一扇大門前。大門不知道是什麼質地結構,無比結實。安亦晴用帶來的工具切了幾下,卻只在大門上留下了輕淺的痕跡。
眉心一皺,安亦晴將工具仍在一旁。她向後退了幾步,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跳躍,旋轉,踢腿。
轟——的一聲,之前用高溫也熔不壞的大門,竟然被安亦晴踢出了一個大坑!
咣咣咣——連續三下,可憐的大門終於受不住安亦晴的粗暴,徹底裂開了!
躲在保護室的高級核心人員在監控器裡將這一幕看的一清二楚,紛紛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是他們的眼睛花了嗎?那扇大門連炸彈都炸不壞,竟然沒一個年輕的小姑娘給踢裂了?!
只有他們研製出來的那個高階培育人才能夠做到這一點吧?難道這個小姑娘也是個培育人嗎?
安亦晴當然不知道這些研究人員在想什麼,即便她知道了,也只會輕蔑一笑。
將大門徹底踢壞,安亦晴拎着清影劍闖進了培育基地的內部核心地帶。
沒走幾步,眼前便出現了十二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們的身上穿着黑色的武士服,臉上被黑色的罩巾遮蓋着。手中的武士刀不停的散發着冷冷的寒光,他們看向安亦晴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上忍?”安亦晴眼睛微眯,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玩味的微笑。
看來土田家對這個高階培育人的重視程度超乎了她的想像,竟然一下子派出了這麼多上忍來進行保護。
不過很快的,安亦晴便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幾個上忍雖然擁有人類的神智,但是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生機。他們竟然是培育人!
土田小太郎曾經說過,土田家族的培育人分爲三個等級。低階培育人就是沒有神智的傀儡,只能聽令行事。中階培育人的實力至少在大成之境,擁有簡單的語言能力。而高階培育人,則擁有人類的思考能力,言行舉止和普通人沒有區別,實力也更爲強悍。
除了這三種之外,土田家正在研製一種更爲變態的培育人,不僅擁有自己的思想,就連實力也變態的嚇人。這次的這個培育人,便是土田家研究出來的第一個試驗品。
一個初級試驗品,就有能夠和半身巔峰媲美的實力。安亦晴不敢想象等以後這種技術成熟了,土田家會不會研製出更恐怖的培育人來!
要知道,擁有半身巔峰的實力,已經堪比半個生化武器!
所以,安亦晴必須把這些培育基地徹底連根拔起。這不僅僅是爲了華夏國,更重要的是,土田家的背後是藥門的大仇人徐海!
培育基地不除,徐海就擁有一個強有力的助力!
所有的心思只在一瞬之間,安亦晴緊握清影劍,腳步微微錯開,微眯雙眸,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十二個忍者。
事不宜遲,她決定先下手爲強。
腳步微微一動,安亦晴的身影仿若一道閃電,向十二人衝了過去。
與此同時,十二個忍者也動了。他們手中緊握武士刀,嘴裡唸唸有詞。忽然,十二人的身影憑空消失,緊接着,在安亦晴的周身竟然出現了二十四個忍者!
分身術!
安亦晴瞳孔緊縮,分身術是忍術中非常高端的術法,即便是修煉了幾十年的上忍也未必能修煉成功。沒想到,培育基地不僅成功的研製出來,還一下子研製出來了十二個!
嘴角微微一勾,安亦晴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嗜血的微笑,“小小分身術而已,簡直垃圾!”
話音落下,數十道虛影出現在二十四個忍者周圍。數十把清影劍手起刀落,和二十四名忍者展開搏鬥。
想要破除分身術,必須要找到真身。安亦晴打開透視眼,只是一瞬間便盯住了十二個真身。
頓時,鮮血四濺,十二名忍者的喉嚨被清影劍無情割開。
然而,已經變成活死人的培育人自然不會感到疼痛或者窒息。十二人好像發狂的野獸一般,不要命的向安亦晴砍去。
安亦晴冷冷一笑,手中忽然灑出一把白色的粉末。粉末觸及十二個忍者的身體,發出了“滋滋”的聲響,讓人頭皮發麻。
化屍粉,適用於一起沒有氣息的死物,是斬殺培育人的居家必備良品。
這是安亦晴不久之前才研製出來了,就是爲了對付這些不知疼痛的傀儡人。
果然,十二名忍者一不小心沾染上了化屍粉,身上的衣物瞬間化爲污水,緊接着,便是他們的皮膚和骨頭。
化屍粉的速度非常快,只是眨眼的功夫,十二個忍者便只剩下了骨架。又過了半分鐘,竟然連骨架都化沒了,只剩下了一灘污水。
安亦晴鬆了一口氣,化屍粉之所以能如此順利的消滅了敵人,主要是因爲這些傀儡人的思想並不健全,只知道橫衝直撞,不似人類一般懂得靈巧躲避。如果遇到擁有人類智慧的培育人,這化屍粉的作用就小了。
收起心思,安亦晴踏過那灘污水,向基地深處走去。
一路上,她經過了三間實驗室,將躲在裡面的研究人員全部斬殺。緊接着,她又找到了那個和土田家族接頭的人,直接將他敲暈塞進了上古空間。
所有人都已經解決,被困住的華夏人也都放了出來。但是,到現在爲止,安亦晴還是沒找到那個高階培育人。
眉心漸漸擰起,那人究竟在哪裡?
拎着滴血的清影劍,安亦晴擡步向更深處走去。那裡,是培育基地的研究人員堆放死屍用的地方,也就是太平間。
走廊裡的燈光慘白無比,一股腐臭的味道瀰漫於四周。比起醫院的太平間,這裡簡直就是地獄。
還沒走進停放死屍的房間,安亦晴便在走廊裡看到了許多碎成渣沫的內臟,還有眼珠子和耳朵等讓人看了發毛的器官。根據剛纔對知情人員的審問,安亦晴知道這裡除了放置死屍之外,還是那些實驗失敗的試驗品的最後歸宿。那些人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失去神智,然後在實驗失敗之後便被關在這裡自生自滅。他們沒有食物,沒有水,餓了肚子便互相撕扯對方身上的血肉當做供給。即便是有的人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但是在這裡每天都和一羣瘋子以及死人爲伍,最後都是崩潰或者自殺收場。
這就是一個人間煉獄!
一腳踢開太平間的大門,在看到裡面的情景時,即便是見慣了死屍的安亦晴,胃裡也忍不住一陣翻騰。
只見偌大的房間裡,無數具屍體亂七八糟的堆疊在地上,血肉、內臟、器官,就好像是市場大甩賣一樣胡亂的堆成小山。而在小山之中,一個渾身盡是污血的男人手中正抓着一把內臟不停的往嘴裡塞。
安亦晴心裡罵了句“靠”,強忍住胃裡的翻騰,小臉泛白。
雖然他是個醫生,但是這場面實在是太噁心了!
這時,正在胡吃海塞的男人聽到聲音,轉過頭向安亦晴看了過來。這時,安亦晴才發現,這個男人的臉竟然潰爛不堪!
培育人!
安亦晴立馬反應了過來,這個男人應該是個培育人!
就在這時,男人忽然晃晃悠悠從屍堆中站了起來,一雙血紅的雙眼陰沉的看着安亦晴,嘴裡不停的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呵呵,好吃的……好吃的……”
男人說着,身形猛地暴起,好似獵豹一般飛快向安亦晴撲了過來!
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的威壓從他的身上釋放開來,竟然將安亦晴逼退了半步!
高階培育人!
安亦晴心中警鈴大作,這股氣息……應該就是那個可以和半神巔峰媲美的高階培育人!
“竟然是個瘋子!”心中狠狠咒罵一聲,安亦晴恨不得將土田家族的人和徐海千刀萬剮!
這樣的人要是被放出去,整個a市都要完蛋!
手中提起清影劍,安亦晴冷着臉向男人衝了過去。
在半神巔峰的實力面前,她必須先下手爲強!出奇制勝!
男人的身手沒有任何章法可言,他就好像是一頭野獸,瘋狂的橫衝直撞。在他的眼裡,安亦晴就是好吃的食物,他一定要咬死她!
神農九式馭起,面對半神巔峰的敵人,安亦晴不再留情,直接爆出了殺招。
頓時,滿是死屍的太平間裡殺氣四射,牆壁和周圍的櫃子被巨大的氣流衝的紛紛碎成了粉末。安亦晴和男人戰成一團,男人身上令人作嘔的氣息讓她青筋暴起,恨不能一刀就將他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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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屍粉不要命的灑向男人,可那男人雖然神志不清,但是卻將化屍粉靈巧的躲開。他嘴裡發出粗重的喘氣聲,由於咬不到食物,眼中泛起了憤怒。
一個半神巔峰的瘋子的實力,是難以想象的!
安亦晴被男人的襲擊壓的連連後退,一個沒注意,被一掌狠狠的拍在地上。
使勁兒嚥下喉嚨裡的腥鹹,還沒等她起身,男人的血盆大口便襲向了她的喉嚨!
“靠!給我滾遠點兒!”
安亦晴忍不住爆了粗口,男人身上的那股味道讓她暴走。她身子一滾錯開男人的嘴巴,清影劍毫不留情的砍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頓時,鮮血噴涌,安亦晴的衣服和臉上全變成了紅色!
男人雖然是個活死人,但是也會流出血液。由於一時間失血過多,他出現了片刻的愣怔。趁着這個機會,安亦晴迅速翻身而起,化屍粉好像不要錢似的往男人的身上灑。
滋滋的聲音讓人發毛,男人身上的破爛衣服變化了一堆污水,緊接着,他的皮肉開始出現腐爛。
然而,令安亦晴震驚的是,只需要一分鐘就能殺人於無形的化屍水,竟然在這個男人身上只起到了微弱的作用!
男人雖然沒有疼痛感,但是身體的輕度腐爛讓他的怒氣大盛,對安亦晴下手更是不留情面起來。
他一連擊出三掌,掌掌全都集中在安亦晴的身上。半神巔峰的實力不容小覷,只有中期水平的安亦晴一個不察,竟被打的五臟六腑仿若移了位一般的疼。
------題外話------
有人說公子把主角寫的太弱了,不管是配角還是大反派都比主角強太多。公子表示很無奈,如果反派不強,公子寫什麼啊?難不成讓配角一出現,主角就一巴掌把他拍死嗎?沒有壓迫哪來的逆襲啊?這文是女強文不假,但不是全能文啊。對於寫作上有見解的朋友可以留言,但是覺得主角不強的,還是繞道吧。
章節目錄 第503章 小姐,不要!
眼看着男人的狠辣一擊又要落到自己身上,安亦晴咬牙將口腔中的腥鹹嚥下去,身體麻利的在地上一滾,堪堪躲過致命的攻擊。
男人見一擊不中,心中發狂,接二連三連續排出四掌,卻都被安亦晴僥倖的躲了過去。
身體的疼痛讓安亦晴銀牙緊咬,這樣下去不行,這個瘋子的攻擊越來越兇了。
心念一動,放在上古空間中的各種毒粉彷彿不要命似的灑向男人。男人被各種毒粉包圍,身體的動作延遲了零點一秒。
安亦晴眼睛一亮,就是現在!
調轉全身內息灌注於清影劍之上,趁着男人遲鈍的片刻,安亦晴仿若一把利劍一樣,飛一般衝向他!
清影劍刺入身體的聲音伴隨着四肢被撕碎的嘎吱聲響起,聽着讓人後背發涼!安亦晴以閃電般的速度,瞬間將男人的四肢撕扯了下來!
緊接着,她快速灑出化屍粉,粉末沾染在碎肢的傷口上,發出滲人的“滋滋”聲。
沒一會兒功夫,那些被大卸八塊的肢體便化成了一灘污水。
沒有了四肢,男人變成了一個血淋漓的人彘。他雙目赤紅的怒視着安亦晴,血盆大口一張一合,恨不能將安亦晴生吞活剝。
安亦晴鬆了一口氣,身體的疼痛讓她小臉煞白。她晃晃悠悠的走到男人面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中盡是複雜。
這個男人說的是華夏語,他是個道道地地的華夏人!
親手殺死一個無辜的同胞,安亦晴的心裡非常不是滋味。如果這男人真的是她的敵人,那還好說。可是,他只是一個可憐的被害者。
一想到在以後的日子裡,也許自己會殺掉許多被土田家族當做試驗品的華夏同胞,安亦晴的心中就怒火中燒。
土田家族,徐海,不可原諒!
緩緩舉起手掌,灌滿內力的掌心無情的拍向男人的頭頂,瞬間,血肉橫飛!
再臨死前最後那一刻,男人的眼中流露出一絲解脫和感激。醜陋不堪的臉上,染上了一層溫暖的笑意。
這個世上,一條生命就這樣消失了!
解決完男人,安之風等人的掃蕩也進入了尾聲。偌大的試驗基地,到處都是肉末殘渣,看了讓人心裡發涼。
當安之風等人摸進太平間時,正看到安亦晴臉色蒼白的靠在牆角休息。她的身子看起來很虛弱,似乎只要一陣風,便能將她吹散。
心中一驚,十三血將連忙衝上前。
“小姐!”
安亦晴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十三血將滿是擔憂的臉。
心中一暖,她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我沒事,受了些輕傷而已。”何止是輕傷?半神巔峰的實力造成的傷害無法估量!
爲了不讓大家擔心,安亦晴咬牙忍下磨人的疼痛。她看了看幾人,發現他們都受了不輕的傷。
心中擔憂,安亦晴立刻直起身,“回去吧,剩下的收尾工作交給紅刺。”
“小姐,我們不等顧將軍過來嗎?”衆人面面相覷,安之風硬着頭皮問了一句。他心中尋思着,難不成小姐還在生那個夏甜的氣,連帶着把顧將軍也給討厭了?
安亦晴聞言,臉色僵了一下,又迅速將情緒藏了起來。她擡起手腕看了看腕錶,“從酒店到徐家大宅,就算是飛來也得需要四十分鐘。等他們到了,你們的血也都流光了。難不成你們打算讓紅刺的人給收屍嗎?”
安之風等人一愣,紛紛尷尬的撓了撓頭。他們剛纔殺的過癮,可是卻只用了十分鐘不到,就解決了戰鬥。顧夜霖的確就算飛也不能這麼快就趕到。
看着十三血將傻乎乎的笑容,安亦晴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帶頭向出口走去。
安之風等人見狀,連忙跟上。張玉楓則手腳麻利的走到安亦晴身邊,小心翼翼的攙扶着她。雖然小姐沒說什麼,但是大家都能看得出她應該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邁過層層關卡,衆人終於從培育基地爬了出來。然而,他們沒有想到,迎接他們的,並非是陽光與藍天,而是——
“安小姐,分別一個月,我們又見面了。”
蘭洛斯坐在徐家大宅的大廳之中,冷冷的看着剛從培育基地爬出來的安亦晴。他打量了一眼安亦晴渾身的鮮血,眼中流露出一絲嘲諷。
“安小姐還是那樣粗魯不堪,這滿身鮮血聞起來有一種讓人作嘔的味道。”說罷,蘭洛斯故作嫌惡的扇了扇鼻子,做出一副噁心的模樣。
跟他一同前來的聖殿騎士還有幾個安亦晴沒見過的男人都露出一副嘲諷的笑容,看着十三血將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安亦晴心中一沉,在看到蘭洛斯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今天的事情無法善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打算忍着這口氣。眼角微挑,安亦晴冷笑了一聲,“我這一身血,自然比不上蘭洛斯先生坐享其成來的舒服。不過我倒是沒想到,剛殺了一批豬,竟然又來了一大羣。”
蘭洛斯臉色一沉,十三血將的偷笑聲讓他心中更爲震怒。
“安小姐果然牙尖嘴利,就算到了這個時候也不忘逞口舌之快!就是不知道你的身手有沒有你的口齒那麼厲害!”蘭洛斯從沙發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安亦晴,“安小姐,今天我請來了教廷在華夏國的代言人,梅斯特大主教。他會好好教導你該如何稱爲一個合格的信徒。”
梅斯特?沒死透?
安亦晴嘴角一抽,看向站在蘭洛斯身後的中年男人。亞麻色的捲髮,一張放在人羣中並不出衆的西方面孔。身材並不是很高大,看起來就好似一個普通的教堂牧師。
然而,安亦晴卻知道,這個看似普通的男人的身體中蘊藏着驚人的能量。
眼眸暗沉,安亦晴心知今天註定要有一場血戰。在教廷中,紅衣大主教的實力高深莫測。梅斯特作爲華夏國的代言人,那麼手段可想而知。
雙手不着痕跡的背到身後,安亦晴對十三血將比劃了一個只有他們看得懂的手勢。
找機會馬上跑,不要戀戰,剩下的交給我。
安之風等人領會了安亦晴的意思,鼻子一酸,幾乎要哭出來。
這時,梅斯特從蘭洛斯身後走出來,目光平靜的看着安亦晴。那架勢,倒真有幾分救世主的意思。
“安小姐,初次見面,我是梅斯特,偉大的教皇陛下最忠實的追隨者。蘭洛斯已經將幾位的恩怨上報給偉大的教皇,他特意將我派來對安小姐進行感化。安小姐,請你及時醒悟,追隨主的腳步吧。”說罷,梅斯特舉起胸前的十字架,閉着眼睛低聲吟唱起來。
安亦晴眉心微擰,對梅斯特這種救世主一樣的調調非常厭惡,“有話直說,別陰陽怪氣的。教廷的人難不成都是人妖變的嗎?”
梅斯特臉色一變,“安小姐,請你交出可憐的艾娃,跟我回梵蒂岡接受神的洗禮。你的罪孽太深,只有主能夠救贖你。”
冷笑一聲,安亦晴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死透先生,我是華夏人,就算救贖也是觀世音菩薩和如來佛操心的事。你們偉大的主和教皇難道沒教會你不要多管閒事嗎?”
梅斯特臉皮一抽,安亦晴的油鹽不進讓他大爲惱火。
“既然安小姐不願接受救贖,那我只有採取強制手段了。”
“大老爺們兒磨磨唧唧,想打就打,當婊子還想立牌坊,不愧是教廷的走狗!”
梅斯特再也裝不下去了,他怒從心起,雙手合十緊握銀色十字架,大聲吟唱起來。
與此同時,蘭洛斯等人也動了,他們紛紛散開,將十三血將包圍其中。
安亦晴用眼神交代了十三血將之後,拎着清影劍二話不說便衝了上去!
時間越長,他們的身體就越虛弱。爲今之計,必須速戰速決,才能給阿風他們爭取逃跑的機會!
就在安亦晴動手之時,梅斯特的吟唱結束,他也動了。
銀色的十字架散發出強大耀眼的白光,那是教廷的吞噬力量!
瞳孔一縮,安亦晴能夠感受得到那白光中蘊藏着巨大的危險!如果她在鼎盛時期,還能與之一拼。但是現在,她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
狠狠咬了咬牙,爲了安之風他們的一線生機,拼了!
磅礴的內力灌注於清影劍內,安亦晴彷彿化身成一道劍魂,踩着神農九式特有的步伐,以詭異的速度向梅斯特襲去。
看着迎面撲來的戾氣,梅斯特的眼中閃過驚訝。明明已經是強弩之末,這個女人竟然還能爆發出這樣強大的威力!
心中一沉,安亦晴絕對留不得!
梅斯特心中發了狠,吟唱再一次響起,與此同時,十字架上的光芒大盛!
偌大的大宅中,溫暖的陽光灑進大廳,卻在十字架的光芒之下黯然失色。矯若遊龍的劍氣與刺眼奪目的白光亮亮相撞,在半空中猛地炸開!
一聲沉重的悶響,安之風和蘭洛斯等人被震得無法站立,紛紛摔倒在地。
刺眼的光芒和如刀的劍氣熱讓他們不自覺的遮住雙眼,運轉全部實力進行阻擋。
悶響持續了幾秒鐘的時間,光芒漸漸消散,游龍般的劍氣也消失於無形。安亦晴和梅斯特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
梅斯特白色的牧師服有些狼狽,清影劍的劍氣在他的臉上劃下許多傷痕,他的嘴角流出一絲鮮血,臉色帶着些許蒼白。他震撼的看着安亦晴,沒想到這個年輕的女人竟然可以接下他的致命一擊。
而安亦晴的情況,卻沒有梅斯特那麼好。她本就受了傷,剛剛又透支了力量。此時,她大口大口的嘔着鮮血,臉色蒼白如紙,身體搖搖欲墜。
“小姐!”
恢復視力的安之風等人臉色大變,紛紛要衝上前去扶住她。然而,蘭洛斯等人怎麼可能如他們所願,立刻上前攔住了十三血將。
十三血將睚眥欲裂,不要命的殺向聖殿騎士。
“你很強,投入主的懷抱,爲偉大的教皇陛下效力,纔是你最好的選擇。”
安亦晴拿出一條手帕,將嘴角的鮮血擦掉,隨意丟在一旁。她淡淡的看着梅斯特,努力穩住自己的身形。
“我只爲自己效力,你們的主和教皇,我還看不上。”
梅斯特臉色一僵,“今天你會死在這兒!你不是我的對手!”
“那就試一試!”
安亦晴眼中爆發出一抹冷傲的光芒,嘴角的笑容耀眼奪目。她緩緩舉起手中的清影劍,以她的身體爲中心,一股強大的氣流呈旋渦狀緩緩升起。
“你的力量竟然還沒有枯竭!”梅斯特雙目爆睜,不敢相信一個強弩之末的女人竟然還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他再一次冒出那個念頭,安亦晴這個女人,收服不了就必須剷除!
手中十字架舉於頭頂,梅斯特的吟唱再一次響起。他的身體中漸漸冒出耀眼的白光,好似白色的火焰,要將整座大宅全部吞噬。
他一邊吟唱一邊看着安亦晴,發現她周身的氣流匯聚成一條虛幻的游龍,和那把古怪的短劍纏繞在一起。隱約間,他竟然能聽到游龍的咆哮。
心中一凜,梅斯特加快了吟唱的速度。
而此時,安亦晴並不想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她的五臟六腑灼燒似的疼,內力的透支讓她的身體虛弱到極點,全憑強大的精神力在支撐着!
腦中浮現出神農九式中的第四式,安亦晴咬了咬牙,心中下了一個決定。
只掌握了前三式的她,爲了安之風等人的安慰,必須破釜沉舟!只希望神農老祖能夠保佑自己,讓她能夠發揮出第四式的威力!
《神農九式》第四式,擁有移山倒海的力量!
周身的游龍漸漸化爲是指實質,不管是蘭洛斯還是十三血將全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他們不自覺的停下手,震驚的看着被巨大的游龍盤旋其中的安亦晴!
這時,梅斯特的吟唱已經結束。看着那已經化爲實質的游龍,他心中一沉,身上的白色火焰毫不猶豫的向安亦晴襲去!
白色火焰好似能吞噬一切,就連空氣都被吞噬的一乾二淨。巨大的火焰在空中化爲一片火牆,排山倒海一般席捲向安亦晴!
與此同時,安亦晴眼睛微眯,清影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冰冷的弧度,。纏繞在周身的游龍怒吼一聲,衝向那片火牆!
剎那間,世間萬物彷彿被二者灼燒殆盡。聖殿騎士和十三血將紛紛鮮血狂噴,齊齊倒在地上。
砰——!
巨響持續了一分鐘有餘,灼人的火牆漸漸消失,而威猛的游龍,再一次回到安亦晴的身邊,消散於空中。
安之風等人強撐着身體站起來,看向安亦晴和梅斯特。
只見梅斯特臉色慘白,渾身是血,再也不見了之前的優雅沉穩。他的身體搖晃了兩下,最終挺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安亦晴,則盤膝坐於地面。臉色慘白,氣息微弱,整個人好似馬上就要魂飛魄散一般!
安之風等人一見,立馬慌了,連忙就要上前。
“你們的對手在這裡!”聖殿騎士忽然上前,擋住十三血將的腳步。
安之風等人睚眥欲裂,“滾開!”
兩方再一次打成一團,而安亦晴好像已經沒了聽覺,對這些事情充耳不聞。
梅斯特坐在地上喘着粗氣,眯眼陰冷的看着安亦晴。他拿出手機,輕輕的按下了幾個按鍵。
緊接着,早已經在外等候的兩個中年男人走進大廳。他們打量了一眼安亦晴,走到梅斯特身邊將他扶了起來。
“科爾大主教,敵人非常頑固,接下來就交給你和亞當騎士了。”梅斯特恭敬的對這兩個男人說,他雖然是華夏國的教廷代理,但是身份卻沒有這兩個男人高貴。科爾和亞當是梵蒂岡教廷的人,直屬於教皇。他們的實力相比於梅斯特,只高不低。
更何況……梅斯特一陣冷笑,科爾帶來了教皇的聖十字架,安亦晴不死也難!
“交給我,這個女人和血族爲伍,我要救贖她。”科爾冷傲的說了一聲,轉頭看向安亦晴。
他看了一眼一同前來的亞當,互相點頭,二人開始吟唱起來。
聖十字架爆發出強大的光芒,梅斯特剛纔釋放的白光和它比起來,只是螢螢之光!
“主啊,寬恕你的臣民吧!洗淨他們的靈魂,讓他們得到永生……”
吟唱聲越來越大,十三血將臉色慘白,他們知道,那光芒要是打在安亦晴身上,灰飛煙滅!
不要命的將眼前的敵人殺死,已經是強弩之末的安之風和張玉楓二人,發了瘋似的衝向安亦晴!
保護小姐!小姐不能死!
然而,蘭洛斯等人迅速趕上,再一次將安之風和張玉楓纏住。所有人眼睜睜點兒看着,科爾和亞當合力爆發的光芒,將安亦晴徹底吞噬!
“不要——!”
撕心裂肺的嘶吼,直衝雲霄!
張玉楓一口心頭血噴出,整個人向地面倒去!
“小姐!”
“小楓!”
歇斯底里的呼喊帶着刻骨的悲痛。
看見安亦晴被白光吞噬,梅斯特終於鬆了一口氣。科爾和亞當的臉上也都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十三血將幾欲成魔!他們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讓所有人給小姐陪葬!
蘭洛斯等人被十三血將瘋狂的殺意嚇住了,紛紛手忙腳亂的抵擋他們的攻擊。此時,安之風等人已經失去了理智,徹底殺紅了眼。
然而——
“你們都要死!”
低沉冷漠的聲音忽然在大廳中響起,那聲音沒有任何感情,就好似來自九幽地獄,讓人渾身顫慄。
蘭洛斯和十三血將不自覺的停下廝殺的動作,梅斯特三人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所有人全都看向包圍這安亦晴的那抹白光。白光漸漸消散,安亦晴完好的盤膝坐在原地,在她的面前,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好似九幽冥王,渾身散發着蝕骨的殺意。
顧將軍!
十三血將心中大喜,小姐沒事!顧將軍來了!
剛剛,是顧夜霖爲安亦晴擋下了那致命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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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哎,這章寫的累死公子了。寫了改,改了寫,竟然用了三個多小時。顧大大威武霸氣啊,太帥了。
章節目錄 第504章 和好
顧夜霖在解決了夏均和夏甜之後,沒有任何停留,一路狂飆趕向徐家大宅。沒有想到,剛衝進來,看到的一幕讓他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身體的條件反射極爲忠誠,顧夜霖瘋狂的衝到安亦晴身邊將她擋住,替她擋下了聖十字架的攻擊。
沒理會自己身上的疼痛,他的心裡充滿了擔憂,生怕安亦晴出現什麼問題。在檢查了她的身體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並且,眼中帶上了一絲驚喜。
不過,驚喜很快就被陰鶩所取代,他沒有忘記安亦晴剛纔差點兒魂飛魄散!
這些傷了安亦晴的鳥人,都要死!
顧夜霖來了,紅刺衆人緊隨其後。眼見安亦晴沒有被聖十字架傷害,十三血將全都鬆了一口氣,雙腿一軟,全都栽倒在地上。
安之風苦笑了一聲,他們這次受的傷可不算輕,得養一段時間才能好了。
科爾瞪大了眼睛,好像看怪物一樣看着顧夜霖,眼中帶着一絲畏懼,“你是誰!爲什麼能抵擋聖十字架的洗禮?!”
在他眼中,聖十字架是至高無上的聖物,是天下無敵的存在。
顧夜霖沒有回話,他渾身散發着陰冷的殺氣,黑眸深處暗潮洶涌,好似狂風巨浪。右手化掌爲拳,強大的內息源源不斷的集中於此。
沒有等到對方的迴應,一向高高在上的科爾非常不滿。他臉色一沉,正要出口訓斥,卻被一旁的亞當一把拽住。
迎着科爾疑惑的目光,亞當一臉警惕的看着顧夜霖,“這個男人很強。”
一句話,讓科爾心中大震!
亞當歸爲教皇的專屬騎士之一,實力之強悍就連科爾都無法相比。他所爲的“強”,決不能小覷!
而已經受傷的梅斯特,早已經躲在了沙發後面,不敢面對顧夜霖強大的氣場。
這時,一直沉默的顧夜霖動了。
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如鷹一般的黑眸微微眯起。修長的雙腿單膝跪地,右拳狠狠砸向地面。
頓時,白色大理石地磚以他的拳頭爲中心,向梅斯特幾人所在的方向龜裂開來。伴隨着巨大的震動而來的,是讓人窒息的驚濤駭浪!
即將突破半神巔峰的強者,殺人只在彈指一揮間!
科爾三人臉色猛變,連忙祭出聖十字架,快速的吟唱起來。
當顧夜霖的襲擊到達時,吟唱正好結束,聖十字架散發出來耀眼奪目的白光,正面迎上了顧夜霖的攻擊!
一聲巨響,震耳欲聾,直衝雲霄!
白光漸漸消散,露出科爾三人面無血色的臉。忽然,科爾猛地噴出一口鮮血,鮮血在空中劃過弧度,落在了銀白的聖十字架上。
在蘭洛斯等人的注視下,科爾雙目圓睜,緩緩的倒在了地上,再也沒了氣息。
緊接着,亞當也步上了科爾的後塵,向地上倒了下去。直到死,他的眼睛仍然無法瞑目,眼中帶着濃濃的震驚。
至於梅斯特,早已經受不了那巨大的衝擊,先一步昇天見了他們的主。
一場慘烈的戰鬥,最後以顧夜霖的及時趕到而獲得了勝利。蘭洛斯等十一個聖殿騎士殺的殺,抓的抓,無一人逃脫。
眼見場面被徹底控制住,安之風等人鬆了一口氣。
這時,顧夜霖的身形忽然晃了晃,嘴角緩緩流出猩紅的鮮血。
“老大!”
“顧將軍!”
顧夜霖揮了揮手,“我沒事。蔣毅,把聖殿騎士帶回去,嚴加看管。至於那三個人,大卸八塊扔進潮永江,餵魚!”
蔣毅嘴角一抽,回了聲“是”。他在心中暗暗腹誹,惹怒了老大,頂多就是一死。但是傷了小晴,就算是死,也死的不消停!
這時,安之風等人互相攙扶着站了起來,昏迷的張玉楓也被蔣毅背在了身上。十三血將走到顧夜霖身邊,擔憂的看着好似雕像一樣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安亦晴。
“顧少,小姐她……”
“她在衝關,你們先走,我留下來陪她。”
是的,早在顧夜霖檢查安亦晴身體的時候,就發現了她竟然在重傷之下衝破了瓶頸,正式邁入半神巔峰之境。修武者在衝關之時,身體最爲脆弱,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
幸虧顧夜霖趕來的及時,不然就算沒有科爾和亞當,即便是一個普通人,都有可能給安亦晴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
衆人心中全都是一陣後怕,不過隨即,便激動了起來。
半神巔峰,那可是修武界至高無上的存在!
要知道,迄今爲止,真正跨入破虛爲神的高手並不存在,半神巔峰可以說是修武界的王者!
這一點從顧夜霖身上就能看得出來,安亦晴爲了對付梅斯特,幾乎耗盡心力。但是顧夜霖同時面對亞當和科爾兩個人,竟然一招殺敵!
這其中的差距,如同螢螢之光與日月爭輝!
大家都不是拖沓之人,在確定安亦晴沒事之後,紅刺和十三血將押着蘭洛斯等人離開了徐家大宅。顧夜霖則盤膝坐在沙發上,一邊用內息療傷,一邊觀察安亦晴的情況。
許久之後,徹底邁入了半神巔峰的安亦晴緩緩從修煉中甦醒過來,她睜開眼睛,便掉入了顧夜霖那雙寵溺的黑眸之中。
一夜無話。
之後幾日,紅刺衆人忙的腳不沾地,就連顧夜霖也忙的不見人影。培育基地的善後絕非一天兩天可以完成,那天和教廷的對峙,造成的動靜太大。既要壓制輿論,又要上報高層,還要在培育基地蒐集線索,一連串的工作壓下來,紅瓷衆人紛紛忙成了陀螺。
當所有的一切都做完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二月末,春節馬上就要來了。
然而,最近這些日子,紅刺基地中,一直陰雲滾滾,一副山雨欲來的架勢。所有人說話都輕聲細語,走起路來躡手躡腳,生怕惹怒了不斷釋放黑氣的大boss。
顧夜霖的辦公室中。
“……江省的掃尾工作已經徹底結束,徐國才通敵賣國,這輩子都要關在軍事監獄裡養老了。徐姿作爲幫兇,跟她爺爺是一個下場。至於徐家其他人,貶的貶,抓的抓,這輩子是翻不起什麼大浪了。”蔣毅說完正事,接到一旁譚玉林的眼神,白眼一翻。他看了一眼正在冒黑氣的顧夜霖,輕咳一聲,硬着頭皮道,“這次的事情多虧了小晴,要不是她,我們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拿到線索。咳,老大,你和小晴……”
看着臉色愈發漆黑的顧夜霖,蔣毅識趣的不敢再多嘴。
他和譚玉林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帶着鬱悶和無奈,在心中將那個夏甜罵的狗血淋頭。
那天,安亦晴衝破了瓶頸,睜開眼睛便看到了顧夜霖。但是她明顯還在生氣,雖然不知道生氣的理由是什麼,但是顧大爺一向奉行“老婆永遠是對的”的宗旨,想盡辦法哄安亦晴開心。
可是,他作爲紅刺首腦,不可能眼看着手下的兄弟忙的腳不沾地,自己卻關在家裡哄老婆。沒有辦法,他只能帶着紅刺衆人一起忙碌起來。
沒想到這一忙,就忙了半個月。而安亦晴,早在第二天,就以“十三血將需要養傷”的名義,提前回了京都。
之後,她便徹底閉關,把自己關在上古空間中鞏固剛剛衝破的瓶頸。
整整半個月,身處異地的小夫妻沒有任何聯繫,顧夜霖想聯繫卻找不到人,天天往安家打電話,旁敲側擊的問安亦晴有沒有出關。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人老成精的安老爺子早已經察覺到了不尋常。仔細向安之風等人一打聽,立馬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不過,安家人也不好勸慰什麼。這件事情顧夜霖沒有任何錯,他們並沒有任何責怪他的意思。只是大家都有些納悶,安亦晴究竟生的什麼氣呢?
安亦晴這次閉關明顯要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久,顧夜霖已經回京快半個月了,她仍然沒有從上古空間出來。
於是乎,安亦晴閉關多久,顧夜霖的臉就黑了多久,紅刺基地就被死亡氣息折磨了多久。
顧大爺苦啊,想哄媳婦兒都找到人,只能一遍遍虐夏甜這個女人來出氣。
可憐的夏甜,已經被關在紅刺基地裡折磨的生不如死……
蔣毅和譚玉林彙報完畢,屁股着火一樣逃離顧夜霖的辦公室,只留他一個人在屋子裡放冷氣。
“哎……”無奈的嘆了口氣,顧夜霖好看的黑眸中流露出濃濃的思念和擔憂。
也不知道寶貝怎麼樣了,才受了傷就去閉關,也沒人幫她做好吃的。萬一餓瘦了怎麼辦?
帶着管家公似的操心,顧夜霖拿起車鑰匙,離開了紅刺。
上古空間中,安亦晴已經記不得自己來了有多少日子。這段時間,她徹底將實力鞏固在了半神巔峰,並且將神農九式第四式徹底吃透。不僅如此,天、地、玄三口大箱中有許多書她以前並沒有很好的理解,現在實力提升了,對於這些知識,安亦晴有了更深入的認識。
當她將二十四生死石徹底摸透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徹底結束了漫長的閉關。
站起身來,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安亦晴的眸子裡閃過濃濃的擔憂。
“也不知道他的傷怎麼樣了。”
在離開江省之前,安亦晴將煉製好的療傷藥拜託譚玉林轉交給顧夜霖。十三血將的傷太過嚴重,她不能繼續在江省耽誤下去。另外就是,夏甜的事情讓她的心有些亂。
她很生氣,但是並不是生顧夜霖的氣,而是在氣自己。
許是這兩年太過順利,讓她忽視了不起眼的敵人。這一次,因爲自己的輕視,讓夏甜鑽了空子,才導致她偷走青花大盤來威脅顧夜霖。
夏甜沒有害顧夜霖的心思,但是下次呢?下下次呢?誰能保證每個敵人都不會害她的愛人和家人?
是自己的一時輕敵,造成了顧夜霖被衆人誤解。如果當初她能對夏甜狠一點,那麼是不是就不會發生讓阿霖委屈的事情?
一想到顧夜霖被那麼多人誤解,雖然最後澄清了,但是安亦晴仍然覺得這是自己輕敵造成的錯誤。所以,在培育基地中,她雖然知道那個高階培育人也是被害者,但是仍然痛下殺手,殺了一個無辜的華夏人!
她不能再允許因爲自己的錯誤而造成在意的人受到傷害!即便再渺小的敵人,以後只有一種結果,那就是——死!
這一刻,安亦晴的思想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以前,她雖然殺人,但是作爲一個醫者,仍然保留了一顆慈悲之心。但是夏甜的事情讓她徹底清醒,真正的慈悲需要付出給在意的人,至於那些敵人,還是死了的好!
做了決定,心中吐出了一口濁氣。安亦晴揉了揉酸脹的眉心,從上古空間離開。
當她從小別墅二樓走下去時,正好碰見開門的顧夜霖。顧夜霖手中拎着蔬菜和肉,應該是從超市或者市場剛剛回來。
兩人見到對方,都愣住了。
緊接着,顧夜霖快速反應過來,冷淡的黑眸中染上了耀眼的喜悅。
他將蔬菜扔在一旁,長腿一邁,迅速跑到安亦晴面前一把將她把在懷裡。
“老婆!你終於出來了!對不起,對不起,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好,對不起!”
聽到耳邊一聲聲的道歉,安亦晴的鼻子發酸,眼淚不受控制的涌了出來。她永遠都記得,在自己衝關甦醒那一刻,那雙充滿擔憂和小心翼翼的眼睛。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不好,才讓你着了夏甜的道。阿霖,對不起。”這些天的自責、思念和擔憂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安亦晴緊緊的抱着顧夜霖,一邊哭一邊說。
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哭成這樣,顧夜霖心疼的快要窒息。同時,他的心中一陣陣甜蜜涌上心頭,原來自己的傻媳婦兒是因爲自責才躲着自己!
“傻寶貝,別哭,別哭。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才讓那個女人得了逞。我已經把她關起來了,你想怎麼收拾都隨你。乖老婆,不哭了,不哭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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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505章 黃家覆滅(求訂閱啊,看題外)
小別勝新婚,更不用說每天都過得跟情人節似的顧氏小夫妻。
小兩口甜甜蜜蜜的做了頓豐盛的晚餐,作爲二十孝好老公,顧夜霖自然要將寶貝媳婦喂得白白胖胖的。
吃過飯後,安亦晴又爲顧夜霖檢查了一遍身體,確定他的傷已經全好了,才放下心來。
“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夏甜背後的確有人指使,說起來那人你也認識。”
安亦晴眼神一冷,“是誰?”
“江省黃家的長子,黃健。”
眼中流露出迷茫,安亦晴在心中想了許久,終於將一個早已忘得差不多的面孔和黃健的名字對上了號。
她都快忘了這號人物,沒想到竟然有人上趕着跑來作死。
顧夜霖沒有動黃家,他心中清楚,等安亦晴出關之後,一定想要親手收拾黃健。索性,就讓他多蹦躂幾天,享受臨死前最後的愉悅。
江省。
黃健這些日子過得不是很好,夏均從局長的位置上被徹底擼了下來,連帶着夏甜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心中打鼓,託關係在局裡細細打聽一番,竟然沒有打聽到任何結果。
整個公安局的人嘴巴都閉的死死的,對於夏甜和夏均的去向竟然一個字都不敢透露。
這下黃健更慌了,能夠讓那些人寧可冒犯黃家也不敢說出實情的,除了顧夜霖,黃健不作他想。
愚蠢的夏甜,竟然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黃健暗暗咬牙,將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他煩躁的聳了聳領帶,腦海中不斷的思索脫身的辦法。
當初爲了惹火燒身,黃健在聯繫夏甜的時候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不管是通話記錄還是監控錄像,都被他抹得一乾二淨。但是,黃健心裡總覺得毛毛的,一想起顧夜霖那雙彷彿能夠看穿人心的黑眸,他的心中就一陣發寒。
暴躁的將錢甩給服務生,黃健沒有理會狐朋狗友的挽留,一臉陰沉的離開了酒吧。
二月份的江省帶着些許寒冷,可坐在車上的黃健仍然覺得心頭髮熱。他將車窗打開,刺骨的寒風倏的鑽了進來。身體一個激靈,黃健感覺心情平靜了許多。
腳下油門一踩到底,黑色的奔馳小跑仿若獵豹一般,在深夜中疾馳而去。
此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多,黃健的車子在廖無人煙的大道上疾馳。眼見着黃家別墅就在前面不遠處,他的精神漸漸放鬆了下來。
這時——
“黃少……”
輕飄飄的女聲忽然在黃健身後響起,黃健頭皮猛地炸開,渾身激靈,車子在公路上劃出一道重重的弧線,最後裝在了路旁的護欄上。
輪胎摩擦的白煙帶着灰塵四處瀰漫,昂貴的奔馳小跑的車頭被撞得慘無人度。黃健此時俯在方向盤上,冷汗不斷的從額頭滑落。他不敢擡頭,生怕會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恐怖女鬼!
要知道,他的車子裡只有自己一個人,剛纔那個女人的聲音……
……難道是以前玩過的哪個女人來冤魂索命了?!
安亦晴坐在車後座,玩味的勾了勾脣。不作虧心事,不怕鬼叫門。看來這黃健的虧心事可是沒少做啊。
如此一想,安亦晴玩心大起。
運轉內息,一股掌風從手心逼出,緩緩飄向黃健。伴隨掌風而去的,是時而冰冷,時而滾燙的內息之火的溫度。
“……黃少,我死得好慘吶……地獄裡好冷,你下來陪陪我吧……”
黃健快嚇尿了,莫名其妙刮來的“陰風”讓他心神俱裂,耳邊響起的幽怨女聲更是嚇的他魂飛魄散。他不敢擡頭,生怕對上一雙血色的眼睛。死死的趴在方向盤上,黃健一邊求饒一邊回憶究竟是他玩死的哪個女人。
安亦晴玩了一會兒,黃健一直不停的求饒,哭的跟死了爹一樣。她忽然有些無聊,這麼個窩囊廢,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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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一根銀針紮在黃健的脖子上,正鬼哭狼嚎的男人一下子沒了動靜,昏睡了過去。
安亦晴走出車子,毫不客氣的將黃健拖出來,五花大綁塞進了上古空間。
黃健的失蹤在江省引起了軒然大波,作爲黃家的長子,莫名其妙的消失在自己家門口,只剩下一輛撞得稀碎的跑車,這是黃家怎麼也忍不了的。
對方分明是在打黃家的臉面,太猖狂了!
然而,黃家還沒來得及反擊,分佈在各地的產業紛紛受到了莫名勢力的攻擊。黃家人做過的缺德事一夜之間被全部曝光,欺男霸女,殺人放火,姦淫擄掠,無惡不作!被矇在鼓裡的老百姓們大怒不已,集團股票在兩天之內徹底跌停,股民在破口大罵的同時,紛紛對黃氏企業失去了信心。
不到一個星期,黃家在白道上的產業,徹底完了!
黃健的爺爺,也就是黃家的當家一連摔壞了六七個手機,用槍子兒崩了新三任的三個主事人,卻仍無回天之力。到現在爲止,他連敵人的身份都不知道。向京都的合作伙伴尋求幫助,對方只撂下一句話,“你們家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問問你的好孫子吧!”
黃家主連夜將三個孫子全部召回,連削帶打拷問了許久,三個孫子被逼的哭爹喊孃的保證絕對沒惹不該惹的人。
那麼,闖了禍的只有那個失蹤的黃健了。
黃家別墅陷入一片低沉之中。
夜晚,黃家別墅燈火通明,黃老爺子將黃家所有人召集回來,開會商量目前的形勢。別墅外面,保鏢們一層一層密密麻麻的將偌大的宅子圍成了鐵桶,哪怕是一隻蒼蠅,也不放過。
別墅大門外面是寬闊的公路,公路的另一頭連接着a市的國道。一輛車子緩緩從公路的水平線出現,穩而快的向黃家別墅的方向駛來。
負責巡邏的保鏢們用望遠鏡觀察片刻,確定對方只是一輛普通的商務車,便也沒有多想。
車子漸漸向黃家別墅的方向靠近,與此同時,一陣轟鳴聲隱隱傳進保鏢的耳中。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一個保鏢皺眉問道。
其他保鏢面面相覷,很明顯,大家都聽到了。那聲音好似無數輛汽車用同一速度行駛在馬路上,整齊劃一,沒有一絲雜音。
保鏢隊長的心中忽然升起不好的預感,他一把奪過身邊人的望遠鏡,向遠處忘了過去。
忽的,他的臉色大變,嘴脣沒有一絲血色。
“……快、快!通知當家!敵襲!好多人!敵襲!”
只見公路的那一頭,仍然是那輛黑色的商務車,看起來有些形單影隻。但是,過了一會兒便發現,在它的身後,竟然整齊劃一的跟着一大串同顏色同型號的車隊!
敵襲的消息迅速傳進黃家內部,一聽有人來砸門面,黃老爺子大怒不已,立刻吩咐手下全力攻擊,一個不留!
然而,他低估了敵人的強悍。沒一會兒工夫,六層包圍圈已經別滅了三層,敵人好像打了雞血一樣,不知疲憊的殺戮。
黃家人慌了,立刻打電話去總部,迅速調集人馬,前來保護。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總部衆人操傢伙前往別墅救人時,十三個人影悄無聲息的潛入了總部大樓,將這裡徹底控制。
一個個不好的消息傳來,黃老爺子幾乎捏碎了手中的瑪瑙。其他黃家人臉色慘白,外面的慘叫聲讓他們下破了膽。
“走!出去看看到底是誰敢來挑釁黃家的權威!”黃老爺子大掌一拍,猛地站起身,殺氣騰騰的衝了出去。
其他黃家人一見,只好膽戰心驚的跟了出去。
當黃家人走出大門時,正好看到讓他們抽冷氣的一幕——
黑沉沉的夜色中,刺鼻的血腥味和滿地的殘肢斷臂讓人心神俱裂。在這修羅地獄之中,一抹白色的身影煢煢孑立。她好似一把銀光泛冷的寶劍,所過之處血流成河!在她那把古怪的短劍下,喪生了一條條黃家手下的生命!
來人正是安亦晴!
銀針出,天下生。清影現,萬骨枯!
看着那個談笑間血流成河的身影,黃家衆人心中升起一絲絕望。他們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的下場。
戰鬥的勝負沒有任何懸念,安亦晴一方以極少數輕傷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
屍橫遍野之中,安亦晴拎着清影劍,帶着手下衆人一步一步向黃家人走去。
他們沒走一步,黃家人便向後退一步。直到退到別墅大門,安亦晴隨手一揮,大門猛地關上,徹底絕了黃家衆人的後路。
站在黃老爺子面前,安亦晴露出了一抹鄰家女孩兒的微笑。
“黃家主,久仰大名。”
黃老爺子靜靜的盯着面前的年輕女子,她笑的溫暖,好似一個普通的小姑娘。可是那一身風華和威壓,卻讓他這個活了幾十年的掌權者也感到恐懼。
“你究竟是誰?”黃老爺子黃立在心中想了一圈,只覺得這些人來的詭異。他從未招惹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子。
安亦晴並沒有在意黃立冷淡的態度,她恭敬的頷首,“上滬市青幫幫主,安亦晴。”
安靜,太安靜了。
黃家其他人都被嚇傻了。就連黃立,也一時轉不過神來。
安亦晴的大名,如雷貫耳!
心中一沉,黃立知道,他今天夠嗆能活着離開。
“安小姐,成王敗寇,黃某心服口服。但是我想問一句,黃家究竟哪裡得罪了你?”
安亦晴看了黃立一眼,心中感嘆,黃健的爺爺倒是一方梟雄。只可惜,生了那麼個愚蠢的孫子。
“既然黃家主問了,那我也不隱瞞。鐵柱,把人帶上來。”
鐵柱應了一聲,很快,他拎着一個人把他扔在了地上。
“黃家主,這個人你可認得?”
黃立仔細一看,眉心猛跳,“健兒?!”
雖然這個人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模樣,整個人腫了好幾圈,但是黃立仍然看得出,這個人就是他的大孫子黃健!
黃健的母親一見自己兒子這副模樣,早已經哭着撲了上去。可黃健已經被折磨的精神模糊,根本認不得自己的母親。他心中只有後悔,後悔自己爲什麼惹上了一個惡魔!
安亦晴就是一個惡魔!一個手段殘暴的惡魔!
黃健真的後悔了,黃家完了,他也完了!
“黃家主,你這孫子真是成器,唆使夏甜挑撥我和我丈夫之間的感情不成,竟然想出餿主意來誣陷我丈夫。黃家主教導有方,我安亦晴從來不主動挑事,但是誰若想傷害我在意的人,我必定百倍奉還!”
黃立一顆心徹底涼了,整個人面若死灰。安亦晴的丈夫是誰,全華夏都知道。他這個孫子竟然敢去誣陷顧夜霖!那可是華夏國惹不得的殺神!
此時此刻,黃立只希望時光倒流,將黃健這個蠢東西在生下來就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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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傳了兩次,被打回來兩次,傳不上去就斷更了。最後刪了幾千字……哭死。
帝女有毒:枕上世子妃—雪琰
前朝公主誘拐郡王殘廢世子雙劍合璧組隊打怪的權謀權寵故事,雙潔雙強,爽文。
小劇場:
某女盯着他的下半身看了許久,賊高興。
wωw★tt kan★co 稍不留神,某人直接從輪椅上站起來,解開了婚服,繼續脫。
“等等,你的腿……你不是不行嗎?半身不遂啊?”
某人挑眉,褪盡衣衫,躺在牀上邪魅而笑,勾了勾手指道:“娘子,來吃!”
某女傻眼,堅決不承認被迷惑了,“我無福消受。”
某人見她要走,瞬時移動身子,將她俘虜上了牀榻,“那夫君我可要開葷了。”
某女悔恨,隨意選了夫君怎麼如此強勢?難怪打怪獸時候次次都贏。她汗顏,還以爲自己功力漸長呢,原來都是某人出手啊!
章節目錄 第506章 一個月後(一更)
黃立心中後悔萬分,正捉摸着該怎麼跟安亦晴道歉,爭取寬大處理。
“你這個賤人!你把我兒子怎麼了?!我殺了你!”黃建的母親怒火攻心,失去了理智,惡毒的眼神彷彿毒蛇一樣,張牙舞爪的向安亦晴撲去。
安亦晴冷冷的看着失控的女人沒有說話,一旁的張玉楓走上前,一把將黃建的母親拎起來,甩出十多米遠。
黃家人倒抽一口冷氣,沒有一個人敢有不服之心。
“老大,把你媳婦兒拖回去!”黃立沉着臉瞪了一眼自己的大兒子,殊不知自己的雙腿正在打哆嗦,生怕安亦晴會因爲自己兒媳婦的辱罵而遷怒於他。
安亦晴將這些看在眼裡,放在心裡。她微微一笑,“黃家主,子不教,父之過。黃建之所以變成今天這樣,黃家主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不過,我這個人一向寬宏大量,不會過多追究。”
黃立心中鬆了一口氣,然而——
“我看着黃家不錯,就當做黃家主的賠禮吧。”
安亦晴獅子大開口,黃立一口老血梗在喉嚨,臉色憋的通紅。
安亦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心中多了些不耐。名震江省的黃家也不過如此,還不如當初的青幫。
彈了彈大衣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安亦晴轉身緩緩走遠,只留下淡淡一句話。
“都殺了吧。”
不到三個小時,黃家覆滅!
大家舒舒服服睡了一宿覺,第二天醒來聽到這個消息,都懵逼了。
黃家就這麼沒了?
直到接到蔣榆派發的宴會請柬,大家才從懵逼中清醒過來,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他們再一次正視了安亦晴的領導能力,化腐朽爲神奇。
五天後,江省a市。
“小姐,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我們接下來的計劃?”蔣榆手握羽扇,望着坐在辦公桌前托腮發呆的安亦晴,滿眼敬佩。
發呆中的安亦晴眨了眨眼,長而濃密的睫毛好似翩翩蝴蝶,靈巧生動。
她擡起頭,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手伸向抽屜拿出一卷圖紙。
辦公桌上的東西被她掃到一旁,手臂一抖,圖紙被猛地展開。
這是一副華夏國內的勢力分佈圖!
白皙的手指在圖紙劃過一道清亮的弧度,最後,落在了華夏國最南方。
“下一步,華夏國,廣省!”
……
距離收服黃家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有餘,這段時間,華夏國人心惶惶,雞飛狗跳。作爲這一切的肇事者,安亦晴則躲在家裡陪着家人度過了一個平靜而溫馨的春節。
初一,顧夜霖帶着安亦晴回了顧家大宅,和顧家衆人吃了一頓豐盛的年飯。當天晚上,安亦晴獨自一人開車前往華夏御龍,爲所有在公司加班加點的員工們送上了美味的海鮮大餐。
第二天,大年初三,安亦晴登上了前往廣省的飛機。身在廣省沒辦法回家過年的十三血將和各位兄弟們在看到安亦晴時,紛紛愣了一下,隨後爆發出喜悅的歡呼聲。
安亦晴這次來,不僅給各位兄弟帶來了年貨和大紅包,還送上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的春節禮物——
來自家人的祝福視頻。
過年無法回家,任何人的心裡都會有些失落。在看到視頻中自己家人喜氣洋洋的笑臉時,這份失落全都化爲了對安亦晴的感激。
這就是他們的老大,帶着他們走入了更廣闊的天地,還給他們的家人帶來了最大的保障。
幹勁十足的衆人彷彿打了雞血一樣,玩的對手們哭爹喊娘,開始懷疑人生。
半個月之後,廣省之行落下帷幕。廣省,成爲第三個分據點。
三月份,京都已經卸下了一身嚴寒料峭,漸漸披上了一層春意。北方的溫度上升的較慢,但是卻仍然無法抵擋年輕人對春天的嚮往。
三月一號,京都大學開學,校門口不斷有學生來來往往。
一輛低調沉穩的白色奔馳小跑在校門口緩緩放慢速度,悄無聲息的向學校駛去。
在這個到處都是富豪的京都,一輛奔馳小跑實在不夠看的。然而京都大學的學子們在看到車牌時,紛紛爆發出驚呼。
新來的大一新生感到不解,不就是一輛奔馳嗎?
有好事者抓住身邊的學長,“師兄,那是誰的車啊?不就是輛奔馳嗎?我家也有!”
大二學長好像看白癡一樣看着發問者,“那是我們京大校花的座駕,校花知道嗎?不知道自己上網查查去!”
說罷,他給了對方一個“好自爲之”的眼神,飄然而去。
新生不解的撓了撓腦袋,拿出手機登入京大論壇,輸入關鍵字“校花”。
頓時,無數條被收爲精華的帖子映入眼簾。
新生隨意看了看,漸漸被帖子裡的內容吸引了目光。
安亦晴,京大校花,青市高考狀元。醫學界泰山北斗葉成弘的嫡傳弟子,人稱“京都小神醫”。一年半之前,白手起家創辦玉元齋,後又創辦華夏製藥、養生宮等知名品牌。半年前,安亦晴將旗下產業合併,正式更名爲華夏御龍集團。但是,這樣一個白手起家的女孩,背後卻擁有強大的勢力。她是安老司令唯一的孫女,安家的掌上明珠。她是華夏國最年輕的將軍顧夜霖的未婚妻,是他捧在手心裡的寶貝。不僅如此,她還是新一屆醫學交流大賽的無冕之王!……
新生越看越心驚,更讓他詫異的是,一個身負如此強大光環的女孩,日常生活竟然如此低調。那輛奔馳小跑不是全國最頂尖的,而且就連車牌號應該也是隨便選的……
如果換成是別人,擁有這麼多榮譽,早就昭告天下了吧?
此時,作爲大家談論的中心人物,安亦晴已經走進了女生宿舍。
剛走到三樓,她的腳步一頓,清澈的眸子向四周看了看,眼神中帶着疑惑。
剛剛爲什麼有種被人注視的感覺?
還沒等細想,一個充滿喜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安學姐?!你是不是安學姐?!”
安亦晴轉過頭,是一個身材小小,皮膚有些黑的小蘿莉。
“你是?”她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個姑娘。
小蘿莉放下快到她胸前的大行李箱,蹬蹬蹬幾步跑到安亦晴身邊,一臉崇拜的看着她。
“學姐,我是大一醫學系的新生。你是我的偶像啊學姐!以前只能在電視上看到,沒想到今天竟然看到真人了!啊啊啊啊——”
小蘿莉激動的手舞足蹈,安亦晴柳眉一挑,眼裡劃過笑意。
“學姐,你能給我籤個名嗎?”
面對小心翼翼的小蘿莉,安亦晴點了點頭。
只見小姑娘激動的臉色通紅,滿身摸了摸,最後低頭看了看身上的黃色小棉襖,挺了挺胸膛。
“學姐,簽在我的胸上吧!以後我天天穿着它,哈哈!”
安亦晴看了看小蘿莉的波濤洶涌,無奈的抽了抽嘴角。她拿出一方白色的絲帕,又從包裡拿出一隻黑色的水性筆,唰唰唰幾筆便籤好了自己的名字。
“衣服上還是不要了,爸爸媽媽賺錢不容易,小丫頭還是多多聽話的好。吶,這個送給你。”
小蘿莉雙手顫抖的接過手帕,第一觸感便是涼爽細膩。不用想就知道,這手帕一定不是便宜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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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茗江市赫赫有名的顧二少之後,默默無聞的江槿西一夜成名。
事後,顧二少說,“咱們都是第一次,不如湊合湊合就去領個證吧?”
親朋好友都誇她命好,顧湛帥氣又多金,沉穩又專情,是顆幾百年難得一見的大鑽石,江槿西簡直就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
江槿西,“呵呵……”
章節目錄 第507章 破虛爲神(二更)
“學姐,這手手帕一定很貴!我、我我把錢給你吧?!”說着,她便要急忙從錢包裡掏錢。偶像的便宜可不能佔,會夭壽的!
安亦晴不介意的揮了揮手,“這手帕我有很多,你拿着吧。”說完,她看了看二樓臺階上的那個大大的行李箱,又掃了一眼小蘿莉被勒紅的雙手,不由一問,“你住幾層?”
“六、六層……”小蘿莉有些結巴,師姐問這個幹嘛?是要半夜來睡我嗎?不行!我不是個隨便的人!……今晚我該穿什麼顏色的睡衣纔好呢……
安亦晴不知道小蘿莉發散的思維,她利落的走到二樓臺階上,在小蘿莉目瞪口呆之中,單手一把拎起大行李箱,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六樓。
小蘿莉:……
淡淡的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安亦晴揮了揮手,瀟灑的留下一個背影。
小蘿莉:……
宿舍中,顧婷婷沒有骨頭似的攤在牀上,雪白的小腳丫隨着雙腿的抖動一搖一晃。她手中拿着手機,啪啪啪不停的打字,臉上時不時露出小女人的微笑。
另一張牀上,阮雪盤膝閉眼,整個人好似沒有了生息。
忽然,她睜開雙眼,從牀上跳了下來。
“怎麼了?”顧婷婷問。
阮雪沒有說話,她皺眉看了看四周,眼中劃過一絲疑惑。
“難道是我的感覺有問題?”
顧婷婷一頭霧水,剛要開口發問,宿舍的門忽然打開。
“難得你們兩個都在啊?”安亦晴站在門口笑眯眯的說。
顧婷婷“嗷”的一聲,從牀上飛撲向安亦晴。就連剛纔臉色微沉的阮雪,也露出了笑容。
“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最近沒事兒,就來看看你們兩隻二貨。”安亦晴笑看着阮雪,清澈的眸子打量了她一眼,欣慰點頭,“修煉的不錯,進步很大。”
阮雪立馬傲嬌了,“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安亦晴扶額,得,說兩句就喘上了。
顧婷婷見安亦晴的心思都落在阮雪身上,小嘴一撅,不樂意了。
“晴晴,我最近也有努力修煉的。”
安亦晴將顧婷婷牌樹懶從身上扒下來,仔細打量一番,不住點頭,“的確,上次見你是化形初期,現在是化形中期。兩個月進了半階,顧婷婷你厲害啊!”
顧婷婷心虛的嘿嘿一笑,“這不能全怪我,戀愛中的女人,你懂的……”
安亦晴無奈搖頭,這懶丫頭!
“我今天來是爲了讀研的事情,順便來看看你們。吶,別說我不義氣,我奶奶親手做的零食,整整一大包。”
顧婷婷和阮雪看着安亦晴跟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精緻的包裝袋,剛一打開,頓時香味撲鼻,讓人食指大動。
“安奶奶做的?啊啊啊!安奶奶的手藝天下無敵啊!”顧婷婷趕忙用爪子拿起一塊牛肉乾塞進嘴裡,頓時心花怒放,眼前放光,“晴晴!你簡直太幸福了!天天能吃到這麼好吃的零食,孔媽媽的手藝也那麼好。還有我那沒良心的三哥,我活了二十年,他做的飯我從來沒吃過!嗷嗷嗷,我要讓安大哥去考廚師證!”
安亦晴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心中默默的爲自家大哥點上一柱香。
安亦晴平時太忙,三個小丫頭難得聚在一起,又沒有課。乾脆袖子一擼,盤腿坐在牀上玩起了鬥地主。
安亦晴不僅醫術變態,玩遊戲也變態的很。連續五局地主,無一失利。倒是顧婷婷,臉上已經被貼了好幾張紙條。
“你們兩個太變態了!晴晴也就算了,阮雪你跟着湊什麼熱鬧!”顧婷婷瞪眼。
阮雪輕哼一聲,“作爲一個高貴冷豔的血族,不會玩鬥地主豈不是丟了我的身份!”
顧婷婷瞪眼,什麼高貴冷豔的血族?分明就是個妖豔賤貨!~
安亦晴笑看着兩人吵嘴架,心中涌起懷念。記得剛來京大的時候,他們三個從陌生人變成室友,然後又漸漸變成至交好友。這樣吵嘴架的情景,以前經常出現在這個溫馨的小屋裡。
眼看着面前的兩隻就要動武,安亦晴從回憶中清醒過來,無奈的上前拉架。那動作,那態度,那臺詞,一看就是以前已經做了無數次。
“你們兩個也不嫌累,天天吵天天打,打完又睡一個被窩……”
顧婷婷小嘴一撅,剛要說話,卻見安亦晴忽然變了臉色。
安亦晴忽然從牀上跳下來,滿臉警惕的環視四周。這時,阮雪也臉色一沉,扔下手中的撲克,從牀上站了起來。
顧婷婷沒有兩人強大的感知力,卻也知道情況不對,死死的閉緊嘴巴。
片刻之後。
“呼!走了!”阮雪松了口氣。
安亦晴的臉色仍然不太好,“你們以前出現過這種情況嗎?”
阮雪搖頭,“沒有,剛剛你來之前有過一次,不過很快就消失了,我以爲是錯覺。”
顧婷婷一頭霧水,“你們兩個在說什麼?”
安亦晴沒有說話,坐在牀邊垂眸沉思。阮雪看了安亦晴一眼,對顧婷婷解釋,“剛纔,有人在觀察我們。實力應該在我和晴晴之上。”
顧婷婷一聽,小臉猛的變白,“實力在晴晴之上,那不就是……”
破虛爲神!
宿舍裡很安靜,走廊裡時不時傳來小姑娘充滿活力的打鬧聲,卻無法感染房間裡的沉重感。安亦晴三個人都沒有說話,破虛爲神,不知是敵是友,這足以攪亂所有修武者的心神。
“如果我沒猜錯,這個人應該是衝我來的……”沉默許久,安亦晴開口。
顧婷婷和阮雪臉色更沉了,那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安亦晴來宿舍的時候出現,目的可想而知。
“你們兩個最近儘量回家住,上下學最好派可靠的人來接。這是新研製出來的緊急呼叫器,戴在手上,如果有危險立刻按下去。”
安亦晴遞給兩人一枚不起眼的戒指,看上去和小攤上賣的飾品沒有任何區別。這是安之雨的最新研究成果,十三血將和血衛軍人手一個。
顧婷婷和阮雪聽話的接過來,二話沒說戴在了手上。
大家都沒了繼續玩耍的心情,安亦晴安慰了兩人幾句,便離開了宿舍。
“小雨,查一查最近古武界有什麼異動。我懷疑有破虛爲神的高手出現。”
深夜,京都某處名山之中,一個白色的身影安靜的盤膝坐在山丘之顛。在她的身邊,一個男人盤膝坐在另一塊大石上,深邃的黑眸一動不動的盯着那抹白色的身影,眼中充滿了柔情。
自從醫學交流大賽結束之後,安亦晴只有有時間,每天晚上都會前來此處。
京都,是華夏國的龍氣所在之地。而這條山脈,可以俯視整個京都的龍脈。
自古以來,龍便是帝王的象徵,那些名垂千古的帝王之星,爲了尋一處風水寶地保佑後代昌盛,訪遍名山大川尋求龍氣所在。而那龍氣最濃密的山脈,便是龍脈。
暫且不討論龍脈對於一個朝代和國家的意義之重大,但說對於安亦晴,龍脈是修煉馭龍術最好的地點。
而這一處山脈,則是京都整條龍脈的中心地帶,龍氣最爲充盈。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之中,安亦晴的周身環繞着點點霧氣,霧氣漸漸凝成一條若隱若現的游龍,在她的周身盤旋。
如果此時有風水高人在此,定會發現京都四面八方的龍氣源源不斷的涌向安亦晴的身體。而她周身的霧氣,則從最初的白色漸漸變成紅色、金色、最後定格爲淡紫色。
紫氣東來,華夏國最神秘的象徵。
將馭龍術傳給安亦晴的風鈴婆婆如果在此,一定會被安亦晴那霧氣的顏色嚇的瞪圓了眼。
只用了不到一年便將馭龍術的龍氣修煉成淡紫色,世間罕有。
世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四周的龍氣漸漸變淡。安亦晴緩緩睜開了眼睛,停止了吸收。
見好就收,京都的龍氣不能枯竭。
“今天先到這裡,過段時間等這裡的龍氣恢復了,我們再來。”
顧夜霖無聲點頭,拉起安亦晴有些冰冷的小手,心疼的揣在口袋裡。
安亦晴眉眼彎彎,小腦袋靠在顧夜霖肩上,跟着他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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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送上,明天見
章節目錄 第508章 生活如此艱難(一更)
“你的意思是,昨天感覺有人在暗中觀察你?”小別墅中,顧夜霖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搭在米黃色的腳凳上。他穿着一套深灰色的家居服,在溫暖的燈光下,硬朗的五官比平時多了一分柔情,冰冷的氣質平添了一分儒雅。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黑眸深處暗潮涌動。
安亦晴躺在顧夜霖懷裡,雙手把玩着他修長的手指,“唔,不僅是我,小雪也感覺到了。我問了他們兩個,以前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想必暗中的人應該是衝着我來的。阿霖,我有一種感覺,那個人的實力應該比我高,甚至,在你之上。”
英挺的劍眉微微一挑,顧夜霖的眼中帶着一絲驚訝。實力比他還要高,那豈不是……破虛爲神?
“最近古武界有什麼動靜嗎?”安亦晴問。
顧夜霖搖頭,“沒有,破虛爲神在突破時必會招來天雷。如果真有人突破,我不會不知道。”
安亦晴一想,覺得也是。但如果不是破虛爲神,爲什麼她感受不到對方的位置呢?
正要說話,忽然,顧夜霖雙臂猛地用力,將她放到一旁。緊接着,一道冷風在安亦晴耳邊吹過,顧夜霖便沒了身影。
安亦晴楞了一下,感受到那股陌生的氣息,臉色一沉。
竟然偷窺到她家來了!
身影一閃,安亦晴消失在原地,眨眼之間便出現於小別墅的天台之上。
天台上有兩個人,身材修長的是顧夜霖的身影,在他的腳下,一條看起來似蛇非蛇的東西在不停的掙扎,時不時發出低沉的咆哮聲。
安亦晴腳步一頓,這聲音……
快走幾步,她迅速走到顧夜霖身邊,低頭一看。那個傢伙約莫三米長,腰型很粗,比巨蟒的腰身還要粗上許多。它通體覆蓋着堅硬的鱗片,在夜色之下泛着耀眼的金芒。在它的鼻子兩側,兩根長長的鬍鬚象徵了這傢伙的身份。
看着被顧夜霖虐的慘叫不已的傢伙,安亦晴嘴角一抽。
偷窺她的竟然是條金龍。
“誰讓你來的?”顧夜霖聲音冰冷,這臭龍白天偷窺就算了,深更半夜來他們別墅偷窺,是抱着什麼心思?幸虧他老婆還沒洗澡沒換衣服,不然的話……
顧夜霖越想越氣,越氣腳下的力氣越狠,金龍被他虐的嗷嗷叫喚,鼻涕眼淚流了一大把。
安亦晴被難聽的肆嚎聲吵得腦仁兒疼,她揉了揉眉心,正打算說話。忽然,擡頭向夜色之中看去。
深藍色的夜色下,銀白色星光點點。在這些銀白色之中,一顆星光釋放着微弱的紅色。漸漸的,紅芒越來越大,越來越近。伴隨着紅芒而來的,是黑夜之中的層層雲片。
雲從龍,風從虎。自古以來,龍族所過之境,必定騰雲駕霧。
安亦晴站在天台上,看着夜空中越來越近的紅芒,眼中泛起一絲笑意。
“小姑娘,我們又見面了哈!”一個女性的聲音在半空響起,“上一次見到你,你還是半神初期。沒想到才過了幾個月,你就突破半神巔峰了。果然是應劫人,天資變態。”
安亦晴笑看着夜色,半空之中,一條紅色的巨龍在雲層之中若隱若現。若是此時紅龍撤掉障眼法,普通人一定會被眼前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這條龍,安亦晴不僅認識,交情還不算淺。當初在上滬市,南天被南陽毀容,安亦晴爲了治好她的身體,用馭龍術召喚了一條紅龍。就是這條紅龍送給了她一片鱗片,才讓南天順利康復。
這份情誼,安亦晴一直記在心裡。
“紅龍前輩,好久不見。”安亦晴恭敬的揮了揮爪,然後指了指被顧夜霖虐的半死不活的金龍,挑眉發問,“這傢伙和您是一夥的?”
面對安亦晴意味深長的笑容和顧夜霖愈發陰冷的眼神,紅龍心虛的嘿嘿一笑,沒好氣的瞪了金龍一眼。
“金老頭不懂事,你們別介意。他不太瞭解人類的規矩,如果有什麼冒犯的地方,小姑娘千萬別生氣。我叫紅葉,在龍族中算是年輕龍,小姑娘你可別把我叫老了。那個……這位大俠,您能不能高擡貴腳,放他一馬?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他,讓他再也不敢偷窺小姑娘!”紅龍義正言辭,心中卻欲哭無淚。不愧是神魔體,威壓太大了……
顧夜霖看了看安亦晴,見她同意,便鬆開了腳。他彎下腰,單手拎起三米多長的大龍,嗖——的一甩,正好把它甩到紅葉的身上。
“只此一次,再有下回,別怪我抽了它的龍筋!"
紅葉連連道謝,老金頭則被甩的暈頭轉向,生平第一次覺得人類好可怕。
“紅葉姐姐,有什麼事情下來說話吧,這樣仰着頭很累的。”安亦晴笑眯眯,好像一個無害的小姑娘。
大大的龍身一抖,紅葉點頭答應。
小別墅的客廳裡,安亦晴和顧夜霖肩並肩坐在沙發的主位上,在他們的對面,坐着一個穿着紅色長裙的短髮女人和一個身着一身玄色長衫的老頭子。
老頭子的臉色不太好,右臉腫了一大圈,眼圈青青紫紫,頭髮還被揪掉了好幾縷。不用想,這就是顧大爺的傑作。
“紅葉姐姐喝茶。”安亦晴爲紅葉倒了杯茶,卻連看都沒看老金頭。
老金頭苦着張臉,不滿的撇了撇嘴。這丫頭忒記仇了,不就是偷看了她幾眼麼?
丟給老金頭一個無能爲力的眼神,紅葉笑眯眯的看向安亦晴,“小晴啊,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白天在學校偷窺我的,是你們嗎?”
“是他,不是我。”紅葉立刻澄清。
“爲什麼要偷窺我?”安亦晴又問。
紅葉沉默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我們想看一看少主的主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小晴小姐,如果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我們絕對沒有惡意。”
“少主?”安亦晴柳眉一挑,心中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你們的少主是……”
“就是小晴小姐徒弟手腕上的那條小紅蛇。”
果然!
安亦晴露出一副預料之中的表情,倒是讓紅葉和老金頭吃了一驚。
“安小姐,你似乎早已經知道了少主的身份?”紅葉試探的問。
安亦晴沒有回話,她慢悠悠的抿了一口清茶,然後將精緻的茶杯放在手中摩挲把玩,如玉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我是馭龍術傳人。”
紅葉和老金頭對視一眼,對啊,他們怎麼把這丫頭的身份給忘了。馭龍術傳人,自然能夠感知到身邊存在的龍族。
“安小姐能夠在幾個月之內就感知到龍族的存在,也算得上是天資聰穎。想必不出五年,應該就能踏入馭龍術第二層,擁有青色龍氣了。
安亦晴笑笑沒有說話。
紅葉和老金頭權當她默認了自己的實力,如果二人知道安亦晴不僅進入了第二層,還衝破了第三層,已經凝聚出淡紫色龍氣,會不會一個跟頭從沙發上栽下來。
“二位今天來這裡,不單單是爲了看看我這麼簡單吧?”
“不錯,我們想把少主帶回去。他已經漂流在外五十多年,我們的族長每天都在思念他。”紅葉看了一眼老金頭,“安小姐,這位是龍族的金長老,是族長最信賴的人。這一次,爲了讓少主安全迴歸,族長特意派了他老人家和我一同前來。”
安亦晴瞟了一眼蔫巴巴的金長老,實在沒看出他哪裡值得信賴。
紅葉偷偷捅了一下金老頭,正沉浸在被虐的痛苦回憶之中的金老頭被嚇了一跳,激靈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紅葉捂面,特麼臉都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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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家停電停水,整整一天。本以爲晚上能來,結果……我正摸着黑用筆記本僅剩的一半電量來碼字,然後再連接手機熱點傳上來。生活太尼瑪艱難了……十點半左右還有第二更,等着……
病寵暖妻之夫色難囚北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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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509章 萌萌噠小紅!(二更)
“咳,那個……安小姐,你好。”金老頭回過神,本就青青紫紫的臉上有些尷尬。他故作一本正經的輕咳一聲,擺出一副老學究的模樣,“我是龍族的金長老。”
“聽說了,金長老的喜好非同凡響。”
金老頭:“……”還能愉快的交談嗎?
“白天的事,是我不對。老頭子這些年一直深居簡出,不怎麼進入人類的世界。所以對人類的生活習性不太瞭解,如果冒犯了安小姐,我在這裡鄭重道歉。”
說着,金老頭站直身子,鄭重其事的向安亦晴鞠了一躬。
安亦晴身子連忙側到一旁,將金老頭扶了起來。
“金長老,您這樣折殺我了。不知者無罪,所幸我也沒什麼損失。這件事翻篇,我已經忘了。”金長老知錯就改,不倚老賣老,讓安亦晴的心裡產生了幾分好感。讓一個老人家給她鞠躬,她做不到。
金長老沒想到安亦晴如此快人快語,看向她的目光中不知不覺的多了一絲欣賞。
“金長老坐下說話,我們好好談談小紅的事。”
紅葉和金老頭嘴角一抽,小紅?什麼破名字……
“安小姐,不知道你對小紅、啊呸!不知道你對我將少主帶回去有什麼看法?”金老頭問。
安亦晴思索片刻,擡起眸子,清澈的眼中流光四溢,“這本是龍族的事情,我一個外人不好插手。但是既然成爲小紅的主人,那麼它的安危我必須要保障。二位,我不知道小紅當初爲什麼會流落在外,但長了腦子就能猜到應該是敵人所爲。小紅身爲龍族少主,打出生開始就身份尊貴,能夠近的了它身的,除了父母家人和保姆之外,想必只有龍族的高層。不管是其中的誰,都不是好對付的貨色。我說的可對?”
紅葉和老金頭對視一眼,眼中都帶着震驚。安亦晴猜的,八九不離十!
直到這時,紅葉和老金頭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天道要選安亦晴爲應劫人。單憑蛛絲馬跡便能推測出前因後果,心智近乎於妖!
安亦晴掃了兩人一眼,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看二位的神色,我想我應該猜的八九不離十。既然如此,我不同意小紅跟二位回去。”
老金頭急了,連忙問,“爲什麼?!”
“二位,如果我沒猜錯,小紅的敵人,或者說你們族長的敵人,還沒有清除乾淨吧?”
紅葉和老金頭一愣,臉色有些古怪。
“二位不用多想,如果你們的敵人已經消滅了,龍族絕不會如此私密的前來尋找小紅。如果我推斷的不錯,龍族現在已經四分五裂,繼續小紅這個正牌少主回去鎮場子。我想,你們的敵人應該已經蠢蠢欲動,族長之位岌岌可危了,對嗎?”
紅葉和老金頭:“……”姑娘你這樣炫耀智商真的好嗎?
“安小姐心智過人,說的八九不離十。龍族需要少主,他必須回去主持大局。當初少主失蹤之後,老族長怒火攻心,大病一場。之後的幾十年,一直在暗中派人尋找少主,同時又和敵人不停周旋。哎!老族長的兒子和兒媳不成氣候,現在龍族四分五裂,苦了老族長一大把年紀,還在費心費力。安小姐,少主必須回去,不然龍族就危險了!”老金頭眼中帶着懇求。
安亦晴沉默片刻,清冷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溫和,“金長老的心思晚輩理解,但是,我還是不同意你們把小紅帶回去。”
“到底是爲什麼?”老金頭急得頭髮都白了。
“二位,龍族四分五裂,老族長的地位尚且岌岌可危,小紅現在還是少年,你們讓他回去豈不是自尋死路?”
紅葉和老金頭臉色不太好,安亦晴說出了他們不敢想的問題。
“如果少主能夠順利接受傳承,那麼一切就都不是問題……”
“那麼接受傳承之前呢?”紅葉的話還沒說完,安亦晴嚴厲的聲音響起,“小紅在龍族吃的每一頓飯,睡的每一夜覺,你們能保證不會有危險嗎?老族長尚且已經無法自保,小紅一個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小龍,你讓他如何在危機四伏的龍族保住性命?說不定還沒等接受傳承,他就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紅葉和金老頭臉色一陣慘白,他們甚至已經想到了少主回去之後,吃飯被毒死,睡覺被悶死的情景。
一時間,兩人也都沒了主意。
“這……難道就看着那羣叛徒將龍族佔爲己有嗎……老族長辛苦了大半輩子,只想看一眼孫子……”紅葉的眼圈發紅,一想到頭髮花白的老組長,她忍不住嗚嗚哭了出來。
金長老看她這副模樣,心中一酸,狠狠的抹了一把臉。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但是要看龍族的誠意了。”安亦晴忽然幽幽開口。
紅葉和金長老一愣,等待安亦晴接下來的話。
“我是小紅的主人,自然不會允許別人傷害他。我可以幫助小紅保住龍族的地位,但是二位應該明白,我沒有這個義務。”
紅葉腦子反應快,“安小姐的意思是……”
安亦晴將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我們合作,我幫龍族清除異黨,你們成爲我最忠實的盟友。如果贏了,皆大歡喜。如果輸了麼……我相信自己的實力,不會輸。”
客廳裡陷入詭異的安靜之中,紅葉和金長老垂着頭,心中不停思索着安亦晴的話。
安亦晴沒有着急,她靠在顧夜霖的肩膀上,閉目養神。
許久之後。
“這件事情我不能擅自做主,需要向老族長請示一下。”老金頭語氣有些沉重。
“不急,我時刻等候二位的回覆。”
安亦晴不急不緩的模樣讓紅葉和金長老苦笑一聲。這個心智近乎於妖的姑娘,是不是在他們剛出現的那一刻,就開始算計了?
“安小姐,不知道我們能不能見見少主?老族長在我們臨走前交代我們,如果少主不願回去,至少也要帶回去一張他的照片。”
安亦晴心中一動,這個老族長對小紅倒是真心真意。
“今天太晚了,二位如果不嫌棄,就在這裡住一宿。等明天我帶二位去見他。”
“不嫌棄,不嫌棄!”
紅葉和金長老心中大喜,只要能見到少主,就算住在小山溝裡,他們也樂意的很。
就這樣,兩個人被安排在小別墅的一樓客房之中。住了一夜。
第二天,天剛剛亮,紅葉和金長老便從牀上爬起來,筆直的坐在沙發上充當門神。
顧夜霖剛下樓,便看見了沙發上的兩個木頭樁子。
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心中合計着今天一定要把這兩個二貨扔出去。
一見顧夜霖,紅葉和金長老不着痕跡的往遠處挪了挪。神魔體的威壓他們承受不起,每次看到顧夜霖那雙黑眸,他們就覺得喘不上起來。
然而下一秒,當他們看到顧夜霖捲起袖子,在廚房中切菜做飯時,驚的下巴差點兒掉在地上。
那可是高高在上,千年難得一遇的神魔體啊!古往今來只出現過兩次,每個都是人中龍鳳啊!這男人竟然親自下廚!
他會不會在飯菜裡給他們下毒啊?
可憐的紅葉和金長老,心驚膽戰了一個早晨,等安亦晴起牀坐在餐桌上時,他們欲哭無淚的發現,顧夜霖根本沒有做他們那一份……
又怕又餓,這神魔體真特麼不好伺候!
安家別墅,尹襲靈一大早便跟着鐵柱出去跑圈,連帶着小紅也跟着他們到處跑來跑去,看起來心情不錯。
當二人一蛇回到別墅時,便發現了安亦晴,和跟在她身後忐忑不安的紅葉和金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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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萌萌噠,就是這名字……咳咳
章節目錄 第510章 斬龍劍,龍子軒(一更)
尹襲靈注意到,當他們的眼神看到小紅時,唰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臉上帶着濃濃的激動。
心中警惕,尹襲靈將小紅所在的手腕背到身後,擋住那兩個奇怪的人的視線。
“師父,他們是誰?”小丫頭跑到安亦晴身邊,警惕的問。
紅葉和金長老有些囧,他們長得不像好人嗎?安亦晴就算了,這小丫頭也這麼抗拒他們……
安亦晴笑着摸了摸尹襲靈的頭髮,將她從身後拽了出來,“他們是龍族的人。靈靈,他們是來接小紅回去的。”
尹襲靈一聽,小臉一沉,紅潤的小嘴抿成一道直線。
小丫頭不高興了。
“接小紅回去幹嘛?這麼多年他們都不管小紅,現在倒是想起他來了!”
“靈靈,不能沒禮貌。”
尹襲靈抿了抿嘴,卻沒再多說什麼。
紅葉和金長老見到這一幕,又驚又喜。他們驚的是想要帶回少主,看來並非那麼容易。喜的是少主雖然漂流在外,但是卻得到了一個很好的主人和小主人。
“小孩子不懂事,二位別在意。”安亦晴很沒誠意的說了一句,將尹襲靈拽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在紅葉和金長老激動的目光中,將小紅從尹襲靈的手腕上拿了下來。
“小紅,別以爲你一直不吭聲就能騙過去。瞞了我這麼久,該現身了吧?”
話音剛落——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來。、
“安姐姐,變成人形紅紅很累噠!~”
衆人只覺得眼前一花,茶几上憑空出現了一個渾身光溜溜的小娃娃。小娃娃約莫有六七歲的年紀,白嫩嫩的小臉上掛着兩個淺淺的酒窩,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看的人心都化了。再配上標準的福娃髮型,活脫脫的一個粉雕玉琢的瓷娃娃。
尹襲靈瞪大了眼睛,腦子徹底死機了。明明是那麼可愛那麼萌的小紅,爲什麼變成小娃娃了?!、
“師、師父,小弟弟……”
小紅轉過頭,衝着尹襲靈咧嘴一笑,“小丫頭,本少主已經五十多歲了。來,叫大哥哥!”
尹襲靈目瞪口呆,安亦晴無奈扶額,安家其他人嘴角狂抽,紅葉和金長老滿臉激動。、
“少主……您還記得我嗎?”金長老恭敬起身,緊張的問。
小紅腦袋一歪,思索片刻,“你是老金頭?”
“對對對!我就是老族長身邊的金長老!”被認出來的金長老笑開了花,得虧了龍族嬰孩在出生起就是記事的。他激動的搓了搓雙手,“少主啊,您失蹤了這麼多年,怎麼不想辦法聯繫我們啊?可憐了老族長天天想你想的睡不着覺啊!”
一提這事兒,小紅肉嘟嘟的小臉一沉。
“我被人下了禁制,任何力量都使不出來。這些年我一直東躲西藏,才僥倖躲過對方的追捕。金長老,以我現在的實力,我這副身子只能維持十分鐘。時間一過,我就要陷入沉睡,三天之後才能甦醒。你想問什麼就和安姐姐商量,她不會害我。”
說罷,衆人眼前一晃,小紅再一次變成一條小蛇,晃晃悠悠纏到尹襲靈的手腕上,陷入了沉睡。
仍然目瞪口呆的尹襲靈:“……”
已經石化的小黑、老金、貓二肥:……小紅不是個雌的麼……這貨是哪兒來的……
“二位應該已經明白小紅的意思。他在我這裡絕對安全,你們不用擔心。兩位還是回去和老族長商量一下我昨晚的建議。”安亦晴說。
紅葉和金長老互相看了一眼,紛紛起身告別,離開了安家別墅。
三天後,小紅從沉睡中甦醒,剛睜開眼便看見尹襲靈那雙充滿擔憂的眼睛。
心中一暖,他懶洋洋爬過去,伸出蛇信子在小丫頭的臉上舔了舔。
“感覺好點了嗎?你睡了整整三天,師父說你的體力透支了。”尹襲靈伸出秀氣的手指,輕輕摸了摸小紅的腦袋,“怪不得以前你從來不變成人形,原來是因爲體內有禁制。你的敵人是誰?怎麼那麼狠心連個小嬰兒都不放過?你別怕,有師父在,那些敵人一定都被打得屁滾尿流。而且,我也不會讓你被他們抓走的。”
小丫頭一臉鄭重其事,拍着胸膛對小紅保證。這麼長時間,她和小紅同吃同睡,早就把他當成了最好的夥伴。即便現在知道了他是龍族的少主,卻也改變不了在尹襲靈心中的位置。
看着尹襲靈滿是稚氣的小臉,小紅那雙冰冷的蛇眼中染上一層暖意。這個小丫頭是他幾十年以來的第一份溫暖,當初在大亾山的時候,他便一點點看着這個倔強的小丫頭堅強的生活。
吐了吐蛇信子,小紅盤上尹襲靈的手腕,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當晚,剛吃完晚飯,安亦晴將小紅帶去了書房。
“我問,你寫。”她將裝滿墨汁的硯臺放在小紅面前,同時又放了幾張白紙在桌上。
小紅點頭。
“你在龍族叫什麼名字?”
小紅用尾巴尖沾上墨汁,唰唰唰在白紙上龍飛鳳舞。
龍子軒。
“子軒……軒字在華夏語中是氣宇軒昂的意思,看來你在龍族被寄託很大的希望。”
小紅又寫:我爺爺取的。
安亦晴深以爲然,從金長老和紅葉的對話中就能聽出,龍族老族長對這個孫子疼愛的很。
“那你的父母呢?”
小紅沒有動,安亦晴明顯感覺到他的氣息沉了一下。半晌之後,小紅不情不願的用尾巴在紙上寫了兩個大字——
蠢貨!
一筆一劃,盡是滿滿的厭棄。
安亦晴嘴角一抽,再聯想金長老說的話,不難想象這又是一出狗血的家庭劇。
接下來,一人一蛇一問一答,安亦晴在小紅的嘴中徹底瞭解了幾十年前龍族的情況。
五十六年前,龍子軒還是個六歲的孩子。那時的龍族,看起來和睦友愛,但是實則內裡已經開始走向腐爛。
龍族是世襲制度,族長是最高掌權者,子承父業,代代相傳。除了族長之外,龍族還擁有五大長老和一個天罰閣。五大長老輔助族長處理各項事務,而天罰閣則是一個遊走於權力之外的組織。這個組織,是第一任龍族族長爲了監督後人而設立的,天罰閣的負責人擁有和龍族族長平起平坐的權力,在他的手中,有一件龍族老祖親手交給他的武器——斬龍劍!
斬龍劍,斬殺一切龍族。
當初,龍族老祖和天罰閣主人是生死之交,天罰閣主人無奈之下接受了龍族老祖的委託,同時,他對龍族老祖發誓,天罰閣絕不過問龍族事務,絕不擁有龍族實權,絕不做出背叛龍族之事。
天罰閣主人的這三個“絕不”,成了一切事件的根源。
滄海桑田,龍族老祖和天罰閣創辦人早已經成爲一抹黃土。龍族一代代世襲下去,天罰閣也代代相傳。沒了戰爭,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天罰閣和龍族旁系開始了蠢蠢欲動。
世襲制度早已經讓許多龍族旁支開始不滿起來,他們暗中動手,讓龍族主家的子孫逐漸減少。直到這一代,主家只有龍子軒一個繼承人。
然而,他們還不滿足。他們想讓龍子軒消失在世界上,以便野心家破除世襲制度,有機可乘。與此同時,沒有實權的天罰閣受夠了幾千年來虛無縹緲的虛名,擁有斬龍劍的他們,對龍族族長的位置蠢蠢欲動。
於是,旁支和天罰閣狼狽爲奸,在老族長龍宇的重重保護之下,將龍子軒的體內下了禁制。
本以爲有了禁制,龍宇便會另擇他人做少主。然而,龍宇卻隱瞞了這件事情。這讓天罰閣和旁支的敵人心急如焚,直接下了殺手,欲將不到七歲的龍子軒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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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海市的神秘來客,一手掀起海市的商海風雲,外界傳說的那個心狠手辣,冷厲風行的楚天集團神秘掌權人,南宮二少。
她是無父無母,失去記憶的孤兒,卻沒想到,有朝一日,卻站在了那個令無數女人神往的南宮二少的身邊,只需微微一笑,就能博得二少一片歡心。
這是一本嬌妻養成文,且看南宮諾在圈養老婆的路上越陷越深,從此走上了寵妻的不歸路。
章節目錄 第511章 去龍族(二更)
據龍子軒說,那天他像往常一樣正常吃過晚飯,忽然覺得有些困,便回房睡覺了。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流落在外,變成了一條不起眼的小紅蛇。
之後幾十年,他一直東躲西藏,躲避天罰閣和旁支的追捕。
龍子軒也曾試圖解開體內的禁制,但是他發現,每一次試圖衝破禁制後,便有一波人來抓他。後來才搞明白,衝破禁制會暴露他的氣息,這也是天罰閣的奸計。
後來,他放棄了衝破禁制,因爲沒有辦法返回龍族,龍子軒便一直遊蕩在外,試圖有一天能夠尋到契機。
這一等,就等來了安亦晴。
“旁支只是跳樓小丑,龍族的主要敵人是擁有斬龍劍的天罰閣。爺爺早已經知道天罰閣野心漸大,但是他們手裡有斬龍劍,任誰也動不得。”
安亦晴託着下巴,眉頭微皺,“斬龍劍真的那麼厲害?天罰閣的野心應該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斬龍劍真心強大,爲什麼不早早就奪了龍族的實權?”
龍子軒搖了搖頭,“當時我太小,對斬龍劍瞭解的不多,估計只有爺爺才能解答安姐姐的問題。不過這些年我做過一些猜測,許是天罰閣現在的主人並不能完全使出斬龍劍的威力?”
安亦晴沒有說話,清澈的眸子中閃爍着興味的光芒,斬龍劍麼?……
“這幾天你好好休息,如果我猜的不錯,過不了多久金長老和紅葉就該來接你了。”
龍子軒小小的蛇眼亮了亮,尾巴尖在紙上快速的寫出:“安姐姐,你真的要幫子軒對付龍族的敵人嗎?”
安亦晴忽然笑了,她拍拍龍子軒的蛇頭,笑得跟一隻小狐狸一樣,“龍族和你安姐姐合作,雙贏的局面,我爲什麼不答應呢?就算你爺爺不同意,我也不會扔下你不管。不然靈靈那小丫頭還不得哭鼻子啊?”
龍子軒一愣,蛇頭微微晃了晃,忽然將身子盤起來,將蛇頭埋在了身子裡面。
安亦晴咧嘴一笑,若有所思的看了龍子軒一眼,眼神中充滿戲謔。
幾天之後,如安亦晴所料,紅葉和金長老又來了。這一次,他們的臉上帶着激動,看着安亦晴的眼神更多了一絲尊重。
“安小姐,我已經把你的話轉達給老族長。老族長同意了,而且他讓我務必給你帶句話,感謝你這些日子對少主的照顧。這一次,有勞安小姐跟少主一起回龍族,助少主一臂之力。”
說罷,金長老和紅葉齊齊鞠躬。
安亦晴身子一側,“二位請起,等龍族的敵人消滅了,你們再行大禮也不遲。給我三天時間,我要把家裡的事情安排一下。三天之後,我們出發。”
三天,安亦晴白天埋頭於擬寫商業企劃書,晚上忙於飛往各大龍脈吸收龍氣。龍族之行近在眼前,唯有提高馭龍術,才能對她和龍子軒的生命安全起到更大的保障。
三天之後,安亦晴帶着尹襲靈和龍子軒,跟着紅葉和金長老離開了京都。
龍族,華夏國神話中最至高無上的存在。一直以來,見過真龍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是古武界,龍族也只是一個傳說。
許多人遍訪名山大川,試圖尋找龍族所在,但是卻都一無所獲。即便是最神秘的神農架,也沒有一絲有關龍族的線索。
安亦晴一直在想,龍族的大本營究竟在哪裡。直到她坐在紅葉身上,飛向華夏國最高峰——珠穆朗瑪峰!
珠穆朗瑪峰,高度8844。43米,爲海拔世界第一高峰。峰頂位於華夏國與尼泊爾的邊界,是華夏國最美的、令人震撼的十大名山之一。在藏族神話中,它被認爲是五位仙女中的第三女神,她是萬山之尊、地球之巔,又被稱爲地球的第三極。
紅葉載着身上的尹襲靈和安亦晴,同金長老在雲山霧繞的峰巔盤旋數圈。密密麻麻的雲層之上,只見金長老碩大的龍口中吐出一股白氣,一顆耀眼奪目的金色龍丹在白氣中若隱若現。
只是眨眼的功夫,金長老將龍丹重新吞回腹中。再看前方,層層疊疊的雲層緩緩露出一條縫隙。縫隙越來越大,一座原本並不存在於此的空中樓閣映入眼簾。
紅葉龍身一個盤旋,跟着金長老飛進空中之城。身後,繁密雲層再一次遮蓋,空中之城消失不見。
好奇特的障眼法!
安亦晴在心中驚歎之餘,將剩下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這座憑空出現的城中。
這不算是一座城,充其量算得上一個部落。部落中到處都是連綿起伏的大山,山中大大小小的山洞無數。在山腳下,古老的竹樓錯落有致。竹樓前方是一條長長的河流,河流在部落周邊與中心地帶汩汩纏繞,安亦晴清楚的看見有龍潛於大河之中。
好一處風水寶地!外界的龍脈再好,卻也不及這裡的萬分之一!
安亦晴只覺得身體中的龍氣在蠢蠢欲動,恨不得衝出來和外界的龍氣打個招呼。
平復了一下激動的情緒,安亦晴盡力控制住想要吸收這些龍氣的衝動。初來乍到,隱藏實力爲好。
紅葉的身體開始降低了高度,緩緩向地面飛去。金長老早已經先行一步,向等待許久的老族長報一聲平安。
“紅葉,你竟然擅自將人類領進龍族!”一個聲音忽然在空中炸響,震耳的聲音讓尹襲靈身子一抖,臉色一白。
手腕上的龍子軒見狀,心頭大怒。安亦晴立刻安撫住他的怒火,拿出一顆藥丸給尹襲靈吞了下去。
她緩緩擡起頭,看向頭頂。一條淺金色巨龍在空中不斷盤旋,一雙碩大的龍眼居高臨下俯視着紅葉。在看到安亦晴投過來的眼神時,龍眼中流露出不屑。
紅葉聽到這個聲音,氣得噴了一口龍氣。少主剛回來就碰到這麼個糟心的人,噁心死了!
龍身一甩,紅葉將安亦晴和尹襲靈帶到一側。她上升一個高度,平視着那條金龍。
“金鳳,這兩位是老族長期盼許久的客人,不得無禮!”
金鳳?這名字讓安亦晴在心中冷冷一笑,取這名字的人野心忒大了,做條龍不滿足,竟然連鳳也想帶過來。龍鳳都想做嗎?
“族長的客人?”金鳳不屑的冷哼一聲,“族長會邀請兩個卑微的人類?他老人家的眼神越來越不好使了!”
“放肆!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竟然敢這麼說老族長!”紅葉大怒,巨大的龍威向金鳳壓去,“別以爲你是繼承人候選人之一就能耀武揚威!不過是個替補而已,真把自己當少主了?!老孃警告你,再多說一個字,當心我抽了你的龍筋!”
金鳳被罵懵了。紅葉平時在族裡一向是忍字當頭,她的地位不低,但是卻一直沒什麼脾氣。今天怎麼了?
懶得搭理金鳳,紅葉冷哼一聲,載着安亦晴和尹襲靈向族長的住處飛去。
“紅葉,剛纔那人是?”安亦晴問。
紅葉有些鬱悶,“自從少主失蹤之後,旁支就擅自選出了幾個繼承人候選人來進行培養。這個金鳳的天資不錯,人氣很高。這些年,她一直在族裡耀武揚威,把自己當成正牌繼承人。她身邊那羣狗腿子也一口一個少主的叫。老族長這些年身體一直不好,別這些人氣的吐了幾次血,之後便閉門不出,再也不理會這些糟心事。”
紅葉沒說的是,這些年來,她一直忍氣吞聲,不敢給老族長惹麻煩。但是現在少主回來了,又帶來了幫手,紅葉不想再忍了。
紅葉的心態安亦晴明白,她拍了拍紅葉的龍頭,“無需再忍,剩下的交給我。”
碩大的龍頭點了點,紅葉心中暗下決定,不管安小姐能不能幫得上忙,她一定要護少主的主人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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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啓程,晴晴要大發神威了。公子保證,絕對過癮!
《重生之農女毒後》——福星兒
腹黑霸道的九爺,某日相中某個狡猾如狐的小女人,於是坑蒙拐騙,不擇手段將某個小女人娶回了家,不料,小女人搖身一變,成了母夜叉。
這輩子,楚蘅只想找個莊稼漢,過過柴米油鹽的日子,等入了洞房才發現,她找的莊稼漢,竟然是天煞的九王。
楚蘅想退貨,九爺拒絕,商量之後,二人一拍即合,一邊狼狽爲奸的復仇奪權,一邊過着柴米油鹽的日子。
章節目錄 第512章殺龍(一更)
從天空俯視下方,連接龍族各個部落的大河是一條巨龍的形狀。紅葉說,這條河名爲“洛水”,從龍族老祖發現這塊風水寶地的時候,洛水便已經存在。
族長的住所,位於龍頭的位置,是洛水最上游的風水寶地。
安亦晴抱着尹襲靈從紅葉身上跳下來,她環顧四周,青山連綿起伏,怪石嶙峋,河水川流不息。這是一塊龍氣極度旺盛的風水寶地。
“安小姐,族長已經等在家裡,二位跟我來。”
安亦晴和尹襲靈跟着紅葉向山上走去。約莫十多分鐘之後,一排精緻的竹屋映入眼簾。其中,位於最中間的竹屋門口,一位頭髮花白、身形略微佝僂的老人正扶着欄杆向這邊眺望。即便相隔很遠,安亦晴卻也能感受到那目光之中的激動和思念。
尹襲靈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勒的有些緊,她輕輕撫摸着龍子軒的蛇頭,默默的給他以安慰。
安亦晴三人還沒走到竹屋跟前,那位老人便耐不住激動的心情,邁着緩慢的步伐從樓梯走了下來。跟在他身後的,正是金長老。
“子軒……”老人雙目含淚,激動的望着尹襲靈的手腕。
龍子軒的蛇身有些僵硬,任由安亦晴將他捧在手裡。
老人看着眼前陌生的小紅蛇,雖然沒見過,但是小紅蛇身上的氣息騙不了人。這就是他的孫子,失蹤了幾十年的孫子。
張了張嘴,老人顫顫巍巍的擡起手想要觸碰他。可是一雙老手舉在半空,卻怎麼也放不下來。
“老族長,隔牆有耳,我們還是進屋說吧。”金長老建議。
老族長連忙點點頭,“對,進屋說,進屋說。兩個小姑娘,快隨我進來。”
竹屋內的佈置很簡單,一張竹牀,一張書桌,一把竹椅。除了牆壁上雕刻着龍族特有的圖騰之外,這就是一個普通老人的居所。
龍子軒冰冷的蛇眼環顧四周,心中發酸。他曾在書中看過龍族的記載,想當年,龍族是何等昌盛。當時的龍族,偏居一隅,兄友弟恭,沒有殺戮,沒有爭奪。再看現在,就連說話都要擔心隔牆有耳。
此時,老族長已經逐漸平靜下來。他將安亦晴幾人帶去會客廳,命紅葉在門外嚴防死守。
“子軒,你還記得爺爺嗎?”老族長看着被放在竹几上的龍子軒,眼含熱淚。
龍子軒蛇頭微點,搖身一變,再一次變成了孩童的模樣。
看着龍子軒的臉,老族長的眼淚唰的流了出來。幾十年前,他孫子失蹤的時候,正是這副模樣,一絲不差!
“可憐的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是爺爺無能,讓你漂泊在外有家不能回。”、
龍子軒胖乎乎的小手伸向老族長,小小的身子艱難的向自己的爺爺爬去。他想親自安慰這個世界上真心疼愛自己的親人。可是,變成人形已經是透支了體力,即便挪動一步也難如登天。
心中暗恨,龍子軒第一次這麼想將敵人千刀萬剮。
一雙素手將他輕輕抱起,與此同時,一股濃郁的龍氣從手心涌向龍子軒的全身。
龍子軒吃驚的轉頭,對上一雙清澈中帶着笑意的眸子。
“好好跟你爺爺說說這些年的精力,有我的龍氣在,可保你一個小時的力量。”安亦晴將手中的娃娃交給老族長。
龍子軒和老族長都感激的看向安亦晴,特別是老族長,感激之餘還帶着些許震驚。
接下來,龍子軒將自己被人下藥開始講起,一直講到遇見尹襲靈和安亦晴。幾十年的經歷,最後變成了長達一個小時的故事,可是其中的心酸,卻無法壓縮。
“安小姐,謝謝你這些日子護子軒周全!老頭子給你下跪了!”老族長站起身,彎腰便要向安亦晴跪下去。
安亦晴連忙側身,雙手扶住老族長,“老人家,您這樣折殺我了。從帶走子軒那一刻起,他就是我的家人。對於家人,我自然要全力相互。您快坐下,這樣的大禮我受不得。”
老族長連連道謝,本打算堅持下跪。可是卻驚訝的發現安亦晴的力量竟然壓制的住他七層的力量。
吃驚的看了一眼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姑娘,老族長在心中對安亦晴的實力有了一個新的瞭解。
“丫頭,你作爲外姓人被司徒家選爲馭龍術的傳人,的確是有真本事!”安亦晴間接露的兩手,讓老族長大爲驚歎。
金長老心中茫然,不解的看着老族長。
老族長一雙慧眼打量了一下安亦晴,“如果我猜的沒錯,丫頭你至少已經修煉到了馭龍術第二層,控龍。我說的可對?”
金長老睜大了眼睛,驚呼出聲:“不可能!她才修煉多久?當初司徒家那個老傢伙天賦異稟,也用了三年才修煉到控龍階段!這丫頭……”
沒有理會金長老的大呼小叫,老族長一動不動的看着安亦晴。
在老族長的注視下,安亦晴緩緩點了點頭,“老族長慧眼如炬,猜的八九不離十。我已經突破控龍,進入第三層,殺龍!”
吸——!
老族長和金長老齊齊倒抽了一口冷氣,就連在外面看守的紅葉也睜大了眼睛。
馭龍術一共分爲四個階段,第一階段,夢龍,施術者可感受磅礴龍氣,取精華爲己所用。
第二階段,控龍,龍族出,施術者可與之交談。
第三階段,殺龍,龍與施術者形影不離,翻山倒海,無所不能。
最後,便是馭龍階段,龍即是我、我即爲龍。馭生靈萬物,誅世間邪惡!
當年,馭龍家族的司徒老祖花了十數年,纔到達他的巔峰,殺龍!這便讓他威震八方,名垂千古。可安亦晴只花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便做到了這一點。怎能不讓老族長几人爲之震驚。
他們並不知道,安亦晴擁有上古空間,在這個神奇的空間中,時間比例已經從她突破半身中期之後,已經變成了一比一百。外界一天,空間百天。安亦晴一個月前在空間中修煉了將近一個月,那便是將近三千天!
再加上充滿生機的生靈泉和神農九式輔助,安亦晴的馭龍術怎能不突飛猛進。
沒有一個人的成功是不勞而獲的,在上古空間那枯燥的讓人發瘋的日子裡,安亦晴承受了多少,只要她自己知道。外界看到的,只是一個天賦異稟的天才。
老族長的震驚緩緩平靜下來,他看着安亦晴淡然的眼神,目光中帶着欣慰和讚賞。年紀輕輕便有大成就,卻不驕不躁,的確是個可造之才。
“沒想到,今天不僅找回了我的孫子,他還爲我帶回了一個驚世之才。丫頭,我年長你幾千歲,也不跟你客套。叫你一聲晴丫頭,可好?”
安亦晴被“長你幾千歲”弄得有點兒懵逼,撫了撫狂跳的眉心,她點點頭,“那我也不客氣了,稱呼您一聲龍爺爺。”
老族長立刻眉開眼笑,看着安亦晴的目光好像在看一個寶貝。
這時,一直聽兩人說話的龍子軒忽然感覺一陣脫力。搖身一變,再一次變成了小紅蛇。
他懶洋洋的躺在老族長的手心裡,只覺得渾身的體力透支,連眨眼的力氣都沒有。
“子軒……”老族長滿臉擔憂,卻不知如何是好。
安亦晴伸手將龍子軒拿過來,抽出銀針在他身上紮了幾下,“龍爺爺不用擔心,子軒身上被下了禁止,龍力無法使出來。每一次變成人形,便要脫力三天。前些日子我正好找到了醫治他的辦法,雖然無法解開禁止,但是至少能讓他的龍力一點點恢復。只不過,速度太慢,估計還沒等徹底治好他,天罰閣那羣人就會要了他的命。”
章節目錄 第513章 出世(二更)
老族長聽到龍子軒能夠恢復龍力,先是一喜。又聽到天罰閣,心中猛地一沉。
“這些年我翻遍龍族的史書,卻沒有找到有關這種禁制的任何記載。枉費我活了兩千多年,卻連自己的孫子都保護不了。哎!”
安亦晴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龍爺爺,恕我直言,龍族現在四分五裂,即便你找到了解開禁制的辦法,估計也無法讓子軒坐穩族長的位置。”
老族長贊同點頭,“你說的不錯,晴丫頭,你對現在的形勢,有什麼看法?”
安亦晴眼睛眯起,“擒賊擒王,剷除異黨。”
說話間,冰冷的威壓忽然向四處散開。老族長和金長老心中一驚,似乎沒想到安亦晴竟然擁有這樣強大的殺氣。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忽然對未來的路多了幾分希望。他們的這個盟友,似乎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強大許多。
老族長人老成精,“晴丫頭,我作爲龍族族長,正式請求和你結成盟友。請你幫助子軒,剷除龍族異黨,還龍族和平。從此以後,只要我和子軒在龍族一天,定會全力支持你,做你最忠實的夥伴。”
安亦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要的效果,達到了。
一老一少相談甚歡,安亦晴的眼界和言談都讓他刮目相看。原本心中還有的幾分擔憂,隨着交談的深入,徹底消失。
當天晚上,老族長準備的一桌好酒好菜,還破天荒的喝了酒。這是他這幾十年最輕鬆的一天,孫子找回來了,又多了一個強大的幫手。不管最後結果如何,至少他今天,算是圓滿了。
幾人暢談到深夜,微醺的老族長被金長老扶回了房間。紅葉則帶着安亦晴師徒二人去了安排好的住處。至於龍子軒,原本紅葉打算帶他回去少主的住所,但是龍子軒堅持要和尹襲靈住在一起。紅葉無奈,只好隨了他。
卻沒想到,紅葉的做法間接救了龍子軒一條小命。
安亦晴和尹襲靈所住的竹屋緊緊相鄰,中間只隔了一米遠的距離。躺在竹牀上,轉頭便能看見窗外的滿天星空。珠穆朗瑪峰雖然常年積雪,可是龍族部落卻是四季如春,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看着窗外的星空,思念着京都的人,安亦晴睏意漸起,緩緩閉上了眼睛。
深夜,一道黑影憑空出現。一抹凌厲的劍光在月光下劃過刺目的弧度,毫不留情的劈向牀上之人。
忽然,一隻纖纖素手憑空出現,手中的短劍穩穩將其攔住,發出“叮”的一聲清響。
沉睡中的尹襲靈聽到這聲音,雙眼猛地睜開,眼中滿是殺意。與此同時,在她手腕之上的小紅也清醒過來,冰冷的蛇眼看向來人。
“深更半夜不睡覺,跑到族長家裡來殺人,是不是太猖狂了?”安亦晴手中清影劍猛地用力,轉身向來人的胸膛刺去。
來人迅速後退,同時手中的長劍毫不留情的刺向安亦晴,“小小人類也敢猖狂!這裡是龍族,識相的馬上滾出去!我的目標是龍子軒,你別多管閒事!”這個人的聲音低沉,聽不出是男是女。
安亦晴冷笑一聲,接下他的一劍,同時,左手五指成爪,向對方的肩膀抓去。
“龍子軒認我爲主,他便是我的家人!想要他的命,也得看我手中的清影劍同不同意!”
說罷,安亦晴磅礴渾厚的內息在清影劍周圍化爲一條虛龍,與此同時,使出了神農九式第一式。
感受到鋪天蓋地的威壓,來人暗道一聲不好,迅速轉身向外逃去。安亦晴怎能就這樣將他放跑,腳尖輕點,迅速追了出去。
與此同時,白、金、黑三道光影一閃而過。
“老金,你們幾個好好保護他們!”
深山之中,兩道身影在黑夜裡你追我趕。安亦晴眼見和對方的距離越來越短,望着一側的洛水,她眯了眯眼睛。
清影劍猛地指向洛水,內息幻化的龍氣捲起巨大的水流,向前面的人拍了過去。
砰——
前面那人被拍的頭暈眼花,安亦晴迅速上前,左手直接襲向了他臉上蒙着的罩巾。
對方沒想到安亦晴的手段如此麻利,渾身發軟之下竟然連抵抗的力氣都沒有。
眼見就要抓到對方的罩巾,這時,空中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緊接着,一個看不清顏色的巨龍破雲而出,巨大的龍爪向安亦晴的腦袋抓來。
安亦晴心中大驚,腳步一錯,磅礴的內息化爲一條游龍,向空中的巨龍衝去。
砰——轟——!
一聲巨響,撼天動地!
巨龍在空中連續翻轉三圈,碩大的龍目流露出陰狠。它改變軌跡,巨大的龍爪抓住那個蒙面人,迅速消失在雲層之中。
安亦晴紅脣緊抿,第一次發現,不會飛實在不是什麼好事兒。
剛纔一人一龍搞出的動靜太大,整個部落都被嚇了一跳,紛紛從房間中跑了出來。
安亦晴看見遠處的燈光接二連三的亮起,眉頭一皺,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當大家趕過來時,只看到滿地的碎石飛沙。
安亦晴回到族長府,便看見房間內燈火通明。當她的身影出現在大門口時,老族長和金長老還有紅葉全都跑了出來。
“安小姐,剛纔怎麼回事?”金長老一臉緊張,多少年了,龍族好久沒有出現過那麼恐怖的巨響了!
安亦晴沒有回話,她走進會客廳,看了一眼安然無恙的尹襲靈和龍子軒,頓時鬆了一口氣。大步走到沙發上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杯猛灌起來。
老族長几人眼巴巴的看着她喝水,等着她爲大家解惑。
“剛纔有人要殺子軒,被我打跑了。那人實力不如我,如果不是半路忽然殺出一條龍來,說不準就是一具屍體了。”安亦晴的語氣有些不好,她再一次鬱悶於自己不會飛。
老族長几人臉色大變,安亦晴不懂,可是他們懂。能弄出那樣的動靜,這龍絕對是個高手!
“剛纔的動靜,就是那條龍弄出來的?”
面對老族長的疑問,安亦晴淡定的搖搖頭,“是我倆打架時,不小心搞出來的。”
再一次,衆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打個架搞出這麼大動靜,這丫頭的實力到底有多深!
“丫頭,你受傷沒?身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老族長一問,紅葉連忙點頭,:“小晴,如果你受傷千萬別忍着。我這裡有很多療傷聖藥,你不用客氣。”
安亦晴心中微暖,搖了搖頭,“我沒受傷,不過那條龍好像被我的清影劍劃了一道口子。”
說罷,她舉起清影劍。燈光下,透明的劍身上掛着一抹不易察覺的黑色。
“這是不是龍血?龍的血液是黑色的?”安亦晴變成了好奇寶寶。
老族長忽然臉色大變,“晴丫頭,能不能把那把劍給我看看?”
安亦晴點頭,將清影劍交給老族長。
老族長左手緊握清影劍,右手將燭臺拿到近身,衝着光亮的火光細細查看。同時,金長老也探過頭,在看到清影劍上的那抹淺黑色時,臉上一片慘白。
“族長,這……”
老族長緩緩擡起頭,他閉了閉眼睛,臉上流露出一絲滄桑。
“邪龍出世,龍族的氣運盡了!”
砰——!
紅葉手中的水果盤猛地掉在地上,整個人一連倒退好幾步,最後無力的靠在了牆壁上。
“老族長,您是說……族裡有人修煉成了邪龍?……”
她的眼神有些呆滯,目光緩緩移到那把清影劍上。劍身上,黑色的血液不驚豔,但是卻驚心。
邪龍,血液呈黑色。邪龍出世,龍族必定九死一生!
章節目錄 第514章 接風宴(一更)
安亦晴幾個外來人一頭霧水,龍子軒也一臉莫名其妙。
屋內的氣氛有些低沉,老族長和金長老垂頭坐在竹製的沙發上,一臉灰敗。紅葉靠在牆角,雙目呆滯。她的目光時不時掃向清影劍,臉色慘白。
“請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沉默許久之後,安亦晴輕聲發問。
老族長髮出一聲疲憊的嘆息,“在我們龍族……”
“老族長!”金長老緊張的打斷他的話,“您真的要……?”
老族長揮了揮手,“晴丫頭是來幫我們的,於情於理她都有權利知曉事情。丫頭,我接下來說的事情有些難以承受。等你瞭解詳情以後,再好好考慮要不要幫助子軒。如果你退出,我和子軒都不怪怨你。”
安亦晴水眸一眯,“龍爺爺請說。”
老族長嘆了口氣,思緒陷入了回憶之中。片刻之後,他緩緩擡起眸子,開始了沉重的敘述。
這件事情還要從龍族隱居之前開始說起。
華夏國已經存在數千年,然而在數千年甚至萬年以前,地球上,便有了龍族的存在。當時,龍分散而居,並沒有固定的部落。每條龍所修煉的功法不盡相同,正邪無法定論。
在那個時代,是真正的弱肉強食。沒有律法,沒有人情,力量是主宰生死的關鍵。龍,本就是體積龐大的物種,再加上上天厚愛,更被世間萬物敬爲“神的代言人”。
擁有強大力量的龍,大多身負正氣。但是龍生九子,各不相同,更何況是在那個沒有任何戒律條文的遠古時代。再加上人類的智慧漸漸顯現,開始佔領了世界主人的位置。
就這樣,戰爭爆發了。
龍族和人類,兩個物種之間,爆發了有關於地位的爭奪戰。
其中,這場戰爭的核心人物中,有一條龍,通體漆黑,流淌着黑色的龍血。它擁有移山倒海的能力,龍威一掃,無數人類灰飛煙滅。
整整二十年,世間生靈塗炭。無數條龍被黑龍所誘惑,成爲它的傀儡,供它飲血練功或者驅使。
直到有一天,龍族老祖的出現,改變了當時的格局。龍族老祖和天罰閣老祖靠着強悍的實力和一把斬龍劍,在大戰一天一夜之後,終於將那條黑龍殺死。
但是,在黑龍臨死之前,用靈魂祭下血咒。萬年之後,邪龍出世,龍族覆滅!
要知道,龍族血咒,絕非普通誓言詛咒。它具有強大的實現力,更何況,這血咒是用黑龍的靈魂作爲引子。
龍族老祖對這件事情一直耿耿於懷,在他整頓龍族,帶領大家隱居之後,便將這件事記錄於史冊之中,代代相傳。而天罰閣之所以流傳至今,一是因爲龍族老祖擔心龍族內部內訌,另外一個原因,便是因爲這斬龍劍是唯一能夠壓制邪龍的武器。
龍族老祖死後,世事變遷,滄海桑田。龍族偏安一隅,生活的非常安樂。邪龍漸漸變成了一個傳說,再也沒人提起。
如果今天安亦晴沒有傷了那條龍取的黑血,也許就連老族長也會認爲,邪龍只是一個傳說罷了。
“原來邪龍真的存在!幾萬年了,龍族……危矣!”昏黃的燭光下,老族長佈滿皺紋的臉溝溝壑壑,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幾十歲。他用力抹了一把臉,將頭埋在雙手之中。
萬年的龍族,也許,真的要斷在自己手中了。
金長老張了張嘴,他想安慰老族長,可是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而紅葉,早已經背對着衆人,躲在牆角里低聲啜泣。
晴朗的夜色中,璀璨的星光奪目而美麗,可是,屋子裡的人卻沒了觀星的心思。
安亦晴垂下眸子,老族長講的故事給她帶來很大的震撼。本以爲這個世間存在龍,已經是天下奇聞。卻沒想到,她現在正坐在龍族的部落中,聽着那些幾萬年前真真實實發生過的故事。
邪龍出世,龍族覆滅。那麼覆滅了龍族之後呢?是不是就該人類了?
安亦晴眼神微冷,脣亡齒寒的道理,她明白。
“龍爺爺,不管邪龍有多可怕,龍族這麼多族人,總會想出辦法來。我既然已經決定和你們合作,就不會因爲這點小事食言。當年龍族老祖能夠斬殺黑龍,也許不久以後會出現第二位龍族老祖也說不定。只要事情沒走到最後一步,一切都有挽回的餘地。”
老族長和金長老的狀態都不是很好,安亦晴也不多說,這種事情還是要靠自己想開纔是。
拉着尹襲靈,安亦晴帶着一人四萌物離開了會客廳。
當天晚上,老族長和金長老兩人在會客廳中坐了一夜,直到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兩人才一身蕭瑟的走了出來。
這一天,老族長下了許多道秘密的命令,除了跟在他身邊的幾個老部下之外,沒有任何人知曉。
第二天,一道命令將整個龍族部落砸的頭暈眼花——失蹤幾十年的龍族少主回來了。爲了給少主接風洗塵,多年深居簡出的老族長第一次高調起來,下令要爲少主在三天後接風洗塵。
龍族部落不同於外世,這裡仍然保留着古老的生活習慣,外界的高科技和浮華並沒有流傳進來。說是接風洗塵,其實就是在族長府擺上幾桌美食,請族人前來大吃一頓。
少主回來了,這個消息好似龍捲風一樣,迅速席捲整個部落。雖然龍族高層四分五裂,但是大多數龍族還是好的。知道少主回來了,大家紛紛走出家門,想讓在族長府周圍一睹少主的風采。
可是,少主的風采沒看到,大家倒是看到了一個陌生的,清麗絕色的年輕女子。
龍族美女很多,比如金鳳便是其中之一。但是這樣好看、氣質又如此出衆的女子,龍族還是頭一次見到。
三天之內,族長府周圍的地面被男性族人們踩出了一條小路,老族長出門辦事走了一圈,詭異的和七八名年輕小夥子來了個偶遇。這讓他有些哭笑不得,恨不得那個掃把將這些有勁兒沒處使的年輕人趕的遠遠的。不過,這倒是讓他這幾天因爲邪龍而一直沉重的心情輕鬆了一些。
三天後,爲少主接風的日子到了。
當天上午,族長府門前絡繹不絕,龍族族人們紛紛帶着禮物前來恭賀。老族長坐在庭院主位上,笑眯眯的向來人道謝。大家都可以看得出,他老人家的心情是真的好。
漸漸的,庭院的圓桌前坐滿了人。其中,只有兩桌還是空着的,一個人都沒有來。
“那兩張桌子是怎麼回事?”安亦晴站在不起眼的位置,詢問身旁的紅葉。
紅葉撇了撇嘴,“那兩張桌子是族長旁支的座位。龍族老祖姓龍,龍家的旁支有三戶,一戶複姓上官,是龍老祖的舅舅家。還有一戶也姓龍,是龍老祖的一個遠方弟弟。最後一個,就是金家。上次看到的那個金鳳,就是金家的女兒。這些年,上官家和金家一直對族長的位置虎視眈眈。金家蹦躂的最厲害,上官家實力最強。至於那戶龍家,就是個牆頭草,誰強靠誰。老族長一直忙於尋找少主,將大權逐漸分散給這三家。原本金家負責經濟,上官和龍家負責兵力。誰知道上官老頭子蠻橫不講理,直接將龍家的兵力奪了過來。現在,除了老族長手中的龍令之外,大部分兵力都被上官奪了去。”
安亦晴明白了,怪不得這三家旁支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族長權威。一家把握經濟,一家兵力在握。當然會囂張無比。
只不過……
“龍令是什麼?”
------題外話------
一更送上,二更在六點半左右。
章節目錄 第515章 天罰閣,玄墨(二更)
紅葉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附在安亦晴耳邊輕聲解釋:“龍令是龍族族長才能擁有的特權,據說是龍族老祖留下來的一隊龍將,只聽從族長調遣。龍令到底長什麼樣子大家都不知道,只有族長知道它的開啓方法。不過這些都是道聽途說,實情到底怎樣,只有族長知曉。就連跟在族長身邊的幾大長老都沒有知情權。”
原來是這樣。
安亦晴柳眉一挑,怪不得這些年龍族雖然四分五裂,但是老族長卻仍然牢牢的坐在這個位置上。原來是因爲敵人忌憚他手中的那個龍令。
說話間,宴席已經開始。旁系兩桌仍然空無一人,其他龍族人倒是齊聚一堂,熱熱鬧鬧的互相交談。
這時,老族長從位置上站起來,伸手在半空虛壓。庭院中頓時安靜下來,大家全都等待着老族長講話。
“今天是我孫子迴歸龍族的日子,感謝各位族人能夠給老頭子這個面子,參加這次的接風宴。”
“大家都知道,幾十年前,我的孫子被歹人所害,流落在外。這些年,我一直沒有放棄尋找,老天有眼,終於讓我找到了。”
庭院中響起一聲聲恭喜和祝賀,老族長欣然接受。
“其實,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大家。幾十年前,我的孫子子軒被奸人所害,身體中被下了禁制。他現在,仍然是個孩童的模樣。稍後大家看到他,千萬不要驚訝。”
這時,金長老抱着一個七八歲大的孩童走了進來。大家紛紛看了過去,當看到那個孩童的模樣時,全都嚇了一跳。
這不是……當年少主小時候的模樣嗎?
龍子軒從小便是一副粉雕玉琢的瓷娃娃模樣,而且喜歡到處瘋跑。龍族人沒有一個不認識他的。可是幾十年後,所有人都長大了,再看這副孩童的模樣。大家不覺得可愛,只覺得驚悚。
不過,心裡再怎麼驚訝,龍子軒的模樣大家都是認得的。這的確是那個孩子,沒有錯。
金長老將龍子軒抱到老族長身邊的位置坐好,他看了看日頭,正打算宣佈宴席開始。門口的守衛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天罰閣閣主到!”
大門打開,一個身着玄色長衫的短髮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他看起來只有三十歲的模樣,但是聽紅葉說,這個男人至少有一千多歲了。
他叫玄墨,是天罰閣老祖玄青的後代。
“我一直好奇,天罰閣老祖究竟是龍族還是人類?”安亦晴問。
紅葉摸了摸鼻子,心虛的搖了搖頭,“天罰閣很神秘,即便是老族長都不知道玄墨的真實身份。當年史冊中對於玄青老祖的記載只有寥寥幾筆,背景身份都沒有交代。”
安亦晴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玄墨的到來,給熱鬧的宴席平添了一份沉重。他似乎並沒有感受到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帶着手下風風火火的走向老族長。
“族長,恭喜您老人家把少主找回來了!可喜可賀!”玄墨拱手作揖,一臉欣喜,“這是天罰閣的一點薄禮,還請老族長不要嫌棄。”
說罷,玄墨身後的人將手中的盒子恭敬的遞給老族長。
金長老上前一步,將盒子接了過來。
“玄閣主太客氣了,只是個孩子而已,何必送如此大禮?”老族長客套迴應,臉上笑着,可是眼中卻一點笑意都沒有。甚至,帶着一絲警惕。
玄墨是典型的笑面虎,面上稱兄道弟,背後將你五馬分屍。老族長一直懷疑當初給龍子軒下禁制的,就是他。
好似沒有感覺到老族長的冷淡,玄墨輕聲一笑,儒雅的臉上帶着豪爽與不羈。如果不知道天罰閣的野心,單憑這個人的長相,會博得所有人的好感。
“聽聞這次和少主一起來的,有兩個人族的姑娘?怎麼沒見到她們?”不知有意無意,玄墨的眼神看向安亦晴所在的角落。有那麼有一瞬間,安亦晴捕捉到了這個男人目光中的陰冷。
老族長不驚不怒,淡淡揮了揮手:“小姑娘年輕害羞,請了很多次也不出來,估計是被大家給嚇到了。”
說罷,他漫不經心的笑了笑,好像是在談論兩個不起眼的小孩子。
其他人一聽,也跟着笑起來。大概是人族的小姑娘沒見過龍,嚇的不敢出來了吧?
玄墨也跟着笑了起來,他看向一旁的龍子軒,似乎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這就是少主了吧?我當年見過你,也是這副模樣。這麼多年了,我們都老了,沒想到少主還是這麼可愛。”他從身上摸了摸,從長衫的口袋中摸出了一個小巧的撥浪鼓,“來,拿去玩吧。”說着,他拍了拍龍子軒的腦袋,一副哄小孩子的模樣。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安亦晴眯着眼睛看着這一幕,心中冷笑一聲,這玄墨果真不簡單,殺人不見血。
龍子軒本就在龍族沒有威望,空有少主的名頭而已。如果他一直這樣平庸下去,頂多是一個沒什麼能力的族長。但是,玄墨今天這一手,讓大家重新正視龍子軒。這就是個還在玩撥浪鼓的娃娃,怎麼擔得起龍族族長的重任?
金長老的笑容有些僵,老族長眼中一抹殺氣閃過。玄墨笑眯眯的看着龍子軒,一副慈愛的模樣。
在衆人的注視下,龍子軒緩緩接過撥浪鼓,當着衆人的面搖了兩下,然後無趣的扔到一旁。
“玄叔叔,這是我小時候都不愛玩的東西。這麼多年過去了,您怎麼記不得了?莫不是跟我家爺爺一樣,年紀大了記性就不好了?子軒雖然身體被下了禁制,但是可是個成年人。如果玄叔叔真心喜歡子軒,不如把那把斬龍劍借子軒玩玩吧?”
玄墨的笑容不明顯的僵了一下。金長老在心中暗暗叫好,老族長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子軒說笑了,斬龍劍不是尋常物,下次叔叔給你帶些別的玩意兒。老族長,天罰閣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說罷,玄墨揮了揮手,迅速離開。
看着玄墨的背影,龍子軒心中冷笑兩聲。跟在安姐姐身邊這麼久,若說吵嘴架,十個玄墨也不是他的對手。
這件事情似乎只是個不起眼的小插曲,並沒有給大家帶來什麼影響。但是有心人卻從這件事上看出來,這個剛回來的少主,絕不是個軟柿子。
一場盛宴,賓主盡歡,龍子軒成功打入龍族內部。旁系三家仍然沒有出現,玄墨離開之後,便也沒了動靜。
深夜,族長府的會客廳中。竹几上擺放着一堆族人送來的禮物,安亦晴等人坐在竹製的沙發上。
“族長,玄墨送來的是一根千年人蔘。”金長老打開最上面的盒子,看見裡面的東西,驚訝了一番。
這玄墨倒是真捨得,千年人蔘即便是在龍族,也是不常見的寶貝。他搞一出是爲什麼?
老族長接過盒子看了看,皺着眉頭思索半天,“這人蔘對子軒的身體有好處,以後下到飯裡吧。”
金長老點頭稱是,接過盒子欲轉身離開。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安亦晴開口叫住了他。
“等等,金長老,這人蔘能不能讓我看看?”
金長老一愣,詢問的眼神看向老族長。、
“丫頭,你懂人蔘?”老族長問。
安亦晴還沒開口,龍子軒便插了話,“爺爺,安姐姐在外面是有名的神醫,活死人肉白骨,她把死人都救活過。”
老族長滿臉震驚,半信半疑,“丫頭,子軒說的是真的?”
章節目錄 第516章 奇葩的父母(一更)
“沒有子軒說的那麼誇張,我師從藥門門主葉成弘,從小就接觸這些東西。所以對藥理病症都有一定的瞭解。”
安亦晴雖然這樣說,但是老族長卻是知道她在謙虛。不由得又對她高看了一分。
每一次相處,似乎這個年輕的姑娘都會給他帶來驚喜。
“丫頭,這人蔘是有什麼問題嗎?”老族長問。
安亦晴垂着頭,將手中的人蔘來回觀察。片刻之後,她搖了搖頭:“單看這人蔘,沒有問題。但是……”
老族長剛鬆了一口氣,心卻又被提了上來。
“但是什麼?”
安亦晴眯了眯眼,“這人蔘如果給其他人吃,的確是補身體的好東西。但偏偏只有族長府的人不能吃。龍爺爺,如果我沒記錯,族長府的院子裡種了一種紫色的小花,是嗎?”
老族長點點頭,“那是我妻子生前最喜歡的花,所以我一直留着那片花園。”
“那就對了。那種花的花粉可以用藥,能夠起到催化的作用。如果這是普通的人蔘,或者百年人蔘,每日服用一片充其量會流點鼻血上些火。但是玄墨送來的這千年人蔘本就是大補特補的東西,再加上那種花的催化。子軒服用超過十天,一定會爆體而亡。”
紅葉曾經在閒聊的時候提起過,這種紫色的小花是族長妻子的最愛。當年老族長爲了哄妻子開心,特意跑到外面挪了許多種子回來。所以,這種花在龍族只有族長府纔有。
玄墨送了千年人蔘,如果龍子軒真的吃下去,十天後爆體而亡。即便死後被檢查出來,這事兒的責任也是因爲那些紫花,怪不到玄墨的頭上。
老族長和金長老很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臉色有些不好。今天幸虧有安亦晴,不然十天之後……
光是想一想,老族長就後背發涼。
“丫頭,你又救了子軒一命,老頭子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纔好了!”老族長愈發覺得安亦晴很神奇。
安亦晴搖了搖頭,“子軒是我的家人,我救他是應該的,龍爺爺不用謝我。這人蔘對子軒的身體有好處,以後可以熬湯喝。至於相剋的問題,我有辦法解決。”
玄墨怎麼也想不到安亦晴懂醫術,不僅沒達到殺死龍子軒的目的,還賠進去了一根上好的千年人蔘。
翌日,族長府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龍戰和金莎到達族長府的時候,正巧碰見龍子軒從小紅蛇變成了人形。兩個人被瞬間嚇白了臉,指着粉雕玉琢的龍子軒說不出話來。
龍子軒冷冷的看着面前這兩張熟悉而陌生的面孔,這兩個人是他的親身父母,卻從沒有盡過做父母的責任。他已經回來五天了,所謂的親生父母竟然纔想起他的存在,真是讓人心寒。
“你、你你你是什麼妖怪?!”金莎戰戰兢兢的看着龍子軒,別人都說這是她的親生兒子。可是她的兒子不是幾十年前就死了嗎?這條小紅蛇是什麼東西?!
“哪來的山怪!竟然敢冒充龍族少主!來人,把這山怪給我殺了!”龍戰大喝一聲,伸手向小小的龍子軒抓去。
龍子軒沒有動彈,眼神淡淡的,眸子深處帶着一抹悲涼。這就是他的親生父母,連親生兒子都不認的父母。
這時,一雙溫暖的小手緊緊的將他擋在懷裡,隔絕了龍戰和金莎充滿惡意的目光。
“你們眼睛瞎了嗎?龍爺爺怎麼會有你們這種兒女?!竟然連親生兒子都不認!”尹襲靈抱着小小的龍子軒,一雙杏眼狠狠的瞪向龍戰和金莎,一副母雞護犢的架勢。
龍戰動作一頓,“哪來的野孩子!肯定跟山怪是一夥的!來人啊,你們都聾了嗎?!把這兩個山怪給我殺了!”
聞言,跟着龍戰前來的幾個手下紛紛上前,準備動手。
尹襲靈小臉一冷,小拳頭緊緊捏住。她正準備迎敵,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龍爺爺,這就是您的兒子?親兒子?”安亦晴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緊接着,是老族長悶悶的“嗯”。
“您老人家確定這兒子不是垃圾桶裡撿來的?”安亦晴吃驚的捂着小嘴。
老族長更鬱悶了,“丫頭,龍生九子,各不相同。生出這麼個東西我也挺鬧心,你就別笑話我了。”
龍戰聽到聲音,身體一僵,板着臉轉頭向身後看去。只見大門口,他的父親和一個年輕的女子並肩而立。龍戰有些膽怯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然後將目光停在了那個絕色女子身上,雙眼發直。
老族長臉色一沉,氣的腦仁兒生疼。
金莎見自己的丈夫直勾勾的盯着那個女人看,心中酸怒不已,一把將他拽了過來。
“沒出息的東西!別忘了今天來的目的!那女人跟那小子是一夥兒的,搞不好還是姘頭!”金莎附在龍戰耳邊,低聲說道。
龍戰一聽,對安亦晴的興趣少了幾分。他撇了撇嘴,怯懦的看向自己的老父親。
“爸。”
“別叫我爸,你就是個山怪變的,不是我兒子。”老族長冷哼一聲,拂袖朝龍子軒走去。
龍戰被自己的父親將了一軍,臉色通紅。他想離開這裡,可是一看到金莎凌厲的眼神,腳跟就好像定住了似的,怎麼也邁不開步子。
“爸,您說的是什麼話?我不也是爲了龍族考慮嗎?子軒都已經死了幾十年了,現在莫名其妙的又出現,您就不覺得奇怪嗎?當年他失蹤的時候才七八歲,根本不可能活下來。這個孩子一定是山怪變的,來騙您的。您可不想能上當啊!”
“放屁!”老族長暴怒,“自己的兒子你都不認識,你是不是眼瞎了!我怎麼生了你這個不成氣候的東西?!滾滾滾!趕緊給我滾蛋!”
龍戰生性懦弱,被自己的父親這麼一吼,害怕的縮了縮脖子,便要擡步離開。誰知,金莎一把拽住他的袖子。
“走什麼走?!”金莎雙目狠狠一瞪,高挑的細眉豎起,活像是動畫片中的蛇精。她冷漠的看了一眼龍子軒,然後尖聲對老族長道:“爸,您想孫子我們理解。子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比您更想他。但是子軒已經死了,現在這個分明就是個假的。他想哄着你把族長之位騙過來,您要是答應了,您就真是老糊塗了!龍族不是您一個人的,您糊塗了,可我和龍戰沒糊塗。上官家那孩子好得很,要我說您就乾脆把位置傳給他,帶着您這孫子回家好好享受天倫之樂吧!”
老族長被氣的心臟砰砰跳,指着金莎半天,“滾!你給我滾!”
金莎冷笑一聲,“爸,我剛纔可是看到這小子是條小紅蛇,你說我要是把這消息傳出去,族人該怎麼想?一條蛇來做龍族的少主,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老族長臉色一白,金莎便知道,自己戳到重點了。
“你想要孫子,我和龍戰不反對。但是讓一條蛇來做龍族族長,絕對不可能!爸,如果你還想保住這怪物的小命,就趕緊把族長的位置和龍令交出來。上官家看在你的面子上,說不定還能放這怪物一條生路。”
話音剛落,一股巨大的氣流撲面而來。金莎還沒反應過來,便和龍戰齊齊被卷飛。
與此同時,龍子軒小小的身體從空中掉落,再一次變成了小紅蛇。
“晴丫頭,子軒怎麼回事?”老族長顧不得生氣,一把將小紅蛇接住。剛纔那一幕連他也驚呆了,被下了禁制的龍子軒竟然能將金莎和龍戰兩個人卷飛,太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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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二十左右,二更。
章節目錄 第517章 篡權奪位(二更)
安亦晴迅速爲龍子軒檢查了一下,“體力透支,休息休息就好。”
老族長鬆了口氣,想起那對不稱職的父母,他臉色一沉。
“金長老,把那兩個畜生給我綁回去!找人看着,一步也不許踏出家門!”
金長老立刻轉身離開,他知道,老族長是真的怒了。
安亦晴眯着眼,意味不明的看着身旁的小紅蛇。剛纔那一刻,龍子軒因爲憤怒而爆發出來的實力超乎她的預料,不誇張的說,如果龍子軒真的有那樣的實力,那麼不出百年,即便是他爺爺也得甘拜下風。
剛纔究竟爲什麼會爆發出那樣強悍的實力?看來她還需要對龍子軒體內的禁制深入研究才行。
當天晚上,安亦晴讓老族長騰出了一間房間作爲實驗室,便帶着龍子軒關在了屋子裡。
他們並不知道,在龍戰和金莎回去第二天,小紅蛇的事情便在龍族中傳開了。
大家知道這件事後,第一反應便是不相信。但是轉念一想,龍子軒的親生父母怎麼會隨便侮辱自己的孩子?除非現在這個龍子軒並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啊。
這一下,龍族鬧起來了。尤其是金家和上官家,更是在暗中攪局,將一潭池水攪得更爲渾濁。
比起金家和上官家,反倒是天罰閣,對這個消息沒有發表任何態度。不反對也不支持,似乎是在觀望。
安亦晴進了實驗室三天後,族長府迎來了上官家的人。爲首的是上官家的老家族,上官雄。他的大孫子上官濤,是除了金鳳以外,最有可能稱爲龍族族長的候選人之一。
“族長,今天我帶着上官家的人來,想必你已經猜到了我們的目的。”上官雄坐在老族長右側,魁梧的身材配上一身灰色的長衫,再加上那一臉鬍鬚,看上去有些凶神惡煞。一雙虎目看着老族長,眼底深處閃過算計。
老族長緩緩睜開眼睛,淡淡的瞥了上官雄一眼,“有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既然族長這麼說,我也不客氣了。”上官雄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金莎和龍戰說,現在這個龍子軒不是他們的兒子,只是一條小紅蛇而已。族長,我不介意你找一個和前少主相似的人來寄託思念。但是龍族的血統必須純正。龍族的繼承人,必須是本族人!”
老族長看着上官雄,冷冷的說:“你是想說,子軒不是龍族人,所以不能稱爲龍族的繼承人。這個繼承人,該從你們上官家出?”
“族長這是說的哪裡話?”上官雄眉毛挑起,“龍族早晚要選出新任族長,這個龍子軒血統不純,沒有資格上任。既然如此,那也只有在旁支中挑選出類拔萃的有爲青年。我孫子上官濤一直是候選人中的佼佼者,就連金鳳也是他的手下敗將。我覺得,龍族族長,應該有能者居之。”
老族長忽然笑了,上官雄的臉皮之厚他實在望塵莫及。這得是多大的野心,才能舔着臉皮堂而皇之的將篡權奪位說的這樣光明正大?
“上官啊,你活了快兩千歲了,野心倒是也越來越大了啊。”老族長將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他擡頭冷冷的看着上官雄,陰沉着臉一字一句:“龍族族長只會是我孫子龍子軒,不管是上官家還是金家,儘早死了這條心。我龍語雖然老了,但是卻還是龍族族長。只要有我在一天,誰也別想打繼承人的主意!”
老族長心中冷笑,既然你們不給我面子,那就別怪我撕破臉皮!反正已經到了這份上,你死我亡,全看本事!
上官家的人都沒想到一向溫吞的老族長忽然硬氣起來,都愣住了。最後,還是上官雄最先緩過神來。
“老族長,你一意孤行,就不怕得罪了全族人嗎?”
“老頭子我行的端,做得正。從沒做過虧心事,怕什麼?!龍子軒是我孫子,如假包換!即便他被人下了禁制變成一條蛇,那也是我龍族最純正的血統!”
上官雄臉色陰沉,看着老族長的眼神陰鶩冰冷。他眯起眼睛,“既然你說龍子軒是龍族,那麼爲了全族人的未來着想,族長大人你還是讓龍子軒展示一下真身爲好。阿濤,去,通知族人,少主爲了讓大家安心,明天中午於龍潭爲大家展示真身!”
說罷,不等老族長說話,上官雄猛地起身。衣袖一撫,帶着上官家衆人大步離開。
看着上官雄離去的背影,老族長身上的力氣忽然消失,有些頹廢的靠在了椅子上。
“族長,明天……”金長老滿臉擔憂的看向安亦晴實驗室的方向。
老族長沒有回話,他疲憊的閉上眼睛,充滿溝壑的臉上有些蒼白。
許久之後,他緩緩睜開老眸,“子軒的身體沒辦法顯現真身,上官雄就是抓住這一點,纔敢口出狂言。明天……我會親自前去龍潭,給大家好好解釋。只希望族人能夠相信我吧……”
金長老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面對一個身份不明的繼承人,那些族人真的會百分之百相信族長的話嗎?
一夜無眠。
第二天,上官雄發佈的通知好似一陣風一樣,傳遍整個部落。早早的,便有許多龍族族人前往龍潭,等待中午的到來。
對於龍族來說,血統的純正極爲重要。這是龍族能否安定長久的因素之一。就好像是皇族,對待血脈極爲看重,是一個道理。
中午,龍潭下方已經站滿了人。
龍潭,是龍族少主和族長接受傳承的地方,是龍族最神聖的位置所在。每一屆龍族少主,在成爲族長之後,都會泡在龍潭之中接受長達九九八十一天的傳承洗禮。八十一天之後,龍潭之水變得顏色越深,就代表這一屆龍族族長的實力越強。也就意味着,龍族將會更加安定,和平。
迄今爲止,除了龍族老祖在洗禮之後讓龍潭變成黑色之外,之後的數任族長,全都在一度白色到五度深灰之間不等。當年,老族長在接受洗禮之後,龍潭之水呈三度色。這已經是很好了。
老族長原本以爲,下一次前來龍潭,一定會是在他孫子接受傳承的時候。沒想到……
看着龍潭之下密密麻麻的族人,老族長心中微酸。族人何其無辜,被掌權者用來當槍使!
上官雄見老族長到場,冷聲一笑,走上了臺。
“各位族人,想必大家這幾天都在擔心少主身份不明的問題。昨天,族長大人對我一再保證,少主的血統純正。我覺得,爲了給大家一個安心,族長應該讓少主當着大家的面顯露真身。這樣才最具有說服力。大家認爲呢?”
“上官家主所言甚是,只要少主顯露真身,我便不再懷疑。”上官雄話音剛落,旁支龍家的牆頭草便跟風附和。
緊接着,支持上官家的其他家族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就連一向跟上官家不對付的金家,在這次的事情上也難得的保持一致。
看着面露贊同的衆人,上官雄心知火候已到。他眯眼看向老族長,“族長大人,既然如此,那麼還請少主給大家一個交代。”
“對,老族長,讓少主出來給個交代吧。”
“是啊是啊,我們相信少主,讓他變出真身,堵上那些人的嘴。”
衆口不一,但是目的是相同的——讓龍子軒變出真身!
老族長被金長老扶着,站在龍潭邊上。他看着下面的族人,知道今天的事情無法善了。
心中默默嘆了口氣,他決定將真話說出來。不管他們信不信,他也只能做到這些了。
“大家安靜一下,我來說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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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小晴童鞋就該大顯神威了
章節目錄 第518章 露真身(一更)
場面漸漸安靜下來。
老族長看着衆人,深深的對大家鞠了一躬。
“我在這裡跟大家說一聲抱歉,我的孫子龍子軒,在幾十年前被人下了禁制。之後,又被拋之在外。在他清醒過來時,已經是一條小紅蛇。這些年,他一直尋找恢復真身的方法,但是卻無能爲力。即便是我,也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我龍語敢用這輩子的信譽和人格擔保,龍子軒的確是龍族最純正的血統,他是最具有稱爲族長資格的人!”
“哈!”
一聲冷笑,將衆人驚醒。上官雄陰沉沉的眯眼看着老族長,“族長大人,您這話未免有些不負責任。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堂堂正正的少主,是一個能夠帶領龍族走向安定和輝煌的繼承人。而不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娃娃,也不是一條小紅蛇。如果族長大人不能證明給大家看,那隻好請龍子軒下臺,另立少主!”
“對!龍子軒下臺,另立少主!”
“龍子軒下臺!另立少主!”
一聲聲叫囂,讓老族長臉色一片雪白。他仔細望過去,這些叫囂的人,大部分都是金家和上官家的黨羽。而那些普通族人,則在這些人的鼓動下,加入其中。
連連後退幾步,老族長只覺得氣血上涌,雙手顫抖不停。
龍族,難道真的氣數盡了嗎?
下面的吶喊聲越來越大,漸漸的,在上官雄的吩咐下,一些上官家的黨羽開始向龍潭上方涌去。
金長老和紅葉以及其他族長護衛,既要保護老族長,又要攔住這些人。一時間,忙的焦頭爛額,無暇分身。
上官雄眯着一雙眼睛看着臉色蒼白的老族長,臉上露出陰惻惻的笑容。老傢伙,看你這回怎麼辦!
場面漸漸失去了控制,擁護老族長的人紛紛上前,將龍潭圍成一個圈,以人力擋住衆人的潮涌。但是,雙拳難敵死守,再加上有心人的鼓動,一些心懷不軌的異黨竟然偷偷的動用龍力。
老族長一方的人開始出現了輕傷,紅葉也在擁擠之間被人劃傷了手臂。看到同族相殘的這一幕,老族長的心在流血。
上官雄坐在椅子上,好似看戲一樣看着眼前這一幕。忽然,他的後腦勺升起一陣涼意,心中升起一股危機感。、
身子躍起,腦袋猛地偏向一側。與此同時,一抹銀光在他耳邊飛速擦過,一把泛着寒霜的短劍,以凌厲之勢插入龍潭的大柱之上!
砰——
一聲悶響,龍潭的柱子微微晃了晃。棚頂置上,噗噗灰塵掉落,驚醒了被嚇呆的衆人。
再看那把插進柱子中的短劍,大家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柱子有多結實,沒有人比他們更瞭解。這短劍……
“這麼多人欺負一個老人家,華夏龍族就是這副嘴臉嗎?我這個人類今天算是見識了。”
大家將目光從短劍移開,轉頭向龍潭臺階之下看去。只見數百層臺階之下,一抹纖細的白色身影婷婷而立。明明她處於大家的下方,可是卻莫名的讓衆人感覺到一股壓力。
剛剛逃過一劫的上官雄臉色陰沉如水,“這裡是龍族,不是一個小小人類能撒野的地方。來人,給我把她抓起來!”
安亦晴看着從四面八方涌出來的上官家的人,冷笑一聲。身形一晃,詭異的消失在原地。
衆人只覺得眼前一晃,一抹清風吹過,再睜開眼時,便發現安亦晴已經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數百層臺階,只是眨眼的功夫,便走了上來。
安亦晴露的這一手,着實驚住了龍族衆人。、
上官雄沒想到安亦晴的身手這麼好,他想到剛纔如果不是自己閃得快,剛纔那把短劍插得就是自己的腦袋了。心下一狠,這個女人不能留!
“這個女人剛剛要殺我。按照龍族族歸,外來者襲擊龍族,受絞刑!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上官雄大手一揮,當場下令。
這時,場中兩個人異口同聲的開口——
“我看誰敢!”
第一個說話的,自然是安亦晴。而另外一個——
大家擡頭向天空望去,在層層白雲之中,一抹紫色若隱若現。緊接着,一聲龍嘯響徹天空與大地,衆龍族雙腿一軟,紛紛跪在了地上。
衆人擡頭仰望,一陣微風吹過,雲層微微晃動,漸漸露出一個縫隙。順着縫隙,奪目的陽光穿透雲層,照射大地。順着陽光的逆方向看去,奪目耀眼的太陽前面,一抹紫色的身影凌空而立。緊接着,那抹身影越來越近,越來越大。當衆人看清時,紛紛瞪大雙眼,甚至連呼吸都停住了。
龍,是一條體型龐大的紫龍!紫須金眼,渾身覆蓋着紫色泛光的堅硬鱗片。龍爪也呈紫色,只不過在某種角度仔細看,會發現這紫色中帶着一絲不明顯的淺金色。
古往今來,紫金象徵着權利巔峰。而紫色巨龍,同樣是最神聖的存在。
衆人紛紛匍匐於地面,竟然連頭也不敢擡起來。
上官雄強忍着心中的懼意,擡頭看着那條紫龍。心中漸漸升起不祥的預感。
這條龍……
“安亦晴是我龍子軒的唯一的主人,誰敢殺她?只要我龍子軒在龍族一天,繼承人就非我莫屬,收起你們的小心思,否則我不介意大開殺戒!”
震耳欲聾的聲音伴隨着強大的龍威席捲大地,除了安亦晴和老族長几人除外,其他龍族全部五體投地,戰戰兢兢渾身冷汗。
老族長似乎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他被紅葉和金長老扶着,顫顫巍巍走到安亦晴身邊,看向紫龍的眼中滿含熱淚。
“丫頭……這是……”
安亦晴輕笑,“龍爺爺,您怎麼連自己的孫子都認不得了?”
老族長連連倒退三步,“他、他真的是……子軒……?”
龍子軒巨大的龍身在天空盤旋一圈,“爺爺,我是子軒。安姐姐將我的禁制解開了!”、
“好!好!好!”終於,老族長喜極而泣。他轉過身,猛地向安亦晴跪了下去,“晴丫頭,你是我和子軒的大恩人!請受我一拜!”
安亦晴哪能讓一個兩千多歲的前輩爲她下跪,她連忙扶起老族長,“龍爺爺,子軒是我的家人。於情於理,我都會盡心救他。現在不是感謝的時候,先解決當前的情況吧。”
老族長連連點頭,迅速安耐下起伏不平的情緒。說話間,大家紛紛回過神來,安亦晴和老族長的對話全都聽在耳中。
這竟然是那條小紅蛇?原來他真的是龍族最純正的血統!
龍族與人類不同,他們的等級剋制非常突出。就比如老鼠見了貓就跑,這是天性使然。龍族也是如此,面對紫龍,普通的龍族會不自覺的升起臣服的慾望。
所以,還不等龍子軒大展龍威,大部分龍族便已經臣服於他。
看着地面上五體投地的族人,龍子軒在空中迅速盤旋一圈,一個俯衝,忽然向上官雄砸了過去。
上官雄哪裡是紫龍的對手,那股巨大的龍威壓的他喘不上氣來,只能傻站在原地,一臉慘白。
在他的目光中,一個碩大的龍頭直面向自己砸來,強大的龍威幾乎讓他窒息。眼看着龍子軒近在眼前,上官雄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等待死亡的過程非常煎熬,每一秒鐘都好像一個世紀那樣長。
閉着眼睛等了許久,上官雄感覺到自己仍然活着。偷偷睜開眼睛,“啊!鬼啊!”一邊喊着,一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和上官雄臉對臉的龍子軒冷哼一聲,不過是用龍目貼着他的臉而已,就嚇成了這副鬼樣子。膽子挺小,野心倒是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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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大約在九點半左右。
章節目錄 第519 斷魂
白霧飄過,龍子軒搖身一變,紫龍消失,一個身着黑色棉布長衫的年輕男子憑空出
男子看起來約莫二十三四歲,濃密的短髮垂於眉心之間。英挺的劍眉肆意張揚,一雙深邃的黑眸中仿若流淌着浩瀚星河。他的脣色粉嫩,嘴角掛着一抹有些玩世不恭的笑容,爲本就妖孽的臉平添了一份邪魅。
老族長激動的盯着龍子軒,原來這就是自己孫子長大了的模樣!
在龍族,幼龍成長到十八歲之後,樣貌上的衰老就開始減慢。比如上官家的上官濤,看起來是個三十多歲的壯年,其實他已經活了三百多年。再比如紅葉,看起來只比安亦晴大幾歲而已,實則已經活了一百多年。
當然,這也跟自身的修煉有關係。修爲越高,衰老的越慢。不論是古武界還是龍族,這都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龍子軒之前有禁制壓抑身體的力量,現在禁制解開,自然變成了成年男子的模樣。只不過有一點讓衆人比較吃驚,龍子軒這些年從未修煉,活了將近六十年,竟然是這副年輕的相貌。難道,這就是紫龍與衆不同的地方嗎?
當然,大家只敢想一想。龍子軒現在隨便看他們一眼,大家都會覺得喘不上起來。
“我,龍子軒,以龍族少主的名義,在這裡鄭重聲明。只要有我在一天,龍族就不會改朝換代。你們抱着什麼心思我清楚,但是大家別忘了,誰纔是龍族族長!”
現場一片安靜,龍子軒黑眸冷冷一掃,“接下來,我宣佈一件事。安亦晴,我的主人,從今天開始,她便是我龍族的客卿長老。擁有與我同等地位,同等權利!大家可有異議?”
地面一片黑沉沉,大家恨不能將腦袋插進地縫裡,生怕成爲龍子軒的刀下亡魂。
“很好,既然大家沒異議,那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另外,”龍子軒凌厲的目光看向上官雄,“上官雄對龍族族長不敬,按照族規,入水牢一個月。上官家其他人,閉門思過半個月,沒有我和族長吩咐,他人不得探視!”
說罷,龍子軒扶着老族長,同安亦晴等人緩緩離開。
帶安亦晴幾人走後,上官雄終於忍不住,一下子癱在了地上。
龍族水牢,可不是電視劇裡演的水牢,在裡面淹幾個水起水落就能了事的。龍族的水牢,進去的族人,不死也得脫層皮。
上官雄狠狠咬牙,一個月,龍子軒是想讓他死!
不同於上官家衆人臉色灰敗,此時,族長府中,一片喜氣洋洋。
老族長坐在大廳中,一張老臉笑開了花,好像年輕了好幾十歲。在他的左手邊,是龍子軒。右手邊,則是安亦晴。而尹襲靈因爲這幾天一直沒日沒夜的幫安亦晴忙活,小小的身體承受不住,早在龍子軒解開禁制的那一刻,沉沉的睡了過去。
“丫頭,你是怎麼將這禁制解開的?當年我用了許多辦法,也尋遍了名醫,卻都沒有辦法。”
金長老和紅葉眼巴巴的看着安亦晴,老族長的問題,他們也早就想問了。
安亦晴輕聲一笑,神秘的搖了搖頭,“這是我師門的秘術,龍爺爺抱歉,我不能說。不過我可以透漏一點,子軒的身體已經沒有任何問題,禁制已經徹底解除了。”
“那就好,那就好!”老族長連連點頭,“沒想到我有生之年不僅能找回自己的孫子,還能看到他解開禁制!好,好啊!”
看着老族長如此激動,安亦晴忽然想起了遠在京都的爺爺和師父。她已經離開了快半個月,也不知他們怎麼樣了。
多愁善感了片刻,安亦晴收起思念。
“龍爺爺,您先別高興的太早。子軒的禁制的確是解開了,但是我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這個禁制一共分兩層,第一層是抑制身體和力量的生長,無法恢復真身。第二層,會直接導致死亡。這層會在子軒百歲的時候爆發。如果在那之前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子軒只有四十年的壽命了。”
老族長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手中的茶杯差點兒掉在地上。龍子軒嘆了口氣,走到老族長身邊,輕輕的拍着他的肩膀,無聲安慰。
“丫頭,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再救一救子軒?”半晌之後,老族長顫抖着問。
安亦晴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龍爺爺,我有辦法可以救子軒。但是需要的藥材實在太過稀有,我沒把握能夠弄到。”
“是什麼?”
安亦晴皺了皺眉,組織了一下語言,“是一種藍色的小草,我在書上看到這種草就‘斷魂’。不過這只是那本書的筆者給它取的名字。書上說,這種草世間罕有,沒辦法摸出它生長的規律。所以,很難找到。”
老族長心中微沉,“丫頭,你能不能把斷魂草的模樣畫出來?我馬上派人出去找。”
安亦晴點點頭,她接過紅葉遞過來的筆和紙,簡單幾筆便將斷魂草的模樣畫了出來。
紅葉接過紙,不經意掃了一眼斷魂草的模樣,臉色猛地一變。
“這草不是天罰閣的聖物嗎?!”
“快給我看看!”老族長連忙起身,一把奪過紅葉手中的畫紙。低頭一看,臉色大變,“金長老,你來看看。”
金長老立刻走過去,仔細看了看,然後擡頭看向安亦晴,“安小姐,這草你確定沒有畫錯?”
“絕對沒有。斷魂草一葉三花,葉子深藍色,三朵花呈淺藍圓形。草的葉子上有鋸齒,四大一小,特點非常明顯,絕對不會記錯。”
這一下,就連龍子軒的臉色也變了。
安亦晴抿着脣看着臉色大變的幾人,“龍爺爺,到底怎麼回事,方便告訴我嗎?”
老族長掙扎片刻,最後深深的嘆了口氣。
“也罷,你是子軒的救命恩人,老頭子沒什麼瞞你的。丫頭,這種草是龍族天罰閣的聖物,據說能夠起死回生,增加百年功力。當年,天罰閣老祖無意間發現了它,在瞭解它的作用之後,便將它珍藏起來,作爲天罰閣的聖物。玄青老祖吩咐,除非萬不得已,不然任何人都不能動這聖物。否則,必定有去無回。”
安亦晴臉色不太好看,“他在斷魂草周圍設了陷阱?”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斷魂草絕對不是那麼容易就拿到的。不然,玄墨他的野心那麼大,爲何遲遲不敢打這斷魂草的主意?”
安亦晴一想,的確如此。天罰閣閣主玄墨是個野心家,如果斷魂草沒有危險,也許早就被他吃了。
“龍爺爺,如果有人偷了這斷魂草,對龍族有什麼威脅嗎?”
老族長搖頭,“斷魂草不屬於龍族,天罰閣也不屬於龍族。所以,即便斷魂草被偷,也不會威脅到龍族。丫頭,你不會是想……”
安亦晴忽然一笑,“我自問本事不如天罰閣老祖,他老人家設的陷阱我可不敢去冒險。不過,我不信玄青老祖沒留下取出斷魂草的方法。”
這草是玄青留給後人救命用的,他要是不留下取出斷魂草的方法,難道等着子子孫孫在危急關頭看着這棵草給他們陪葬嗎?
所以,玄青一定留下了取草的方法,只不過,天罰閣的歷代閣主都沒有發現罷了。
安亦晴想到的,老族長自然也想得到。
“你說的我也明白,但是,天罰閣我們龍族不能隨便進出,即便想找也無能爲力啊。”
安亦晴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笑眯眯的看向龍子軒。
龍子軒紅脣勾起,露出邪魅一笑,“爺爺,我和安姐姐今天晚上,夜探天罰閣!”
章節目錄 第520章 又是一個傲嬌貨(一更)
夜幕降臨,不同於外界滿是霧霾的夜色,龍族的夜,仍然保持着最原始的清新自然。這裡沒有化學制劑的摧殘,一切都保持着本來的樣子。
此時,家家戶戶都已經亮起了淺淺的燭光,洛水上下一片光帶環繞,從天空看下來,好似一條長長的火龍。
天罰閣,位於部落最隱秘的地方,處於兩座大山之間。閣樓共五層,呈塔狀,四處都有天罰閣人員在嚴密把守。
一抹清風吹過,守衛們謹慎的向四處觀察,誰也沒有注意到,有兩個身影已經悄無聲息的走進了天罰閣內。、
“根據龍族史冊記載,天罰閣閣主的住所在第四層。第五層是放斷魂草的地方。安姐姐,想要到達第五層,必須要瞞過玄墨的眼睛。”黑暗裡,龍子軒一身黑衣,低聲用脣語說。
安亦晴點點頭,玄墨的作息時間非常隱秘,老族長只知道他每天晚上都會抽出兩個小時去天罰閣的後山修煉。其他的行蹤一無所知。
他們只有兩個小時的行動時間。
擡頭向棚頂望去,通過透視眼,安亦晴清楚的看到,天罰閣的二樓和三樓分別分佈着許多天罰閣成員,而四樓卻空無一人。至於五樓,安亦晴眼睛一亮,她看到了斷魂草!
“跟我來,我有辦法。”
拉住龍子軒的手腕,安亦晴心念一動,瞬間消失在原地。連帶着,龍子軒的身影也消失不見了。
龍子軒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鏡子,他明明沒有離開,但是鏡子裡卻沒有自己的身影。曾經他聽尹襲靈說過安亦晴可以隱身的事情,可是今天身臨其境,卻仍然震驚不已。
兩個人的腳步聲都很輕,很快便通過了二樓和三樓的關卡。站在通往四樓的臺階上,安亦晴微微眯了眯眼,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事情進行的是不是太過順利了?玄墨心機那麼深,怎麼可能讓人隨隨便便出入四樓?該不會是……
眼睛一眯,安亦晴隨手抽出一根銀針,順着樓梯的方向射向四樓——
蓬——!
巨大的火焰從樓梯兩側的牆壁忽然冒出來,純銀製成的銀針瞬間化爲蒸汽。
龍子軒倒抽了一口冷氣,這要是把銀針換成他們兩個,那麼現在被燒的肉渣渣都不剩!
萬幸的是,四樓的動靜並沒有驚動樓下的人。但是,如何通過四樓,成了一個很大的難題。
隱身是個很好的辦法,但是這不代表隱身是萬能的。隱身術只是能隱去身體形態和氣息,但是安亦晴不能肯定是否能隱去生理特徵。
這個噴火的裝置應該和紅外線感應裝置有異曲同工之妙,周邊的溫度一旦發生變化,就會發出警報。
安亦晴不敢肯定隱身是否能隱去體溫,她不能拿龍子軒的小命來冒險。
眉頭緊緊擰起,安亦晴有些苦惱。這時,一隻手指忽然捅了捅她,安亦晴疑惑擡頭,發現龍子軒正努着嘴朝下看。
順着龍子軒的目光看下去,安亦晴嘴角抽了抽。
“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老金懶洋洋的抹了抹臉,鄙視的看了安亦晴一眼,“我感受到你需要我,所以本大爺就出來了。”
安亦晴無奈扶額,不過,她靈光一閃,一把把老金抱了起來。
“你的那個結界,是不是可以掩蓋住人體特徵?”
老金傲嬌一哼,“不然我出來幹什麼?還不如在空間裡抓魚呢!”
沒心思跟這隻臭貓貧嘴,安亦晴點了點它的小鼻頭,“貓大爺,快幫幫我們。還有一個多小時,玄墨就要回來了。”
“我有什麼好處?”
“三頓烤魚大餐!”
老金貓爪在安亦晴手上一拍,“成交!”
它身子一扭,從安亦晴懷裡跳下來,爪子一揮,一個圓形能量罩將安亦晴和龍子軒包裹在其中。
“這個結界只能堅持一個小時,我現在的實力一天只能施展一次。所以你們必須在一個小時之內搞定一切離開天罰閣。”
安亦晴點點頭,將老金塞回上古空間。
在龍子軒的幫助下,兩個人緩緩飄過樓梯,通過第四層,順利到達第五層。
安亦晴再一次感嘆,會飛就是好啊!
天罰閣五樓,除了閣主之外,其他人都不許進入。原本以爲這裡會機關重重,可是現實卻正好相反。
這就是個普通的大廳,大廳盡頭設有一處高臺,斷魂草就光明正大的擺在上面,幽幽冒着藍光。
事出反常必有妖,越是看似平常的地方,就越危險。
安亦晴打開透視眼,將整個大廳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卻驚訝的發現沒有任何機關。
這是怎麼回事?
帶着一腦袋問號,安亦晴和龍子軒兩人小心翼翼的向高臺走去。每走一步,他們都要提心吊膽,警惕着四周。等走到高臺面前,卻苦逼的發現剛纔的擔驚受怕都是沒有用的。
既然大廳裡沒有陷阱,難不成是這高臺有什麼機關不成?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均在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凝重。
望着臺上幽幽奪目的斷魂草,龍子軒向前走了兩步。他抿了抿好看的脣,將安亦晴擋在身後。
“安姐姐,我來吧。如果我出了什麼危險,你別管我,保命要緊。”
“說什麼傻話!你是我在大亾山撿來的,你的命也就是我的。我不讓你死,你不能死。再說,要是靈靈那小丫頭知道你出了事,還不得哭死!”
提起尹襲靈,龍子軒邪魅的黑眸中劃過一絲溫柔。就在他分神之際,安亦晴迅速伸出右手,抓向斷魂草。
龍子軒心中一急,連忙要阻止安亦晴的動作。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和安亦晴兩個人都愣住了。
那顆斷魂草……跑了……
兩條小腿一邁,自己就跑了……
使勁兒瞪了瞪眼,安亦晴覺得最近一定是睡眠不夠。動物成精就是算了,怎麼連顆草也能跑能跳?
而龍子軒,則一臉窘態的看着躲在掛繩上盪鞦韆的斷魂草,目光呆滯。
……不是說建國之後動物不許成精麼……那植物呢……
平復了一下幻滅的心情,重造了一下已經崩塌的世界觀,安亦晴深吸了一口氣,輕手輕腳的走到斷魂草身邊。
“那個……你好。”說完,安亦晴嘴角狂抽,她竟然在跟一顆草打招呼。
斷魂草人性化的扭了扭身子,‘屁股’一撅,又跑了。
很顯然,這哥們兒沒看上安亦晴。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按了按發疼的眉心。安亦晴終於知道爲什麼這麼多任天罰閣閣主都沒有打斷魂草的主意了。
並不是機關難以控制,而是這斷魂草的速度實在是驚人。
饒是她見過許多高手,卻也不得不承認,斷魂草的跑路速度,天下無敵。
別說是她,就算是顧夜霖來了,也未必能夠碰到斷魂草一根汗毛。
再一次挪到斷魂草身邊,安亦晴這回學聰明瞭,一口氣將要說的話全吐了出來。
“我的朋友龍子軒被下了禁制,需要斷魂草來救命。希望你能夠幫幫我們。我只需要一點點斷魂草的汁液就可以。如果你能幫我,我會好好感謝你的。”
說罷,安亦晴變戲法似的,變出一根將近一萬年的人蔘。
“聽說斷魂草喜歡吸取靈氣,這人蔘將近一萬年了,我能不能用它來交換你的汁液?”
說完,安亦晴欣喜的發現,傲嬌的斷魂草頭頂的一朵小花動了動。
心中一笑,她又變戲法似的從上古空間掏出三朵天山雪蓮,和兩顆大靈芝。
“你要是給我一些汁液,這些東西就全是你的。”安亦晴繼續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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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521章 認主,京都(二更)
哼!,這麼點兒東西就能打發它嗎?
安亦晴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年頭,人類不好做啊,靈獸傲嬌,靈草傲嬌,就連身邊這個原來是小紅蛇的傢伙,也是個傲嬌貨。
一邊哀嘆着人生艱難,安亦晴一邊再一次掏出了一大堆好東西。這一下,斷魂草坐不住了,頻頻扭頭向這邊看過來。
安亦晴還打算拿出一瓶生靈泉,這時,金光一閃,老金氣急敗壞的從上古空間中滾了出來。
“你個敗家主人!是要把上古空間都搬光嗎?”
與此同時,小黑也可憐巴巴的從空間裡跳了出來。尼瑪它正在把那些藥材當飯吃,誰知道正準備張嘴,眼前的藥材唰唰唰都不見了……
安亦晴心虛的輕咳一聲,“藥田不是還有那麼多呢麼……再說了……”過一會兒還能長出來新的呢……
這句話安亦晴沒敢說,因爲小黑的怨念實在是太強烈了。
老金喋喋不休的對安亦晴進行批評教育,它表示對無良主人的這種敗家行爲非常不齒。安亦晴非常無奈,只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的說了出來。
老金聽了一愣,一雙金色的貓眼冷冷的看着有些發呆的斷魂草。就是這麼個貨?速度能有多快?
“喂,上面的傢伙!你聽好了,這些東西換你的一點汁液行不行?做草呢,別太貪心,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知道嗎?”
斷魂草呆呆的晃了晃腦袋,竟然破天荒的點了點頭。
“你、你答應了?!”安亦晴差點兒驚掉下巴。
斷魂草從上面跳下來,小腿一邁,走到了安亦晴面前。頭上的花指了指老金和小黑,又指了指安亦晴,最後指了指它自己。
這是什麼意思?兩人兩獸實力懵逼。
斷魂草人性化的跺了跺腳,再一次指了指安亦晴,然後指了指那堆珍貴的嚇死人的藥材,最後指了指小黑的嘴巴。
安亦晴眨眨眼,原諒她智商不夠,實在沒明白一顆成了精的草的腦回路。
斷魂草看着一羣懵逼的人類和動物,鬱悶的用頭頂的三朵小花往地面上撞了幾下,表示自己很想吐血。
這時,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安亦晴腳邊響起。
“它是想認老大你爲主,進入上古空間,和小黑一樣能把那些寶貝當飯吃。”貓二肥不知什麼時候跑了出來,它抖了抖雪白的皮毛,繞着斷魂草走了一圈,“你倒是不傻,竟然能看出老大身上有寶貝。”
斷魂草如果有眼睛,此時一定一個白眼球飛給貓二肥。廢話!它開始活了數萬年的老妖精,什麼不知道?!
安亦晴恍然大悟,她看着斷魂草笑眯眯的問,“你想進我的空間?”
斷魂草點頭。
安亦晴眼睛一轉,一副小狐狸的模樣,“認我爲主可以,進上古空間也可以。但是有兩個條件,第一,認我爲主之後,不許背叛我。第二,以後你不許說跑就跑,得聽我的。”斷魂草的速度太快,如果不多加約束,萬一哪天它吃飽了就跑路了,那豈不是連影子都抓不到?
斷魂草點點頭,比比劃劃又是一大堆。
“它什麼意思?”安亦晴問貓二肥。
貓二肥翻了個白眼,摸了摸頭頂的那縷紅毛,“他的意思是說,認你爲主之後,你們兩個的氣息就是相連的。只要對方不死,只要還在這個星球上,即便是在另一個位面,也能找到對方所在。而且,斷魂草一生只認一個主人,主人要是死了,斷魂草也活不了。”
安亦晴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這有點兒像玄幻小說中的締結契約。
“既然這樣,那就這麼說定了。”
認主的過程非常快,安亦晴滴一滴血在斷魂草身上,儀式就成了。得到了安亦晴的精血,斷魂草忽然身上一抖,瞬間長大了許多。
它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全身,不可思議的蹦得老高。已經幾千年了,它再也沒有生長過。沒想到今天這個便宜主人的一滴精血,竟讓他成長得如此快!
其實,這和安亦晴身上的上古空間與她本身修煉的神農九式有着很大的關係。上古空間是生機所在,裡面的一切東西都是生機的源泉。而神農九式是上古大神神農創造的功法,更是具有生機的力量。斷魂草本就是吸天地之靈氣的天地之寶,安亦晴身上的屬性正好是滋養它的良藥。
當下,斷魂草對安亦晴立刻死心塌地,天皇老子來了也趕不走它。
原以爲今天要大戰一場,沒想到竟然以這樣的結果收場。臨走前,爲了掩人耳目,斷魂草特意弄出一個障眼法放在高臺之上,只要玄墨不試圖去觸碰它,就不會發現不同之處。
按照之前來時的方法,安亦晴和龍子軒飄出了天罰閣。望着夜色下連綿起伏的大山,安亦晴的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
“安姐姐,怎麼了》?0”龍子軒疑惑的問。
安亦晴紅脣微抿,眼神帶着一抹冰冷,“子軒,你覺得玄墨每天晚上都要去後山,真的是爲了修煉嗎?”
龍子軒黑眸暗沉,沒有說話。
修煉哪裡不行?後山又沒有風水寶地,怎麼就非要去哪裡?除非,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一陣涼風吹過,山上的枝葉喇喇作響。在這深夜之中,平添了一份詭異和陰森。
“走吧,先把你的禁制解開,我們再研究研究天罰閣的事。”
當天晚上回去之後,安亦晴再次帶着尹襲靈和龍子軒進了實驗室。直到第二天晚上,三人才一臉疲憊的走出來。
“丫頭,怎麼樣?成功了嗎?”老族長一直沒有睡覺,他就坐在實驗室旁邊的房間裡,默默等待着。
安亦晴一愣,看到老族長眼底的烏青,心中感動於他對龍子軒的祖孫情。
“龍爺爺,不負衆望,子軒的身體已經徹底沒問題了。而且,有了斷魂草的汁液做扶住,子軒以後在修煉上會突飛猛進,說不定,會創造出除了龍族老祖之外,第二個龍族奇蹟。”
老族長面露震驚,隨即喜極而泣。
“好!好!好!身體好了就行!好了就行!”他從不指望自己的孫子光宗耀祖,只要健健康康的就好!
龍子軒被老族長的情緒所感染,心中泛酸,緊緊的抱住老族長,“爺爺,這些年來,辛苦你了。以後的事情交給我,您就好好享清福吧!”
老族長老淚縱橫,兒子和兒媳不爭氣,但是,他有一個好孫子!老天待他不薄啊!
族長府裡再一次熱鬧起來,老族長當場吩咐下去,做一桌美味大餐來慶祝這天大的喜事。族長府衆人雖然不知道老族長爲什麼如此開心,但是卻都被這種喜悅的氣氛所感染,就連走路都輕鬆了起來。
當晚,族長府觥籌交錯,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翌日,龍子軒載着安亦晴和尹襲靈,離開了龍族。
他們飛過珠穆朗瑪峰,在山腳下的一個小鎮子中找了一家環境不錯的酒店落了腳。
離開京都已經半個月,安亦晴必須出來一趟,給家裡報個平安。
手機剛剛打開,接二連三的震動將她的手震得發麻。有安家人的,有張雨生和廖景林他們的,有十三血將的,最多的,是顧夜霖的。
顧夜霖平均每天早中晚都要打一個電話,短信微信更是不計其數。每條信息說的都不多,只有寥寥幾個字,安亦晴卻能感受到男人濃濃的思念。
先給朋友家人們羣發了一條短信保平安,接下來,安亦晴向安家發了視頻邀請。
不到一秒鐘,視頻就被接了起來,安老爺子那張慈祥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爺爺!”安亦晴鼻子一酸,思念之情涌上心頭。
章節目錄 第522章 捨不得(一更)
“妞妞啊,小臉怎麼又瘦了?是不是在外面吃的不好啊?”安老爺子皺着眉頭看着屏幕中的安亦晴,目光中全是心疼。
安亦晴笑眯眯的捏了捏自己的臉蛋,“哪裡有瘦?最近吃的不知道有多好呢,爺爺,您看我臉上的肉,很多呢!”
安老爺子眉開眼笑,怎麼看自家小孫女怎麼喜歡。這時,安老太太聽到聲音,趕忙放下手中的家務活跑了過來。
“寶貝孫女兒啊,你一走就走了半個月,什麼時候回來啊?奶奶給你做好吃的!”
安亦晴眉眼彎彎,隔着屏幕毫不吝嗇的給安老太太一個大大的麼麼噠,“奶奶,這邊的事情處理完我就回去了,到時候奶奶要換着花樣給妞妞做好吃的!”
“哎,好!好!”安老太太二話沒說直接答應下來,她跟安亦晴聊了一會兒家常,不放心的叮囑她記得好好吃飯,按時休息。之後,將空間交給了爺孫二人。
安老爺子笑眯眯的看着小孫女,欣慰的點點頭,“妞妞,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別讓別人欺負了。京都你不用擔心,家裡一切都好。三小子最近只要有時間就往這邊跑,一天照三餐準時問你有沒有聯繫我們。一會兒趕快給他去個電話吧,老頭子我都看不過去咯!”
安亦晴小臉一紅,點了點頭。和安老爺子又說了兩句之後,便結束了視頻通話。
之後,她又給張雨生和十三血將等人都去了電話,上滬市那邊也給蔣榆報了個平安。折騰了一大圈之後,安亦晴終於消停下來。她鬆了一口氣,正準備給顧夜霖打電話,誰知好像有心電感應似的,男人的電話直接打了進來。
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安亦晴眉眼彎彎,點開了通話視頻。
屏幕上出現顧夜霖那張完美的天怒人怨的俊臉,兩個人相隔萬里,對着視頻,仔細的盯着對方,誰都沒有說話。
許久之後,顧夜霖低沉而好聽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來。
“我想你了。”
安亦晴的目光頓時變得柔和,好似一汪清泉。她眨眨眼,躺在牀上託着下巴看着視頻中的男人,“阿霖,我想吃你做的菜。”
簡單的一句家常話,道盡了自己的思念。
顧夜霖冷硬的五官柔和了下來,他此時正在紅刺基地的辦公室中,剛纔,接到了安亦晴的羣發保平安的短信,便立刻停止了正在召開的會議,將大家都趕出辦公室。他掐算着時間,覺得安亦晴應該給家裡人和朋友都打過電話了,才撥通了爛熟於心的號碼。
他並沒有糾結於安亦晴爲什麼不是第一個打電話給自己。如果別人問起,顧大爺會理所當然的說,他的寶貝當然要最後一個給他打電話,不然第一個給他打電話,豈不是捨不得掛斷電話了?
當然,安亦晴也的確是這樣想的。
兩個人抱着手機聊個不停,明明是都不喜歡說話的人,湊到一起卻成了兩個話嘮。安亦晴給顧夜霖講了在龍族發生的一切,而顧夜霖則給安亦晴說了京都最近的動態。在他的口中,安亦晴了解到了最近華夏國內也並不是很太平。特別是京都,各大家族之間都有些浮躁。許是因爲江省徐家下馬造成的影響,圈子裡都顯得有些人心惶惶。另外,夏皓自從被安亦晴丟進十三血將大宅之後,便開始了一系列變態至極的訓練。有好幾次,他都只剩下一口氣,最後被安之風送到了藥門進行急救。葉成弘見此情景,劈頭蓋臉的罵了安之風好幾次,卻都被甦醒過來的夏皓攔了下來。他執意要繼續訓練,徹底將生死置之度外。
“我昨天剛和艾迪聯繫過,他正在瘋狂的找你。”
安亦晴柳眉輕挑,“找我做什麼?”
“夏皓的實力突飛猛進,現在已經到達子爵的實力。這才半個月的時間,艾迪和巴利他們激動的快哭了。”顧夜霖含笑說。
安亦晴摸了摸鼻子,心中暗道,這種速度就要哭了?如果巴利和艾迪知道她還打算用藥物和生靈泉加速夏皓的實力提升,會不會一激動的暈死過去?
“兔兔,後天我要去果敢一趟。”顧夜霖忽然說。
安亦晴一愣,果敢?莫不是彭少懷出了什麼事情?
“阿爾漢那邊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彭少懷聯繫不上你,就打了電話給我。”顧夜霖解釋。
阿爾漢,就是安亦晴去緬甸時結識的克欽軍團的首領。當時那片地區正趕上勢力暴動,阿爾漢和彭少懷還有安亦晴三人臭味相投,打算在那塊三角地區分上一杯羹。這件事情需要從長計議,在安亦晴回國之後,三個人一直保持着頻繁的聯絡,等待時機的出現。
安亦晴心中一動,難道是三角勢力出現變化了?
“別亂想,克欽軍團現在的發展非常穩固,正在逐步蠶食查差原來留下的勢力。只不過最近緬甸官方的勢力和軍火頭子史密斯再一次發生了暴動,阿爾漢擔心計劃會被打亂,所以才和彭老聯繫了我。”
顧夜霖的解釋讓安亦晴鬆了口氣,她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幾圈,尋思片刻。
“等我把龍族的事情處理完,去緬甸一趟。計劃也該實施了。”
顧夜霖沒有反對,對於安亦晴的想法和野心,他一直都是無條件支持的。
兩個人呢又膩膩歪歪的聊了一會兒,最後眼見時間已晚,才依依不捨的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龍子軒便帶着安亦晴和尹襲靈重新回到了龍族。三人並不知道,一場陰謀正漸漸向他們逼近。
三個人剛回到族長府,便發現庭院裡除了老族長和金長老幾人之外,還有兩個不速之客——龍戰和金莎。
龍子軒的這對父母奇葩的讓安亦晴恨不得一劍捅死他們,本就沒什麼好印象,自然也不愛裝成一副熱情的模樣。
倒是金莎和龍戰兩人,見到龍子軒,臉上露出了激動和欣喜。
“子軒回來了?出去了一天累了吧?媽媽特意給你的帶了好吃的,一會兒你嚐嚐?你看看你,漂泊在外這麼多年,真是受了不少苦。”金莎一副心疼不已的模樣,上挑的吊梢眼竟然真的擠出了幾滴眼淚。
龍戰站在一旁也用袖子時不時的抹抹眼睛,一副心疼龍子軒的模樣。
“父親母親。”龍子軒不着痕跡的從金莎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禮貌卻平淡的打了個招呼。
安亦晴走到椅子上坐下,用目光詢問老族長身旁的紅葉,怎麼回事?
紅葉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的努努嘴,指了指龍戰和金莎,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屁股。
拍馬屁唄!~
安亦晴的嘴角抽了抽,對紅葉的形容能力有些接受無能。
她轉過頭,淡淡的看着正粘着龍子軒噓寒問暖的金莎,眼中浮現出一層冷意。這麼多年,這對父母沒有盡過一點責任。即便是龍子軒回來了,他們也只有傷害,從來沒有疼愛。現在,龍子軒的身份明朗了,他們就來溜鬚拍馬?
哼!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
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安亦晴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折騰了一天一夜,累死人了。龍爺爺,我先回去睡一覺解解乏。子軒啊,你也累了,沒事兒就歇着去吧。吵吵嚷嚷的腦仁兒疼。”
她一邊說着,還一邊用小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無視金莎和龍戰,悠悠然離開了大廳。
藉着安亦晴的話,老族長連忙揮揮手,“子軒,你也累了,回去睡一覺。有什麼事晚上再說。”
“是,爺爺。”龍子軒如獲大赦,一溜煙跑了,臨走前還不忘拉走正看好戲的尹襲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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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十點半
章節目錄 第523章 不對勁的金莎(二更)
龍戰和金莎面面相覷,他們看了看老神在在的老族長,最後只能狠狠咬牙,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他們就不信,龍子軒這一覺能睡到明年去!
安亦晴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直到深夜才醒。而龍子軒和尹襲靈,一個身體剛恢復,一個年紀還小,竟然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在早上。
金莎和龍戰兩個人,就咬着牙在大廳裡等了一晚上,卻連龍子軒的影子都沒見到。
第二天早上,他們兩個頂着烏青的眼圈,迷迷糊糊的準備離開族長府,卻正好碰到龍子軒和尹襲靈從同一個房間裡出來。
看樣子,應該是剛起牀。
看見這一幕,金莎頓時瞪大了眼睛,氣急敗壞的攔下龍子軒。
“子軒,你怎麼和這小丫頭住在一個房間?!”
龍子軒紅脣勾了勾,笑容有些邪魅,“靈靈是我的小主人,我和她一直住在一張牀上,有問題嗎?”
當初,他還是一隻小紅蛇的時候,每天和尹襲靈同吃同睡,早已經成爲了彼此生活中不可分的習慣。即便現在他解開了禁制,也不覺得和尹襲靈同住一個屋檐下有什麼不好。而尹襲靈,不管龍子軒是什麼模樣,永遠都是她的小紅蛇,自然也沒有什麼男女之別。
至於安亦晴,她本就不是個受世俗拘束的人,在她心中,龍子軒不管外在形態是什麼樣,都是那條乖巧的小紅蛇。而且,她相信龍子軒的人品,不會對尹襲靈做出格的事情。更何況……安亦晴不是沒有看出龍子軒心裡的那點兒小九九。
不過,這些事情,安亦晴能接受,老族長能接受,金長老能接受,族長府上上下下都能接受,不代表金莎這個女人能夠接受。
“主人?!子軒,你是高貴的龍族,怎麼可以認一個人類爲主?!”金莎瞪着尹襲靈,上下打量一眼,露出濃濃的不屑,“這丫頭長得一副狐媚模樣,說不定是學了什麼媚術專門來勾引男人的。小小年紀就和一個成年男人同處一室,你爸媽是怎麼教你的?”
龍子軒的臉色猛地黑了下來。
“母親,請你收回剛纔的話,給靈靈道歉。否則,我不介意行使龍族少主的特權。”
金莎一愣,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自己兒子嘴裡說出來的。
“放肆!子軒,她是你的親生母親,你怎麼能這麼跟她說話?”龍戰看不過去了,大喝一聲,擺出了做父親的架子。
金莎這時也眼淚連連,一臉哀怨的看着龍子軒,“兒子啊,我知道你怪媽媽這些年沒有去找你。媽媽是沒辦法啊,這些年,我吃不下睡不着,每天都以淚洗面。要不是你爸爸攔着,我都不知道自殺多少回了。子軒,你可以怪我,但是媽媽是爲了你好啊!你是龍族少主,以後是繼承龍族的。未來的你,會娶一個血統純正的龍族女人爲妻,這纔是最適合你的人生。這個小丫頭,她只是個人類,你和她是沒有結果的啊!”
龍子軒被金莎哭的頭疼,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尹襲靈一直沒有說話,她靜靜的坐在旁邊的石凳上,拄着下巴看金莎演戲。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忽然樂出聲來。
金莎的哭聲猛地頓住,不可思議的看向尹襲靈,怎麼看都覺得這小丫頭是在嘲笑她。龍戰也一臉輕蔑的看着尹襲靈,覺得她一點禮貌都不懂。
龍子軒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愛看戲的小丫頭,溫柔的問,“你笑什麼?”
尹襲靈揮了揮小手,笑眯眯的看着金莎,“沒什麼,就是覺得這位阿姨挺有意思的。您說日日夜夜思念小紅,每日以淚洗面,吃不下睡不着。可是阿姨,您這身材珠圓玉潤的,可不像吃不下飯啊。”
龍子軒看着尹襲靈跟小狐狸似的笑容,無語的搖了搖頭,可眼中卻帶着笑意。比起龍子軒這個名字,他更喜歡尹襲靈嘴裡的‘小紅’。雖然娘了點兒,土了點兒,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龍子軒就是覺得尹襲靈叫出來的這聲音好聽!
金莎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有一種被人戳穿的尷尬。她趁着龍子軒不注意,惡狠狠的瞪了尹襲靈一眼,試圖釋放龍威將她唬住。
“母親,請不要挑戰我的底線,否則結果絕對不是你能承受的。剛纔你說的話我就當做你年歲已高,神志不清。不過,我只能容忍這一次,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對靈靈有侮辱的行爲,就別怪我沒提前通知你。至於我的婚事和我的未來,母親大人既然前幾十年都沒管,以後也就不要管了。金長老,把他們兩個送出去吧。母親年歲已高,沒事兒就不要出門了。”
說罷,不顧金莎和龍戰的吵嚷,龍子軒走到尹襲靈身邊,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牽起她的小手離開了庭院。
殊不知,在尹襲靈房間旁邊的屋子裡,安亦晴將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她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金莎和龍戰被趕跑了,本以爲有了龍子軒的警告,這兩個人會收斂一些。可沒想到,第二天晚上,他們兩個又出現在族長府中。
安亦晴剛和大家吃完飯,看到這夫妻二人,驚訝的挑了挑眉。
是什麼原因讓這對奇葩夫妻臉皮如此之厚?難道只是爲了討好龍子軒嗎?
皺了皺眉,安亦晴看着金莎拎着一個籃子走向書房。
自從龍子軒身體恢復之後,便開始逐漸接受龍族的事務。而老族長也樂得清閒,直接將族長書房給了龍子軒,讓他自由出入。
所以,每天吃過晚飯之後,龍子軒便和尹襲靈一起關在書房之中。龍子軒處理族中事務,而尹襲靈則捧着龍族留存下來的醫書看的津津有味。
當金莎推門進來時,龍子軒和尹襲靈都愣了一下。
之後,龍子軒的臉便沉了下來。
“母親大人,這裡是族長書房,你應該懂得規矩纔是!”
金莎的笑容一僵,隨即連連道歉。“是我急着想見你,所以忘了規矩。子軒別生氣,是我疏忽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從隨身攜帶的籃子中拿出兩隻白玉碗。
“我今天花了一下午時間,給你和靈靈小丫頭熬了些滋補的粥。你的身體剛好,需要補一補。靈靈的身子骨太弱了,正在發育,也得多吃點兒好的。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我當時衝動了。你們兩個別往心裡去。這粥啊,就當做是道歉了。”
說着,金莎眼圈有些紅,一臉歉意的看着尹襲靈和龍子軒。
龍子軒和尹襲靈兩人面面相覷,心中不知金莎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畢竟是龍子軒母親的誠意,尹襲靈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
“謝謝阿姨。”說着,她端起面前的那碗帶着許多名貴藥材的白粥,嚐了一口,“味道很好,辛苦阿姨了。”
見尹襲靈吃了,金莎立刻露出欣慰的笑容,“不辛苦,不辛苦,靈靈喜歡就好。子軒,你……”
說着,她一臉期待的看着龍子軒。
龍子軒此時的臉色也好了許多,覺得他這個母親沒有到無可救藥的程度。拿起面前的白玉碗,他嚐了一口,點了點頭。
“母親有心了,很好吃。”
金莎一臉滿足,笑看着龍子軒和尹襲靈將一碗粥吃光光,纔將碗收起來,興高采烈的走了。
金莎和龍戰走後,兩個人又窩在書房裡看了一會兒書,便熄燈回了房間睡覺。
而安亦晴,早已經回了自己的房間,盤膝修煉起來。
深夜,幾個黑影,在大山之間,起伏前進。在他們的身上,扛着一大一小兩個人。
章節目錄 第524章 子軒遇險(一更)
房間中,一抹昏暗的燭光忽明忽滅,將屋內的身影拉得長長的。窗外,樹影幢幢在深色的夜幕中萬分詭異,樹木的枝杈倒映在窗子上,似暗夜的魔鬼在張牙舞爪。
忽然,坐在牀上的身影站起身,小跑到房門處將門打開。
“人帶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
“是,迷藥只能再維持一刻鐘,你快點行動。”男人將肩上扛着的那個人放在牀上,低聲叮囑。
“知道了,那個小丫頭找個地方關起來,等事成了再放出來。”女人有些不耐煩的敷衍。
男人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女人推出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燭火搖曳中,一張明豔靚麗的臉,若隱若現。
……
安亦晴今晚睡得不踏實,她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是自己遺漏的。
躺在牀上將白天的事情細細想了一遍,金莎和龍戰天翻地覆的態度似乎有些不對勁。皺了皺眉,安亦晴沉思片刻,目光向尹襲靈和龍子軒所在的房間望去。
沒人!
空蕩蕩的,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安亦晴立刻從牀上彈起來,隨便套件衣服衝出房間。她一把推開尹襲靈房間的房門,在看見空蕩蕩的牀鋪時,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以龍子軒的實力,放眼龍族很少有對手。除非他被人綁住或者迷暈了!
再聯想金莎今天的態度,她的目的顯而易見。
當下,安亦晴垂眸沉思片刻,從上古空間中放出玩得正歡的斷魂草。
“子軒和靈靈失蹤了,子軒的身上有你的氣息,帶我去找他。”
斷魂草也知情重,小腦袋一點,帶着安亦晴直奔族長府的南邊方向而去。
此時,金鳳看着躺在自己牀上昏迷不醒的龍子軒,臉上露出一絲紅暈。自從龍子軒解開禁制,便成了龍族少女們心中最完美的男人。金鳳也不能免俗。打從看到這個邪魅的男人之後,她便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得到他的青睞。
奈何,龍子軒從不看她一眼,甚至連她叫什麼名字都沒記清楚。
金鳳等了許多天,終於,在昨天被她抓住了機會。金莎和龍戰愚蠢無比,有龍子軒那麼好的資源不知道利用,竟然還愚蠢的將他得罪了。聽說龍子軒將這對親生父母趕出族長府後,金鳳打聽了一下原由,就知道機會來了。
她帶着一大堆昂貴的禮物親自登門,憑着一張嘴和無數金銀財寶將金鳳和龍戰哄得暈頭轉向。她訴說了自己對龍子軒的傾慕之情,又看似不經意的提起父母着急爲自己找一門婚事。
金莎一聽,心中便有了注意。在她心中,金鳳本就是她孃家人,雖然關係不算近,但是總歸是自己人。更何況,在龍子軒沒有出現之前,金鳳是除了上官濤之外,最被人看好的繼承人候選人之一,才華自然是不用說的。再加上金鳳表現出的進退有度,和知書達理,胸大無腦的金莎當場拍板,要撮合龍子軒和金鳳。
之後,金鳳又有意無意透露了可以實施的辦法,她唆使金莎去給龍子軒道歉,然後將迷藥下載食物裡面。龍子軒即便在警覺,也不會想到自己的親生母親竟然給自己下藥。
然後,陳龍子軒睡着了,金鳳派人將他擄了回來。而尹襲靈,自然是因爲金鳳對她有所忌憚,認爲只有她失蹤了,自己的計劃纔不會出岔子。
看着牀上昏迷的龍子軒,金鳳露出一抹嫵媚的笑容。她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情藥,一滴不剩的灌進龍子軒的嘴裡。
漸漸的,昏迷中的龍子軒有了反應。俊逸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潮紅,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好似着了火一般,急需一處冰涼來撫慰。黑眸緩緩睜開,眼神中帶着迷離和一絲情慾。體內的邪火越燒越旺,龍子軒的嘴中不自覺的發出一聲輕吟。
這時,金鳳脫下衣衫,一絲不掛的貼了上去。
女人身體散發出來的香氣似乎是催情的藥劑,讓龍子軒的身體更加火熱。誘人的舌舔了舔乾燥的紅脣,修長而乾淨的大手緩緩向金鳳的身體伸去。
金鳳心中一喜,連忙握住龍子軒的手,向自己的胸口放去。然而,就在這時,龍子軒嘴裡不知道嘟囔了句什麼話,忽然眼神一凜,一把甩開金鳳的手。
金鳳沒想到龍子軒會反抗,一下子被他甩到了牀腳。
龍子軒的清醒只是一時,他只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大火爐裡,迫切的尋找水源和冰涼。身體在不斷叫囂着慾望,眼前的金鳳那張臉漸漸變成了另外一張臉。
狠狠的咬破舌尖,渾身虛脫的龍子軒狼狽的從牀上滾到地上,掙扎着向門口的方向爬去。
而金鳳這時也反應過來,銀牙一咬,光着身子跳下牀,一把抱住了龍子軒的身體,二話不說便親了上去。
龍子軒一僵,他的身體不斷的告訴自己,他需要這個女人。但是理智卻不停的掙扎,不能妥協。
用盡全身的力氣,龍子軒一把甩開貼在身上的金鳳,緊接着,他隨手將身旁的花瓶推到,拿起一塊碎片扎進自己的大腿。
頓時,鮮血汩汩流淌,人也清醒了許多。
金鳳被龍子軒的舉動嚇了一跳,失聲尖叫:“我到底哪裡不如那個小丫頭好!她只是個小孩子!”
龍子軒疼的臉色慘白,警惕的往後退了兩步,脫力的靠在牆角。
“龍子軒!你不覺得你是個變態嗎!那個人類只是個小孩子!”金鳳忍受不了這樣的羞辱,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脫光了站在一個男人面前,竟然比不過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
“變態又如何?”龍子軒滿身大汗,身體的疼痛和慾望雙重摺磨着他。他冷冷的看着金鳳,勾起一抹邪笑,“龍族的壽命那麼長,我有足夠的時間等她長大。就算沒有她的存在,在我眼裡,你也只是垃圾!”
“你……好!龍子軒,你別怪我!”金鳳大怒,決定對龍子軒來硬的。左右這個男人現在沒有力氣,她就不信自己制不服他!
大步上前,金鳳粗魯的將龍子軒推倒在地面,整個人騎了上去。她雙手按住龍子軒的雙臂,低頭向他的脖子吻去。
就在這時,房門猛地被人踹開,嚇的金鳳一個激靈。
停下動作,她擡眼向門口望去,在看到來人時,臉色慘白!
只見房門外,安亦晴,老族長,金長老,紅葉,上官雄以及自己的父母,全都站在門口,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而她自己,則光溜溜的身子騎在龍子軒身上,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架勢!
金鳳的腦子“嗡”的一下,眼前一片漆黑。
安亦晴二話沒說,閃身上前,一腳將紅葉踹開。她這一腳是帶着怒氣的,力氣自然不會小。紅葉直接被踹到了牆上,噴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安姐姐……”龍子軒此時渾身是血,臉色慘白,卻透露着不正常的紅。而他的眼睛,已經一片赤紅,“靈靈……”
“靈靈很安全,你別說話,我幫你解毒。”
安亦晴臉色一片陰沉,眼中卻帶着心疼。小紅,小黑,老金和貓二肥都跟她的家人一樣,即便小紅變成了玉樹臨風的龍子軒,但是也改變不了他們之間的感情。此時,看到像自己孩子一樣的龍子軒如此遭罪,安亦晴恨不得將金鳳大卸八塊。
迅速點下龍子軒身上的幾處大穴,安亦晴抽出銀針,精準而迅速的紮在他的身上。
而龍子軒,在得知尹襲靈沒有危險之後,心中一鬆,徹底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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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十點半。不要覺得子軒變態啊,他之前是條蛇,每天和靈丫頭同吃同住,再加上靈靈本就是個早熟的孩子,產生感情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龍族壽命那麼長,年齡在他們眼裡不是問題啊。嘿嘿,三生裡面,白淺不是還大了夜華幾萬歲麼?子軒才大靈靈五十多歲而已……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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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擒住她的下巴,讓她被迫擡起臉。“你叫什麼?”
她星眸帶着倔強,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咬牙道:“簡折夭。”
他聽言,竟勾脣一笑,輕笑道:“折夭?”
她不解的看着他。
他惡劣一笑,“你怎麼不叫夭折?”
她眸子一瞪。
縱使高高在上,受萬人追捧的他,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爲了她盡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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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525章 金鳳的下場(二更)
當龍子軒從昏迷中醒過來時,已經是兩天後的下午了。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龍子軒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中,他好似漂浮不定的浮萍,一直在不停的尋尋覓覓。最後,一個充滿了擔憂的聲音似乎在耳邊不停的呼喊他,讓他漸漸清醒過來。
緩緩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便是尹襲靈那張充滿了擔憂的小臉。
“小紅你終於醒啦!”見龍子軒醒過來,尹襲靈眼圈一紅,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龍子軒正欲伸手爲她擦眼淚,誰知尹襲靈一把鬆開他的手,轉身向外跑去。
“師父,小紅醒了!小紅醒了!”
緊接着,便聽見安亦晴急匆匆的腳步聲。之後,便看到安亦晴和自家爺爺飛快的衝了進來。
“丫頭,子軒怎麼樣了?”看着正在給龍子軒號脈的安亦晴,老族長輕聲問。
“沒事,身體虛了些,休息兩天就好。腿上的傷我已經給他上了藥,過幾天就能結痂了。”
老族長鬆了一口氣,然後好像想到了什麼,臉色一沉,“金家丫頭實在膽大妄爲!這次的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子軒,你好好休息,爺爺吩咐廚房給你做些吃的。”
說罷,轉身離去。
安亦晴坐在牀邊的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龍子軒,沉默不語。龍子軒被安亦晴看的心裡發毛,渾身不自在。
尹襲靈疑惑的看了看自家師父,又看了看龍子軒,一臉茫然。
“咳,靈靈,我想吃水果。”龍子軒輕咳道。
尹襲靈一聽,立刻從椅子上跳下來,轉身走出房門,“我去拿,你等着。”
看到龍子軒將尹襲靈支走,安亦晴笑得更歡了。
“安姐姐……你這麼笑,子軒心裡發毛……”龍子軒哭喪着臉。
安亦晴忍不住笑出聲,“子軒長大了啊,想想當初還是一條小紅蛇,現在都長成大人了。唔,大人好,能談戀愛了。”說着,她有捂嘴笑了出來。
龍子軒好看的眉毛擰成了一團,臉上一陣燥熱,無語的看着安亦晴。
“子軒啊,你的心思我都懂,我不會否定你的心思。但是,靈靈還太小,你要循序漸進纔好。這丫頭雖然性子早熟,但是說到底也只是個八九歲的孩子。估計,你可有的等了。”安亦晴撫了撫手中的茶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安姐姐,龍族的壽命那麼長,對於我們來說,年齡的問題,是最不算問題的問題。我等得起。”龍子軒一臉認真。
安亦晴欣慰的嘆了口氣,“那就好。對於你們兩個,我自然是樂見其成。但是,如果最後……也希望你不要太過執着。畢竟,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傷。”
龍子軒點點頭,他沒有說的是,打從明白自己心意的那一天開始,便再也逃不了了。
情情愛愛,哪裡是理智控制得了的。
說話間,尹襲靈端着滿滿一盤荔枝跑了進來。荔枝的外殼都被她剝的乾乾淨淨,白白胖胖的果肉圓溜溜的,看起來讓人恨不得一口吞進去。
龍子軒看着這些荔枝,心中充滿了一種名爲甜蜜的感覺。荔枝殼子那麼硬,他可以想象得到尹襲靈用那雙白嫩的小手一點點爲了剝荔枝的場景。
白嫩的小手在盤中捏起一顆荔枝,笑眯眯的送到龍子軒嘴邊,“小紅,啊——”
龍子軒聽話的張開嘴,一邊盯着尹襲靈,一邊吃下已經去了核的荔枝肉。
清甜,甜到了心裡。
尹襲靈看着龍子軒將荔枝一顆一顆吃下去,心裡非常滿足。打從開始養小紅的第一天起,她就發誓要把這條小蛇養的胖乎乎的。即便到現在,她也沒有改變初衷。
對她來說,不管龍子軒的真身是什麼,他永遠都是自己的小紅蛇。
可憐的龍子軒,在未來的許多日子中,爲了改變尹襲靈的想法,可謂是嘔心瀝血,長路漫漫……
幾個人吃過了,鬧過了,開始說正事了。
“金鳳已經被關在了龍族地牢裡。下藥毒害龍族少主,這罪名可不小。原來龍爺爺想把她關進水牢的,但是後來一想,覺得還是交給你來處置要更合適一些,就沒怎麼折騰她。”安亦晴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對於金鳳那個女人,她一點同情都沒有。要不是那晚她發現的及時,龍子軒說不定就死翹翹了。更別說被關在冰冷的地庫中的尹襲靈,那麼小的年紀,搞不好要凍壞了身體。
一提起金鳳,龍子軒的臉色猛地沉了下來,渾身釋放着濃濃的殺意。
對於自己的一身傷,他並不怎麼在意。但是一想到尹襲靈這麼小就被灌了迷藥扔在那麼冷的地方,龍子軒就怒從心起。
“我那對‘慈祥’的父親母親呢?”龍子軒又問。
“也被龍爺爺關進地牢了。”安亦晴嘆了口氣,遇到這麼對奇葩的父母,也算龍子軒倒黴了。虎毒不食子,當媽的給自己的親生兒子下藥,這要是放在外界,還不得被廣大網民給罵死。
“那就繼續關着吧。”龍子軒眯着眼冷笑一聲,原本他還顧念着一絲血脈親情,可是這次之後,他對金莎和龍戰僅存的那點兒尊重,也被消耗的一乾二淨。
翌日,龍子軒的身體好的七七八八,便獨自一人去了龍族地牢。
龍戰和金莎已經被轉移到別的地方,軟禁了起來。估計這輩子是夠嗆能出來了。他今天來,是爲了見一見金鳳。
準確的說,是爲了折磨她而來。
這幾天,金鳳不算太好過。她只是金家的女兒之一,並非是掌上明珠。前幾天又搞出了這樣的事,這讓金家的臉面都丟沒了。對於此,金家家主憤怒不已,乾脆放棄了金鳳這顆棋子。
所以,這幾天,金家沒有派人在地牢中打點,負責看管地牢的龍兵自然不會對她好到哪兒去。
此時,她身上穿着白色的囚服,臉上一塊請一塊紫,頭髮亂蓬蓬的披散着,整個人在幾天之內瘦了一大圈,看起來憔悴不已。
龍子軒屏退衆人,獨自向她的牢房走了過來。
金鳳聽到聲音,緩緩擡起頭,在看到龍子軒的那一刻,眼中流露出一絲光亮,猛地撲到了牢房大門上。、
“子軒!少主!少主救我啊!”
龍子軒緩步走到牢房門前站定,冷冷的看着金鳳在牢房中不斷掙扎。緩緩的,他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救你?”
金鳳激動的點點頭。
“你把靈靈獨自一人仍在冷冰冰的地庫,還指望我來救你?”龍子軒的聲音轉冷,竟然讓金鳳猛地打了個冷顫。
看着面前這個容貌俊美,卻滿臉冰冷的男人,金鳳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絲恐懼。她好像……低估了他的狠心……
“金鳳,我記得,我們兩個是一起長大的。那時候,你還是個孩子,只比靈靈的年紀小一些而已。你說,你怎麼就那麼忍心,把一個小丫頭獨自關在地庫裡?”龍子軒彎下腰,看着這個只比他小一歲的童年玩伴。雖然他失蹤了幾十年,但是,對於小時候的夥伴,龍子軒記得一清二楚。這個金鳳雖然和他關係並不親密,但卻也是一同唸書一同瘋玩的發小。
“如果你那天只是打了我的主意,我會念在小時候的情意上,留你一條命。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動了害靈靈的念頭。”
說罷,他緩緩轉身離去,只留下金鳳在身後嘶聲吶喊。
第二天,龍子軒下了命令,金鳳下毒毒害少主,關入水牢,折磨致死!
章節目錄 第526章 再探天罰閣
“唔,手法倒是乾淨利落,頗有我當年的風範。”安亦晴坐在桌邊,大言不慚。
龍子軒滿頭黑線,無語的挑了挑眉,“安姐姐,你的功力又加深了。”厚臉皮的功力。
安亦晴欣然接受,“過獎了。”
龍子軒知道論伶牙俐齒,他絕對不是安亦晴的對手。乾脆垂下腦袋,一聲不吭的縮在椅子上裝隱形人。尹襲靈含笑看着安亦晴和龍子軒兩人鬥嘴,心中暗道,自己一定要將師父的伶牙俐齒學的十足十,才能打遍天下無敵手。
金鳳已經被關入水牢,有生之年再無出頭之日。而金家其他人,龍子軒趁着這個機會,將他們手中的勢力奪走了二分之一。剩下的一半勢力分散在金家三個主事人手中,龍子軒打算稍後逐一蠶食。
“金家已經不足爲懼,上官家最近一直很老實,爺爺說他已經開始向上官雄施壓,逼他交出兵權。沒了金家跟他沆瀣一氣,上官家只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長時間。倒是天罰閣,最近一直沒有動靜。”龍子軒眉頭皺起,眼中劃過一抹沉思。天罰閣玄墨野心很大,上官家和金家最近的變動他不可能不知道,可從事發到現在,玄墨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不管是怎麼想,龍子軒都覺得有些奇怪。
安亦晴沒有說話,右手食指在椅子扶手上一下一下的敲擊。半晌,她眯起眼睛,“事出反常必有妖,玄墨那老東西現在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們還算佔優勢。最好趁着他矇在鼓裡,我們先發制人,把他擼下來。”
“安姐姐,你的意思是……?”
“今晚再去一次天罰閣,我倒要看看玄墨究竟藏着什麼秘密。”安亦晴冷聲到。
龍子軒眼前一亮,隨即又染上一抹擔憂,“玄墨那個人心狠手辣,實力深不可測,安姐姐,以我們兩個的實力,未必是他的對手。”
“怕什麼?”安亦晴笑了一聲,淡淡的瞥了龍子軒一眼,“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更何況,子軒,你別忘了我的另一重身份。”
龍子軒一愣,隨即一拍腦門。對啊,安亦晴可是司徒家家母親傳的馭龍術傳人。
馭龍術傳人在龍族之中,擁有一呼百應的地位。當年,司徒家老祖修煉到馭龍術第二層,便在龍族來去自如,就連當時的龍族族長和天罰閣閣主都要對他敬畏三分。要知道,馭龍術看起來只是一種和龍族交流的術法,但是當修煉到第三層和第四層的時候,足以斬殺一切龍族。
天罰閣閣主,雖然不知道究竟是否爲龍族,但是卻仍然對馭龍術傳人有所忌憚。畢竟,惹怒了馭龍術傳人,對方要是真的一怒之下把龍族斬殺乾淨,那麼天罰閣豈不是變成了光桿司令。
一想到這一點,龍子軒鬆了一口氣。有了這層身份,即便玄墨想滅了安亦晴,也得掂量掂量。
“安姐姐,今天晚上你是準備去後山看一看嗎?”龍子軒又問。
安亦晴伸手在下巴上摸了摸,眯眼搖了搖頭,:“玄墨那老傢伙在後山一定沒幹好事,這點根本不用猜。我對天罰閣好奇的,是它裡面的秘密。”
龍子軒一愣,“秘密?”
安亦晴幽幽擡頭,看了他一眼,“難道你就不好奇,天罰閣內的人,究竟是什麼身份嗎?還有那把斬龍劍,放在敵人手裡,你晚上睡得踏實?”
龍子軒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安亦晴,“安姐姐,你想把斬龍劍……”偷過來?!
最後三個字他沒敢說出口,但臉上的震驚已經表明了他的想法。
安亦晴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有何不可?”她站起身,緩步走到門口。竹製的古樸大門外,溫暖的陽光如金子般灑進大廳,籠罩在她的周身,從背後看去,只覺得她的身邊散發出一層淺金色的光圈,聖潔,奪目。
“一年前,我答應過風鈴婆婆,要成爲一個合格的馭龍術傳人。幾萬年來,龍族一直偏安一隅,默默的保護着這片土地。現在,邪龍現世,而天罰閣又不成氣候,作爲馭龍術傳人,我有責任兌現當初的承諾。更何況,我很喜歡這個部落,不希望在幾十年以後,再也看不到你們。”
這半個多月,她在龍族過的非常愉快。外界紛紛擾擾,勾心鬥角,可是龍族的族人,卻都是樸實沒有心機的。拋開幾個高層家族的勾心鬥角除外,這個部落,可以說是一個世外桃源。
自從成爲了馭龍術傳人,安亦晴便對龍族產生了一種不可言說的情感。她不想讓這個部落消失,也不想讓這片土地的保護神逐一消亡。
至少,她不想看到自家小紅悲痛欲絕的模樣。
這要是安亦晴爲什麼呆在龍族遲遲沒有離開的原因。
夜色降臨,一輪彎月在雲層之中若隱若現。夜幕中,星星寥寥數顆,厚厚的雲層密佈夜空,看起來似乎不久之後就要大雨傾盆。
龍族部落已經伴隨着夜色的到來進入了安靜,這裡沒有電視,沒有電腦,龍族人一直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每到夜幕降臨之時,便點上微弱的燭光,一家人坐在牀上聊天談心,或早早進入了夢鄉。
洛水河畔,一條長長的燭光燈帶首尾相連,形成一條火一般的巨龍。順着洛水而上,最上游是族長府所在。族長府身後,是層層疊疊連綿起伏的大山。而天罰閣,便是在其中的兩座大山之間。
安亦晴和龍子軒兩人身着夜行衣,身形矯捷的穿梭於大山之間,只留下一片虛影。
天罰閣每天晚上都是燈火通明,一波波巡邏隊伍交替不停的在塔外巡視,幾乎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這個時間,正是玄墨去後山‘修煉’的時間。安亦晴和龍子軒隱匿於角落之中,仔細觀察天罰閣內部的動靜。
“玄墨沒在塔內,一切正常。”收回透視眼,安亦晴使用隱身術,帶着龍子軒一溜煙鑽進了天罰閣。
天罰閣四樓是歷代閣主的房間,從樓梯口放眼看去,這一層一共分爲四個屋子。挨近樓梯左手邊的屋子,是玄墨的臥室。對面的房間,是天罰閣的藏書閣。而在裡面的兩間屋子,一個是玄墨用來修煉看書的地方,最後一個房間,便是斬龍劍的劍閣。
在老金的幫助下,安亦晴和龍子軒成功進入四樓,直接奔向存放斬龍劍的劍閣。
走到門口,安亦晴停下腳步,用透視眼向裡面看去。
劍閣不大,四四方方約莫有十六平方米左右。屋子裡漆黑一片,沒有任何傢俱陳列,只有一張八仙桌擺放在角落裡。在桌子上,擺放着一個刀架,刀架之上,赫然陳列着一把通體烏黑的寶劍。
這把,應該就是天罰閣的寶貝,斬龍劍!
仔細觀察一番,在確定沒有機關之後,安亦晴悄無聲息的推開了劍閣的門。
“安姐姐,這把就是斬龍劍。”龍子軒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激動的看着這把傳說中的斬龍劍。
“你確定嗎?”
龍子軒一愣,眼中劃過一絲猶豫,“安姐姐,斬龍劍是天罰閣閣主的武器,一直存放在這裡。就連歷任龍族族長都沒有見到過它的真正模樣。不過在龍族的史書中,有對斬龍劍的描寫和畫本,我小時候看到過。應該就是這把,沒錯。”
安亦晴抿脣看向斬龍劍,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她緩緩伸出手,向烏黑的劍身摸了上去。
然而,就在馬上就要摸到它時,安亦晴忽然停下了手,不再上前一步。
“安姐姐,有什麼問題嗎?”龍子軒疑惑道。
安亦晴沒有說話,她的臉色微沉,眼神忽明忽暗。片刻之後,她收回了右手,吐出一口濁氣,“這把劍,有毒。”
“有毒?”龍子軒低聲驚呼。
安亦晴點點頭,從上古空間中隨便拽下一顆普通的小草,仍在斬龍劍上。
瞬間,小草迅速腐蝕殆盡,化爲蒸汽。
龍子軒倒抽了一口冷氣,剛纔安亦晴的手要是放在這上面……光是想一想,他就渾身冷汗!
“安姐姐,你是怎麼發現的?”
“一進這屋子,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安亦晴晃了晃腦袋,她一向對毒物的感知非常敏銳,但是還不足以到達只是看一眼就能辨別出奇毒的水平。露出破綻的,是這間屋子中的氣息。這種氣息安亦晴有些熟悉,當年,她泡在實驗室裡好些時間,研究出了化屍水。她還記得當時實驗室裡的腐朽味道,和這個劍閣中的味道非常相似。當時,她蒐集了許多已經死去的動物屍體來做實驗。再加上實驗室有十多天沒通風,雖然有空氣清新處理器,但是卻仍然有一股子腐朽味道。而這間劍閣中的氣息,和當初的實驗室大同小異。
如果是普通人,即便是醫學專家,也覺得發覺不了這一點。但是,安亦晴經常在充滿腐屍的實驗室中泡着,自然對這種味道無比熟悉。
所以,她斷定,這間劍閣之中,必定曾經腐屍無數。而且,是那種迅速腐蝕的屍體。
只有毒物,才能讓屍體迅速腐蝕。
不得不說,安亦晴的經驗,救了她一命。
“安姐姐,這上面的毒,你能解嗎?”龍子軒問。
安亦晴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毒素由什麼構成,短時間內沒有辦法。不過可以蒐集一些回去,慢慢研究。”說罷,她憑空變出一塊透明無色的翡翠精靈,用內力刮出一小片,在斬龍劍的劍身上蹭了蹭。
翡翠精靈是大自然的精華,區區毒素,自然對它沒有辦法。
“我們去玄墨的臥室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一些好東西。”
玄墨的臥室看起來很普通,一排書架,一張大牀,一張圓桌,幾把竹椅。
龍子軒在房間中四處走了走,在書架上隨意翻了翻,失望的發現玄墨竟然沒有任何秘密藏在這裡。
“安姐姐,玄墨的房間是不是太乾淨了?”龍子軒隨口抱怨了一句。
“的確是有點兒太乾淨了。”安亦晴摸了摸下巴,四處看了一圈,就連玄墨的衣櫃也不放過。最後,她得出一個結論,這個玄墨十一個不用大小便的怪人。
“子軒,你們龍族不用上廁所嗎?”
龍子軒被問的一蒙,“龍族的新陳代謝雖然和人類不太一樣,但是也是需要上廁所的啊。”
“那用不用衛生紙?”安亦晴又問。
龍子軒滿頭黑線,“安姐姐,龍族是高等種族,和人類一樣,上廁所當然要用紙——”聲音戛然而止。
他知道這間屋子哪裡不對勁了。
不管是人類還是龍族,都需要正常生活用品的啊。比如洗漱用品,食物,水,甚至衛生紙。而這個房間,這些東西全都沒有,只有一牀被褥和幾件衣服,乾淨的過分了!
這根本不像是一間臥室,甚至連臨時居所都不算。
“安姐姐……”
安亦晴冷笑一聲,“看來,你們的天罰閣閣主非常喜歡玩障眼法,而且,樂此不疲。”
說罷,放出透視眼,她迅速在房間裡掃了一圈。果然,有密室!
站在書架前,安亦晴靜靜的觀察了許久。半晌之後,她忽然彎下腰,在地板和牆角的夾縫處摸了摸,眼前一亮。
手指肚摸到了一處不明顯的凹凸,她輕輕一按——
書架無聲的分開兩半,一處黑洞洞的入口,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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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寫這些,公子昨晚肩周炎犯了,疼的一宿沒睡覺,貼的一身膏藥。各位,求治療肩周炎的辦法,電腦黨傷不起。
章節目錄 第527章 玄墨的秘密(一更)
幽深黑暗的入口好似一張血盆大口,充滿了未知的恐怖和血腥。安亦晴看了龍子軒一眼,對他打了一個手勢。
龍子軒點頭,目送安亦晴走進密室,然後他將書架閉合,自己則藏在了房間的死角里。
安亦晴走了約莫有二十來步,狹窄的空間漸漸變得寬敞許多。她打開手機的照明燈,在密室中四處看了看。
這是一間真正的臥室,一張黑色的大牀佔了房間三分之二的面積。大牀旁邊,是一張竹製的長桌和一把椅子。長桌的角落裡,擺放着許多書籍,桌下面有三個櫃子,都掛上了銀鎖。
安亦晴站在牀前,眯眼望着有些凌亂的牀鋪。看樣子,玄墨每天應該睡在這裡纔是,外面的房間只是他掩人耳目的道具罷了。
可是,他爲什麼要這樣做?他究竟在這裡藏了什麼秘密?
琉璃水眸一寸一寸的掃過狹小的房間,最後,安亦晴在長桌前停了下來。
她彎下腰,拿起掛在抽屜上的銀鎖擺弄了幾下,打不開。思索片刻,安亦晴眼睛一亮,從上古空間中拿出了一串鑰匙。
有一個紅刺首領做老公,好處多多。其中的一個好處就是,顧夜霖給了安亦晴一把萬能鑰匙。不誇張的說,可以開這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鎖。
就是不知道這鑰匙能不能開龍族的鎖。
抱着試試看的心態,安亦晴將那把細細長長的鑰匙插進銀鎖之中,捅了幾下。只聽“吧嗒”一聲,安亦晴嘴角一勾,開了!
抽屜打開,入眼的,是三本泛黃的舊書。上面分別寫着《天罰閣史冊》、《玄記》以及……《馭龍術》!
安亦晴拿出《馭龍術》,迅速的翻了翻。她吃驚的發現,這本書裡的內容,正是司徒家馭龍術第一階段和第二階段的心法!
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司徒家的馭龍術會出現在天罰閣閣主的密室中?
安亦晴正準備仔細翻閱,忽然,密室上方傳來了“叩叩叩”的聲響。這是她和龍子軒兩人商量的暗號,看來玄墨是要回來了。
安亦晴將三本書迅速翻開,用手機對着每一頁迅速連拍。確定一切都盡收手機之中,她將三本書放回原位,鎖上了抽屜。
最後看了密室一眼,安亦晴閃身離開。
天罰閣一樓,一身玄色長衫的玄墨帶着一身風霜,回到了天罰閣。衆人見到他,紛紛彎腰行禮。然而還沒等他們開口問候,玄墨便像一陣風似的,上了樓。
“閣主,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上一次跟着玄墨一同前往族長府送禮的手下上前問道。
玄墨腳步一頓,“今天閣內有什麼異動嗎?”
“回閣主,一切正常。”
玄墨鷹眸微眯,眼中神色莫測。他揮一揮衣袖,屏退手下,大步向臥室走去。
吱呀——!
臥室門被推開,玄墨一身冷沉的走進房間。站在門內,他眯着眼仔細環視四周,最後,目光停在了書架前。
大手一揮,房門關嚴。他走到書架前,打開了密室的入口。幾步進入密室,用手中的鑰匙將三個抽屜一一打開,確定裡面的東西完好無損,不着痕跡的鬆了一口氣。
眯着眼,玄墨看着抽屜中的三本泛黃的舊書,冷硬的嘴角抿起,眼中露出一絲疑惑。
是他多疑了嗎?爲什麼總覺得似乎有人來過這裡?
而此時,安亦晴和龍子軒站在天罰閣外面的一處黑暗的角落中,看着玄墨臥室的方向,神色莫名。
“安姐姐,幸虧有你和老金在,不然今天一定會被玄墨發現。”龍子軒禁不住一陣唏噓,剛纔,他和安亦晴正準備離開四樓,卻好死不死的和上樓的玄墨碰了個正着。如果不是有安亦晴的隱身術和老金的結界在,一定避免不了一場惡戰。
安亦晴淡淡的看了一眼天罰閣,“回去吧。”
此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多。整個部落都已經陷入了沉睡,龍子軒在回來之後,便變成了小蛇鑽進了尹襲靈的被窩,而安亦晴的房間的燈,此時仍然亮着。
房間中,安亦晴坐在桌前,不停的翻閱着手機中的照片。她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將拍下來的照片全部看完,吐出了一口濁氣。
“怎麼這副表情?”老金躺在牀上,擡起一個眼皮,看着滿臉震驚的安亦晴。
“我沒想到馭龍族和天罰閣竟然是同出一脈,太狗血了。”
安亦晴嘆了口氣,在《玄記》中,記錄了天罰閣閣主玄氏一脈的所有歷史和秘密。原來,天罰閣老祖玄青,並非人類,也並非龍族。他是人類和龍結合的產物。當年,龍族老祖遊歷名山大川,在一個不知名的村落救下了被當做妖怪的玄青。那時候的玄青,因爲控制不住體內的龍力,導致自己變成了人頭龍神,被人類當成妖怪。龍老祖救下玄青之後,問清楚了他的來歷,心生慈悲,便帶着他一起走南闖北。最後,兩人一同經歷生死,一同對抗外敵,一同奇遇,成爲了千古流傳的佳話。
而玄青,在對抗黑龍的那段時間,憑藉着天賦異稟,創造了可以斬殺龍族的《馭龍術》!那把斬龍劍,是他用畢生所學煉製而成,是配合《馭龍術》的最佳武器。
後來,玄青離世,玄氏一族將天罰閣傳承下去。樹大分枝,是亙古不變的規律。數千年,乃至數萬年後,天罰閣內部,出現了分裂。
要知道,玄青是半人半龍,那麼他的後代,也是半人半龍的產物。這在擁有純正血統的龍族部落來說,是莫大的恥辱。至少,在玄氏一族,半人半龍的血統,就是雜種。
他們用了許多辦法,想要去除體內屬於人類的血統,變成真正的龍族。但是,經過數百年的研究,卻仍無法脫離人類的血脈。
最後,玄氏一族想出了一個辦法。
他們研製出了一種可以將胚胎分離的藥物,將這種藥物給玄氏一族的孕婦吃下去。那麼,不管孕婦懷的是一個還是兩個,最後都會變成雙胞胎。而這雙胞胎中,其中一個,擁有純正的龍族血脈,另一個,則是道道地地的人類。
但是,這藥有兩個弊端,一是這兩個孩子出聲之後,需要長到十歲才能看出血脈的歸屬。另一個弊端就是,當他們長大成人結婚生子的時候,他們的妻子,仍然需要再次服用那種藥物。
也就是說,自從那種藥物被研製出來後,每一代玄氏一族,都要有一個孩子被留下,一個孩子被當成棄子。
而司徒家的老祖宗,司徒明,正是玄氏一族的那一枚棄子。
當年,司徒明的父親爲了保住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東躲西藏,最後卻仍沒有逃過天罰閣的追捕。他的妻子被迫灌下那種藥物,生下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孩子。司徒明的哥哥血統純正,是純粹的龍,而司徒明,則是那個讓天罰閣想要趕盡殺絕的棄子。
天罰閣的長老們,很擔心血統不純的事情流出去,所以,他們想要殺了司徒明。
司徒明的父親聽說之後,心中悲痛欲絕。他趁着那些長老不注意,偷了玄氏一族的馭龍術後兩章心法,塞給了當時已經十歲的兒子。然後,將他託付給信得過的朋友,趕出去了龍族部落。
從此,玄明改姓司徒,世間再也沒有玄明,只有司徒家的老祖宗,司徒明。
司徒明的父親是玄氏一族的分支,一直非常不齒天罰閣對血統的研究。但是非常不幸的是,他和他的妻子成爲了這種藥物的第一批試驗品。司徒明從懂事開始,便是一個少年老成的孩子。族人的虎視眈眈和沒有自由的禁閉,造就了他堅韌的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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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大約在十點半
章節目錄 第528章 邪龍出世(二更)
也正是因爲這份難得的心性,以及難得的天賦,讓司徒明在十歲的時候,就修煉到了馭龍術的第二層。
後來,十歲那一年,血統的結果被公佈。他成了玄氏一族要消滅的棄子。司徒明的父親爲了保住他的性命,冒死偷出了馭龍術的後兩卷,將他趕出了龍族。
在天罰閣得知馭龍術最重要的兩卷被偷走之後,當時的閣主勃然大怒,用盡各種刑罰逼問司徒明的父母那兩卷的下落。可是最後,這夫妻二人到死,也沒有說出司徒明和馭龍術的所在。
這,是這對小夫妻對玄氏一族無聲的報復。天罰閣害他們家破人亡,那麼,他們就讓天罰閣世世代代無法修煉到馭龍巔峰!
再然後,天罰閣閣主一怒之下,牽連了司徒明的哥哥。以至於司徒明一家全部身死,無一生還!
從那以後,玄氏一族每一個孕婦生下孩子,便要留一個,殺一個。爲了防止司徒明的事情再次發生,以後的所有嬰孩,從出生起就被和父母分離,嚴格看管起來。他們和父母沒有感情,完全成爲了天罰閣的血脈機器。然後在十歲的時候,一死一生,就好像是曼珠沙華一樣,永世不得同存。
天罰閣的馭龍術不似普通的功法,記在腦子裡就能世代傳下去。馭龍術,每修煉一卷,下一卷纔會出現文字,在沒修煉成功之前,下一卷的卷冊,全部是空白的。這也是爲什麼天罰閣閣主知曉馭龍術丟失,會如此勃然大怒的原因。
從那以後,天罰閣只有馭龍術前兩卷,最重要的後兩卷,不知所蹤。
而司徒明,在長大之後,便將馭龍術的前兩卷書寫出來,和後兩卷合二爲一,變成了完整的馭龍術,流傳後世。
但是,司徒明臨死前唯一的遺憾,是馭龍術和斬龍劍,再也無緣相聚。
這,便是馭龍族司徒家的歷史,它承載了天罰閣玄氏一族世世代代的醜陋和骯髒。司徒家族,是慾望與人性之下的倖存者。
“聽你這麼一說,這天罰閣也太變態了。司徒明都死了幾千年了吧,也就是說這麼多年,玄氏一族得殺死多少個孩子?”老金躺在牀上,只覺得背後發涼,渾身的毛都炸了。原本他還覺得龍族部落青山綠水,簡直和世外桃源一樣。可是在知道天罰閣的事情之後,老金只覺得這洛水之中全是嬰孩的屍骨。
“怪不得玄氏一族後代凋零,原來是全都被老祖宗給殺了。”安亦晴也不由一陣唏噓,她答應風鈴婆婆接受馭龍術的傳承,成爲了司徒家的外姓傳人。卻沒想到,這中間竟然有這麼多恩怨情仇。玄氏一族,醜陋之極。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老金又問。
安亦晴紅脣抿了抿,“先下手爲強。如果天罰閣知道了馭龍術傳人,他們勢必會將我除之而後快。現在我和天罰閣,不時我死,就是他亡。”
老金用爪子撓了撓臉,心中有些鄙視天罰閣的做法。龍族怎樣,人類又怎樣?血統就那麼重要嗎?爲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無數個孩子死於他們的手中,午夜夢迴之下,他們就不覺得心虛嗎?
“主人,你說龍族族長會不會知道這些事情?”
安亦晴一愣,隨即搖了搖頭,“玄氏一族以血統不純正爲恥辱,他們怎麼可能跟龍族說這些事情?不過,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了個猜測……”白嫩的手指摸了摸下巴,安亦晴的眼中流露出一抹精光。
她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之後幾日,龍族部落一直風平浪靜。龍子軒的身體已經徹底恢復,實力進步的飛快。而安亦晴,這幾天則一直在研究斬龍劍上的毒素,也找到了解毒的辦法。
這一日,龍族部落風和日麗,關在實驗室中許久的安亦晴決定帶着尹襲靈離開龍族,去外界逛一逛,換換心情。
龍子軒當仁不讓,主動提出陪他們一起去。
三人興高采烈的離開龍族,殊不知,當他們再回來時,龍族一片哀聲遍野。
穿過厚厚的雲層,龍子軒載着吃飽喝足的安亦晴和尹襲靈,回到了龍族。然而,剛落地,他們便發現了氣氛有些不對勁。
靜,太靜了,沒有任何人氣兒。
安亦晴皺着眉頭,鼻子仔細在空氣中聞了聞,“好像有血的味道。”
龍子軒心中一沉,施展龍力快速向族長府衝去。當幾人趕到族長府時,發現大門口一片猩紅的血液,兩個守衛的屍體觸目驚心。
“怎麼回事?!”龍子軒臉色一變,一邊向裡面跑,一邊大喊,“爺爺!爺爺?!金長老!”
喊了許久,金長老急急忙忙從後院跑了出來。
“少主,快進來!老族長出事了!”、
只見房間裡,老族長一臉蒼白的躺在牀上。房間外面,十數個族人全部受了傷,躺在地上無法動彈。龍子軒見老族長氣若游絲,心中大驚,趕忙跑了過去。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他心痛的看着老族長,扭頭問道。
金長老抹了一把臉,眼中閃過絕望,“少主,邪龍出世!龍族上下,死傷無數!”
龍子軒臉色一白,沒有說話。他沉默了片刻,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安亦晴,“安姐姐,我爺爺他……”
安亦晴心領神會,“你讓開,我來看看。”
她坐在牀邊,右手搭在老族長的脈搏上,片刻之後,“內傷很重,不過不會致命。我開一副藥,每天兩次,不出五天就能下牀了。”
因爲安亦晴解開了龍子軒的禁制,金長老對她的醫術信服的五體投地。他連忙道謝,“安小姐,外面的族人,您能不能幫幫我們?”
安亦晴點點頭,“靈靈,你出去看看。”
尹襲靈領命,一蹦一跳的跑了出去。沒過多久,一張張藥方送到金長老手裡,受傷的族人們都得到了正確的治療。
一頓忙活下來,當大家處理完後續事情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昏迷中的老族長也已經逐漸清醒過來。
安亦晴,尹襲靈,龍子軒,金長老以及紅葉等人,全部聚在老族長的房間裡,商談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
原來,在安亦晴三人早上離開龍族之後,沒過多久,後山便傳來了一聲巨響。緊接着,龍族衆人驚悚的看到一條黑色的巨龍在天空盤旋數圈,俯衝而下。
黑龍,並不代表什麼。但是身帶黑氣的龍,卻是邪魔的象徵。
龍族衆人大驚,紛紛逃開。然而,邪龍在空中長嘯一聲,巨大的龍尾夾雜着磅礴的龍力,砸向大地。
一時間,死傷無數。
族長府和天罰閣全部出動,紛紛拿起武器對抗邪龍。最後,以兩敗俱傷的結果,打跑了它。
“也就是說,從邪龍出現到離開,一共不到三分鐘?”安亦晴若有所思i的問。
金長老點頭,“正是如此。這次多虧了玄墨閣主,若不是他的人來的及時,可能老族長和我們都小命不保。”
安亦晴沒有說話,她摸了摸下巴,琉璃水眸中閃爍着高深莫測的光華。
“金長老,族人們安頓的怎麼養?”龍子軒問。
金長老嘆了一口氣,“邪龍出世,大家人心惶惶,想要安撫下來,着實不容易。不過萬幸的是,這次沒有造成大面積傷亡,族人們對天罰閣非常感激。”
龍子軒不着痕跡的看了安亦晴一眼,復又回頭看向老族長。
“忙了一天,大家都累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爺爺這裡我來照顧就好。”
金長老等人離開之後,安亦晴也將尹襲靈趕去了睡覺,而她自己卻沒有離開。
章節目錄 第529章 龍子軒,族長之位(一更)
房間裡,安亦晴坐在圓桌前,出神的看着躺在牀上的老族長,思緒已經不知神遊到什麼地方。龍子軒用溼熱的毛巾爲老族長仔細的擦了擦臉,又簡單的清洗了一下雙手,坐在老族長的牀邊。
“安姐姐,你想什麼呢?”
安亦晴眼神晃了晃,一抹流光一閃而逝。她微微眯着眼,看向窗外的紫色小花,“我在想,那條邪龍這次出來的目的,難不成是向給龍族提個醒,告訴大家它要出來了?”
龍子軒一愣,隨即垂眸沉思起來。的確,邪龍今天的舉動有些怪異。驚天動地的折騰一圈,只是爲了傷幾個人嗎?雷聲大雨點小,到底是爲了什麼?
“安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安亦晴搖了搖頭,右手食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敲擊,“想法的確有,但是現在不好下定論。過幾天再說吧。”
然而,在邪龍現身的第二天,一個流言就悄無聲息的龍族部落中傳開了——邪龍出世,龍族覆滅。
這件事,原本只有龍族和天罰閣的高層纔有權知道。但是,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致使整個龍族全都知道了這件事情,也導致了龍族上下人心惶惶。
龍子軒知曉事態的發展之後,勃然大怒,當即命令金長老等人調查流言的發出者,然而,卻一無所獲。
之後的幾天,龍族部落一直沉浸在緊張而詭異的氣氛之中,普通龍族人人自危,就連出門都要結伴同行,再也沒有了以往世外桃源一般的悠閒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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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邪龍出現之後的第五天,龍子軒一身冷然的回到族長府。
“怎麼了?怎麼氣呼呼的?”安亦晴站在庭院中,見龍子軒大步流星的走過來,便挑眉輕聲問道。
龍子軒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拿起桌上的杯子,將裡面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咣”的一聲,將茶杯狠狠砸在石桌上。
“今天跟那羣老傢伙開會,商談怎麼安撫人心。可是好好的商討大會最後變成了對爺爺的批判大會。竟然有許多人說邪龍出世是因爲爺爺這個族長做的不合格。甚至還有人說爺爺應該交出族長之位,讓給有能力的人。真是好笑!”龍子軒冷笑一聲,“難不成族長換了別人做,邪龍就能不出現了嗎?把所有的禍患都壓在一個老人身上,他們的良心也能過得去!”
安亦晴眉心微皺,失態的發展,已經超出了她的預計範圍。龍族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團結?是有心人刻意爲之,還是龍族內部的隱患潛藏已久?
“那你是怎麼說的?”
“我把龍族老祖當年的事情原封不動講了出來,明明白白的讓那羣老傢伙知道,邪龍出世是早晚有一天會發生的事情,別把屎盆子扣在我爺爺頭上。我跟他們說,如果你們有本事,就來做這個族長,然後把邪龍給殺死。要是沒這個能耐,就把嘴巴給我閉上!”龍子軒真是氣的不清,恨不得將那羣妖言惑衆的老傢伙全部打入水牢。
不過氣憤之餘,龍子軒也有些疑惑,這些老傢伙平時對爺爺也算得上是敬重有加,可是爲什麼今天會有那麼多人反水?
“這事兒背地裡有問題,一定有人從中搗鬼才是。”安亦晴一錘定音。
龍子軒贊同的點點頭,“我們一大羣人吵了許久,最後也沒吵出個所以然。最後還是幾個長老提出了建議,他們覺得龍族的安危與天罰閣的存亡息息相關,有必要請玄墨閣主出來一趟,共同探討。”
“所以,你們的決定是?”
“明天下午,天罰閣高層將同我們共同探討這次的問題。安姐姐,你現在是龍族的客卿長老,也可以參與其中。”
安亦晴敲了敲椅子的扶手,垂眸許久之後,起身緩步走到夭夭桃樹下。她隨手碰了碰樹枝上開的正好的桃花,輕笑了一聲。
“天罰閣,有意思。”
第二天,安亦晴並沒有出席這次的龍族會議。她雖然是客卿長老,但現在龍族人心分離,許多人並不認可她的身份。這時候如果她做了什麼讓人抓住小辮子的事情,反而還會影響龍子軒的威望。
不過,龍子軒在開完會之後,便將事態的發展一五一十的講給了安亦晴聽。、
“哦?讓你繼承族長之位?”安亦晴正在研磨手中的草藥,聽龍子軒這麼一說,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擡眼看了過來。
龍子軒點點頭,將安亦晴交給尹襲靈的工作接了過來,一邊用藥杵搗藥,一邊說:“玄墨說我的真身是紫龍,極有可能稱爲和老祖媲美的存在。但是前提是必須要經過龍潭洗禮以及龍族的傳承。”
“傳承?是什麼?”安亦晴柳眉輕挑,隨手捏起一粒葡萄丟在嘴裡,淡淡的問道。
“龍族有三大聖地,一是天罰閣,二是龍潭,第三個是龍族的傳承之地。據說,傳承之地中承載了龍族老祖強大的龍力,得到了就能天下無敵。不過,這麼強大的龍力不是所有龍族都能夠承受得了的,如果沒有那個資質,很容易會爆體而亡。龍族傳承了這麼多年,有幾任族長天資不錯,曾經嘗試過去接受傳承。但是不是心性不夠,就是資質未達到要求。反正最後都是九死一生。玄墨說,若想對抗邪龍,除非出現一個可以和龍族老祖的實力相媲美的強者。不然,龍族很危險。”
龍子軒停頓了一下,喘了口氣,接着說道,“按照玄墨的說法,我的真身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紫龍,天資極高。雖然沒有達到老祖紫金神龍的天賦要求,但是如果在經歷了龍潭洗禮之後,試一試也未嘗不可。而且,即便最後我無法接受傳承,憑藉自身的實力,應該也能保住性命。”
玄墨說的的確有一定的道理,龍族老祖的真身是紫金神龍,而龍子軒的真身是紫龍。雖然有一定差距,但是試一下也未嘗不可。只不過,安亦晴有些納悶,玄墨怎麼可能那麼好心,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那你自己是怎麼打算的?龍爺爺有說什麼嗎?”
龍子軒手上的動作一頓,不着痕跡的掃了尹襲靈一眼。見她正在垂頭分辨手中的草藥,龍子軒的眼中劃過一抹流光。
“安姐姐,我是龍族的少主,這次的事情不管結果如何,我都必須要承擔起這份責任。爺爺已經老了,我不想讓他在過多操心。族長的擔子,我還是趁着這次機會,儘早接過來把。”
安亦晴點點頭,“不管你怎麼做,安姐姐都支持你。一會兒吃完晚飯,你來我的房間,把傳承的事情仔細跟我說一說。我給你想想辦法。”
龍子軒眼前一亮,立刻點頭答應下來。在他眼中,安亦晴是無所不能的存在,有了她的幫助,這件事情的成功率大大提高。
當晚,龍子軒和安亦晴兩人秉燭夜談,連帶着博學多聞的金長老也參與了進來。三個人關在房間裡,整整談了一夜,至於他們都說了什麼,沒有任何人知道。
只是,第二天,安亦晴便由龍子軒和金長老帶領,去了一趟龍族的傳承之地。當她晚上回到族長府之後,便將自己關在了實驗室中,直到第三天深夜纔出來。
龍子軒繼任族長的日子定在四天之後,這四天中,邪龍再也沒有出現。而安亦晴,則一步沒有離開自己的房間,不知道在搞些什麼。
第三天晚上,也就是龍子軒繼任族長的前一晚。夜深人靜,夜色下陰雲密佈,在密密麻麻的雲層之上,一個龐大的身影,久久盤旋於空中,無聲的向族長府的方向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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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十點半左右
章節目錄 第530章 安亦晴和玄墨交鋒(二更)
房間中,一抹昏黃的燭光在微風中搖曳不停。牆壁上,一抹纖細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伴隨着燭光不時搖晃,在竹屋的襯托下,看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竹製的窗戶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窗外紫色的小花散發着陣陣清香,伴隨着暖天的蟬鳴聲,一切看起來歲月靜好。
這時,晴朗的夜空中,一個巨大的黑影迅速向這邊移動,同時帶來層層疊疊的雲片。雲片在黑夜之中,看起來有些滲人,密密麻麻好似烏雲蓋頂,讓人有一種窒息的壓抑感。
緊接着,那巨大的身影忽然在空中轉了一圈,隨即消失在雲層之上。
房間中,正在看書的安亦晴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外面的異樣,仍然專心致志的沉浸於書中的內容。
這時,竹製的房門忽然發出“吱呀”的聲響,伴隨着開門聲的,是屋外略帶清冷的涼風。
白皙而秀氣的手指將書輕輕的翻了一頁,安亦晴眼眸仍然微垂,朱脣輕啓,“人接來了?”
一陣涼風飄過,一道紫色的身影飄然落於竹椅之上。骨節分明的大手端起茶杯,將杯中滿滿的清茶一飲而盡。
“幸不辱命,十三個人,已經到了。”
啪!雙手將書一合,安亦晴擡眼看向一身風霜的龍子軒,眼中帶着淺淺的笑意。她仔細打量了一下身着紫色襯衫和黑色長褲的他,戲謔道:“看來你不僅完成了我交給你的任務,還有時間去臭美了一圈。”
龍子軒剛喝進去的水差點兒噴出來,他嗆得咳了幾聲,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爺爺的那件黑色長衫太老氣,我穿起來總有一種穿越到古代的感覺。還是襯衫舒服,咳,顯得年輕。”
安亦晴白了龍子軒一眼,沒有揭穿他心中的小九九。她站起身,緩步向門口走去。
“好久沒見到他們了,倒是真挺想的。”
安亦晴和龍子軒走出房間,來到族長府後院的一處閒置已久的倉庫之中。安亦晴伸出白嫩的右手,輕輕推開倉庫的大門。大門發出“咯吱”的聲響,讓屋內的人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白色的倩影邁步走入倉庫之中,屋內的衆人一見,氣息一變,紛紛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小姐!”十三個人,聲音低沉而充滿了激動。
安亦晴笑看着面前的十三血將,欣慰的說道:“分別了一個月,倒是真想你們了。”
不錯,這十三個人,正是安亦晴手下的十三名鐵血悍將。爲了防止明天出現異變,安亦晴特地讓龍子軒連夜把十三血將接了過來。他們早已不是一年前那幾個懵懂無知的毛頭小子,現在的他們,隨便拎出一個,便能獨擋一面。哪怕是這流傳萬年的神秘龍族,他們也未必不能一戰。
“小姐,京都一切都好,老爺子讓我給您帶句話,讓您別太惦記家裡。不過,處理完事情千萬要快點兒回去。老太太天天磨叨着給您做好吃的呢。”張玉楓還是那樣英姿颯爽,乾淨利落的短髮配上一米七的身高,乾淨利落的讓人移不開眼睛。每每對上安亦晴的目光,那雙冷淡的眸子中便流露出淺淺的溫柔和欣喜,總會回想起當初在病牀上剛剛甦醒,見到安亦晴的那一幕。
提起家裡人,安亦晴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懷念。不過只是一瞬間,便將這思念之情埋藏於心。她看着器宇軒昂的十三血將,紅脣輕啓,刻意壓低了聲音。
“這一次的行動,挑戰性很強。子軒這一路應該給你們詳細講過了,明天就是他接受龍潭洗禮的日子。現在龍族上下一片人心惶惶,邪龍在暗處虎視眈眈,還有天罰閣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總之,這次的任務艱難而危險,大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龍潭洗禮,要承受九九八十一天的痛苦。只不過,龍潭之內的時間和外界不同,比例爲外界一天,龍潭之中百天。這一點倒是和上古空間有異曲同工之妙。龍族長老們根據龍潭水位的降低程度,判斷龍潭內部的天數,水位每降低一個刻度,便是一天過去。當接受洗禮的人從裡面出來五天之後,水位會重新迴歸正位,等待下一任族長的到來。
幸虧是一比一百的時間比例,不然,如果安亦晴真的等上八十一天,也許顧夜霖會直接帶人把她抓回去。
翌日,晴空萬里,似乎註定了今天是一個好日子。
在龍族衆人和天罰閣高層的陪同下,老族長帶着龍子軒,前往了龍潭。
安亦晴帶着尹襲靈,跟隨在衆人身後。而十三血將,早已經悄悄潛伏於各個角落之中,以防萬一。
“子軒,龍潭之水不同於其他,進去之後身體會感受到無比疼痛。你一定要忍住。洗禮結束之後,你的身體會不自覺的變回真身,那時候你就可以出來了。”老族長又一次不放心的叮囑。
龍子軒點了點頭,一雙好看的黑眸向安亦晴所在的方向忘了過去。安亦晴輕輕點了點頭,無聲的說了一聲“加油。”
嘴角微微勾起,龍子軒看向安亦晴身邊的尹襲靈。只見小丫頭一臉稚氣的揮了揮白嫩的小拳頭,正替他加油打氣。
眼中一抹溫柔和寵溺在深處劃過,龍子軒嘆了一口氣,轉身走進了龍潭。
當右腿邁進龍潭時,一股鑽心的疼痛便從腳底板升起,迅速遍佈全身。龍子軒咬了咬牙,又將左腿邁了進去。
在大家的注視下,他忍着鑽心的疼痛,一步一步走到龍潭中央,閉氣,將整個身子埋於水面之下。
水面的波紋晃動了許久,然後漸漸歸於平靜。衆人只能看到龍子軒的紫衣在水面下映襯出一片紫光,沒有任何異動。
“少主天賦異稟,估摸着至少半天才能出來。大家都散了吧,長老們在這裡等着就好。”玄墨一馬當先,大步走到龍潭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仰頭靠在椅背上,將茶水一飲而盡。然後轉頭看向站在遠處的安亦晴,眼中閃過一抹幽深的笑意。
“安小姐,你是少主欽點的客卿長老,這些日子龍族事忙,若有疏忽之處還請見諒。快請坐。”玄墨笑着道歉,可是卻坐着沒有起身。
他這一席話將衆人的注意力全都轉到了安亦晴身上,對於這個解開龍子軒禁制的年輕女子,龍族衆人是非常陌生的。
安亦晴沒有在意那些或好奇或敵視的目光,她拉着尹襲靈的小手,緩步走到玄墨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玄墨閣主太客氣了,客卿長老就是個虛名,比不得天罰閣閣主名揚四方。子軒擔任族長,以後需要麻煩玄墨閣主的地方還有很多,希望您老人家到時候多多幫忙纔是。”安亦晴笑着說。
玄墨眼神未動,看了安亦晴片刻,大笑出聲。
“那是自然!天罰閣和龍族本就是一家,自然要互幫互助!”
安亦晴沒有在意玄墨重點咬字的“互幫互助”,她笑看了他一眼,轉頭看向龍潭,不再說話。
玄墨緩緩收起笑容,閉目養神起來,也不再多說。
其他龍族長老和天罰閣高層見此情況,心中都有些不解。他們都不明白,玄墨爲什麼對一個年輕的人類女子如此禮遇?難道只是因爲她解開了龍子軒的禁制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龍潭之水每降低一個刻度,就有人及時大聲報告。太陽從東方升起,緩緩走到了大家的頭頂。耀眼的陽光伴隨着灼熱灑向大地,半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章節目錄 第531章 傳承(一更)
龍潭中原本清澈無比的潭水此時已經渾濁無比,灰黢黢的顏色看起來有些讓人反胃。此時,已經大半天過去了,龍潭水位刻度已經下降了一大半。
“還記得當年我接受龍潭洗禮的時候,八十一天之後潭水的顏色就是現在這種程度。看來,子軒的天賦要高我很多。”老族長坐在椅子上,看着灰黑的潭水,眼中帶着欣慰。
其他人面色不一,有嫉妒,有激動,有羨慕。但是,即便心存異念,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先不說龍子軒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紫龍,光是邪龍出世這一點,他們就沒了內鬥的心思。
安亦晴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將衆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她垂下眸子,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這時,一直閉目養神的玄墨忽然睜開了眼,若有所思的掃了安亦晴一眼,目光中盡是隱晦。
耀眼的太陽緩緩走到了天空的西方,隱隱藏於大山之中。一輪皎潔的圓月漸漸懸掛於高空,將銀白色的月光灑向大地。
夜色漸濃,龍潭周邊點起了一隻只蠟燭,將這一片區域照的猶如白晝。微涼的夜風緩緩吹過,脆弱的燭光伴隨着微風在夜色中緩緩搖曳,衆人的影子被映襯在地面上,也跟着時不時的晃動起來。
安亦晴盯着地面上的影子,有些許的出神。她記得,在京都時,無數個這樣的夜晚,顧夜霖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十指相扣,不離不棄。
好笑的按了按眉心,安亦晴暗暗嘲笑自己,看來是離開太久,開始想他了。
這時,負責看管龍潭的人忽然大聲喊道:“潭水變成黑色了!”
衆人一聽,驚訝不已,紛紛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步向龍潭走去。
身體還沒好的老族長由金長老攙扶着,迅速走到龍潭旁邊,向裡一看,一臉激動,口中連連道好。
龍潭之水的顏色越深,說明接受洗禮的人天資越高。
此時,大家都看到了潭水顏色的變化,紛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緊接着,便一臉激動的抱拳向老族長祝賀道喜。
不管這些人是真心還是假意,老族長全都一一接受。自己的孫子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奇才,這怎麼不讓這位飽經滄桑的老人感到高興?
安亦晴牽着尹襲靈走到龍潭邊,向裡看了一眼,露出淡淡的笑意。一抹高大的身影走到她的身邊站定,同樣向裡看了看,眼底伸出露出一抹複雜的神色。
安亦晴轉過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玄墨,柳眉一挑。
“子軒天賦異稟是件高興的事兒,只不過看玄墨閣主的樣子,倒是有點兒糾結。”
玄墨輕笑一聲,一雙凌厲的鷹眸看向安亦晴。女子臉上淡淡的笑容和欣喜讓他覺得有些刺眼,玄墨眯了眯眼,盯着安亦晴許久,忽然仰頭大笑起來。
“少主天資聰穎,千年難得一遇!龍族之幸啊!”他負手而立,大笑許久,看向正在接受衆人祝賀的老族長,語氣帶着些許的意味深長,“龍族長,你有一個好孫子。”
老族長的笑容一僵,只不過是瞬間又恢復了正常。他向玄墨拱了拱手,笑眯眯的迴應,“我這個孫子的確不錯,玄墨閣主有心了。”
玄墨沒想到老族長竟然如此不謙虛,臉色一僵。而安亦晴則輕聲笑了出來。
玄墨聽到笑聲,轉頭看了安亦晴片刻,挑了挑眉,“安小姐似乎對玄某有敵意。”
安亦晴訝然的看了玄墨一眼,輕笑着搖了搖頭,“玄墨閣主疑心太重。”
玄墨還想在說些什麼,這時,龍潭之中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龍吟,一條紫色的巨龍破水而出。
巨龍從水底直入雲霄,震耳欲聾的龍吟伴隨着強大的龍力,聽得衆人渾身發抖,膝蓋一軟,竟然全都跪在了地上。唯有安亦晴,玄墨以及老族長几人,仍然面色不改,神色不一的看向天空。
巨龍在天空中盤旋一圈,一個俯衝,衝向大地。緊接着,大家只覺得眼前一花,紫色巨龍消失於無形,身着紫色襯衫和黑色長褲的龍子軒,憑空出現於龍潭邊上。
而此時,龍潭之水,已經漆黑一片,仿若充滿了墨汁的沼澤,看不到一絲光亮。
龍子軒站定,第一眼便看向站在玄墨身邊的安亦晴和尹襲靈。俊美的臉上一抹邪魅的笑意,深邃的黑眸中帶着溫柔,微挑的眼尾盡顯邪肆的妖嬈。
邁開修長有力的雙腿,龍子軒大步走了過去。修長的大手緩緩擡起,在尹襲靈的頭髮上親暱的揉了揉。一雙好看的黑眸看向安亦晴,笑容中帶着孩子氣的天真,“安姐姐,幸不辱命。”
安亦晴淺笑點頭,低頭看了一眼在尹襲靈頭上作亂的大手,沒有說話。
這時,老族長等人全都走了過來,紛紛向龍子軒道賀。此時,他已經不再是青澀的龍族少主,而是可以主宰龍族生死大權的新一任龍族族長。
一直沒有說話的玄墨忽然擡起步子,緩緩走到龍子軒身邊,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一拍,讓正在道喜的衆人全都安靜了下來。一想到天罰閣和龍族之間的關係,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詭異。
龍子軒臉上帶着笑容,若無其事的轉過身,看向身後的玄墨,“玄墨閣主,剛剛多有怠慢,還請見諒。”
玄墨笑着揮了揮手,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族長,你的天資千年難得一遇,是龍族未來的希望。明天的傳承,我們的勝算更大了。好好幹,邪龍還在等着你。”
龍子軒眉頭微微挑起,笑着迴應,“一定。”
玄墨深深的看了龍子軒一眼,忽然仰頭大笑起來,揮了揮袖袍,帶着天罰閣衆人轉身離去。
待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龍潭旁只剩下安亦晴以及老族長几個自家人。老族長被金長老攙扶着,緩緩走到龍子軒身邊。
“子軒,明天的事,你盡力就好。但是不管如何,記得要保住性命。龍族存亡,老天自有定數,你努力了,爺爺就知足了。”
龍子軒抿脣點頭,“放心吧,爺爺。”
“好,你早點休息,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說罷,金長老攙着老族長,轉身離去。
龍潭旁靜悄悄的,龍子軒看着老族長佝僂蒼老的背影,眼眸暗沉。一陣腳步聲在身後響起,龍子軒收回心思,轉頭看向安亦晴和尹襲靈。
“別想太多,盡力就好。明天我跟你一同進去,多個人也能多個照應。”安亦晴淡淡的說。
龍子軒沒有反對,在他心中,安亦晴一向都是無敵的存在。
這一夜,衆人心思各異。有的人安眠到天亮,有的人,則一夜無眠。
第二天,天空剛剛露出一抹魚肚白,龍族衆人便都從牀上爬了起來。龍族世世代代傳承了數萬年,經歷了數十任族長,可至今爲止,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接受老祖的龍力傳承。
而今天,就在邪龍出世、龍族即將覆滅之時,出現了千年難得一遇的紫龍。這讓龍族衆人在絕望之時,又看到了一抹曙光。
所以,今天這個萬衆期待的日子,沒有人能夠不激動,不緊張。
一大早,安亦晴和龍子軒以及尹襲靈像往常一樣,同老族長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然後與金長老以及紅葉等人,有說有笑的向後山走去。
龍族的傳承之地,位於族長府以東的深山之中。在這羣山環繞,怪石嶙峋的山叢之中,有一處山洞不同於其他。在它的周圍,隱隱縈繞着充盈的龍氣,即便是距離很遠,也能感受到山洞之中散發出來的龍威。
------題外話------
二更大約在七點左右。
章節目錄 第532章 傳承開始,陰謀現(二更)
這,便是龍族老祖的龍力傳承之地。據說,想要被龍力認可,必須要接受三道關卡的考驗。第一關,肉體淬鍊。第二關,心性的考驗。第三關,則是天資根骨。
曾經有幾人龍族族長,通過了第一關考驗,卻敗給了第二關的心性上。有的人被金錢所誘惑,有的人被美色所誘惑。而有的人,則因心中的心結而走火入魔,失去了接受傳承的資格。當然,也有人心智堅定,通過了第二關考驗。但是,卻無奈擺在第三關,天資根骨無法達到要求,最後爆體而亡。
所以說,一個人若想成功,無論是運氣,還是心性,都是無可或缺的東西。
當安亦晴和龍子軒等人到達傳承之地時,山洞前已經聚集了許多龍族和天罰閣的高層。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族長來了”,大家紛紛轉過頭,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龍子軒。
趁着這個空檔,安亦晴在衆人中掃了一圈,皺了皺眉頭。
“玄墨怎麼沒來?”她問向一旁的紅葉。
紅葉聽了一愣,隨即放眼望過去,然後同樣皺起了眉頭。天罰閣衆人都聚在一起,幾個高層也都到場,但是唯獨玄墨,沒有出現。
這麼重要的日子,作爲天罰閣閣主,不到場實在是有些古怪。
“我去問問。”紅葉說了一句,擡腿向天罰閣衆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不出片刻,紅葉便打聽了個清楚。
“天罰閣長老說玄墨一會兒就來,別的沒有說。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些什麼。”
安亦晴皺了皺眉心,剛要說話,便看到天罰閣衆人全都走了過來。順着他們的目光,安亦晴轉頭一看,只見一身玄色長衫的玄墨,正緩步向這邊走來。
他走到安亦晴跟前,看了她一眼,輕輕點了點頭,什麼話也沒有說,便徑直走了過去。天罰閣衆人早已準備好了桌椅,玄墨走到椅子前,穩穩的坐下,隨手找來身邊的人,在對方的耳邊埋頭說了幾句。
“閣主說,可以開始了。”那人走到衆人中間,沉聲說道。
老族長點了點頭,趁着最後的時間交代了龍子軒幾句。
然後,在衆人的注視下,龍子軒和安亦晴,走進了山洞之中。
原本,安亦晴作爲外族人,是不被允許進入傳承之地的。但是,龍子軒以龍族族長的權利相壓,再加上安亦晴的的確確是解開他身體禁制的人,使得衆人也沒有反駁的理由。
最後,在大家的默許下,安亦晴有了進入傳承之地的資格。
“靈靈,跟在金長老和紅葉身邊,不要離開。”安亦晴低頭囑咐尹襲靈,“如果真出了事,不要驚慌,會有人來救你。”說罷,她向尹襲靈使了一個眼色,在擡起頭的一剎那,不着痕跡的向遠處瞟了一眼。
在那裡,十三血將早已經暗自潛伏在四面八方。一旦出現異動,便會第一時間將尹襲靈和老族長几人救下。
安亦晴跟着龍子軒,消失在山洞之中。大家都沒有注意到,在她進入山洞的那一瞬間,餘光瞟了玄墨一眼。而坐在椅子上的玄墨,定定的看着安亦晴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山洞之中,入眼的是一片黑黢黢,伸手看不到五指。不過好在龍子軒和安亦晴都能夠夜視,並沒有造成什麼影響。
緩步向山洞內部走了約莫五百多米,一束光線從縫隙中透了出來。那是一道石門,傳承之地,就在這石門後面。
走到石門前方,安亦晴和龍子軒向石門的上方看去。偌大的石面上,有一個小小的凹槽。凹槽呈四方形,深處雕刻着一些複雜的花紋。
這是打開這扇石門的鎖鑰,而鑰匙則是龍族的族令。
龍子軒從外套的口袋中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龍令,龍令呈長方形,約莫半個手掌大小。通體烏金色,正面刻着兩個“龍令”兩個大字,字的周圍被雕刻的兩條巨龍所環繞。龍令的背面,則雕刻着一些複雜的圖騰與文字,看起來讓人眼花。
龍子軒將雕刻着圖騰的那一面對準石門的凹槽,用力的按了下去。隱約中,輕微的“咔擦”聲傳入耳際,石門一分爲二,緩緩向兩側推移。
龍令從凹槽中自然脫落,重新回到了龍子軒的手中。
石門全部打開,耀眼的白光從裡面散發出來,刺了安亦晴和龍子軒的眼。兩人眯着眼,伸出手掌將強光擋住,向裡面看去。
只見石門之內,是一個足球場大小的大廳。大廳的牆壁上,雕刻着一條條騰雲駕霧的巨龍。每一條龍都栩栩如生,活靈活現,好像馬上就要飛出來一般。
大廳的地面上,撲着黑色的石磚,有些像大理石,又有些像普通的水泥。但是質地堅硬,腳走在上面竟然發不出一絲聲音,一看就不是凡品。
再擡眼望去,大廳的頂端被無數顆碩大的夜明珠所鑲嵌,剛剛那陣耀眼的白光就是這些夜明珠所散發出來的。強光散去,夜明珠開始散發出溫潤而輕盈的暖光,一顆顆夜明珠的光芒打在地面上,看起來倒是別有一番意境。
然而,這些大手筆,都不足以吸引安亦晴和龍子軒的目光。此時,他們的眼神正盯着大廳中央,久久不能回神。
大廳的中央,是一個高高的龍壇。說是龍壇,是因爲這個壇的形狀是一條盤旋中的巨龍。巨龍的龍威着地,和地面形成穩固的銜接。龍神緩緩盤旋,從地面開始向上升起。而龍頭,則停留在大廳的半空之中。在龍頭的一旁,銜接着一方金色圓形的壇。從門口看去,就好似一條盤旋中的巨龍頭上拖着一方圓壇,飛於半空,讓人歎爲觀止。
這樣的設計,即便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也是讓人爲之驚歎的。安亦晴見過在牆壁上雕龍畫鳳的,但是卻沒有見過如此大膽的設計。以龍尾爲地基,撐起整個龍壇的力量,這究竟需要多少智慧和人力以及財力,無法想象。
“這應該就是接受傳承的最終地點。子軒,上去吧。我在下面爲你守關。”
龍子軒用力點了點頭,“安姐姐,麻煩你了。等我的好消息。”
說罷,一抹光芒閃過,龍子軒化身成一條紫龍,一個飛躍,便已經出現在半空的龍壇之上。
他再一次化爲人身,盤膝坐於龍壇之上,閉目,死守靈臺。
這時,龍壇似乎感應到了有人來接受傳承,巨大的龍頭漸漸釋放出白色的霧氣,將龍子軒籠罩於其中。緊接着,一股巨大的龍壓從龍頭之中傾瀉出來,毫不留情的向龍子軒襲去。
安亦晴找了一個擡頭便可以看到龍壇的地方,盤膝坐下。此時,她已經看不到白霧之中的情況,連龍子軒的一個衣角都無法看清。感受到龍頭之中釋放出來的巨大龍壓,她體內的龍氣忽然蠢蠢欲動起來。
安亦晴心中一喜,立刻閉目,默唸馭龍術的功法口訣,沉心修煉起來。
當然,在修煉的同時,她放出一絲靈識在龍子軒身上。一旦龍子軒出現危險,安亦晴會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就這樣,兩個人一個在半空,一個在地面,開始了漫長的煎熬和修煉。
而此時,守在山洞外面的人,也沒有閒着。那些龍族長老們,圍成一個圓圈盤膝坐於地面。他們正在施展龍族秘法,以便隨時能夠了解龍子軒接受傳承的動向。
當太陽西落,圓月高懸之時,一直閉目施法的金長老忽然睜開眼睛、
“族長已經突破第一關。”
衆人皆驚,只用了一天的時間突破第一關,前無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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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533章 大戰黑龍(一更)
龍子軒現在非常不好過,剛剛經過第一關肉體淬鍊的考驗,渾身疼痛難忍,整個人就好像被扒下來一層皮一樣。然而,還沒等他緩一口氣,第二關的考驗就來了。
在一個人身體極度疲憊的時候,精神力是最薄弱的,心性也是最容易動搖的。龍子軒剛剛定下神,便發現身邊多出了幾個婀娜多姿的嫵媚女子。原本以爲這只是幻覺,可是,皮膚上滑膩的觸感和耳邊的溫熱,讓龍子軒清楚,這幾個人應該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這些年來,他雖然一直被禁制所困,但是心性卻早已成年。對於男女之事,自然是清楚無比。
周身的白霧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曖昧的粉色,一縷縷充滿情慾的香氣不斷的飄進鼻腔,鑽進每一寸皮膚。那香氣似乎帶有催化劑的作用,龍子軒的身體開始漸漸熱了起來。
安亦晴盤膝坐於地面,靈識感受到龍子軒情緒上的波動,她忽的睜開眼睛,向高臺之上看去。
粉霧氤氳,靡靡之音不絕於耳。換成任何一個普通男人,估計都會沉迷其中。
微微眯了眯眼睛,安亦晴收回看向高臺的目光。這是龍子軒一個人的戰爭,她不能幫忙,也沒辦法幫忙。
不知過了多久,龍子軒身上的衣服完全被汗水浸溼。黑色的短髮溼漉漉的貼在額頭上,看起來是別樣的性感和魅惑。然而,此時的他看起來雖然狼狽不堪,但是嘴角卻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絲毫不被周身的幾個妖嬈女人所誘惑。
粉色的霧氣漸漸消散,充滿了龍威的白色霧氣再一次籠罩龍子軒的全身。安亦晴看了一眼,心中鬆了一口氣。
她知道,第二關心性的考驗,通過了。
同一時間,山洞外面的幾位長老也宣佈了這個好消息。已經熬了整整一夜的衆人,頓時睏意全無,激動了起來。
老族長一邊接受來自四面八方的祝賀,一邊用餘光觀察着玄墨的動靜。他疑惑的發現,自從龍子軒和安亦晴進入山洞之後,玄墨便一直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偶爾睜開眼睛和身邊的人低語幾句,然後又閉上眼睛靜坐起來。整整一天一夜過去了,別人上前問話,他也只是點頭或者搖頭,要麼就是被天罰閣的人以閣主正在休息的名義將來人攔了下來。
不過,玄墨本身一直有些神秘,大家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是,老族長了解玄墨爲人,倒是開始有些擔心他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殊不知,盤膝坐于山洞之中的安亦晴,此時正放出透視眼穿過重重屏障,在觀察着玄墨的動態。
同樣的,她也覺得玄墨今天有些古怪。
安靜,他太安靜了。甚至安靜的讓人有些忽略他的存在。
以她這些日子對玄墨的接觸,這個男人應該是一個囂張至極卻又城府頗深的人才對,就像昨天在龍潭,他話裡話外都在對她進行試探和猜測。今天這個玄墨,太過安靜了。
也許,他在計劃着什麼。
安亦晴雙眸微眯,心中不斷的重複着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半晌,一抹凌厲的冷光劃過眼底,最終消散於無形。
又過去了兩天,守在山洞外面的人離開了又回來,最後,許多人索性在山洞外面打起了地鋪。幾位長老這幾天一直在不停的施法,臉色全都有些不好,幾位年紀稍大一些的長老已經面無血色,全靠別人輸送的龍力支撐着。
就在這時,一直閉目的金長老忽然睜開了雙眼,面上帶着難以掩飾的激動。
“族長他,成功了!”
話音落下,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從山洞中直衝天際,與此同時,整個山洞四分五裂,頃刻崩塌!
無數塊碎石飛揚四濺,大家連連向後退去。片刻之後,灰塵漸漸落下,只見那耀眼奪目的陽光之下,高聳於半空的龍壇赫然映入衆人眼簾。在那龍壇之上,龍子軒盤膝閉目,周身籠罩着氤氳紫氣,那些飛濺的碎石竟然沒有一塊落在他的身上。
“族、族長成功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場面瞬間失控,幾位長老喜極而泣,衆人紛紛五體投地,跪拜仰望龍壇之上的人。
安亦晴從龍壇之下緩緩走出,淡淡掃了衆人一眼,“子軒已經通過三關考驗,正在吸收老祖的龍力。諸位這幾天都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衆人紛紛點頭稱是,互相攙扶着站起身,便要離開。
然而,這時候,異變突生。
山叢之間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龍吟,原本晴朗的天空剎那間陰雲密佈,一陣詭異的狂風席捲而來,吹在人臉上,仿若刀子割一般的疼。
衆人紛紛大驚,眯着眼向天空看去。
只見密密麻麻的烏雲層之上,一個巨大的身影不斷的盤旋。一道驚雷劃過,巨大的龍頭穿破雲層,映入衆人眼簾。
“邪龍!”
黑色的龍頭,黑色的龍身,四周滿布着令人窒息的黑氣。它的雙目中一潭死水,好似九幽地獄之中沒有生氣的怪物,此時正一動不動的盯着地面上的衆人。
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目光,大家紛紛向後退了幾步,內心的恐懼不受控制的蔓延全身,一種名叫絕望的東西,漸漸浮現心頭。
邪龍出世,龍族覆滅。
巨大的黑龍在空中盤旋一週,龍頭高揚,發出驚天動地的吟叫。出於對強者的膜拜心裡,許多普通龍族臉色一白,膝蓋直接跪在了地上。
幾個長老大驚失色,連忙雙手結印,嘴中唸唸有詞。頃刻間,一個圓形透明的巨大結界出現在衆人的頭上,隔絕了邪龍製造出來的音襲和狂風。
“愚蠢!以爲小小結界就能攔得住我嗎?”黑龍吐出一口黑氣,低沉而充滿蔑視的聲音在口中傳出,“龍族老祖的力量,果然是好東西!”
說罷,一個俯衝,巨大的龍神化成一道黑影,向結界上方迅速襲來。
“他的目標是族長!快!保護族長!”金長老大喊一聲,這時,黑龍已經衝到跟前,巨大的龍威猛甩,脆弱的結界出現了一道裂痕。金長老牙關緊咬,傾盡全身龍力,與其他長老共同對敵。同時,其他龍族紛紛出動,爲幾位長老源源不斷的輸送龍力。
然而,這幾天長老們施法過多,早已經是強弩之末。而其他的人的龍力有限,根本不足以支撐整個結界的力量。
啪——!
一聲脆響,仿若決堤的洪水,結界頃刻化爲碎片。黑龍的襲擊接踵而至,原本聚在一起的衆人東倒西歪,紛紛重傷。
“龍族,聽着!今天我只要龍子軒,不想死的,通通退開!”
“你要子軒做什麼?”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人羣中響起,被紅葉保護起來的老族長緩步走了出來。
黑龍眯了眯眼,看向老族長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龍族老祖的力量,有能者居之。當年,他禁錮我的祖先,用卑鄙的方法將我的祖先殺死。慶幸我祖先在臨死前下了血咒,我才得以存活下來。現在,該是我討債的時候了。龍老祖的力量我志在必得,不想死的,都滾遠點兒!”
黑龍一聲爆喝,衆人的臉色白了白。沒有人相信他的鬼話,邪龍得到了力量,第一步一定是控制整個龍族,到時候他們只有做奴隸的資格!
與其那樣,還不如保住龍子軒。只要等他將力量全部吸收,也許,大家還有一線生機。
“看來,你們都活膩了。”黑龍在空中桀桀冷笑一聲,“那我就不客氣了。”
章節目錄 第534章 安亦晴發威(二更)
說罷,詭異的黑氣源源不斷的從黑龍的周身釋放出來,衆人只覺得從頭到腳底板刺骨的寒冷。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黑龍的第一波攻擊便到了。
巨大的黑色龍氣化爲一條沒有實質的黑色巨龍,與金長老和老族長等人糾纏了起來。與此同時,許多條黑氣幻化出來的小龍,遊走於衆人之中,糾纏不休。
幾位長老臉色慘敗一片,黑龍的龍尾這時忽然狠狠一甩,幾人再也沒有力氣,紛紛從空中掉了下來。
“龍爺爺!”
“老族長!”
紅葉和尹襲靈連忙上前,接住老族長和金長老的身體。他們的身上和臉上全是鮮血,體內的龍力已經所剩無幾。現在就好像是風燭殘年的老人,躺在地上無法動彈。
“靈丫頭,快,讓你師父帶着子軒離開這裡!”老族長咳出一大口鮮血,斷斷續續的說。
“龍爺爺,要走一起走。你等着,我去找師父,她一定有辦法的!”尹襲靈急的眼圈通紅,站起身就要往龍壇下方跑。然而,人還沒走,就被老族長冰冷的大手一把拽住。
“丫頭,別管我們。紅葉,你帶着他們走!子軒不能落在黑龍手裡,龍族氣數已盡,替我轉告子軒,沒有十層把握,絕對不許復仇!”
“龍爺爺!”
“別說了,快走!”老族長一把推開尹襲靈,大手一伸,將她一把甩出好幾米遠。尹襲靈掙扎的從地上爬起來,她看了看被黑龍毀掉的部落和重傷的衆人,狠狠一咬牙,轉身向龍壇下方跑去。
“師父!”尹襲靈帶着一身傷,搖搖晃晃跑到安亦晴面前。只見她盤膝坐於地面,雙眼緊閉,外界的哀嚎與毀滅似乎與她無關。
尹襲靈不知道安亦晴在做什麼,但是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碰她。
龍壇之上,龍子軒在閉目吸收龍力,龍壇之下,安亦晴盤膝而坐,不知在做些什麼。不遠處,黑龍大肆虐殺,半個龍族部落毀於一旦,龍族傷亡慘重!
尹襲靈看着眼前的一切,眼淚啪嗒啪嗒流了下來。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人類的渺小和無能爲力。
老族長將尹襲靈趕走了,可紅葉卻死活不走。她擋在兩位老人身前,替二人擋下了所有攻擊。此時,她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一身紅衣溼透,不知是汗水還是鮮血。
“無知小兒,去死!”
黑龍被紅葉砍傷了尾巴,瞬間暴怒,仿若一個人大小的龍爪猙獰的向紅葉襲來。
紅葉再也沒有了力氣,她轉過身,將老族長和金長老擋在身下,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對不起,老族長,我盡力了。”
在老族長和金長老絕望的怒吼中,猙獰的龍爪襲向紅葉的後背。一旦她被抓住,必定四分五裂!
而就在這時,幾道黑影詭異的憑空出現,赤手空拳的攔住了黑龍的襲擊。
幾人組成一個詭異的陣法,仿若一臺殺人機器一樣,不要命的殺向黑龍。手中特質的三棱軍刺在黑龍身上劃出一道道傷口,另外有幾人則手中端着熱武器,不要錢似的對着黑龍在半空中的龍身開炮。
黑龍一時間沒有準備,被打的措手不及。而打在身上的炮彈,雖然不會讓他重傷,可是那猩紅的鮮血卻也讓他氣紅了眼。
當即,手段更加凌厲起來。
龍族衆人愣愣的看着忽然出現的救兵,一頭霧水。
“咳咳,他們是晴丫頭的人!”老族長喘了口氣,爲衆人解釋道。
大家恍然大悟,心中對安亦晴這個人類的感情,從排斥轉變成了感激。
然而,好光景並沒持續太久。十三血將雖然實力強悍,但是終究是肉體凡胎。再加上他們不會飛,雖然有熱武器,但是卻無法造成重度傷害。黑龍抓住他們不會飛的弱點,在空中騰雲駕霧,狡猾的給幾人打游擊戰。
很快的,沒有優勢的安之風等人,便陷入了惡鬥。
他們此時心裡的想法,和安亦晴是一樣的。不會飛,好無奈。
碰——
安之雨被猙獰的龍爪一掌拍在地上,他手疾眼快的滾了一圈,才堪堪躲過致命的攻擊。
“媽的!老子回去一定發明一個飛行器!”狠狠咒罵一聲,安之雨咳出一口鮮血,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正準備再次出手,卻看到讓他目眥欲裂的一幕——黑龍的龍爪正抓向安亦晴身旁的尹襲靈!
一旦尹襲靈被它抓住,非死即殘!
安之雨擡起不起,將內息提到極點,飛快向尹襲靈跑去。此時尹襲靈已經感受到了巨大的龍壓,小臉慘白,運用身上少的可憐的內息,來對抗黑龍的突襲。
“桀桀,死吧。”黑龍獰笑着,伸出了巨大而猙獰的龍爪。這時,一道黑影閃過,安之雨迅速抱住尹襲靈,轉身將後背暴漏在黑龍面前。
黑龍沒有停頓,龍爪抓向安之雨的後背。其他人都看到了這一幕,然而安之風等人均被黑龍的尾巴糾纏住,無暇分身。而龍族衆人,早已經重傷倒地,再也爬不起來。至於天罰閣……
一雙纖纖素手憑空出現,一把幾乎透明的短劍擋住了龍爪的攻擊。地面上,一個輕靈的聲音淡淡響起。
“想傷我的人,也要問問我同不同意。”
清影劍一個劍花翻出,毫不留情刺進龍爪之中。頃刻間,黑血噴濺,黑龍發出一聲悲吟。
大家被這巨大的音波攻擊震得臉色發白,幾位重傷的人眼睛一翻,直接暈了過去。這時,一道金光閃過,一個巨大的結界出現在衆人頭頂。
“喵了個咪,吼什麼吼!長得醜,叫的也難聽!”老金從上古空間一骨碌跑出來,站在地上指着黑龍放聲大罵。
安亦晴扶起安之雨,聽到老金的罵話,動作一僵,嘴角不明顯的抽了抽。
“吃進去,保護好大家。”她扔給安之雨一顆藥丸,“之雲呢?”
安之雨咧嘴笑了,“任務完成,小姐請放心。”
安亦晴點點頭,轉身看向黑龍。此時,黑龍正立於半空,俯視着地面上的人,眼神中帶着不屑。
安亦晴緩緩走出結界,立於黑龍身下。
“我是該叫你邪龍,還是該叫你,玄墨閣主?”
衆人震驚,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空中的黑龍,又轉頭看了看坐在椅子上完好無損的玄墨。這……是什麼意思?
“晴丫頭,你……”老族長被紅葉扶着站起來,看向安亦晴。雖然,龍族和天罰閣早已經不對付,但是,他仍然無法將覆滅龍族的邪龍和玄墨聯繫在一起。
“是與不是,一會兒就知曉了。”安亦晴淡淡的笑着,她仰着頭,看着黑龍,卻讓大家有一種在俯視對方的感覺。
“黑龍,你可知我是誰?”
黑龍沉默,一種不好的念頭從心底升起。
安亦晴脣角微微勾起,心念一動,渾身的氣質瞬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一層深紫色的霧氣盤旋於周身,霧氣漸漸凝成實質,化爲一條紫色巨龍,在她的身後不斷盤旋。
大家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黑龍瞳孔狠狠一縮,語氣中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
“你是……馭龍族?!”說罷,它瘋狂的搖了搖頭,“不可能!你姓安,不可能是馭龍族!你到底是誰?!”
安亦晴淡淡一笑,還沒等說話,一個黑影從一旁迅速衝來。
“小姐,接着!”
安之雲大吼一聲,一抹流光在半空劃過。安亦晴看也沒看,右手在空中隨意一抓,一把通體烏黑的長劍,赫然入手!
斬龍劍!
“我,安亦晴,馭龍族司徒家外姓傳人。玄墨,今天在這裡,我要爲那些死去的孩子討一個公道!”
章節目錄 第535章 紫金神龍(一更)
紫氣暴漲,斬龍劍一聲嗡鳴。紫色的巨龍龍頭中銜着斬龍劍,迅速向空中飛去。安亦晴站立於地面上,雙手掐訣。那紫色的巨龍好似她本人一般,被她控制的來去自如。
被安亦晴的身份驚住的龍族衆人緩緩回過神來,紛紛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這一幕。
“老、老族長,她、她……”金長老吞了吞口水。
“安小姐不會是已經到達馭龍術第三層了……吧……”紅葉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語。
老族長沒有說話,他擡頭看了看安亦晴,又轉頭看了看坐在椅子上,臉色有些僵硬的玄墨,垂眸沉思。
這時,空中空中傳來安亦晴夾雜着龍吟的冰冷聲調:“馭龍術第三層,殺龍。”
頃刻間,風雲色變。密密麻麻的烏雲似乎要壓向地面,陰雲之中,一道道紫色雷電一閃而逝,發出低沉的怒吼聲。安亦晴獨佔山崖之上,手中捏決,周身深紫色龍氣直衝天際,化爲一條巨龍。在巨龍的口中,斬龍劍散發着黑沉的寒光。紫色巨龍盤旋於陰雲之下,與黑龍在空中相互對峙。
安亦晴擡頭望天,水眸微微眯起。忽然,她的右手緊扣左手,口中唸唸有詞。
“馭龍術,殺!”
話音落下,紫色巨龍沖天而起,在雲層中盤旋一圈,飛快向黑龍衝去。那斬龍劍漸漸化爲一抹黑色流光,圍繞在巨龍周身。此時,大家只覺得天空中的並不是一條龍,而是一把利刃,無堅不摧的利刃。
黑龍瞳孔猛縮,發出“桀桀”的笑聲,“卑微的人類,你以爲這樣就能打敗我了嗎?”
一聲龍嘯響徹大地,黑龍仰頭吐出一口黑沉的龍氣,迎着紫色巨龍衝了上去。
一時間,風雲色變,天昏地暗。
安亦晴的臉色漸漸發白,粉嫩的朱脣也漸漸失去了顏色。修煉幾千年的黑龍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她剛剛纔馭龍術第三層大成,想要殺死黑龍,火候並不到家。
銀牙緊咬,安亦晴再一次發力,深紫色的龍氣不要錢似的從體內釋放,給斬龍劍提供源源不斷的供給。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天空中炸開刺眼的光芒。衆人趕忙閉上眼睛,轟鳴聲漸漸散去,等大家再睜開眼睛時,眼前已經滿目瘡痍。
安亦晴連連後退四五步,最後單膝跪在地上。白色的衣襟已經被鮮血染紅,觸目驚心。烏黑的斬龍劍掉落在她身邊,失去了原有的光澤。紫色巨龍已經消散於無形,地面上噴濺的血液,告訴大家,安亦晴已經受了重傷。
“小姐!”張玉楓連忙走上前,扶住安亦晴。
龍族衆人目光擔憂的看着她,心中同時帶着疑問,黑龍哪裡去了?
這時,已經傾塌的石山忽然傳來陣陣巨響。大家臉色一變,向那一處看去。
滾滾陰雲之下,傾塌的石山忽然暴裂開來。無數碎石漫天飛濺。一抹黑色的身影從底下衝天而起,帶起令人窒息的狂風肆虐。
幸虧有老金的結界保護,衆人才不至於被漫天的碎石狂風所重傷。然而,天空的那抹黑影,讓大家再一次陷入絕望。
安亦晴在張玉楓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子。她冷冷的看着半空之中的黑龍,水眸微微眯起。
“桀桀,司徒家?馭龍族?卑微的人類,不過如此!”黑龍周身的黑氣比之前要弱了許多,很明顯,他受傷不輕。只不過,龍族的肉體太過強悍,安亦晴又是剛剛達到馭龍術第三層。想要對付一個修煉千年的老妖怪,着實有些吃力。
感受到龍族衆人充滿絕望和期待的目光,安亦晴的心中一緊。這些人,與她無關,但是,她必須幫助風鈴婆婆和龍子軒保住龍族。
輕輕推開張玉楓,安亦晴重新將地上的斬龍劍握在手裡。她擡頭看向空中的龐然大物,眼中劃過一抹狠絕。
“誰是最後的贏家,還未可知,別高興的太早。”
話音落下,安亦晴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邁着《神農九式》獨有的步伐,再一次衝了出去。
紫色的巨龍再一次沖天而起,夾雜着斬龍劍的磅礴沉穩,與《神農九式》的內斂生機,化爲一抹流光,衝向黑龍。
這是什麼力量?
黑龍心中大驚,立刻調動龍力,與之對抗。
砰——砰——砰——
接二連三的撞擊聲響徹雲霄,安亦晴口中的鮮血不要錢似的往外咳,張玉楓站在她身邊,乾着急卻使不上力。
老族長和金長老等人見此,紛紛急紅了眼,卻沒辦法衝破老金設下的結界。
砰——轟——
最後一聲響,震天動地,地面搖晃了許久,久久不能平息。
安亦晴身子一軟,一口鮮血噴出,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張玉楓的懷裡。而空中的黑龍,在安亦晴的粗暴攻擊之下,猛地砸向地面,赫然砸出了一個觸目驚心的深坑。
轟鳴聲漸漸消失,大地再次歸爲平靜。黑龍沒有再出現,大家終於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姐,你怎麼樣?”張玉楓急的臉色慘白,一臉心疼的看向不斷嘔血的安亦晴。
其他十三血將連忙衝了過來,一見安亦晴雪白的衣裙都被染紅,全都一臉憂心。
安亦晴吃力的咳了幾聲,將幾顆藥丸塞到嘴裡,無力的揮了揮手。
“黑龍呢,死了嗎?”她喘了口氣,吃力的問。
張玉楓點了點頭,一個“死”字剛要說出口,便聽到龍族衆人尖叫起來。
皺着眉頭,十三血將看向龍族衆人。然後又順着他們的目光看向空中,瞳孔狠狠一縮。
只見半空之中,黑龍搖搖晃晃的盤旋着。他的周身全是傷口,黑色的血液不要錢似的留向地面。安亦晴雖然剛剛到達馭龍術第三層,但是有《神農九式》的威力在,黑龍受了極重的內傷。此時,它的龍角被斬龍劍所砍斷,黑色的鮮血順着碩大的龍目留下來,猙獰可怕。
安亦晴看着黑龍,由於疼痛,如柳葉般的細眉使勁兒皺在了一起。黑龍的生命力之頑強超乎她的想向,現在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根本受不得黑龍一擊。
“桀桀,人類,我要你死!”黑龍猙獰尖叫,化爲一道虛影,向安亦晴襲來。
十三血將見此,立刻呈疊羅漢一樣擋在安亦晴身前,務必要保住她的性命。
結界內,尹襲靈哭着喊着要衝出來。可是老金僵硬着身子,硬是不聽尹襲靈的哭訴。第一次,它恨自己沒有強悍的實力,龍,真的是太強大了。
所有人都絕望了,老族長和金長老等人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恩人,喪命於黑龍的魔爪。
老族長的眼中,緩緩流下一滴飽經滄桑的淚水。邪龍出世,龍族覆滅。難道,一切就要到此爲止了嗎?
十三血將和安亦晴被濃濃的黑霧所包圍,好似掉入九幽地獄,再也回不來。然而,誰也沒有注意到,高高的龍壇之上,龍子軒已經不見了身影。
吼——一聲龍吟,響徹天地。不同於黑龍的壓抑,這一聲龍吟中,帶着無窮無盡的浩然正氣。
伴隨着龍吟之聲,原本陰雲密佈的天空露出一絲光亮。陽光穿過重重雲層,再一次照耀於大地。一切,重新晴朗起來。
緊接着,在大家的目不轉睛中,一抹紫色的身影出現於太陽的光影之中。那身影比黑龍的體積還要大上許多,它俯衝向安亦晴的位置,速度奇快。
一直眯着眼看着這一切的老族長忽然瞪圓了眼睛,“是子軒!紫金神龍!紫金神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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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大約在十點左右。
章節目錄 第536章 我給大家講個故事(二更)
天空中,紫龍的身影越來越近。大家這才注意到,那宛若流光的紫色之中,夾雜着不可忽視的金色。而那碩大的龍爪,則是貨真價實的金爪!
紫金神龍!龍族中的神話!
衆人紛紛匍匐於地面,心甘情願的膜拜瞻仰這一奇蹟般的存在。
而黑龍,在看到紫金神龍的那一刻,心底深處不受控制的發出了恐懼的顫抖。這,便是階層之間的差別,就好像兔子永遠都只能成爲老虎口中的食物,是一樣的道理。
紫金神龍以飛快的速度俯衝到黑龍面前,巨大的金色龍爪猛地揮出,一巴掌將黑龍拍在了地上。緊接着,他一聲輕吟,安亦晴手中的斬龍劍彷彿收到了召喚一般,迅速向他飛去。
紫金神龍龍尾牢牢的將斬龍劍束於其中,二話沒說便向黑龍刺去。黑龍本就被安亦晴打成了重傷,早已經是強弩之末,現在哪裡受得了鼎盛時期的紫金神龍的一擊。
還沒等它反應過來,烏黑的斬龍劍便已經刺入胸口。劍刺入的一剎那,黑龍的身體一陣火燒火燎,它痛苦的悲鳴一聲,一道黑色光芒閃過,黑龍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着玄色長衫的男人。
警惕已經解除。老金收回結界。龍族衆人紛紛跑到黑龍砸出的大坑旁,在看到裡面的人時,全都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有兩個玄墨?!”有人結結巴巴的驚呼。
只見大坑之中,那個身着玄色長衫的男人艱難的翻了個身,露出了那張熟悉的臉。天罰閣閣主,玄墨。
再看看那位坐在椅子上的天罰閣閣主,這世間難道真有人長得如此相似嗎?
此時,龍子軒已經變成了人類的形態。他走到安亦晴身邊,將體內的龍力源源不斷的輸送給她,直到安亦晴的臉色恢復了一絲血色,他才罷了手。、
緊接着,他又走到尹襲靈身邊,細心的爲她擦了擦哭的跟小花貓一樣的小臉。然後牽起她的手,來到了老族長面前。
“爺爺,您身體怎麼樣?”
老族長被紅葉攙扶着,他身上受的傷不輕,但是卻笑得開懷,“沒事,沒事。老頭子身體硬朗,養幾天就好。倒是你,做得好,龍族有救了!”
龍子軒淺笑着搖了搖頭,“是安姐姐出手及時,把黑龍打了個半死,才讓我撿到了便宜。不然,我哪有充足的時間來吸收老祖留下的龍力。”
他這麼一說,大家紛紛點頭表示贊同。今天的情況,若不是安亦晴出手及時,拼死拼活攔下黑龍的攻擊,也許,他們活不了,龍子軒也活不了。
這麼一想,龍族衆人看向安亦晴的目光更是充滿了感激。
龍子軒看到這一幕,低頭看向尹襲靈,兩人相視一笑。這就是他們想看到的結果。
黑龍翻不起浪花了,但是,天罰閣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玄墨閣主,不知道你對這個人,有什麼交代嗎?”龍子軒轉過頭,狹長的雙眸冷冷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玄墨。
玄墨的臉色有些僵硬,他緩緩站起身,掃了一眼躺在大坑中的人。
“我需要什麼交代?這個人長得雖然和我相似,但並不是我的人。從頭到尾,我一直坐在這裡,連動都沒有動過。難不成族長認爲我有分身術嗎?”
龍子軒盯着玄墨看了半響,忽然笑出聲來。那笑聲中,帶着些許戲謔,些許嘲諷,還有些許憐憫。
“可憐了當年玄青老祖和龍族老祖兄弟情深,沒想到幾萬年後,竟然是這個局面。如果玄青老祖泉下有知,估計會氣的閉不上眼吧。”他彈了彈衣服上的灰塵,轉過頭看向龍族長老等人,“各位族長,不知大家有沒有興趣,同我去見一見世面。”
龍族衆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龍子軒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龍子軒但笑不語,牽着尹襲靈帶頭擡步離開。其他人見此,也紛紛跟了上去。在隊伍的最後面,龍族護衛將天罰閣衆人團團圍住,帶着他們跟上龍子軒的步伐。
而安亦晴,在恢復了一定體力之後,同樣帶着十三血將,晃晃悠悠走向了要去的目的地。
片刻之後,龍子軒率先到達了目的地——天罰閣。
其他人尾隨其後,不一會兒的功夫,天罰閣的院子裡便站滿了人。一名龍族長老將黑龍變成的玄墨粗暴的仍在地上,然後恭敬的對龍子軒作揖行禮。
龍子軒輕輕頷首,帶着尹襲靈坐上了首位。
“安姐姐,爺爺,快來坐。”
安亦晴和老族長紛紛上前,不客氣的坐在了侍衛準備的椅子上。
“大家都到齊了,下面,我要先給你們講一個故事。”
------題外話------
系統之寵後養成<意韻清揚>
這是雙重人格的女主總在嘗試上天最後被天上的某神拖着下不來的狗血傳奇。
這是跳脫抽風的系統總在作死最後被成功上位的皇后踹到西天的悲催故事集。
章節目錄 第537章 萬嬰坑(一更,重口)
衆人面面相覷。
龍子軒看了一眼大家,幽幽開口:“當年,龍老祖和玄青老祖的友情羨煞旁人。但是,可能沒有人知道,玄青老祖,真正的身份是半人半龍。他的母親是一位人族的美麗女子,父親是龍族一個家族中的繼承人。他們兩個一見鍾情,生下了玄青。然而,在那個年代,半人半龍被視爲不詳的怪物,龍族沒辦法容忍這樣的存在。玄青老祖在父母的幫助下,逃了出來,開始了漫長的流浪生活。有一天,他沒有控制住體內的龍力,再一次變成了半人半龍,受盡衆人侮辱,最後被龍老祖救了下來。就這樣,兩人從此結實,成就了一頓友誼長存的佳話。”
大家被玄青老祖的離奇身世所驚愣,紛紛安靜下來。他們預感,接下來的故事,將會十分驚心動魄。
“當時,黑龍出世,民不聊生。龍老祖和玄青老祖爲了殺死黑龍,兩人合力創造了一種神奇的功法。這部功法的名字叫,馭龍術。後來,玄青老祖又用盡畢生心血,打造出了龍族至寶,斬龍劍。馭龍術配上斬龍劍,天下無敵。龍老祖便是用這兩樣東西,打敗了黑龍,收復統一了龍族。不過,爲了能夠讓玄青老祖不再被半人半龍的陰影所籠罩,龍老祖刻意對龍族隱瞞了玄青的身世。並且創辦了天罰閣,以神秘爲基調,爲玄青老祖打造了一世安穩。”
龍子軒頓了頓,“然而,人心難測,慾望是最可怕的怪物。玄青老祖死後的許多年,玄氏一族開始對自己半人半龍的血統而感到恥辱。他們不擇手段殺死一切知曉此事的人,並且,費勁心思研究能夠將血統變得純正的方法。最後,他們找到了辦法。”
衆人的心全都提了起來,不可置信之餘,紛紛帶着好奇。
“玄氏一族研究出了一種藥物,將這種藥物給懷孕的婦女服下去,就算她只懷了一個孩子,最後生下來時,也會變成兩個。而這兩個孩子中,一個擁有最純淨的龍族血脈,另一個,則是普通的人類。而這種藥物,只有在孩子成長到十歲的時候,才能觀察出血脈的差異。所以,玄氏一族爲了純淨的龍族血脈,喪盡天良,在兩個孩子十歲時得到結果後,會留下擁有龍族血脈的孩子,然後,將那個普通的孩子殺死。”
人羣中爆發出一陣驚呼,許多龍族的婦女都已經受不了,開始紅了眼眶。她們都是有孩子的人,十月懷胎一朝生產,那種血脈相連的親情是無法割捨的愛。試想一下,如果她們的孩子在十歲時被人殺死,那得是多麼痛苦的事情!
“當時,藥物剛剛被研製出來,正好碰到了玄氏旁支的一對夫妻懷了寶寶,於是,他們變成了第一對試驗品。玄氏長老們將藥物灌進那個孕婦的嘴裡,將夫妻二人軟禁,等待十個月後的生產。丈夫爲人沉穩,足智多謀,趁着看守不注意,帶着妻子逃出了龍族,去了人類的世界。可是,老天不仁,幾個月之後,天罰閣便將夫妻二人抓了回去。後來,兩個孩子出生,一家四口被軟禁在宅子裡,一步不能離開。十年之後,玄氏一族的長老來了,他們得到了結果,那個沒有龍族血脈的孩子,成爲了他們要抹殺的對象。這時,那個可憐的孩子玄明,他的父母爲了讓他能夠活下去,趁亂在家裡放了一把火,然後偷偷將他送出了龍族。臨走前,玄明的父親偷走了馭龍術最重要的兩卷,交給了他。從此以後,世上再無玄明。孩子被父親的人族朋友所保護,改名,司徒明。”
衆人恍然大悟,金長老思索片刻,一拍腦門,:“怪不得幾千年前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個馭龍族司徒家,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別打岔,族長,您繼續說。”另一位長老瞪了金長老一眼,對龍子軒恭敬道。
龍子軒淡淡一笑,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他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吐出一口濁氣,開口繼續說。
“玄明雖然逃了出去,但是他的父母和兄弟卻遭了難。玄氏一族的長老們勃然大怒,竟然拿將一家三口給活活打死。後來,玄氏一族每當有孕婦懷孕,他們就將藥物喂下,待對方將孩子生出來,他們便將兩個孩子抱走,讓他們和父母徹底失去聯繫。然後,在十歲的時候,血統結果出現,殺一個,留一個。這些年來,一直是這樣,從未改變。”
庭院裡一片安靜,大家原來只是將這件事情當成一個故事聽,還存在開玩笑的心思。可是現在,再也沒有人笑得出來。幾千年,玄氏一族有多少個孕婦,他們殺掉多少個孩子,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刺骨的冷。
血脈真的就那麼重要嗎?在純正的血脈又如何,龍族講究的是浩然正氣,這些人,空有純正的龍族血脈,卻忽略了最重要的東西。
“一派胡言!”
一聲爆喝,打斷了衆人的沉思。
完好無損的閣主玄墨青筋暴起,肌肉不斷抽搐,看起來分外嚇人。他的長相非常俊朗,但是此刻一看,竟然多了幾分醜陋。
大家被他的聲音吸引過去,紛紛用異樣的眼神看着他。
“噢?一派胡言?那玄墨閣主能解釋一下,從你房間裡搜出來的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嗎?”只聽“啪”的一聲,一本泛黃的舊書被龍子軒扔到了玄墨的腳邊。
玄記!
玄墨看到書面上那兩個大字,瞳孔驟然一縮,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大家看到這副模樣,便知道龍子軒說的都是真的。
“如果玄墨閣主還是不承認,那麼我就讓大家再開開眼。”龍子軒緩緩站起身,在大家的注視下,穩步走到天罰閣五層塔前。
緊接着,還沒等衆人緩過神來,他迅速化爲紫金神龍,巨大的龍威狂傲一甩,竟然將天罰閣五層塔的地面全部砸毀。
龍族衆人吸了一口氣,還沒消化這毀天滅地的一幕,卻見龍子軒龍口中一口龍氣吹出,地面上的碎石灰塵頃刻化爲烏有。巨大的黑洞中,出現了一幅讓人作嘔的畫面。
只見天罰閣的底下,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圓形深坑。深坑之中,堆積着許多白森森的骨架。從骨架的尺寸和長度看去,應該是年幼的孩童無疑!這些森白的骨架,凌亂的被仍在大坑之中。還有少部分,屍體沒有完全風化,仍然帶着腐肉和內臟。甚至還有一具孩童的屍體,身上纔剛剛開始腐爛!
萬人坑!這是一個萬嬰坑!
一些承受能力較低的女性氣血上涌,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而一些年歲較大有了孩子的龍族女性,則破口大罵或者嚎啕大哭起來。就連鐵骨錚錚的龍族男性,也臉色蒼白,有的跪地嘔吐,有的滿目猙獰。
他們可以想象得到,這些孩子臨死時是有多麼絕望。從小便和父母分離,被當成試驗品一樣的圈養着,等到了十歲,沒有利用價值,便被殺了棄了。
只是爲了區區血脈,玄氏一族竟然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
好一個天罰閣!好一個玄氏一族!
老族長氣的臉色通紅,即便剛纔被黑龍傷的只剩一口氣,也沒有這樣憤怒過。這麼多孩子,無數條無辜的生命,都死在了貪念上!
怪不得玄氏一族人丁如此稀少,怪不得他們一直不與龍族溝通。原來,是怕被人發現了秘密!
“有了龍族血脈又怎樣?還不是一羣披着人皮的畜生!我呸!”一向好脾氣的金長老破口大罵,毫不留情的指着那些天罰閣的長老,大噴口水。
------題外話------
二更在十點。
章節目錄 第538章 新天罰閣閣主(看題外,二更)
面對金長老的指罵,天罰閣衆人敢怒不敢言。他們大勢已去,真正的馭龍族傳人又壓在他們頭上,龍族又出現了一個紫金神龍,玄氏一族這幾個人,還不夠人家一條尾巴甩過來的。
“可是,族長,爲什麼會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玄墨?”人羣中忽然有人發問。
大家聽了,連連點頭,兩個一模一樣的人,難道是……
“他們是親兄弟,雙胞胎。”
果然!
龍子軒看了看躺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玄墨,“玄氏一族的孕婦都會生出雙數的孩子。玄墨兄弟長相一模一樣,一個是黑龍,一個是普通人類。至於爲什麼玄氏一族會將那個人類留下,這我就不知道了。左右都是一丘之貉,直接一鍋端了罷。”
不管玄氏一族的人如何掙扎,最後都逃不出被龍族廢掉的結果。惡有惡報,天罰閣遭到了他們應有的懲罰。
玄墨被處死了,他的哥哥玄風同樣也死了。其他的玄氏族人,死的死,關的關,都沒有逃過好下場。玄氏一族,徹底消失在歷史舞臺之中。而作爲玄氏一族的外姓繼承人,安亦晴當之無愧的成爲了天罰閣的新主人。
對於這個名號,她本來是打算推遲的。畢竟,安亦晴不可能一直呆在龍族,而且,天罰閣上下除了她這個光桿司令之外,連一個手下也沒有。
最後,還是龍子軒勸服了她。
龍子軒說,“即便你不願意接受這個擔子,但是想必當年的司徒明老前輩卻是很希望回到故鄉的。他的父母親和兄弟都是被玄氏一族所滅,安姐姐你作爲他的傳人,替他滅了仇人,理應接下他這副擔子。”
安亦晴一聽,得,反正身上的重任不少,多這一個不算多。
仔細想想,其實也是那麼回事。司徒明在十歲便被父母送到了外界,想必一定非常思念自己的家人。如果他知道自己的仇人已經滅了,一定會非常高興吧。更何況,從他在外界壯大馭龍家族的做法來看,應該是對龍族抱有一份思念的,也是希望玄氏一族能夠稱爲真真正正的馭龍者。
既然如此,那她就接受了罷。
衆望所歸,安亦晴成了天罰閣的新任閣主,同時作爲龍族的客卿長老,享有和龍子軒同等權利。
龍族,真正成爲了安亦晴身後強有力的後盾。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龍子軒非常忙。黑龍是死了,玄氏一族也滅了,但是他們闖出的禍,得龍子軒來收拾。
首先,被損壞的龍族部落需要重新修建,這需要一大筆資金。龍子軒心思一動,在一個晚上將金家家主叫來了族長府,和他秉燭夜談起來。也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些什麼,第二天一大早,金家家主頂着黑眼圈哭喪着臉離開了族長府,回到家便將手中三分之一的經濟大權全部交了出去。
從此以後,經濟大權全在龍子軒之手。
破損的部落修葺完了,接下來,就該敲打一下龍族的高層。龍子軒給衆位長老和主家分支都聚在一起,好好的開了個會。然後,單獨將上官雄留了下來。大家都不知道談了些什麼,但是上官雄是被人給擡出來的。
據說,當天晚上,上官家的人連人將安亦晴請了過去,痛哭流涕的求她爲上官雄解毒。可安亦晴不爲所動。
最後,上官濤一咬牙,一跺腳,交出了龍族兵符,才讓安亦晴鬆了口。
就這樣,在安亦晴和龍子軒兩個人一唱一和之下,兵權和經濟大權,全部回到了龍族族長手中。
龍族內部的事情基本上已經解決,其他的只是需要時間,凡事不能一蹴而就,龍子軒身爲族長的威嚴,也要在以後的日中慢慢建立起來。
不過,有真身紫金神龍鎮壓,無人敢冒出反抗的念頭。
這一天,安亦晴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她再也躺不住了,讓紅葉載着一溜煙飛出了龍族。
小賓館中,安亦晴麻利的將手機充上電,打開手機,連上了無線網。
緊接着,一連串震動嗡嗡嗡響個不停,惹得紅葉好奇的睜圓了眼睛,看着她手中的手機。
“這東西我認識,叫手機!之前我和黑長老出來辦事,見許多人類都在用。”
紅葉剛說完,“吧嗒”一聲在身後響起。她疑惑的轉過身,只見賓館裡負責送水果的服務生正忙着彎腰撿杯子,然後用一種看精神病的眼神望着她。
安亦晴緊抿紅脣,告訴自己,不能笑。
在兩人的注視下,服務生禮貌的退了出去。在出門之後,只聽他低聲嘟囔了一句“人挺漂亮,可惜腦子不好使。”
紅葉眉心狂跳,安亦晴終於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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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九號公子爆更啊,二十萬字,大家別錯過了。
章節目錄 第539章 被擄(一更)
珠穆朗瑪峰下,充滿夜色的小鎮擁有一種別樣的情調。皚皚白雪,銀裝素裹,冷風在夜幕中席捲整個小城,愈發凸顯了那小房子中的一抹燈光是有多麼溫暖。
在龍族呆了一個月,安亦晴只覺得自己滿嘴都是“之乎者也”,幾乎快成了古人。有時候從族長府的牀上醒來,還會迷茫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不過,原始有原始的好處,沒有了大氣污染,沒有了噪音網絡,一切都顯得那麼原生態。這些日子,除了天罰閣讓人鬧心一些之外,一切都很讓安亦晴滿意。
只不過……她不能時刻見到家人和愛人。
在賓館中將手機充上電,安亦晴便羣發了一條保平安的短信。不到幾秒鐘,便接到了許多回復短信。有的說“你是不是去火星旅遊了?”有的問,“你去尋寶了?”,還有的,比如顧婷婷和阮雪之流的貨會問“是不是懷孕跑到山上養胎了?”。總之問題各不相同,但全都有些不着調。
安亦晴看完所有短信,抱着肚子樂了許久,然後便拿起電話給安家別墅打了過去。理所當然的,一家人在視頻中聊了許久。現在已經是晚上,安子生等人都已經下班回家,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的述說自己的思念之情。
在這個時候,安亦晴不是那個重傷黑龍的天罰閣新閣主,也不是那個受龍族敬仰和感激的馭龍族傳人。她只是個普通的姑娘,一個被父母家人疼愛的姑娘。
“對了妞妞,老三前幾天出任務去了,你現在估計聯繫不到他。”二哥安之言忽然說。
安亦晴一愣,眼底深處劃過一抹淺淺的失落。
“知道他去了哪裡嗎?”
安之言搖搖頭,“不太清楚,紅刺的事情我不方便問太多。你可以給蔣毅大哥電話,他在京都坐鎮。”
安亦晴點點頭,又跟安家人哈拉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拿着手機,坐在沙發上,安亦晴尋思了片刻。翻出顧夜霖的號碼,手指在屏幕上猶豫了半天,最後卻還是沒有點下去。
不怕意外,就怕萬一。如果顧夜霖現在在執行任務,她一個電話打過去,壞了他的計劃,豈不是置他於危險之中。
想了許久,安亦晴撥通了蔣毅的電話。
“小晴?”蔣毅的語氣帶着些許驚訝,“你這麼長時間去哪裡了?大家差點兒報警了。”
安亦晴沒理會蔣毅的冷幽默,她輕聲笑了笑,直入主題,“這段時間有些事,跑的偏遠了些。阿霖去做任務了?”
“啊,對。國內最近出現了一夥亡命之徒,手段狠辣,有異能者。老大帶着譚玉林幾個跑去抓人了,估摸着還要幾天才能回來。”
安亦晴“唔”的一聲,她看了看正在房門口招呼自己出去的紅葉,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麻煩你了,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再見。”
蔣毅瞪圓了眼睛盯着已經黑掉的手機屏,嘴裡的話還沒說完。他想說,老大做任務的地點,好像離珠瑪琅瑪峰不太遠……
紅葉和安亦晴兩個人約定好晚上一起出去逛一逛,原本安亦晴是不打算去的,但是紅葉很難來外界一趟,現在有機會了,自然要好好走一走。安亦晴一想,左右自己也無事,便答應了紅葉的要求。
“我打聽過了,這個小鎮晚上會有夜市,聽說會有許多好玩的小玩意。我們去那裡逛逛吧。”紅葉滿臉興奮。
安亦晴柳眉一挑,看了看四周的皚皚白雪,心中有些詫異。這種天氣還有夜市,這小鎮的人戰鬥力有些強悍啊。
兩人踱着輕快的步子,沒一會兒便來到了也是。這個小鎮長年白雪皚皚,鎮上的居民們的抗寒體質都非常好,即便是在這冷天,擺起小攤吆喝起來,也有一種熱火朝天的熱鬧。
紅葉當下便來了興致,從這個小攤串到那個小攤,彷彿一隻紅色的蝴蝶一樣,樂此不疲。而安亦晴,則雙手插在口袋裡,慢悠悠的在夜市中踱步閒晃,享受這難得的悠閒時光。
兩個人玩到很久才離開,若不是夜市打烊的時間到了,以紅葉的激情,也許逛到明天早上也不嫌累。
“這個是給金老頭買的,那個是黑老頭的,還有這個茶壺,是給老族長的。”紅葉一路上嘰嘰喳喳,興奮的不能自已。
安亦晴捏了捏眉心,“你是不是把龍族所有人的禮物都買了?”
紅葉一愣,點點頭,“差不多。”
安亦晴無語扶額,這姑娘幸虧不是人類,不然按照她這個花錢的速度,不出一個星期,就能把家底敗得一乾二淨。
此時夜色也深,街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偶爾有幾個夜班工作者路過,也是行色匆匆。小路旁邊,直立的黑色燈柱散發着昏黃的光線,光線打在銀白的雪地上,泛起絲絲暖光。
安亦晴和紅葉二人手中提着大包小裹,慢悠悠走在黑漆漆的小路上,好似散步一樣悠閒。
這時,一道濃烈的殺氣忽然從背後襲來。
安亦晴心中一凜,迅速轉頭。黑漆漆的夜色,好似一張血盆大口,卻空無一人。
不對勁,那股殺氣不對勁。
“小晴……”紅葉也感覺到了詭異,用眼神詢問安亦晴需不需要出手。
安亦晴搖了搖頭,“先別輕舉妄動,裝作不知道就好。”
說罷,她拉着紅葉,像剛纔一樣,踱着悠閒的步子,向賓館的方向走去。
一抹黑影幽幽出現在兩人身後,修長的影子隱匿於兩個人的影子中,沒有露出一絲破綻。蒼白的大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緩緩居向安亦晴的後腦。
“別動,不許叫。”
低沉而尖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安亦晴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她無視頂在自己後腦的手槍,緩緩轉過頭,將自己的眉心暴露於黑洞洞的手槍之下。
“華夏國內禁止攜帶槍支,看來這位仁兄,身份不一般啊。”她悠悠的說,好像在跟老朋友敘舊。
黑影一愣,沒想到這個人質不僅不哭不鬧,竟然還如此悠閒的和自己攀談起來。
“閉嘴,再說話我一槍蹦了你。”
安亦晴挑了挑眉,閉上了嘴,不再說話。紅葉站在她的身邊,一動不動,黑影只以爲,這姑娘是被嚇傻了。
“跟我走,不許動歪主意,不然我殺了你。”
安亦晴和紅葉擡起腳步,跟着那個男人一步一步向衚衕裡走去。
剛走進衚衕,安亦晴便感覺到這裡面至少有五個人,而且,其中一個應該是個高手。
眼中劃過一絲訝然,這不起眼的小鎮中竟然還有這樣的人?
持槍的男人自然不知道同夥已經暴漏了,他用槍頂着安亦晴的後腦,低聲衝衚衕中喊了一聲。
“大哥,抓到人質了。”
片刻,腳步聲響起,五個黑影從衚衕的不同方向走了過來。深黑的夜色中,安亦晴狀似不經意的掃了幾人一眼,五個男人,爲首的男人身材中等,渾身透着狠辣和絕情,長相併不突出,但是從右眼劃下的一道長長的刀疤讓人一眼難忘。
單憑這個人的氣質,安亦晴並能斷定,這個男人是一個亡命之徒。
但是,最讓她注意的,是跟着刀疤男人身後的那個外國男人。亞麻色的頭髮,立體深邃的五官,雖然長相併不特別英俊,但是那種死寂的氣場讓人不由得望而生畏。他的身材高大,是典型的外國人身材。男人一直跟在刀疤男身後,眼中目空一切,彷彿一潭死水。
安亦晴垂下眸子,這個男人,是個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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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規矩,二更十點左右。
章節目錄 第540章 貓二肥大發雌威(二更)
“大哥,人質到手了,兩個。”
爲首的矮個子男人凌厲的鷹眸掃了一眼面前的兩個女孩兒,心中升起一絲怪異。正常女人被當做人質,不是應該感到害怕嗎?這兩個女人,是不是有些太鎮定了?
男人還在沉思,身後的那個外國男人一個大步走了過來。
“你在哪裡抓到的人質?”他的聲音低沉,語氣中透着冰冷。
持槍的男人眉毛一豎,臉上帶着不滿,“你什麼意思?”
“你在哪裡抓到的人質?”外國男人又重複了一變。
持槍的男人心中大怒,原本就看這小子不爽,每天陰沉着一張死人臉卻受大哥的重視,他早就對他有意見了。
剛要開口說話,爲首的矮個子男人打斷了他的話。
“老五,別鬧情緒!”之後,他扭頭看向外國男人,“霍恩,是不是有問題?”
霍恩看了老五一眼,“你們抓了兩個高手回來。”
幾個人愣住了,他們不明白,霍恩口中的“高手”是什麼意思。
這時,一聲輕笑在詭異的夜色中響起,幾人的頭皮一下子就炸開了。
“沒想到這不起眼的小鎮,竟然也能碰到高手。”安亦晴笑了一聲,漫不經心的說道。
老五拿槍的手有些抖,“你、你……”
安亦晴紅脣勾起一道弧度,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老五手中的槍便已經到了她的手上。
安亦晴把玩着手中的槍,戲謔的看了老五一眼,“以前也有人拿槍指着我,但是後來,他們都死了。”
老五“咕咚”一聲嚥了下口水,他甚至沒看清這個女人是如何把自己手中的槍奪走的。
爲首的矮個子男人一見,便知道自己碰到了硬茬子。在心中暗暗咒罵老五不長眼睛,一雙鷹眸看着安亦晴。
“這位小姐,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抓錯了人。十分抱歉。”
老五心中一驚,“大哥,你幹嘛給她道歉?”
“老五,閉嘴!”矮個子男人橫了老五一眼,現在是非常時期,能少惹事是最好的。
老五意識到現在的處境,立刻閉緊了嘴巴。
“兩位小姐,剛纔對不住了。就此別過,再也不見。”矮個子男人拱了拱手,行了個江湖禮,便要帶着衆人離開。
然而,還沒走兩步,夜色中忽然閃過一道冷光,一把泛着寒芒的短劍破空從幾人的頭頂飛過,插入地面,擋住了幾人離開的步伐。
“我有同意讓你們走嗎?”安亦晴涼涼的聲音在幾人背後響起。
矮個子男人迅速轉過身,看着安亦晴的眼神都多了一絲殺意。、
“這位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哥幾個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的語氣中帶傷了威脅。
與此同時,霍恩走到矮個子男人身邊,渾身氣場全開,巨大的威壓磅礴的襲向安亦晴。
安亦晴淡淡一笑,“既然不是省油的燈,那就都留下吧。”
右手虛空一抓,插入地面的清影劍騰空飛入手中。安亦晴腳步在地面一點,白色的身影在夜色下化爲一抹流光,消失在原地。
霍恩心中一驚,結實的上半身瞬間暴漲,結實的肌肉好似馬上就要撐破衣服一般。
碗大的拳頭猛地向身後一揮,一聲輕笑傳來,安亦晴的身影再一次消失於夜色之下。
霍恩心知今晚難逃一場惡戰,看着再次現身在面前的年輕女子,他先下手爲強,猛烈的衝了上去。
白皙的拳頭和小麥色的鐵拳在空中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悶響。緊接着,兩個人迅速分開,安亦晴向後退了一步,而霍恩,則退了三步。
第一次交鋒,安亦晴勝。
霍恩死寂的眼中忽然爆發出了濃濃的戰意,他雙手緊緊握拳,兩團橘紅色的火焰忽然從拳頭中冒出來,照亮了深黑色的夜。
安亦晴眼眸一沉,異能者!
腦海中忽然閃過蔣毅的話,一道靈光從眼底劃過。她抽了抽嘴角,這幾個人……不會就是阿霖在抓的亡命之徒吧?
這戰鬥力,至於讓紅刺出動嗎?
霍恩的火拳已經近在眼前,安亦晴收回思緒,專心迎了上去。
然而,就在她躲過了霍恩的襲擊時,一道白光忽然憑空出現。
“喵了個咪,玩火啊?本貓貓喜歡!”
話音落下,藍色的火焰在夜色中噴涌而出,毫不留情的襲向霍恩。
正準備痛打霍恩的安亦晴動作一僵,抽搐着嘴角放下了手。她無語的看着忽然從上古空間跑出來的貓二肥,自從自己升了級,這幾個萌貨可以隨便出入上古空間之後,便越來越無法無天。
章節目錄 第541章 驚喜(一更)
心中暗暗腹誹了一頓,安亦晴的注意力被貓二肥吐出的藍色火焰吸引了過去。
明明在上滬市的時候只能突出橘紅色的小火球,這才半年不到,怎麼進步這麼大?
安亦晴忘了,上古空間和外界的時間比例是不一樣的,外界過了半年,上古空間已經過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貓二肥每天無事便躲在空間裡練習吐火,數十年甚至百年的光陰,它怎麼可能不進步飛快。
冷調的藍色帶着少許橘紅色,貓二肥的火焰絕不是霍恩普通的火焰可以比的。只見藍色的火焰迅速將霍恩揮出的火團所吞噬,然後迅速襲向霍恩等人。
幾人見狀,心中大驚,立刻掉頭就跑。
可是,他們的速度自然比不上貓二肥迅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老五和矮個子幾人便被火焰所吞噬,燒的渣都不剩。而擁有火焰異能的霍恩,在掙扎了許久之後,終於抵不住藍色火焰的攻擊,化爲了灰燼。
從貓二肥出現到結束戰鬥,一共只用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安亦晴都還沒反應過來,一切卻已經搞定了。
她眨了眨眼,有些愣怔。片刻之後,她緩緩低下頭,看着正在地上擼毛的貓二肥,半晌說不出話來。
不得不說,貓二肥走了狗屎運,給所有人來了個出其不意。以至於霍恩輕敵,才讓它迅速拿下。可是,如果這隻二貓沒有兩下子,霍恩又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燒死。
“貓貓,你的火……”安亦晴欲說還休。
“嘖,主人你別被這貨騙了。它的火只能只用一次,能力非常不穩定。我保證,它現在絕對吐不出火來。”老金慢悠悠晃了出來,鄙視了貓二肥一眼。
貓二肥一聽,立刻炸毛。
“靠!老孃威風一把,礙着你什麼事兒了?!你信不信老孃扒光你的黃毛!”
“蠢貓,我的毛是金色,不是黃色,你是不是有眼疾?”
“我呸!黃色黃色黃色!就是黃色!”
老金和貓二肥吵得不可開交,小黑也溜出來忙着偷窺,斷魂草坐在小黑頭上,時不時的用肢體語言爲這場嘴架加油打氣。很明顯,它已經和這三個傢伙混熟了。
安亦晴的嘴角狂抽,青筋狂跳。無奈的按了按發疼的眉心,她打算好心的勸勸架。
然而這時,一陣腳步聲在拐角處響起,緊接着,一轉身便拐進了衚衕。
一,二,三,四,五。唔,五個人。
五個男男女女拐進衚衕,便看到了一個身着白色小襖的少女和一個身着紅色大衣的女子並肩而立,在她們的腳邊,兩隻貓在互相掐架,一隻狗站在旁邊,頭頂還頂了跟小草。
這一幕很賞心悅目,但是在深更半夜,就有點兒嚇人了。
最重要的是,穿白衣服的女孩兒,他們都認識。
“本來只是懷疑,沒想到竟然真是你們。”安亦晴笑看着出現在眼前的譚玉林,葉楓葉洪幾人,輕聲打趣。
在此時此刻此地見到安亦晴,譚玉林幾人都有些懵。
“小晴,你怎麼在這裡?……”
安亦晴咧嘴一笑,“如果我說我是來遛貓遛狗的,你們信嗎?”
衆人嘴角齊刷刷一抽,信,信就有鬼了!
不過安亦晴身上本就有許多秘密,他們不打算追問到底。只不過……
“小晴,你見到幾個男人了嗎?其中一個臉上有道刀疤,還有個外國人。”譚玉林又問。
安亦晴點點頭,彎腰將打得不可開交的老金和貓二肥拉開,然後在大家的注視下,從貓二肥嘴裡摳出一大團金色的毛。譚玉林幾人眉心一跳,扭頭看向老金,果然,身上禿了一大塊。
“那幾個人要劫持我做人質,我一失手,就把他們弄死了。怎麼?需要留活口?”安亦晴挑眉問。
譚玉林連忙搖了搖頭,“死了正好。最近老大帶我們在抓捕一個異能組織,總部已經被我們滅了,那幾個人是流竄出來的。我們一路追到這裡,本來也是準備抓回去處以死刑。”
“死刑?那麼狠?”紅葉忽然來了興趣。
譚玉林這才注意到紅葉的存在,心中有些驚訝自己竟然忽視了一個人的氣息,不過倒也沒有多想。
“當然要死刑。那個組織拐賣兒童,欺男霸女,就差點沒稱王稱霸了。老大知道之後,一怒之下親自帶隊,用了一晚上把總部全給砸了。哎喲喂,姑娘你不知道啊,總部砸爛之後,我們發現地下室裡關着好幾十個小孩兒,全是被他們拐來的。”
紅葉一聽,頓時怒了,“靠!這樣的人怎麼可以判死刑?五馬分屍千刀萬剮纔對!”
譚玉林嘴角一抽,暗自腹誹安亦晴身邊的女人果然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對了,老大就在鎮上,小晴要不要去看看?”
安亦晴微微一笑,點頭答應。
這是小鎮的一家民宿,深黑的夜色下透露出暖黃色的燈光。房間內的佈置非常溫馨,暖黃色的地板,米白色的牀單和桌布,牆壁上點着一盞壁燈,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寧靜。
小牀旁邊,放着一張竹製的搖椅。搖椅上撲着厚厚的白色毛毯,毛毯上,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躺在搖椅上,閉着雙眼。
暖化的燈光灑在這個男人身上,在他的臉上射下了陰影。立體的陰影調子中,那張原本就俊美的讓人失神的臉更顯得完美。這時,一陣腳步聲在門外響起,男人緩緩睜開了雙眼。
深邃的黑眸中,一片冷寂。仿若叢原上的一匹孤傲的狼,嗜血而深沉。
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一個男人笑眯眯的走了進來。
“老大,任務完成。”
說話的男人,正是譚玉林。
顧夜霖坐在搖椅上沒有起身,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活的死的?”
譚玉林嘿嘿一笑,“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我們有高手助陣,敵人都被燒成灰了。”
顧夜霖俊眉微微一挑,剛要開口說話。忽然,他從搖椅上猛地站起來,一個閃身,衝出門外。
安亦晴被顧夜霖抱在懷裡,苦笑不已。原本是打算給他來個驚喜,可是剛纔譚玉林開玩笑,她沒忍住笑了一下,暴露了氣息。誰知道這個男人如此敏銳,竟然光憑氣息就料定了是她。
無奈之餘,安亦晴心中泛起甜蜜。光憑氣息就能找到一個人,這是需要多深的眷戀。
譚玉林等人早已經有眼色的離開了,此時,房間裡只剩下顧夜霖和安亦晴兩個人。
“我今天和紅葉出來逛一逛,剛纔在路上碰到了那個異能者。貓二肥一把火把他們給燒死了。”安亦晴坐在牀邊,眨着眼睛看着顧夜霖,面露無辜。
顧夜霖嘴角微微勾起,發出低聲的淺笑。
“死了就死了,不要緊。”他的聲音很好聽,好像黑夜中的大提琴,讓人慾罷不能。
已經一個月沒有見到這個男人了,安亦晴聽着這個聲音,嗅着周身熟悉的味道,累了一個月的心終於輕鬆了下來。
也許,只有在他的身邊,她才能感覺到安心。
顧夜霖沒想到追捕敵人,竟然碰到了安亦晴。一個月的分離,他早已經瘋狂的想她。可是,龍族內部沒有通電,他只能忍受着這刻苦的思念。今天,譚玉林將她帶回來,他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當他將寶貝牢牢的抱在懷裡,顧夜霖才徹底清醒過來,她是真的來的。
兩個人關在房間裡纏綿了許久,直到兩個小時後,紅刺的直升飛機前來接人,小兩口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章節目錄 第542章 神魔體,老天都嫉妒(二更)
“子軒已經當上了族長,估計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回去了。你好好照顧自己,不許不吃飯,不許熬夜,要按時休息,知道嗎?”安亦晴虎着臉說。
顧夜霖點頭,冷硬的五官化成了一灘柔情,看得譚玉林等人嘖嘖稱奇。
安亦晴立刻露出燦爛的暖笑,她踮起腳尖,在顧夜霖的臉上吻了一下。
“我會想你的。”那笑眯眯的樣子,好似一隻吃飽喝足的小狐狸。
顧夜霖黑眸暗沉下來,他手臂一伸,將安亦晴攬到了懷裡。火熱的吻仿若狂風暴雨般落下,安亦晴幾乎窒息。而顧夜霖的身後,衆人紛紛面紅耳刺,譚玉林之流還不忘吹響了口哨。
許久之後,直到安亦晴快要喘不上氣,顧夜霖才鬆開了她。
“記得想我。”
說罷,顧夜霖再也不停留,轉身跳上飛機。他不敢回頭,因爲一回頭,他就不想走了。
安亦晴愣怔的站在原地,看着顧夜霖的背影消失在飛機艙內,又看着直升飛機緩緩升於空中,久久沒有回神。
第二天,安亦晴和紅葉休息了一晚,重新回到了龍族。
現在的龍族,頗有一種百業待興的朝氣。一切都已經走上正軌,龍子軒這個新上任的族長,在幾次大刀闊斧的改革之後,獲得了龍族上下的一致臣服。
穿過叢叢雲層,安亦晴從紅葉的龍背上跳落於地面,往族長府走去。一路上,龍族衆人見到她,紛紛微笑行禮,臉上帶着真誠的恭敬與激動。甚至有的老人家更是拿出了自己親手做的美味,裝在籃子裡送給安亦晴。
當安亦晴到達族長府時,籃子裡已經裝滿了各種好吃的。
“喲,安姐姐,敢情大家都知道你是個吃貨,所以不送別的,只送吃的啊。”龍子軒隨手翻了翻籃子裡的東西,笑着打趣。
安亦晴斜睨了龍子軒一眼,悠悠才籃子裡拿出一隻散發着清香的水果,“咯嘣”一聲,鮮美多汁。
“子軒,你嫉妒我在龍族人緣好,我理解你。”
龍子軒頓時無語,他按了按眉心,走到安亦晴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龍族已經上了軌道,天罰閣也在重新修葺。”
“嗯?天罰閣也要修?得需要很多錢和人力吧?”
龍子軒好笑的看了安亦晴一眼,“安姐姐,你是龍族的救命恩人,大家一聽說要修葺你的住所,全都嚷嚷着要幫忙,那點兒錢算什麼?”
安亦晴抿脣沒有說話,她垂眸沉思了許久,忽然開口道,“大家的好意我明白,但是我並不是很喜歡天罰閣那個地方,陰氣太重。子軒,我有個建議,你聽一聽如何?”
龍子軒劍眉一挑,“安姐姐和我客氣什麼?”
安亦晴翻了個白眼,無語一笑,“天罰閣地下原本有個萬嬰坑,冤魂太多,陰氣太重。而我呢,不可能一直呆在龍族,那個地方即便修好了,也是個擺設。不如這樣,五層塔保留着,萬嬰坑的地方,就毀了做藥田吧。屆時我將種植草藥的方法交給大家,大家都可以去要藥田裡自給自足。這樣,一來是給那地方增加些陽氣,二來,草藥能夠治病救人,積累的福報權當回報給那些可憐的孩子。至於我,以後來龍族還是住在族長府吧,那麼大的五層塔,我可住不慣。”
安亦晴的主意讓龍子軒眼前一亮,連連叫好。他自然知道上古空間的,安亦晴拿出來的草藥,絕非凡品。
“還是安姐姐聰明,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我一會兒就通知下去。”
安亦晴點了點頭,在心中鬆了一口氣。這件事,權當是她作爲司徒家的傳人,給司徒明的一點兒回報吧。
翌日,龍子軒將這個消息傳了出去,安亦晴再一次得到了龍族衆人的讚揚與感激。而她本人,此時正坐在老族長的房間中,詢問一些事情。
“龍爺爺,我想問問您有關神魔體的事情。方便告訴我嗎?”
老族長愣怔一下,隨即笑着點頭,“神魔體不是什麼秘密,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安亦晴深吸了一口氣,擡起了琉璃水眸,“龍爺爺,神魔體究竟是什麼?爲什麼正道要毀滅他?”
老族長沒有說話,他站起身走到書架前,在最高處翻出一本已經蒙上許多灰塵的古書,遞給安亦晴。
“這本書上簡單記載了有關神魔體的信息,神魔體,是一種……怎麼說呢,是一種非常不一般的存在。就拿修煉天賦來說,正常人資質平庸,天才則是天賦異稟,而神魔體呢,他的天賦讓老天都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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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更時間是在八號凌晨開始,八九十號。大家不要忘了喲
章節目錄 第543章 天道,抹殺(一更)
老族長的房間裡,安亦晴安靜的坐在圓桌前,她的面前一本古樸的書籍攤開放在桌面上。泛黃的紙張上,三個古體大字赫然映入眼簾。
神魔體!
書上說,神魔體是一種能量。用現代的網絡遊戲的詞語來講,六道屬於網絡遊戲的正常運行程序,而神魔體,就相當於是程序中的bug,不受天道的控制,在天道的意料之外。一個遊戲高手,可以憑藉着副本或者遊戲bug爆出許多金銀珠寶,而神魔體,就是這樣的存在。
神魔體的實力,不受天道束縛,輪迴生死,也都不在天道之內。
“等一下,龍爺爺,真的有天道的存在嗎?”安亦晴打斷老族長的話。
老族長笑看了安亦晴一眼,“丫頭,如果沒有天道,九天雷劫是從哪裡來的?這世間,一切皆有因果,一切皆有一雙眼睛,在天上看着呢。”說着,他用手指指了指上方,笑得意味深長。
“那,什麼是天道?”
“每個世界,都有屬於它的規則。比如,古武界,修煉到半神巔峰,然後衝破瓶頸,到達破虛爲神。但是破虛爲神之後呢?這個時候,天道就會感知到強者即將誕生,九天雷劫砸下,修武者要麼灰飛煙滅,要麼突破破虛爲神,進入神階。這,是天道的考驗,也是下馬威。”
安亦晴第一次接觸到“神階”這個詞,原來,破虛爲神以上,真的有更強大的存在。
“要是按照您這麼說,天道豈不是就是這個世界的霸主?所有人都要按照他的意願來生活》?”
老族長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麼說也對,也不對。正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天道的存在,是爲了維繫這個位面的平衡。比如,輪迴,因果,都是維繫平衡的一種方法。但是,一旦出現了意料之外的人或事情打破了這種平衡,那麼對方就將被天道所毀滅。”
安亦晴的心中一沉,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神魔體是不受天道控制的存在,所以,遲早有一天會被天道所毀滅,是這樣嗎?”
老族長若有所思的看了安亦晴一眼,緩緩點下了頭。
緩緩閉上眼睛,安亦晴只覺得氣血上涌,雙手有些發抖。她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顧夜霖被天道所毀滅,自己該怎麼辦。
“龍爺爺,就沒有例外嗎?”
安亦晴這副模樣讓老族長嘆了口氣,“龍族存在了數萬年,在這個位面,一共出現過兩次神魔體。第一次出現,是在龍老祖去世之後不久的時間。那個神魔體剛剛出生,便展露了獨屬於神魔體的特徵,天道當即放下九天雷劫,徹底抹殺。第二次,是從現在開始往前數六千年以前。那個神魔體是一個女人。她自幼天賦異稟,不管學什麼都比別人快。長大之後,她嫁了一個心滿意足的夫婿,過着人上人的生活。但是,在她懷孕五個月的時候,孃家一百一十三口人在一夜之間被殺的一乾二淨,女人悲痛欲絕,第一次暴露出神魔體的特徵。因爲身懷有孕,再加上丈夫排在身邊,女人用一個月的時間走出了悲痛。然而,在她將孩子生下來之後沒幾個月,那個嬰兒便被敵人摔在了牆上,當場就沒了氣息。痛上加痛,女人神魔體的特徵完全暴露了出來。她徹底入魔,將敵人全部斬殺,手段殘忍血腥。這一次,江湖中許多名門正派目睹了這場屠殺,她的神魔體秘密,再也藏不住了。從那天起,女人和她的丈夫,便被羣起而攻之。”
“那後來呢?”安亦晴連忙問。
“後來?呵呵。”老族長莫名的笑了一聲,語氣中帶着嘲諷,“那個當初對她海誓山盟信誓旦旦的男人,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在逃往之中背叛了結髮妻子,將她的行蹤透露給了那些名門正派。女人在知曉此事之後,第三次悲痛欲絕,徹底入魔道,屠盡萬人,血流成河,巨大的魔氣驚動了天道,導致最終被無情抹殺。哎!這段故事是那時的一位龍族前輩親身經歷的。當時,前輩正在外界雲遊四方,親眼目睹了那場萬人屠殺。他想救下那名可憐的女子,可是無奈她經歷三次絕望與背叛,心已成魔,再也無法挽回。造孽啊!”
安亦晴的臉色不太好,她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那個女人有什麼錯?她只是一個普通女人,擁有較好的家境和聰明的頭腦而已,她沒殺過人,每天相夫教子,賢良淑德。她做錯了什麼?只是因爲背上了神魔體的稱號,便被那麼多所爲的名門正道所追殺。
呵呵,那麼多人追殺一個無辜的女子,只爲了那莫須有的安定。
真是可笑!
“神魔體真的就那麼不被正道所容忍嗎?”安亦晴紅脣抿成一道直線。
“神魔體,似神似魔。丫頭,這個世上,有太多人爲了一己私慾而去坑害一個無辜的人。他們沒有對錯之分,只要這個人有可能威脅到他們的生命,就要被剷除。神魔體,太強大了,又是亦正亦邪。他們無法控制,那就只能抹殺。”
安亦晴心中明白,比如這個地球上有一天忽然出現了一顆外星蛋,是比人類更加高級的物種。那麼,到時候,人類更多的是想抹殺它。因爲,他們不知道這顆蛋會發生什麼變化,但是他們清楚,這顆蛋的實力和智慧遠超於人類,所以,在它還沒有成長起來之前,必須將危險扼殺於幼芽之中。
如果,將那顆蛋換成人類,也許那些人,還是會爲了那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危險,殺了那個人吧?即便那個人是個孩子,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又或者,是爲了國家拋灑鮮血的將軍。
一時間,房間裡的氣氛變得沉悶而壓抑。老族長看着安亦晴的臉色不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站起身走到窗前,將精緻的竹窗打開。
清新的空氣伴隨着夜裡的涼風吹進房間,撫上了安亦晴的面,讓她煩躁的內心有了一絲平靜。
“龍爺爺,在您眼中,神魔體是怎樣的存在?”她擡起頭,定定的看着老族長。
老族長笑了一下,充滿溝壑的臉上帶着滄桑的痕跡,一雙老眸明亮又睿智,看着讓人心安。
“這世上,也許有妖魔鬼怪,但是,都沒有人的慾望更可怕。丫頭,一個人,不管是神,還是魔,都只是一個代號而已。真正的本質,在這裡。”說着,他拍了拍心口的位置,“只要這裡有信念,那就是好的。若說成魔,老頭子我倒是覺得,那些爲了慾望而抹殺神魔體的名門正派和天道,更像是魔鬼。”
安亦晴忽然展顏一笑,“龍爺爺,您就不怕這話被天道聽見,一個雷劈下來?”
“呵呵,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天道高傲着呢,他纔不屑傾聽我們這些小角色的吶喊。丫頭,神魔體不是沒辦法生存於世。當他的能力比天道還要強悍,讓天道爲之畏懼的時候,這世上,將再也沒有能夠威脅到他生命的東西。”
讓天道,爲之畏懼。
安亦晴在心中細細琢磨着這句話,靈光一閃,茅塞頓開。
“龍爺爺,謝謝您。”
老族長笑眯眯的搖了搖頭,臉上帶着慈愛,“丫頭,如果你真想謝謝我,就答應龍爺爺一件事吧。”
“您說。”
“百年之內,這個位面必將出現危機。到那時,希望你能保住子軒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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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544章 準備回京(二更,看題外)
“還有就是,無論神魔體將來成長到什麼地步,希望你能夠讓他一心向善,避免過多的殺戮。千萬要記得,神魔體需要經歷三次大痛大悲之後,纔會徹底覺醒。到那時,結果會如何,誰都不知道。丫頭,你要量力而行。”
安亦晴點點頭,忽然,她小腦袋一歪,打趣的看着老族長,“龍爺爺,保護子軒,還有神魔體,是兩件事。您要是想讓我都答應,那就要再回答我一個問題。”
老族長眼睛一瞪,沒好氣的撇了安亦晴一眼,最後,仰頭大笑起來。
“說罷,什麼事。”
安亦晴得逞一笑,“我想問的,是應劫人。”
房間裡久久沒有動靜,老族長垂眸沉思了許久,忽然起身走到書架旁,拿出筆墨紙硯。
“這件事情,我不是最適合回答你的人。我給你寫一封介紹信,你去這個地址找一個人。對於應劫人的事情,他比我瞭解的更詳細。”
安亦晴愣怔的接過介紹信,目光落在了信封的名字上,柳眉驚訝一挑。
香港玄門,唐天峰。
“龍爺爺,這人是……”
老族長呵呵一笑,“唐天峰是玄門現任門主,你去找他,他會告訴你有關應劫人的事情。”
玄門?安亦晴柳眉一挑,心中有些好奇。她不是那種被科技洗腦的年輕人,對於五行八卦風水命理,自然是相信的。不說別的,單說藥門的那個入門陣法,她這些年可是體驗過許多次的。後來又看了神農氏留下來的書籍,以及那六枚錢幣和二十四顆生死石,無一不展現着風水命理的神秘。
只不過,玄門門主,她還真是第一次接觸。
將介紹信小心翼翼的放在包裡,安亦晴笑着站起身,告別了老族長。今天得到的信息太多,她需要獨自消化一下。
第二天,安亦晴開始着手回京都的事情。不過在離開之前,她給藥門打了一個電話。
風鈴婆婆和阿米是正宗的司徒家族的後人,於情於理,天罰閣的事情都要跟她們說一說。安亦晴原本的打算是將風鈴婆婆和阿米接到龍族來,這裡風水養人,又沒有任何危險,最重要的是,這裡是司徒明的故鄉。
風鈴婆婆在知曉這些事情之後,沉思了許久,當天晚上給安亦晴打來電話,拒絕了她的好意。
對於風鈴婆婆和阿米來說,司徒家族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當年,他們家族爲了馭龍術,被歹人滅門,漂流到海島。其中的心酸,不足爲外人道。現在,祖孫兩個人的生活已經迴歸平靜,完全脫離了司徒家的陰影。不管是風鈴婆婆還是阿米,都覺得過普通人的生活爲好。至於什麼玄氏一族還是龍族的,都讓他隨風散去吧。
安亦晴尊重了風鈴婆婆和阿米的意見,承諾了她們一定會找到一個合格的馭龍術傳人,將這一脈好好傳承下去。
在和風鈴婆婆通完話之後的第二天,龍子軒從尹襲靈嘴裡知道了安亦晴要離開的消息,當即便匆匆趕了過來。
“安姐姐,你要回京都,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被所有龍族姑娘視爲夢中情人的龍子軒小童鞋從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變成了一個耍無賴的小孩兒,一雙狹長的黑眸幽怨的看着安亦晴。
“對,就是不要你了。”躺在桌子上曬太陽的老金掀起眼皮,幸災樂禍的說。
“軒軒啊,你現在這種形象應該是霸道總裁纔對,撒嬌耍賴不太適合你。”貓二肥擼了擼雪白的毛毛,嬌聲嬌氣道。
“汪~小黑爲什麼不能變成人形?”小黑眼巴巴的說。
龍子軒被幾個損友氣的鼻子不來風,狠狠的橫了幾個二貨一眼,一屁股坐在了安亦晴身邊。
“我不管,安姐姐,你要是回京都,就要把我帶回去!除非你不想要我了!”
安亦晴太陽穴一跳一跳的,試想一下,一個二十多歲成熟穩重的大小夥子好像弱智一樣,拽着你的手叫姐姐,還撅嘴,換成誰都會覺得這個世界不好了。
“那個,子軒啊,請正視一下你現在的體積,撒嬌賣萌這種事情還是靈靈來,比較合適。”
龍子軒沒有說話,好看的眼眸幽怨的盯着安亦晴片刻,身形一晃,變成了小紅蛇。他搖一搖蛇尾巴,用小腦袋不停的頂着安亦晴的手掌,小小的蛇眼中流露出幽怨。
看着小紅蛇這副模樣,安亦晴忽然想起了當初在大亾山,初見他時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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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545章 回京都(一更)
感慨的嘆了一口氣,安亦晴伸手點了點它的小腦袋,“不是不帶你回去,你現在在龍族根基還不算穩固,如果你跟我回京都,難不成要把這一大攤子事情都扔給你爺爺管嗎?我覺得你應該先留在龍族,把事情都處理完之後,龍族太平了,你隨時可以回京都去找我。”
小紅蛇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晃晃悠悠爬上了尹襲靈的手腕。
安亦晴看到這一幕,在心中狠狠翻了個白眼兒。這傢伙哪裡是捨不得她,分明是不想讓靈靈那丫頭走!
第二日,安亦晴帶着尹襲靈向老族長請辭,老族長再三挽留,可是安亦晴去意已決,老族長只好作罷。不過,他請求安亦晴晚一天離開,好讓龍族的人送一送她。
安亦晴思索片刻,答應了下來。
沒過多久,安亦晴要離開龍族,啓程回家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部落。龍族衆人紛紛不捨,這些天,安亦晴閒來無事的時候,就挨家挨戶的免費幫大家治病,許多龍族老人多年的頑疾,都被她一一治好或者減輕。安亦晴對於龍族衆人來說,是救命恩人,也是半個家人。
她現在要走,大家都有些難以接受。
爲了表達對安亦晴的感謝,龍族族人們決定,今天晚上舉辦一場晚宴,爲他們的恩人安亦晴送行。
當天晚上,洛河邊上,架起了高高的篝火,龍族衆人載歌載舞,向安亦晴送上最真誠的祝福。
安亦晴將禮物一一收下,並且承諾,以後有時間就會回龍族看一看。一大幫人說說笑笑,度過了一個有些歡快又有些傷感的夜晚。
第二天,安亦晴一大早,便由紅葉載着,離開了龍族。送行的只有龍子軒,金長老以及老族長几人。臨行前,她下了身爲天罰閣新閣主的第一道命令。
天罰閣這個名字煞氣太重,改爲龍鳴堂。
龍,自然代表着龍族。鳴,諧音同“明”,代表着司徒明。這是安亦晴對馭龍族老祖宗司徒明的敬意,也表示着,司徒明魂歸故里。
交待清楚這件事,安亦晴便帶着尹襲靈踏上了回京都的路。
四月份,是一年之中最令人期待的。這個月,花兒吐豔、柳枝婀娜,碧水傳情、山巒疊翠,處處芳菲浸染。天兒愈發明媚晴朗,也愈發暖和起來。古有“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後有“你是燕在樑間呢喃,是人間的四月天,”無一不透漏着人對四月的渴求與暢想。
京都國際機場,流線型的飛機緩緩聽在停機坪上,半晌之後,通道出口處,一個身着白色風衣的曼妙女子從出口走了出來。在她的身旁,跟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小女孩兒穿着一件水藍色的外套,白嫩的小臉在毛茸茸的領口的映襯下,看起來很是可愛。
這一大一小,都是絕色之姿,剛一出現在機場,便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安亦晴的行李都被她塞進了上古空間,空手從離珠穆朗瑪峰最近的機場坐飛機飛了回來。她領着尹襲靈,慢悠悠的走向出口。在那個,一個高大的身影早已經等候在原地。
“妞妞!這裡!”
一聲低沉的呼喊,安亦晴向遠處看去,在看到來人時,露出展顏一笑。
只見出口處,一身淺灰色商務西裝的安之航,正噙着淺笑,溫柔的看着安亦晴。
昨晚,在得知安亦晴要回來之後,安家一大家子便圍繞着“誰去接機”這個問題吵了起來。按照安亦晴的意思,她自己一個人回去就可以。但是作爲孫女控、女兒控、妹控的安家人,怎麼能允許。顧夜霖最近在部隊裡忙的無暇分身,他們好不容易抓住這次機會,怎麼可能讓家裡的寶貝孤零零的回來。
最後,經過一番“生死決鬥”,安之航獲得了這次接機的機會。
“大哥,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嗎?”安亦晴牽着尹襲靈走到安之航面前,兩個人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安之航鬆開安亦晴後,親暱的拍了拍尹襲靈的腦袋,“偶爾休息幾天,不要緊。妞妞,奶奶已經在家做好了一大桌子菜,就等着你回去吃呢。”
一提安老太太,安亦晴立刻笑得見牙不見眼看,心中的思念之情愈發深厚,想見家人的心情也愈發急迫起來。
兩大一小迅速離開機場,開車往安家別墅駛去。
“小妹,最近上面處於變動期,阿霖身爲少將,有些忙。昨天晚上他讓我轉告你一聲,今天可能要回來的很晚,讓你別等他了。”安之航一邊開車,一邊說。
安亦晴點點頭,心念一閃,“最近是要發生什麼事了嗎?”
安之航忽然擡眼通過後視鏡看了安亦晴一眼,目光中帶着一些怪異,就連說話的語調也有些奇怪。
“妞妞,還有三個月是大選,你不會是忘得連這個都忘了吧?”
安亦晴有些愣怔,片刻之後一拍腦門,可不是真的給忘了麼!
還有三個月,又要換屆了。
“我出去了一個月,覺得都已經快要從這個圈子脫離了。”她苦笑着搖搖頭,“大哥,這次,華爺爺有把握嗎?”
華夏國從來沒有過連任這一說,但是,華志峰和培元之兩人的政績斐然,最重要的是,現在的形勢有些怪異。
安之航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現在說不好,能夠連任自然是好的,但是輿論很難控制。一號已經做好了準備,支持吳系。”
安亦晴心中瞭然,一點兒也沒有意外。吳系,和沈家是親家。沈龍沈鳳的父親雖然不成氣候,但是他們的母親卻是吳家的千金小姐。吳家老爺子有四個子女,沈龍沈鳳的母親吳倩是老四,其中,老大吳凡在政壇身居高位,是這次換屆的炙手可熱的候選人。
安家,原本是從來不參與這些事的。雖然安老爺子地位超然,而且和沈家老爺子關係不錯,但是一直以來,他都是保持中立低調的態度。如果今年,沒有安亦晴,也許安老爺子仍然會低調低調再低調。
但是,沒有如果。和吳系是死對頭的姜系與古家結了親,古家是安亦晴的死敵,古家的大小姐又盯着他們家妞妞的老公不放,這讓安家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站隊,支持吳系。
而顧家的顧老爺子,雖然一向不理這些事情。但是,顧夜霖在軍中身居高位,安亦晴又與古家爲敵,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大家自然看的明白。
這麼看起來,姜系的人,似乎沒有什麼勝算。即便有古家幫忙,可是安家和顧家強強聯合,姜系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可是,在安亦晴前往龍族之後,京都的格局發生了變化。
圈子裡的許多人,不知是受到了威脅,還是早有準備,紛紛從中立變成了支持姜系,明確了自己的站隊。而吳系中的一名地位很高的大咖,在一次飯局中,被人陷害,一擼到底。
這件事在京都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姜系的人借題發揮,迅速將這件事情的影響發揮到了極點。以至於高層勃然大怒,下令徹查。
其實,這也怪那位大咖倒黴。坐到這個位置上的,誰沒有點兒不乾淨的事兒,但是,偏偏就被人抓住了把柄。
這件事情越鬧越大,甚至吳家的人都已經開始被牽連。最後,吳凡親自去了安家,請求安老爺子幫忙。
人老成精的安老爺子沒有說什麼,只不過,幾天之後,姜系一名大咖的犯罪證據,被提到了高層的辦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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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546章 家人(看題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高層震怒,人人自危。原本以爲吳系完蛋的姜系,這下有點兒傻眼了。
古思憶的丈夫,姜峰的父親姜金立刻着手調查爆料的幕後黑手,可是查了一圈,卻發現線索全部被掐斷,幕後之人連個影子都沒留下。
這一下,可驚了姜系的人。
送上了罪證,卻沒留下任何痕跡,究竟是什麼人有這樣強大的實力?
這些人到現在還不清楚,安家已經變成了一個怎樣的家族。吳凡拜託安老爺子之後,安老爺子便給安之風去了電話。當天晚上,安之風一個人出去了一個小時,之後便麻利的將蒐集到的證據放在了高層辦公桌上。、
從頭到尾,沒有一個人發現,沒有一臺電子設備拍到他的身影。
當然,這要歸功於安之雨愈發精湛的黑客技術。
就這樣,在不知道對手是誰的情況下,姜系不再蹦躂了,徹底消停了,也不揪着吳系那名大咖的事情不放了。最後,這件事情不了了之,被其他輿論消息所代替。
雖然這次的事情吳系受到了重創,但是萬幸的是,姜系受到的打擊比他們還要嚴重。在馬上大選的節骨眼上,雙方偃旗息鼓,休養生息。
只不過,暗地裡的小動作還是不少。
一路上,安之航將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了安亦晴。安亦晴聽得一陣唏噓,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京都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說話之間,車子已經開到了安家別墅外面。看着那熟悉的房子,安亦晴收起心中的思緒,眼中染上了一層溫暖的笑意。
車子剛剛在別墅前挺穩,別墅的大門便被打開了,安老爺子雙手背在身後,邁着大步走了出來。
安亦晴靈巧的跳下車,邁着歡快的步伐向安老爺子走去。
“爺爺!”她笑眯眯的抱了抱安老爺子,眼中盡是思念。
“乖,乖,平安回來就好。”安老爺子連連點頭,領着安亦晴就往屋裡走,直接把身後的安之航忽略的一乾二淨。
尹襲靈笑眯眯的跟在安亦晴身邊,打趣的看了被遺棄的安之航一樣,換來了對方的無奈聳肩和白眼。
別墅裡,安家人都知道安亦晴今天回來,乾脆全都留在家中,哪也沒去。安亦晴一進屋,便被一大羣人圍了上來。
孔詩抱着小女兒不撒手,眼圈通紅,一會兒說“又瘦了”,一會兒說“變黑了”,總之心疼的不能自已。
女兒控的安子生,眼巴巴的看着被妻子抱在懷裡的閨女,卻不敢上前把安亦晴搶過來。而安之言,則一臉戲謔的看着被遺忘在角落中的安之航,毫不同情。
安亦晴被大家圍着,你一言我一句,說的暈頭轉向。就在這時,一陣有力的腳步聲“噠噠噠”的傳來,緊接着,便是安老太太豪爽的聲音。
“都圍着妞妞幹什麼?她剛下飛機,還不讓她歇一歇!”
一聲令下,衆人退讓。只見安老太太手中拎着鍋鏟,一臉殺氣的站在衆人身後,怒視大家。 ωωω●ttκǎ n●¢ Ο
安亦晴見此,眉眼彎彎的嬌聲到:“奶奶!”
安老太太瞬間變臉,把鍋鏟往安老爺子懷裡一塞,邁開腿跑過去一把摟住安亦晴。
“奶奶的寶貝孫女喲!這一出去就是一個月,可想死奶奶了!來,我看看,哎喲,這小臉兒,瘦的下巴都尖了!”這副慈祥的模樣,哪有剛纔女將軍一般殺氣騰騰的架勢。
安亦晴任由安老太太打量着,問什麼就回答什麼。最後,安老太太心疼孫女,將安亦晴趕到了樓上,讓她睡一覺再吃飯。
而尹襲靈,也在安家人的圍攻下,被送回了房間。
回了家,心也安了下來,安亦晴這一覺睡了許久,當她醒過來時,發現天都已經黑了。
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自己竟然睡了三個小時。
打開房門,安亦晴走下了樓。
“妞妞醒了?艾瑪,終於能吃飯了!”人稱“冰山教官”的安之言此時一副跳脫的模樣,伸着脖子向廚房喊,“奶奶!妞妞醒了!”
廚房大門被打開,安老太太和孔詩笑眯眯的臉露了出來。
“妞妞等一會兒,馬上開飯!”
安亦晴挽起袖子想要幫忙,卻被安老太太和孔詩婆媳二人給推了出來。無奈之下,她只好走進客廳,卻發現安老爺子,安子生以及安之航和安之言四人正一人抱着一個水杯,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安亦晴摸了摸臉,心中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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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號凌晨開始爆更喲,妹紙們別錯過
章節目錄 第547章 回家與激情(爆更一)
四人幽怨的搖了搖頭,安子生看了寶貝女兒一眼,幽幽嘆了一口氣,“家裡的兩個女霸王不給飯吃,說非要等你醒了纔開飯。我們幾個餓的不行,你媽媽就塞給了我一杯水。告訴我,多喝水,管餓。”
多喝水……管餓……
安亦晴覺得,她媽媽說的,沒毛病……
沒過多久,熱騰騰香噴噴的晚飯便做好了,恰巧,鐵柱也從藥門趕了回來。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述說着這一個月以來的思念之情。
而安亦晴,則將這段時間在龍族發生的事情,挑了些有趣的跟大家說。當聽到小紅蛇解開禁制,變成了紫金神龍時,安家人紛紛驚呼出聲,表示找機會一定要看一看真正的龍長什麼樣子。
晚飯過後,安亦晴又和安家人聊到很晚,才獨自一人回了小別墅。
小別墅冷冷清清的,沒有光亮。從外面看過去,夜色中的小別墅顯得有些孤單可憐,似乎幽怨的等待着女主人的歸來。
安亦晴掏出鑰匙打開別墅的大門,走了進去。
暖黃色的燈光打開,熟悉的擺設映入眼簾。安亦晴換下鞋子和衣服,走上了二樓。
臥室還是她走之前的樣子,任何擺設都沒有變。枕頭旁放着她看了一半的書,梳妝檯上她之前自己調製的薰香還敞着蓋子,放在那裡。沙發上,臨走前她將睡裙隨手一搭,至今還在那裡沒有變。一切,都和她走之前一模一樣。
安亦晴並沒有懷疑顧夜霖夜不歸宿,她知道,這是那個男人有意爲之。
顧夜霖是個有輕度潔癖的人,獨居時,房間一乾二淨,一絲灰塵都沒有。後來兩個人住在一起,安亦晴根本不用操心家務,顧夜霖自動自覺全都收拾好了。可是,她在臥室裡隨意放置的一切,男人都沒有收拾起來,也許,他是覺得這樣才能證明她的存在。
顧夜霖的確是這樣想的,他不想收起和安亦晴有關的東西,他覺得,這樣纔像她時刻都在家一樣。
心頭莫名的有些酸,安亦晴吸了吸鼻子,從衣櫃中拿出一條睡裙,去了浴室。
一個小時之後,她穿着睡裙走出來,隨手在身上披了一條披肩,下樓去了客廳。
電視裡播放着當下最流行的綜藝節目,安亦晴躺在沙發上有一眼沒一眼的看。看着看着,眼皮漸漸發沉,最後,閉上眼睛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別墅的大門發出一聲輕響,一雙黑色的皮鞋邁進玄關。
顧夜霖忙完了軍隊的事,已經是凌晨了。從安家人口中得知安亦晴已經離開,他便馬不停蹄的做完工作,開車趕了回來。車子還沒行駛到別墅跟前,顧夜霖便看到濃濃的夜色下那一抹昏黃的燈光。頓時,黑眸中的冷厲化爲了溫柔,冷硬的五官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迫不及待的,顧夜霖停好車子,打開了大門。玄關的燈沒有開,可是客廳中電視屏幕的光芒卻一閃一閃的亮着。
顧夜霖換下鞋子,脫下帶着涼風的外套,大步走進客廳。然而,在看到沙發上那一抹身影時,腳步不由得頓住了。
他定定的站在那裡,一雙狹長的黑眸緊緊的盯着那抹身影,眼中是剪不斷的溫柔與思念。腳步放輕,顧夜霖緩步走到沙發前,修長有力的雙腿緩緩蹲了下來。
昏黃的燈光下,安亦晴睡得很沉。許是這些日子太累,又或者是因爲回了家安了心,她失去了平日的警覺,即便有人靠近,也沒有發覺。柔順的長髮軟軟的散在沙發和肩膀上,玉藕一般的右臂枕着頭,左手拳起放在下巴下面,整個人在沙發上團成小小的一團,顯得嬌小無比。鬆散的髮絲下,白嫩如玉的臉蛋在燈光下看不出一絲毛孔,平時那雙充滿了靈動的雙眼此時緊緊閉着,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打下一片扇形的陰影。小巧的瓊鼻挺而立,鼻子上小小的茸毛在燈光下散發着珍珠色的瑩白。睡着的她,沒了平時的冷靜和沉穩,倒多了幾分嬌憨和柔媚。粉紅色的脣微微張開,睡夢裡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偶爾還會吧唧兩下小嘴。
顧夜霖就那麼蹲着,黑眸一動不動的注視着她,久久不能移開目光。
半晌之後,他的氣息一頓,眼神看向安亦晴穿着單薄的裙子,皺了皺眉。眼神一沉,顧夜霖站起身走上樓,沒過多久便拿着一張薄毯走了下來。
輕輕的將毯子展開,小心翼翼的蓋在安亦晴的身上,見她沒醒,顧夜霖這才鬆了一口氣。
然後,他再一次蹲下身,一動不動的靠在沙發上盯着那張小臉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亦晴迷迷糊糊的從夢中醒了過來。昏暗的燈光下,她似乎看到了一張熟悉的俊臉。迷茫的眨了眨眼,思緒漸漸被拉回來。
“阿霖?”不確定的叫了一聲。
“唔。”男人沉聲迴應。
安亦晴沒形象的打了個哈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凌晨一點多。”
“那現在幾點了?”安亦晴晃晃悠悠從沙發上坐起來,連睡裙的肩帶滑了下去也不自知。
看着那如玉一般的肩膀在燈光下好似珍珠一般圓潤白皙,男人的黑眸微微沉了沉,眼中似乎醞釀着狂風巨浪。他的聲音多了一絲沙啞,“凌晨兩點了。”
“唔?”安亦晴迷迷糊糊的扭了下身子,“我睡了這麼久?”
隨着身子扭動,白色的肩帶又往下滑了滑,胸前白皙的柔嫩漸漸暴露在顧夜霖的眼中。
一股熱氣從小腹升起,顧夜霖的眸色沉底暗了下去,那黑眸好似狂風巨浪一般,要將面前這個勾引了人卻不自知的小女人吞噬。
精壯的手臂一伸,修長的長腿猛地用力,安亦晴便被他摟在懷裡,壓在了沙發上。
安亦晴徹底被驚醒了,剛要張口驚呼,卻被男人精準的堵住了嘴,將驚呼聲全都吞沒在瘋狂炙熱的熱吻之中。
顧夜霖緊緊的摟着懷中的女人,恨不得將她嵌入骨子裡。一個月的時間,在他眼中卻好像分別了好多年。想她,瘋狂的想她。每天回家睡在共同睡過的牀,聞着枕頭上獨屬於她的氣味,腦海中閃現着她的一顰一笑,心中的思念在寂靜的夜裡肆意瘋長。
現在,終於能真真實實的觸碰到她,感受着她在自己懷中嬌喘,要她,瘋狂的想要她。
安亦晴只覺得自己好像狂風暴雨中的一葉小舟,波濤胸有卻又刺激的讓人無法自已。身上的白色絲裙已經脫落,雪白的肌膚在燈光下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看起來又好看,又好吃。
還沒等被吻得暈頭轉向的她清醒過來,便覺得身下一空,整個人被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身形一晃,兩人來到臥室,自己被輕輕放在牀上,顧夜霖高大的身影便壓了下來。
一室纏綿,曖昧的聲音讓窗外的月兒,羞得躲進了雲裡。
……
溫暖的陽光從窗外照進房間,灑在白色的大牀上。
房間裡,地板上散落的衣服顯示着昨晚的戰況是多麼激烈。有些凌亂的大牀上,淺藍色的被子裡,兩個人緊緊相擁。
顧夜霖很早就醒了,他靠在枕頭上,赤裸的上身暴露在被子外面,身上的肌肉充滿了爆發力。頭髮因爲睡覺而有些凌亂的垂於眼簾,削弱了平時的凌厲與冷漠。
他的懷中,安亦晴緊緊的靠在結實的胸膛上,閉着眼睛沉睡着。顧夜霖將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她裸露在外的肩膀。
昨天晚上,他有些失控,一遍又一遍的品嚐她的美好。直到天亮才睡下去。
真是累壞她了。
看着小臉上已經幹掉的淚痕,顧夜霖不由得又想起了昨晚她在身下嬌喘啼哭的模樣。頓時,身下又是一緊。
深深吸了口氣,顧夜霖努力的壓下身體的衝動。安亦晴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他即便再想,也不願傷害了她。
就這樣,顧夜霖靠在牀上,一動不動的盯着熟睡中的安亦晴,右手在她的身上輕撫按摩,爲她緩解昨晚因激烈而造成的痠痛。
不知過了多久,安亦晴從睡夢中緩緩醒了過來。她迷茫的睜開眼睛,身體一動,頓時疼的齜牙咧嘴。
“醒了?”低沉好聽的聲音透過胸腔,傳進耳中。
安亦晴疼的徹底清醒過來,她惡狠狠的瞪了顧夜霖一眼,無聲的控訴昨晚他的惡行。
低沉的笑聲從顧夜霖的嘴邊發出,一向冷漠無情的男人笑起來仿若繁花盛開,竟然讓安亦晴看的呆住了。她在心中暗罵了一句美色迷人,再一次怒視他。
“未來一個星期,你去睡書房。”
顧夜霖俊眉一挑,眸色暗沉,整個人忽然壓了上去。
“睡書房?嗯?”一個“嗯”,風華流轉,曖昧的讓人浮想聯翩。
一見顧夜霖壓上來,安亦晴臉色一變,一雙小手連忙頂着他的胸膛,不讓靠近。
“兔兔,你真的捨得讓我睡書房?”顧夜霖又問了一句。
安亦晴心虛的眼睛亂轉,糾結的咬了咬紅脣,“不睡書房也行,但是未來一個星期,你不許……我。”聲音越來越小。
章節目錄 第548章 婚紗照(爆更二)
顧夜霖眼中劃過一絲笑意,“不能什麼你?”
“不能那、那個我!”安亦晴虎着臉,耳尖的粉紅卻出賣了她。
“那個是哪個?”男人的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安亦晴眼睛一瞪,“那個就是那個!要是做不到,就不許上牀!”
話音剛落,顧夜霖的身影頃刻壓上來,火熱的吻接連落下。
許久之後,安亦晴被吻的暈頭轉向,幾乎窒息,顧夜霖終於停下動作,。他擡起頭,笑看着面色潮紅的小女人,聲音中帶着低沉的嘶啞,“兔兔,你說的那個,是接吻呢,還是……這個?”說着,修長的大手緩緩滑進被子裡,輕輕觸摸着那一片神秘地帶。
安亦晴身子一僵,清澈的水眸使勁兒瞪着顧夜霖,好像一隻小老虎一樣。只不過,那兇巴巴的眼睛裡,帶着一絲幽怨和委屈。
顧夜霖愛極了安亦晴這副模樣,他不再逗她,雙臂一個用力,將她抱在了身上。
“不逗你了,這幾天你好好休息。睡飽了嗎?如果還是困,那就再睡一會兒。我先下去做飯。”
安亦晴輕輕的“唔”了一聲,睏意再一次涌了上來。
“我再睡一會兒,就一小會兒……”還沒說完,便再一次陷入了沉睡。
看着她這副模樣,顧夜霖的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心疼。他將她放在被子裡,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後小心翼翼的下了牀,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赤裸着身子,顧夜霖拿着手機和睡袍走進浴室。
“這兩天我不去了,有事情你們自己處理。”
……
當安亦晴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她迷迷糊糊的嘟囔了兩句,手臂習慣性的往旁邊一摸,撲了個空。
“阿霖?……”她迷迷糊糊的喊了一聲,忽然想起顧夜霖說要去做飯。
思緒漸漸清醒過來,安亦晴在牀上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毫不意外,又一次疼的齜牙咧嘴。緩緩坐起身,她一腔怨念的錘了錘痠疼的腰肢。
身上乾乾爽爽,並沒有房事之後的粘膩感,想來是顧夜霖趁她睡着的時候仔細清洗過了。甜蜜一笑,安亦晴隨手拿起一件淺藍色的吊帶睡裙套在身上,簡單的洗漱了一番,便走下了樓。
剛走到二樓的樓梯口,安亦晴便聞到了一股子飯菜的香味。昨晚折騰了一宿,耗盡了體力,然後又睡了那麼久,她早已經餓了。此時聞到香味,扁扁的肚子立刻“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
就在這時,沉穩的腳步聲響起,一身米白色休閒家居服的顧夜霖從餐廳走了出來。
“醒了?”他大步走上樓梯,伸手摟住安亦晴的細腰。此時,他的袖子隨意挽起,身上瀰漫着一股飯菜的香氣,烏黑的短髮隨意的鬆散着,俊美的令人尖叫的五官多了一份柔情和溫度。
安亦晴覺得自己的男人怎麼看怎麼帥,一個沒忍住,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啄了一下。
顧夜霖一愣,隨即勾起紅脣,低下頭給了安亦晴一個熱吻。
“飯菜馬上就好,再等幾分鐘。”說着,不等安亦晴開口,顧夜霖便一把將她公主抱起來,大步向餐廳走去。
安亦晴先是一驚,緊接着心中感動。這個男人一定是心疼她身體痠痛,纔會將她走到哪兒抱到哪兒。
白色的餐桌上已經擺上了幾盤豐盛的菜餚,葷素搭配,再配上各種各樣的水果,看起來非常有食慾。顧夜霖將最後一盤菜收火,端上餐桌。開動!
在龍族呆了一個月,雖然伙食方面老族長一點兒也沒委屈了她,但是安亦晴還是覺得安老太太和顧夜霖做的菜最符合自己的胃口。一見餐桌上這些菜餚,安亦晴當即眼睛放光,淑女形象直接扔到了外太空。
小女人這副狼吞虎嚥的模樣,顧夜霖怎麼看怎麼可愛。他淡淡的笑着,手中的筷子還不忘及時爲她佈菜。看着安亦晴吃的這麼香,顧夜霖的心裡更疼了。
昨天回來就覺得她瘦了,看來一定要好好補一補纔是。
顧大爺開始在心中逐步形成“喂兔計劃”,立志要將小兔子喂得肥肥胖胖,然後一口吃掉。
這一天,安亦晴什麼也沒有做,公事全交給了張雨生,私事也都推到了幾天之後。她和顧夜霖兩個人膩在別墅裡,誰都沒有出門。
當天晚上,顧夜霖履行了承諾,沒有再次發動大戰。而是抱着安亦晴甜甜蜜蜜的睡覺了。
翌日,小兩口本打算再膩膩歪歪一天,誰知,一個電話,打亂了他們的宅計劃。
“二伯母?”接到陳芳的電話,顧夜霖有些吃驚。他和家人的關係很好,但是卻因爲性格的原因,家裡人幾乎很少給他打電話。除非是家庭聚餐或者臨時有事,那也是顧老爺子或者父親顧維軍打電話來通知。
今天陳芳打電話,是爲了什麼?
“老三醒了啊?呵呵,打擾你們小兩口甜甜蜜蜜,不好意思啊!”陳芳爽朗的聲音在聽筒中傳來,“是這樣,你和小晴的婚期定在九月份,但是婚紗照要提前拍出來。前幾天我和小晴的母親還有奶奶通了個電話,商量了一下這件事,打算這幾天帶你們去看幾家婚紗工作室,敲定一下這個環節。”
顧夜霖的母親早早便過逝了,父親顧維軍即便再心疼他,卻也是個男人,不如女人細心。不過還好,顧婷婷的母親陳芳一直對顧夜霖照顧有加,能想到的事情都爲顧夜霖計劃的很周到。這也是爲什麼顧婷婷和顧夜霖會比較親的原因。
顧夜霖心中一動,目光多了些柔和。他低頭看了安亦晴一眼,見安亦晴點頭同意,便說道:“那就麻煩二伯母了,一切都聽您的安排。”
“那行,你們兩個就等通知吧!”陳芳笑呵呵的掛斷了電話,心中不住唏噓這個侄子越來越有人情味了。要是以前,估計就丟給她一個“嗯”。不過陳芳瞭解顧夜霖的性子,知道他是個外冷內熱的人,所以從來沒有計較過這些。
陳芳歡快的去給孔詩打電話了,而顧夜霖和安亦晴,則在別墅裡大眼瞪小眼。
九月份辦婚禮,現在已經四月份了,時間過的竟然這麼快。
“阿霖喜歡什麼樣的婚紗照?”安亦晴盤膝坐在沙發上,笑眯眯的問身邊的男人。
“有你的。”
安亦晴一愣,隨即露出一抹溫暖的笑容。誰說這男人悶?誰說他冷冰冰沒情調?這情話說的多專業啊?
“現在有一種婚紗照,男人穿婚紗,女人穿西裝。阿霖,我們試一試吧?”安亦晴心思一動,笑得跟小狐狸一樣。
顧夜霖愣愣的看着她,似乎在分析小女人說的是真話還是在逗他。
半晌之後,男人點了點頭,“好。”他的語氣很鄭重,是真的答應了安亦晴的要求,並不是在哄她。只不過,那凌厲的眼神中怎麼看都怎麼覺得有些……幽怨。
安亦晴得到答案,愣了一下,隨即捂着肚子笑開了。想一想顧夜霖的高大身材穿上婚紗的模樣,她就想笑到天崩地裂。
不過,笑着笑着,安亦晴的心中暖了起來。這個男人,爲了讓她開心,可以做一切沒有原則甚至不願意的事情。這樣的他,怎能讓她不心疼?
“唔,我逗你玩的。傻樣兒。”
被小女人敲了一下鼻子,顧夜霖眨了眨眼,目光中帶着一絲疑惑和不解。女人這種動物,的確有些難猜。
“今天沒什麼事,我們去燒烤吧?就我們兩個人,好不好?!”安亦晴眼珠又是一轉,鬼點子再一次冒了出來。
“好。”顧夜霖沒意見,只要小女人能開心,別說燒烤,去蹦極都行。
就這樣,兩個人風風火火的開車去了商場,買烤爐,買肉菜,買各種燒烤需要的東西。爲了避免安亦晴嬌嫩的皮膚被陽光曬傷,顧夜霖還特意跑到戶外專賣店,買了一頂大帳篷,和一把大的驚人的遮陽傘。
兩個人在網上找了許多地方,最後定在了京都郊區一處莊園內。這處莊園是個人開的,專門用來爲遊客提供郊遊野餐的場地。只不過,是收費的。而且,爲了減少人流,再加上環境非常好,所以莊園的收費比較貴。
不過,這點兒小錢,自然入不了顧夜霖和安亦晴的眼。
出來玩嘛,圖的就是一個舒心。跑到那些到處都是人頭的公園的確是免費,但是吵吵鬧鬧的着實讓人心煩。
顧夜霖開着一輛低調的奔馳商務車,沒一會兒功夫,便到了莊園。
跟門衛提了預約留下的名字,保安大哥便將顧夜霖和安亦晴放了進去。
“這裡的環境的確不錯,怪不得能成爲郊遊聖地。”安亦晴從車窗向外看,入眼的是一片嫩綠。四月的京都已經萬物復甦,草地上冒出了嫩綠的小草。車子往前開一段距離,一條清澈的小河映入眼簾。在小河的四周,青色的草坪和山丘環繞,大樹錯落有致的排序。這個季節,桃花繁茂,梨花羞人,清風微微吹起,花瓣層層飄落,很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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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龍族打累了,換一換心情,來點兒輕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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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女盯着他的下半身看了許久,賊高興。
稍不留神,某人直接從輪椅上站起來,解開了婚服,繼續脫。
“等等,你的腿……你不是不行嗎?半身不遂啊?”
某人挑眉,褪盡衣衫,躺在牀上邪魅而笑,勾了勾手指道:“娘子,來吃!”
某女傻眼,堅決不承認被迷惑了,“我無福消受。”
某人見她要走,瞬時移動身子,將她俘虜上了牀榻,“那夫君我可要開葷了。”
某女悔恨,隨意選了夫君怎麼如此強勢?難怪打渣渣時候次次都贏。她汗顏,還以爲自己功力漸長呢,原來都是某人出手啊!
章節目錄 第549章 腦殘女(爆更三)
恰巧今天是週末,前來野餐的人比平時多上許多。不過,這座莊園屬於高級場所,佔地面積也很大,人雖然多,但是裝在這園子裡,卻綽綽有餘。
安亦晴和顧夜霖找了一棵桃花樹下,將車停在了小路邊。安亦晴擡頭看去,這個地方風景不錯,面前便是清澈見底的小河,清澈的河水裡面魚兒游來游去,很是暢快。河岸上,有用鵝卵石鋪成的幾條小路,延伸到四面八方。而桃樹的後面,則是一個山丘,山丘上鋪着嫩綠的青草,清風徐徐,一陣清爽的氣息撲來,沁人心脾。
此時,桃花樹周圍的幾棵大樹下全都已經有人了,有的圍成一圈,鋪開桌布,打撲克。而有的則一家大小一同前來,搭起了帳篷,烤肉嬉鬧。顧夜霖和安亦晴的到來,直讓大家看了幾眼,便收回了視線。畢竟,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低調的奔馳商務車自然是入不了衆人的眼的。
小兩口找好地方,便開始忙碌了起來。顧夜霖從車裡拿出烤架,燒烤工具,食物,一一擺好。然後,又拿出了帳篷。
安亦晴要幫忙,但是卻被顧夜霖給攔了下來。他拿出那把大的驚人的遮陽傘,在草地上穩固好。然後又拿出一把摺疊躺椅,讓安亦晴在上面休息。緊接着,便又忙活帳篷去了。
原本低調的奔馳車並不起眼,可是那大的驚人的遮陽傘和帳篷,卻把衆人的眼光都吸引了過來。
大家一看安亦晴和顧夜霖的長相,喝!好貴氣!
俊男美女大家看過許多,但是長得絕色氣質有出衆的,還真是少見。
只不過……看着那把能夠容納十來個人的遮陽傘,衆人的嘴角齊齊一抽。再看那個大的嚇人的帳篷,衆人的眉心又是一跳。
這兩個人是野餐來了,還是搬家來了?
顧夜霖和安亦晴都沒有理會衆人異樣的目光,顧夜霖不讓安亦晴乾重活,那她就拿起食物,鋪上淺藍色的桌布,盤膝坐在上面擺了起來。忽然,一陣狗叫聲傳來,安亦晴擡頭一看,發現離她不遠的那一家人,帶來了一隻柯基犬和一隻薩摩耶。
眼珠一轉,安亦晴站起身,一蹦一跳的跑上了車。等她再出來時,身後跟着一隻黑色的中華田園犬,還有一金一白兩隻可愛的貓咪。
至於狗狗頭上的那顆小草,大家都誤將它當成了裝飾品。
這一下,熱鬧了。安亦晴繼續在桌布上擺放食物,小黑老金和貓二肥三個二貨,則在一旁你追我趕。小黑還好,貓二肥和老金卻打的不亦樂乎。不能說話就喵喵大叫,一爪子下去,金毛白毛亂飛。
至於斷魂草,則從小黑頭上跳下來,徑自躺在桌布上,曬太陽。
正在安裝烤架的顧夜霖轉過頭,便看到了這一幕美景。溫暖的陽光中,白色衣裙的女孩兒坐在桃花樹下巧笑顏兮,小狗小貓在她的身旁嬉戲打鬧。清風吹過,粉白的桃花瓣緩緩飄落,落在女孩兒的髮絲上,落在女孩兒的肩膀上,落在女孩兒白嫩的手心中。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顧夜霖的嘴角勾起一抹讓人尖叫的微笑,他靜靜的看着這一幕,。此時此刻,忽然有一種想要天荒地老的衝動。
殊不知,這一幕,讓其他人看到,也覺得特別美好。特別是所有女性,都覺得這一幕,太美了。
男人包攬了所有活計,女人則坐在草坪上和寵物嬉鬧。男人不僅不生氣,還溫柔的看着女人。這樣的一幕,是所有女人都夢寐以求的。
但是,她們也只能看看。顧大爺是不會被撬走滴!~
小兩口你儂我儂的做好了準備工作,趁着顧夜霖在烤肉,安亦晴悄悄跑到他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
“過去那邊,這裡髒。”顧夜霖的身子探了探,擋住烤爐中冒出的油煙。
“不要,那裡沒意思。”安亦晴搖搖頭,將小腦袋靠在了顧夜霖的身上,眉眼彎彎。
顧夜霖發出低沉的笑聲,看起來心情特別愉悅。索性也不再趕安亦晴走,而是將自己的身子擋在她身前,爲她擋住了油煙和爐火的溫度。
沒一會兒,幾串肉串便烤好了。肉串發出“滋滋”的聲音,誘人的肉香味散發出來,勾起了安亦晴肚子裡的饞蟲。
她雙眸一動不動的盯着烤爐上的肉串,粉嫩的脣吧嗒了兩下,看的顧夜霖低聲發笑。、
他拿起兩串肉串遞到安亦晴手中,然後又將幾串肉串拆放到盤子裡,遞給小黑幾個二貨。
幾個萌物一見,撒丫子跑到盤子邊,你爭我搶的吃了起來。
好吃!
安亦晴眼睛一亮。
“阿霖,你做菜好吃,沒想到燒烤也這麼好吃。以後如果家裡沒錢了,可以考慮去開一個燒烤店!”
顧夜霖哭笑不得,感情在這小女人的心中,他的能力只夠開一家燒烤店的?
小兩口一個烤,一個吃。過了一會兒,安亦晴心血來潮,拿出了飛行棋,和顧夜霖玩了起來。
一個是華夏國的殺神,一個是有名的神醫兼華夏集團的董事長,兩個跺跺腳,國家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玩起了幼兒園小朋友都會的飛行棋……而且,玩得不亦樂乎。
太陽漸漸從偏東方移向了頭頂,然後又漸漸向西方緩緩移動。此時已經是下午一點多,莊園中的人愈發多了起來。
安亦晴和顧夜霖的周圍多了好幾羣人,不過大家都非常有素質,沒有大吵大嚷亂扔垃圾的現象。
肚子漸漸被餵飽了,安亦晴開始有點兒發睏。顧夜霖直接將烤爐熄了火,坐在桃花樹下的桌布上,背靠着樹幹,讓安亦晴躺在他的腿上,小憩一會兒。
桃花樹下,清麗絕色的女子躺在俊美非凡的男人的腿上,微風吹過,桃花層層飄落,一切都是那樣寧靜,美好。
然而,這種美好,並沒有持續太久。一個尖細的聲音,打破了一切平靜。
“大哥,那個地方好!我們去哪裡好不好?”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兒站在安亦晴不遠處,指着顧夜霖靠着的那棵桃花樹道。
“二妹,那裡有人了,我們換個地方吧。”女孩兒身旁的男人皺了皺眉,有些爲難。
女孩兒柳眉當場豎起,聲音拔高,“憑什麼?大不了給他們點兒錢打發走!我不管,我就要那個地方!大哥,我好不容易搬到京都,你就不能滿足我嗎?如果你不同意,一會兒二哥來了,我就哭給他看!”
一提起二哥,男人的眉頭高高擰起,最後爲難的答應了下來。
他大步走到桃花樹下,首先打量了一眼對方開來的車,發現是市面上常見型號的奔馳車,鬆了口氣。
“這位兄弟……”
剛剛開口,男人的眼神落在顧夜霖的臉上,忽然頓住了。即便同爲男人,他也不得不稱讚一句,對方的長相實在是人中龍鳳。
顧夜霖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睜開眼睛,不悅的看向站着的男人。他的眼中流露出蝕骨的冰冷和黑暗,那個男人只看了一眼,便渾身發毛,整個人僵在了那裡。
“有事?”顧夜霖冷冷的問。
“沒、沒事,打擾了!”男人連忙搖頭,轉身就走。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個男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二妹一見他回來,立刻迎上去問:“怎麼樣?”
“二妹,那個男人應該不是普通人,我們別去惹了。大哥給你找個更好的地方,走吧。”男人爲難的說。
“不要!我就喜歡那個地方!”二妹嘴巴立刻撅了起來,“我們家有的是錢,大不了給他們錢就好了!你不敢去,我自己去說!0”
說罷,不等大哥反應過來,二妹一溜煙跑走了。
“喂!你起來!這地方我要了!”
顧夜霖眉頭再一次擰起,尖細的聲音傳進耳中,讓人心裡鬧得慌。他輕輕捂住安亦晴的耳朵,防止她被吵醒。然後,擡眼看向面前穿着粉衣,趾高氣昂的女孩兒。
粉衣女看到顧夜霖的長相,愣了一下,隨即臉蛋露出一抹紅暈。
“這個地方我要了!你們快點走,我可以給你們錢!”她的態度好了一些,但是仍然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走之前,我們叫個朋友吧。我叫蔣芳,你呢?”
顧夜霖沒有迴應,閉上眼睛將對方徹底無視。
蔣芳哪裡被這樣忽視過?自從她的父母將她從農村接了回來,她便成了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家裡資產過億,在京都人脈又廣,大哥二哥和父母爲了彌補這些年遺失她的過錯,都拼命的疼她。要什麼給什麼。即便在學校,她也是衆星捧月的校花。憑什麼這個男人不理她?!
“喂!我在跟你說話!你竟然敢不理我!”蔣芳大怒,伸出手就要推顧夜霖。
顧夜霖冷眸猛地睜開,左手用力,將對面的瘋女人直接掀翻在地。
“滾!”
冷冷一聲,讓趕過來的蔣老大打了個寒顫。
“芳芳,別鬧了,快跟我回去!”
“我不要!”蔣芳自從被找回來,哪裡受到過這樣的屈辱。顧夜霖的漠視,讓她想起了當初在農村時,被人欺負被人嘲笑時的情景。那是她這輩子的污點!
“大哥,這個男人打我!你幫我打回來!”
“明明是你先動手推人家,別鬧了!跟我回去!”蔣老大頭大如抖,大手拽住蔣芳就往外拖。
蔣芳哪裡同意,立刻大吵大鬧,搞得周圍所有人的皺起了眉頭,不悅的看着她。
蔣老大被周圍人的眼神看的臉上火辣辣的,一心想將蔣芳拽走,誰知蔣芳的力氣太大,竟然一下子將他一個大老爺們兒給推倒了。
這時,沉睡中的安亦晴皺了皺眉,被尖銳刺耳的喊聲吵醒了。
“什麼聲音?電鋸嗎?”她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
顧夜霖見安亦晴被吵醒,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別人在吵架,你再睡一會兒。”他輕輕捂住安亦晴的耳朵,想讓她再眯一會兒。
可是,蔣芳怒火攻心,安亦晴那句無意的“電鋸嗎”直接戳中她的心口窩子。讓她回想起以前村裡的那羣小孩兒總是罵她潑婦罵街。
“你起來!你說誰是潑婦!”蔣芳失聲尖叫。
安亦晴不耐煩的揉了揉耳朵,徹底醒了。她擡起頭,清澈的水眸冷冷的看向蔣芳。
“擾人好眠是不道德的,在公衆場合大吵大嚷,這位小姐難道連這點兒素養都沒有嗎?”起牀氣重的人傷不起。
“你竟然敢說我沒素養?!”蔣芳瞪大眼睛,本來挺好看的小臉變得猙獰,“你竟然敢說我沒素養!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安亦晴站起身,雙手抱臂,冷冷的看着對方:“不管你是誰,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應該強搶別人的地方,擾人清夢。”她已經大致瞭解了事情的經過,非常肯定的判斷這是一個重度腦殘患者。
“這位小姐,你是不是以爲普天之下皆你媽,誰都得讓着你?”
其他人都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紛紛對安亦晴豎起大拇指。這伶牙俐齒,真是絕了。
蔣芳看到大家都笑了,她更怒了。以前在農村時也是這樣,那羣鄉巴佬都笑話她。好不容易成了千金大小姐,爲什麼還有人笑話她!
“你、你這個賤人!我要讓我爸爸把你趕出京都!他認識黑道的人,我要找人殺了你!”
蔣芳失控,語無倫次,蔣老大大驚失色。這樣的話怎麼敢當着外人的面說出來!
“芳芳,別鬧了!跟我回去!”
“我不!我不!你是不是我親哥哥!你是不是也在看我笑話!”蔣芳放聲大哭,好像潑婦一樣,頭髮亂糟糟的。
這時,一聲剎車聲響起,兩男一女從車上走了下來。
“怎麼了這是?乖女兒,誰欺負你了?怎麼哭成這樣啊?”一箇中年婦女趕忙跑過來,一把抱住蔣芳。女人穿着一條長長的紅色黑花連衣裙,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兩條上挑的細眉和略微凸起的顴骨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個不好相處的人。她的長相和蔣芳有些相似,如果猜的不錯,應該是母女。
章節目錄 第550章 奇葩一家人(爆更四)
果然,蔣芳的稱呼證明了兩個人的關係。
“媽,那個男的打我,還有那個女人,罵我是潑婦!他們都看我笑話!”
蔣芳哭着喊着,沒有明說是哪個人。但是離她最近的除了蔣老大,就是安亦晴和顧夜霖。蔣母想也沒想,就認定了是他們。
“好啊!你們兩個大人欺負一個小孩子!還有沒有素質!”蔣母大怒。
這時,蔣父和蔣老二也趕了過來,正巧聽到蔣母的話,當下便怒了。
蔣父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的轉,看起來是個有心計的人。只不過,那尖尖的下巴和上挑的眼梢更能看出,這個人的性格非常刻薄。
果然,蔣父一聽女兒受欺負,便不幹了。
“你們姓什麼叫什麼,京都這個地界兒還沒有人敢惹我蔣家!立刻給我女兒賠禮道歉,否則信不信我讓你們在這京都混不下去!”蔣父倒不傻,他早就看到了顧夜霖那輛低調的奔馳車。這車在市面上有的是,頂多一百多萬。在京都這個地方,一百多萬的奔馳車根本不叫有錢,隨隨便便一幢房子都能換個幾輛。
所以,蔣父直接將顧夜霖和安亦晴歸爲家境小康的普通人羣。
蔣老大一聽,有點兒急了。那個男人的眼神那麼可怕,怎麼可能只是個普通人。
“爸,你聽我說……”
話還沒說完,便被蔣父一口打斷。
“你給我一邊站着,一會兒在跟你算賬!自己的妹妹收了欺負,你竟然不管!”說着,蔣父惡狠狠的橫了蔣老大一眼。
“就是啊,大哥,你這胳膊肘怎麼向外拐?”蔣老二見大哥被說,立刻火上澆油。他們兄弟兩個本來就不和,蔣老大沉穩老實,蔣老二卻遺傳了父親和母親的缺點,城府頗深,心機重,又刻薄小心眼兒。在外面,大家都對蔣老大的爲人處世讚歎有加,卻都不怎麼待見蔣老二。這讓心高氣傲的他一直對自己的大哥有很深的成見。這一次,蔣芳被找回來,父母恨不得將全天下的好東西都拿給她。這讓蔣老二抓住了機會,對這個讓他厭惡不已的小妹各種疼愛,在父母面前演足了戲。而蔣老大,則因爲經常教訓蔣芳,經常被她去父母面前打小報告。搞得父母最近對蔣老大的意見越來越大,反而愈加誇讚蔣老二疼愛妹妹,愈發懂事了。
蔣老大見蔣老二火上澆油,父母又不問青紅皁白,氣的鼻子不來風,卻插不上話。
“芳芳不哭啊,二哥給你討個公道。”蔣老二向蔣老大冷笑一聲,轉頭假模假樣的哄着蔣芳,然後看向安亦晴。
這一看,他愣住了。
他玩過的女人不少,但是,哪裡見過如此絕色的美女。當下,蔣老二便動了心思,眼神變得色眯眯起來。
“就是你們欺負我妹妹?過來道歉,我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活路。”蔣老二王八之氣測漏,拽的一副天皇老子的模樣。
安亦晴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笑,讓蔣老二看直了眼,一時沒緩過神。
可是蔣母卻不樂意了。
“你笑什麼!我女兒被你們打成了這樣,你們還有臉笑!道歉!有娘生沒娘養的賤人,馬上給我女兒道歉!”蔣母抹得紅彤彤的指甲惡狠狠的指着安亦晴的鼻尖,張牙舞爪的說。
顧夜霖臉色一黑,二話沒說,大手一伸,竟然直接將蔣母的手指頭掰斷了。他猶嫌不夠,再一次出手,只聽“咔擦”一聲,指着安亦晴的那隻手的手腕,整個被卸了下來。
“啊——!我的手!”
一聲尖叫響徹莊園,圍觀的人聽得一個激靈,只覺得好像鬼叫。
姜家人被顧夜霖狠辣的手腕嚇愣了,就連蔣芳也忘記了哭嚎。
片刻之後,蔣老大第一個反應過來。
“媽!”他一把推開呆愣的蔣老二,衝到前面將蔣母護在身後。
蔣老大沉沉的看着顧夜霖,“這位兄弟,只是一名婦孺,你這有點兒過分了吧?”
顧夜霖沒有說話,眼中的殺氣幾乎形成實質。
這時,忽然一聲輕笑傳來,蔣老大眼睛一動,看向發出笑聲的安亦晴。
“這位先生,本來以爲你是個明事理的,沒想到也是個糊塗的。”安亦晴輕輕安撫顧夜霖的怒火,走上前,冷冷的看着蔣家四口,“我問你,若是你是我,好好的郊遊被一個飛揚跋扈的女人攪黃,擾了清夢,大哭小叫,最後還罵你有娘生沒娘養的賤人,你會如何?忍着?賠禮道歉?!人家打完你右臉,你再把左臉伸過去?!”
“我……”蔣老大動了動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今天的事情要是換成他,那家人也許早就沒辦法在京都混了。照這麼說,那個可怕的男人只寫了母親的一隻手,已經算是仁慈了。
“那又怎麼樣!是你們先欺負我女兒的!”蔣父一把將蔣老大拽開,怒視安亦晴,“你們欺負我女兒,就必須道歉!”
“我們先欺負她?”安亦晴柳眉一挑,聲音冷厲下來,“我和我丈夫在這裡玩的好好的,你家女兒跑來大呼小叫讓我們換地方。我丈夫不同意,她就伸手要打他。我丈夫只是自衛擋了她一下,她便說是我們欺負了她!這裡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睛,全都看的一清二楚。你們敢問問嗎?有娘養沒娘教的是誰!大哭小叫,飛揚跋扈,說你是潑婦,都是誇你!”
衆人點頭,覺得安亦晴罵的對。
蔣家人沒想到事情的始末是這麼一回事,愣在原地一時沒有回神。
蔣芳見事情不好,當即又哭了出來,“我要這地方怎麼了?這地方好看,我憑什麼不能要!再說了,我已經說了可以給你們錢,你們憑什麼不同意!還有那個男人,我要跟你做朋友,你有什麼資格不理我!我是蔣家千金,想認識你那是你的福氣!開個破奔馳就以爲自己牛逼了嗎?我告訴你,在這皇城根兒底下,有的是人比你牛!我隨便動一動手指頭,你們就得滾出京都!0”
圍觀的人都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他們沒想到,這世上竟然真的有這麼腦殘的人存在。
安亦晴被氣笑了,冷冷的看着蔣父,“這位先生,你也是這麼認爲的?”
蔣父終於反應過來,當即眉毛一豎,“我女兒說的有什麼不對!不就是個破地方嗎?好說好商量要給你們錢,你們挪了不就是了!我我女兒想跟你丈夫交朋友,你丈夫能得到的好處努力一輩子都賺不到,你們竟然還敢嫌棄!今天的事,你們兩個要是不好好跟我女兒賠禮道歉,以後就別想在京都混下去!”
“對!還有我媽,她的手腕都被掰斷了!跪下,道歉!”蔣老二不嫌事兒大,火上澆油。
安亦晴的臉色唰的沉了下來,竟然敢讓阿霖下跪!找死!
手腕一動,她正準備出手,顧夜霖忽然一把擋在她面前。
俊朗的臉上已經一片漆黑,滿是殺氣。深邃的黑眸中,漸漸染上嗜血和狠辣。
“我來,髒了你的手。”
說罷,修長的雙腿邁開,便要向蔣父走去。
蔣父似乎感受到了危險,不受控制的向後退去。
而顧夜霖卻沒有停下,身上的殺氣越來越重,眼中的嗜血越來越濃。右手握拳,便要向蔣父揍過去。
然而,就在這時,剎車聲再一次響起。帶笑的聲音在衆人身後傳來。
“喲,這是怎麼了?怎麼都圍在這兒?”
衆人分開一條通道,一個身着黑色商務西裝的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在他的身後,跟着幾個同樣穿着西裝的男人,看走路的姿勢和習慣,應該是官場上的人。
蔣父一看來人,如獲大赦,不顧雙腿被嚇的軟綿綿,一溜煙跑了過去。
“哎喲王部長,您可算來了!您可得爲我做主啊!”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好不可憐。
王部長被蔣父的模樣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說,我一定爲你做主。”
跟在王部長身後的幾名官員也紛紛點頭,看樣子應該是和蔣家關係非常好。
蔣父將顧夜霖和安亦晴欺負蔣芳的事情加油添醋的說了一遍,將蔣芳態度強硬搶佔地盤說成了態度溫和,將安亦晴的條條依據說成了辱罵蔣芳,總之就是顛倒黑白,將蔣芳變成了無辜的白蓮花,把安亦晴和顧夜霖說成了欺凌弱小的惡霸。
安亦晴在後面聽着,連連冷笑,這一家子不去演戲可惜了。
“太不像話了!這世道竟然還有這麼不講理的人!蔣總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爲你做主!”王部長一聽,頓時大怒。當下便承諾下來。同時,也是給對方一個面子。蔣家這些年一直支持王部長,給他填了不少政績,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即便王部長知道蔣父的話水分很大,卻也睜隻眼閉隻眼。
不過是個普通的小康家庭罷了。
心裡這樣嘟囔着,王部長邁着官步,跟着蔣父走了過去。、
章節目錄 第551章 悲劇的蔣家(爆更五)
而蔣家人在看到王部長之後,全都露出了笑容。這位王部長在京都可是有名的大官,權利大着呢。
蔣芳耀武揚威的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安亦晴和顧夜霖,意思是說,你們死定了!
在衆人的目光中,王部長和其他官員紛紛走了過來。
“是誰在這兒挑事兒啊?我和蔣總還要去吃烤肉,快點道個歉,和氣生財嘛!”
蔣母一見王部長過來,立刻擠出眼淚,“王部長您可來了,這京都無法無天拉,光天化日的就敢行兇傷人。您看看我這手腕,都被弄折了!”說着,她臉色還真一白,疼的。
王部長一看,這已經構成刑事罪了啊!蓄意傷人,這還了得!
“誰?誰這麼大膽!光天化日的,還有沒有王法了!給我出來,我要好好談談!”
話音剛落,一個低沉冰冷的聲音響起。
“是我。”
王部長一聽,喲呵,太囂張了。他勃然大怒,挑着眉向一旁看去,然後,在看到那個人時,臉色“唰”的變得慘白無比!
“顧、顧顧顧將軍?”他小心翼翼的試探了一聲,心中祈禱着千萬不要是那尊殺神。
可惜,老天爺睡着了,沒聽到他的禱告。
只見顧夜霖凌厲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冷冷的問了一句:“你是誰?”
王部長仿若遭到晴天霹靂,哭都哭不出來了。而他身後的幾個人,早已經呆若木雞,被眼前這尊大神嚇傻了。
“我、我我是京都農業部下屬機構的王城,顧將軍,久仰大名!久仰大名!”王部長連忙點頭哈腰,臉上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顧夜霖思索片刻,最後肯定自己沒聽過這個名字。
“不認識。”
王城想死的心都有了,“顧將軍貴人事忙,我這種小人物不認識是應該的。去年華大會議,我跟在農業部部長身邊,有幸見到顧將軍一面,驚爲天人。沒想到今天竟然又遇到了,呵呵,緣分,緣分。”王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此時此刻只想掐死蔣家人。不長眼睛竟然什麼人都敢惹!
此時,蔣家一家五口已經呆住了。這情節不對啊,他們的靠山王部長怎麼跟那個男人那麼客氣?甚至還帶着明顯的卑微?
殊不知,在他們眼中的大官王部長,其實在顧夜霖的的心裡連一粒沙都算不上。
“既然這位王部長認識阿霖,那就好辦了。”安亦晴輕笑一聲,“我們夫妻兩個早上就來了這裡,玩得好好的,被這姑娘給指名道姓的讓我們挪地方。態度專橫,還要讓我們在京都混不下去。我倒是不知道,這京都什麼時候成了私人的地盤了?”
王城聞聲望去,定睛一看,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前段時間的醫學交流大賽鬧得沸沸揚揚,作爲官方的人,他自然是記得安亦晴的長相的。這位祖宗可比顧夜霖還要難搞,這一年多來京都讓她折騰的雞飛狗跳啊!
此時,王城再一次在心中將蔣家人掐死無數遍。
“呵呵,這位可是安亦晴安小姐?”他諂媚的問。
安亦晴挑了挑眉,無聲點頭。
王城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件事情蔣家有全部的責任,安小姐和顧將軍處理得到,屬於正當防衛。二位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教訓他們,讓他們再也不敢這麼做!”
蔣家人一聽,心中一驚,這事兒怎麼反過來了!
“王部長,你怎麼能這樣?你明明答應給我們做主的!”蔣母不樂意了,胸大無腦扯着嗓子喊了出來。
王城猛地轉過頭,惡狠狠的瞪了蔣母一眼。同時,連帶着蔣父也遭了秧。
“不知所謂的東西!顧將軍是什麼人?安小姐又是什麼人?他們豈能跟你們一般見識!你家這個閨女囂張跋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們要是管不好,儘早送回農村去,省得丟臉!”
王城劈頭蓋臉罵下來,把蔣母罵的發懵。平時都是客客氣氣的,怎麼今天就變了?那兩個到底是什麼人?不就是普通小康家庭的子女嗎?
王城的話大大的刺激了蔣芳,她最討厭別人拿自己待過農村來說事兒。她不知道王城是多大的官,但是看他平日裡和父親兄弟來兄弟去的,說不定還靠着父親呢。
“喂!你說誰呢?信不信我讓我爸把你給擼下去?!我告訴你,我家在京都可是大戶!別以爲巴結上我蔣家就——”
“啪——!”
話還沒說完,一個巴掌狠狠的扇在臉上。蔣芳捂着臉不可思議的看過去,打她的人竟然是一直疼愛自己的父親!
“混帳東西!怎麼說話呢!看來是我對你太好把你給慣壞了!明天麻利給我滾回農村去!我沒有你這個女兒!”蔣父氣的直哆嗦,他已經想起了顧將軍和安小姐的身份,那可是華夏國的紅頂子!是他們伸斷脖子也攀不上的大家族!這個女兒竟然得罪了他們!竟然說他們有娘生沒娘養!
蔣父只覺得天都塌了!
蔣芳也覺得天要塌了。疼她愛她的父親竟然讓她回農村去!那是什麼地方?那就是個山窩窩!她是千金大小姐,怎麼能去那種地方!
“不!我不要回去!我不要!我不要!”蔣芳失聲尖叫,卻在下一秒沒了聲音。只見她的嘴巴長的大大的,臉上全是驚恐。
怎麼回事?她怎麼不能說話了?
衆人回頭,不可置信的看着剛剛衝蔣芳扔了一顆石子的安亦晴。
“聒噪。”她淡淡的擡眸,“只是打中了穴位暫時不能說話而已,這麼喜歡喊,去蹦極好了。”
衆人嘴角一抽,好冷。
蔣母和蔣老二都被忽然發火的蔣父嚇傻了,漸漸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蔣父沒心思理會腦殘的妻子和子女,他擠出諂媚的笑容,小心翼翼的看着安亦晴和顧夜霖:“顧少,安小姐,剛剛的事情,實在是對不住。我這女兒剛從農村回來,不懂事,二位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她一般見識。剛纔我也是的,沒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胡亂指責,怪我,怪我。我在這裡給二位道歉。”說着,他伸手打了自己兩巴掌,點頭哈腰,鞠躬行禮。
還真別說,這個男人倒是能屈能伸,裝的了爺爺又做的了孫子。
安亦晴柳眉一挑,和顧夜霖對視了一眼,眼中都帶着一絲冷意。
“道歉不敢當,那位小姐和夫人的‘有娘生沒娘養’我可是記在心裡呢。也不知道我爺爺和父親要是知道了今天這事兒,會怎麼看。”既然要拼家世,那她也來玩一玩,安亦晴壞心眼的想。
蔣父整張臉慘白慘白的,衣服都被冷汗溼透了。安亦晴的爺爺,那可是開國元勳!父親也是身居高位。竟然敢說她有娘生沒娘養!那可是堪比第一夫人的存在!
蔣父再也撐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知道,蔣家徹底完了。因爲那個剛被找回來的女兒,徹底完了!
忽然,他從地面上暴起,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一巴掌打在蔣芳身上。緊接着,一巴掌接一巴掌,一拳又一拳,揍得蔣芳鬼哭狼嚎。
“都是你!你個討債鬼!花了老子那麼多錢,闖禍!我讓你闖禍!孽障!畜生!老子打死你!”
蔣家人亂成一團,王城和幾個官員站也不是,拉架也不是,只能站在顧夜霖和安亦晴身邊,賠笑臉。
一場好好的野餐,就這麼給毀了。安亦晴心情不太好,蔣家鬧哄哄的聲音讓她更加煩躁。
“這裡沒意思,我們走吧。”
顧夜霖點點頭,牽着安亦晴走到車旁,將她送進車裡。然後,自己一個人開始收拾烤爐等用具。
王城等人一見,立刻手疾眼快的跑來幫忙,只用了幾分鐘,就將一切都收拾好了。
顧夜霖坐上車,在王城等人的殷切注視和蔣家人的鬼哭狼嚎中,開車離開了莊園。
至於蔣家人嘛,呵呵。
一路上,安亦晴都有些蔫蔫的,沒有精神。顧夜霖也有些鬱悶,難不成他們兩個是惹麻煩的體質,走到哪兒麻煩就跟到哪兒?
爲了彌補失去的時光,顧夜霖心中下了一個決定。
“嗯?阿霖,這不是回家的路。”安亦晴發現車子行駛的軌跡漸漸偏離,疑惑的說。
“去市區,帶你玩。”
顧夜霖的話很簡潔,但是安亦晴聽明白了。這個男人是想去市區彌補剛纔的遺憾,不希望她鬱悶失落。
原本有些糟糕的心情,一下子明朗了起來。這個男人如此細心,如此在意她的想法,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不就是幾個跳樑小醜麼,暗地裡好好收拾一頓就好了。
這樣一想,安亦晴的興致又回來了。她沒有提出要回家,既然這個男人想讓她開心,那麼她就聽他的安排。
兩個人開車去了京都最繁華的商業區,到達目的地時,已經是晚上五點多。這個時間正是熱鬧的時候。顧夜霖帶着安亦晴去張老的私房菜館美美的飽餐了一頓,然後像其他普通的小兩口一樣,手牽着手吃冷飲,看電影,拍照,最後,竟然破天荒的去了ktv。
章節目錄 第552章 顧大爺唱歌咯(爆更六)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安亦晴和顧婷婷還有阮雪以及隔壁寢室的幾個瘋丫頭經常來ktv玩耍。雖然安亦晴不喜歡鬧騰,但是有朋友陪在身邊,鬧哄哄的倒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只不過,和顧夜霖來,到還是頭一次。
至於顧夜霖,當然也是來過的,只不過,不是這種大衆的ktv。而是會所俱樂部的那種餐飲一條龍的高級場所。他從小在皇城根兒底下長大,雖然爲人冷漠無情,但是朋友卻有很多。比如白易銘,安之航安之言之流,全都跟他是要好的朋友。特別是白易銘那個能鬧騰的,時不時就會搞個聚會,一玩玩一宿。而顧夜霖,則是經常被他拽出來充當背景牆。
所以,顧夜霖雖然從不唱歌,但是無數次的去了各種會所俱樂部,去給那羣好兄弟充當妖豔的背景牆。
至於他唱歌好不好聽……誰都沒聽過,也沒有人敢讓他唱。
然而,就在此刻,一個大衆的ktv包廂裡,顧夜霖正手拿麥克風,專注的演唱一首曲風沉穩偏冷的情歌。
這驚世駭俗的一幕,除了安亦晴,即便是顧老爺子都不可能見得到。
安亦晴笑眯眯的坐在卡座裡,雙手拄着下巴,眉眼彎彎的看着七彩光線下的顧夜霖。男人一身黑色的襯衫長褲,袖子被隨意的挽起,襯衫最上面兩顆鈕釦打開,露出令人浮想聯翩的胸膛。他的手腕上,帶着安亦晴親自買給他的手錶。錶盤灰黑色,低調而大氣。
在彩光的照耀下,男人的臉龐更顯得俊朗無比,好像是刀刻一般完美。握着麥克風的那隻手修長而有力,骨節分明,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安亦晴從來不知道,顧夜霖唱情歌,是這樣好聽。就好像是深夜中無邊無際的大海,緩緩的對着明月,訴說着自己的思念。
兩個人玩到很晚才離開ktv,然後竟然又心血來潮的跑到電影院看了一場午夜電影。在充滿恐怖調子的電影院裡,其他小情侶要麼鬼哭狼嚎,要麼女的直往男的懷裡鑽,男的拼命顯示自己的男子氣概,要麼就是,躲在最後排親親我我。唯有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一邊啃爆米花,一邊分析電影中的鬼僞裝失敗在哪裡。搞得坐在他們周圍的人紛紛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們,只覺得這兩個人比電影中的鬼還要恐怖。
就這樣,愉快輕鬆又有些鬱悶的一天,終於過去了。
三天之後,休息夠了的安亦晴迴歸正軌,開始處理華夏御龍的事務。而顧夜霖,也在譚玉林等人和所有軍隊高層的千呼萬喚中,回到了公事當中。
兩個人,再一次忙碌了起來。
華夏御龍,安亦晴帶着張玉楓驅車來到這裡。剛一進大廳,便受到了所有人恭敬的問候。每個員工看到安亦晴,全都上前問好。這個年輕的女子在短短一年之內,白手起家創造了無數奇蹟,華夏御龍上下都以能有這樣的掌舵人而感到驕傲。
走進電梯,張玉楓按下頂樓的按鈕。
“小姐,您終於來了!”電梯門剛打開,安亦晴便看見張玉生和邢斌以及秘密過來的廖景林全都等在那裡。
見到這三個得力干將,安亦晴的臉上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所有人都到齊了,大家知道今天董事長要來,都激動的不得了。您要是再不來,那羣傢伙就要組團去你家找你了。”張玉生幽默了一把,笑着說道。
安亦晴淺笑着點點頭,“這段時間辛苦大家了,等上市的事情搞定,我請大家吃大餐。走吧,去會議室。”
今天來華夏御龍的主要目的,是爲了商談上市的問題。公司已經走到現在這種規模,上市勢在必行,沒有太大偏頗。大家的意見都很統一,只不過,在上市之後的集團走向上,還需要系統的商量一下。
會議室大門打開,衆人停止了交談,不約而同的看向門口。
一名身着白色衣裙的少女臉上帶着溫暖的微笑,緩步走了進來。好似一抹和煦的陽光,讓所有人眼前一亮,心中一暖。
“董事長!”
衆人紛紛起身問好,眼中帶着毫不掩飾的敬意和崇拜。
安亦晴笑着迴應,她緩步走到首位坐下,伸手揮了揮,“大家都坐,不用客氣。”
衆人落座。
“今天的會議內容大家都已經清楚,那麼接下來,各抒己見吧。”安亦晴氣度沉穩,彷彿運籌帷幄的將軍,“從市場部開始。”
市場部經理一聽,立刻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資料,綜合內部調查,有理有據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緊接着,是財務部,設計部,策劃部,等等十幾個部門,全都各抒己見。
安亦晴坐在位置上,嘴角一直噙着笑意,安靜的傾聽衆人的意見,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衆人見到安亦晴這副樣子,紛紛在心中感嘆,二十歲的年紀就撐起了這麼大的集團,不驕不躁,公司馬上上市了,也不見她有任何沾沾自喜。這樣的少女,怎麼能不創造一個又一個奇蹟?
會議一直開到晚上九點多才結束,大家剛開始是暢所欲言,漸漸的,變成了擼胳膊挽袖子你爭我吵,紛紛將自己部門分析出來的利弊好處全都說了出來。聲音大的會議室外面的前臺員工聽得一清二楚,幾人全都翻了個白眼,若無其事的繼續做自己的工作。
而安亦晴,則一直坐在位置上,笑聽着大家的意見和看法,將好的一一記在心裡。
最後,當大家吵完了,說完了,安亦晴的心中也形成了一套未來的發展計劃。她沉穩而淡然的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博得了衆人一致好評。
會議結束,爲了慰勞大家工作的辛苦,安亦晴請衆人去會所吃喝玩樂一條龍,直到凌晨纔回家。
第二天,安亦晴剛睜開眼睛,就接到了葉成弘的電話。迅速的洗漱了一番,安亦晴驅車前往藥門。
前些日子尹襲靈跟着安亦晴去了龍族,鐵柱則自己留在了京都。沒有師父和師姐陪伴,鐵柱做什麼都有些興致缺缺。無聊之下,乾脆將所有精力全都投入到了修煉之中,以至於實力突飛猛進,竟然一下子衝到了大成之境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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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553章 少男情懷(爆更七)
藥門幾位長老和葉成弘對鐵柱讚口不絕,直誇他是個修煉古武的料子。可是,大鐵柱很憂桑,不能跟着師父和小師姐走南闖北,這讓他覺得自己被拋棄了。
所以,安亦晴前幾天回來之後,大鐵柱便一直有些鬱鬱寡歡,鬧彆扭了。
而安亦晴前幾天忙着和顧夜霖談情說愛,之後又忙着華夏御龍,一直沒抽出時間關心一下自己這個徒弟的“少男情懷”,直到今天,她才發現鐵柱有點兒不對勁。
“鐵柱,怎麼了?怎麼悶悶不樂的?”安亦晴淺笑的看着正蹲在藥門前廳臺階上的徒弟。
鐵柱擡起頭,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
“沒事。”
安亦晴柳眉一挑,怨念這麼深,這叫沒事?
在廳裡看書的尹襲靈擡起眼皮看了鐵柱一眼,無語的搖了搖頭。這孩子,要是知道師父從龍族回來之後做的決定,還不得一蹦三丈高。
“聽說你最近進步神速,馬上就要到半神初期了。”安亦晴笑眯眯的問。
鐵柱點點頭,鬱悶的癟了癟嘴,“唔,進步了師父才能帶我出去玩。”
安亦晴紅脣微勾,琉璃水眸中流露出濃濃的笑意,“鐵柱怪師父沒帶你去龍族?”
鐵柱身子一僵,搖了搖頭,“沒有,只是覺得自己太沒用,師父怕我受傷,都不敢帶我出去……”說着,他漸漸低下頭,一副委屈的模樣。
安亦晴看着鐵柱這幅樣子,有些心疼。她嘆了一口氣,走到鐵柱身邊,坐了下來。
“傻小子,亂想什麼?你這麼快就衝到了先天巔峰,怎麼可能沒用?”她伸手胡亂的在鐵柱的腦袋上揉了揉,溫柔的看着這個性格淳樸的大男孩兒,“師父沒想到去龍族會發生那麼多事,以爲將子軒送過去就能回來,誰知道一去就待了一個月。這是師父的錯,師父給你道歉。下一次,不管去哪裡,師父都帶上你好不好?”
鐵柱聽了安亦晴的解釋,心中感動,眼圈一紅,“不是師父的錯,是鐵柱不好,鐵柱不懂事,胡思亂想了。”
安亦晴目光柔柔的看着他,鐵柱看起來人高馬大,年齡比她還要大幾歲。但是因爲小時候的問題導致腦子有缺陷,心智和情商仍然停留在十五六歲的少年。不過,他比那些少年更沉穩,更懂事。自從他住在安家之後,家裡的大事小情只要能搭把手的,他絕對會一馬當先。就連閱人無數的安老爺子都說,鐵柱是個頂好的孩子,囑咐安亦晴一定要好好對待他。
這個傻徒弟,即便心裡難過,也自己憋着,從來不給大家添麻煩。
鐵柱這樣的心性,更讓安亦晴覺得她那個決定是對的。
“鐵柱,我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安亦晴忽然正色道。
鐵柱忽然有點兒緊張起來,“什麼任務?”
“我這次去龍族,滅了天罰閣玄氏一族。之前我說過,外界的馭龍術司徒家族和玄氏一族同出一脈,都是玄青老祖的後人。而我,作爲司徒家族的外姓傳人,在玄氏一族被滅之後,成爲了天罰閣的新閣主。不過,說白了,就是一個光桿司令。”
安亦晴頓了頓,繼續道:“天罰閣我將他改名爲龍鳴堂,我不可能經常去龍族,也不準備將龍鳴堂發展成曾經天罰閣的模式。但是,馭龍術必須要有傳人,龍族的安慰也一定要得到保障。所以,我需要選擇一個天賦極高而且心存正氣,並且腳踏實地的人,作爲馭龍族的傳人。鐵柱,我思來想去,覺得沒有人比你更合適。”
鐵柱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安亦晴。馭龍族的傳人,保護龍族,龍鳴堂的下一任主人,這是多麼重要的任務,多麼高貴的身份,鐵柱自然是知道的。安亦晴竟然把這樣的任務交給他,足以證明了她對他的信任。
“師父……”鐵柱眼圈微紅,看起來有些手足無措。
安亦晴笑着揉了揉他的頭髮,“傻小子,你的心性純良是師父最喜歡最欣賞的。龍族以後就叫給你了,千萬不能讓師父失望。晚上我會將馭龍術第一卷傳給你,以後你的任務,將更加艱鉅了。加油!”
鐵柱抿着脣,用力的點點頭,“師父您放心!只要有我鐵柱一天在,就沒有人能傷害龍族,也沒有任何一條邪龍能夠破壞規則!”
“好,師父相信你!”
師徒正說着話,葉成弘聽說安亦晴到了,便從後院趕了過來。
“來了也不說一聲,越來越懶了。”葉成弘瞥了安亦晴一眼,看似漫不經心,卻將安亦晴打量了一清二楚。嗯,瘦了,下巴都尖了。
“我這不是纔來麼,鐵柱,你師公越來越小心眼了。”安亦晴暖暖的笑着打趣。
葉成弘一聽,頓時氣的吹鬍子瞪眼,“臭丫頭,小心把鐵柱和靈靈帶壞了!哼!從龍族回來這麼久,也不知道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哎,沒良心啊!”說着,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副悲悲慼慼的模樣。
安亦晴心中好笑,她自然知道自家師父是逗她玩的,不過卻也走上前,伸出小手輕輕捶打着葉成弘的肩膀。
“師父彆氣了,這幾天我沒事兒,在藥門住幾天,好好陪陪您老人家。”
葉成弘眼睛一亮,隨即好似想到什麼,連忙搖了搖頭,“算了算了,要是老三那小子知道你晚上不回家,還不得過來把我這藥門給拆了?不行不行,老胳膊老腿禁不起折騰。”
看着自己師父搖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安亦晴哭笑不得。同時也好笑顧夜霖的“惡名遠揚”。
“我已經跟阿霖說好了,您老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他要是敢拆了藥門,師父您跟我說,我去找他算賬!”說着,安亦晴還拍了拍胸口,一副夠義氣的模樣。
葉成弘撇撇嘴,尹襲靈和鐵柱同樣撇撇嘴。對安亦晴的虛張聲勢,明顯不太相信。
“不跟你鬧了,說點兒正事。你先坐下。”葉成弘揮了揮手,示意安亦晴坐下來,“今天找你來,是有一件事情想問一問你的意見。”
章節目錄 第554章 開辦門診、學堂(爆更八)
“難道是師父要給我找師孃了?”安亦晴眼睛一亮。
葉成弘一口茶水全都噴了出來,他惡狠狠的橫了安亦晴一眼,氣的鼻子不來風。
“臭丫頭胡說什麼!”他哼唧着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醫學交流大賽剛剛過去,藥門賺足了臉面。我和你師伯師叔們商量了一下,想在華夏國開辦醫院學堂,既能治病救人,又能將正宗的華夏中醫傳揚出去,一舉兩得。”
其實這個想法早在幾年前就有了,但是,當時的藥門還處於半隱世的狀態,只有古武界和上層圈子的人知曉其名氣。想要在國內開辦醫院學堂,並不能得到老百姓的認可。但是現在不同了,醫學交流大賽之後,藥門的名氣紅得發紫,國內的老百姓甚至在網上請求藥門開辦醫院,治病救人。
不管是什麼時候,大家對於權威,基本上更多的是信任。
在這種形勢下,幾年前的那個想法,便被葉成弘和四大長老提到了行程上來。
安亦晴垂下眸子,心中迅速將這件事情的利弊好壞分析透徹。許久之後,她擡起眼,正好看到葉成弘充滿期待和不安的眼神。
安亦晴心中一笑,自己的師父這是全心依賴自己呢。
“師父,這是好事,自然可以做。”
葉成弘一聽,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好像變成了老小孩兒,徒弟的意見,變成了最重要的。
臉上露出笑容,葉成弘心裡有了底。
“不過師父,這件事情雖好,但是我有幾個建議。”
葉成弘點頭,“你說。”
安亦晴沉思了一下,柔柔的聲音響起:“藥門可以開辦醫院和學堂,但是貴精不貴多。我不建議像其他私立醫院一樣開設那麼多連鎖分院。分院多了,人就多了,也雜了,管理起來就麻煩了。我覺得,與其開辦大型醫院,不如開辦門診。醫生就從藥門來出,不接收師門以外的大夫。這樣,既可以保證醫德,又能保證醫術。您覺得如何?”
葉成弘大爲贊同的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雖然以現在藥門的財力和名氣,開辦大型連鎖醫院更能實現名利雙收,但是治病救人的宗旨卻變了味道。還不如開辦幾家小型門診,這樣既便於管理,又能保證醫療水平。”
“對,我初步建議先在京都開設一家門診試試水,等一段時間之後,總結一下需要改良的地方。門診嘛,不要太大,既然是以中醫爲主,那就找個大一些的四合院更好。至於學堂,師父,我建議和國家進行商談。畢竟老百姓更能接受由國家認可的學校。不過呢,我覺得學堂也不用太大。這年頭,大多數大學生學習醫學,只是當成一個賺錢養家的飯碗。這樣的人,送去普通大學就好了,我們需要的,是真正的醫者。被吸收進來的學生,一定要從醫德人品各個方面進行考查,通過之後,直接拜入藥門。您覺得如何。”
葉成弘越聽,眼睛越亮,最後直接拍案叫絕。他之前只是覺得開個學堂弘揚華夏中醫,可安亦晴的想法,不僅能吸引更多的醫者,還能擴充藥門實力。一舉兩得,真真是好!
不過……
葉成弘忽然皺了皺眉,“丫頭,如果按照你說的辦法,學堂吸收的人才肯定不能過多,不然容易打眼。這樣會不會對宣傳正宗的華夏中醫有影響?”
安亦晴看了葉成弘一眼,神秘一笑。
“師父,如果想要弘揚華夏中醫,可是有的是辦法的。開學堂,還是以吸收人才作爲首要目的最好。”
“噢?什麼辦法?”
安亦晴眨了眨眼,“華夏國那麼多名校,師父每個月去一所學校組織一次講座不就好了?以藥門現在的名氣,您覺得有哪個學校會把您拒之門外嗎?您自己開辦學堂,就算吸收再多的學生,又能裝得下多少?一個月一次講座,一年就是十二個學校,那麼多學校,醫學生不計其數啊!擇精華來傳授教學,我認爲所有的一切,都是一點一點發揮影響和作用的。”
葉成弘恍然大悟,是他的思維太過侷限性了。去大學進行講座傳播中醫文化,這纔是最好的辦法!
“我馬上去通知你的四個師伯,開會!大家一起開會研究一下!”
說着,一向穩重的葉成弘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安亦晴看着自家師父的背影,欣慰的笑了笑。
她自然知道葉成弘這麼多年的心思,弘揚中醫文化,讓大家正視中醫,認同中醫,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心願。現在,萬事俱備,就欠東風了。
四大長老聽到葉成弘簡單的述說,全都來了勁頭,平時走路慢的要死的一羣老頭子,撒丫子就9跑了過來。
“晴丫頭!把你剛纔的想法跟我們說一說!快!”脾氣最直爽的二長老急吼吼的說。
其他三位長老也紛紛激動的看着安亦晴,似乎要將她看出花來。
安亦晴笑着搖搖頭,將自己的想法重新整合,一字不漏的說給了幾位老人聽。
“好!這主意好!開設學堂吸納新鮮血液到藥門,這注意好!”大長老聽完,一拍大腿,滿臉笑容。
“對啊,還有那個大學講座,我們怎麼就沒想到呢?還是年輕人的鬼點子多,晴丫頭厲害!”三長老笑眯眯的摸了摸鬍子,對安亦晴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其他兩位長老也紛紛鼓掌,表示贊同。開辦門診,治病救人。開辦學堂,吸收新鮮血液。大學講座,弘揚華夏中醫。
三管齊下,藥門,是時候騰飛了。
就這樣,這件事情就這樣商定了下來。作爲藥門的下一任門主,安亦晴當仁不讓的成爲了這次事情的負責人。當然,這不僅是她一個人的事情,聶遠秦風等藥門師兄弟們,聽到這個消息後,紛紛加入其中,各司其職,爲京都門診總部的開辦,盡一份力。
四月,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向前發展。而此時,顧夜霖的二伯母陳芳,和孔詩以及安老太太帶着顧夜霖和安亦晴小兩口,遊走於京都市中心的幾處婚紗工作室,爲拍婚紗照做最後的拍板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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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555章 選婚紗工作室(爆更九)
“老三,小晴啊,這幾家是我們幾個敲定的攝影工作室。他們在圈子裡的名氣非常大,不過風格有些不太一樣,而且婚紗的款式也不同。我和小晴媽媽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帶你們兩個來看一看,最後你們自己敲定一下。”陳芳將手中的幾款雜誌遞給安亦晴,這幾本雜誌是這幾家攝影工作室的作品。
安亦晴隨意打開其中一本,一套純白的魚尾絲綢婚紗映入眼簾。她輕輕挑了挑眉,將雜誌遞給顧夜霖。
對於婚紗穿在別的女人身上,顧夜霖一向沒什麼興趣。他隨手翻了翻,覺得裡面的女人長得都沒他家寶貝長得好看。
“二伯母辛苦了,左右今天沒事,要不我們今天就去看看?”安亦晴笑着說。
陳芳眼睛一亮,正合她意。
“好,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我馬上給他們打電話預約一下。老三吶,你快開車去把你岳母和老太太接過來。她們都在家等消息呢!”
就算陳芳不說,顧夜霖也準備去接人。試婚紗拍照片這種事,讓孔詩和安老太太到場,這是對安家人最基本的尊重。
沒過多久,孔詩和安老太太便被顧夜霖接到了顧家大宅。
“奶奶,媽!”安亦晴立刻迎上去,一手挽着安老太太,一手挽着孔詩,然後笑眯眯的看了顧夜霖一眼,轉身帶着兩位長輩走進房間。
顧夜霖自然不能和長輩搶老婆,不過,他雖然沒搶,但是腳步卻緊跟安亦晴的身後,寸步不離。
“來來來,親家母,老太太!快進來!”陳芳熱情好客,連忙招呼孔詩和安老太太入座,“二位吃點兒水果,老太太,您想喝什麼?茶還是果汁?”
安老太太笑眯眯的,很顯然,對陳芳的印象非常好。
“親家別忙活了,都是自家人,不搞那一套。來來來,坐下說話。”
陳芳見狀,也不再客套。倒了兩杯果汁給孔詩和老太太,然後便坐了下來。
“小晴打算一會兒就去這幾家工作室看一看,儘早敲定。這兩個孩子都挺忙的,擇日不如撞日,我就冒昧的把二位給接來了。”
孔詩一聽,立刻笑了,“什麼冒昧不冒昧的,兩個孩子的終身大事最重要。真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老三這孩子從小我就當親兒子疼。昨天晚上我家婷婷還說呢,一定要把她三哥照的風流倜儻,笑的我啊!”一提起自家閨女,陳芳笑得見牙不見眼看。
孔詩一聽,也笑了。顧婷婷和安之航正在交往,父母已經見了面,很快就要談婚論嫁了。對於這個兒媳婦,她自然是滿意的。
“婷婷那孩子心性善良,我們家都喜歡的緊。對了,她人呢?上學去了?”
陳芳搖搖頭,“上什麼學啊?她今天沒課,早上就跟阮雪那小丫頭跑沒影了。據說是去了圖書館,這不馬上考試了嗎,怕掛了科小晴罵她。這孩子誰都不怕,就怕小晴和她三哥。”
大家全都笑了起來,安亦晴更是眉眼彎彎。她想起昨晚顧婷婷電話裡的叮囑,告訴她今天試婚紗,一定要等她一起去。
沒過多久,顧婷婷便風風火火的回來了。見到安亦晴,先是一通熊抱,然後挽着孔詩的胳膊不撒手,看的自家老媽直瞪眼。
不過陳芳卻也沒說什麼,自家女兒能把未來婆婆哄的跟朵花似的,她自然是最開心的。
一行人浩浩蕩蕩,開了兩輛車,直奔市中心。
第一家工作室坐落在奢侈品商場一樓。整個裝修的格調檔次偏向奢華風。黑金色的線條,暖黃色的水晶燈,深藍色的琉璃地磚。隨便一個小裝飾品,都是價值不菲的高檔貨。
這裡,是大多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據說,這工作室隨便的一件婚紗,就夠在京都三環買一套房子了。
一行人走進去,工作室的經理和陳芳是認識的,連忙迎了上來。
安亦晴和顧夜霖不愛說話,便坐在沙發上,將諮詢的事情全都交給了陳芳和孔詩。而顧婷婷,則跟安老太太說一些安亦晴在學校的事,惹得老太太連連低笑。
安亦晴和顧夜霖坐在一起,面前的桌上擺放着許多這家工作室拍攝出來的作品。
“你們兩個覺得這家怎麼樣?”陳芳和孔詩坐在沙發上,低聲問。
安亦晴還沒有說話,顧夜霖便皺了皺眉。
“不好,太俗。”
陳芳和孔詩一愣,低頭看了看那些照片。得,還是老三有眼光。
這家工作室拍出來的大多是奢華氣派的風格,渾身的鑽石珠寶更適合高調的豪門或者一些暴發戶。顧夜霖和安亦晴都屬於低調的人,這種風格,不太適合。
跟經理說了一聲,一行人離開工作室,向第二家出發。
第二家工作室,坐落於這家商場的頂樓。從門面上看過去,是安亦晴最喜歡的清新白色。
推開大門,擡步走進去,入眼的是白色的翠竹屏風。
屏風成絲綢感,珍珠色的基調,隱隱透着層層金光。邊框是白色的雕花木。原本看起來古色古香的東西,這麼一搭配,倒多了一些時尚感。
從屏風走過去,是工作室的接待區。白色的沙發上繡着精緻的淺藍色騰雲圖案,古典又不乏時尚輕盈。不管是桌子椅具,還是茶杯裝飾,無一不透漏着工作室的用心與格調。
相比於第一家工作室用金子堆出來的高端,安亦晴更喜歡這家工作室的別出心裁與大方自然。
顧夜霖時刻注意着安亦晴的神色,見她眼睛亮了,便知道,就是這家了。
“這間工作室是前幾個月新開的,接待的客人不算多,但是沒有一個不說好的。我尋思着小晴總愛穿白色的衣服,說不定會符合她的口味。”
安亦晴笑眯眯的看着陳芳,“謝謝二伯母,我很喜歡。”
陳芳一聽,就樂了,“那好,就這家!”
工作室的店員聞聲走出來,見到安亦晴等人,立刻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不卑微,也不冷淡,熱情的恰到好處,這又讓陳芳等人點點頭,覺得這家工作室的員工素質不錯。
章節目錄 第556章 禮服風波(爆更10)
“幾位是想預定婚紗,還是拍攝婚紗照?”小巧的女店員柔聲問,同時,目光不着痕跡的在衆人臉上掃過,最後,定在了安亦晴和顧夜霖的身上。專業的直覺告訴她,這兩個人應該是主角。
“我們想看看婚紗照,他們小兩口要結婚,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推薦?”陳芳笑着說。
女店員點點頭,再一次用專業的目光打量了安亦晴和顧夜霖的容貌,眼中流露出驚豔。
很快的,她收回目光,笑着將幾人引導店內。
“兩位都是難得一見的俊男美女,身材也都非常棒,完全可以適合各種風格的婚紗照。不過,看二位的氣質,應該對奢華或者過於鮮豔的沒有太大興趣。我有兩款可以給幾位推薦一下。”
說着,她從架子上拿出兩個精緻的禮盒。
“這兩套是工作室最新策劃的婚紗攝影主題,一個名爲‘繁星春水’,一個叫‘水墨風華’。繁星春水主題,主要是以藍、白、黃三種顏色爲基調,風格偏向於文藝範小清新,是當前年輕人比較喜歡的。而水墨風華,更加偏向古韻古風,以黑、白、紅等水墨色爲基調,再加上特有的暈染技術,以及現代流行元素,也是別有一番新意。其實,我個人覺得,這位小姐一身白裙,長相溫婉秀麗,就連氣質也是東方美人獨有的,水墨風華更爲合適。”
陳芳和孔詩互相看了一眼,還別說,這家工作室的店員水平的確不錯。
“小晴,老三,你們兩個看看。”
安亦晴接過水墨風華主題的雜誌,剛一打開,入眼的便是富有江南婉約之美的小橋流水,在小橋上面,一個身着白色旗袍婚紗的女人,手中撐着一把紅色的油紙扇,在雨中淺淺眺望。遠處,氤氳的風華霧氣之中,一個身着白色長衫的男人若隱若現,那嘴角的一抹笑意,驚豔了這片天地。
“就這套吧。”
一錘定音。
緊接着,便是選擇拍照需要的服裝。婚紗是一定要有的,除了婚紗之外,還有選擇六套服裝。而且,水墨風華的拍攝場地大多都是在戶外,而且有許多地方不在京都。安亦晴和顧夜霖都比較忙,爲了能和工作室安排的時間相配合,兩個人回去還要好好安排一下。
“小晴,走,我們看看服裝去。”陳芳站起身,“老三也跟着。”
在店員的帶領下,孔詩和陳芳以及顧夜霖和安亦晴,一同去了服裝區。而安老太太則坐在沙發上,和顧婷婷兩人低聲聊天。
工作室中很安靜,只有偶爾店員或者客人傳來的輕聲細語,悠揚的曲調在房間中迴盪,一片安寧。
這時,大門被推開,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伴隨着有些尖銳的喊聲傳進衆人耳中。
“小徐呢?給我出來!”
衆人皺了皺眉頭,聞聲望去。只見大門口,一個身材高挑,穿着世上的長髮女人,挽着一個長相俊朗的男人,趾高氣昂的看向工作室。
一個沒有客人的店員見狀,連忙笑着迎了上去。
“歡迎二位光臨,請問二位是要預定婚紗,還是拍攝婚紗照呢?”
高挑女居高臨下的掃了店員一眼,甩開步子,踩着十釐米的高跟鞋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我找你們的店員小徐,前幾天我媽媽在這兒試了一套禮服,今天我來交款。”
“好,您稍等。”
說罷,店員給這對男女倒了杯咖啡,然後走進了服裝區。
不出片刻,剛剛接待安亦晴的那個女店員走了出來。
“原來是高小姐和齊先生,二位今天是來?”小徐笑容得體,客氣的問。
“前幾天我媽媽試的那套禮物,我要了!”高挑女擡着下巴,將手中鑲滿鑽石的包包不輕不重的放在桌子上,態度囂張。
小徐笑着躬了躬身子,語氣中帶着歉意:“非常抱歉高小姐,那套禮服是限量款,剛剛被一位客戶定下了。”
“什麼?!”高挑女柳眉豎起,“那套禮服是我媽媽前幾天看上的,你們竟然賣給別人!”
“非常抱歉,由於前幾天並沒有進行預定,所以根據店裡的規矩,那套禮服還是在出售的。”小徐不卑不亢,卻禮貌得體。
高挑女柳眉高挑,氣的跺了跺腳,轉頭向旁邊的男人撒嬌,“老公,我媽的禮服沒了!我不管,我就要那套!”說着,她抱住男人的胳膊,使勁兒晃了晃。男人的胳膊正好貼在胸前的那兩坨上,搞得他心猿意馬。
輕輕咳了一聲,男人器宇軒昂的看了小徐一眼:“剛纔你說那套禮服是客人定下來的?就是還沒付全款?”
小徐一愣,“是的齊先生。不過本店有規定,預付定金之後,這套禮服就不能再次出售。除非預定的客人取消了定金,禮服纔會再一次出售。所以,很抱歉。二位可以看一看別的禮服。這幾天又新上了幾款,也很漂亮。”
男人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你這人是怎麼回事?那天我岳母明明很喜歡那件禮服,你們就應該收起來纔對,爲什麼還要賣給別人?那個預定禮服的人呢?我跟她談談!”
小徐有些爲難,但仍然笑着說道,“抱歉,我們不能透露其他客人的隱私。”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讓男人徹底怒了。他拿起桌上的水杯重重一砸,發出一聲巨響,杯中的水全都濺了出來,小徐的白襯衫被濺得到處都是。
“我岳母看上的禮服你們賣給別人不說,還不告訴我那個人的聯繫方式!敢情你們工作室不想賺錢了是不是?一點兒眼界都沒有,小小個店員也敢在我面前猖狂?老闆呢?你們店的老闆呢?!讓他給我出來!”
小徐被巨大的聲響嚇了一跳,卻仍然維持着臉上的笑意:“對不起這位先生,給您帶來不便,是我的失責。但是店裡的規矩的確不允許我們透露其他客人的隱私,即便是老闆在這兒,也是要按照規定流程走的。”
章節目錄 第558章 事態升級(爆更11)
“什麼狗屁規定流程?!”高挑女也怒了,自從她嫁給她丈夫,哪裡受過這樣的氣,“當初那件衣服是我媽看上的,你們賣給別人那就是不對!我不管,這件事情不給我個交代,我跟你們沒完!”
小徐不明顯的皺了皺眉,這兩個人明顯不是善茬。京都的二世祖她遇到過許多,但是即便再囂張跋扈頤指氣使,卻也能講幾分理。像這麼不講道理的,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心中正尋思着該怎樣打發這兩個人,這時,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
“媽,婷婷,你們看看這套禮服怎麼樣?”孔詩從服裝區的試衣間走出來,笑眯眯的將新買的禮服展示給婆婆和未來的兒媳婦看。
正在觀望高挑女的安老太太和顧婷婷聞聲望去,紛紛露出驚豔的目光。一老一少攜手走到孔詩身邊,笑眯眯的打量着她,露出滿意的神色。
“好看,真是好看。和當年小詩嫁給我家子生時,一模一樣!”安老太太不住稱讚。
孔詩難得的臉色一紅,想起二十多年前嫁給安子生的情景,不自覺的露出了溫柔的微笑。
安老太太慈祥一笑,正要開口說話。一陣風忽然從身旁刮過,還沒等反應過來,便莫名其妙的推到了一旁,差點兒絆倒地面的臺階摔在地上。
“安奶奶@!”顧婷婷臉色一變,手疾眼快的將她扶住。
安老太太雖然修煉古武,但大多是爲了強身健體益壽延年,哪有過什麼實戰經驗。再加上聊天聊得興起,對周圍的人也沒有防備,怎能想到一個女人從她身邊走過,還惡狠狠的撞了她。
“嚇死我老婆子了!”安老太太一個扭身,穩穩的站住,但是確實被嚇了一跳。
顧婷婷見老太太沒事,心中鬆了一口氣。想起剛纔的一幕,頓時怒從心起。
“你怎麼走路的?旁邊有老人你沒看到啊?”她柳眉一豎,等着撞到老太太的高挑女。
誰知,高挑女輕蔑的瞪了她一眼,轉頭看向孔詩,塗着黑色指甲的手指指着她的鼻子。
“原來是你把這衣服給買去了!你給我脫下來,這是我媽看中的!”
孔詩皺了皺眉,不解的看向小徐。
小徐心道糟糕,連忙走過來擋住擋在孔詩和高挑女之間。
“這位小姐,這衣服是孔女士剛剛下的定金。您的母親前幾天雖然試穿了,但是並沒有付款預定。還請你遵守店內規定,不要徒生事端。”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無理取鬧咯?!”高挑女怒極,只覺得一個小小的店員也敢欺負她,是嫌自己沒有靠山嗎?
“老公!你看看他們!他們看不起我!”高挑女忽然變臉,梨花帶雨的轉頭看向那個男人。
男人器宇軒昂的走過來,不經意的在顧婷婷和孔詩的臉上掃了掃。不認識,應該不是什麼名門貴族。
“這位女士,這件禮服是我的岳母先看上的。希望你能撤銷定金,還給我們。我們可以補償你雙倍定金作爲賠禮,你看怎樣?”男人態度看起來不錯,但是眼神中的高傲卻非常明顯。他看着孔詩,好像高高在上的王者,在等待對方的感謝和感激。
可是,這一次,他失誤了。
“抱歉,這件禮服我已經付了錢,自然就是我的。”孔詩淡淡的說到,她脾氣雖然好,但是作爲安子生的夫人,怎麼可能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若是對方的態度誠懇,好說好商量,她完全可以將這件禮服讓給他。但是,這兩個人態度這麼惡劣,還差點兒把她婆婆給撞到。想讓她把禮服讓出去,做夢!
男人似乎沒想到孔詩會拒絕他的要求,不由得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便怒了。
“這位女士,你真不好好想一想?這京都城裡,不是誰能可以得罪的。”
而這時,顧婷婷將安老太太扶到沙發上坐下,自己又折了回來。
“不給就是不給!墨跡什麼?這禮服本來就是我伯母的,憑什麼讓給你們?以爲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嗎?有本事自己開一間工作室去,上這兒來湊什麼熱鬧!”顧婷婷的小嘴一張,一句一句跟機關槍一樣霹靂扒拉的砸的兩個人腦袋發懵,“我家老太太都六十多歲快七十了,你這個女人有沒有點兒修養?鑲了一身鑽卻是個敗絮其中的東西!走路會不會看着點兒?你鼻子上面長的那兩個是窟窿嗎?”
“你——”高挑女氣的直哆嗦。
顧婷婷眉毛一豎,直接打斷她的話,“你什麼你?用手指頭指着別人是很沒禮貌的行爲知不知道?家教呢?素質呢?撞了老太太知不知道道個歉?買禮服有沒有個先來後到了?”
高挑女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被罵懵的男人回過神,臉瞬間沉了下來。
“夠了!警告你別太過分!”
“過份?!”顧婷婷冷笑一聲,將孔詩擋在身後,“過份的是誰?我們明明預付了定金,按照店裡的規定,這衣服不能再往出賣。你們倒好,爲難店員,推到老人,強取豪奪,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看上了禮服,不付款還不讓人家賣了啊?你們是太陽,非得讓大家都圍着你們轉嗎?”
男人哪裡被這樣指着鼻子罵過?他的家境非常優越,長相帥氣,成績又好,從小就是衆星捧月,特別是那些女人,看見他就走不動路,恨不得把他捧上天。原本他還覺得這個女孩兒長相可愛,還想溫柔些。沒想到竟然是個沒眼色的!
看着顧婷婷倔強的小臉,男人冷笑一聲,伸手向她拽了過去,“王法?告訴你,在這京都,我就是王法!”
“好個你就是王法!我倒是沒想到這京都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多腦殘的人?!”
輕柔的聲音在衆人身後響起,一字一句全都充滿了冷意。
衆人聞聲望去,在看到穿着一身紅色唐朝宮廷長裙的少女時,全都露出了驚豔。、
美!太美了!美的讓人窒息!
章節目錄 第558章 華夏堂(爆更12)
安亦晴靜靜的站在那裡,她的身上穿着一件唐朝宮廷長裙。裙子是驚豔的大紅色,配上那宛若珍珠般透白的皮膚,如夢似幻,美的驚人。此時,她的臉上未施粉黛,頭髮仍然鬆散的披在肩上。可是,那琉璃水眸中的點點寒光卻讓人感覺穿越到了唐朝盛世,面對的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
在衆人的注視下,安亦晴一步一步走了過去。在她的身後,已然換上一身銀黑色西裝的顧夜霖,仔細的注意着她腳下的裙裾,生怕安亦晴絆倒。
陳芳跟幾個店員走在兩個人的身後,滿臉疑惑的看着衆人。服裝區的隔音非常好,他們並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安亦晴緩步走到孔詩身旁,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眼,在確定母親沒有受傷後,鬆了一口氣。然後,她又走到安老太太面前。
“奶奶,有沒有受傷?”安亦晴柔柔的問。
“沒有,奶奶好得很。我家妞妞太漂亮了!”安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安亦晴,滿眼慈愛。
安亦晴眉眼彎彎的安撫了老太太幾句,站起身轉頭看向高挑的女人和她身旁的男人,眼中已經充滿了冰冷。
“婷婷,剛纔是怎麼回事?”
顧婷婷立刻噼裡啪啦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這姑娘雖然伶牙俐齒,但是卻並不添油加醋,非常客觀。
安亦晴點點頭,凌厲的水眸看向高挑女。
“是你推了我奶奶?”
高挑女被看的一個激靈,這個女孩兒怎麼眼神這麼嚇人?
“是、是我!不過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她擋了我的路?再說了,她不是沒摔着嗎?”女人振振有詞。
安亦晴柳眉高高挑起,一個箭步衝到高挑女跟前,一把將她推了出去。
緊接着,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安亦晴的右腳踢向一旁的沙發。沙發被大力一踢,直接滑到了一旁,正好接住了那個女人摔下去的身體。
“瘋女人!你敢推我?!”高挑女被嚇的臉色一白,失聲尖叫。
安亦晴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漫不經心的看了她一眼,“叫什麼叫?不是沒摔着嗎?”
高挑女被噎了一下,氣急敗壞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但是你嚇着我了!老公~你看她!她嚇着我了!”
男人還沉浸在美色的驚豔中,聽到自己女人的聲音,皺了皺眉,看向安亦晴。
“這位小姐,你剛纔的舉動有沒有一點兒素養?我的妻子被你嚇到了,你應該道個歉纔是。”
“道歉?!只有道歉嗎?!”高挑女不滿的橫了男人一眼,“她必須賠我精神損失費,還有那件——”
“閉嘴!吵死了!”
安亦晴不悅的皺了皺眉頭,打斷了腦殘女人的話。她走上前,打量了一下那個男人,又看了看那個女人。
“你們好意思跟我談素養?她,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被我推了一下,大吵大嚷讓我道歉,振振有詞的說被嚇到了。那麼我奶奶呢?她老人家六十多歲被推了,我怎麼沒見你們說一聲對不起?素養呢?被狗吃了嗎?!”
安亦晴的聲音不大,但是卻錚錚有力,帶着殺氣,驚的工作室內的人全都大氣都不敢出。
只見她滿面寒霜的看着那兩個人,厲聲說道:“告訴你們,今天的事情沒完!既然你們說自己的京都的王法,那好!我安亦晴今天就好好跟你們談談,什麼才叫王法!”
一室安靜,許久之後——
“安亦晴?!天!真是那個安亦晴?!”一個客人臉色一變,驚呼出聲,大步走到安亦晴身邊,小心翼翼的問,“請、請問,您是不是那個神醫安亦晴?”
安亦晴微微點頭,但是臉上寒霜猶在。
“天哪!我竟然碰到了安老司令的孫女!”那個人激動的手足無措,目光一掃,落在一直保持沉默的顧夜霖身上,眼珠子瞪得老大,“您、您、您您是顧將軍?!對!您就是顧三少!”
一句話,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稍微有頭有臉的,都知道顧三少的名頭有多大。而那些店員們,有的是從客人嘴裡聽說過安亦晴和顧夜霖,而有的雖然不知道兩個人的身份,但是單單是那句“將軍”,就能知道對方來頭不小。
小徐都傻住了,她剛纔接待的,竟然是華夏國真真正正的紅頂子!那……那個被安小姐叫做媽媽的女人……
吃驚的捂住嘴巴,小徐雙手發抖,那可是堪比第一夫人的存在啊!
霎時間,所有人都看向挑事的那對男女,看着他們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傻子一樣。當着顧將軍和安小姐的面,厚顏無恥的說他們就是王法,腦子是被門擠了嗎》?
此時,那對奇葩的男女已經懵住了。兩個人不是第一天才呆在這個圈子裡,自然清楚安亦晴和顧夜霖這兩個名字代表着什麼。這代表的,是他們這輩子都無法攀上的高峰。
他們家的確有錢,有權,但是這點兒小權利在安亦晴和顧夜霖面前,不值一提。
完了!得罪了顧夜霖和安亦晴,他們徹底完了!
一時間,男人臉色慘白,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身旁的女人,都怪她多事!
這兩個人會怎樣,安亦晴沒心思理會。工作室的店員將兩位已經嚇的沒了魂的男人請了出去,一大家子繼續歡歡喜喜的挑選禮服。
剛纔的事情並沒有對安亦晴等人造成什麼影響,不過是跳樑小醜罷了,不值一提。
最後,服裝徹底敲定下來,在衆人仰望的目光中,安亦晴和顧夜霖帶着衆人離開了工作室。
當天晚上,安亦晴和顧夜霖在彼此不知情的情況下,向各自的手下發出了一道命令。
第二天,蔣家和搶禮服的那對男女的家族,徹底破產,被圈子除名在外。
這,自然是顧氏夫婦的手筆。
……
時間飛快,一晃眼,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攝影工作室的排期已經近在眼前,而安亦晴,此時正在藥門忙碌着即將開業的門診。
後天,藥門開設的華夏堂,即將開業!
------題外話------
上一章節是557,公子搞錯了,一會兒改過來
章節目錄 第559章 唐華,贈送禮物(爆更13)
藥門將在京都開辦門診和學堂的消息,並沒有被宣揚出去。一,是葉成弘覺得酒香不怕巷子深,該來的,總會來。二,則是估計到毒醫門。
最近毒醫門太消停了,應該是因爲安亦晴在醫學交流大賽那次,看上了古思憶,又刺傷了徐海。整個毒醫門都在養精蓄銳。但是,也不排除他們又在計劃什麼大陰謀。
如果開辦門診的事情被毒醫門知曉,搞不好開業當天會有人來砸場子。雖然藥門不怕,但是影響了心情,得不償失。
所以,華夏堂開業的事情,只有和藥門想交甚好的朋友知曉。
華夏堂,是屬於藥門的一個機構。機構內部一共設有兩個分部,門診和學堂。這些日子,藥門衆人商量了許久,最後將華夏堂的地點定在了藥門附近的一所四合院內。
四合院非常大,屬於府邸的規模,一共分前後兩個大院。前面的院子,用來開辦門診,看病救人。後面的園子,則用來做學堂,環境十分安靜,非常適合學習。
至於學院的相關材料和資質,葉成弘早已經找人秘密的批了下來。
萬事俱備,就等後天到來。
……
兩天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華夏堂開業當天,安亦晴早早的便來到了藥門,幫着衆位師兄弟張羅事情。
四合院外,硃紅色的大門低調而寬敞,大門正上方,掛這一塊牌匾。牌匾被紅布蓋着,時刻等待着吉時的到來。
早上八點剛過,開始陸陸續續有車子順着衚衕開了進來。
藥門請來參加開業的人,自然是不會差的。許多曾經受到過藥門衆人救治的高層人員紛紛到場,笑眯眯的送上賀禮。另外,還有幾個隱世門派的人,紛紛出世,給足了葉成弘的面子。
這也是安亦晴第一次接觸到真正的隱世門派。
“丫頭,過來,這是唐門門主唐華。”葉成弘將安亦晴叫過來,給她介紹了一位頭髮半白的老人。
安亦晴迅速打量了一下這位老人,四方大臉,器宇軒昂,一臉笑眯眯的模樣看起來城府頗深。只不過,周身卻散發着濃濃的正氣。從他和自家師父之間的交談來看,應該是至交好友。
“唐伯伯。”安亦晴柔柔的喚了一聲。
“好孩子!”唐華立刻樂開了花,嫉妒的看了葉成弘一眼,:“你這老傢伙這些年一直把這寶貝徒弟藏着不讓我們看一看,搞得大家都心癢癢。現在好了,看你還怎麼藏!”
葉成弘無奈的搖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形勢,過早暴露對這丫頭不好。”
唐華一聽,也是深深的一口嘆息,“你說的也有道理,現在那些狗屁的隱世門派……哎,大喜的日子,不說這個了!這丫頭長得好,我喜歡!”說着,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巧的盒子遞給安亦晴,“丫頭啊,伯伯今天沒帶什麼貴重的東西。這個送給你當見面禮吧!”
安亦晴拿着盒子,猶豫的看了葉成弘一眼。
葉成弘低頭一看,臉色大變。
“老唐,這可是你潛心研究二十多年的寶貝,你趕快拿回去!”說着,他抓起小盒子,便要往唐華手裡塞。
“去去去,送出去的東西哪有再拿回來的道理?你這不是在打我老唐的臉嗎?”唐華眉頭一皺,搶過盒子再一次塞到安亦晴的手裡,“這東西放在我手裡也是沒用,還不如交給有緣人。我看這丫頭不錯,拿着,留着防身用!”
安亦晴有些迷茫,這麼個火柴盒大小的小東西,怎麼防身?
葉成弘深深的看了唐華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
“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晴丫頭,快謝謝你唐伯伯。”
“謝謝唐伯伯。”安亦晴笑眯眯的道了謝,然後拿着這個東西滿頭霧水。這到底是什麼?
唐華見到安亦晴這副模樣,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手把手教起了她使用方法。
“這東西我還沒取名字,丫頭你自己想取什麼取什麼。你別看這盒子不起眼,裡面有整整一千根毒針,嚇人的很。”
安亦晴心中一驚,這麼個小盒子裡藏着一千根毒針?!
“平時沒事兒的時候,你可以把它掛在手機或者鑰匙上,放在口袋裡也可以。如果有事了,就按下這裡。”唐華指着一個地方,然後將盒子調轉一個方向,按了下去——
銀光閃過,地面上瞬間密密麻麻的出現五六排銀色小針,看起來煞是麻人。
安亦晴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東西要是紮在人的身上……
“哈哈,長見識了吧?這東西老頭子我在剛當上唐門門主的時候就開始研究,希望有朝一日能將它的威力提升到最高,現在終於成功了。你這丫頭是學醫的,也是玩真的,這東西就送給你了。丫頭,切記,這盒子裡只有一千根毒針。每一次使用,就會減少六十根。有了它,即便你受了重傷,只要還有一絲力氣按下機關,它就能救你一命。”
安亦晴心中震驚,久久不能平息。這麼個小火柴盒似的東西,裡面裝滿了毒針,只要她將一個地方摳下去,便能釋放六十根毒針。這簡直就是個救命的大殺器!
她不可能一直天下無敵,也許有一天,會遇到讓她無法還手的敵人。到時候,這個東西,能救她的命。
看似一個不起眼的小盒子,爆發的速度卻那麼快,足以想像唐華在這上面付出了多少心血。
“唐伯伯,謝謝您。我會好好珍惜它。”安亦晴不說推辭的客套話,她鄭重其事的承諾,絕不浪費唐華的心血。
唐華盯着安亦晴沒有說話,片刻之後,忽然爆發出愉悅的笑聲。
“好,這丫頭好玩!老葉啊,你收了個好徒弟!”
安亦晴這邊交談甚歡,另一邊,華夏堂的門口,車子漸漸多了起來。最後,衚衕裡實在沒了位置,前來的賓客索性將車子停在了外面,徒步走了進來。
院子裡,擺放着精緻的圓桌和古樸的椅子。到場的賓客一一落座,互相交談着,等待着吉時的到來。
章節目錄 第560章 傳宗接代的藥(爆更14)
這時,門外一陣爽朗的笑聲響起,大家紛紛聞聲望去。
“哈哈哈,葉老頭,快出來!老子我來了!”
正在和賓客聊天的葉成弘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眉心一跳,無語的看了過去。
只見大門口,首先是兩個身着黑色西裝的保鏢走了進來。然後,是一根龍頭柺杖,緊接着,是一個爲身着藍色唐裝的老人。在他的身後,跟着一位身着白色唐裝,氣質淡雅,意態風流的俊逸男子,以及一名身着深藍色西裝,渾身冰冷的高大男人。
“你這老頭子走到哪兒都是大嗓門,我的賓客都被你給嚇着了!”葉成弘無語的走上前,看着多年的老友段雲天,大大的來了個擁抱。
來的人,正是沐雲會的老當家,段雲天。跟在他身後的白衣唐裝男人,自然是當代家主,段瑭。另一個滿身冰冷的男人,則是沐雲會的大護法,阮皓。
“葉老頭,人逢喜事精神爽,你倒是越活越年輕了!”段雲天打量了葉成弘一番,嘖嘖稱奇。
“說什麼渾話?一大把年紀還老不正經!”葉成弘白了段雲天一眼,“我家丫頭沒事兒就研究一些補氣血的藥品,三天兩頭往我這裡送,都快把我當成試驗品了。我最近好像都吃胖了。”
一提安亦晴,段雲天的眼睛便是一亮。
“我可有日子沒見到這丫頭了,那個小沒良心的也不知道來看看我這老頭子。可憐我家孫子一天天望穿秋水,都快的病了。”
躺着也中槍的段瑭輕咳一聲,“爺爺,注意措詞。”
段雲天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混小子,他這是爲了誰?
段瑭垂眸保持沉默,只不過提起安亦晴時,眼中的那一抹光亮,沒有逃過葉成弘的眼睛。
哎!這段家小子也是個情種。
在心中深深的嘆了一句,葉成弘轉移了話題。
“趕緊進去吧,給你留了最前面的位置。小晴正在後院幫着幾個師兄忙活,一會兒就能出來。對了,你們正好幫我試試藥。這丫頭過段時間要給她的公司出新品補藥,最近天天往我這兒送,我快吃吐了。”
在段雲天以及段瑭的目光中,葉成弘毫不客氣的將口袋裡的一大袋藥丸遞了出去。
袋子是透明的,裡面大大小小顏色不一的藥丸一共二十顆,看起來不像補藥,倒像是毒藥……
“藍色的是補氣血的,黃色的是降血壓的,白色的是助睡眠的。那個紅色的,咳,壯陽的。你們先試一試,效果好了再管我要啊。記得提意見,不然那丫頭跟我沒完。”說完,葉成弘腳底抹油,跑了。
段雲天和段瑭以及阮皓三人看着袋子裡五顏六色的藥丸,大眼瞪小眼,神色怪異。
“咳咳,我的老年人,補氣血的可以有,降血壓的也不錯,助睡眠的適合我。每種拿兩顆,剩下的你們分。晴丫頭出手,都是好東西,不能浪費啊!”段雲天人老成精,出手極快,抱着自己選中的藥丸坐到了一旁。
段瑭和阮皓互相看了看,一個笑得仿若天邊閒雲,一個冷的好似萬年冰山。
“當家,這個給你。”阮皓伸手將紅色的藥丸,一大把,全都推了過去,然後將椅子往後挪了挪,表示拒絕。
深邃的眸子專注的看着那紅色的藥丸,段瑭的嘴角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清風微微吹過,髮絲輕輕落於眸前,飄逸而優雅。他可以想象到,安亦晴將這些藥丸交給葉成弘時,露出小狐狸一樣的笑容。即便已經很久不見她,可她的五官卻刻在了腦子裡。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段瑭看着這幾顆藥丸有些頭疼。壯陽的……
“阮皓,過來。”性感的薄脣輕啓,聲音充滿了溫和,卻不容拒絕。
阮皓表情一僵,沒有動彈。
段瑭擡頭看向他,溫和的眸子中帶着笑意,和一絲算計。
“我以沐雲會當家的名義命令你,過來。”
阮皓青筋一跳,悶頭將椅子挪到段瑭身邊。
“你年紀不小了,該成家了。傳宗接代很重要。”段瑭幽幽說道,一邊說着,還不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笑容和煦。
阮皓嘴角狠狠一抽,“當家,您年紀也不小了。”
段瑭輕撫衣袖,意態風流,“我身體好。”
阮皓在心中叫囂,我的身體也不差啊當家!
老大有令,不敢不從。苦逼的阮皓哭喪着臉,將紅色的藥丸盡收口袋之中。心裡尋思着該找誰把這燙手的山芋給扔出去。
安亦晴幫衆位師兄忙完了後院學堂的事情,淺笑着來到了前廳。剛走出前廳的大門,便看到坐在第一排的段雲天和段瑭。
“段爺爺!”安亦晴笑着走過去,衝段雲天揮了揮爪子。
“喲,小丫頭,你可有日子沒去我那兒了!家裡的孫子又是個老成的,老頭子最近無聊死了。”段雲天一見安亦晴,便笑了出來。他在心中感嘆,多好的姑娘,自家孫子不爭氣,讓別人娶了去。哎!
“段爺爺,我半個月前可是才從珠穆朗瑪峰那邊回來,這半個月又忙着華夏堂的事兒,實在是沒有時間。等過些日子忙完了,我一定去您那兒跟您好好說說話!”
段瑭起身拿過一把椅子放在安亦晴身後,安亦晴見狀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同時轉頭看向段瑭。
“段當家最近風光無限,我可以聽說了喲。”最近沐雲會和伊朗達成了合作協議,從中獲得了百分之八的石油利潤。別看百分之八不算多,那可是真正的金山。單單隻有百分之一,便能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段瑭溫和的勾起一抹淺笑,仿若海棠花開,讓人看了如沐春風。豪門的俊眉微微挑了挑,打趣的看着安亦晴,“你消失了這麼久,沒想到消息還是這樣靈通。看來倒是一直在關注我。”
“段當家可是大手筆,我想不關注都不行。”安亦晴眉眼彎彎,忽然擡頭看到門外又有賓客到來,便立刻起身,“我還要去忙,段爺爺和段當家先坐。等事情結束之後,師父還有個小宴,二位到時一定要到場。”
說罷,安亦晴起身離座,走到大門口招呼起其他賓客來。
段瑭目光專注的看着那抹白色的倩影,和煦的目光中帶着一絲暗沉,笑容中,也多了一絲寂寥。
段雲天看着自家孫子這副模樣,無奈的嘆了口氣。
很快的,賓客都已經一一到場。只剩下寥寥數人沒有來。藥門衆人已經全部聚到了前廳,等待吉時到來。
這時,門口響起腳步聲,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走了進來。衆人一見,心中已經,立刻起身。
這可是華夏國的顧老司令,地位崇高,可望而不可即。
“老顧啊,你可終於來了。段老頭都罵了你半天了!”葉成弘笑呵呵的走了上去,身後跟着安亦晴以及聶遠等人。
顧忠義笑呵呵的走了過來,身後跟着一身軍裝的顧夜霖。他第一眼便落在了葉成弘身後的那抹白色身影上,冰冷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
“那老頭子就會逞口舌之快,有本事和我打一架!”顧忠義撇了撇嘴,掃了葉成弘一眼,然後落在了他身後的安亦晴身上。
“爺爺!”安亦晴眉眼彎彎的打了個招呼,“我沒親自去接您,您不會怪我吧?”
顧忠義自然知道這是玩笑話,卻還是虎了她一眼,“你這丫頭越來越鬼精靈。竟然匡起自家爺爺來了。你和老三是夫妻,誰去接不是一樣的?我又不是老胳膊老腿,還想自己走來呢!”
章節目錄 第561章 砸場子的人是誰(爆更15)
安亦晴抿脣偷笑,調皮的衝顧夜霖眨了眨眼,惹得一向冰冷的男人也露出了淺笑。
顧忠義到場之後,又有幾個臨時有事的賓客趕了過來。所有人都已經到場。
“好,各位,感謝今天大家來參加華夏堂的開業儀式。”一身白色中山裝的聶遠走上前,笑望着衆人,“藥門經過數十年的避世,磨鍊,終於再一次展露在世人面前。開辦醫院和學堂,是所有藥門弟子多年以來的夢想。弘揚華夏中醫,讓大家正面認識中醫,瞭解中醫,是我們一直以來的願望。在經歷了許多年的韜光養晦之後,今天,藥門弟子,終於做到了!”
掌聲響起,站在主席臺兩側的藥門衆人都有些激動。今天,所有人都穿着白色的中山裝,女弟子則穿着白色繡着各種顏色花瓣的旗袍短裙,乾淨利落,器宇軒昂,就好像藥門一樣,光明磊落。在兩側的隊伍前端,帶隊的分別是安亦晴和秦風。兩人一個身着白色對襟旗袍領連衣裙,一個穿着白色商務西裝,亭亭玉立,玉樹臨風。
而作爲藥門的中流砥柱,四大長老落座於嘉賓席第一排前端的位置,在他們的中間,則是藥門門主,葉成弘。
“現在,我將爲大家介紹一下,華夏堂機構所存在的意義。”待掌聲落下,聶遠再一次開口,“華夏堂機構,內部存在兩個分部,門診與學堂。其中,門診分爲診療和手術兩個部分,全部由藥門弟子負責。而學堂,每年只招收三十人。這三十人,要通過人品,性格,醫德,天賦等各個方面的考查,通過之後,將正式拜入藥門,進行系統學習。”
接下來,聶遠將華夏堂機構的計劃毫不隱瞞的向衆位賓客介紹了一番,聽得大家驚訝連連。藥門要開始吸收新鮮血液,這事兒可是不得了的!現在的藥門的地位在華夏國那可是炙手可熱,就連一號二號看個病,都要問一問葉成弘的意見。這樣的門派,誰不想進去?
更何況,在這個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醫生。就拿安亦晴來說吧,年紀輕輕,一身醫術了得。幾個月前江省徐家落馬時,官員中毒的事情鬧得人心惶惶。最後,安亦晴利落出手,不僅幫助官員們解了毒,還救了一些甚歡其他疾病的高層人員。這樣的恩情,大家可都是一直記在心裡呢。
聽說,那次的事情之後,安亦晴在京都更是名聲大噪,許多官員見了她,都要客客氣氣,生怕惹怒了她。
這樣堪比皇帝的待遇,誰不想要?進了藥門,也許就能稱爲第二個安亦晴,第二個秦風。
衆人開始動起了心思,紛紛盤算着家裡有哪個資質不錯的,考慮要不要送進華夏堂,參加考覈。
而還有一部分人,則是將注意力放在了華夏堂開設的門診上。這世上,不怕病不能治,就怕病能治,但是卻找不到能治的人。藥門太過神秘,想上門求醫,卻連人家大門開在哪邊都找不到。有了這個門診,一切就好辦了。
不得不說,華夏堂的影響,已經開始在小範圍內漸漸向外波及。
聶遠講完話之後,葉成弘又說了幾句。緊接着,安亦晴給了他一個手勢,表示吉時馬上到了。
“各位,話不多說,具體情況還要看華夏堂以後的行動。吉時已經到了,下面請大家隨我移步到大門。”
衆人紛紛起身,跟着藥門衆人走出門外。此時,大門口早已經掛好了炮仗,掛着紅布的牌匾一側,一朵連接着紅布的大紅花自然垂落。
葉成弘在藥門弟子的簇擁下,走到大紅花旁,伸手拽住了它。
此時,葉成弘的手有些抖,就連身後的四大長老,也有些激動。
等了多少年,藥門,終於要騰飛了。
“吉時到!”
隨着聶遠一聲大喊,也葉成弘手一個用力,紅布迅速掉落。華夏堂,三個鐵畫銀鉤的大字,映入衆人眼簾。
緊接着,鞭炮聲噼裡啪啦的響起,將現在的氣氛推到了最高點。
安亦晴笑着躲在幾個師兄身後,雙手捂着耳朵,聽着藥門衆人歡快的呼喊聲,臉上盡是激動與喜悅。
她的眼神輕輕的掃了一眼衆人,最後,落在了站在顧老爺子身後的顧夜霖身上。
一雙深邃黑眸,一雙琉璃明眸,亮亮對視,在歡天喜地的鞭炮聲中,齊齊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一場簡短的開業儀式,就這樣結束了。接下來,是葉成弘以及四大長老的一些多年老友的小聚會。安亦晴陪着聊了一會兒,便退了出來。
離開餐廳,安亦晴走到無人的角落裡,撥通了一個電話。
“情況怎麼樣?”
“小姐,您真踩準了!有人來砸場子!被哥幾個被綁回來了!”
十三血將大宅,一輛白色低調的奧迪車緩緩聽在門口。緊接着,一個身着白色連衣裙的年輕女子從車上盈盈走了下來。
這個人自然是安亦晴。
“小姐,他們在地下室。”安之風見到安亦晴,大步迎上去,跟着她向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那件曾經關着教廷聖殿騎士艾娃的房間裡,有三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男人虛弱的躺在地上。
“咳,這幾個人要砸小姐師門的場子,哥幾個看不過去,就簡單教訓了一下。”接收到安亦晴疑惑的目光,安之風有些心虛的說。
安亦晴無聲的笑了笑,沒有在意。
“把門打開,我進去會會他們。”
坐在監控器前的安之雨一聽,立刻按下按鈕,白色抱着軟皮的房門應聲打開。
安亦晴緩步走進去,眼神淡淡的望着躺在地上的三個男人。
“是誰讓你們來的?”
三個男人聽到聲音,吃力的擡起頭,在看到安亦晴的那一刻,眼中一抹恐懼一閃而過。
安亦晴眼睛微眯,在心中肯定,這幾個人認識她。
“是誰讓你們來的?你們說出來,我就放你們出去。”
幾個男人互相看了一眼,仍然閉緊嘴巴,一字不說。
安亦晴挑了挑眉,這幾個人,倒是硬氣。
“你們是不想背叛幕後的人,還是知道即便出去了,對方也不可能讓你們活下去?”
三人的呼吸微微一窒,雖然不明顯,但是仍然被安亦晴捕捉到了。
心中劃過一絲瞭然,她找到了問題的突破口。
“你們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既然對方視我爲敵,那麼自然是我有讓對方忌憚的地方。你們知道什麼,但說無妨。我保你們不死。”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開始出現動搖。
安亦晴眼眸一眯,繼續添了一把火。
“你們的任務並沒有完成,即便我放你們出去,也不會有好結果。而我呢,對於沒用的敵人,也一向喜歡滅口。既然出去也是死,留在這裡也是死,幾位爲什麼不搏一搏,給自己尋一條出路?”
三個人沉思了許久,互相給對方使了一個眼色。最後,其中一個人開了口。
“如果我們說了,你真的能保住我們的命嗎?”
安亦晴點點頭,“只要你們說的是實話,而且沒有隱瞞。我會把你們送出國,並且給你們一筆錢,保證對方找不到你們。”
“好!我說!”爲首的那個男人狠狠咬了咬牙,“是古家大小姐。她前幾天找到我們,讓我們去華夏堂,在大門口放幾顆炸彈。我們不知道華夏堂是什麼東西,但是她給我們的錢很多,足夠我們吃喝不愁。我們就做了。”
“只有這些嗎?”安亦晴眯了眯眼。
男人猶豫了片刻,然後說道:“她還給了我們一包藥粉,讓我們趁亂下到你的食物或者水裡。然後……”
章節目錄 第562章 虐古思憶去咯!(爆更16)
“然後拍下照片,傳到網上,讓我丟盡臉面。對嗎?”安亦晴的聲音微冷。
幾個男人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在古思憶給他們看了安亦晴的照片之後,他們的確是起了色心的。這麼美的女人,簡直是人間極品。如果這次不抓住機會,他們這輩子都沒有機會玩到這種女人。於是,他們應下了那個女人的要求。
只是沒想到,還沒行動就被抓住了。
“很好,阿風,送他們上路。”
安亦晴轉過頭,緩步離開房間。
幾個男人一聽,臉色猛地一變,“你說話不算數!你不是說過,只要我們說了,就保住我們的命嗎?!”
“我的確是答應了你們保住你們的性命。”安亦晴冷笑一聲,水眸眯成一條縫,“但是我沒說過,不可以打殘。幾位放心,等把你們的胳膊腿打折之後,我會履行承諾,給你們一筆錢,送你們出國。至於在國外的生活如何,那就全靠各位的本事了。”
不再理會身後的鬼哭狼嚎,安亦晴緩步離開房間。她嘴角帶着一抹陰冷的弧度,在她師父期盼已久i的開業儀式上安放炸彈,還想陷害她,這樣的歹心,留一條命已經是大善!
至於古思憶,安亦晴目光微冷,醫學交流大賽削了她的左耳朵,那麼今晚,右耳朵也別要了吧。
是夜,姜家大宅。
一抹纖細的身影從外圍的高牆靈巧的翻了進去,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在深黑色的夜幕中,來人屏住呼吸,潛藏於沒有監控器的死角之中。
幾個巡邏的保安打着手電筒從那人身邊走過,卻沒有發現任何異狀。
帶保安離開之後,來人迅速翻身,腳尖輕點,直接躍到了三樓一個房間的陽臺。
這個人不用問,自然是安亦晴。
她身着一身黑色運動服,頭上帶着一頂大大的黑色鴨舌帽,整個人好似融入到黑夜之中。
自從前段時間醫學交流大賽結束之後,古思憶被削了左耳,回到了古家養傷。後來傷勢好的差不多了,便被古天送回了姜家。畢竟古思憶偷男人在前,現在又成了殘疾,如果回孃家太久,勢必會被姜家所詬病。
現在姜家和古家表面上一團和氣,實則內地裡互相利用。都有着沒了用處就扔掉的打算。姜峰的父親姜金原本計劃着大選成功之後,就讓自己的兒子甩了這個不貞潔的妻子。但是,古思憶背後的毒醫門,讓他猶豫了起來。
不過不管怎樣,至少古思憶這個大少奶奶的身份,還是名副其實的。
安亦晴啓用透視眼,在整座宅子裡掃了一圈,眼中流露出一抹流光。
輕輕推開陽臺的門,她一腳邁了進去。就在這時,房間的燈忽然亮了起來,安亦晴水眸一眯,迅速適應了光線的變化。
“安大小姐,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一抹紅色的身影緩步走了進來,正是穿着一身紅色睡裙的古思憶。她的臉色有些白,窈窕的身子在燈光下纖細誘人,胸前的深v,讓無數男人爲之傾倒。只不過,微風吹過她的頭髮,在那長長的頭髮中,左耳可怕而醜陋。
看到古思憶,安亦晴並沒有感到驚訝。那三個男人沒回來覆命,古思憶自然會知道任務失敗,那麼也就會想到她有可能來找她算賬。
只不過……
雙手抱臂,安亦晴悠閒的靠在陽臺大門一旁的牆壁上。她淺笑着打量了古思憶一眼,玩味道:“古大小姐天生麗質,我要是個男人,一定會爲之傾倒。只不過……”她漫不經心的摸了摸左耳,“上帝創造人類的時候,總是有走神的。不巧,古大小姐就是受害者。”
古思憶握着酒杯的手指漸漸發白,看着安亦晴的眼神充滿了陰毒和憎恨。
“如果不是安小姐,我現在仍然完美無缺。”她咬着牙說。
安亦晴一愣,隨即好像聽到什麼笑話一樣,輕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古思憶每每遇到安亦晴,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暴怒。
安亦晴沒有回答古思憶的話,而是緩步走到她的面前,一雙清澈的琉璃水眸充滿憐憫的看着她。
“我笑你太天真。古大小姐,手斷了可以接,腿折了可以治。但是,這裡,”她指了指腦袋的地方,一字一句,“腦殘,無藥可醫。”
啪——!
手中的水晶酒杯被捏碎,古思憶再也無法控制心中的怒火,一掌擊向安亦晴。
安亦晴一個冷笑,纖細的腰肢一扭,右手借力一揮,一巴掌拍在古思憶的臉上。
“我殺了你!”古思憶大怒,手中黑氣四起,仿若幽冥中的死亡之氣,源源不斷的向安亦晴涌去。
安亦晴臉色一沉,腳步一點,連連後退。緊接着,她一個翻身,腰肢詭異的彎到與地面平行,順着黑霧的下方滑了出去。
見安亦晴滑向自己,古思憶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陰毒的笑容。右手一翻,一把小巧的銀色手槍出現在手中。
黑洞洞的槍口直直的衝着安亦晴的胸口,古思憶尖叫一聲,“你去死吧!”
子彈衝出槍口,閃電一般向安亦晴飛去。眼看着就要射入安亦晴的胸口,然而,就在這時,人竟然憑空消失了。
古思憶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不可思議的看着空無一人的房間。
人呢?明明剛纔還在!
“你是在找我麼?”幽幽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古思憶汗毛豎起,猛的轉頭,看着安亦晴的目光好像在看鬼一樣。
“你到底是人是鬼!”
安亦晴幽幽一笑,“是人是鬼,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話音落下,古思憶只覺得渾身發軟,頭腦昏沉,最後,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在閉上眼睛之前,她在安亦晴的瞳孔中,看到了一抹白色的影子。
“老大,任務完成!”貓二肥從古思憶的肩膀上跳下來,甩了甩一身純白的貓毛。
“好貓貓,給你小魚乾。”安亦晴柔柔的笑了笑,遞了一袋小魚乾給貓二肥。
貓二肥眼睛頓時噌亮,一爪子抱住小魚乾,屁股一撅,跑回了上古空間。
章節目錄 第563章 再次出軌(爆更17)
走到昏迷的古思憶身旁,安亦晴涼涼一笑。她早就猜到了古思憶有可能會在這裡埋伏她,她怎麼可能會貿然前來。早在出發之前,她就已經和貓二肥商量好,自己來吸引古思憶的注意力,貓二肥就趁機把帶着迷藥的銀針刺進古思憶的身體。
可憐古思憶,還以爲有手槍傍身,就能殺了安亦晴。殊不知安亦晴早就想好了辦法,躲進了上古空間。
摸着下巴看了看一身紅衣的古思憶,安亦晴琢磨片刻,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
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她將古思憶毫不客氣的一把扔到大牀上。
彎腰漸起那把裝了消音裝置的銀色手槍,安亦晴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沒一會兒功夫,一個黑影從窗外跳了進來。然後,將一個龐然大物扔到了地上。
“小姐,一個破酒吧後面的流浪漢,侵犯小姑娘七八起,讓我給抓回來了。”張玉楓說。
安亦晴眉眼彎彎,笑得跟小狐狸一樣,“垃圾配垃圾,做的很好。”
說着,她將那個男人扔到牀上,然後,抽出兩根銀針,分別刺進古思憶和他的身體中。
“小姐,您是要……”
“銀針上帶着催情藥,古思憶想怎麼算計我,我就怎麼回抱她。”安亦晴收回銀針,冷冷的笑。
張玉楓這才知道古思憶白天的算計,臉色頓時陰沉如水。
“小姐,一會兒您先出去,仔細髒了眼睛。我用手機拍下他們的視頻再離開。”
安亦晴搖了搖頭,“我有別的打算,放心,我不看。”
在兩個人的安靜等待中,古思憶和那個流浪漢的身體漸漸有了反應。張玉楓一見,立刻拿出手機,打開了錄像功能。
只見古思憶面色潮紅,紅脣微張,曖昧的呻吟聲細碎的流出。許是感覺到身體有些熱,她在昏迷中不耐的扯了扯自己的睡裙。但這似乎並沒有什麼作用,她暈乎乎的睜開眼,舌尖曖昧的在乾涸的嘴脣上舔了舔,一把將睡裙全都推到了胸口,露出白嫩的身子。
而這時,那個流浪漢的藥物也開始發揮作用。他迷迷怔怔的在大牀上摸來摸去,眼前一片白花花有些晃眼。黑乎乎的大手緩緩伸過去,摸到了一團柔軟。
一個觸碰,兩個人全都發出了曖昧的音調。
乾柴烈火,瞬間點燃,房間裡響起了令人身體發軟的靡靡之音。
背對着大牀的安亦晴聽到了聲音之後,滿意一笑,帶着張玉楓翻窗離開了房間。
站在大宅外面的死角中,安亦晴低聲附在張玉楓耳邊交代了幾句。張玉楓連連點頭,一個閃身,沒了影子。
幾分鐘之後,只聽一聲驚悚的尖叫,穿破屋頂,響徹夜空。
姜家大宅的各個房間的燈迅速亮了起來,沉睡中的姜家人紛紛被這一聲尖叫嚇的一個激靈,從牀上滾了下來。
“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姜金第一個衝了出來,然後跟對面房間的兒子姜峰撞了個正着。兩個人一屁股坐在地上,腦子被撞得半天回不過神。
“哎喲你們爺倆幹什麼呢啊!快點起來看看出什麼事兒了!大半夜的叫的人瘮得慌!”姜金的老婆穿了衣服跑出來,手忙腳亂的扶起丈夫和兒子。
這時,其他房間的人也都出來了。有姜家老爺子,還有傭人以及來姜家座客的親戚朋友。
一大家子,浩浩蕩蕩的向聲音發出的房間跑去。
只見那個房間門口,一個傭人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裡,一臉慘白。而她的身旁,幾個聞聲趕來的傭人也瞪圓了眼睛,神色各異。
“怎麼了?讓開,都讓開!”作爲家裡的頂樑柱,姜金一馬當先,推開了圍在門口的傭人,闖了進去。
在看到房間裡的情況後,還不等姜金反應過來,其他人也都涌了進來。
然後……全場安靜。
只有大牀上,“嗯嗯啊啊”的聲音,在這深夜中,反反覆覆。
許久的安靜之後——
“賤人!我打死你!”
姜峰雙目赤紅,隨手抄起身後高几上的古董花瓶,一個箭步衝到大牀邊,猛地拽住古思憶的頭髮砸了下去。
頓時,花瓶砸的稀碎,碎片蹦的大牀上到處都是,濺了正在賣力的流浪漢一身。
古思憶腦袋開瓢,血嘩啦嘩啦的往外流,沒一會兒功夫就染滿了牀單。
而那個流浪漢,早已經被這一下子打得頭腦清醒。擡眼一看古思憶滿腦袋的鮮血,驚悚大叫一聲,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苦逼的古思憶,徹底清醒過來,獨自承受“嗯嗯啊啊”所帶來的後果。
今天晚上住在姜家的幾個客人都看呆了。雖然圈子裡有許多奢靡陰暗的場所,但是如此直觀、近距離的觀看動作片,他們還是頭一遭。再看看動作片的演員,姜家兒媳婦,不出意外,以後可是皇親國戚,身份尊貴,嬌生慣養,衆星捧月。再看那個男人,手腳上凝着一層厚厚的黑泥,牀邊的衣服散發着惡臭,頭髮亂糟糟的,一擼都能擼出油來。不是乞丐就是流浪漢。
這麼個搭配……嘖嘖,姜家這兒媳婦,口味忒重了!
沒有人覺得古思憶是被人陷害下了藥,畢竟在姜峰一個花瓶砸下去之後,她的神智是清醒的,還知道尖叫。
衆人的猜測有很多,有的說姜峰不行,所以古思憶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找男人。有的則說,古思憶是古武世家的千金,體質太好,姜峰滿足不了她。
總之,衆說紛紜。
姜家這一夜是怎麼度過的,安亦晴不想知道,搞定了事情之後,她帶着張玉楓,歡快的回了家。
第二天,圈子裡,沸沸揚揚的傳出三個消息。
第一個,自然是古思憶再次出軌被抓包的事情。
第二個,也和姜家有關。
有人舉報,姜家內部私藏熱武器。爲了以示公正,顧夜霖的紅刺與京都公安部共同行動,對姜家大宅進行搜查。最後,在姜峰的房間裡,竟然真的搜出了一把銀白色的手槍。
章節目錄 第564章 離婚(爆更18)
姜峰自然是不承認的,但是,經過鑑定,證實了那把手槍上有古思憶的指紋!
古思憶是姜峰的妻子,兩個人住在同一張牀上,古思憶要是藏了手槍,姜峰不可能不知道!
這一下,事情大發了!
私藏軍火,在華夏國可是重罪。更何況是姜家人!
現在正在大選換屆的節骨眼兒上,姜家被查出了這麼個事兒,做夢都想上位的姜金,危險了!
最後,姜家人內部是怎麼處理的不知道,但是外人得到的消息是,在姜家人的全體支持下,姜峰和古思憶離了婚。而姜金爲了保住那麼一絲機會,不顧姜家老老太太的反對,把姜峰推出去,大義滅親。
後來,這件事情最後不了了之。畢竟手槍上只有古思憶的指紋,而古思憶又接連出軌,在律師的能言善辯中,姜峰被說成了一個“苦苦盼望妻子回心轉意卻被坑害導致衆叛親離”的可憐男人。最後,以證據不足,無罪釋放。
但是對此時的姜峰來說,無罪釋放還不如把他關起來。面對外界種種質疑他那啥不行的目光,姜峰恨不得找個女人跑到大家上嗯嗯啊啊一場,以此來澄清自己那啥不行的傳言。
不過,很顯然,這不現實。
姜家吃了一個啞巴虧,名聲弄得烏七八糟。姜系其他人全被牽連,以至於在換屆之前的這段時間,姜系的人仿若驚弓之鳥,稍微有點兒風吹草動,就驚的跟兔子一樣。
至於古思憶,那天晚上被抓了個現行,姜峰大怒之下將她腦袋砸開了瓢,往死了打。一向高高在上的古大小姐怎麼可能忍得住,手腕一番,對付古武界的手段便使了出來。若不是姜金把古天叫了過來,也許姜峰早已一命嗚呼。
張玉楓強忍着笑意將這些事情彙報給安亦晴,心中暗暗對她豎起了大拇指。不動用一兵一卒,就能將敵人打得半死不活,真真是高!
而安亦晴,在知道古思憶的下場之後,笑眯眯的說了聲好。當初古思憶想讓她體驗的,她一定會毫不吝嗇的回報給她。
“小姐,那段視頻……”
安亦晴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先不急,過段時間再說。”
至於第三個消息,比前兩個要積極向上許多。藥門的華夏堂機構,在京都開業啦!
昨天參與了開業儀式的媒體,紛紛在報紙雜誌以及電視網絡上報道了這條新聞,並且對華夏堂的專職屬性進行了詳細的講解。另外,在最後,還聲明瞭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藥門資歷合格的弟子,將每月在國內一所名校進行爲期五天的醫學講座。歡迎廣大學子前來參加!
這消息一爆出來,高等學府全都沸騰了。無數醫學專業的學生激動的不能自已。他們能看到自己的男神和女神了?!他們能得到醫學大賽冠軍的專門指導了?!
網絡上瞬間帖子蓋滿各大論壇,清一色的誇讚藥門弟子是真正的醫者。偶爾有水軍黑子對藥門進行抹黑,立刻讓無數追隨者炮轟的渣都不剩。
而廣大老百姓們,在知道了華夏堂開設門診後,紛紛登錄官方網站諮詢如何掛號看病,如何預約,運營模式和醫療費用是怎樣的。總之,藥門再一次火遍全國。
作爲整個事件的核心策劃人,在事件發酵的第二天,安亦晴坐在攝影工作室的貴賓區,同工作人員一起敲定了外拍的流程。剛剛離開哪裡,忽然接到了一個非常意外的電話。
電話是安亦晴的高中班長打來的,告訴她五天後在青寧市麗華大酒店召開同學會。
對於自己的高中生活,安亦晴並沒有什麼懷念。在那個班上,她一直沉默寡言,只有夏皓一個朋友。按理說,這次的聚會是可以不去的,但是,恰巧同學聚會的前一日,攝影工作室到達青寧市進行外景拍攝。再加上夏皓貌似對高中同學非常懷念,安亦晴一想,得,去吧。
四天後,婚紗攝影小組和安亦晴顧夜霖二人,坐飛機抵達了青寧市。在此之前,他們已經去了華夏國最南部的浪漫海角,以及溫婉的江南水鄉。青寧市是國內的第三站,這裡之後,便要飛往國外,進行爲期三天的異地風情拍攝。
不同於普通影樓的是,婚紗外拍全程沒有任何擺拍,全部從安亦晴和顧夜霖二人的相處片段中抓拍出來。這樣拍出的照片,纔是最自然,溫馨的。
兩個人選擇了一家距離拍攝地點比較近的商務酒店,同工作室的工作人員一起住了下來。聽夏皓打電話說,他也已經到了青寧市,正坐車向這邊趕來。
他不是自己來的,還帶來了一個尾巴,阮雪。巴利和艾迪這兩個跟屁蟲,不算在內。
阮雪在聽說了安亦晴要在青寧市拍攝婚紗照之後,就嚷嚷着要跟夏皓一同來。爲了能夠騰出時間,連艾迪和巴利留下的功課都提前完成了。
提到這裡,不得不說一下夏皓和阮雪二人特別給安亦晴爭氣,在前段時間的強化訓練中,修煉突飛猛進。特別是夏皓,在極度煎熬的訓練中,紫金血皇的潛能終於爆發出來了。現在,他已經可以以一己之力對抗巴利和艾迪兩個人的襲擊,這讓他們兩個以及遠在英國的布魯赫老親王感到非常吃驚,連連驚呼。不過,紫金血皇越往上修煉,進步越吃力。夏皓已經達到了一個瓶頸,想要再攀登一個高峰,需要一個契機。
這些暫且不提,夏皓帶着阮雪回青寧市,多多少少是有些激動的。畢竟,這裡是他的老家。
只不過,想到仍然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父母,夏皓的眼神中多了一絲黯然。他想盡了一切辦法,但是,除了將他們也變成吸血鬼外,還沒有找到正常的醫療辦法來喚醒沉睡的父母。安亦晴一直沒有放棄對夏父夏母的研究,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展,這也是夏皓能夠堅持住的原因之一。
章節目錄 第565章 高中同學會(爆更19)
三個好朋友相聚在一起,再加上顧夜霖,巴利以及艾迪,六個人跑到青寧市的夜市大吃了一頓。在這裡,夏皓和安亦晴閉着眼睛都能摸到哪裡的東西最好吃。兩個人手中握着羊肉串,看到那個高中時就一直襬在這裡的烤肉攤,相視一笑。
第二天,夏皓回了老家一趟。而阮雪,則興致勃勃的跟着安亦晴去了婚紗外景的拍攝場地。巴利和艾迪,則跟着夏皓一起離開。
“晴晴,聚會的時間馬上要到了。我已經坐車在去酒店的路上,你拍完快點兒去啊!”電話中,夏皓千叮萬囑。
安亦晴點頭答應,掛斷電話,開始拍攝今天的最後一個場地。
當一切都結束的時候,距離聚會開始只有半個小時時間了。安亦晴給夏皓打了個電話,卻發現對方不在服務區。再打給巴利和艾迪,同樣不在服務區。嘴裡嘟囔着這三個人一定是穿越了,安亦晴撥通了班長的電話,說明自己有可能會晚到一些。
而此時,夏皓已經站在麗華大酒店的門口,擡步朝裡走去。巴利和艾迪則被他安排在了聚會那個包廂旁邊的房間,然後又給兩人點了一桌好吃的,讓他們慢慢享用。自己則去了同學聚會的房間。
此時,包廂裡已經坐了許多人,夏皓用眼睛迅速一掃,安亦晴還沒來。
夏皓的到來,讓熱鬧的包廂安靜了下來。一個帶着眼鏡,頭髮根根挺翹的高個子男生迎了出來。
“請問,你是……”他不記得班裡有長的這麼帥的同學,雖然他不想承認這個男的比他帥。
夏皓無語的摸了摸鼻子,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班長,我是夏皓,你不認識我了?”
“夏皓?!小胖子?!”班長李帥目瞪口呆,使勁兒眨了眨眼睛,“你真是夏皓?家裡開飯店的那個夏皓?!”
夏皓哭笑不得,“你怎麼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當初在班裡,你坐在我後面,經常讓我幫你把風看小說,你忘了?”
李帥這下總算相信了,這個長得比他高,身材比他好,外貌比他帥的,竟然真的是當初那個小眼睛矮個子的小胖子!
這他媽太玄幻了!
班裡其他人紛紛圍了上來,不可思議的打量夏皓,一遍又一遍的問他是不是整容了?是不是動刀子了?
“我沒整容,臉上也沒動刀子,更沒化妝。大哥大姐,我就是長高了,瘦了,五官就明顯了!”夏皓快哭了,早知道會這樣,他就不來了。
夏皓一再強調,大家也不再說什麼。只不過許多女同學的目光,總會時不時的看向他。
最後幾個人都來齊了,班長李帥舉起酒杯,宣佈聚會開始。
“各位,各位,我先說幾句啊!”李帥站起來,“剛纔安亦晴給我打電話,她這幾天在青寧市拍婚紗照,收工有些晚,現在正在路上往這邊趕。她讓我跟大家道個歉。一會兒等她來了,自罰三杯。這事兒先不說,咱先說說今天聚會的事兒啊!”
包廂裡漸漸安靜下來,李帥嘆了一口氣,“高中三年,距離那年高考已經過去一年多,快兩年了。這兩年班裡的同學不是這個有事兒,就是那個有事兒,拖到現在才聚齊。不過不管怎麼說,兩年之後能再相聚,就說明我們這個班沒有散。來,大家舉杯,希望咱們永遠不散!” ωωω TтkΛ n c○
此時,大家都被李帥的話煽動了情緒,紛紛站起身,舉杯暢飲。
之後,衆人落座,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聊天的聊天。
只不過,同學會總有那麼幾個愛顯擺的。
“張少,你是不是在清大啊?聽說你進了學生會了?”一個個子矮小的男生眼珠子一轉,笑看着身旁的男生。
這個人叫張良,家父是青寧市首屈一指的大戶,早在他上高中的時候,同學就都知道他家事不菲,大家都稱他爲張少。
張良笑了笑,眼中帶着些許得意,“就是當了個宣傳部部長而已,又不是學生會長,有什麼值得炫耀的?不提也罷。倒是你林大致,一邊上學一邊創業,聽你爸說,你已經有了個小公司了?”
林大致揮了揮手,笑容中盡顯高傲,“只是個小公司,賺得不多,每個月也就十來萬,還不夠給員工發工資的呢。”
“喲,大致,你都有員工了啊?”一個女生驚呼一聲,隨即嬌笑着問,“以後我找不到工作,要是去你那公司,你能用我嗎?”
林大致嘿嘿一笑,“肯定用啊!你可是我們班的班花,放在公司門口,那也是一景兒啊!”
班花小臉一紅,嗔了林大致一眼,“沒個正經的!你學學人家夏皓,沒事兒減減肥,把那一身肥肉減一減!”
林大致笑容不變,轉頭看向與自己隔了五個人的夏皓。
“夏皓最近在哪兒混呢?聽說你也進京了?”
他這一問,大家都豎起了耳朵。夏皓以前上學時和安亦晴關係好,大家都是知道的。現在安亦晴是安家大小姐,如果夏皓和她仍然有聯繫,大家自然都想往上湊一湊。
“嗯,一直在京都上學。”
林大致呵呵一笑,“對了,我記得高中時你和安亦晴關係最好,現在怎麼樣?還有聯繫嗎?”
夏皓搖搖頭,“不怎麼打電話了,她太忙,很難見到面。”這話說得沒毛病,安亦晴太忙,的確不怎麼打電話。有事情就直接去安家別墅找人,要麼就給顧夜霖打電話,總之,想見一面的確得碰運氣。不過,只要顧婷婷和阮雪一撒嬌,安亦晴就立刻推了事情,將一羣朋友聚在一起,胡吃海喝。
不過,很難見面這是真的啊,沒毛病。
但是,這話聽在別人耳中就不是這麼回事兒了。不怎麼打電話,很難見面,意思就是斷了聯繫嘛。大家都覺得這是夏皓死要面子,才說得委婉了些。
“呵呵,安亦晴是安家大小姐,又有公司,不聯繫我們這種小人物也是應該的。不過夏皓,當初她和你關係這麼好,怎麼現在變成千金大小姐,連你也不認了呢?”一旁的張良笑呵呵的說了一句,陰陽怪氣的也不知道是在嘲笑夏皓,還是在損安亦晴。
章節目錄 第566章 閒言碎語(爆更20)
夏皓早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傻呼呼的小胖子,經過艾迪和巴利的精英訓練,他那還有些內斂的性格中,多了一絲精明。張良的話他聽出來是在諷刺自己,夏皓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理會這個小人。
不過,張良並不打算放過他。
“對了,我前段時間聽說你家裡出了些事兒,怎麼回事兒?需要幫忙嗎?”
夏皓搖了搖頭,沉聲迴應,“不需要,謝謝。”
“怎麼了?夏皓家出什麼事了?:”林大致配合着張良,大呼小叫。
其他正在聊天的人一聽,全都看了過來,紛紛開了口。
“我記得夏皓家是開連鎖酒樓的吧?”
“對,挺有錢的,富二代呢!”
“是啊是啊,夏皓你家出什麼事了?”
幾個極其沒有顏色的好事者打開話匣子,不管不顧的問。
夏皓皺了皺眉頭,氣息開始往下沉了。
張良笑呵呵的掃了夏皓一眼,“好像是伯父伯母出了點兒事情,夏家酒樓全都停業了。夏皓,如果需要幫忙千萬別忍着,一定要說啊!”
夏皓淡淡的盯着張良看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其他人也沒有說話,只不過,許多女孩兒的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本以爲夏皓變帥了,家裡又有錢,自己可以打打主意。沒想到,他家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人長的再帥有什麼用?沒有錢,一樣是個窮屌絲!
剛剛對夏皓還和顏悅色的幾個女生,馬上轉移了注意力,將他冷落了下來。
張良和林大致以及其他幾個男生相視一笑,打從夏皓一走進來,就吸引了所有女生的眼光,早就讓他們心裡不爽了。現在再看看,長得帥有什麼用,還是有錢才重要!
衆人不再理會夏皓,而夏皓也圖個清靜,獨自一人掐着時間等着安亦晴到來。
這時,桌上不知道哪個女生忽然說了句,“不愧是千金大小姐,讓一桌人都等她。”
衆人一愣,隨即都反應過來這人說的事安亦晴。
李帥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安亦晴剛拍完婚紗照就趕過來了,青寧市的交通大家又不是不知道,晚點兒又沒什麼關係。再說了,我們也沒等她到了纔開飯,大家一邊吃一邊等,不是挺好的麼?”
“班長,話可不能這麼說。”剛纔跟林大致開玩笑的班花挑了挑眉,“安亦晴現在是千金大小姐,天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拍婚紗照去了,搞不好是爲了擺大小姐架子,故意這麼跟你說的呢。你可別太單純,現在的豪門世家,心眼兒蝌蚪多着呢。”
李帥遲疑了一下,“不能吧?安亦晴以前一直低調穩重,可不是那樣的人。”
“切!誰說的準呢?低調有禮貌的人能白手起家開公司?換成咱們班的單純小姑娘,哪個能行?心機不深能攀上安家,然後認祖歸宗?”另外一個女生酸溜溜的說。
衆人一聽,紛紛覺得有道理,頓時圍繞着安亦晴說開了。
夏皓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大家都是高素質的人,怎麼都學起了長舌婦,在背後講人閒話?”他猛地將水杯放在桌子上,“你做不到就代表別人做不到嗎?人家付出了多少努力,你又瞭解多少?”夏皓氣的胸口發漲,安亦晴從小的經歷,他早早就聽她本人說過。後來在京都相聚,安亦晴每天忙裡忙外,連覺都睡不安生,這讓周圍的朋友看得都疼在心裡。怎麼到了這些人眼中,就變成心機深了?!
夏皓忽然發了脾氣,讓包廂裡一時間安靜下來。緊接着,一聲嗤笑從張良嘴裡傳出來。
“我說夏皓,安亦晴和你關係好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兒了。現在她不在這兒,你有必要斤斤計較嗎?大家就是隨便一說。再說了,你和她都沒聯繫了,至於嗎你?”
“就是啊!你就算再維護她,人家也不聯繫你啊!別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了!”林大致火上澆油。
其他人也是一陣鬨笑,班花和剛纔的幾個女生又說開了。
“聽說豪門世家的子弟私生活都不怎麼檢點,你說安亦晴是不是也……”
“不會吧?以前上學的時候看她文文靜靜的,不太像啊!”
“切!知人知面不知心了吧?我跟你說,長得越文靜的女生,背地裡玩的越瘋。我覺得她白手起家搞起來的公司,說不定被幾個男人睡了,才搞到手的呢!”
“夠了!”一聲暴喝,桌子上的湯湯水水全灑了出來。
大家被嚇了一跳,紛紛看向拍案而起的夏皓。
“你幹什麼呀?說得又不是你!”班花拍了拍胸口,一臉埋怨。
其他人也紛紛責備的看着夏皓,而另一部分沒參與說閒話的人,則一臉看熱鬧的模樣。
夏皓連連深呼吸,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
“我告訴你們,誰要是再講小晴的壞話,別怪我不客氣!上個大學你們報的是長舌婦專業啊?都學會怎麼當狗仔了?說起別人的壞話來倒是一套一套的,怎麼不看看自己什麼德性啊?早知道同學聚會這樣,老子就不來了!”夏皓難得口齒伶俐,噼裡啪啦把人訓的暈頭轉向。
班花第一個反應過來,眼圈一紅,“夏皓你什麼意思啊?我說的又不是你!你和安亦晴有一腿還是怎麼着?喊什麼喊啊?!”
“夏皓,你這麼做郵點兒過了吧?”張良呵呵一笑,眼睛裡是滿滿的嘲諷,“好好的同學會,大家好不容易聚一次,說說話怎麼了?當事人又不在這兒,誰背後沒說過別人幾句閒話啊?你至於嗎你?”
“就是!人家都不聯繫你了,你還給人家當狗腿子,有病吧?”
事情愈演愈烈,夏皓緊緊攥着拳頭,要打人了。
李帥皺了皺眉,好好的同學聚會搞成這樣,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大家都少說兩句,天南海北的好不容易聚在一起,這是幹嘛呢?”他站起來敲了敲桌子,然後將夏皓啊按在椅子上,“大家談點兒別的,說說以後找工作談戀愛的問題。這事兒翻篇兒,別提了。”
李帥剛說完,班花就叫了起來。
“翻什麼篇兒啊班長?你看看我這衣服,湯全都灑我這裙子上了!八百多塊買的呢,誰賠啊?!”
李帥也有點兒怒了,“那你想怎麼樣啊?大不了我和夏皓一人出一半給你再買一件一模一樣的!”
“得了吧班長!”班花不屑的笑了笑,“夏皓他家出了事兒,我可不敢趁火打劫。我說夏皓啊,你既然那麼維護安亦晴,是不是和她關係還是特別好啊?她今天怎麼沒和你一起來啊?”
其他幾個女生連連點頭,“就是,你這麼維護她,她怎麼沒和你一起來啊?”
“人家早八百年就不記得你是誰了吧?豪門千金認識那麼多公子哥,還記得你是誰啊!”
衆人吵吵嚷嚷,李帥大聲呵斥,夏皓即將爆發。
吱——
房門忽然被推開,一個身着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兒緩緩走了進來。白色的裙裾隨着她的動作,蕩起陣陣波紋,好似大朵大朵盛開的荷花,讓人似乎嗅到了清香的味道。
“耗子,你的手機怎麼打不通?艾迪和巴利呢?”
全場安靜,所有人都盯着走進來的倩影。
唯有夏皓,聽到這個聲音,心中的暴怒頓時消失不見。他愣愣的轉過頭,從長褲的口袋裡掏出手機一看。
“沒電了……”
安亦晴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我和小雪還以爲你出了什麼事,那兩個傢伙呢?爲什麼手機也打不通?也沒電了?”
章節目錄 第567章 逆襲(爆更21)
夏皓皺了皺眉,剛要說話。房門再一次被推開,巴利和艾迪大步走了進來。緊隨其後的,是一臉擔憂的阮雪和一臉冰冷的顧夜霖。
“小胖子,怎麼回事兒啊?你嚇死我了!”阮雪上前一把抱住夏皓,小粉拳一下一下的錘着他的胸膛。
夏皓的臉上露出了寵溺的微笑,反手緊緊的抱住懷中的人兒。
“是我不好,昨晚手機忘充電了,剛纔也沒注意。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不過艾迪巴利,你們兩個的手機呢?”
艾迪和巴利兩人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似乎有點兒心虛。
“……被偷了……”
夏皓好似沒聽清,“什麼?”
“咳!夏先生,我們的英國皇家限量版手機,被偷了……”巴利臉色通紅。
之前,巴利和艾迪跟着夏皓回農村老家,坐的是有些破舊的小型巴士。車裡的人特別多,都是回鄉探親或者去城裡買東西回家的老大媽老大爺。一路上吵吵嚷嚷,巴利和艾迪一向養尊處優,出門坐的是私家專車,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他們被一羣粗壯的大爺大媽擠過來擠過去,再加上心中煩躁,所以,手機被偷了也沒有注意到。
而二人實力強悍,非常自信自己身上的東西不會被動。所以,這一路上一個電話也沒有,兩個人也沒覺得奇怪。
於是,就有了三個人的電話全都打不通的情況。
夏皓滿頭黑線,眼角抽搐的看着這兩個手下。
這時,一個弱弱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安、安亦晴?”
轉頭一看,說話的是李帥。至於其他人,早就沒了動靜,一臉驚悚。
這是什麼情況?夏皓不是說和安亦晴沒聯繫嗎?爲什麼兩個人看起來好像很熟絡的樣子?那個叫他小胖子的女孩兒是誰?長的太好看了!還有那兩個外國人,爲什麼叫他夏先生?皇家限量版手機?真的假的?安亦晴身旁的那個男人爲什麼有點兒眼熟?在哪裡見過呢?
一大串問題,在所有人的頭頂不停的飄來飄去,飄來飄去。
“班長,好久不見。”安亦晴聞聲轉過頭,淡淡的向李帥問了聲好,然後,又看向夏皓,“以後你出門給我帶兩個手機,小雪你作爲他的女朋友,給我好好看着他。這一路嚇死我們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擺在那裡,也不知道自己小心一點兒。還有尊敬的巴利先生和艾迪先生,我在情急之下已經給遠在英國的布魯赫老親王去了電話。他在知曉這件事後,對二位沒有周到的保護好布魯赫貴族最重要的夏皓先生,感到非常失望。所以,回京都之後二位一定要好好保重。”
安亦晴將一大串話說完,給阮雪使了個顏色。
阮雪眨了眨眼,拽着夏皓離開了包廂。顧夜霖和艾迪三人,也跟着走了出去。
“班長,謝謝你今天的熱情款待,你對耗子很不錯,我和他都會記在心裡。至於其他人……”安亦晴一個一個看過去,每看到一個,對方就會不自覺的低下頭。
“我很榮幸在門外聽到了大家對我的評價,也很榮幸聽到了大家對我的好朋友夏皓的攻擊。來日方長,我會記得幾位的。”
砰!
房門猛地關上,發出一聲巨響,在座的衆人身子狠狠一顫,班花、林大致張良以及幾個鬧事者,一臉慘白。
而被安亦晴表示感謝的李帥,則緩緩坐在椅子上,心裡想着夏皓究竟是什麼身份?爲什麼英國的勞什子貴族都要對他禮讓有加?
不過,這一切都就將在這些人心中成爲永遠的秘密。而那幾個口無遮攔心思惡毒的人,也將爲自己的言行付出應有的代價。
當然,這是後話。
被阮雪拉出來的夏皓,此時正垂着頭接受安亦晴的溫柔教育。
“耗子,你是尊貴的紫金血皇,振臂一呼就能號召百萬雄師,剛纔竟然坐在那裡被那羣勢利眼侮辱?你對不對得起我給你安排的訓練?”安亦晴咬牙切齒。剛纔,她一直站在門外聽的一清二楚。若不是顧夜霖攔着,她的養氣功夫都要破功了。更別提阮雪被顧夜霖拽着衣領子才忍住熊熊怒火。
她們兩個沉下心,演了一場好戲,噼裡啪啦的把夏皓的身份說了出來,就是爲了給那些人一個教訓。
夏皓跟小孩子一樣,委屈的點點頭,“我錯了,我就是覺得同學會不容易,小晴你特意趕了過來,怕擾了你的興致。”
安亦晴翻了一個白眼,看向阮雪,“你平時是怎麼教育的?”
“是我的失誤,把孩子給教傻了。”阮雪一臉沉重。
“以後多看看兒童教育方面的書,對他有好處。”
“是,我記下了。”
章節目錄 第568章 兩員大將(爆更22)
轉眼之間,便到了五月份。華夏國的五一小長假,開始了。
對於天天都是假期,卻天天忙碌不已的安亦晴來說,這小長假倒是沒什麼用處。
華夏御龍在四月二十八日正式上市於米國,藥門的華夏堂開辦的如火如荼,許多重病難治的老百姓,紛紛在網上進行諮詢和掛號,全都得到了非常好的處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京都的華夏堂門診,火遍全國。
而華夏堂的學堂,則開始進行招生。許多普通老百姓以及豪門世家的子弟,紛紛報名。但是,華夏堂不管對方的身份有多高貴,到了這裡,全都一視同仁。想要耍大牌?慢走不送。
原本還指望託關係進來的一些豪門子弟,全都被灰頭土臉的送了回去。同時,還附帶了一句話:一個醫者,首先要做的,就是一視同仁。
這件事兒不知道被誰傳到了網上,得到了衆網友的一致點贊,而華夏堂,也成了敢於和惡勢力做鬥爭的代表。
安亦晴在知曉這些事情之後,只是淡淡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她剛剛和廖景林敲定了未來一年的華夏玉石發展走勢。作爲沒有合併到華夏御龍的一張暗牌,華夏玉石一直被安亦晴秘密的隱藏着,以備不時之需。狡兔三窟,她雖然不是兔子,但是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華夏玉石這一年在廖景林的勞心勞力下,早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公司。它擁有着許多別人望塵莫及的銷售渠道以及無數玉石商翹首以盼的珍貴玉石。華夏玉石主打低端和中端路線,向玉石商成批輸送翡翠原石。再加上安亦晴的一雙堪比外掛的透視眼,華夏玉石可以說幾乎包攬了整個華夏以及亞洲其他地區的玉石批發行業。而廖景林,曾經那個被女朋友拋棄,灰頭土臉從米國回來鬧着要自殺的男人,早已非吳下阿蒙。他現在是華夏國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俊朗的外表和一身高貴的氣度,讓無數女人爲之瘋狂。
然而,這個黃金單身漢,此時正窩在華夏御龍董事長辦公室的沙發上,一臉肉疼。
“我說小姐啊,最近公司的利潤不太好,您倒是想想辦法啊!”
安亦晴坐在辦公桌前,幽幽從文件中擡起頭白了他一眼,“廖景林先生,昨天我剛看過財務報告,這個月的公司淨利潤比上個月增加了兩個百分點,然而作爲整個集團的財務領頭人,你竟然告訴我利潤不太好。怎麼?那兩個百分點被你吃了?”
張玉生和邢斌在一旁忍着笑,一臉幸災樂禍。
這廖景林哪兒都好,但是就有一個毛病——摳門,看見錢就走不動路。而且,自從華夏御龍越來越壯大,他這毛病也越來越嚴重。
不過,也多虧了有這麼個鐵公雞,公司的財務從來沒有出過問題。廖景林的大腦堪比計算機,每個月的財務報表只需要用眼睛掃一遍,就能知道問題出在哪兒。所以,那些負責財務的員工從來不敢搞小動作,有個堪比電腦的領導,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小姐,家大業大,總得省着點兒花。萬一哪天出了點兒什麼事兒呢?總要未雨綢繆纔是。”廖景林語重心長的勸道。
安亦晴再次翻了個白眼,將文件放到桌子上,挑眉看着他。
“你與其有這個時間去心疼花掉的錢,還不如想辦法多給我賺一賺。公司已經上市了,正是急需人才的時候。你之前在米國華爾街混了那麼久,應該認識不少厲害的操盤師吧?幫我找兩個回來。”
張玉生和邢斌眼前一亮,對啊,廖景林當初在華爾街混得可是不錯的,他這個怪咖肯定認識不少天才啊。
“嘿嘿,這事兒早就給您盯着吶!”廖景林得得瑟瑟的抖了抖腿,伸手從外套口袋裡掏出兩張名片拍在桌子上,“鮑勃,霍朗,我曾經的兩個同學。人稱金融界小巨蛋!我跟他們說了公司的情況,這兩位已經從米國出來,明天上午到京都。小姐,能不能將這兩個怪咖收服,可就看你的了。”
安亦晴拿過那兩張名片,看到兩個人的全名時,柳眉一挑,眼中流露出一抹驚訝。
這個人她略有耳聞,米國華爾街非常有名的操盤手。還在上大學的時候就雙劍合璧,闖出不小的名堂。後來兩個人一起去一家大型集團應聘,被錄用之後卻連連和上司發生矛盾。據說是因爲理念不合造成的。最後,兩個人一怒之下離開公司,獨自在華爾街闖出了一片天地。
不過,霍朗和鮑勃雖然很有才華,但是卻沒有任何背景。這被他們的敵人抓住了機會,以惡勢力威脅他們,逼迫二人離開華爾街。
這應該是幾個月前的事情,安亦晴曾經在網上看過相關的報道。但是之後兩個人怎樣了,她就沒有再過多關注。、
“他們還在華爾街?”安亦晴隨口一問。
廖景林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在,但是寸步難行。他們擁有過人的智慧,但是卻不懂得人際交往。小姐,這樣的人才,非常適合收入你的麾下。才華既能得到充分的發揮,又能保住小命。”
安亦晴點頭默認,這兩個人倒是和邢斌有些相似。有才華,但是卻鬱郁不得志。
“好,明天直接帶他們來這裡。”
第二天,霍朗和鮑勃剛下飛機,便被廖景林接到了華夏御龍總部。兩個人先對華夏御龍的工作氣氛大呼小叫了一番,才被滿頭黑線的廖景林拽上了樓。
“小姐,來了。”張玉生聽到外面的腳步聲,說了一句。
安亦晴擡頭向門口看去。
辦公室的大門打開,首先進來的是一身灰色西裝的廖景林,在他的身後,兩個外國男人緊隨其後。其中,一個男人金髮碧眼,身材高大,看起來有些帥氣。另外一個男人,頭髮偏向白色,棕色的眼睛,大大的鷹鉤鼻很是吸引人。這兩個人全都穿着休閒運動服,一個白色,一個黑色。
章節目錄 第569章 目標和信念(爆更23)
安亦晴注意到這兩個人的眼神,明亮,充滿活力,卻又帶着獵人一樣的危險感。只需一眼,安亦晴就能肯定,這兩個年輕人,絕對不像外表看起來那樣簡單。
“噢廖!這就是你說的董事長?這麼年輕?”白頭髮男子吃驚的看着安亦晴,大步走上前,“嗨親愛的東方美人,我是鮑勃貝恩,你叫我鮑勃就好。真是太神奇了,我不敢相信一個上市公司的董事長竟然是一個年輕的少女!”
安亦晴站起身,淺笑着和鮑勃握了握手,“鮑勃先生,用一個人的年齡來判斷能力,這並不是專業人應該具備的眼光。”
鮑勃楞了一下,眼底劃過一抹流光,看着安亦晴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正視。
“你說得對,親愛的安小姐,很高興認識你。”
一直沒有說話的霍朗也走上前,伸手和安亦晴握了握,“安小姐,霍朗布萊恩。”
“歡迎二位前來華夏,請坐。”
安亦晴領着霍朗和鮑勃入座,張玉生和廖景林也坐了下來。
“二位如果沒什麼別的事,我想可以直接進入正題。景林應該已經將這次二位前來的目的說明了,不知道二位有什麼想問的嗎?”
安亦晴的毫不拐彎抹角得到了兩個人的一致好評。對於華夏人,鮑勃和霍朗印象非常好,但是卻有一點,他們並不怎麼理解。
華夏人說話太迂迴,一句話彎彎繞繞要說上好半天。這讓一向行動派的鮑勃和霍朗感到非常不習慣。
而安亦晴卻沒有大多數華夏人的毛病,在公言公,時間就是金錢。
“美麗的安小姐,我想問一問華夏御龍的經營理念與未來的計劃是怎樣的?”比較擅長交流的鮑勃問。
安亦晴沉默了一下,柔聲開口:“一年多前,我首先創辦了玉元齋,認識了我們的總經理張玉生。那時我告訴他,我會帶他走上世界的最高峰。現在,我仍然是這句話。我不相信命運,我只相信事在人爲。也正是因爲這個信念,華夏御龍才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奇蹟。如果二位問我華夏御龍的經營理念,我可以告訴你們,理念就是,不斷超越自我,創造奇蹟。如果二位問我未來的計劃,我仍然是這四個字,創造奇蹟。”
鮑勃和霍朗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想到安亦晴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他們去過很多家公司,每每問到經營理念和計劃的時候,對方都回拿出厚厚的文件,滔滔不絕的說出許多專業術語,讓他們聽得昏昏欲睡。
那些公司不是不夠專業,也不是財力背景不夠雄厚,更不是給他們的待遇不好。但是鮑勃和霍朗在那裡找不到一種衝勁,一種敢於創新敢於拼搏的朝氣。
這也是他們之所以離開原來那家集團的原因。規矩太多,條條框框太過,他們的一腔熱血和想法,並沒有發揮的空間。
剛進入華夏御龍辦公大樓時,兩個人就感受到這裡的氣氛和其他公司有些不同,很有幹勁兒,很充滿爆發力。華夏御龍的員工大多數是年輕人,在他們的臉上沒有看到其他公司員工的麻木與疲憊,更多的朝氣與活力。這種情況,是鮑勃和霍朗很少遇見的。
“安小姐,我想問一下,爲什麼華夏御龍的員工,都那麼……開心。”對,就是開心。
安亦晴和張玉生以及廖景林相視一笑,輕快的對霍朗和鮑勃說:“在華夏御龍,並沒有那麼多規矩。你擅長什麼,就去做什麼。比起所謂的人情世故以及各方面全方位發展,公司更希望能夠打造出獨當一面的怪才。在這裡,沒有明顯的上下級之分,只要你有想法,有能力,完全可以大展拳腳。如果二位覺得不夠了解,今天下午針對新品正好有個會議,二位可以來體驗一下。我相信會議之後,你們一定會喜歡上這裡。”
鮑勃和霍朗面面相覷,心中隱隱多了一絲期待。
當天下午,針對華夏製藥新品問世的事情,華夏御龍高層召開了一場會議,主要討論的是銷售的模式與計劃。
鮑勃和霍朗作爲旁觀者,第一次感受到了華夏御龍的會議究竟有多麼……恐怖。
一大羣人坐在會議桌前,剛開始都是侃侃而談,各抒己見。然後,一個意見不合,大手一拍桌子,開始露胳膊挽袖子爭了起來。一大羣人紅着臉,伸着脖子各自說着各自的看法,不罵人,不爭吵,說出來的想法全都是金玉良言,聽得鮑勃和霍朗目瞪口呆。
四十分鐘之後,大家都喊得差不多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安亦晴幽幽開口,說出一套近乎完美的計劃。然後衆人大手一揮,通過!
會議散去,剛纔還喊得吐沫星子亂飛、差點兒打起來的衆人,勾肩搭背的走了。
“二位,怎麼樣?對於華夏御龍,有什麼想說的嗎?”安亦晴看着目瞪口呆的兩個人,笑着問。
鮑勃回過神,晃了晃有些發矇的腦子,“安小姐,你們一直都是這樣嗎?”
“當然。”
“就不怕打起來?”鮑勃咋舌。
安亦晴無聲的笑了笑,起身走到兩人面前,“華夏御龍對待員工一向護短,只要你有道理,公司無條件接納你。我們的員工就好像是家人,二位,你們和親兄弟之間意見不合,難道吵完了還會記仇嗎?”
“你們是怎麼讓他們把公司當成家的?”一直沒說話的霍朗忽然問。
“我們告訴每一個新來的員工,在這裡,你們纔是管理者。”
兩個人愣住了,每一個員工都是管理者,這個想法,從未聽過。
半晌之後,鮑勃忽然點點頭。
“我喜歡這裡,我要加入。霍朗?”
“同意。”
安亦晴淡然一笑,伸出了右手,“歡迎二位,相信不久的將來,你們會爲今天的決定而感到驕傲。”
當天晚上,爲了迎接霍朗和鮑勃,安亦晴大出血,帶着華夏御龍的高層去會所玩了一圈。霍朗和鮑勃兩人再一次看着那羣身着高檔西裝、張口閉口全是專業術語的精英瞬間變成精神病,抱着麥克風嚎的撕心裂肺。
章節目錄 第570章 香港來電(爆更25)
看着被公司財務部剛剛嫁人的副部長纏着談人生的安亦晴無奈翻白眼的模樣,霍朗和鮑勃相視一笑。也許,他們需要的,正是這樣的一個領導者。
……
一日,安亦晴正在華夏御龍總部翻閱文件,忽然電話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的字,安亦晴柳眉一挑,眼中閃過驚訝。她怎麼有時間給自己打電話了?
“喂?”
話音剛落,聽筒裡便傳來有些暴躁的聲音。
“老孃不給你打電話,你就不知道給我打一個是吧?都一個月了,竟然一個電話沒給我打!你是不是想死!”
安亦晴放下手中的文件,嘴角露出溫暖的笑意,“南老爺子說你閉關一個月才能出來,我給你打電話幹什麼?沒事兒閒的聽彩鈴玩嗎?”
南天不滿的哼唧一聲,“你就不怕我閉關的時候走火入魔!”
“南大小姐,你吸收了龍鱗的成分,還怕走火入魔?你的身體狀況什麼樣我比你更清楚,別忘了,我可是個醫生。”安亦晴好笑道。
“好了好了,知道你這死女人伶牙俐齒,老孃說不過你!”南天恨得咬牙切齒,“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去京都找你!大半年不見葉不知道來看看我,沒良心的傢伙!”
安亦晴好笑的聽着南天在電話那頭源源不斷的吐苦水。一會兒說自家那個老頭子逼着她修煉,一會兒說南家一些分支好像秋後的螞蚱,蹦達的讓人鬧心。絮絮叨叨的將上滬市圈子裡最近發生的事情全都嘟囔了一遍。
安亦晴心中微暖,南天是什麼性子?飛揚跋扈跟個也爺們兒似的。她這樣的姑娘怎麼可能磨磨唧唧的愛聊這些破事兒。這麼做,自然是爲了說給安亦晴聽,好讓她對現在上滬市的情況有個詳細的瞭解。
南天的用心安亦晴看得到,也記在心中。
“對了,我家老頭子找你,貌似是和香港那邊有關,你等一等啊。”
安亦晴柳眉微挑,香港?
一提起香港,安亦晴的心中第一個浮現的,是曾經有過幾面之緣的李宇飛。李宇飛,香港首富李家第三代,是純正的豪門世家子弟。當初,安亦晴去上滬市開拓事業,認識了南天。正巧,李宇飛當時正在南家做客,並且受了些傷。安亦晴看在南家的面子上,將李宇飛的傷治好。後來李宇飛離開上滬市之前,給她留下了私人電話號碼,但是安亦晴卻從來沒有撥過。
只不過是一個過客罷了。
“晴丫頭啊,你好久沒來上滬市了,什麼時候有時間再來啊!南天那丫頭一天天鬧鬧哄哄,煩死我了!”南老爺子嘹亮的大嗓門從話筒裡傳了過來。同時,還伴隨着南天在一旁的咆哮。
安亦晴眉眼彎彎,“老爺子,最近有些忙,公司新品馬上上市了。等我忙完這陣子,就去上滬市看您。”
南老爺子連連答應下來,生怕安亦晴反悔。
“對了丫頭,今天找你是有件事情想擺脫給你。”南老爺子忽然正色道。
“您說。”
“之前你在上滬市見到的那個李宇飛李少,他爺爺和我是多年好友。幾個月前他忽然得了怪病,臥牀不起。宇飛那小子找了許多專家,都沒有治好。前些日子他找到了我,拜託我請你去幫忙看一看。丫頭啊,你看這事兒……”
安亦晴輕笑一聲,“老爺子拜託,我自然要答應的。不過南爺爺,這診金我可是一分錢都不會少收哦!”
“哈哈!你這個小財迷!放心,絕對少不了你的!”南老爺子一聽,放下心來,“晴丫頭,我把你的手機號給那個小子發過去,你們兩個私下定一下時間。不過丫頭啊,老頭子我以個人的名義懇求你一定要將那李老頭給治好。他和我是多年的老朋友,我真是見不得他早早就沒了……”
安亦晴心思微動,“老爺子您放心,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會做。”
掛斷電話沒多久,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便打了進來。安亦晴剛接起電話,一個沉穩有力語氣中帶着一絲嚴謹的聲音傳來。
“安小姐?”
“我是。李先生,好久不見。”安亦晴的語氣禮貌而疏離。
李宇飛的呼吸不自覺的沉了一下,“南老已經都告訴我了,謝謝你。”
“李先生客氣,治病救人是我應盡的責任。”安亦晴溫婉一笑,“我們還是來商定一下時間比較好。”
……
香港,中環,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李宇飛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握着剛剛掛斷的手機。在他的身後,帶着眼鏡的秘書沉默的盯着面前的男人,眼神中充滿了敬佩和仰望。
李宇飛今天穿着一身銀黑色的商務休閒西裝,濃密的短髮梳的整整齊齊,白色襯衫的衣領一直扣到最上方,渾身上下連一道褶子都沒有。金絲邊的眼鏡下,一雙狹長的鳳眸冷漠而疏離,他的氣息沉穩而嚴謹,散發着濃濃的禁慾氣息。
“總裁,這個月下旬的米國之行……”
“取消。”聲音冷漠而沉寂。
……
安亦晴放下電話,翻出手機日曆仔細看了看。今天是五月三號,三天之後就是華夏製藥新品發佈會,她是一定要參加的。緊接着是爲其四天的國外婚煞外拍,再加上往返需要的時間,一個星期足夠了。算了算日子,這個月下旬完全可以有時間去香港。
正好,趁着這次給李老爺子治病,華夏御龍開拓香港業務也可以提到日程上了。
還有就是……玄門。
她有預感,這次香港之行,收穫絕對不會少。
五月六號,華夏國小長假第六天,華夏御龍集團華夏製藥,在沉寂了半年之後,再一次推出新品。一個月前,華夏御龍官網發佈了這條信息之後,網絡上頓時掀起了一個小高潮。
大家紛紛猜測,這一次華夏御龍又將創造一個做呢樣的奇蹟。
自從清露、纖凝丸以及青顏上市之後,每生產一批,就都被搶購一空。華夏製藥生產的護膚品以及補品,成了老百姓們爭相追捧的產品。
章節目錄 第571章 李宇飛的請求(爆更26)
看着被公司財務部剛剛嫁人的副部長纏着談人生的安亦晴無奈翻白眼的模樣,霍朗和鮑勃相視一笑。也許,他們需要的,正是這樣的一個領導者。
……
一日,安亦晴正在華夏御龍總部翻閱文件,忽然電話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的字,安亦晴柳眉一挑,眼中閃過驚訝。她怎麼有時間給自己打電話了?
“喂?”
話音剛落,聽筒裡便傳來有些暴躁的聲音。
“老孃不給你打電話,你就不知道給我打一個是吧?都一個月了,竟然一個電話沒給我打!你是不是想死!”
安亦晴放下手中的文件,嘴角露出溫暖的笑意,“南老爺子說你閉關一個月才能出來,我給你打電話幹什麼?沒事兒閒的聽彩鈴玩嗎?”
南天不滿的哼唧一聲,“你就不怕我閉關的時候走火入魔!”
“南大小姐,你吸收了龍鱗的成分,還怕走火入魔?你的身體狀況什麼樣我比你更清楚,別忘了,我可是個醫生。”安亦晴好笑道。
“好了好了,知道你這死女人伶牙俐齒,老孃說不過你!”南天恨得咬牙切齒,“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去京都找你!大半年不見葉不知道來看看我,沒良心的傢伙!”
安亦晴好笑的聽着南天在電話那頭源源不斷的吐苦水。一會兒說自家那個老頭子逼着她修煉,一會兒說南家一些分支好像秋後的螞蚱,蹦達的讓人鬧心。絮絮叨叨的將上滬市圈子裡最近發生的事情全都嘟囔了一遍。
安亦晴心中微暖,南天是什麼性子?飛揚跋扈跟個也爺們兒似的。她這樣的姑娘怎麼可能磨磨唧唧的愛聊這些破事兒。這麼做,自然是爲了說給安亦晴聽,好讓她對現在上滬市的情況有個詳細的瞭解。
南天的用心安亦晴看得到,也記在心中。
“對了,我家老頭子找你,貌似是和香港那邊有關,你等一等啊。”
安亦晴柳眉微挑,香港?
一提起香港,安亦晴的心中第一個浮現的,是曾經有過幾面之緣的李宇飛。李宇飛,香港首富李家第三代,是純正的豪門世家子弟。當初,安亦晴去上滬市開拓事業,認識了南天。正巧,李宇飛當時正在南家做客,並且受了些傷。安亦晴看在南家的面子上,將李宇飛的傷治好。後來李宇飛離開上滬市之前,給她留下了私人電話號碼,但是安亦晴卻從來沒有撥過。
只不過是一個過客罷了。
“晴丫頭啊,你好久沒來上滬市了,什麼時候有時間再來啊!南天那丫頭一天天鬧鬧哄哄,煩死我了!”南老爺子嘹亮的大嗓門從話筒裡傳了過來。同時,還伴隨着南天在一旁的咆哮。
安亦晴眉眼彎彎,“老爺子,最近有些忙,公司新品馬上上市了。等我忙完這陣子,就去上滬市看您。”
南老爺子連連答應下來,生怕安亦晴反悔。
“對了丫頭,今天找你是有件事情想擺脫給你。”南老爺子忽然正色道。
“您說。”
“之前你在上滬市見到的那個李宇飛李少,他爺爺和我是多年好友。幾個月前他忽然得了怪病,臥牀不起。宇飛那小子找了許多專家,都沒有治好。前些日子他找到了我,拜託我請你去幫忙看一看。丫頭啊,你看這事兒……”
安亦晴輕笑一聲,“老爺子拜託,我自然要答應的。不過南爺爺,這診金我可是一分錢都不會少收哦!”
“哈哈!你這個小財迷!放心,絕對少不了你的!”南老爺子一聽,放下心來,“晴丫頭,我把你的手機號給那個小子發過去,你們兩個私下定一下時間。不過丫頭啊,老頭子我以個人的名義懇求你一定要將那李老頭給治好。他和我是多年的老朋友,我真是見不得他早早就沒了……”
安亦晴心思微動,“老爺子您放心,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會做。”
掛斷電話沒多久,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便打了進來。安亦晴剛接起電話,一個沉穩有力語氣中帶着一絲嚴謹的聲音傳來。
“安小姐?”
“我是。李先生,好久不見。”安亦晴的語氣禮貌而疏離。
李宇飛的呼吸不自覺的沉了一下,“南老已經都告訴我了,謝謝你。”
“李先生客氣,治病救人是我應盡的責任。”安亦晴溫婉一笑,“我們還是來商定一下時間比較好。”
……
香港,中環,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李宇飛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握着剛剛掛斷的手機。在他的身後,帶着眼鏡的秘書沉默的盯着面前的男人,眼神中充滿了敬佩和仰望。
李宇飛今天穿着一身銀黑色的商務休閒西裝,濃密的短髮梳的整整齊齊,白色襯衫的衣領一直扣到最上方,渾身上下連一道褶子都沒有。金絲邊的眼鏡下,一雙狹長的鳳眸冷漠而疏離,他的氣息沉穩而嚴謹,散發着濃濃的禁慾氣息。
“總裁,這個月下旬的米國之行……”
“取消。”聲音冷漠而沉寂。
……
安亦晴放下電話,翻出手機日曆仔細看了看。今天是五月三號,三天之後就是華夏製藥新品發佈會,她是一定要參加的。緊接着是爲其四天的國外婚煞外拍,再加上往返需要的時間,一個星期足夠了。算了算日子,這個月下旬完全可以有時間去香港。
正好,趁着這次給李老爺子治病,華夏御龍開拓香港業務也可以提到日程上了。
還有就是……玄門。
她有預感,這次香港之行,收穫絕對不會少。
五月六號,華夏國小長假第六天,華夏御龍集團華夏製藥,在沉寂了半年之後,再一次推出新品。一個月前,華夏御龍官網發佈了這條信息之後,網絡上頓時掀起了一個小高潮。
大家紛紛猜測,這一次華夏御龍又將創造一個做呢樣的奇蹟。
自從清露、纖凝丸以及青顏上市之後,每生產一批,就都被搶購一空。華夏製藥生產的護膚品以及補品,成了老百姓們爭相追捧的產品。
章節目錄 第572章 我們不是慈善機構!(爆更27
“清血丸的效果和做手術相比,哪個更好?你們公司爲什麼要生產這款產品?是不是因爲安小姐不孕不育才想到的?”
最後一個問題的記者,拉出去,被羣毆了。
狠狠的鄙視了那個無腦記者一番,邢斌壓了壓手,將現場的聲音控制了下來。
“大家安靜,諸位的問題,我會一一回答。”
“首先,我先回答大家,清血丸針對的是不孕不育的女性羣體,對於男性羣體的研究,我們現在正在進行。相信用不了多久,治療男性不孕不育的藥物就會和大家見面。另外,清血丸的使用年齡有一定的限制,二十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的女性可以使用,效果可以做到百分之百治癒。不過,這需要配合華夏堂門診的同步治療。哦對了,在這裡,邢某宣佈一件事情。華夏御龍與華夏堂機構,正是成爲合作關係。凡是購買清血丸來治療不孕不育的朋友,都可以免費到華夏堂接受同步治療。”
“邢總,清血丸的定價是多少?”
邢總呵呵一笑,“關於清血丸的定價問題,公司已經有了詳細的計劃。清血丸分爲初級、中級以及高級三款。初級清血丸,只擁有治療痛經的效果。每個月服用三顆,一個月徹底解決問題。定價二百元每顆。中級清血丸,也是針對痛經患者。每個月服用三顆,三個月解決問題。定價爲,每顆六百元。高級清血丸,除了痛經問題之外,還可以治癒女性的不孕不育。每個月五顆,堅持服用半年,百分百治癒。定價爲,每顆兩千元。”
譁——的一聲,現場譁然。
一顆兩千元,五顆就是一萬元。半年就是六萬塊!
“邢總,高級清血丸的定價是不是太貴了?一顆兩千元,幾乎可以趕得上一個剛畢業的大學上的月薪了!”
“就是啊!邢總,公司的這個定價就不怕消費者們投訴嗎?”
“太貴了啊!一顆兩千元,我得工資一個月才四千塊啊!”
一下子,場面亂了起來。
邢斌沒有說話,坐在位置上的安伊晴以及華夏御龍等人都沒有說話。
許久之後,下面的人發現了不對勁,漸漸的安靜了下來。但是言語和眼神中,仍然帶着一絲不滿。
“各位,如果沒有清血丸,不孕不育的手術費用需要多少錢?”
大家一愣,怎麼着也得十來萬吧?
邢斌一笑,“看來大家心裡都是有數的。清血丸每顆兩千,半年六萬塊就可以治好不孕不育。至少要比進行手術便宜一半的價錢。可是大家爲什麼反應如此激烈?”
場面漸漸安靜下來,衆位記者都有點兒臉皮發熱。
是啊,比起做手術,六萬塊就能徹底治癒已經夠好了,他們在不滿什麼?
“華夏製藥擁有六十二名高級科研人員,爲了研製清血丸,沒沒日沒夜的熬夜。高級清血丸中,含有一百多種稀有藥材。這些藥材在市面上絕無僅有,都是董事長安小姐僱傭專業人員精心培育。所耗費的人力財力不計其數,爲的,就是能夠解決大家的難題,治癒各位身體的疾病。但,華夏製藥從來不是慈善機構,我邢某敢當着全國觀衆的面在這裡鄭重聲明,華夏製藥研製的每一種產品,定價都是無償所知的!請各位不要妄加指責,安小姐與華夏製藥,都擔不起這個罪名!”
邢斌擲地有聲,言辭鑿鑿,鏗鏘有力,說的所有記者全都憋紅了臉,不敢說話。
正在網上觀看發佈會的網民們,也紛紛清醒過來,開始不停的刷道歉。
“華夏製藥六萬塊換你們一家不散,你們還想怎麼樣?免費送你啊?”
“贊同樓上!六萬塊連個房子都買不了,華夏製藥送了你們一個孩子,還想幹嘛?”
“對不起,剛纔腦子有點兒蒙。”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邢總好帥嗎?美型大叔啊!”
“贊同樓上!”
“樓上+1”
“+10086”
“安亦晴我女神!麼麼噠!”
無數條評論,清一水的支持華夏製藥,清一水的道歉,整個輿論只是幾秒鐘之間,徹底來了個大逆轉。
這一次,所有人再一次重新審視了華夏製藥。的確,自從華夏製藥連續幾次研製出神奇產品之後,大家在心裡都有了一種錯覺——華夏製藥是應該的。華夏製藥什麼都能研製出來。但是,沒有人想到,華夏製藥也是人開的,藥品也是人研製出來的。
這一次,藉着這個機會,華夏製藥徹底將大家敲醒。
醒醒吧,我們不是慈善機構!
這一次的新品發佈會開的非常成功,中間的一些小插曲也算得上是餘興節目,華夏製藥的三種新品,再一次驚呆了衆人。
清血丸自然不必說,治療痛經和不孕不育,價格還非常便宜,即便是普通家庭,努力攢一攢錢,就能買得到。
另外兩種產品,更是讓無數人爲之追捧。
其中一種,就是那天葉成弘交給段塘和段雲天的紅色小藥丸,壯陽的。
邢斌剛介紹完這產品,整個網絡都要爆了。壯陽啊,治療不舉啊!有多少男人在這上面花了多少錢,最後卻沒治好?!
這款小紅藥簡直就是廣大男性消費者的福音啊!
有病治病,沒病強身,還沒有副作用,貴就貴唄!
不錯,小紅藥的定價比清血丸貴了許多,這也是因爲當今男性仍然是主要的勞動羣體。小紅藥也分爲三個等級,初級只能壯陽,不能治療不舉。每一顆一萬塊。中級小紅丸可以治療不舉,但是效果較慢,需要一年到兩年的時間,每個月一顆,每顆兩萬塊。至於高級小紅藥,只需服用一個月五次,就能重展雄風。每顆,十萬塊。
貴的要死,但是,無數男性消費者心甘情願。
特別是一些有錢人,在聽到消息之後,立刻屯了許多高級小紅藥。只是一夜之間,京都所有專櫃,全部銷售一空。
而最後一種產品,則是有疏通血管的功效。
章節目錄 第573章 香港伊始,李宇飛(爆更28)
這種藥針對的是血管堵塞等心臟病患者以及腦血栓等患者研製,效果非常顯著。雖然不能徹底治癒,但是藥物會慢慢的將血管中的堵塞一點點衝開,使病情得到大幅度好轉。
這種藥,對於中老年消費者來說,是天大的救命藥。
當然,既然是好藥,定位也是不低的。針對普通消費者,初級通血丸的定價爲一盒三十粒,六百八十塊。價格不算高,當然,效果也沒有中級和高級的顯著。初級通血丸,一個月一盒,重度血管堵塞患者,需要一年左右,才能見到效果,一年半左右可以大幅度好轉。而中級的通血丸,定價爲一盒六千八百塊。只需要半年的時間,就能大幅度好轉。高級通血丸,只需一顆,十萬八千塊,一週後見效。
救命的東西,永遠都會有人買。那些血管堵塞躺在牀上一動不能動的有錢人的家人,知曉此事後,立刻派人去購買高級通血丸。不得不說,效果奇好。
一時間,網絡上,報紙上,電視上,鋪天蓋地的全都是華夏製藥三種新品的新聞,用紅得發紫來形容,也不爲過。
除了華夏製藥之外,還有一個在網絡上紅的發紫的對象——華夏堂。
華夏堂和華夏製藥宣佈合作,購買高級清血丸治療不孕不育的消費者,可以免費到華夏堂門診接受同步中醫治療,雙管齊下,效果更好。於是,許多購買了高級清血丸的女性消費者,紛紛跑到了華夏堂接受治療。
這是安亦晴的捆綁營銷,利用了人的愛佔小便宜心理。華夏堂剛剛成立,雖然很火,但是卻只限於京都以及周邊城市。對於遠在華夏國南方的上滬市以及雲省等地方,華夏堂仍然是個陌生的詞。通過清血丸的捆綁,將華夏堂的名字傳播到全國各地。再加上前來治療不孕不育的女性患者的宣傳,華夏堂的名氣,將會越來越大。
甚至,一個月之後,網絡上開始集體請求華夏堂在國內其他地方開辦分部。
當然,這是後話。
華夏製藥的新品發佈會非常成功,這讓初來乍到的霍朗和鮑勃打開眼睛,第一次見識到了華夏御龍集團在國內的影響力。二人再次覺得,自己選擇留在華夏御龍,是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
在清血丸的第二批新產品被搶購一空之中,安亦晴坐上了前往香港的飛機。這一次,除了爲李家老爺子治病,她將要把華夏御龍的事業拓展到這裡來。
流線型的飛機緩緩停在停機坪上,過了一會兒,vip通道中,一名女子帶着十三個身着黑色西裝的男女走了出來。
女孩兒穿着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外面穿了一件白色的薄風衣。在她的手中,推着一個米白色的小行李箱。她的皮膚非常白皙,粉嫩的紅脣勾出一抹溫暖的笑意。隨着走動的動作,白色的裙角泛出大朵大朵的波浪,看起來好似水蓮花開,充滿了溫婉與典雅。
vip通道出口處,一個身着銀灰色休閒西裝的年輕男子靜靜的站在那裡。他帶着一副金絲邊的眼鏡,濃密的短髮整齊中帶着一絲美感的凌亂,一縷髮絲垂到眼邊,看起來很是好看。
他的衣着非常整潔,渾身上下的西裝上沒有一絲褶皺,緊緊扣到頂端的襯衫釦子表明了這個人是非常謹慎的。
他的目光非常深沉,沉穩中帶着一絲禁慾的氣息。
此時,男人右手隨手插進褲袋,一雙狹長的眸子看向通道內。當他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緩緩走出時,眼中劃過了一抹流光。
“安小姐。”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
安亦晴看到男人,擡起腳步向這邊走來。
“李先生。”
兩人握了握手,安靜而沉默。
“這些人是?”李宇飛看着身後的十三個黑衣人,挑了挑眉。
“我的人。”安亦晴淡淡的回答。
李宇飛沒有說話,轉身走到勞斯萊斯旁邊,打開車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安小姐,請。”
安亦晴點點頭,轉過身看向十三血將。
“小楓跟我走,你們幾個找好住的地方,我晚上過去。”
……
勞斯萊斯車內,安亦晴坐在一側,出神的看着窗外的景色。香港,不管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都有着屬於它自己別樣的繁華。車子沒走到一個地方,安亦晴就好好的看上幾眼,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坐在她一旁的張玉楓,一直目不斜視。餘光卻一直注意着安亦晴的,時刻注意着車子周圍的動向。
李宇飛坐在安亦晴對面,清冷的眸子微微合上,氣息沉穩。
對於不太熟悉的人,安亦晴一向不怎麼喜歡說話。李宇飛雖然和她有過幾面之緣,但是實在是不熟。
“安小姐,以前來過香港嗎?”一直沉默的李宇飛忽然開了口。
安亦晴眼神一動,搖了搖頭,“從沒來過。”
“安小姐這一次來,還有其他事。”李宇飛並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安亦晴將目光從車窗外收了回來,淺笑着看向李宇飛,“何以見得?”
李宇飛雙手放於小腹,坐姿筆直。冷漠的眼中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前來救人,不需要勞師動衆。”
他說的,自然是那十三個黑衣人。
安亦晴當然聽出了李宇飛語氣中的揶揄,柳眉輕輕挑起,“許是我敵人太多,走到哪兒都要帶着保鏢自保也說不定。”
“不會。”李宇飛露出淡淡一笑,“安小姐的身手,我瞭解。”
安亦晴看了李宇飛一眼,這個男人,看起來什麼都不關心不在乎,一身嚴謹,實則腹黑的很。
他的眼神太毒,心思也太縝密。
“李先生猜得不錯,這一次來,的確不僅是爲了給李老治病。”安亦晴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乾脆的點了點頭。
李宇飛金絲邊的眼鏡片上泛起一道光芒,“如果安小姐需要幫助,請一定不要客氣。”
安亦晴沒有回話,她沒有答應,也沒有不答應。淡淡一笑,緩緩閉上了眼睛。
章節目錄 第574章 中毒(爆更29)
她要好好想一想,該怎麼打開華夏御龍在香港的缺口。
車子開得很快,半個小時後,便開到了李家在香港的住宅。
李家,是香港的名門望族。當年,李家老爺子李玉航單槍匹馬,靠着一身的才華與勇氣,白手起家,創造了李氏集團,成就了今天的榮耀。看着眼前的豪門大宅,安亦晴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擁有錢財無數,最後,仍然只能是一抹黃土。
“安小姐在嘆息什麼?”李宇飛忽然問。
安亦晴看了李宇飛一眼,淡淡一笑,“李家財大勢大,感嘆一句而已。”
李宇飛眉毛一挑,“安小姐如果想要,買下幾套莊園應該不成問題的。”
“買那麼多做什麼?”安亦晴好笑的搖了搖頭,“我還是喜歡小一點,溫馨。”
車子緩緩在別墅前停下,李宇飛率先下車,緊接着是安亦晴和張玉楓。
“安小姐,爺爺身體太差,只能在牀上靜養,無法出來迎接,還希望你能見諒。”
安亦晴揮了揮手,“我是來看病的,不是來做客的。”
李宇飛青筋微跳,一向冷漠的臉上多了一絲無奈。
二樓,李玉航的房間。
“爺爺,安小姐已經到了。”李宇飛走到牀邊,彎腰恭敬的看着牀上的老人。
老人很瘦,許是最近被病魔折騰的,臉頰兩邊全都凹了進去。他此時正躺在大大的牀上,整個人在被子中拱起了一個小小的鼓包,看起來孤零零的,有些可憐。
他的頭髮已經花白,不過雖然身體不好,但是眼睛卻非常清明,一看就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安亦晴在心中笑了一聲,香港首富,白手起家,怎麼能是簡單的人?
“李老,我是安亦晴。”安亦晴走到牀邊,態度禮貌而疏離。
李玉航的目光緩緩落在安亦晴身上,剎那間,安亦晴覺得自己似乎被人看透了一般。
這是個能夠看穿人心的老人。安亦晴不由一陣唏噓,怪不得李宇飛的眼神如此犀利,原來是遺傳了這位老人。
“安小姐,麻煩你了。”李玉航的聲音嘶啞,說話有些吃力,“宇飛,扶我起來。”
說着,便要掙扎着坐起來。
李宇飛連忙上前扶住李玉航,卻被一側伸過來的素手一把按了回去。
“李老和南爺爺是老朋友,和小晴無需那些客套。”
李宇飛的目光落在那隻纖纖素手上,瑩白的手指,圓潤好看的指甲仿若珠貝。他的眸光微微閃了閃,只覺得這隻手似乎有讓他移不開目光的魔力。
李玉航見安亦晴堅持,也不再掙扎。他躺在牀上,剛纔的折騰讓他有些氣喘。
“宇飛,帶安小姐去她的房間。剛下飛機,先休息一下。”
安亦晴搖了搖頭,“老爺子,還是先檢查一下你的身體吧,我不累。”
李宇飛眼中一沉,看着安亦晴的目光多了些什麼。而李玉航則有些感動,原本他還擔心安亦晴年紀太小,經驗不足。可是,單看這剛下飛機就忙着給他看病這一點,就比其他的專家教授要強。
“老爺子,麻煩把手腕伸出來。”
李玉航顫顫巍巍將手伸出被子,安亦晴將食指和中指輕輕搭在他的手腕上,緩緩閉上眼睛。
李宇飛一直緊盯着安亦晴的表情,他注意到她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隨即,越皺越緊。
李宇飛的心被提了起來,難不成,治不好?
半晌之後,安亦晴鬆開眉頭,睜開眼睛。她幽深的看了李宇飛一眼,轉頭看向李玉航,淡笑道:“李老爺子放心,這病我能治。”
李玉航鬆了一口氣,感激的看了安亦晴一眼,“那就麻煩安小姐了。我和南風是故交,你又和南天那丫頭是好姐妹,老頭子我就不客氣,叫你一聲世侄女了。”
安亦晴笑着點了點頭,“那我也不客氣,稱您一聲李爺爺。李爺爺,您的身子還很虛,一會兒我開服藥,您每天喝一次,先把身子調節好。過幾天我再給您徹底治療。現在您先休息,多睡覺對身體有好處。0”
李玉航點點頭,“好,宇飛啊,好好陪陪小晴,不許怠慢。”
“是,爺爺。”‘’
李玉航重新睡了過去,許是身體太過虛弱,剛閉上眼睛,便傳來了輕輕的鼾聲。李宇飛收回看向老爺子的目光,深深的看了安亦晴一眼。
安亦晴站起身,緩步向門外走去。
“安小姐,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李宇飛將房門關上,兩人向書房走去。
安亦晴點點頭,“找個說話方便的地方。”
書房中,李宇飛和安亦晴相對而坐。小几上擺放着一套茶具,李宇飛此時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襯衫的袖子隨意捲起,一雙好看的手在精緻的茶具間不停穿梭。茶水的煙霧漸漸升騰,李宇飛那骨節分明的大手在霧氣中若有若現,別有一番意境。
安亦晴看着面前神態認真、姿態優雅的男人,眼中流露出欣賞。這麼男人,的確算得上是人中龍鳳。
“安小姐有話直說就好,這裡很安全。”李宇飛擡眸看向安亦晴,眼神暗沉。
“李少,李老爺子的病,是中毒。”
李宇飛手中的動作一頓,眼神閃爍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安亦晴不住點頭,這個男人的控制力不錯。
“安小姐爲什麼沒有當面對爺爺說?”李宇飛凌厲的眸子看着安亦晴,他將倒了三分之一茶水的茶杯雙水放到安亦晴面前,然後收回雙手疊放在小腹上。即便此時只是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襯衫,卻也有一種氣度不凡,嚴禁穩重的尊貴。
安亦晴捻起茶杯輕輕嚐了一口,一股清香散發在口腔之中。好茶。
“李少,下毒之人的身份不太好對老爺子說。他的身體太弱,禁不起打擊。”
李宇飛目光一沉,“安小姐的意思是……這下毒之人是李家人?”
安亦晴沒有說話,但是表情卻證明了一切。
李宇飛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泛白,氣息漸漸沉了下來。
章節目錄 第579章 晚上有需要嗎?(爆更30)
“安小姐有什麼依據?”
“老爺子中的這種毒,屬於慢性毒藥。需要長時間服用才能起到效果。平時看不出來任何異狀,現代醫療技術也檢查不出來。但是一旦體內的毒素積累到一定程度,便會毒性發作。發作的時候,就好像大病一樣,但是卻檢查不出病症在哪兒。李少,如果我沒有猜錯,老爺子一到半夜就會經常咳血吧?而且經常覺得肚子很餓,想吃東西。但是吃下去之後,半夜又會咳血。我說的對嗎?”
李宇飛眼中劃過一抹流光,很快被掩飾過去。
“安小姐神醫之名,實至名歸。”
安亦晴淺淺一笑,“神醫不敢當,老爺子中的毒,我恰好遇到過。這種毒,只有貼身之人才有機會每天讓老爺子服用,李少,這件事情對李家來說,貌似有些棘手。”
信任的貼身之人給自己下毒,換成誰心裡都不好受吧。更別說是年過花甲最重視親情的老人家。
安亦晴垂下眸子,眼神微冷,豪門大宅,親情總是涼薄的。
房間裡很安靜,李宇飛垂眸沉思,安亦晴也沒有開口。許久之後,李宇飛擡眼看向身着白衣的少女。
“安小姐,怎樣能查出下毒之人?”
安亦晴喝茶的動作一頓,“如果李少信得過,可以交給我。只不過,這算額外服務,要加錢的。”
李宇飛額頭上的青筋微微跳了一下,一直冷沉的臉上忽然浮起一絲無奈的笑容。
“安小姐家大業大,倒是沒想到還是個財迷。”
安亦晴眉眼彎彎,“手下要養的人太多,不精打細算可不行。”
李宇飛深深的看了女孩兒一眼,黑眸微眯,眼中深色莫測。
原本安亦晴打算白天來李家爲李老爺子治病,晚上就和十三血將一起住在酒店。但是,李老爺子並非得病而是被下毒,這讓安亦晴的計劃有了變動。
當天晚上,安亦晴帶着張玉楓入主李家大宅,李宇飛非常貼心的將她的房間安排在了李老爺子對面的客房。
“我就住在旁邊的房間,安小姐晚上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叫我。”
安亦晴柳眉一挑,這話怎麼聽着這麼彆扭?晚上有需要,什麼需要?
轉眼看了看李宇飛,男人一臉沉寂默然,目光認真而沉穩。安亦晴收回目光,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好,有勞李少了。”
“無妨,安小姐先休息,不打擾了。”
在安亦晴的注視下,李宇飛轉身離開。誰都沒有看到,男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莫名的笑意。
當晚,李家大宅沒有任何人回來吃飯。聽負責照顧安亦晴起居的傭人說,李家一共有三房,平時都不住在這裡。只有李宇飛和李老爺子生活在一起。每週六大家都會來主宅聚餐吃飯,平時則是因爲李老爺子不喜吵鬧,所以很少過來。
“那負責老爺子飲食起居的,都有誰?”安亦晴心思一動,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負責飲食起居的?”照顧安亦晴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圓圓的臉蛋兒看起來很是討喜,清澈的眼睛咕嚕嚕來回轉動,卻不讓人覺得靈動而非心機,“老爺子的飲食起居有固定的人伺候,是吳媽和管家王叔。不過週末聚餐的時候,幾位少奶奶也會露一手以表孝心。”
“噢?她們還會下廚?”安亦晴眼中一抹精光劃過。
小姑娘點點頭,忽然壓低聲音,“安小姐,我看你是外人,提醒你一下。後天就是週末,那幾個少奶奶來你肯定會見到。千萬躲遠點兒,大夫人和三夫人可不是好伺候的。”
安亦晴眼中染上笑意,“怎麼這麼說?”
小姑娘撇撇嘴,“大夫人可嚴肅了,動不動就板起臉來訓人。大少爺又是個軟弱的性子,什麼事兒都聽她的。有好幾次大夫人和老爺子意見不合嗆了起來,老爺子被她氣的直哆嗦,也不見大少爺來幫一把。還有三夫人,她是三少的親生母親,經常仗着三少受老爺子重視,就張牙舞爪。不過她一般都是在外面狐假虎威,在主宅有三少管着,她不敢。”
小姑娘說的三少,自然是李宇飛。他是家裡的孫少爺,但是叫三孫少爺有些拗口,所以大家乾脆叫老大的兒子大少,李宇飛則被稱爲三少。
安亦晴對李宇飛的父母聽說過一些。李宇飛的父親是李老爺子的三兒子,爲人平庸,沒什麼能耐。現在在李氏集團做一個掛名總經理,每年拿着分紅,卻沒什麼大作爲。母親林玉芬本是普通人家,但是心機頗深,耍手腕攀上了李老三,嫁進了李家,生下了李宇飛。
當時,李宇飛出生的時候,大房和二房的兩個孩子都已經張成型,大房的孩子十歲,爲人激進,爭強好勝。二房的孩子八歲,性格內斂,從小就有些自閉,更不適合商場這個爾虞我詐的大熔爐。所以,在李宇飛出生之後,李玉航當機立斷,將他抱回來親自教養,絕對不能沾染上三房夫妻的惡習。
對於把剛出生的兒子送出去,對於任何一個母親都是不願意的。但是林玉芬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該玩就玩,該樂就樂,就好像從來沒生過這個孩子似的。甚至,這些年除了週末聚會之外,前去看李宇飛的次數,只有寥寥數次。
不過幸好李玉航這個爺爺對李宇飛非常好,另外李宇飛的父親雖然無能懦弱,但是終歸是個還算合格的父親,偶爾會回大宅看一看這個被寄予厚望的兒子。
收回思緒,安亦晴眨了眨眼,看向那個小姑娘,“我記得老爺子有四個子女,最小的那個呢?”
小姑娘一愣,“您說四小姐啊。她一直在國外,最近老爺子生病了纔回來。來過主宅兩次,看起來不怎麼喜歡說話。”
安亦晴挑了挑眉,李玉航有三子一女,因爲老來得女,老爺子對這個女兒李子荷自然是特別寵愛。不過李子荷長大後喜歡上了一個英國人,結婚後就直接搬走了。
章節目錄 第576章 顧大爺吃醋了(爆更31)
聽說,李子荷婚後的生活並不幸福,丈夫英年早逝,她一直走不出這種痛苦,帶着女兒一直在國外生活。不過好在李子荷的女兒漸漸長大了,她也有了精神支柱,才慢慢好了起來。只不過,精神狀態仍然不是特別好,有些抑鬱。
“哎,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我前幾天見過那位四小姐,整個人看起來輕飄飄的特別虛弱。不過那位小小姐看起來倒是還不錯。”小姑娘眨了眨眼,小手在嘴上輕輕一拍,“哎呀,我說太多了。安小姐,您先休息,我下去幹活了。”
安亦晴笑着點點頭,這小丫頭挺有趣,大大咧咧的心腸不壞。
看着關上的房門,安亦晴將剛纔聽到的消息在腦海中理了一遍。按照那小姑娘的說法,負責照顧李老爺子飲食起居的吳媽和管家王叔,以及週末來吃飯的李家人都有嫌疑下毒。李玉航中的毒雖然要堅持下,但是並不是每天都要下毒。一個星期下個一兩次,長久下來,也會得到想要的效果。
這可有點兒不好辦了。
安亦晴站起身,走到窗邊。她的房間正對着大宅後面的花園,拉開窗簾就能看到花園中的美景。只不過,這黑漆漆的夜,即便燈光再漂亮,安亦晴也沒什麼心思欣賞。
拿起手機,安亦晴剛剛要給顧夜霖打電話,一個電話卻忽然打了進來。
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她露出了溫軟的笑容。
“我正要給你打電話,沒想到你就打過來了。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裝了監控器?”
顧夜霖的嘴角勾了起來,他可以想得到,女孩兒在說這話時,眉眼彎彎一臉溫軟的模樣。
“在酒店了?”聲音低低沉沉,好聽悅耳。
“沒有,計劃有變,我住進了李家。”安亦晴隨意的躺在大牀上,伸手在空中勾勒着電話那頭那張臉。
顧夜霖呼吸沉了一下,“怎麼了?”
“李玉航不是生病,是中毒。李宇飛拜託我把下毒人找出來。”安亦晴如實說。
“下毒?”顧夜霖聲音微冷,“有危險?”
安亦晴笑了,“放心吧,小楓跟在我身邊,其他人明天就過來。我很安全,不用擔心。”
顧夜霖薄脣微抿,還是有些不放心,正要開口說什麼,忽然聽到安亦晴那頭響起了敲門聲。
緊接着,便聽到安亦晴的腳步聲。
“李少?有事?”安亦晴訝異的看着站在門外的李宇飛,態度禮貌而疏離。
李宇飛看了看她,眼神掃到她放在耳邊的手機,“沒什麼,只是想來看看安小姐住的習不習慣。”
“多謝李少關心,住的不錯,我很喜歡。”安亦晴淡笑迴應。
李宇飛一手插着褲袋,另一隻手金絲邊眼鏡,“喜歡就好。晚上如果有什麼需要,安小姐可以找我。我的臥室就是旁邊。”
安亦晴挑了挑眉,點頭回應,“好。”
輕輕關上房門,安亦晴拿起手機,“還在嗎,阿霖?”
“嗯。”聲音冷冷沉沉。
“怎麼了?”安亦晴眨眨眼,覺得顧夜霖的語氣不太對勁。
顧夜霖沉默片刻,“李宇飛。”
他的語氣有些彆扭,有些幽怨。安亦晴一愣,隨即笑出聲來。然後,笑聲越來越大,整個人捂着肚子直接笑倒在牀上。
這個男人,又吃醋了!
顧夜霖聽着電話裡銀鈴般的笑聲,心中有些鬱悶。自家老婆太招人喜歡不是什麼好事兒,到哪兒都能惹出一大堆桃花。聽聽那男人的話,“如果晚上有什麼需要”。大半夜的,能有什麼需要!
顧大爺吃醋了,嫉妒了。
安亦晴笑了許久,才勉強收住笑聲。但是眼中卻仍然笑意濃濃,“我和他只是點頭之交,沒什麼的。”
“嗯。”顧夜霖仍然眸光沉沉。
安亦晴無奈的搖了搖頭,趕緊順毛,“把李玉航治好我就會離開,這裡有小楓陪着我,誰也不敢對我怎麼樣的。而且,我心裡只有阿霖一個呀。”
安亦晴的聲音軟軟,顧夜霖的臉色好了許多。他勾了勾嘴角,“晚上睡覺把門反鎖。”
“好!”安亦晴忍笑答應。
“不許看他。”
“好!”
“記得想我。”
“好!”
顧大爺滿意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像往常一樣,安亦晴早早便從牀上爬了起來,盤膝修煉了一會兒,然後換上一身白色的運動服,走出了別墅。
宅子大的確有好處,比如早晨晨跑,不需要跑出區吸收汽車尾氣。李家大宅的花園裡充滿了青草與露珠的清新,朝陽緩緩升起,一片生機勃勃。
當一身運動服的李宇飛從別墅裡走出來時,便看到這樣美好的一幕。
充滿生機的陽光下,一名少女身着白衣,長長的頭髮梳成高高的馬尾露出精緻如玉的小臉。巴掌大的小臉上,眉如遠山,琉璃水眸中泛着剔透的暖光。她的紅脣微微翹起,露出淡然清透的微笑。細碎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身邊的紫羅蘭開的正好,卻擋不住她的嬌嫩與清新。
李宇飛有一瞬間的愣怔,狹長的眼眸微眯,眸色暗暗沉了下來。
“沒想到你也有晨練的習慣,”他緩步走到安亦晴身邊,一身白色的運動服和安亦晴的衣着融爲一體。
不知爲什麼,看着兩人穿着同色系的衣服,李宇飛的心情忽然爽朗了許多,就連說話,也帶上了幾分幽默,“我還以爲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睡懶覺。”
安亦晴轉過頭,挑眉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我如果記性沒有問題,李少應該也算是年輕人。”
李宇飛不置可否,“心理年齡不年輕了。”
安亦晴笑了笑,收回最後一個勾拳,“李少,年輕人不要總是一副老氣沉沉的樣子,對新陳代謝不好,容易便秘。”
李宇飛青筋一跳,臉色黑了下來。
安亦晴笑着從他身邊走過,忽然停下腳步,轉過頭。
“如果李少想治療便秘,我隨時歡迎。這個不收費,友情贈送。”
說罷,輕笑一聲,轉身離開。
李宇飛獨自一人站在原地,身子和表情都有些僵硬。許久,他緩緩轉過身,看向剛剛安亦晴離開的地方,脣角上揚,笑容緩緩綻放。
章節目錄 第577章 像孔詩的女人(爆更32)
李玉航中的毒是一種很隱秘的毒素,這種毒素的藥性很慢,但是當毒素濃度積累到一定程度,人的身體就會一下子垮掉。而毒發的症狀,就是身體器官衰弱。看起來像是生病了,但是卻找不到生病的原因。以現在的醫療水平,只能檢查出身體器官正在逐步衰竭,卻無法檢查出是被人下了毒。
在幾年前,安亦晴和葉成弘出門遊醫時,曾經遇到過中這種毒的人。當時以安亦晴的水平還不夠,是葉成弘救了中毒人的命。不過,安亦晴雖然在當時沒有動手解毒,但是卻將葉成弘的手法學了個十成十。
但,她現在有更好,更快捷的解毒辦法。只不過,爲了揪出下毒的人,安亦晴暫時不能將李玉航身體中的毒素徹底清楚。
將固本培元的藥方交給李宇飛,安亦晴細心的把被子給李老爺子往上拉了拉。
“李爺爺,您好好休息。我給您保證,不出五天,您的病就能徹底好了。”她笑眯眯的說。
李玉航感激的點點頭,“好,好孩子……”
“爺爺,您先睡一會兒,我陪安小姐去抓藥。”
李宇飛給安亦晴使了一個眼色,率先走出了房間。
他轉過身,看着安亦晴將李老的房門輕輕帶上,兩人對視一眼,去了書房。
“你有什麼打算?”李宇飛開門見山的問。
安亦晴晃悠悠坐在沙發上,“說了你也幫不上忙,李少只需要知道,明天的家庭聚餐,務必將所有人都找回來。一個也不能落。”
李宇飛薄脣微微抿了抿,眉頭輕輕皺起,“有沒有危險?”
“放心,老爺子不會出事。”安亦晴以爲他問的是李玉航,胸有成竹的答道。
“我的意思是,你會不會有危險。”李宇飛無奈的按了按眉心,只覺這個姑娘的情商有點兒問題。
安亦晴一愣,倒是沒想到李宇飛會關心自己。
“在你眼裡我就是個冷漠無情的人嗎?”見安亦晴一副愣怔的模樣,李宇飛哭笑不得。
“咳,商界都說,李大總裁殺伐果斷,手段很是狠厲。沒想到,你竟然還會關心人。”安亦晴聳了聳肩,白璧無瑕的小臉上,兩隻水眸眨了眨,表示自己很無辜。
李宇飛第一次覺得,自己的養氣功夫還是不怎麼到家,所以現在纔有了暴走的衝動。
他深吸了一口氣,深邃的黑眸深深的看了安亦晴一眼,“從上滬市到香港,我以爲我們已經成了朋友。”
安亦晴心裡一動,不得不說,李宇飛剛纔關心她是否有危險,這的確讓她有些感動。
“好吧,既然李少不嫌棄,那我就做這個朋友。不過,即便是朋友,醫藥費也一分錢不能少。”安亦晴眉眼彎彎,一副小狐狸的模樣。
李宇飛都被氣笑了,沒好氣的瞪了對面笑得狡猾的女孩兒一樣。
“財迷,差不了你的錢!”
翌日,週六,李家人將在晚上前來主宅聚餐。
安亦晴白天爲李玉航鍼灸了一遍,然後回到房間一直睡到快五點纔起來。
“你真沉得住氣,還有心思睡覺。”李宇飛見安亦晴從樓梯上走下來,沉聲打趣。
“又不是我下毒,我幹嘛要慌?”安亦晴晃了晃睡得昏沉的腦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她的舉動看起來似乎有些沒有大家閨秀的禮儀,但是每一個動作卻都看起來賞心悅目。即便是晃腦袋的動作,在李宇飛眼中也有些呆萌可愛。
“看你這樣子,倒是一點兒不像傳言那般。”他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報紙,專注的看向安亦晴。
“哪般?”
“心狠手辣,殺人如麻。”李宇飛暗笑,觀察安亦晴的反應。
安亦晴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敵人要殺我,難不成我還伸脖子等着他來要我的命嗎?”
李宇飛眼睛微眯,“很多人要殺你?”
“還好吧,也不時特別多。不過十個八個的應該有了。”安亦晴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瞬間眼睛一亮,武夷山大紅袍真是極品啊!
“你倒是會惹麻煩。”李宇飛眯眼看着少女那副小饞貓的模樣,眼神漸漸柔了下來。
這時,管家王叔大步走進來,“孫少爺,四小姐和孫小姐回來了。”
李宇飛的眼神微微淡了淡,剛纔的溫柔消失不見。他站起身,看了仍在忙活着喝茶的安亦晴一眼,轉身跟着王叔離開。
安亦晴垂下眸子,看着茶杯中青煙嫋嫋,心思想着今晚的計劃。
不多時,一個聽着很是輕朗的女聲傳進了屋子裡。
“三哥,聽說你找了位神醫給爺爺治病。爺爺現在身體怎麼樣了?這幾天我想來主宅,可是那破學校不讓我出來,早知道當初就不選那學校了!”
“說什麼呢?聖華是香港最好的高中,你馬上就要高考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瘋。再不找所全封閉學校管着你,你還不得瘋到天上去?”
“哎喲媽!你可別唸叨我了,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三哥,我搬過來跟你一起住吧?我媽天天在我耳邊唸經,我快鬱悶死了。”
聲音漸漸逼近,幾個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小姑也是爲了你好。等你上了大學,想去哪裡瘋隨便你。”李宇飛嘴角掛着一抹笑意,“小姑,晴天,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請來的神醫,安亦晴安小姐。”說着,他看向安亦晴,“我的小姑,李子荷。她女兒,許晴天。”
安亦晴站起身,淡淡的目光看向李子荷和許晴天。李子荷是一個很纖細的女人,擁有一頭讓人一眼難忘的及腰青絲。她穿了一見鵝黃色的長裙,外面披了一條暗紅色的披肩。兩種顏色都是挑人的款式,但是配在李子荷身上,卻是恰到好處。她的氣質有些淡,嘴角帶着淺淺的笑意,一雙清冷的杏眼中流露出一絲憂鬱。她的臉色有些白,安亦晴能夠從她的呼吸中聽出來,這個女人的身體並不是特別好。
在她的身邊,是她的女兒許晴天。
章節目錄 第578章 勸解(爆更33)
晴天,很美好的一個名字,就好像是她本人一樣。十八九歲的年紀,一身天藍色的運動服,頭上帶着一頂藍色的鴨舌帽。長長的頭髮變成麻花辮垂於腦後,靈動的眼睛正好奇的看着她。不愧叫晴天,這的確是一個充滿朝氣的女孩兒。
“李女士,許小姐。”安亦晴淡淡的打了個招呼,禮貌而疏離。
許晴天看着安亦晴,眼珠一轉,轉頭就問:“三哥,這就是你找的神醫?也太年輕了吧?”
“晴天!別亂說話!”李子荷歉意的看了看安亦晴,“小女不懂事,安小姐別見怪。”
安亦晴搖搖頭,她自然是注意到了許晴天眼中的狡黠。這個小姑娘看起來莽撞,但是心思卻很細膩。李子荷應該對她這個所爲的神醫是有懷疑的,但是她是長輩,不好說什麼。許晴天卻不然,她即便說錯了話,也不會引起李宇飛的反感。
不過安亦晴倒是沒生這對母女的氣,自己因爲年紀被懷疑是常有的事。至少她們兩個眼中沒有鄙夷與猜忌,這讓安亦晴對這母女二人的印象還不錯。
“無妨,許小姐年紀還小,不礙事。”
這樣的安亦晴讓李子荷眼中亮了亮。看這女孩兒的年紀,估計比自己女兒大不了幾歲。但是這樣不驕不躁的心性,卻讓人心生佩服。
倒是許晴天,頭上有些黑線落下。她竟然被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兒當成了小孩子。
無奈的瞪了瞪眼,許晴天看着安亦晴臉上淺淺的笑容,有些鬱悶。
這丫頭,怎麼老氣橫秋的?笑得人心裡發毛。
“晴天,小晴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卻是這一屆國際醫學交流大賽的無冕之王。爺爺的病她已經有了頭緒,絕不是那些徒有虛名的專家教授。”李宇飛這時在一旁解釋道。
許晴天和李子荷心中震驚,這個小姑娘這麼厲害?
“咦?”這時,許晴天發出了一聲驚呼,看向安亦晴,“我的名字和你的名字裡都有個‘晴’字,這是不是緣分啊?”
說着,她一個跳高,從沙發後面蹦了過來。李子荷好似習慣了許晴天的活躍,竟然連眼睛都沒眨一眨。
安亦晴滿頭黑線的看着這個活力過盛的少女跳到自己面前,來來回回將自己打量了一變,眼中露出濃濃的趣味。
“你真的是神醫?你這麼小,看起來還在上學吧?有男朋友了嗎?你看看我三哥怎麼樣?要不要我把他介紹給你。我跟你說啊,我三哥是李氏集團的總裁,帥氣多金還專一,許多名門千金伸着脖子想嫁給他呢。我和你有緣,要不你乾脆嫁給他吧,這樣我倆以後天天都能見到了。”
李宇飛的俊臉徹底黑成了鍋底灰。修長的大腿一邁,長臂一伸,揪着許晴天的衣領將她拽到了身後。
“我這個妹妹腦子不太好,你別聽她亂說。”他對安亦晴解釋一番,看起來冷靜沉穩。
許晴天在他身後撇了撇嘴,裝什麼大尾巴狼?別以爲她看不出來,三哥的耳朵都紅了!
李子荷全程靜坐在沙發上,笑看着年輕人說說笑笑。安亦晴用餘光看着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李女士,你和我母親的氣質非常相似。”
李子荷被安亦晴忽然的話弄的愣了一下。
李宇飛順着安亦晴的目光看過去,俊眉一挑,“我曾經見過安夫人一面,今天一看,的確有幾分相似。你這丫頭眼睛倒是毒的很。”
李子荷一聽,更蒙了。
“請問令尊是?”
“家母,孔詩。家父,安子生。”安亦晴淡笑回答。
李子荷眉頭一皺,安子生,這名字好熟悉。
“啊!你是安老司令的……”片刻後,李子荷一聲驚呼,她想起來了,安子生不就是那位內地老司令的兒子嗎?她的父親是安子生,那豈不是……
“安老司令正是我爺爺。”
李子荷滿臉訝然,沒想到宇飛請來的神醫原來這樣大的背景。她剛剛從國外回來,對現在大陸的形勢並不怎麼了解。但是,卻也是知道安老司令的名號的。
“沒想到安小姐竟然是老司令的孫女,不可思議!”李子荷一陣唏噓,再看安亦晴淡然的笑容,更是心中震驚。這孩子纔多大?家庭背景那麼強大,卻一點兒不顯山露水。坐在這裡這麼久,一點兒高高在上的習氣都沒有。
這麼一想,李子荷不由得再一次高看了安亦晴幾分。
“我的母親孔詩同李女士的氣質有幾分相似,特別是前幾年……”安亦晴的眼神微微閃爍,“我從小就丟了,母親這些年因爲思念我抑鬱成疾,即便是現在,身上也有幾分憂鬱的氣質。今天一見李女士,不由得想起了她。李女士,世間一切皆是執念。放下一切,至少,你還有個好女兒。”不知爲什麼,許是看到了李子荷,就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孔詩的模樣。安亦晴忍不住有些心疼這個早早失去丈夫的女人。
李子荷一聽,眼圈立刻就紅了。
許晴天和李宇飛都沉默下來,氣氛有些沉悶。
“雖然你的丈夫早早離你而去,但是,李女士,你可以想一想,他現在已經輪迴轉世,生在了一個幸福的家庭,有疼愛他的爸爸和媽媽。他將幸福的長大成人,平安喜樂一生。這樣一想,你不覺得他仍然還在你身邊嗎?”
李子荷一愣,她聽過無數種勸慰的語言,有真心的,有虛假的。但是安亦晴這樣的勸慰,她卻從來沒有聽過。
眼睛微微一亮,一想到那個深愛自己的男人再一次轉世輪迴,變成小小的嬰孩,被自己的父母所疼愛,仍然和自己同處於這片藍天之下。這樣想一想,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許晴天一直注意着母親的神色,當她看到李子荷的眼中透出光亮,眼圈一紅,轉頭感激的看向安亦晴。
安亦晴笑着搖搖頭,她希望這個同自己的母親很像的女人,能夠擁有和她母親一樣幸福的未來。
章節目錄 第579章 大陸人?(爆更34)
氣氛一下子變得融洽起來,帶着李家大房一家三口走進來的管家王叔看着這一幕,愣了一下。
這安小姐什麼時候和四小姐變得這麼要好了?
“孫少爺,四小姐,孫小姐,大少爺他們來了。”
融洽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沉悶,安亦晴順着李宇飛幾人的眼神看過去,跟在王叔身後的,有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其中,年紀較大的男人正是李玉航的大兒子李顯山,他的長相還算英俊,只不過眼神中的畏畏縮縮暴露了他的性格。在他的身邊,站着一個身着暗紅色職業裝的女人。女人的臉型有些尖,兩側的顴骨微高,額頭卻是四四方方。這讓原本有些尖刻的模樣多了幾分貴氣和穩重。
安亦晴一看到這個女人的模樣,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學校中的女教導主任。高高在上、嚴謹刻薄,一絲不苟,甚至吹毛求疵。
最重要的是,這樣的女人,最喜歡教訓人。
安亦晴終於知道,爲什麼照顧她起居的那個圓臉小姑娘,在提起大房夫人王氏,會顯得那麼害怕。
眼光微微後挪,安亦晴看向站在王氏身後的年輕男人。其實,如果跟李宇飛比起來,這男人也不算年輕了。他是李家大房的獨子,名叫李嘉豪,比李宇飛大十歲。這位爺是貨真價實的香港一霸,從小就到處惹事兒,跟誰都能打起來。父親李顯山當初爲了給他收拾殘局,沒少往外掏錢。王氏一心想培養這個兒子成爲李氏繼承人,但是無奈藤條打斷了多少根,可是李嘉豪的脾氣越來越大,性子也越來越暴躁。少年的時候還好,總是有些約束。但是自從成年之後,王氏便再也管不了他。
不過,好在李嘉豪雖然是香港一霸,但是頂多也就是打假鬥毆,沒有道德底線的事情,卻是沒有做過。
“大伯,大伯母。”李宇飛站起身,輕輕的向李家大房打了個招呼,態度疏離。看樣子,他與這大伯的關係,並不算親近。
李顯山點了點頭,老實的笑了一下。而王氏,則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冷哼。
這李宇飛是她兒子繼承李氏最大的敵人,她當然沒有好臉色。
李宇飛也不介意,他將目光落在了李嘉豪身上,神色有些複雜。
怎麼說呢,李嘉豪這個大哥,李宇飛是有些無奈的。說他是好人,卻打架鬥毆無惡不作,沒事兒還會給自己使絆子,平時見了自己也會冷嘲熱諷。但是若說害他傷他,倒是卻沒有過。
李宇飛只覺得李嘉豪這個人就像個叛逆期的孩子,一言一行都有些另類。
“喲,這妞兒誰啊?長得倒是漂亮!”這不,李嘉豪的渾勁兒又上來了,他穿着一身黑色休閒西裝,黑色的襯衫大大的敞開,露出結實的肌肉,一身莽氣。
他邁着大步走到安亦晴身邊,吊兒郎當的看了她一眼,轉頭問道:“李宇飛,你的新馬子?”
李宇飛眼皮一跳,臉色沉了下來。
“大哥,這是我爲爺爺請來治病的安神醫,注意措詞。”
“神醫?她?!”李嘉豪眼睛一瞪,看了看安亦晴,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狂笑出聲,“這丫頭毛還沒長齊吧?神醫?李宇飛,你讀書是不是讀傻了?”
這時,王氏也走了過來。
“宇飛,你想給老爺子治病,我們心裡都理解。但是就算要找,也要找個靠譜的,別被一些江湖騙子給騙了。”她走到安亦晴面前,一雙凌厲的眸子審視了安亦晴一番,“這位小姐,請問你是那所名校畢業?師從哪位專家教授?行醫資格有嗎?從醫幾年了?”
“大伯母!”李宇飛冷聲低喝,臉色有些難看。
“安小姐是我千里迢迢請來的貴客,若不是有南老爺子在中間做介紹人,她未必會接受我的請求。大伯母,你有些失禮了!”
王氏一愣,再一次打量了安亦晴一遍,“她?南老爺子介紹的?大陸的?”
安亦晴皺了皺眉,王氏那句“大陸的”她怎麼聽怎麼刺耳,那語氣中滿滿的全是嘲諷與藐視。
“大陸能有什麼好醫生?南老爺子是不是被人騙了?”王氏又道,看向安亦晴的眼神中帶上了濃濃的不屑於蔑視,完全將他定位成了一個騙子。
李宇飛還沒說話,安亦晴便開了口。
“這位夫人,看起來你似乎對大陸有些意見。你似乎忘了,香港,屬於華夏。而華夏國的最高領導人,全都在你所謂的大陸生活。你也別忘了,如果不是大陸的那位老人,現在你所在的香港,仍然是外國人的殖民地,仍然是漂泊在外無依無靠的孤兒!做人可以勢力,但是請別忘本。”她的語氣很淡,但是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清冷的聲音重重的砸在人心上。那雙清澈的眸子,讓所有慾望與陰暗無處遁形。
李宇飛的金絲邊眼鏡鏡片折射出一道光芒,嘴角不易察覺的勾起一絲笑意。而李嘉豪,滿眼趣味的打量着安亦晴,似乎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
至於許晴天,早已經滿眼崇拜,看着安亦晴的目光中全是星星。
被一個小丫頭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前教訓,王氏的臉面有些掛不住。她柳眉高高豎起,眼睛一瞪,便要回擊。可是,管家王叔進來打斷了她的話。
“孫少爺,二少爺一家和三少爺三夫人來了。”
安亦晴眼眸微眯,終於都到齊了。
大門裡走進來五個人。其中,三個人走在前面,另外兩個走在後面。安亦晴放眼看過去,走在前面那三個人,應該是二房一家。後面的一對夫妻,應該就是三房夫妻,李宇飛的父母了。
三房人都到齊了,李家一個星期一次的聚餐,也開始了。
衆人紛紛走到棕紅色的長條餐桌前一一就坐。空着的主位,自然是李老爺子李玉航的。他的右手邊,是李家大房李顯山,下面是王氏與李嘉豪。緊接着便是李家三房,李宇飛的父母。
章節目錄 第580章 古怪的一家人(爆更35)
而李老爺子的左手邊第一個位置,是李宇飛,緊挨着李宇飛往下坐的,是李家二房三口人以及李子荷,許晴天坐在最後面的位置。
而今天,所有的位置發生了變化。李宇飛仍然坐在左手邊第一個位置,但是李老爺子右手邊第一個位置,變成了安亦晴。大房和三房,分別往後挪了一個座位。
這位置排的,有些耐人尋味了。
“呵呵,宇飛,不介紹一下這位小姐?”李宇飛的母親林玉芬笑了笑,輕聲問道。
李宇飛沒有看林玉芬,卻擡眼看了看面帶淺笑的安亦晴。
“我拜託南老爺子請來的神醫,來給爺爺治病的。”
神醫?這也太年輕了吧?不知情的李家二房和三房面面相覷,神色各異。
倒是二房夫妻的獨子李思行,緩緩擡起頭看了安亦晴一眼,然後在發現對方也在看他後,迅速低下了頭,臉色通紅。
看到李思行的反應,安亦晴挑了挑眉,露出玩味的笑容。沒想到李家二代不成氣候,可是李家三代這幾個人,倒是挺有意思。
“思行,別抓着桌布不放,聽話。”李思行的母親,李家二房的夫人張雯溫柔的將李思行抓着桌布的手拿開,輕輕拍了拍他的頭,給他倒了一杯溫水。而李思行的父親李泰山,則一臉惋惜的看着母子倆。
其他李家人似乎已經見慣了李家二房一家三口的行爲模式,注意力並沒有被吸引過去,而是仍然沉浸在對安亦晴身份的猜測中。
“我說宇飛啊,你爺爺的病,我們吃過飯再好好研究一下。但是這位安小姐她……”被妻子在桌子下捅了捅,大房李顯山無奈的發了話。
“對對,我們再研究,不能這麼魯莽。”王氏立刻補充,同時一臉嚴肅的看向安亦晴,“安小姐,老爺子的事情,還是不勞你費心了。不過我們也不會讓你白跑一趟,跑腿費自然是不會少的。”
李宇飛眼神一冷,“大伯母!”
“宇飛你喊什麼?大伯母是過來人,還能害了你不成?”王氏眼睛一厲,直挺腰板擡高下巴看着李宇飛,“你年紀太輕,什麼都不懂,根本看不透人心。南老爺子畢竟是南家人,你知道他存的什麼心思?香港和國外這麼多名醫,你幹嘛非要從大陸弄一個?那麼窮的地方,能出什麼人才!”說着,還不忘冷冷的刮安亦晴一眼。
“在座的各位也是這麼想的?”李宇飛薄脣緊抿,看了一眼神色各異的李家人,眼中泛着寒光。
李家老大躲過李宇飛的眼神,李嘉豪則一臉玩味的笑。李家二房夫妻二人盯着垂頭不斷拽弄桌布的李思行,似乎沒有聽到剛纔的爭吵。而李家三房夫妻,目光閃爍,眼神時不時在李宇飛和安亦晴中間來回遊移,不知在想些什麼。
李宇飛的氣息越來越冷,眼眸愈發黑沉。
這時,安亦晴忽然發出一聲輕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香港李家,我算是見識了。”
一句話,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李宇飛的臉色不太好看,他歉意的看着安亦晴,“讓你見笑了。”
安亦晴笑着搖了搖頭,眼神有些意味深長的掃了李家衆人一眼,“無礙,該吃飯了,其他的事情一會兒再說吧。”
李宇飛點點頭,招呼管家王叔上菜。
安亦晴的反應讓衆人都有些意外,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殊不知,安亦晴正在等着好戲開場。
“思行,別玩了,該吃飯了。”張雯見兒子李思行還在玩桌布,無奈的嘆了口氣,擡頭對王氏道,“大嫂,我離得太遠夾不到菜。那個蝦餃思行最愛吃,能幫我夾幾顆嗎?”
王氏眉頭一皺,不悅的看了看坐在遠處垂着頭的李思行,一臉鄙夷。她沒有迴應張雯的話,也沒有幫她的忙。丈夫李顯山見氣氛有些尷尬,連忙夾了幾顆蝦餃放在碗裡,遞了過去。
“謝謝大哥。”張雯感激的笑了笑,將蝦餃放在李思行面前。可是李思行仍然垂着頭,一眼也沒有看。
王氏見張雯對自己的丈夫露出微笑,而自己的丈夫竟然也回了一個笑容,這讓她臉色一沉。她看了看李宇飛,又看了看張雯的丈夫李泰山,捏着筷子的指尖漸漸泛白。
啪——!
一聲脆響,王氏一把將銀筷子拍在桌子上。
大家被嚇了一跳,紛紛擡眼望去。
“大伯母,你怎麼了?”李宇飛不悅的皺了皺眉,好好的一頓家宴,沒個消停。
王氏的臉色陰沉,三個妯娌中,張雯的相貌最是出衆,柔柔弱弱的模樣也最是討喜。當初,她丈夫李顯山的初戀女人就是這種類型的女人,要不是自己有手段從中間插了一把,說不定現在的李家大夫人就不是她了。所以,這些年,她一直對長得柔柔弱弱的女人極度厭惡。可今天,她的丈夫竟然幫了張雯的忙!難道他看不出來她不喜歡那個女人嗎?
他們兩個之間是不是有古怪?!
王氏越想越想越氣,越氣越失去控制。張雯有李泰山依傍,她不敢罵。但是,安亦晴她卻不妨在眼裡。
今天要不是這個死丫頭佔了原本屬於她丈夫的位置,張雯怎麼會有機可趁!
“死丫頭,你給我起來!誰允許你坐在桌上吃飯了!”手掌猛地一拍桌子,王氏一臉怒容的瞪着安亦晴。
安亦晴眉頭一挑,慢條斯理的將手中的銀筷子放下,然後優雅的用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這才靠在椅子上,噙着笑意望着王氏。
“這位夫人,有事?”
“大伯母,你今天太過分了!坐下!”李宇飛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安亦晴是他請過來的,他就有權利不讓她在李家不受到任何委屈。
“我憑什麼坐下!”王氏怒目相對,“李宇飛,別忘了你現在還不是李家家主!我是你的大伯母,你有什麼權利命令我!”
說着,她伸手指向安亦晴,“這個女人憑什麼坐在我丈夫的位置上?她是長輩嗎?既然不是長輩,憑什麼坐在那裡?你給我起來!”
章節目錄 第581章 懲治王氏(爆更36)
王氏說着便伸出手,隔着丈夫李顯山便要去揪安亦晴的衣領。
安亦晴臉色一冷,左手輕輕一擡,五指緩緩一捏,王氏便感到手腕好像別箍住了一般,捏的生疼。
“你……”
話還沒說完,安亦晴猛地站起來,左手輕輕一個用力,直接將王氏一把拉住,死死的按在了桌子上。
“看來你爸媽沒教過你什麼是待客之道,既然你不懂,我介意好好教教你!”
衆人被這一瞬間的變故嚇呆了,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李嘉豪。
“喂,你放開——”聲音卡在了嗓子眼裡,李嘉豪被安亦晴眼中的殺氣嚇住了。他一向喜歡血腥殘暴的東西,但是這個女人眼中散發的冷厲,讓他覺得自己好像被一隻冰冷的大手狠狠的卡住了脖子,無法呼吸。
這一刻,李嘉豪甚至覺得,她真的能殺了他。
其他李家人也都被嚇傻了,爲什麼之前那個看起來笑眯眯的女孩兒忽然變得這麼可怕?她會不會把大嫂給殺了?!
李宇飛揉了揉眉心,苦笑一聲。他看起來一直在責備王氏,實則是警告她見好就收,因爲,安亦晴的怒火她承受不起。
現在好了,把這丫頭惹毛了。
“你、你鬆手!你竟然敢抓我!”王氏疼的尖叫連連,臉色一片慘白。
安亦晴冷笑一聲,“抓你?我不僅敢抓你,我還敢殺了你!”說着,她空出的一隻手成爪,摸上了王氏的喉嚨,只要稍一用力,手中的人就會踏入黃泉。
“說,我有沒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安亦晴是真怒了,她餓的前胸貼後背,這女人竟然不讓她好好吃飯,罪無可赦!
王氏失聲尖叫,手腳掙扎。
安亦晴眼睛一眯,掐住喉嚨的手猛地用力,冷聲嬌喝,“說!”
王氏被捏的兩眼翻白,臉色紅得發紫,進氣兒少,出氣氣兒多。這一刻,她是真的知道了這個女人想要她的命。
“有……有有……”她害怕了,掙扎着連忙說。還生怕安亦晴聽不清,連連說了好幾聲。
安亦晴眉頭一挑,擡頭看向被下傻的李家衆人,“各位,還有其他意見嗎?”
衆人一個激靈,被安亦晴看的後背發涼。
她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嘲諷的微笑,一把將王氏扔出去,“既然各位都沒有意見,那就繼續用餐吧。”
說罷,她重新坐下來,仔細擦了擦手,拿起筷子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王氏被扔到地上,李老大見狀,趕忙將她扶起來。她臉色發紫,渾身哆哆嗦嗦再也沒有了之前盛氣凌人的模樣。
李宇飛瞟了一眼徹底變得老實的李家人,嘲諷一笑。低頭看了一眼吃的正歡的安亦晴,他眉心一跳,這女人的心有點兒太大了。
“安小姐的位置是老爺子親自安排的,誰要是心有不滿,自己上去找爺爺。”
大家心中一驚,擡眼看向吃的正歡的安亦晴。這少女究竟有什麼本事,能讓一向眼高於頂的老爺子如此對待?
而剛剛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的王氏,差點兒白眼一翻暈過去。要是她早知道是老爺子安排的,怎麼可能去觸碰他的權威,還差點兒被掐死!
“瘋子!”李嘉豪忽然嘟囔了一聲,看着安亦晴的眼神帶着怪異。
安亦晴動作一頓,擡頭看向李嘉豪,微微眯了眯眼。
李嘉豪後背一涼,趕忙低下頭,不敢再看她。
冷冷笑了笑,安亦晴收回目光。雷聲大雨點兒小,這麼點兒膽子還好意思打架。怎麼沒死在荒山野嶺裡?
一頓飯,衆人吃的味同嚼蠟。只有安亦晴和李宇飛,吃的倒是津津有味。
“咦?今天的菜色好像和前幾天的菜譜不太一樣。”比起李家其他人,問心無愧的李子荷母女心態還算平靜。許晴天吃了半天,忽然發現今天的菜色不太對勁。
她這麼一說,其他李家人也發現了問題,紛紛看向李宇飛。
只見李宇飛神色不改,喝了一口水,優雅的靠在椅子上,“廚房臨時有變動。”
大家不再多想,左右都是一些山珍海味,都是一樣的。
安亦晴擡起眸子深深看了李宇飛一眼,見他也看過來,不着痕跡的點了點頭。
李宇飛眸子微微暗沉,目光復雜的掃了一眼在座的人,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親人下毒,爺爺要是知道了,該是多大的打擊。
“吃完飯後,大家先別走,我有事要說。”
李宇飛忽然的決定讓大家有些愣怔,紛紛在心中尋思着他要說什麼。一頓飯,草草的結束。衆人移步,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中。
身着米白色休閒褲,白色襯衫的李宇飛沉穩的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一身白色長裙的安亦晴看了衆人一眼,最後落座於李宇飛身邊。
“宇飛啊,你要說什麼啊?”張雯忽然開口,“思行吃藥的時間快到了,要不你先說,讓我們一家先走吧?”
李宇飛沉沉的看了張雯一眼,然後看向衆人,“今天,除了家庭聚會之外,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告訴大家。”
張雯無奈的張了張嘴,還想在說些什麼。可是一旁的丈夫推了推她,最後張雯還是無奈的坐了下來。
安亦晴垂着眸子,用餘光看了一眼一直垂頭不語的李思行,心中嘆了一口氣。
“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安小姐的身份,不過,我還是要再一次爲大家介紹一下,”李宇飛優雅的推了推眼鏡,鏡片折射出一道冷芒,“安亦晴,華夏國安老司令的孫女。藥門門主葉成弘的嫡傳弟子,這一屆國際醫學交流大賽的無冕之王。”
說着,他將兩本雜誌和報紙放到衆人面前的案几上。
衆人心中一驚,紛紛看向報紙和雜誌。李嘉豪手疾眼快,搶過一份報紙,看着上面的題目一字一句攆了出來:“世界醫學界的希望,醫學交流大賽的無冕之王安亦晴……”他擡起頭,驚訝的看了安亦晴一眼,然後,又搶過王氏手中的雜誌,看向封面,“華夏國司令之孫,醫學界未來的希望……”
章節目錄 第582章 下毒之人(爆更37)
這一邊,許晴天從手機中翻出有關安亦晴的新聞:“華夏御龍創辦人?!我的天,你竟然是青顏的研製者!”她一把撲上去,抱住安亦晴的大腿,“天哪!小晴姐,你能不能給我幾瓶高級青顏?我花錢買!專櫃太緊俏我搶不到啊!”
安亦晴滿頭黑線的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許晴天,哭笑不得。這是不是名副其實的……抱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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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人全都震驚了,傻眼了。特別是王氏,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她竟然說華夏國安老司令的孫女是騙子!安家可是真正的紅頂子,李家雖然有錢,但卻也只算個商人。但是安家,卻是站在權利的最巔峰!
她剛纔竟然要把安家的千金給攆出去?!
王氏臉色一片慘白,後怕無比。剛纔,安亦晴就算把她殺了,也不會承擔任何後果……
其他李家人雖然不似王氏那樣害怕,但是,卻也都無比震驚,看向安亦晴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怪物。
無冕之王?華夏御龍?藥門嫡傳?這丫頭的腦子是怎麼長的?她是正常人嗎?
然而,在這些震驚的李家人中,有一個人,心頭浮起了濃濃的不安。
李宇飛深深的看了那個人一眼,垂下頭,鏡片反射的光芒遮住了他的神色。
李家人漸漸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們隱隱察覺到,李宇飛要說的事情,不能不是什麼好事。
“媽媽,我要吃藥了。”這時,從來到主宅一句話都沒說過的自閉症患者李思行,忽然開了口。
大家被弄得一愣,紛紛看向他。
“啊?哦,好。媽媽馬上帶你回去。”張雯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她轉頭看向李宇飛,“宇飛,思行該吃藥了,我真不能再等了。我先回去,讓你二伯留在這裡。”
不等李宇飛回話,張雯便站起身,拉着李思行就要往外走。
“二伯母,你在擔心什麼?”李宇飛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張雯腳步一頓,轉頭看着李宇飛,僵硬的笑了笑,“我擔心你二哥不按時吃藥,病情會加重啊。”
李宇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目光沉沉,“二伯母,你擔心的是安小姐會查出爺爺不是生病,而是中毒,對嗎?”
“什麼?!中毒?!”
李家人臉色一變,但是張雯的臉色卻是一白。
“老爺子怎麼會中毒?醫生不是說他是器官衰竭嗎?”李嘉豪有些不信的看了看安亦晴,“是你診斷的?”
安亦晴淡淡的點點頭,“老爺子的確是中毒,而且是從五年前就開始了。只不過中毒的表現症狀爲器官衰竭,醫學儀器是查不出來的。”
“你爲什麼肯定是二伯母?說不定是外人呢?”李嘉豪還是不信。
安亦晴看了張雯一眼,“老爺子中的毒是慢性毒,每個星期需要至少服用一次纔有用。試問,在香港有誰能夠每個星期近的了老爺子的身或者飲食?”
大家面面相覷,除了李家人和李家的保姆傭人,不會有別人了。
衆人紛紛看向張雯,眼中帶着懷疑。
張雯臉色一片慘白,這時,李泰山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張雯和李思行身前,將他們擋住。
“不可能,小雯一向溫柔善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安小姐,你只診斷出老爺子是中了毒,憑什麼說是小雯下的?”
安亦晴垂下眸子,李宇飛看了她一眼,轉頭看向李泰山,“二伯,既然安小姐說是二伯母,自然是有證據的。”
李泰山眉頭一皺,轉頭看向張雯,“小雯,不是你,對嗎?”他實在想不出一向溫婉的妻子會做這樣的事。
張雯臉色一片慘白,握着李思行的手攥的緊緊的。在她的身旁,李思行垂着頭,也不知聽沒聽到大家的對話。
李泰山一見張雯這副模樣,心中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預感。
“安小姐,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妻子下的毒?”他緩了緩神,問。
安亦晴站起身,在大家的注視中,緩步走到張雯身邊,靜靜的看着她。
“我聽說,每一次家庭聚餐,幾位夫人都會親自動手做幾道小菜對嗎?”
衆人面面相覷,點了點頭。
“可是,爲什麼自從李老爺子病倒之後,二夫人就不再參與這件事了?”安亦晴又問。
大家的臉上都露出疑惑的表情,他們怎麼不知道這事兒》?但是,唯有王氏和林淑芬變了臉色。的確,每一次聚餐,她們三個都會親手做一道小菜討好老爺子。但是,這幾次,張雯卻一直以手被燙傷爲由,沒有參與進來。
“大夫人,三夫人可還記得,爲老爺子做菜這件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王氏和林淑芬面面相覷,垂眸回憶了起來。片刻之後,林淑芬一拍腦袋。
“我想起來了!好像是五年前,對,就是五年前!那年是宇飛正好成年,這事兒就是從成年禮不久之後的一次聚餐開始的!”
大家紛紛臉色一變,時間對上了。
“那三夫人可還記得,這件事兒是誰提出來的嗎?”安亦晴一笑。
林淑芬皺了皺眉頭看向王氏,“我記得當時我看見大嫂在廚房裡忙活,我就問了一嘴。大嫂說要做道菜給老爺子樂呵樂呵,我也就參與進去了。”
大家全都看向王氏,王氏臉色一遍,沉思許久。
“當時我記得我好像是聽到張雯在和吳媽說做菜給老爺子樂呵,對,就是聽她說的!吳媽可以作證!”
大家再一次將目光轉向吳媽。
吳媽臉色一白,緊張的搖了搖頭,“我、我不記得了……”
“你怎麼會不記得?”王氏立刻站起來,怒視吳媽,“當時我聽得一清二楚,張雯問你醬油放在哪裡,當時你還誇了她是賢妻良母。對了!她打碎了一個盤子,你還被濺到了!還是我手裡有個創可貼,才幫你止住血的!”
吳媽一愣,隨即一想,“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
“就是這麼回事兒!我記得你當時是濺到了右手手臂上!”說着,王氏一個箭步衝出來,一把舉起吳媽的右手臂。
果然!右手臂的小臂上真的有一條疤痕!
這一下,大家看着張雯的眼神,全都變了。
章節目錄 第583章 夢碎了(爆更38)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證明下毒的人是小雯。難道想着給老爺子做菜還錯了嗎?”李泰山臉色有些發白,但卻仍然死守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安亦晴這時倒是對這個不怎麼出奇的男人多了一絲敬佩,這種情況下,還能護着老婆,算個男人。
“這的確不能算作是證據,但是,這個呢?”
安亦晴走進餐廳,用托盤端着三隻雕刻着銀絲祥雲圖案的湯碗走了出來。
“這三隻碗是兩位李先生和二夫人使用的湯碗。今天晚上的這碗湯,是臨時改動的。裡面有我放入的佐料。這種佐料對人體沒有害處,但是,會對李老爺子所中之毒產生化學反應。二夫人,你的做法的確很縝密,但是並不是沒有破綻。也許你並不知道,這種毒素的穿透性非常強。只要你碰過,就會多多少少沾染到身體。這麼多年,你每個星期都要下毒,自己的身體相比也沾染到不少吧?雖然之後用水把手洗淨,但是化學藥劑哪是那麼容易洗下去的?你的身體裡已經存有微量毒素,皮膚在碰到這碗湯之後半個小時內,這湯的顏色就會變。”
說着,她將餐盤放在桌子上。只見李泰山一家三口的三個湯碗中,其中一個湯碗中晶瑩剔透的清湯,已經變成了深粉色。而另外兩個湯碗,則是淡淡的粉色。
“你自己身體中存有微量毒素,你的兒子和丈夫每天和你生活在一起,經常用一個杯子或者碗碟。長年積累下來,間接被這種毒素所侵蝕。二夫人,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安亦晴每說出一句話,張雯的臉色就要白一分。最後,她雙腿一軟,差點兒栽倒在地上。
一直垂頭不語的李思行忽然伸手將她扶住,語氣莫名,“媽媽……”
張雯臉色一片雪白,靈魂好像從身體中抽離了一般。面前的丈夫看向她的眼神非常陌生,不解,疑惑,心痛,憎惡……
“……爲什麼……?”李泰山彷彿一瞬之間蒼老了十歲,“那是我的父親!你爲什麼要害他?”
其他人也都看了過來,等待着張雯的回答。安亦晴深深的嘆了口氣,和李宇飛對視一眼,神色複雜。
張雯的身子搖搖欲墜,蒼涼的露出一抹冷笑。
“爲什麼?我也想知道爲什麼。”她悲悲慼慼的掃了一眼神色各異的衆人,“思行從小就自閉,不喜和人交流。老爺子不顧祖孫之情,在他小時候就放棄了他。原本我以爲,至少老爺子會在思行長大之後給他一個參選繼承人的機會。可是,一切希望都在那一年毀了!”
張雯忽然伸手指向李宇飛,眼中充滿了怨毒,“是他!就在他的成年禮上,老爺子話裡話外透露出他就是繼承人!是他剝奪了思行的一切!如果沒有他,思行就不會被老爺子放棄!”
李宇飛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既然二伯母這樣恨我,爲什麼不給我下毒?反而選擇了爺爺。”
張雯冷笑一聲,“我爲什麼要給你下毒?你死了就一了百了,我怎麼能看着你這麼舒坦就死了?我要讓你活着,沒有任何權利的活在思行的陰影下!讓你看着一直被你看不起的兄弟狠狠的踩在你頭上!只要那個老頭子一死,李家就亂了!我會幫助思行奪回屬於他的一切!”
李泰山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這個女人,這還是他那個溫柔賢淑的妻子嗎?
“小雯……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
“你還有臉說!”張雯惡毒的看向李泰山,眼中的嫌惡刺傷了他的眼,“我從小就是張家千金,不論做什麼都是最優秀的!要不是你喝多了強佔了我,我怎麼會嫁給你這個萬年老二!是你,一切都是你毀了我!這些年,我一直做你的賢內助,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有出息!可是你呢?身爲堂堂李家二少,卻只是佔了個副經理的職位!我嫁給你有什麼用?!就連兒子的地位,你都保不住!”
李泰山遭到了巨大的打擊,不可置信的向後連退幾步。原來自己的妻子竟然是這樣看待自己!喝酒強佔?呵呵,那不是她灌下的酒嗎?萬年老二?原來在她心中,自己這個李家二少只是個沒有用處的廢物!
一瞬間,李泰山只覺得,這些年的一切,全都是假象。今天,所有的幻想,都破裂了!
眼前一黑,李泰山猛地向後倒去。李宇飛手疾眼快,一個箭步衝過來,將他一把扶住。
“二伯母,二伯平日裡待你不薄,只要是你喜歡的他都會想盡辦法弄過來。李家二少,這是多少女人想嫁都嫁不進來的,你憑什麼這麼貶損二伯?這些年他爲你和思行盡心盡力的還少嗎?你生下思行之後身體受損,導致不能生育。多少人勸他去外面找一個再生個正常的孩子,可是他把那些勸他的人劈頭蓋臉都臭罵了一頓。他對你的維護,你都看不到嗎?還有爺爺,他雖然沒讓思行成爲李家的繼承人,但是該分給他的財產,卻是一分錢都沒有少給你們。就爲了一個繼承人的名號,你不顧疼愛你多年的丈夫,下毒去謀害他的父親,你還有沒有人性?你讓思行以後怎麼在李家自處?!”
這是安亦晴第一次李宇飛說這麼多話,她知道,這個男人是真的怒了。
張雯惡毒的看着李宇飛冷笑一聲,“你是繼承人,自然站着說話不腰疼。李泰山強佔了我,對我好是應該的!我爲他生了兒子,他當然應該爲我當牛做馬!我再也生不出孩子,那是爲了李家傳宗接代,你們李家虧欠了我!憑什麼不讓思行做繼承人?分明就是你們都看不起他!”
“真正看不起李思行的是你吧?”安亦晴忽然幽幽開口。
張雯一楞,隨即失聲尖叫:“你說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這樣說?!”
“我是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張女士,你又知道什麼?”
章節目錄 第584章 我愛媽媽(爆更39)
安亦晴冷冷的看着張雯,“奪家產,爭繼承人,這一切都是你自己想要的。你可曾問過李思行需要嗎?你可曾問過他喜歡嗎?你口口聲聲說李家人看不起他,但是作爲一個外人,我卻沒有在大家眼中看到一點兒嘲笑他的意思。倒是你,接着李思行的自閉症,挑撥大房夫妻的感情,藉着他的自閉症,逃避自己該負的責任。是你自己敏感多疑善妒,才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可憐了李思行,到事情最後一刻還在保護你!”
張雯腦子一嗡,“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安亦晴冷冷一笑,雙臂環胸,面露嘲諷,“李思行早就知道了你的所作所爲,今天在飯桌上他一直在保護你。他知道那碗粥有問題,想替你喝進去。但是你根本不知道他的意思,只把他當成任性的孩子,對他的良苦用心根本不知道!吃過飯後,他一再嚷嚷着想走,就是爲了保護你在真相揭露之後不受大家的指責。但是你知道什麼?嫉妒,猜疑,爭強好勝,利用愛你的丈夫和兒子打壓親人,甚至毒害自己的公公!你以爲你這些事情作的滴水不露嗎?我告訴你,你的親生兒子早就知道了!”
大家倒抽了一口冷氣,一臉震驚的看着雙手緊緊握拳的李思行。真的假的?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聰明瞭?
殊不知,擁有心理疾病的人要比尋常人的智商更高,特別是自閉症。他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擁有尋常人沒有的專注和天賦。所以,安亦晴第一眼看到李思行,就知道這個男人雖然有病,但是絕對不傻。
在飯桌上,他偷偷地看了自己好幾眼,那眼神裡帶着的是擔憂和排斥。自閉症患者看待外人的眼神是漠然的,他們的世界中只有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除非是外人能夠傷害到他或者他們在意的人,纔會遭到排斥。
這也是安亦晴在沒有證據的時候就開始懷疑張雯的原因。
張雯猶如五雷轟頂,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一直被自己忽視了的兒子。
“思行……”她忽然上前一步,想要拉住李思行的手。
誰知,一向對她的話言聽計從的李思行竟然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她的觸碰。
“兒子,你……”張雯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似乎第一次認識她的親生兒子。
李思行仍然垂着頭,雙手緊緊握拳,身體僵硬。
“媽媽,我不喜歡繼承人。”半晌之後,他語調慢慢,說出了一句話。
李思行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媽媽經常在他耳邊嘟囔,說爺爺這個不好,爺爺那個不好。李宇飛又考了第一,家庭教師又誇李宇飛了。他是個和別人不太一樣的孩子,這是李思行從懂事開始就知道的事。他不喜歡和人說話,即便是在家,也很少和父母交談。他喜歡畫畫,經常抱着鮮豔多彩的畫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不懂得媽媽爲什麼總是要讓他爭氣,他覺得,專心畫畫就很爭氣了。
他看到了媽媽將一個小瓶子慌張的放在包包裡,他問她做什麼。媽媽說,是治感冒的。他記下了。
後來,他在住宅看到媽媽將治感冒的東西放進了給爺爺做得菜裡。後來,好久之後,爺爺就生病了。
李思行很疑惑,媽媽每個星期都要給爺爺喝感冒藥,爲什麼爺爺還是倒下了?
他在網上查,去圖書館找,最後知道了實情。那個小瓶子,不是感冒藥,而是一種能讓爺爺感冒的毒藥。
李思行很害怕,他知道,媽媽做的事情是不好的。他查遍了網上所有的資料,希望能夠找到治好爺爺的辦法。但是,他會畫畫,可是不會解毒。
李宇飛說家裡來了一位神醫,媽媽有些驚慌。在家庭聚餐上,李思行第一個注意到晚餐的菜色和菜單上的不同,多了一碗白湯。他覺得這個不是好東西,想替媽媽喝下,但是媽媽卻不理解他的做法。李宇飛說要交代一些事情,他知道,媽媽要穿幫了。
媽媽雖然做了壞事,但是她仍然是媽媽。李思行想帶着媽媽離開這裡,但是,一切卻都結束了。
他不喜歡繼承人,他只喜歡畫畫。
……
李泰山和張雯離婚了。張雯沒想到一向疼愛自己的丈夫竟然真的下了決心,她苦苦哀求,可是,傷害已經造成,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經過這次事情,李思行的病情再一次加重,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出來,即便是父親李泰山,他也好像不認識一樣。這讓已經後悔不已的張雯更加痛苦絕望,而李思行在李家跟她說的那些話,成了折磨張雯日日夜夜的心魔。
她到現在,還記得李思行那一日,慘白着臉,紅着眼眶對她說:“媽媽,我不喜歡繼承人,我喜歡畫畫,喜歡媽媽。可是,媽媽不喜歡我。”
張雯很想對她的兒子說一聲,她沒有,她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五天之後,李玉航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李宇飛便將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如實的告訴了他。
李玉航知道後,深深的嘆了口氣,行大禮拜託安亦晴,請她將李思行的自閉症治好。
安亦晴只答應了他盡力而爲。
李思行的自閉症和其他心理疾病不一樣。比如之前在醫學交流大賽上的精神認知錯誤的那兩個患者,他們的心理疾病是無意識的。所以,接受治療也就非常容易。但是,李思行的自閉症,是自己控制的。他拒絕接觸外界,封閉自己,拒接交談,甚至,拒絕接受治療。
任何心理疾病,在患者配合的情況下,徹底治癒的機會纔會更大。
現在,只有兩種治療方法。第一,脫敏療法加上藥物治療。第二,催眠。
所謂脫敏療法,是讓病人一點一點接觸外界。比如一個人害怕光,那麼就先讓他接觸一點點光亮,然後,在習慣了之後,接觸一束光,再然後接觸一盞燈。這樣慢慢進行系統性適應,最後達到徹底治癒,不再懼怕光的效果。
------題外話------
這一章,公子寫的差點兒哭出來。我在高中的時候得了抑鬱症,之後到上大學,那幾年愈發嚴重。但是我很幸運,遇到一個好母親。她一直沒放棄我,四處帶我去看病,最好慢慢好了起來。還記得有一年,大風大雪,我媽帶着我冒雪去醫院做心理治療,那段時間現在有時候我們母女倆回想起來,仍然會覺得感慨。我有一個好母親,這是我最幸運的事。
章節目錄 第585章 秦越相助(爆更40)
自閉症也可以使用這個方法,但是,效果甚微。
畢竟沒有人能夠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那麼,就只能使用第二個辦法——催眠。
爲了能夠讓李思行的病情得到更好的治療,安亦晴請來了最擅長催眠的三師兄,秦越。
秦越,作爲這一次國際交流大賽的新一屆醫學之星,自從比賽結束之後,每天都忙於飛往世界各地進行醫學交流或者講座。其餘的時間,就是關在自己的房間裡,像以前一樣,看書學習。
不過,在接到安亦晴的電話之後,這個現在藥門最忙的人,二話沒說,扔下手頭的工作,直接從洛杉磯飛到了香港。
“三師兄!”機場的出口處,安亦晴一身白裙,和一身銀灰色西裝的李宇飛並肩而立。當一個一身米白色休閒服的男子從通道中走出來時,她眼前一亮,愉悅的看了出來。
李宇飛看了她一眼,第一次看到她露出如此歡快的神色。眼神暗了暗,轉頭看向那個被安亦晴稱爲三師兄的男人。
秦越看見安亦晴,眼睛也是一亮,腳下的步子也是快了許多。
“不是告訴你不用來接機麼?我打個出租車就過去了。”看着安亦晴,秦越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一派儒雅斯文。
安亦晴眨眨眼,俏皮一笑,“請三師兄過來治病,哪能讓你自己搭出租車過去?要是讓師父知道,還不得罵死我?”她一邊笑着,一邊看向秦越手中的大包小裹,“師兄,你不是去洛杉磯參加交流會嗎?怎麼這麼多東西?”
一提這事兒,秦越的額頭上唰唰唰掉下了許多黑線,一向儒雅斯文的俊臉也黑沉了幾分。
“還不是那羣傢伙,自從我得了那個什麼破星之後,天天四處飛。那羣不靠譜的一見我出國,就拉清單讓我幫他們帶東西。這樣就算了,甚至他們朋友的也要讓我幫着帶。小師妹,有時間你好好說說他們。再這麼搞下去,我直接做海外代溝算了。”一向話不多的秦越終於找到了親人,對着安亦晴一通大倒苦水,將藥門那羣師兄弟們的惡行一字不落的講給她聽,惹得安亦晴捧腹大笑。
“大師兄他們也太不夠意思了!”
“就是!”秦越贊同的用力點頭。
“他們要帶東西,也不知道通知我一個!我也想帶啊!”
秦越愣怔,漸漸石化。
安亦晴看着三師兄這副模樣,捧腹大笑不已。就連一旁的李宇飛也勾起嘴角,眼中笑意連連。
半晌之後,安亦晴笑夠了,她拍了拍秦越的肩膀,“三師兄,回魂拉!”
秦越被嚇一跳,低頭虎着臉瞪了安亦晴一眼,最後還是在那張笑臉下,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這丫頭啊!也就掌門師伯能治得了你!”
安亦晴摸了摸鼻子,眉眼彎彎笑得跟小狐狸一樣,眼中充滿了靈動。
李宇飛看着面前充滿了朝氣的少女,眼神晃了晃。他覺得,這個時候的安亦晴,纔是真正的她。
收起紛繁的思緒,李宇飛走上前,優雅的伸出了手。
“秦先生,你好,我是李宇飛。”
秦越點點頭,伸手和李宇飛握了一下,“秦越。”
安亦晴看了兩人一眼,擡頭望了望遠處的車子,“三師兄,上車再細說吧。”
車上,安亦晴將李思行這些年的病例全都拿了出來。
“三師兄,李思行的自閉症是天生的,具體是什麼原因造成的現在還不清楚。之前他的病情雖然沒有太大的改善,但是和人交流還是沒問題的。可是這次的事情對他打擊太大,現在即便是他的父親,也沒辦法和他正常溝通了。”
安亦晴嘆了口氣,李泰山也是苦命的人,疼愛多年的妻子毒害了自己的老父親,自己的兒子又是個自閉的。那天她去李泰山家給李思行看病,發現這個正直中年的男人一夜之間老了許多。
不過,這些都是別人家的事,她也幫不上什麼忙。
秦越拿着厚厚的病例迅速翻閱起來,沒一會兒功夫,竟然全都看完了。李宇飛看見這一幕,俊眉微微挑了挑。在來之前,他看見安亦晴拿了滿滿一大包病例,還覺得有些好笑。可是現在一看,他只覺得安亦晴的病例拿少了。
早在秦越來之前,李宇飛就將他的資料調查的一清二楚。作爲李家的繼承人,他必須對每一個和自己以及李家人有接觸的人都要調查詳盡。但是,他這輩子卻有一次沒有去調查一個人,那就是安亦晴。
不着痕跡的看了看坐在秦越身邊忙活的少女,李宇飛優雅的推了推眼鏡。秦越的調查非常詳細,新一代的醫學之星,藥門第三代弟子排行第三。而且,專業領域證書一大堆,還是京都醫科大最年輕的醫學專業教授。業內人稱“顯微鏡”。
原本李宇飛只以爲這比喻有些誇大其詞。可是現在一看,的確是名至實歸。這眼神真快成掃描儀了,就連他這個每天有無數文件要批閱的商界精英,也甘拜下風。
沒過一會兒功夫,車子便停在了李思行的家門口。
李宇飛第一個下了車,緊跟着便是安亦晴以及秦風。
“秦先生,這裡就是李思行家。”李宇飛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走上前按響了別墅的門鈴。
幾秒鐘後,一陣腳步聲傳來,大門應聲而開。
“三少?快請進!”李泰山家的管家見到李宇飛愣了一下,在看到他身後的安亦晴以及一個陌生的男人後,迅速反應過來。
“二伯呢?”李宇飛走進來,擡頭望了一眼,問道。
管家嘆了口氣,“老爺去公司了。爲了少爺的事兒,他都已經請了好幾天假了,公司裡一大堆工作要做。實在是沒了辦法,只能把少爺自己一個人放在家裡了。哎!”
李宇飛抿了抿脣,眼眸深沉。安亦晴帶着秦越走進來環視一眼,李思行的家裝修的很有格調,有些偏向於歐式混搭。但是,怎麼看怎麼覺得缺少了一些人氣兒。
章節目錄 第586章 治療李思行(爆更41)
也許,是家裡沒有了女主人吧。
安亦晴垂下了眸子,復又擡眼看向管家,“你們家少爺呢?”
“在他自己的房間一直沒出來。安小姐,三少,需要我帶你們上去嗎?”管家連忙問。
李宇飛看了安亦晴一眼,淡淡搖了搖頭,“我們自己上去就好。”
李宇飛帶着安亦晴以及秦越上了二樓,走到走廊最裡面的一個房間。李思行一直不喜歡熱鬧,就連臥室也是挑選了整棟別墅裡最僻靜的一間。
輕輕敲了敲門,沒人應聲,李宇飛猶豫了一下,緩緩推開了房門。
房間裡,一層厚厚的窗簾將外面溫暖的陽光全部擋住,屋裡的燈沒有打開,只有一絲絲光亮從外面透進來,黑沉沉的讓人心裡難受。
李宇飛邁開腿,正打算將窗簾拉開,卻被身後的安亦晴一把拽住。
轉頭看了一眼抓着自己衣角的素手,然後擡頭看向安亦晴,面露疑惑。
安亦晴輕輕搖了搖頭,“一點一點來,直接打開窗簾會刺激到他。”
李宇飛點了點頭,將控場交給了安亦晴和秦越。
“三師兄。”安亦晴看了秦越一眼,秦越點點頭,擡腿走向大牀。
藉着房門打開的的光線,三人可以清楚的看到,房間裡的大牀上,一個身影正團成一團,安靜的坐在大牀的一角。他就好像是一座雕像一樣,就連呼吸都是緩而漫長的,寂寥的背影讓人看着心疼。
秦越的到來並沒有讓李思行出現任何反應,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也不知道在那個小小的世界裡,張雯是不是仍然像以前那樣慈愛。
在李宇飛和安亦晴的注視下,秦越緩步走到李思行面前,一屁股坐在了牀上。他轉頭看着李思行,神態隨意,好像看到了一個多年不見的好朋友。
“你爸爸去上班了,他最近過的不太好。”
李思行沒有任何反應。
“我是被我師妹臨時從洛杉磯叫回來的,她跟我說,這裡有一個棘手的病例。你家的事情我都已經聽說了,但是我沒什麼感覺。因爲我是個孤兒。”秦越說到一般,忽然脫下腳上的拖鞋,將雙腿盤到了牀上。
“你知道嗎?在我的師門裡,有許多個和我一樣的孤兒。我小師妹,就是那天在你們家的那個漂亮的小姑娘,她在剛出生的時候,就和她父母分開了,整整十九年。”
說到這裡,李宇飛目光一閃,轉頭看向安亦晴。身邊的少女穿着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外面批了件白色的小披肩。長長的頭髮爲了方便,豎成了一個馬尾高高吊起。精緻如玉的小臉只有巴掌大小,眼中的神色安然,一點兒也看不出悲慼與孤獨。就好像,秦越說的那個師妹,並不是她。
李宇飛的目光太過灼人,安亦晴想忽視都不行。她轉過頭,淡淡的看了一眼李宇飛。
“爲什麼這麼看着我?”
“我在想,你是什麼怪胎,那麼小離開父母卻仍然如此出色。”李宇飛推了推眼鏡,一道冷光反射在鏡片上,擋住了他眼中的光芒。
安亦晴忽然淺淺一笑,怪異的看了李宇飛一眼,“你不也是從小就離開父母嗎?難道你也是怪胎?”
李宇飛嘴角不明顯的一抽,氣息沉了沉,“比你正常點兒。”語氣有些氣急敗壞。
安亦晴淡淡一笑,“承讓,承讓。”
李宇飛滿頭黑線,這個女人!
此時,秦越和李思行之間的對話仍然在進行。準確的來說,是他自己一個人在對着李思行自言自語。
“我師妹在我來之前,跟我說了你的情況,她說,這種病症,最好用催眠療法。你知道什麼是催眠嗎?”秦越動了動有些坐麻的雙腿,“被催眠的人,會出現許多中情況,我只跟你說其中一種,被催眠者有可能會遺失記憶。你知道遺失記憶是什麼嗎?就是你有可能忘記你的母親,忘記你的父親,忘記你從出生到現在一切的一切。當然,以你的情況,只要讓你忘掉你的母親就好了。”
秦越細細的觀察着李思行,發現他在聽到這段話後,呼吸忽然停頓了一下。
雖然不明顯,但是,卻也是好現象。
“你知道嗎?你父親和你母親離婚了。就像其他許多家庭一樣,離婚了。”
李思行的呼吸又停頓了一下。
“其實,每個人生活在這世界上,都有屬於他們的義務和權利。比如你的弟弟李宇飛,他老媽從小就不怎麼關心他,一直和爺爺住在一起,每天都是無休止的看書學習看書學習。要麼就是李家和責任。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熬過來的,但是,我挺佩服他。年紀輕輕的,就能承擔的起作爲李家繼承人的責任。不過,我小師妹曾經給我說過,你那個弟弟太過自控,活的太累。”
安亦晴後腦勺一頓黑線,三師兄怎麼把這事兒給說出來了?
心虛的看看李宇飛,發現對方正在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安亦晴輕咳一聲,轉過頭去。
殊不知,李宇飛正在用一種暗沉仿若帝王的神色看着她,心中不知道在計算着什麼。
“不過,我倒是不怎麼同意我師妹說的話。對於你那弟弟而言,李家的責任,未免不是一種幸福。”秦越往牀上躺了躺,“就拿你爸媽來說,沒有人知道,他們現在心裡在想什麼。但是至少,可以給彼此一個冷靜的時間,好好想一想自己需要的是什麼。李思行,我認爲,一個能夠照顧你三十幾年的母親,絕對不是不愛你。但是,她的成長環境所造成的影響,絕對不是一時半刻可以磨滅的。這需要一些打擊來滿滿消磨。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你有一對疼你愛你的父母。至少,這些是我師門中的那些師兄弟,都沒有的。”
說完,秦越也不等李思行會有什麼反應,便從牀上跳了下來,和安亦晴以及李宇飛一同離開了房間。
“情況怎麼樣?”下了樓,安亦晴才鬆口問。
章節目錄 第587章 小屁孩兒(爆更42)
“比我預想的要好。”秦越推了推眼鏡,“他不是什麼都不在乎,至少,他非常在乎和自己母親曾經的回憶。只要找到突破口,以後就好辦了。”
安亦晴挑了挑眉,打趣的看了秦越一眼,“高手出馬,就是不一樣。”
“別給我帶高帽。”秦越沒好氣的瞪了安亦晴一眼,“我還不知道你這丫頭,就是懶得做,才把我抓了回來。”
安亦晴眨眨眼,俏皮的吐了吐丁香小舌,“師兄,能者多勞嘛!再說,你還要存錢娶媳婦兒呢,這筆醫療費可不菲哦!”
李宇飛忽然在一旁輕咳了一聲,惹得安亦晴和秦越是兄妹二人齊齊挑眉看去。
“咳,我這個付錢的人還在,二位注意一點兒。”
安亦晴眨眨眼,無聲的笑了出來。
之後的一段時間,秦越便留在了香港,每天不間斷的往李思行家跑。進了他的房間,躺在牀上就開始對着他自言自語。隨着交談一點一點的深入,李思行的氣息開始有了變化,然後,秦越說一百句話,李思行能夠回覆一句。
這樣的進步讓李泰山激動無比,只要能夠開口說話,就是好的!
不過,接下來的日子,李思行的病情再一次出現了卡頓。在李泰山的焦急中,秦越不急不緩的笑了笑,抽出銀針,開始對李思行進行第二階段的治療。
就在秦越在李思行家對着雕塑人喋喋不休的額時候,安亦晴按照龍族老族長給的地址,找到了香港玄門總部。
看了看推薦信上寫的地址,安亦晴再一次確定了一下門牌號,確定就是這裡,才輕輕敲了敲門。
門很快就被人從裡面打開,一個穿着時尚的虎頭虎腦的小少年正一臉好奇的盯着門外的白衣少女。
“你找誰?”
安亦晴淡淡的笑了笑,“請問唐志峰是住在這裡嗎?”
小少年眨了眨眼,忽然“嗷”的一聲,轉頭跑了。
安亦晴愣了愣,仔細的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打扮,有些哭笑不得的摸了摸臉。難道她長得太醜,嚇到小孩子了?
無奈的搖搖頭,安亦晴在門口等了半天,發現再也沒有人來應門。
沒辦法,他嘆了一口氣,推開黑沉的大門,走了進去。
在香港,有一條很古老但是卻非常有名的街道,叫風水街。在這風水街中,住着許多隱世的風水大師。他們有的在這裡避世,有的在這裡清修,有的則將自己的門派挪到了這裡,安定居所。
風水街的頂頭,是香港赫赫有名的風水堂。據說,風水堂中求籤是非常靈驗的,就連風水界大名鼎鼎的玄門,也會時不時的在這裡出沒幾次。
而玄門的門主唐志峰,就住在風水街中的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宅子裡。
推開黑沉沉的木質大門,邁過高高的門檻兒,安亦晴走進了院子。她輕輕的喊了兩聲,卻發現竟然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好怪異。
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兩步,安亦晴站住身子打量了一下四周。可是,還沒等對院子中的景色讚歎一番,大門忽然發出“砰”的一聲,竟然關上了!
安亦晴臉色一變,就要向後退去。可是剛邁了一步,眼前的景象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陣法!
安亦晴精通醫術,但是對於陣法,卻仍然並不是特別精通。雖然上古空間中有神農氏留下來的有關奇門遁甲和五行八卦的書,但是想要將那些徹底吃透並且熟練掌握,還是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
在心中將那個虎頭虎腦的小屁孩兒狠狠的臭罵了一痛,如果安亦晴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被忽悠了,那她就真可以去死了。
緩緩靜下心來,安亦晴閉上了眼睛,將眼前出現的刀山火海忘在腦後。心中不斷的回想着自己學過的陣法,迅速思索着哪一種可以破解當前的難題。漸漸的,白皙的額頭上一滴汗水緩緩滑落。
身邊的溫度越來越高,雖然安亦晴知道眼前的刀山火海都是虛幻的,但是,那灼人的溫度卻不是假的。
在琢磨許久之後,她咬了咬脣,緩緩擡起右腳,向右上方買了一小步。
瞬間,眼前的景色再一次變了,冰天雪地。、
一處宅子裡,一位正在打麻將的老人忽然“咦”了一聲,臉色一遍,站起身匆匆離開。
“唐老頭,你輸了又耍賴!”一個門牙掉光的老太太大手一拍桌子,河東獅吼。
匆忙離開的老人揮了揮手,“回來再玩,家裡有急事兒!”
“呸!狗屁急事兒!個老神棍!”老太太怒罵一聲,大手一揮,將桌上的麻將打散,“再來!”
此時,安亦晴已經邁出了十步有餘,眼前的景色變了又變,從刀山火海變成冰天雪地,又從冰天雪地轉到漫天黃沙。總之自然界的各種自然現象,她都體會了個遍。身上的汗水已經將衣服徹底打透,臉色也白了幾分。
此時,安亦晴在心中苦笑不已。原本還懷疑是不是找錯了地方,現在看了,不用猜了。能夠佈置出如此精妙的陣法,除了玄門門主唐志峰,不作他想。
擦了擦額頭上留下來的汗水,安亦晴繼續用腦子中少的可憐的奇門遁甲知識掐算着下一步的方位。只是,還沒等她找到下一步的位置,一道金光閃過,老金忽然從上古空間滾了出來。
“喵了個咪,不就是個陣法嗎?怎麼跟生孩子似的?”金大爺霸氣側漏,站在安亦晴腳下鄙視的橫了他一眼。
安亦晴嘴角抽了抽,她是個醫生,又不是個風水師,鄙視她做什麼?
難不成,還真把她當成十項全能了?
“主人,我建議你搞定了香港的事情後,回到京都好好閉關修煉一下。什麼時候把神農大神留下來的那些奇門遁甲的書全都看會了,什麼時候再出來。不然,丟臉。”
安亦晴臉色一黑,看着老金的眼神似笑非笑,“聽你說的好像你能走出去似的。”
老金臭屁的甩了甩尾巴,“我走不出去出來幹嘛?”
章節目錄 第588章 玄門,唐志峰(爆更43)
“我不信!”安亦晴小腦袋一甩,傲嬌的冷哼一聲。
老金當時怒了,“喵了個咪的,竟然敢不相信你金大爺的實力!好好看着,跟緊了!”
說罷,它一馬當先,貓步一甩,率先邁了出去。老金沒有注意到,在它轉過身後,安亦晴那一抹得逞的笑容。
在老金的帶領下,一人一貓用了半個多小時,終於走出了要人命的陣法。當安亦晴滿頭大喊的從陣法裡走出來時,正好看到一個老人揪着一個小孩兒的耳朵,另一隻手則捏着一個手訣。
兩個人在看到忽然出現的安亦晴和老金時,全都愣住了。
“這不可能!你們怎麼走出來的?!”被掐住耳朵的小孩兒不可置信的驚呼一聲,帶着安亦晴的目光好像在看怪物。
安亦晴雙手環胸,連連冷笑,這個小孩兒就是剛纔將她匡進陣法的那個虎頭虎腦的小屁孩兒!至於那個就這他的耳朵的老人……
她淡淡的看着老人,而那位老人,就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一臉好奇的看着她。
“小姑娘,你是怎麼走出來的?”他笑眯眯的問。
安亦晴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老人也沒生氣,他打量了一眼安亦晴,然後,又看了看蹲在她腳邊曬太陽的老金,眼中有了計較。
“小姑娘,是這隻貓帶你出來的吧?”
安亦晴一愣,心中頓時警覺起來。難道他知道老金的身份了?
老人笑呵呵的揮了揮手,一把將虎頭虎腦的小屁孩兒扔到一旁,雙手背在身後,邁着沉穩的步子走了過來。
“你不用擔心,我不是壞人。這是隻靈獸,我能看得到他身上的氣息。”
安亦晴愣了愣,再一次仔細的打量了一樣面前的老人,心中多了一抹猜測,“請問您是……”
老人笑呵呵的摸了摸長長的白鬍子,“玄門,唐志峰。”
……
客廳裡,唐志峰坐在首位,安亦晴坐在他右手邊的位置上。而那個虎頭虎腦的小孩兒,則雙腿扎着馬步,左右手各提着滿滿一木桶的水,穩穩的站在院內受罰。
“小虎子是我的幹孫子,太過頑皮,讓小姑娘受驚了,不好意思。”唐志峰呵呵笑着,看起來並不像世外高人,倒是有些彌勒佛的架勢。
“無礙,”安亦晴搖了搖頭,看向唐志峰。
這個老人就和大街上隨便跳出來的一位老人一樣,沒有任何特別之處,。他穿着一身灰色的對襟短衫,下身穿着一條寬鬆的灰色長褲,腳上穿着一雙黑色的淺口布鞋。烏黑的頭髮濃密而短,如果沒有頭頂的那一點點光禿,估計看起來會更加賞心悅目。聽龍族老族長說,唐志峰已經六十三歲的高齡,可是除了那下巴上花白的鬍子,光看那紅裡透白的皮膚以及炯炯有神的雙眼,一點兒都看不出這是一位已經到了花甲之年的老人。
“小姑娘,你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兒啊?”唐志峰笑眯眯的看着安亦晴,還不帶她開口說話,他忽然揮了揮手,“等等,讓老頭子我來給你算一算。”
安亦晴嘴角一抽,無奈的看着唐志峰拿出三枚銅錢,在桌子上灑了起來。
她知道,這時六爻預測。
所爲六爻八卦預測,是古人觀察大自然運行規律總結出來的一項法則。起源於西漢京房的納甲體系。起初是用50根蓍草,到宋朝時纔有了“以錢代蓍”。預測人將三枚銅錢放於手中,雙手緊扣,思其所測之事,讓所測信息融貫於銅錢之中,合掌搖晃後放入卦盤中,擲六次而成卦。配以卦爻,及動變以後。通過測卦當日的干支,配以六親及六獸,主要依靠用神的五行生旺,結合易經的爻辭,而判斷事物的發展過程和結果。六爻是民間流傳最廣的預測方法之一,其變化有梅花易數,觀音神課,以及文王六十四卦的斷法。
但是,由於每個風水師的水平不同,六爻所預測出的結果,也是有所詫異。
唐志峰用錢幣在桌子上擺弄了六次,他沒有像其他風水師那樣記錄每一次卜卦的結果,而是直接記在了心裡。安亦晴仔細的觀察着他的動作,待發現這一不同之處時,眼中流露中一抹敬佩。
能夠不用記錄就將卦象記在心裡,唐志峰不愧爲玄門的掌門。
然而,等卦象徹底出來之後,唐志峰卻深深皺起了眉頭。他擡頭看了安亦晴一眼,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震驚。
“丫頭,你是爲了……應劫之事來的?”
安亦晴點點頭,淡淡笑了笑,“正是。唐老,這是我的介紹信。”
唐志峰驚訝的看了安亦晴一眼,伸手接過她手中的介紹信。在看到信封上的字跡時,顯示一愣,然後神色大變。
連忙拆開信封,唐志峰將裡面的信紙拿出來展開。
他越看越吃驚,越開臉上的詫異越濃。到最後,他將書信輕輕放在一旁,緩緩閉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安亦晴沒有打擾他的沉思,靜靜的坐在位置上,等待着唐志峰的迴應。
許久之後,久到小虎子以爲自家幹爺爺睡着了,唐志峰才緩緩睜開眼睛。
“沒想到,這一天到底是來了!哎!丫頭,跟我來!”
說罷,唐志峰站起身,甩了甩手,大步離開了客廳。安亦晴見狀,趕忙跟了上去。
兩個人左拐右拐,最後來到了院子最裡面的一間小屋。唐志峰打開門,安亦晴跟着走了進去,發現這房間從外面看起來有些小,但是內裡卻是別有乾坤。
剛剛走進門,入眼的便是一個小小的廳堂。廳堂裡乾乾淨淨,除了兩把已經落了灰的椅子,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掀開廳堂牆壁上的一個簾子,便看到一個小小的門洞。邁進小小的門洞,是一條悠長的走廊。走廊沒有電燈,安亦晴和唐志峰都是可以夜視的人,便也沒有計較那麼多。不知走了多久,走廊漸漸走到了盡頭,進入了一個成圓形的房間。
唐志峰在牆壁上抹了一下,打開了房間的燈。
安亦晴眯了眯眼睛,這纔將房間看的一清二楚。這個房間,是標準的天圓地方。
地面是方形,四四方方,一絲不多,一毫不差。而從棚頂到牆壁,是一個半圓形的形狀。整個房間如果從外面看過去,應該是一個半圓體。
房間中,在一側的牆壁上,放置着一個奇形怪狀的書架。書架上面只有稀稀拉拉的幾本書,看起來應該許久沒有人碰過,樹皮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灰。
在書架的對面的牆壁上,是一張黑色的八仙桌,八仙桌的兩側放着兩張椅子,看樣子也是應該許久沒有人使用過了。
這些,倒不是讓安亦晴最感興趣的。最讓她覺得有意思的,是地面上的一處圓臺。
圓臺正擺放在四方形地面的最中間,直徑大約兩米左右,完全可以容納一個人成年男子躺在上面。
安亦晴看了看這怪異的房間,這裡不是方就是圓,倒是感覺有些玄機。、
“來,丫頭,過來做。”唐志峰走到八仙桌旁,向她揮了揮手。
安亦晴聞言走過來,在看到桌子和椅子上面厚厚的一層灰後,嘴角不由得抽了一下。她看也沒看唐志峰,從隨身攜帶的揹包裡抽出幾張紙巾,先將桌子擦得乾乾淨淨,然後又將唐志峰的椅子擦的乾淨,最後用僅剩的一張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椅子。
唐志峰全程沒有說話,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只不過,那笑眯眯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喜愛。
章節目錄 第589章 應劫人(關鍵,爆更44)
“唐老,您把我帶到這裡來是爲了?……”安亦晴有些受不了唐志峰好像在看搖錢樹一樣的眼神,尷尬的坐下來,輕聲問道。
唐志峰自然看出了安亦晴的尷尬,他慈祥的笑了笑,高深莫測的打量了安亦晴一下。
“丫頭,如果我沒猜錯,你身上應該有寶貝。”
安亦晴心中一驚,臉上卻絲毫不顯,腦子中迅速思索着自己是哪裡露出了破綻。老金是她在陣法中跑出來的,唐志峰應該不知道纔對。離開陣法之後,爲了不讓他懷疑,安亦晴直接將老金塞到了揹包裡,應該也沒有露出破綻。
可是他爲什麼會知道?
安亦晴的心中漸漸警惕了起來。
“呵呵,小姑娘,我不是你的敵人,你不用緊張。”唐志峰再一次露出彌勒佛一樣的笑容,“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龍老。”他說的龍老,自然是龍族的老族長。
一提到老族長,安亦晴的警惕心鬆了一些,但是仍然打起十二分精神,等待着唐志峰接下來的話。
“我之所以知道你身上有寶貝,是因爲你是應劫人。小姑娘,你揹包裡的那隻靈獸,可不是一隻貓。”
安亦晴一愣,轉頭看向躺在揹包裡睡覺的老金。她輕輕的將他從包裡抱出來放到桌子上,然後擡頭看着唐志峰。
“唐老,這話怎麼說?”
“丫頭,把你的手給我。”唐志峰沒有回答安亦晴的話,卻向她伸出手。
安亦晴抿了抿脣,思緒再三,最後將手伸了出去。
唐志峰將安亦晴的手攤開,掌心向上,放在桌子上,仔細的觀察起來。之後,他有拿起她的另一隻手,眯着眼看了許久。
“丫頭,如果我看的沒有錯,四大神獸,已經都出現在你身邊。只不過,只有一隻解開了封印,其他三隻只是開了靈識,我說的可對?”
安亦晴點點頭,話都已經說道這個分上,她也沒有必要隱瞞了。
“不錯,唐老說的都對,。”
唐志峰笑了笑,伸出右手開始閉着眼睛掐算起來。
如果安亦晴沒有在上古空間接觸過風水命理的話,她一定會認爲,面前這個老頭子是天橋上面擺攤忽悠人的老神棍。
只不過,現在她不敢在輕視這位笑眯眯的老人。他在動手掐算時,身體中流露出的那股磅礴的內息,讓安亦晴明白,這位老人,絕對是深藏不漏的高手。
半晌之後,唐志峰緩緩睜開眼睛,笑得有些高深莫測。
他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深深的看了安亦晴一眼,“按照推算來看,你的身邊,現在不應該聚齊四靈獸纔對。但是丫頭,你是個有福之人,得到了一樣寶貝,提前了四靈獸的聚齊。”
安亦晴抿了抿春,唐志峰說的寶貝,應該就是上古空間。也就是說,上古空間讓她加速了四靈獸的聚齊、
一說這這裡,安亦晴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惑。
“唐老,四靈獸究竟是什麼。”
唐志峰笑了笑,“所爲華夏國的四靈獸,自然是神話中的青龍,朱雀,白虎,玄武。不然丫頭,你以爲能是什麼。”
安亦晴眨了眨眼,想了想自己空間中的那機智貨,除了龍子軒是龍之外,其他的三隻,都對不上啊!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唐志峰呵呵一笑,“丫頭,你的青龍神獸,之前貌似也不是條龍。”
安亦晴一愣,恍然大悟。對啊,子軒沒有解開禁制之前的形態,是一條小紅蛇啊。
這麼說,小黑,老金,貓二肥就是白虎,朱雀,和玄武三神獸了?!
一想到這三個每天就知道吵架吃東西的二貨是大名鼎鼎的三神獸,安亦晴就覺得有些黑線。
好扯……
“四神獸在沒有開啓封印解開禁制之前,都會以其他的形態出現於人前。這樣,才能保證他們在實力沒有達到巔峰之時,能夠保全自身。”唐志峰看出了安亦晴的疑惑,笑着解答,“自古以來,每一次應劫人的出現,都會出現四神獸。等到劫數過去,四神獸將再次被封印,等待下次的劫數來臨。”
安亦晴心中一沉,“再次封印?什麼意思?”
“正所謂應劫生,應劫滅,不管是應劫人還是四大神獸,都是在結束消失之後,歸於虛無。”
唐志峰的話就好像是一把刀子刺入安亦晴的心中,什麼叫歸於虛無?說白了,就是死了,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心中漸漸發涼,安亦晴冷冷的笑出聲,“既然這樣,自古以來還有誰願意當這個應劫人?”
唐志峰嘆了口氣,“沒有人願意做,但是,這都是命。應劫人打從還沒出生開始,就被賦予了這樣的使命。他們在劫難來臨之前出生,在劫難消失之後,歸於虛無。從古到今,不是沒有過應劫人想逆天而行,但是,最終都被天道所抹滅。只有應劫人死了,才能將一切劫難淨化。”
“這也是天道刻意爲之?”安亦晴眉眼冷厲。
“對,不管是劫難還是應劫人,都是天道的安排。但是……”唐志峰摸了摸鬍子,眼中有些疑惑,“自古以來,應劫人都是天賦異稟卻難大成之人,可是像你這樣既是應劫人又是馭龍術傳人,還身帶寶貝的,我倒是真沒聽說過。說不定,這次也許還真的不同於以往。”
“太早的我就不說了,就從炎黃二帝之後開始說起。在炎黃二帝的時代到今天,一共經歷了三次劫難。這三次劫難,應劫人,四大神獸,與馭龍族傳人都會出現。其中,四大神獸輔助應劫人對抗劫難,最後將劫數帶去虛無。而馭龍族傳人,則號召羣龍,對抗外敵。其中,在秦朝的時候,有位應劫人不甘心被歸於虛無,想要逆天而行。但是,他的實力在達到半神巔峰之後,再也無法往前邁進一步。最後,因爲沒有對抗天道,逆天而行的實力,終是消失於世間,進入了虛無之地。”
“唐老,什麼是虛無之地?”安亦晴打斷了唐志峰的話。
“世間萬物,最終都有他們要去的歸處。比如人類,死後會進入黃泉,踏入六道輪迴。比如修武者,在突破破神爲虛後,將踏入神階,接觸另一個世界。比如四大神獸,在劫數消失之後,將重新被封印體內的力量,等待下一次劫難來臨。而應劫人的歸宿,就是虛無之地。我不清楚那裡究竟是什麼東西,但是,我想沒有人會喜歡去那個地方。丫頭,你是個有福之人,也有可能會稱爲第一個不被納入虛無之地的應劫人。”唐志峰目光灼灼,看着安亦晴的眼神中充滿了深意。
安亦晴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紅脣抿成一道直線,今天得到的一切,對他來說衝擊太大。原本以爲應劫人只是應劫而生,等劫難過去,就會迴歸平靜的生活。可沒想到,原來應劫生應劫滅及竟然是這個意思。
也就是說,打從他還沒出聲開始,自己的命運就被天道所定下。而自己的生死,也被天道所控制。她無法阻止劫難的來臨,還要爲了帶走劫難,讓自己離開家人愛人和朋友,去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這是什麼道理?
天道難道就是這樣?霸道,專制,她只是一枚棋子,連一絲反駁的餘地都沒有嗎?
“唐老,如何才能擺脫天道的安排?”安亦晴沉思許久,緩緩開口。
唐志峰眉心挑了挑,深深的看了安亦晴一眼,“想要擺脫天道,有兩種辦法。第一種,以命抵命。”
章節目錄 第590章 以魔入道(關鍵,爆更45)
“以命抵命?”安亦晴心中一沉。
“不錯。聽說過水鬼抓替死鬼嗎?”唐志峰問。
安亦晴柳眉一挑,點了點頭。所爲水鬼,在民間傳聞中是河中淹死了的人。他們沒有辦法投胎,因爲是橫死,所以戾氣很重。爲了能夠離開河底,他們必須要殺死一個活生生的生命,讓那個人變成水鬼,而他們就能夠離開這裡,進入輪迴。這,就是以命抵命。
“您老的意思是,找一個人替我去死?然後靈魂歸於虛無之地?”
“不錯。而且,代替你去死的人,必須要是你的摯愛親人,朋友,或者愛人。而且,那個人的身上,要有你的精血和氣息,實力也要與你相當。不然,天道會很容易發現破綻。”
安亦晴的臉色猛地沉了下去,這是什麼天道?分明是劊子手!誰能把家人愛人和朋友的命送出去?這不是逼着應劫人自己去送死嗎?
深深的吸了口氣,安亦晴平復下心中的憤怒。她緩緩閉上眼睛,當再一次睜開眼睛時,琉璃水眸中已經全是平靜。
“唐老,你說擺脫天道有兩種辦法,第一種是以命抵命,那第二種呢?”
“第二種,努力提升實力,當你的實力高於天道時,你,就可以重新制定這個世界的規則!”
……
告別了唐志峰,安亦晴抱着老金,揹着揹包,緩緩的走出宅子。現在是下午兩點多,香港的五月份,早已經熱了起來。有些灼人的陽光灑在大地上,烤的人有些蔫蔫的。
安亦晴站在唐志峰宅子大門外面的衚衕中,灼人的陽光照耀在他的皮膚上,可是她的身體和心,卻涼的刺骨。她設想了一萬種應劫人的使命,但是,偏偏最後是魂歸虛無。
這個世界和她有什麼關係?爲什麼還沒出生就被天道定下了命運?劫難由於自己有什麼關係?憑什麼爲了拯救世人,她要用精血生祭,最後魂歸虛無?她的家人怎麼辦?阿霖有怎麼辦?還有小黑它們有做錯了什麼?憑什麼每一次劫難之後,就要被封印起來?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天道的安排,它有問過他們的意願嗎?
這一刻,安亦晴忽然心疼起那位秦朝時期想要逆天而行的應劫人。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生命一點點消失,他的家人和愛人,還有他自己,該有多絕望?
這一切,都是因爲,他們的實力無法壓制天道,是嗎?
緩緩擡起頭,安亦晴一雙泛紅的琉璃水眸擡眼望向天空。在那層層白雲之上,是否有一雙眼睛,正在藐視的看着自己?就好像看待一隻螻蟻一樣,充滿了冷漠與嘲諷?
這一刻,安亦晴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渺小。
“喂,主人……”一向不着調的老金第一次露出了擔憂的神色,唐志峰和安亦晴的對話,它都聽到了。怪不得自己總覺得自己好像好了很久,原來,它一直都在封印之中度過這漫長歲月。
安亦晴垂下頭,眼眸對上老金那雙充滿擔憂的金色貓眼。她忽然想起了第一次遇到小黑時的情形,想起了第一次在京都玉石會碰到封印老金的那塊原石時的情形,想起了第一次在安家傳家寶銀鐲子中,遇到貓二肥的情形,想起了當時在大亾山,遇到小紅蛇龍子軒的情形。腦海中不斷回憶着這一年來,四隻萌物給她帶來的歡聲笑語與幫助,小黑的體貼,老金的霸氣,貓二肥的可愛,龍子軒的沉默,這一切,是不是終有一天,都要消失於虛無之中?
緊緊的抱住懷中的老金,安亦晴將頭深深的埋在金色的貓毛之中。老金第一次沒有反抗安亦晴的親暱,金色貓眼中帶着滄桑與疲憊。
不知過了多久,安亦晴的肩膀不再顫抖,她緩緩從老金的貓貓中擡起頭,一雙帶着血絲的水眸深深的看着它。
“老金,我想和天道拼一拼,好嗎?”她的聲音柔柔,還帶着一絲沙啞。
老金專注的看着她,那雙清澈的琉璃水眸中,充滿了執着,堅持,不捨,還有一絲絲……脆弱。
忽然,老金的心緩緩鬆了下來,一向桀驁不馴的貓眼,變得溫柔。
罷了,左右是再一次被封印,還不如拼一次,大不了最後,他們陪着她一起魂歸虛無。
輕輕伸出金色的貓爪,老金將肉墊放在的安亦晴有些蒼白的小臉上。
“好,我們陪你。”
……
溫暖的陽光裡,身着白衣的少女抱着一隻大大的金色貓咪,緩緩向遠處走出。
“丫頭,距離劫數到來,還有三年時間。你要提前做好準備,爭取一線生機……”
……
華夏國,青藏高原西南部,長年白雪皚皚。這裡,是華夏國的五個少數民族自治區之一,西藏。
西藏,一直以其雄偉壯觀、神奇瑰麗的自然風光而聞名。它地域遼闊,地貌壯觀,資源豐富。自古以來,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創造了許多豐富燦爛的民族文化。
布達拉宮、大昭寺、甘丹寺、珠穆朗瑪峰以及雅魯藏布江等世界聞名的景點,全都匯聚於此。
而西藏的佛教文化,更是被無數華夏學者所鑽研。
其中,最著名的,莫過於,活佛轉世。
活佛,其實是蒙藏佛教對修行有成就、能夠根據自己的醫院而轉世的人的尊稱。而活佛,有兩種,一達賴,二班禪。
達賴和班禪,是西藏黃教領袖宗客巴的兩大傳承弟子,後來形成了兩個不同的傳承系統。
活佛能不能轉世,衆人不清楚。但是,前來西藏進行朝拜的信徒們,都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獲得機緣,一睹活佛的風采。
此時,距離布達拉宮不遠出的一座精緻而低調的小廟宇中,一個身材高大、一身黑衣的男人,正盤膝坐於佛堂之上。在他的面前,一尊金色大佛盤膝坐於佛座之上,拈花微笑,用一雙笑眼看着世人。
佛堂中,檀香嫋嫋,遠處傳來的經文吟唱聲,讓人心生寧靜。
然而,那個盤膝於蒲團之上的男人,此時卻臉色沉沉,仿若籠罩一層寒霜。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他的聲音低沉而好聽,但是語氣中,卻帶着一絲不易擦覺的緊張。
在他的一旁的蒲團之上,一個身着白色僧衣的光頭年輕男子盤膝而坐。他看起來長得白白淨淨,濃眉大眼頗爲俊秀,乍一看好似和外界的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沒有一絲不同。但是,再仔細一看,便發現這個僧人的周身散發着令人舒服的祥和氣息,在她的眉宇間,一種沉穩與滄桑,讓人無法忽視。
聽到男人的問話,白衣僧人輕輕擡起了眸子。那一瞬間,男人好似在那雙眸子中看到了大海一般的包容,與平靜。
“顧施主,世間萬物皆有定數,應劫人應劫而生,劫滅人滅。這都是命,不能違背。”白衣僧人聲音仿若清水潺潺,沁人心脾。
但是,男人此時卻無法享受這難得的平和。他的眉頭皺的死緊,渾身隱隱散發出陰沉的黑氣。
“我不信命。給我救她的辦法。”
白衣僧人嘆息一聲,“阿彌陀佛,施主,你執念太深。”
男人沉默不語,只不過,他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冷,渾身的殺氣越來越濃。忽然,以他座下的蒲團爲中心,佛堂之中的地面開始緩緩發生龜裂。而男人仍然一動沒動,好似這一切並不是他造成的。
“施主,想要逆天而行,必定生靈塗炭。只會給她造成殺孽,你又是何必呢?”白衣僧人再一次嘆息。
章節目錄 第591章 開始安排
黑衣男人的身上開始源源不斷散發出死亡的黑色氣息,“聖僧,世人的命與我無關,我只要她。殺也好,孽也罷,我來替她承擔。”
白衣僧人擡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盡是複雜。這個男人,來到這裡已經三天三夜,一直沒有說話。直到他將應劫人的來龍去脈說出來,男人才開了口。
第一句話便是,“救她。”
這個男人沉默寡言,張口便是和那個應劫人有關。剛剛,是他來到這裡,說過最長的一句話。
白衣僧人深深的嘆息,他歷經六世,遇見無數癡男怨女。可是殺氣如此重的,卻從來沒有過。
不愧是神魔體,就連他這個修行六世的人,心中也有些顫慄。
黑衣男人見僧人不開口,雙手緊緊的握起拳。
“你是活佛,可知衆生平等?”
正陷入思緒之中的白衣僧人一愣,“自然是知道的。”
“在佛經中,有因有果,因果循環,一切皆有定數,可對?”男人又問。
“顧施主天賦極高,正是如此。”
黑衣男人緩緩擡起頭,透露完美俊逸的側臉。深邃的黑眸死死的盯着白衣僧人,“你說,因果循環。可是,她自小孤苦無依,拜入師門治病救人無數。所殺之人都是大奸大惡,活佛,她種了好因,可是果在哪裡?”
白衣僧人嚅了嚅嘴,還沒說話,黑衣男人又開了口。
“你又說,一切皆有定數。可是這定數,是誰定的?是天道!天道讓她活,她就要活。天道讓她去死,她就要去死。即便她不想,即便她不該,也要去死。這又是什麼道理?天道是什麼?世人爲什麼要遵從它的想法?佛,因果,命運,又是什麼?是看破紅塵後的大徹大悟,還是妥協於天道之下的產物?”
白衣僧人的臉色有些凝重,似乎男人的問題問住了他。
“活佛,我再問你,你是六生轉世的活佛,卻不問世事,專心參悟佛道。卻將這世間的劫數交託於一個年僅二十歲的少女,任她在天道的掌控下自生自滅。你,真的是拯救世人的佛嗎?又或者是,天道的奴隸?”
白衣僧人臉色一白,猛地擡起頭,一雙充滿震驚的眸子看向面色平靜的男人。
佛堂中鴉雀無聲,有過往的僧人在經過佛堂時,紛紛放輕腳步,匆匆離去。遠處,布達拉宮中傳來的吟唱聲與沉沉的鐘聲久久迴盪,一切似乎看起來平靜而美好。
許久之後,一聲悠長的嘆息,在佛堂之中緩緩響起。
“神魔體,果然名副其實。”
白衣僧人再一次轉動手中的佛珠,緩緩閉上了眼睛。
“想要救她,有兩個辦法。第一種,是以命抵命。用她的親人,愛人或者朋友的全身精血,向天道進行生祭,替她承受死亡。第二種辦法,只有你能夠做得到。”
黑衣男人眸光微動。
“以魔入道。”白衣僧人擡頭看向店殿內的金色大佛,緩緩道來,“世人都道,神魔體是世間的劫難,亦正亦邪,難以掌控。殊不知,他們只看到了魔的一面,卻並不知道,神魔體,以魔入道,亦能成神。”
“如何以魔入道?”
白衣僧人緩緩搖頭,“不知。我歷經六世,仍然沒找到和神魔體以魔入道的線索。這一切,都要看你自己的機緣。”
黑衣男人沉默片刻,雙腿用力,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謝謝聖僧,告辭。”說罷,他轉身向門外走去。
“顧施主。”背對着他的白衣聖僧忽然開口。
黑衣男子停下腳步。
“神魔體想要以魔入道,需要承受的痛苦難以想象。顧施主,你雖然心性堅定,但是,希望你能夠一直守住信念,不要多添殺戮。就當是爲了應劫人積累福報吧。”
“她就是我的信念。她生我生,她死,我便要天道與世人爲她陪葬。”
腳步聲漸漸遠去,充滿了莊嚴氣氛的佛堂中,久久之後,傳來一聲嘆息。
……
布達拉宮的一個角落,一輛充滿了霸氣與狂放的黑色悍馬,正靜靜的停在那裡。
一個黑衣男人出現在後視鏡中,沒過一會兒,便走到了悍馬跟前。
男人拉開車門,乾淨利落的彎腰坐進車內,捲起一地風雪。
“老大,事情辦完了?”坐在駕駛席上的紅髮小子問。
“嗯。”
“接下來去哪兒?”
黑衣男人沉默片刻,“去香港。”
……
此時,香港,夜色正濃,萬家燈火點亮星空,在這個國際化摩登城市的夜,到處充滿了奢華與激情。
自從李玉航的身體開始好轉之後,安亦晴便帶着十三血將搬離了李家大宅,在香港的維多利亞大酒店定下了幾個房間,安頓了下來。
寬敞的落地窗前,安亦晴獨自一人負手而立。白天穿的那條白色的連衣裙已經換了下去,變成了白色的絲質睡裙。
出神的看着窗外的火樹銀花,安亦晴的思緒不由得回到了白天和唐志峰的對話上。
天道嗎?
神魔體,應劫人,四大神獸。安亦晴冷冷一笑,看來,她與天道,這輩子不死不休。
既然如此,那就戰吧!
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
“通知下去,明天上午九點,召開視頻會議。”
翌日,九點,當張玉生打開電腦視頻時,看到除了坐在椅子上的安亦晴外,還有自己妹妹在內的十三血將。
張玉生挑了挑眉,這好像是第一次安亦晴將十三血將帶到華夏御龍高層面前。
“人都到齊了?”安亦晴的聲音輕輕傳來。
“都到齊了,小姐,您今天……”
安亦晴輕聲笑了笑,看向會議室中的衆人。
“今天臨時開的這個視頻會議,是有一些事情要告訴大家。”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絲毫聽不出只剩下三四年的生命。
“不管大家信不信,我要告訴大家的是,未來三年之內,華夏國將會出現一場變數。爲了應對即將到來的危機,針對華夏御龍的發展,我要重新做一下調整。”
安亦晴說的很籠統,衆人聽得雲裡霧裡。什麼變數?金融危機?泡沫經濟?還是什麼?
大家都不自覺的將安亦晴所說的變數,當成了商界的狂風巨浪,紛紛警惕了起來。唯有張玉生幾個一直跟在安亦晴身邊的大將,覺得所謂的變數,不僅僅是如此簡單。
“下面我來說,各位聽着就好。這一次的計劃,必須要儘快完成。”
會議室裡衆人嚴陣以待,等待着安亦晴接下來的話。
“華夏御龍這一年,已經在內地穩住了根基,再加上長達半年的韜光養晦,已經有足夠的實力往前大邁步。原本,我是打算在等上一年在進軍國際,不過現在看來,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安亦晴點了點手中的文件,對着電腦比劃了兩根手指,“兩年,我要華夏御龍兩年之內,走上世界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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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爆更結束拉!明天繼續五萬字!
章節目錄 第592章 玄武,封印(爆更一)
這一場臨時的視頻會議,華夏御龍的高層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下來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會議室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他們的董事長的野心竟然這麼大。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可以見證這樣的奇蹟。
想一想剛剛安亦晴做出的企劃案,華夏御龍衆人激動的不能自已,恨不得馬上繞着京都9跑上十圈。
太精彩了!那份企劃書,實在是太精彩了!
這邊,華夏御龍的員工們正沉浸在激動與喜悅當中,而香港,安亦晴則接到了李玉航的電話,邀請她參加明天晚上李家的家庭聚餐。
按理說,安亦晴是個外人的身份,應該拒絕這次聚餐纔是。但是。李玉航在電話中說,請她過去,一是爲了自己身體的複查,而則是爲了李思行的自閉症。
秦越已經在香港帶了半個月有餘,李思行的自閉症已經進入了第二階段的治療。
接下來,馬上就要進行最關鍵的一步了。
安亦晴思索一下,還是答應了李玉航的邀請。
迅速換了身衣服,安亦晴從上古空間中將幾隻萌物全都抓了出來。
“老大,人家在裡面睡覺呢,叫我做什麼?”貓二肥懶洋洋的打折哈欠,最近不知道爲什麼,好像特別困。
老金還是那幅模樣,肉乎乎的身子攤在地上,安亦晴愈發覺得它的確不像是一隻貓,倒像是一隻吃飽了就知道睡的豬。
再看小黑,琥珀色的圓眼睛眨巴眨巴,一臉乖巧的看着她。
安亦晴的心頓時就化了。想到這幾個小傢伙曾經一直被封印起來,沒有自由,心就泛起一絲的疼。
“你們幾個跟我一起去見唐老。”
“見他幹嘛?”貓二肥已經聽老金說了昨天發生的事情,對唐志峰這個玄學大師沒什麼好印象。
“唐大師怎麼得罪你了?”安亦晴點了點貓二肥的腦袋,“帶你們去見他,自然是爲了解開封印啊。”
貓二肥晃了晃腦袋,忽然變得有些沮喪,“老大,我不想解開封印,你會死的。”
啪——一巴掌拍在貓二肥的腦袋上,安亦晴虎着小臉嬌喝:“死什麼死?我不僅不會死,而且還會長命百歲。你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貓二肥委屈的揉揉腦袋,藍色的貓眼中吧嗒吧嗒的往外掉眼淚。
“老金昨天都跟我們說了,老大你會死的!你是那個什麼狗屁的應劫人,狗日的天道,老孃要殺了它!”
貓二肥哭的好不可憐,小黑也跟着抽泣了起來,老金仍然蔫蔫的,沒有任何精神。一時間,房間裡哭嚎聲此起彼伏。
安亦晴眉心跳了跳,一把拽起三個傢伙塞進上古空間,沒一會兒功夫又拿了出來。
一看,果然不哭了。
上古空間就是這點好,時間比例和外界不太一樣。她將這幾個傢伙拽進拽出的功夫,裡面已經過了好幾天了。
“哭夠了?”安亦晴挑了挑眉。
“唔,”貓二肥伸出爪子碰了碰安亦晴的手指,“吶,老大,以前我們有福同享,以後我們有難同當。我們會想辦法讓你活下來的,我們一起對抗天道那個老東西。”
安亦晴一把抱起白白的小貓,親暱的親了親她額頭上的那縷鮮豔的紅毛,眉眼彎彎,“好。”
再次來到風水街,安亦晴的心情有些不太一樣。昨天他對自己的生死還是一無所知,可今天,已經知道自己也許只剩三年的時間。
輕輕釦了扣老宅的木門,沒過一會兒,大門從裡面那個。定睛一看,又是那個虎頭虎腦的小屁孩兒,名字叫小虎子。
“嗷嗚——幹爺爺,昨天那個女人又來了!”小虎子一見安亦晴,眼睛一瞪,大叫一聲,撒丫子跑了。、
安亦晴站在門口滿頭黑線,她到底是怎麼得罪這個小屁孩兒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唐志峰一身白色短衫長褲,腳踩着一雙黑色淺口老北京布鞋,手中拿着一把大蒲扇,笑眯眯的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小丫頭挺準時!正午十二點,一份不多,一分不少。”
安亦晴淺笑着行了個晚輩禮,“來拜訪您老人家,自然要準時。唐老,我把三個小傢伙都帶來了。”
說着,她將身後的雙肩揹包抱到身前,蓋子一掀,露出三個顏色不一的小腦袋。
小虎子一見,立刻從屋裡跑了出來。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等着貓二肥幾個傢伙,想要伸手摸一摸,卻有些畏懼。
“你喜歡他們?”安亦晴笑着問。
小虎子一愣,迅速收回小手,狠狠的瞪了安亦晴一眼,撒丫子又跑了。
貓二肥和老金幾個傢伙躲在揹包裡發出吃吃的笑聲,他們的主人一直用這副外表欺騙所有人,沒想到終於吃癟了。
安亦晴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她貌似被那個臭小子討厭了。
“哈哈,你這丫頭別介意,那小子以前發生過一些事情,所以對年輕的女性都有些排斥。等你跟他熟悉了就好了。”唐志峰笑着解釋。
安亦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往右側瞥了一眼,正好看到在房間的門口,一個圓溜溜的小腦袋“嗖”的一下,不見了。
苦笑着搖了搖頭,她還真被人不待見了。
“丫頭,跟我來吧。”唐志峰看了老金幾個傢伙一眼,轉身帶着安亦晴向昨天的那個天圓地方的房間走了過去。
昏暗的室內,燈光被“啪”的打開。房間還是昨天的那個房間,只不過,八仙桌上多了一些東西。
“這是……”看着八仙桌上擺放着的一個牌位,以及一個看着有些詭異的盒子,安亦晴挑了挑眉,好奇的看向唐志峰。
唐志峰走到牌位前,將臉上的笑容收起來,點上三柱清香,恭恭敬敬的行了三個鞠躬禮。
“這一位,是玄門的開山祖師。”
安亦晴水眸微閃,玄門的開山祖師,和四大神獸開啓封印有什麼關係?
唐志峰並不知道安亦晴心裡在想什麼,他從書架上拿下兩個蒲團放在八仙桌前,盤膝坐在其中一個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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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公子寫的太多了,時間不充足,可能會出現錯別字。大家先看着,等這幾天爆更結束,我再改。爪子都寫抽筋了。
章節目錄 第593章 誰是玄武?(爆更2)
“丫頭,你知不知道玄武有什麼不同於其他三大神獸的地方?”
安亦晴站在唐志峰身後,“晚輩不知,還請唐老賜教。”
唐志峰對安亦晴謙虛的態度非常滿意,他呵呵一笑,娓娓道來,“華夏國古代神話中,最令妖邪膽顫而且法力無邊的四大神獸,分別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其中,玄武也稱玄冥。據說,玄武龜蛇合體,爲水神,居北海。因爲龜很長壽,所以,玄冥成了長生不老的象徵。而冥間在北方,所以,玄冥爲北方之神。另外,玄武又可通冥間問卜,因此,玄武有別於其他三伸手,被稱爲‘真武大帝’。丫頭,這回你可懂了?”
在古代,人們認爲,蛇機智,靈動,善於斂財,俗信認爲夢蛇招於斂財,;而龜腹背皆有硬甲,頭尾與四肢能縮進甲內,耐飢渴,壽命極長,人們占卜用龜,筮用蓍,合稱龜筮。龜背紋理稱作龜文,占卜時灼燒龜甲,視所見坼裂之紋,以兆吉凶休咎。
玄武,從古到今,一直都與命理問卦有着緊密的聯繫。
“唐老說的我明白,但是,這和玄門又有什麼關係?”安亦晴的心中隱隱有了一種猜測,但是,卻還無法確定。
“呵呵,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也是讓那個你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唐志峰呵呵一笑,“玄武的起源,最早的傳說來自於夏朝。據傳,華夏國夏王朝的建立者大禹的父親叫做鯀,字玄冥,也可以叫做玄武。然,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玄冥,不僅是華夏國有名的真武大帝,同樣是我玄門的開山祖師。當年,爲了平息未來幾千年有可能發生的劫難,玄冥祖師在仙逝之前,留下了屬於玄武的一切神力,囑託傳人,一定要劫數來臨之前,找到封印的玄武之魂,助它打開神智。”
安亦晴恍然大悟,怪不得唐志峰對於應劫人的事情如此熱情,昨天在見到老金時,態度有些不太一樣,原來,玄門是解開玄武封印的關鍵。
“可是唐老,您能看出這幾個傢伙誰是玄武嗎?”安亦晴低頭看了看蹲在腳邊的幾隻萌物,怎麼也無法將被稱爲“真武大帝”的玄武,和這幾個只會撒嬌賣萌的貨聯繫在一起。
只見唐志峰呵呵一笑,深深的看了安亦晴一眼,“丫頭,老頭子我作爲玄門的掌門,從剛被選爲繼承人的那一天開始,我的師父就開始不斷的對我耳提面命,要我將如何開啓玄武封印的方法牢牢記載心裡。今天我讓你帶這三個小傢伙來,自然是有找出玄武真身的辦法。你就放心在這兒坐着,讓三個小傢伙去那圓臺之上做好,我自有辦法。”
唐志峰說完便盤膝坐在了蒲團之上,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安亦晴看了看唐志峰,然後給那三個小傢伙使了個眼色。三個小傢伙不情不願的爬到了圓臺之上,整整齊齊的蹲坐在那裡,圓圓的眼睛全都眨巴眨巴的看着安亦晴,那模樣倒是有了幾分可憐兮兮的味道。
安亦晴沒忍住“撲哧”一笑,給了三個小傢伙一個安心的眼神,同時開口無聲的說了句“好吃的”。
三個小傢伙眼睛一亮,就連坐下去的姿勢,都精神了幾分。
安亦晴也坐在了另一個蒲團上,一臉疑惑行的看着一動不動的唐志峰。許久之後,一直沉默不語的唐志峰忽然睜開了眼睛,眼底深處似乎閃過一道金色的光芒。
安亦晴的呼吸頓了一下,看着唐志峰的眼睛亮了起來。她能夠感受得到此時唐志峰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磅礴而又霸道的內息。如果她沒有猜錯,這位老人家的實力至少是在半神巔峰,甚至,已經突破了半神巔峰,進入了破神爲虛。
看到這一幕,她不由得在心中唏噓了一聲。想當初在龍族,她便知道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世外高人的存在。比如那個愛偷窺的金長老,早已經在數千年的修煉中,步入了破虛爲神的境界。而老族長,更是先一步進入了破虛爲神。雖然說,龍族的條件得天獨厚,但是這也爲安亦晴提了個醒,認爲有人,天外有天,她不能偏安一隅,止步不前。
再看玄門的這位門主,安亦晴更加相信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
這時,之間唐志峰雙眼中爆發出一道金光,緊接着,金光竟然從他的雙眼之中射向坐於圓臺之上的三個小傢伙。唐志峰雙手掐訣防禦雙膝,口中唸唸有詞,縱使安亦晴耳力超好,卻也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黑色的八仙桌上,玄門開山祖師的牌位忽然發生劇烈的顫動。緊接着,顫動越來越大,最後,只聽“啪”的一聲,牌位應聲而裂!
還沒等安亦晴驚呼出聲,放在牌位前段的那個顏色詭異的黑色匣子同樣也開始發生劇烈的震動,然後,啪的一聲,盒子的蓋子應聲打開。
順着微弱的燈光,安亦晴看了過去,只見黑色的匣子中,一個通體漆黑,鑲嵌着鎏金線條的圓柱體映入眼簾。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個圓柱體忽然從黑色的匣子中飛向半空,然後,緩緩飛到唐志峰身前,穩穩的落入他的右手。
唐志峰的右手拖着圓柱形的物體,而左手則快速的在胸前掐捏着各種指覺,速度快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這時,原本只有一盞昏暗的小壁燈的房間中,圓形的屋頂上忽然有一束金光憑打在圓形高臺之上,將小黑老金貓二肥三個小傢伙籠罩在其中。
安亦晴擡頭向屋頂看去,她吃驚的發現,那道光束就好像憑空出現一樣,竟然找不到光源發出的源頭!
這時,只見唐志峰雙眼圓睜,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那圓圓的高臺之上,眼神一動不動的看着那一道金光。金光沒移動一下,唐志峰的眼球也跟着一動。
猛地,他爆喝一聲“着”!
章節目錄 第594章 呆萌小男孩兒(爆更3)
之間那左手中的黑色圓柱體忽然憑空二期,迅速的向金光之中飄去。這時,安亦晴看到那道原本將貓二肥老金和小黑全部籠罩在其中的金光,漸漸的開始發生了變化。
金光變得越來越細,但是光線卻愈發強烈起來。它不停的在三個小傢伙的身上來回遊移,最後,在安亦晴的眼睛快看花了的時候,終於定在了小黑的身上。
安亦晴的眼神有些發愣,面前的一幕讓她有些回不過神來。
這時,一直沉默的唐志峰忽然爆發出了一陣爽朗的微笑,“哈哈哈,小丫頭,看來,你的這隻小黑狗就是我們要尋找的玄武了~!”
看了看一臉笑容的唐志峰,又看了看一臉懵逼的小黑,安亦晴有些不在狀態。
老金和貓二肥邁着貓步,從圓臺之上跳了下來,乖巧的坐在了安亦晴的腳邊,齊齊向光線之中的小黑看了過去。
“我就說嘛,小黑那傢伙身上忽然變出一個跟殼子一樣的東西。電鋸鋸不壞,就連清影劍都砍不出痕跡來。原來它真的是玄武啊,還是我聰明!二貨貓,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就說,小黑身上長的那個東西跟個龜殼子似的?”
“哼!馬後炮!當時你怎麼不說出來呀?”貓二肥抖了抖身上的白毛,鄙視的看了老金一眼。
老金翻了個白眼兒,不再理會貓二肥,轉頭向高臺之上看去。
然而這時,圓臺之上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只見唐志峰雙手快速的掐着指訣,就算是安亦晴的眼力,也看不清楚每一個指訣的模樣。只見他雙手幾乎連成了一道虛影,磅礴、霸道而深厚的內息源源不斷的向圓臺之上籠罩而去。
金色的光束中,小黑擡頭一臉蒙逼的看着頭頂的那個黑色的圓柱形物體,圓圓的琥珀色眼睛中帶着疑惑。這東西怎麼飄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忽然,黑色的圓柱形物體爆發出黑色的光束,光束大盛,將整個屋子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連一絲光亮都看不到。
安亦晴心中一驚,“小黑?!怎麼回事兒?”
小黑沒有說話,但是唐志峰有些虛弱的聲音卻傳了過來。
“玄武正在開啓封印,繼承玄武之力,安心等待即可。”
安亦晴仍然有些不太放心,她睜大了雙眼,試圖看清黑光之中的情景,。卻發現這黑色的光線竟然連一絲透亮都沒有,無奈之下,她開啓了透視眼。
透視眼開啓,安亦晴看到在黑光之中,小黑周身的黑色的霧氣大盛。然而那黑氣並不像是龍族邪龍,充滿邪惡和死亡的氣息,卻是一股浩然磅礴霸道的力量。
這時,虛弱中的唐志峰忽然“咦”了一聲,緊接着聲音淹沒於黑暗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安亦晴以爲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瀰漫在房間中的黑色光芒終於慢慢的消失了。
她一個箭步衝上圓臺,卻在看到圓臺上的情景時,腳步猛地頓了下來。跟着她一起衝上來的貓二肥和老金,被撞得頭暈眼花,剛想齜牙咧嘴要反抗,卻在發現圓臺之上的變化時,也變得目瞪口呆。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小黑呢?”貓二肥睜着藍藍的貓眼,吶吶的說。
老金也貓眼圓,“喵了個咪,現在都流行變身啦?!”
只見,圓圓的高臺之上,一個一身玄色短衣短褲,約莫五六歲的小孩,正一臉懵然的坐在那裡。小男孩兒長得粉雕玉琢,白白的小臉上帶着兩個小酒窩,額頭上留着些許劉海兒,後腦勺扎着一根長長的小辮兒。看起來好似迎財神中的福娃,可愛極了。此時,他那雙圓圓的琥珀色眼睛正眨巴眨巴的看着安亦晴,充滿了無辜和委屈。
安亦晴的嘴角一陣抽搐,看着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她怎麼能認不出,這就是和她生活了一年多的小黑。
這時,一側忽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安亦晴收回目光,向一旁看去。只見唐志峰一臉慘白,嘴角流出一絲鮮血,正虛弱的靠在牆壁上,一臉欣慰的看着高臺之上的小黑。
“唐老,您怎麼樣?”安亦晴連忙走過去,將唐志峰從地上扶到了八仙桌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唐志峰揮了揮,“我沒事,看看玄武如何了?”
安亦晴再三確定唐志峰真的沒有事後,又爲他輸了一些內息宮本培元。這才放心的走到了圓臺之上。
她柔柔的目光看向坐於圓臺之上的小孩兒,“小黑,你覺得怎麼樣了?”
“唔,小黑覺得很好,感覺身體裡有許多力量,但是卻使不出來。”小黑眨了眨圓圓的琥珀色眼睛,聲音軟軟糯糯的,聽起來很好聽。整個小人兒看起來呆呆萌萌的。安亦晴心中一軟,將他抱在了懷裡。
唔,抱起來也非常舒服,
安亦晴的安眉眼彎彎,喜歡極了懷中的小孩。
“嗯,”這時,唐志峰開了口,“他剛剛纔接受玄武之力的傳承,身體一定會虛弱一些日子。丫頭,這些日子你要好好的照顧他。千萬不要讓他出現危險,他這段時間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孩子,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所以你的責任重大。”
安亦晴認真的點了點頭,“放心,唐老,就算沒有你的囑咐,小黑是我的家人,我也不會讓他遇到任何危險。”
唐志峰放心下來,“扶我出去吧,。”說着,他又劇烈咳了咳,一絲鮮血又從嘴中流出。
“唐老,您真的沒事兒嗎?”說着,安亦晴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從揹包中掏了掏,然後拿出了一瓶藥丸,“這是我前些日子煉製的治療內傷的藥,我對玄門功法不瞭解,無法短時間內煉製出針對您老身體的療傷藥。這瓶藥您拿着,姑且嚐嚐,就算沒有用處,大不了權當補藥了。”
唐志峰也沒客氣,笑眯眯的接過了小瓷瓶,用手打開,一陣清香瞬間撲面而來。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丫頭,看樣子這東西可是珍貴的很吧?你就這麼送給我了?”
章節目錄 第595章 小姐的私生子?(爆更4)
安亦晴淺淺的笑了笑,無所謂的搖搖頭,“唐老,您對小黑所做的一切我感激在心。只是一瓶藥而已,何足掛齒?”
唐志峰的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欣慰,看向安亦晴的目光。更多了一絲喜愛。
“你這個丫頭沒有看錯你,走,扶我回去,我還有一些事情要交代給你。”
安亦晴扶着唐志峰,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唐志峰的房間。虎頭虎腦的小屁孩兒小虎子,這時不知道跑去了哪裡瘋,並不在院子裡。唐志峰的房間和玄門並不是相通的,所以現在這院子中空無一人。
“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唐老,需不需要我去玄門喊幾個人過來?”安亦晴看了看院子,四周空無一人,皺了皺眉頭問道。
唐志峰搖搖頭,“休息一下就好了,無需驚動其他人來。丫頭你坐,把懷中的小孩放下。”
安亦晴聽話的坐在了唐志峰對面的椅子上,將小孩放到的唐志峰的身邊。唐志峰拿過小黑的手,在他的手腕上看了看。這時,安亦晴才注意到,在小黑的右手腕上有一枚圓形的黑色胎記。
“丫頭,你看到這個胎記嗎?”唐志峰舉起小黑的右手,將胎記露了出來,“這個胎記是玄武的生命胎記,顏色越淺,說明他的生命力越薄弱。顏色越深,說明它的生命力越旺盛。從古到今,玄武主要的能力一直都是防禦。在戰鬥中,一切防禦都要靠他來支撐。但是,玄武的壽命雖然很長,但並不是生命力是無限的。他也怕受傷。所以在戰鬥的時候,你一定要時刻注意玄武的這個地方,千萬不要讓他的胎記顏色出現太大的變化。否則,他這個黑色的胎記徹底消失了,玄武的命也就沒了。”
安亦晴心中一凜,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將這件事情記在的心中。氣氛一瞬間變得沉悶了起來。
這時,唐志峰忽然笑了笑,“好了,我再跟你說一些其他的事情。那隻小金毛,你來。”一邊說着,他一邊指了指老金。
老金看了看四周,發現唐志峰叫的是自己,便邁着貓步晃晃悠悠的走了過去。
“你這隻小金貓活了數千年,甚至上萬年,但是卻一直沒有記憶。丫頭。你可知道他的真身是什麼?”
安亦晴搖了搖頭,龍族已經出現,玄武的封印也被解開,現在只剩下朱雀和白虎。貓二肥和老金之間,必定有一個是朱雀,有一個是白虎的。但是身份還真的不確定。
唐志峰笑的跟彌勒佛一樣,滿眼深意的看着老金道:“這可是一隻不得了的白虎嗯!”
安亦晴眉心一跳,不得了?怎麼個不得了法?難不成像孫悟空一樣,曾經大鬧過天宮嗎?
“丫頭,你要知道,四大神獸雖然是華夏國的最讓邪魔懼怕的存在,但是這神獸之間也是有等級的。比如說白虎,就是虎王,普通白虎的區別。你的這隻白虎啊,可是一個厲害的角色。如果我沒猜錯,他正是幾千年前鬧出過名堂,最後被天道封了記憶的那一隻。”
安亦晴一頭霧水,就連老金也覺得唐志峰說的話有些不靠譜。不過,有一個意思他們聽明白了,就是罪魁禍首,還是那該死的天道!
“呵呵,你們要是不信,那等着他把封印解開,恢復了記憶,你們就知道了。”唐志峰神秘一笑。
安亦晴眼睛一亮,“唐老,您能恢復老金的記憶,開啓老金的封印嗎?”
唐志峰搖了搖頭,“我不能,但是,我知道有一個地方,能夠開啓他的封印。只不過,那個地方兇險無比,丫頭,在你的實力還沒有到達破虛爲神之前,想都別想。”
安亦晴一愣,“唐老,你說的地方是哪裡?真的那麼危險嗎?”
唐志峰沒好氣的瞪了安亦晴一眼,“小丫頭,你別打算匡我,我不會說。當你的實力進入破虛爲神的那一天,你來找我,我會一五一十一字不落的告訴你。但是在那之前,我絕對不會說,我不能看着你丟了性命。”
安亦晴見唐志峰死活也不肯說出那個地方,無奈之下只好放棄了。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最後,她還是放心不下,爲唐志峰仔細的診斷了一下身體,然後有給了他一大堆治療內傷和外傷的藥,才帶着老金和貓二肥,牽着小黑離開了風水街。
唐志峰笑眯眯的看着安亦晴給他的珍貴藥丸,忽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一拍額頭,“哎喲喂,瞧我這記性!那丫頭身上的秘密我又忘問了!”
維多利亞大酒店。
當安亦晴牽着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兒出現在房間中時,正在休息的十三血將全都瞪圓了眼睛,驚掉了下巴。就連一向淡定的張玉楓也停止了擦拭手槍的動作,一動不動滿臉呆愣的看着走進來的白衣少女和她身旁的小男孩兒。
“小、小姐,你怎麼出去了一趟又帶回來一個?這孩子誰家的?走丟的?”安之風結結巴巴的問,心中暗道,難不成是小姐自己在香港的私生子?
這個想法剛一冒頭,安之風便狠狠的拍了自己一巴掌。想什麼呢?小姐是那樣的人嘛?!
安亦晴似笑非笑的看着十三血將,他們心裡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她自然能夠猜到一二。
“你們難道沒發覺我身邊少了誰嗎?”她笑着問。
十三血將一聽,紛紛回過神來,看了看安亦晴,又看了看跟在她身後的老金和貓二肥。小黑呢?
“小姐,小黑呢?”安之風代表大家問。
安亦晴神秘一笑,將那個小男孩兒推了出去。
之間小男孩兒長得胖胖呼呼,皮膚白皙如玉,五官精緻的跟一個瓷娃娃一樣。圓圓的眼睛中透露着琥珀色的光芒,呆萌呆萌的樣子看起來特別找人稀罕。再配上那一身玄色的絲質短衣短褲,胳膊上還幫着一個紅色的平安升,整個人看起來可愛極了。
“這……我怎麼覺得這爽眼睛看着有些眼熟呢?”眼尖的安之雨皺了皺眉頭,蹲在小男孩兒身邊,手指摸着下巴思索着。
章節目錄 第596章 小祖宗(爆更5)
“我也覺得有點兒眼熟……”老四安之雲贊同的說。
這時,一直沉默的小男孩兒忽然說了話,“雨哥哥,雲哥哥,你們都不認識小黑了嗎?”他的聲音軟軟的。
安之風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小黑?”
小男孩兒點了點頭,圓圓的琥珀色的大眼睛中流露出委屈。
“你們都不認識小黑了。”他的聲音很軟,“只有主人能認得出小黑。”說着,他邁開短短胖胖的小腿,一溜煙跑到安亦晴身邊,直往她的懷裡鑽。
大家只感覺這個世界玄幻了。
安亦晴不再看消化了,她走到沙發上坐下來,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大家說了出來。
大家總算是開了眼界。
“原來這世上不光有龍族,還有玄武和四大神獸。小姐,跟着您,心臟可真要強壯一些,不然哪天真容易被嚇死啊!”安之雲捂着小心肝,笑着說道。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一點兒也不吉利。”脾氣最爲火爆的安之火橫了安之雲一眼,“救你那點兒小單子,還好意思在小姐面前炫耀!”說着,他從沙發上跳起來,彎腰伏在茶几上,露出一臉笑容的看着坐在安亦晴身邊的小黑。
“小黑呀,你今年幾歲啦?”
“唔……”小黑眨了眨圓圓的眼睛,歪着小腦袋仔細的想了想,“我不記得啦,貌似已經活了兩萬多年了吧?”
十三血將一臉呆滯,石化,欲哭無淚。
本打算向認個弟弟,現在一看,好吧,他們是認了個祖宗回來!
自從小黑變成了小娜男孩之後,得到了十三血將的一直喜愛。就連性情有些冷淡的張玉楓,也對小黑喜歡的不得了。
本來嘛,小黑在還是個小黑狗的時候,大家就都非常喜歡這個單純老實貼心的小傢伙。現在小傢伙變成了小孩子,只是形態上發生了一些變化而已,本質上還是那個單純可愛貼心的小傢伙,並沒有什麼不一樣。
只看這小黑邁着小短腿,熱情的圍着安亦晴忙來忙去,貼心的跟在她的身邊,乖巧的讓人心疼,大家就不由得又對小黑好了幾分。
小黑的受寵,讓這幾天被冷落了許久的貓二肥和老金羨慕嫉妒恨,看的心裡上火。不就是變成了個小娃娃嗎?不就是解開封印了嗎?能怎樣?
哼!等他們解開封印之後,也能變成小娃娃!到時候比你更可愛!看大家更喜歡誰,看誰更招人稀罕!哼!
第二天一大早,安亦晴剛剛從牀上爬下來,便接到了張玉生的電話。
張玉生、邢斌以及廖景林三人,再加上風玉與華芸,異性無人作者飛機,秘密的來到了香港。這件事情是幾個人在視頻會議之後,打電話決定的。張玉生非常擔心安亦晴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所以連夜坐飛機趕了過來。
“小姐,到底出了什麼事?”剛一見面,張玉生就忍不住了。
安亦晴搖了搖頭,示意大家回房間再說。這幾人全都是安亦晴的心腹大將,即便心中再多疑問,卻也忍了下來。
一行人回到房間,剛進房門,便看見了一個五六歲,身着玄色短衣短褲的小男孩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在他的身邊,老金和貓二肥懶洋洋的將一身的毛攤開,迎着陽光曬太陽,二貓一人看起來相處的倒是十分和諧。
“小姐,這是……”張玉生幾人一見,有些傻眼了。
“這是我認得乾弟弟。”
乾弟弟?張玉生幾人面面相覷,小姐什麼時候多了個認乾親的習慣?
就在張玉楓幾人呆愣之間,小黑已經拎着老金和貓二肥,回到了臥室,將客廳的空間留給了安亦晴與張雨生幾人。
“你們先坐,休息一下,我又是要說。”說着,安亦晴走進廚房,端出一套茶具,悠悠然的爲大家做起了茶水。
白皙的手指好似蔥白兒一般,修長而細嫩。放在精緻的黑色茶具上,更是有一種鮮明的衝擊感。滾燙的熱水緩緩向外冒着熱氣,白色的霧氣縈繞在細長的手指之間,煞是好看。
張玉生幾人見過許多次安亦晴沏茶,但是,卻仍然不爭氣的每一次都被吸引住目光。
煙籠寒翠,素手纖纖,一派安寧與祥和。
輕輕的拼了一口清茶,張玉生幾人露出了深深的感嘆。
人間極品。
見幾人放鬆了下來,安亦晴露出淺笑,纔開了口。
:“是這樣的,之前我在視頻會議中對大家說,三年之後醬油一場很大的變故。這個是真的。只不過,這場變故並不僅僅存在於商界之中,而是整個華夏國,甚至是這個世界。”
張玉生等人面露驚訝,面面相覷。其實,張玉生,邢斌,廖景林三個人倒還好說,他們已經稱爲修武者,對這個世界有了更深程度的認知,對於安亦晴所說的事情,倒是也不覺得匪夷所思。但是華芸和風玉是兩個普通人,這對於她們來說,未免有些玄幻。
只不過,兩個人既然能得到安亦晴的賞識,那麼就一定有過人之處。很快的,風玉和華芸就將消息徹底消化,臉色恢復了正常。
安亦晴見此,在心中點了點頭,不愧是她看中的人。
“小姐,這場變故是不是和您有什麼關係?”張玉生思索許久,覺得這事兒應該是和自家小姐有關。
安亦晴讚賞的看了他一眼,“不錯,這場變故,有可能會要了我的性命。”
啪——
張玉生手中的茶杯猛地掉落,破產沒有讓他變了臉色,公司危機沒有讓他變了臉色,就連剛纔聽到全球變故,也沒有變了臉色。但是現在,他的臉色一片慘白,滾燙的開水燙到了他的手,也沒有任何反應。他看着安亦晴,滿臉不可置信。
“小姐,這是真的?”他猛地站起身,聲音中帶着顫抖。
安亦晴淡淡的笑着,就好像剛纔所說的會死的人,並不是她自己一般。
“玉生哥,你先坐下,聽我慢慢說。”
接下來的二十幾分鍾,安亦晴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挑重點跟大家說了出來,然後又將自己身上所肩負的責任,也簡單的說了一下。她沒有將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一是因爲自己身上有太多秘密,二也是不想給他們增加太多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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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忽略錯別字,這幾天寫的太多,每天不停的寫,不停的寫,沒太多時間改稿子……
章節目錄 第597章 毒醫門的產業,吞併(爆更6)
“今天我說這些,一是爲了給大家心裡有個底,另外就是想提醒你們一句,未來三年,我雖然做了充足的準備,但是,結果會如何,誰都不知道。我有可能成功,但是,也未必會成功。到那時,我就真會會歸於虛無。而華夏御龍,也有可能就此走上下坡路,甚至及結束它的使命。各位,你們都是公司的元老,今天把你們叫來,是希望你們能夠好好考慮自己的去留。未來的路充滿了艱辛,不知道結果會如果,你們沒有必要陪着我賭上自己的人生。如果,你們誰想退出,我不會責怪你們。”
說完,她默默的端着茶杯,垂下眸子看着茶杯中的茶葉緩緩飄落於清水底部,沉澱,安靜。
房間裡鴉雀無聲,張玉生等人沉浸在安亦晴剛纔的一番話中,震驚的回不過神來。
“小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忽然,張玉生從沙發上猛地佔了起來,激動的臉色通紅,“當初我和小楓的命,都是你救的。現在你竟然來跟我說這樣的話!難道您忘了當初我們說過,以後是一家人嗎?小姐,只要有我張玉生一天在,我就不會讓華夏御龍垮掉!那是我們的家,我絕對不會讓家散掉!”
邢斌和廖景林兩人紛紛點頭,和張玉生站在同一條戰線上。華芸和風玉兩個女人雖然沒有男人的表現模式激烈,但是發紅的眼圈和堅定的眼神同樣表達了他們的想法。
不會離開!榮辱與共!
看着並肩而立坦誠看向自己的五個貼心的手下,安亦晴的心中泛起暖暖的感動。她知道,她沒有看錯人。
“好,既然如此,那麼我也會拼勁全力,不讓你們失望。”安亦晴釋然的笑了笑,示意幾人坐下來,“接下來,我們將按照昨天的那份企劃書,在三年之內將華夏御龍站穩國際的腳跟,要讓他的影響力遍佈全球。這裡,香港,就是第一步。”
她頓了頓,看向張玉生。
“玉生哥,我需要三名經理人,讓他們來香港輔助我。另外,風玉你也跟着過來,主持大局。”
張玉生和風玉互相看了一眼,“經理人倒是沒問題,但是小姐,您打算做什麼?”
安亦晴慵懶的靠在沙發椅背上,淡淡一笑,“我要吞併,並且,在一個月之內,將養生宮與華夏御龍,全部要在香港扎穩腳跟。這是第一步,我們必須要打個漂亮仗!”
張玉生幾人心中震驚,吞併?怎麼吞併?隨便挑選一家公司就進行吞併嗎?
惡意吞併豈不是讓華夏御龍在業界處於被動地位?
安亦晴看了張玉生幾人一眼,自然知道他們心中在想些什麼。輕輕在茶几上扣了扣手指,喚回了幾人神遊的思緒。
“我自然不會讓華夏御龍的名聲壞掉,這一次,我要輿論和專業雙管齊下。”
“輿論》?”幾人眉頭一挑,似乎抓住了什麼。
安亦晴點頭淺笑,起身走向臥室,然後拿出幾本文件遞給張玉生幾人。
“這半個月,除了給李老爺子治病之外,我讓阿風他們將香港的勢力分佈摸了個遍。其中,這幾家公司,是毒醫門的。”
張玉生幾人低頭將手中的文件迅速的翻閱了一遍,在看到其中的公司名稱時,全都驚了一下。這幾家公司,隨便拿出一家在香港都是知名企業,這些公司竟然都是毒醫門的?
嘴角狠狠一抽,最瞭解安亦晴的張玉生終於想清楚了她的計劃。敢情這位姑奶奶是覺得自己開辦公司耗費精力太大,所以,乾脆從毒醫門已經成型的產業下手。
黑吃黑啊,小姐也太狠了!
“小姐,您一個人的力量對付這幾家公司,會不會有些吃力?”廖景林皺了皺眉,在腦中迅速分析了一遍當前的形勢,“要不要我將華夏玉石也拽過來?”
安亦晴搖搖頭,笑得意味深長,“放心,我自有辦法。”
說着,她忽然正色起來,一一掃了張玉生幾人一眼。
“從今天開始,華夏御龍的發展將會全面提速。爲了能夠在迅速發展的同時得到穩固,幾位需要付出的精力要被之前多許多,壓力也會更大。你們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遇到了什麼事情,大家一起坐下來商量,千萬不要硬抗。另外,風玉,小芸,你們身邊多配一些保鏢,人身安全必須得到保障。我不希望三年之後,我仍然活着,可是你們卻出了事情。”
張玉生幾人雙手握拳,用力點了點頭,心中感動滿滿。
當晚,安亦晴與秦越一同坐上李家的車,來到了李家大宅,赴李玉航的邀約。
距離上一次參加李家家庭聚餐已經是半個月的事情了。這半個月,李玉航正式宣佈李宇飛稱爲李家下一任的繼承人,開始接受集團的全部業務。而李泰山,因爲妻子張雯的事情,再加上兒子李思行的自閉症,這半個月來一直有些低迷。爲了讓李泰山儘快調整過來,李宇飛給他放了大假,卻保留了他在公司中的位置。
再說李家大房,王氏上一次在家庭聚餐的時候得罪了安亦晴,被她好一頓教訓。後來,在得知了安亦晴的身份之後,嚇的差點兒尿了褲子。之後,她和自己的丈夫李顯山曾經上門道歉。安亦晴淡淡的表示了不在意,王氏這才鬆了一口氣。許是有了那次的事情,所以王氏,最近也是老實了不少。
至於李宇飛的親生父母,他的父親雖然碌碌無爲,但是卻不失爲一個合格的父親。倒是母親林淑芬,自從兒子正式成爲了集團的繼承人後,愈發飛揚跋扈起來,鼻孔簡直要飛上天了。這在圈子裡鬧出了不少的笑話,林淑芬的名聲也愈發不好了起來。李宇飛一忍再忍,覺得林淑芬過分了,當下,派人將她綁回了家,閉門思過。
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就放出來。如果出來之後繼續犯錯,那麼就重新關起來。
章節目錄 第598章 先生,你有血光之災(爆更7)
一來二去折騰了好幾次,林淑芬終於知道怕了,再也不敢仗着自己是李宇飛親生母親的身份,囂張跋扈。
除了這幾個人外,李子荷和許晴天母女已經定居在香港。二人在距離李家主宅不遠的地方買了一套小別墅,母女兩人住在那裡倒是也別樣的溫馨。在李家人中,變化最大的要數王氏的兒子,李嘉豪。
也不知上一次是被安亦晴的狠勁兒給驚到了,還是被她一身的成就給刺激了。回去之後,打架鬥毆的事情便少了許多。甚至還想李宇飛提出要進公司嘗試一把。李宇飛自然沒有拒絕,但是,他將李嘉豪安排在了中層,並沒有給他太多的實權。對於這個做法,王氏本來是有意見的,李家長孫竟然只混在中層,這不是打他們的臉嗎?
但是李嘉豪本人卻是沒有任何意見,所以縱使王氏再生氣,卻也沒有辦法。
李嘉豪這些日子在公司做的倒是還算不錯,雖然脾氣仍然暴躁,手段仍然兇殘,但是至少,比以前收斂了許多。再加上有李宇飛在上面盯着,這位香港一霸倒是真沒折騰出什麼幺蛾子。
只不過,他時不時的就旁敲側擊詢問安亦晴的事情,這讓李宇飛非常心煩。
安亦晴坐在車裡,默默的望着車窗外的香港夜景,思緒不知道已經飛到了哪裡。上一次在李家聚餐,鬧得雞犬不寧,也不知道這一次,還會怎樣。
無所謂的笑了笑,安亦晴轉頭看向了出現在車子前方的李家大宅。
爲了表示對安亦晴的身份以及她的救命恩情的重視,這一次,李家人可謂是全體出動,全都等在了別墅門口。
黑亮的林肯車緩緩聽在別墅門前,司機走下車,將後面的車門打開,躬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一雙黑色的皮鞋落在地面上,打眼一看,並不是什麼高檔貨。李家人皺了皺眉頭,順着皮鞋向上看去。
只見一個帶着眼睛,身着一身黑色休閒西裝的年輕男子從車裡走了出來,他的氣質儒雅,俊逸的臉上充滿了書卷氣,一副學者模樣。
他從車裡走出來,側身站到車門旁,眼睛向車裡看去。
這時,一雙穿着白色平跟單鞋的如玉小腳出現在衆人眼前,緊接着,是纖細而修長的小腿。小腿瑩白,在夜色的等泛着珠潤的光澤,讓人一眼看了便再也移不開視線。
小腿的主人從車子走了一出來,一身及膝的白色連衣裙,外面披了一見鵝黃色的絲質披肩,纖細的腰身,精緻的鎖骨和圓潤的肩膀,再往上看去,頎長的脖頸,巴掌大的小臉上,五官精緻如玉。此時,她正擡着頭看向大宅的裝飾燈,暖黃色的燈光下,她的嘴角帶着淺淺笑意,琉璃水眸中波光連連,甚至比那昂貴的燈帶還要閃亮幾分。
她一出場,周圍的一切,便全都黯然失色。
這樣美好的一幕,李家人全都看呆了。許久之後,還是李宇飛首先反映了過來。
“想見你一面,倒是真不容易。”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v字領休閒衫,身下穿着一條米白色的休閒長褲,勻稱而有力的身材被突現的淋漓盡致。此時,他的右手隨意的插進口袋之中,另一個手撫了撫金絲邊眼睛,嘴角噙着淺淺的笑意,比平時的深沉嚴謹多了一絲親和。
李宇飛的聲音,讓失神的李家人全都清醒過來。
“哎喲安小姐,盼星星盼月亮可總算把你給等來了!這些日子老爺子一直嘟囔着,小晴丫頭怎麼還不來?是不是忘了我這個老頭子了!”王氏擡起腳步趕忙迎了上去,再也沒了之前那幅趾高氣昂教訓人的模樣。
“最近有些私事,一直沒抽開身。”安亦晴淺淺笑着,不着痕跡的躲開王氏挽過來的胳膊,擡腿走向李宇飛,大大的翻了個白眼,“我這不是來了麼?再說,你這個李氏集團的總裁,難道每天沒事做,專盯着我的行蹤嗎?”
李宇飛優雅的聳聳肩,“醫藥費還沒付,難道你不想要了?”
安亦晴嘴角一抽,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這時,在安亦晴出現便盯着她不放的許晴天終於將話插了進來。
“小晴姐,你最近幹什麼去了啊?我來了主宅還幾次,也沒見你過來。倒是讓我外公看了我的笑話!”她皺了皺小巧的鼻子,伸手挎住安亦晴的胳膊,親暱的說。
這一次,安亦晴倒是沒有躲開。她笑看了許晴天一眼,“我最近在忙別的事情,一會兒我把我的私人手機號給你,你如果想找我,就打電話。”
許晴天眼睛一亮,:“好啊好啊!就這麼說定了,不許耍賴!”
安亦晴無奈淺笑,李子荷也笑着走過來,將許晴天拉了過去,“你小晴姐剛過來,別纏着她,讓她好好喘口氣兒。”
許晴天吐了吐丁香小舌,卻沒有再纏着安亦晴,只是跟在她身後,大眼睛咕嚕嚕的來回轉着。
“晚上風涼,大家都進去吧。”
李宇飛發了話,李家人自然不敢不從,紛紛擡步向別墅裡走去。安亦晴和秦越二人跟在李家人後面,和李宇飛並肩而行。
“聽說你最近總往風水街跑?怎麼?不學醫術改行學做風水師了?”李宇飛的聲音低沉好聽,好似大提琴一般悠揚沉穩。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揶揄,帶笑的脣角以及略微鬆散的短髮,讓他看起來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樣。
安亦晴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經的說,“這位i先生,我看你眉心發黑,印堂發紫,目測最近有可能會有血光之宅,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倒是可以幫你化解一番。不過,這費用是要另外加的。”
李宇飛俊眉一挑,似笑非笑,“安大師,能否詳細告知何爲血光之宅?”
安亦晴怪異的看了他一眼,在他的臉上仔細盯了一會兒,盯得李宇飛快以爲她說的是真的,才收回目光。
章節目錄 第599章 襄王有意,神女無心(爆更8)
輕輕咳了一聲,“李先生,你最近應酬過多,有些上火。如果不化解,不出三天,就會流鼻血。這就是,血光之宅。”
李宇飛罕見的愣了一下,隨即低沉的笑出聲來,看着安亦晴的目光有些哭笑不得。
“安大師倒是真有兩把刷子,既然這樣,那不如再幫我看看,我什麼時候可以遇到良人?”
這回換安亦晴愣了,從上到下仔細的將李宇飛看了一遍,戲謔的笑了笑,“原來李少是少男懷春了!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帶出來,也讓我開開眼。”
李宇飛優雅的聳了聳肩,“襄王有意,神女無心。我倒是想把她帶出來,可是,那丫頭情商太低。”說着,他深深的看了安亦晴一眼,擡步離開。
安亦晴心頭一跳,心中好似隱隱察覺到了什麼,但是卻又覺得不太靠譜。
用力的甩了甩頭,將心中亂七八糟的念頭甩掉,安亦晴帶着秦越,走進了別墅。
“小晴姐,最近我和我媽在老宅旁邊買了一棟房子,有時間你一定要去我那裡玩啊!”客廳裡,許晴天摟着安亦晴的胳膊坐在沙發上,親暱的說。
估計,在李家,除了李宇飛之外,能夠這樣隨意的和安亦晴說話的,也只有許晴天和李子荷母女二人了。
“好,等有時間,我一定會去看看。到時候你別嫌我煩就好。”安亦晴笑着說。
“怎麼會嫌你煩?歡迎你還來不及呢!”許晴天大大額杏眼一瞪,嗔了安亦晴一眼。
李子荷坐在一旁,笑看着自家女兒和安亦晴兩人聊得津津有味,心中高興。自從上一次安亦晴說了那番話之後,她的心情好了許多,抑鬱症也緩解了不少。就連女兒許晴天的臉上,也比以前多了幾分真心的笑意。
安亦晴救了李玉航,又成功的開解了他們母女二人。李子荷本就對安亦晴這姑娘很有好感,現在,更是喜歡的不得了。
李家其他人看到李子荷和許晴天竟然這樣要好,紛紛露出了羨慕的神色。安亦晴是誰啊?華夏國老司令的孫女,雖然身在內地,但是影響力卻是不能忽視的。更何況,她還有一個很重要的身份——醫生。
誰沒有個頭疼腦熱的,誰沒有年歲已高的時候?人最怕什麼?賺了一輩子錢,最後,錢到手了,人卻死了。沒有一個人不希望自己長命百歲,那麼,醫術高明的醫生自然要結交。
安亦晴上次離開之後,李家人全都暗自調查了她的資料,全都大吃一驚。沒想到她在醫學界竟然有這樣大的影響力,連死人都能救的活,這樣的人,簡直就是神醫啊!
於是,李家衆人全都氣了結交之心。
“對了,不知道這位是……”王氏眼尖的注意到安亦晴身旁的秦越,眼睛一亮。
“我來介紹一下,”李宇飛剛剛去廚房吩咐了一聲,正巧走了過來,“這位是秦越秦先生,小晴的三師兄,也是這一屆醫學交流大賽的冠軍!”
醫學交流大賽?還是冠軍?!那不是比安亦晴還要厲害?!
這一下,李家衆人不淡定了!一下子出現兩個神醫,李家人覺得簡直撿到了寶!
很快的,擅長交際的李家人立刻向秦越迎了上去。秦越雖然不喜和外人交流,但是好在李家人雖然有些奇葩,但是卻都是一頂一的人際高手。說起話來頭頭是道,既不會讓秦越覺得吵,也不會冷了場子。
安亦晴淡淡的掃了圍着秦越的李家人一眼,然後意味深長的看向站在一旁的李宇飛。這個男人,對付李家這些人倒是很有手段。
正在大家聊天之時,樓梯上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大家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向樓梯口望去。只見面色紅潤的李玉航,在管家王叔的攙扶下,大步流星的走了下來。
“爺爺,”李宇飛喊了一聲,走上前替下王叔的工作。
李玉航慈愛一笑,從安亦晴的方向看了過來,目光如炬,說起話來也是中氣十足。
“哈哈哈!世侄女,老頭子可是等了你好久了!你要是再不來,老頭子我可就要親自去找你了!”
此時的李玉航,和安亦晴第一次見到時完全是兩幅模樣,再也不是那個躺在牀上連說話都沒有力氣的風燭殘年的老人。他的精神矍鑠,笑聲猶如洪鐘,豪爽敞亮。安亦晴可以想象得到,就是這樣一個老人,在年輕的時候,憑藉着一雙赤手空拳,在香港打下了一片天地,成就了國際上之名的李氏集團!
“李爺爺,我這不是來了嗎?看您身體這麼好,根本就不用複查,竟折騰我。”安亦晴笑着打趣,一副小女兒家的嬌嗔姿態。
李家人紛紛驚了一下,安亦晴跟李玉航說話的語氣簡直讓他們手心裡轉了一把汗。這也太沒大沒小了吧?他們這些做子女的都不敢這樣和老爺子說話。
別看李玉航現在一副慈愛的樣子,但是能夠徒手創辦李氏集團的人,怎麼可能是一個普通的老頭子。當年,他還年輕的時候,手段之狠辣讓人聞風喪膽。即便是現在年紀大了,可是久居高位的餘威還在,就算是李家這幾個孩子,站在李玉航的面前,也畏畏縮縮,大氣都不敢出。
李家人臉色一白,生怕李老爺子發脾氣。
誰知,李玉航不但沒有發火,反而在瞪了安亦晴片刻之後,仰頭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這丫頭倒是一副伶牙俐齒!怪不得南風那個老頭子跟我說,千萬別跟你這個小丫頭吵嘴架,不然準輸!”李玉航聲音猶如洪鐘,就算是沒有眼色的人,也能看得出他此時是真的開心。
李家人都被李玉航嚇傻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慈眉善目的老人。這、這還是那個動不動就將他們罵的狗血淋頭的父親嗎?
安亦晴無奈的嘴角一抽,在心中鄙視了說自己壞話的南風老爺子一番,然後露出淺淺的微笑, 任由李玉航打趣。
章節目錄 第600章 華夏堂香港分部(爆更9)
“好了,丫頭餓了吧?來,吃飯!”李玉航大手一揮。
吃飯時間到,李家衆人落座。仍然像上一次一樣,李玉航坐在首位上。安亦晴坐在他的右手邊的第一個位置,緊接着是李家大房和李家三房。在老爺子的左手邊第一個位置,是李宇飛,緊接着是李家二房與李子荷母女。
說到李家二房,就要說說李泰山了。
自從將李思行交給秦越之後,安亦晴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過李泰山和李四行了。今天一見,便深深的嘆了口氣。
李思行自從進了李家之後,便一句話就沒有說過。以前,李家人問他問題,問是個怎麼着也能回答一個。但是現在,不管是誰跟他說話,都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他就那麼愣愣的坐在餐桌前,垂下頭,雙眼一動不動的盯着自己面前的盤子,不語其他人交流。
而李泰山,比起上一次的英俊挺拔,此時更多了許多頹廢。
看來,張雯的事情對他的打擊還是很大。
李玉航看到自己的孫兒這副模樣,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眼中有些滄桑。安亦晴掃了李思行一眼,然後轉頭看向一旁的秦越,兩人眼神一深,心中都有了個數。
“晴丫頭啊,這次來香港,除了給我治病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的安排嗎?”李玉航喝了一口粥,緩緩開口問道。
李家的餐桌上並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不過,每一次聚餐的氣氛卻非常低沉。李家人都非常懼怕李玉航,唯一一個不怕的李宇飛又是個年少老成的,不怎麼喜歡說話。所以,一到這時候,李老爺子就很鬱悶,連個說話聊天的人都沒有。
但是這一次不同了,安亦晴可不是一個會怕她的人。
他這麼一問,李家其他人也都豎起了耳朵。
“除了來給李爺爺治病之外,還有就是爲了公司的事情。”安亦晴放下手中的碗筷,柔聲說道,“這一次來,有兩件公事。華夏御龍需要向這邊拓展業務,另外一個就是,師父想在香港開辦華夏堂的分支機構,我先來探探路子。”
“葉老先生要在香港開華夏堂了?”李玉航大吃一驚,連忙放下碗筷,一臉正色,“我可是聽說了,京都的華夏堂開的如火如荼,讓其他醫院羨慕的眼睛都紅了。但是華夏堂門診的醫生醫術都非常高明,外界的那些庸醫根本沒有可比性,所以去你們華夏堂看病的人,都快要排隊拍到京都四環以外了。丫頭,這事兒可是真的?”
安亦晴淺淺一笑,“沒有那麼誇張,不過來華夏堂看病的人的確有些多。原來師父是打算過些日子再開辦分支機構,但是負責京都總部的師兄弟們忙不過來,師父治好提前了計劃。他派了幾個師兄地去上滬市和深市去考察了,我正好來了香港,所以就接下了這件事。”
“好!好!好!”李玉航一連說了三個好,激動的臉色通紅,“葉先生的華夏堂要是落戶香港,我第一個支持!有了華夏堂啊,以後老頭子我可就安心了,有個病災的,也就不怕了!”
老爺子這話惹得李家人面面相覷。
“爸,您說的是什麼話?您纔剛過六十,身體好着呢!怎麼可能有大病大災?”李宇飛的父親不贊同的說。
李家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話不能這麼說,是人就得有生老病死。”李玉航揮了揮,語氣中滿是不在意,“我都已經這把年紀了,怎麼可能不生病。就說前幾天,不也是……”
話剛說到一半,他就頓住了。他看了李泰山一眼,發出了無聲的嘆息。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悶起來,剛纔李玉航的話讓大家又想起了半個月前,張雯歇斯底里的那一幕。
李泰山的臉色有些白,他費力的扯了車嘴角上僵硬的笑容,儘量露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來。
但是大家都能看得出,他還是沒有徹底擺脫那段陰影。畢竟是三十年的夫妻,一直恩愛如初,最後,妻子竟然變成了毒害自己父親的兇手。而且,一直以來的恩愛竟然也是假的,在妻子眼中,自己這個丈夫竟然什麼用都沒有。
這樣的事情,換做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是受不了的,更別提養尊處優的李家二子。
這一頓飯,李家人吃的有些味同嚼蠟,張雯的事情就好像是一朵烏雲,籠罩在衆人的心頭。
吃過飯後,李玉航並沒有多留自己的子女。李家人紛紛告了別,陸續的離開了李家主宅。
此時,客廳裡只剩下了李玉航、安亦晴、李宇飛以及秦風四個人。
“哎!家門不幸!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就是可憐了我那孫子了!”李玉航嘆了口氣,眼中染上些許滄桑。
“爺爺,你的身體剛好,不宜過多操心。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李宇飛走過去,爲李老爺子送上一盞清茶,然後貼心的爲他拍胸口順氣。
李玉航點點頭,欣慰的看了李宇飛一眼。他這輩子最大的成就,不是享譽國際的李氏集團,也不是多子多孫,而是李宇飛這個孫子,真真是讓他感到驕傲。
“晴丫頭啊,你看思行的病,到底能好嗎?”
安亦晴轉頭看了秦越一眼,“師兄,你來說吧。”
秦越點點頭,推了推鼻樑上的黑邊眼鏡,眉頭微皺,組織了一下語言。
“李思行的病,分爲兩重。第一重,是他的先天自閉症。這個雖然難搞,但是經過這麼多年的治療,已經有了很大的好轉。這一點你們應該能看得出來。”
李玉航和李宇飛表示贊同,的確,李思行的自閉症比起幼年時,已經好了許多。雖然還不能向正常人一樣交流,但是,至少不是一聲不吭了。
秦越雙手疊放於小腹,繼續道,“至於他的第二重病,其實並不能算是自閉症。因爲母親張雯的事情,李思行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而這種刺激的後果,在自閉症上顯現了出來。其實,他的心結是她的母親,只要打開這個心結,就算不能恢復成正常人的樣子,但是也能和以前一樣了。”
章節目錄 第601章 刺激,計劃(爆更10)
李玉航一聽,眼睛一亮。
就算是不能恢復正常人的樣子,只要比現在這樣一聲不吭強,那就行啊。他老頭子財產無數,也不會偏頗於哪個兒孫而讓其他人遭了罪。李思行就算以後都不能像正常人一樣善於交際,但是隻要恢復成以前的模樣,再加上豐富的家底,安穩的過一輩子也不時不可能的事情。
“秦醫生,那接下來該怎麼辦?”李宇飛比較理智,問了重點。
秦越淡淡一笑,眼鏡片折射出一縷冷光,“這件事,還是要看張雯想不想救她兒子了。”
李玉航和李宇飛兩人聽了面面相覷,心中疑惑。
“秦醫生,你這話是什麼一絲?”李玉航問。
“李老,想要讓李思行從他的世界中走出來,一共有三種辦法。第一種方法是脫敏,想必小晴已經跟你們介紹過了。這種方法的好處是平穩,但是缺點是見效慢,而且主要針對的是對自身認知存在正確觀點的患者。李思行的自閉症是天生的,再加上他是自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所以這種辦法不可取。即便是成功了,見效也非常慢。”
“第二種辦法,就是催眠。催眠雖然適合大多數心理疾病,但是我不建議使用。我曾經對李思行做過試探,他從內心裡並不希望將和自己母親的回憶忘掉。一是出於對病人的意願的尊重,我不建議使用催眠療法。另外就是,李思行本身既然已經對催眠療法產生了抗拒,那麼催眠得到的結果,就未必會如想象中的那麼好。”
李玉航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張雯不管做錯了什麼,那都是他們父母之間的事情。不管怎麼說,讓一個人忘掉自己的母親,這不時什麼好事。
“那秦醫生,第三種辦法是什麼?”
秦越頓了頓,推了推眼睛,“第三種辦法,就是我準備使用的,刺激療法。”
“刺激療法?”李玉航和李宇飛異口同聲。
“對,刺激療法。所爲刺激療法,是針對李思行心中的心結,對他進行外界事情或者語言方面的刺激。比如,這個人怕水,那麼就把他推到水裡,逼着他不害怕。不過李思行的狀況不太一樣,他主要是對自己的母親產生了心結。我們可以就這一點做一下安排和計劃,讓他受到衝擊,從而從自己的世界中走出來。”
李玉航皺了皺眉頭,“秦醫生,聽你這麼說,刺激療法是不是有些危險?如果搞不好,思行會不會從此就一蹶不振了?”
“所以,我們要做好足夠的安排,在保證他不會牴觸的同時,又能得到很好的治療。”
“那具體該怎麼做?”李玉航連忙問。
秦越和安亦晴互相看了一眼,眼中帶着深意。
“李爺爺,這件事情還需要通過您和泰山伯伯的允許。”安亦晴說着,走到李老爺子和李宇飛身邊,將她和秦越的安排低聲的說了出來。
李玉航和李宇飛剛開始臉上帶着驚訝,緊接着,眉頭越來越近,臉色越來越沉,最後,滿臉震驚。
“丫頭,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萬一真的除了什麼事情怎麼辦?”李玉航臉色不太好。
安亦晴輕聲一笑,“老爺子,有我和三師兄兩個人在,怎麼可能出事?更何況,這件事情是我們安排的,自然不會讓張雯身體的要害受傷。最多是多留一些血,看起來嚇人一些罷了。”
李玉航還是不放心,“丫頭,這事兒是不是該告訴張雯一聲?”
“不,老爺子,千萬別。”安亦晴搖了搖頭,“自閉症患者雖然並不和外界交流,但是他們的心思卻是比正常人要更敏感。如果張雯露出了破綻被李思行知道,到時候反而會對他們母子之間的關係雪上加霜。更何況,張雯她總要爲這幾年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如果到時候她真的如我們所說那樣做了,至少還能說明她是哥合格的母親。到時候就算泰山伯伯和她無法複合,但是李思行至少知道,自己有一個真的愛他的母親。並不是之前所說,母親嫌棄他,不愛他。”
李玉航還是有些猶豫,畢竟人命關天,搞不好,就完了。
“李爺爺,李思行需要刺激才能走出來。我跟你保證,絕對不會讓張雯有危險。這是我作爲一名醫者給您的承諾。”
李玉航垂下眸子,久久沒有說話。李宇飛坐在他身邊,一雙狹長的鳳眼沉沉的看着安亦晴,不知道在姓謝什麼。
許久之後,李玉航發出了悠長的嘆息。
“好吧,就按照你說的做。思行這孩子已經夠苦了,我不能讓他這樣過一輩子。”
這件事情,除了安亦晴秦越以及李玉航還有李宇飛幾人之外,其他人並不知情。安亦晴和秦越將計劃交代清楚,便由李宇飛親自送出了大宅。
“明天又要忙了?”他目光沉沉,雙手隨意的插在長褲的口袋中,低頭看着走在自己身旁的少女。少女一身白裙,柔順的頭髮軟軟的披在肩上,微風輕輕吹過,髮絲在風中輕輕飄動,偶爾觸碰到他的皮膚,香香的,癢癢的。
柔柔的燈光之下,安亦晴的皮膚精緻如玉,眉眼彎彎的模樣讓李宇飛深深的記載心中,一向冷沉的心,也軟了下來。
“唔,明天要忙了。等過幾天計劃可以開始,我再通知你。”安亦晴笑着迴應。
“那件事情……你有把握嗎?”李宇飛考慮再三,還是問了出來。
安亦晴柳眉微微一挑,笑得意味深長,“這件事,成功率有多少,在於張雯,並不在我。如果她肯爲李思行付出的多,對於李思行那個人,一定會走出來。這一點我相信。”
“拜託你了。”李宇飛沉默片刻,沉聲開口。靜靜的夜色下,男人的身上散發着讓人心安的氣息,修長的身形在燈光下打下一片陰影。他的氣度尊貴,就好似一把鋒芒內斂的利刃,讓人爲之折服。
“他是我和三師兄的病人,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倒是李少,醫療費可是不能少喲。”
章節目錄 第602章 張雯(爆更11)
面前的女孩兒眉眼彎彎,笑得跟一隻小狐狸一樣。李宇飛難得的露出笑容,沉沉一句,“好。”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張玉生已經將安亦晴需要的三個經理人找到了,安亦晴看過之後非常滿意。
針對毒醫門在香港的幾家大型產業,安亦晴已經做好了計劃,一場沒有硝煙的吞併戰,正無聲無息的拉開了帷幕。
這一天,陽光正好,距離李家大宅那一次發生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二十天。李家二房李泰山的別墅外面,一個身材纖細的女人正站在別墅的大門口,猶猶豫豫的走來走去。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長裙,頭上帶着一頂黑色的禮帽。原本這個女人的身材就非常瘦弱,被深深的黑色一顯,愈發弱不禁風起來。她在門外佔了許久,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最後,終於還是按響了門鈴。
幾秒鐘之後,李泰山的管家將們打開,在看到外面的女人時,臉色一一變。
“夫——張女士,您怎麼來了?”夫人兩個字剛要說出口,管家忽然想到這個女人已經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來人正是張雯,李泰山剛剛離婚的前妻,李思行的親生母親,也是毒害李玉航的元兇。
張雯沒有在意管家的稱呼,她不安的往裡看了看,小心翼翼的問道:“思行在家嗎?”
“在。”管家點點頭,他的心情有些複雜,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個已經不是李夫人的張雯。這些年,他一直在李泰山家做管家,對於張雯自然是非常瞭解的。他看得出,這些年張雯在李思行身上所付出的感情和精力,絕對不時假的。作爲一個豪門大戶的女主人,她在相夫教子這方面,做的非常好。所有的傭人也都非常尊敬她。
可是誰知道,一向溫柔端莊的夫人,竟然做出下毒這樣的事情。
管家嘆了一口氣,一想到張雯對李思行的疼愛,態度便也軟了下來。
“老爺現在不在家,您要是向看思行少爺,就進來吧。”
張雯感激的看了管家一眼,連忙走了進去。
她從玄關走進大廳,入眼的裝飾擺設全都無比熟悉。當年,這幢別墅是在李思行出生後不久,李泰山爲了給他們母子一個安靜的生活環境,特意挑選的。這家中的裝飾設計,以及每一個小擺件,都是她親自挑選。望着眼前熟悉的場景,張雯的心中微酸,短短几天,就已經物是人非了。
自從和李泰山離婚之後,她便回了孃家,生活愈發不順心起來。張家本就是大戶,大戶子弟最是勢利眼,也最是擅長捧高踩低。
張雯從小就是家族中最優秀的女兒,這讓長輩們很是喜歡,所有的好事情都要以她爲優先。同樣的,這樣的待遇親人們的嫉妒,但是卻因爲她在家族中備受重視,後來又嫁入李家,大家就算再嫉妒也只能忍着,冷眼看着。
這一次,被張雯一直壓着的親戚終於找到了機會,對她好一頓打壓,冷嘲熱諷,甚至羞辱謾罵。而張雯的親生父母,在得知她做了那樣的事情後,也對她失望透頂。無視親人們對她的謾罵,任由這個女兒在家族中自生自滅,甚至揚言要和她斷絕關係。
張雯風光了半輩子,一朝失勢,親人的勢力讓她看透了人情冷暖。特別是自己的親生父母親,也用一種看着垃圾的眼神看着她,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張雯,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一生過的太失敗。
不過,即便在張家再不好過,她也能忍受得了。可是每每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張雯躺在牀上想起自己的丈夫,便哭的撕心裂肺,懊悔不已。
不知道爲什麼,在還沒有離婚的之後,張雯每天看到李泰山,想到的都是他的種種不好,覺得他不爭氣,沒志氣,活了大半輩子竟然連一個小輩都爭不過,平白把李家繼承人的位置讓了出去。可是現在離婚了,她反而想到的全是李泰山對她的種種好,他對她有求必應,對她溫柔細語,對她和兒子李思行付出百分之二百的投入和精力。作爲李氏集團的副總經理,李泰山白天有忙不完的事情。可是即便再累再不如意,晚上回到家,卻也對她有說有笑,很少發脾氣。有時會有應酬,也會盡早回家,時刻報備自己的行程。
豪門世家的男人,大多數都是朝三暮四,家裡有一個,外面又養着好幾個。可是李泰山卻是個例外。自從生了李思行之後,張雯的身體受損,便咋也不能生育。爲了讓她放心,李泰山在外的言行舉止上更是潔身自好,所有人都羨慕張雯,嫁了一個絕世好男人。
可是,就是這樣的絕世好男人,被她給親手推離了自己身邊。這些日子,她翻來覆去的想,曾經的生活那樣美滿幸福,即便李思行的心理有些缺陷,但是,生活的仍然很快樂。丈夫愛她,孩子乖巧,究竟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爲什麼偏偏被豬油蒙了心,只看到那些虛無的東西,做出那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換個角度想一想,如果今天是李泰山對她的父母下了毒,她一定連殺了他的心都有吧?反而,李泰山只是和她離了婚讓她回了家,卻並沒有對她孃家做任何打壓。如果不是愛她,怎麼會做到如此大度?
人吶,直到體會過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才知道這個世界上,究竟誰對自己是最好的。可是,爲時已晚。
心中苦苦一笑,張雯跟着管家走上二樓。管家輕輕敲了敲李思行房間的門,然後輕輕推開。
“少爺最近一直不說話,哎!”
管家側過身子,張雯走了進去。在看到房間裡的情形時,眼睛一酸。
厚重的窗簾將窗戶拉得死死的,一絲陽光都投不進來。許是已經許久沒有開窗戶,屋子裡瀰漫着一股發黴的味道。藉着門口昏暗的光線,張雯能夠看到在大牀上,李思行正安靜的窩在一個角落裡,好像一尊雕塑,甚至連呼吸都輕的不可思議。
------題外話------
你們覺得,該原諒張雯嗎?
章節目錄 第603章 母子之間(爆更12)
她死死的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這還是她的孩子嗎?那個乖巧的,雖然不怎麼說話,但是會露出溫暖笑容的兒子?
李思行雖然有自閉症,但是在張雯和李泰山夫妻二人的努力下,他愈發習慣了和外界接觸。以前,李思行的房間是充滿了陽光和新鮮空氣的,他喜歡坐在陽光下的搖椅上,安靜的欣賞手中的畫冊。或者站在窗臺旁,手中執着畫筆,在乾淨的畫紙上描繪着屬於他自己的世界。
可是現在,那個曾經充滿陽光的孩子,好像失去了靈魂,陷入無邊黑暗,再也無法回頭。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她這個母親造成的。
張雯無聲痛哭,站在門口遲遲沒有走進去。
管家看了眼圈發紅,他抹了一把臉,“最近少爺一直是這個樣子,秦醫生來了他會說上幾句話,可是其餘時間,就這麼坐着。如果不是每天靠營養液維持着,真不知道該怎麼撐下去。哎!”
張雯站在門口,眼淚不受控制的往出流,就連管傢什麼時候離開了也不知道。
許久之後,她的心情平復了,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兒子?”
李思行沒有動彈,但是如果此時秦越在,一定會發現他的氣息出現了片刻的停頓。
張雯吸了吸鼻子,胡亂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裝作若無其事的走了進去。
“兒子啊,媽媽把窗簾打開,緩緩空氣吧?你這些天一直關在屋子裡,都快長毛了吧?”她一邊輕聲笑着,一邊將厚重的窗簾拉開,將窗子打開。
刺眼的陽光灑進房間,空氣中的灰塵在微風中緩緩跳躍。李思行仍然保持着同樣一個姿勢,光線的變化讓他的瞳孔有了一瞬間的收縮,然後,再一次變成了毫無生氣的雕塑。
張雯的心中一酸,扯開嘴角吃力的笑了笑。她走下樓,拿着一塊抹布和一盆清水重新走上來,將落了一層薄灰的房間仔仔細細裡裡外外的擦拭了一遍,然後,她又將李思行喜歡的畫冊和畫畫用的畫板畫筆全都搬了進來,整齊的擺在窗臺旁。
“你一直那麼喜歡畫畫,最近怎麼不畫了呢?”張雯走到李思行身邊坐下,聲音柔柔的,“思行啊,今天外面的陽光很好,媽媽帶你出去逛一逛好嗎?”
李思行垂着頭,沒有任何反應。
張雯的眼圈一紅,看着自己兒子那張瘦的幾乎都要凹進去的臉,差點兒再一次哭出來。
吸了吸鼻子,努力壓下心中的酸澀,她從一旁的衣帽間中拿出了一張輪椅。
李思行少年時期,自閉症很嚴重。當時,李泰山夫妻爲了讓他多和外界接觸,多見一見陽光,特意準備了一張輪椅,每天推着他去外面曬太陽遛彎兒。
沒想到,時隔十幾年,竟然又用到了。
張雯將管家叫上來,兩人合力將李思行擡到輪椅上。從頭到尾,李思行就好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任由兩個人折騰。
張雯忍着即將洶涌而出的淚水,將毛巾弄溼,仔細的爲李思行擦了擦臉。那輕柔的模樣似乎是在對待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
之後,她又拿出木梳,將李思行的頭髮梳的整整齊齊。
“以前我就說,我們思行的頭髮是最好的。又濃又密,而且髮質還很好。以後要是結婚了生了小娃娃,一定會遺傳他爸爸的這個有點。”
李思行沒有說話,坐在輪椅上任由張雯擺動,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管家在一旁看着,深深的嘆了口氣。雖然張雯對李老爺子手段惡毒,但是不得不說,她對兒子李思行,有一千一萬個耐性。
“我帶思行出去光一會兒曬曬太陽,不會走遠,一會兒就回來。你要是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手機號沒變。”張文說。
管家想了想,應了下來,目送着張雯推着李思行離開別墅。他並不擔心張雯會把李思行帶走便一去不回,她現在在張家並不好過,處境非常艱難,李思行被她帶過去,也只能是受苦受罪,還不如放在李家。
更何況,張雯也是知道安亦晴和秦越正在爲李思行治療自閉症,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她更不可能做出影響李思行恢復健康的事情來。
李泰山所住的別墅處於中環邊上,周圍非常繁華。爲了給別墅區的客戶一個穩定安靜的環境,開發商當時在建造小區時,特意將周圍都買了下來,將外面的鬧市隔絕在外。
如果想要從別墅區離開進入繁華區,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大路,來來往往的車輛行人有許多,大多數都是別墅區的住戶。另外一條路則是一條偏僻但是非常幽靜的小路。這條路通向普通住宅區,只不過中間隔着的大門常年鎖着,並沒有人出入。
張雯知道李思行喜歡安靜,所以並沒有帶他去大路,而是推着他來了這條幽靜卻偏僻的小路。
“兒子你還記得這裡嗎?我記得你那時候才六歲,爸媽帶着你到這裡玩兒。誰知道你的鞋帶鬆開了,自己不小心被絆倒,還把鼻子摔出了血。媽媽記得你那是嚎啕大哭,哭的滿臉都是血,把我和你爸嚇了一跳,趕忙帶你去醫院。現在想想,覺得那就是昨天發生的事情。可是沒想到,一晃眼都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原來那個小豆丁,已經三十歲了。”
張雯笑着在李思行的輪椅旁蹲下,笑容中帶着濃濃的懷念和感慨。細碎的陽光中,她的頭髮中泛着點點白光,那雪白的髮絲是歲月留下的痕跡。她的眼角已經有了淡淡的魚尾紋,即便是養尊處優的闊太太,卻也抵擋不住歲月的璀璨,漸漸的老去。
張雯沒有注意到,李思行的目光看到她的白髮時,不着痕跡的閃了閃,放在腿上的右手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張雯站起身,推着李思行的輪椅繼續在小路上前行。她一邊走一邊指着他們一家三口曾經走過的痕跡,留下的回憶,一晃眼,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章節目錄 第604章 危險臨近(爆更13)
李思行一個字都沒說,不過,他也沒有做出牴觸的舉動。
許是走的有些累了,張雯的氣息有些喘。她將輪椅聽在小路一旁,自己坐在輪椅旁的石凳上,慈愛的看着輪椅上的人。
“思行啊,媽媽以後不能天天陪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等以後,找個女朋友,結婚生子。她不用多有錢,也不用多漂亮,但是思行,她一定要善良。不能像媽媽一樣,做下錯事……”
說着說着,張雯的思緒忽然飄遠,眼圈有些發紅。
半晌之後,她回過神,好笑的搖了搖頭,“看我又跑題了,我擔心的太多餘,喜歡我們思行的女孩子,自然是最善良的。到時候,媽媽幫你們舉辦最浪漫的婚禮,然後生個小娃娃,媽媽幫你們帶小寶寶好不好?”
李思行沒有說話,一點反應都沒有,張雯輕輕的撫上他的手,嘆了一口氣。
“以前的事情是媽媽做錯了,我從小爭強好勝,不管做什麼都要是最優秀的。結果最後,卻害了我自己。現在想一想,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被豬油蒙了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她伸出手理了理李思行被吹亂的髮絲,眉眼彎彎,笑容慈愛,“兒子,你千萬不能學媽媽,媽媽那樣是不對的。你爸爸是一個好男人,是我沒有福氣,不懂得珍惜。李家人,雖然有幾個性格查了些,但是總體來說都還過得去。宇飛和你爺爺的心地好,重視親情,如果思行有什麼難題,就去跟他們商量。”
不知道爲什麼,張雯只想將心中的叮囑全都說出來,她害怕以後沒有太多機會見到兒子了。
忽然,她溫和的笑了笑,打量了一下李思行,“一想到以後思行能夠結婚生子,幸福的走完一輩子,媽媽就高興的不得了。等你生了小寶寶,一定要抱給媽媽看一看。”
就在兩個人一個說,一個聽之時,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緊接着,張雯的臉色便是一白。
這個別墅小區本來就是全封閉的,只有兩條通道。其中一條,是通往市區的大道,每天都有保安站崗把守。另外一條,則是一條通往普通主宅的小路,是別墅小區的物業用來運送垃圾的。這條小路的中間有一扇大鐵門,一直被鎖着。只有物業的人才有要是打開,平時一般不會有人進來。
此時,從小路的大門那邊出現了幾個男人,張雯正坐在花壇旁邊和李思行說話,擡頭正好望到了他們。剛看第一眼,她只以爲是小區的物業或者是一些抄近路的路人,不過再看一眼,她便發現了有些不對勁。
張雯雖然是豪門大院中的貴婦人,但卻不時沒有眼力的。這幾個男人的身上帶着濃濃的痞氣,雖然穿的看起來一副經營模樣,但是那眼神中暴露出來的是嗜血和兇殘。特別是其中一個男人,身材不高,但是身上的肌肉卻充滿了爆發力。而且,他的眼神就好像是一頭惡狼,讓人不寒而慄。最讓人感到恐懼的是,他的脖子在距離大動脈不遠處,有一道長長的刀疤,一看就是亡命之徒,絕非善類。
隨着幾個人的走動,張雯注意到,他們的腰間鼓鼓的,不知道揣着什麼東西。
忽然,她的腦中猛然一道靈光閃過,一條最近在電視上看到的新聞不知怎麼就浮了出來。
最近在香港中環附近,經常有一些單身女子被搶劫然後惡意殺害,兇手手段兇殘,並且作案手法專業。之所以這條新聞能夠引起張雯的關注,是因爲新聞上說,這些單身女子都住在一些有名的富人區。當時,張雯還在心裡嘟囔了一句,找個時間提醒李思行,讓他多加小心。
看着眼前的這七個男人,她愈發覺得,這幾個人,應該就是新聞中的那幾個兇手。
心有一些慌,張雯在腦子中想了一下,迅速站起身,儘量裝作很自然的樣子,推着李思行做的輪椅,轉身想要離開這裡。但是,還沒走幾步,身後便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前面的,站住!”
張雯腳步一頓,心臟砰砰砰幾乎要跳了出來。她背對着幾個男人,不知道現在到底是該跑,還是該停下來。
跑?她跑得過他們嗎?更何況,還有一個坐在輪椅上的李思行。可是,停下來,他們會對她做什麼?
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的張雯,瞬間白了臉色。
她並不沒有看到,身後的那幾個男人臉上露出的意味深長的微笑。
“你,轉過來!”一個男人在張雯身後喊。
張雯身子徹底僵住了,緩緩轉過身。她今天沒帶任何金銀珠寶,挎包中有一些現金和幾張銀行卡。她只希望這些人能夠拿了錢就離開。
“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爲首的刀疤男站在張雯身前不遠處,揚了揚下巴,冷生說。
張雯立刻聽話的將挎包遞給他,刀疤男倒是沒想到這女人會這麼聽話,驚訝的看了她一眼。
幾個男人在包裡翻了翻,錢包中有一沓厚厚的現金,還有銀行卡。幾人互相看了一眼,明顯對這麼點兒東西不太滿意。
“草!就這麼點兒東西?”一個男人不滿的罵了一句,瞪着張雯,面露兇光。
張雯身體一抖,“那、那張銀行卡中還有一百萬,密碼是九五二七三一。”她很配合的將銀行卡密碼說了出來,心中暗暗祈禱這幾個男人能夠善心大發,放她和李思行一條生路。
與此同時,她趁着幾個人不注意,緩緩將雙手背在伸手,打開了手機,試圖打電話求救。
誰知,就再這個時候,正在翻錢包的一個男人忽然擡起頭,眼睛在張雯身上一掃,猛地一眯,然後兇光大盛。
他一個箭步衝到張雯身邊,一把將張雯拿着手機的那隻胳膊抓出來。因爲用力太大,張雯手中的手機被直接甩到了地上,正好掉落在了刀疤男的腳邊。
地面上,手機屏亮着,“999”三個數字赫然映入眼簾。
章節目錄 第605章 危險降臨
“媽的!你敢報警!”刀疤男怒了,一個箭步上前,將地上的手機踩得細碎。然後,他衝到張雯身邊,鐵掌一揮,一巴掌摔在了他的臉上。
張雯哪裡受到過這樣的毒打,這一巴掌直接將她打蒙了。
這時,一道寒光在她的眼前閃過,她心中一驚,還沒想明白,身體便條件反射似的,擋在了李思行身前。
“你們想幹什麼?……”看着幾個男人滿身殺氣的從鼓囔囔的腰間拿出泛着冷光的匕首,張雯不自覺的護着李思行的輪椅,一步一步向後退去。
幾個男人隨着張雯每向後退一步,他們就上前一步。這時,刀疤男忽然感覺到面前的這兩個人有些不太一樣。
他眉頭深深皺起,盯着輪椅上的李思行看了一會兒,忽然冷笑了一聲。
“哈!我還以爲怎麼回事兒!原來是個傻子!”
張雯心中一怒,想也沒想,話便破口而出,“他不時傻子!我兒子纔不是傻子!”說完,她心中一驚,捂住嘴巴驚恐的看着幾個男人。
長年累月的保護,讓她這個母親養成了條件反射。只要有人對李思行進行侮辱,她就會像保護小雞的老母雞一樣,反駁回去。
幾個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哈哈大笑起來。
張雯被他們笑得心慌,不住哀求:“幾位大哥,你們只是求財,放了我和我兒子吧。我家裡有很多錢,等我回去一定都給你們。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刀疤男冷笑一聲,“你當我們是傻子麼?你看到了我們的樣子,等你回去我們還有命?”
刀疤男不僅不傻,反而非常精明。他是個手中有無數條人命的兇殘殺人犯,要不是在香港有人罩着,估計早已經進去不知道多少次了。原本,自己一直吃香的喝辣的,可是最近他的對手陰他,他被陷害,沒有辦法才跑了路。
這些日子過的簡直不是人的生活,每天吃不到山珍海味,住不到別墅酒店,就連想玩個女人,也是年老色衰的低檔貨。逼急之下,男人便動了搶劫富人的心思。
左右自己已經被對手害成了這樣,最後大不了就是一死。於是,他開始有計劃的將香港的富人區統計了一下,然後開始着手進行搶劫。
男人他是不敢搶的,住在富人區的男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那麼,就只能找千金小姐或者富太太下手。
刀疤男很有遠見,他知道,富人區的住戶非富即貴,手中權力無數。如果他真讓被搶劫的人逃回去,然後被人一查,搞不好自己就完蛋了。既然如此,那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宰了,永絕後患!
原本,他們幾個是打算白天在這個小區中探一探路子,等到晚上在動手。可是沒想到,竟然在這偏僻的犄角旮旯,遇到了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和一個看起來不會說話不會動的年輕男人。
再看這女人,氣質高貴,舉止優雅,一看就是豪門世家的闊太太。這樣的機會,他們怎麼可能不把握。
只是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跟闊太太一樣的女人,身上不僅一件珠寶首飾也沒有,甚至連錢包裡,也沒有太多錢!
亡命之徒的怒火不時所有人都能承受的。幾個人抽出刀子,二話沒說便衝了上去。
張雯臉色一變,心知不好。立刻轉身,推着李思行的輪椅擡腿就跑。一邊跑一邊高聲大喊“救命”!
然而,還沒等她跑出幾步,身後的男人便追了上來,手中的匕首想也沒想就向張雯和李思行通了過來。張雯一見不好,想也沒想猛地撲倒李思行身上,將他嚴嚴實實的護在了身下。
冰冷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入後背,張雯的臉色瞬間變白,額頭上不斷用處細密的汗珠。她死死的咬着脣,一動不動的將李思行的身體和視線全都擋住。這時,刺入後背的匕首拔了出來,帶起一連串猩紅的鮮血,緊接着,匕首再一次刺入她的肩膀。
溫熱的液體猛地噴在李思行的臉上,一直沒有動靜的李思行瞳孔一所,似乎感覺到了周圍的氣息不對。他張了張嘴,緩緩擡起手0碰了碰臉上的溼熱,放在眼前一看——觸目驚心!
臉色微變,李思行緩緩擡起頭,看向將他的視線擋住的張雯。今天張雯傳了一身黑衣服,鮮紅的血液從衣服裡涌出來並不明顯。但是她的肩膀上脖子上和暴露在空氣中的手臂上都已經沾上了鮮血,那濃濃的血腥味讓人心神聚散。
“……媽……媽……”李思行張了張嘴,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對除了秦越以外的人有了反應。
這時,張雯已經顧不得爲自己的兒子能夠開口說話而感到高興。她能感覺到,自己快撐不住了。
“兒子,打電話……報警!一定要逃出去……”神智已經有些不清楚的張雯忘了,李思行從來沒有手機……
說話間,幾個男人已經不知道在張雯的身上捅了多少刀。後背上,肩膀上,胳膊上,大腿上。幾個男人嘴裡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想要將張雯從輪椅上拽開。但是張雯卻好像長在了輪椅上一樣,保住李思行的腦袋,護住他身體的其他要害部位,死死的不撒手。
“靠!這娘們兒看起來這麼瘦,怎麼力氣這麼大?”幾個男人一邊不停的叫罵,一邊用力撕扯着張雯和李思行,同時還不忘在張雯身上補刀。\
“兒子……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張雯只知道重複這樣一句話,她感覺到冷冰冰的匕首在自己的身上捅來捅去,身上的力氣正在迅速流失。
就再這時,李思行不知道從哪裡爆發出來了一陣強大的力量,忽然暴起,一把將張雯抱在懷中,把自己的後背露了出來。
幾個男人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等緩過神來之後,迅速叫罵,紛紛揮着匕首向李思行刺去。
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入李思行的肩膀,頓時,鮮血泉涌。張雯原本已經快要沒了直覺,精神出現嚴重的渙散。可是,當李思行肩膀的鮮血灑到她的臉上時,張雯頓時一驚,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
章節目錄 第606章 媽媽,你別死!
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力量,她一把衝出李思行的懷抱,一把奪過正要刺入李思行身體的匕首,反手刺進了刀疤男的胸口。
刀疤男沒想到這個女人不僅沒死,竟然還有反手的力量,當下愣了一下。
“草!還不快來救我!”他一邊阻止張雯的襲擊,一邊對那幾個男人叫罵。
幾個男人被罵的緩過神來,紛紛跑了過來,拿着匕首便要捅人。這時,沒有人束縛的李思行也跑了過來,抓住幾個要傷害張雯的男人,一通大吼。
“滾開!滾開!不許你們碰我媽媽!滾開!”
可是,李思行本就是個養尊處優的少爺,再加上已經許久沒有正經吃上一頓飯,怎麼可能敵得過五六個膀大腰圓的亡命之徒。他被一個男人一巴掌甩到地上,緊接着,幾把匕首便不要命的落了下來。
他一邊躲一邊護住要害,可是卻雙拳難敵四手。只是沒一會兒,白色的襯衫便染滿了鮮血,觸目驚心。
這時,正在和刀疤男搏鬥的張雯一見李思行被捅傷了,當成發出一聲尖叫,發了瘋似的甩開刀疤男的舒服,掙扎着向李思行的方向跑了過去。
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量,一雙纖細的胳膊將幾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兒全部推開,撲倒李思行身上一把將他抱在懷裡。
“兒子!兒子啊,你在呢麼樣?怎麼樣了?”張雯一臉慘白,渾身都是血,卻好像沒有痛感一樣,雙手慌亂的在李思行的刀口上捂來捂去,似乎想要堵住那源源不斷流淌出來的鮮血。同時,眼中的淚水好似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往外掉。
“……媽……”李思行睜開眼睛正準備說話,忽然,雙目圓睜,看向張雯身後的瞳孔,狠狠一縮。
只見在張雯的身後,那幾個男人被張雯的不死不休折磨的終於發了火。那個被張雯捅了好幾道的刀疤男提着還在滴血的匕首,迅速向這邊衝來。速度之快,竟然讓李思行提醒張雯小心的時間都沒有。
張雯似乎感覺到了身後即將到來的危險,她緩緩閉上眼睛,將李思行緊緊的抱在懷中,擋的嚴嚴實實。她知道,自己這一次,肯定是逃不過去了。
噗——
匕首刺入身體的聲音讓人聽了頭皮發麻,張雯直接的自己的脊椎似乎被刺了一下,一股無法形容的疼痛迅速席捲全身。只是瞬間,整個人的力量好似被抽空了一樣,被匕首刺了無數刀的雙腿,漸漸開始發麻,最終沒有了直覺。但是,即便是這樣,她仍然死死的將李思行護在懷中,任憑李思行怎麼掙扎,也逃脫不出她的懷抱。
“老子殺了這麼多人,第一次遇到這麼難纏的!媽的,呸!真是晦氣!”刀疤男罵罵咧咧了兩句,胸口的傷口裂口,頓時疼的齜牙咧嘴。
“還他媽愣着幹什麼?快點給我宰了!趕緊走!”
幾個男人都被張雯的狠勁兒嚇傻了,聽到刀疤男的咒罵,立刻反應過來。
其中一個男人手握匕首,上前一把揪住張雯的頭髮,將她的脖子暴露在空氣中。滴着血的匕首貼在白皙的脖子上,男人正要向喉嚨割去,卻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暴喝。
“住手!給我住手!”
幾個男人心中一驚,轉頭看去。只見離她們不遠處,一大羣身着制服的保安,帶着電棍向這邊大步跑來。
“媽的!”刀疤男狠狠咒罵一聲,“跑!”
那個抓着張雯頭髮的男人心中一慌,一把將匕首仍在地上,撒腿跟着其他幾個人逃離這裡。
就在這一空檔,十幾個保安紛紛跑到張雯和李思行跟前。
“怎麼養了?你們倆怎樣了?”幾人一邊問,一邊七手八腳的要將張雯從李思行的身上拽開。
可是幾個大老爺們兒使出吃奶的力,發現竟然怎麼也沒辦法鬆開那雙抱着李思行的纖細的手。
李思行被張雯抱在懷裡,無法掙脫。他雙目赤紅,衝着幾人失聲大喊:“快!快叫救護車!”
說着,他看向已經處於半昏迷的張雯,“媽媽,媽媽?你怎麼樣?你會沒事的,你不要死!媽媽你不要死!不要閉上眼睛!”
這麼多年,李思行從來沒有一口氣說過這麼多話。他只希望可以將張雯叫醒,他可以答應她,以後每天都會跟她說好多好多話。
張雯的神智已經開始渙散了。她只覺得好像有一個聲音一直在互換自己,一雙從小就被她牽着的白白肉肉的小手,正在抓着她的衣服,不停的呼喚着她“媽媽,媽媽”。
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張雯拼命的睜開自己的雙眼。眼睛已經被鮮血所染紅,通過猩紅的視線,她看到了李思行驚恐的臉。
三十年了,除了在出生時,看到兒子皺着小眉頭的表情之外,她已經好久沒看到李思行擁有這樣鮮活的表情。但是,她並不希望兒子會害怕,會絕望。在張雯心中,李思行應該是簡單的,幸福的,充滿陽光的。
吃力的擡起手,張雯想要撫平兒子那緊緊蹙起的眉頭。可是,身體的力氣忽然消失,那隻染着鮮血的手,猛然垂落。
“媽——!”
一聲嘶吼,悲痛欲絕!
章節目錄 第606章 寫着寫着就哭了
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力量,她一把衝出李思行的懷抱,一把奪過正要刺入李思行身體的匕首,反手刺進了刀疤男的胸口。
刀疤男沒想到這個女人不僅沒死,竟然還有反手的力量,當下愣了一下。
“草!還不快來救我!”他一邊阻止張雯的襲擊,一邊對那幾個男人叫罵。
幾個男人被罵的緩過神來,紛紛跑了過來,拿着匕首便要捅人。這時,沒有人束縛的李思行也跑了過來,抓住幾個要傷害張雯的男人,一通大吼。
“滾開!滾開!不許你們碰我媽媽!滾開!”
可是,李思行本就是個養尊處優的少爺,再加上已經許久沒有正經吃上一頓飯,怎麼可能敵得過五六個膀大腰圓的亡命之徒。他被一個男人一巴掌甩到地上,緊接着,幾把匕首便不要命的落了下來。
他一邊躲一邊護住要害,可是卻雙拳難敵四手。只是沒一會兒,白色的襯衫便染滿了鮮血,觸目驚心。
這時,正在和刀疤男搏鬥的張雯一見李思行被捅傷了,當成發出一聲尖叫,發了瘋似的甩開刀疤男的舒服,掙扎着向李思行的方向跑了過去。
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量,一雙纖細的胳膊將幾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兒全部推開,撲倒李思行身上一把將他抱在懷裡。
“兒子!兒子啊,你在呢麼樣?怎麼樣了?”張雯一臉慘白,渾身都是血,卻好像沒有痛感一樣,雙手慌亂的在李思行的刀口上捂來捂去,似乎想要堵住那源源不斷流淌出來的鮮血。同時,眼中的淚水好似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往外掉。
“……媽……”李思行睜開眼睛正準備說話,忽然,雙目圓睜,看向張雯身後的瞳孔,狠狠一縮。
只見在張雯的身後,那幾個男人被張雯的不死不休折磨的終於發了火。那個被張雯捅了好幾道的刀疤男提着還在滴血的匕首,迅速向這邊衝來。速度之快,竟然讓李思行提醒張雯小心的時間都沒有。
張雯似乎感覺到了身後即將到來的危險,她緩緩閉上眼睛,將李思行緊緊的抱在懷中,擋的嚴嚴實實。她知道,自己這一次,肯定是逃不過去了。
噗——
匕首刺入身體的聲音讓人聽了頭皮發麻,張雯直接的自己的脊椎似乎被刺了一下,一股無法形容的疼痛迅速席捲全身。只是瞬間,整個人的力量好似被抽空了一樣,被匕首刺了無數刀的雙腿,漸漸開始發麻,最終沒有了直覺。但是,即便是這樣,她仍然死死的將李思行護在懷中,任憑李思行怎麼掙扎,也逃脫不出她的懷抱。
“老子殺了這麼多人,第一次遇到這麼難纏的!媽的,呸!真是晦氣!”刀疤男罵罵咧咧了兩句,胸口的傷口裂口,頓時疼的齜牙咧嘴。
“還他媽愣着幹什麼?快點給我宰了!趕緊走!”
幾個男人都被張雯的狠勁兒嚇傻了,聽到刀疤男的咒罵,立刻反應過來。
其中一個男人手握匕首,上前一把揪住張雯的頭髮,將她的脖子暴露在空氣中。滴着血的匕首貼在白皙的脖子上,男人正要向喉嚨割去,卻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暴喝。
“住手!給我住手!”
幾個男人心中一驚,轉頭看去。只見離她們不遠處,一大羣身着制服的保安,帶着電棍向這邊大步跑來。
“媽的!”刀疤男狠狠咒罵一聲,“跑!”
那個抓着張雯頭髮的男人心中一慌,一把將匕首仍在地上,撒腿跟着其他幾個人逃離這裡。
就在這一空檔,十幾個保安紛紛跑到張雯和李思行跟前。
“怎麼養了?你們倆怎樣了?”幾人一邊問,一邊七手八腳的要將張雯從李思行的身上拽開。
可是幾個大老爺們兒使出吃奶的力,發現竟然怎麼也沒辦法鬆開那雙抱着李思行的纖細的手。
李思行被張雯抱在懷裡,無法掙脫。他雙目赤紅,衝着幾人失聲大喊:“快!快叫救護車!”
說着,他看向已經處於半昏迷的張雯,“媽媽,媽媽?你怎麼樣?你會沒事的,你不要死!媽媽你不要死!不要閉上眼睛!”
這麼多年,李思行從來沒有一口氣說過這麼多話。他只希望可以將張雯叫醒,他可以答應她,以後每天都會跟她說好多好多話。
張雯的神智已經開始渙散了。她只覺得好像有一個聲音一直在互換自己,一雙從小就被她牽着的白白肉肉的小手,正在抓着她的衣服,不停的呼喚着她“媽媽,媽媽”。
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張雯拼命的睜開自己的雙眼。眼睛已經被鮮血所染紅,通過猩紅的視線,她看到了李思行驚恐的臉。
三十年了,除了在出生時,看到兒子皺着小眉頭的表情之外,她已經好久沒看到李思行擁有這樣鮮活的表情。但是,她並不希望兒子會害怕,會絕望。在張雯心中,李思行應該是簡單的,幸福的,充滿陽光的。
吃力的擡起手,張雯想要撫平兒子那緊緊蹙起的眉頭。可是,身體的力氣忽然消失,那隻染着鮮血的手,猛然垂落。
“媽——!”
一聲嘶吼,悲痛欲絕!
安亦晴在接到李宇飛電話的時候,正在維多利亞大酒店的房間中,和三名經理人討論企劃案的事情。李宇飛在電話裡沒有多說,只說了張雯受傷,請她過來幫忙治療。
安亦晴眉頭一挑,壓下心中的種種疑問,趕了過去。
香港的一家醫院中,三樓手術室外的走廊上,李玉航坐在長椅上,眉心緊蹙,面容深沉,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在他的身邊,李泰山一臉慘白,手中的煙一根接一根的抽,雙眉緊皺的臉籠罩在煙霧之中,看起來平添了一份滄桑。在長椅的對面,李宇飛一身英倫範銀灰色西裝,雙手插在口袋中,隨意的靠在牆上,時不時的看向手術室緊緊關閉的大門。
一陣腳步聲在遠處響起,李家幾人聽到聲音,紛紛擡起頭向遠處望去。
章節目錄 第607章 醫學界的神話
只見一身白衣的安亦晴和秦越二人邁着穩健的步子,大步流星向這邊走來。
“怎麼回事?不是說等我通知再動手嗎?”安亦晴現在仍然有些懵,她還沒僱人動手呢,怎麼就受傷了。
原來,她和秦越的計劃是找幾個人演一場戲,趁李思行和張雯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來一出苦肉計。張雯如果真的在意李思行這個兒子,自然會擋在前面。雖然這有些危險,但是對於李思行現在的情況,只有加大猛料才能見效果。
但是,她和秦越都還沒有動手,怎麼就受傷了?
李宇飛和李玉航兩人互相看了看,苦笑一聲。
“他們兩個是真的遇到了劫匪,在我們之前幫我們演好了這場戲。只不過,張雯的情況有些危險。”李宇飛沉聲道。
“到底怎麼回事?”安亦晴眉心蹙了蹙,只覺得一團亂麻。
李宇飛簡單的將他從保安口中聽到的事情給安亦晴重複了一遍,那條小路屬於監控的死角,所以也沒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唯二的兩個知情人又都受了傷,還在手術室裡進行搶救。
“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是這樣,思行還好,身上只有幾處刀傷,而且並不致命。現在正在手術室進行處理,估計沒多久就能出來。倒是張雯,她的身上……”
張雯的身上,一共有三十幾處刀傷,而且有七八刀全都捅在了要害,內臟破裂,嚴重大出血。而且,其中最要人命的是,其中有一刀刺在了她的脊椎上,還有一刀刺進了她的左胸口。
聽救下他們的保安說,張雯在送到醫院時,已經不行了。鮮血流了一路,臉上已經出現了死氣。
但是,她的雙手仍然死死的抱着李思行,任憑保安和醫生怎麼拽,都拽不開兩個人。最後,還是一位老醫生喊了一句,“在不鬆手,你兒子就死了!”
話音剛落,啪的一下,張雯的手竟然神奇的鬆開了。
那一幕,看哭了好幾個在場的女醫生和女護士,就連男人們也眼圈發紅。
安亦晴皺着眉頭聽完整件事情的經過,才知道事態有多麼嚴重。她正要開口說話,忽然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一張病牀被推了出來。
李家幾人見狀立刻上前。
“思行,怎麼樣了?護士,他怎麼樣?嚴不嚴重?裡面的那個呢?”李泰山連忙問。
安亦晴走到病牀旁邊看向躺在牀上的李思行,此時,他的臉色慘白一片,原本就瘦的凹進去的臉更是悽慘無比。他的目光有些呆滯,似乎還沒有從之前的事情中回過神來。
“李先生只是受了輕傷,只不過裡面的那位張女士……你們做好心理準備。”一名護士說。
李泰山的臉色猛變,整個人搖搖欲墜。忽然,他轉過身一把抓住安亦晴。
“安小姐,求求你就救她!請你一定要救她!”
安亦晴扶着搖搖欲墜的李泰山,“泰山伯伯,你冷靜點,先讓我聽聽護士怎麼說。”
然而,她還沒將李泰山搞定,一直躺在病牀上雙目呆滯的李思行眼珠忽然一動,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
他一把抓住安亦晴的胳膊,雙腿跪在牀上,蒼白的臉上眼淚肆虐,“安小姐,你是神醫!你一定有辦法!求求你救救我媽,她是爲了救我才變成這樣的!安小姐,求求你!”
說着,他眼神瞟到一旁的秦越,眼睛一亮,“秦醫生,你幫幫我!我媽要死了,她要死了!”
場面一片混亂,李泰山和李思行的哭嚎聲和哀求聲混成一片。
李玉航和李宇飛震驚的看着從牀上蹦起來的李思行,好像根本不認識眼前這個人。
這還是那個自閉症的李思行嗎?這還是那個說一百句話卻一個眼神都沒有的李思行嗎?這是怎麼回事兒?受了刺激……好了?!
“泰山伯伯,李思行,你們聽我說!”安亦晴一手抓着李泰山,一手抓着李思行,聲音不大,但是卻震懾人心,“現在我需要進手術室瞭解情況,你們二人放心,我會盡全力救治張女士。李思行,你需要休息,馬上會病房。泰山伯伯,你是家裡的頂樑柱,必須冷靜下來,思行還需要你照顧。”
說着,她轉頭看向仍然愣怔的李宇飛,“李少,我要進去。”
這裡不是內地,很少有人認識她。想要進入手術室,讓李宇飛安排最爲方便。
“好,馬上。”李宇飛緩過神,深深的看了安亦晴一眼,轉身打起了電話。
沒過多久,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一名男醫生大步走出來。他的視線在衆人臉上快速掃過,最後落在了安亦晴的身上。
雖然安亦晴此時和電視上的氣質看起來有些不太一樣,但是他仍然能夠確定,這個就是那個醫學界的新星,醫學交流大賽的無冕之王。
“安小姐。”說着,他的目光在安亦晴身後一頓,瞳孔微微放大,“秦、秦先生?”這不是新一屆醫學之星嗎?
秦越點頭示意,將話語權交給安亦晴。
“我和師兄要進去。”安亦晴簡潔的說。
男醫生立刻點頭,二話沒說帶着安亦晴和秦越就走進了手術室。
在手術室的大門馬上就要關上時,李宇飛低沉的聲音在安亦晴身後響起。
“拜託了。”
……
手術室,安亦晴和秦越兩人麻利的換上無菌服,將口罩和手套迅速戴好,跟着那名醫生走上了手術檯。
手術室中,算上在一旁協助的醫護人員,一共有八人。他們現在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鮮血所染紅,正在進行手術的兩名主治醫生的口罩和額頭,都濺上了鮮血。
場面一片緊張,所有人都在爭分奪秒的搶救病人。
安亦晴和秦越的到來,讓衆人停頓了一下,紛紛向兩人看去。
這兩個人,是什麼人?
帶着安亦晴進來的男醫生走到手術檯上,“醫學交流大賽,安亦晴,秦越。”
簡短的一句話,八名醫護人員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二人。
章節目錄 第608章 雙腿殘廢
安亦晴,醫學界炙手可熱的人物,被稱爲天才!有人說,她是醫學界的希望,有人則說,她是醫學界的一朵奇葩。但是,不管外界給她什麼評價,當初在大賽上那幾場精彩的救治,被無數業內人士記在心裡。甚至,她的經脈縫合手術,以及最後將一個死人救活的視頻,被各大醫院爭相研究,拿來作爲最重視的課題。
還有在她身旁的秦越,那一場精彩的心理治療,已經成爲了精神心理專業的經典案例。就連他們醫院也在嚷嚷着邀請秦越或者安亦晴來進行一場講座。
沒想到,那兩個傳奇人物,現在竟然就站在他們面前!
“病人的身體數據怎麼樣了?”安亦晴走上手術檯,注視着張雯身邊的儀器。
“血壓一直在不斷下降,心臟出現三次停頓,內臟嚴重出血,醫院同血型的血帶已經差不多快用沒了。”那名男醫生說。
安亦晴點點頭,轉身看了秦越一眼。
“三師兄。”
秦越心領神會,從身旁的醫生手中奪過手術刀,“你們先休息,這裡交給我們。”
說着,他垂下頭,手中的動作飛快,泛着冷光的手術器具在無影燈下好不停歇,讓周圍的幾個醫護人員全都看呆了。
那個男醫生也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立刻將幾個同事全都拉到一旁,避免不小心觸碰到正在手術的秦越。
這時,安亦晴不知從哪裡掏出白色的錦包一一展開,無影燈下,透明的銀針與刀具泛着冷光。
啊!
其中一名護士驚呼一聲,然而還沒等開口,便緊緊的捂住嘴巴。她伸手指着安亦晴面前的那套銀針與道具,面露激動。
就是這套手術刀,當時她在醫學交流大賽期間在電視和網上看過無數次。當時,她還在想,如果有一天能讓她親眼看看這套完美的手術刀該有多好,沒想到,今天竟然真的實現了!
女護士的反應惹得其他幾個同事也都看了過來,在看到安亦晴的那套刀具時,紛紛露出震驚的神色。
就好像是一個只能在電視中看到的明星忽然出現在你的面前,那種驚喜和震撼,是難以形容的。
安亦晴沒有在意幾個醫護人員的神色,她迅速抽出銀針,迅速刺入張雯的各處大穴。瞬間,銀針飛舞,一道道銀光在衆人面前閃過,緊接着張雯的身體中便神奇的落下一排排銀針。
安亦晴這一手鍼灸技術看呆了幾個人,如果不是臉被口罩遮住,應該能看到他們大張着嘴巴的模樣。
“師妹,病人的情況不太好,大腿的筋脈斷了。”
安亦晴“嗯”了一聲,琉璃水眸在張雯的大腿處看了幾眼,迅速下刀。
幾個醫生只覺得自己在欣賞一出大製作的電影,安亦晴和秦越兩人讓他們對“做手術”這個詞,有了另一種理解。
當技術熟練到一定程度,血腥的手術,真的可以變成一種藝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安亦晴和秦越的頭上已經開始冒出汗水。不過慶幸的是,原本已經跌落谷底的身體數據,竟然奇蹟般的開始出現上升去世。
幾名醫者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一起上的數字在穩步上升。他們剛纔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這個病人明明已經不可能再救活。沒想到,現在竟然真的活了!
奇蹟!簡直就是個奇蹟!
當安亦晴和秦越結束手術,衆人將張雯的病牀推出去時,他們仍然處在雲裡霧裡,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
“世侄女,她怎麼樣了?”
“安小姐,她、她怎麼樣?”
李玉航和李泰山分別發問。
安亦晴摘下口罩,喘了一口氣,“病人的命已經保住了,如果能過順利度過二十四小時的危險期,就不會再有問題。不過,她的脊柱斷了,雖然已經得到治療,但是雙腿移動起來會有些吃力。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安亦晴的意思說的很明白,張雯的脊柱受傷,導致雙腿癱瘓。下半輩子,她將在輪椅上度過了。
“安小姐,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李泰山眼圈發紅,他記得,張雯以前很喜歡跳舞。這一雙腿廢了,對他來說該是多大的打擊。
安亦晴遺憾的搖了搖頭,“泰山伯伯,她的身上一共中了三十七刀,其中有兩刀刺入脊椎,一刀刺進心臟。另外還有三道刺入肺部,而且,大腿筋也斷了。她能夠活下來,已經是一個奇蹟。”
站在一側的幾個醫護人員點點頭,如果今天不時安亦晴和秦越,單憑他們醫院的水平,救活張雯絕對不可能。即便出現奇蹟救活了,那也是植物人,一輩子睡在病牀上。像現在這樣,只有雙腿不能動,已經是醫學界的奇蹟了。
李泰山也知道這一點,只不過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泰山伯伯,雖然張伯母的腿現在好不了。但是不代表以後也好不了。”
李泰山猛地擡起頭,一臉愣怔的看着安亦晴,“什、什麼意思?”
安亦晴淺笑,“過段時間我要進行閉關,等出來之後也許能夠治好張伯母的腿。只不過,伯伯不要抱太大希望。畢竟閉關的事情,我自己也說不準。”張雯的腿,之所以站不起來,是因爲脊椎受到傷害影響了腿部的神經。對於普通的醫療技術,她的傷是治不好的。但是安亦晴畢竟不是普通人,如果能夠將張雯的脊椎再一次重新治療,將腿部的神經重新梳理,是可以讓她再一次站起來的。只不過,這需要耗費的內息太大,以安亦晴現在的實力,還不夠。
當然,她可以叫來師父葉成弘幫忙,但是,安亦晴不想讓老人來回奔波。更何況,張雯雖然可憐,但是做錯了事是事實,怎麼也要爲自己做下的事承擔後果。
姑且讓她難受一段時間吧。
張雯被衆人推進了特護病房,李思行在知道這件事之後,不顧看守護士的阻攔,坐着輪椅就跑了過來。
------題外話------
思來想去,還是不希望張雯死。雖然做錯了,但是她是一位好母親。
章節目錄 第609章 我喜歡你,表白
“安小姐,我媽媽她怎麼樣?有危險嗎?”他眼圈通紅,一臉期待的看着安亦晴。
安亦晴將之前對李家其他人說過的話原原本本的重複了一邊。在知道張雯的雙腿不能動了的時候,李思行伸手將臉埋在掌心,低沉的嗚咽出聲。
“是我害了她……”如果不是爲了他,今天張雯不會帶他出去散步,就不會遇到那些亡命之徒。也不會爲了保護他,連命都差點兒沒了。
李家人面面相覷,有些手足無措。他們自然是欣喜李思行能夠恢復正常,但是,現在這副模樣,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最後,還是秦越走了過去。
他拍了拍李思行的肩膀,“別哭了,你母親更希望看到你笑。如果她知道,自己的雙腿換來了兒子的健康,你母親會非常高興的。”
李思行仍然低聲嗚咽,李家人擔憂的看着秦越,秦越對他們搖了搖頭。
所有的病,都不可能一瞬間就好起來。即便是刺激療法,也要有個循序漸進。李思行現在是憑藉着一時的刺激走出來了,接下來,還有一段適應期。這段適應期很重要,如果把握不好,他會再一次回到自己的小世界中。
不過,至少,在張雯沒有康復的這段時間,他會越來越好。
張雯被送進了特護病房,除了醫生護士以外,其他人不得入內。李思行原本想要在門口守着她,可是在衆人的勸說下,最後無奈的回到了普通病房養傷。
安亦晴當晚並沒有走,因爲張雯還沒有讀過二十四小時的危險期。
此時,她站在走廊裡,一旁的拐角處,幾個醫生護士探頭探腦,你退我桑的想要過來。
安亦晴看到這一幕,淺淺一笑,讓大家看呆了眼。
猛地,一個男醫生被其他無良的同事合力猛推,一下子推了出來。腳步沒站穩,踉踉蹌蹌了好幾步才穩重身形。身後的無良同事撲哧撲哧的笑出聲,男醫生回頭狠狠的瞪了幾人一眼,然後轉過頭一臉尷尬的看着安亦晴。
“那個……安、安小姐……”他本想說‘安老師’,但是一想到對方的年紀,便改了口。
“怎麼了?”安亦晴面露淺笑,淡雅如菊。
男醫生被笑着笑容晃得呆了呆,臉色通紅。他本就是二十多歲的年紀,剛剛大學畢業被分配到這裡。前一陣子醫學交流大賽上,自從看到了安亦晴在臺上的風采,便從此視她爲女神。只是,他沒想到,竟然有一天,真的可以站在女神面前,還如此近距離的跟他說話。
“我、我我是你的粉絲!安小姐,我很喜歡你!”男醫生腦子一抽,想也沒想,閉着眼睛說了出來。
走廊裡一片安靜,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幾個同事早已經瞪大了眼睛,原本他們只是想要個簽名,問幾個學術上的問題,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大膽,竟然表白了?!
其實,這個男醫生在醫院裡也算的上是一枝獨秀,長得帥,家裡背景不錯,是許多女同事心中的白馬王子。這樣條件的男人,一般都是有些傲氣的。這男醫生也有,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在面對安亦晴的時候,他就變成了一個腦子被驢踢了的蠢貨。
安亦晴愣怔了片刻,迅速反應過來。她看了看周圍,滿頭黑線。
李宇飛正坐在不遠處的長椅上,李玉航原本也想留在這裡,但是他的身體才恢復沒多久,再加上年紀大了。最後李宇飛做主叫來了管家王叔,將李玉航帶了回去。
此時,這個男人正坐在長椅上,右腿疊在左腿之上,雙手疊放於小腹處,一身英倫範的銀灰色休閒西裝顯得氣度不凡,尊貴無比。只是,那嘴角勾起的絲絲冷笑,讓他看起來似乎……心情不太好。
“咳,那個……謝謝你喜歡我,我很榮幸。”安亦晴輕咳一聲,恢復瞭如常的笑容。
這時,那名男醫生也反應過來,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揮着手結結巴巴的解釋:“安、安小姐你別多想,你是我的偶像,所以、所以我喜歡你。啊不對,不是那種喜歡,就是、就是……”一向口才很好的他,竟然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就在這時,安亦晴忽然淺笑出聲。男醫生愣怔一下,被少女的笑容晃了晃眼,隨意便也跟着傻笑了起來。
“我知道,你不用解釋。大家有什麼問題就過來問吧,不用不好意思。”
大家聽安亦晴這麼說,也不好意思在躲起來,紛紛走出來,有些尷尬的站在安亦晴身邊。
那個男醫生髮現安亦晴一點兒也不高冷,反而非常容易親近,於是便也放了心,拿出自己想要問的幾個問題,向安亦晴進行諮詢。
安亦晴看了一眼,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始解釋起來。她的語氣平和,態度親切,嘴角一直帶着淺淺的笑容,柔柔的聲音好聽悅耳。其他幾個醫院的醫生護士原本還覺得有些尷尬,卻漸漸都被這聲音給撫平了心緒。幾個人圍上前,開始認真的聆聽安亦晴的講解。
一番討論之後,衆人對自己原本不太瞭解的問題有了新的認識,許多怎麼也想不明白的學術問題也茅塞頓開。大家看着安亦晴的眼神不由得有多了許多敬佩,這樣的年紀,竟然對一些疑難問題有如此深厚的瞭解,實在是難得。
大家紛紛對安亦晴道謝,本來想再要個簽名,可是被安亦晴以“我不是明星”給拒絕了。
衆人離開之後,她走到長椅上坐下,喘了口氣。這時,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出現在面前,安亦晴一愣,擡起頭,見李宇飛正噙着沉穩的笑意,端着一杯奶茶站在她的面前。
“謝謝。”緩過神,安亦晴接過奶茶,道了聲謝。
“該說謝謝的是我纔對。這些日子,李家的事情沒少讓你操心。”李宇飛在安亦晴身邊坐下,側頭專注的看着一旁的少女。
安亦晴淺笑搖頭,“我是個醫者,那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更何況,李少的醫藥費我也不能讓你白拿,對不對?”
章節目錄 第610章 馮建祥
李宇飛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實在不知道這丫頭怎麼就這麼財迷。
就在兩個人說笑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在遠處響起。安亦晴和李宇飛兩人聞聲望去,只見七八個身着香港警察制服的男人大步流星的向這邊走來。其中爲首的,是一個身着黑色西服的約莫三十多歲的男人。他的身材高大,走路帶風,目光炯炯,身上帶着煞氣,一看就是做了警察許多年的老手。
男人在走廊中環視一圈,似乎在找什麼人。最後,他在看到李宇飛時,眼睛一亮,大步流星的向這邊走來。
“李少,之前有事耽擱了,實在是不好意思。”男人的身上充滿了上位者的氣息,但是,卻並不讓人覺得高傲。他露出溫和的笑容,對李宇飛尊敬有加,但是卻不卑微。
李宇飛站起身,同他握了握手,“無礙,馮處長貴人事忙,值得理解。”
馮處長?安亦晴柳眉微微一挑,在香港,能夠和李家說上話,還是個處長,又姓馮。對於這個男人的身份,安亦晴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李少,這位是?”馮處長原本的注意力只在李宇飛身上,他隨意的瞄了安亦晴一眼,頓時被對方的氣質吸引住。他是知道李宇飛的,這個李家繼承人一向潔身自好,雖然對人彬彬有禮但是卻從來沒有什麼緋聞。能夠近的了他的身的女性,一半都是李家人。這個女孩兒,不管從氣質上還是長相上,都和其他的女人有些不同。不由得,馮處長開始在心中猜測了起來。
李宇飛自然是不知道面前的男人這一會兒心中已經千迴百轉,他看了安亦晴一眼,介紹到:“這位是京都藥門葉掌門的嫡傳弟子,安亦晴。這位是香港警務處副處長,馮建祥。”
果然,安亦晴心中一笑,和她猜的一樣。
馮建祥這個男人,可是不得了。他沒有任何家庭背景,十幾年前從警校畢業,進入九龍區警署做了一個普通的警員。之後,他憑藉着聰慧的頭腦和矯健的身手以及強悍的爲人處事能力,在十幾年的時間奇蹟般的從一個小警員爬到了警務處副處長的位置。
在香港,警務處副處長的職位,相當於內地一個城市的公安局副局長。
一個男人,沒有背景,短短十數年便稱爲副處長,他所付出的汗水和心血,難以想象。當然,這與馮建祥的腦力和眼力以及交際手腕是分不開的。
在香港,有一種說法,別看馮建祥沒有背景,但是他的背景,比誰都深。
的確,馮建祥爲人豪爽,喜歡結交朋友。放眼香港,三教九流,從市井混混到豪門大院,和馮建祥要好的人不計其數。而在警署中,他這個從基層爬上來的老大,更是深得內部同事的歡迎。
而此時,這個跺跺腳,香港警界就要抖三抖的男人,正一臉震驚的看着安亦晴。
““藥門掌門?可是……葉成弘葉老先生?”他有些不敢確定的問。
安亦晴柳眉微挑,眼中閃過驚訝,“馮處長認識家師?”
馮建祥眼睛一亮,安亦晴這麼說,是等於默認了她就是葉成弘的徒弟。
“當然認識!十多年前,我那時候還是個只知道往前衝的小警員,有一次去深山老林中出任務,不小心受了很嚴重的槍傷。當時我身邊的同事全都死了,只有我一個人在大山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要不是葉老先生路過救了我,可能我就活不到今天了。”
安亦晴一愣,倒是沒想到馮建祥和師父葉成弘竟然還有這樣的淵源。不過仔細算一下時間,在十幾年自家師父的確是帶着自己來了香港一趟。當時她的年紀太小,師父心疼她,那幾天除了治病救人之外,全都讓她呆在酒店裡,而他則自己出去滿香港亂跑,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只不過她並沒有聽葉成弘提起過救了小警員的事,估計,對於師父來說,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吧。
不過,雖然這事兒在葉成弘心中不算什麼,可是對馮建祥卻是意義重大。那一次,是圍剿販毒組織的行動。兩個行動組,一共三十幾人,再加上飛虎隊全體出動,在深山老林中埋伏了一天一夜才發現對方的行蹤。當時,兩個行動組分爲五個小分隊,分頭行事。誰知馮建祥所在的小隊運氣不好,竟然碰上了販毒組織的頭目。一片混戰之後,馮建祥的隊友全部死於對方的槍下,唯有他在子彈馬上打入胸口是,常年的經驗讓他身體一偏,躲過了要害,打在了肩膀上。
當時馮建祥本來就受了傷,再加上這一處嚴重的槍傷,他的體力已經全部耗盡。爲了擺脫大毒梟的糾纏,馮建祥心一狠,抱着那個頭目就跳下了旁邊的小山崖,成功逃脫了其他人的追殺。。
但是,荒郊野外,他又受了傷,還無法聯繫到總部,又不敢大聲呼救。時間耗得越長,他體內的力量流失的越快。
頭目摔下懸崖之後就死了,原本馮建祥以爲,他今天就要陪着這具屍體交代在這裡。誰知道,葉成弘忽然出現了。
葉成弘見到他的一身警服,二話不說便開始幫他治傷。馮建祥問了半天,也沒有問出葉成弘的名字。後來還是他眼尖,在葉成弘揹着的藥箱上,發現了一排小字。當時的馮建祥,並不知道葉成弘這個名字代表着什麼,但是卻牢牢的記在了心裡。
天亮之後,總部派來救援的人發現了馮建祥,將他就了回去,送進了醫院。醫院在檢查過馮建祥的傷勢後,告訴他,他那條中彈的胳膊,如果不是及時被治療,估計就廢了。別說拿槍,以後連筷子都拿不起來。
馮建祥一聽,在心中對葉成弘的感激更盛,發誓一定要找到這位恩人。
後來,馮建祥出院,因爲他殺死了販毒的頭目,被記爲一等功,得到了警署高層的重視。從此,平步青雲。
章節目錄 第611章 江家,紅星會
當馮建祥爬到了一個高度的時候,他才知道,葉成弘這個名字,代表了華夏國的醫學界。他曾經去京都拜訪過藥門,但是當時葉成弘正在避世,誰都不知道他住在哪裡,馮建祥無奈,只能抱着遺憾回到了港市。再後來,他的官越做越大,時間越來越少,即便心中記着葉成弘,卻也再也沒時間抽身去拜訪了。
今年,醫學交流大賽,馮建祥終於在電視上見到了葉成弘。看着那張比十幾年前蒼老了一些的容顏,馮建祥激動不已,當場就要坐飛機去京都。但是,卻再一次被公事耽誤下來。
警務處處長這個位置,許多事情已經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人在得到了權利和地位的同時,一定會犧牲一些屬於自己的東西,比如說,時間。
可以說,在馮建祥的一身榮光中,葉成弘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安小姐,不知道葉老先生這些年怎麼樣?我一直想去京都親自拜訪,可是卻無奈公事纏身,真是慚愧。”知道了安亦晴是葉成弘的徒弟,馮建祥的態度立刻見變了。
“師父一直很好,馮處長貴人事忙,無需自責。”安亦晴淺笑回答。
馮建祥仍然有些激動,還想再說寫什麼,卻忽然頓住了。他記得,之前在報紙上報道過,葉成弘的嫡傳弟子正是華夏國安老司令的親孫女。
嘶——!
難不成就是這位?
“安小姐,敢爲令堂是……?”他試探着問了一句。
安亦晴笑了,“家父,安子生。家母,孔詩。”
果然!
果然是安家的那位千金!
“哎喲看我這個腦子,纔想起來安小姐的另一重身份,剛纔真是怠慢了!”馮建祥一拍腦門兒,語氣誠懇的和安亦晴握了握手。
安亦晴淺笑的將馮建祥的一舉一動看在心中,心中暗歎,不愧是能從最底層爬上來的警務處處長,光憑這一身的氣度,就不是那些捧高踩低的人能比得了的。
“馮處長,我的身份你自己知曉就好。最近我有些計劃,身份不易聲張。你今天來醫院是爲了李家的事,那你和李少先忙,我先不打擾了。”
安亦晴巧妙的一番話,將李宇飛推了出去。馮建祥人精似的,怎麼能不知道安亦晴的意思。
“李少,今天我來,是想了解一下兇案的來龍去脈。”他迅速轉移話題,說出了今天的來意。
李宇飛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馮處長,我們坐下說。”
馮建祥和李宇飛二人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下,安亦晴則站在特護病房的窗前,看着躺在牀上,帶着氧氣罩渾身插滿了管子的張雯。
對於將張雯救下,她並不覺得後悔。這個女人的確曾經爲了一己之私,差點兒毒害了李老爺子。但是,不管怎麼說,她是一位偉大的母親。
李宇飛將自己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當馮建祥知道身中三十幾刀的張雯是安亦晴救回來的時候,不由得一陣感嘆青出於藍。他是刀尖上舔血爬上來的,自然知道身中幾十刀是個什麼概念,沒當場死翹翹就不錯了,竟然還能被救回來。
馮建祥再一次對安亦晴有了新的認識,看着她的眼神也多了一絲敬佩。
“好,李少說的我都記下了。你放心,香港警署會給李家一個滿意的交代。”兩人說完,馮建祥站起身,嚴肅的保證。
“好,馮處長如果有了消息,請第一時間通知我。如果可以的話,那幾個人抓到之後,希望我可以能見上一面。”李宇飛笑着說。
馮建祥點頭答應下來,他走到安亦晴身後。
“安小姐,今天我還有事,就先不多叨擾。等過段時間我親自請安小姐吃飯,安小姐一定要賞個面子。”
安亦晴轉過身,一身白裙笑若暖陽,“自然,最近我會一直呆在香港,少不了有要麻煩馮處長的地方。”
馮建祥眼睛一亮,面露歡喜,“好!到時安亦晴一定不要客氣。那今天就先這樣,告辭。”
目送着馮建祥和警署的人離開醫院,安亦晴默默的走到長椅上坐下來。
李宇飛雙手隨意的插進長褲口袋,站在安亦晴一旁,笑看着她,氣度尊貴,“如何?對這位警務處副處長,有什麼想法嗎?”
“八面玲瓏,處事圓滑,是個聰明人。”
李宇飛沉穩一笑,“能被你這麼誇獎,倒是少見。”
安亦晴擡起頭看了李宇飛一眼,眉毛一挑,“他是我師父救回來的,當然要多誇兩句,不然怎麼對得起我師父白白付出?更何況,以後我還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李宇飛不置可否,笑看了安亦晴一眼,“就知道你從來不會白白夸人。”
安亦晴沒有說話,在腦海中迅速搜索有關馮建祥的資料。對於這個人,她的確是非常有好感的。懂得審時度勢,重情重義,又處事圓滑,這樣的人,即便是沒有強大的靠山,也能靠自己走很遠。
“聽說,馮建祥和警務處處長的關係並不是很好?這事兒可是真的?”安亦晴忽然問。
李宇飛優雅的推了推眼睛,眸中一抹流光劃過,“你什麼時候開始關心起警署的八卦了?”
安亦晴無辜的聳了聳肩,“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既然我要進軍港市,自然要將港市的勢力分佈摸清楚。總不能兩眼一抹黑,到最後被人賣了還替人家數錢吧?”
“你這個財迷還能被人賣了?”李宇飛勾出淺淺的笑,隨意的坐到安亦晴身邊的位置上,“港市警務處處長叫王斌,馮建祥的確和王斌合不來。當年,警務處處長這個位置原本應該是馮建祥的,但是王斌身後的靠山很大,所以最後,馮建祥的處長名頭前面,被加了一個‘副’字。”
“王斌背後的靠山是誰?”安亦晴問。
“江家。”
江家,港市有名的家族,背後不太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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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防止被貼條,香港改成了港市,大家注意一下。
章節目錄 第612章 江子榮
但是,江家的老爺子不甘平庸,憑藉着赤手空拳和不要命的勁頭,硬是在港市打出了一片天地。
“江老爺子後來退居二線,他的兒子江子榮繼承了江家的紅星會,成了新一代幫主。江子榮的妻子,她的孃家有一遠房親戚,其中的一個八竿子打不到的妹妹是王斌的老婆。”
雖然兩家子看起來好像是沒有任何關係,江子榮的妻子和王斌的老婆,也看似關係並不深,平時也根本沒有什麼接觸。但是暗地裡又是怎樣誰能知道呢,據說江子榮和王斌之間有很深的合作關係。當初在警務處處長這件事上,江子榮在背後使了很大的力氣。
不過,雖然這些事情都是大家衆所周知的,但是因爲江家的勢力,沒有人敢將這些貓膩兒說出來。馮建祥雖然能力出衆,但是卻因爲沒有什麼背景,所以被一直被王斌打壓。原本,王斌本想更狠一些,將馮建祥直接打壓到谷底。但是苦於馮建祥的人緣太好,下到販夫走卒,上到豪門世家,全都有不少拜把子的兄弟。王斌即便膽子再大,也不敢和那麼多人爲敵。
不過,因爲江子榮的關係,王斌在暗地裡對馮建祥倒是使了不少絆子。雖然對馮建祥沒有太大的影響,但是沒事兒就騷擾一下,也是挺膈應人的。
安亦晴聽着李雨霏說着關於港市警署的一些事情,她微微垂下眸子,在心中一個計劃漸漸形成。
二十四小時之後,張雯成功的度過了危險期。
三天之後,她終於從昏迷中甦醒了過來。當張文睜開眼睛時,第一眼看到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然後便看到了坐在她身邊的李思行那張慘白的臉。
“媽?你醒了?”李思行見張雯醒來立刻俯身過來問到。
張雯在昏迷中散落的思緒漸漸回了神,剛剛她聽到了什麼,是她兒子在跟她說話嗎?她兒子有多久沒有這樣說話了?
張雯的眼圈漸漸紅了。她只覺得自己的身上捱了無數刀,卻沒有疼的哭出來,但是卻被李思行說出來的話弄哭了。
“思行你說話了……你、你……”她顫巍巍的伸出手,卻發現自己的手上打着石膏。原來在和亡命之徒搏鬥的時候,那個刀疤男一怒之下掰斷了她的手腕。
李思行趕忙接過張雯的手“媽,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他連連道歉。
張雯搖了搖頭,躺在病牀上,終於失聲痛哭。
等了多少年?盼望了多少年?原本以爲經過上一次的事情,她和兒子之間再也沒有了母子情分,沒想到啊,上天待她不薄!
幾天之後,張雯從醫生的口中知道了自己雙腿已經廢掉的事實。她沉默了幾秒鐘,然後無所謂的笑了笑。只要兒子能健健康康的,就算沒了兩條腿,又能怎樣呢!
至於李泰山,雖然他非常恨妻子給自己的老父親下毒,但是張雯拼死保護李思行的做法也讓他感動。雖然現在並沒有提出復婚,但卻也沒有多說什麼。這些日子以來,張雯躺在病牀上,李泰山一直默默的忙前忙後,照顧着張雯和李思行母子二人。
看到李泰山這樣盡心盡力,張雯有些過意不去。本來兩個人已經離婚了,再這樣被人照顧,就有些不好意思。她拐彎抹角的說了幾次,但是卻都被李泰山用沉默給無聲的拒絕了。
過幾天之後,安亦晴再一次重新來了醫院,給張雯複查了一遍。
“一切都已經在恢復,你好好養傷。切記不要吃辛辣的食物,要吃清淡的。傷口不能碰水,你的胸口和後背的傷非常深。我已經給你塗了藥門的特製的藥膏,但是還要養一陣子才能好。所以這段時間你要注意小心。另外就是你的大腿上的筋之前被挑斷了,我在手術的時候幫你接好,但是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千萬記住在搬動的時候千萬要注意大腿上的傷口。不要讓它裂開,也儘量不要大力挪動大腿。”
李泰山和李思行父子二人在一旁聽得仔仔細細,不住的點頭,時不時的還問上幾句。看到這一幕,張雯眼圈發紅,心中發酸。她以爲這輩子再也不能再這樣了,沒想到自己還能有命活着,還有機會看到這一幕。
對於她的腿廢了,動不了了這件事,張雯看的很淡,並且感覺鬆了一口氣。解脫了!
她之前對李老爺子下毒這件事的確是不可原諒,但是現在她的一雙腿廢了,至少在心理上對李家有了一個交代。
安亦晴交代完所有的事情之後,便和跟她一起前來的李宇飛退出了病房,將病房的空間留給了李泰山一家三口。
“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病房外,安亦晴看着李宇飛問道。
“已經調查出來了?”李宇飛的神色有些不好,原本沉穩的黑眸中,多了一分陰暗,“那幾個男人是紅星會的人。”
“怎麼又和江家扯上關係了?”安亦晴挑眉問。
李宇飛搖了搖頭,“那個有刀疤的男人原本是紅星會的一個堂口的老大,後來犯了事兒,被紅星會的另一個堂口的頭目抓住了把柄。所以才便逃了出來,卻沒想到卻撞在了李家的槍口上。”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李宇飛面色一沉,“李家雖然不涉黑不混黑,但是在香港的影響力是不可小覷的。張雯雖然已經和二伯離婚,不算李家人,但是李思行卻是李家的孫子。他紅星會的人傷了我李家的子孫,自然要有一個交代。放心,這件事情江子榮必須賣李家一個面子。不然他對港市其他世家不好交代。”
安亦晴沒有說話,她自然知道李宇飛所說的是事實,但是江家人的心中卻是一定不樂意的吧。至少李家讓他們給一個交代,依照江子榮那有一些飛揚跋扈的性子,應該會覺得丟了面子。
此時,香港外環的一幢別墅之中,第一個中年男子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他穿着一件深藍色的襯衫,下身套着一條白色的長褲,襯衫的領口開得大大的,脖子上掛着一條跟小手指差不多粗的金項鍊,一副大爺的派頭。男人周身的氣息非常狂妄,他長得並不是特別英俊,但是那一雙陰毒狹長的眸子,卻讓人看一眼便不能忘記。
這就是很江家主人,江子榮。
在江子榮的身邊,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正在彎腰跪在他的面前,將頭埋於他的雙腿之間,動來動去。
房間裡將悄悄的,忽然,一直沒說話的江子榮猛地擡腿,一腳踹向女人的肩膀。
“滾!賤人!”
江子榮的心情不是特別好,連帶着別墅內的人嚇的大氣都不敢喘。
“老大,我們該怎麼辦?”在江子榮的面前,一個年輕男子一臉戰戰兢兢地問。生怕江子榮一怒之下拔出槍把自己的斃了。
江子榮每一次發脾氣,幫會裡的兄弟都要被牽連,這個年輕的男子心中暗道,自己究竟是撞了哪一路神仙,今天這件事竟然輪到了自己的頭上。他只祈禱着江子榮能夠看不到他,將他趕緊攆走。,
江子榮冷哼一聲,“能怎麼辦?把刀疤那幾個人抓住,給李家扔過去隨他們處置!在外面宣佈,他們幾個已經不再是紅星會的人!”
那名年輕的男子立刻點點頭,慌亂的逃走了。
江子榮在道上一向以狠辣兇殘著稱,在他的手下,死去的命沒有上千也有八百。港市紅星會的自家兄弟有時也會因爲一句話得罪了江子龍而命喪黃泉。
在那個年輕男子走後,江子榮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他煩躁地拽了拽襯衫的衣領,轉頭看向身後。在他的身後,站着一位老人,老人的太陽穴突起,目光如炬,一看就是練家子。
“江伯,你說這事兒該怎麼辦?”江子榮懶洋洋地問。
那名被稱爲江伯的老人,緩緩睜開眼睛。在他睜開眼睛的一剎那,好似有一道金光在眼底閃過,轉瞬不見。
“幫主,李家雖然不是黑道,但是在港市的影響力不可小覷。最近風聲緊,最好還是不要惹事。而且這件事是被馮建祥查出來的,他一定會藉着這件事情大做文章,我勸你還是要忍一忍爲好。”
江子榮冷哼一聲,這個道理他明白,但是一想到自己要給別人一個交代,他心裡就不爽。還有那個馮建祥,他早晚有一天做了他!
彎腰一把抓住被他踹開的女子的頭髮,將她的腦袋猛地扎進自己的雙腿之間。女子一聲驚呼,緊接着房間裡便傳來了令人浮想聯翩的聲音。
而站在江子榮身後的江伯,看着江子榮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道精光。然後,再一次緩緩閉上了眼睛。
章節目錄 第613章 顧宅之變
京都,顧家大宅。
原本顧夜霖是打算離開西藏之後,直接坐飛機到香港去看一看安亦晴。但是誰知,剛到機場,就接到了顧老爺子打來的電話。聽到內容之後,他臉色一沉,換了飛往北京的機票,連夜飛了回來。
“到底怎麼回事?”邁進顧家大宅,顧夜霖一眼看到坐在沙發上垂眸沉思的顧老爺子。
顧老爺子聞聲擡起頭,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跟我來。”
顧夜霖二話沒說,跟着顧老爺子走進了大宅後院。顧家的傭人見顧夜霖和顧老爺子兩個人面色深沉,一臉嚴肅,大家心中都有些擔心,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情?
顧家祠堂,顧老爺子和顧夜霖並肩站在祠堂中。
在他們的面前,是顧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其中,有幾個牌位上,明顯的多出了一道裂痕。
顧家有一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那就是,祠堂中的祖宗牌位要是裂了,就說明顧家要有事情發生。當初,安家人被土田家抓到了r國,顧老爺子正趕去要幫安亦晴的忙,誰知顧家的一個祖宗牌位出現了裂縫。無奈之下,顧老爺子只好趕回了顧家,可是後來卻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這件事情在顧家人心中留下了一個烙印,只是沒想到,今天,顧家祠堂的祖宗牌位,竟然又一次出現了裂痕。
情急之下,顧老爺子連夜將遠在西藏的顧夜霖叫了回來。
“一年之中,顧家祖宗牌位出現了兩次裂痕,這可不時什麼好事。”顧老爺子雙手負立,眯着眼看着祖宗牌位。
顧夜霖沒有作聲,但是冷沉的氣息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上一次祖宗牌位裂開,老祖怎麼說?”許久後,他開口問了一句。
顧老爺子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老祖說他會推算一下,但是至今也沒有消息。沒想到,今天竟然又裂了一個牌位。”
在顧老爺子還小的時候,他的父親,也就是顧家上一代家主曾經跟他說過,顧家祖宗的牌位每一次裂開,顧家就要發生大事。記得在兩百年前,顧家祠堂的祖宗牌位中有一位離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當時的顧家家主並沒有當回事兒,誰知道,幾年後,顧家被人陷害,差點兒全族被滅門。若不是最後幾位老祖出山,顧家有可能早已經不存在了。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覺得顧家牌位裂了只是一個巧合。
只是,一年之中牌位裂開兩次,這是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就連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顧老爺字,都有些慌了。
“去後山,見老祖。”顧夜霖二話沒說,轉頭離開。
顧老爺子嘆了口氣,跟上了顧夜霖的步伐。
顧家大宅的後山,是顧家人的禁地。除了顧家的家主和繼承人之外,其他顧家人,一律不許進入。
顧老爺子和顧夜霖兩人穩步的走進山門,兩人走了許久之後,來到了一處石屋前。
石屋看起來有些粗糙,並沒有現代建築的精細裝飾。但是,在這山水之間,卻有一種別樣的自然風情。
顧夜霖和顧老爺子走到石屋前站定,剛要開口,屋內便傳出低沉悠長的聲音。
“兩個小子,進來吧。”
在外界榮光一身,被人無比尊崇的顧老爺子被人稱呼爲“小子”,卻沒有一絲怒氣。顧家這三位老祖宗隨便拿出來一位,年紀都是他的好多倍,叫一聲“小子”,已經夠給他面子了。
推開石屋的門,入眼的是一張方形矮桌,在矮桌的裡面,三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坐在地面的蒲團之上。這幾位老人,中間的一個穿着灰色長衫,長長的白髮束於腦後,下巴上蓄着長長的鬍鬚,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左側的老人穿着一身黑色長衫,皮膚黝黑,身材有些乾癟,眼神有些凌厲。坐在白髮老者右側的老人,看起來比前兩位要年輕一些,他穿着一身天藍色的棉布長衫,整個人看起來笑眯眯的模樣。
這三位,就是顧家的三位老祖宗,也是顧家最大的殺器。
說實話,這幾位老祖宗究竟有多少歲,誰也不知道。據他們自己說,那位白髮老者已經活了一千多年了,另外那位黑衣老祖,也活了有七百多年。至於那位笑眯眯的老祖,比他們的壽命要短一些,卻也活了五百多年。
按照修武者的階級與壽命的比例換算,那位活了一千多年的白髮老者,估計實力已經突破半神巔峰,進入破虛爲神了。
不過爲什麼破虛爲神之後就沒有了動靜,這時顧老爺子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的問題。
“坐。”白髮老者指了指方桌另一邊的兩個蒲團,示意顧老爺子和顧夜霖坐下。
顧老爺子和顧夜霖聽話的坐在蒲團上,和三位老者面對面。
“老祖,昨天白天,祖宗牌位又裂了。”顧老爺子聲音沉沉,目光沉沉。
坐在中間的白衣老者點點頭,摸了摸好看的鬍鬚,“我們幾個已經知道了,今天叫你們來,就是爲了這件事。”
顧老爺子和顧夜霖面面相覷,等待着白髮老者接下來的話。
“前些日子的占卜,已經出現結果了。顧家祠堂的祖宗牌位在一年之內裂了兩次,這次的事情非比尋常。”他頓了頓,拿出三枚銅錢攤在桌子上,“如果我推斷的不錯,是和這小子有關。”他伸手指了指顧夜霖,嘴裡蹦出三個字,“神魔體。”
顧老爺子心中一慌,他早就知道顧夜霖神魔體的身份,當初也是嚇了一跳,但是很快的,便反應過來,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跟三位老祖說。老爺子很怕三位老祖會大義滅親,將顧夜霖一刀給宰了。
“老祖……您……”他張了張口,臉色有些不太好。
顧夜霖在一旁見到自己的爺爺忐忑不安,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安心。
這時,白髮老者忽然瞪起眼,狠狠的橫了老爺子一眼。
“你什麼你?這麼大的事情也不跟我們說!怎麼?難道是害怕我們幾個大義滅親,把小子給宰了?!”
章節目錄 第614章 我在,顧家在
顧老爺子臉色一苦,可不是就是怕你們給宰了麼?
“哼!你心裡的主意倒是正的很!這麼大的事兒也瞞着我們!”白髮老祖一甩衣袖,將桌子拍的啪啪作響,“你是我們的後代,他也是顧家的後代,我們幾個老傢伙雖然年紀大,但是不是老眼昏花。難道就因爲這小子是神魔體,我們就殺了自家人?你腦子是不是渾了?!”
顧老爺子有些愣。“老祖,您的意思是……”
“神魔體就神魔體,又能怎麼樣?幾千幾萬年纔出現一個的神魔體竟然落在我們顧家,這說明什麼?你怎麼不好好想想?”白髮老者恨不得一根手指頭戳竄顧老爺子的腦袋。
顧老爺子懵了,神魔體落在顧家,能說明什麼?說明顧夜霖天賦異稟?還是說明以後顧家將成爲衆矢之的?
看着白髮老租的眼神,顧老爺子的心中靈光一閃。之前,他爲了保護顧夜霖,一直將神魔體對大家的影響往壞處想。可是,如果換個角度思考,神魔體,萬年難得一見,如果顧夜霖自己真的能夠把握好,那麼他的未來將不可估量。、
而顧家,也有可能再次邁上一個新高度。
這樣一想,顧老爺子的眼睛亮了一下,但是轉瞬卻又熄滅了。雖然這個設想很好,但是他不敢拿自己孫子的性命做賭注。
“老祖,我們這麼想,但是外面的人……”
“外面的人怎麼了?”白衣老者眉眼一瞪,“這小子這些年爲國家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這要是放在古代,那是可以被封爲異性王爺的!怎麼,受苦的是我們顧家子孫,最後被人唾棄的還是顧家子孫?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小子你給我記住了,即便有一天,這小子的身份曝光了,大家羣起攻之,但是顧家的氣節絕對不能丟!從古到今,顧家從來沒有出現過窩囊廢!以前不行,現在也不行!知道顧家爲什麼能一直屹立不倒嗎?就是因爲顧家護短!顧家團結!你要是敢給我做出大義滅親的事情來,信不信老頭子我一張廢了你!”
顧老爺子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他心中苦笑不已,之前明明擔心他們大義滅親的是他,可到頭來竟然來了一把大反轉。
顧夜霖安靜的坐在蒲團上,沉默的聽着自家爺爺被自家老祖宗訓斥,深邃的黑眸中緩緩流淌着一絲溫暖。
“對了,今天叫你們過來,還有一件事。”白髮老者罵夠了,將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三年之後,華夏國乃至這個位面有可能出現一場劫難,到時候,生靈塗炭,硝煙瀰漫,無法想像。顧家是華夏國的古武世家,有責任保護華夏國不受外敵騷擾。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們要做好完全的準備和計劃,隨時等待三年後的劫數來臨。至於這小子娶的那個小丫頭……哎!”
顧夜霖心中一沉,顧老爺子滿頭霧水。
“老祖,什麼意思?”、
白髮老者深深的看了顧夜霖一眼,“那個小丫頭,是應劫人。爲了劫數而來,劫難走了她也將魂歸虛無。”
“什麼?!”顧老爺子失聲驚呼,“魂歸虛無?!小晴丫頭?!”
“喊什麼喊?你看看你孫子,估計早就知道這事兒了吧?”
顧老爺子這才反應過來,顧夜霖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他轉頭看過去,只見顧夜霖臉色陰沉,渾身殺氣四射,深邃的黑眸中暗潮洶涌。
“老三,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顧夜霖呼吸一滯,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壓抑,“前幾天,西藏,活佛。”
他的意思是,前幾天去西藏的時候,活佛告訴他的。
“那安家呢?安家知道這件事嗎?”顧老爺子不敢想像,安慕雲那個老頭子要是知道自己的孫女是應劫人,在劫難結束之後就會魂歸虛無,他會不會一口血噴出來。那老頭子找了小孫女十九年,好不容易過上一年好日子,現在要是知道這個消息……
他實在不忍心再想下去。
“沒說。”顧夜霖身上的冷氣又重了一分,別說是安老爺子,就算是葉成弘,他也一個字都不能說。
顧老爺子沉默了許久,纔將這個消息消化掉。原本以爲,應劫人只是劫難來臨時解決問題的一個契機,誰能想到劫難結束之後,應劫人也會魂歸虛無。
狗日的天道!顧老爺子不由得在心中咒罵了一聲。
“現在,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獸,已經有兩個開啓了封印,相信神力在漸漸恢復。那個小丫頭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且估計已經知道了自己最後將魂歸虛無。”白髮老者摸了摸鬍子,轉頭看向顧夜霖,“小子,我知道你想救她。活佛一定跟你說了如何救下應劫人的辦法。但是,我希望你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要記得,你還有顧家這個責任。”
顧夜霖沉默,垂眸,一身死寂。
白髮老者還要說些什麼,可是卻被一旁的黑衣老者拉住。他疑惑的轉過頭,只見黑衣老者無聲的搖了搖頭。
愣了一下,白髮老者無奈的嘆息一聲。他差點兒忘了,這個小子除了是顧家的子孫,還是神魔體。
神魔體,哪裡是他們能夠控制得了的。
誰知,這時,顧夜霖忽然開了口。
“我在,顧家在。我不在,也會讓顧家在。”只要他活着,顧家就會平安無事。如果有一天,他跟着安亦晴走了,那麼也會給顧家一個錦繡未來。
顧老爺子眼圈微紅,身體顫抖的看着身上散發着死寂氣息的顧夜霖。他能夠體會得到,心愛的女人也許會死去,那種悲傷與絕望。
當初,他的妻子過逝的時候,即便冷靜如他,也想跟着一起去了。
顧家出情種,特別是顧夜霖,安亦晴是他的命!
“哼!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白髮老者忽然冷哼一聲,身上強大的威壓瞬間爆發出來。
顧老爺子心中一驚,還沒等反應過來,只覺得那股威壓壓的自己喘不上起來。再看顧夜霖,雙手緊緊握拳放置於雙膝之上,牙關緊咬,滿頭大汗。即便實力如他,卻也無法抵抗老祖的威壓。
“還湊合!不過你現在的實力,實在是有些垃圾!”白髮老者收回威壓,挑了挑眉,冷冷的看着顧夜霖,“半神巔峰,在修武界看起來厲害,但是如果和那些老傢伙比起來,還差得遠。儘早進入破虛爲神,別說了大話到最後閃了舌頭!”
顧夜霖眼神一厲,“是。”
滿意的看了他一眼,白衣老者的眼底露出一絲欣喜。他揮了揮衣袖,“行了,回去吧。記得,未雨綢繆,做好完全準備。拳頭纔是硬道理!”
顧夜霖站起身,攙扶着幾乎虛脫的顧老爺子,離開了石屋。
帶兩個人走後,三位老祖看着兩人的背影,緩緩皺起了眉頭。
“大哥,你覺得這小子能挺過去嗎?”黑衣老者問。按照輩分,他應該叫白髮老者“老祖宗”纔是。但是已經活到他們這個年歲,輩分這種事情,着實有些不在意。乾脆就直接成爲了大哥二哥和三弟。
“呵呵,我看着還行!”白髮老者忽然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這小子是個硬骨頭,爲了那小丫頭什麼事兒都敢做。你沒聽他說,活佛親口告訴他的。西藏的那位活佛是誰都見的嗎?這小子把活佛都給搞定了,我看着挺有意思。”
“大哥說的對,我喜歡這小傢伙。”一直沒說話的笑眯眯的老人開了口,“整整五千年,神魔體只出現過一次,這小子是第二次。結果怎樣還未可知,再說了,不是還有那個小丫頭,應劫人嗎?她可不簡單,還是馭龍術傳人呢!”
“也對,”黑衣老者想了想,點點頭,“自古以來,應劫人和馭龍族傳人都是不同的個體,這一次的確有些奇怪。搞不好,沒準有什麼契機呢。”
白衣老者緩緩站起身,彈了彈身上的灰塵,幽幽道:“且看着吧,這兩個小傢伙,都不是省油的燈。”
再說另一邊,顧老爺子和顧夜霖離開後山之後,回到了書房。顧老爺子花了好一會兒纔將聽到的消息徹底消化。他看着面無表情的顧夜霖,忽然覺得腦瓜仁兒有點兒疼。
“你打算怎麼做?”他問。
顧夜霖想也沒想,“對抗天道。”
顧老爺子剛喝進去的茶水“噗”的一下噴了出來。聽顧夜霖的口氣,他總覺得對抗天道就好像是在菜市場挑大白菜那樣簡單。
“天道……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啊!”
“神魔體在天道的控制之外。”
顧老爺子明白顧夜霖的意思,神魔體不受天道控制,也不好對付。玩到最後,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哎!既然你決定了,那就努力吧。小晴那丫頭是好孩子,我也不希望她出事。顧家這方面你不用擔心,今晚把你爸和二叔三叔都叫回來,我們好好計劃一下。”
章節目錄 第615章 我從沒有野心,只要她
當晚,顧維軍以及顧夜霖的兩個叔叔,全都被叫了回來。幾個人關在書房中,商討了將近一宿。
當天空的東方泛起了魚肚白時,書房的門終於打開,顧家的幾個男人滿身菸草氣的從書房中走了出來。
“你們都去睡一覺,離上班還有幾個小時,眯一會兒吧。”顧維軍道。
顧夜霖的兩個叔叔點點頭,打着哈欠回了自己的房間。
顧老爺子已經躺在書房的小牀上睡着了,顧維軍往書房中看了一一眼,輕輕的關上房門。
“走吧,咱爺倆好久沒有一起出去鍛鍊了?出去跑一圈?”顧維軍笑着說。
顧夜霖沒有說話,卻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這小子!”顧維軍笑了一聲,也跟着離開了顧家大宅。
五月份的京都,天色已經亮的很早了。此時,是清晨剛過四點,淺黑色的夜空中,東方漸漸亮了起來。大街上,還沒有太多的行人。一些剛剛下了夜班回家的上班族,或者運送貨物的司機,正坐着公交或者開着車,強撐着眼睛奔向目的地。
顧夜霖仍然是昨天那一身黑色的長褲和黑色的襯衫,顧維軍穿着一身深灰色的運動服,父子二人漫步在矇矇亮的大道上,無聲無息。
“昨天晚上的計劃,你怎麼看?”許久之後,顧維軍開口問。他雙手負在身後,邁着矯健的步伐,轉頭看着這個一直讓自己驕傲的兒子。
顧夜霖眼眸微微一眯,“很好,不過不夠。”
顧維軍眉毛一挑,眼中閃過一種“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這小子,野心真夠大的!”他呵呵一笑,一臉具有榮焉的表情。
顧夜霖雙手隨意插在長褲口袋之中,邁開修長的雙腿,大步邁上顧家大宅後面的山坡。顧維軍一見,二話沒說,也跟着邁了上去。
顧家大宅位於京都郊區,佔地面積非常大。在整座宅子的後面,有一處不算太高的小山,顧夜霖一直覺得這就是個小山坡。
他幾步走上去,登到小山頂上時,卻連口大氣都沒喘。再看顧維軍,同樣是面不紅,心不跳,一點兒也不覺得累。
作爲顧家的子孫,修煉就好像是每天的翌日三餐一樣,不能停歇。
“那日我去西藏,活佛說,想要救晴,就要以魔入道,破而後立,衝破神階。”
顧維軍一愣,擡頭看向顧夜霖,在心中反覆思索着他說的話。
以魔入道,破而後立,衝破神階。
簡單的十二個字,可是坐起來,卻一點而也不簡單。
“你想怎麼做?”
顧夜霖轉過身,在顧維軍的手掌心上寫下幾個字。顧維軍臉色一遍,迅速闔起手掌。
“你決定了?!要知道,這件事情非常困難,而且,很危險。”
“爸,”顧夜霖轉過身,和顧維軍一模一樣的眸子深深的看着他,“我是神魔體,本就超脫於天道之外。既然如此,那麼逆了這天,又如何?”
顧維軍心中再一次震驚,爲他的兒子,爲他兒子的話。
顧夜霖擡眼向小山之下望去,一輪紅日緩緩從東方升起,金色的朝霞灑滿這個世界。他眯着眼,在朝霞的籠罩中,俊美冷峻的臉龐好似泛起了金色的光暈,尊貴無比。
“我從來沒有什麼野心,唯一想要的,就只有和她共度一生。”
那一晚之後,顧家便開始了在暗中運作起來。顧老爺子親自坐車去了一趟一號二號所住的地方,幾個老人在房間裡秘密討論了整整一天,最後,顧老爺子滿意的走了出來。
顧夜霖以及顧維軍和他的兩個叔叔全都忙了起來,整個顧家,好像上了發條一樣,開始了不停歇的轉動。
此時,深處港市的安亦晴,並不知道顧家發生的事情。她正坐在車中,準備帶着已經變成了小男孩額的小黑,去商場置辦一些小孩子的衣服。
提起小黑,不得不說一說他的情況。自從開啓了玄武封印之後,小黑身上原本的靈力全都不見了,徹底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孩子。安亦晴非常擔心,給玄門唐志峰打了好幾個電話,最後在確定小黑真的只是暫時失去靈力之後,才半信半疑的暫時信了。
然而,等過了幾天,她就徹底信了。因爲,小黑的食量開始逐漸增大,就好像當初它剛剛長出龜殼子一樣。小小的人兒,每一頓飯卻吃的比安之風那樣的大老爺們兒還要多。每一次和十三血將聚在一起吃飯,大家光是看小黑狼吞虎嚥就飽了。
而且,小黑不僅食量增大,就連睡覺的時間,都比以前多了。以前還是小黑狗的時候,小黑和老金幾個傢伙在上古空間,他最喜歡做的就是一頭扎進藥田裡大吃特吃,要麼就是在生靈泉邊玩追尾巴,偶爾看看老金和貓二肥打架,要麼就是修煉。
但是現在,他不僅不修煉了,連貓二肥和老金都不怎麼理會,每天吃了飯之後,就是一頭紮在牀上睡覺。一直睡到肚子餓了,然後醒了繼續吃。
這讓貓二肥和老金嚴重懷疑,小黑的真身到底是玄武啊,還是豬八戒啊?
今天,小黑吃完飯破天荒的沒有睡覺,覺得精神好得很。安亦晴一高興,便帶他出來曬曬太陽,買幾件小衣服。
前幾天,安之風便在港市買了幾輛車子供大家使用,因爲有李家的幫忙,手續辦的也非常快,只是半天的時間,便可以上路了。
今天,安之風開車,張玉楓跟着,安亦晴帶着小黑,三大一小興致勃勃的去了商場,買了一大堆小孩子用的東西,直到逛累了才離開。
回去酒店的路上,小黑終於開始犯困了,眼睛一閉,睡在了安亦晴的腿上。安亦晴輕輕將他擺了個舒服的位置,爲他蓋上外套,示意坐在副駕駛的張玉楓將空調調高。
安之風一邊開車,一邊透過後視鏡看着安亦晴小心翼翼照顧小黑的模樣,忽然覺得他們小姐如果有了孩子,一定會是天底下最好的媽媽。
車子行駛在港市中環最繁華的地帶。安亦晴坐在車子裡,淡淡的看着窗外的人羣和景色。
忽然,她的眼睛一亮。
“等等,慢點兒開。”
安之風一愣,也沒問爲什麼,就放慢了速度。
安亦晴盯着車窗外面,在距離李氏集團總部不遠處的地方,有一處還沒施工的空地。這處空檔的地段非常好,左側緊鄰中環最有名的商業街,右側是最繁華的金融街。而在空地的身後,有一處無人居住的廢棄大樓。
這個地方……地段簡直不可思議。
只不過,爲什麼到現在還空着?
安亦晴挑了挑眉,眼中忽然泛起濃濃的興味。
“阿風,把車開到那邊,就近看一看。”
安之風應了一聲,方向盤一轉,車子穩穩的向拿出空地開了過去,然後,停在了空地對面的馬路上。
安亦晴坐在車裡,她睜開透視眼看向空地與它身後的廢棄大樓,仔仔細細從裡到外打量了一遍,然後滿意的點點頭。
“通知三位經理人,明天到酒店來。”
張玉楓點頭,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最後看了外面的空地一眼,安亦晴說回目光,心中有了計較。
“走吧,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安亦晴便從牀上爬了起來。她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換了一身粉白色的運動服,繞着酒店的游泳池跑了起來。
一個多小時後,她提着從酒店一旁小巷子中買的早茶回到了房間。正巧碰到剛剛過來的三位經理人。
少女穿着粉白色的運動裝,衣服的帽子上連着兩個毛茸茸的白色毛球,吹在少女臉頰的兩側,看起來可愛極了。她穿着一雙白色的運動鞋,粉色的運動長褲裹着修長纖細的腿,由於剛剛跑完步,小臉紅彤彤的看起來嬌嫩無比,琉璃水眸中泛着靈動的流光,嘴角勾起的笑容甜美而淡雅。
這三名經理人中,有一位是米國人,性格外向,非常善於表達自己內心的感情。他見到安亦晴時一愣,然後做了一個歡呼的手勢。
“噢親愛的上帝!我看到了你最完美的傑作!天哪,爲什麼我不晚出生十年?美麗的安小姐,請問我現在還有可以追求你嗎?”前幾天,他看到的安亦晴充滿了睿智和冷靜,完全十一個充滿了上位者氣息的女強人。而今天,安亦晴好似鄰家女孩兒的甜美氣息讓他再一次大開眼界,直呼受不了。
“非常抱歉雅各布先生,我已經結婚,而且,我很愛我的丈夫。”
“我的上帝!這對我來說是意見多麼不幸的消息!”雅各布雙手抱頭,一副吃驚誇張的模樣。
安亦晴自然知道他是裝出來的,被他搞得哭笑不得。笑着從張玉楓手中接過毛巾,在臉上擦了擦,然後走進臥室。
這幾天爲了保護小黑,她都是和小黑在一張牀上睡的。當然,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顧夜霖知道,否則她和小黑的小名不保。一想起那個愛吃醋的男人,安亦晴的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這些日子不知道爲什麼,顧夜霖一副很忙的樣子。有一次半夜她沒有睡着,給他發了一條信心,男人竟然秒回。後來一問才知道,原來他還在顧家大宅忙着工作。
章節目錄 第616章 這塊地皮,我要了
雖然心疼顧夜霖,但是安亦晴卻也是沒有辦法。只能逼着他答應自己要按時吃飯,不許熬夜,還有就是,必須想他。
將思緒從顧夜霖身上抽回來,安亦晴彎腰看了看躺在牀上的小黑。小黑睡的正香,白嫩嫩肉嘟嘟的小臉上透露着粉紅,小嘴巴隨着睡覺的呼吸,一張一合,還有微微的鼾聲響起。胖胖的兩隻小手呈投降狀,放在頭的兩側,小身子軟軟的,散發着一股奶香。
安亦晴被被小黑的模樣萌的一塌糊塗,恨不得抱過來親上兩口。她淺淺的勾着脣,見小黑仍然睡的香甜,便放下心來。貼心的將被子往小黑的肩膀上拉了拉,她換了一套白色的連衣裙,走出了臥室
“我剛剛買了早茶。一起來吃吧。”
說話間,十三血將已經從各自的房間走了進來。他們一大家子人聚在一桌上,熱鬧鬧的吃了一頓豐盛美味的早餐。
吃過飯,十三血將將早餐收拾乾淨。安亦晴則帶着雅格布和另外兩位經理人去了客廳。幾人在沙發上落座,之後安亦晴拿出一張港市地圖和一份昨晚剛做好的企劃書。
“這個地方,調查一下,我要讓這兒成爲養生宮在香港的根據地。”她點了點港市地圖上的一個位置,正是昨天讓安之風開車經過的那片空地。
“還有,空地後面的那棟廢棄大樓,我也要了。”雅各布和另外兩位經理看了看地圖,然後互相看了一眼。、
“安小姐,恕我直言。這個地方左側是中環最繁華的商業區,右側是港市最有名也是最貴的金融街。這個地方,可是價值不菲呀。您要是想把這個地方買到手,可是需要不少的錢。”其中一位經理人委婉的說。
“我自然是知道,錢的問題你們不用擔心,我來解決。另外,在這附近選址,註冊一家公司,公司的名字你們隨便取一個就好,主營項目是房地產。其他的以後在慢慢來。”安亦晴一邊交代,一邊將昨天做好的企劃案遞給幾個人。公司的雛形她已經初步擬定好,三個經理人只需要按照她的計劃,一一實行就好。
雅各布和其他兩位經理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都有不解,之前他們是調查過華夏御龍集團的。對華夏御龍的大致情況也有所瞭解。華夏御龍的發展之迅速,讓他們爲之心驚,其財力之雄厚,也讓他們刮目相看。但是,華夏御龍雖然是國內有名的大企業,可是,對於一個大型集團來說,非流動資產的比例大大要超過流動資產。這也是爲什麼那麼多大型集團雖然很有錢,但是買房買地還是要向伊娜很難過貸款的原因。
雅各布和三個經理人不由得想,難道安亦晴是想向港市銀行貸款嗎?
“安小姐,我冒昧的問一句,你是想用這塊地在港市銀行貸款嗎?”雅各布問。
安亦晴笑着搖了搖頭,她坐在窗子邊的沙發上,清晨的陽光薄而清澈的打在了她的身上,看起來好似給她的周身鍍上了一層光暈。她的身上穿着一條白色的雪紡連衣裙,在白色的襯托下,原本就瑩白如玉的肌膚顯得更加晶瑩剔透。特別是那精緻的小臉,好似抹了粉一樣,泛着晶瑩剔透的珍珠白色光澤。她此時,笑得淡雅,笑得溫暖,笑得沉穩。
“我從不打算貸款,這塊地,我要全款!”她的聲音有力,一字一句,打在了經理人的身上。
雅各布和其他兩位經理人先是一驚,然後便連連搖頭,表示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安小姐,先不說別的,光說這塊地的位置是出於港市中環。中環是什麼地方,那可是整個港市的中心位置。整個港市的業界精英全都聚集在這裡。在這裡寸土寸金,堪比在京都買房!那麼大的一片地,您想要用全款買,簡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我很欣賞您的自信,但是就我的個人經驗而言,即便是一寫跨國的大型集團,也不敢隨隨便便出手。”雅各布沒有隱瞞,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安亦晴很欣賞雅各布的直言不諱,不過,她之所以自信,自然是有資本的。
“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錢的事情你們不用操心,只要按我說的做就好。我可以向你麼能保證,這絕對不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幾人不贊同安亦晴的做法,但是雅各布和其他兩個經理人也無可奈何。畢竟他們是受僱於人,聽從老闆的吩咐,是作爲職業經理人最基本的職業素養。
沒過幾天,安亦晴接到了李宇飛的電話。
“李大少,怎麼忽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準備把醫療費打款了?”安亦晴拿起電話,打趣着說。
李宇飛在電話中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最近資金緊張,醫療費還是先欠着吧。安神醫家大業大,不缺這事兒錢。”
“誰說不缺?李大少也知道我家大業大,手底下好多人需要養活,自然需要的開銷要更多。如果李大少手頭緊,倒是可以考慮給我打工抵債。正好,港市這邊我正準備註冊一個公司,手底下人才緊缺。”安亦晴伶牙俐齒的迴應。
李宇飛無語的搖了搖頭,“就知道你這個丫頭財迷,我跟你說件正事。”
安亦晴挑了挑眉,“你說。”
“聽說你在調查中環的一塊地皮是嗎?”李宇飛問,此時,他正坐在李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中,嘴角勾起,眼中的光芒柔和,看得站在他身邊的秘書心中大驚。
他們的總裁可是一向以嚴謹著稱,看似性格溫和,實則冷漠疏離,對誰都是一個模樣。曾經,他看到多少豪門千金爲了博自家總裁一小,不惜使出渾身解數,最後全都灰頭土臉的離開。像總裁這樣笑得溫和,他是第一次見到。
總裁在和誰打電話?女人嗎?
秘書心中迫切的想知道對方的身份,但是,卻沒這個膽子。
章節目錄 第617章 地皮拍賣
聽到李宇飛的問話,安亦晴楞了一下,隨即笑開,“怎麼?這件事情都驚動到你了?我的確是看中了那塊地皮,有什麼問題嗎?”
“那塊地皮沒問題,只不過,你如果想買下來,可得費好大一番功夫。”李宇飛看了看手中的德文文件,大筆一揮,龍飛鳳舞的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示意秘書出去。
他站起身,緩步走到落地窗前,一手拿着電話,一手隨意的插在長褲口袋裡。姿態優雅,氣度尊貴,讓人心生仰望。
“爲什麼?那塊地皮怎麼了?”安亦晴眼睛微眯,需要費好噠一番功夫?
“你知道爲什麼那地皮的地段那麼好,卻到現在仍然空着嗎?”李宇飛反問了一句。
安亦晴也在納悶這個問題,她嗯哼一聲,示意李宇飛繼續說。
“因爲那地皮是江家看中的。江子榮放了話,誰要是敢打那塊地皮的注意,誰就是跟他江家和紅星會過不去。港市的有錢人很多,有權人也很多,但是江子榮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沒有人想惹一個瘋子注意。所以,大家寧可不要鈉塊地皮,也不想招惹江家。”
安亦晴頓時明白了,她打聽過江子榮的爲人處世。可以用八個字來形容“飛揚跋扈,一手遮天”。在港市,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只要是惹了他的,下到販夫走卒,上到豪門世家,即便不折騰死你,也得讓你扒下一層皮。
所以,港市的圈子裡,所有人看到江子榮都繞着走。如果不是這一次李思行和張雯差點兒命喪黃泉,李宇飛和李玉航祖孫二人也不會如此動怒。
“所以,如果你想把那塊地皮搞到手,估計要費好大一番功夫。而且,很有可能被江子榮盯上。”
安亦晴沉默片刻,忽然勾了勾脣,“盯上就盯上吧,到時候正好見識一下這個瘋子的手段。”她早晚要在港市暴露,隨時都會被江家或者其他道上的人盯上。不過,既然她是帶着十三血將一同來的,那麼就已經做好了殺出一片血路的準備。
港市,她一定要拿下。誰想攔他,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李宇飛無奈的按了按眉心,他就知道,這丫頭絕對是不聽勸的。當初,在南市的時候,她憑藉着一己之力攪得上滬市雞飛狗跳,連帶着南家都跟着天翻地覆了一番。雖然他當時已經回了港市,但是後來還是聽南老爺子說過的額。
這丫頭,看起來文文靜靜,但是卻竟做一些讓人心臟受不了的刺激事。真真是應了那句“靜若處子,動如脫兔”。
“我就知道你不能聽我的,我已經給你打聽好了,這個週末,在港市國際拍賣行,有一次拍賣會。鈉塊地皮和後面的廢棄大樓都會在那天進行拍賣。不過其實就是走過過場,最後到頭來還是歸江家所有。不過你要是去了,就不一定了。”
安亦晴的心中一暖,和李宇飛認識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是這個男人一直在盡全力幫他。這份友情,她記下了。
“好,謝謝。”
週六,晚上五點多,安亦晴帶着小黑,從維多利亞大酒店與張玉楓等人一同離開。幾人開了三輛車,前往港市國際拍賣中心。
港市國際拍賣中心,是港市最大的拍賣中心。據說,是曾經的港督和其他人合力開辦。至於這件事情的真假,無從考究,但是這拍賣中心的名頭,卻是實打實的響。
當安亦晴到達港市拍賣中心時,大門口已經停了許多豪車。安亦晴的奔馳車在其中,倒是頗爲不起眼。
坐在車裡,安亦晴看着窗外的景色,在心中由衷的讚歎了一句,港市的夜景的確是美,一種奢華的,大氣的美。充滿了現代感,充滿了濃濃的商業化氣息和快速的節奏。
張玉楓打開車門,安亦晴走下車,頓時,便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由於是大型拍賣會,參加人員必須全是正裝。所以,一向喜歡一身白色連衣裙的安亦晴,今天破天荒了選了一條黃色長裙。
長裙是修身款,薄薄的絲質衣料緊緊的貼着安亦晴玲瓏的身段,。這種布料原本是很容易顯胖的,但是她卻穿出了玲瓏有致的s型曲線。拍賣中心外面的燈光細碎的灑在她的肩膀上,黃色長裙那細細的珍珠肩帶反襯出透白的光,襯得少女的皮膚更加雪白無暇。她今天的頭髮沒有像往常一樣披散,而是隨意的用白玉簪子挽成了一個髮髻。髮髻鬆鬆散散,微風吹來,額前的碎髮隨風飄蕩,別有一番成熟女人的韻味。
這時,隨着安亦晴的走動,鵝黃色的長裙上竟然泛着絲絲銀白,原來竟然是許多銀色絲線在裙子上繡上了暗紋。在少女前行的時候,長長的裙襬劃過一道道波紋,銀白色的光芒在燈光的照耀下,好似浩瀚星河,賞心悅目。
安亦晴邁着優雅的步子,帶着張玉楓緩緩走到大門口。張玉楓從包中拿出請柬,兩個人走了進去。
請柬的來源,自然是拜託李宇飛弄的。當然,安亦晴絕對不會白收這個人情,作爲回禮,她鬆了李老爺子一顆益壽丸,保他十年之內不被疾病所折磨。
少女剛一消失在大門口,門外的人便沸騰了。這個年輕的女子他們從來沒再圈子裡見過,難道是哪家剛剛回國的千金?看氣度,看架勢,都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兒。
衆人紛紛就着安亦晴的身份猜測了起來。
安亦晴自然不知道自己引起了轟動,她帶着張玉楓,兩人踏進了一號拍賣廳的門。
港市國際拍賣中心的一號拍賣廳,是幾個拍賣廳中地位最尊崇的。能夠在這裡進行拍賣的商品,都是頂尖的存在。
曾經,英國皇家的海洋之心藍鑽,便是在這裡以五個億的天價拍賣出去的。那也是國際拍賣中心的最有名的一次拍賣。
而這一次,主要是競拍一些港市的地皮,是由港市政府發起,所以,影響力不可謂不大。
安亦晴來的還算早,還有許多名流貴族並沒有出現。她走進拍賣廳,隨便找了個靠後的位置坐了下來。
拍賣廳的嘉賓席是扇形的,以拍賣臺爲中心,依次向後排開。一般情況下,第一排是留給市政高官以及拍賣方還有頂級豪門的位置。比如李玉航,就有資格坐在第一排。坐在那裡的,大多數都是一些老一輩。即便小輩再如何猖狂,卻也不能不懂事。
第二排的位置,一般情況下,是留給豪門頂級子弟和一些高官。像李宇飛這種頂級世家的子弟,就有資格坐在那裡。又比如身爲警務處處長的馮建祥,也可以坐在其中。
再後面的位置,就沒有那麼多說法。
安亦晴選擇最後一排,倒不是因爲身份或者地位,而是她不想過多的暴露在外人眼裡,希望得到片刻的寧靜。
到達拍賣廳的人愈發多了起來,衆人坐在位置上,低聲交談。
這時,一直垂眸鼓搗手機的安亦晴忽然覺得拍賣廳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她擡起頭,發現衆人都看向了大門口。
挑了挑眉,順着大家的目光望過去,安亦晴的琉璃水眸中染上了一層笑意。
原來是李宇飛來了。
他今天穿了一身深藍色的修身西裝,暗藍色的基調配上黑線條的格子,頗有英倫紳士風格。再搭配上黑色的襯衫,和一條銀灰色的領帶,十成十的貴公子氣息。
此時,他正站在大門口,和向他打招呼的人交談。雙手負立,帶着金絲邊眼鏡的臉上露出着深沉和尊貴。他的臉上帶笑,但是眼神中卻沒有笑意。狹長的鳳眸中透出這深沉,一舉一動盡顯優雅。
安亦晴的目光望過去的時候,正好李宇飛結束了和別人的交談。好似感覺到了什麼,他擡頭忘了過去,在看到那抹鵝黃色的倩影時,原本疏離的目光變得柔和下來,染上了一層笑意。
他邁開沉穩的步子,帶着身後的秘書,向這邊走來。衆人看到他的眼神,紛紛向安亦晴的方向望去,眼中帶着驚訝和好奇。
安亦晴苦笑着搖搖頭,原本想坐在後面躲清靜,怎奈這個男人太耀眼了。
“我原本想躲清靜,李大少你卻跑到這兒來攪局。”言語中盡是嫌棄。
衆人聽了,心中一驚,紛紛像看傻子一樣看着安亦晴。那可是李家的三少爺,李氏集團未來的主人。身份尊貴,說一不二,而且,作爲商界鉅子,他的手段不可謂不狠。這樣一個男人看起來彬彬有禮,但是誰都知道他是一把上了鞘的利劍,內斂的鋒芒卻擋不住攝人的氣場。可這個年輕女子竟然敢和他這樣說話?
膽子也太大了!
可是,令大家驚掉下巴的是,李宇飛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在港市,也只有你嫌棄我攪局。”他哭笑不得,姿態隨意的坐在安亦晴身邊。
安亦晴見狀,也沒有阻攔。她無辜的聳了聳肩,“李家少爺的光環太耀眼,你看看那些豪門貴千金,一個個恨不得把我從這個位置上抓出去,好取而代之。李少,你還是坐到你該坐的位置上把。”
被拐彎抹角嫌棄了的李宇飛無奈的嘆了口氣,“即便我現在離開,你也已經成爲衆矢之的。再說,你什麼時候怕過這些》?”
安亦晴無所謂的笑了笑,她倒是不怕,只是嫌麻煩而已。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氣氛和諧,這實在是驚了周圍的人,紛紛多看了安亦晴幾眼,然後便被她的氣質與長相所吸引。
這是誰家的千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
一時間,大家都紛紛猜測起安亦晴的身份。
就再衆人圍繞着安亦晴的身份展開猜測時,拍賣廳的門外傳了來一陣狂妄的大笑,緊接着,一個身着白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肌膚,年歲約莫在四十隨左右,不過雖然已經人到中年,但是包養的卻很好。白色的西裝修身而筆挺,裡面穿了一見天藍色的襯衫,襯衫上綻開這着多多金色的牡丹花。釦子只扣了兩三顆,衣領敞的大大的,露出脖子上那根刺眼的金項鍊。
這樣一身原本有些浮誇惡俗的裝束,穿着這個男人的身上,竟然多了一份囂張狂妄的味道。
江家家主,紅星會老大,江子榮。
他大步流星走進拍賣廳,帶起一身風霜。拍賣廳的衆人連忙站起身,紛紛笑着跟他打招呼。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都露出諂媚的笑容。
沒有人想和一個瘋子爲敵。
“你不去打個招呼?”安亦晴第一次見到江子榮本人,心道果然像傳聞所說,姿態狂妄,甚至到了目中無人的地步。
不過,這個男人的確有目中無人的資本。但是紅星會已經霸佔了港市三分之二的勢力,就已經足夠他囂張。
只不過……
囂張過了頭,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去,”李宇飛雙手疊放與小腹之上,態度隨意,眸子微垂,“江家雖然狂傲,但是以李家的地位,無需阿諛奉承。兩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我和江子榮之間沒有來往。”
安亦晴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以前是沒有來往,但是張雯和李思行的事情,難保不讓江子榮把李家記在心上。
“你在看什麼?”李宇飛擡起頭,見安亦晴正眯着眼盯着江子榮,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安亦晴沒有回話,她水眸微眯,眸中一抹精光一閃而過。隨後,她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江子榮活不過三年。”
李宇飛一愣,“什麼叫活不過三年?”
安亦晴打開手機隨意擺弄着,低聲道:“他腦子裡有顆瘤,惡性。腫瘤就在視覺神經附近,按照現在的醫療技術,想要徹底切出非常難。就算切出,視力也會受到影響。輕則只能看到虛影,重則變成盲人。如果我猜的不錯,江子榮的眼睛現在已經不好了。”
“你確定?”李宇飛沒有問安亦晴是怎麼看出來的,他知道,藥門的弟子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自然確定。”江子榮從進來開始,他的眼睛一直都是微眯。原本以爲這只是一種習慣,後來安亦晴發現,他在看手機的時候也是眯着眼。這讓她覺得有些怪異,按照一般人的習慣,越看遠方,眼睛就越愛眯起。但是如果看進出的東西,眯起眼反而看不清。除非,這人的視力有問題。
但是,即便是近視眼,將手機放在眼前看,爲何還要眯着眼睛?
懷疑之下,安亦晴打開了透視眼,發現了江子榮腦部的腫瘤。
再一想到江子榮的脾氣秉性,她就想通了。這個男人一向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對自己一萬個自信。諱疾忌醫,發生在他的身上並不讓她覺得驚訝。估計,即便是覺得自己視力下降了,他也不會相信醫生那套鬼話吧。
江子榮不會把自己的腦袋,交給任何人。更不會允許任何人,做出開顱這樣要他命的舉動。
“你能治嗎?”李宇飛看着安亦晴,只覺得她的眼神能夠看透人心。
安亦晴看了李宇飛一眼,勾起一抹小狐狸一樣的微笑,“自然是能治。”但是,我不會給他治。
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以李宇飛對於安亦晴的瞭解,自然是猜得到的。
此時,江子榮跟其他人打完招呼,在拍賣廳中找了一圈,在看到李宇飛時,頓住了眼神。
在衆人的注視下,他大步流星向這邊走了過來。安亦晴皺了皺眉頭,垂下頭,將身子往椅子背上靠了靠,玩起了手機。
李宇飛看到她這副模樣,便知道她不喜拋頭露面,便站起了身,將她擋在了身後。
“李少,最近可好?”江子榮大笑着走過來。
李宇飛點點頭,和江子榮客氣的握了握手,“有勞江家主掛心,一切安好。”
“前幾天的事情我聽說了,是我管教不嚴,讓那個叛徒上了李二少。有機會我一定登門拜訪,給李老爺子告個罪。”江子榮雙手負立,言語間沒有嚴謹,倒是多了些許狂傲。
李宇飛也沒有在意,“思行無礙,江家主不必介懷。”
江子榮呵呵一笑,深深的看了李宇飛一眼,向他的身後一掃。
鵝黃色的裙角映入眼簾,江子榮曖昧的笑了笑,“李少豔福不淺。”
說罷,便轉身離去。
對於李宇飛身後那個沒看到相貌的女人,江子榮只以爲,是李宇飛帶來的女伴。女人嘛,都是一個作用——牀伴。
李宇飛蹙起眉心看着江子榮的背影,對他最後說的話不太歡喜。不過同時也鬆了一口氣,幸好沒有注意到,不然以安亦晴的長相,要是被江子榮盯上,是不小的麻煩。
江子榮坐在了嘉賓席第二排,安亦晴在後面能清楚的看到他的一舉一動。這時,拍賣廳的門口又響起一陣騷動,擡眼望去,原來是警務處副處長馮建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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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差四萬字,公子使使勁兒,看看能不能全寫完。如果寫不完,大家表怪我~
章節目錄 第618章 玩房地產,蓋小區
跟着馮建祥一同前來的,還有一個身着黑色西裝的男人。
“他就是王斌,警務處處長。”
安亦晴挑了挑眉,仔細的打量了一眼王斌。普通的相貌,普通的身材,放在人羣中便認不出來。只不過,那一雙看似普通的眼中透露着精光,嘴角勾起的笑意從來了這裡便沒有落下。這是一個擅長左右逢源,並且口才很好的男人。
單看他對任何人都彬彬有禮一副尊重的樣子,眼中卻精光閃爍,安亦晴就看得出,這個王斌心思很深。
不愧能爬到警務處處長的位置,如果沒點兒能力,即便是有江家支持,也未必做的穩。
馮建祥站在一旁,耐心的等待王斌和其他人打招呼。他在拍賣場四處看了一圈,在看到李宇飛時,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在看到一旁的安亦晴時,眼中露出一絲驚訝和驚喜,隨即迅速掩蓋下去,淡淡的點頭打了個招呼。
安亦晴微笑回禮,這個馮建祥能夠非常好的控制情緒,是個人物。
衆人說話間,拍賣場的嘉賓席已經漸漸坐滿了。第一排第二排的嘉賓都已經到場,李宇飛本打算坐在後面,可是在安亦晴三番四次的要求下,無奈的回到了第二排。
拍賣廳的大門關上,工作人員從後臺走了上來。
其中,一名身着商務西裝的男人,精神抖擻的走上臺。這位正是負責今天這場拍賣的拍賣師。
隨着拍賣師風趣幽默的言語,拍賣廳裡逐漸安靜了下來。拍賣正式開始。
安亦晴坐在最後一排,鵝黃色的長裙隱沒於黑暗之中。張玉楓坐在她的身邊,一身黑色職業西裝長褲將整個人襯托的英姿颯爽。她的一隻手拿着一個號碼牌,另一隻手則拿着一個叫號機。
拍賣會,正式開始。
第一個進行拍賣的,是港市周邊的一塊地皮。地皮佔地面積非常大,但是卻壞在地段並不是特別好。只能用來做工廠和車間。
地皮起價兩千萬,最後被一個經營皮革的企業用五千萬買走。
只是一塊大家都不看好的地皮,就被賣的了五千萬。由此可見,港市中環的地價,要貴到何種地步。
接下來,是一塊位於港市國際小學旁邊的一塊地皮。這塊地皮原本是國際小學的舊址,後來學校搬離了這裡,便空了下來。
這塊地方地段不錯,港市國際小學裡的學生背景都是非富即貴,每天都有豪車接送。學校附近也有許多高檔主宅小區,這個地段用來開發主宅,倒是很好的選擇。
安亦晴忽然想到吩咐雅各布幾人註冊房地產公司,但是卻只是個空殼子。她眼睛一亮,看着這塊地,心中有了計較。
敲了敲沙發的扶手,張玉楓心領神會,按下叫號器,舉起了手中的牌子。
“五千五百萬!七十三號嘉賓出價五千五百萬,還有要加價的嗎?”拍賣師激動的問道。
坐在安亦晴周圍的人紛紛轉過頭看向她,在看到她的容貌時,均是一愣。有一些人來的較早,知道她和李宇飛是相識的,而有些來的晚的人,在聽別人說過之後,對安亦晴露出了驚訝和好奇的目光。
這究竟是哪家千金?
五千五百萬,不是小數目。但是對於豪門子弟來說,不過問長輩就自己做主花這麼多錢競拍一塊地皮,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所以,大家只以爲安亦晴是哪個豪門的千金,前來湊湊熱鬧。
然而,當這塊地皮的價格被叫到九千萬的時候,衆人看着安亦晴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九千萬,快要到一個億了。誰家的敗家孩子,這麼糟蹋錢?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大家也只認爲安亦晴只是個不顧後果的豪門千金大小姐,病沒有覺得,這些錢是她自己賺來的。
大家都轉頭看了看這個坐在最後一排,身着鵝黃色長裙,將整個人隱沒在陰影之中的少女。在看到她的長相時,全都露出了驚豔的目光,然後,便轉過了頭不再留意。唯有坐在第二排的李宇飛轉過頭,衝着她笑了笑。
而坐在第二排另一端的江子榮,在看到叫價的是安亦晴的時候,挑了挑眉。這個女人他記得,是剛纔和李宇飛坐在一起的。難道她不是他的女伴嗎?還是說,這塊地皮是李宇飛示意她叫價的?
一時間,對於安亦晴身份的猜測,在衆人之間仿若暗潮一樣,無聲的涌動。
這時,和安亦晴一起叫價的那個富商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汗水。九千萬,是他的最高承受額度,再多就拿不出來了。
“九千二百萬。”張玉楓舉牌。
富商臉色一白,到底還是沒能拿得下這塊看中許久的地皮。
最後,港市國際小學旁邊的地皮,以九千二百萬的高價,被安亦晴收入囊中,。
“小姐,這塊地皮你打算用來做什麼?”張玉楓收起手中的號碼牌,低聲問。
安亦晴笑了笑,“在學校旁邊,自然是做高檔主宅了。”
“可是小姐,據我所知,這學校旁邊的主宅已經飽和,花九千二百萬的高價來蓋一動高檔住宅,未免有些得不償失。”張玉楓不認爲安亦晴會如此糊塗,她覺得自家小姐應該是有後招的。
果然,安亦晴讚賞的看了張玉楓一眼,“你說的不錯,國際小學旁邊都是高檔住宅區,如果在那裡蓋一動普通的高檔主宅,的確有些得不償失。但是,如果蓋一棟有風水有醫療的高檔住宅呢?”
張玉楓眉心一簇,有風水有醫療》?
安亦晴神秘一笑,低頭附在張玉楓的耳邊說了幾句,張玉楓聽了眼睛越來越亮,看着安亦晴的眼神充滿了敬佩和驕傲。
不愧是他們家小姐,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如果真的按照她說的那樣,那麼這地皮,太值了!
章節目錄 第619章 加價一塊錢
拍賣仍然在如火如荼的進行,安亦晴見好就收,剛進入房地產行業,她知道吃太多會撐死的道理。一點一點來,細水長流,笑到最後纔是王道。
倒是李宇飛,豪氣的拍下了幾塊上好的地皮,惹得衆人連連道賀,目光中充滿了敬佩和仰望。
拍賣師一錘定音,有一塊地皮有了歸屬。接下來,便是安亦晴今天來的目的。
在萬衆起來中,拍賣師在大屏幕上切換了沙盤的立體圖。
“下面即將拍賣的地皮,位於港市中環。東臨港市最有名的金融街,西側是中環最繁華的外灘九號。地處港市中心,精英樓羣環繞,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段。下面開始競拍,起價八千萬。”
話音剛落,拍賣廳便躁動了。
起價就八千萬,這簡直就是天價!
不過想一想這塊地皮所在的位置,便也不覺得稀奇。京都的一個小四合院,就是幾百萬乃至上千萬的價格,更不要說這麼大一塊地皮。港市的地價和京都相比,半斤八兩,貴的讓老百姓只能仰望。
許多富豪都對這塊地皮非常喜歡,但是,大家面面相覷,卻是沒有人敢開口。
誰不知道,這是江子榮看上的東西?他曾經在全港市放話,誰要是跟他槍這塊地皮,就是跟他江家和紅星會過不去。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誰想跟江子榮這瘋子過不去?
場面安靜的有些詭異,拍賣師額頭上滲出冷汗,笑容都有些僵了。
這麼好的地段,怎麼沒人要?
這時,嘉賓席上傳來一陣狂妄的大笑。
“哈哈哈!看來大家都不喜歡這地皮,那江某人就不客氣了!”江子榮橫刀立馬的坐在沙發上,慵懶的舉起了手中的牌子。他的眼睛微眯,似乎是對大家能夠識趣非常滿意。
衆人嘴角齊齊一抽,在心中腹誹,他們倒是想要,但是誰能受得了江家和紅星會無休止的騷擾。
“江先生出價九千萬,請問還有誰要出價嗎?如果沒有,這塊地皮就規江先生所有。”拍賣師也看出來了其中的貓膩,順水推舟就想落錘敲定。
可誰知,他正要落錘之時,一個淡雅柔和的聲音忽然響起。
“一個億。”
譁——全場譁然,衆人心驚。
大家紛紛聞聲望去,只見在嘉賓席的最後一排,一個身穿鵝黃色長裙的絕美女子靜靜的坐在陰影之下。她的周身散發着淡雅和溫暖,似乎與拍賣廳的奢華格格不入。
大家都認出來了,這不是那個花了九千二百萬將港市國際小學的舊址拍下來的那個少女嗎?
她是不是瘋了?竟然敢搶江子榮看上的東西!
還想不想活了?她家長輩呢?
大家偷偷看了看江子榮,他的臉上仍然掛着和剛纔一樣的笑容,只不過,眼眸漸漸沉了下來。坐在他周圍的人,只覺得一陣陰冷,空調似乎又降低了好幾度。
拍賣師被安亦晴的忽然開口嚇了一跳,錘子差點兒沒拿穩掉在地上。他哆哆嗦嗦的看了神色詭異的江子榮一眼,弱弱的問了一句,“這位小姐,你確定想花一個億買江先生喜歡的這塊地皮嗎?”他將“江先生”三個字重重的咬了咬,想要提醒安亦晴不要觸江子榮的眉頭。
誰知,安亦晴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輕聲笑了笑,“當然,這塊地皮我喜歡,而且,非要不可。”
大廳裡再一次躁動起來,大家好像看怪物一樣的看着安亦晴。坐在她身邊的人,不着痕跡的往外挪了挪,生怕到時候江子榮一怒將自己牽連上。
大廳裡詭異的安靜,空氣中流淌着讓人窒息的氣息。
忽然,一直沒有說話的江子榮發出了一聲“呵呵”的笑聲,他不笑還好,這麼一笑,就好像是大半夜裡的鬼笑,讓人毛骨悚然。
衆人被笑得頭皮發麻,江子榮一向是狂妄大笑,今天這麼一搞,倒是有一種恐怖的感覺。
李宇飛皺了皺眉頭,深深的看了江子榮一眼,看不透他的心裡在想什麼。
“這位小姐好大的手筆。”江子榮開了口,他轉過頭,眯着眼看着安亦晴,“不知這位小姐是哪家的千金?”
“江先生過獎,我只是個並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家世背景不提也罷。”安亦晴四兩撥千斤的將江子榮的問題全堵了回去,然後擡頭看向拍賣師,“拍賣師,請繼續拍賣吧。如果沒有人叫價,那麼它就是我的了。”
嘶——衆人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姑娘膽子也太大了!無視江子榮,叫板江子榮,她是想上天啊!
不怪衆人不理解,他們不知道安亦晴的背景,更不知道她爲什麼執着於這塊地皮。
養生宮自從在上滬市開設了之後,便在半年之內迅速席捲全國,開遍了所有一線城市。其經營模式與能夠得到的好處,讓所有入主養生宮的客人都爲之驚訝。誰沒有個大病小災?不用動手術不用吃藥,在養生宮住幾天就能好,這樣的好事誰不喜歡?雖然養生宮的費用高的離譜,但是用錢換命,所有人都心甘情願。
就這樣,原本大家都不看好的養生宮,只用了半年時間,就成了華夏國內名流權貴圈子中的頂尖會所。任何人去住上一個月,享受帝王級的套餐,等在出來之後,便又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新面孔。
當然,這並不是安亦晴非要買下這塊地皮的原因。其中還有第二個原因就是,爲了華夏堂。
華夏堂要入駐香港,就必須要選擇一個好地段。港市不同於內地,藥門的名聲短時間內還沒有傳到這裡。想要將華夏堂在港市的大門打開,首先就是要選擇一個好地段。其次就是,華夏堂和養生宮離得不遠,用來做捆綁經營模式的效果才更好。
安亦晴不怕得罪人,她只怕選不到一個好地段。
至於買地皮投入的金錢,養生宮每年的收入,無法想象。所以,安亦晴從不擔心錢的事情。
拍賣師快哭了,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不叫價不負責規定,但是如果繼續叫價,江子榮會不會趁他睡着了,派人把他捂死?
拍賣師一邊在心裡哭,一邊可憐兮兮的看着江子榮。
“江先生,您看……”
江子榮盯着安亦晴看了許久,聽到拍賣師的聲音,他收回目光,呵呵的笑了一聲,“問我做什麼?繼續啊。”
‘繼續啊’這三個字,拍賣師怎麼聽怎麼覺得泛着寒意。
無奈之下,他只得繼續指揮競拍。
“七十三號那位小姐出嫁一個億,請問還有人要出價嗎?還有沒有了?”
“一個億五千萬。”
江子榮的聲音再一次讓拍賣師出現了卡頓,他張了張嘴巴,無聲的“啊”了半天,臉色一片雪白,“江先生出價一個億零五千萬,還有人要出價嗎?如果沒有,這塊地就歸江先生所有了。”
“一個億八千萬。”安亦晴叫價。
拍賣師都要哭了,坐在江子榮身邊的人也要哭了,整個拍賣廳的人,都要哭了。
求求你別叫價了,他們快被江先生陰惻惻的殺氣嚇死了。
江子榮坐在位置上,左手有一小沒一下的摸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似笑非笑的盯着前方。他的周身散發着一股寒氣,驚的周圍的人全都白了臉,生怕下一秒江子榮會掏出槍來崩了他們。
然而,槍倒是沒拿出來,江子榮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牌子。
“兩個億!”
語氣陰冷,一字一句。
拍賣廳內一片安靜,靜的就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能聽得見。所有人都僵硬着身子,大氣兒也不敢喘。
李宇飛推了推金絲邊眼睛,垂下眸子,左手撲着右手袖子上並不存在的褶子。他的嘴角勾着淡笑,擋在金絲邊眼睛下面的狹長雙眸,看起來非常愉悅。
而在離他沒有多遠的地方,馮建祥看似面無表情,可是卻在心中笑開了花。江子榮吃癟,他喜聞樂見。而且,對方還是安老司令的孫女兒,地位尊崇。即便江子榮想找晦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兩、兩個億,江先生出價兩個億,請問還有要叫價的嗎?”
“兩億一千萬。”安亦晴再次叫價。
拍賣師要哭了,他恨不能衝到安亦晴面前,抓住她的雙肩使勁兒搖晃,並且衝她大喊,“醒醒,醒醒啊!那是瘋子江子榮啊!”
“呵呵,這位小姐有魄力。”江子榮冷冷一笑,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原本以爲只有我江家和紅星會看上了這裡,沒想到這位小姐的眼光倒是高。只不過,這塊地皮價值千金,這位小姐,當心有錢買了卻沒機會拿到手。”
赤裸裸的威脅!
安亦晴輕笑一聲,眼中帶着寒星,“不勞江先生費心,既然我敢買,那它就是我的。”
冷哼一聲,江子榮再一次叫價,“兩億三千萬。”
“兩億三千萬零一塊。”
噗——衆人齊噴。
加一塊錢,這特麼算什麼事兒?小孩子過家家嗎?
“這位小姐,你存心跟我江某人過不去?”江子榮連裝都懶得裝了。
章節目錄 第620章 結怨江子榮
拍賣廳裡一片安靜,空氣中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兒,大家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江子榮一個不高興,把怒火波及到自己的身上。
“江先生,你這話怎麼說?”安亦晴淺笑一聲問,。
大家滿頭黑線,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她怎麼還笑得出來?
她到底有什麼資本?
大家都疑惑不解,自然,安亦晴的資本,在場的人是不知道的。但是李宇飛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狹長的眸子中流露出一絲笑意,同時,在想到江子榮的時候,好看的薄脣微微抿起。江子榮實在是太囂張了。
“這位小姐,我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知道嗎?這塊地是我江子榮喜歡的,你和我競拍我沒有意見,但是爲什麼要加價一塊錢!你是看我江某人過不去,故意找茬嗎?”江子榮笑容陰沉,渾身散發着一股煞氣。惹得周圍的人膽戰心驚,生怕一不小心掏出槍來把自己斃了。
安亦晴深深的看了江子榮一眼,無辜的聳了聳肩“江先生,請問,這個拍賣會中不允許加價一塊錢嗎?”
江子榮一愣,頓時沒了話。的確,在港市國際拍賣廳中,加價沒有規定一定要加價多少錢。加價一塊錢,一角錢,甚至一分錢都是可以的,但是在座的都是名流貴族,自然不會做出加一塊錢這樣子的事情。
他們覺得有些丟臉。
但是安亦晴可並不覺得,以最少的投資換取最大的利益,這不正是商人的本質嗎?
江子榮被安亦晴搞的沒話說,他能說加價一塊錢不行嗎?
有規定嗎?你瞧不起一塊錢嗎?
這話一說出來,安亦晴有可能會有一百句話等着他。無奈之下,他冷哼一聲,轉過了頭。
“兩億四千萬!”江子榮舉起手中的號碼牌,冷聲道。
“兩億四千萬零一塊!”安亦晴接口道,
拍賣師臉色煞白,雙腿打哆嗦,都快要站不住了。他在心中連連叫安亦晴姑奶奶,恨不得跪在她面前,求她別在這折騰了。
但是,安亦晴很顯然沒有那個覺悟,這塊地皮,她勢在必得!
江子榮橫刀立馬的坐在位置上,冷笑連連,身上的殺氣越來越重,卻一句話也不說。
拍賣師等着江子榮繼續叫價,但是眼巴巴的看了半天,卻只看見江子榮將桌子一拍,腳一擡,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宴會廳。
他這麼一拍桌子,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紛紛心臟怦怦跳,嚇的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暈過去。
江子榮走了,這場戲演不下去了,最後安亦晴也兩億四千萬零一塊的奇葩價格得到了這塊地皮。
地皮到手的安亦晴心情非常好,嘴角勾起了淺淺的笑意,臉上的小酒窩在燈光的籠罩照射下,顯得分外可愛。但是,在宴會廳中的人可不沒有心情欣賞此時的美色與美景,他們只是惋惜,對安亦晴有一些惋惜。好好的一個姑娘,也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今晚。
大家心中的想法安亦晴不知道,即便知道了她也不會在意。而李宇飛當然是聽到了其他人的竊竊私語,但是也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放在心上。想讓這丫頭活不過今晚的人,說不定會自討苦吃。
接下來的拍賣要平靜許多,安亦晴又拍得了幾塊地皮。她越是拍的起勁兒,大家看她的神色就越古怪。
這丫頭家裡是開銀行的嗎?開銀行的也沒有這麼揮霍的吧?仔細算一算,安亦晴今天晚上一共拍了五塊地皮,至少也得拿出去五六億的現金。這麼多錢,她去哪裡拿?誰家的長輩敢這麼讓一個年輕人如此揮霍?
拍賣會結束之後,安亦晴徹底火了。大家雖然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但是安亦晴和李宇飛兩個人是一同走出了拍賣大廳的。於是,他們所有人都知道了,安亦晴這個女孩兒和李家人是認識的。
當晚,無數人暗地裡打聽安亦晴的消息,可是得到的資料卻只是寥寥無幾。她的身份好像被刻意隱藏了一樣,誰都找不到。
江子榮很鬱悶,離開拍賣大廳之後,坐上車便直奔江家大宅而去。
回到家,把車門一甩,不顧江家管家的問候,大步流星的走進房間。長臂一伸,抓住身旁年輕女子的頭髮,將她拽上了牀。
緊接着,便是一陣令人浮想聯翩的叫聲。
幾個小時後,江子榮穿上一身黑色睡袍,端着一杯紅酒走下了樓。一樓大廳中,江伯和幾個紅星會的手下正站在旁邊等待着他。
“今天的那個女人查到了嗎?”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將兩條腿搭在身前的腳凳上。
其中一個男人立刻回答,“老大,那個女人名叫安亦晴,和李家有很近的關係。據說李老爺子很喜歡他,李宇飛對她的態度也不太尋常,也不知道是不是打算娶回去做老婆。不過她的資料有些奇怪,資料上顯示是孤兒,底子非常乾淨。但是就因爲太乾淨,所以覺得有一些古怪。她的一些信息好像是被人刻意抹掉了一樣,我們查不到。”
“王斌呢,?!他幹嘛呢?吃乾飯的?!”江子榮皺了皺眉,厲聲問。他今天晚上心氣兒不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囂張。
那個男人身上抖了一下,立刻說,“王斌那邊我們也打了電話詢問過,他利用自己的職權查了一下,但是和我們查到的是一樣的。安亦晴的資料被人刻意抹掉了。”
江子榮眉心蹙起,原本以爲只是一個和李宇飛相識的豪門千金,沒想到竟然這麼古怪。
莫不是衝着他江家和紅星會來的?
一時間,江子榮的心中樹起的警惕。
“江伯,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站在江子榮身後的江伯緩緩睜開眼睛,凌厲的目光掃了幾個年輕人一眼,嚇的他們紛紛縮了縮脖子。
“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片子而已,就算是消息被抹去,也只是有一些小手段。不足爲懼。只不過李家的老頭子和李宇飛祖孫二人不是好對付的,你量力而行。”
江子榮沒有說話,他端起酒杯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去通知王斌,讓他幫我辦點兒事情。”
第二天,當安亦晴將拍賣行給她的文件擺放在茶几上時,雅各布和其他兩個經理人,都看驚呆了。
整整五塊地皮,一共將近六個億華夏幣,這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
“這、這、這……”一向伶牙俐齒的雅各布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五份文件,久久不能緩過神來。
“哦,我的上帝!你竟然真的辦到了!安小姐你竟然真的辦到了?”
雅各布的叫聲喚醒了另外兩名經理人,他們紛紛擡起頭,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的眼中充滿了濃濃的震驚。
原本以爲華夏御龍集團雖然是國內的知名集團,但是流動資金也是有限。而且絕對不可能和港市的一些跨國大型集團的財力相比。沒想到,只是一夜,竟然真的拿出了將近六個億的華夏幣!
太不可思議了!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安亦晴看着三個激動的經理人,淺笑不語。她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雪紡長裙,長裙上帶着五彩的精緻小花兒,風格偏向波西米亞。此時,她坐在陽光下面,雙手疊放於小腹之上,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三個經理人在驚喜過後,便看到面前的這個少女一副淡然鎮定的模樣。似乎這五塊土地並不是屬於她的,也不是她花了六個億華夏幣買到的。
雅各布和兩個經理人不由得對安亦晴又多添了一絲敬佩,這種年紀有這樣不驕不躁的心態,這樣的心境,怪不得能成就那樣一番大事業。
“好了,接下來我們談一談公司註冊的問題。三位,公司註冊的進展如何?”安亦晴拍了拍手,迅速轉移了話題。
雅各布點了點頭說,“放心,安小姐。公司已經註冊成功,爲了能夠讓公司的未來更好,我們還特意去風水街找老一輩的風水師取了一個非常吉利的名字。”
安亦晴有些哭笑不得,對於一個外國人找風水師取名字,的確讓她覺得有些怪異。
“什麼名字?”
雅各布用筆在紙上唰唰唰寫下兩個大字——仟名!
簽名公司……仟名地產公司……安亦晴在心中默唸了一遍,不住點頭。
“很好,你們有心了。”對於下屬,她絲毫不吝嗇誇獎和讚美,並且,由衷的說了聲感謝。
雅各布和另外兩個經理人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找風水師取了一個名字而已,他們覺得這一聲感謝有些受之有愧。
但是與此同時,幾人對安亦晴的印象更好了。他們覺得能夠遇到這樣一個老闆,也是是一件幸事。
“既然公司已經成立,那麼接下來我們要進行下一步。除了中環這塊地皮之外,另外的四塊地皮,你們來負責。我今天晚上將做幾份企劃書,明天你們來我這裡,我們好好討論一下。”
幾個經理人點點頭,這一次他們不再對安亦晴的能力有任何質疑。他們覺得,這是一個能夠創造奇蹟的少女。
送走了雅各布和兩位經理人之後,安亦晴和小黑、老金還有貓兒肥,三個小傢伙玩了一會兒。小黑的狀態越來越好,食量雖然還是很大,但是並不像之前那樣嗜睡。小臉每天紅撲撲的,圓圓的琥珀色眼睛明明亮亮,看起來煞是可愛。
別說安亦晴和張玉楓兩個女孩子,就算是安之風等十三血將以及馮氏五兄弟,都對小黑萌得不要不要的。
這時,房間的門被敲響,緊接着張玉楓推開門走了進來。她的臉色有些不太好,渾身散發着冷氣。
“怎麼了?誰惹我們家小楓不高興了?”安亦晴難得的看到一向面色不改的張玉楓發了脾氣,不由得開了巨玩笑。
“小姐,那塊地皮出了問題。”
張玉楓一句話,安亦晴臉色沉了下來
“怎麼回事兒?具體說。”她的聲音仍然柔和,但是眼神卻已經變得凌厲冰冷。
“是這樣的,”張玉楓走到安亦晴身邊坐下,“今天我去國際拍賣行辦理地皮過戶的手續,但是拍賣行的人忽然說,在政府方面出了一些問題。他說,那一邊的手續遲遲辦不下來,排隊還沒有排到我們。我問什麼時候可以辦下來,他們卻支支吾吾不說清楚。我當時覺得不對勁兒,就從他那要了相關部門的電話。打電話沒有人接,後來我一氣之下直接去了找上門去。他們說前面還有許多人在排隊辦理手續,要排到我們這兒,至少也得兩個月以後。然後就把我拒之門外。”
港市國際拍賣中心是官方和民間共同承辦的,按照常理來說,這裡拍賣出的一切物件在過戶的時候,要比其他的拍賣行的進展快得多。畢竟政府內部是有人可以走捷徑的,不可能存在這種怎麼辦也辦不下來的情況。
除非是有人在從中搗鬼。
這樣一想,即便是張玉楓這種不擅長權謀的人,也猜到了有可能是江子榮在其中刻意爲之。
“小姐,我們該怎麼辦?”張玉楓有些無力,比起腦子,她還是不如小姐,一點都不能爲她分憂。
安亦晴擡起頭,伸出手在張玉楓的發頂上揉了揉,“沒事,我有辦法。”
說着,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便被接起,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喂,您好,我是馮建祥。”
安亦晴打電話的這個人,正是前些日子在醫院碰到的馮建祥。當時馮建祥給了她一張名片,她便直接將號碼記在了腦子裡。
“馮處長,我是安亦晴,您好。”
馮建祥那邊聲音頓了一下,緊接着便聽到了一陣腳步聲,然後周圍變安靜了下來。安亦晴便知道馮建祥剛剛應該是不方便說話。
“安小姐,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馮建祥的聲音有些激動,他至今都忘不了當初若不是葉成弘救了他,他沒有今天的地位,不會有貌美如花的妻子和聽話的孩子。不會有手中的權力和如今的財富。這一切都是葉成弘賦予他的,自然的,對於安亦晴,他就多了幾分愛屋及烏的感覺。
“馮處長,我想麻煩您一件事情。”
“你說,安小姐,我能辦的一定辦到。”馮建祥想都沒想便答應下來。
安亦晴笑了笑說,“不是什麼大事兒。昨天我在港式拍賣中心拍到了一塊地皮,你幫我查一下這個地皮的手續已經辦到了哪裡。”
馮建祥是聰明人,他自然一想便知道了安亦晴一定是遇到了困難,便問,“安小姐,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用不用我幫你處理?”
安亦晴委婉卻明確的拒絕了他的好意,“不用,有勞馮處長掛心,這件事情我自己來辦。”馮建祥看安亦晴主意已定,便也不再多勸,他說,“安小姐請稍等片刻,我打個電話問一下,一會兒再聯繫。”便掛斷了電話。
幾分鐘後,馮建祥的電話果然過來了,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很明顯,應該是心情不太好。
“安小姐,我已經打聽到了,你的地皮是被王斌攔下的。”
安亦晴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她就說這塊她在香港,初來乍到,從沒得罪人,只有這一次爲了這塊地皮得罪了江子榮。然後第二天地皮就出了問題,還是卡在了政府部門。只有江子榮有這麼大的能力能讓王斌在背後給她搞小動作。
“好,我知道了,謝謝馮處長。”
“等等!安小姐!”馮建祥連忙叫道,生怕安亦晴掛斷電話,“這件事情真的不需要我出手幫忙嗎?江子榮那個人是個瘋子,非常難纏。”他很擔心安亦晴太年輕,搞不定江子榮和王斌兩個老狐狸。
安亦晴笑着拒絕,“馮處長的好意我記下了,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情我自有打算。”
掛斷電話之後,安亦晴從手機郵箱中翻出了一封郵件,點開之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的照片映入眼簾。
孫培英,港式特別行政區特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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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從五月一號開始,一步沒離開過家門,整整用十天寫了將近二十萬字,現在已經腰痠不疼,手腕全腫了,腦子亂的跟一鍋粥一樣。妞兒們,求安慰啊!
章節目錄 第621章 救人(一更)
特首,是特區首長的意思。港市特首,就是港市特別行政區的最高長官,簡稱特首。
孫培英這位老人,在港市乃至華夏國,都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傳奇。
安亦晴自然不認識他,但是,葉成弘認識。
當初在得知安亦晴要來港市開拓華夏御龍之後,葉成弘就給了安亦晴一張照片,叮囑她如果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帶着照片去找孫培英。
照片上,三個器宇軒昂,精神抖擻的年輕人並肩而立。安亦晴認識其中一位,是自己的師父三十多歲的模樣。而另外兩位,一個則是孫培英,另一個,是葉成弘的另一位好友,只不過已經車禍去世。
葉成弘和孫培英是年輕時的好兄弟,兩人不打不相識,後來,孫培英有一次中彈,還是葉成弘花了一夜時間,將他從生死邊緣救了回來。當時的孫培英,家庭背景雄厚,但是還沒有坐到那個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位置上。
之後,藥門出現變故,葉成弘便隱居起來,孫培英曾經派人前來藥門打探多次,卻都失望而歸。
安亦晴在得知此事之後,被葉成弘的人脈嚇了一跳。不愧是幾十年前呼風喚雨的葉先生,人脈之強大,不是她這個小一輩可以比的。、
知道葉成弘是怕自己在港市受委屈,安亦晴便沒拒絕,將照片收了下來。原本沒想這麼快就用上,誰知,江子榮在後面暗中搗鬼。
罷了,就當替師父看看老朋友。如果對方幫忙,自己不會白領這份情意。如果不幫忙,那也是意料之中。畢竟幾十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
“調查一下這位老人的住所,找個時間我們去看看。”
張玉楓去辦事了,安亦晴今天左右閒來無事,便帶着小黑出了門。
維多利亞大酒店不遠處是一處繁華的商業區,安亦晴沒有選擇出行工具,而是牽着小黑,一大一小兩人散步而去。
下午的陽光有些灼人,樹上的蟬兒被曬得蔫蔫的。大街上處處透露着港市特有的快節奏,無數車輛來來往往,載着慌忙趕去工作的人,呼嘯而過。
在這忙碌的人羣中,一名少女顯得有些另類。她身着一身白色及膝連衣裙,烏黑的長髮軟軟的披在肩上,嘴角的弧度讓人覺得美好而又溫暖。那雙清澈的琉璃水眸閃動着溫軟安靜的光澤,即便是在這灼人的溫度下,卻也沒有被曬得狼狽,看起來清涼宜人。
在她的身旁,站着一個身着玄色絲質短衣短褲的小男孩兒。他約莫五六歲的模樣,額前留着細碎的劉海兒,後腦勺一根長長的小辮子垂在肩上,白白胖胖的小臉粉雕玉琢,那雙圓圓的琥珀色大眼睛讓人一看見便萌化了心。
此時,這一大一小,正每人手中拿着一隻冰淇淋,優哉遊哉的坐在商業區大道一旁的廣場的長凳之上。樹蔭之下,兩人有說有笑,少女時不時發出悅耳的笑聲,小男孩兒則也跟着露出萌萌的笑。這樣的美景吸引了來來往往的行人,即便是坐在廣場遠處的人,也時不時的轉過頭來看上一眼。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在廣場上,一個穿着粉藍色公主羣的小女孩兒,正拿着一個冰淇淋,孤零零的站着。她的臉色有些白,眼中帶着害怕。
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媽媽怎麼就不見了?
小短腿晃晃悠悠的跑了跑去,想要順着剛纔來時的路線,找到丟失的媽媽。可是,小女孩兒只顧着四處亂看,人已經跑到了大馬路上也不自知。
一輛大貨車疾馳而來,尖銳的喇叭聲引起了小女孩兒的注意,小女孩兒呆呆的看着迎面而來的大車,手中的冰淇淋落在了地上。
周圍的人全都看到了這一幕,但是,大貨車的速度太快,司機根本來不及剎車,有些女性已經閉住了眼睛,不敢目睹即將發生的一幕。
這時,一道白色的身影迅速跳下馬路,衝了過去。她一把抱住嚇呆的小女孩兒,帶着她滾到了一旁。
大貨車從兩人的身邊呼嘯而過,將衆人的驚呼淹沒在車輪碾過的風聲中。
“小琳!”
“安姐姐!”
一個女人的驚呼和一個小孩子的喊聲同時響起,大家聞聲望去,只見一個美麗的年輕女子和一個身着玄色短衣短褲的小男孩兒,從不同的方向跑了過來。
“小琳你嚇死媽媽了!”女人跑到小女孩兒身邊,一把將她緊緊抱在懷裡,臉色慘白。
已經被嚇傻了的小女孩兒在看到女人時,緩緩回過了神,眼圈一紅,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穿着短衣短褲的小男孩兒這時也邁着小短腿兒跑了過來,他的臉色也有些白,一雙充滿擔憂的琥珀色眸子緊張的打量着從地上爬起來的白衣少女。
“安姐姐,你怎麼樣?”
救了小女孩兒的人,正是安亦晴。
只見安亦晴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已經被灰塵染成了土灰色的白裙,看着膝蓋上和手臂上的擦傷,苦笑一聲。
原本就是想出來逛個街,沒想到又搞成了這副模樣。
“我沒事。”她搖搖頭,對小黑表示無礙。
小黑的大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在看到安亦晴手臂上流出的鮮血時,眼睛一瞪,“安姐姐你受傷了!”
他的聲音讓緊緊相擁的母女回過了神,擡頭看向了安亦晴。
“這位小姐,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女兒!謝謝你!”那個年輕的女人牽着小女孩兒,站起身對着安亦晴不住的彎腰道謝。只是這麼一會兒功夫,這一對母女竟然都已經哭成了淚人兒。
安亦晴苦笑一聲,女人還真是水做的,無論年紀大小。
“舉手之勞而已,不用客氣。”
可是女人卻不這樣想,剛纔的一幕她看到了,大貨車馬上就要撞到她的女兒,要不是這位少女,她的孩子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
“小姐,你是小琳的救命恩人!謝謝你!謝謝你!”
那個叫做小琳的小女孩兒也看着安亦晴,怯生生的說了一句:“謝謝漂亮姐姐。”
安亦晴的心立刻就被萌化了,她蹲下身子,溫柔的揉了揉小琳軟軟的髮絲,從裙子口袋中拿出了一方白色手帕,綁在了小女孩兒受傷的手臂上。
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紮好了,安亦晴笑着看着小琳,“乖孩子。”
小琳看着安亦晴的笑容呆了呆,隨即小臉一紅,害羞的躲在了年輕女人的身後。
“小姐,真是對不住,把你的衣服搞成這樣子。”年輕女子看了看安亦晴染灰的衣服和身上的擦傷,心中的感激更濃,“我家就再不遠處,小姐,去我家裡坐坐吧?正好換個衣服,把傷口處理一下。”
安亦晴張了張嘴,剛想說她就住在旁邊的維多利亞酒店。誰知道,還沒等她拒絕,一輛黑色的林肯車便停在了身邊。
“小姐,快上車,你的傷口耽誤不得。”女人說。
“漂亮姐姐,跟小琳回家吧。”小琳也說。
安亦晴呆了呆,被這熱情的母女給推進了車子,小黑無奈的跟着坐了進來。
女人沒有說錯,她的家離這裡的確不遠。開車沒用的了十分鐘就到了。看着眼前歐式的別墅,安亦晴並沒有對這母女的身份感到驚訝。小琳身上的公主裙她那天在商場裡見過,是限量版的,一般家庭是沒有購買能力的。
再說剛纔的那輛林肯車,也是隻有豪門世家才能買的起。
而且,小琳的媽媽無論是言行舉止還是禮儀姿態,都透露着千金小姐的優雅與尊貴。雖然溫柔,但是卻不失傲氣。
只是十分鐘的交談,安亦晴就能看得出,這個女人,是骨子裡的溫柔和堅韌,不同於那些傳統女性的相夫教子,她是一個溫柔與豪爽並存的女人。
“安小姐,快請進。寒舍簡陋,千萬別嫌棄。”孫嬈,就是小琳的母親,熱情的將安亦晴和小黑迎進了別墅。
剛一進來,一個溫婉高貴,和孫嬈有五六分相似的老夫人便走了出來。
“回來了?咦?小琳怎麼受傷了?”老夫人原本笑呵呵的臉色一變,蹲下身看着小琳手臂上滲出血的白色手帕。
“媽,剛纔嚇死我了。要不是有安小姐,我就見不到小琳了。”孫嬈將剛纔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複述了一遍,聽得老夫人臉色猛變。
“怎麼這麼不小心?那麼多人,你怎麼不好好看着她?要是走丟了可怎麼辦?”老夫人沉着臉訓斥了孫嬈幾句,然後轉頭對安亦晴露出感激的笑容,:“安小姐,謝謝你救了我孫女。來,別站着了,快進來坐。”、
說着,老夫人和孫嬈一起將安亦晴和小黑迎進了客廳,二人又是端水果又是沏茶,全都親力親爲,熱情周到。
“老夫人,孫女士,二位別忙了,我坐坐就走。”安亦晴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出口阻止。
“怎麼能隨便坐坐就走?”老夫人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坐到安亦晴身邊,拉着她的手道,“安小姐你是小琳的救命恩人,自然是我們一大家人的救命恩人。你就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千萬別客氣。今天晚上就留在這裡吃飯,吃完飯我親自安排車把你送回家。”
安亦晴難得的楞了愣,她終於知道孫嬈的脾氣像誰了。這說風就是雨的性子,倒是還真的有些可愛。
章節目錄 第622章 歪打正着(二更)
安亦晴還想再說些什麼,只見剛纔跑到樓上不知道幹嘛去的孫嬈,手中拿着幾條白色的衣裙走了下來。
“來,小晴,這幾條裙子是我新買的,還沒穿過。你看看喜歡哪一件,換上。”孫嬈打量了一下安亦晴的身材,不住點頭,“當年我沒生小琳之前,身材和小晴一樣好。可是現在,哎……”說着,還掐了掐腰間本不存在的贅肉。
安亦晴嘴角不由得抽了一下,剛纔還是安小姐,現在就變成小晴了。這稱呼,變得也太快了。
不過孫嬈這不矯情的性子,也得到了安亦晴的喜歡。對方既然做到這個份兒上,那她也不想再推脫。
“就這條吧,謝謝。”安亦晴指了指一條和自己身上的裙子很像的款式,說道。
“什麼謝不謝的?你是爲了就小琳才把裙子弄髒的,說謝謝的應該是我。還有,我比你大幾歲,叫我嬈姐吧,聽着親切。”
安亦晴點點頭,“嬈姐。”
孫嬈開心的“哎”了一聲,拉着安亦晴手挽着手上樓換衣服了。
小琳受了驚嚇,剛回來就回房間睡覺了。老夫人此時正坐在沙發上,一臉好奇的看着安安靜靜的小黑。
“小帥哥,你叫什麼名字呀?”老夫人露出慈祥的微笑。
小黑端着手中的果汁,大眼睛看着老夫人,“小黑。”
老夫人眨眨眼,並沒有追問他姓什麼。她活了這麼多年,自然看得出這姐弟二人有些不一般,光看這孩子坐在這裡卻好像是個成年人似的,就絕對不時尋常人。
想了想,老夫人找了一個應該不會出什麼錯的問題,“小黑今年幾歲啦?”
小黑的小眉頭微微一皺,仔細想了想,“不記得了,應該有兩萬歲。”
老夫人眨眼,呆滯,石化。
這時,孫嬈的笑聲從樓梯上傳了下來。
“小晴妹子,你穿這身裙子真是好看,看這小身材,我都嫉妒了。”
“嬈姐,0你再這麼打趣我,我可走了啊。”安亦晴無語,這孫嬈看起來一副文靜端莊,誰知道骨子裡卻是個悶騷。換個衣服的功夫沒少被她拿身材打趣。
“好好好,我妹子臉皮薄,不說了。”孫嬈自然是知道安亦晴在開玩笑,不過她也見好就收。
兩人攜着手走下樓,便看到老夫人一臉石化的模樣。
“媽,怎麼了?”孫嬈走到老夫人身邊,撿起她掉落在地面的芒果。
老夫人緩過神來,苦笑着搖搖頭,“小黑這小娃娃說話有意思,我被他嚇一跳。”
“嗯?小黑說什麼了把你嚇成這樣?”孫嬈拉着安亦晴走到沙發上坐下來問。
老夫人笑看了小黑一眼,只以爲他說的話是不能信的童言,“我問他多大了,小黑這小傢伙說他自己應該有兩萬歲。”
房間裡安靜了一下,緊接着,便爆發出一陣大笑。
在孫嬈的笑聲中,安亦晴的眼皮暗暗一跳,心中苦笑不已,但卻不敢把實情告訴二人。
談笑間,幾個小時的時間就過去了。睡醒了的小琳恢復了精神,好像一隻小蝴蝶一樣,在客廳裡跑來跑去。
老夫人去了廚房,爲了表達對安亦晴的感激之情,她親自下廚,給家裡人打了電話讓他們都回來,來一次聚餐。
而孫嬈,則坐在客廳中陪着安亦晴,照顧小琳和小黑。經過幾個小時的接觸,她對安亦晴的印象越來越好。年紀輕輕卻什麼都懂,不管她說起什麼話題,安亦晴都能順利的接下去,而且,絕對不是虛有其表爲了充面子。而且,她的言行舉止自然而得體,沒有那些千金大小姐的矯情造作,也沒有普通老百姓看到她時的緊張怯懦。安亦晴身上的沉穩,大氣,自然,得到了孫嬈的喜愛。
原本孫嬈覺得安亦晴是救命恩人,想要表達一下感激之情。可是現在,竟然真心的喜歡上了這個剛交下了這個妹子。
小琳覺得自己今天過的非常精彩,她差點兒出了車禍,然後又遇到了一個漂亮姐姐,和一個漂亮弟弟。而且他們兩個對自己很友好,不像其他人一樣笑得讓她不舒服。她很喜歡漂亮姐姐和漂亮弟弟。
姐姐被媽媽霸佔着,那她就來招呼這個漂亮的小弟弟吧。
“安姐姐說,你今年五歲。我六歲了,你可以叫我小琳姐姐。”琳小妞掰着手指頭算了半天,包子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
小黑有些呆,剛想說他已經兩萬多歲了,但是想起安亦晴剛纔的叮囑,便沉默了下來。
“小黑,你怎麼不說話?不喜歡我嗎?”琳小妞再一次進攻,小短腿一邁,爬到了小黑身邊。小屁股往下一坐,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小黑。
小黑不動如山,盯着手中的茶杯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的眼睛真好看,是琥珀色的。”琳小妞越戰越勇,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的津津有味。
小黑,“……”
“你不愛說話嗎?看你的樣子乖乖的,是不是喜歡安靜?這樣吧,我來說話,你來聽好不好?我沒有朋友,你是第一個哦!”琳小妞兒充分發揮了野草精神,小嘴吧吧吧的說個不停。
正在和孫嬈聊天的安亦晴笑看着這一幕,卻沒有阻止。小黑平時太乖了,又乖又萌,十成十的忠犬小正太。有一個小女孩兒在他旁邊嘰嘰喳喳的也好,至少能帶的他活潑些。
說話間,別墅外面響起了剎車聲。緊接着,便有保姆大步向玄關走去。
“大小姐,姑爺和老爺回來了。”
“嗯?爸也回來了?!”孫嬈站起身,驚訝的問。
保姆點點頭,還沒等說話,玄關的門口走進來兩個身影。其中,年輕的男人穿着銀灰色的商務西裝,整個人看起來乾淨利落,斯文儒雅。另外一個是一位老者,花白的頭髮,眼角和額頭的皺紋暴露了他的年紀,但是,即便已經是暮年,那有神的目光和身上散發的上位者的氣息,卻讓人爲之敬服。
當安亦晴在看到老人的長相時,愣住了。沒想到,竟然真有這麼巧的事情。
這位老者,竟然就是港市特首,孫培英!
孫嬈,孫培英,都姓孫。怪不得!原來是父女!
安亦晴之前對孫培英沒怎麼詳細瞭解過,只知道他有一個女兒,其他的一概不知。沒想到歪打正着,今天不僅遇到了,還救了他的孫女。
“爸,家榮,你們怎麼一起回來的?”孫嬈走上前,幫二人接過手中的公文包和外套。
“爸今天去部門,我正巧碰到。”李家榮對妻子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戀愛三年,結婚七年,他們的感情一直如初。雖然孫嬈是特首的女兒,但是卻沒有任何大小姐的任性與驕橫,對他也是溫柔體貼。外界都說,他李家榮是靠着老婆上位的。但是他卻並不在意。自己的日子需要自己去過,妻子溫柔,女兒可愛,岳父岳母也對他這個孤兒視如己出。這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爸,你的身體不好,怎麼還去工作?早上明明是把你送去醫院的,怎麼一個不注意就跑了?”孫嬈不滿的絮絮叨叨。
孫培英苦着一張臉,無奈的看了出賣他的李家榮一眼。
“只是有一些小事需要處理,我的身體自己知道,沒有問題。而且,醫生都說我最近情況很好。”見孫嬈還要繼續碎碎念,孫培英立刻轉移了話題,“小嬈,這兩位你不給我們介紹介紹?”
孫嬈一愣,然後一拍腦門,“瞧我這腦子!一着急起來就忘了正事兒了!小晴妹子,真是對不住啊!”
她走過去拉着安亦晴走過來,“來,我介紹一下,這是安亦晴,我的小晴妹子,也是小琳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孫培英和李家榮二人一愣。
孫嬈將白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複述了一便,聽得孫培英和李家榮臉色大變。差點兒痛失愛女的李家榮一把將小琳抱在懷中,感覺到懷中軟軟的小身子,撲通撲通狂跳的心臟才漸漸平靜下來。
“安小姐,謝謝你。”孫培英比較冷靜,他看了小琳一眼,然後轉頭看向安亦晴,眼中帶着感激,還有不易察覺的疑惑與警惕。
安亦晴?這名字怎麼聽起來有點兒耳熟?
“安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孫培英的問話讓孫嬈和李家榮都是一愣,見過?
安亦晴笑着搖搖頭,“孫伯父應該是見過我,只不過不是面對面。”而是在電視裡。
“不是面對面?”孫培英蹙了蹙眉心,愈發覺得眼前這姑娘有點兒怪。莫不是……衝着他來的?
不怪孫培英,位置做到他這個地步,一切事情都要小心。不然,稍有大意,一家人都得完蛋。
安亦晴雖然不知道孫培英心中在想什麼,但是她能感受得到對方的警惕和試探。
輕輕行了個晚輩禮,安亦晴在幾人的注視下,輕聲開口,“孫伯父,晚輩安亦晴,藥門門主葉成弘嫡傳弟子。”
砰——手中的兩顆玉石球猛地落地,孫培英呆住了。
半晌之後,他一把抓住安亦晴的手臂,神色激動,“你真是葉成弘的嫡傳弟子?!你有什麼證據?!”
“爸……”孫嬈和李家榮喃喃一聲,覺得孫培英的反應有些失態。
安亦晴卻搖搖頭表示無礙,她轉過身走到沙發旁,從已經裝好的髒衣服的口袋中抽出了一張發舊的照片,雙手送到孫培英面前。
“這一次我來港市,師父曾經交代我,一定找機會來看看您來人家。只是我這個月一直忙的無暇分身,沒想到今天誤打誤撞竟然救了您的孫女。”
孫培英顫顫巍巍的接過安亦晴手中的照片看了一眼,緊接着,老淚縱橫。
孫嬈和李家榮被嚇愣了,在他們心中,孫培英一向是無所不能的存在,哪裡這樣哭過?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孫培英的夫人許玉荷走過來,看到眼前的一幕,愣住了。
“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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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623章,治病,三更
許玉荷的出現,讓場上的氣氛緩和了下來。
孫培英抹了一把臉,“沒事兒,大家都進去,一會兒我再細說。”
孫嬈和李家榮愣愣的點點頭,跟在孫培英和安亦晴身後,一臉糾結的走了進去。
此時,餐廳中,餐桌上已經擺滿了美味佳餚。孫培榮坐在首位,他的旁邊是許玉荷。安亦晴被安排在了右手邊的位置,緊接着是小黑。然後是孫嬈和李家榮以及小琳一家三口。
“我不跟你客套,就叫你小晴吧。家裡沒有外人,你就把這裡當成自己家,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孫培英此時已經平靜下來,不過拿着筷子的手看起來還是有些顫抖。他的左手一直捏着那張照片,不願放下。
“培英,到底是怎麼回事?”許玉荷問。
孫嬈和李家榮也看了過來,等着孫培英的回答。唯有小琳和小黑兩人,吃的津津有味。小琳自然是孩子小,聽不不懂大人之間的對話。而小黑雖然能聽懂,但是他餓了一下午,現在的食量又那麼大,早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現在一看到吃的,便什麼都不再重要。
“你還記得成弘嗎?”孫培英問許玉荷。
許玉荷一愣,“你是說當年的小葉子?”
安亦晴嘴角一抽,這是她第二次從一個人嘴裡聽到小葉子這個稱呼。還記得第一個這麼叫自家師父的,是風鈴婆婆。
孫培英點點頭,“就是他,這丫頭,是成弘的徒弟,嫡傳。”
“天!”許玉荷驚呼一聲,捂住嘴巴,吃驚的看着安亦晴。嫡傳的徒弟,那不就是藥門的下一代掌門?
“等等,我有點兒蒙。”李家榮忽然插話,他皺了皺眉,盯着安亦晴看了許久,“恕我冒昧,安小姐,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孫嬈愣怔,怎麼?難道她小晴妹子長了一張大衆臉不成?不僅父親看着眼熟,就連丈夫也看着眼熟。
安亦晴笑了笑,“幾個月前,國際醫學交流大賽,藥門是冠軍。孫伯父和李先生應該是在電視或者報紙上看到我的。”
“啊!對!,我想起來了!”李家榮一拍大腿,看着安亦晴的眼神中帶着驚訝,“你就是那個被稱爲無冕之王的安神醫!當初醫學大賽的時候,我身邊的人沒少在辦公室裡唸叨你。”之所以他能夠記得清楚,是因爲他的部門有一位大姐,家裡的兒子正好在香港讀醫學生。對於他們這些外行人,對這種專業性太強的節目並沒有什麼興趣。但是醫學生可是都將安亦晴視爲偶像和女神。李家榮還記得,那半個月,那位大姐嘴裡動不動就念叨“安亦晴”這個名字,辦公桌上報紙雜誌一大堆,即便是他們這些不在意的人,也對安亦晴記了個臉熟。
這時,孫培英也猛地拍了下桌子,“我就說怎麼見你這丫頭覺得眼熟,之前我在電視上看到成弘那小子,你就站在他旁邊!對,就是你!”這一下,他再也不懷疑安亦晴的身份了,反而看着她的眼神中多了許多喜愛和熱情。
“哎!收起來,我和你師父已經幾十年沒有見過面了。他現在還好嗎?”孫培英忽然嘆了一口氣,感慨的問。
“謝謝孫伯父掛心,師父他一切都好。只不過會時不時提起以前的時光。如果師父知道您還一直想着他,他一定非常高興。”安亦晴柔聲道。
“好,好!一切都好就好!”孫培英激動的點點頭,“幾十年沒見,以前我去京都公幹的時候,去藥門找過他,可是都沒遇到。前段時間我在電視上看到他,看樣子是過的不錯。原本想找個時間聯繫,可是我這職務實在是脫不開身,哎!都怪我啊!”
“爸,您最近光住院都用了一個多月,葉伯父要是知道了,也不會怪您的。”孫嬈出聲勸慰。
安亦晴一愣,再一次打量了孫培英一眼,“伯父,您心臟不好?”
孫家人齊齊一愣,這纔想到,安亦晴是醫學界有名的神醫啊!、
“對啊!小晴妹子可是個神醫,妹子,你能不能幫我爸看看他的身體。他前些日子心臟犯病,差點兒搶救不過來。嚇死我們了。”孫嬈眼睛一亮,懇求的看着安亦晴。
安亦晴自然不會拒絕,淡笑:“好,等吃過飯,我仔細替伯父看一看。”
“太好了!小晴妹子啊,你真是我們孫家的福星!白天救了小琳,晚上又給我爸看病,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了!”孫嬈說着說着,有些激動。
李家榮在一旁溫柔的拍了拍她的後背,無聲安慰。
“嬈姐,你說這話太見外了。孫伯父和我師父是故交,我幫忙是應該的。你要是再這樣,我都不好意思繼續吃飯了。”安亦晴笑到。
孫嬈連連笑出聲,:“好好,你這丫頭就會說道理。吃飯吃飯,都是自家人,不談虛話。”
一頓飯,溫馨而又豐盛。安亦晴沒想到,港市權利最大的老人,家裡竟然如此的溫馨和幸福。
孫家人對安亦晴熱情而周到,又不會讓她感到拘束。一頓飯下來,賓主盡歡,倒是小黑的食量,驚的大家差點兒掉了下巴。、
“乖乖,這小帥哥看起來小小的,沒想到食量這麼大!”許玉荷目瞪口呆的看着小黑吃了飯桌上的第六碗飯,不由唏噓。
安亦晴摸了摸小黑的頭,笑着對許玉荷到,“他最近正在修煉的關鍵時期,飯量大了些。”
“飯量大好!飯量大,身體好!來來,老王啊,再多做幾個肉菜!”孫培英大手一揮,將營養豐富的全都敗在了小黑麪前。
小黑乖巧的說了聲謝謝,然後繼續埋頭吃。
這一聲謝謝,把孫家人萌的不要不要的。這麼乖的孩子,禮節周到,真是找人喜歡。
吃過飯後,孫家人和安亦晴以及小黑來到了客廳。
“孫伯父,把你的右手給我。”安亦晴坐在沙發上,對一旁的孫培英到。
孫培英立刻抽搐右手腕,安亦晴在孫家人的注視下,開始號脈。
許久之後,她鬆開孫培英的手腕。
“小晴妹子,怎麼樣?”孫嬈心急的問。
“可以治。”安亦晴淺笑。
孫家人一聽,一愣,隨即沸騰了。
“真的能治嗎?小晴妹紙,我爸的心臟病真的能徹底治好?”、
不僅是孫嬈,就連一向穩重的許玉荷,以及泰山壓頂不彎腰的孫培英本人,都激動了起來。孫培英的心臟病已經十年了,前些日子,他倒在辦公室裡,要不是搶救及時,也許現在已經是一抹黃土。
醫生說,這心臟病只能靠藥物維持,能不能活下去全都靠運氣。
孫培英已經做了三次大手術了,他已經六十九歲,再這麼折騰下去,能不能活過今年都是一個問題。
所以,當安亦晴一說:“能治”,整個孫家都沸騰了。
“能治,不過需要開刀。不過孫伯父請放心,沒有把握的事情,我不會做。”安亦晴淺淺的笑着,一身白裙盡顯素雅,但是卻掩蓋不住身上的光芒,“這個手術在藥門不算難,我曾經遇到過幾例,都已經救治成功。”
“好好!好!小晴妹子,我們該怎麼做?全都聽你的安排。”孫嬈激動的語無倫次,連連說了三個好,自己的父親能夠健康的活下去,讓她傾家蕩產都在所不惜。
安亦晴有些感動於孫家的親情,不由在心中嘆了一句,誰說豪門大院都是自私鬼?這孫家,就讓她刮目相看。
“不着急,伯父的身子剛剛恢復,這些天不適合在動手術,以免傷了元氣。我先開一些固本培元的藥方,然後每天施針,這樣能保證在手術之前,伯父的心臟病不會再犯。”說着,安亦晴拿過李家榮遞過來的筆和紙,唰唰唰埋頭寫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她擡起頭,將藥方遞給孫培英。
孫家其他人也紛紛走到孫培英身後,剛看到紙上的字跡,便是眼前一亮。
龍飛鳳舞中帶着清秀,字如其人,皆是素雅與溫暖。
“我明天一早上就安排人去抓藥。這些日子要麻煩丫頭你了。”孫培英將藥方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襯衫胸口的口袋裡,一舉一動盡顯教養。
“孫伯父哪裡的話?您的身體好,師父也會高興的。”安亦晴淺笑搖頭。
孫家人解決了心頭大事,氣氛一下子變得熱烈了起來。紛紛就着安亦晴的身份聊起了話題。孫家人都不是學醫的,所以,對於安亦晴當初在醫學交流大賽期間的報道病不怎麼在意,。即便是現在,也只知道她是葉成弘的嫡傳弟子,所以,在問到家人得知安亦晴的身份時,孫家人狠狠的被驚嚇了一把。
“安、安老司令?可是安慕雲安老司令?”孫培英激動的臉色通紅,問。
安亦晴點點頭,態度謙和而沉穩,“正是。我曾經聽爺爺提起過孫伯父,他說您爲人正氣,港市在您的治理下蒸蒸日上,爺爺一直對您讚歎有家。”
“能得到安老司令的讚揚,我的榮幸!”孫培英一聲感慨。其實,按照年紀說,安老爺子和孫培英是一輩人,但是,安老爺子的故事實在是太過傳奇,當年打鬼子的時候,還是毛頭小子的安慕雲僅憑藉着手中一把槍,單槍匹馬衝到敵方陣營,將一隊人馬全都擊斃。這在後來,成爲了一個傳奇。
安老司令在打鬼子的時候,孫培英還只是一個受家族蔭庇的豪門貴公子。那個年代的人,對於英雄,有着特殊的崇拜和情節。
可以說,孫培英崇拜安老爺子也不爲過。從他當上特首之後,曾去京都過幾次。但是那時,安老爺子已經退居二線,早已經不過問上層的事情。所以,孫培英並沒有見到心中的英雄。
沒想到,英雄的女兒,現在竟然就坐在自己家裡,還是自己的好兄弟的嫡傳弟子!
“緣分!一切都是緣分啊!”孫培英連連點頭,今天不僅見到了好朋友的弟子,得到了哈朋友的消息,還見到了心中英雄的後代,而且,自己的心臟病馬上就要被治好了。這一個接一個的驚喜,讓孫培英有些激動的不能自已,心臟也撲通撲通的不受控制起來。
一見他的臉色泛紅,孫家人便是一驚。這時,一隻纖纖素手放在孫培英的肩上,幾秒鐘之後,他的臉色便恢復如常,情緒也穩定了下來。
孫家人沒感覺到,但是孫培英卻是感覺的一清二楚,就再剛剛安亦晴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時,他明顯感覺到身體內一股暖流流入,緊接着心臟便愈發舒服了。
“丫頭,你這是……?”
“孫伯父,我師父是修武者,我自然也是。只是一些內息幫助您調節身體機能罷了。對了,這藥丸是我自己煉製的,您吃下去,不然今晚您太過激動,對身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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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潯,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男人,是貴城的風雲人物受無數人民的瞻仰,不計其數的女人爲他瘋狂躺在他的鞋底下,他冷漠狠辣腹黑,在遇到她之後繼續腹黑到極致,魔爪越伸越長。
莫韻一,在金字塔底端苦苦掙扎的勞動人民,是貴城中鮮有的女流氓,男人見之飛奔逃離。她有句自創忠言:餓可忍,屎尿可忍,但如果被人欺負到頭上,她就把屎尿撒在他家門口。遇到他之後她仗着他的溺寵消滅全世界的渣男。
她問,你爲什麼會喜歡我?他說,世間有千萬種好,但不如你好。
他問,你爲什麼會喜歡我?她說,你雙腿殘疾半身不遂,不怕你出軌。
章節目錄 第624章 李家晚宴(一更)
孫培英又驚了一下,坐在他這個位置,自然是知道修武者的存在的。而且,當年因爲和葉成弘是好朋友,他沒少接觸過一些神奇的事情,所以,對於安亦晴也是修武者,並不覺得吃驚。他吃驚的是,安亦晴給他的那顆藥丸。
剛纔李家榮將自己對安亦晴的瞭解跟大家普及了一下,孫家人也知道了安亦晴治病,是千金難求。她自己研究的藥物,更是具有神奇的功效。孫培英沒想到,安亦晴竟然這麼大方就把藥給了自己。
不由得,心中又多了一分感動。、
“丫頭,你這藥需要不少錢吧?”孫培英有些好奇。
安亦晴淡然一笑,“還好,孫伯父只管安心服用就好,我這裡還有不少。”
孫培英見安亦晴不想透露,便也不再多問,但是心中已經有了個數。
“你這丫頭不說,我也能猜得到。伯父和你師父是故交,不跟你來官場上那些虛招子。只有一句話,在港市有什麼事儘管找我。伯父雖然馬上就退休了,但是還是有一定話語權的。”
安亦晴樂了,孫培英這話說的太謙虛。放眼港市,如果說特首的權利不大,那麼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孫伯父,您這麼一說,我還真有件事兒要請您幫忙。原本是打算過幾天去拜訪您的,沒想到今天竟然碰到了。”
孫培英眉毛一挑,眼中精光一閃,“什麼事兒?是不是哪個不長眼的欺負你了?”
“沒,只是一件小事。”安亦晴笑着搖頭,“前幾天我在港市國際拍賣中心拍到了一塊地皮,不過在過戶手續上被卡住了。孫伯父,這事兒還得請您多幫忙。”
孫培英還沒說話,孫嬈便發出一聲驚呼。
“啊!前幾天和江子榮槍地皮的是妹子你啊?!”
安亦晴並不出名,但是敢跟江子榮搶地皮,想不出名都難。自從拍賣會那天晚上之後,這件事情就在圈子裡傳開了。有的人說安亦晴不知所謂,胸大無腦,有的則說安亦晴有可能背景身後,惹不得,還有人說,安亦晴和李宇飛關係匪淺,這件事兒說不好是李家授意。總之衆說紛紜,都不足以相信。
孫家人自然是聽說了這個消息的,只不過他們和江子榮一向不怎麼接觸,便也一笑了之。
沒想到,那個和江子榮搶地皮的人,竟然就坐在他們面前。
“的確是我,那塊地皮我準備用來成立養生宮在港市的分部,只是沒想到竟然被江家先看上了。原本以爲拍賣會是價高者得,倒是沒想到最後還是出了問題。”
安亦晴笑容淡淡,但是孫家人從這笑容裡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殺氣。
孫培英驚訝的看了安亦晴一眼,笑意深深“丫頭,如果你不認識我,這事兒打算怎麼解決?”
安亦晴目光涼涼,“哪個人每個頭疼腦熱呢?”
這話讓孫嬈和李家榮兩人聽得有些發矇,倒是孫培英眼中劃過了一抹流光。是啊,哪個人沒有個頭疼腦熱的?病倒在牀上,還能管什麼呢?
以孫培英的精明,早已經猜到了地皮手續卡頓這件事情是誰在背後搗鬼。他知道,即便面前這個少女不認識自己,憑藉着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本事,也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好,這件事情交給我,明天就給你消息。”不再多想,孫培英立刻答應下來。不管是出於和葉成弘的情意,還是處於對安亦晴本身的態度,孫培英都決定幫。
第二日,拍賣中心便傳來了消息,那塊地皮的過戶手續已經辦好,只等着安亦晴親自過去簽字了。
掛斷電話,安亦晴嘴角揚起淺淺的笑意。她走到房間的落地窗邊,淡淡的目光看向了東南方,那裡,是江家的方向。
此時,江家大廳中,氣氛不是特別好。紅星會的人一個個都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惹得江子榮不高興,丟了小命。
江子榮剛剛結束和王斌的通話,得到一個不好的消息,那塊地皮的手續竟然順利的辦下來了。
而促使這件事情成功的,竟然是港市特首孫培英!
那個老頭子沒事兒摻和一腳做什麼?他和那個安亦晴又是什麼關係?
江子榮的眉頭擰成一個疙瘩,想不通孫培英在這件事情上究竟有什麼目的。他是爲了幫助安亦晴,還是想通過這件事情來讓他心裡添堵?
“去,給我查查孫家人最近和安亦晴有沒有接觸。”
江子榮懶洋洋的往沙發上一靠,雙腿搭在前面的茶几上,手中把玩着一串佛珠,若有所思。
沒過多久,一個手下迅速走了進來,將查出的資料遞給他。
江子榮掀了掀眼皮,懶洋洋的在資料上打量了一眼,然後發出一聲輕蔑的笑。
原來是救了那老頭子的孫女一命,還以爲是什麼過命的交情!
“仔細盯着這塊地皮,一有動作就給我進行騷擾,折騰出事兒來我擔着!”江子榮啪的將資料甩在地上,語氣張狂,“我要讓那個安亦晴看看,跟我江子榮搶東西的下場!”
紅星會的人立刻下去安排,等所有人都走了,一直站在江子榮身後的江伯緩緩開了口。
“家主,大小姐已經來了電話,明天就回來。”他的眼神眸光微閃,一抹笑意劃過。
提起那位大小姐,江子榮的眉眼也柔和了不少。他揚起一抹張狂的笑容,“那丫頭!總算回國了!”
此時,正在酒店房中休息的安亦晴,接到了李宇飛的電話。明天晚上六點,李家大宅將有一場宴會,爲了慶祝李老爺子身體安康。
安亦晴自然欣然答應,尋思着該爲李老爺子準備些什麼賀禮。
第二日,傍晚五點,安亦晴來到了港市最繁華的商業區,挑選禮服。
由於最近小黑的身體一直處於零靈力狀態,安亦晴擔心他有危險,便直接將他帶在了身邊,一同參加宴會。
帶着張玉楓和小黑兩人逛了片刻,安亦晴選中了一件白色的輕紗曳地長裙。
長裙被穿在模特身上,擺在櫥窗裡。它的款式非常簡單,白色的輕紗曼舞,斜斜的肩帶上綴着一隻雪白的雪蓮,長長的輕紗順着雪蓮花處飄散,爲長裙平添了一份復古的飄逸。
當張玉楓看到這件裙子時,就知道,這就是爲她們家小姐量身定製的。
果然,安亦晴一眼見到便喜歡上了。當下便走進店鋪,拿着長裙走進了試衣間。
再出來時,店裡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屏住呼吸,忘了過來。
一抹倩影,輕紗曼舞,步步生蓮。少女好似從那婉約的山水畫中走出來的仙,讓人一眼便再難忘記。
美,太美了!
溫暖,古典,淡然,靈動。
張玉楓最先清醒過來,她眼中帶着濃濃的驚豔,將安亦晴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白皙的肩膀泛着珍珠般的光澤,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大小恰到好處的胸部被包裹在長裙之中,沒有任何暴露,卻讓人更覺得有人。挺翹的臀部和筆直的雙腿在白色長裙的包裹下,讓人移不開目光。雪白如玉的手臂隨意的垂於身體兩側,肩上的雪蓮開的正好,垂下的透白色輕紗輕輕扶在手臂上,多了一種朦朧中的誘惑。
輕輕轉過身,安亦晴看向鏡子,後背徹底暴露出來,張玉楓與在場的男性全都呼吸一滯。
長裙的後背是深v的,這是這條裙子唯一的暴露之處。深v的長裙中,光潔如玉的後背在暖黃色的燈光下散發着柔柔的白色,美好的好似一塊暖玉,讓人忍不住觸碰。在場的男性在看到那誘人的美景,皆是呼吸重了幾分,搖曳的輕紗隨着主人的走動在後背輕輕飄逸,更有了一份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動人。
“小楓,怎麼樣?”少女淡淡的聲音響起,驚醒了所有人的夢。
店裡陪同女伴買衣服的男性們紛紛回神,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但是卻時不時的向安亦晴瞟去幾眼,紛紛在心中猜測這是誰家的千金。
“……好美……”張玉楓喃喃迴應,看着安亦晴的目光有些出神。
安亦晴眨眨眼,又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小黑。
“安姐姐好漂亮!”小黑琥珀色的大眼睛圓圓的,粉嘟嘟的小嘴揚起大大的笑容。
安亦晴頓時被萌化了心,她笑了笑,轉頭對已然看呆的服務員說,“就這件吧,刷卡。”
當安亦晴帶着張玉楓和小黑離開店鋪時,幾個服務員仍然保持着呆滯和一臉驚悚。剛纔她們看的真切,那個少女在付款時拿出來的是一張鑽石黑卡。
要知道,鑽石黑卡可不是誰人都能有的。即便是那些有錢人,也未必有資格弄到一張。
這少女究竟是什麼身份?爲什麼在港市從來沒有見過。
正在思索着,店門忽然被打開,兩個靚麗的倩影走了進來。
這兩個女人,一個身着白色的連衣裙,臉上帶着一副酒紅色的太陽鏡。光看那小巧的下巴和性感的紅脣便能知道,這個女人一定相貌姣好。而另一個女人則是一身藍色長裙,樣貌只是清秀,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小家碧玉的文靜。
白衣女子走到店內掃了一眼,在看到空着的模特架時,臉色一變,將太陽鏡摘了下來。
“那個模特身上的裙子呢?”纖細的手指指着一個方向,站在那裡的那個模特之前身上的衣服,正好是安亦晴之前買走的那條長裙。
“不好意思這位女士,那條裙子是限量版,港市只有一條,剛剛被人買走。”店員歉意的說道。
白衣女子抿了抿嘴,怒氣浮現在眼中。她不甘心的盯着那個模特看了一眼,跺了跺腳,一甩頭離開了店鋪。
身後的藍衣女子見狀趕忙跟上,匆匆離開。
安亦晴在買完衣服之後,又去做了一個造型。當忙完了一切,已經五點半了。
張玉楓開車,安亦晴和小黑坐在車裡,車子迅速向李家大宅駛去。
今天的李家大宅格外熱鬧,初夏的夜黑的比較晚,但是此時也有一些矇矇黑。李家大宅外面的燈全都打開了,耀眼的燈光和光束將大宅照耀的金碧輝煌,氣勢磅礴。
港市首富,名副其實。
大門前,豪車陸陸續續的停下,然後又開進去。這時,一輛奔馳車緩緩使勁來,一雙纖纖素手從車窗中遞出了請柬。李家的安保人員看到請柬上的名字一愣,向車裡看了一眼,隨即臉色一變,熱情的笑了出來。
“安小姐,您裡面請。”這位姑奶奶可是老爺子和二少的救命恩人,他們三少也寶貝着呢!可不敢怠慢!
安亦晴淡淡的笑着點頭,車子緩緩開起,然後停在了李家大宅的停車場上。
此時,李家大宅主宅的門口,李宇飛身着一身白色晚禮服,和一身黑色西裝的李嘉豪並肩站在門口,迎接着前來的賓客。這兩個人都是人中龍鳳,李嘉豪是李家長孫,雖然是港市一霸,脾氣有些差,但是卻仍然否定不了他是李家子孫的事實。另外,最近大家聽說李嘉豪不知怎麼的忽然轉了性,開始進入李氏學習公司業務。雖然脾氣查了些,但是卻也遺傳了李玉航的經商天賦,倒是做出了一些成績。大家在聽到這事兒後紛紛感嘆李家祖墳是不是冒青煙了,港市一霸竟然也有改邪歸正的一天。殊不知,李嘉豪的這些變化,全都是被安亦晴給刺激的。
至於李宇飛,早已經成爲了整個港市名流千金心中的理想丈夫。
這兩個人在門口一站,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特別是一些跟着父母前來的豪門千金,在看到李宇飛和李嘉豪時,全都面若桃花,用溫柔的眼神看着兩人。
“靠,那些娘們兒再看下去,老子就要吐了!”李嘉豪蹙了蹙眉心,一副受不了的樣子。
李宇飛垂下眸子,眸色暗沉,很顯然,他也不喜歡那些女人的目光。
“看來看去,還是那個女人最讓人舒坦!她怎麼還不來?不會放我們鴿子吧?”
李嘉豪剛吐槽完,便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緩緩向這邊走來。
與此同時,李宇飛好像感應到了似的,迅速擡起頭。在看到那抹白色的倩影時,眼中流露出了驚豔,呆愣,與莫名的情緒。
“你們是準備在這裡做門神嗎?”幾個呼吸間,安亦晴便走到了李嘉豪和李宇飛面前,看着二人呆愣的模樣,不由得打趣了起來。
兩人心中一驚,迅速清醒過來,只不過,在看到安亦晴時,眼中仍然帶着濃濃的驚豔。
“女人,你穿成這副模樣,是準備誘惑我嗎?”李嘉豪粗獷的挑了挑眉,半敞的襯衫中,露出結實的古銅色胸膛。可安亦晴卻連眼都沒眨,淡淡的目光在他的臉上掃了一下,便看向了李宇飛。
“老爺子呢?”她輕聲問。
“在裡面和幾個老朋友敘舊。”李宇飛回過神,將眼中的驚豔壓在眼底,換上了平時的沉穩,“你今天很美。”
“謝謝。”安亦晴淺笑,既不親密,卻也不讓人覺得冷淡。
李嘉豪見安亦晴不理他,眉頭一豎,“喂!我說你這個女人怎麼……”
話還沒說完,只見一個身影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然後擋住了他看安亦晴的視線。
“安、安小姐……”男人的個子很高,身材有些瘦弱。他的臉色有些白,剛剛大病初癒。三十歲的年紀,眼神卻是十幾歲的清澈。
李家二房李泰山的兒子,李思行。
早在前些日子,李思行的傷就好的差不多了。要不是因爲張雯還住在醫院,以他的情況完全可以回家了。不過,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李思行和張雯母子的心結徹底解開,他本人也從自閉症中漸漸走了出來。雖然還不能像正常人那樣談笑風生,但是,對於熟人,已經能夠正常交談了。只不過對外人的時候,還是有些不愛說話,但是卻能夠微笑的對待他人。
這樣的變化,讓李泰山和張雯兩人喜極而泣,紛紛感謝秦越和安亦晴的治療。不過,在這事兒上,安亦晴有些受之有愧。畢竟她還沒安排人進行刺激療法,李思行和張雯就被捅了,總的來說,她並沒有出太大的力。倒是秦越,在李思行受了刺激之後,趁熱打鐵,開始對他進行更系統的治療,所以李思行才能這麼快就好起來。
“二少,恭喜你。”安亦晴淺笑。
李思行自然是知道安亦晴的恭喜是爲了什麼。爲了他走出自閉症,爲了他和母親的心結化解,爲了他母親能夠活過來。
感激的看着安亦晴,李思行知道,他母親的命和自己的病,都是因爲眼前這個少女,才漸漸好了起來。
“安小姐,我一直欠你一句謝謝。上一次在醫院,我一直沒機會對你說,真的很感謝你。”說着,李思行便來了一個九十度鞠躬,惹得周圍人紛紛看了過來,面露驚訝。
這不是李家那位不愛說話的二少嗎?那女孩兒是誰?幹嘛給她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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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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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粉妝世子謀上妖孽丞相,會發生什麼事?
世子說:嫁他爲妻,暖他牀,打他桃花吃他糧。
不過,某女使出渾身解數,某男卻巋然不動,世子悲:“中看不中用,定是斷袖男人身下受!”
斷袖?
丞相怒,推倒,食之。
世子哭:“丞相美如嬌,壓斷本世子的小蠻腰!”
事畢,踹之,逃之。
天蒼蒼,野茫茫,人走黃花涼。
丞相帶娃尋妻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隔壁世子府。
章節目錄 第625章 江雪柔
一時間,各種猜測在人羣中涌動。
安亦晴哭笑不得,李思行倒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行了個大禮。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她走上前將他扶了起來。
“二少,我是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職責所在。如果你真想謝我,就好好聽我師兄的話,配合他的治療。希望有一天,我能看到你在港市開個畫展。”她知道,李思行的畫畫水平非常好,這也歸功於他的心思純粹。
李思行臉紅的點點頭,也許是被安亦晴說的有些激動,他忽然期待自己能夠舉辦畫展的那一天。至少,那樣能夠證明,他是個有價值的人。
又簡單交談了幾句,安亦晴便不再在門口多做逗留。和李宇飛幾人揮了揮手,她帶着張玉楓和小黑走了進去。
喧囂的大廳忽然安靜了下來,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門口,落在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上。
和當初在店裡試衣服時一樣,在場的人,無不對安亦晴露出了驚豔的目光。另外一些人,則看着安亦晴身旁的小黑,雙眼發光。
這麼可愛漂亮的小男孩兒是誰家的?看那小小的模樣,穿着一身黑色的小西裝,乖巧的模樣好像個小大人一樣,許多女性都不由得流露出喜愛之情。
自然的,有驚豔的,有喜愛的,自然就有嫉妒的,討厭的。
在場的許多豪門千金,見那些豪門貴公子對安亦晴露出了驚豔的目光,全都露出了嫉妒和厭惡的神色。她們一向是衆星捧月的中心人物,這次李家晚宴,自然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希望成爲整個宴會的中心。沒想到,竟然被一個不知名的女人給奪走了所有的光芒。
看看那女人從進來到現在,那些男人的眼神就沒從她的身上挪開過,紛紛在私底下打探她的身份。狐狸精!一定是故意的!
安亦晴倒是不知道這些女人對她的想法,不過即便知道了,也會無所謂的笑一笑就忘了。他
她帶着張玉楓和小黑,在宴會廳中掃了一圈,然後走到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坐下,休息。
然而,她想休息,可是卻有人不想讓她消停。
幾個年輕女子邁着優雅的步伐走到她身邊,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眼。
“不知這位小姐是誰家的千金?”一個酒紅色長髮的女子挑着眉眼,眼神中充滿了審視。
安亦晴擡起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垂頭,繼續玩手機。
女人被安亦晴的動作氣到了,她咬了咬脣,狠狠瞪了安亦晴一眼。
這時,在她身邊的短髮女子忽然嘲諷一笑。
“沒想到劉家大小姐竟然也有吃癟的時候,真是有意思。”
酒紅色頭髮的女人柳眉倒豎,“你什麼意思?有本事你來啊!”
短髮女人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頭看向安亦晴,“你是哪家的千金?不敢說嗎?又或者,是哪個男人的女伴……情人?”
安亦晴從手機中擡起頭,看着短髮女人眨了眨眼,“這位小姐,從你的面相上來看,你未來老公是個花心的人。你要當心一點。”
“你說誰呢?!你什麼意思?!”短髮女人一愣,然後頓時大怒,“你詛咒我!”
安亦晴無奈的蹙了蹙眉,她是好意怎麼就沒人信呢?這女人未來的老公的確是女人一大堆,她前段時間一直在研究神農氏留給她的有關風水命理的書,對於看相已經小有研究。
無奈之下搖了搖頭,安亦晴站起身,擡步就走。她知道,這地方沒得消停了。
然而,她想走,卻有人不讓她走。那個短髮女人伸胳膊將她攔住,同時,手中的香檳潑向安亦晴。
安亦晴迅速扭身,身形一動,便躲過了那被香檳酒。她的眼神冷了下來,目光幽深的看着那個女人。
“這位小姐,你的教養呢?”她涼涼的問。
“跟你這種人用什麼教養?我看你就是個神棍,怎麼混進來的還不一定呢!跟你這種人同在一個宴會,簡直就是我的恥辱!服務生呢?這女人是偷偷溜進來的,把她給我攆出去!”女人一把抓住身旁的一個服務生,指着安亦晴叫囂。、
安亦晴的眉眼又沉了沉,“我好心好意給你忠告,你不信就算了,用香檳潑人不覺得太過份嗎?今天是李老爺子的宴會,不是你能隨便囂張的地方!”
短髮女人冷笑一聲,:“我父親和李家可是有生意上的往來,你不過是個無名小卒,你覺得李老爺子會爲了你而得罪我們劉家嗎?服務生,你還愣着幹嘛?把她趕出去啊!”
服務生連連點頭,他不認識眼前這個漂亮的少女,但是那個劉小姐可是認識的。思索一下,他便決定站在劉小姐那邊。
擼了擼袖子,服務生對着安亦晴露出冷光。有力的大手向她伸了過來,安亦晴眉心一冷,便要出手。
誰知這時,一個和煦中帶着笑意的聲音在衆人身後響起。
“你怎麼走到哪裡都能惹上麻煩?”
衆人回頭望去,只見一個身着白色唐裝的年輕男子,正雙手負立的看向這邊。他的五官俊美非常,一雙溫和的眸子中盡顯意態風流,上揚的嘴角帶着淺淺的笑意,這個男人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便讓人覺得歲月靜好。
但是,大家都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份,可是一點兒也不歲月靜好。大名鼎鼎的沐雲會當家段瑭,豈是好伺候的主兒?
“你怎麼在這裡?”安亦晴柳眉一挑,眼中露出驚訝和笑意。
“來港市辦事,原本打算這幾天去看你,沒想到今天晚上竟然見到了。”段瑭緩緩走過來,每走一步,帶起一身優雅的荷花香氣。
安亦晴笑着打量了一眼,“看來你最近過的不錯。”
“還好,老樣子。”段瑭眉眼如畫,看向安亦晴的目光中帶着流光異彩,“你這是又得罪誰了?在京都就不停的惹麻煩,到了港市還不消停?”
安亦晴苦笑一聲,“我也很無奈的好麼?只是坐在那裡歇一會兒,就惹得許多人不高興。”她無辜的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是受害者。
段瑭揚脣一笑,他自然是知道她的性子,從來不主動惹事,都是事情主動找上她。黑眸在四周緩緩的掃了一圈,剛剛那幾個女人忽然覺得背後一涼,紛紛向後退了幾步。
這個男人她們都認得,鼎鼎大名的沐雲會當家人!橫霸歐洲的黑道教主,任何一個豪門子女,都不可能不認得。
只是,段瑭怎麼會認識這個女人?
她到底是誰?
“我剛纔聽到有人要趕你出去?是誰?”
短髮女人心中一驚,她驚悚的看了段瑭一眼,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向後退去。
安亦晴看了那個女人一眼,好笑的垂下眸子,“跳樑小醜罷了,沒必要生氣。”
說着,她帶着張玉楓和小黑離開角落,去了休息區。
段瑭自然是緊隨其後,這惹得周圍的人連連側目,都對安亦晴的身份產生了好奇。先是被李思行行了個大禮,現在沐雲會當家又寸步不離,這女人到底是誰?
而在這些人中,有一些人曾經在國際拍賣中心見到過安亦晴,全都認出了她。衆人都嚇了一跳,怎麼得罪了江子榮,這姑娘現在竟然還活着?她怎麼跟段瑭扯上關係了?難不成她是沐雲會段當家的女人?她不是和李宇飛有關係嗎?
大家全都偷偷的用目光打量着安亦晴,都不知道她究竟好在哪裡,竟然惹得李宇飛和段瑭全都上了心。
段瑭並麼有跟安亦晴聊太久便被上前來攀關係的人圍住了。安亦晴淺笑着退出包圍圈,非常不厚道的帶着張玉楓和小黑坐在角落裡躲清靜。
大廳裡再一次恢復了熱鬧。
眼看着宴會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李老爺子和幾個老友告了個罪,開始在人羣中跟嘉賓一一打招呼。
就再這時,大廳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騷動。衆人紛紛向門口看去,瞬間,全場安靜。
“哈哈哈!李老爺子,我沒來晚吧?”狂放的大笑在港市是一個人的專利——紅星會老大,江子榮。
只見江子榮穿着一身白色西裝,衣領敞的大大的,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在他的手腕上,挽着一個年輕的女子。女子穿着一身白色的曳地長裙,巴掌大的小臉精緻如玉,嘴角帶着淺淺的笑意,看起來和安亦晴有三分相似。但是不同的是,這個女人的眼角上挑,帶着讓人慾罷不能的妖豔,眼神中帶着一絲傲氣和冷豔。
在江子榮的身後,還跟着一個身着淺綠色長裙的女子。女子的容貌只算得上是清秀,雙手合攏放在小腹處,一副小家碧玉的文靜和嫺雅。
大家的目光在三人身上看了個來回,最後落在了江子榮挽着的那名白裙女子身上。
“哎喲!這不是江家大小姐嗎?!”一個人驚呼出聲。
“江家大小姐?她不是在國外嗎?”
“對啊!聽說江家大小姐出國五六年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人羣中驚呼聲此起彼伏,全都是圍繞着那名白色長裙的年輕女子。
江雪柔,二十七歲,是江子榮的獨生女。
按照年紀說,江子榮只有四十多歲,撐死不到五十歲,不可能會有這麼大的女兒纔是。但是,這男人早在十幾歲就已經成了女人堆裡的高手,江雪柔是他在不到二十歲的時候,對一個女人用了強,生下的。那個女人也是個有心計的,借子上位,和江子榮結了婚。但是江太太的日子並不好過,只是不到一年,便被江子榮掃地出門,現在早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
不過,江子榮雖然對江雪柔的母親沒有感情,但是卻很寵愛江雪柔這個女兒。從小到大,吃穿用度一向都是最好的,而且,在江雪柔上高中時,就被送出了國。幾年纔回來一趟。幾年前江雪柔不知爲什麼忽然回到港市住了兩年,然後便又出了國,這一去,就是五年的時間。
至於跟在江子榮身後的那個女人,在江雪柔的光環下,被大家徹底忽略了。
江雪柔長得好看,家世又好,誰要是娶了她,就相當於是娶了江家和紅星會這座大靠山。她剛一到場,便受到了各大豪門子弟的歡迎和追捧。
“江先生,沒想到江小姐都長這麼大了!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啊!”
“是啊是啊!江小姐當初在港市就是一枝花,現在回來了,讓我們這些老女人可怎麼辦啊?!”
“江小姐在國外這些年,一定學業有成了吧?江先生真是福氣,有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女兒!”
吹捧聲一片接着一片,江雪柔跟在江子榮身旁,臉上掛着得體的微笑。她並不怎麼說話,但是卻得到了大家的一直讚揚,真是名門千金啊!
江子榮爽朗的笑聲一陣一陣響起,人誰都看得出來,他今晚的心情非常好。
這時,人羣中散開,露出一條小路,李玉航李老爺子拄着柺杖,緩緩走了過來。在他的身後,跟着李宇飛和其他李家人。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江雪柔在看到李宇飛的那一刻,眼中浮現出一抹流光。
“江先生能來,讓寒舍蓬蓽生輝啊!”李老爺子笑着寒暄了一句,和江子榮握了握手。
江子榮狂妄一笑,滿是囂張,“老爺子,這話可折煞我江某人了!今天您是主角,一切都聽您的!”
李玉航笑了笑不說話,他轉頭將目光落在江雪柔身上,“這位就是江小姐了吧?”
一直沒有說話的江雪柔忽然露出了一抹溫柔的微笑,水眸在李宇飛臉上不着痕跡的一掃,復又看向李老爺子,“李爺爺,我和宇飛是高中同學,您叫我雪柔就好。”
李老爺子一楞,轉頭看了李宇飛一眼,怎麼沒聽他說過〉?
其他人也是一愣,紛紛看向李宇飛,然後又看向江雪柔,心思百轉千回。
“喲!江小姐和三少還是同學吶?這緣分,青梅竹馬啊!不得了!”
“就是啊!看看這兩人的模樣,男才女貌,金童玉女,真是般配啊!”
許多人看出了苗頭,紛紛拿江雪柔和李宇飛打趣。而江子榮就那麼笑呵呵的看着,也不發脾氣,也不反對。
倒是江雪柔,臉上露出了一絲紅暈,看向李宇飛的眼神也多了一絲羞澀。
大家一看,眼睛一亮,更加恭維起來。
聽到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李老爺子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頭。他並不喜歡江家的做事風格,這江雪柔雖然看起來不錯,但是有些高傲,並不適合自己的孫子。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化解這場尷尬,跟在李家人身後的許晴天忽然眼睛一亮。
“小晴姐!你來了怎麼不告訴我們一聲啊?剛纔外公還唸叨着你呢!”
許晴天的聲音不算小,大家都聽得一清二楚。紛紛順着許晴天的目光,看了過去。
安亦晴無奈的在心中苦笑一聲,這丫頭,有她在,自己想低調一點都不行。
無奈之下,在衆人的注視中,安亦晴邁開優雅的步子,緩緩走了過去。
所有人沒有注意到,在江雪柔看到安亦晴的那一刻,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安亦晴身上的裙子,眼眸微冷。
而此時,大廳中的嘉賓都沒有時間理會江雪柔,他們都被眼前的美景美人驚豔了。
一身白裙,輕紗曼舞,身姿婀娜,笑語嫣然,鍾靈毓秀。
隨着少女的蓮步微移,從肩上垂到身後的透白輕紗在微風中緩緩飄動。所過之處,輕紗微撫,留下一片淡淡的清香,讓人陶醉不已。
直到安亦晴走到李老爺子面子,大家仍然沉浸在這令人難忘的驚豔之中。
“李爺爺。”安亦晴站定,淺笑着喚了一聲。
李老爺子立刻笑開了花,“好孩子,你怎麼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您老人家太忙了,我就自己一個人去躲清靜了。”安亦晴笑着迴應。
李老爺子眉眼一瞪,“你這丫頭就是懶,最愛躲清靜。我可是聽南風那老頭說過,你在上滬市也是個甩手掌櫃,什麼事兒都不管!”
“李爺爺,您怎麼不說我是管理有方呢?”安亦晴嬌小。
安亦晴和李老爺子你一言我一句,說的熱火朝天,跟親爺孫似的,卻是驚了周圍的人。
這怎麼回事兒?這丫頭到底是誰?怎麼這麼大擔子,竟然敢這麼跟李家老爺子說話?
而且聽話了那意思,這李家老爺子明顯對這少女喜歡的很,還非常重視。
正在納悶兒的衆人擡起頭,在看到李宇飛臉上的神情時,又是一驚。
李宇飛在商界,一直被人稱爲冷麪閻王。並不是因爲他不愛笑,而是因爲他雖然看起來溫柔謙和,卻是個對誰都不親近的帝王。可是現在,他竟然看着那個少女,嘴角帶着和煦的微笑。
這太可怕了!
難不成,這丫頭是李老爺子給李宇飛找的媳婦兒?
這樣一想,大家不由得向江雪柔看了過去。
嗬!這臉色!
章節目錄 第626章 安李緋聞,江雪柔陰謀
“李伯父,聽說您最近身體不太好?”江雪柔收回難看的臉色,笑着問。
李玉航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呵呵,是啊,最近身體出了些狀況,不過已經被小晴治好了。她可是我李家的貴人啊!”
大家聽了這話,又是一驚。不是說李玉航已經病入膏肓了嗎?
除了李家和張雯的孃家知曉真正的事情之外,其他人都已經李玉航只是生病。李家不是亂嚼舌頭跟的人,張家更不可能拿這種醜聞來亂說,所以直到現在,大家也只是認爲李玉航只是生了病,病入膏肓。、據說,當時連全港市最有有名的醫療團隊都束手無策,只能等死。怎麼就被治好了?
“李爺爺,您可別折煞了我,貴人不敢當,不過醫療費還是要給的。”安亦晴抿脣偷笑,迴應。
李玉航頓時瞪了瞪眼,“你這丫頭,怪不得宇飛說你是個財迷!”
安亦晴笑看了李宇飛一眼,聲音涼涼,“在背地裡說認壞話可不是個好習慣。”
被戳穿的李宇飛優雅的扶了扶金絲邊眼睛,嘴角揚起深沉的微笑,“如果對方是你,我倒是不介意養成個壞習慣。”
李家祖孫和安亦晴你一言我一語,看愣了在場的人。不過,所有人都從李玉航的話中聽明白,安亦晴就是那個治好了他的人。
這少女到底是誰?怎麼有這麼大的本事?
這時,死寂的大廳忽然爆發出狂放的笑聲。
“這不是安小姐嗎?我們前幾天,還曾經有過一面之緣呢!”江子榮深深的看着安亦晴,語氣意味深長,“原來安小姐就是治好李老爺子的人,真是年輕有爲。怪不得能搶下那塊地皮。”
提起鈉塊地皮,場上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李玉航和李宇飛眼神微沉,注視着江子榮。
誰知,安亦晴忽然輕聲一笑。
“江先生過獎了,不過是手裡有幾個小錢,運氣好一點兒,才能順利的購得地皮。不過交接的手續還是除了一些小問題,一些小人在背後搗鬼,讓我不得安生。”
“哦?誰有那麼大膽子竟然敢讓安小姐不得安生?安小姐,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江子榮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周圍的人身上齊刷刷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港市我是初來乍到,怎麼可能得罪什麼大人物。即便是得罪了,也是一些上不得檯面,毫無心胸的小人。不過事情已經解決,該是我的東西,它怎麼也變不了。有勞江先生掛心。”
安亦晴揚脣淺笑,江子榮一雙寒眸死死的盯着她。直到大家都認爲他要拿出槍崩了安亦晴時,他忽然爆發出大笑。
“好!好!好!安小姐果然是年輕有爲!”江子榮仰頭大笑,復又深深的看了安亦晴一眼,“希望安小姐在港市能夠平安的度過每一天。”
人羣中隱隱躁動起來,江子榮這話說的太狠了,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脅。看着安亦晴精緻如玉的臉龐,衆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流露出一絲遺憾。
安亦晴並沒有在意江子榮的威脅,倒是李玉航和李宇飛兩個人,氣息沉了下來。安亦晴是他們請來的,要是真的在港市出了什麼事,怎麼跟京都交代?
李宇飛正準備開口說話,卻見江雪柔站了出來。
“不知道安小姐就畢業於哪所名校?”她走到安亦晴面前,目光中充滿了審視。江雪柔穿着和安亦晴相同顏色的長裙,個子有比安亦晴高上許多,這樣一站過來,頗有一種居高臨下俯視安亦晴的感覺。
她冷冷的盯着安亦晴,嘴角帶着笑意,眼底深處劃過一絲嫉妒與嘲諷。
“不好意思,我正就讀於京都大學,並沒有畢業。”安亦晴淺笑迴應。
人羣中隱隱傳來嗤笑聲,原來是大陸人。對於華夏國內地,許多港市人的印象仍然停留在那個破舊落後的景象,並沒有真正瞭解過華夏國大陸現在的變化。
江雪柔並沒有就安亦晴來自大陸這一點發出嘲諷,她不是傻子,這樣說雖然能夠降低安亦晴的身份,但是被一些內地企業聽到,卻也對自家的產業造成不小的影響。
不得不說,江雪柔的腦子還是很聰明的。
“原來安小姐還是個高材生,真是失敬!”江雪柔淡淡一笑,和安亦晴的神韻倒是有幾分相似,“不過,看安小姐的年紀,應該也就是在念大一或者大二,並沒有行醫資格證吧?怎麼就能貿然給李老治病呢?”
說着,她轉過頭,淺笑看着李玉航,“李爺爺,我還是再給您好好檢查一下吧。回國之前晚輩剛剛獲得了醫學博士學位,有行醫資格證的。”
氣氛再一次變得尷尬,衆人紛紛屏住呼吸等待接下來的事態發展。只見安亦晴垂下眸子,似乎默認了江雪柔的話。
李玉航接收到江雪柔看過來的目光,不着痕跡的蹙了蹙眉。現在的情況不好辦,他要是答應了江雪柔的要求,那就是否定了安亦晴的能力。如果拒絕了江雪柔的要求,以後註定要和江家爲敵了。
不着痕跡的看了站在江雪柔身後的江子榮一眼,見他一臉笑意的看着江雪柔,很明顯,是默許了她的做法。
一隻手伸過來,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腕。李玉航擡頭望去,見李宇飛目光深沉的望着他。
還沒反應過來,李宇飛便收回目光,看向江雪柔。
“江小姐,爺爺的病已經好了,而且小晴已經仔細複查過,並沒有任何問題。”
江雪柔笑容一僵,“宇飛,我也是爲了爺爺好。畢竟安小姐年紀小,而且並沒有行醫——”
“誰說小晴沒有行醫資格證?”還沒等江雪柔說完,李宇飛便打斷了她的話,“小晴是華夏國藥門葉成弘老先生的嫡傳弟子,又是這一屆醫學交流大賽的無冕之王。區區行醫資格證,算得了什麼?”
場面一片死寂,大家似乎沒有聽清楚剛纔李宇飛說了什麼。江雪柔僵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宇飛。在她的身後,江子榮收回了笑容,目光漸漸沉了下來。
這時,不知從哪裡發出來一聲尖叫——
“這不可能!她不是個神棍嗎?!”剛說完,便被身旁的人捂着嘴巴拖到了一旁藏了起來。
大家此時都沒有心情注意那個失聲尖叫的女人,因爲,他們也都很想尖叫。
“呵呵,有意思,你這丫頭,什麼時候變成神棍了?”一個和煦溫和的聲音傳來,身着一身白色唐裝的段瑭,邁着優雅的步伐,從人羣中穿了進來。
他走到安亦晴身旁,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要是讓安老司令聽到了自家小孫女變成神棍,不知道會不會氣的來港市把你抓回去?”
安亦晴優雅的翻了個白眼,“爺爺那麼疼我,纔不會抓我回去。倒是段當家,幸災樂禍可是不對的。當心我一個電話打給段爺爺,你回去就要受苦了。”
一向儀態優雅的段瑭嘴角忽然抽了抽,安亦晴要是給他爺爺段雲天打電話,說不定他還真要被抓回去。
人比人氣死人,這丫頭招人喜歡,他比不了。
安亦晴和段瑭兩人聊得歡快,可苦了在場的人,嚇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
沐雲集團的當家人怎麼認識這丫頭?看起來關係還非常好?聽那意思,好像連老當家段雲天都認識她?
沐雲集團是什麼,那可是國際性的組織,江家在沐雲會面前,頂多算是個小螞蟻。
這少女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
這時,人羣中再一次傳出驚呼——
“啊!我想起來了!安小姐是華夏國安老司令的孫女啊!瞧我這腦子!”
譁——全場震動。
剛纔段瑭有意無意的提到安老司令,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現在被這麼一說,紛紛清醒過來,華夏國姓安的老司令,就只有一位,就是那位被華夏國所有人所敬仰的開國元勳,安慕雲老司令!
那可是真正的紅頂子家族啊!
段瑭聽到剛纔的叫聲,愣了一下,“你沒告訴大家你的身份?”看起來這反應,倒像是真的不知道似的。
安亦晴好笑的看了段瑭一樣,心中微暖,“爺爺告訴我,出門在外,不要用安家的名聲胡作非爲。”
衆人剛剛點頭,誰知,安亦晴話鋒一轉。、
“不過他老人家也說了,誰要失去欺負他孫女,就用安家的名聲使勁兒還回去。”
咳嗽聲此起彼伏,大家都被這大喘氣憋的夠嗆。段瑭的眼中染上笑意和無奈,這丫頭,就知道玩兒!
再說這一頭,李宇飛看着安亦晴和段瑭之間的互動,微微眯眼,眼鏡片反射的寒光擋住了他冷沉的視線。
長腿一邁,李宇飛緩步走上前。
“段當家,歡迎。”
段瑭笑容意態風流,溫潤的眼神看了一眼李宇飛伸出來的手,然後不着痕跡的掃了一眼安亦晴。
“李少,久仰大名。”
段瑭和李宇飛兩人的右手握住,隨即分開,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暗潮涌動。
這時,圍觀的吃瓜羣衆終於清醒過來了。
“安神醫,久仰大名!您來港市怎麼不說一聲啊?”
“安神醫,前段時間我去了華夏堂,可惜沒排上號!您能不能幫我看看我的腿?陰天下雨疼的厲害,那羣庸醫就知道給我吃止痛藥!”
“安神醫,我終於見到你了!前些日子華夏製藥的新產品可幫了我大忙了!我老婆懷孕了!”
“安神醫……”
“安神醫……”
場面徹底失去控制,段瑭被擠到了一旁,許多人擁擠着圍在安亦晴身邊,想要和她說上話。
這可是華夏國安老司令的孫女!又是新一屆的交流大賽的無冕之王!這些人中,許多人沒有資格聽說過藥門,但是醫學交流大賽的無冕之王,那是絕對的權威!
而且,華夏製藥的名號響徹大江南北,他們老婆女兒爲了買一套他們生產的產品,可花了不少錢,而且皮膚也越來越好。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不由分說,涌上前的人越來越多,有的是想和安家攀關係的,有的是被治好了病表達感謝的,有的是身體有毛病,想要求醫的。
安亦晴成名之後從沒來過港市,如今一來,身份一公開,人脈不請自來。
安亦晴被圍在人羣中,淺笑着回覆衆人的問題。最後,張玉楓看不下去了,將小黑交給段瑭和李宇飛看管,自己衝了進去,遣散了涌上來的人。
“各位,請聽我說。”安亦晴笑看了一眼臉色不好的張玉楓,輕靈柔和的聲音在人羣中響起。
大家奇蹟般的安靜了下來。
“一個月後,養生宮將在港市建成分部。屆時歡迎大家前去捧場,我會在養生宮開設問診時間,諸位如果有想尋醫問診的,請耐心等待養生宮開業。謝謝。”
安亦晴話音剛落,衆人紛紛眼睛一亮。
養生宮,他們都知道。不僅知道,還如雷貫耳。如果問今年名流圈中最有名最頂尖的會所是什麼?毫無疑問,養生宮拔得頭籌。
據說,養生宮的帝王級套餐,能夠益壽延年,強身健體。據說,養生宮的另一種套餐,能夠進行無痛整容,使女人變得更加自然,美麗。
港市許多富豪,在閒暇之時都會飛去內地,在養生宮住上半個月。出來時,精神抖擻。毫不誇張的說,養生宮已經得到了了圈子中衆多豪門世家的追捧和喜愛。
現在安亦晴剛一宣佈養生宮要入駐港市,大家就都沸騰了。以後再也不用忙着往內地跑,在家門口就能享受到帝王級的待遇,誰不高興?
當然,有兩個人是不高興的,自然是江子榮和江雪柔父女二人。
江雪柔氣的臉色鐵青,渾身發抖。原本想要藉着行醫資格殺殺那個女人的銳氣,讓李家老爺子對自己高看一眼。可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是醫學交流大賽的無冕之王!還是京都安家的孫女!這等身份,十個江家也比不起!
江雪柔一直身在國外,並不清楚藥門在華夏國所代表的意義。但是一個國際交流大賽,足以讓她憤怒。
打臉!啪啪的!
而江子榮,自從安亦晴的身份曝光之後,臉色就一直陰沉不定。當聽到安亦晴宣佈養生宮入駐港市之後,氣息頓時沉了下去。他不傻,安亦晴所做的事情他自然看的明白。中環的那塊地皮應該就是安亦晴用來建造養生宮的,現在她這麼一宣佈,所有人都翹首以盼。他江子榮要是想在這塊地皮上再使絆子,那就等於是跟整個港市的名流貴族爲敵。
好!好得很!這丫頭年紀輕輕,卻好深的心計!她早就預料到自己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把整個圈子的人都拉攏過來,和他爲敵!
“老爺子,紅星會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我先告辭了。”說罷,江子榮不待李玉航開口說話,便大步流星離開了大廳。
江雪柔咬着脣,幽怨的看了面無表情的李宇飛一眼。然後跺了跺腳,一臉鐵青的跟着江子榮離開了。
那名同他們父女二人一同前來的綠衣女子,歉意的對李家人點了點頭,跟着離開。、
“爺爺,那個女人是……?”李宇飛皺了皺眉頭,目光落在那個綠衣女人的背影上。
李老爺子搖搖頭,“沒見過。”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李嘉豪忽然笑出聲。
“呵呵,這女人我知道。江雪柔的閨蜜,一直和江雪柔在國外讀書,聽說家境不太好。前幾年江雪柔從國外回來,這女人也跟了回來。後來不知道怎麼,就嫁給了江子榮,從江雪柔的閨蜜變成了她的小媽。我還記得當時這事兒在我那圈子裡被當成了笑料,江雪柔一怒之下又出了國,當然,那女人也被她帶出去了。”
李宇飛和李老爺子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江家竟然還有這樣的風流豔史。
“江子榮胃口不錯,自己女兒的好朋友也能吃得下。”一個帶笑的聲音傳來,已經擺脫了衆人圍攻的安亦晴端着香檳走了過來,“抱歉李爺爺,剛纔都是因爲我,讓宴會出了問題。”
“小丫頭說的什麼話?宴會現在這不是好好的麼?”李老爺子無所謂的揮了揮手,“江家那父女我看着不舒服,特別是那個江雪柔,看我家宇飛的眼神跟要吃了他似的。”
安亦晴樂了,幸災樂禍的看向一臉無奈的李宇飛,“李少豔福不淺。”
李宇飛嘴角一抽,默默的轉過頭,只覺得看着安亦晴眼疼。
一場波折四起的宴會就這樣在笑聲和恭維聲中結束。安亦晴的身份,也正式公開在港市名流圈子之中。同樣的,養生宮即將在一個月後入駐港市的消息,在一夜之間仿若雨後春筍一樣,迅速傳開。
從那天起,許多人想要聯繫安亦晴。有的想和安家攀上關係,有的是真心想要尋醫問診。對於這些人,攀關係的安亦晴都被打發走了。尋醫問診的,安亦晴將病情嚴重的留了下來,病情較輕的,告訴他們要麼去醫院,要麼等一個半月之後,華夏堂分部成立,再來掛號。
一來二去,華夏堂在一個半月之後入駐港市的消息,繼養生宮之後,再一次席捲整個圈子。
三天之後,有關養生宮以及華夏堂的消息已經漸漸淡了下來。然而就在這時,港市最大的媒體——港娛樂,爆出了一則讓衆人目瞪口呆的消息。
華夏國安老司令的孫女安亦晴,在和顧家三少領了證之後,竟然在港市和李家繼承人李宇飛發生了一些不正當的關係!
港娛樂針對這一事件,在網上與雜誌上進行了一番大肆報道,並且配上了許多安亦晴和李宇飛二人單獨相處的照片。照片中,李宇飛望着安亦晴,笑容溫暖。
這報道一出來,大家都瘋了。
首先,瘋的是名流圈子。這圈子裡,誰不知道李宇飛是商界有名的冷麪閻王,對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禮但是卻冷漠疏離。像照片上這樣的笑容,簡直是萬年年難得一見!
不自覺的,大家又想到上次李家宴會,李宇飛和李玉航兩人對安亦晴的維護與偏愛,如果沒有貓膩,他們任誰都是不信的。
當然,有相信這種八卦的,自然也有不相信的。許多受到過華夏製藥恩惠,或者安亦晴恩惠的人,紛紛站出來表示,李玉航是被安亦晴治好的,李家祖孫對她態度好點兒怎麼了?難道還要對待救命恩人冷眼相待嗎?
圈子裡的口水仗還沒結束,老百姓的圈子,一大波言論再一次來襲。
網絡上,一共分爲兩個陣營。一方支持安亦晴的,他們將安亦晴和顧夜霖曾經的求婚事件搬了出來,紛紛表示兩人感情深厚,安亦晴醫德高尚,絕對不是那種搞婚外情的人。而另一方則是覺得安亦晴爲人不厚道,霸着華夏國最年輕的將軍不放,還要沾染商界鉅子。簡直是水性楊花的代表人物!
一時間,安亦晴成爲了港市媒體中,最具有爭議的人物。
作爲這次時間的中心,安亦晴卻一直沒有露面,甚至連一個回覆都沒有。就此,許多人都說,安亦晴是心虛了,害怕了,不敢露面了。
而此時,大家口中不敢露面的人,正坐在客廳中,和小黑以及老金還有貓二肥三個小傢伙,對着電視機打遊戲。
“靠!老金頭,你還能不能行?連輸三把,你的腦子丟在京都拉?”貓二肥爪子按着手中的控制器,破口大罵。
“滾蛋!要不是你一直騷擾我,貓大爺我早就贏了!”老金伸腿踹了貓二肥一腳,一雙金色的貓眼緊張的盯着電視機屏幕。
另一側,安亦晴和小黑一大一小在沙發上盤膝而坐,手中拿着遊戲柄,把老金和貓二肥兩人打的屁滾尿流,不亦樂乎。
“gameover!”
遊戲結束,老金和貓二肥一陣鬼哭狼嚎,然後便是你追我趕,貓毛滿地亂飛。
安之風從門外走了進來,碰——被撞得一屁股躺在地上。緊接着,老金和貓二肥兩個傢伙從安之風的臉上一一踩過,跑遠了。
安亦晴和小黑兩人坐在沙發上笑得沒心沒肺,就連一旁的張玉楓,也轉過頭,肩膀一動一動的抖了起來。
安之風欲哭無淚的從地上爬起來,他招誰惹誰了?
“小姐,這是這幾天的資料。果然如你所說,江雪柔真的動了。港娛樂那邊就是她爆的料,您和李少的照片也是她送過去的。”
接過安之風的資料,安亦晴簡單的翻了兩下,隨即無所謂的笑了笑。
那一天,從李家宴會回來之後,她便叮囑安之雨,密切監視江子榮和江雪柔父女二人的動態。果然,第二天,安之雨便發回了消息。
江雪柔聯繫了港娛樂,要求爆料安亦晴和李宇飛有姦情。按照道理說,港娛樂顧及安亦晴的身份,應該是不會答應的。但是好巧不巧的是,港娛樂的老大,是紅星會的人,只不過,整個港市都不清楚。
安之雨入侵了港娛樂的所有服務器,找到了這條消息,並且保存了下來。
之後,就如安亦晴的預料一般,整個港市都炸了鍋,安亦晴和李宇飛的八卦傳的滿天飛。安亦晴親自給李玉航和李宇飛打了電話,告訴他們這件事她自有解決辦法,不要插手。電話中,她能聽得出李宇飛的心情不太好,當然,被這種緋聞纏身,換成誰,心情都會好不了。
“小姐,接下來您打算怎麼辦?”安之風問。
安亦晴水眸微眯,“安排下去,將這件事情在內地進行網絡傳播。既然江雪柔想控制輿論發展,那我就偏不讓他如願。”
看着電視機屏幕上五光十色的光芒,安亦晴的嘴角緩緩勾起一絲冷意。江雪柔想毀了她的名聲,挑撥她和顧夜霖的關係。既然如此,那她就幫她一把!
第二日,輿論再一次炸開。原本只在港市媒體中傳的腥風血雨的消息,竟然全部流進了內地。
原本,華夏國的內地網絡和港市網絡並非是同一個地域。內的的老百姓需要爬牆使用港市或者國外的服務器,才能觀看港市網絡的內容。所以,安亦晴和李宇飛的八卦,並沒有大範圍的在內地傳播。
然而,就在今天,似乎是被人有意爲之,安亦晴和李宇飛的八卦,在內地傳的滿天飛!形勢徹底失去了控制!
現在,所有華夏國的網民都知道了這條消息,紛紛開始在網絡上打起了架。有的人說安亦晴對顧夜霖不忠,不配做華夏國第一將軍的夫人,讓她滾出顧家。而有的人則說,安亦晴醫德高尚,救治病人無數,和顧夜霖的感情情比金堅,絕對是有人故意陷害。
許多支持安亦晴的人,就那幾張和李宇飛的照片進行了技術分析,紛紛指出只是角度問題,根本不存在親密舉動。
一時間,輿論好似一把把刀子,向安亦晴砸來。
然而,作爲輿論的中心人物,安亦晴沒有發聲,顧夜霖沒有發聲,就連安家和顧家,也都一動不動。
安家和顧家早已經收到了安亦晴的消息,就連顧夜霖,也早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們在得知了安亦晴的計劃之後,立刻舉雙手贊同,之後,便各做各事,徹底忽視了其他人異樣的目光。
整整三天,網絡上沸沸揚揚,到處都是安亦晴和李宇飛的事情。許多人自發形成了一個組織,要求安亦晴滾出顧家!滾出華夏國!
江家,江雪柔從事情開始的那一刻,一直關注着事態的發展。在得知安亦晴在網上被人罵的狗血淋頭,她的心裡終於痛快了。經過這一次,她相信李家絕對不會再對安亦晴有任何想法。一個水性楊花,臭名遠揚的女人,李宇飛是絕對不會要的。而且,不僅李家不能要她,其他的豪門貴族也不可能再要她!
安家又如何?她安亦晴終歸是個女人,是需要嫁人的!現在她沒了利用價值,還給安家抹了黑,她就不信安家人能不放棄那個賤人!
江雪柔非常開心,她甚至可以看到安亦晴被哭着趕出安家的那一天。
然而,還沒等江雪柔高興太久,一條消息被曝光到了網上——作爲這次輿論事件的發出者港娛樂,它的老大竟然是江家紅星會的人!
這消息原本並不起眼,畢竟,那個大咖身後沒有個背景靠山?但是,這消息剛爆出來沒多久,一個網絡上很火的大拿便就着這兩件事情進行了分析。
帖子上說明了安亦晴當初在拍賣會上和江子榮的搶地皮事件,然後又公開了在李家宴會上,江子榮與江雪柔父女二人的言行舉動,甚至,還有宴會那天的視頻爲證。
這一下,網絡再一次炸開。從這視頻上看,江雪柔分明一直針對安亦晴,死咬着她不放。最後,安亦晴身份曝光,江雪柔氣呼呼的離開,最後她看着安亦晴的眼神,讓所有人爲之心驚。
再聯想到港娛樂的老大是江家人,一時間,針對這次安李事件的猜測,開始在網絡上亂飛。
港市江家之女心生嫉妒,利用家庭背景陷害安亦晴!
江雪柔從一個旁觀者,徹底被拉下水,成了衆矢之的。
然而,還沒等江家反應過來,又一條消息被曝光在網絡上。這一次,不僅是言論抨擊,甚至還有實打實的證據。
帖子上說,安亦晴在得到中環的鈉塊地皮之後,在過戶上遭到了阻礙。而且,這阻礙正是江子榮刻意爲之。樓主將有關部門的職員對話一一曝光在帖子上,對話的內容顯示,江子榮是通過王斌來對安亦晴進行打壓!
王斌是誰?度娘上一搜,大家就都知道了。
這一下,事態再一次升級,徹底從一個豪門八卦變成了黑白勾結的大事!
這消息被爆出後,立刻有人出來澄清,稱這次的事情和王斌沒有任何關係,純屬誣陷。然而,澄清還沒到五分鐘,那個爆料帖的樓主便公開了那一天江子榮與王斌之間的通話記錄,以及王斌和相關部門的通話時間。
一前一後,正好對得上!
甚至,帖子中,還將王斌對相關部門的通話語音也徹底來了個大曝光!
語音中,王斌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大家卻都聽得一清二楚,他的確是在江子榮的示意下,對安亦晴進行了過戶阻攔。
這一下,證據確鑿!無從抵賴!
王斌和江子榮以及江家,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此時,江家。
“怎麼會這樣?不是讓你對言論進行封鎖嗎?”江子榮臉色陰沉,對着電話那頭的王斌指着鼻子叫罵。
王斌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江子榮臉色一變,猛地把電話摔在地上。
“廢物!都是廢物!輿論都控制不了的廢物!”
紅星會的衆人垂着頭,連大氣都不敢出。江子榮叫罵了一通,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這一次江雪柔的動作,是經過他默許的。原本他以爲,將輿論控制在港市範圍內,安家那一邊自有自己能夠得到消息的渠道。這樣,一來二去,安亦晴的名聲臭了,顧家不會再要她,安家也會放棄她。而且,她在港市也不可能再混下去。
沒想到,從這消息進入內地開始,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徹底失去了控制。
如果江子榮到現在還不知道,這背後有人刻意謀劃,那他的江家家主之位,可以退位讓賢了!
“江伯,你說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在背後控制?”他搞不明白,自己和王斌的那些通話記錄以及其他的一些私密證據,究竟是如何被挖出來的。這覺得是專業人士才能做到的事情,就憑那些娛樂傳媒,絕對不可能!
一直站在江子榮身後的江伯沉思片刻,“我覺得是安亦晴。”
江子榮一愣,“這不可能!她一個小丫頭,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能量!”
“家主,你別忘了,安亦晴當年白手起家創辦了華夏御龍。她今年才二十歲!”江伯聲音冷沉。
“那又如何?不過是運氣罷了!”江子榮冷笑一聲,兩條腿大喇喇的踹在茶几上,“當年她創辦了華夏御龍,之後就回了安家。要不是安家在背後幫襯着她,就憑她一個女人能翻起什麼風浪來?這次的事情明顯是專業人士在操控,安亦晴那女人頂多就會治個病,操控輿論?別逗了!”
江子榮只覺得江伯的猜測有些好笑,不過是個女人而已,還真當成對手了?
江伯深深的看了一眼江子榮的背影,不再說話。
這時,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傳進來。
“老大不好了!網上又有爆料了!”
江子榮臉色一冷,迅速接過手下遞過來的電腦一看——碰!電腦猛地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此時,港市的網絡服務器已經內地的網絡上,一個帖子被衆多網友轉發與置頂。
帖子的樓主公佈了這些年來,江子榮與王斌之間所做的一切勾當,而且,挖出了兩個人的所有通話記錄,以及一同吃飯,一同進出的視頻與照片。
這並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江子榮最近一年和王斌之間打電話的聊天語音,竟然全都被曝光。只憑這些東西,王斌的位置,就絕對保不住!
在同一時間,另一個帖子在各大論壇迅速火了起來。帖子上就王斌的發展史進行了詳細的說明,並且將他和馮建祥之間的恩怨一五一十的擺在大家面前。
王斌,只工作了七年,就坐上這個位置。這其中,江子榮功不可沒!
王斌曾經立下許多功勳,竟然全都是江子榮在背後故意設計的!
而當年,憑藉着能力和實打實的功勳,馮建祥馬上就要坐上這個位置,卻被王斌和江子榮兩人合力踹了下去!
這些消息一杯曝光,網絡上徹底炸了!比起那些豪門子弟之間的花邊八卦,他們更痛恨王斌這種人!
滾下去!王斌下臺!
一時間,王斌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這件事情,終於驚動了港市特首,孫培英!
孫培英當天便召開了記者發佈會,王斌下臺!馮建祥爲民有功,正式上位!
緊接着,王斌被廉政公署帶走,開始接受調查。而江家,作爲這次事件的核心人物,也被翻來覆去的調查了一番。
事情漸漸被平息了下來,王斌正式入獄,接下來二十幾年,將在監獄中度過。而江子榮,早在被調查之前,便毀掉了所有紅星會的證據,僥倖逃過一劫。
這時,就在言論漸漸平息之後,港娛樂在網絡上以及電視上發表了一封道歉信。道歉的對象,是安亦晴以及李宇飛。
道歉信上明確的說明了前段時間的事情都是港娛樂老大一人爲之,其目的就是爲了讓安亦晴身敗名裂。並且,他們公佈了江雪柔以及港娛樂前任老大的來往記錄,更加證實了這一點。
同一時間,李家以及其他許多名流貴族共同發表了聲明,當初李玉航病入膏肓,危在旦夕,是安亦晴將他救了回來。並且,在之後不久,李家二房的張雯以及李思行被歹徒刺傷,張雯爲了救李思行,身中三十幾刀,有八刀致命!最後是安亦晴和三師兄秦越二人將已經被宣告無救的張雯從生死線上拉了回來!
所以,李玉航和李宇飛難道不該對安亦晴的態度好嗎?
而且,那些李宇飛和安亦晴單獨在一起的照片,都是被人故意截圖截下來的。當照片的整體一公佈,所有人才知道,安亦晴和李宇飛一直在公衆場合見面,從未私下單獨見過。就連安亦晴在救治李玉航期間入駐李家,身邊也帶了十幾個手下,而且還帶了個小孩子。
後來又據李家傭人說,安亦晴那些天一直和那個小男孩兒住在一起,根本不存在和李宇飛之間的姦情關係。更何況,那些日子李氏集團業務繁忙,李宇飛晚上一直在加班,哪有時間搞什麼姦情?
無數人進行證實,輿論終於平息了。李家也許爲了報恩才幫着安亦晴,但是那些名流貴族呢?他們又是爲了什麼?自然,是公道自在人心。
章節目錄 第627章 吃醋的男人好可怕(一更)
安李風波漸漸平息下來,曾經在網上對安亦晴進行叫罵的人們,在證據曝光之後,紛紛被打臉,不敢再出聲。一場輿論大戰,似乎就這麼過去了。
然而,在名流圈子之中,這件事情所造成的影響,纔剛剛開始發酵。
一些心思細膩的人,在這件事情中,察覺到了一絲詭異。從頭到尾,安亦晴好像消失了一樣,不管輿論如何抹黑她,又或者是之後如何翻盤,她都沒有發聲,甚至,這段時間誰都沒有見到她。
她去做什麼了?
細心的人將這件事情的始末從頭到尾細細捉摸了一遍,驚悚的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地方。從江雪柔讓港娛樂曝光安亦晴和李宇飛的事情之後,一環套一環,一切都在緊密的進行,就好像無形中有一隻手,在輿論背後操控着這一切。
一些人想到了安亦晴,他們覺得,安亦晴的反應太過奇怪,這些事情,會不會是她一手所爲?
但是,卻又說不通。她哪來的那樣大的能量?哪來的能力能夠將那麼多聊天記錄調查出來?又哪來的那樣大的能量,將王斌擼下馬?
衆說紛紜,誰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作爲這次事件的操控者,安亦晴正坐在酒店裡,撥通了馮建祥的電話。
“馮處長,恭喜。”她眉眼彎彎,一點也看不出來被這次的事情所影響。
“安小姐,一切都是您的功勞。這次的事情,馮某銘記於心。”馮建祥在心中嘆息,誰能想到,只是一個小小的花邊新聞,竟然能夠被這個少女大做文章,搞出這麼一場大戲來?還記得前幾天她找上他的時候,第一話便是,“馮處長,可想看一出好戲?”
當時,他是遲疑的,猶豫的,糾結的。然而,當她把手中的證據展現給他時,即便他這個經歷過許多次生死的人,卻也震驚了。
這個少女的能量,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他親眼看着江雪柔編造的謠言在網絡上鋪天蓋地時,這個少女坐在酒店的房間裡巧笑嫣然。他親眼看着外面的人對她指着鼻子罵時,她看着網上的評論,笑得涼薄。他親眼看着這個少女在這場輿論中,控制了一切,在無聲無息之間,將王斌拉下馬,將江家暴露在衆人面前。
一切,都是因爲這名看起來好似鄰家女孩兒的年輕女子。
“馮處長選擇了相信我,我自然不會讓你失望。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想必馮處長會非常忙碌,我就不多做叨擾了。江家那一邊,我會找個時間跟他們好好談談人生。”
馮建祥嘴角狠狠一抽,談談人生……他忽然對江子榮和江雪柔父女多了一絲同情。
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得罪這個腹黑的少女。
“好,如果安小姐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千萬不要客氣。”
“自然。”安亦晴笑着答應,:“對了,馮處長,前些日子孫特首的孫女差點兒出了車禍,作爲警務處處長,你應該去慰問一下。”
馮建祥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一絲激動,“好,謝謝安小姐。”
笑着掛點電話,安亦晴抱着枕頭躺在了沙發上。官場的事情,說的無需太明白,馮建祥有心,自然知道該怎麼辦。她已經爲他鋪好了前面的路,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的表現了。
心裡想着最近發生的事情,安亦晴漸漸有了睏意。看着電視機屏幕上的光芒,她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
在沉睡前的最後一個念頭中,她忽然想起,還沒有給阿霖打電話,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怎麼樣了。
……
當安亦晴醒過來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全都黑了下來。她眨了眨眼,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臥室的大牀上。
是誰把她抱過來的?
迷糊的晃了晃腦袋,安亦晴下了牀,赤着腳抹黑走出了臥室。打開臥室的房門,她發現客廳中也一片漆黑。小黑和張玉楓兩人都不見了蹤影,就連貓二肥和老金兩個傢伙也沒有在客廳玩遊戲。
人都去哪兒了?
夜晚的港市稍微有些涼,安亦晴此時只穿着一條白色吊帶輕紗長裙,微風從窗外吹進來,漸漸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她眉心微微蹙了蹙,只覺得房間裡的氣息似乎有些不對勁。邁開精緻如玉的小腳,安亦晴向客廳沙發的方向走去。
腳步忽然一頓。
有人?
有人坐在沙發上?
紅脣微微抿起,她的雙眸微眯,腳步放輕,緩步向沙發走了過去。深沉的夜色中,一個黑色的身影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好似一尊雕塑,一動不動。
安亦晴站在那個人的身後,當看清了身影的輪廓時,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她迅速伸出雙手,想要將那個人轉過身子。然而,她的手剛剛觸碰到那個人的衣服,只覺得一股大力抓住自己。天旋地轉之後,自己已經被壓在沙發上。
熟悉的男人氣息充斥着她的鼻息,夜色下,那張熟悉的臉龐讓安亦晴差點兒驚呼出聲。、
“阿——唔!”
‘阿霖’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火熱而狂野的吻鋪天蓋地的將她淹沒。身上的男人將她緊緊的箍在懷裡,似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一般。熱情的吻中帶着狂野與一絲粗暴,安亦晴只覺得自己好似狂風巨浪中的一葉扁舟,被迫承受着男人的肆虐與霸道。
她被吻得暈頭轉向,整個人好似一灘春水,徹底癱在男人的懷中,任憑他肆意索求。當身上的白裙和底褲全都化爲碎片時,已經沉浸於其中的安亦晴心中苦笑,看來今晚,這個吃醋的男人不會讓她好過。
翌日,細碎而溫暖的陽光灑進寬敞的落地窗,灑在雪白的大牀上。
大牀上,雪白的蟬絲被有些凌亂,被子下面,一男一女緊緊相擁。
片刻之後,沉睡中的女子睫毛微微抖了抖,一雙琉璃水眸,緩緩睜開。她輕輕動了一下,肌肉的痠痛和疲乏讓她的眉心微微蹙起。這時,一隻大掌撫上她的後背,緊接着,一股暖流緩緩在身體各處遊走,溫柔的減緩了她的疲憊和痠痛。
“醒了?”低沉的聲音從男人結實的胸膛傳來,震得安亦晴的耳朵微微發麻。
“唔。”安亦晴聲音懶懶的,軟軟的。她把小腦袋鑽進顧夜霖的胸膛,右手緊緊的摟着精壯的窄腰,另一隻手討好似的在他的胸膛捅來捅去。
殊不知,這樣軟軟的觸感讓男人原本清明的眼神再一次暗沉下來。
“你還在生氣?”安亦晴擡起頭,大眼睛眨巴着看向顧夜霖。這次的事情,她的計劃得到了想要的結果。但是,唯一覺得虧欠了這個男人。雖然最後她和李宇飛的謠言在網絡上得到了澄清,並且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可是,她仍然覺得,阿霖受了委屈。
“生什麼氣?”顧夜霖的聲音有些沙啞,他輕輕的撫摸着少女細嫩的肌膚,深邃的黑眸中漸漸撫上了一層暗沉。
“我讓你受委屈了。”安亦晴扁了扁嘴,“雖然已經提前跟你和爺爺他們都打好了招呼,但是看到網上的言論,我心裡難受。阿霖,對不起。”她將小臉緊緊的貼在男人的胸膛上,眼圈通紅。
胸膛忽然傳來一聲低沉的笑聲,顧夜霖長臂一伸,將埋在他懷中當鴕鳥的小女人給挖了出來。
“這件事情是我讓你做的,你有什麼對不起我?”
前些天,他正準備來港市看她,忽然接到了安亦晴的電話,讓他晚一些日子再來。他追問再三,安亦晴終於說出了實情,將江雪柔要陷害她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問她,有沒有處理的辦法。她回答,有兩個主意,不過她打算用第二個,直接把輿論扼殺在搖籃裡。
然而,在他得知了她的第一個打算之後,顧夜霖要求,讓安亦晴實施第一個計劃。
安亦晴自然不願意,即便這件事情是假的,她也不希望顧夜霖受委屈。但是,顧夜霖卻有其他的打算。
三年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三年之後,安亦晴的應劫人的命運齒輪就要開始轉動。在那之前,她需要加快腳步,迅速擴張自己的勢力。只要等三年之後,她的影響力大到可以牽涉到無數人,天道纔會忌憚她。
所以,他要求安亦晴實施第一個計劃,爲了她自己,也是爲了他們兩個的未來。
最後,安亦晴紅着眼圈答應了顧夜霖的要求,將港市攪得雞飛狗跳。
這些事情,除了他們兩個,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你要是沒生氣,昨天怎麼會……”那麼粗暴?……安亦晴咬了咬脣,小臉通紅的埋在顧夜霖的胸膛。一想到昨晚的瘋狂,她就渾身發軟,連呼出來的氣息都是滾燙的。
男人的胸膛發出震震顫動,安亦晴知道,他是在偷笑。
“我生氣的事情,不是這個。”顧夜霖垂眸看着躲在他懷中的小腦瓜,眼中染上濃濃的黑。前幾天,他在網上看到李家傭人的澄清說明,原來這些日子她都和那個小屁孩兒住在一張牀上。一想到那個臭小子躺在她的懷裡,他就不爽。
安亦晴愣怔的眨了眨眼,溼漉漉的大眼睛迷茫的看着顧夜霖,疑惑他到底在氣什麼。
殊不知,她的這副模樣,在任何男人眼中,都是致命的毒藥。
黑眸微微眯起,慾望再一次噴薄而出。顧夜霖猛地翻身,狂熱的吻鋪天蓋地,堵住了身下女人的驚呼。
被瘋狂和狂野席捲的安亦晴,當被折騰的昏過去的那一刻,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這男人到底吃的是哪門子的醋?
……
顧夜霖在港市陪了安亦晴三天,第四天接到了曹小殺打來的電話,便飛回了京都。安亦晴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心中有些失落。
“小姐,這是江家最近的資料。”張玉楓輕輕敲了敲門,走了進來,將手中的資料遞給安亦晴。她站在安亦晴的一側,垂頭正好能看到v字領下曖昧的痕跡。
鳳眸微微一閃,張玉楓將目光轉向了別處。
安亦晴將多愁善感壓在心底,迅速的將資料翻閱了一遍。這些日子,江子榮和江雪柔都不太好過。自從王斌下臺之後,馮建祥上位,便全神貫注的盯上了江家和紅星會。江子榮將紅星會的證據全都燒燬,僥倖逃過一劫。但是紅星會畢竟是個幫派,不可能一直什麼都不做,混吃等死。馮建祥這樣死死的盯着,着實讓紅星會吃了很多虧。
連續四天,紅星會的人被抓進去了不下十次。其中,紅星會的高層還佔了兩個人。
江子榮這幾天憋屈的要發瘋,他搞不明白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明明只是一場豪門花邊罷了,怎麼就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而江雪柔,這些日子更加鬱悶。她和港娛樂老大合夥陷害安亦晴和李宇飛的消息被曝光之後,圈子裡的朋友全都漸漸遠離了她。一是害怕哪天自己不小心,被這個惡毒的女人陷害。第二個原因就是,江雪柔得罪了李家,誰還敢跟她來往。
果然,不出大家所料,在事情平息之後,李氏集團開始對江家的各處產業進行了打壓。江家雖然財力雄厚,但是比起李宇飛這個商界奇才,他們的確是不夠看的。只是沒幾天功夫,江家的產業便被打壓的哀鴻遍野。
江子榮大怒,私下裡警告了李宇飛一番。然而,李宇飛卻只回了江子榮一句話,“李家以前不動江家,不代表怕了你。”
之後,便是更激烈的打壓,搞得江家產業的幾個管理人連連叫苦,差點兒哭出來。
江子榮氣急,紅星會最近被馮建祥盯得死緊,一旦對李宇飛不利,勢必會被抓住把柄。但是在商界,他又不是李宇飛的對手。這樣的憋悶,江子榮從出生那天開始,就從來沒有過。
就在他在客廳中來回轉圈找不到解決辦法時,紅星會的小弟拿來了調查資料。
“老大,您猜的果然不錯。馮建祥前些日子,的確和安亦晴有過通話。而且,在大小姐和港娛樂的合作曝光的前一天晚上,安亦晴曾經親自給港娛樂的現任老大打過電話。”
江子榮迅速的看了一眼資料,然後大手一摔,資料“啪”的被摔在地上!
“賤人!真是她搞的鬼!”他破口大罵,雙手插着腰在房間裡轉了好幾圈,“去!通知下去!今天晚上去給我把這個女人給做了!”
小弟一驚,“老大,她可是……”安家人……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江子榮陰沉的眼神嚇了回去。
“安家人又怎樣?山高皇帝遠,在港市,我要讓她知道,誰纔是王法!”江子榮陰惻惻一笑,渾身散發着狂暴的氣息,見小弟呆愣不動,他虎目圓瞪,一腳將對方踹飛,“還愣着幹什麼!滾!下去辦事!”
小弟被踹到了牆角,疼的半天爬不起來。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緊接着,一個蒼老卻洪亮的聲音傳了進來。
“這麼大年紀還沉不住氣,活該你栽在一個小丫頭身上!”
話音落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拄着一根龍頭柺杖,穩步走了進來。他看起來約莫有七十歲左右,頭髮已經全白,身材卻仍然魁梧。一雙吊眼梢的鷹眸中散發着攝人心魄的光芒,身上散發着讓人窒息的氣息。
他大步流星走進來,步伐並沒有因爲年歲已大而有任何影響。一雙充滿寒光的鷹眸在大廳中掃了一眼,紅星會的小弟紛紛嚇的臉色慘白,低下頭去。
唯有江伯,在見到老人時一愣,然後走過去恭敬的行了個禮,“老家主。”
這個人,正是江子榮的父親,江懷。就是他,憑藉着赤手空拳在港市打下一片天地,纔有了江家和紅星會的存在。
江懷淡淡的瞥了江伯一眼,沒有說話。他徑自走到江子榮面前,看了他片刻,緊接着,龍頭柺杖一甩,一棍子打在他的後背上。
大廳裡安靜無比,紅星會的人連喘氣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江懷,一個柺杖摔在自己腦袋上。
“我江懷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連一個小丫頭都對付不了,沒出息!”江懷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吊眼梢的鷹眸凌厲的看着江子榮。
一向囂張跋扈的江子榮頭一次沒有反駁,對於這個父親,他一直都是心懷敬畏的。
“對不起,爸。”後背的疼痛讓他的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但是他卻連眉頭都不敢皺一下。他知道,如果他表現出一點點痛苦,那要了命的龍頭柺杖就又要招呼在自己身上。
這就是幾十年前的港市梟雄江懷,對江子榮這個獨子從來不吝嗇自己的拳頭。當然,他對江子榮在一些方面也是極度縱容,所以,才早就了江子榮張狂囂張的性格。
“坐下,給我說說怎麼回事。”江懷看了江子榮一眼,用龍頭柺杖指了指沙發。
江子榮聽話的坐下,將大廳裡的紅星會小弟全部遣下去,只留下江伯一個人。
一個小時後,大廳裡傳來一聲爆喝。
“太不像話了!好一個安亦晴!分明不把我江家放在眼裡!”江懷大掌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然後便聽見一聲炸裂,結實的大理石案几,應聲而碎。
江子榮倒吸了一口冷氣,父親的內家功夫越來越強了。
“爸,這女人能把我和王斌以前的通話記錄全都翻出來,應該是有些手段。我覺得,用9普通辦法應該解決不了。”他眯了眯眼,安亦晴殺不得,但是讓她在港市吃點兒苦頭也是好的,不然,這口惡氣實在是咽不下去。
江懷深深的看了江子榮一眼,“你啊,還是太年輕。紅星會現在被馮建祥盯得正緊,你的辦法只能讓江家再一次陷入困境。”
“那您說怎麼辦?”江子榮有些煩躁,這麼多年,誰聽到江家的名頭不給他三分面子。這次竟然栽在了一個小丫頭手裡,而且這小丫頭,不到萬不得已,還動不得。
“不過就是個小丫頭而已,大家小姐,逞威風好面子罷了。去,請她來家裡吃頓便飯,好好敲打敲打。讓她明白,這裡是港市,不是京都!”
江子榮眼睛一亮,“是!”
第二天,安亦晴便收到了來自江家的邀請,明天晚上六點,在江家大宅,有一頓家常晚宴。
看着紅彤彤的請柬,安亦晴輕輕笑了一聲,將它隨手扔到了茶几上。
“養生宮的施工進展如何了?”安亦晴靠在沙發裡,柔聲問。
“一切都好,很順利。江家現在正忙着擦屁股,沒時間給我們穿小鞋。安小姐,您的手段真是高。”雅各布毫不吝嗇的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看着安亦晴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珍奇動物。
安亦晴淡淡一笑,“仟名地產公司呢?”
“一切正常,您拍下的那幾塊地皮已經進入施工階段。不過對外我們並沒有透露這幾塊地皮屬於仟名地產公司。而且,您讓我盯緊的那幾家企業現在也沒有動靜,安小姐,您說他們會不會沒有猜到您的身份?”
“不會,前些日子網絡上有關我的消息鋪天蓋地,他們絕對不會想不到。現在沒動,也許是有大計劃。”安亦晴摸了摸下巴,眼睛微微眯起,“繼續盯着,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向我彙報。”
雅各布和另外兩位經理人離開了酒店,張玉楓牽着小黑推門走了進來。
她的目光落在案几的那封紅色的請柬上,紅脣微抿。
“小姐,江家的晚宴?”
“唔。”安亦晴愜意的微眯眸子,隨意躺在沙發上,好似慵懶的貓咪。
“您打算去?”張玉楓皺了皺眉。
“去,他們好心邀請我,我怎麼能不去?”安亦晴輕笑一聲。
張玉楓的眼神帶着些許不贊同,“小姐,您應該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
章節目錄 第628章 鴻門宴,安亦晴發飆(二更)
“小楓,這對我來說是一場鴻門宴,對江家來說,也未必不是。”安亦晴翻了個身,從沙發上坐起來,微冷的眼神看着那刺眼的紅色,“從我看中中環的鈉塊地皮開始,和江子榮就已經結下了仇。他那個人囂張專制,在港市這塊地盤上,一向專橫慣了。這對我在港市的發展非常不利。當然,在地皮過戶上,他對我使絆子,我可以不介意。但是,江雪柔的事情,我必須要個結果。”
安亦晴神色徹底冷了下來,她可以不計較江子榮在背地裡給她的生意穿小鞋,但是卻容忍不了江雪柔誣陷她和李宇飛的緋聞。任何破壞她和阿霖感情的人,她都不會饒恕。
江家,只要老老實實的窩在紅星會,她不會繼續計較。但是江雪柔,她必須給個深刻的教訓。
第二天晚上,張玉楓開車,載着安亦晴和小黑前往江家。
“小黑,到了江家,你只要負責吃就好。有安姐姐在,你不用擔心。”車上,安亦晴笑眯眯的摸了摸小黑的小腦袋,柔聲說。
她這次出來,十三血將全都跟在身後。不過,安亦晴不捨的將小黑交給一羣粗心的男人照顧。思來想去,還是呆在自己身邊,小黑纔是最安全的。
小黑乖巧的點點頭,看的安亦晴心都化了。
黑色的奔馳車緩緩聽在江家別墅的門口,一身白色連衣裙的安亦晴帶着玄色短衣短褲的小黑下了車。
“安小姐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啊!哈哈!”江懷底氣十足的聲音從別墅裡傳出。
安亦晴擡起頭,便看到一個身着黑色家居服的老人拄着龍頭柺杖,在江子榮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在他的身後,跟着一臉不情願的江雪柔和之前在李家宴會上見到的那名綠衣女子——江雪柔的閨蜜,也是她的小媽。
安亦晴站在車子旁邊沒有動,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江懷江老先生,久仰大名。”
對於安亦晴一眼認出自己,江懷並沒有感到吃驚。他大笑着走到安亦晴面前,伸出了右手,“安小姐,你的大名,我也是聽說許久。”
安亦晴柳眉微微一挑,揚起一抹深深的笑容,伸出右手,和江懷握了一下。
“江老先生客氣了,晚輩不才,拖了江家的福。”
江懷眸色微深,江子榮煞氣漸漸外露,江雪柔一臉憤怒,被自己的小媽緊緊的拽着。
他們都聽得懂安亦晴話中的意思,她之所以能夠在港市大名遠揚,可不就是託了江子榮和江雪柔的福?要是沒有這二位,她怎麼可能火遍全港?
這啪啪的打臉,讓幾人之間的氣氛頓時變得尷尬。
“呵呵,安小姐好口才。”江懷深深的看了安亦晴一眼,“大家都別站着了,進去說話,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安亦晴點頭微笑,跟着江懷走了進去。在路過江雪柔身邊的時候,她的腳步頓了一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神帶着嘲諷。
江雪柔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安亦晴那個眼神似乎在炫耀她的勝利,簡直就是在赤裸裸的告訴她——手下敗將!
銀牙緊咬,江雪柔狠狠的瞪着安亦晴的背影。片刻之後,她忽然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賤人,你姑且得意吧!你若識趣,還能保住一條小命。若是不識趣,呵呵……
餐廳中,江懷坐在上首,安亦晴坐在他的右手邊,江子榮坐在左手邊。江雪柔和她的小媽依次坐於下手。安亦晴掃了一眼餐桌上的美味佳餚,無聲的笑了笑,轉而擡頭看向站在江懷身後的老者。
那個老人和江懷一樣,是個高手。不過,江懷只是個內家功夫的高手,但是那位老人,應該是個修武者。
垂下眸子,安亦晴的眼中劃過一抹流光。宴無好宴,看來今晚,一定會非常精彩。
“安小姐,今天晚上都是一些家常菜,不要客氣,盡情享用就好。”江懷呵呵一笑,對身後的江伯點了點頭。
江伯轉身離開,沒一會兒功夫,便帶來了一個身着廚師服的男人。
“這位是江家的大廚,這些菜都是他精心研製。老周,給安小姐好好講解一下。0”江懷吩咐。
老周立刻走上前,恭敬的對衆人行了個禮。
“安小姐,今晚,一共準備了十六道江家家宴。第一道,鳳於淺灘。這道菜使用了剛剛付出三個月的小雞,將它在活着的時候曬於強光之下,開膛破肚,放蔥薑蒜以及各種藥材作爲輔料。暴曬一天一夜,然後將內臟取出,埋於泥土之中進行燻烤。”
安亦晴挑着眉,順着老周的手指看向那盤鳳於淺灘,無聲的笑了。
“第二道,燕別雙飛。這道菜的主材爲鵪鶉。將一雄一雌兩隻鵪鶉束於兩個封閉的玻璃器皿之中,然後緩緩於器皿中註上水,知道灌滿。然後,將窒息的鵪鶉取出,再一次進行大火蒸烤,直到體內的水分徹底乾枯。緊接着進行五十六中調味料調味,入鍋清蒸三個小時。”
安亦晴看着那盤燕別雙飛,兩隻被烤的黑中帶紅的鵪鶉觸目驚心,在它們的胸口處,插着一根長長的竹籤。兩隻鵪鶉各在竹籤一側,遙遙相望。
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安亦晴目光平靜的看向第三道菜餚。
清蒸鳳爪、龍目望鄉、落葉歸根……
一道道富有深意的菜名,讓人觸目驚心。
呵呵,安亦晴在心中淺笑,鳳於淺灘,正是警告她她有可能會困於港市。燕別雙飛,是在警告她和顧夜霖有可能會勞燕分飛。清蒸鳳爪,她歸爲安家之孫,堪比皇親國戚,以鳳比喻。這清蒸鳳爪,不就是要清蒸她?龍目望鄉,意思是她有可能會死在港市,只能死不瞑目的望着故鄉京都。至於落葉歸根,呵呵,不言而喻。
老周將十六道菜餚的名字一一報出,便悄悄退了下去。
餐廳了詭異的安靜,江懷深深的看了安亦晴一眼,發出一聲輕笑。
“呵呵,安小姐,對江家的晚宴,可還滿意?”
安亦晴擡起眼,精緻如玉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飽含深意的淺笑。她雙手疊放於小腹處,身子筆直而優雅的靠在椅子上,目光淡淡的看着江懷。
“江老先生有心了,這些菜,我很滿意。”說罷,她轉頭看向小黑,“小黑,你不是餓了麼?吃飯吧。”
小黑點頭,拿起筷子便埋頭吃了起來。
“安小姐,這位小朋友是?”江懷看着小黑,眼神微閃。
“我弟弟。”安亦晴淡淡迴應,同時,也拿起了碗筷,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江懷深深的望了小黑一眼,他記得,安家第三代只有三個子女,安亦晴是最小的。這個小孩子的年紀太小,不可能是安亦晴的親弟弟。估計應該是認的乾弟弟吧?
江懷眯着眼看着小黑,這時,正在埋頭吃飯的小黑忽然擡起頭,看了過來。那雙圓圓的琥珀色大眼睛中第一次流露出一絲殺意。
萬年玄武的殺意,其實常人能夠承受。小黑雖然靈力全無,但是那一身的氣場還在。、
江懷被看的心中一驚,後背頓時冒出冷汗。見小黑再一次垂下頭,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帶着一絲危險。
是他的錯覺嗎?這個孩子看起來似乎有些古怪。
在詭異的氣氛中,安亦晴吃的很歡快。這些菜的名字雖然惱人,但是味道還真的不錯。她吃的歡快,小黑吃的也歡快,倒是江家人,有些味同嚼蠟。
“安小姐,”江懷看着一聲不吭就知道埋頭大吃的安亦晴,眉頭狠狠一皺。
安亦晴垂下眸子,眼中帶笑,終於忍不住了嗎?
“江老先生有何指教?”她放下筷子,優雅的擦了擦嘴,然後摸了摸小黑的腦袋,示意他吃飽。
江懷臉色有些沉,這麼多年,還沒有人敢在他發言的時候,無所謂的吃東西,簡直是對他的地位的一種侮辱和不尊重。
“安小姐,前幾天的事情……”
“既然江老先生提到了前幾天的事情,那麼我正好有話要說。”江懷的話還沒說完,安亦晴便打斷了他的話,“前些日子的事情,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應該清楚。我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江大小姐,讓她竟然這樣陷害我。雖然我知道和氣生財,但是作爲華夏安家的子女,我覺得江大小姐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你說什麼?!你——”江雪柔大怒,一拍桌子剛要開罵,卻被江懷的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安亦晴樂了,她看了江雪柔一眼,“看來江大小姐並不覺得自己有錯,看來是在國外呆久了,心野了,沒了規矩。”
江懷的臉色越來越沉,安亦晴先是拿安家來壓他,然後又諷刺江雪柔沒有家教。懷沙攝影指桑罵槐,總之就是在說他們江家上不得檯面!
“安小姐,請謹言慎行。雪柔雖然有錯,但是這次的事情已經平息,安小姐的名聲並沒有受到傷害。”
“哦?”安亦晴柳眉一挑,眼神寒涼,“江老先生這話我聽着都是覺得挺有意思。聽你話裡的意思,只有我被所有網友謾罵卻無力還擊,最後坐實了水性楊花之名,才叫對我造成傷害咯?”
江懷一噎,沉着臉等着安亦晴,沒有接話。
“呵呵,看來江老先生的確是這個意思。”安亦晴輕笑一聲,“既然如此……”
她猛地站起身,一把手抓過江雪柔的頭髮,碰的一聲將腦袋全部砸進了面前滾燙的湯碗中。
“啊——!”江雪柔疼的大聲尖叫。
安亦晴嘴角一挑,再次抓着江雪柔的頭髮將她的腦袋拔出來,然後再一次砸進去。翻來覆去,咣咣咣的聲音,和江雪柔的尖叫聲交織在一起。餐桌上的盤子被劇烈的震動震得不停的顫動,菜湯酒水灑了滿滿一桌。
“你在幹什麼!住手!給我住手!”江子榮第一個反應過來,立刻伸手去阻止安亦晴的動作。然而,他還沒近的了她的身,便被一股大力甩飛了出去。
江懷心中一驚沒想到安亦晴竟然有這樣的伸手。他大掌猛的一拍桌子,“放肆!”
大手握拳,江懷猛地襲向安亦晴的腦袋。如果安亦晴這這一下砸中,不死也殘。
然而,就在這時,抓着江雪柔頭髮的安亦晴忽然冷聲一笑,瞬間消失在原地。江懷心中一驚,拳頭卻已經收不住力氣,直直的向江雪柔砸了過去。
可憐江雪柔剛把腦袋從湯碗中擡起來,卻又被自家親爺爺的拳頭大的口吐鮮血,白眼一翻,徹底暈死了過去。
江雪柔的小媽坐在一旁,被她噴的一臉血。頓時驚恐的尖叫出聲。
接二連三的尖叫聲驚動了別墅外面站崗的紅星會衆人,立刻拔槍紛紛衝了進來。
場面頓時失去了控制,幾十名紅星會的人拿着手槍,圍在安亦晴身邊,目光警惕的看着她。只要她一有動作,便當場擊斃。
被安亦晴甩飛的江子榮從地上掙扎着爬起來,捂着肚子走到江懷身邊,陰沉的看着她。
江伯見情況不好,走到江懷面前,將他擋在了身後。
“安小姐,我好心好意請你來江家做客,你這是什麼意思?雪柔不過是孩子心性,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江懷臉色陰沉如水,恨不得一槍斃了安亦晴。
“孩子心性?”安亦晴冷笑一聲,“江老先生,你的寶貝孫女可是比我大了七八歲呢!快三十歲的人,也叫孩子心性嗎?”
江懷噎得臉色通紅,“她的確是任性了一些,但是你也不至於如此對她!”
“哦?我怎麼對她了?”安亦晴柳眉一挑,“剛纔江老先生說,江大小姐雖然有錯,但是這次的事情並沒有讓我的名聲受到傷害,所以,我不應該咄咄逼人。既然這樣,那我就把這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我剛纔雖然有錯,但是對江小姐的人身安全和名聲都沒有造成傷害,所以,江老先生也不改咄咄逼人吧?”
江懷呼哧呼哧喘着粗氣,他沒想到安亦晴竟然這樣伶牙俐齒,將了他一軍!
“安小姐,你是打算和江家撕破臉咯?!”江懷沉聲問。
安亦晴臉色一冷,“江老先生說錯了,我和江家,從來沒有情意。當初江子榮給我穿小鞋在先,江雪柔辱我名聲在後。今天你江懷又鬆了我一場鴻門宴!這些事情,我安亦晴一一記在心中,他日必定加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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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威武霸氣~
章節目錄 第629章 道歉信
“好!好!”江懷連連冷笑,“安小姐,我江家雖然不是紅頂子家族,但是卻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你今天做下此事,就不怕走不出港市嗎?”
“江先生大可以試一試,看看到底是誰笑到最後。”安亦晴雙手負立,一身白色連衣裙氣度優雅,琉璃水眸中散發着攝人的寒光,“這些天的事情,我必須要個說法!江老先生如果覺得我安亦晴好欺負,大可以試一試!”
江懷血壓嗖嗖往上竄,他活了一輩子,今天竟然被一個小丫頭壓的擡不起頭來。
“你想怎樣?”他氣急敗壞的問。
“江子榮在背後搞小動作,我可以不計較。但是江雪柔辱我名聲,這件事情,她必須給我登報道歉!”
“放屁!讓我江家登報道歉,不可能!”江子榮大怒,指着安亦晴的鼻子叫罵,“別以爲你是安家人我們江家就怕了你!這裡是港市,安家的手還伸不到這裡來!小丫頭,得饒人處且饒人,當心最後得不償失!”
剛說完,安亦晴便看來過來,那冷厲的目光將江子榮嚇了一跳,臉色一白。不過是一個二十歲的小丫頭,怎麼會有這樣強烈的殺氣!
“江老先生,你兒子的話,是不是就代表了你江家的意思?”安亦晴不屑跟江子榮說話,轉頭問江懷。
江懷陰惻惻的看着安亦晴,雙手交疊於龍頭柺杖之上,魁梧的身軀散發着上位者的威壓。他盯着安亦晴久久不說話,如果換成尋常人,估計早已經被嚇破了膽。但是安亦晴卻淡笑如初,漫不經心的等待着江懷的回話。
“安小姐,雪柔做的事情的確有錯,但是今天我江懷親自邀請你來做客,你不給面子就算了,竟然還砸我江家的場子。想要我孫女登報道歉,絕對不可能。你若是覺得江家好欺負,那麼大可以試一試!”江懷緩緩開口,一字一句皆是殺氣。
安亦晴漫不經心的冷笑一聲,轉頭掃了一眼圍在周身的紅星會成員。
“既然江老先生不打算認錯,那就無需再談,手底下見真章吧!告辭!”
說罷,她連看也不看,牽着小黑的手,帶着張玉楓便要離開。
“安小姐,你認爲,我江家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這時,江懷幽幽開口。
安亦晴背對着江懷,垂下的眸子中閃過一道精光。她緩緩轉頭,紅脣輕啓,“我想走,誰能攔住?”
話落,安亦晴瞬間化爲一道虛影,消失在原地。緊接着,圍在周身的紅星會成員一個接一個倒在地上,手中的槍全都變成了廢鐵。
江子榮和江懷瞳孔齊齊一縮,這個小丫頭爲什麼會有這麼詭異的功夫?
這時,一直擋在江懷身前的江伯眼睛一眯,腳步一點,迅速竄了出去。他一把接過一個被甩飛的紅星會成員放在沙發上,自己衝進了人羣之中,雙手握拳,衝着安亦晴的後背猛地襲去。
正在羣戰的安亦晴嘴角微微揚起,水眸輕眯,轉身看向江伯,腳下的步子一變,整個人詭異的消失了。
江伯心中大駭,這是什麼功法?
“你的內家功夫連得不錯,伏虎拳也打的有模有樣。但是,火候差太多。”
輕緩的聲音在江伯身後響起,江伯臉色一白,迅速轉過頭去。然而,還沒等他看清對方的樣貌,便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一股大力直衝他的腹部,身體砰的一聲撞在了牆上。
噗——一口鮮血嘔出,江伯擡起頭,不敢置信的看着剛剛收回拳頭的安亦晴。他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指着面前笑容淺淡的少女,半晌說不出話來。
安亦晴眉眼彎彎,清澈的目光掃了一眼江伯,又一一看過紅星會成員和已經下傻的江懷和江子榮。
“江家,不過如此。”
說完,邁着輕巧的步伐,離開江家,徒留一地驚悚。
車內。
“小姐,您今天怎麼不直接滅了江家?”張玉楓一邊開車一邊問。
安亦晴看向窗外的車水馬龍,摸了摸仍然有些扁的肚子,幽幽道,“馮建祥最近剛剛上臺,勢必會有許多人盯着他。如果這時候江家和紅星會出了亂子,搞不好會有人將這頂帽子扣在馮建祥的頭上,說他工作不力。現在是多事之秋,不宜大動。等過段時間穩定下來,再動江家也不遲。”
張玉楓覺得自家小姐說的有道理,但是她還是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
“小姐,您今天做的這麼狠,不怕江家日後不消停嗎?”
安亦晴冷笑一聲,從窗外收回目光,“今天我給他們的下馬威,估計需要很久才能緩過來。就算江懷父子二人不長記性,繼續折騰。那麼到時候原罪是他們,我不管做什麼也都是師出有名,總不會讓人抓住把柄。不過,以今天的接觸來看,那個江懷雖然並不算特別聰明,但是他身邊的那位老人卻是個聰明人。他應該不會讓江懷繼續作死。對了,讓小雨去查一下那位老者的資料,明天給我。”
張玉楓應了聲是。
“先不回酒店,找一家生意好的海鮮大排檔,我們再好好吃一頓。給阿風他們打電話,不用在後面藏着了,一起出來吃宵夜。”安亦晴笑着說。
一行人在一家看起來生意非常火爆的大排檔外面停下了車。一行十四個成年人和一個小盆友,四輛奔馳車,忽然出現在大排檔,很是扎眼。不管是吃飯的客人還是大排檔的服務員,全都向這邊看了過來。
“老闆,還有沒有位置?大桌!十五個人的!”脾氣豪爽的安之雲扯着嗓門大吼一聲。
“哎!有有!有!別說十五個人,就是二十個人,我們也有位置!”老闆娘見一下子來了這麼多客人,眼睛頓時一亮,立刻熱情的招呼了起來。
她將安亦晴等人帶到了一張長桌前,容納十五個人綽綽有餘。張玉楓拿出面巾紙爲安亦晴擦了擦椅子,安亦晴笑着將小黑抱到椅子上坐下。
“別擦了,我什麼苦沒吃過?”阻止了張玉楓還要繼續擦椅子的動作,安亦晴不在意的坐了下來。她轉頭看着老闆娘,笑着問,“大姐,請問有坐墊嗎?小孩子容易着涼,愛壞肚子。”
老闆娘看到一旁的小黑,立刻明白了,“有!妹子你們先看看菜單,我去拿坐墊!”
十三血扯過幾張菜單看了起來,大家都沒吃飯,剛纔在江家安亦晴也沒怎麼吃。小黑雖然有安亦晴的特赦令,但是那些菜都是詛咒安亦晴的,他也是不喜歡入嘴。現在,一大幫人全都餓着肚子。
當老闆娘將坐墊拿過來時,十三血將已經看好了菜單,對着她說出了一大堆菜名。
老闆娘經營大排檔十幾年,也是一把有經驗的老手。但是卻被這一大堆菜名驚呆了。
“大、大兄弟,你們能吃得了這麼多嗎?”這都夠他們家平時一晚上的生意量了!
安之風一愣,“大姐,你們店不是沒有這麼多菜吧?”
“不不不,材料管夠,就是兄弟幾個點的有點兒多。”老闆娘額頭黑線。
“呵呵,你儘管去做,這些還不一定夠吃呢!”安之風哈哈大小。
老闆娘愣怔的將菜單記好,晃晃悠悠的離開了。
沒一會兒功夫,香噴噴的各種烤串以及美味佳餚便一一端上了桌。安之風等人聞到那股撲鼻的香氣,紛紛食指大動,拿起筷子埋頭大吃。
“小黑,快吃,不然一會兒被你風哥哥他們都吃沒了。”安亦晴拿着一串烤雞翅吃的噴香,還不忘給小黑布菜。
小黑嘴裡塞得鼓鼓的,一邊忙着吞嚥一邊點頭,同時手上的動作更快了。
看着這一桌風捲殘雲的吃法,老闆娘目瞪口呆。男的吃的多也就算了,那兩個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小丫頭怎麼也吃的那麼多?還有那個小屁孩兒,我的媽,饕餮嗎?
無視周圍人奇怪的目光,安亦晴一行人才剛剛開始進入狀態,沉浸在美食中無法自拔。
大排檔的外面,是一條寬敞的大道。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許多車輛來來往往。在這些車輛之中,有一輛加長的黑色林肯,很是顯眼。
“嗯?老方,停下。”車裡的男人一直看着窗外的景色,在看到一家大排檔外面停着的奔馳車時,驚訝的挑了挑眉。、
司機老方一愣,卻聽話的將車停在了一旁。
男人眯着眼看着爲首的那輛奔馳車的車牌,眼中閃過一抹笑意,轉頭對身旁的少女說,“你之前不是一直唸叨着想見某人麼?”
少女眨眨眼,一臉迷茫。
“走吧,下車,我帶你去見她。”
說罷,車門打開,一雙黑色皮鞋落於地面,緊接着,一雙裹着銀黑色西裝長褲的腿出現在衆人眼前。當男人徹底從車子走出來時,衆人抽了一口冷氣。
沉穩,優雅,深沉,謹慎。這是一個充滿了王者氣息的男人。
他走出車子,側過身,一個長相甜美陽光的少女一臉疑惑的走了出來。當她順着男人的手指看過去時,眼睛一亮,擡腿跑向了一家大排檔。
安亦晴正吃着飯,忽然感到身後有人,然後有一隻手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小晴姐!你來吃好吃的也不叫上我!”少女的聲音清脆靈動,充滿了朝氣。
安亦晴轉過頭,在看到少女時,眼中閃過驚訝,“晴天?你怎麼在這兒?”
她此時手中正拿着兩串羊肉串,嘴角還沾了一點點醬汁,再配上一雙驚喜的水眸,看起來分外可愛。站在許晴天身後的男人見此,忍不住輕笑出聲。
“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安神醫,燒烤可是垃圾食品,你不是應該講究養生嗎?”
安亦晴聞聲望去,在看到李宇飛時,更驚訝的挑了挑眉。此時,李宇飛一身銀黑色高檔西裝,站在這漫天菸酒味和吆喝聲的大排檔裡,怎麼看怎麼覺得突兀。
“這位先生,我雖然是個醫者,但是同樣也是個喜愛美食的人。這家大排檔的燒烤的確不錯,要不要坐下來嘗一嘗?”安亦晴彎着眼睛,笑眯眯的問。
許晴天眼睛一亮,“好啊好啊!”說着,她一屁股坐在多餘的椅子上,毫不客氣的抓起一條小烤魚便開始啃。之後,她眼睛一亮,“真的很好吃啊!三哥,你快嚐嚐,真的好好吃!”
李宇飛無奈的笑了笑,讓服務員在安亦晴身邊加了個凳子,優雅的坐下。他將西裝外套脫下來,六位數的衣服就那麼隨意的掛在落灰的塑料凳椅背上。隨意的捲起白色襯衫的袖子,他赤手拿過一塊雞架,毫不顧忌的吃了起來。雖然赤手抓食的動作聽起來有些野蠻,但是卻被男人做出了優雅的味道。看他吃雞架,就好像是手中是一塊價值不菲的翡翠一般。
安亦晴在心中嘖嘖感嘆,豪門貴公子的風範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今天怎麼心血來潮跑這兒來了?”李宇飛喝了一口啤酒,沉聲問。
“有人給我擺了鴻門宴,我去折騰了一圈,餓着肚子出來的。”安亦晴聲音幽幽。
李宇飛的動作一頓,好看的俊眉一挑,心中猜到了幾分。
“需不需要我幫忙?”
“謝謝,我自己可以搞定。”
李宇飛心中苦笑一聲,他怎麼能不知道她的能力?前段時間的輿論大戰鬧得沸沸揚揚,他早在事發之前就接到了她的通知,叮囑他不要在意也不要插手。之後,他看着她一步步將江雪柔和江家推到挖好的坑裡。
港市有多久沒有大動作了?她這一來,就雞飛狗跳。
“真是有你在的地方,就有熱鬧看。”李宇飛無奈一笑,深邃的眸子專注的盯着安亦晴。
安亦晴無辜的聳聳肩,“我很低調,誰讓有些人非要往我槍口上撞?”
正在兩人說話間,一旁正吃的熱火朝天的許晴天聽不下去了。
“小晴姐,三哥,你們兩個夠了。這麼好吃的美味,你們能不能不要說公事來煞風景?”
“好好好,”安亦晴笑着求饒,“打擾了許大小姐進餐,是我的不是。”
許晴天優雅的翻了個白眼,將油膩膩的爪子在面巾紙上擦了擦,“我媽一直不讓我吃路邊攤,說是不衛生,容易壞肚子。之前一直在國外,沒有國內的特色大排檔,我吃不到也就罷了。現在有機會,我當然要好好吃一頓。”
說罷,她又張牙舞爪的衝進了戰鬥圈,和十三血將一羣大老爺們兒擼胳膊挽袖子搶食物。
安亦晴好笑的搖搖頭,給李宇飛來了個挑釁的眼神,也加入了搶食大戰。
李宇飛眼睛一眯,小看他?
冷笑一聲,李家三少伸出魔爪,成功將許晴天手中的大閘蟹截胡。
一時間,桌上爆發出陣陣歡聲笑語以及許晴天的叫喊聲。
然而,不同於安亦晴一行人的熱鬧景象,此時的江家,烏雲蓋頂。
在安亦晴走後,江子榮將紅星會成員趕了出去,只留下幾個心腹。
江伯被安亦晴打的不輕,此時正躺在沙發上大口的往外嘔着鮮血。江家的家庭醫生連忙趕到,又是止血又是輸液,忙活了好半天才將江伯的情況穩定住。
江懷和江子榮坐在沙發上,不住的抽着煙,看着對面沙發上躺着的江伯,臉色暗沉。江雪柔被送進了臥室,接受家庭醫生的治療。她的小媽受了驚嚇,跟着回了房間。
大廳中鴉雀無聲,江子榮的幾個心腹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許久之後,江懷將手中的煙狠狠的按在菸灰缸中。
“老江,你的傷怎麼樣?”
“還好,還有一口氣在。”江伯吃力的從沙發上坐起來,靠在沙發背上疲憊的喘着粗氣,“老爺,安亦晴……”
“安亦晴簡直是放肆!她當我江家是吃素的嗎?!明天我就發佈黑道令,全港市對她進行通緝!”江伯的話還沒說完,江子榮砰的一拍桌子,怒聲爆喝。
江懷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喊什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給我閉嘴!”
江子榮一愣,只覺得自己父親的態度有些不對。
“爸……”
江懷懶得看他,轉頭問江伯,“老江,你說說你的想法。”
江伯的臉色微微沉了沉,“老爺,這個安亦晴,我們惹不得。”
江懷氣息一變,“你這是什麼意思?不追究了?”
“老爺,安亦晴的實力遠在我之上,如果我沒猜錯,她應該是修武者。這樣的人,即便是動用整個紅星會,我們也沒有任何贏的可能性。”
“修武者?!你確定?!”江懷的臉色猛地一白,從沙發上迅速起身,一雙鷹眸凌厲的盯着江伯。
江伯點了點頭,“我的實力雖然並非最強,但是一般的古武者想要打敗我,還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但是安亦晴一招就將我打敗,這樣的實力,除非已經達到修武者的境界。”
江懷愣怔了,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修武者,那是他窮極一生都無法企及的高峰!他江懷雖然是黑道梟雄,但是終究是個普通人。即便身手再好,卻也只是個內家功夫,甚至連古武的邊緣都沒有碰到。
如果安亦晴真是修武者的話,那麼她就算殺了他們,他也沒辦法反抗。
一瞬間,江懷好像老了十歲。
江子榮沒聽懂江伯和江懷之間的對話,但是他聽明白了,安亦晴很強。
“強能如何?還能躲得過熱武器嗎?呵呵,我就不信她再強,還能比槍強!”
江子榮剛說完,便接到江懷一巴掌。、
“你懂什麼!天天就知道惹禍,什麼都不知道!活了四十多年,連修武者是什麼養的存在你都沒搞清楚!孽子!”江懷氣的渾身直哆嗦,一巴掌接一巴掌啪啪啪拍在江子榮的腦袋上,打的他一聲都不敢吭。
江伯深深的看了江子榮一眼,嘆了口氣,“家主,對於修武者來說,子彈沒有任何殺傷力。剛剛你看安亦晴的速度,那麼多人拿着槍圍着她,她有受傷嗎?”
江子榮一愣,想起安亦晴剛纔如鬼魅一般的身影,額頭上漸漸浮現出細密的汗珠。
“那怎麼辦?難道認輸嗎?”他不甘心。
“不認輸又能怎麼辦?”江懷無力的跺了跺龍頭柺杖,“安家的勢力伸不到港市,我們還能惹得起。但是安亦晴是修武者,我們惹不起!明天等雪柔醒了,你跟她說一聲,登報給安亦晴道個歉。記住,這件事情要放在小兒女之間的嫉妒上,不要牽扯到家族!你給我長點兒心!”
江子榮無奈的承受着自己父親的訓斥,即便心裡再不願意,卻也只能照做。
第二日,港市日報上,一個毫不起眼的位置,一條道歉引起了整個圈子的注意。
道歉信的發起者是江家大小姐江雪柔,道歉對象竟然是前些日子被她陷害的安亦晴!
在道歉信上,江雪柔是這樣說的,前段時間她在一家服裝店看上了一條長裙,最後被安亦晴搶走。憤怒之下,纔想出了這種荒唐的主意。原本只是想在小範圍傳播一下,給安亦晴一個教訓。沒想到最後竟然事態擴大到她難以控制的程度。對此,她感到非常愧疚,特意登報對安亦晴表達自己的歉意,希望她能夠原諒。
這封道歉信很快便被人傳到了網上,迅速火了起來。豪門千金道歉,這對老百姓來說,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
此時,維多利亞酒店之中。
安亦晴掃了一眼報紙上的內容,隨手將它扔到案几上,垂眸微笑。
坐在一旁的張玉楓接過來掃了幾眼,隨即皺了皺眉,眼中劃過一絲不悅。
“這江雪柔是什麼意思?避重就輕,轉移重點。什麼叫看上了一條裙子,被安亦晴搶走?這讓大家怎麼想?”張玉楓越說越氣,最後啪的將報紙甩在桌上,“小姐,我帶人去把江家那幾個雜碎給抓回來!”
安亦晴笑看着一臉憤怒的張玉楓,無所謂的揮了揮手,“怎麼脾氣越來越大了?坐下,別衝動。”
張玉楓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聽了安亦晴的話,坐了回去。
“不過是一封道歉信而已,何必如此動怒。”安亦晴伸手拿過桌上的筆和紙,唰唰唰寫了一段話,遞給張玉楓。
張玉楓一看,頓時驚訝的擡起眼,“小姐,這……”、
“給港市日報發過去,就說,這是我的回覆信。”
在江雪柔登報道歉的第二天,港市日報再一次登出了安亦晴的回覆信。在信上,安亦晴說,她並不知道江大小姐在她買下裙子幾天前看上了這款禮服,見當時裙子沒被預訂,便買了下來。對江大小姐造成不便,很是抱歉。
回覆信一出,將衆人天馬行空的猜測全都拉了回來。原來是這樣,江雪柔前幾天看上了那條裙子,卻沒有付定金。安亦晴在不知道的情況下也看上了裙子,就買了下來。然後江雪柔見安亦晴搶了她喜歡的東西,就懷恨在心,搞出這麼多事情?
靠!江大小姐,你以爲普天之下皆你媽啊?!
網友們憤怒了,江雪柔囂張跋扈,專橫強制,不講道理,簡直是豪門惡千金的代表!現在竟然還敢在文字上搞動作,讓他們誤以爲安亦晴真的搶了她的裙子!這不是在利用他們網民嗎?
一時間,江雪柔再一次成了網民們的衆矢之的,甚至還有人要去人肉她的家庭住址,上門去潑糞。
江子榮沒有想到,他們只是做了個不起眼的小動作,安亦晴竟然搞了一封狗屁的回覆信!還登上了報紙!
這下好了,江懷在知道這事兒之後,一巴掌甩在兒子臉上,將他打的眼冒金星,雙腿打顫。
“胡鬧!胡鬧!我讓你去登報道歉,你給我亂搞一通!現在好了,安亦晴反擊了,你女兒又被人推到了風口浪尖,這回你滿意了?!”江懷氣的血壓嗖嗖往上升,他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兒子!
江子榮也懵了,一是被自己的老爹打蒙的,第二麼,自然是被安亦晴的反擊給震蒙了。
的確,他那天被父親江懷罵了一頓之後並不甘心。想他堂堂港市江家的當家人,怎麼能讓女兒去給一個小丫頭片子登報道歉?他江子榮咽不下這口氣!
所以,在道歉信的內容上,他做了一些文字功夫,將整件事情避重就輕,而且,還模糊了關注點。那天,安亦晴的確是搶了江雪柔喜歡的衣服,他說的是事實。但是網友們怎麼想,可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
原本以爲安亦晴這一次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沒想到,她竟然大喇喇的發表了一封回覆信。
回覆你妹!他活了四十幾年第一次聽到登報道歉還特麼有人回覆的!
於是,事態發展開始超出他的控制,網上對江雪柔的謾罵逐漸升級,連江家都被牽涉在其中。
這一次,江子榮是真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然而,即便江子榮現在再後悔,卻也不可能扭轉現在的局面。
“對不起,爸,這件事情是我做錯了。”江子榮憋屈的道歉,“您先別生氣看,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先想想解決辦法吧。”
“哼!你現在知道想解決辦法了?”江懷氣的頭腦發昏,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冷冷的瞪着江子榮。
江子榮垂下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早已經沒有了往日裡的狂妄囂張。
江懷冷哼一聲,深深吸了一口氣,“爲今之計,就是什麼都不動,讓這件事情自己滿滿沉下去。你不許再給我高幺蛾子,要是讓我知道你再搞小動作,江家這家主,你就別做了!”
江子榮身子一顫,他知道,父親這次是真的怒了。
江懷恨鐵不成鋼的看了江子榮一眼,緩緩垂下眸子,嘆了口氣。自己這個兒子有勇無謀,這些年一直藉着自己當初打下來的勢力作威作福。原本以爲,他這性子雖然狂妄了些,但是也是個敢想敢做的。誰知道,這一次竟然踢到了鐵板。
那個安亦晴,實在是一隻小狐狸,肚子裡全是彎彎繞繞,根本不像一個只有二十歲的年輕人。
無奈的嘆了口氣,江懷覺得身體和精神都十分疲憊。他靠在沙發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道歉信的事情,漸漸的平息了下去。江家看起來似乎已經徹底老實了,不準備在和安亦晴對着幹。
當張玉楓將自己的分析說出來後,安亦晴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不置可否。
這一日,安亦晴白天和雅各布以及另外兩位經理人開了一個簡單的會議,將最近的事情交代了一下。
中環那塊地皮的施工非常順利,框架已經完全成型,估計再有二十天的時間,就能徹底結束施工。另外,在養生宮不遠處的華夏堂也在施工當中,爲了質量和速度雙管齊下,安亦晴花了大價錢僱傭了四隻口碑很好的施工隊,同時進行工作。所以,效率也是非常快的。
還有就是,港市國際小學的舊址的計劃也已經在有條不紊的進行。雅各布聘請了三名優秀的設計師,安亦晴又向玄門唐志峰借來了一位非常有名的風水大師,幾人共同進行設計探討,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園區的設計圖,正式出爐。
之後,那位風水大師又親自爲園區取了名字——蘭亭園。
蘭亭園的施工正如火如荼的進行當中,許多地產公司紛紛打聽蘭亭園究竟歸屬哪家企業,但是查來查去,竟然一無所獲。就連一些官方有人脈的地產商,在詢問此事時,也只得到“不知道”這個答案。
自然,這是孫培英刻意打了招呼的結果。
一切都已經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但是,毒醫門的幾家產業,到現在仍然沒有動靜。
不過安亦晴並不着急,徐海等得起,她自然也耗得起。
剛剛送走了雅各布幾人,安亦晴便接到了許晴天的電話。自從上一次在大排檔大餐一頓之後,許晴天的活躍因子似乎有逐漸增長的趨勢,三天兩頭就給安亦晴打電話約她出去玩。無奈,安亦晴這些天不是忙着公司,就是忙着治病救人,所以,直到今天,纔有了閒暇的時間。
許晴天三番五次的邀請,她自然不忍心拒絕。更何況,自己忙了好幾天,的確該出去放鬆一下。
兩個人約在了港市中環的一家酒吧,同行的,還有張玉楓以及小黑。
當安亦晴到達酒吧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她站在酒吧門口,向四周掃了一眼,眼睛忽然微微眯起。
“小姐,氣氛好像不太對。”張玉楓也感覺到了詭異,這酒吧左右兩邊都有一條小巷子,大門衝着寬敞的大道。周圍行人來來往往,看起來很正常。但是張玉楓久經沙場,對於殺氣這種東西,她非常敏感。這酒吧的大道兩邊聽着許多車輛,從外面看去,黑漆漆的好像沒有人,但是她能夠敏銳的感覺到車內散發出來的殺氣與凌厲的眼神。
另外就是,酒吧的周圍,許多男男女女相擁纏綿,但是,他們的眼神不對勁。
“不是衝我們來的,不用理會。”安亦晴撫了撫身上的馬甲,今天她傳了一見淺黃色的短袖T恤,下身是一條白色的短褲,外面搭配一件雪紡的白色中長款馬甲,柔順的黑髮束成馬尾,整個人看起來清純又青春。
她狀似不經意的看了看四周,將手隨意揣在馬甲口袋裡,帶着小黑和張玉楓走了進去。
倒是走到門口時,出現了一些阻礙。
“小姐,非常抱歉,本店不允許兒童進入。”服務生低頭看了一眼用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小黑,嘴角抽了抽。這是哪門子的家長,把這麼小的孩子帶到酒吧來,太不像話了。
安亦晴看了看服務生,又看了看小黑,眉眼彎彎的笑到:“這位大哥,通融一下唄?我家小黑乖巧又聽話,絕對不會搗亂的。”
服務生搖了搖頭,“抱歉,小姐。”
安亦晴又笑,“大哥,真不行?”
服務生硬着頭皮迎上安亦晴清澈的眼神,堅定的點了點頭。
“小黑,看到了吧?服務生大哥哥不讓你進,我只好把你放在外面了。”安亦晴無奈的揉了揉小黑的小腦袋,對他眨了眨眼。
小黑心領神會,小嘴巴一癟,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服務生,哇的一下哭了出來。
“嗚嗚哇哇!大哥哥你要拆散我和姐姐嗎?你爲什麼不讓我進!小黑自己在外面好怕!”
服務生被哭懵了,耳朵也被震得嗡嗡響。他手忙腳亂的蹲下身哄勸小黑,然而小黑卻又越哭越兇的趨勢。
安亦晴和張玉楓站在一旁,一臉無能爲力。
服務生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周圍的人只認爲是他將這麼可愛的小孩子弄哭,紛紛用責備的眼神看着他。服務生欲哭無淚,他就是個打醬油的啊!
“什麼事?怎麼這麼吵?”就再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安亦晴等人的身後傳來。
衆人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光頭男人,正一身冷氣的站在那裡,皺着眉頭盯着嚎啕大哭的小黑。
服務生擡頭一看,臉色一白,“袁老大!”
男人點了點頭,走上前,“怎麼回事?”
“這位小姐想帶這小孩子進去,可是店裡有規定,兒童不讓進。袁哥,我……”服務生臉色發苦。
袁老大揮揮手,“我知道了,這事兒不怪你。放他進去,今天當家的來,別惹事。”
服務生連連點頭,苦着臉看了安亦晴和張玉楓一眼,將兩大一小放了進去。
他苦逼的看到,小黑在進去之後,立刻收起了眼淚,笑嘻嘻的跟着安亦晴走了。
尼瑪,這世道,小屁孩兒也欺負人!
安亦晴領着小黑剛走進酒吧,便聽到了銀鈴般的呼喊。
“小晴姐,這裡!”
安亦晴擡眼望去,只見許晴天一身天藍色運動裝,正揮着手笑嘻嘻的跟她打招呼。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安亦晴走過去,看了看孤身一人坐在卡座上的許晴天,挑眉問。
“嘿嘿,我剛從國外回來,只有小晴姐你一個朋友。”許晴天笑嘻嘻的挽着安亦晴的胳膊說。
安亦晴立刻心中瞭然,許晴天是李家四小姐,雖然剛從國外回來,但是不可能沒有人想認識她。可是那些人,大多都是衝她的家世去的吧?許晴天這小丫頭雖然爲人大大咧咧的,但是卻也是個心氣兒高的,那種狐朋狗友自然入不了她的眼。
心中微微一動,安亦晴對許晴天又親近了幾分。這麼個姑娘能把自己當成好朋友,也是一種福分。
“那好,今天我就好好陪陪你,好好玩!”安亦晴隨手拿起一瓶啤酒,對許晴天笑道。
許晴天直呼萬歲,拿起啤酒便和安亦晴暢飲起來。兩個小丫頭,雖然人少了些,但是卻也一點兒也不冷場。再看到小黑那被安亦晴用耳塞塞住的兩隻小耳朵,更是大小連連,引得其他人頻頻側目。
酒過三巡,許晴天已經有了些醉意,而安亦晴卻仍然清醒無比。
“小晴姐,別走,再玩一會兒。酒吧要等到午夜才最有意思!”許晴天小臉微紅,說話有些飄。
安亦晴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心道,現在不走,一會兒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別人看不出來,她卻看的明白。酒吧裡看起來一切如常,但是大部分人都是練家子,腰間鼓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是什麼。再聯想之前在門口那個光頭男人說的話,不難想象一會兒會有大人物要來,而且,還是黑道的。
再看看之前酒吧外面的嚴防死守,安亦晴已經猜到七八分,估計應該是進行一些交易或者談判,不然光是大人物來酒吧,不至於連大馬路都要盯的死死的。
爲了防止一會兒兩方吵起來或者打起來,安亦晴覺得,還是早走爲好。
然而,就在她剛扶着許晴天走到大門口時,酒吧裡的燈光和音響,忽然滅了。緊接着,便是一連串震耳欲聾的槍聲和叫罵聲。
安亦晴嘴角一抽,在心中暗暗咒罵一句,迅速扶着許晴天離開了這裡。
章節目錄 第630章 解蕭然,救人(一更)
幾人走出酒吧的大門,便發現外面有些不對勁。酒吧前面的大道上,密密麻麻的圍着數十輛高檔轎車,許多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將大道的兩邊堵得死死的,別說是來往的行人車輛,就算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小姐,路被堵死了。”張玉楓眉頭緊蹙,沒想到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竟然還遇到了黑幫火拼,這運氣……
安亦晴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水眸在四周掃了一圈,“從衚衕繞過去。”
張玉楓扶着許晴天,安亦晴抱着小黑,四人趁那些黑衣保鏢們不注意,快速的鑽進酒吧旁邊的一條不起眼的小衚衕中。
此時已經是深夜,小衚衕中黑漆漆的,只有一盞昏暗的路燈悽悽慘慘的維持着所剩無幾的壽命。因爲老化失修,路燈的燈泡一閃一扇,並且時不時的發出“滋滋”的聲音,使得原本就空無一人的衚衕,變得更加滲人。
不過好在安亦晴和張玉楓都不是膽小之人,他們兩個一人扶着一個,腳步看似緩慢卻速度很快。
空蕩蕩的衚衕中只有安亦晴幾人的腳步聲,顯得尤爲寂靜。就在這時,安亦晴的頭頂忽然響起破窗之聲。她瞳孔一縮,抱着小黑迅速閃到一旁,躲過了鋪天蓋地的玻璃渣。
張玉楓也扶着許晴天,快速閃到了一旁。
咚——一個黑影從天而降,掉落在地上。緊接着,又一個身影從安亦晴頭頂的窗戶跳了下來,正巧落在剛纔那個黑影的身邊。
砰——灰塵四起。
看着面前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的兩個男人,安亦晴頭頂的青筋砰砰直跳。這時,衚衕的拐角處傳來了清晰的叫喊聲。
“快!人就在衚衕裡!抓住他們!”
聽到聲音,安亦晴抱着小黑轉身就要走。然而,還沒等她邁出腳步,便覺得自己的腳踝被一隻手給抓住了。
垂頭一看,只見率先掉下來的那個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了她的身邊,大手拽着她的腳踝,死死的不鬆開。
“放手!”安亦晴紅脣微抿,面露不悅。黑道火拼她不打算摻和一腳,如果一會兒被那些人看到她和這兩個男人在一起,搞不好會惹禍上身。
她不怕麻煩,但是,莫名其妙的麻煩,換誰也不喜歡。
“救……”男人不但沒有放手,反而握着安亦晴腳踝的大手又緊了緊。很難想像,明明是一個身受重傷的男人,竟然能夠使出如此大的力氣。
“我說,放手!”安亦晴再一次低喝,用力想將自己的腳從男人的手中拔出來。然而,腳踝是拔出來了,但是男人卻死死的抓住了她的鞋子。
額頭落下幾道黑線,安亦晴開始考慮要不要把鞋子送給他。
這時,男人又虛弱的發出了聲音。
“救……救他……”
安亦晴一愣,第一次認真的看了看這個男人。這麼危險的時候,他竟然第一個要救別人?不怕自己死掉嗎?
“拜託……請救……他……”男人的目光中充滿了哀求,他活了將近四十年,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的哀求一個人。但是,卻心甘情願。
安亦晴紅脣緊抿,看着男人的眼神有些複雜。
這時,腳步聲和叫喊聲越來越近,安亦晴擡頭看了一眼幽深的衚衕,給張玉楓使了一個眼色。
“先帶走!”
她一手抱着小黑,另一隻手扶起那個抓着她鞋子的男人。而張玉楓則一手扶着許晴天,另一隻手拽起另外一個已經陷入昏迷的男人。
被安亦晴扶起來的男人見面前的兩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竟然力氣如此大,心中便知自己找對了人。提着的一口氣忽然鬆了下去,徹底失去了知覺。
當追趕兩名男子的那羣人趕到衚衕時,只看到了地上兩灘血觸目驚心,而人卻沒了蹤影。
“他媽的!竟然讓人給跑了!”爲首的男人擡起腿往牆上狠狠踹了一腳,氣息暴虐。
“大哥,我們手裡有那個袁大頭,還怕他解蕭然不來嗎?”身後的小弟冷笑道。
男人沉默了片刻,覺得有道理。解蕭然一直對那幫兄弟重情重義,他手下的第一猛將被抓,應該不會坐視不理。
“走,回去!去跟幫主彙報!”
距離小衚衕不遠處的死角中,一輛黑色的奔馳車緩緩開了過來。緊接着,駕駛席的車門打開,張玉楓從車裡快速走了下來。
“小姐,我來就好。”她接過安亦晴手中的男人,將他扔到車後座,然後又將躺在地上的另一個男人拽起來扔了進去。、
“小姐,您來開車,我跟他們坐後面吧。”張玉楓看了看車後座的兩個昏迷的男人,不願意安亦晴和他們坐在一起。
安亦晴搖搖頭,:“這兩個人需要急救,我不要緊,你安心開車。”
說罷,她將許晴天扶進副駕駛,然後將小黑放在她懷裡。自己打開後排車門,坐了進去。
張玉楓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鑽進了駕駛席。
車子緩緩開動,安亦晴給兩個男人粗略的檢查了一下。中了迷藥,身上多處槍傷。思索片刻,她拿出銀針在兩個男人的身上紮了幾下,將血止住。
“小姐,我們去哪裡?”張玉楓看了看後視鏡中的兩個男人,現在這種情況,他們是不可能回酒店的。
安亦晴沉思片刻,拿出手機。
“李少,我需要一個住處,要偏僻一些的。”
李宇飛的辦事效率很快,李家的房子遍佈港市,想要選擇一處人少環境好的住處,簡直易如反掌。根據李宇飛發來的地址,張玉楓將車子開出了中環。
他們先把許晴天送回了家,然後便飛快的朝目的地駛去。
李宇飛給安亦晴選的是一處別墅,別墅周圍沒有什麼人,這是李家剛剛落成的園區,還沒有對外開放。安亦晴現在面前的這一棟,是李宇飛給自己自留的。
在電話裡跟李宇飛道了聲謝,安亦晴和張玉楓扛着兩個男人走進了別墅。門鎖只要輸入密碼就好,這一點倒是給安亦晴提供了不少方便。、
“小姐,現在怎麼辦?”
看着躺在沙發上的兩個男人,安亦晴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其中一個男人年紀大概在四十歲左右,穿着講究,身上的西裝一看就是高檔貨。因爲閉着眼睛,額頭上又全是血,安亦晴看不清他的相貌。但是看那好似大山的身材和那不怒自威的氣場,便能猜到這男人的身份絕對不凡。
在他的身旁,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穿着一身米白色的休閒西裝,相容俊朗,看起來帶着幾分小姑娘的秀氣。
只不過,那西裝上已經被子彈打出了一朵朵血花,其中有一槍,正在胸口的左邊。
“讓小雨把這兩個人的資料查出來,我先給他們治傷。”當着張玉楓的面,安亦晴憑空變出藥箱。
張玉楓看到這一幕,連眼睛都沒眨,轉身拿着手機便走了出去。
幾分鐘後,當他返回來時,兩個男人的身上已經插滿了銀針。
“小姐,他們怎麼樣?”
安亦晴垂着眸,雙手握着手術刀,麻利的在那名高大男子的身上飛舞。聽到張玉楓的問話,她的動作沒有一絲停頓,“傷得很重。這人有一顆子彈打進了腦子,需要開顱。那個男的,心臟處是致命傷,不過沒這男人嚴重。我暫時控制了那個男人的情況,先解決這個再說。對了小楓,讓阿風他們全都過來。這兩個人身份不凡,搞不好對方會查到我們的行蹤。爲了以防萬一,還是多一手準備爲好。另外,讓小雨把我們剛纔來時的行蹤全都抹掉,一絲痕跡都不許留。”
“是!”
十三血將的動作很快,就連被安排去監控毒醫門產業的馮氏五兄弟也跟了過來。當一羣人看到渾身是血的兩個男人時,紛紛驚了一下,然後一聲不吭,默契十足的分散開,隱匿到各個角落。
開顱取子彈的手術雖然聽着可怕,但是對於安亦晴來說,只用了兩個小時便成功搞定。她拿出一顆療傷藥,毫不客氣的拍進男人的嘴裡。然後,握着泛着寒光的手術刀,走到了年輕男子身邊,開始開膛破肚。
站在安亦晴身後的張玉楓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她總覺得自家小姐好像怨念頗重,渾身都散發着黑氣。
的確,安亦晴很怨念,很鬱悶。買塊地遇到江家,買條裙子遇到江雪柔,現在就連去酒吧玩一玩,也遇到了黑幫火拼。火拼就火拼吧,對方還偏偏死抓着自己讓她救他。天知道她只是個打醬油的。
手術刀被她磨得咔咔響,安亦晴盯着年輕男子那血淋漓的心臟,在心中思索究竟該向他們要多少醫藥費才能彌補自己的精神傷害。
天空的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一夜平安,沒有任何外人襲擊。
這要歸功於安之雨高明的黑客技術,對方的確查到了這兩個男人被人救走,但是,仔細調查之後,卻兩眼一抹黑,連安亦晴的車牌號都不知道。
“把他們搬到牀上,一天之後就能醒了。我去睡覺,誰要找我,等醒了再說。”
安亦晴將手術刀啪的仍在盤子中,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隨便找了一個房間,倒頭就睡。她昨天折騰了一天,晚上又是去酒吧又是做手術,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這一覺,安亦晴直接睡到了夕陽西下。當她醒來時,天色已經矇矇黑了。、
“小姐您醒了?快來吃飯!”看到安亦晴從房間中走出來,安之風樂呵呵的向她揮手。
聞到香噴噴的菜香,還有些迷糊的安亦晴頓時眼睛一亮,徹底精神過來。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安亦晴幾步走到餐桌前,接過張玉楓遞過來的碗筷,大快朵頤起來。
“那兩個人怎麼樣?”她一邊吃,一邊不忘問兩個男人的情況。
“沒發燒,一切正常。”張玉楓回答。
安亦晴無聲的點點頭,夾了一個香噴噴的蝦餃,一口放進嘴裡,愜意的眯了眯眼。
“今天有人找我嗎?”
“上午李少來了電話,打聽您的情況。我說您給人做手術,太累睡下了。他就掛斷了。顧將軍上午也來了一個電話,我把昨天的事情跟他一五一十說了一下,他告訴我有什麼情況要通知他,就掛斷了。下午雅各布找您商量那幾處地產的事情,不過並不是什麼急事兒。對了,小姐,江雪柔這幾天在家一直鬧騰,估計是對道歉信的事情不太甘心。”張玉楓一一說到。
安亦晴挑了挑眉,“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江家有那種女兒,估計也沒幾天盼頭了。小雨,我讓你查的資料呢?”
安之雨立刻放下碗筷,從身後抽出一沓文件。
“小姐,這兩個人的身份,還真是不一般。您看看就知道了。”
安亦晴好奇的看了安之雨一眼,然後將目光落在資料上。這一看,柳眉一挑,臉上染上了一層驚訝之色。
“三風會老大?”
其中一張資料上,正是那名高大男人、也就是那個抓着安亦晴的腳踝不放的男人的資料。解蕭然,三十八歲,三風會老大。
對於三風會,安亦晴非常熟悉。華夏國南方龍頭,傳承百年,根深蒂固。
但是,因爲傳承的歲月太長,導致內部的問題越來越多,所以,三風會已經開始衰敗,並且,在港市隱隱有被江家取代的兆頭。
據說,這一代三風會當家解蕭然是個人物,在他的手中,三風會得到了許多改善,拔出了許多毒瘤。但是,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問題哪裡是那麼容易就解決的,三風會雖然已經漸漸有再一次輝煌的兆頭,可是,港市卻再也不是它一家獨大。
所以,想要恢復往昔的輝煌,解蕭然任重而道遠。
至於那個年輕男子,名叫解歡,二十三歲,是解蕭然在年輕的時候,領養的義子。解蕭然這一生,沒有結婚,對這個義子疼愛有加,真真把他當成了親生兒子來對待。解蕭然的教導非常成功,解歡從小到大一直是一個很優秀的人。在黑道上,他的天賦也是極強,幫助解蕭然解決了很多事情。
別看解歡長相清秀,好似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但是他的手段,卻一點兒都不柔弱。
看着資料上的兩個人,安亦晴苦惱的揉了揉眉心。沒想到自己竟然救了這麼兩個大人物,這下,麻煩大了。
不過……她的水眸微微一動,一抹精光閃過。三風會和江家是死對頭,她倒是不介意把解蕭然和解歡治的健健康康的,給江家添堵。
“我去看看他們,你們吃。”放下資料,安亦晴起身走上二樓。
二樓的一個臥室中,擺放着兩張大牀,解蕭然和解歡一人躺在一張牀上,緊緊的閉着眼睛。
距離二人能夠醒過來,還需要幾個小時。解歡的傷並不算特別嚴重,估計過了今晚就能醒過來。倒是解蕭然,因爲是開顱手術,子彈又差點兒觸碰到神經中樞。估計要醒的慢一些。
安亦晴坐在窗邊的沙發上,出神的看着腳尖,不知道思緒已經飄到了何處。
就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忽然在安靜的房間中響起,將沉思中的安亦晴驚醒。
她條件反射的摸了摸自己的手機,遲鈍的反應過來這並不是自己的手機鈴聲。苦笑着拍拍腦子,她走到解蕭然身邊,在他的長褲口袋裡翻了翻。
黑色的手機屏幕上,“老申”兩個大字映入眼簾。
安亦晴挑挑眉,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剛纔看過的資料。在三風會中,有一個從解蕭然上位就一直輔佐他的軍師,名叫申田。據說這個申田是解蕭然在還不是當家的時候,在外面救下來的。申田爲了報答解蕭然的救命之恩,便留在了三風會中。後來,他的聰慧才能漸漸顯露出來,解蕭然便將他安排在自己身邊,成了三合會唯一一個沒有武力值但是卻地位超然的軍師。
手機漸漸暗了下去,還沒等安亦晴反應過來,手機鈴聲再一次響起,仍然是申田。
安亦晴站在牀邊,看着解蕭然的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很着急,不間斷的一遍遍打電話。
當家的失蹤了,手下的當然着急。但是安亦晴不能接這個電話,三風會的事情她不瞭解。但是從資料上看,解蕭然和解歡兩個人的頭腦絕對是一頂一的聰慧。按照道理來說,他們不可能淪落到這種地步。除非,是三風會中有人背叛。
這種戲碼,安亦晴看得多了。所以,在不知道申田的立場時,她不能暴露自己。
乾淨利落的按下掛斷鍵,安亦晴直接將解蕭然的手機關了機。
然而,她並不知道,在自己按下解蕭然手機的關機鍵的那一刻,三風會的一個房間中,幾個圍在電腦前的男人激動的站了起來。
“追蹤到了!港市南邊!快,秘密過去,不許泄露當家的行蹤!”
別墅中,安亦晴再一次給解蕭然和解歡下了一遍針,讓他們的身體中的元氣再一次得到了鞏固。之後,她下了樓,坐在客廳中和小黑以及十三血將閒聊天。
安亦晴靠在沙發上,懷中坐着小黑,身邊張玉楓正在剝荔枝。而十三血將和馮氏五兄弟,則聚在一起,玩撲克的玩撲克,打遊戲的打遊戲。
就在這時,安亦晴的耳朵忽然動了動。緊接着,張玉楓放下手中的荔枝,十三血將和馮氏五兄弟也迅速站了起來。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有人!
一羣人身上的氣息瞬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安之風比劃了一個手勢,其他人立刻散開,隱匿於別墅中的各個角落。而安之風和安之雲,則走出別墅,在大門口埋伏起來。
張玉楓站到安亦晴身旁,緩緩抽出腰間的三棱軍刺,目光冷厲。
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安亦晴仍然坐在沙發上,一雙琉璃水眸向別墅外看去。
透過層層阻礙,透視眼眺望遠方,少有人跡的大道上,兩輛黑色商務車迅速向這邊駛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別墅跟前。
車子停在了距離別墅五百米以外的地方,車門打開,兩臺商務車上,陸陸續續下來了十一個人。
其中,爲首的那個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裝,相貌普通,約莫在三十四五歲的模樣,氣質儒雅。在他的身後,跟着一個膀大腰圓的板寸頭髮男人,他穿着一身藍色運動裝,袖子擼的高高的,一副要砍人的兇惡模樣。其他的幾個人,氣質也是十分突出,身上都沾染着煞氣,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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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傳一章,十點半第二更。
章節目錄 第631章 她是醫學界的神!(二更)
“老申,你確定當家真的在這裡?”粗壯大漢甕聲甕氣的問。
中山裝男人點了點頭,“應該就是這裡沒錯。一會兒進去的時候不要發出聲音,對方是敵是友我們無法確定,先找到當家和少主再說。”
“怕什麼?有老子在,來一個殺一個,來一羣老子把他們老窩都給掀了!”粗壯大漢咣咣拍着胸膛,恨不得立馬衝上去殺他個片甲不留。
中山裝男人回頭橫了他一眼,“你怎麼還改不了這毛病?一切以當家的安全爲重!不許惹事,不然回去讓你面壁思過一個月!”
粗壯大漢不甘心的撇了撇嘴,卻再也不敢說話。身後的幾個男人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不該笑,但是一見這男人這副模樣,就有些忍不住。
放眼三風會,白虎堂堂主最怕的有兩個人,一個是當家解蕭然,另外一位,便是這軍師,申田。
“走吧,注意隱蔽。”申田掃了衆人一眼,帶頭走了出去。白虎堂堂主王莽見狀,立刻跟上,將申田擋在了身後。
幾人分四個方向,緩緩向別墅靠近。當十一人全部在別墅前藏好之後,申田打了個手勢,示意王莽開門。
然而,就在這時,申田忽然用餘光看到身旁出現一道黑影。他還沒等叫喊出聲,便被捂住了嘴巴,捆住了手腳。
王莽大驚,對方的速度之快讓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剛要從腰間掏槍,只感覺一陣風颳過,腰間的槍便消失不見,自己的雙手也被綁的死死的。
這是什麼手段?港市什麼時候出了這樣厲害的人?
與此同時,其他幾個三風會成員全部被擒,都在不知不覺見,被綁住了手腳也不自知。
“你們是什麼人?知不知道老子是誰!”王莽大聲叫喊。
安之風木着臉,沒說話。一隻手拽着王莽,另一隻手拽着申田,大步流星的走進別墅。
王莽此時才注意到,制服自己和申田的,竟然只有這一個人。他先後看了看,發現其他幾個兄弟竟然被兩個人死死的制住,無法動彈。
這是什麼實力?太可怕了!
“王莽,住嘴,別說話!”申田一直沒有出聲,在看到王莽還要叫罵,便瞪了他一眼。
現在的形勢對他們很不利,對方的實力明顯要比他們強許多,硬碰硬只能是自己遭罪。
安之風轉頭看了申田一眼,覺得這個人倒是很會審時度勢。
安之風,安之雲以及安之火三人拽着十一個“小賊”,來到了客廳。剛走進來,申田便將目光落在了坐在沙發上的安亦晴身上。
柔柔的燈光下,少女靠坐在米白色的沙發上,在她的懷中一個身着玄色短衣短褲的小男孩兒正萌萌的衝她露出微笑。少女見狀,眉眼彎彎,伸手摸了摸小男孩兒的頭,眼中柔光似水。
這一幕,看在任何人眼中,都覺得這個少女只是一個鄰家女孩兒,讓人溫暖。
但是申田卻眯了眯眼,眸中劃過思索,緊接着,便是濃濃的震驚。
“安小姐?”他試探的喊了一聲。
安亦晴停下手中的動作,擡頭向申田看了過來。當申田和安亦晴四目相對時,他的心中一震。
他從沒見過如此淡然清澈的一雙眼睛,似乎能夠看清世間百態,卻並不讓人覺得寒冷。其目光之中的玲瓏剔透與沉穩,根本不似一個二十歲的小女孩兒擁有的。
“申先生認識我?”安亦晴淡笑問。
申田回過神,搖了搖頭,“安小姐的大名在港市如雷貫耳,我略有耳聞。”
安亦晴挑了挑眉,“申先生過獎,只是不知道你這一次帶着這麼多人來,是爲了什麼?”
話音剛落,早已經憋不住的王莽狂放大喊:“是你抓了我們當家!快放了他,不然我廢了你!”
嗖——銀光一閃,一枚銀針直直的刺入王莽的身體,針尾輕輕晃動,在燈光下泛着冷厲的光。
王莽只覺得身體微微一痛,緊接着,他便驚恐的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
申田心中一驚,“安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太吵,我只是讓他安靜一會兒。”安亦晴淡笑。
申田臉色一沉,“安小姐,三風會的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安亦晴輕笑一聲,蔥白的指尖上又出現一根剔透的銀針,“我安亦晴,也不怎麼好欺負。正常情況下,說要廢了我的人,差不多已經死絕了。怎麼?申先生是覺得我剛纔那一針不夠狠麼?我不介意這一針,刺進他的死穴。”
大廳中詭異的安靜,窒息的讓人頭皮發麻。申田死死的盯着安亦晴,臉色陰沉如水。
半晌之後,他收回目光,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安小姐,我爲王莽剛纔的冒犯向你道歉。他這個人說話一直口無遮攔,您別見怪。”說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王莽嘴巴一張一合,臉色憋的通紅,但是卻一個聲音都發不出來。他向攔住申田不讓他對安亦晴行禮,但是身後的男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他竟然一動都不能動。
申田緩緩直起身,深深的看着安亦晴,“安小姐,這一次來,是爲了我們當家。他……”
“他在樓上,昨晚我給他做了開顱手術,一時半會兒醒不了。”安亦晴打斷了申田的話。
申田一愣,王莽也一愣,其他三風會的人也都是一愣。
這麼說,面前這個少女是他們當家的救命恩人了?
無視幾人的目光,安亦晴給安之風使了個眼色。安之風幾人立刻鬆開了對對方的束縛。
申田眼神複雜的看了安亦晴一眼,轉身上了樓。其他人也都怪異的看了她一眼後,跟了上去。
十幾分鍾後,一行人再一次從樓上走了下來,。
申田走到安亦晴面前,再一次對安亦晴行了一個大禮,語氣倒是誠懇了不少,“謝謝安小姐的救命之恩!”
他剛纔已經看過解蕭然和解歡的傷勢,解蕭然身中八千,致命傷有兩處,一槍在頭上,一槍在腿上。他對醫術略有涉獵,清楚解蕭然腦袋上的那處槍傷,如果不是救治及時並且手法高明,那解蕭然即便不死,也會變成一個植物人或者白癡。另外,解蕭然腿上的那處傷也很嚴重,治好了也有可能造成坡腳。他剛纔聽到負責照看兩人的那個女子說,安亦晴已經將解蕭然腿上的傷全部治好,不會出現坡腳的情況。
另外,解歡的身上中了五槍,最致命的在心臟處。子彈距離關鍵點只有零點零一毫米的距離,如果放在醫院,估計解歡會一命嗚呼。
看了兩個人的傷,申田後背浮上一層冷汗,同時,也對安亦晴產生了感激。
“安小姐,我有個不情之請。”申田猶豫再三,開口說道。
“什麼?”
“我想將三風會的醫療小隊叫來,畢竟他們的專業技術……”
話還沒說完,一聲嗤笑在耳邊響起,笑聲中充滿了嘲諷。
申田表情一僵,忽然反應過來,面前的這位,可是醫學界的天才。三風會的醫療小隊再怎麼厲害,在她面前就好像小孩過家家。可是,申田有他自己的思量。這裡不是醫院,醫療設備並不完善,萬一當家的和少主感染了怎麼辦?而且,沒有醫療儀器,萬一有什麼潛在傷沒有檢查出來怎麼辦?
這麼一想,他就心中一陣害怕。
“申先生不用擔心,”剛剛嗤笑一聲的安之風看着他,目光中帶着驕傲,“我們家小姐的實力是你不能想象的。如果她都發現不了問題,別說是一個醫療小隊來,就算你把一整個醫院的儀器和醫生都搬來,也沒有用。”
申田心中一陣,看向安之風。他在男人的眼中看到了自豪,驕傲,卻偏偏沒有看到自大。
對於安亦晴的醫術,申田一直都是聽說,從沒有親眼見證過。雖然安之風這麼說,但是他仍然有些擔心。
“申先生,恕我直言,”這時,安亦晴忽然開口,“你覺得以你們當家現在的這種情況,將醫療小隊叫過來,真的合適嗎?”
申田一愣,看了安亦晴一眼,漸漸的,心中沉了下來。
他明白安亦晴的意思,前天晚上,三風會原本和對手約好了去酒吧洽談,原本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誰知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問題,當家和少主也被人槍擊。他不是傻子,如果三風會裡沒有內奸,這次的事情不會這麼突然。就因爲他已經開始懷疑幫中的人,所以這一次,只帶了幾個絕對忠心的人前來。
安亦晴這麼一說,讓他反應過來,三風會的內奸,誰都有可能,就連醫療小隊裡面的人也不例外。
“一旦你們三風會的內奸知曉解蕭然在我這裡,搞不好我也會被捲進去。我討厭麻煩,所以,除了你們之外,我不允許三風會其他人知道這裡。至於解蕭然和解歡的身體,”安亦晴從沙發上站起來,淡淡的看着申田,“我安亦晴救下的人,絕不會讓他在我的手中出現危險。申先生大可放心,解蕭然和解歡要是出了事,我以命抵命。”
話落,轉身離開。
申田身子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安亦晴離去的背影。不知爲什麼,他竟然莫名其妙的選擇了相信她的話。
三風會的十一個人一部分回了幫裡,另一半則留在了別墅。申田帶着王莽幾人,將解蕭然和解歡的病牀圍得嚴嚴實實,大眼瞪小眼的守夜到天明。
“軍師,你覺得那個安亦晴靠譜嗎?”其中一個人問。
申田擡起眼,“她沒有對三風會不利的理由。”
衆人沉默,話是這麼說,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知道你們幾個不相信她,我也不完全信賴她。但是當家和少主的確是她救的,不管怎麼說,她總歸是三風會的救命恩人,你們對她的態度好一點兒。”申田掃了幾人一眼,聲音沉了沉,“更何況,她的手段你們也看到了,別說你們幾個,就算再來一百人,也不夠她玩的。”
“也太誇張了,”王莽不甘心的撇了撇嘴,“就是個娘們兒,哪有那麼強?”
申田一聽,眼睛一瞪,“那你去跟她打?剛纔是誰被一針刺的說不出話來?我可告訴你們,江省黃家一夜覆滅,就是她的手段!給我小心着點兒,別惹怒了她三風會跟着一起遭殃!”
幾人一聽,立刻倒抽了一口涼氣,纔想起來江省黃家的事兒。黃家雖然勢力不如三風會,卻也是一方霸主,誰知道一夜之間就被殺了個精光。
如果真像申田所說,這事兒是安亦晴所爲,那麼她的確是太恐怖了!
幾個人消停了,就連好戰分子王莽,也徹底消停了。
這時,安靜的房間裡忽然響起一聲低吟。大家擡頭看去,只見原本沉睡中的解歡痛苦的皺了皺眉,眼皮動了動。
“少主!”申田心中一喜,立刻俯身過去,隨即還不忘吩咐,“快去請安小姐過來!”
解歡只覺得自己好像在地獄中走了一遭,本以爲就要到達奈何橋喝下孟婆湯,卻被一股大力拽了回來。他漸漸有了感覺,聽到申田和王莽幾人在自己身邊說什麼安亦晴。原本他聽得正來勁兒,可身體的疼痛忽然讓他驚呼出聲。
緩緩睜開眼睛,解歡第一眼便看到了一臉擔憂的申田,和站在他身後的王莽以及其他幾個父親的得力干將。
緊接着,房門被猛地推開,一個身着白色連衣裙的少女揹着一個箱子走了進來。她推開申田幾人,俯下身抓住他的手腕。
“你……”解歡非常不習慣異性的觸碰,掙扎着要甩開。
卻不料,少女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想活命就別亂動,要不是那天你義父死抓着我不放,鬼才懶得救你。”
說着,纖細的手掌在他的身上捅來捅去,力道之大讓解歡覺得這姑娘一定是故意的。
“安小姐,少主怎麼樣?”申田緊張的看着安亦晴。
“不錯,這幾天堅持吃藥,躺在牀上不許亂動,一個星期之後就能下牀了。”安亦晴滿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作品’,轉身又去檢查另一個。
隨着她的目光,解歡看到了仍然在昏迷中的解蕭然,臉色一變,掙扎着要起身。
申田手疾眼快的將他按住,“少主別急,當家的只是昏迷,已經被安小姐救回來了!”
解歡不確定的看着申田,面露懷疑。
“少主,這位安小姐可是安亦晴。”申田解釋。
解歡一愣,隨即眼神中多了一絲震驚,少了一絲擔憂和焦急。他不再掙扎,但是視線卻一動不動的盯着昏迷中的解蕭然。
“少主,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申田見解歡狀態不錯,開口問道。
解歡看了一眼安亦晴,見她仍然在垂眸給解蕭然鍼灸,便轉過了頭。
“那一天,我們應江子榮的邀約,去酒吧商談事情。去之前父親已經將事情都安排妥當,爲了以防萬一,酒吧裡早已經埋伏了許多人。我和父親從後門進去,江子榮還沒來。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他才匆匆趕到。爲了表達自己的歉意,他自罰三杯,然後就要向我和父親敬酒。那一天,爲了防止意外,父親特意安排了自己人來倒酒,但是沒想到還是出了問題。我和父親喝下酒之後,就覺得身體發軟,沒有力氣。江子榮和他帶來的人趁這個時候對我和父親進行掃射,父親爲了救我,擋下了好幾槍。後來,我的胸口中了彈,直接昏昏死過去。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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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632章 別小看了她(嚴重高燒,只一更
解歡的身體還很虛弱,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便累的氣喘吁吁。他吃力的咳了兩聲,臉色比剛纔還要白上幾分。
“少主,您怎麼樣?”申田見狀,擔憂的問。
解歡揮了揮手錶示自己無礙,可是咳嗽卻愈發劇烈起來。
這時,一隻素手從他的一側伸手,潔白如玉的掌心上,放着一顆晶瑩剔透的白色藥丸。
解歡一愣,順着手掌向上看去,安亦晴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牀邊。
“吃下去,恢復體力。”她聲音柔和,淡淡的說。
解歡看了看那瑩白如玉的小手,不由自主的伸手將那顆藥丸接了過來,二話沒說便吞了進去。
“少主!”申田和王莽幾人大驚,解歡怎麼能隨便吃別人給的東西?!、
解歡揮揮手,“無礙,安小姐是我和父親的救命恩人,不會害我。”
安亦晴深深看了解歡一眼,第一次見識了這個看似柔弱的男人的手腕和魄力。
她快速的將解蕭然身上的銀針拔下來,速度之快和技術之嫺熟,讓衆人看花了眼。他們沒想到,鍼灸竟然還可以用的如此漂亮。
看着空中的銀光飛舞,解歡的眼神閃了閃,緩緩垂下眸子。
“解蕭然估計明天就會醒,這段時間你們說話輕點聲,不要影響他休息。另外,解歡先生,你剛甦醒,不能吃食物,只能吃流食。所以,這幾天還是要忍耐一下。至於你們幾個,”安亦晴指了指申田幾人,“談完事情就儘量不要再打擾他,讓他多休息。”
說罷,她背起藥箱,緩步走出房間。
待安亦晴走後,房間裡一時間陷入安靜。半晌之後,申田開了口。
“少主,這次的事情,是我的失職。”他很自責,作爲三風會的軍師,竟然如此大意,當家和少主命懸一線,他卻無能爲力。
解歡輕輕搖頭,“申叔,這事兒不怪你。我們誰都想不到在內部會出現叛徒。我回憶了一下那天的情況,酒吧的食物酒水全都是我們自家人準備的,叛徒應該就在這個過程中動了手腳。至於是誰,等父親醒了再好好查一查。現在先不要輕舉妄動。”
“好,”申田忽然蹙了蹙眉,“不過少主,那天的事情,牽涉的人太廣,想要查出來估計要費一番功夫。畢竟酒水從酒吧的倉庫開始經手,中間要走好幾個流程。而且,我覺得,不僅是酒水食物,連餐具碗碟也有可能有問題。”
解歡秀氣的眉毛微微挑起,“你說的也有道理。酒吧現在情況怎樣?”
申田的眼光一閃,“一切正常。”
解歡深深的看了申田一眼,清秀的面容漸漸染上一層寒霜,“申叔,你最不擅長在我和父親面前說謊。”
申田臉色一紅,無奈的嘆了口氣。
“軍師,你就老老實實跟少主說了把,他早晚會知道。”王莽摸了摸大腦袋,甕聲甕氣道。
“我這不是擔心少主身體還沒好嗎?”申田橫了王莽一眼,轉頭擔憂的看着解歡,“少主,老袁被抓了。”
“什麼?!”解歡臉色一變,掙扎着便要起身,卻因胸口一陣疼痛再一次跌落在牀上,“他怎麼了?!”
“少主,您別激動,身體最重要!”申田連忙按住解歡,“我慢慢跟您說。”
解歡粗重的喘了幾口氣,清秀的臉上更是一片慘白。
“那天您和當家失蹤之後,我們得到消息,開始派人搜尋。沒過多久,紅星會就打來了電話,老袁在他們手裡,想要讓他活命,就讓您和當家親自過去。當時,我們正忙着找人,上哪裡再弄一個當家和少主來?沒辦法,我只能告訴他們,十天之後,少主和當家會親自前去。當時我是想,如果您和當家找不回來,那我就讓王莽帶着兄弟殺進去,直接把老袁給搶回來。”申田笑容微苦,三風會本就毒瘤衆多,這些日子解蕭然失蹤,幫裡的一些垃圾又開始胡亂蹦達,他既要應付外界,又要安定君心,着實費了不少精力。
解歡看着申田已經瘦出了棱角的臉,淡淡的嘆了口氣,“申叔,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少主說的什麼話?只要您和當家能平安,我就知足了。”
衆人低聲淺笑,三風會最近這些日子壓在頭上的烏雲,終於漸漸散開。
就在這時,敲門聲忽然響起,在幾人的注視下,安之風推着餐車走了進來。
“午飯,你們的。”說着,他端起一碗白粥和一疊小鹹菜放在牀頭櫃,對解歡說,“白粥,你的。”
“謝謝。”解歡淺笑道謝。
安之風點點頭,無聲的退了出去。
香氣十足的飯菜讓幾人食指大動,這些菜都是張玉楓做的,都是一些華夏國北方的家常小菜。申田等人一直都在港市長大,即便偶爾去北方,卻也都是住在酒店,何時吃過這樣地道的家常菜。只嚐了一口,便再也收不住了,大快朵頤起來。
可憐瞭解歡,捧着一碗白粥眼巴巴的看着申田幾人狼吞哭咽,一張秀氣的臉苦的皺成了一團。
“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解歡一邊細嚼慢嚥,一邊問。
“我給當家的手機打了電話,安小姐沒有接,給掛斷了。我趁着這個空檔捕捉到了手機的位置。”申田呵呵一笑,他們當家的手機裡植入了先進的高科技,不管接不接電話,只要那一頭對手機進行了動作,就會捕捉到位置信息。這一發明,是三風會中一個擅長搞研究的兄弟突發奇想研究出來的,沒想到竟然真的幫了大忙。
解歡笑了笑,“你們來的時候,他們沒有爲難你們嗎?”
“少主你怎麼猜到的?”王莽放下碗筷,甕聲甕氣的將幾人被安之風等人綁起來的過程講個清清楚楚,這是他們幾員大將第一次吃癟。
解歡聽得歡樂,非但沒有同情,反而有些幸災樂禍,“你們這一回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了吧?”
王莽摸了摸大腦袋,再一次拿起飯碗,埋頭苦幹。
倒是申田,優雅的擦了擦嘴,放下了碗筷,“少主,您覺得安亦晴值得信任嗎?”
“她很強,她的人也很強。”解歡想也沒想便說,“三風會的人,不是對手。如果我猜的不錯,她應該是修武者。”
咣啷——白色的瓷碗掉落在地上,王莽呆若木雞。
“少主,您確定?!”申田面色激動。
解歡淡定的點點頭,“我是古武者,她的氣息比我要強太多,應該差不了。”
申田身子一震,在三風會,有兩個古武者,解蕭然和解歡。在衆人眼裡,他們兩個是神一般的存在。然而,今天解歡告訴他,那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安亦晴竟然是修武者,這對他來說,就好像一個國際巨星站在一個小女生面前,那種激動和震撼,簡直無以言表。
“修、修武者……不能吧?”王莽回過神,結結巴巴的說,“就打她從孃胎裡開始修煉,也不可能吧……”
“王莽,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天才。”解歡看了王莽一眼,“我曾經調查過安亦晴的資料,她是藥門葉成弘的嫡傳弟子,醫術高明,出身也高。而且,還有一個被稱爲殺神的未婚夫。”
“您是說那位……顧將軍?”申田小心翼翼,他對安亦晴不瞭解,原本以爲前段時間網上只是在胡說,沒想到……
解歡看了他一眼,“對,顧家三少,顧夜霖。”
嘶——申田倒抽了一口涼氣,王莽咣咣咣狠狠的用拳頭錘向自己的胸口。顧夜霖,那可是華夏國所有男人的偶像!
年紀輕輕就一身功勳,在無數場大大小小的戰役中創造了無數個奇蹟,他有讓人羨慕的家世,但是卻無法擋住他自身的光芒。所有人在提到他時,從來不說他是顧家的三少,而是說,這是顧將軍。
由此可見,顧家的光環,已經埋沒於他自己的光輝之下。
“原來網上說的,是真的啊!”申田長長出了一口氣,隨即好似想到了什麼,“少主,您是不是有什麼打算?難道您想通過安亦晴的關係,跟顧夜霖合作嗎?”
解歡呵呵一笑,“你想多了,顧夜霖是軍方的人,我除非是瘋了,才找上他。更何況,有安亦晴在,我何必捨近求遠?”
“您的意思是?”
“申叔,你還是太看輕了安亦晴,相信我,她絕對不只是你看到的那樣簡單。”
幾人吃過午飯,王莽將餐車推了出去,並且禮貌的道了聲謝。這個漢子在大多數時候都是憨厚可愛的,唯有在對待傷害自己兄弟的人時,會暴露出嗜血和狂暴。
由於安亦晴的交代,申田幾人沒有過多說話。他們分佈在房間各個角落,將解蕭然和解歡保護起來。
解歡的身體還是非常虛弱,雖然吃了安亦晴給的藥,但是那麼重的傷不是一兩天就能好的。吃過飯後,他漸漸染上了睏意,閉着眼睛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早上,王莽第一個睜開了眼睛。當他看到躺在牀上的人時,立刻雞飛狗跳。
“當家的醒了!當家的醒了!”
王莽的大嗓門震醒了沉睡中的人,解歡聽到聲音,迅速睜開眼睛,朝旁邊看去。只見大牀上,解蕭然睜着眼睛,迷濛的看着天花板,眼神中帶着疑惑。
“父親!”
“當家的!”
申田迅速站起身走到牀邊,“當家的,你還認識我嗎?”
解蕭然聽到聲音轉了轉眼珠,看向申田,“老申,這是哪兒?”
一句話,大家頓時鬆了一口氣。
“王莽,快去請安小姐過來!”申田立刻吩咐,轉頭笑着對解蕭然說,“當家,這裡是安亦晴安小姐的別墅。是她把你救回來的。”
“安亦晴?”解蕭然皺了皺眉頭,他記得那天在酒吧,他和解歡中了藥,被亂槍射殺。後來爲了逃命,他帶着已經昏迷的解歡從衛生間的高窗跳了出去。然後……對,他抓住了一個女孩兒的腳,求她救解歡。只不過,當時自己的意識已經模糊,記不得那個姑娘的長相和衣着。
就在他思索之時,房門打開,王莽帶着安亦晴走了進來。
“安小姐!”申田站起身,激動的看着她。這一回,他的感激之情更加濃郁。
“讓一下,我來看看。”安亦晴輕聲道。
解蕭然從安亦晴進門便一直盯着她,總覺得她像那個女孩兒,但是自己卻又不確定。直到聽到她的聲音和語氣,解蕭然身子一震,眼中流露出激動。
“小姑娘,你是那天的那個……”
安亦晴嘴角微微勾起,“解先生,那天要不是不想赤着腳回家,我還真想把你扔在衚衕裡不管了。”
解蕭然眼睛一亮,“真的是你!安小姐,謝謝你救了我和我兒子!我沒選錯人!”
安亦晴嘴角一抽,那天衚衕裡就她和小楓還有許晴天,他就是想選也沒得選啊。
“解先生不用說好聽的話,我的問診費可是貴的很。更何況,那天晚上爲了就你們父子二人,我可是忙到早上才歇下。手術費,人工費,醫藥費,這些加起來,可不是個小數目喲!”安亦晴眉眼彎彎,彷彿一隻小狐狸。
解蕭然的腦袋不能動,只能眨眨眼,“安小姐的藥和醫術,千金難求,解某感激不盡!”
安亦晴笑了笑,不再多說,垂頭爲解蕭然檢查身體。
半晌之後,她點點頭,收回了手,“你的身體素質很強,傷勢恢復的非常理想。不過我勸你這些天就躺在牀上不要亂動,你的右腿被子彈打穿,按照道理來說應該變成了坡腳。我廢了好大的力才幫你治好,可不想再接第二次。”
解蕭然聽了,臉色一變,“安小姐,你的意思是傷好之前我都要躺在這牀上?”
“不然呢?你還想出去跟敵人打一架嗎?”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解蕭然連忙解釋,“三風會現在正是亂的時候,我作爲當家不能在這裡呆太久,不然會引起恐慌。”
申田等人也紛紛點頭,但是臉上卻一片糾結。他們既希望讓解蕭然回去主持大局,但是又擔心他的腿真的廢掉。
“解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的腿實在是不方便挪動。我是個醫生,做的決定自然是爲了患者的健康考慮。不過如果你非要堅持,那我也無話可說。只是,我有一句話想要提醒你。”安亦晴從牀邊站起身,水眸淡淡的看着解蕭然,“解先生,太早回去,未必就是好事。從長遠來看,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有舍纔有得,不是嗎?”
不待解蕭然回話,安亦晴拎着藥箱離開了房間,留下一室寂靜。
“額……安小姐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王莽摸了摸大腦袋,聽不懂。
申田垂眼沒有說話,解蕭然和解歡也陷入了沉思。
“父親,我覺得安小姐的話,有道理。”半晌之後,解歡驟然開口。
解蕭然緩緩點頭,神色複雜,“的確,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申田嘆了口氣,對安亦晴的聰慧又多了新的認知。這個少女,心思實在是深。
三風會百年幫派,雖然勢力穩固強大,但是,內部的衆多毒瘤成了三風會走向衰敗的原因。自從解蕭然上位之後,他一直在努力將三風會改頭換面,但是,卻效果甚微。多年積攢下來的老思想和毒瘤勢力隱藏的太深,想要清除絕非一朝一夕。而安亦晴的意思,是讓解蕭然和解歡趁着養傷的這段時間假裝失蹤,一天兩天還好說,時間久了,三風會內部存在的問題自然會全部冒出來。這時候,觀察人心是最佳時機。然後,等那些人鬧得雞飛狗跳之後,解蕭然就可以動手,一刀砍下所有毒瘤。
這一招,不光需要強大的忍耐力,還需要極爲狠辣的手段。畢竟,如此大的改革和清洗,是用鮮血渲染的。
申田忽然想起昨天解歡對他說的話,安亦晴的實力,的確不可小覷。
“既然如此,那就這麼辦。老申,你安排下去,今天開始,在幫裡散步你外出尋我,卻一無所獲的消息。”解蕭然沉聲安排。
“是。”申田點頭,“當家,這些事情我會着手安排,您還是聽安小姐的話,好好休息。畢竟身體纔是本錢。”
“我知道。”解蕭然緩緩閉眼,“你們幾個聽着,不許和安亦晴發生矛盾。她很強,能結交,就不要得罪。”
說着,便徹底睡了過去。
安亦晴已經在別墅住了五天了,爲了方便起見,她直接聯繫李宇飛,將這棟別墅和旁邊的那一棟買了下來。左右這段時間要呆在港市,有個自己的住所總比住在酒店強。而且,她身邊帶的人太多,風風火火的出現在公共場合,的確有些引人注目。
李宇飛聽說這事兒後,連連打趣說自己原本打算那這棟別墅金屋藏嬌,卻沒想到半路被安亦晴給搶了去。安亦晴滿頭黑線,作爲補償,她許諾等自己的幾處園區建好之後,讓李宇飛隨便挑選。
李宇飛連聲稱好,也不跟安亦晴客氣,這副佔小便宜的模樣讓跟他在一起的秘書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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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高燒了一天,後腦勺疼的砰砰跳,今天寫不動了,寶寶們,明天公子要是好了,就繼續給你們萬更哈。
冷王賴上俏王妃曼蒂
一朝穿越,楚清綰從21世紀的警察搖身一變,成了將軍府的嫡女。
咱好歹曾是神槍手一枚,在古代沒有槍咋辦,不怕不怕,咱飛刀一飛一個準,看誰不順眼,一個飛刀過去,戳瞎她的眼。
啥?姨娘敢陷害她?自討死路,一個字,打。
啥?白蓮花的妹妹要搶未婚夫?去你的,姐的男人你也敢碰,一個字,打。
對了,還有姐的男人,當朝的二皇子,自打遇上姐之後,愣是從一禁慾系被姐一手調教成了欲男系。
啥?你問咋調教的?撲倒,撲倒,再撲倒!欲情故縱一番再撲倒。
章節目錄 第633章 敵襲,加入三風會(一更)
解蕭然和解歡的身體正在逐漸恢復,有了安亦晴的治療,再加上她煉製的丹藥,恢復速度突飛猛進,讓解蕭然和解歡二人連連稱奇。
申田已經按照解蕭然的計劃進行實施,他帶着王莽幾人回到三風會,然後“不經意”的透露的解蕭然和解歡失蹤的消息。原本大家不信,但是這些日子申田在三風會出出進進許多次,大家都開始心慌了。
有人心慌,自然也有人心中暗喜。三風會中暗潮洶涌,山雨欲來。
而這一切,並不在安亦晴的視線範圍之中。她知道三風會和江家有仇,但是這不足以成爲她幫他們的理由。不過,把解蕭然和解歡治好,讓江懷和江子榮心裡添堵,她倒是非常樂意。
這一日,安亦晴來到解蕭然和解歡的房間,進行常規檢查。
房間內,申田和王莽等人正在向二人彙報最近三風會的情況。、
“當家的,您預料的真神了。呂強那個死老頭果然暗地裡動了,還有您猜的其他幾個人,全都有了動作。另外,不知道是誰在幫裡開始散播耀眼,說您和少主已經去世,三風會需要重新選擇新幫主。現在幫里人心惶惶,站隊已經漸漸明朗。”申田說。
“嗯,再等一段時間,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解蕭然沉聲說。
話音剛落,房門被敲響,安亦晴揹着藥箱推門走了進來。
“兩位,今天感覺如何?”
申田和王莽幾人見到安亦晴,立刻起身迎接。而解蕭然和解歡,也從牀上往起坐了坐。
“安小姐,有你的醫術和靈藥,我的身體好多了。”解蕭然的國字臉上流露出感激,對於安亦晴能夠在危急時刻救了他和解歡,並且幫他們取出了子彈,這個恩情,他銘記於心。
解歡也點點頭,清秀的臉上帶着笑容。
“恢復了就好,來,例行檢查。”安亦晴一邊說,一邊坐在瞭解蕭然身邊,“你們繼續說,不用理會我。”
解蕭然點頭,示意申田繼續。
這些日子,申田幾人已經習慣了在安亦晴在場的時候向解蕭然彙報公事,倒是沒什麼需要避嫌的地方。
“當家,不過最近我聽到風聲,紅星會和江家好像在暗地裡計劃着什麼,似乎要對我們三風會不利。”申田皺了皺眉,面露擔憂,“您說,他們會不會是因爲聽到了您和少主失蹤的消息,所以想借着這次的機會對我們進行打壓?”
大家齊齊皺眉,這是他們最擔心的。
“現在三風會裡人心惶惶,勢力分裂,如果紅星會想要趁現在搞襲擊,兄弟們未必是他們的對手。”解歡秀氣的眉心緊皺,他將右手伸出交給安亦晴,紅脣微抿的盯着安亦晴放在他手腕上的手指,思緒卻已經飄到遠處,“申叔,站在我們這邊的兄弟有多少?”
“立場堅定的,有百分之四十。其他的,目前保持中立的,約莫有百分之十八。剩下的,分爲三個站隊。如果紅星會真要對我們不利,我們只有百分之四十的人可以用。”申田冷靜的分析。
大家都安靜了下來,百分之四十,太少了!江子榮若是真心想對付他們,勢必會精銳盡出,區區百分之四十的人,怎麼可能對付得了?
更何況,上次的那個叛徒還沒有被揪出來,萬一他在其中再攪合一下,情況就更危險了。
“我日他老母!實在不行老子直接殺到江家,把江子榮和江懷給大卸八塊!”王莽受不了這些彎彎繞繞,心中火氣憋的難受,破口大罵起來。
申田轉頭橫了他一眼,“說的是什麼話?當家和少主還有安小姐都在,你說話注意點兒!江子榮和江懷可以殺,但是殺完之後呢?紅星會不散,我們的敵人就會一直在!你怎麼不動動腦子?!”
王莽被申田罵的狗血淋頭,縮了縮脖子垂下了大腦袋,嘴裡嘟囔着,“你們讀書人想事情太複雜了,江子榮和江懷死了,有了新幫主我再殺過去。他們有一個,我殺一個,有兩個,我殺一雙!”
申田被氣的太陽穴砰砰跳,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王莽一眼。放眼整個三風會,能把他氣的跺腳的,只有這個粗漢子。他簡直爲他操碎了心!
安亦晴原本在給解蕭然進行鍼灸,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笑出聲來。大家聞聲望去,輕咳了幾聲。
“不好意思安小姐,讓你看笑話了。”解蕭然無奈的說。
“哪裡?解當家好福氣,手下有這麼好的兄弟,日子應該不會寂寞。”安亦晴羨慕的看了申田和王莽一眼,忽然想起了遠在上滬市的蔣榆,“如果蔣叔有機會能見到申軍師,二位一定會引爲知己。”
“蔣叔?”申田一愣,“是誰?”
“上滬市青幫,蔣榆。”安亦晴笑道。
嘶——衆人倒抽一口涼氣,蔣榆的大名他們如雷貫耳。一年前,蔣榆一直在青幫中鬱郁不得志,被原幫主的勢力不斷的打壓。後來,安亦晴奪了青幫,蔣榆終於有機會發揮出他的睿智。短短一年時間,他將上滬市青幫治理的固若金湯,連蒼蠅都飛不進來。之後,又制定了青幫的南下計劃,奪了包括江省黃家在內的三方勢力。
按照常理來說,其實青幫和三風會應該算是敵人才對,但是,一個在內地,一個在港市,兩者暫時並不衝突。更何況,即便青幫真的到了港市,也未必都像紅星會一樣,到處討人嫌。
“原來是蔣榆先生!他的大名我如雷貫耳!”申田嘆息一句,“如果真的有機會能見到他,我一定和他好好暢談一番!”
安亦晴但笑不語,卻在心中暗道,這個機會,不遠了。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打開,張玉楓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
“怎麼了?”安亦晴一愣。
在衆人的注視下,張玉楓走到安亦晴身邊,俯身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安亦晴聽了,柳眉一挑,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她轉過頭,看着解蕭然,“解當家,看來你們的保密工作,應該是出了些問題。”
解蕭然心中一沉,“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江子榮的人,來了。”
空氣頓時窒息,所有人的臉色都陰沉了下來。他們千算萬算,卻怎麼也沒想到,江子榮竟然能查到這裡。
“怎麼會這樣?是哪裡出了問題?”申田摸不清頭腦,他敢保證,自己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極度小心謹慎的。
“現在想這些,沒有太大用處。還不如等抓住了人,再好好審問。”安亦晴走到窗邊,一雙琉璃水眸透過層層阻礙,眺望遠方。只見路的盡頭,數十輛黑色商務車正向這邊疾馳而來,“看來江子榮對解當家倒是重視的很,一共二十輛商務車,也是下了血本。”
解蕭然幾人一頭霧水,想不通安亦晴是怎麼知道的。
“安小姐,你有線報?”解蕭然忍不住問。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解當家無需在意。現在還是想一想該如何逃過這次危機吧。”安亦晴坐下身,優哉遊哉的接過張玉楓裡來的清茶喝了一口。
解蕭然的臉色很不好,他身邊現在只有申田幾人,擁有戰鬥力的有三人,對方整整二十輛車,以卵擊石,絕對不是對手。那麼只有一個辦法——跑。
他想了想,正準備開口,安亦晴忽然插了句嘴。
“解當家,你要是想跑,我倒是沒有意見。不過就是不知道你兒子和你的手下會不會同意。”
解歡幾人一聽,臉色一變。
“爸,你的腿不能動!實在不行,就把我交出去,左右他們不知道我倆誰生誰死!”解歡抿脣說。
“說的什麼傻話!”解蕭然大怒,“我就算腿瘸了,但是腦子又不殘!大不了回去之後,我就退下去!左右你是我兒子,這幫主之位早晚是你的!”
“爸!”解歡急紅了眼,使勁兒給申田使眼色。
申田一步上前,“當家,你不能這麼做,少主一輩子都不能安心。這樣吧,我現在給幫裡打電話叫支援,王莽幾個先出去攔住他們。能攔一時就是一時。”
解蕭然一聽,更急了。他們手中現在只有百分之四十的兄弟,如果冒然前來,勢必會大有損傷。到時,不僅兄弟的命沒了,三風會的情況也會更加危險。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格老子的!我出去殺了他們!”王莽大怒,從腰間拔了槍就要衝出去,卻被一旁的張玉楓攔了下來。他氣急攻心,轉頭怒視着攔住他的女人,似乎要吃了她一般。然而,看着看着,王莽的怒容不見,浮上了一臉驚喜。
“對啊,還有安小姐!”他一拍大腿,轉身看向淡笑的安亦晴,“安小姐,請您再救我們當家一次!王莽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
衆人一愣,紛紛看向王莽。申田反應的最快,眼睛一亮,沒想到王莽這小子平時腦子不好使,今天竟然機靈了一回。
“安小姐!請您再救當家一次,申田這條命,以後就是您的!”說着,申田彎腰行禮。
“安小姐,拜託您救當家!”其他幾人紛紛鞠躬,齊聲說。
解蕭然和解歡愣住了,腦子一時反應不過來。
片刻之後,解蕭然眼圈通紅,感動之餘也有些心急,生怕安亦晴一怒,將申田他們記恨上。他連連拍打着牀鋪,“你們在做什麼?快起來!安小姐已經救了我一次,你們不許強迫她!”
然而,他話音剛落,一身傷的解歡掙扎着下了牀,扶着旁邊的衣櫃,顫顫巍巍的彎下腰,“安小姐,請救我父親!救命之恩,解歡以命相抵!”
解蕭然看着解歡,看着申田,滿屋子的人,除了他和安亦晴張玉楓之外,所有人都九十度鞠躬,齊刷刷的一片,很是壯觀。
然而,解蕭然想哭,他何德何能讓這些心高氣傲的兄弟爲了自己低下頭顱?!
使勁兒抹了一把臉,解蕭然便掙扎着要下牀,就在這時,一隻纖纖素手按住他的肩膀。素手不見用力,可是解蕭然的身體卻一動也不能動。
“安小姐……”解蕭然看着按住自己肩膀的少女。
“我剛纔就說,解當家好福氣,有這麼好的兄弟。”安亦晴笑看了鞠躬行大禮的衆人一眼,“這個忙我幫了,不過,在酬勞方面,我是不會客氣的。”
解歡聽了,立刻直起腰,“只要我解歡能辦到,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惜!”
安亦晴輕輕一笑,“幾位起來吧,你們的年紀加起來比我爺爺都大,我可不敢受禮。小楓,吩咐下去,讓兄弟們在別墅周圍埋伏,把江家的人都留下來吧。”
張玉楓領命離開,房間裡仍然很安靜,申田等人有些轉不過神,這就……解決了?
“安小姐……”申田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冒昧問一下,您手裡有多少人?”
安亦晴想了想,馮氏五兄弟去監視毒醫門的產業了,安之風和安之雲出去辦事了,那現在在別墅的,有十一個人。
“十一個。”她如實回答。
申田和解蕭然還有解歡面面相覷,十一個人,對付二十輛商務車的人?
“安小姐……”
“申先生大可放心,一羣烏合之衆而已,派出十一個人我都嫌多。”安亦晴站起身,眺望遠方,語氣悠然,“你們就等着看好戲吧。”
十幾分鍾後,之前一臉擔憂的申田等人,全都換上了目瞪口呆的模樣。申田扒着窗戶,不可置信的盯着別墅外面的景象。在他的身後,扶着解歡的王莽激動的臉色通紅,握着解歡胳膊的大手將他的胳膊攥的發白。而解歡卻忘記了疼痛,盯着外面的打鬥移不開眼。
躺在牀上不能移動的解蕭然,在手機的視頻轉播下,看到了外面的情況。他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以爲自己看的是一部動作大片。
不到十五分鐘,江家一百名成員,全部解決,一個不剩!
申田等人從窗邊回到座位上,精神恍惚,仍然不能相信剛纔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那哪裡是打架,分明是單方面的屠殺。之前一直給他們送飯的那個身材纖細的小姑娘,拎着一把三棱軍刺衝進人羣殺的雞飛狗跳。昨天還跟王莽笑嘻嘻的那個娃娃臉小帥哥,剛纔就好像殺神附體,所過之處,片甲不留。
太可怕了!太強了!紅星會那些拿着槍的人,在這十一人面前,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解蕭然等人沉默了許久,心中久久不能平息。他們忽然覺得,自己根本不是在混黑道,而是在玩過家家!
不知道過了多久,解蕭然不知從哪裡爆發的力氣,整個人直接坐了起來。他轉身看着安亦晴,坐在牀上俯下身子行了個大禮。
“安小姐,請您加入三風會!我解蕭然一定以最高規格相待,絕不背叛!”
解歡愣了,申田拿着的手機砰的掉在地上,正在擦拭手槍的王莽差點兒失手拉開保險栓。其他幾人也紛紛目瞪口呆的看着行大禮的解蕭然。
“當家……”申田喏喏一聲,第一次不知所措,緩緩轉頭看向安亦晴。
安亦晴似乎並沒有感到驚訝,她眼中含笑,淡淡的望着解蕭然。
“給我一個理由。”
“您很強!”解蕭然沒有擡起身子,對安亦晴的稱呼從“你”變成了“您”,他沉聲道,“我解蕭然從稱爲三風會當家那一天開始,就一直希望找回三風會曾經的輝煌。但是情況安小姐也看到了,憑藉我現在的力量,想實現這個想法並不容易。這幾天安小姐讓我知道了什麼叫真正的強者,爲了幫裡的兄弟,爲了三風會的未來,我必須要做一個決定!安小姐,我佩服您的醫術,敬佩您的實力!希望您加入三風會,幫我在三風會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解歡等人只覺得身體的血液漸漸沸騰起來,如果安亦晴能夠加入他們,那麼許多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安亦晴面色如常,她淡淡的看了一眼解蕭然垂下的腦袋,“解當家的小算盤打的倒是不錯。不過你別忘了,我的背後可是青幫。你讓我加入三風會,那以後青幫若是進攻港市,你又該怎麼做?難不成,要把三風會讓給我嗎?”
氣氛頓時沉了下來,大家這纔想起安亦晴的令一重身份,青幫當家!
如果她真的進攻港市,他們就註定爲敵。
一時間,就連足智多謀的申田,也沒了主意。
解蕭然沉默片刻,忽然擡起頭,目光灼灼的看向安亦晴,“不會!三風會是我和祖輩的心血,想要奪它,除非從我解蕭然的屍體上踩過去!不過,如果青幫真的有進攻港市的那一天,我會和安小姐堂堂正正全力一戰!那樣,即便是戰死,我解蕭然也無憾了。”
“當家……”申田眼圈發紅。
“爸!”解歡掙扎起身,想要去扶解蕭然。
然而解蕭然揮了揮手,阻止了衆人的動作。他雙眸直視着安亦晴,深邃的黑眸中帶着懇求,坦然,與戰意。他絕不是個英雄,但卻敢說自己算是半個梟雄。從他被選爲少主那一天,他解蕭然的命,就是三風會的!不管是誰,都別想傷害他的家,傷害他的兄弟!即便那個人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可以將自己的命給安亦晴,但是她若是想要他兄弟們的命,他決不姑息!
看着解蕭然堅定中帶着兇殘的眼神,安亦晴忽然輕聲一笑。
“好吧,我答應解當家的要求,加入三風會。”
解蕭然臉上的表情僵住了,腦子好似死機一般。其他人也是如此,紛紛僵住身子,用傻愣愣的眼神看着安亦晴。
安亦晴無奈的按了按眉心,“怎麼?解當家不歡迎我了?”
“不不不!不是!絕對不是!”解蕭然立刻反應過來,他想搖頭,卻想起自己剛剛做完開顱手術,一時間糾結的模樣讓安亦晴輕笑不止。解蕭然糾結的皺了皺眉心,“安小姐,我想知道爲什麼。”
“爲什麼?”安亦晴眨眨眼,嘴角揚起笑意,“因爲解當家的答案我非常滿意。我喜歡重情的人,也喜歡對兄弟好的人。如果,解當家爲了報恩無條件退讓,又或者因爲我的實力,不戰而屈,我會非常看不起你。這就是我的答案。”
解蕭然張了張嘴,看着安亦晴,只覺得自己無話可說。原來這個少女早已經在心中計劃好了一切,只等自己說出答案來。
“對於港市的黑道,我從沒有想過染指。若不是江子榮和江雪柔不長眼睛,我懶得搭理他們。不過,如果在這裡能有自己的人,我倒是能省了不少麻煩。我這人怕麻煩,所以,那些攔我路的人還是消失的好。至於三風會,我會加入,但是,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動用自己的力量來幫助你們。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認爲,讓你們本身變得強大,這比擁有一個強大的助力要更有意思。解當家,你覺得呢?”安亦晴笑看着解蕭然。
解蕭然愣愣的看着安亦晴,腦海中不斷迴盪着她剛纔的話。讓他們本身變得強大……不知爲什麼,沉寂了多年的熱血,竟然忽然開始沸騰了。
“好!我等着安小姐讓我們變得強大的那一天!絕不會讓您失望!”
安亦晴樂了,“我今年才二十一歲,解當家別一口一個‘您’,都把我叫老了。既然是自己人,就叫我小晴吧。我也不跟你客氣,叫你一聲解叔。等你瞭解我之後,你會發現,我這個人對待自己人,一向很好說話。當然,前提是,絕不背叛。”
解蕭然心中一凜,“安、額……小晴你放心,我解蕭然這輩子活着,一向忠義當頭!”
安亦晴對於這點倒是非常相信,那天在酒吧,解蕭然都要活不了了,卻求她救解歡。對於一個養子能夠如此對待,解蕭然非常重情義。再看申田這些和他一同打江山的兄弟,全都對他敬重有加,說是能爲了他賣命也不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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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妻入帳:魅王梟寵小狂妃洪瑞
她是現代跆拳道女教練,一朝穿越,成了齊國公主韓非煙。和親路上慘遭毒手,墜崖失憶,再睜眼竟然昏睡在楚國奴隸市場,變成了細皮嫩肉的待宰羔羊。陰差陽錯,她成了楚國霆王府的一名帶刀護衛。
他乃聖上驕子,手握重權,卻清冷寡言,視女人如蛇蠍毒物,唯獨對身邊那個面若桃瓣的護衛屢屢破例,照顧有加。
狠毒庶妹冒名頂替而來,那一夜她清白莫名被奪。
“霆王爺,想知道那晚的女人是誰嗎?哈哈哈,就是你最心愛的小護衛!”
真相來臨,爲時已晚,滔滔江水,玉殞香消。
從此再無韓護衛的大名,再歸來,她身騎猛虎,手持摺扇,一身白衣,惹的亂世風雲變!
章節目錄 第634章 她的真實實力(二更)
既然是自己人,安亦晴不不再藏私。三風會的當務之急是拔出內部的毒瘤,剷除異黨和叛徒。爲了讓計劃順利進行,安亦晴將年紀最小的兩個安氏兄弟,安之情和安之殤借給了申田他們。
雖然這兩人年紀小,但是申田等人卻是一點兒也不敢懷疑他們的能力。剛纔秒殺江家的那一幕至今仍然不敢忘卻,安之情和安之殤兩個人手段狠辣,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多了兩員超級猛將,解蕭然等人的心中鬆了一口氣。不知爲什麼,他們對安亦晴多了一種莫名的信賴,只覺得她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小晴,對於三風會,你有什麼看法?”解蕭然問。
安亦晴默默擡頭,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紅脣輕啓,吐出一個字。
“弱!”
衆人嘴角齊齊一抽,安亦晴的話好似晴天霹靂,將幾人轟的頭昏眼花。
“咳,再多說幾句?”解蕭然尷尬的問。
安亦晴點點頭,“弱爆了。”
一陣冷風從窗外吹進來,不知哪裡來的黃葉在空中凋零飄落,解蕭然幾人,透心涼。
“那個……安小姐,你有什麼好建議嗎?”申田深吸一口氣,從打擊中走出來,虛心的問。
“對於三風會,我瞭解的並不深。不過從你們這些天的字裡行間,我可以總結出三個字:亂,弱,死。”安亦晴伸出三根手指,“三風會勢力太亂,內鬥太狠,軍心不穩,何以對外?第二,弱。兵力不強,沒有一套系統的訓練計劃,一盤散沙,好似衰敗之兵。第三,也是最惱人的一點,死。三風會百年基業,往好了說,就是大品牌值得信賴,人脈比較廣。但是往不好了說,躺在功勞簿上吃老本,仗着曾經的輝煌狐假虎威。規則條框太多,腦子太死,不知變通。現在是二十一世紀,黑幫也有有新的變化。三風會改革不夠,倚老賣老的人比比皆是,能好就怪了。”
解蕭然等人聽得目瞪口呆,申田激動的雙手發抖。安亦晴所說的就是他所想的,但是,卻也是無法迅速改變的。
“安小姐,您可有什麼辦法?”他激動的問。
“自然有。既然是,亂,弱,死。那麼就想辦法讓他不亂,不弱,不死。”安亦晴看了申田一眼,“自古以來,能夠成就大業者,都要軟硬兼施。對待異黨,要心狠手辣決不姑息,對待自己人,要以德服人,使其信服。自古以來,暴君只會讓人恐懼,卻不會讓人敬畏。得民心者得天下,這個道理,大家應該都懂。”
解蕭然連連點頭,然後又想起自己剛開顱,便開始眨眼睛。而解歡,則沉下眸子陷入沉思,安亦晴的話給了他很大的震撼。
“安小姐說的的確是有道理,但是,對待異黨,雖然需要心狠手辣決不姑息,可是我們現在卻苦於沒有實力。哎!”申田苦笑一聲。
安亦晴挑眉看了他一眼,“申軍師,有我在,你怕什麼?”
申田一愣,有我在,你怕什麼?如此囂張,卻又如此……令人信服。
只見安亦晴拿過藥箱,在裡面翻騰了半天,拿出一個暈染了蘭花的小罐子。
“這裡面是凝神丸,能夠將普通人變成古武者。你先拿去給兄弟們服用。軍師你要記得,必須要百分之百信得過的人,否則,這事兒一旦泄露,我會有很大的麻煩!”
申田愣愣的接過小罐子,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不僅是他,就連一向見慣了大世面的解蕭然和解歡,也好似處在雲裡霧裡,一時回不過神。
今天的震撼太多,先是安亦晴的人秒殺紅星會,然後又是安亦晴加入三風會,現在,她竟然給了他們可以變成古武者的藥!
普通人能夠變成古武者,他們以前簡直連想都不敢想!
“小、小晴,這藥……”解蕭然是古武者,他在小時候有過一次奇遇,從此擁有了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但是,他卻是明白古武者都是從小開始修煉的,已經成型的成年人根本無法修煉。他不敢相信,安亦晴竟然會擁有這樣的神藥。
“解叔,這藥是我自己練的,我爺爺他們一年前服了這藥,現在已經是修武者了。你不用擔心這藥太過貴重,我還有很多。”
“修、修武者?!”解蕭然只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結巴,他一定是開顱開出了幻覺!一定是!
“嗯,我平時喜歡煉製丹藥,這一年爺爺他們在我的丹藥輔助下,實力進步不少。我爺爺現在已經到了半神初期。”安亦晴笑着說。
解蕭然“咕咚”一聲,艱難的嚥了一下口水,“小晴,你的實力……到了哪一步》?”、
安亦晴笑顏如花,好似鄰家女孩兒,“半神巔峰。”
解蕭然眼前一黑,他一定是開顱開出了問題,一定是這樣的。解歡也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目瞪口呆的樣子和他平時的儒雅貴公子的形象大相徑庭。
倒是申田他們,不瞭解修武者,所以也不覺得安亦晴說的有多嚇人。但是看到解蕭然和解歡的反應,反正安亦晴的實力應該是很強就對了。
“半神巔峰……”解蕭然捂住了胸口,他覺得自己的胸口是不是也中彈了,“小晴,這藥太貴重了,解叔不能收,不能收!老申,把藥還給小晴!”解蕭然覺得他已經承了安亦晴不少恩情,再收這東西,簡直就是罪過!
申田愣了愣,就要將小罐子還回去,卻被安亦晴推了回來。
“解叔,我既然加入了三風會,自然要爲自己打算。兄弟們太弱,我也操心的多。你放心,我沒有騙你,我的手裡的確還有很多。當初青幫的兄弟們就是這麼被我變成古武者的。”安亦晴無奈解釋。
“青幫……全部?”
安亦晴點頭,自然是全部。
最後,在她的堅持下,解蕭然只能收下了凝神丸。他對申田千叮萬囑,今天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許泄露出去。而且,找來的兄弟必須是百分之二百的忠心!
至於安亦晴的情,他記在心裡,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解蕭然和解歡的身體還沒好,今天又太過激動。爲了兩個人能夠恢復的穩妥,安亦晴熬了兩碗安神湯讓他們服下,自己則告辭離開。
剛走出房間,便看到一直守在外面的張玉楓。
“小姐,您真的決定了?”張玉楓跟在安亦晴的身後,一邊走一邊問。
“當然,”安亦晴顯得心情不錯,“解蕭然是個不錯的人,港市這一塊的黑道,我需要選個代言人。畢竟,三年之後……”她的呼吸沉了沉,復又露出笑容,“總之,多一分助力,以後我就能多一分保障。”
提起三年之後,張玉楓抿了抿脣,臉色有些沉重,“小姐爲什麼選擇解蕭然?讓青幫過來不時更好嗎?”
“小楓,我的身份,不允許我在黑道干涉太多。如果是以前,也許我會毫不猶豫的讓青幫來這裡,但是,我和阿霖的身份現在非常敏感,難保以後不被有心人拿出來做文章對付顧家和安家。與其站在臺上被那些人指名道姓,還不如站在背後,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解蕭然是個重義氣的人,而且,三風會又是老幫派,它有許多新晉幫派沒有的優點。相信我,解蕭然絕對不會讓大家失望。”
張玉楓的腳步頓了頓,氣息有些沉,是他們沒有用,小姐纔會四處奔波。
一隻小手忽然出現在頭頂,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髮,“想什麼呢?你們是我最貼心的人,這一年來,要不是你們,我不知道要費多少心。小楓,不許妄自菲薄。”
張玉楓眼圈通紅,出神的看着面前淡笑如陽的少女。一年前,就是這樣的笑容,將她從沉睡中喚醒。也是這樣的笑容,在午後的陽光中,爲她擦汗,用柔柔的聲音告訴她加油。
她的小姐還有三年,只剩三年的時間,三年之後,生死未卜!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張玉楓壓下心中的慌亂與不安,她使勁兒抹了一把眼淚,倔強如初,“小姐,三年之後,天道若是要你的命,我就和它拼了!”
安亦晴愣怔,隨即笑顏如花。她走上前,輕輕擦拭了張玉楓的眼淚,然後抱住了她。
“我們誰都不會死,相信我。”
……
經過兩天的精細篩選,申田終於敲定了服用凝神丸的三十個人。這些人身家清白,性情穩重,都是跟隨解蕭然許多年的老人。而且,他們的銀行賬戶沒有任何奇怪的轉賬記錄,一切正常。
在解蕭然看了這些人的資料後,也表示贊同。
安亦晴讓安之情和安之殤跟隨申田去了三風會,對這三十人進行封閉式訓練。當然,小心駛得萬年船,她早已經讓安之雨調查了這三十人的背景資料。雖然她不怕凝神丸泄露,但是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並不是她所希望的。
晚飯時間,安亦晴去了一趟解蕭然的房間。
“解叔,泄露你和解歡哥行蹤的人已經查到了。”安亦晴叫解蕭然一聲解叔,自然的,也就稱比她大了幾歲的解歡爲哥哥。
“是誰?!”解蕭然一臉冷然。
“那個給你手機植入追蹤軟件的人。”
那天,紅星會的人被安之雨他們殺光之後,發現在頭目的手機中有一款奇怪的追蹤軟件。安之雨對軟件進行了解析,發現其追蹤的對象正是解蕭然的手機。
當時,申田也是憑藉着手機上的追蹤程序找到了這裡,這麼一想,答案就出來了。
那個設計了這程序的三風會成員,就是出賣瞭解蕭然行蹤的人。
“解叔,看來三風會的叛徒,可不止一個。你回去之後可有的忙了。”安亦晴說。
“好,好得很。”解蕭然氣息冷沉,“趁着這個機會,正好可以將那些叛徒全都揪出來!小晴,你又幫瞭解叔一次!”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解叔,這是你的手機。我讓小雨給你裝了新程序,那些人追蹤不到你了。”安亦晴將手機遞給解蕭然。
解蕭然接過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劃,心中思索着自己回去之後的計劃。
……
江子榮這些日子過的非常不好,前段時間,他成功的打敗瞭解蕭然,就差一點兒就抓住他,卻被人給跑了。雖然袁大頭被他抓了回來,可是那個男人嘴巴死緊,動了刑也一句話都不說。
後來,有個神秘人告訴他解蕭然的手機位置,爲了以防萬一,他派了一百人去抓人。誰知道,竟然一去不回。
這一下,江子榮慌了。他了解解蕭然,這個男人雖然可怕,但是絕對不可能憑藉一己之力殺死一百人。除非,中間除了什麼問題。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老大,有消息了!”紅星會小弟從外面風風火火跑進來,“我們在三風會的人發來消息,解蕭然和解歡,真的沒死!而且,據說一個星期之後,就要回來了!”
江子榮心中一驚,一把抓住對方的衣領,“消息屬實?!”
“屬實!那個人是在申田的房間外面偷聽到的!絕對屬實!”
江子榮一把鬆開小弟的衣領,緩緩坐在沙發上。他沉思許久,冷冷一笑。
“解蕭然,上一次上不死你,這一次,我要讓你命喪家門!你過來,吩咐下去……”
……
這一方,江子榮陰謀盡出,而那一頭,解蕭然和解歡的身體正在穩步恢復之中。有了安亦晴的幫助,兩人恢復速度神速,解歡已經可以行動自如,而解蕭然,也能從牀上下來,坐在輪椅上在外面曬曬太陽。
“一個星期之後,必定是一場硬仗。解叔可有把握?”安亦晴站在一旁,看着沐浴在陽光之中的解蕭然。
經過了一場生死浩劫,這個年近四十歲的男人比曾經更多了一分穩重與滄桑。這些日子,在安亦晴的指導下,他的修爲也是突飛猛進,再加上有藥物的輔助,實力已經突破了化形巔峰,一舉邁入了大成之境中期。
這神速的進步,讓一向穩如泰山的解蕭然,喜極而泣。
聽到安亦晴的話,他緩緩轉過頭,“有小晴你的幫助,若是解叔再沒有把握,那麼大可以自刎於此了。”
章節目錄 第635章 毒醫門出手,陷害
一個星期之後,解蕭然與解歡在申田等人的護送中,秘密的回到了三風會總部。
據說,當天在三風會總部門口,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槍戰,最後以解蕭然一方勝利告終。有人說,跟在解蕭然身邊的幾個人,身手矯健,不似一般人,所過之處屍體橫陳,兇殘極了。
又有人說,解蕭然遇到了高人,幫助他躲過此劫。
不過不管外界怎麼傳,解蕭然迴歸三風會,成爲了幫裡驚天動地的大事,許多想趁着他失蹤搞事情的人,紛紛膽戰心驚,夜不能寐。
解蕭然迴歸之後,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將這些日子露出馬腳的毒瘤和異黨全部剷除,手段狠辣,毫不留情。有的人想要反抗,卻被他身邊的二十幾人殺的片甲不留。解蕭然用拳頭證明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陰謀詭計全是紙老虎。
當然,這是後話。
解蕭然回去了,安亦晴讓安之情和安之殤跟了回去。之後,她便專心於自己事業的擴充之中。
養生宮的施工正在進行中,預計還有十多天就能完成。華夏堂的進度稍微慢一些,估摸還是一個月的時間。
“安小姐,最近越來越多人打聽園區的歸屬公司,估計快瞞不住了。”雅各布有些苦惱,港市國際小學的那幾塊地皮一直處於秘密進行中,之前安亦晴在拍賣會上雖然以真容拍賣到地皮,但是由於有中環的那塊地皮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後又加上對拍賣會工作人員的交代,所以到現在爲止,其他人還不知道這塊地皮的主人是誰。但是,現在不知道,不代表他們以後也想不起來。
萬一真被發現,那麼安亦晴和仟名地產公司的關係就要暴露了。
“急什麼?你看看這個。”安亦晴拿出幾張紙。
“地皮轉讓協議?”雅各布眼睛一瞪,白紙黑字,說明了安亦晴將幾塊地皮以原價轉讓給仟名地產公司。
這樣一來,即便有人懷疑,公司也可以拿這個出去堵住那些人的嘴。政府的印章蓋在紙上,還能有假?
“安小姐,你怎麼做到的?”
安亦晴眨眨眼笑看着雅各布,“你不用管這個,總之你只要知道這東西是真的就好。你們三個好好幹,相信我絕對錯不了。”
之所以要將自己和仟名地產公司分開,安亦晴有自己的考量。她現在已經暴露在衆人面前,除了江家之外,毒醫門也許也在背後盯着她。若是以她自己的名義在港市創辦公司插手地產業,搞不好公司還沒開起來,麻煩就一大堆。她不怕麻煩,但是平白無故的麻煩很讓人心煩。
與其這樣,還不如等公司成了型,敵人已經無力動搖之時,在暴露她的身份,豈不是更有意思。
輕輕的抿了一口清茶,安亦晴垂下眸子,眼中劃過一抹流光。
幾天之後,馮氏五兄弟終於帶回了消息,毒醫門的幾家公司,動了!他們竟然找到了江子榮!
“消息屬實?”安亦晴坐在沙發裡,輕聲問。
“屬實,小五親眼看着盛世地產的老總進了江家的大門。小姐,這是兩人的談話內容。”馮天賜拿出一個優盤插在手機上,沒一會兒功夫,手機裡便傳來清晰的說話聲。
其中有一個人的聲音安亦晴非常熟悉,是江子榮無疑。
“江先生,今天本人來,是爲了向江家尋求合作。”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是盛世地產的總經理,呂天。
“合作?呂總,你想如何合作?”江子榮問。
“我們已經秘密調查到港市國際小學舊址的那塊地皮的主人是安亦晴,她想插足港市房地產業,江先生您認爲這合適嗎?”
江子榮的呼吸明顯沉了一下,“不好意思,江某不打算插手。你們盛世地產若是看不慣安亦晴,自己去做,別拖老子下水!”他的言語中,帶着一絲恐懼和煩躁。上次安亦晴大鬧江家,給了他們所有人一個震懾。安亦晴太強,不管是江子榮還是江懷,都只能忍下這口氣。
“呵呵,江先生,恕我直言,你別是怕了安亦晴的手段吧?”呂天的聲音陰惻惻,聽起來有些怪異。
“……”
“安亦晴的確很強,但是這個世界上,不止她一個人是強者。江先生可知道我爲什麼要找安亦晴的不是?”
“說!”
“江先生應該知道,安亦晴屬於藥門。但是你並不知道,和藥門對立的,還有一個隱世的強大門派,毒醫門。毒醫門的掌門和藥門門主葉成弘原本是同門師兄弟,但是二十年前,葉成弘奪了毒醫門掌門最心愛的女人,從此兩人不死不休。而盛世地產,就是毒醫門的產業。江先生,你認爲,一個能夠和安亦晴的師父鬥了這麼多年的門派,還會怕她一個黃毛丫頭嗎?”
江子榮的語氣出現了動搖,“你們也擁有安亦晴那一身可怕的力量?”
“呵呵,口說無憑,眼見爲實。這是阿大,毒醫門十大護法之一。江先生請睜大眼睛,看看阿大的實力。”
手機中,呂天的話音剛落,一片颶風聲音響起,緊接着,是傢俱的碎裂聲,噼裡啪啦讓人聽了心驚。
“夠、夠了!”江子榮既驚悚又驚喜的的喝止了阿大的破壞,“你們想怎麼做?”
“我們需要藉助紅星會的力量,將安亦晴的產業盡數破壞,當然,最好把她留在港市,再也回不了京都。”呂天的聲音陰惻惻,“江先生放心,毒醫門只針對安亦晴和藥門,不會做出損害江家利益的事情。盛世地產在港市立足許久,不是也一直和江家井水不犯河水麼?”
呂天的話似乎消除了江子榮心中的疑慮,“好,我跟你們合作!”
關掉了手機,房間裡安靜無比。
安亦晴坐在沙發上,嘴角帶着淺淺的笑,但是卻沒有一絲暖意。她的眼神冰冷中透着寒光,眸子深處暗潮洶涌。
“看來,江子榮還是不長記性。”她幽幽道。
“小姐,您想怎麼辦?”馮天賜詢問。
安亦晴沒有回話,她垂下眸子,沉思了許久,招手示意馮天賜俯下身來。她低聲交代了一番話,馮天賜眼睛一亮,立刻離開了別墅。
馮天賜走後,張玉楓端着水果從廚房走出來。
“小姐,您準備怎麼辦?”
“解叔已經開始處理三風會內鬥的問題,等這事兒解決之後,他需要一個讓三風會再一次在港市揚名的機會。”安亦晴捏起一粒葡萄放在嘴裡,愜意的閉上了眼睛,好似一隻慵懶的小貓。
“您是打算讓三風會處理江家?”張玉楓挑眉。
“唔,早晚都要死,還不如死的有點兒價值。”安亦晴眯着眸子,粉脣一張一合,“至於毒醫門,我就怕他不動手。現在好了,他動了手,我就有理由將他們的產業從港市給拔出去。小楓,你來。”
張玉楓走到跟前,少女附在她的耳邊,清香瞬間縈繞在周身。
“你跟小雨去做這幾件事……”
……
兩天之後,剛剛下班回家的馮建祥,迎來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安小姐?您怎麼來了?!”馮建祥又驚又喜,四十多歲的人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安亦晴笑眯眯的站在門外看着馮建祥,“這不正好是飯點兒麼?我來蹭頓飯,不知道馮處長介不介意?”
“當然不介意!安小姐快請進!”馮建祥連忙將安亦晴迎進來,同時,將正在廚房做飯的妻子喊了出來。
“安小姐,這位是我太太,蘇月娥。月娥,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安亦晴安小姐。”
正圍着圍裙的蘇月娥一愣,她聽丈夫提起過,他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安亦晴功不可沒。而且,二十幾年前她師父還救了她丈夫一命。
“原來這位就是安小姐啊!真是漂亮!安小姐快坐,老馮你好好招呼安小姐,我這就去廚房多炒兩個菜!”蘇月娥也是個風風火火的人,轉身就進了廚房。
“馮處長,好福氣。”安亦晴笑着打趣。
“呵呵,安小姐見笑了。”馮建祥將安亦晴迎到沙發上,親手沏了熱茶,“家裡都是一些普通的茶葉,安小姐別見怪。”
“馮處長客氣了,今天本就是我冒然前來拜訪,應該是我陪個不是纔對。倒是麻煩了你和你太太,爲我折騰。”
“您千萬別這麼說,”馮建祥連連擺手,“要不是您,我現在還被王斌打壓的喘不上氣,哪能有今天的風光?這一切,都是安小姐的功勞,馮某一直銘記於心。”
安亦晴垂眸一笑,馮建祥的確是個聰明人,簡單的兩句話,清楚的交代了自己的立場。
“既然馮處長這樣說,那我也不繞彎子。今天來,是有一件事要拜託給馮處長。”
馮建祥正襟危坐,“安小姐請說。”
“是這樣,除了中環的地皮之外,我手裡還有幾塊地皮正在施工,名頭掛在了仟名地產公司上面。這幾天,估計江家和盛世地產會對那幾塊地皮的施工進行騷擾。”
“竟然有這種事兒?!”馮建祥眉頭一皺,“安小姐您放心,我會安排手下的人進行二十四小時巡視,一定要將犯人繩之以法,還安小姐以及老百姓一個太平!”
誰知,安亦晴笑着搖了搖頭。
“不,馮處長,我的要求正好相反。我希望你能夠按照輿論走向辦事,懂嗎?”
馮建祥一愣,不明所以。
“江子榮和盛世地產打算抹黑仟名地產公司,到時作爲仟名的負責人,雅各布先生一定會被警方所調查。馮處長,我希望你能夠按照規章制度辦事,不要因爲我個人原因而有所偏頗。”安亦晴淺笑解釋。
“可是這對您……”馮建祥滿腦袋問號。
“馮處長大可放心,我從來不打無把握之仗。有些人,捧得越高,摔下來的時候,纔會越疼,不是嗎?”
看着安亦晴那雙充滿了涼意的眸子,馮建祥忽然爲江子榮以及盛世地產感到悲哀。敵人還在暗自興奮,而這個少女卻已經掌握了對方的所有動向和意圖,這樣可怕的心思與能力,江子榮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簡直是……愚蠢至極!
“好,既然安小姐要求,那我就按照正常流程辦事。不過您放心,警局是個守法的地方,絕對不會出現暴力執法的情況!這點您大可以放心!”馮建祥保證。
“好,那就有勞馮處長了!”
說話間,蘇月娥已經做好了飯菜。這時,馮建祥年邁的父母也從公園回到了家。
“爸媽,這位是我的貴人,安亦晴安小姐。”餐桌上,馮建祥對兩位老人介紹道。
老人家並不懂得什麼貴人不貴人的,只覺得面前這姑娘長得好,看起來喜歡。
“安小姐,都是一些家常便飯,希望你別嫌棄。不過我們家媳婦兒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呵呵。”老太太笑眯眯的說。
安亦晴看了一眼臉色有些紅的蘇月娥,對老人家善意一笑,“不嫌棄,我最喜歡吃家常菜。”
“那就好,那就好。”
老太太看起來很隨和,倒是老爺子從進門開始,就一聲不吭,悶頭吃飯。
“安小姐,我爸他有些老年癡呆,你別介意。”馮建祥有些擔心安亦晴遷怒自己的父親,連忙解釋。
安亦晴笑着搖搖頭,“馮處長,我沒那麼小心眼,你不用太擔心。看老爺子的樣子,老年癡呆應該好幾年了吧?”
馮建祥一愣,這纔想起安亦晴的另一重身份。
“安小姐,您……”
安亦晴笑看了他一眼,“吃完飯再說。”
一頓飯,馮建祥又驚又喜,有安亦晴在,說不定他父親的病還有所好轉!
飯後,一向孝順的馮建祥破天荒的沒有讓兩位老人回房休息,而是將他們和妻子都帶到了客廳。
“安小姐,您看……”他有些手足無措,馮家人也一臉茫然。
安亦晴站起身,走到老爺子身旁,拿起他的手開始診脈。然後,又在馮家人的迷茫中,摸了摸老爺子的腦袋。
“腦血管堵塞引起的腦梗死性癡呆,對嗎?”半晌後,她問。
馮建祥一驚,連連點頭。他不敢相信安亦晴只是摸了兩下,竟然和在醫院查了好幾天的結果一模一樣。
不僅是他,蘇月娥和老太太也驚住了。這、這這也太神了吧?
“安小姐,能治嗎?……”馮建祥小心翼翼的問。
安亦晴點點頭,“能治,需要手術。不過馮處長放心,能夠痊癒。”
老太太手中的茶杯“砰”的掉在了地上,一旁的蘇月娥手忙腳亂的幫老太太擦手。誰知,老太太輕輕推開她,顫顫巍巍的走到安亦晴面前。
“小姑娘,你沒騙我?我老伴真的能治好?”老太太哭着問。
安亦晴笑着點頭,“老太太,我從來不說大話。”
這時,馮建祥走過來扶住母親,“媽,您還記得二十多年前救了我的那位高人嗎?安小姐就是高人的徒弟,她是醫學界的天才!”
老太太一驚,一把抓住安亦晴的手,“你是恩人的徒弟?!你這臭小子怎麼不早說?!小姑娘啊,來,快坐快坐,跟婆婆好好說說。”
安亦晴也沒反抗,跟着老太太坐在了沙發上。這時,馮建祥和蘇月娥也都收拾好了心情,全都眼巴巴的看着她。
“老爺子的病是因爲腦梗死造成的癡呆病變,只要疏通血管,再加上輔助治療就好了。”
“可是安小姐,您公司出產的治療血管堵塞的新產品我也有給父親服用過,的確是好了許多,但是卻……”馮建祥有些慚愧,他幹了一輩子工作,手裡的存款卻不算特別多。這麼多年,他和妻子一直沒有孩子,爲了這事兒,他們跑了許多醫院,花了許多錢來治療,卻都沒有結果。最後,手裡的存款幾乎用光,不得不放棄了治療。幾年前,父親的腦血管病癒發嚴重,爲了治療,又花了一大筆錢。再加上王斌當時的刻意打壓,倒是馮建祥的收入和他的能力根本不成正比,所以,在華夏製藥新產品問世時,他甚至沒有多餘的錢買最好的疏通血管的藥物,只能買了箇中檔產品給父親服用。
不過,萬幸的是,原本嚴重到流口水、手腳顫抖的父親,在吃過藥後,竟然真的漸漸康復。至少,他現在可以被人帶出去溜達,還能夠自己吃飯。
原本馮建祥打算等存夠了錢再給父親買高級產品,卻沒想到,華夏製藥所有藥品的研製人,竟然就坐在他的家裡。
“馮處長,藥物再神奇,也只是死物。我親手給老爺子治療,你自然不用擔心。另外,你和我師父有緣,作爲友情饋贈,這個送給你們夫妻。”
說着,馮建祥和蘇月娥便看到安亦晴從包裡拿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輕輕打開,裡面放着一顆晶瑩剔透的藥丸。
“啊!這是……清血丸?!”蘇月娥一聲驚呼,趕忙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顆藥丸。因爲沒有孩子,她這些年一直在不間斷的尋找生孩子的方法,所以,對華夏公司的新產品,能夠治療不孕不育的清血丸,印象深刻。
馮建祥聽了也是一驚,驚訝的看着安亦晴。
“不,不是。”安亦晴笑着搖搖頭,“清血丸是治療女性不孕不育的藥物,馮太太,你的身體很好,馮處長的身體也很好。懷不上孩子,並不是你們身體的問題。只不過,在這世界上,有一種男人和女人,兩人結合之後,基因很難使其懷孕。很不巧,你們二位中槍了。這是我煉製的一種改變體質的藥,雖然不能改變二位的基因,但是讓馮太太懷孕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蘇月娥顫顫巍巍的接過那個小盒子,激動的看向自己的丈夫。她看到,馮建祥同樣用激動的目光看着自己。結婚十五年,他們終於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安小姐,我不知道該怎麼謝你,我……”馮建祥欲說還休,只覺得再多的感謝都不足以表達安亦晴對自己的恩情。
蘇月娥和老太太也激動的看着安亦晴,眼中充滿了感激。
“我是醫生,治病救人是我的職責。更何況,二十年前,師父救了你,就是和你有緣。我自然不會讓他的努力白費。”安亦晴一邊說,一邊翻出手機點開日曆,“過幾天我會爲孫伯父進行心臟手術,馮處長到時把老爺子也帶到我的別墅去,我一起做。”
馮建祥心中一驚,“特、特首?!這可使不得啊!我怎麼能和特首一起做手術?!不行不行!”他連連揮手,腦袋晃成了撥浪鼓。按照古代的階級,特首就是皇親貴族,而他充其量就是個知府,怎麼可以和皇親貴族一起做手術?!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誰知,安亦晴柳眉一挑,“生死麪前,哪來那麼多階級觀念?我說行就是行。馮處長好好準備一下,老爺子這手術估摸着要在我那兒住幾天。”
直到將安亦晴送出家門,馮建祥仍然暈暈乎乎。他父親的病要好了?他要有孩子了?他爸竟然要和特首一起做手術?!
這是夢嗎?
然而,第二天,當馮建祥接到孫培英親自打來的慰問電話時,終於清醒過來。他不是在做夢,這一切,都是那個少女給他的!
四天之後,孫培英一家以及馮建祥在安之風等人的協助下,秘密的來到了安亦晴的別墅。
自從解蕭然和解歡離開之後,安亦晴便在別墅的地下室中建造了一間同京都小別墅一樣的醫療室。專門用來爲病人進行診治。這些日子,也的確有許多人上門求醫,安亦晴的名氣在港市也越來越大了。
孫培英沒有想到,自己身爲特首,竟然也有被驚呆的一天。他的行蹤一向都是保密的,但是卻也瞞不住許多有心人。特別是和馮建祥前往一處,很容易被人認爲是結黨營私。誰知,安亦晴派來協助他的幾人讓他大開眼界,只覺得身邊那些特工啊保鏢啊,在他們面前,連塞牙縫都不夠。
“嬈姐,馮處長,家人需要在外面等着。只有孫伯父和老爺子能進去。你們放心,我不會讓二人有事。”
說話間,安之風等人將孫培英推進了手術室,馮建祥的父親則躺在等待室的病牀上。等待室外,是小小的休息室。馮建祥一家以及孫培英的家人,全都焦急的坐在沙發上等待着。
孫培英的手術有些費時,之前他做過太多次手術,心臟早已經傷痕累累。爲了防止他中途出現危險,還要修復以前的傷痕,處理起來着實廢了安亦晴一番功夫。當孫培英被推出手術室時,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
孫嬈一家人連忙起身,迎了上去。
“手術成功,病人需要在病房觀察二十四小時。危險期之後,就能轉入普通醫院進行恢復。”安之風簡單交代幾句,然後又將馮建祥的父親推了進去。
開顱手術,需要非常精密的觀察儀器。但是安亦晴因爲有堪比神器的透視眼,所以,儀器神馬的,還不如她自己的眼睛。由於老爺子的病是在頭部,堵塞的血管又非常微小,所以,在疏通上,安亦晴採用了鍼灸的方法。這樣安全性更強一些。
這場手術的時間比較長,主要是因爲老爺子的年紀太大,身體機能已經出現衰敗,所以,安亦晴不能輕易下猛藥。五個小時之後,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安亦晴也結束了這場手術。
“手術很成功,堵塞的血管已經全部疏通。只等老爺子醒了,就能恢復正常。”走出手術室,安亦晴摘下口罩。
馮建祥一家人激動無比,連連對安亦晴道謝。
“安小姐,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您放心,手術費和醫藥費我一定會盡快湊齊!”馮建祥激動的說。
誰知,安亦晴揮了揮手,“不用湊齊,老爺子的手術費只有兩千元,華夏幣。”
“兩、兩千元?!”馮建祥一愣。
“唔,兩千元。”安亦晴點點頭,然後看向一旁的孫嬈,“嬈姐,孫伯父的手術費是一樣的價格,也是兩千元。”
孫嬈一驚,一臉不贊同,“妹子,你治好了我爸的病,怎麼能要這麼少?我不同意!”
馮建祥也贊同點頭,“對,安小姐,您的出診費我聽說過,最少都要六位數,兩千元絕對不行!”
安亦晴苦笑的看着這兩個人,“我的出診費,自然有我自己來決定。對於那些外人,我當然會多要一些。可是孫伯父是我師父的故友,馮處長又和我師父有緣,我不會多要。更何況,當年我和師父遊醫的時候,治病救人都是不收費的。你們是不是都把我當成吸血鬼了?”
孫嬈和馮建祥面面相覷,沒想到安亦晴竟然還有看病不收費的時候。
“治病救人,看的是良心。對於那些奸商啊暴發戶啊,我自然能宰就宰。不過這些錢,我從來沒自己留着。華夏御龍辦了個慈善機構,所有出診費全部都進賬機構,捐給需要的人。所以,二位的錢就算給了我,也只是經我的手流進機構罷了。孫伯父和馮處長的爲人我清楚,治好了你們和你們的家人,我所得到的,絕對不是幾百萬而已。”安亦晴脫下身上的無菌服,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你們要是不同意,以後就別來找我了。我有點兒累,先去睡一覺。阿風,你也去休息,換阿雲過來看守。”
說着,她便晃晃悠悠的離開了地下室。
孫嬈一家和馮建祥一家出神的看着少女離去的背影,目光復雜,感激、敬佩、崇拜許多許多情緒。
二十四小時之後,孫培英和馮建祥的父親陸續甦醒。當孫培英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只覺得胸口除了疼痛之外,剩下的便是輕鬆。
好久沒有如此輕鬆的呼吸過了。
至於馮建祥的父親,睜開眼睛之後,虛弱的叫了馮建祥的名字。剎那間,馮建祥喜極而泣。
經過這一次,孫培英一家以及馮建祥一家對安亦晴的崇拜達到了頂點。所以,即便已經度過了危險期,卻仍然留在別墅。
用孫嬈的話來說,醫院信不過,只有她家妹子信得過。
安亦晴也沒攔着,左右家裡有那麼多口人要吃飯,多幾個也不是太大的問題。
只不過,在手術後的第五天,港式國際小學的舊址改造的園區——蘭亭園,出了問題。
據匿名人士爆料,蘭亭園在施工中,存在嚴重的偷工減料現象。並且,爆料人還遞交媒體許多相關的資料作爲證據。
接下來的幾天,又有幾家正在施工中的園區被舉報偷工減料,並且,被有心人捅到了網上。
這年頭,最可怕的就是,在網上進行曝光。
剛開始,接二連三的偷工減料並沒有引起網民們的注意。直到有一天,出現了一個帖子。帖子中就最近的偷工減料事件進行了總結,然後曝光了相關證件,證明這五家在建園區,全都出自於一家名叫仟名地產的新公司!
這一下,網上就炸了。紛紛怒罵仟名公司無惡不作,黑心商家,竟然做出如此缺德的事情!整整五家園區,竟然全都偷工減料,仟名公司是窮瘋了嗎!
一時間,仟名地產公司被推到了風口浪尖,連帶着總經理雅各布也被罵的狗血淋頭。就連平日出門,都會有人跑出來對他指着鼻子臭罵。
而雅各布本人,似乎被這次的事情打擊的有些嚴重,每天窩在公司裡不出來。連帶着公司員工也都閉門謝客,整個公司看起來一副馬上就要關門的樣子。
“小姐,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雅各布這些天一直呆在公司沒有出來。但是另外另外兩位經理人是港市本地人,他們的家人都受到了影響。”
“派人下去,對兩家人進行嚴密保護,一旦有人不軌,直接扔出去。”
張玉楓點點頭,轉身離去。
孫嬈走進客廳時,正好看到匆忙離去的張玉楓。她轉頭看了看,然後露出一臉擔憂。
“嬈姐,睡醒了?”安亦晴坐在沙發上,笑眯眯的看着孫嬈。
“你這丫頭怎麼還笑得出來?發生這麼大事兒也不告訴我一聲,是不是把我當外人了?”孫嬈橫了她一眼,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搞你?”
“的確是有幾個蒼蠅在亂飛。不過我心裡有數,嬈姐不用擔心。你的任務是照顧好孫伯父,我的事情很快就會過去了。”安亦晴眨眨眼,笑道。
孫嬈看着面前的少女,那雙琉璃水眸中帶着狡黠,卻看不到一絲慌張。無奈,她終於妥協了。
“那好,如果你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你嬈姐在港市還是有一定話語權的。千萬不許自己忍着,聽到了沒?”
“是是是,我哪敢瞞着你?”安亦晴連連嬌笑,心中感動不已,“嬈姐,你就等着看一場好戲吧。”
然而,還沒等孫嬈準備好看戲,噩耗再一次傳來。蘭亭園的施工工地,有三名施工人員從高處跌落,摔斷了腿。經過查證,是由於安保措施不夠導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還沒等網民們反應過來,有關人士爆料,三名受傷的施工人員中,其中一位已經不治身亡。而另外兩位傷員,正在搶救當中。然而,從施工人員受傷到死亡,整整三天,仟名地產公司竟然沒有一人出頭表示慰問,簡直是喪盡天良!
一時間,仟名地產和雅各布激起了所有網民的憤怒,許多人組成隊伍,跑到仟名地產公司樓下潑油漆,進行叫罵。內容之難聽,不堪入耳!
而雅各布仍然呆在辦公室裡不出來,公司的大門緊鎖,任誰都打不開。
“公司的員工已經走了一大批,跟雅各布一起來的兩名經理人也受不了輿論辭職了。現在只有雅各布和四十幾名員工仍然在堅持,不過小姐,那些網民的怒火太旺,估計公司大門撐不了太久。”
安亦晴低頭看着手中的資料,上面記錄着所有離職員工的名字以及留下來的員工資料。她眯了眯眼,將資料隨手甩在桌子上。
“將辭職人的名字記下來,以後華夏御龍旗下任何一家公司,都不許錄用。”
她並不是小心眼,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她是明白的。但是,明白卻不代表認同。仟名地產公司從成立以來,有沒有偷工減料這是所有員工都有目共睹的事情,他們既然不相信自己的公司,那就沒有資格成爲華夏御龍的家人。困難時期誰都會有,被人誤解也都會有,但是,這不能成爲退縮的理由。
“派人潛伏在公司附近,一旦有人做了出格的舉動,立刻拿下。”說着,安亦晴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馮處長,可以行動了。”
第二天一大早,各大新聞媒體便發佈了一條新聞。針對仟名地產公司偷工減料的事情,官方已經將總經理雅各布帶走進行調查,一定會給廣大羣衆一個交代。
這一舉動,得到了大多數網民的支持。紛紛要求調查一定要公開透明化,決不能姑息!
這一點,作爲警務處處長的馮建祥親自出面,向大家保證,有關仟名地產公司的調查,將會全部透明公開,不會出現任何暗箱操作。
再一次,馮建祥的威望又上升了一個高度。
然而,還沒等事情有了緊張,蘭亭園中的施工人員再一次爆料。
原來,仟名地產公司的老闆,竟然是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安亦晴!
網絡上忽然詭異的安靜下來,緊接着,再一次更猛烈的聲討謾罵重新向安亦晴席捲而來。
華夏國的老百姓大多數都有一個毛病,那就是仇富。這和華夏國的傳統思想有很大的關係,窮人可以高風亮節,但是富人卻沒有資格高風亮節。這就是仇富的一種體現。
自古以來,富人都是有罪的。比如在幾年前的大地震中,許多人在網上要求一名靠電子營銷起家的富豪捐錢,還恬不知恥的說,你有那麼多錢,不捐就是不愛國。
這種道德綁架讓人不齒,但是卻偏偏得到許多人的認同,覺得這是理所當然。
這一次,官方還沒調查出有力的證據,網絡上卻已經將一定腐敗的帽子扣在了仟名地產公司的頭上。其原因,就是因爲安亦晴是個富二代,紅頂子!
似乎老百姓對於將一個紅頂子子弟拉下馬,都非常熱愛。
當然,有辱罵的聲音,自然也就有支持安亦晴的聲音。在網絡上,出現了三股清流。
第一股,是以醫學界衆專家和病人爲首的隊伍,他們紛紛表示,安亦晴的醫德高尚,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泯滅良心的事情,一定是有人陷害。
第二股,是以顧婷婷和阮雪以及夏皓等人爲首的親友團,他們的言辭更爲犀利,坑起水軍來頭頭是道,一時間竟然連那些專業的黑子都開始感到害怕。
至於第三股勢力,也是最強的,自然是以顧夜霖爲首的紅刺以及暗組織。他們不辯論,也吵架,曹小殺一天二十四小時坐在電腦前,黑論壇,查ip,忙的不亦樂活。
三股勢力的努力並沒有白費,網民們大多數都是理智的。許多人仔細一想,也覺得這事情有所蹊蹺。再聯想到一年前的華夏製藥被女明星陷害事件,和前段時間江雪柔造謠事件,許多人都漸漸冷靜下來,等待事態的發展。
只不過,仍然有一大羣人,吵着嚷着要人肉安亦晴。
港市的別墅中,安亦晴捧着平板電腦,翻了翻網上的言論,冷笑了一聲。
“通知玉生哥,召開新聞發佈會,宣佈仟名地產公司的所屬權。另外,曝光第一批證據。”
翌日,華夏御龍集團總經理張玉生通過媒體,宣佈將在三天後在京都大酒店召開有關董事長安亦晴此次事件的新聞發佈會,所有的真相,將在那一天,一一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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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的腰擰了,躺在牀上動不了,我的媽…
章節目錄 第636章 完勝!仟名發佈會!
三天後,京都大酒店一號宴會廳,無數媒體齊聚一堂,港市的各大媒體也不遠萬里坐飛機飛了過來。
場上密密麻麻的坐滿了記者,張玉生剛一出現,頓時引起了騷動。
“張經理,關於這次的事情,你有什麼話要說?”
“仟名地產公司是不是所屬華夏御龍?是不是真的存在偷工減料的現象?”
“安小姐作爲這次事件的策劃者,她會不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張玉生目光直視前方,走上主席臺。自從跟在安亦晴身邊,他得到了不小的鍛鍊。曾經那個玉石店的老闆,已經成長爲獨當一方的精英,渾身所散發的氣場,讓人爲之嘆服。
“各位請安靜,”他走到桌前坐下,對身邊的助理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臺下的衆人,“關於這次事件,我會一一解釋清楚,大家不要着急。”
說完這一句,張玉生便不再開口,坐在椅子上望着大家。
在他的目光中,衆位記者紛紛閉上了嘴巴,不知是被張玉生的沉穩的氣場所震懾,還是被場上的詭異氣氛所感染。
“很好,感謝大家的配合。”張玉生微微挑眉,露出笑容,“這一次的新聞發佈會,主要是爲了澄清一些事情。首先,我回答大家第一個問題——仟名地產公司,的確屬於安小姐本人。日後不久,將正式合併到華夏御龍旗下。”
譁——衆人沸騰。仟名地產公司屬於安亦晴,那豈不是坐實了安亦晴的確存在偷工減料的行爲?
“張總,偷工減料的事情是——”
“關於偷工減料的事情,我在此以華夏御龍總經理的名義鄭重澄清,純屬誣陷!”還沒等那位記者說完,張玉生便打斷了他的話,他面色嚴肅,語氣嚴厲,“華夏御龍的成立,是大家都親眼見證的。之所以能從當初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成長爲如今的大集團,靠的就是安小姐卓越的領導能力以及良心保障!諸位可以想一想,華夏御龍旗下擁有玉元齋、華夏製藥、養生宮等多個品牌,無一不是良心品質,前景大好。安小姐何必爲了區區偷工減料的那些小錢,而毀了整個集團的未來?”
大家紛紛點頭,覺得張玉生說的有道理。
“哈!”這時,一聲冷笑在下面傳來,“說的冠冕堂皇,張總經理,既然安亦晴沒有偷工減料,那麼證據呢?另外,蘭亭園的三名工人從高處跌落,導致一人致死,兩人傷殘,仟名地產公司的負責人在哪兒?安亦晴又在哪兒?拋開偷工減料的事情不談,難道那些工人就活該受苦受罪而得不到老闆的一絲慰問嗎?”
頓時,原本有些動搖的衆位記者再一次對安亦晴產生了憎恨。就算沒有偷工減料,那三名施工工人出事,安亦晴卻連一面都沒露,實在是太不地道了!
張玉生眼中精光一閃,輕輕的掃了那名挑事兒的女記者一眼,目光幽深。
局面一時間陷入了尷尬。
此時,港市,江家。
客廳的電視中,正直播着華夏御龍的新聞發佈會。江子榮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放於面前的矮几上。他的右手拿着一隻水晶高腳杯,酒杯中,紅酒的顏色讓人刺目。
電視中,一名女記者正在凌厲的逼問張玉生,其他人也一臉義憤填膺,怒視着他。江子榮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這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江子榮看了一眼,接起了電話。
“江先生,看電視了嗎?”
“在看。呂總,這次的事情,你功不可沒。”江子榮眯着眼,心情很好。給他打電話的,正是盛世地產的總經理,呂天。
“江先生的功勞也不小,這次,安亦晴估計很難翻身了。”呂天笑呵呵。
“一切還是小心爲上。那幾個施工工人呢?絕對不能走漏了風聲。”
“放心江先生,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江子榮的臉上露出一絲陰惻惻的笑容,“呂總果然是有手段的人,下一步,希望我們能如願將安亦晴留在港市,再也回不去。”
“當然。江先生放心,有毒醫門在,安亦晴再厲害,也不過是個黃毛丫頭而已。”
……
發佈會現場,氣氛因爲女記者的提問,降到了冰點。衆位記者紛紛怒視張玉生,等待他給大家一個解釋。
誰知,張玉生忽然笑了。他笑着看向那名女記者,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既然大家想要證據,那麼接下來,請各位隨我觀看一出精彩的好戲。”
話落,大屏幕亮起。一間奢華氣派的辦公室中,一個身着灰色西裝的男人坐在辦公桌裡,在他的對面,三名穿着老氣的中年男子坐在沙發上,一臉戰戰兢兢。
“張雲,王虎,趙大龍。”西裝男一一交出三個男子的名字,讓幾人嚇了一跳。
“很好,看來我找對人了。”西裝男滿意的點點頭,“我對三位的過往進行了一番調查,貌似欠了賭場不少錢。嘖嘖,張雲三百萬。王虎二百萬。趙大龍,嘖嘖,一千萬。”
趙大龍三人身體一顫,不可思議的擡起頭,看向西裝男。
“趙大龍,聽說你女兒今年十六歲。高利貸的貌似對她很有興趣。”
趙大龍一顫。
“張雲,你今年四十一歲,因爲賭博輸的傾家蕩產,到現在也沒去上媳婦兒。”
張雲長大了嘴巴。
“王虎,你老婆和兒子跟着一個男人走了,你家裡的老母親不堪重負,自殺兩次未遂。”
王虎臉色一白。
西裝男向後靠了靠,眉毛輕輕一挑,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看來三位都是需要幫助的人。我這裡有一份差事,如果三位幫我成功搞定,我會付給幾位不菲的報酬。如何?”
趙大龍三人面面相覷。
“多少錢?”趙大龍結結巴巴的問。
西裝男緩緩舉起了一根手指。
“一、一百萬?”趙大龍呼吸一滯。
西裝男緩緩搖頭,脣角微勾,“不,是一千萬。”
“一、一千萬?!”三人驚呼出聲,不敢置信。
一千萬,能還清他們所有的債務,張雲和王虎甚至還能過上人上人的生活。
天大的誘惑!
不過,三天雖然需要這筆錢,但是腦子還沒有完全暈掉。
“你想讓我們做什麼?我可醜話說在前頭,殺人放火的事兒我可不幹!”張雲說。
西裝男呵呵一笑,“殺人放火誰找你啊?幾位放心,只是一點兒小忙,需要承受一些皮肉之苦。不過我能夠保證,事成之後,絕對不會虧待了幾位。”
“到底是什麼事?”
西裝男緩緩站起身,走到三人面前,“三位都是蘭亭園的施工工人。我需要你們找個機會,裝作安全設備不夠完善,從高空跌落。當然,這件事的確有一定的危險性。不過幾位,想想你們欠下的鉅款,想想你們的家人。富貴險中求,事情成功後,你們不僅能夠還清欠款,甚至,名車美女,應有盡有。”
趙大龍三人低下頭,心中漸漸開始動搖。他們欠下的錢這輩子夠嗆還得清,高利貸一向是沒人性,利滾利讓人喘不上起來。與其被高利貸追趕的東逃西竄,也許,這是一個機會。
見三人開始動搖,西裝男再一次下了猛藥,“如果幾位不相信,爲了表達誠意,我可以先給幾位轉賬一百萬,而且,簽署相關合同。幾位應該是知道盛世地產的,我是盛世地產的總經理呂天,白紙黑字,絕無戲言。”
趙大龍幾人緩緩看了一眼彼此,最後,咬咬牙,狠狠點了點頭。
“好!”
……
視頻結束,發佈會現場一片詭異的安靜。衆人雙眼圓睜,瞪着已經熄滅的大屏幕,半晌回不過神來。
他們參加過許多長澄清發佈會,有怒罵自己無辜的,有哭訴自己是被陷害的,但是這樣強有力的證據,卻是第一次看見。
視頻裡的那幾個男人他們都認識,穿西裝的那個男人是盛世地產的總經理呂天,另外三個男人正是這次高空作業跌落的三個施工工人!
原來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沒想到這件事情背後,竟然隱藏着這樣大的陰謀!
“想必各位已經看到了事情的真相。”張玉生威嚴的目光掃了衆人一眼,“早在事情發生之後,安小姐就進行了詳細的調查,發現了這段視頻。她之所以沒有去慰問這三個工人,是因爲他們根本不值得她去慰問。安小姐原本並沒有打算將這件事情曝光,誰知道輿論愈演愈烈,無奈之下,華夏御龍只能選擇明哲保身。從頭到尾,安小姐和仟名地產公司,纔是真正的受害者。”
局面出現了驚天大逆轉,衆人面面相覷,無法接受這讓人震驚的事實。盛世地產是華夏國的前一百強大企業,一直被港市人稱爲良心企業。可沒想到卻做下了這樣的事!
僱傭工人高空跌落,這不僅屬於不正當競爭,而且還不把人命放在眼裡!
也許,趙大龍做夢都沒有想到,他的一千萬不僅沒有得到,還丟了自己的性命!
“現在,大家還有什麼疑問嗎?”張玉生一一看過去,和他對視的人全都垂下頭,臉上火辣辣的。
“這視頻頂多能證明盛世集團對安亦晴有敵意,並不能證明仟名地產公司的偷工減料現象不存在!”這時,剛纔的那名女記者再一次反駁,“難道張總是想借着這件事情讓大家轉移關注點,讓安小姐矇混過關嗎?”
張玉生看了她一眼,女記者得意一笑,眼中充滿了挑釁。
面無表情的收回目光,張玉生在心中暗罵了女記者一句“腦殘”。
“這位小姐,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他忽然開口。
“什、什麼?”女記者一愣。
“你覺得,我手裡只有一段視頻嗎?”張玉生揉了揉眉心,目光深沉,“可能大家都不知道,這次的發佈會,是安小姐親自安排。她早已將各個方面的證據準備齊全。華夏御龍,從來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女記者臉色一白,“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接下來將會公佈有關偷工減料的證據。另外,”張玉生挑眉看了她一眼,“我會建議安小姐研製治療腦殘的藥,等下一次華夏製藥新品上市時,免費贈送你一箱。小邵,把這事兒記下來。”
助理小邵立刻拿出電子備忘錄,一本正經的將這件事兒記錄在案。
現場冷了一下,隨即便是一陣鬨笑。那名女記者臉色一陣白一陣紅,五顏六色的很是好看。
“張總,你這是人身攻擊,我可以告你!”她狠狠的尖叫。
張玉生冷冷一笑,“你自便。小邵,送兩箱。一箱治不好。”
鬨笑聲再次升級,女記者氣的轉身就想離開,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任務,只好咬牙忍了下來。
此時,不僅是現場,就連網絡上,都是一片“6666666”“2333333”“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同時,由於張玉生接地氣兒的表現,讓衆網民對華夏御龍的態度好了許多。
“張總,你剛纔說公佈偷工減料的證據,是真的嗎?”發佈會現場,一名記者問。
“當然,證據一共有兩條,大家請看吧。”
順着張玉生手指的方向,大家看向大屏幕。只見漆黑的的大屏幕上,一段清晰的語音響起。
語音中,呂天和江子榮的對話清晰的傳進衆人的耳朵。這段語音正是馮天賜那天交給安亦晴的,後又經過安之雨的專業處理,將有關毒醫門和藥門的片段減掉,只保留了呂天和江子榮打算坑害仟名地產公司,甚至要將安亦晴的命留在港市的片段。
語音一播出,網絡立刻炸翻天。
坑害就算了,竟然還敢要安亦晴的命?!太無法無天了!
“這段對話是盛世地產總經理呂天以及江子榮先生的對話,絕對沒有人工合成。如果諸位不相信,可以請專業人員來進行檢驗。”還沒等大家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張玉生再一次播放了一個視頻片段。
視頻中,呂天正在和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在飯桌上交談甚歡,之後,他從公文包中拿出了一套文件,那個中年男子看都沒看,大筆一揮,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並且蓋上了有關部門的章印。
張玉生將畫面暫停,然後用軟件對桌上的文件進行放大。放大後的文件中,白紙黑字的寫着仟名地產公司的施工用料數據以及各項標準!而這些數據中,百分之八十都是不符合標準的!
有眼尖的記者認出來,這些文件正是前段時間那個爆料人爆出來的,證明仟名地產公司偷工減料的權威調查文件!
原來是這麼來的!這文件竟然是在飯桌上產生的!
“大家都已經看清楚,這些所謂的相關部門調查資料,全都是盛世地產總經理呂天聯合一些心術不正的相關人員作出來的假貨,絕對不是真實的。經過這次事情,安小姐爲了給大家一個安心,特意請了有關權威部門再一次對五個施工園區進行檢測。這是檢測證書,全部是合格的。另外,港市特首孫培英孫先生知曉此事後,親自派出相關人員重新檢驗。這是孫特首親自簽下的文件,仟名地產公司的一切產業,全部優秀,絕無偷工減料!”
看着大屏幕上一張張權威機構的檢驗報告,還有孫培英以及衆位相關部門的高層親自蓋章的檢驗報告,這麼多資料好似一座座大山壓的衆人喘不上起來。
他們可以不相信別人,但是孫培英的清廉可是出了名的,他都親筆簽字了,還有什麼懷疑!
更何況,還有那麼多知名的權威機構,怎麼可能同時造假?!
事情的真相已經浮出水面,盛世地產和江子榮,爲了打倒安亦晴,竟然造假證對她進行陷害污衊,甚至,爲此還犧牲了一條人命!
太卑鄙了!他們憑什麼?!
網上的形勢頓時來了個驚天大逆轉,原本討伐安亦晴的人,轉身以更爲激烈的措詞對盛世地產以及江子榮進行討伐責備。與此同時,港市的一些網民自發組織起來,拉橫幅站在政府門口,要求嚴查盛世地產和江子榮,絕不姑息!
一時間,以呂天爲代表的盛世地產以及以江子榮爲代表的江家,成爲了全華夏國老百姓責罵討伐的對象。
港市,江家。
水晶高腳杯掉落在白色的大理石地磚上,四分五裂。猩紅的紅酒從杯中緩緩流出,向四面八方蔓延,好似人的鮮血。
沙發上,江子榮看着電視機裡張玉生意氣風發的模樣,一臉慘白。明明一切都已經計劃的很好,爲什麼會多出那麼多證據?
與此同時,盛世地產總經理辦公室,呂天的臉色蒼白如紙,身子搖搖欲墜。
他緩緩掛斷電話,頹廢的靠在椅子上,雙目呆滯。
完了,徹底完了。那位老闆親自吩咐,讓他全權承擔這次的責任。
老闆說,會替他安排好家人,會讓他們得到榮華富貴。但是……呂天的五官扭曲,他不甘心!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安亦晴爲什麼會有那些視頻和錄音?!她是咋麼辦到的?!
呂天猛地站起身,胳膊胡亂一掃,桌上的文件和電腦噼裡啪啦的掉落在地上。這時,辦公室的門忽然緩緩打開。
暴怒的呂天大吼一聲,“滾!都給我滾!”
話音落下,一室安靜。
“呂先生心機很深,脾氣也不小。”一個玩味的女聲,在身後淺淺響起。
呂天猛地轉過身,雙眼看向來人,緊接着雙目赤紅,臉上的青筋一蹦一蹦,“安亦晴!”
他一字一句,好似要將面前的少女一口一口咬死一般。
安亦晴挑眉淺淺一笑,蓮步微移,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
“呂先生對我倒是執着,眼看着就要有牢獄之災,竟然還惦記着我。承蒙掛心,我好的不得了。”
呂天幾乎一口老血噴出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瞪着安亦晴。看着那張笑眯眯的臉,他愈發覺得刺眼。就是這個女人,讓他失去了一切,甚至還要幫毒醫門來背黑鍋!
安亦晴好似沒有看到呂天的怒視,歡快的坐在沙發上,在辦公室中環視了一眼。
“看來毒醫門倒是給呂先生不少的好處,如果我猜的不錯,這一次,呂先生估計會把這些罪名全都扛下來吧?讓我猜一猜……”她眉眼彎彎,淡淡一笑,“你的接頭人應該說,你爲毒醫門做的貢獻我們都會記得,你的妻子女兒毒醫門會照顧的很好,讓他們享盡榮華富貴。而且,等你幾年後出獄,毒醫門仍然會給你機會讓你重頭再來。呂先生,我說的可對?”
呂天心中一驚,安亦晴所說的一點兒也不差,就好像剛纔站在他身邊偷聽似的。
“你不用這麼驚訝,毒醫門的那個老傢伙一向卑鄙無恥,我自然會猜到他的做法。”安亦晴不在意的揮揮手,“其實,嚴格的說起來,我和呂先生並沒有太大的仇怨。一切都是毒醫門的錯,你說對嗎?”
呂天望着笑眯眯的安亦晴,卻只覺得後背發涼。他不敢再小看面前的少女,那些視頻,那些錄音,都是她一手策劃。這麼多天,所有人將她罵的狗血淋頭,可是這個少女卻忍到現在才反擊。這樣的心機和智謀,他感到害怕!
“看來呂先生有些怕我。其實,我這個人一向很好說話,而且,一向以德服人。”安亦晴眉眼彎彎,好似鄰家少女,“呂先生,你也是個精英人物,毒醫門的做法太不地道。而且,你認爲毒醫門真的能留你活口嗎?”
呂天身子一震,心中一沉。他只算是毒醫門的外圍弟子,根本沒資格進入核心圈。上次的那個阿大,雖然一直跟在他身邊,可是卻一副看不起他的樣子。呂天一直以爲,只要他肯努力,遲早有一天能夠進入毒醫門內部,從此地位榮耀無窮無盡。
誰知,夢還沒實現,他竟然要進監獄了!
那麼多罪名加起來,至少也要十年!
而且,以毒醫門的手段,他們真的能允許他活下去嗎?真的能允許他的妻女父母活下去嗎?
呂天忽然想起幾年前的一次,他親眼看到阿大處置幾個只犯了一些小錯的人,那血腥的場面,至今仍然記憶猶新。每到深夜,他長長被噩夢驚醒,還有阿大當時猙獰的眼神,以及他說的話。
“凡是對毒醫門有一絲威脅,都不能放過。他們知道的太多了。”
身體忽然劇烈的顫抖起來,呂天忽然有一種預感,那幾個人的結局,就是他的未來。
“你……”他緩緩擡起頭,看向安亦晴,“你能幫我?……”
安亦晴柳眉微挑,嘴角一勾,“只要呂先生肯做一件事,我不僅會保住你的命,還會將你和你的家人送出國,從此改頭換面,毒醫門絕對查不到。”
“我、我不信,毒醫門的勢力太龐大了,我不信!”呂天激烈搖頭,臉色慘白。
“呵呵,”安亦晴發出輕笑,“呂先生,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
呂天身子忽然僵住,脖子好似生了鏽的機器,一點一點僵硬的擡起來,看向面前的少女。
直到這時,他終於想起,這個少女除了是藥門的弟子,背後還有兩座巨大的靠山!
顧家!安家!
如果……國家機器想隱藏一個人的下落,毒醫門的勢力再大又如何?
“你真的能……?”
“我以藥門的名義起誓,保你和你的家人平安。”安亦晴目光嚴肅。
呂天一動不動的盯着那雙琉璃水眸,半晌之後,終於費力的點了點頭。
……
半個小時之後,安亦晴將一個優盤放進包裡,從沙發上緩緩站了起來。她看了一眼已經癱在沙發上的呂天,目光復雜。
“呂天,你可知道我爲什麼放了你?”她忽然問。
呂天的神智有些飄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呆愣的看着安亦晴,也很想知道答案。
“你應該感謝你的女兒,我雖然想殺了你,但是,我不想讓一個好父親消失在世上。你的家人已經被我接了過去,一會兒會有人帶你過去。”安亦晴轉過身,緩步向門外走去,“爲了你的女兒,你最好老實點兒。”
看着少女緩緩離去的背影,呂天的耳邊不斷的迴盪着她剛纔的話。他慢慢垂下頭,深深的埋在了手裡,發出無助的低泣。
離開盛世地產,安亦晴直接坐車回了別墅。
車內很安靜,她從包裡將優盤拿出來遞給正在開車的張玉楓,“明天讓小雨發散到網上。”
說罷,她眸子微眯,將頭靠在椅背上,出神的看向窗外,想起了兩天前的事情。
兩天前,她帶着小黑去商場買了幾件小孩兒穿的衣服,在服裝店碰到了一對母女。女人長得很清秀,笑起來柔柔的,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小女孩兒約莫能有三四歲左右,胖乎乎的,梳着兩個小辮子,一甩一甩的可愛極了。
小女孩兒看到小黑,頓時走不動了。她拽着小黑的手,憨憨的衝小黑和安亦晴傻笑。
“漂亮姐姐,漂亮哥哥。”
女人連忙上前想抓開小女孩兒的手,卻換來了她的眼淚連連。
“媽媽,寶寶要漂亮姐姐和漂亮哥哥。”
女人無奈,只好跟安亦晴道歉。安亦晴見小姑娘抓着小黑不放,無奈的笑了笑,和女人商量了一下,將兩個小孩兒帶去了兒童樂園。
對於活了兩萬多歲的小黑,兒童樂園這種地方讓他很無奈。但是,身上掛着一個牛皮糖,他只得陪笑陪玩。
“漂亮哥哥,漂亮姐姐是你的媽媽嗎?”
“不是。”
“啊!那你的爸爸媽媽呢?”小姑娘眨着水靈靈的眼睛。
“沒有。”小黑老實回答。
“漂亮哥哥好可憐!我把爸爸分給你一半好不好?”小姑娘眼圈紅紅,同情的看着小黑,一副慷慨解囊的模樣,“我爸爸是最好的爸爸,他讓我騎大馬,還會給我做好吃的。寶寶被人欺負了,爸爸就去揍他。寶寶哭了,爸爸也會哄寶寶。只不過爸爸有些忙,經常不回家……”小姑娘眼淚汪汪,忽然轉頭可憐兮兮的看着女人,“媽媽,寶寶想爸爸了。他怎麼還不回來?”
女人連忙抱起痛哭流涕的小姑娘,輕聲哄勸,“寶寶不哭,我們給爸爸打電話好不好?寶寶讓爸爸早點兒回來。”
小姑娘一邊哭一邊點頭。
女人無奈,只好掏出手機撥通了丈夫的電話。電話中,男人的聲音響起,小姑娘抱過手機,哭的稀里嘩啦。
“爸爸你怎麼還不回家?寶寶想騎大馬!”
男人的聲音立刻變得溫柔,輕聲的哄勸着小姑娘。最後,秘書三催四請讓他去開會,才無奈的掛斷了電話。
安亦晴清楚的聽到,那頭的秘書,喊了男人一句“呂總”。
夜幕降臨,小姑娘依依不捨的和小黑道別。
安亦晴走上前,溫柔的摸了摸小姑娘軟軟的髮絲,問:“寶寶,你真的那麼喜歡爸爸嗎?”
小姑娘的包子臉鼓鼓的,用力點點頭,“唔,寶寶最喜歡爸爸了!寶寶等着爸爸回來騎大馬!”
安亦晴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和小黑轉身離開。
第二天,茶几上擺放着兩份調查結果,那對母女正是呂天的妻子和女兒。
“小姐,您……”張玉楓欲說還休。
安亦晴垂着眸,氣息微沉,就連空氣也多了幾分窒息。
許久之後,她深深的嘆了口氣。
“我曾經是個孤兒。”
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紅了張玉楓的眼。
……
收回飛揚的思緒,安亦晴緩緩的合上了眸子,融進了車椅靠背中。
她從不是個善良的人,也絕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但是,當面對一個小姑娘清澈的目光和單純的期待時,她仍然做不到狠心。
她曾經是個孤兒,無數次期待疼她愛她的父母有一天會出現在自己面前。她殺過人,做過許多遊走於法律之外的事情,但是,卻不忍心毀了一個小姑娘的期待。
她在等待她爸爸回去,騎大馬。
……
午後的陽光細碎的灑進車內,暖陽在少女白璧無瑕的臉上染上一層光暈。那嘴角的一抹笑意,似乎比暖陽還要明媚幾分。
這世上,悲歡離合太多,難以兩全。但是,至少她親眼所見,很想無愧於心。
……
當天晚上,呂天一家被連夜送出國,顧夜霖親自安排,呂天一家人的身份全被換掉,別說是毒醫門,就算是國家機器也未必能夠查得到。
至於在國外的生活,一切都要看呂天自己的造化。
就在毒醫門衆人還沉浸在“呂天一力承擔”的美夢裡,第二天,網絡上一段視頻在一分鐘之內被頂到了最上方。
視頻的主人公是呂天本人,他親口敘述這一切都是盛世集團的幕後老闆親自計劃,親自安排。並且,他透露了老闆讓他自己一人一力承擔的事情。
之後,呂天又爆料了一個消息,這位老闆的手中,不僅有盛世地產,港市還有幾家企業,全都屬於他。這位老闆手段狠辣,非常擅長掩人耳目,這幾家公司在表面上看,都是良心企業,其實背地裡做了不少骯髒事。呂天將這些年自己留下的證據放在了視頻中,盛世集團這些年強拆、搶地、以及欠錢不還都一一曝光出來。甚至,呂天還曝光了老闆曾經下達的命令文件,文件中全都是那位老闆要求呂天造假作假,坑害對手公司,然後進行惡意吞併的證據。
最後,呂天在視頻中表示,自己受不了良心的譴責以及公司的無情拋棄,將會用自殺結束餘生。
網民們紛紛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立刻撥打電話要求調查呂天的行蹤,爭取能夠救下一命。
然而,沒過多久,港市警務處一方宣佈,呂天家中失火,在火災現場中發現了一具男性屍體,經證實,是呂天本人無誤。呂天的家人在此之前被他連夜送出國,因此逃過一劫。
呂天一死,所有人憤怒的矛頭全部指向了那位所謂了幕後老闆,以及其他幾家公司。
只是一天的時間,以港都國際爲首的幾個毒醫門的產業,全部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連續七天之內,港都國際的股票連續跌停三次,其他幾家公司的一部分股們見情況不妙,也立刻對股票進行拋售。
一時間,四家毒醫門企業,經歷了成立以來最大的危機。
網絡上,許多人開始調查盛世地產以及港都國際幾家公司背後的那個神秘老闆究竟是誰,但是,卻都一無所獲。甚至有人懷疑,呂天是不是在死之前想找幾個墊背的。但是,這些疑問已經無從解開,呂天,已經“命喪黃泉”。
一場由仟名地產公司被誣陷偷工減料引起的商業大戰,終於落下了帷幕。
然而,這只是對廣大老百姓而言。對於上流圈子以及商界來說,這場戰役,纔剛剛拉開序幕。
盛世地產、港都國際以及其他幾家毒醫門產業,在股票連續跌停之後,成爲了各位商界大佬眼中待宰的羔羊。
各大集團紛紛出手,希望能夠趁低價回收股民們拋出的股票。然而,當各位商界鉅子出手時,驚訝的發現那些股票竟然已經被幾個不知名的小企業全部收購乾淨。而且,隨着股民們繼續拋售,那幾家企業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不要命的進行收購。似乎這些股票是不要錢的一般。
既然打不了股市的注意,那麼各界大佬開始轉移目標,打起了四家企業內部高層的注意。要知道,這些高層手中,都握着公司的股份。如果能夠買進來,說不定以後會有用處。
可是,讓衆人再一次失望了,這幾家高層好像是中了邪一樣,一聽到股份的問題,立刻撒丫子就跑。
一時間,港市商界陷入了詭異的局面。大佬們有錢花不出去,卻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直到半個月後,這件事情終於漸漸水落石出!
六月十四號,仟名地產公司召開了一個新聞發佈會。董事長安亦晴親自出場。
發佈會現場,坐滿了港市以及其他城市的各大媒體記者。這些人紛紛連夜前來,爲的就是參加這家在狂風暴雨中屹立不倒的房地產公司的新聞發佈會。
衆位記者紛紛入座,這時,大門開啓,一身黑色英倫西裝的雅各布帥氣出場,在他的身後,是這次狂風暴雨中堅持留下來的幾位公司高層。他們將跟隨仟名地產公司,正式歸入華夏御龍,成就更輝煌的未來。
在衆記者的翹首以盼中,雅各布和衆位高層落座。雅各布站起身,露出得體的微笑。
“感謝各位前來參加仟名地產公司的第一次新聞發佈會。下面,請我們的董事長,美麗的安亦晴安小姐出場。”
大門再一次開啓,一個身着白色小西裝和白色長褲的少女出現在衆人眼前。她的五官精緻如玉,白皙的皮膚似乎堆了粉,透露着珍珠白的光澤。平日裡披散在肩頭的髮絲被挽成一個髮髻,用一根白玉簪挽起。小巧的耳垂上,帶着一對紫羅蘭花苞耳釘,將白皙的皮膚襯得更加潔白如雪。
在衆人的注視下,少女緩緩走向主席臺。她的眉眼彎彎,嘴角揚起一抹溫暖的笑意。水眸中流光肆意,讓人一眼便陷了進去。衆人屏住呼吸,看着眼前這個創造了無數奇蹟的少女。她在一次次輿論大戰中屹立不倒,她用良心與正氣創造了無堅不摧的華夏御龍,她用一年的時間,讓所有人對華夏製藥推崇備至,而且,她曾經在全世界面前,在醫學交流大賽創造了一次次奇蹟。
她的身材纖細,脊背卻永遠挺直。好似根骨清高的竹,卻又有不屬於竹的圓潤與溫暖。
直到這時,所有記者才忽然發現一個問題,這個少女,似乎是無堅不摧的。
安亦晴淡定的走上臺,在雅各布戲謔的眼神中,坐在了最中間的位置。
“各位,仟名地產公司新聞發佈會,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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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治療眼疾的金絲菊花;
可以淨化水質的淨泉睡蓮……
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虺王鼎合成不了的植物……
章節目錄 第639章 小黑被虜
安亦晴笑眼彎彎,靠在顧夜霖懷中,笑容中充滿了甜蜜。
兩人刷完碗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談起最近發生的事情。
“玄門的唐老知道開啓白虎封印的位置,不過在我沒有進入破虛爲神之前,他不會告訴我。”安亦晴無奈道。
“沒關係,我和你一起去。”顧夜霖沉聲迴應。
“嗯?”安亦晴一愣,隨即眼中光芒大盛,一把抓住顧夜霖的衣服,“阿霖你突破了?!”
“還沒,不過瓶頸已經鬆動,應該需要一個契機。”顧夜霖簡單將在國外處理事情時遇到的敵襲交代了一下,當時爲了救自己的戰友,他的瓶頸出現了一絲鬆動。
安亦晴不可思議的看着顧夜霖,不到三十歲的破虛爲神高手,這世界上他應該是第一個吧?
心中一喜,緊接着,她的小臉一沉。
進入破虛爲神之前,需要經歷雷劫。雷劫的大小根據自身實力與運道而定。這是進入破虛爲神最危險的一刻,成了,就天下無敵。不成,就灰飛煙滅,連個渣渣都不剩。
阿霖的雷劫該怎麼辦?會不會出什麼危險?
一隻大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長髮,安亦晴擡起眼,對上顧夜霖那雙充滿了溫柔和安全感的黑眸。
“不怕,有爺爺在,有老祖宗在,他們不會讓我有事。”
長長的睫毛輕輕一顫,安亦晴咬了咬脣,眼中滿是擔憂。
“等你回了京都,我帶你去後山見見三位老祖。他們想見見你。”顧夜霖將少女抱在懷中,輕輕拍打她的後背。
“好。”緩緩答了一聲,安亦晴在男人的懷中垂下眸子,將眼中的擔憂全部收了起來。
她不會讓他有事,絕不!
第二天,當安亦晴睜開眼睛時,顧夜霖已經離開了港市。摸了摸已經冰冷的牀鋪,安亦晴的眼中泛起思念和擔憂。坐在牀上垂頭許久,她麻利的下牀洗了一把臉,轉身進了上古空間。
上古空間還是老樣子,青山綠水,微風暖陽。不管外界如何波濤洶涌,這裡永遠都是可以讓人喘息的世外桃源。
老金和貓二肥還有斷魂草三個小傢伙聽到腳步聲,紛紛向安亦晴跑了過來。當時在龍族認主的那顆斷魂草,自從進了上古空間,便愈發強壯了,顏色也愈發嬌嫩欲滴。
安亦晴給了取了一個特別好記的名字,小綠。
因爲這名字,老金和貓二肥兩隻笑得滿地打滾。單純的斷魂草雖然傲嬌,但是卻是一個從來沒離開過龍族的孩子。它天真的覺得,小綠這名字非常符合它的本質,所以,就這麼定了下來。
直到很久以後,它知道了有一個東西叫電視,那裡面經常會演一些綠帽子,苦逼的斷魂草才知道,自己被無良主人給坑了。
“你們兩個最近有沒有不舒服?”安亦晴抓住在她身上打滾的貓二肥和老金問。
“沒有,能吃能睡,豬一般的人生。”老金揮揮爪子。
貓二肥也點點頭,表示自己身體很好。
安亦晴鬆了口氣,自從得知這幾個小傢伙的身份,她經常會擔心它們的身體會不舒服。不過幸好有這上古空間守護,有病治病,沒病強身。
“一邊兒玩去吧,我進去查點兒資料。”
走進竹屋,安亦晴盤膝坐在四口大箱前。她仔細在天地玄三口箱子中翻了翻,忽然眼睛一亮,從玄字箱最底部抽出了一本薄薄的小冊子。
冊子只有三頁,破爛不堪,可安亦晴看着它的眼神卻好似在看稀世珍寶。
這本冊子中,記載了一種名爲“渡劫丹”的丹藥的煉製方法。渡劫丹,是專門用來對抗雷劫的。之所以沒有被外界所流傳,是因爲所用的材料簡直是天方夜譚,聞所未聞。所以,古武界的人只將渡劫丹當成是一個傳說,並未放在心上。
安亦晴曾經簡單的看過這冊子幾眼,只覺得這渡劫丹與自己的世界太遙遠,便沒放在心上。只是沒想到,顧夜霖也許不久的將來就要用上了。
渡劫丹,一共需要三種藥材。其中兩種安亦晴都有,唯有最重要的那一味名爲“暖因”的東西,她連聽都沒聽過。
暖因,聽起來不像是藥材的名字,這究竟是什麼?冊子中沒有資料記載,沒有外形描繪,她該去哪裡尋找?
一根翠綠的小草悄悄從一旁跳到冊子上,頭頂的小花在冊子上晃晃悠悠,然後又跳到安亦晴的腿上。
安亦晴看着小綠來來回回繞着自己和小冊子跳了好半天,她眼睛一亮,一把抓過小綠。
“你知道這東西?”她拎起小冊子,將暖因那一頁對着它。
小綠摸了一下自己頭頂的小花,點點頭。
“它長什麼樣子?在哪裡能找到?是藥材嗎?”安亦晴心中激動。
小綠彈了彈冊子,然後轉了一圈,揮了揮那根可以充當手臂的葉子。
安亦晴立刻明白過來,轉身走出上古空間,眨眼的功夫拿着一瓶墨汁和一沓白紙回來了。
小綠滿意的點點頭,用葉子沾了沾墨汁,開始在白紙上作畫。
安亦晴歪着頭皺着眉,仔細旁觀。在小綠的一筆一劃之中,一顆長得好似牽牛花一般的植物躍然紙上。
“它就是暖因?”
小綠點點頭,用葉子又沾了沾墨汁,在一旁寫下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東瀛。
東瀛?不就是現在的r國?
“暖因在r國?”安亦晴挑眉,“還能具體點兒嗎?”
小綠糾結的抓了抓頭上的小花,費力的想了許久,又寫下兩個字——喜熱。
“暖因喜歡熱的地方?”安亦晴眉心微蹙,在r國,溫度最高的地方不就是……
小綠點點頭,吃力的寫下一段話——沉睡五百年,搬家,感知在東瀛。
安亦晴馬上理解了它的意思,暖因每沉睡五百年,就會換一個地方。小綠感知到它現在就在r國。
既然暖因喜熱,而在r國中,溫度最高、最有名的地方,就是那座被稱爲活火山的富士山了。
“小綠,怎麼能找到暖因的具體位置?”
小綠搖搖頭,表示無能爲力。
安亦晴水眸微眯,看來,等港市的事情結束之後,她要去一趟r國了。
將冊子再翻了一遍,安亦晴將它放回箱子中。摸了摸小綠頭頂的小花兒,便轉身離開了上古空間。
“查一查最近安培嵐在做什麼。”
看見忽然出現在客廳的安亦晴,張玉楓愣了一下,隨即點頭離開。
安亦晴坐在沙發上,出神的看着窗外的景色。r國的土田家已經不足爲據,土田小太郎已經成功的打入了土田家族核心圈子,隨時都會向她發送土田家的動態。倒是那個安培嵐……
她總覺得那個安培嵐有古怪,卻又說不上來。
嘆出一口濁氣,罷了,r國她一定要去,暖因她也一定要拿到手。誰敢攔她,那就把命留下。
張玉楓的動作很快,只用了一個小時時間,安培嵐最近的動向便全都查了個一清二楚。
“小姐,安培嵐前陣子去了緬甸,和軍火頭子史密斯有接觸。”
安亦晴喝茶的動作一頓,不說這事兒她都要忘了,前段時間彭少懷打來電話,說顧夜霖已經幫助他們解決了那邊的小麻煩。只不過,幕後黑手跑的太快,沒有抓到。這事兒和安培嵐會不會有什麼關係?他和那個史密斯怎麼搞上了?
“現在呢?”
“剛回r國,安培家似乎出了些事,他趕回去處理。”
安亦晴垂眸眼眸,片刻之後,將茶杯放在茶几上,發出“咯啷”一聲脆響。
“想辦法查清楚安培家的事情,我要最詳細的資料。”
“是!”
幾天之後,三風會迎來了一位神秘人物。當家解蕭然以及少主解歡親自出門迎接,申田王莽等幾位親信也紛紛跟隨。這樣重視的態度讓幫裡不知情的人好奇起來,究竟是誰擁有這樣大的面子?
然而,大家只看到當家那輛黑色的加長林肯駛進後院,卻連神秘客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小晴,來,你幫解叔看看這房子改的可還行?”後院,解蕭然笑眯眯的看着從車中走下來的安亦晴。不同於第一次安亦晴見到他時的落魄,此時的解蕭然精神抖擻,器宇軒昂。
“解叔人逢喜事精神爽,這房子改的自然也好。”安亦晴看了一眼,眉眼彎彎的說道。她說的倒不是恭維話,後院是三風會當家和少主的居住地,原本死氣沉沉,好似千年深宮一般。自從解蕭然回來之後,將三風會的毒瘤和異黨徹底拔出之後,將這院子全部改動。現在,多了幾分活人氣,再也不像之前死氣沉沉。
“你這丫頭就會打趣我,”解蕭然橫了安亦晴一眼,眼底卻盡是笑意,“走,進屋!解叔今天特意給你準備了一桌好吃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一提起吃,安亦晴立刻笑意滿滿,跟着解蕭然走進去。
解歡跟在兩人身後,看着二人交談甚歡的模樣,清秀的臉上露出笑容。這些日子,他一直覺得像做夢一樣。原本差點兒沒了命,也差點兒失去了父親。沒想到命運垂憐,不僅讓他和父親活了下來,還送來了一個妹妹來幫助他們渡過難關。
申田和王莽跟在解歡幾人身後,紛紛感嘆,當家和少主每次提起安小姐,都是滿滿的感動與歡喜,還有那麼一絲驕傲與自豪。
在解蕭然的帶領下,安亦晴進入了只有三風會高層纔有資格進入的別墅。爲了不讓安亦晴感到尷尬,解蕭然早早便將這裡的人全都清了出去,此時只有安亦晴熟識的幾個人。
大家在餐桌落座,保姆將一盤盤美味佳餚端了上來。
“解叔,幫裡的事情徹底解決了?”安亦晴一邊吃,一邊問。
“差不多了,剩下一些小魚小蝦米慢慢收拾。”解蕭然笑到。
“唔,不過還是要當心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安亦晴提醒一句,“對了解叔,那個叛徒抓到了嗎?”
一提起這事兒,解蕭然等人的臉色都沉了幾分。安亦晴柳眉一挑,難不成沒抓到?
“抓到了,但是,哎!”解蕭然幽幽長嘆一聲。
申田見解蕭然不願多說,便跟安亦晴解釋:“那天給當家和少主下毒的是當家最貼身的管家,從小把當家帶大的。”
安亦晴一愣,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結果。從小把自己帶大的管家,等同於半個父母,現在背叛了自己,想必解蕭然的心裡一定很難受。
“抱歉,解叔。”她眼含歉意。
“晴丫頭你別多想,解叔就是有點兒緩不過勁兒來。”解蕭然露出一絲苦笑,他的父親是三風會上任當家,一直忙於公務。從小開始,就是那個管家在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在解蕭然的心中,除了父親和兒子,這管家是他最信任的人。只是沒想到……
直到管家斷氣,解蕭然也沒想明白他爲什麼要背叛自己。而那個管家,卻一個字都沒解釋。
這件事成了一個迷,一個在解蕭然心中無法解開的疙瘩。
安亦晴聽申田完整的敘述了一遍,深深的嘆了口氣。解鈴還須繫鈴人,繫鈴人死了,解蕭然只能靠自己走出來,旁人實在幫不上忙。
氣氛一時間沉悶下來,解蕭然出神沉思,其他幾人也悶頭吃飯,都沉浸在管家背叛的痛苦之中。
解歡見氣氛不好,歉意的對安亦晴笑了笑。
安亦晴無聲搖頭,“對了解叔,半個月後藥門的華夏堂開業,您和解歡哥一定要去捧場。”
“當然,藥門的葉成弘老先生我曾經可是如雷貫耳,現在有親眼見到他的機會,我一定不會錯過。”解蕭然笑到。
“就是,我和父親一定會去看看是什麼樣的老人能教出小晴妹妹這麼好的徒弟。”解歡打趣。
衆人大笑,氣氛漸漸變得輕鬆起來。
就再這時,一個三風會的小弟外面大步走了進來。他附在解蕭然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解蕭然眉頭一挑,揮了揮手讓他離開。
“江子榮和江懷那兩個東西,早晚有一天親手宰了他們!”解蕭然涼涼道。
“怎麼了?是不是紅星會的人又開始了?”申田皺眉。
解蕭然點頭,無所謂的揮了揮手,“沒關係,他們鬧他們的,等三風會內部的事情解決,第一個拿他們開刀。”
“解叔,怎麼回事?”安亦晴插話問。
“江子榮和江懷知道我回了三風會,就每天給我發一段老袁的視頻,企圖擾亂我的心緒。”解蕭然狠狠的握了握拳,“我回來之後派出許多人調查老袁的下落,卻都一無所獲。小晴你幫我訓練的那些人秘密潛入紅星會,裡裡外外搜了一遍,就差距地三尺,卻連老袁的一根頭髮絲都沒見到。也不知道他被折磨成什麼樣子了!哎!”
“袁叔是父親手下的第一猛將,一直對他忠心耿耿。上一次在酒吧,若不是袁叔替我們擋了好幾槍,估計我和父親也沒機會見到小晴妹妹。父親回到三風會第一件事就是四處搜尋袁叔的下落,但是整個港市都翻遍了,卻也沒有線索。父親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天天擔心袁叔。要不是我們幾個攔着,他都要單槍匹馬衝進紅星會去要人了。”解歡沉聲解釋。
安亦晴記得老袁,那天她和許晴天在酒吧門口被服務生攔下來,小黑故意大哭求着服務生放行,引來了不少圍觀的人。是那個老袁過來解了服務生的圍,將他們放了進去。
她對老袁的印象還算深,是一個很有氣場的中年男人。
“解叔,你們確定他還在港市嗎?”
“確定。江子榮還等着我上鉤,他一定會將老袁留在港市,等我去了纔好控制我。”
安亦晴覺得解蕭然說的有理,但是港市那麼大,即便她有透視眼,卻也不可能將整個港市都搜遍。
“解叔,有機會帶我去紅星會和江家附近轉轉,如果袁先生被關在那裡,我有辦法把他找出來。”
解蕭然一愣,隨即答應下來,“好!”
當晚,安亦晴離開三風會時已經八點多。張玉楓的車子早早就停在了外面,安亦晴一出來,她便將車開了過來。
“小黑呢?”安亦晴敲了敲肩膀,靠在車椅上。
“跟風哥出去玩了,小黑這幾天迷上了電動遊戲,非嚷嚷着讓風哥陪他去商場玩。”一提起小黑,張玉楓露出了淺淺的笑。安之風不怕撒嬌,不怕哭鬧,卻最害怕小黑用那種小狗一般的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他。只要小黑使出這樣的眼神,不管是什麼要求,安之風二話不說,全都答應。不過幸好小黑是個聽話懂事的小傢伙,求安之風帶他去玩電動,這是這麼久以來他的第一個要求。實在是乖的讓人心疼。
安亦晴聽了也笑了,一想起小黑被封印了那麼多年,她就覺得心裡難受。現在小傢伙主動提出要求,她當然會支持他滿足他。
“去商場接他們吧。”
……
黑色的奔馳車緩緩聽在中環最繁華的商業區步行街入口處,張玉楓掏出手機給安之風打了個電話,響了半天卻沒有人接。
“電玩城噪音太大,可能沒聽到吧。你給他發個信息,他看見就回了。”
張玉楓覺得有道理,便打開了微信,發了一個“小姐來了”。
然而,信息還沒有發出去,安之風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張玉楓剛接通電話,安之風焦急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小黑在沒在你那兒?”
“沒有,怎麼回事?!”張玉楓心中一沉。
“小黑不見了!”
張玉楓還沒等說話,手中的手機被一把奪了過去。
“仔細說,怎麼不見的?”安亦晴一邊說,一邊打開車門走下去。張玉楓見狀,立刻鎖了車子跟了出去。
兩人大步向電玩城跑去,路上,安之風簡明扼要的將事情的經過交代了一下。
小黑去衛生間小解,安之風要跟着。但是小傢伙怎麼說也是個活了兩萬多歲的“長輩”,連上廁所也被人跟着實在是難爲情。最後在小黑可憐巴巴的眼神中,安之風妥協了,站在衛生間門外等他。
誰知,五分鐘、十分鐘過去了,小黑仍然沒出來。安之風感覺不對,推門走進去一問,竟然沒有人見過穿着短衣短褲的小男孩。
安之風這下急了,他找遍了所有廁所隔斷,結果在靠窗的隔斷中,發現了小黑掉落在馬桶中的手機,而那扇窗子是開着的。
衛生間不可能有監控器,又是人來人往的私密地方,所以想打聽到有用的信息不太可能。安之風仔細回想了一下剛纔進進出出的人,卻因爲來上廁所的人太多,根本想不起來有什麼疑點。
“從小黑進衛生間到你進去,隔了多久?”安亦晴趕到男廁所門前,冷聲問。
“不到十五分鐘!”
安亦晴推開衛生間的門,不由分說走了進去。裡面許多正在小解的男士被嚇的一哆嗦,紛紛轉過身去。還有幾個好事者搖頭晃腦的觀察安亦晴,卻被安之風給一眼瞪了回去。
打開靠窗隔斷的門,安亦晴走了進去。馬桶中,小黑的手機還在。牆壁的窗子周圍,沒有任何腳印。看來,這人應該是早有準備的。
雙眼悠悠向遠處望去,安亦晴開啓了透視眼。從小黑進廁所到安之風發現,隔了十多分鐘。按照車輛行駛的最快速度,再結合港市的交通情況,說不定這車子走不遠。
穿過層層阻礙,安亦晴的視線向遠處散去。以電玩城爲中心,她將能夠看到的區域全都搜了一遍,卻沒找到小黑的影子。
心中一沉,安亦晴閉上眼睛,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片刻之後,她拿出手機撥通了馮建祥的電話。
“馮處長,我弟弟在電玩城的衛生間被人擄走了,麻煩你幫我關注一下各個交通要道,一旦有和他相似的小孩,請一定通知我。”
“解叔,我弟弟被人擄走了,您幫我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人見過他。”
“孫伯父,我弟弟被人擄走了。”
一時間,整個港市,全都動了起來。警務處、官方部門、三風會以及李家勢力,還有許多受過受過安亦晴恩惠的人聽到消息後,紛紛出動。
八方雲涌,風雲欲來,只爲了一個失蹤的孩子。
“小姐,現在怎麼辦?”安之風愧疚難當,要不是他大意,小黑不會丟。
“去玄門。”
車子很快來到風水街,安亦晴早已經給唐志峰去了電話,得知炫舞失蹤,已經入睡的唐志峰被嚇的徹底精神了。
“怎麼會失蹤?玄武的靈力現在是最弱的,不是告訴你好好保護他嗎?”唐志峰也是急了。
安亦晴紅脣緊抿,“是我的疏忽,唐老,我需要你的幫助。”
安之風張了張嘴,滿臉慚愧。明明是他的錯,卻讓小姐承擔後果。
唐志峰也知道安亦晴心焦,嘆了口氣,轉身拿出六枚金幣,緩緩搖動。
安亦晴屏住呼吸,看着那六枚金幣在桌上旋轉晃動,最後停了下來。唐志峰按照卦象仔細推算了一番,然後伸出手指,只想遠方。
“玄武在南方。”
張玉楓立刻從平板電腦調出港市地圖交給安亦晴,安亦晴水眸掃了一下,最後落在了一個區域之中。
“謝謝唐老,我有線索了。”安亦晴起身,禮貌道謝,轉身離開。
“注意安全!”唐志峰看着安亦晴的背影,悠悠說了一句。
安亦晴腳步一頓,輕輕點頭,離開了院落。
……
“丫頭,有線索了。幫裡有個小弟在一家酒吧附近看到了一個小男孩兒,穿的衣服和你弟弟很像。不過那小男孩兒被一個人抱在懷裡,好像睡着了。”剛上車,解蕭然便打來了電話。
“地址。”
解蕭然說了一大串,安亦晴眼中的寒光更盛。這家酒吧的位置,就在紅星會附近!
“丫頭,這酒吧是紅星會的三大堂口之一,要不要解叔帶人過去?”解蕭然擔心安亦晴出事,認識她這麼久,從來沒見過這丫頭的聲音如此冰冷。就連他這個飽經風雨的人,都覺得後背發涼。
“謝謝解叔,不過這次我自己來。”
……
紅星會三大堂口之一,夜未央酒吧,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無數男男女女穿着暴露,正沉浸在這瘋狂的慾望之中。穿着性感的舞娘和舞男站在舞池中貼身跳着曖昧的熱舞,周圍是瘋狂的信徒。舞池的另一側,許多卡座在黑暗之中隱藏着無數罪惡。煙霧繚繞的黑暗中,沉淪於極樂的男人女人忘記了現實,盡情放縱於這短暫的無憂之中。
誰也不知道,在這酒吧的下面,關着一個小小的身影。
夜未央地下室,走廊的燈光昏黃,水泥地面兩旁,是幾間黑色鐵門緊閉的房間。無數痛苦的嘶嚎和身影從房間中傳出,在這空曠的水泥通道中發出滲人的迴響。
走廊的盡頭,是一間黑漆漆的鐵籠。在鐵籠之中,一個身着玄色短衣短褲的小男孩兒躺在地上。他臉色慘白,氣息微弱,臉上一片青紫。
這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一羣人從黑暗之中露出頭來。
爲首的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安亦晴熟悉無比的女人——江雪柔。
“大小姐,人就在裡面,要不要把他弄醒?”
江雪柔冷冷的看了昏迷的小黑一眼,轉身走向旁邊的房間,“弄醒,帶過來。”
身後的幾人憐憫的看了一眼小黑,任何人進了那間房,都不可能完整的走出來。更何況是一個五六歲的孩子。
當幾人擡着小黑走進房間時,江雪柔正坐在一張靠椅上。在她的身旁放着一張長長的桌子,桌子上面擺放着各種各樣的器具——鐵鉤、琵琶爪、烙鐵、充滿倒刺的鐵鞭、牛筋繩、以及各種各樣的注射藥劑。
這個房間,是紅星會分堂口用來審問犯人、折磨犯人的地方。負責動手的全都是身經百戰的老人,對身體的構造瞭解的一清二楚。每一次從這裡走出去的人,要麼死,要麼殘,要麼瘋。
如今,江雪柔將一個小孩子帶進來,分明是想狠狠折磨他一番。
看着被綁在柱子上的小男孩兒,江雪柔的面容猙獰,渾身散發着陰鶩的氣息。她貴爲江家千金,留學歸來,本應是港市最讓人羨慕的名媛。可是,自從遇到那個女人,她的一切都毀了!因爲港娛樂的花邊新聞,李宇飛不待見她,李玉航不喜歡她,和李家關係親密的人全都是她爲敵。這樣也就罷了,自己的父親和爺爺竟然讓她去登報道歉!
明明是那個女人的錯,憑什麼要她去道歉!她從一個豪門千金淪落成圈子裡的笑柄,不管走到哪裡都有人說三道四,曾經被她笑話過的人竟然全都反過來嘲諷她!
如果沒有那個女人,她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甚至連一向疼愛她的父親和爺爺也不幫她,而是幫着那個女人!
她忍了好久,一直都在想該如何讓那個女人痛苦。她知道,那個女人對她身邊的小男孩兒重視的很。什麼乾弟弟?屁!無非就是私生子罷了!所有人都被她欺騙了,這麼不檢點的一個女人,究竟有什麼好的?!
既然她安亦晴重視這孩子,那她就要讓她嘗一嘗失去最重要的人有多痛苦!
緩緩站起身,手指在長桌上劃過一道弧線,最後定在了那根裝滿了倒刺的鐵鞭上。
“弄醒他。”
聽到江雪柔的吩咐,手下立刻端起一盆冰水,從小黑頭頂猛地澆了下去。
譁——刺骨的冰冷直入心脾,小黑身體一個哆嗦,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着陌生的壞境和陌生的人,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和迷茫。隨即回想起在衛生間時被迷暈的片段,心中頓時瞭然。
他被抓了。
淡淡的看了手執鐵鞭的江雪柔一眼,小黑麪不改色,垂下眸子。活了兩萬多年,在他的記憶中,自己經歷過不知道多少次生死。這點兒小打小鬧,根本不值一提。
然而,小黑這樣的態度讓江雪柔只覺得他是在藐視自己,頓時怒火中燒。
“把頭擡起來!”
小黑不動,仍然垂頭。
“我讓你把頭擡起來!”江雪柔的聲音尖銳刺耳,在空蕩的房間中煞是滲人。
幾個手下立刻上前,一個人抓住小黑的腦袋往後一仰。
“小姐讓你擡頭,聾了嗎?!”
小黑的頭被擡起,可是眼睛卻仍然垂着,好似年邁的老人,古井無波。他一聲不吭,頭皮被抓的生疼卻也不動不喊。
“跟安亦晴一樣可惡!”小黑越平靜,江雪柔越憎恨,她緊緊的握着鞭子,啪的摔在小黑小小的身子上,“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生麼時候!求我!聽到沒有!求我!”
充滿倒刺的鐵鞭落在身上,刮開了衣服,掀翻了皮肉,鮮血頓時流了出來。小黑的臉色猛地變白,身體的肌肉緊緊繃起,牙關緊咬,一聲不吭。
“賤人!都是你!都是你~!我要殺了你!”
啪——啪——啪!一鞭接一鞭,小黑的身上,臉上已經全是鮮血,血肉翻飛煞是滲人,甚至有些地方已經露出了森森白骨。
江雪柔打了一會兒,有些氣喘。她扔掉鐵鞭,端起一旁的辣椒水,毫不留情的潑在小黑身上。
嘩啦——明明是水流的聲音,卻好似辣椒炸在滾燙的熱油中,讓人不寒而慄。
小黑的渾身不停顫抖,身上的傷口被辣椒水蜇的又疼又癢,恨不得將全身的皮膚全都撕爛。
吃力的喘了一口氣,小黑緊緊咬住嘴脣,不讓自己發出任何呻吟聲。
江雪柔大怒,大步走上前右手一揚,“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小黑臉上。
小黑咳出一口鮮血,再一次咬緊牙關,垂下眼睛。
“我讓你看我!聽到沒有!看我!”江雪柔尖叫。
這一次,小黑有了反應。他緩緩擡起眼,琥珀色的眸子幽幽看着江雪柔,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昏暗的房間,渾身是血的小男孩兒,幽深的眸子,詭異的笑,怎麼看怎麼覺得恐怖。
江雪柔心中一寒,連連倒退幾步,差點兒跌推在地上。小黑看到她如此狼狽的一幕,笑意更濃了。
“賤種!你笑什麼!”江雪柔掙扎起身,一把捏住小黑的臉蛋,使勁兒拉扯。
小黑幽幽看着她,笑容愈發詭異。
“你笑什麼!不許笑!不許笑聽到沒有!” 江雪柔心中發慌,左右手開弓,玩命的在小黑臉上扇巴掌。啪啪啪的聲音迴盪在鐵房之中,聽得讓人心寒。
小黑被打的鼻青臉腫,可是嘴角的笑卻越來越深。
“咯咯咯……”一陣輕笑從他喉嚨腫發出來,聽得江雪柔等人渾身顫慄。
“……真是可憐……”
安靜無比的鐵房中,小黑輕輕一聲嘆息,擡眼往向江雪柔,滿眼嘲諷,“我敢爲安姐姐去死,可你這種女人,誰會爲你去死?”
“真是可憐,根本沒人喜歡你。”
“安姐姐有我,有安爺爺一家,有葉老先生,有顧將軍,還有風哥哥他們。你又有什麼?”
“就算你弄死我,還有無數人愛安姐姐。可是即便你死了,也每一個人會想起你。”
“江雪柔,你什麼都沒有,除了江家大小姐的名號,你什麼都沒有。”
一句一句,好似重錘一樣狠狠的砸在江雪柔的心頭。小黑每說一句,她的臉色就白一分。等他全部說完,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呆若木雞。
“不、不,我有……”
“我是江家大小姐,我是港市最受歡迎的名媛,我將來會嫁進李家,一生尊崇。”
“我爸爸和爺爺疼愛我,他們會爲了我去死。”
“許多人都喜歡我,他們都說喜歡我!”
江雪柔好似中了邪一般,自言自語。
小黑聽了,輕輕一笑,“他們喜歡的,是江家大小姐,不是你江雪柔。安姐姐沒了安家,仍然是安亦晴,仍然是華夏御龍的創辦人,仍然能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可你呢?江雪柔,沒了江家,你什麼都不是!你憑什麼跟安姐姐比!”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的!”江雪柔忽然滿目猙獰,失聲尖叫。她跌跌撞撞爬起來,隨手抓起桌上的匕首,“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砰——一聲巨響,大鐵門被人一腳踹開。當安亦晴闖進來的那一瞬,江雪柔的匕首正好刺入了小黑的心口!
“小黑!——”
安亦晴臉色猛變,腳尖一點飛奔到小黑身前。她一把甩開江雪柔,手疾眼快的堵住小黑的傷口。
“安姐姐……”小黑嘴裡嘔出一口鮮血,小臉慘白。
“乖,別說話,安姐姐救你。”安亦晴雙手發抖,她抓住綁着小黑的鐵鏈狠狠一扯,鏈子應聲斷開。
小黑的手腕垂落,那原本黑色的胎記,已經變得很淡。
章節目錄 第640章 生死一線
小黑手腕上的胎記淺的讓安亦晴心中一驚,立刻掏出一大把藥丸,不要錢死的塞進小黑的嘴裡。
“吃下去,乖。”
小黑也不問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一股腦全都吃了進去。
小心翼翼的抱起小黑渾身是血的身子,轉身走出去。在馬上走出門口時,她腳步一頓,轉頭看向江雪柔,水眸寒光四溢。
“把她帶上。”
冷風吹過,張玉楓和安之風兩人一個激靈,小姐怒了。
……
安亦晴抱着小黑,張玉楓和安之風在前面開路,兩人好似人肉收割機一般,所過之處鮮血橫流。幾人從地下室一路打到酒吧門口,酒吧內的客人被嚇的爆頭逃竄。
安亦晴雙眼看着小黑,腳步飛快的衝出酒吧。
“你們兩個自己回去,我先去風水街。”
話落,黑色的奔馳車在黑夜中猛地竄出去,帶起一地塵土。
凌晨的風水街很安靜,弄堂中,家家戶戶大門緊閉,進入了安靜的夢鄉。
一陣急促的剎車聲在弄堂口響起,緊接着便是一連串慌亂的腳步聲。
砰砰砰——木門剛被敲響,裡面的人好似早已等待許久,立馬將門打開。
“怎麼傷成這樣?!”唐志峰一眼看見渾身是血的小黑,臉色一沉。
“唐老,借你的地方用一下。”安亦晴眼神暗沉。
唐志峰二話不說,轉身帶頭走向最後的房子。穿過長長的走廊,安亦晴第三次來到了那個天圓地方的房間。
將小黑小心翼翼放在圓臺上,安亦晴迅速扯開他的小衣服。錦包祭出,頓時間,空中銀光飛舞。
唐志峰第一次見到安亦晴親手施針,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隨即又被對小黑的擔憂所掩蓋。
“唐老,小黑的胎記越來越淺,我需要你的幫助。”安亦晴抓過小黑的手腕。
見那手腕上好似被兌了水的墨汁暈染出的淺灰色,唐志峰的心中沉了沉。胎記顏色越淺,玄武的生命氣息就越弱。如果胎記徹底消失,那麼玄武已久沒了命。
在心中迅速思索一番,唐志峰有了主意。
“我不知道這個辦法能不能行得通,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怎麼也要試一試。”
“您說。”
“四大神獸之間的氣息和血脈都是相連的,靈力也是同出一脈,白虎他們的靈力也許可以幫助玄武療傷。但是,他們幾人都沒有開啓封印,我不知道會不會有效果。”唐志峰眉頭緊皺,四大神獸靈力相輔相成,但那是在開啓封印之後,可是現在這種情況……
“不管行不行,都得試一試。”
安亦晴紅脣緊抿,心念一動,唐志峰只見眼前金光和白光一閃而過,一隻金貓和一隻白貓憑空出現。
“這是怎麼了?哪個王八蛋把小黑打成這樣?!”一直在睡覺的貓二肥一見渾身是血的小黑,頓時藍色的貓眼瞬間赤紅。
而老金一句話也沒說,可身上的毛卻全都炸了起來。
“你們兩個試一試把靈力傳給小黑,他現在需要神獸的力量來療傷。”
聽到安亦晴的話,老金和貓二肥二話不說,爪子一點,跳上圓臺,體內的靈力不要錢似的流向小黑的身體。
而作爲斷魂草的小綠,則折斷一片葉子,喂進小黑的嘴裡。它希望自己能夠治百病解百毒的能力能夠幫助小黑好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貓二肥和老金的四肢都開始打晃,體內的靈力已經耗盡大半。可小黑手腕上的胎記卻越來越淺,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
安亦晴臉色越來越沉,她忽然站起身,走出房間。唐志峰看着她的背影,嚅了嚅嘴,卻只發出一聲嘆息。
夜色下,安亦晴站在空曠的院子中。在她的手中,握着一片薄薄的玉片。
啪——素手猛地用力,玉片應聲而碎。
安亦晴擡眼往向遠方,然後再一次鑽進房間,心中不斷的期待那個人快些到來。
小黑的臉色越來越白,老金雙目赤紅,大吼一聲。
“喵了個咪的,我就不信了!”
它卯足了力氣,將靈力不要命的輸送給小黑。渾身的金毛炸起,一副要跟敵人拼命的架勢。
貓二肥則眼淚汪汪的看着小黑,“小黑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我藏了好多小魚乾,分給你一半好不好。你別死啊,你死了以後老金欺負我,我找誰去啊?”
貓爪子扒拉掉眼圈上的淚水,貓二肥再一次發力,一定要把小黑救回來!
唐志峰在一旁看着,只能乾着急,卻什麼辦法都沒有。
這時,一雙白皙的素手伸過來,將貓二肥和老金拉開。
“主人?!”老金不甘心的看着安亦晴。
貓二肥也一臉哀求。
“你們還沒開啓封印,靈力不行。我已經召喚子軒過來,別急。”
老金和貓二肥一愣,對啊,他們怎麼把小紅給忘了?!
唐志峰聽得雲裡霧裡,剛要開口問話,忽然臉色一沉,飛快的衝出房間。
如此磅礴的內息,究竟是誰?!
當唐志峰衝到院子裡時,便看到一個身着白色長褲、紫色襯衫的年輕男子。男子聽到聲音,轉頭望了過來。
“你是……?”
“你是……?”
兩個人同時開口相問。
這時,一陣腳步聲從唐志峰身後響起。年輕男子聞聲望去,漂亮的黑眸中流露出濃濃的歡喜。
“安姐姐!”他衝到安亦晴身前,一把保住她,眉眼彎彎,好似撒嬌的孩子。
“子軒,”安亦晴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他拉起來,“小黑出事了。”
龍子軒的笑容一僵,隨即臉色沉了下來。他、小黑、老金和貓二肥共同在上古空間度過無數年,感情早已比親兄弟還要親。一聽小黑出事,龍子軒立刻緊張起來。
“他怎麼了?人呢?現在怎麼樣了?”
“別急,你聽我說。”安亦晴打斷他的話,看向呆愣的唐志峰,“唐老,這位就是我跟您提過的龍子軒。子軒,這是玄門唐老。”
兩人簡單打了個招呼,連忙跟着安亦晴走進房間。
當龍子軒看到臺上的小男孩時愣了一下,隨即他便從這孩子的身上感受到了小黑的氣息。
“他怎麼傷成這樣?!誰幹的?!”和貓二肥與老金的反應一樣,龍子軒瞬間暴怒。
唐志峰只覺得巨大的龍威壓的他喘不上氣,連連退了好幾步。貓二肥和老金都是強弩之末,被龍子軒暴虐的龍氣一震,差點兒一口血噴出來。
“子軒,冷靜。”安亦晴拉住龍子軒的手,輕輕拍了拍,“小黑現在需要你的龍力替他療傷,貓貓和老金還沒有開啓封印,靈力沒有作用,只能靠你了。”
龍子軒瞬間清醒過來,重重點了點頭,“好,安姐姐,我一定把小黑救回來!”
說罷,他身子一躍,雙腿盤膝坐於高臺之上,緩緩閉上眼睛。
唐志峰看到在龍子軒閉上眼睛的一剎那,周身散發出紫金色的霧氣。霧氣源源不斷的涌向龍子軒的手掌,然後再涌進小黑的身體之中。
“紫、紫……”紫金龍氣?!唐志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青龍已是神話,可在他的眼前竟然出現了一條紫金神龍!那可是真正的龍中之神啊!
安亦晴此時沒心情解釋龍子軒紫金神龍的身份,她一動不動的盯着小黑,目光中充滿了緊張與擔憂。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終於來臨。
龍子軒的臉色已經慘白如紙,卻仍然咬牙堅持着。安亦晴、老金、貓二肥合力將體內的內息與靈力輸進龍子軒的身體,試圖能夠幫助他多撐一會兒。
當天空的東方露出了魚肚白,龍子軒終於挺不住,一頭倒在了安亦晴的肩上。
“怎麼樣?有沒有事?”安亦晴急忙問。
龍子軒虛弱的搖了搖頭,看向小黑。
小黑此時的臉色,已經泛起了一絲紅暈。唐志峰抓過小黑的手腕一看,臉色一喜。
“穩住了!靈氣保住了!”
龍子軒鬆了一口氣,紫金光芒一閃,變成了一條小小的小龍盤在了安亦晴身邊,再也沒了力氣。而貓二肥和老金也全癱在了圓臺之上,一動也不能動。
安亦晴心疼的看着三隻,拿出一些生靈泉和一些丹藥,喂他們吃了下去。三個小傢伙吃下之後,感覺身體內一股暖流涌動,精神頓時一震。
見他們有了精神,安亦晴放下心,開始檢查小黑的身體。
對於四大神獸來說,在未開啓封印和剛開啓封印的時候,靈力是非常虛浮的,而且,並沒有產生靈根。沒有靈根,一旦他們受傷,比普通人還要脆弱。
靈根,是四大神獸的本源。就好像人的心臟和大腦,如果沒了它們,人就會死。四大神獸也是如此,沒有靈根,他們就會死。而沒有靈根的神獸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還沒有開啓封印,另一種是剛剛開啓封印,卻靈力全無。
也就是說,老金、貓二肥和小黑他們體內都沒生出靈根,所以即便再厲害,一旦受了重傷,連安亦晴也治不了。
在這種情況下,必須要輸送一些靈根之氣保住他們的身體機能,然後才能進行救治。而龍子軒這個已經開啓封印的紫金神龍,就是那個具有靈根、並且可以輸送靈根之氣的人。
這些都是安亦晴從唐老的口中得知,所以,在小黑受傷之時,她才如此焦急。
現在小黑有了靈根之氣,也就等於是保住了生命本源。剩下的,就要靠安亦晴的醫術了。
唐志峰將龍子軒三個小傢伙抱到了客房的大牀上,讓它們舒舒服服的睡個好覺。他自己也在安亦晴的催促下,回去睡了。
安亦晴獨自一人帶在房間中,垂着頭爲小黑縫合傷口。
每縫一針,她對江雪柔的恨就多了一分。原本,她想把江家留給解蕭然來處理,畢竟三風會剛剛整頓,需要殺雞儆猴。可是卻沒想到,江雪柔作死,竟然敢對小黑下毒手。
不能容忍!
外面的太陽緩緩走到了頭頂,安亦晴終於結束了治療。
她抹了一把滿頭的汗,拿出藥膏在小黑的傷口上輕輕塗抹。小小的身子,密密麻麻的全是縫合的痕跡,一道道傷口好似蜈蚣一般,讓人看了心疼。
安亦晴眼圈微紅,仔仔細細的將藥膏給小黑抹好,堅決不讓他留下一點兒疤痕。
完成這一切之後,她將小黑抱到客房的牀上,輕輕給他蓋上小被子。然後自己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閉目養神。
叩叩叩——房門在這時被輕輕敲響,外面的人似乎很怕打擾到熟睡的人,敲門的動靜格外小心。
安亦晴睜開眼睛,推門走了出去。
只見門外面,張玉楓以及安之風等人整齊的站成一排。十三血將昨晚在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後,紛紛動身前來風水街,將唐志峰的宅子圍的滴水不露,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他們整整守了一夜,直到安亦晴抱着小黑走出來,才擡腳跟了上來。
“小姐,小黑怎麼樣了?”張玉楓往裡探了探脖子,問道。
“已經穩定了。”
十三血將頓時全都鬆了一口氣,提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特別是安之風,他一直認爲這件事是自己的錯。
“小姐,”他垂着頭走到安亦晴面前,“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您罰我吧。”
“罰你做什麼?是我這個做老大的想的不夠周全。”本以爲有呂天的事情,江子榮能徹底老實了。誰知道兩個老的加起來竟然看不住一個小的!安亦晴心中越想越火大,渾身散發着陰冷的氣息。
安之風的頭垂的更深了,心中的愧疚也越擴越大。
“你是大家的大哥,垂頭喪氣的做什麼?這事兒我們大家都有錯,引以爲戒就好。如果你真想受懲罰,那小黑從現在到康復的飲食起居,你都包了吧。”
安之風猛地擡頭,吃驚的看着安亦晴。
“你看我做什麼?傻了?”安亦晴被他這副呆愣的模樣給氣笑了,“小黑這次傷的太重,如果不是子軒及時趕回來,估計小命不保。還有子軒那三小隻,爲了給小黑療傷,靈力全透支了。你既然想受罰,那他們的飲食起居你都負責了吧。直到他們康復爲止。”
安之風用力點點頭,“好!包在我身上!我這次一定保護好他們!”
笑看了安之風一眼,小黑沒事,安亦晴的心情也輕鬆了許多。
“江雪柔呢?”
“關在另外那間別墅的地下室裡,小雨親自設計的防盜系統,絕對跑不了。”張玉楓迴應。
“很好!這幾天給我好好招呼她,留一口氣就行。”安亦晴滿意的點點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一個木匣子,“這裡面是我新研製的毒藥和解藥,每天給她喂兩種,然後讓她說出服用的感覺。如果不說,就折磨到說爲止。”
張玉楓等人齊齊打了個哆嗦,連連點頭。他們小姐暴怒了,江雪柔有的受了。
兩天之後,小黑終於從昏睡中睜開了眼睛。他看了看四周,最後落在了那個白色的身影上。
“安姐姐……”
剛剛從洗手間弄溼毛巾打算給小黑擦身體的安亦晴聽到聲音,立刻走了出來。
“醒了?還疼不疼?哪裡不舒服?”
小黑眨了眨琥珀色的圓眼睛,小手吃力的擡起來,摸了摸安亦晴的臉。
唔……這不是夢……
“安姐姐,小黑沒死嗎?”
安亦晴心中泛酸,卻眉眼彎彎,“小黑一直那麼乖,怎麼會死呢?更何況,子軒他們費了好大的力氣把你救回來,你若是出了事,他們該有多傷心?”
小黑眨眨眼,嘴角吃力的勾出一抹淺笑。
“能看到安姐姐真好……”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被打開,一個囂張中略帶虛弱的聲音傳進來。
“喵了個咪的!大爺的罪沒白遭,你小子終於醒了!”
小黑緩緩轉頭,目光落在了從門外進來的兩貓和一條小龍身上。
“嗚嗚……小黑你嚇死我了!你不知道當時多嚇人,老孃的心跳都快被嚇停了!”貓二肥晃晃悠悠的跳上牀,伏在小黑的身邊,藍汪汪的大眼睛淚珠不斷,“你說你這個小破狗平時一聲不吭,怎麼就搞出這麼一出?!嚇死我了!”
“小黑……”龍子軒虛弱的聲音在牀下傳來,他身體最虛弱,廢了好半天勁也沒爬上來。最後,安亦晴一手將他提到了牀上。
看着龍子軒黯淡無光的龍身,和虛弱的貓二肥與老金,小黑無聲一笑,“謝謝你們。”
“哼!謝什麼謝?趕緊恢復靈力,以後可別嚇我們了。特別是主人,爲了照顧你好幾天沒睡,都快變成熊貓了。”
安亦晴被老金的比喻弄得哭笑不得,狠狠瞪了他一眼。
“安姐姐,對不起……”小黑看着安亦晴,眼中充滿歉意。是他沒有靈力,才讓敵人有了可乘之機。
“傻小子,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對不起。我保護你們是應該的。”安亦晴拍了拍他的小手,笑得溫暖。
小黑沉沉的看着說笑的安亦晴與龍子軒等人,第一次對實力產生了慾望。他想變得強大,保護他們,留住他們的笑容。
龍子軒三小隻的身體還很虛弱,聊了沒一會兒就累的不行,最後被安亦晴無情的趕回了房間。小黑也沒了精神,服下安亦晴給的藥,沉沉的睡了下去。
看着熟睡中的小黑,慘白的小臉上多了一絲紅暈,安亦晴欣慰的笑了笑。她打了個哈欠,躺在沙發上終於睡了過去。
這一覺,安亦晴睡到第二天傍晚才醒。她睜開眼睛,猛地坐起身,看向大牀。
只見大牀上,小黑睜着眼睛,正和貓二肥三小隻有說有笑的聊天。他們的聲音非常小,似乎是害怕吵到熟睡中的安亦晴。
“安姐姐,你醒啦?”小黑轉過頭,見安亦晴醒了,眼中立刻露出光芒。
“唔,我睡了多久?”安亦晴有些迷糊的看向窗外,天黑了?
老金嘿嘿一笑,“不久,一天半而已。”
一天半?這麼久?
苦笑着搖了搖頭,看來自己也是累到了。
“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安亦晴走到牀邊,仔細的給小黑檢查了一番。
“沒有,安姐姐的療傷藥很好用,我的傷口已經不怎麼疼了。”小黑的眼神多了幾分靈動,少了幾分虛弱。
“那就好。”安亦晴笑着鬆了口氣,“過幾天傷口就要開始癒合,長出新肉的過程會有些癢,你忍着些。”
小黑乖巧點頭,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安姐姐,我感覺到體內多了一團靈氣,子軒說不是他的靈根之氣。”
安亦晴一愣,放出透視眼看向小黑的身體。
只見小黑的丹田之處,一股玄色的好似漩渦狀的氣流正不斷的在那處轉動。隨着氣流的轉動,無數條玄色靈氣遊走於各大經脈之中,所過之處,經脈在緩緩的擴張與修復。
安亦晴心中一喜,小黑莫不是出現靈力了?!
章節目錄 第641章 滅江,藥門到(三百萬字啦!)
唐志峰收到消息立刻趕了過來,經過一番檢查之後,臉上露出喜色。
“看來玄武這一次因禍得福,竟然在無意中觸發潛能,無意中恢復了靈力。好,可喜可賀!”
安亦晴心中一喜,“唐老,小黑需要多久才能恢復到巔峰狀態?”
“這個不好說,”唐志峰眉頭微蹙,“四大神獸的巔峰狀態如何我並不是很清楚,所以無法下定論。不過我能肯定的是,玄武很快就可以超越封印之前的實力,進入更高的階段。”
“那就好,”安亦晴鬆了口氣,小黑恢復了實力,就能有自保的能力了。
“玄武還是需要多休息,你們幾個也是一樣。晚飯想吃什麼對廚房說,不要客氣。”唐志峰交代。
安亦晴笑着點頭,“是,多謝唐老。”
唐志峰走後,安亦晴將四個小傢伙趕去睡覺,而自己則推門走出房間。
“走吧,江大小姐座客這麼就,怎麼我也得盡一盡地主之宜。”
張玉楓和安之影幾人擡步跟着安亦晴離開,剩下安之風等八人留在這裡保護四隻萌物。
……
港市郊區,某別墅,沒有經過裝修的地下室中,四面牆壁和地面全都是冰冷的水泥。水泥地上有些潮溼,四處散落着幾灘污水,發出腥臭的味道。
在地下室的角落中,一個身影安靜的蜷縮在地面上。身子時不時的抖動兩下,喉嚨裡發出“咕咕”的怪聲。
忽然,一陣腳步聲響起,由遠及近走進地下室。那個蜷縮的身影身子忽然一抖,渾身肌肉僵硬無比。
“小姐。”張玉楓拿過一把椅子。
安亦晴坐下來,目光淡淡的注視着那個身影。
“江雪柔。”她的聲音清冷,不似平日中的溫暖。
江雪柔的身子抖了一下,卻沒有任何迴應。
安亦晴也不生氣,一雙涼薄的水眸靜靜的看着她。江雪柔只覺得安亦晴的眼神好似萬年寒冰,讓她渾身發涼。
地下室中安靜的詭異,七八個人站在屋內,一聲不吭,只有輕微的呼吸聲。一滴水緩緩滴落在地面,江雪柔渾身發毛,幾乎崩潰。
“江小姐,最近在寒舍待的可好?我的人不懂事,如果有招待不週的地方,你別見怪。”說着,安亦晴柳眉一挑,“小楓,還不快把江小姐請過來?”
“是,”張玉楓垂頭憋笑,給安之影使了個眼色。兩人走上前,一人拽着江雪柔一隻胳膊,很客氣的把她“請”(拖)了過來。
一路上,江雪柔垂着頭,一聲不吭。凌亂的髮絲遮擋住了她的臉龐,看不清她的神色。
砰——的一聲,張玉楓和安之影將她扔在了地上,退到她的身後。
看着好似沒了生機的江雪柔,安亦晴目光深冷,緩緩彎下腰,用右手食指擡起了她的下巴。
她的力氣很大,任憑江雪柔如何反抗,卻仍然抵不上一根手指的力氣。
“江小姐,承蒙你的‘照顧’,小黑他還活着。而且,傷勢恢復的很好。”
江雪柔身子一僵,眼神中陰鶩和嫉恨一閃而過。
“這幾天,過的可還行?我製作的那些毒藥一顆價值千金,都給你吃了下去,這筆伙食費也應該找江子榮好好算一算。”
安亦晴盯着江雪柔,她注意到,在提起江子榮的那一刻,江雪柔的眼中一亮。
忽然,安亦晴就樂了。
“江小姐,你是不是還在等江子榮來救你?不過你可能要失望了,紅星會最近內憂外患,江子榮和江懷恐怕沒那個閒工夫。”
江雪柔猛地擡起眼,陰毒的眼神好似淬了毒的利箭,恨不得將安亦晴碎屍萬段。
“是你搞的鬼?!是不是!”她一字一句帶着怨毒。
“不錯,江小姐變聰明瞭。”安亦晴眉眼彎彎。
江雪柔氣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氣,好似風箱一樣。她雙目赤紅,一雙滿是污泥和爛肉的手猛地抓向安亦晴的臉。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賤人!”
然而,還沒等她的手碰到安亦晴的臉,張玉楓一步上前,抓住兩隻手猛地用力,江雪柔的手腕應聲而斷。
“啊——!我的手!”
安亦晴冷眼看着江雪柔疼的滿地打滾、面目猙獰,嘴角露出滲人的笑意。她緩緩起身,走到江雪柔身邊,右腳緩緩擡起。
咔嚓——骨頭粉碎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地下室,江雪柔看着那隻踩在自己右腳上的鞋子,張開嘴尖叫着咬了下去。
冷笑一聲,安亦晴腳尖一點,精準的踢在江雪柔的腦袋上,將她直接踢到了牆上。
砰——江雪柔從牆上緩緩滑落,嘔出一大口鮮血。她惡毒的看着安亦晴,面容扭曲。
“很疼是吧?很屈辱是吧?”安亦晴緩步向她走去,渾身散發着濃濃的寒氣,“小黑的身上一共七十三道傷口,總共縫了一百三十二針!這一切,我都會連本帶利的還給你!江雪柔,我和你無冤無仇,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我無所謂。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我身邊的人!你、你父親、你爺爺,以及江家所有人,都要爲你的愚蠢付出代價!三天之後,你給我親眼看着你引以爲傲的江家是怎麼消失的!給我親眼看着你的大靠山江子榮是怎麼死在你面前的!我告訴你,有些人,你江雪柔惹不起,江家,也惹不起!”
江雪柔被安亦晴抓着頭髮,眼中流露出慌張和絕望。看着面前這個居高臨下俯視她的女人,江雪柔覺得,她剛剛說的話,並不是嚇唬她的。
“你你想怎麼樣?!我告訴你,江家是港市的龍頭,如果它倒了,很多人都會跟着受牽連。到時候你得罪的是整個港市!”江雪柔色厲內荏。
“呵,得罪整個港市?”安亦晴冷笑一聲,面露嘲諷,“江雪柔,你未免太看得起江家。在港市,即便我光明正大滅了它,也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如果你不信,三天後大可以親眼看看!”
一把甩開江雪柔的頭髮,安亦晴接過張玉楓遞過來的消毒溼巾仔細擦了擦手。
“七十三道傷口,一百三十二針,給我雙倍還給她。把這人蔘熬湯給她灌下去,吊着她的命,別讓她死了。”
說罷,安亦晴扔給張玉楓小手指長短的人蔘鬚子。這人蔘是千年的,在上古空間中受靈氣滋養,隨便一根拿出來都是稀世珍寶。若不是爲了多折磨江雪柔幾天,安亦晴纔不會將這寶貝給那種人渣吃!
走出地下室,將身後江雪柔歇斯底里的尖叫直接過濾。她走到沙發上躺下,拿出手機給解蕭然發了一條微信。
早在小黑的性命無憂之後,安亦晴就和解蕭然敲定了滅江家的時間。原本安亦晴將這事兒讓給瞭解蕭然,而解蕭然是打算等三風會內部穩定,再對付江家。可誰知,原本還能活上一段時間的江家,卻出了江雪柔這麼個豬一樣的隊友,徹底把安亦晴得罪了個乾淨。
這一下,安亦晴發飆了,不僅將‘滅江’行動提前,還親自安排安之風等人蔘與此事,務必一個不留!
解蕭然知曉此事後,連連冷笑,江家天堂有路不走,非要早早趕着去投胎。得罪誰不好,非要得罪最不能惹的人。
安亦晴接近凌晨回到了風水街,所有人都已經睡下了。她輕聲輕腳走到小黑的牀邊,用透視眼看了看他的身體。
丹田之處的玄色氣團看起來又大了不少,受傷的經脈已經修復完好如初,並且比之前要粗大許多。安亦晴滿意的收回視線,摸了摸小黑的手,溫溫的。
輕輕給他拉了拉被子,安亦晴悄悄離開,去了另一間客房。
已經連續好些天沒有好好休息,即便強悍如她,也覺得有些疲乏。蓋上被子緩緩閉上眼睛,安亦晴很快進入了夢鄉。
這三天時間,張玉楓等人對江雪柔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折磨。他們用同樣的鞭子沾上辣椒水和精鹽,將江雪柔抽打的體無完膚。江雪柔有無數次昏死過去,有無數次幾乎氣絕,卻都被那神奇的人蔘湯吊住了命,想死都死不了。
當張玉楓幾人接受鞭打時,在江雪柔的身上,正好七十三道傷口。緊接着,還不等她喘口氣,張玉楓幾人便開始穿針引線對她的傷口進行縫合。
沒有消毒,沒有麻醉,張玉楓幾個醫術的門外漢,好似縫牛皮似的,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心。
剛開始時,江雪柔還有力氣哭嚎和求饒,可是一天之後,她想叫嗓子也叫不出來了。
就這樣過了三天,三天之後,她被張玉楓幾人連綁帶捆,拎上了一輛商務車。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嘶啞的嗓音好似八十歲的老嫗,不敢想像這是從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嘴裡發出來的。江雪柔目光驚恐,她的腦子裡忽然浮現出三天前安亦晴說的話。
滅了江家?三天後,滅了江家!
張玉楓幾人沒有說話,任由江雪柔自己鬼哭狼嚎,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幾十分鐘後,商務車緩緩停了下來。透過車窗,江雪柔看到了那棟她再也熟悉不過的別墅——江家!
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在這時緩緩停在了商務車前面,一身白色衣裙的安亦晴獨自一人從車上走下來。張玉楓等人見此,立刻打開車門下了車,同時不忘將江雪柔拽下來。
“小姐,人帶來了。”
安亦晴看了眼被安之影抓着的江雪柔,淡淡的“嗯”了一聲,轉身向江家大宅的大門走去。
鍍金的大鐵門緊緊關閉,十數名紅星會成員身着統一制服,渾身煞氣。他們看到安亦晴到來,立刻豎起防備,同時,按下了別墅內的警報器。
“誰——”爲首的隊長剛開口說了一個字,一隻黑色鋥亮的皮鞋忽然出現,緊接着那人便被一腳踹出好幾米遠。
張玉楓等人絲毫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一上來就開打,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
一分鐘,十幾個普通的紅星會成員被解決乾淨。安之影向後退了幾步,然後迅速助跑,長腿一邁,一腳踹開關的嚴嚴實實的大鐵門。
一路上,在張玉楓等人的護航下,安亦晴雙手插在裙襬口袋中,邁着悠悠然的步子,走進了別墅正門。
正門外,已經得到消息的江子榮和江懷雙手拿槍,警惕的看着安亦晴。
安亦晴緩緩站定,看着江子榮等人的架勢,柳眉一挑。
“看來幾位不太歡迎我。”她輕笑一聲,“我今天可是來江家送禮的。”
說罷,身子側開,張玉楓將手中的江雪柔猛地甩了出去。
伴隨着刺耳的尖叫聲,江子榮等人只看到一個人影朝這邊飛來。衆人迅速後退,堪堪躲過了那個人影,同時那個人影也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安亦晴嘴角微勾,滿意的笑了。
“怎麼?江先生莫不是連自己的女兒都認不出來了?怎麼不接住她呢?”
江子榮一愣,低頭向地上的人看去,隨即,臉色猛地沉了下來。他大步走上前,彎腰將江雪柔砸在地面的臉翻了過來,隨即臉色一青,乾嘔出聲。
江雪柔被安亦晴的毒藥折磨了好些天,臉上的皮膚早已經潰爛不堪,即便江子榮舊居黑道,卻是個身驕肉貴的公子哥,怎麼受得了這樣的視覺衝擊。
倒是江懷看了之後,只是沉了沉臉,鷹眸凌厲的看向安亦晴。
“安小姐,你什麼意思?抓我孫女,毀她容貌,真當我江家是吃素的嗎?!”
江懷的龍頭柺杖跺的砰砰響,安亦晴卻只是掏了掏耳朵,無聲的笑着。
“吃素?不不,我一直當你們江家是吃、屎、的!”
“你——”
江懷剛要斥責,卻不想安亦晴手一揮,不耐煩的皺了皺眉,“我今天來不是跟你江懷客套的,江雪柔對我的人下手在先,她變成這樣是罪有應得。既然你們想維護她,那就乾脆全都留下吧。小楓,都綁起來!”
一邊說着,她一邊邁開步子,悠悠然的走進別墅。江家的人慾上前阻攔,卻被張玉楓幾人牢牢抓住,眨眼的功夫便成了被綁住的階下囚。
聽着門外江子榮的破口大罵和江懷的怒喝,安亦晴揚起輕蔑的笑容。人最可悲的不是貧窮和懦弱,而是看不清事實。
悠閒的坐在沙發上,看着十三血將將江家人一個個仍在地上。
“安亦晴!我殺了你!紅星會不會饒了你!”江子榮躺在地上叫囂,活像一頭發了狂的獅子。
“紅星會?”安亦晴冷笑一聲,擡眼給張玉楓使了個眼色。
在江家人的注視下,張玉楓拿出筆記本電腦,連上網絡。幾秒鐘後,電腦屏幕上出現了畫面。江家人定眼一看,臉色一白。特別是江子榮和江懷父子二人,幾乎暈厥過去。
只見電腦的畫面中,是安之風等人領着三風會在紅星會中大殺四方的景象。三大堂口全都被挑翻,現在已經衝進了總部。
江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奮鬥了大半輩子的基業就這樣被一殺而空。看着滿地的鮮血和屍體,他目眥欲裂。
而江子榮,早已經呆若木雞。紅星會完了,江家完了,一切都完了。
“怎麼樣?這場武打戲諸位看的可還滿意?”安亦晴笑着問。
江懷猛地擡頭,好似一頭髮怒的獅子,恨不得用眼神殺死麪前的少女。然而少女笑顏如花,面色不改。
“你到底想怎麼樣?”他沉聲問。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們纔對。”安亦晴向沙發上一靠,冷笑一聲,“從我來了港市,你們江家有哪一天讓我舒坦過?我安亦晴又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們?原本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可以你養的蠢兒子和蠢孫女非要給我找晦氣,不僅妄想用輿論打壓我,還想害我身邊的人。江懷,你真當我是軟柿子不成?!”
安亦晴的嬌喝聲夾雜着一絲內息,江家衆人齊齊噴出鮮血。而江雪柔早已經受不了這一切,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江懷和江子榮臉色慘白,他們想不明白,爲什麼事情會走到這一步?
看到江家父子二人的模樣,安亦晴緩緩起身,“看來,我有必要讓二位親身體驗一下什麼叫做‘惹不起’!”
話落,她轉身大步離開。張玉楓等人拎着江家衆人緊隨其後,開車離去。
紅星會總部,當安亦晴到達時,戰鬥已經接近尾聲。她一把抓住江懷和江子榮扔在地上,冷聲嬌喝,“看清楚了!紅星會死去的這些人,都是因爲你們江家的愚蠢!”
江懷和江子榮身體一個激靈,擡眼望去。遍地鮮血,殘肢斷臂。遠處,以安之風爲首的幾名血將拎着帶血的三棱軍刺,瘋狂的收割着活生生的人命,如神似魔。
這一幕,嚇呆了所有江家人。即便是用雙拳打下一片天地的江懷,也從沒見過如此殘忍狠辣的殺伐。
心臟噗通噗通狂跳不止,江懷終於知道了,有些人,是他惹不起的!
眼前逐漸瀰漫上觸目驚心的血紅,那些叫喊聲與哭嚎聲離自己越來越遠。噗通噗通——心臟,緩緩停止了跳動。一代奸雄江懷,就這樣再也沒了氣息。
拼搏一生,毀於一旦,死不瞑目!
江懷這輩子,毀在了親兒子和親孫女的愚蠢之中!
江懷死了,江子榮卻沒有感到悲痛。他呆愣的看着漫天的紅,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吶喊。
昏迷中的江雪柔猛地睜開眼睛,便看到那個一向高大的父親跪在安亦晴面前,磕頭痛哭。她眼神空洞的看着那個陌生的父親,手,緩緩動了。
噗——匕首刺入心臟的聲音。被折磨了那麼久,終於可以解脫了。江家完了,她也完了。活着,也只是無盡的屈辱!
安亦晴轉過頭,冷眼看着面目扭曲的江雪柔。她早就看到這女人撿起了地上的匕首,卻沒有打算阻攔。小黑差點兒喪命,這一切總要用血和命去償還。
“把江雪柔和江懷擡出去,埋了。”
一場博弈,在這一夜之間,塵埃落定。
當太陽再一次從東方升起,嶄新的一天,開始了。
沒有人知道昨晚發生了,也沒有人知道有多少條鮮活的生命含恨而去。大家唯一知道的就是,江家完了。江懷死了,江雪柔死了,江子榮,瘋了。
紅星會正式歸入三風會,解蕭然有令,降者不殺。
從今天開始,三風會再一次雄起,重新奪取港市霸主的龍頭地位!風光了幾十年的江家,灰飛煙滅。
至於江家的那些白道產業去了哪裡?這在大家心中,都是個迷。
江家滅亡的事情終於塵埃落定,被傳得風風火火的華夏堂,也終於開業了。
週六,風和日麗,一片生機勃勃。
與養生宮隔了一條街的那棟廢棄大樓,早已經變成了充滿古樸氣息的華夏堂。
華夏堂一共分爲上下兩層,佔地面積非常大。其中,前院一樓分爲來年兩個區域,一區用來抓藥、掛號。二區用來看診。至於二樓,則是用來進行鍼灸治療以及手術。
華夏堂的後院,是學堂與住院部。藥門學堂專門用來吸納優秀的醫學人才,由藥門衆弟子親手教授。
這幾個月時間,華夏堂在內地一共開設了三家分支機構,港市是第四家。按照葉成弘的意思,東西貴精不貴多。藥門弟子精力悠閒,負責四家機構已經是極限。如果再多開幾家,質量不好不說,還會妨礙到弟子們修煉。
總之,華夏堂的宗旨永遠都是:治病救人、弘揚中醫。能救幾個是幾個,能弘揚多少是多少。一切,努力就好。
上午八點多,距離華夏堂開業儀式還有四十多分鐘,門前卻早已經站滿了人。
有的是想來問診的,有的是媒體記者,有的是看熱鬧的。
許多輛豪車小心翼翼的從人羣中穿過,停在了華夏堂門外的停車場中。所有嘉賓都徒步而行,帶着禮物和笑容走進華夏堂的前門。即便他們地位再高,卻也不敢在今天這個地方叫囂。
葉成弘在二十年前早就是讓許多人聞風喪膽的人物,雖然年輕人對他沒什麼概念,但是家族中的老一輩卻都對他敬畏有加。所以,在長輩的耳提面命之下,即便再飛揚跋扈的二代們,也不敢來華夏堂齜毛。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爲安亦晴。、
安亦晴現在在港市的名聲不能再響亮了,前段時間的江家事件,雖然她沒有親口承認。但是在那之後,三風會親自宣佈安亦晴尊爲客卿長老、地位等同於三風會幫主,享有一切特權。
這消息一出來,頓時驚嚇了一片。然後,大家迅速回過味兒來,心中都有了計較。
所以,現在在港市,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得罪這個一夜之間將江家和紅星會全都滅掉的少女。她不僅是神醫,還是一名殺神。
總之,在安亦晴和葉成弘的雙重震懾下,華夏堂的迎賓區氣氛融洽,不管熟不熟,都帶上一副笑臉。
就在這時,華夏堂門口忽然出現躁動。衆人擡眼望去,嗬!連特首都來了!
孫培英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短袖唐裝,拄着柺杖炯炯有神,絲毫看不出之前是個將死之人。在他的身後,跟着妻子以及孫嬈一家。還有一個人,馮建祥。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前堂。正在招待嘉賓的安亦晴擡眼一看,露出了笑容。
“孫伯父,孫伯母,嬈姐,姐夫。咦?馮處長怎麼跟伯父一起來的?”
馮建祥呵呵一笑,“在停車場碰到的。那個,安小姐……葉、葉先生呢?”他顯得有些緊張,不安的四處尋找,手心裡全是汗。
“師父在內堂等着伯父和馮處長呢,幾位隨我進來吧。”安亦晴眉眼彎彎。
孫培英一聽,頓時開心的笑了,“這老頭子,幾十年沒見,也不知道出來迎接我!”
“師父說了,出來迎接的是客人,坐着等您進門,那纔是把您當成自己人。”安亦晴抿嘴偷笑,“孫伯父,師父早就猜到您會這麼說了,看來他還真瞭解你。”
“哼,這老傢伙就會耍嘴皮子,一會兒我得損損他。”
一邊說着,衆人走進內堂。剛跨進內堂的門,外面的喧囂聲便消失了。孫培英剛要感嘆這房子設計的精妙,卻忽然頓住了腳步。
內堂的院中,一位身着藍色短衫長褲的老人雙手負立,正含笑望着他。
“小英子,幾十年不見,怎麼?不認識我了?”
小英子……安亦晴和孫嬈聽到這個稱呼,嘴角齊齊一抽。
“你小子……”孫培英眼圈發紅,大步走到葉成弘面前,一拳錘在他的肩上,“還跟以前一樣欠扁!”
說着,長臂一伸,兩位幾十年不見的老友喜極而泣,義氣相擁。
“二十多年了,都老了!你這傢伙眨眼間從公子哥變成港市特首,連孫女都這麼大了!”葉成弘看了看被孫嬈牽着的小琳,笑着感嘆。
“可不是嗎?都老了!”孫培英一陣唏噓,一聲長嘆,“不過,你的相貌倒是沒怎麼變。哎!老的只有我一個人啊!”
“生老病死,人生規律。你會老,我也會老。看開就好。”葉成弘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身體剛好,不宜憂思。”
孫培英也是一時感慨,他是個心胸豁達的人,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
這時,一個小心翼翼中帶着激動的聲音在一旁傳來,“葉、葉老……”
馮建祥一直不敢上前,此時見孫培英和葉成弘寒暄結束,纔敢插話。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葉成弘,面露激動和感激。
“我記得你,你就是當年那個虎頭虎腦的小夥子。那時候你在山崖下面,渾身是血,我當時從那兒經過,還被嚇了好大一跳。沒想到幾十年後你也當上警務處處長了,好小子!”葉成弘欣慰的拍了拍馮建祥的肩膀。
這可把馮建祥給激動壞了,在他心裡,如果不是葉成弘,他早就沒命了,哪還有今天的榮光。
“葉、葉老,我一直想跟您親口說聲謝謝。謝謝您那時救了我,謝謝!”在警方一直被稱爲硬漢的馮建祥眼圈發紅,說話都帶着抖音,“要不是您,我、我……謝謝葉老!”說着,九十度恭恭敬敬的向葉成弘行了個大禮!
葉成弘笑呵呵的把他扶起來,“能遇到就是緣分,當年我幫了你,現在你幫了我徒弟,算是扯平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馮建祥可不這麼認爲。他頂多在一些小事上給安亦晴掃清了障礙,哪裡能跟救命之恩相比。
總之,在他的心裡,葉成弘簡直就像他的第二個父親一般,不管他認不認。
“掌門師叔,時間到了。”
一身白色休閒西裝的聶遠走進來,跟諸位打了個招呼,對葉成弘說道。
葉成弘看了下時間,衝孫培英和馮建祥揮了揮手“走吧,先出去。一會兒再聊。”
此時,前堂的嘉賓區已經坐滿了人。政府高官、豪門世家以及曾經受過葉成弘恩惠的人,全部到場。當葉成弘走出來時,瞬間一片騷動。
孫培英和馮建祥等人落座,葉成弘則在安亦晴的陪同下走上臺。
“歡迎大家前來參加華夏堂的開業儀式,本人藥門門主葉成弘。”
臺下掌聲雷動,待衆人安靜下來,葉成弘開始了精彩而簡短的致辭。緊接着,港市華夏堂分機構的負責人上臺致辭,然後是藥門的幾位負責華夏堂醫院以及學堂工作的弟子。
和葉成弘以及藥門的風格一樣,開業儀式低調而精簡。待該說的都說完之後,華夏堂的港市負責人開始向大家介紹華夏堂的經營模式以及問診方式。
這,正是大家最期待,也最想知道的。
華夏堂的規矩有三:一心向善、一視同仁、一諾千金。華夏堂全體成員,必須心善卻不軟弱;對待病人沒有高低貧富之分,一視同仁;說出的話要兌現承諾,能治就是能治,不能治必須實話實說。
這三條規則,看似只是針對華夏堂內部,其實也是給前來問診求學的人敲響警鐘。意思是,我們華夏堂會善待每一位客人,但是絕對不會毫無原則;我們華夏堂眼中只有病人,沒有富貴貧賤之分,所以你們也別在這裡耀武揚威,彰顯自己的地位;我們華夏堂能治就是能治,不能治就是不能治,我們是人,不是神。所以你們不要認爲來了華夏堂,就能起死回生,治不好就大放厥詞。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原本想憑着自己的權勢得到特權的人,紛紛打消了這份心思。
不說別的,就憑安亦晴的手段,他們也不敢瞎折騰。
開業儀式非常成功,結束之後,葉成弘帶着馮建祥與孫培英一家去了內堂,一邊吃飯一邊暢談。
前院中,華夏堂門診已經開始接受問診。病人們坐在大廳的候診室中,低聲交談。
叫號器中柔和的女聲響起,二號診室內的病人滿臉欣喜的走出來,下面的那位病人緩緩走了進去。
診室內,安亦晴的六師兄楊毅禮貌的打了聲招呼,示意對方坐下。
“身體哪裡不舒服?”
病人垂着頭,不說話。
楊毅疑惑挑眉,擡頭看向對面的病人。那人的頭上帶着一頂大大的鴨舌帽,將臉全部遮住。楊毅皺了皺眉,只覺得這人的行爲和氣息都有些怪異。
“是嗓子不舒服嗎?不方便說話嗎?”他一邊溫和的問,一邊低頭從抽屜中拿出一隻筆和一摞白紙。同時,也按下桌下的黑色按鈕。
“如果嗓子不舒服的話,可以用筆寫出來。我需要了解一下你的大致情況。”
病人沉默了半天,緩緩拿起桌上的筆,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大大的“毒”字。
“毒?”楊毅心中一凜,卻面上不顯,裝作一副疑惑的樣子,“這位先生,你是食物中毒嗎?還是什麼?”
那男人再次動筆,緩緩寫出一個橫。楊毅眼神微沉,看着正準備寫第二筆的那隻手,忽然,診室的門被敲響了。
“抱歉,”楊毅心中鬆了口氣,大聲喊道,“請進。”
門被推開,身着白大褂的安亦晴走了進來。
“六師兄,師父喊你過去,我替你看病。”
“好,師妹你……”小心。楊毅無聲的說了一句,擔憂的離開診室。
安靜的診室中,安亦晴隨意的坐在椅子上,面露微笑的看了看病人。
“這位先生看起來很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不待那人開口,她低頭看向那張白紙,柳眉一挑,“毒?毒什麼?”
病人的喉嚨微微動了動,安亦晴注意到這點,輕聲一笑。
“這位病人,以我多年從醫經驗看來,你得的不是一般的病,而是一種名爲——殺人的怪病。毒醫門的大護法,別來無恙啊。”
話音剛落,那人大掌猛地拍向安亦晴,身子迅速後退到診室門口。
安亦晴冷笑一聲,腳尖一點,躲開那人的掌風,同時欺身上前。
男人沒想到安亦晴的速度這麼快,他心中一驚,轉身就要拉開診室的門。誰知楊毅早在離開之時,就收到安亦晴的暗示,將門無聲無息的上了鎖。
“進了藥門的地盤還想跑?!”安亦晴嬌笑一聲,一把抓住那男人的後衣領。同時另一隻手迅速落針,紮在他的脖子上。
男人心中一驚,還沒反應過來,便失去了直覺。
昏迷前的最後那一刻,他唯一的念頭——這少女好強!
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安亦晴打開診室後門,粗暴的將他拖到內堂。緊接着,六師兄重新上崗,而安亦晴則去了大堂,掃了一眼前來問診的病人。
還好,沒有可疑人物。
水眸眯了眯,安亦晴的笑容中泛着冷意。徐海想在華夏堂開業的時候砸場子,可他貌似估錯了她的實力。
這事兒不怪徐海,當初在醫學交流大賽上,安亦晴和他交手時還是半神中期。誰知道去了一趟江省,和教廷的人打了一圈,回來繞身一變變成了半神巔峰。這麼變態的進階速度,徐海怎麼可能想得到?
那大護法本就是半神中期的強者,用來對付醫學交流大賽時的安亦晴,綽綽有餘。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誰都沒想到安亦晴進步的如此變態,不僅沒砸成場子,還把人搭了進去。
一下午,安亦晴都坐在大堂中四處觀望。直到華夏堂閉館,孫培英和馮建祥離開,她纔將這件事情彙報給葉成弘。
葉成弘一聽,頓時大怒,堅持要在港市多呆一段時間。
安亦晴哪裡肯答應他的要求,京都藥門還有一大堆事需要葉成弘去處理,更何況港市還有她在,能出得了什麼岔子。
可是,葉成弘卻鐵了心要將毒醫門埋在港市的人揪出來才肯放心。安亦晴沒辦法,眼睛一轉,想出一個好主意。
“師父,我有辦法把毒醫門的人引出來。”她踢了踢躺在腳下的大護法,“把他掛出去,等着那些人自己來上鉤。”
“辦法倒是可以,不過那些人能上當嗎?”葉成弘擔心,毒醫門的人本就陰險狡詐,萬一拋棄同門不管不顧,那豈不是白費了?
“放心吧,這大護法在毒醫門有頭有臉,又是港市的負責人。他要是出了什麼事,那些人也吃不了兜着走。”安亦晴狡黠一笑,無奈的看了葉成弘一眼,“師父您就愛操心,六師兄他們幾個的實力雖然不如我,但是在藥門也是佼佼者。那麼大的人了,能出什麼事兒?”
“你這丫頭!我不是擔心你們這些孩子嗎?!”葉成弘眼睛一瞪,橫了安亦晴一眼,“臭丫頭翅膀硬了嫌師父煩了是不是?當初是誰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的?!”
安亦晴揉了揉眉心,白眼一番,“師父,合着我小時候光拉屎撒尿,沒做別的了?您能不能說我兩句好話?……”
葉成弘瞪了瞪眼,哼唧兩聲,傲嬌的撇過腦袋。這徒弟,一點兒沒有小時候可愛了!
當天晚上,安亦晴住在華夏堂。半夜十分,趁着路上漆黑一片,她將那個大護法掛到了門外面。從遠處看,好似打更人睡着的模樣,唯有那些在暗處監視的人知曉,大護法被人被擄了!
章節目錄 第642章 回家,餓了的男人
毒醫門的那些人都知道這是一個陷阱,可是那又能怎樣?難道他們能不救嗎?
一想起掌門陰狠毒辣的手段,大家齊齊打了個哆嗦。救,必須救。不然一旦出了事,他們都沒有好日子過!
翌日清晨,天剛矇矇亮,安亦晴便醒了過來。她走出華夏堂,站在門口伸了個懶腰,將大護法拽了回去。臨進門前,安亦晴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四周,淺淺一笑。
魚已經上鉤,很快就能收網了。
是夜,安亦晴又一次將大護法掛在了門外面。
夜深人靜,二十幾道人影悄無聲息的潛入華夏堂周圍,觀察着周圍的動靜。
爲首的人比劃了一個手勢,其他人會意,迅速從四面八方向華夏堂包圍。
很快,這羣人衝到大護法的身邊,輕輕晃了晃他。
“大護法?大護法?”爲首的一人輕聲叫喚。
“嗯。”被掛在門外的大護法低沉的迴應一聲,緩緩擡起頭,“你在叫我?”
皎潔的月光下,一雙充滿邪笑的眸子明亮奪目。
這不是大護法!中計了!
衆人心中一驚,連忙擡步就要離開,可是卻爲時已晚。周圍不知什麼時候早已經圍上許多黑衣人!
“奶奶的,在外面掛了兩天,累死老子了!”安之雲一把拽開裹着棉花的僞裝外套,齜牙咧嘴的從腰間拎出三棱軍刺扛在肩上,“一羣廢物,看老子今天怎麼收拾你們!”
話音落下,安之雲腳步一點,襲向其中一人。
毒醫門的人見狀大驚,紛紛使出看家本領試圖離開。可十三血將哪能讓他們跑掉,早已經拎起武器衝了過來。
華夏堂和養生宮只隔了一條小街道,安亦晴早已經將這條街全部封鎖,甚至連監控器都給破壞的徹底。只有毒醫門的人,傻乎乎的往天羅地網裡鑽。
靜靜的站在門外,安亦晴雙手負立,淡淡的看着眼前的打鬥。這些人的實力比十三血將要高一些,用來幫助十三血將突破瓶頸最爲合適。經過一年多強化訓練,十三血將早已經今非昔比。但是卻因爲沒有足夠強悍的對手,卡在了大成巔峰與半神初期的瓶頸上。其中,安之風和安之影幾人的天賦最高,短時間衝到半神初期,可瓶頸卻一直不見鬆動。今晚是個好機會,希望他們能夠把握好。
對於十三血將來說,這場戰鬥的確是一場惡戰。對方二十幾人實力都比他們高,想要取勝絕非輕而易舉。安之風幾人的實力最高,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邊。實力稍弱的則外圍負責輔助,時刻警惕敵人的襲擊。
一個人倒下了,還有另一個人補上來。倒下的人吐口血,然後繼續起來戰鬥。十三個人好似拼命三郎一般,使出車輪戰,讓敵人無力招架。毒醫門的那羣人沒有見過打架這樣不要命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簡直就是一羣瘋子!
實力最強的安之風和張玉楓在五六個人的輪番攻擊下,終於挺不住了,被人一掌拍在了地上。安之雲等人見狀,立刻補上,給張玉楓和安之風創造喘息的機會。然而,毒醫門人數衆人,見安之風兩人受傷,立刻趁機要命,紛紛撲了上來。十三血將見狀急紅了眼,卻又無暇分身。
安亦晴站在原地沒有動,一雙水眸泛着寒光,緊緊的盯着安之風和張玉楓。她不能幫忙,只有置之死地而後生,才能突破自我。
敵人們一擁而上,安之風和張玉楓二人神色一凜,迅速滾開身子。一把尖刀嗖的一聲刺進張玉楓左耳邊的地面,張玉楓眼神一寒,徒手將刀拔出,狠狠刺向對方的頭顱。
起來,再戰!
安之風和張玉楓二人從地上爬起來,重新加入了戰鬥羣。安亦晴不着痕跡的鬆了一口氣,手心裡全是冷汗。
一場惡戰,持續了三個多小時才結束,毒醫門二十八人全部命喪黃泉。
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安之風渾身是血,連眨眼的力氣都沒有。其他幾人也紛紛癱在了地上,渾身叫囂的痛。
安亦晴給暗處的三風會成員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來收拾戰場。然後又叫華夏堂的人出來,把安之風等人扶到了房間。
嘩啦——一大盆清水撲向血淋漓的路面,將一切罪惡全都沖走。當東方的太陽緩緩升起時,華夏堂一切如常,營業。
房間內,安亦晴和葉成弘師徒二人忙活着給十三血將治傷,尹襲靈和鐵柱則在一旁打下手。
“毒醫門的人果然不可小覷,這幫小子可是傷的不輕。”葉成弘檢查了一下安之風身上的傷,嘆了口氣,拿出銀針迅速給他止血。
“那又如何?還不是被阿風他們打的落花流水?”安亦晴眉眼彎彎,眼中帶着驕傲,手上的動作卻輕柔無比。
十三血將聽了,紛紛齜牙咧嘴的露出笑容。只可惜他們臉色太白,又滿臉是血,笑得着實不太美觀。
“你們別笑了,當心嚇到靈靈。”安亦晴無良的笑話幾人,轉頭對尹襲靈說,“靈靈,去廚房看看藥粥好沒好。”
尹襲靈點點頭,邁開小腿吧嗒吧嗒跑了。在她的身後,一條好似紫金色的小蛇晃晃悠悠的尾隨而去。
沒過一會兒,已經變成人的龍子軒推着餐車,跟着尹襲靈回來了。餐車上擺放着十幾萬香氣四溢的藥粥。折騰一晚上沒有吃飯的十三血將一聞到這味道,肚子立刻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別急別急,我一個一個喂。靈靈去那邊,子軒去喂小雨他們。”安亦晴端着藥粥坐到張玉楓身邊,還不忘指揮尹襲靈和龍子軒。
對於安亦晴親手爲她喝粥,一向很爺們兒的張玉楓姑娘表示心情很忐忑,吃起粥來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身體感覺怎麼樣?”安亦晴一邊喂,一邊輕聲問。
“還好,不怎麼疼了,就是沒有力氣。”張玉楓喲些虛弱的說。
“內息透支之後都是這樣的,修養一些日子就會好。這些日子多吃寫有營養的,注意休息。”安亦晴笑眯眯的看着她,“有我在,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張玉楓臉色微紅,靦腆的笑了笑。藥粥在口中散發淡淡的清香,她卻覺得,好甜。
這一次戰役,十三血將花了整整一個星期才徹底恢復過來,而且,好處也隨之而來。安之風和張玉楓幾人的瓶頸終於出現了鬆動,只等有時間閉關一陣,試着將它衝開。
一個星期之後,十三血將的身體全都恢復的差不多。而安亦晴也重新進入了正軌。
張玉生來了,邢斌來了,風玉來了。
華夏御龍港市分公司,正式成立。玉元齋、華夏製藥正式進入港市,成爲了炙手可熱的頂級品牌。
在經過一番交接之後,雅各布從張玉生那裡瞭解了整個華夏御龍的運行模式以及現在的狀況。他不由得一陣唏噓,華夏御龍不愧能在一年之內迅速崛起,其經營管理模式和人才儲備能力全都具備全強悍的凝聚力以及精英實力,即便他這個米國麻省理工的高材生,也不得不說一句佩服。
半個月後,華夏御龍在港市召開首次新聞發佈會——盛世地產等四家公司已經正式併入華夏御龍,在未來的一年中,華夏御龍將啓動全方位發展計劃,涉及的領域多種多樣,地產、船業、醫療、服裝、珠寶等等行業應有盡有。
商界一些大佬在知曉此事之後,紛紛嗤之以鼻,覺得華夏御龍太過驕傲自大,同時涉及這麼多領域,也不怕一口撐死。
然而下一秒鐘,安亦晴又再一次成功的在他們臉上打了狠狠的一巴掌——港市江家滅亡,白道上的產業去向成謎。安亦晴在華夏御龍發佈會上宣佈,江家產業正式由華夏御龍實際控股。
江家產業有多少,大家不清楚。如果給一個大致數據的話,只能說在港市,李家、老牌三風會、以及江家的產業三分天下。
李家是商界出身,其商業能力毋庸置疑。在國內和國外都擁有衆多合作伙伴以及李氏品牌。而三風會,雖然不是專業的,但是由於三風會歷史悠久,積累下的產業也是不可小覷。至於江家,雖然不如前兩家,但是這些年在江懷的拼搏和江子榮的囂張跋扈中,產業也在不斷的擴充。而且,紅星會也需要用這些產業來將資金洗白。
所以,江家的產業有多少,不敢想象。
在成功實際控股盛世地產幾家公司後,安亦晴又再一次實際控股江家產業,這足以說明,她有足夠的實力進軍多元化產業。這一舉動,將那些大佬以及專家的臉打的啪啪作響。
華夏御龍的發佈會結束之後,安亦晴帶着張玉生以及雅各布等人擺了一桌自家人的慶功宴,以及對雅各布等新成員的歡迎儀式。
三天後,安亦晴跟着葉成弘,坐上了回京都的飛機。
港市之行,結束了。
飛機上,安亦晴坐在靠窗的位置,眯眼望着窗外的層層白雲,思緒回到了昨天在風水街中,唐志峰跟她說的話。
“丫頭,距離劫數到來還有不到三年時間。昨晚我給你占卜了一卦,凶多吉少,生死全看一線之間。你要儘快提升實力,突破破虛爲神之後,我會告訴你開啓白虎封印的地點。切記,切記。”
緩緩閉上眼睛,三年之期很短暫。她需要儘快突破破虛爲神,要儘快將老金和貓二肥的封印解開。同時,還要把華夏御龍擴充到世界各地。三年,她只有三年的時間。
毛毯下的拳頭緩緩握緊,不管是誰,都不能主宰她和阿霖的命運,也決不允許將她的家人尋找了十九年的希望就此剝奪!
天道也不行!
……
雲層之中,飛機迅速下滑,向地面飛去。
安亦晴推着行禮,和葉成弘等人剛走出通道,便聽到滿含驚喜的呼喚。
“妞妞!”
轉頭一看,只見安子生和孔詩二人並肩而立站在出口處,正一臉歡喜的看着她。
“爸,媽,”安亦晴快走幾步跑過去,展開雙臂將二人抱住,語氣中滿是驚喜,“你們怎麼來了?爸爸不上班嗎?”
“你爸知道你今天回來,特意請了一天假。快來,讓媽媽看看。”孔詩歡喜的打量着安亦晴,看到那尖尖的下巴一陣心疼,“一出門就瘦的不像話,也不知道多吃點兒。”
安亦晴挽着孔詩的胳膊甜甜一笑,“哪裡瘦了?媽,我的食量如何您又不是不清楚。”
這時,葉成弘帶着尹襲靈等人也走了出來。安子生和孔詩連忙跟他打了招呼。
“葉老,家裡準備了飯菜,您也去坐坐吧?我爸最近天天唸叨着您呢。”安子生對葉成弘的尊敬不下於對安老爺子的尊重,對於這位救了他女兒並且將她教導成才的老人,安子生一直心懷感激。
孔詩也連連點頭,希望葉成弘能夠去坐坐。
“師父,左右您回去也沒什麼事兒,就去家裡坐坐唄。”安亦晴眉眼彎彎,笑眯眯的看着他。
葉成弘本打算拒絕,可寶貝徒弟一說,便立刻點頭答應了。他將行禮扔給藥門弟子,大手一揮帶頭走在了前面。
安子生對安亦晴默默的伸出了大拇指,然後快走幾步,跟上葉成弘的步子。
孔詩一手挽着安亦晴,一手牽着尹襲靈,旁邊跟着憨笑不已的鐵柱,一行人熱熱鬧鬧的離開了機場。
……
安家別墅,一切如初。安亦晴走下車,望着熟悉的別墅,心中感嘆不已。只不過是一個半月沒有回來,卻好像過了許多年,想得很。
這時,別墅正門被打開,安老太太小跑着衝了過來。
“寶貝孫女,想死奶奶咯!”
安亦晴頓時眉眼彎彎,笑得甜蜜。她一把抱住懷中的老太太,嬌笑着:“奶奶,妞妞想死您了!”
安子生等人看着每一次重逢都要互訴思念的祖孫二人,眼中充滿了無奈和笑意。
這時,安老爺子負着手緩緩走了出來。在看到安亦晴時,眼中流露出心思和思念,然後目光轉向葉成弘,呵呵一笑。
“我就說,有妞妞在,老葉肯定會來!”
安老太太鬆開安亦晴,轉頭看向葉成弘,“哎喲葉老弟,你看看我,剛纔真是失禮了。快進屋,外面熱!”
葉成弘也不拘禮,笑呵呵的跟着安老太太和老爺子進了屋。安亦晴則在安子生等人的簇擁下,也進了別墅。
“大哥二哥呢?阿霖呢?”剛進屋,安亦晴就忍不住問了。
“傻丫頭你是不是過蒙了,今天是週一。”孔詩好笑的看着她。
安亦晴一愣,隨即囧囧的摸了摸鼻子。今天是週一,阿霖和大哥二哥當然是在上班。
嘿嘿一笑,她伸手摟住孔詩的胳膊,笑眯眯的說,“媽媽,我從港市帶了好多好東西回來,您來看看。”
說着,她將小皮箱打開,把帶回來的東西一一拿出來。
香水、口紅、絲巾、袖釦、打火機、以及各種港市特產,整整擺滿了一大桌。
安家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實在想不明白這麼多東西她是怎麼塞在那麼小的旅行箱中的。
“奶奶,這是港市最有名的燒鵝,特意買給您的。”安亦晴拿過一份真空包裝的燒鵝,笑眯眯的說。
“爺爺,這是我從玄門唐老那裡淘來的王羲之真跡,您一定喜歡。”
“媽媽,香水、口紅、絲巾都是給您的。打扮的美美的,讓我爸移不開眼睛。”
“爸,這袖釦和您那件灰色西裝很配,還有打火機,雖然您不抽菸,但是出門應酬總會用得到。”
安亦晴跑來跑去,忙的不亦樂乎。只有在這時候,那個讓人聞風喪帶的安亦晴纔會變成一個真正的鄰家少女,笑眯眯的將自己淘來的東西獻寶似的送給各位長輩。
安家人樂得見牙不見眼,他們什麼好東西都見過,但是卻覺得自家孩子送的最好,最有心意。安老太太狠狠的親了安亦晴一口,抱着燒鵝去了廚房。安老爺子小心翼翼看着王羲之的真跡,眼中是濃濃的讚歎和欣喜。孔詩被安亦晴打趣的臉色微紅,卻滿眼歡喜不已。而女兒控安子生,早已經拿過袖釦和打火機,用手機各種拍照。發朋友圈,曬照片。
安亦晴雙手拄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大家滿心歡喜的捧着自己的禮物看來看去,心中溫暖。這樣的美好,這樣的幸福,她會拼勁一切將它留住。
當天下午,安亦晴被孔詩推回房間睡了一覺。當她醒來時,已經是傍晚十分。
迷迷糊糊的從牀上坐起來,她扭過頭,愣住了。
夕陽下,一抹身影坐在牀邊的搖椅上。橘紅色的暖陽將他籠罩其中,迷人而又溫暖。
“阿霖?”安亦晴喃喃開口。
“嗯,”男人從搖椅上站起來走到牀邊坐下,長臂一伸將她抱在懷裡,“醒了。”
“唔,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安亦晴雙手摟住顧夜霖的窄腰,將小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愜意的眯起眸子,深深吸了一口那熟悉的味道。
“你睡着之後沒多久。”她回來了,他哪能坐得住?快速的搞定工作之後,就直接開車回來了。
即便她睡着,靜靜的看着她的睡顏也是幸福的。
安亦晴靠在男人的懷裡,小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揪着他的襯衫,聲音軟軟的,“阿霖,我想你了。”
真的想他了,將近兩個月沒有他在身邊。晚上就連睡覺都覺得不安穩。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成了自己生命中必須存在的人。習慣了他的沉默,習慣了他的注視,習慣了他的溫柔,習慣了他的霸道。所有的一切,她都喜歡着,並且,沉淪着。
少女軟軟糯糯的聲音好似溫柔的水,汩汩流進顧夜霖冰冷的心中。嘴角揚起好看的笑,冰山剎那間融化。
“我也想你,很想。”聲音沉沉,情意深深。
眉眼彎彎,安亦晴緊了緊抱着男人的手。橘紅色的暖陽之中,兩人緊緊相擁,安靜的享受這難能可貴的溫馨。
直到安之言敲響房間的門,兩個人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妞妞?小妹?吃飯啦!小妹?”安之言在外面鍥而不捨,一下接一下敲得顧夜霖冷氣陣陣。
他站起身走到門前,一把拉開房門,目光冰冷的看着外面的安之言。
“喲,終於捨得開門了?”見顧夜霖在屋,安之言也不覺得驚訝。他打趣的看着冷冰冰的男人,笑得愈發歡快。
“聒噪。”顧夜霖冷冷的扔下兩個字,轉身進屋給安亦晴穿鞋。
“二哥,你又鬧!”安亦晴護夫狂魔模式開啓,虎着臉瞪了安之言一眼。
妹控安之言立刻蔫了,可憐兮兮的看着安亦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無奈搖了搖頭,她怎麼就沒看出來自己二哥哪裡像冰山教官?
收拾妥當,三人走下樓去。樓下熱熱鬧鬧,安家人都在忙活着做晚飯。
“妞妞醒了?”正在摘菜的安之航擡頭看到安亦晴,儒雅俊逸的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他放下手中的菜,簡單擦了擦手,起身走了過來。
然而,還沒等他走到安亦晴身邊。一個粉色的身影一陣風似的飄過,面前的安亦晴就被奪走了。
“嗚嗚嗚,晴晴你想死我了!一走就是兩個月,只能在電視上看到你。你這個沒良心的,天天把我仍在宿舍裡讓阮雪欺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顧婷婷牌八爪魚手腳並用抱着安亦晴,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委屈的很。
安亦晴抱着顧婷婷,好笑的連哄帶勸。同時還不忘對安之航使眼色,你媳婦,管不管?
安之航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無能爲力。
大大的翻了個白眼,安亦晴在心中狠狠鄙視他一番,然後可憐巴巴的看向顧夜霖。
護妻狂魔得令,大手一伸,一把抓住顧婷婷的後衣領,將她拎起來扔到安之航的懷裡。
“誰——三哥?嘿嘿,嘿嘿!”顧婷婷剛要發飆,卻在看到顧夜霖後,沒出息的縮了縮脖子,躲到了安之航身後。
安之航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活寶媳婦兒,這小丫頭怎麼這麼怕老三?
大家鬧了一陣子,安亦晴將帶回來的禮物送給安之航和顧婷婷,兩人又驚又喜。這時,安老太太打開廚房的門,招呼大家吃飯。
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的坐在餐桌前。安家吃飯從來就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一大家子熱熱鬧鬧的聽安亦晴分享在港市時發生的有意思的事情和如何吞併盛世地產的經過。
安亦晴自然不會吝嗇,挑一些不驚險的片段給大家仔仔細細說了一番。具有商業頭腦的安之航聽了連連點頭,對安亦晴的手段讚歎不已。安子生則一臉具有榮焉,這是他的女兒!
安老爺子和葉成弘哥兩好,坐在一起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笑眯眯的聽着小輩們談論港市的事情。
“安老哥,這一代年輕人不得了啊,比我們那時候強。”葉成弘笑着感嘆,在港市見到孫培英,讓他想起了年輕時的模樣。
安老爺子點點頭,“一代新人換舊人,長江後浪推前浪。希望這些小傢伙能經得起一切磨難。”
葉成弘喝酒的動作忽然頓了一下,想起了安亦晴在港市對他說過的話。應劫人,魂歸虛無。但願,他們能夠平安度過。
一頓飯吃的熱熱鬧鬧,好比過年。吃過飯後,一大家子將飯桌收拾好,回到客廳繼續聊天。
直到晚上十點多,安亦晴不捨得三位老人睡太晚,才主動提出離開。臨行前,顧婷婷依依不捨的拉着安亦晴的手。
“晴晴,你休息兩天,過幾天我和小雪來找你玩。”
安亦晴笑着點頭,“好,你們想什麼時候玩,就來找我。這些天我都有時間。”
顧婷婷眼睛一亮,“真的?!那我明天去小別墅玩行不行?”
安亦晴還沒等說話,一個冷冰冰的聲音票了過來。
“不行。”
開玩笑,你來了顧大爺哪能吃得上肉?
顧婷婷頓時蔫了,委屈巴巴的看了安亦晴一眼,一步三回頭的跟着安之航離開了。
“看你把婷婷嚇的,當心她回去跟爺爺告狀。”笑看着黑臉的顧夜霖,安亦晴打趣。
“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顧夜霖摟住安亦晴的腰,臉色漸好,“耽誤新婚夫妻私房趣事,爺爺不罵她就不錯了。”
安亦晴一愣,隨即呸了一聲,虎着臉橫了他一眼。
“什麼私房趣事?亂七八糟的!”
說着,甩開顧夜霖的手,自己一個人跑了。
看着小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顧夜霖挑了挑好看的眉。分別將近兩個月,總得補回來才行。
當夜,嬌弱的小白兔自然逃不過大灰狼的左右圍攻,很快就淪陷了。
地板上散落着兩人的衣服,客廳的沙發上,一對男女赤裸相擁,發出讓人臉紅心跳的曖昧聲音。
事實證明,當一個強壯如牛的男人憋了一個多月之後,後果是無法想像的。沙發上,地毯上,吧檯上,餐桌上,浴室中,最後是大牀上,每一次都沾滿了兩人歡好的痕跡。安亦晴只覺得自己已經不知今夕是何夕,不知天明與黑夜,好似一葉扁舟,在顧夜霖的狂風巨浪中掙扎沉淪。
直到最後,在一次次煙花璀璨之後,她終於昏了過去。在閉上眼睛之前,安亦晴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憋了兩個月的男人真可怕。
凌亂的大牀上,男人和女人在被子下緊緊相擁。男人摟着女人,垂頭看着懷中熟睡的她。她的長髮被汗水打溼,黏在臉上多了一分嫵媚。雙眼疲憊的閉着,雙頰泛着事後的潮紅。嘴脣微微嘟起,脣珠被吻得紅腫,看起來讓人忍不住一親芳澤。
緩緩撫着光滑細膩的後背,顧夜霖的黑眸暗沉。他貪婪的看着熟睡中的人,似乎怎麼看也看不夠。
輕輕坐起身,白色的蟬絲被從腰間滑落,露出精壯而充滿爆發力的腰肢。性感的長腿從牀上邁下,顧夜霖伸手拿過一件睡袍披在安亦晴身上,然後將她輕輕抱起。
輕輕吻了吻那香汗淋漓的額頭,顧夜霖抱着沉睡中的少女走進了浴室。
……
當安亦晴從睡夢中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晚上。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了看外面黑沉的天色,有些發懵。
幾點了?什麼時間?今天是幾號?
伸出胳膊想要拿手機,卻疼的齜牙咧嘴。顧夜霖的瘋狂讓她渾身痠痛無比,現在連動一動小手指頭都覺得吃力。
一邊捶腰,一邊掙扎着從牀上坐起來。安亦晴拿過牀頭的手機一看,瞪大了眼睛。
她竟然睡了一整天?!
這時,浴室門被推開,穿着黑色絲質浴袍的顧夜霖走了進來。他的頭髮剛剛洗完,慵懶的垂在眉心,比平時的冷厲多了幾分邪魅與誘惑。睡袍的衣襟大敞,露出性感的胸膛。胸膛肌肉線條優美,充滿了危險的爆發力。許是因爲剛洗完澡的緣故,皮膚上還帶着些許水珠。隨着他的走動,水珠緩緩從胸膛滑落至小腹,讓人恨不得把睡袍扒開好好看一看。
安亦晴臉紅的吞了吞口水,隨即反應過來,暗罵自己不爭氣。看着走上前的男人,她虎着臉,臉蛋氣鼓鼓的看着他。
“怎麼了?”顧夜霖摸了摸安亦晴柔軟的髮絲,眼中帶着寵溺和笑意。
“我睡到這時候,你怎麼不叫我?!”安亦晴氣呼呼,她很生氣。嗯,真的很生氣。
顧夜霖摟過她的肩膀,沉聲道:“你累了,多睡一會兒。”
“我不累!”安亦晴炸毛。
“不累?嗯?”顧夜霖俊眉一挑,一個‘嗯’字曖昧而危險。他緩緩將脣貼到安亦晴的耳邊,“既然不累,那我們……”
話還沒說完,懷中的少女雙手一推,躲得遠遠的。她一把抓過被子,將自己裹成了一隻繭。
“我累了,睡覺!”
無聲的笑開,顧夜霖溫柔的看着蒙在被子裡的小鴕鳥,大手一伸。
奈何安亦晴再掙扎,卻被顧夜霖輕飄飄的從被子裡挖了出來。
“兔兔,你不餓嗎?”
正在掙扎的安亦晴一愣,隨即肚子發出一陣“咕嚕咕嚕”的響聲。
“餓!”她摸了摸扁扁的肚子,粉脣一扁,委屈極了,“都怪你。”
“是是,都怪我。”顧夜霖立刻點頭,的確怪他。是他因爲忍得太久,又嚐到了她的美好,所以失去了控制。
彎腰將受了天大委屈的寶貝公主抱在懷裡,顧夜霖大步走下了樓。
“我做了些夜宵,你先看會電視,我去熱一下。”他把安亦晴放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把遙控器塞在她手裡。然後摸了摸她的頭髮,轉身走進廚房。
安亦晴哪有心思看電視,望着廚房中忙碌的身影,她咬了咬脣,扔下遙控器,拖着痠疼的腰,晃晃悠悠的去了廚房。
“怎麼過來了?快坐下。”顧夜霖見安亦晴託着腰的模樣,立刻搬過一張椅子,扶着她坐下,“一會兒吃過飯我給你按摩一下,過幾天就不疼了。”
安亦晴“唔”的一聲,出神的看着他的背影。
“怎麼了?”顧夜霖感覺不對勁,轉過身看她。
“沒事,就是覺得很幸福。”安亦晴笑着說。
顧夜霖嘴角勾起溫和的笑,轉身將熱好的宵夜裝盤,“兔兔,別想太多,一切有我。不管有什麼事,我們兩個都在一起。”
“唔,”安亦晴沉沉回了一聲,眼圈泛紅。他都知道,自己心中害怕什麼,他都知道。自從得知應劫人的結局,她一直忐忑不安。她不怕死,但是卻怕和他分別。這一個多月,她一直隱忍不發,可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大。現在,終於能夠看到他,觸碰到他,她害怕這一切在某一天終將會不屬於自己。
將宵夜放到餐桌上,顧夜霖走到安亦晴面前蹲下,牢牢的握住她的雙手。
“老婆,”他黑眸深沉,充滿了暖意,“別害怕。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會魂歸虛無,我會跟你一起走。不管在哪裡,我都會陪着你。”
“唔,”安亦晴眼圈通紅,她沒有要求顧夜霖一定要活着。如果有一天,顧夜霖走了,她會義無反顧的跟去。她知道,顧夜霖也是一樣的心情。不管在哪裡,不管什麼情況,不管是人還是鬼,都不可以分開。
一滴晶瑩的淚珠緩緩從眼角滑落,安亦晴卻笑了。那笑中,沒有酸楚,沒有恐懼,也沒有了不安。
“好,不管在哪裡,我們都不分開。”
只要他在,去哪裡都可以。
安亦晴笑了,顧夜霖也跟着笑了。他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髮,站起身。
“快吃吧,一會兒涼了。”
安亦晴點點頭,用筷子夾起南瓜派放進嘴裡,隨即眼睛一亮。
“好好吃!阿霖,你也吃!”
顧夜霖坐在安亦晴身邊,張開嘴接過安亦晴喂來的南瓜派。唔,的確很好吃。
兩個人你餵我一口,我餵你一口,很快便將四盤美食吃的乾淨。安亦晴已經恢復了笑容,她是個女人,自然會多愁善感。但是,有她的阿霖在,不管如何難過,她都會振作起來。
顧夜霖心疼安亦晴,今晚不打算再折騰她。躺在大牀上,安亦晴享受着顧大爺的專業按摩,舒服的哼哼唧唧好似一隻小豬。
這一晚,兩個人相擁在一起,說了許多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
而安亦晴這才知道,顧夜霖去國外,是爲了教廷的人。
“教廷最近非常活躍,和r國那邊接觸頻繁。一號二號非常擔心,讓我多加留意。左右最近沒有事情,我就去了趟梵蒂岡深入調查。倒是還真查出了一些東西。”顧夜霖抱着安亦晴,沉聲道。
“什麼?”
“教廷準備和安培家合作,很快就要派人去商談。”
正在擺弄顧夜霖手指的安亦晴動作一頓,眉心皺起。
“另外還有一件事,安培嵐最近好像在計劃什麼,安培家在暗處有許多動作。”
安亦晴的眉心皺的更緊了,她馬上就要去r國,安培嵐和教廷在這個節骨眼上合作,會不會到時和他們碰在一起?
那個安培嵐陰陽怪氣,教廷又是她的死敵。這兩方人聯手,着實不好對付。
“對了,過段時間我會去一趟r國。”顧夜霖忽然說。
安亦晴柳眉一挑,“自己?”
“不,帶譚玉林和曹小殺他們。”
“去做什麼?”
“監視教廷和安培家,看看他們在搞什麼。最好趁機摻和一腳。”
安亦晴眼珠一轉,阿霖要是去r國,那他豈不是要知道自己的行蹤了?
“想什麼呢?”見安亦晴好半天不說話,顧夜霖擦覺到不對勁。黑眸一眯,他涼涼的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章節目錄 第643章 r國伊始
安亦晴脖子一縮,“沒、沒有!”
顧夜霖眯着眼,看着少女那滴溜溜轉的大眼睛,說沒有事情瞞他,誰會信?
“兔兔……”男人的聲音深沉而充滿壓迫感。
“……好吧,我的確有事情沒告訴你。”安亦晴心中苦笑,這男人太瞭解她,隨便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猜到她在想什麼。
顧夜霖沒有說話,只不過氣息再一次沉了沉。
“咳,過段時間我打算着去r國找暖因。”
“暖因?”顧夜霖挑眉。
“唔,是一種很稀少的東西,是用來製作渡劫丹的必需品。”安亦晴解釋道。
渡劫丹?、
顧夜霖眼中劃過一絲驚訝。渡劫丹這個東西他是聽說過的,顧家傳承千年的藏書閣中,就記載了這種丹藥。不過所有人都以爲這只是一個傳說,畢竟從來沒有人親眼見到過。
“真的有渡劫丹?”他不由得問。
“唔,真的有。不過煉製所需要的材料太過珍貴稀奇,所以至今也沒有幾人練成。製作渡劫丹的過程中,需要一種名爲暖因的植物。沒有人知道它的模樣,也沒人知道它長在哪裡。還是小綠告訴我,我才知曉它目前的位置。”安亦晴解釋。
顧夜霖眼睛一眯,“在r國?”
安亦晴點頭,“暖陽喜熱,r國內有幾處活火山,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在那裡。具體還要等到了r國之後再做打算。”
顧夜霖沉默了,他垂下眸子看着一臉認真的小女人,心中變得溫柔無比。那麼稀有的植物,想要取的一定萬分兇險,這女人一聲不吭就打算自己前去,這份心意,他如何能不心疼?
他並不打算阻攔她的計劃,顧夜霖知道,安亦晴的性子看似溫軟,但是卻對認準的人和事情執着無比。雖然他有把握能夠憑藉一己之力扛過雷劫,但是,他捨不得讓她憂心。
“你去可以,但是必須我跟着。”
安亦晴微微眨眼,她就知道這男人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好,我同意。”她點頭,“不過你不是需要監視安培家和教廷的人麼?”
“有曹小殺他們,我只負責指揮就好。”
安亦晴耷拉下腦袋,無奈的嘆了口氣。她知道,這男人鐵了心了。
事情已經定了下來,安亦晴和顧夜霖都不是多愁善感之人。情緒一收,開始制定r國之行的計劃。按照顧夜霖的意思是想讓安亦晴與十三血將跟着曹小殺所在的暗組織一起出發,方便照應。但是安亦晴表示,人數太多容易暴露目標。對他對自己的計劃都沒有好處。
最後決定,安亦晴帶着十三血將和暗組織與紅刺兵分兩路,等到了r國再匯合。
而前去r國的時間,定在了一個星期之後。
兩天之後,安亦晴與阮雪、顧婷婷聚了一下,夏皓正在進行第二輪閉關訓練,無暇分身。不過,原本以爲只有他們三個人,可到了咖啡廳才發現,艾迪和巴利竟然也在。
“你們兩個……”安亦晴挑了挑眉,有些驚訝。這兩人一向和夏皓形影不離,今天這是怎麼了?
“安小姐,我們兩個有件事想請你幫忙。”巴利優雅起身,替安亦晴拉開椅子,沉聲說。
安亦晴看向阮雪和顧婷婷,她們兩個也滿頭霧水。
“什麼事?”
“小晴美人,是這樣的,”艾迪聲音略微放低,語氣微沉,“前段時間我接到父親的電話,教廷和安培家有合作意向,似乎準備聯手對血族進行打壓,而且,已經有許多密黨成員受到了襲擊。爲了以防萬一,父親希望我和巴利將夏先生帶回去,全方位保護起來。但是夏先生他不贊同這麼做,他覺得作爲血皇繼承人卻讓族人保護,實在太窩囊。小晴美人,我希望你能幫我勸勸他。”
安亦晴柳眉微挑,轉頭看向阮雪,“你怎麼看?”
“我?”阮雪聳了聳肩,“從感情上來講,我當然希望小胖子能平安。但是站在他的角度來看,的確不能答應。”
“阮小姐,難道你不希望夏先生得到保護嗎?”巴利蹙眉。
“當然希望,但是我更希望他能舒心快樂。巴利先生,也許你還不瞭解夏皓。他雖然性格內斂,但卻擁有自己的驕傲。如果這件事情換做是你,你會接受這樣無休止的保護嗎?”
巴利薄脣緊抿,他無法回答阮雪的問題。
看到這一幕,安亦晴笑了。阮雪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沒心沒肺,但是在夏皓的問題上,她卻擁有細膩的想法和一顆溫柔的心。
“艾迪,巴利,我明白你們的顧慮。但是我個人認爲,耗子他必須儘快成長起來。時間不等人,你們不能保護他一輩子。”
艾迪和巴利面面相覷,覺得安亦晴話裡有話。
“婷婷,小雪,我想吃對面那家的章魚燒。”安亦晴笑眯眯的對顧婷婷和阮雪說。
顧婷婷和阮雪聳了聳肩,二話沒說,拿着錢包離開了。
“安小姐,你故意把她們支走……”
“血族可有傳言,在三年之後,將發生劫難?”安亦晴沉聲問。
艾迪眨眨眼,有些懵,“曾經聽說過,但是並沒有經過證實。小晴,這事兒難道是真的?”
“是真的,消息已經確定。”安亦晴語氣微沉,“百年前,曾經有人預測過,百年之內華夏國乃至全世界都會發生一場劫難。度過了皆大歡喜,渡不過的話,誰都不知道我們會怎麼樣。前些日子我去了港市,找玄門掌門唐志峰親自證實了這件事。劫難發生在三年後,具體情況無法推測。所以,巴利艾迪,三年之後血族會是什麼樣子,會有什麼結局誰都無法猜測。紫金血皇是你們的王,他必須在短時間內儘快強大起來纔可以爲血族爭取一線生機。”
艾迪和巴利倒抽了一口涼氣。玄門掌門唐志峰他們如雷貫耳,他親口承認的一定不會有假。如果三年後的劫難是真的,那血皇繼承人必須在短時間之內迅速崛起。
安亦晴放下水杯,神色冷然,“所以,你們明白我的意思了嗎?不管是爲了夏皓還是爲了血族,他都必須變成真正的紫金血皇。”
艾迪和巴利愣愣點頭,還沒有從三年劫難的震驚中恢復過來。
“小晴美人,你說的我認同。但是我和巴利離開之後,夏先生的人身安全……”
“下個星期我會去r國,耗子和小雪跟我一起去。只要我還活着,就不會讓他們沒命。”安亦晴鄭重承諾。
艾迪看了巴利一眼,糾結許久,最後狠狠咬牙點下了頭。
“好!”
當顧婷婷和阮雪回來時,幾人已經結束了交談。安亦晴將剛纔的事情埋在心中,有說有笑的和兩人聊天。而巴利和艾迪卻仍然處在震驚中,說了聲抱歉便提前離開。
這事兒必須向布魯赫老親王彙報,血族需要提前做好準備。
和巴利與艾迪見面的第二天,安亦晴接到了攝影工作室打來的電話——之前拍攝的婚紗照,終於做好了。
安亦晴一聽,立刻和工作室約定了前去取照的時間。當天下午便和顧夜霖兩人手挽着手去了那裡。
“顧先生,顧太太!”工作室的店員全都認識安亦晴和顧夜霖,見二人到來,紛紛熱情迎接。
安亦晴笑着跟大家打了個招呼,“上午約定好了來去相冊。”
店員們一聽,立刻覈實了一下信息,將包裝精美的大相冊拿了出來。
“按照二位的吩咐,已經將各種尺寸的照片全部表框。顧太太顧先生,你們檢查一下。”
安亦晴伸過手想要接過厚重的相冊,卻被顧夜霖給搶了先。他一手抱着一大摞相冊,一手牽着安亦晴走到沙發上坐下。然後體貼的將相冊從包裝盒裡拿出來,擺好。
相冊的封面,是白色與水藍色渲染出的小橋流水。安亦晴身着淺粉色長款旗袍,手握團扇,眉眼彎彎于山水之間。在她的遠處,一身淺灰色中山裝的顧夜霖遙遙相望,目光穿過距離與時空,落在那抹粉色的倩影之上。
只需一眼,安亦晴便喜歡上了這封面上的照片。
輕輕翻開第一面,入眼的是黑白色的水墨福卷,少女穿着曳地古典婚紗,小手被身着黑色西裝的男人牢牢牽着。兩人漫步於灕江山水之間。四目相對,耳鬢廝磨,幸福綿長。
一張一張翻過去,安亦晴每看一張照片,笑容就濃郁一分。顧夜霖摟着她的腰,雙眼專注的看着她。似乎那如夢似幻的巨幅相冊,都不如眼前這個活靈活現的少女更加動人。
“顧先生和顧太太真是郎才女貌,我們攝影師帶着照片回來之後,直嚷嚷根本不用做後期處理。每一張都美的不像話,他都要犯糾結症了。”店員笑眯眯的說,眼中帶着濃濃的豔羨。
“謝謝。”安亦晴笑着道謝,心情格外的好。
這時,那名女店員猶豫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顧太太,我們工作室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二位能不能答應。”
安亦晴一愣,“你說。”
“是這樣的,顧先生和顧太太的婚紗照效果太好了,我們老闆想將二位的照片放在櫥窗中當成工作室的代表作。不知道二位方不方便。當然,作爲補償,以後顧太太和顧先生推薦來的人工作室都會打七折優惠。不知道二位怎麼想?”女店員有些沒底氣,面前這對夫妻的地位和財富別說打七折,就算是白送給他們,也未必能夠動心。都說有錢人不喜歡拋頭露面,而且心高氣傲。這樣把照片放在櫥窗裡給大家展覽,他們會不會覺得降低了身份?
這樣一想,她就更灰心了。
誰知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可以。”
女店員一愣,“啊?!”
與此同時,安亦晴也是一愣,“阿霖?你不是不喜歡拋頭露面嗎?”
顧夜霖脣角帶笑,摸了摸她柔軟的髮絲,“我喜歡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夫妻。”
他不喜歡拋頭露面,他的身份也不方便曝光在大家面前。但是,比起那些無所謂的麻煩,他更喜歡所有人都看到他和寶貝的婚紗照。他希望所有人都看到他和寶貝在一起非常幸福,非常恩愛。嗯,比任何人都要幸福。
安亦晴緩緩露出笑容,然後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她眉眼彎彎,笑如暖陽,心情好的不得了。
“好,阿霖喜歡,那就放上去!”
直到顧夜霖和安亦晴帶着相冊離開,女店員仍然處在雲裡霧裡。同時,也帶着對安亦晴濃濃的羨慕。
婚紗照拿回家,自然又是一番折騰。安家人輪流將婚紗照看了個遍,紛紛感嘆太美了。安之航甚至表示,以後和顧婷婷結婚時,也要去這家工作室拍攝。而孔詩和安老太太則捧着顧夜霖和安亦晴的合照笑得合不攏嘴,連連誇讚郎才女貌,太好看了。安老爺子比較內斂,只是笑着一張張翻看,滿臉喜色。倒是女兒控安子生,在得到安亦晴的允許下,抽走了一張安亦晴的單人照小相框,美滋滋的說要拿去跟同事顯擺一番。
安家人看完,自然就該拿去給顧家人看。
顧老爺子在看到婚紗照時放聲大笑,連連叫好。顧婷婷的母親陳芳連連稱讚這家工作室沒選錯,還叫嚷着等顧婷婷結婚也要去這一家拍,倒是把顧婷婷給鬧了個大紅臉。
至於顧維軍,他欣慰的看着兒子的婚紗照,心中感嘆。這孩子從小就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穩重獨立的讓人心疼。可是現在,他終於能爲一個人露出笑容,能夠擁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想必小夏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在得到小兩口的允許後,顧維軍精心挑選了一張兩人穿着婚紗的合照,捧進了臥室。他將那張合照擺在書櫃上,然後將一旁一家三口的合照轉過來,面對面對着那張婚紗照。
“小夏,咱們兒子結婚了。”
……
幾天之後,休息了一週的安亦晴再一次踏上了征程——r國。
這一次,跟她一同來的有十三血將與馮氏五兄弟,以及小黑等四大神獸。自從龍子軒上次救了小黑之後,就留了下來。龍族內部已經整頓完畢,老族長也知道龍子軒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乾脆直接將他踢了出來。
原本安亦晴是打算帶上尹襲靈和鐵柱的,但是由於這一次r國之行兇險萬分,再加上華夏堂最近太過忙碌,所以她思索許久,最後將尹襲靈和鐵柱留在了葉成弘身邊。
一行人,在隱匿身份之後,分散開坐上了前往r國的飛機。
r國,東京,一條小巷中一家普普通通的小旅館裡,迎來了一名長相普通的少女。在她身後,跟着一對中年夫妻。三個人穿着樸素,長相普通,脫口而出的是流利的日語。
“老闆,還有空房嗎?”那名少女走到收銀臺前,放下肩上的揹包,笑容靦腆。
正在看電視的老闆懶洋洋的擡了擡眼皮,復又落下,沒有回話。
少女也不生氣,在吧檯上輕輕敲了幾下,“老闆,有空房嗎?一間也行。”
那名老闆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少女放在吧檯上的手,緩緩起身,用手指比劃了一個數字7,“有空房,不過價格不便宜,七千元一天。”自然,他說的是r幣。
“七千塊?太貴了!”少女連連搖頭,伸出手指,“六千行嗎?”
老闆撇了撇嘴,不滿的哼唧了兩聲,不耐煩的揮揮手,“行吧行吧!”
說着,他轉頭對裡間大喊,“出來!有客人!”
蹬蹬蹬的腳步聲響起,一箇中年婦女從裡間跑了出來。她穿着一身淺灰色r國和服,腳踩木屐,長髮隨意挽起,臉上帶着些許風霜。
“帶他們去房間。”男人頤指氣使。
女人連連點頭,對少女三人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
穿過長長的走廊,女人帶着三個人進入了住宿區。她走到一個房間門前,用門卡刷了一下,推門而入。少女三人跟在她身後進入房間,隨即,那女人很快便出來了。
房間門緩緩關上,再看室內,卻是空無一人。
少女三人去了哪裡?他們又是什麼身份?
……
這是一個典型的日式院落。小小的院子中,擺放着一張石桌以及四把石凳。
這時,三個人忽然從一個角落走出來,轉身向屋子裡走去。那爲首的人,正是剛剛去住店的那位少女。
叩叩叩——三短一長,二短三長,敲門聲落下,房門被拉開。一個一身嘻哈風,頭戴鴨舌帽的年輕男子笑嘻嘻的看着門外的三人。
“大嫂,你這身裝扮估計連老大都認不出來!”那人笑着說。
爲首的少女翻了個白眼,脫鞋走進屋。她一邊走,一邊卸下臉上的東西。這時,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過來,用手中溫溼的毛巾小心翼翼的幫她擦拭。
半分鐘後,原本相貌普通的少女漸漸變回本來面目,一張精緻如玉的面容出現在衆人眼前。
這人,正是安亦晴!
跟着她一同前來的,中年男子是安之風,而那種中年婦女,則是張玉楓裝扮。
“其他人呢?到了沒有?”安亦晴擡頭問顧夜霖。
“還有五個沒到。”顧夜霖一邊幫她擦臉一邊回覆。
安亦晴點點頭,回憶起剛纔前來別院的方式,不由得心中感嘆。誰能想到這不起眼的小旅館是紅刺的據點?誰又能想到那對看起來實在平凡的夫妻是紅刺的成員?更想不到的是,那房間的牀下,竟然擁有一條通向東京市中心的暗道。安亦晴根本無法想象顧夜霖是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搞出這麼一條地下通道的。
“後院準備了飯菜,你們先隨便吃一口。”顧夜霖說。
安亦晴點頭,帶着安之風和張玉楓去了後院。
此時,後院中,安之雨幾人已經到達,正在吃飯。見到安亦晴到來,他們紛紛起身,面露欣喜。
“都坐下吧,在外面大家隨意就好。”安亦晴揮了揮手,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拿起碗筷吃了來。
顧夜霖準備的是中餐,那些r國的生魚片和壽司他吃不慣,曹小殺他們吃不慣,安亦晴等人更是吃不慣。
一個小時之後,其他人也紛紛到達。小黑帶着安之影和安之雲等人,龍子軒帶着其他幾人。
說起小黑,不得不說一下他的玄武之力。自從在港市差點兒被江雪柔殺死,龍子軒和安亦晴幾人聯手纔將他救了回來。之後,小黑的玄武之力便開始突飛猛進,實力已經超越了開啓封印之前的水平。龍子軒曾經和他對打過,發現小黑的攻擊力並不算強悍,但是防禦能力卻是驚爲天人。特別是傷口的癒合能力,簡直讓人嫉妒的發瘋。
玄武之力,防禦最強,果然名副其實。
“好了,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麼研究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章節目錄 第644章 朱雀
來到r國的第二天,安亦晴帶着十三血將,與顧夜霖的人兵分兩路,前往r國最有名的,也是世家上最大的活火山之一,富民山。
富民山,是r國內最高山峰,r國最重要的國家象徵之一。它是r國最大的活火山,目前正處於休眠狀態。最後一次噴發是一七零七年,此後一直休眠至今。
對於暖因的位置,安亦晴做過分析,最有可能的就是在這富民山之中。暖因喜熱,每次搬遷都是前往溫度極高的地方。富民山內部溫度高達一千度左右,是目前r國最熱的地方。
富民山下,白雪皚皚。許多前來一睹富民山風光的旅人揹着揹包,一臉興奮的擡頭仰望銀裝素裹的山峰。富民山頂常年積雪,這對外國旅人來說,不失爲一件神奇的事情。
幽靜的小路上,一行人揹着黑色雙肩包,有說有笑的向富民山頂登去。他們頭上帶着款式統一的灰色鴨舌帽,身上穿着印有某某旅行團字樣的衝鋒服。在他們的前面,一名少女手中握着小旗子,上面印着某某旅遊公司。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旅行團,富民山每年都要接待成百上千個。
“各位,接下來是自由活動時間,一共三個小時。下午一點,我們準時在停車場集合。大家不要往太高的地方爬,一定要結伴而行。有什麼事情要及時通知我,明白了嗎?”少女導遊聲音悅耳,不放心的一遍一遍叮囑。
旅遊團的遊客紛紛點頭,一臉迫不及待想要一覽富民山的風光。
少女導遊不再多說,宣佈解散。眨眼之間,十幾名遊客全都跑了個精光。
無奈的搖了搖頭,少女導遊將小旗子插進後面的揹包之中,邁開步伐慢悠悠的往山頂登去。
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名導遊以及那些四散開的遊客,在不知不覺之間,消失不見了。
富民山山腰,一處偏僻的小樹林中,響起一陣腳步聲。沒過一會兒,一名身着白色衝鋒服的少女走了進來,正是那名年輕的少女導遊。
她擡起頭,透過斑駁的枝杈看向遠方,眼中劃過一抹冷意和悠遠。這個地方,她記憶深刻。
一年前,土田家將她的家人全部綁來,她就是在這裡帶着血衛軍們闖入土田家大本營,殺出一條血路。同時,自己也和蕭玉共同掉落懸崖!
沒想到,時過一年,她又回來了!
沒錯,這名長相甜美的少女導遊,正是做了僞裝的安亦晴。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安亦晴身子一閃,躲到了樹杈上。
四名穿着統一款式衝鋒服的中年男子揹着包從不知名的地方鑽了進來。他們四處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將手放於嘴邊,發出一聲清脆的鳥叫。
一陣清風飄過,幾人轉過頭,在看到從樹上跳下的安亦晴時,眼中一喜。
“小姐!”、
“嗯,把臉上的裝擦了,方便認人。”
四人立刻從揹包中拿出一個小瓶子,將裡面的液體倒出來放在毛巾上,輕輕在臉上一擦,露出了俊逸的眉目。
這幾人,正是安之風、安之雲以及安之雨和安之影。
“其他人呢?”安亦晴問。
安之雨正要說話,只聽四面八方傳來腳步聲。安亦晴幾人立刻噤聲,紛紛跳上大樹,隱藏起來。
三撥人從四面八方紛紛走了出來,穿着同樣款式的衝鋒服。安亦晴等人鬆了一口氣,從樹上再次跳落。
“小姐!”
“安姐姐!”
安亦晴向龍子軒和小黑以及其他十三血將打了個招呼,示意大家換裝。
“大家過來,我們安排一下行動。”她招呼過衆人,將一張富民山的平面地圖展開,“阿風,你和小楓還有天賜以及天寶兵分四路,帶着自己的小分隊進行地質溫度勘測,今晚八點要準時回來。另外小楓,你負責的區域離土田家族大本營很近,千萬當心巡視的忍者。這是土田小太郎發給我的大本營巡視時間表,你拿着,務必避開他們。”
張玉楓接過時間表,迅速看了一眼,牢牢記在心裡。
“小黑,子軒,你們兩個跟我一起走。”安亦晴掃了一眼衆人,“記住,一定要保證自身安全,聽到沒有!”
“是!”衆人低吼。
“好,出發!”
安亦晴帶着龍子軒和小黑,向富民山最危險的地方——火山頂進軍。富民山已經有數百年沒有爆發,但是不代表它會一直休眠下去。富民山頂是火山口,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有龍子軒這條紫金神龍在,安亦晴幾人很快便飛到了富士山頂。站在火山口邊緣,安亦晴腳踩着火山噴發之後留下的熔岩灰,目光向遠處眺望。
“小綠,有沒有感應?”一道綠光閃過,斷魂草出現在安亦晴手中。
小綠搖搖頭,它和暖因同爲靈物,卻非同類。想要有所感應,除非距離很近。
“看來暖因應該不在火山口附近。”龍子軒道。
安亦晴紅脣微抿,點了點頭。她雙眸微微眯起,垂頭看向腳下。
透視眼開啓,穿過層層疊疊的阻礙,入眼的是一片漆黑。火山口底下是一條長長的火山通道。周圍漆黑一片,不見任何光亮。小綠說看,暖因在沉睡之時,周身會散發黃色的光芒,看樣子它應該不在這裡。
“向下走,再看看。”
從火山口向下飛,安亦晴幾人落在了山頂靠下的部位。小綠仍然沒有感覺到暖因的存在,安亦晴的透視眼也沒有看到。
富民山太大,安亦晴的透視眼能夠看到的範圍有限,根本沒辦法能夠將整座大山全部一覽無遺。
連續看了十幾處地方,安亦晴的眼睛開始酸澀發疼,精神力也開始稀薄起來。她閉上眼睛輕輕揉了揉,只覺得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
“安姐姐,富民山太大,暖因在沉睡之中時,小綠和它的感應只有兩千米,根本沒辦法能夠精確感應。現在只能等其他人勘測到富民山各大區域的內部溫度,找到溫度最高的那一塊,再進行搜查。”龍子軒說。
安亦晴點點頭,睜開眼睛,苦笑一聲,“是我太心急了。”
“我知道安姐姐心急,但是你這樣耗費自己的眼睛,顧將軍會心疼的。”龍子軒柔聲安慰。
“好,不會了。”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安亦晴牽着小黑,“走,下山,我們去目的地等他們。”
晚上八點,十三血將準備集結在小樹林中。他們身上的衣服出現了多處破損,很顯然,登山勘測絕對不是見容易的事。
“大家辛苦了,先回去再說。”
當安亦晴等人回到別院時,已經晚上十一點多。衆人迅速衝了個澡,又吃了頓飯,安亦晴才讓他們彙報調查情況。
“小姐,剛纔我們把這幾處的溫度對比了一下,發現這兩處的溫度非常相近。大約在八百度左右。不過因爲條件有限,設備不夠完善,我們只能勘測到火山內部百分之八十的面積。最中心的位置沒有辦法得到精確的報告。”
安亦晴低頭看了一下安之風和張玉楓兩人遞過來的資料,在富民山中,有兩處勘測到地表以下的溫度高達把百度,而其他幾處位置都只有五六百度而已。再看那兩處,深度全都距離地殼以及熔岩深處的位置非常相近。
安亦晴在腦中簡單估算了一下,這兩處應該在火山通道與地殼平行線的交匯處不遠處。
眉頭深深皺起,暖因是怎麼鑽到火山最深處的?他們需要怎樣才能到達那裡?另外就是,活火山在休眠之中的溫度高大一千度左右,他們該如何靠近暖因?
這些,都是一個問題。
安亦晴將這些問題一一說出,大家全都沉默了。
許久之後,一陣金光閃過,老金從上古空間滾了出來。
“我有結界,可以抵抗高溫。但是如果想要伸手觸摸暖因,我沒辦法。”
這時,小黑眨眨眼,“玄武的主要技能是防禦。安姐姐,要不你讓我試試吧?”
“不行!”安亦晴想都沒想立刻搖頭,“你只是防禦強悍,又不是耐高溫。真當自己的龜殼子永遠不壞了?”
小黑抿抿嘴,垂下了頭。防禦強悍只是很難受傷,但是不代表玄武的龜殼子是烤不化的。
一時間,衆人抓耳撓腮,卻想不出辦法來。
“要不,我們回國搞一搞耐高溫的儀器再來?”安之雨眼睛一亮。
衆人看他,沉默不語。
安之雨尷尬一笑,摸了摸鼻子。也是,顧將軍的雷劫隨時都會出現,早一天搞到暖因,就早一天多了一重保障。耐高溫的儀器的確是有,但是製作起來需要耗費很多時間。說不準等東西做成了,顧將軍也被天雷劈成渣了。
“哎,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麼辦啊……”
“耐高溫?找我啊!”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大家齊齊扭頭,看到了蹲在地上吃小魚乾的貓二肥,抽了抽嘴角。
“喂,你們是什麼眼神?!”貓二肥眼睛一瞪,“老孃可是噴火的祖宗!”說着,嘴巴一張,一個藍色的小火球噴出,將面前的電視機燒成了渣渣。
安亦晴眉心一跳,伸手將它拎了上來,“損壞家用電器,從你的零食費里扣。”
“啊?!不是吧?!”貓二肥一陣肉疼,眼淚都快出來了。
“別鬧,你剛纔說的是什麼意思?”安亦晴拍了它的腦袋一下,問道。
貓二肥抖了抖毛,站在桌子上,“老大,我可是吐火的祖宗。區區一個火山而已,怎麼難得到我?!”
“就憑你吐得那小火球?!”安亦晴挑眉。
“嘿,小瞧我是不?!”貓二肥尾巴豎起,“那只是小菜一碟,我要動起真格來,你們都得怕!”
安亦晴涼涼看了它一眼,不信。
“老大,我真能試一試!”貓二肥見她不信,急了。
“貓貓,你能吐火不代表你耐高溫。”說着,安亦晴伸手拽下幾根貓毛,抄起打火機一燒,沒了。
“看,事實證明,如果你靠近八百度熱源,不是變成水蒸起,就是變成一隻禿貓。”
貓二肥炸了,抓着安亦晴不撒手,非要去試一試。安亦晴堅決不同意,一人一貓一時間僵持不下。
這時,一個弱弱的聲音忽然傳來。
“也許,二肥真的能試一試……”
大家齊齊一愣,看向說話的小黑。安亦晴也轉過頭,“爲什麼?”
“安姐姐,老金和貓二肥是朱雀和白虎。二肥會吐火,也許它……”
安亦晴腦中閃過一道靈光,眼睛一亮,“你是說,它有可能是朱雀?!”
小黑點頭,“有可能,不然怎麼解釋它會吐火。四大神獸中,只有朱雀是會吐火的吧……”
安亦晴漸漸皺起眉頭,盯着貓二肥額頭上那縷紅毛出神。她一直在疑惑貓二肥額頭上的紅毛究竟是什麼,溫度太高,輕輕碰一下都會燙傷手指。如果按照小黑的說法,四大神獸中,的確只有朱雀的毛髮是紅色的,也會吐火。
可是……看了看貓眼藍汪汪的貓二肥,這傢伙長得這麼萌,有那麼厲害嗎?而且,朱雀怎麼會變成貓的形態?
“安姐姐,你別忘了在開啓封印之前,四大神獸都會以可以生存長久的形態存活於世的。”小黑又說,“我之前還是一隻小狗呢。”
“話是這麼說,不過……”安亦晴還是有些猶豫,“這只是個猜測,萬一猜錯了,貓二肥就完蛋了。不行,還是重長計議吧。”
小黑四個傢伙互相看了一眼,他們知道,只是涉及大家的安全問題,安亦晴是說不通的。
事情出現了卡頓,大家都有些無精打采。安亦晴見此也不執拗,遣散衆人讓他們回去睡覺。
滿懷心事的走向臥室,安亦晴拉開門,看到坐在辦公桌前的顧夜霖愣了一下。
“怎麼還沒睡?”
“等你。”顧夜霖起身拉過安亦晴,“有東西給你看。”
安亦晴坐在顧夜霖的大腿上,眼神落在電腦屏幕上,“這是……?”
“這幾天的調查記錄。”顧夜霖點擊鼠標,屏幕上的資料瞬間放大,“兔兔,這一次你想獨善其身也不行了。”
安亦晴拿過鼠標,盯着資料迅速翻閱起來。她越看眉心皺的越緊,到了最後臉色全都沉了下來。
“安培家尋找暖因做什麼?”
“不清楚,不過據我推測,應該是教廷的要求。”
安亦晴紅脣緊抿,本以爲這次來r國,找到暖因就能順利回去。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安培家和教廷竟然也在尋找暖因的下落。
“消息屬實?”
“屬實,”顧夜霖聲音低沉,“爲了確定暖因的下落,安培嵐特意請安培家老祖用陰陽術推了一掛,確定了暖因的下落。”
安亦晴眼睛一亮,“真的推出來了?”
“嗯,”顧夜霖拿過鼠標,點開一個文件夾,“暖因是靈物,不好推算。爲了找到下落,安培家老祖動用了本源,受了很重的傷。安培嵐前段時間從緬甸匆忙趕回來,就是爲了這件事。”
安亦晴看着電腦上偷拍下的安培嵐進入安培老祖房間的照片,眼睛微眯。她沒有吃驚顧夜霖可怕的調查手段,這個男人的勢力遍佈全球,安培家如果沒有他的人,安亦晴是不相信的。
只不過,她倒是沒想到,安培老祖竟然會爲了一個暖因甚至動用了本源。這暖因對他們究竟有什麼作用?
“爲了教廷,安培家這麼拼命,到底是爲什麼?”安亦晴疑惑。
“不管爲了什麼,只要我們跟着他,先一步把暖因搶到手,就算成功了。”顧夜霖說。
對,原本還在爲暖因的下落而苦惱,沒想到,安培家竟然幫了他們一個大忙。
只不過……“暖因地處炎熱,肉體很難觸碰,這是個難事。”
“船到橋頭自然直,想那麼多做什麼。而且,有安培家和教廷在前面打頭陣,我們總歸是安全一些。”顧夜霖一邊說着,一邊將安亦晴抱起來,輕輕放到大牀上。
“明天需要探一探安培家,你去嗎?”
安亦晴點頭,“去!我要親自去看看安培嵐在搞什麼鬼。”
“那就早點睡吧。”顧夜霖給安亦晴脫下衣服,然後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抱媳婦兒,睡覺。
一夜好眠,第二天,安亦晴與顧夜霖經過一番喬裝打扮,秘密潛入了安培家主宅。
安培家主宅地形很複雜,不過還好,顧夜霖已經搞到了詳細的地形圖,兩人行動起來並沒有遇到多大的阻礙。
安培嵐每天的作息時間很規律,早上七點半起牀,晨練,早飯。然後便是去書房或者會客室。
“教廷的人住在這裡。”顧夜霖躲在書房外面,無聲對安亦晴說。
安亦晴柳眉一挑,心中訝然,安培嵐和教廷之間竟然已經親密到如此地步了?
正想說話,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安亦晴和顧夜霖立刻閉氣,將自己隱匿起來。
安培嵐帶着兩個身着白袍的外國男子,沉默的走進了書房。書房門緩緩關上,鎖死。站在門外面,任何聲音都聽不到。
不過好在安亦晴懂得脣語並且會透視,透過厚厚的牆壁,她看向書房。
書房內,安培嵐坐在主位,兩個白袍男子盤膝坐在對面的榻榻米上。
“安培先生,教皇陛下昨晚打來了電話,要求我們儘快行動。據說,華夏國已經派了人來。”一名白袍男子說。
“華夏?”安培嵐柳眉微挑,白色的和服下,乾淨修長的手指捻起精緻的茶杯,輕輕呷了一口香茗,“華夏的人針對的是你我兩家,並非神草。帕奇先生,你不應該輕易亂了陣腳。”
“我明白,但是華夏人一向陰險狡詐,教廷連續幾次在他們手裡吃了虧,不得不防。安培先生,既然神草的位置已經找到,還是儘快行動爲好。”帕奇說。
“我很理解帕奇先生的心情,”安培嵐淺淺一笑,姿態優雅,“只不過,神草尚在沉睡,人爲根本沒有辦法將它弄到手。只有等它甦醒之後,引出熱源,我們纔有機會動手。”
“它什麼時候能甦醒?”帕奇焦急的問。
“老祖說,應該就在這幾天。還請兩位轉告教皇不要心急,紫金血皇尚未成長,想用神草對付他,也只是輕而易舉的事。只不過,還請教皇在事成之後,不要忘了安培家的幫助。”安培嵐笑如春風。
“當然,教廷永遠不會忘記安培家主的恩德!教皇一直在遠方爲你禱告。”
安培嵐笑看了帕奇一眼,沉默片刻,“謝謝教皇的良苦用心。兩位,行動近在眼前,還請二位做好準備。屆時,將會是一場惡戰。”
帕奇和另一名教廷人員應了一聲,滿意的離開了書房。
安培嵐將兩人送走,回到書房將門關上。他跪座在茶桌前,垂頭擺弄着茶具,目光專注而柔和,好似溫潤的貴公子。
房間裡很安靜,忽然,牆壁之上,緩緩出現一條縫隙。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悄無聲息的走了出來。
“安培大人,您真的決定和教廷合作?”
“當然,叔叔,我一向言而有信。”安培嵐淺笑。
“但是,教廷太過狡詐,您應該是知道的。他們取得神草是爲了對付血族,一旦成功,那麼教廷的勢力必將擴大。到時對安培家未必有力。”老人垂頭,一字一句,好似機器。
“我當然知道。”安培嵐嘴角微揚,“這屆教皇深藏不露,我當然知道不可信。但是叔叔,我需要神草,而且必須得到。教廷是我的助力,單憑安培家的力量,取得神草非常困難。”
老人呼吸一滯,深深嘆了口氣,“孩子,安培家現在很好。”
安培嵐沉默,緩緩站起身走到書架旁,負手而立。他注視着牆壁上懸掛的那張照片,目光幽深。
“安培家很好,但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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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645章 安培過往,行動!
老人嘆了一口氣,緩緩擡起頭看向安培嵐的背影,目光復雜。
“家主,如果老家主在天有靈……”
“呵呵,”還沒等老人說完,安培嵐忽然冷笑一聲,周身好似充斥着陰森之氣,“如果他在天有靈,看到安培家壯大,想必一定會非常滿意。叔叔,不過是一個死人,沒必要再提。”
“……是……家主注意休息,老奴告退了。”說着,老人緩緩退入剛纔的縫隙,消失了。
安培嵐沒有回頭,背脊挺得筆直。他緊緊盯着牆上的照片,甩了甩和服的衣袖,轉身離開。
空無一人的書房中,緊閉的窗戶緩緩露出一道縫隙。縫隙越來越大,兩個身影從外面翻身躍了進來。
安亦晴腳步剛剛落穩,顧夜霖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向老人剛剛退去的那個位置。
安亦晴搖搖頭,表示老人已經離開。她轉身將窗戶關上,擡起步子走到剛剛安培嵐站過的位置。
“這個人是……”
“安培家前任家主,安培羽田。”顧夜霖說。
安培羽田,安培嵐的親生父親。據說,安培羽田是一個手段不低於安培嵐的人物,他還活着的時候,安培家在r國的地位比之前要更加尊崇。不,與其說是尊崇,不如說是敬畏。
安培羽田脾氣暴虐,是個手段及其狠辣的人物。據說幾十年前,曾經有一個陰陽師隱世家族不服安培家的地位,前來挑戰。安培羽田親自迎戰,將那個家族的家主五馬分屍,甚至連只有一歲的幼子都不放過。
那一次隱世家族滅門慘案,奠定了安培羽田狠辣的名聲。
“安培羽田在世時,他偏愛安培峰,是安培嵐的大哥,也是安培羽田最喜歡的女人生下的兒子。”顧夜霖聲音低沉,緩緩道來,“安培峰也算爭氣,小小年紀便大有成就。他年少成名的時候,大家甚至連安培嵐是誰都不知道。只不過後來不知怎麼的,安培家出現動盪,安培羽田睡着睡着就死了。安培峰不知去向,安培嵐卻坐上了家住之位。原本安培家的老人都不同意,但是安培嵐手段比他父親還要狠辣,陰陽術也早已大成,這才平復了安培家的反對之聲。”
安亦晴眼睛微微眯起,盯着照片上的男人出神。這男人五官冷厲,眼神不怒之威。即便只是一張照片,也好似都感受到濃濃的煞氣。她並不是玄門中人,但是卻對神農氏留下的風水命理之術學的愈發通透。從這照片上看,安培羽田應該是橫死的。
他絕對不是睡着睡着就死了這麼簡單。
“看看書房有什麼好東西吧,安培家的八卦不着急打聽。”收回眼神,安亦晴笑着說。
顧夜霖也是如此打算,二人兵分兩路,一個翻書架找書桌,一個則明目張膽的調查起電腦中的資料。
還真別說,這一翻,倒是找到了許多有用的東西。
安亦晴在一個暗格中找到了有關暖因的記載以及它的位置所在。在安培家,他們都管暖因稱爲神草,資料上顯示,神草是極陽之物,是用來提升修煉者修爲的聖物。看到這裡,安亦晴柳眉挑了一下,原來安培家並不知曉暖因的其他用途。
另一張紙上,是安培家老祖對於暖因位置的推測,和她猜想的八九不離十。位於富民山地殼與火山通道的交匯處,接近熔岩最中心的地方。資料上還提到,神草每幾百年便要找一個高溫之地進行休眠進化,在這期間它的周身溫度極高,肉體只需靠近便能燒成渣渣。唯有當神草從休眠中甦醒,周身溫度降低,纔是最好的靠近時機。
不知爲什麼,安亦晴看到這一行字,腦海中貌似出現了什麼東西,卻抓不住。
皺了皺眉頭,將東西放回原處,安亦晴走到顧夜霖身邊看向電腦。
“有什麼發現嗎?”
“安培嵐的確在和史密斯合作,每年緬甸那邊輸入安培家的資金不在少數。”顧夜霖手指飛快,頭也不回的說。
看着電腦上一行行天價數字,全是史密斯和安培嵐之間交易的記錄。安培嵐非常重視這些東西,特意放在了極端加密的文件當中,而且用了非常先進的保密程序。但是顧夜霖的黑客技術即便連曹小殺和安之雨都佩服得五體投地,不誇張的說,這世上的任何一臺計算機,只有他不愛進,沒有他不能進的。
“他要這麼多錢做什麼?”看了半天,安亦晴發現不太對勁。雖然安培嵐有插手某三角的罌粟成品輸出,但是這資金流入的未免太大了,簡直就是鉅額!而且,這些錢全都流向了他的私人賬戶。
安培嵐要這麼多錢做什麼?他可不是個貪圖富貴的人。
安亦晴正準備深入調查,忽然耳朵一動,“來人了,快走!”
顧夜霖速度將電腦恢復原狀,跟着安亦晴翻身離開。
書房門緩緩打開,安培嵐再一次回到這裡。他擡步走進房間,忽然,眉心微微皺了一下。
好像有人來過這裡……
輕輕皺眉,他揮手招出一隻白色紙鶴,衝它吐了一口氣。原本只是死物的紙鶴忽然緩緩飛起,繞着房間飛了一圈,然後再一次回到安培嵐手中。
“沒有?!”安培嵐俊眉微挑,連紙鶴都說沒有生人來過,也許是他多慮了?
躲在外面的安亦晴看到這一幕,心中鬆了一口氣。幸虧剛纔她留了一手,讓老金在她和阿霖身上下了結界,護住了氣息。否則被那紙鶴轉一圈,沒準兒真的就露餡了。
“回去。”顧夜霖無聲的吐出兩個字,摟着安亦晴消失在原地。
別院,兩人通過小旅店回到了這裡。十三血將以及譚玉林等人見他們出現,紛紛鬆了一口氣。
“小姐,沒事吧?”張玉楓不放心的打量了一番。
“沒事,耗子和小雪呢?”由於巴利和艾迪回了英國,爲了夏皓和阮雪的安全,安亦晴直接將他們帶了過來。許是知道了教廷又在蠢蠢欲動,夏皓就好像瘋了似的,沒日沒夜的修煉。連帶着阮雪也變了個樣,實力突飛猛進。
其實,作爲一個剛剛繼承了紫金血皇原血的少年來說,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擁有六翼的實力,已經非常不容易。但是,夏皓覺得不夠,紫金血皇十二翼黑羽,他卻只擁有二分之一的實力,甚至連布魯赫老親王都打不過。這樣的實力,如何成爲血族領袖,如何保護他的家人和朋友?
“還在房間修煉,小姐,您去勸勸他們吧。不吃飯不休息,每天沒日沒夜的修煉,我覺得他們再這麼下去都快要走火入魔了。”安之風說。
安亦晴紅脣微抿,雖然沉默,但是卻已經轉身走向了兩人的房間。
輕輕敲了敲門,果然,沒人開門。安亦晴推門直接走進去,見夏皓和阮雪都盤膝坐在榻榻米上,閉目閉息。若不是周身浮現出來的陣陣血紅霧氣,還以爲只兩個都是死人。、
無奈嘆了口氣,安亦晴坐在兩人身旁,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
“我知道你們上進努力,但是修煉可不是這麼個辦法。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阮雪和夏皓沒有反應,也不知是聽見了還是沒聽到。
“早知道就不跟你們說三年之後的事情了,你們這樣,是故意惹我擔心嗎?”安亦晴有些後悔,那天她跟夏皓和阮雪說了應劫人和三年劫數的事情,之後這兩個人就開始了沒日沒夜的修煉。
“你們說,如果三年之後我沒死,你們兩個卻走火入魔死了,我該怎麼辦?”
話音剛落,一個身影猛地撲向了她。
“誰讓你死了!誰都不能死!”阮雪死死抱着安亦晴,眼圈通紅。在她心中,安亦晴是無所不能的。可是,那天她告訴她,三年之後將有一場劫難,作爲血族領袖,他們有必要了解一下。那時,她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不知名的人或者物體叫做天道,而這個傢伙,隨時會收走她好朋友的命。
阮雪一向自信,但是這一次,她卻憎恨自己的渺小與無能。她想變強,變得很強,變得可以與天道抗衡,這樣,晴晴是不是就不會死?
她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給顧婷婷,在她和安亦晴心中,對於顧婷婷都有一份保護和期待。她們已經走上了屬於自己的路,承擔起必須的宿命。所以,他們希望顧婷婷能夠一世無憂,將兩人失去的平靜全都補回來。
“小雪,我未必會死,那只是一個可能性而已。”安亦晴將阮雪從身上拽開,捏住她的小臉,“你和耗子的心意我明白,但是這種事強求不來。你們只要按照自己的心走,才能變得強大。懂嗎?”
阮雪咬脣,夏皓一直沒說話,但是臉色卻不怎麼好。
“耗子,你一向懂事,是想讓我操心嗎?血族修煉我不瞭解,萬一真的走火入魔,我連救都不知道怎麼救。到時候,你們是打算讓我愧疚一輩子嗎?”安亦晴臉色一正。
夏皓和阮雪紛紛搖頭,“我們知道了。”
“這纔像話,出去吃飯吧,大家都在等你們。”
安亦晴起身走出房間,夏皓和阮雪在後面相視一眼,目光中全都充滿堅定。他們會變得強大,用讓她放心的方式。
吃過飯後,安亦晴和顧夜霖將今天得到的情報交代了一下。
“耗子,通知巴利和艾迪,教廷正在打算搞到暖因來對付你。暖因是極陽之物,淨化之力比聖十字架要強上百倍千倍。一旦紫金血皇和它碰上,非常危險。”
夏皓臉色一沉,點了點頭。
“天賜,小雨,你們兩個調查一下安培羽田死亡的事情。儘量查的仔細一些。還有就是,查一下安培嵐個人賬戶資金的流出情況。”
安之雨和馮天賜點頭,起身離開。
“阿雲,給你四天時間,你能搞出多少大殺傷力袖珍手雷?”
安之雲摸着下巴算了一下,“如果資金和材料充足,一百來個應該沒問題。”
“好,我給你足夠的資金和材料,這四天做的越多越好。幾天後去富民山,我們用得上。”
一條條命令迅速吩咐下去,十三血將全部動了起來,就連夏皓和阮雪也沒閒着。他們聯繫到布魯赫老親王,將這件事情說了一下。布魯赫老親王二話沒說,直接派出布魯赫家族中實力強悍的一組小分隊前來r國,助陣安亦晴對抗教廷。
而顧夜霖那方,也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只等幾天之後,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四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安培嵐這幾天一直呆在主宅中沒有離開,那兩名教廷中人也一直沒有走。安之雨和馮天賜花了兩天時間,使用各種渠道終於得到了安培羽田去世之前的資料。
果然如安亦晴所料,安培羽田的死亡,是非正常死亡。他是被安培嵐毒死的。
當年,安培羽田擁有三房妻子。其中明媒正娶的正室是安培嵐的親生母親小莉雅。剛結婚第一年,小莉雅和安培羽田還算恩愛。雖然是家族聯姻,但是卻也能相敬如賓。再加上小莉雅是個溫柔的女人,也滿足了安培羽田大男人的心態。
但是,一切事情從小莉雅無法生子之後,就開始發生了變化。
安培羽田這男人是大家族出身,本就對一夫一妻這種制度嗤之以鼻。在小莉雅入門三年仍然沒有懷孕之後,他娶了第二房妻子。當然,只是家族中認可,並非法律認可。
二房妻子爲人還算厚道,雖然對小莉雅不冷不熱,但是卻也沒害過她。在嫁入安培家一年之後,二房妻子懷孕了,卻生下了一個女兒。
安培羽田心中很火大,他一方面認爲二房不行,一方面覺得是小莉雅這個大房將不能生下男丁的晦氣帶進了安培家。就在這時,一個名叫品川花子的貌美女子出現了。
品川花子是一名普通的大學生,在酒店打工時,和安培羽田偶然相遇。這姑娘雖然是個普通學生,但是心思卻是不普通。花了一個月時間,她成功變成了安培羽田的新寵。
幾個月之後,品川花子忽然宣佈懷孕。安培羽田讓醫生檢查了一下,確定之後心中大喜。他已經年近四十,卻只有一個女兒。現在品川花子懷孕,正好合了他的心意。當下,安培羽田便將品川花子接回主宅好生照料,甚至還讓正妻小莉雅貼身伺候。
品川花子心機很深,在懷孕那幾個月,沒少在安培羽田耳邊說小莉雅的壞話。安培羽田本就對小莉雅有幾分憎恨,品川花子再一吹風,他一怒之下,便對小莉雅動了粗。甚至,還剝奪了她正妻的身份和尊容,趕回了孃家。
小莉雅的孃家勢力不如安培家,這一次因爲小莉雅,她的親人們遭到了安培羽田的遷怒。所以,就連小莉雅的親生父母也對她冷言冷語,甚至連最基本的千金大小姐的待遇都不給她。
豪門世家,親情最薄。一朝落馬,就連僕人也能對你橫眉冷眼。
就在這樣衆人辱罵的情況下,小莉雅發現自己懷孕了。她心中大喜,立刻通知家裡人讓安培羽田過來。可是,她沒等來安培羽田的溫柔與開心,卻等來了他的熊熊怒火。
自從品川花子進入主宅之後,他安培羽田根本沒有和小莉雅同過房,這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他的!這男人早已經忘了,在幾個月前,他喝的酩酊大醉,粗暴的將小莉雅折磨的快要死掉,嘴裡卻還叫着別的女人的名字。
安培羽田堅持小莉雅不貞,不僅要和她離婚,甚至還要求她打掉這個野種。小莉雅崩潰了,結婚將近十年,她的丈夫竟然如此看待她!肚子裡明明是她和他的孩子,爲什麼要打掉!
等待十年,一朝得子,這個從來不反抗的女人,第一次反抗了安培羽田的命令。
她逃跑了,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跑出了東京,躲過了安培家的搜查。
安培羽田勃然大怒,但是找了許久也找不到小莉雅,只得作罷。這時,品川花子又爲他生了個兒子。安培羽田心中一喜,便將品川花子變成了正妻,而曾經那個默默陪伴了十年的正妻小莉雅,早已經在安培族譜上除名。
至此十幾年中,品川花子作爲正妻混的風生水起,她的兒子安培峰,在安培羽田的重用下,成爲了安培家族唯一的繼承人。
品川花子原本以爲安培家的一切早晚有一天都會是她兒子的,可忽然有一天,一個少年的出現打破了她的夢。
安培嵐出現了,帶着一份親子鑑定書,出現在安培羽田的面前。
安培羽田這時才得知安培嵐是小莉雅當年懷的那個孩子。小莉雅在逃跑之後,爲了躲避安培家的追捕,逃到了一個偏僻的山村。十月之後,她生下了安培嵐,卻因感染導致身體越來越差。
直到五年之後,扔下年幼的安培嵐,撒手人寰。
安培嵐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安培羽田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很高興,他竟然還有另外一個兒子。當下,安培羽田叫來安培家的專屬醫生,再一次爲安培嵐和他做了親子鑑定。結果自然是父子無疑。
這一下,品川花子慌了。而那些原本就對她多有不滿的安培家老臣,終於找到了借題發揮的機會。許多人表示,夫人小莉雅含冤而去,安培羽田實在應該補償安培嵐,將繼承人之位還給他。
在衆人的勸說下,安培羽田也動搖了。
品川花子徹底慌了,她想盡辦法想要打消安培羽田的念頭,可是還沒等行動,安培嵐竟然主動站出來,表示自己對繼承人之位不感興趣,回到安培家只是爲了實現對亡母的承諾,對父親盡孝。
品川花子一見,立刻在一旁連連點頭,明裡暗裡的指出安培嵐並非大家族教育出身,作爲繼承人不太合適。
再加上安培嵐表現出來的的確非常內向,安培羽田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品川花子笑了,安培峰也鬆了口氣。安培羽田多了個兒子,更是心花怒放。之後幾年,安培嵐一直沒什麼存在感,陰陽術天賦不高,性子又內向,安培羽田索性也徹底放棄了對他的培養。
幾年之後,安培峰二十歲的生日馬上到了,也意味着他要正式成爲安培家少主。
品川花子和安培峰那些日子做夢也會笑醒,然而,就在安培峰生日前一天晚上,安培羽田入睡之後,再也沒有醒來。
安培羽田的死,讓安培家徹底亂了。品川花子趁機拉幫結派,想要安培峰上位。可是,一向不聲不響的安培嵐忽然站出來,拿出了安培羽田的親筆書信。
書信中公佈了安培家下一任家主——安培嵐!
品川花子自然是不信的,瘋狂叫囂着是安培嵐殺死了安培羽田並且捏造了書信。然而在經過衆人以及專家檢驗之後,發現這封書信的確是安培羽田親筆所寫,並且字跡工整下筆有力,絕對不是被逼迫所爲。
就這樣,在安培嵐暗中拉攏的安培家勢力的支持下,他正式成爲了安培家新一任家主。而安培峰,那個馬上就要稱爲少主的人,一夜之間美夢破碎。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品川花子和安培峰的去向再也沒有人關心。沒有人知道,安培嵐將他們剁成了人彘,讓人每天放到地下場所供人欣賞玩樂。也沒有人知道,幾年之後,品川花子和安培峰因受不了折磨,相繼去世。
更沒有人知道,安培嵐在獨自生活的那些年,究竟經歷了怎樣的人生。
也許,是有人知道的,但是安培嵐讓他們全都閉上了嘴,再也無法開口。
看完了資料,安亦晴閉上眼睛,陷入沉思。也許,她已經猜到了安培嵐曾經在緬甸爲何會性格大變的原因。
只不過,還需要一些時間和調查來證明。
“小姐,大家都已經準備好了。”張玉楓推門進來。
“唔,”安亦晴睜開眼睛,眼神清明。她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黑色迷彩服,“走吧。”
……
r國,富民山是所有國民敬仰的存在。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在這富民山之下,隱藏着一條通向地心深處的隧道。這是安培嵐派人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挖出來的,耗費的人力物力,不計其數。
遠處,一行人向這邊緩緩走來。爲首的人身着米白色休閒西裝,俊逸的臉上笑容溫和,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在他的身旁,跟着兩位身着白色衣袍的外國男子。三人的身後,浩浩蕩蕩跟着一行三十人。
爲首的男人,正是安培家現任家主,安培嵐。跟在他身旁的,一個是梵蒂岡的紅衣主教帕奇奧威爾,另一個是僅次於紅衣主教的青銅器時,奧賽羅。
跟在他們身後的,是安培家的陰陽師隊伍以及教廷中人。
一行人緩緩走進富民山不爲人知的地下入口,邁着臺階向深處走去。在他們的身後,一行人緊緊跟着,不露一絲氣息。
安培嵐一行人的速度非常快,修行之人都擁有類似縮地成寸的能力。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便已經走完了大約二分之一的路程。
“安培先生,我們還有多久?”四面八方的溫度愈發灼熱,帕奇眉頭緊皺,額頭浮現出細密的汗珠。
“估計還要一陣子,現在已經到了接近地殼中心的位置,根據老祖的推算,神草在這下方距離熔岩不遠處。”安培嵐也被熱的夠嗆,這周圍的溫度應該有五十多度。這還沒正式進入地殼,便已經熱的成個樣子。
“各位再堅持一下,只要進入地殼水平線,我們就到達目的地了。”進入熔岩中心不太現實,人體根本承受不了那樣的溫度。今天是神草甦醒的日子,他們已經準備好了神草喜歡的味道,只要等待它甦醒之後將它吸引過來就好。
聽了安培嵐的解釋,帕奇和奧賽羅的臉色好了許多。擦了擦身上的汗水,一行人繼續前進。
很快,安培嵐等人便已經到達了地殼水平線的位置。這裡的溫度極熱,已經接近沸水的溫度。若不是他們有修爲護體,恐怕早已經被烤成了人幹。
“不能在往前走了,前面是熔岩中心圈,溫度不是我們能夠承受的。”安培嵐吐出一口灼人的熱氣,從懷中拿出一塊黑色的晶體。
“這是什麼?”帕奇問。
“神草喜熱,同時也喜歡靈氣的味道。這是老祖在百年前蒐集到的一個寶貝,內部蘊藏充足的靈氣。神草甦醒之後,聞到這個味道一定會過來。我們藏起來等待就好。”安培嵐解釋。
帕奇和奧賽羅點頭,衆人紛紛在暗道中找了個隱秘的位置隱藏起來,屏息等待着神草甦醒。
許久之後,一陣鋪天蓋地的熱浪從熔岩中心散發出來。大家只覺得髮絲已經被烤的捲曲,身上好似剛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溼淋淋的。
就在這時,一道暖黃色的光芒從遠處由遠及近。安培嵐立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大家神草已經甦醒。
在衆人的屏息等待中,暖黃色的光芒越來越近,直直衝着那黑色的晶體而來。
見黃色光團落在黑色晶體上,安培嵐眼中一喜,立刻飛身上前。與此同時,帕奇和奧賽羅也一躍而起,帶着教廷衆人撲了上去。
光團感知到危險,立刻飛向半空,同時釋放出巨大的熱源,烤的人幾乎暈厥。
安培嵐和帕奇顯然沒想到神草的威力竟然這麼大,他們艱難的呼出一口濁氣,從地面拔地而起。
眼看就要抓到神草,安培嵐眼睛一亮。誰知,就在這時,一隻帶着黑色皮質手套的大手憑空而出,一把抓住了那抹光團。
“還我神草!”安培嵐臉色猛沉,大吼着向那人衝去,兩人瞬間戰成一團。
帕奇和奧賽羅互相看了一眼,也加入了戰鬥之中。與此同時,教廷衆人與陰陽師門紛紛看向入口,在那裡,一羣身着華夏國中山裝的男男女女正虎視眈眈的看着他們。
來者不善!
安培嵐和那人仍然戰成一團,帕奇和奧賽羅的加入讓戰事更加焦灼。那男人以一敵三,竟然沒有敗落下風。這讓安培嵐幾人心中大驚,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
這時,兩道人影從門口迅速飛向這邊,跟在那人的身後加入了戰鬥。
砰——的一聲,那人基礎一圈落在了奧賽羅的身上。奧賽羅身體一震,向後飛了出去,將安培嵐和帕奇壓在了身下。
兩方紛紛落地,安培嵐和帕奇起身,目光警惕的看着對方。
“你是誰?”安培嵐用英語問。
帶着黑色皮質手套的男人身着一身黑色中山裝,頭髮濃密整齊,長相看似普通,卻透露着一種說不出的氣質。
他盯着安培嵐,語氣中帶着死寂:“蕭玉。”
章節目錄 第646章 混戰
華夏人?
安培嵐俊眉一挑,對這男人的身份多了幾分好奇。他從沒聽過蕭玉的名字,這人究竟是誰?
然而,還不等他開口問話,帕奇和奧賽羅便忍不住再一次衝了上去。
“神草是我們的!”帕奇冷喝一聲,衝出聖劍衝了上去。
蕭玉冷冷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和他打了起來。
男人的拳頭帶着強烈的勁風,磅礴的內息讓人喘不上起來。帕奇越打越心驚,華夏國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的高手?
分神之際,蕭玉的拳頭落到帕奇的肩膀。渾厚的內勁夾雜着鋪天蓋地的殺氣籠罩在帕奇的周身,讓他頓時白了臉。嘴中迅速默唸了幾句,一股奪目的白光以他爲中心,向四周散開。連帶着,蕭玉襲過來的拳風也因此頓住了。
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蕭玉沒想到帕奇竟然還有這樣的身手。他正準備全力反擊,身後忽然一陣威壓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奧賽羅手握聖十字架,嘴中吟唱不斷,巨大的光團毫不留情的襲向蕭玉的後背。而安培嵐則趁着蕭玉此時受到兩面夾擊,飛身上前,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神草。
蕭玉的人見神草被奪,立刻欺身而上,將安培嵐團團圍住。安培嵐帶來的陰陽師們見此,紛紛祭出各自的式神,五花八門的招數將敵人困住。
不算寬敞的暗道中,一時間,打鬥滿天飛。
“小姐,我們要不要上?”不遠處,一直隱匿其中的張玉楓忍不住問。
安亦晴眯眼看着遠處,搖搖頭,“不,再等等。”她總覺得以安培嵐的城府,不應該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果然,沒過多久,遠處傳來浩浩蕩蕩的腳步聲。以安培嵐手下第一陰陽師爲首的一行三十人,迅速向這邊衝來,猛地扎堆進入戰鬥圈,動起手來毫不客氣。
有了這三十人的加入,勝利的天平開始出現傾斜。蕭玉帶來的人開始力不從心,許多人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傷。
手下的受傷似乎刺激了蕭玉,正在和帕奇與奧賽羅打的難捨難離的他忽然眼睛一眯,整個人氣息頓時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的雙眸變得幽深死寂,渾身散發着讓人心驚膽戰的冷厲氣息,帕奇和奧賽羅清楚的感覺到,這男人的實力竟然瞬間飆升了一倍有餘!
“見鬼的華夏人!究竟發生了什麼?!”帕奇被蕭玉的攻勢壓的喘不上氣,一巴掌被扇飛到牆上,鮮血狂噴。明明剛纔還被他和奧賽羅壓着打的人,怎麼轉眼之間變得這麼強?!
將帕奇和奧賽羅打飛,蕭玉直衝拿着神草的安培嵐而去。
安培嵐正被蕭玉的兩個手下纏得無暇分身,現在又多了一個好似基因突變的蕭玉,更是手忙腳亂起來。狹長的鳳眸一眯,一道冷芒一閃而過。身子一轉,趁着空檔落在了不遠處的空地上。
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張類似符紙似的東西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口中唸唸有詞。沒一會兒功夫,一陣光芒大盛。
衆人被這耀眼的光芒刺的眯起了眼,等光芒漸漸散去,大家看着眼前出現的龐然大物,倒抽了一口涼氣。
身長約三丈,腰身似桶粗,通身綠色,雙眼散發着幽深的血紅,口中的信子一下一下的向外吞吐。
“靠,這是什麼鬼?!”隱匿中的十三血將目瞪口呆,這是哪裡來的怪物?
安亦晴紅脣抿成一道直線,冷厲的目光注視着那龐然大物,“安培家十二式神之一,騰蛇。”
騰蛇,無足而飛,通體綠色,是山海經中記載過的一種奇珍異獸。而在安亦晴眼前的這隻,卻是安培家的十二式神之一。
安培家族有十二式神,貴人、騰蛇、朱雀、六合、勾陳、青龍、天空、白虎、太常、玄武、太陰、天后。想要完全操控十二式神並非易事,即便是安培晴明全盛時期,也絕不輕鬆。只是不知道這安培嵐的陰陽術究竟修煉到了哪種地步。
騰蛇得到安培嵐的命令,從地面騰空而起,像蕭玉等人的方向襲去。
騰蛇不愧是十二大式神之一,實力強悍,尾巴奮力一掃,壓倒一片。有了騰蛇的幫助,安培嵐更是如虎添翼,和蕭玉以及他手下的兩員大將打成了平局。
就在這時,剛剛脫離騰蛇糾纏的蕭玉忽然拔地而起,閃電般衝向安培嵐,一把奪走了他手中的暖因。
安培嵐大怒,指引騰蛇迅速將蕭玉纏得死緊,蕭玉奮力反擊,可騰蛇身形太過龐大,他被纏得臉色通紅,無暇分身。安培嵐趁機飛躍而起,想要搶奪暖因。蕭玉見此,一把將手中的暖因扔向遠處的寒玉門子弟。
寒玉門衆人屏住呼吸,紛紛躍身而起就欲搶過暖因。而安培嵐在空中極速轉彎,也向這邊襲來。
誰知,就在衆人哄搶之時,一抹白色流光閃過,暖因不見了。
“是誰?!”衆人大怒,紛紛向一旁看去。
安培嵐陰沉着臉轉過頭,在看到來人時,愣了一下。蕭玉和教廷的人紛紛停戰,也全都看了過來。
“諸位繼續,不用理會我。我只是來看看熱鬧而已。”安亦晴笑眯眯的看了看手中的暖因,將手插入口袋i,暖因瞬間進入上古空間。
“是你?”安培嵐眸子微眯,眼中一抹流光劃過,“安小姐好深的心思,是打算搶現成的?”
“安培家主說的這是什麼話?暖因不屬於任何人,自然誰搶到就歸誰。”安亦晴還是笑眯眯。
“暖因?”安培嵐蹙眉。
安亦晴輕笑一聲,掃了衆人一眼,“莫不是諸位還不知道這植物的名字?”
這話好似打臉,啪啪作響。他們的確不知道這東西叫做暖因。
“安亦晴?!”遠處,帕奇看着忽然出現的少女,臉色難看。
安亦晴轉頭看了一眼帕奇,樂了,“梵蒂岡教廷紅衣主教帕奇奧威爾,青銅器時奧賽羅,兩位的大名我可是早就聽說過。”
帕奇臉色一沉,“安小姐的大名教廷衆人如雷貫耳,聽聖殿騎士說,你和他們貌似有不小的淵源。”
“點頭之交而已,沒什麼淵源。”安亦晴絲毫不給面子。
“安小姐,”帕奇目光幽深,“神草是教皇的聖物,請把它還給我們。”
“哦?教皇的?”安亦晴柳眉一挑,笑了一聲,忽然沉下臉色,“暖因是不是教皇的聖物我不知道,但是教廷中人的臉皮之厚倒是讓我大開眼界。暖因是天生天養的靈物,什麼時候就成了教皇的了?你當我安亦晴是三歲小孩子不成?!”
安亦晴臉色不好,帕奇的臉色同樣不好,他貴爲紅衣主教,什麼時候被人這樣對待過。
這時,一直沉默的奧賽羅忽然走到他耳邊,對他低聲說了幾句話。
“主教大人,別忘了教皇陛下囑咐我們的話。”
被奧賽羅一提醒,帕奇忽然想起來臨行前,教皇對他們說,如果碰到安亦晴和紫金血皇繼承人,絕對不能手下留情。
互相使了個眼色,兩人不再多說,直接向安亦晴衝了過去。
然而,還沒等兩個人近身,一個男人忽然憑空出現,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腳步一頓,帕奇和奧賽羅擡頭看去,在看到那人的長相時,心中一驚。
顧夜霖,華夏國最年輕的將軍,同時也是第一古武世家顧家第三代中最優秀的人。
帕奇和奧賽羅沒有想到在這裡竟然會碰到顧夜霖,二人心中一沉,一人握劍,一人手握聖十字架,對着顧夜霖吟唱起來。
與此同時,十三血將以及曹小殺等人也衝進戰鬥圈,下手毫不留情。
安培家與教廷的人原本和寒玉門的人惡戰了半天,體力早已經透支,當然不可能是鼎盛時期的十三血將等人的對手。只是沒一會兒功夫,就被打的連連敗退。
安培嵐面色陰沉的嚇人,式神騰蛇被安之風等人合力纏住,發出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哀嚎。他從懷中再次抽出兩張符咒,“青龍、玄武,出!”
話音剛落,高昂嘹亮的龍吟響徹暗道之中。緊接着,一條青色巨龍在半空盤旋一週,巨大的龍頭帶着疾風砸向四面八方。頃刻之間,原本不算寬敞的暗洞竟然被他擴大的一倍有餘。
青龍很滿意自己的傑作,自由的在寬敞的暗洞中盤旋一圈,俯身向安之風等人衝去。
與此同時,一隻巨大的玄武從光芒中走出。它通體漆黑,龜身上纏繞着玄色大蟒,雙目幽深,看起來煞是嚇人。
它每邁一步,地面都隨着微微震動。曹小殺等人試圖用熱武器襲擊它,可是那龜身好似銅皮鐵骨,竟然連一點兒血跡都不見。
“靠!什麼怪物!”曹小殺咒罵了一聲,終身一躍就要爬上玄武的身。
誰知,纏繞在玄武身上的大蟒忽然尾巴直立,血盆大口一張,就衝曹小殺襲來。曹小殺正在半空,根本無法躲過那大蟒的襲擊。只得眼睜睜的看着那充滿腥臭的血盆大口咬向自己。
就在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忽然擋在他面前,一拳擊向大蟒。
“臭小子,快回來!”曹小殺落在地上,擡頭一看,嚇的魂飛魄散。還沒有那玄武一個腦袋大的小黑竟然站在龜殼之上,滿臉肅殺的看着那玄色大蟒。大蟒被小黑打了一拳,明顯暴躁起來,它低吼一聲,利箭一般衝了過來。
曹小殺連忙起身就要上前,可是那大蟒的動作太快,他根本來不及。
完了!
心中一涼,曹小殺甚至已經想象到了小黑被大蟒吃掉的畫面。
然而,大蟒剛剛襲到小黑麪前,卻見小黑身前浮現出一片玄色的透明牆壁,將那大蟒擋住。與此同時,身着玄色短衣短褲的小黑周身忽然散發出玄色的霧氣,緊接着一聲震耳欲聾的低吼,小小的人不見了。
“靠——靠、靠靠!”曹小殺看到面前忽然出現的大傢伙,腳底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在地上。
小黑不見了,卻出現了一隻比安培嵐那式神還要大上一圈的玄武。它通體漆黑,四肢披着泛着冷光的玄色鱗片。堅硬的龜殼上,一隻同樣覆蓋着玄色鱗片的巨蟒緊緊纏繞。巨蟒擁有一雙金色的眼睛,所看之處讓人不寒而慄。
比起安培嵐那隻小傢伙,這才叫真正的神獸玄武!
已經變成玄武的小黑身上的巨蟒狠狠一甩,被他壓在身下的小傢伙便被拍飛到了牆上,半天摳不下來。他緩緩轉過身,金色的眼睛冷冷的看着安培嵐。在那金瞳之中,安培嵐的震驚、不可置信全都盡收眼底。
就在小黑第一次變出真身的同時,龍子軒也動了。
一聲令人膜拜的龍吟從他口中緩緩傳出,那襲向十三血將的青龍忽然頓住,然後,從半空飛下,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紫金神龍在此,誰敢不服?!
“小小青龍也敢猖狂,給我回去!”龍子軒的聲音變得低沉渾厚,夾雜着龍氣讓青龍抖個不停。
青龍的眼中擠出幾滴眼淚,想也沒想轉身就跑到安培嵐的身後躲了起來。安培嵐還沉浸在玄武所帶來的震驚中,現在又見自己的式神青龍竟然被嚇成了如此模樣,心中更是愕然。
驚訝的不僅是他,蕭玉以及寒玉門衆人也都震驚了。
安亦晴身邊什麼時候擁有這麼多強者?玄武神獸竟然也跟在她身邊!這樣的人,寒玉門真的能收服嗎?蕭玉真的能把她娶回來嗎?
蕭玉面色陰沉,眼眸中暗潮洶涌。他注視着正在和教廷衆人打鬥的安亦晴,眼神複雜。
蕭玉的目光太過灼熱,安亦晴自然感覺到了。但是這個男人是她的敵人,他的師門都是她的敵人!
別急,殺完教廷,就該輪到你們了!
偌大的暗洞之中,四方人馬戰成了一團。教廷和安培嵐一夥,寒玉門一夥,安亦晴和顧夜霖一夥,百餘人在富民山地殼中心,來了一場百人大戰!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在距離地殼水平線五千多米的熔岩中心處,開始出現了變化。
忽然,地面開始劇烈的搖晃了起來。正在打鬥的衆人紛紛停下來,心中不解。
“安培先生,怎麼回事?”帕奇抹了把臉上的血,冷聲問。
安培嵐眉心緊蹙,垂頭盯着晃動的地面,心中涌出陣陣不安。
“你們聽到什麼聲音了嗎?”不知是誰忽然弱弱的問了一句。
“好像是下面傳來的……”
衆人屏息,一個微弱的聲音傳進耳中。這聲音好似洶涌的海浪,在不斷的發出轟鳴。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即將開閘,一瀉千里。
“糟了!”安培嵐臉色猛變,“熔岩要爆發了!”
衆人驚懼,富民山是一座正在休眠的活火山,如果爆發,他們將會是第一個被燒死的!
“不可能!富民山已經沉睡了好幾百年!”帕奇不敢相信,失聲尖叫。
“怎麼不可能?!”安亦晴忽然冷聲嬌喝,原本她還覺得古怪,現在終於想通了。暖因在這裡沉睡了幾百年,而富民山最後一次火山噴發,就是在四百年前。那段時間正好和暖因第一次出現在富民山的時間相對應。如果她猜的沒錯,暖因的沉睡和甦醒,都會引起火山噴發!
“現在沒時間吵架,想活命的都快走!”話落,安亦晴帶着人轉身就跑。
蕭玉看着她的背影,大手一揮,“撤!”
“帕奇先生,先出去再說。”安培嵐說完,帶着安培家的陰陽師們轉身離開。
帕奇和奧賽羅對視了一眼,神色莫測。
這是一個好機會,不是麼?
給教廷衆人使了一個眼色,一行人一窩蜂似的衝上前去。他們齊齊將安亦晴等人圍住,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們什麼意思?”安亦晴目光陰沉。
“安小姐,如果你想活命,就交出紫金血皇。不然,我會爲了偉大的教皇陛下把你留在這裡。”帕奇冷聲道。
安亦晴冷聲一笑,還沒等說話,一個滿是寒霜的聲音響起,同時,一道身影迅速襲向帕奇。
“你做夢!”
顧夜霖一把抓住帕奇的脖子,衝破層層阻礙,將他頂在牆壁上。帕奇被掐的臉色通紅,手中握着十字架。
“帕奇奧威爾早已經做好了爲上帝獻身的準備!安亦晴和紫金血皇同流合污,是黑暗的化身,我要爲偉大的上帝留住她!”說着,他放聲吟唱出來。
奧威爾以及其他教廷衆人見此,也紛紛停住腳步,開始大聲吟唱。
安亦晴冷眼看着這一幕,心中暗咒教皇那老傢伙洗腦的本領倒是不錯,這麼多人都想早登極樂!
“子軒,帶着大家出去。”她轉頭說。
“安姐姐……”龍子軒一臉不贊同。
“聽話!”安亦晴滿臉寒霜,心急如焚。熔岩不知什麼時候會爆發,她不能讓兄弟們陪着她死。
龍子軒看着安亦晴堅定中帶着期盼的目光,狠狠咬咬牙。金光一閃,一條紫金巨龍現身。
巨大的龍威狠狠一掃,尖叫中的十三血將衆人被他齊齊捲起,向暗道外面拖去。
章節目錄 第647章 浴火,朱雀!
所有人都走了,安亦晴被教廷衆人圍住,顧夜霖被奧賽羅與帕奇兩人合力夾擊,無暇分身。
教廷這羣蠢貨被教皇洗腦的徹徹底底,全都叫嚷着要爲上帝盡忠,那股勁頭比r國武士的切腹自盡還要壯烈幾分。
安亦晴不打算跟他們一起壯烈,手下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與此同時,在顧夜霖的強勢突擊下,帕奇和奧賽羅已經開始力不從心,手上的動作亂了起來。
一陣劇烈的轟鳴聲響徹耳際,即將跑出暗道的衆人腳步一頓,再一次加快了速度。老金得了安亦晴的命令,將被龍子軒卷出洞外的十三血將等人齊齊罩入結界。
“小晴呢?!顧將軍呢?”被安排埋伏在洞外的夏皓與阮雪以及血族衆人見十三血將都出來了,卻沒見到安亦晴,臉色齊齊一遍。
“該死的教廷!”安之風顧不得解釋,從龍子軒的龍背上落下去就要擡腳往裡跑,卻被龍子軒的大尾巴“啪”的打了回來。
“回來!小姐的命令不聽了?!”夾雜着龍威的聲音震耳欲聾,“要去也是我去,你們留下!”
說罷,給老金和小黑使了個眼色,轉身衝進暗道之中。
地面的震動越來越劇烈,迅速向富民山外波及。正在富民山旅遊的遊客們只以爲是地震,紛紛停下腳步等待震感過去。
狼狽逃出的安培嵐一身白色西裝已經染成了土灰色,他冷厲掃了一眼富民山洞口,薄脣抿成一道直線。
“把手機給我。”富民山火山即將爆發,必須要通知首相安排救助纔是。
安培嵐簡單與r國首相交代了一番,然後又接連撥打出幾個電話。沒過一會兒功夫,一陣轟鳴聲響起,幾架印有安培家族標誌的直升飛機落到半空。
安培家的陰陽師們紛紛踩着軟梯上機,安培嵐站在軟梯上,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山洞之內,轉過了身。
然而,就在他剛剛進入直升飛機時,富民山深處忽然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緊接着,整座大山開始劇烈的震動與轟鳴。
與此同時,暗道內部,剛剛解決完教廷衆人的安亦晴與顧夜霖二人飛速向洞外狂奔。可是兩人的速度再快,卻也比不上熔岩溫度上升的快。只是眨眼工夫,那熱浪滔天便瀰漫整個暗道。若不是安亦晴和顧夜霖用內息護着,恐怕早已經化爲了灰燼。
狠狠咬了咬脣,遠處熔岩即將爆發的聲音傳入耳中。安亦晴吐出一口濁氣,拉住顧夜霖的手,就欲進入上古空間。
誰知這時,異變突起!
砰——一聲巨響,震天動地。緊接着,咔擦咔擦的聲音此起彼伏,還沒等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反應過來,地面竟然出現了一道巨大的縫隙。
頃刻之間,縫隙裂成溝壑,一股灼人的巨浪衝天而起。由於劇烈的晃動,安亦晴與顧夜霖兩人不由得分開了手,恰巧被巨大的溝壑分在兩邊。
“阿霖!”安亦晴往前一抓,卻只抓到灼熱的空氣。眼睜睜看着顧夜霖離自己越來越遠,她再一次覺得不會飛不是什麼好事兒。
顧夜霖面色陰沉,試圖尋找落腳點能夠躍到安亦晴這邊。可是溝壑的擴張速度太快,震動又是劇烈,只是眨眼之間,兩人之間便隔着百米深淵。
低下頭,通過透視眼安亦晴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溝壑的地下有一條熔岩正在汩汩流動,隨時都會噴涌而出。如果這些東西噴出來,那麼他們兩個將死無全屍。
“阿霖,進空間!”
話音剛落,轟——的一聲,地面瞬間爆裂,熔岩好似滔天巨浪,張開灼人的血盆大口吞噬所有生命!
就在同一時間,震耳欲聾的龍吟在遠處響起。一道紫色的身影捲起一地塵土,閃電般向這邊衝來。
“阿軒!快回去!”正準備進入空間的安亦晴臉色一變,聲音都喊岔了。
轟鳴聲太大,龍子軒根本聽不清楚。聽到安亦晴的喊聲,他只是衝的更快了。安亦晴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擡步就要追過去。然而顧夜霖卻比她快了一步。
“你進空間,我去救他!”
話落,人便不見了身影。
安亦晴心臟砰砰直跳,眼睛死死盯着那抹黑色的影子。直到看見顧夜霖將龍子軒收入手中,才放下心來。過度的緊張讓她忽略了周圍的高溫,也讓她忘記了即將到來的危險。
一股強烈的不安涌上心頭,安亦晴猛地轉過身,即將貼面撲來的岩漿讓她臉色猛變,迅速向後退去。
與此同時,她心念一動,便要進入上古空間。可是,一向和她有聯繫的上古空間卻在這時忽然沒了動靜,似乎徹底消失了。
怎麼回事?!
安亦晴臉色猛變,腳步卻不敢停下。灼熱的熔岩就在她身後不到半米遠,若不是有內息護體,早已經化爲灰燼。
沒有時間研究上古空間的問題,安亦晴放開腳步玩命的跑。
熔岩越來越近,安亦晴的臉色開始發白,頭髮被灼人的溫度燙的捲曲,衣服出現了陣陣燒焦的味道。
內息已經支撐不住了!
而就在這時,身後的熔岩忽然泛起了巨浪,猛地向安亦晴打了過來。
糟糕!
狠狠咬住脣,安亦晴將速度提到了極致。然而,她的速度再快卻也快不過噴薄而發的熔岩。一個巨浪壓下,人,沒了蹤跡。
富民山暗道之外,被老金護在結界中的十三血將一動不動的盯着洞口。忽然,一道紫色的身影憑空出現,在他的身上,顧夜霖盤膝而坐。
“小姐呢?”
“晴呢?”
十三血將和顧夜霖齊齊出聲問道,之後,同時變了臉色。
“別擔心,安姐姐應該躲過去了。”寒玉門的人還在一旁,龍子軒不好多說,只是暗示一句。
大家鬆了一口氣,誰知小黑的臉色忽然變了。
“我聯繫不到老家了!”
老家?
十三血將還在不解,老金和龍子軒齊齊變了臉色。他們口中的老家,就是安亦晴的上古空間。
兩人立刻用精神力溝通,卻震驚的發現不僅聯繫不到上古空間,甚至連處於空間之中的貓二肥以及小綠的氣息全都沒有了!
“怎、怎怎麼會這樣?”老金臉色大變,“主人呢?主人怎麼也聯繫不到?!”
小黑和龍子軒臉色一白,轉身就要衝進去。可一個身影比他們的速度還要快,顧夜霖眉目寒霜,想也沒想一頭扎進洞裡。
然而,就在這時,恐怖的熔岩從洞口洶涌爆發,淹沒了一切!
龍子軒手疾眼快,一個龍尾將顧夜霖捲回來,帶入結界之中。安培嵐等人坐在直升飛機上,俯視下方的一切。蕭玉等人使用奇門遁甲之術,迅速爲自己找到了藏身之處。
熔岩滾滾,驚濤駭浪,所過之處,一切化爲灰燼。幾百年的參天大樹瞬間消失,煙塵滾滾,再強大的生靈在大自然面前,都將無處逃脫。
這就是大自然的力量,也是大自然的殘忍。
安培嵐望着遍地滾動的岩漿,目光復雜。他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首相大人,已經出現一個爆發口。請儘快將人羣徹底,防止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富民山,荒無人煙,甚至連一隻鳥都看不見。十三血將站在結界中,看着滾滾熔岩在自己面前涌過,眼中充滿了絕望。
他們的小姐……
顧夜霖被龍子軒的大尾巴死死捲住,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他後背挺得筆直,甚至有些僵硬。龍子軒從背後看着這個男人,感到一陣絕望和寂寥。
“兔兔……”
低沉的呼喚,讓人心酸。
早知道她跑不出來i,那他還跑什麼?那麼燙人的熔岩,她會不會怕?
顧夜霖緩緩擡起頭,眼神直勾勾的看向早已經塌陷的洞口。
“顧、顧……”老金滿臉滿臉絕望,卻在看到顧夜霖的表情時,心中猛地一驚。
渾身黑氣,充滿死亡氣息的黑氣源源不斷從顧夜霖周身散發出來。那雙深邃的眸子漸漸染上一層黑霧,眼白徹底消失,死寂的黑色讓人不寒而慄。
“啊——!”一個寒玉門弟子失聲尖叫,臉色蒼白。
蕭玉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在看到顧夜霖的變化時,臉色猛的變了。
這時,顧夜霖不知道從哪裡爆發的力氣,猛地將龍子軒的尾巴震開,就要衝出去。
“你瘋了?!”龍子軒在半空盤旋一圈,再一次將顧夜霖捲住。安姐姐交代他必須要護住大家,他不能讓她失望。
顧夜霖此時已經進入瘋魔狀態,哪裡聽得到龍子軒的話。他一個大力,竟然再一次將龍子軒震開。
十三血將見此,齊齊撲了上去。小姐沒了,他們不能讓她最愛的人也出事!
“我靠!喵了個咪!都瘋了是不是?!”老金苦苦支撐着結界,不敢動彈,只能站在原地瞪着眼睛看着大家打羣架。
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所有人拼命壓制住已經瘋魔的顧夜霖,不讓他去涉險。
然而,就在這時,從知道安亦晴出事開始就一直保持沉默的小黑忽然喊出聲。
“安姐姐?!”他的聲音一個拔高,激動的變了調子。
只是一聲,所有人的動作全部停下。已經黑化的顧夜霖忽然黑氣全無,一個猛震將所有人全部震開,擡頭順着小黑的目光望去。
滾滾熔岩之中,紅色霧氣縈繞。隱約之間,一道倩影在半空起伏不定。
顧夜霖屏息,十三血將屏息,曹小殺等人屏息,就連處於半空的安培嵐以及蕭玉等人,全部屏息注視着那一處。
紅色霧氣漸漸散去,一抹金光沖天而起。
“鏘——!”
清亮的叫聲夾雜着磅礴的威壓,猶如古老的大鐘長鳴。火紅的身影直衝天際,奔向那耀眼的烈日。
在耀眼的金光之中,那抹火紅的身影展翅翱翔,從遠處看,那火紅好似在燃燒自己的生命,又好似浴火重生。
火紅的身影在空中盤旋一圈,在大家的注視下,緩緩飛於低空。
雙翅磅礴,上挑的雙眸充斥着灼灼金色,通體毛髮是讓人移不開眼的火紅,好似只需輕輕觸碰便能焚燒人心。
它耀眼的好似太陽,卻又比太陽更加深沉偉岸。
上古四大神獸之一——朱雀!
朱雀緩緩落於熔岩之上,那灼人的液體竟然沒有對它造成任何傷害。這時,大家才注意到,在它的背上,盤膝坐着一個身着黑色迷彩服的少女。少女臉色微白,精緻如玉的小臉上沾染上好幾塊髒兮兮的土灰色。她的衣服已經被燒焦,頭髮也被燒的捲曲,可是臉上的笑容卻燦爛無比,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少女輕輕拍了拍朱雀的腦袋,在它耳邊說了幾句,朱雀點點頭,飛向貓二肥這邊。
顧夜霖在見到少女的那一刻,眼中便再也沒有別的。看見少女到來,他想也沒想一個箭步衝出去,一腳踏上朱雀寬敞的後背。
“兔兔!”一把將少女緊緊的抱在懷裡,任憑她怎麼勸慰都不撒手。
安亦晴心疼極了,是她判斷失誤,才讓這男人擔憂害怕。她不知道貓二肥正在空間中開啓封印,也不知道在它開啓封印之時,上古空間竟然會與她斷了聯繫。
回想剛纔熔岩即將將她焚燬的一剎那,一抹火紅的光芒從空間閃出,貓二肥小小的身子替她擋住了一切。
當時,她以爲貓二肥完了,肯定救不活了。
可是誰知,浴火重生,貓二肥就是被封印的朱雀,這噴薄的熔岩,正好成爲了它開啓封印的契機。
輕輕拍打着顧夜霖的後背,安亦晴用輕柔的聲音將發生的事情原封不動的講給他聽。感受到男人漸漸鬆弛下來的肌肉,安亦晴的心落了地。
“小姐!”
張玉楓等人也跳上了朱雀的後背,一把將安亦晴抱住。剛纔那一幕,真的嚇死他們了。
“喵了個咪,你這傢伙竟然是朱雀。”老金收起結界,跳到朱雀的大腦袋上,貓爪子啪啪拍的直響。
朱雀晃了晃腦袋,“靠!老金頭,把你的臭爪子給我放下!”
得,屬性變了,德行卻一點兒也沒變!
章節目錄 第648章 蕭玉見面
“我說貓二肥,你能不能注意措詞?這麼吊兒郎當的對得起你小鳥的身份嗎?”老金笑眯眯。
“我呸!”貓二肥怒了,“老孃是朱雀!上古神獸朱雀!你這隻黃毛貓信不信老孃把你扔下去?!”
老金樂了,安亦晴樂了,大家都樂了。
顧夜霖一直抱着人不撒手,安亦晴沒辦法,只好任由他這麼抱着。坐在朱雀寬敞的背上,感受着空中的疾風拂面,安亦晴心中一嘆。沒想到貓二肥竟然真的是朱雀,怪不得會吐火。
歪着頭看了正和貓二肥鬥嘴的老金一眼,安亦晴眉眼彎彎。四大神獸只剩白虎了,老金是白虎無疑。
有了朱雀這高大上的交通工具,只是沒一會兒功夫,貓二肥便載着安亦晴等人飛回了東京別院。原本,安亦晴更想直接飛回華夏國,但是顧夜霖還有許多手下留在這裡,另外就是貓二肥剛剛開啓封印,靈力並不穩定。安亦晴擔心飛着飛着它從半路掉下來,最後想想還是坐飛機好了。
當天晚上,一行人坐上紅刺的專屬飛機,迅速離開了東京,回到了華夏。
同時,也帶走了衆人爭搶的暖因。
再說那幾家跟安亦晴一起進富民山的倒黴催,教廷的人全軍覆沒,安培嵐很鬱悶。他又要安撫安培家的人,又要向教廷一方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一時間忙的雞飛狗跳。至於蕭玉等人,在安亦晴離開之後沒多久,便也不見了蹤影。安培嵐想要查,但是卻無從查起。
不過萬幸的是,富民山周圍的遊客和居民都沒有受到傷害,火山並沒有大面積爆發。安培嵐心中不解,調查了許久都沒有結果。他不知道,正是因爲貓二肥恰巧開啓了朱雀封印,力量壓制住了即將噴薄而出的熔岩,才避免了這場災禍。
華夏國,某偏遠地區,一處人跡罕至的山谷之間。這裡隱匿着一個一千多年的隱世門派——寒玉門!
從r國回來之後,蕭玉就將自己關在了屋子裡。跟着他一同前去搶奪暖因的人都一頭霧水,不知蕭玉究竟是怎麼了。
“他還沒出來?”大殿上,一個身着灰色長衫的老人開口問道。他國字大臉,細目厚脣,不怒自威。梳的一絲不苟的白髮不經意間顯露了他性格中的謹慎與仔細。
“回門主,大師兄還在房間。”
老人不悅的皺了皺眉,“去r國究竟遇到了什麼事?給我詳細說一說。”
那人猶豫半天,便從頭開始講起。他講了和安培家以及教廷搶奪神草,然後安亦晴帶着人出現將神草奪走,緊接着熔岩爆發,教廷衆人爲了殺掉安亦晴,要與她同歸於盡。再然後,便是顧夜霖要衝進去救她,以及朱雀的出現。
“等等,你是說安亦晴身邊出現了朱雀還有玄武和龍?”老人打斷了他的話。
“從外形看應該是。不過弟子沒有見過真正的神獸,所以不好推斷。但是那龍的的確確是真的。”
老人眉心擰成了一個死疙瘩,四大神獸有三隻聚在安亦晴身邊,她不會就是應劫人吧?
“剛纔你說,顧夜霖周身冒黑氣,可是真的?”他又問。
“千真萬確,在場的師兄弟全都看見了。顧夜霖那時候好像是入了魔一般,渾身散發着死氣沉沉的黑霧,連眼睛都變成了黑色,很嚇人。”弟子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不由得身體一個激靈。那個男人的模樣,好像要將世間生靈全部屠盡,他們甚至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太可怕了。
老人垂下眸子若有所思,他緩緩摸着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許久之後忽然起身,離開了大殿。
臥室內,蕭玉無聲的坐在沙發上。窗簾拉得嚴密,不露一絲光線。黑暗中,蕭玉的臉泛起五顏六色的光芒,仔細一看,原來是他手中的手機發出的光。
仔細盯着手機上的視頻,蕭玉黑眸眯起。視頻中播放的正是那一日搶奪神草時,顧夜霖忽然發生的變化。
神魔體……嗎?
叩叩叩,敲門聲落,門被打開。寒玉門掌門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蕭玉不慌不忙的收起手機,從沙發上站起來。
“師父。”他淡淡問候。
“回來兩天,一步不離房間,你想怎樣?”寒玉門掌門將窗簾拉開,耀眼的陽光照了進來。他站在窗臺前,垂頭撥弄着長勢喜人的花草,“顧夜霖的身份你是不是有了頭緒?”
蕭玉心中咯噔一聲,不動聲色的迴應,“是,如果猜的沒錯,他應該是神魔體。只不過我不敢確定,所以沒告訴師父。”
“嗯,他的身份很好,對我們很有利。”老人拿起一旁的剪刀,仔細修建着花葉的分叉,“安亦晴必須迴歸寒玉門,安家也必須回來。如果顧夜霖是神魔體,那麼顧家勢必會因爲輿論而拋棄他。到那時,他就沒有資本和你競爭。玉兒,你必須把安亦晴娶回來!”
蕭玉點頭,“弟子明白。”
“你明白就好,安亦晴那邊開始動手吧,我就不信沒了顧家的仰仗,她還能翻出什麼風浪來!”老人盯着那朵剛剛綻放的白色芍藥花,花瓣嫩白剔透,在陽光下生機勃勃。
“如果她不同意,就把顧夜霖的身份放出去,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挺到什麼時候。”
‘啪’,冷冰冰的剪刀無情的將枝幹減掉,開的正好的芍藥花應聲落在臺上。待寒玉門掌門離開之後,蕭玉緩緩走到窗臺前,將那朵被剪掉的芍藥花拾在手中。
“一定要娶回來麼?”
他眯了眯眼,黑眸散發寒光。大手一個用力,嬌嫩的花瓣被折,散落於地面,再也沒了生機。
京都,小別墅。
自從r國回來之後,安亦晴一直躲在上古空間之中研究暖因。根據小綠的說法,暖因同他一樣,是擁有靈根的。
看着眼前發着黃色光芒的小草,安亦晴挑了挑眉,這傢伙這些天一直呆在這裡,不吵不鬧,似乎有死扛到底的意思。
“我需要你的汁液煉製渡劫丹,如果你同意,就動一動。”
小傢伙不動,跟挺屍一樣。
安亦晴向小黑伸手,小黑機靈的將兩根白白胖胖的千年人蔘遞給她。
“我這裡有許多滋補的藥材,如果你肯跟着我,這些東西隨便吃。”
小傢伙的光團晃了晃,貌似有些心動。
“房子的後面還有生靈泉,可是滋補的聖物。如果你跟了我,以後隨便喝。”安亦晴好似在勾搭小媳婦兒。
小傢伙的光團又晃了兩下,貌似這裡也不錯。
安亦晴眉眼彎彎,伸手拎起一個扎着麻花小辮的紅衣小姑娘,“這是朱雀,會噴火。如果你跟了我,以後天天讓她噴火給你取暖。”
變成小姑娘的貓二肥翻了個白眼,堂堂朱雀的神火就是用來取暖的嗎?
這一下,小傢伙不淡定了。它天生喜熱,最喜歡溫度高的地方。朱雀哎!神火的溫度可比那火山要強多了!
撲棱一下站起來,小傢伙折下一片葉子,送到安亦晴手上。
“你答應了?”安亦晴問。
小傢伙貌似有些害羞,卻仍然點了點頭。
“那以後就叫你小暖吧!”安亦晴眉眼彎彎。
小傢伙呆愣片刻,點點頭,似乎對這個名字還算滿意。
暖因的葉子到手,安亦晴不再多等,轉身進了竹屋開始煉製渡劫丹。
渡劫丹並非那麼好煉,雖然擁有了最重要的材料,但是煉製的過程需要充足的內息支撐。安亦晴在空間中呆了整整一個月,連續煉廢五次渡劫丹,直到第六次,終於成了!
看着藥鼎中三顆白白胖胖的渡劫丹,安亦晴面露欣喜。沒想到一下子竟然煉出了三顆,這一下連她自己渡劫也不用怕了。
將渡劫丹小心翼翼放進小盒子中,安亦晴轉身出了上古空間。
剛走出臥室,便看到張玉楓正站在門口,臉色似乎有些凝重。
“怎麼了?”
“小姐!”見安亦晴出來,張玉楓連忙迎上去,“蕭玉來了。”
“嗯?”安亦晴柳眉高挑,一抹寒光在眼中一閃而過,“什麼時候來的?”
“您剛閉關他就打電話過來了,說人在京都,有事情要和您說。”
安亦晴沒有說話,心中尋思着瀟玉又要搞什麼幺蛾子。對於這個男人,她是一點好印象都沒有。當初聯合土田家綁架了她的家人,害她跌落懸崖失憶又失明。好不容易活着回來了,那傢伙竟然又冠冕堂皇的說他們之間有婚約。
狗屁的婚約,左右是爲了安家當年的秘密!
“小姐,您見不見?”
安亦晴目光一閃,紅脣微啓,“不見。”
這事兒就這麼決定了,但是第二天,張玉楓再一次皺着眉頭找來了。
“小姐,蕭玉說跟顧將軍有關。”
和阿霖有關?
安亦晴面色一沉,忽的想起回來之後安之風給她講的事情。阿霖見她被熔岩所吞,失控露出了黑氣。會不會是被蕭玉看到,拿這事兒來要挾她?
“明天下午兩點,京大正門對面的咖啡廳。”
當天晚上,顧夜霖在紅刺忙完了工作,開車回到了小別墅。安亦晴剛剛和張玉生在視頻中談完公事,覺得嗓子乾渴,正在廚房找水喝。聽到開門聲,她端着杯子走出去,看到顧夜霖後立刻眉眼彎彎。
“今天回來這麼早?”
“想你了。”顧夜霖走進屋,長臂一伸攔住面前笑顏如花的少女,垂頭來了一個深深的熱吻。
安亦晴被吻得暈頭轉向,雙腿發軟,手中的杯子幾乎要拿不住掉在地上。
頭頂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一隻大手將水杯從迷迷糊糊的少女手中抽走,順手放在桌子上。
“老婆,我餓了。”男人的聲音低沉,沒了平時的冰冷,竟帶了一些不易察覺的委屈。似乎……是在撒嬌。
仍然有些發矇的安亦晴眼中透着水汽,清澈的眸子中滿是無辜,“晚飯想吃什麼?”
男人看着她這副模樣,眸色一沉,熱吻再一次落下。
“吃你。”
當安亦晴被顧夜霖抱着去浴室清理身體時,她仍然沒想明白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不是要吃完飯嗎?爲什麼她自己被吃的渣都不剩?
迷迷糊糊的靠在男人精壯的肩膀上,安亦晴再一次覺得,餓肚子的男人不好惹。
顧大爺吃飽了,便一臉滿足的繫上圍裙挽起袖子去廚房做飯,準備餵飽小兔子。安亦晴被折騰的渾身無力,癱在沙發上看着在廚房中忙碌的男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沒過多久,廚房飄來陣陣飯菜的香氣。安亦晴摸着小肚子,眼巴巴的看着顧夜霖將美味佳餚端上桌,吧唧吧唧嘴巴,那模樣好似正等着主人餵食的小貓兒,可愛死了。
顧夜霖忍不住狠狠親了她一下,將她從沙發上抱到餐桌前坐好,開始爲她佈菜。
“阿霖,明天下午我要去和蕭玉見面。”安亦晴忽然說。
顧夜霖動作一頓,好看的俊眉皺了起來。對於蕭玉這個男人,他一直心存防備,特別是他和安家老祖宗有諸多淵源,又有那個莫名其妙的婚約在,着實讓人不爽。
“去做什麼?”他沉聲問。
“他說有事情要告訴我,是關於你的。”安亦晴抿了抿脣,“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是和神魔體有關。”
“是我那天失控了。”顧夜霖黑眸暗沉,好似壓抑着狂風巨浪,隨時都會爆發。
安亦晴放下筷子,雙手捧着顧夜霖的臉,認真的看着他。
“阿霖,那天不怪你。蕭玉就算那這件事情做文章又能怎樣,他什麼都得不到。我,爸媽,爺爺們,都會一直站在你身邊。而且,我們從來沒有因爲你是神魔體而擔憂過。所以,你不許自責,也不許爲了神魔體的身份而覺得有壓力。”
顧夜霖抿脣不語,黑眸深邃。
安亦晴見此,雙手忽然鬆開他的臉,垂下頭去,渾身散發着怨念。
“阿霖,我是應劫人,早晚會死。給你添麻煩了。”
顧夜霖眼神一晃,目光中充滿了無奈和寵溺。他怎能不知道她的目的?
大手放在安亦晴的發頂,男人輕輕揉了揉柔軟的髮絲,語氣寵溺又溫柔,“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吧。”
“好。”安亦晴點點頭,嘴角上揚,“這纔是我的好阿霖!”
第二天下午,顧夜霖開車送安亦晴去了京大。看着安亦晴走向咖啡廳,顧夜霖將車子停在路邊,黑眸眯起,看向坐在店裡的男人。
那男人仍然是一身黑色中山裝,整齊的短髮乾淨利落,普通的五官散發出不普通的氣息。他安靜的坐在那裡,好似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無喜無悲。
安亦晴走進咖啡廳,徑直走到他對面的位置上坐好。
“有什麼事,說罷。”
蕭玉雙手放於腿上,目光專注的看着對面的少女。少女笑着跟服務生點了一杯果汁,然後便垂頭玩起手機。
眉心緊緊蹙起,幾乎打了死結的眉頭顯露出男人的不悅。
“擡頭。”他語氣僵硬。
安亦晴挑眉,視線從手機移到男人的臉上,“蕭玉先生,你究竟有什麼事?我的時間很寶貴,分分鐘幾百萬上下。”
額頭青筋砰砰跳了幾下,蕭玉深吸了一口氣。
“今天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帶着安家人迴歸寒玉門。畢竟,那是李婉孃的師門。”
“不回。”垂頭玩手機。
“雖然你毀了那塊牌子,但是我倆的婚約仍然作數。古武界不需要遵守俗世的律法,你和顧夜霖的結婚證是無效的。回去,和我結婚。”
“不結。”垂頭玩手機。
蕭玉牙關緊咬,太陽穴突突猛跳,似乎是在拼命壓制即將爆發的怒火。
“安亦晴,你就不怕我把顧夜霖神魔體的身份說出去嗎?你要知道,神魔體人人得而誅之,他的家人,朋友,那些奉承他的人,都會變成他的敵人。顧夜霖會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手指在屏幕上一頓,安亦晴鎖上手機,擡起頭冷眼看着蕭玉。
“所以,你是打算用顧夜霖的身份作爲威脅,讓我回寒玉門和你結婚?”
無視少女語氣中的嘲諷,蕭玉點頭,“你我本就是夫妻,老祖宗一千年前定下的婚約,不可更改。安亦晴,你是寒玉門的人,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呵,”嘲諷冷笑,安亦晴向椅子背靠了靠,雙手抱臂,“蕭玉先生,我想你沒弄明白。李婉娘是李婉娘,她定下的婚約與我無關。別說我倆沒結婚,就算真的是夫妻,我想離開,你也攔不住我。回去告訴寒玉門的老傢伙,別企圖用狗屁婚約來約束我,我不是被嚇大的。”
話音一頓,她繼續道,“還有,我家阿霖是不是神魔體,會不會被衆人打罵,這不勞你費心。他是神也好,是魔也好,那都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你一個外人,還是不要插手了。”
蕭玉大手猛地握拳,怒氣浮現在臉上,他的聲音沙啞,“難道你就不怕我把這件事說出去,顧夜霖以後再也沒有靠山嗎?他的父母家人拋棄他,朋友背叛他,所有人都唾棄他,安亦晴,你的愛就這麼膚淺嗎?”
“我的愛是否膚淺,阿霖纔是評判者,你有什麼權利說我?”安亦晴將水杯啪的放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蕭玉,反倒是你,爲什麼把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想的如此膚淺?阿霖即便是神魔體又如何,他的家人、朋友、愛人都沒有你想的那麼膚淺。不管他變成什麼樣,顧家,安家,還有我,永遠不會拋棄他。”
她緩緩站起身,彎下身目光冰冷的盯着面前的男人,“蕭玉,別試圖挑戰我的底線。誰毀顧夜霖名聲,我要誰的命!”
蕭玉坐在椅子上,少女在他身邊走過,離開咖啡廳,頭也沒回。
大手緊緊的攥着褲子,不知道爲什麼,蕭玉覺得心中憋了一口濁氣,想吐卻吐不出來。
憑什麼,那個男人的身份是那樣負擔,你爲什麼還要堅持跟他在一起?!他蕭玉哪裡不好,有哪裡比那個男人差?
“先生,請問您……”笑臉迎人的服務生好奇的走上前,剛想問一句,卻被面前這男人的滿臉寒霜嚇住了。頃刻間,他的臉色煞白,只覺得脖子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掐住,喘不上氣來。
蕭玉陰鶩的看了服務生一眼,放下兩張百元大鈔,起身離開。
男人離開了,服務生終於鬆了一口氣。他雙腿一軟靠在桌子上,心有餘悸。那個男人是什麼人,爲什麼眼神那麼可怕?!
……
剛和蕭玉分開的安亦晴心情不是特別美麗,她討厭蕭玉的自以爲是,也討厭蕭玉對顧夜霖身邊人的否定。
一隻大手伸過來,緊緊握住那冰冷的小手。安亦晴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轉頭看向正在開車的顧夜霖。
“有我在,別擔心。”顧夜霖緊了緊大手,暖暖的掌心源源不斷向少女傳遞着溫度。
看着將自己包裹在內的大手,不知怎的,安亦晴焦躁不安的心忽然就靜了。是啊,外界與她何干?勞什子的婚約和老祖宗又和她有什麼關係?誰不想她過太平日子,那就是她的敵人!
看着少女微微勾起的嘴角,顧夜霖心中鬆了一口氣。轉過頭看着前方,狹長的黑眸深處閃過一抹狠辣。
蕭玉麼?
章節目錄 第649章 聚會,京都之變
三天後,新聞報道了一則消息:華夏國南方一處偏遠山谷中,昨晚被兩顆微型導彈炸得支離破碎。經搜查,並沒有出現傷亡。專業人士推斷,這應該是恐怖組織惡意爲之。官方呼籲廣大羣衆,一旦發現不妥之處,請立刻報警。
小別墅裡,安亦晴坐在沙發上看着這條新聞,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她以前調查過,那一處山谷應該就是寒玉門的根據地。恐怖組織怎麼可能閒的往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扔炸彈?分明就是顧夜霖做的。
眉眼微微彎起,安亦晴愜意的窩在沙發上,露出一副小貓兒似的慵懶。對於男人的行爲,她一點兒也不覺得過份,恨不得兩個導彈直接炸死寒玉門所有人才好。
此時,那被“恐怖組織”炸得支離破碎的山谷中,層層霧氣籠罩之下,一座古老的偌大宮宇坐落於讓人看不見的地方。
只不過,這宮宇此刻看着有些……破損。
寒玉門掌門馬唯風這個怒啊,昨晚睡覺睡得好好的,兩個導彈掉下來,差點兒要了他的小命。若不是寒玉門外被奇門遁甲護住,估摸着現在寒玉門上下二百多號人全都得完蛋!
狗屁的恐怖組織,他纔不信恐怖組織那麼精準,一導彈全砸在他的大院裡!
看看這滿院子的殘垣斷壁,上好的雕花黃花梨木窗戶嘎吱嘎吱作響。小風一吹,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查!給我查!”馬唯風大吼一聲,地面震了三震,身後的大門“咯吱”一聲,和牆壁最後一絲維繫崩斷,砰的一聲砸向地面,嚇得衆人心臟撲通撲通的。
蕭玉從後院走進來,將衆人遣退。他身上多處炸傷,是昨晚的導彈所爲。目光淡淡看了看頭上綁着繃帶的馬唯風,蕭玉恭敬道:“師父息怒,我會讓手下的人查清楚。”
“哼,”馬唯風冷哼一聲,斜眼看了蕭玉一眼,“安亦晴的事情你儘快解決。她是應劫人,沒有幾年活頭。趕緊把她娶回來,寒玉門的未來就靠你了。”
蕭玉垂頭,呼吸一頓,“是。”
……
從r國回來之後,安亦晴一直老老實實的待在京都。安老爺子和安老太太覺得她一走就是十天半個月,實在太不像話,乾脆虎着臉將她按在家裡,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一個月內禁制出差。
安亦晴哭笑不得,但是卻也知道老人們是心疼她東奔西跑。左右現在也無事,乾脆每天窩在安家小別墅蹭吃蹭喝,晚上被顧夜霖接回去睡覺。小日子過的不亦樂乎,一個星期這小臉兒就圓了一圈。
“下個星期大選,姜家最近一直在折騰,沒閒着。”客廳裡,顧夜霖將安亦晴抱在懷裡,大手在她的臉上輕輕捏着。唔,還是這樣有手感。
安亦晴輕輕打下那隻在自己臉上作亂的大手,好似炸毛的小貓一般瞪眼橫了他一下,“吳家準備的怎麼樣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最近姜金和姜保國父子在背地裡折騰了不少事情,許多原本想要隔岸觀火的人開始替姜家說話。估計吳家的壓力也很大。”顧夜霖再次上手,毫不氣餒。
安亦晴翻了個白眼,懶得理那隻在自己臉上作亂的手,“姜家倒是能屈能伸,到現在還不放棄。看來,我得給他們準備一份大禮了。”
摸了摸下巴,少女眉眼彎彎一笑,好似一隻使壞的小狐狸。
顧夜霖看着如此靈動的小女人,眸色沉了下來。腰間一個用力,身子一翻,將正在思索的女人壓在了沙發上。
“你做什麼?”安亦晴一驚,雙手盯着男人結實的胸膛,瞪着眼睛望他。
卻不知,這樣的目光在男人看來,好似無法抵抗的誘惑,使得渾身滾燙。感受到手下的胸膛傳來的火熱,安亦晴只覺得連帶着自己都熱了起來,渾身發軟,眼中漸漸染上了水光。
小白兔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大灰狼哪裡還忍得住。顧夜霖長臂一伸,死死摟住安亦晴,狂野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
兩人從沙發一路吻到了臥室,襯衫裙子散落一地,當安亦晴落在牀上時,渾身已經沒有任何衣物。
她迷迷糊糊的睜着眼,身上散發着無辜而又嫵媚的誘惑。男人毫不留情的欺身而上,將渾身粉紅的少女禁錮在自己懷中,拆吃入腹。
當安亦晴再醒來時,已經是深夜凌晨。拿過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她竟然一覺睡了五個小時。揉了揉痠痛的腰肢,安亦晴狠狠磨了磨牙。最近那男人愈發猖狂,每天天色還沒黑,就要把她折騰的死去活來,還義正言辭的說在幫她減肥。
減你妹的肥!她就喜歡做個胖子!
在心中將顧夜霖鞭打了一百遍,安亦晴託着痠疼的腰下了牀。這時,浴室門打開,顧夜霖手中拿着一小團東西走了出來。
看到男人手中白色的小東西,安亦晴臉色“噌”的紅了,那是她的胸罩和內褲。
“醒了?”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他走到露臺將胸罩和內褲掛好,然後進屋擦了擦潮溼的手,才走到安亦晴面前將她抱住。
“唔,”安亦晴臉色還是有些紅。
“臉怎麼這麼紅?高燒了?”顧夜霖皺眉,貼了帖寶貝的額頭,溫度正常。
還是有些不放心,他轉過身要去藥箱找體溫計,卻被安亦晴一把拽了回來。
“我沒高燒,睡覺熱的。”她隨便編了一個藉口,見顧夜霖還是有些不放心,立刻摸着肚子轉移話題,“我餓了。”
可憐巴巴的語氣配上充滿水汽的眼神,顧夜霖剛剛壓下去的邪火又上來了。但是他也知道這幾天有點兒放縱,安亦晴的身體也不能承受過多。
“想吃什麼,我馬上去做。”吸了口氣壓下身體的慾望,男人的聲音帶着性感的沙啞。、
安亦晴轉了轉眼睛,想了一圈,最後眼睛一亮。
“阿霖,我們出去吃大排檔吧?”夏天的深夜,正是吃路邊大排檔最好的時候。以前,葉成弘每年夏天都會帶安亦晴回藥門住上一段時間。那時候師兄弟們都還小,一羣人在深夜會聚在院子裡燒烤打鬧,老人們則坐在一旁下棋,一大家子熱熱鬧鬧的玩到深夜纔會回去。
那無憂無慮的童年,是安亦晴最懷念的。現在,師兄弟們都長大了,也都有了屬於自己的事業,即便有心相聚,卻也沒有了時間。素以,一到夏天,安亦晴就總覺得缺了點兒什麼。
顧夜霖聽完安亦晴小時候的事情,便立刻將“大排檔不衛生”的想法扔的遠遠的,拿起車鑰匙帶着安亦晴出門了。
京都有幾家很有名的大排檔,開了都有十幾年,味道根本不用說,離了老遠就能聞到那饞人的香氣。
別看現在已經凌晨,但是京都的老爺們兒小姑娘們卻精神的很,全都穿着涼涼快快帶着一羣朋友跑到大排檔來,邊吃邊聊。
一輛銀黑色的阿斯頓馬丁緩緩停在路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許多男人大呼小叫,看着跑車的眼神幽幽冒着綠光。
車門打開,在萬衆期待中,一對年輕男女從車上走下來。男人很自然的攬過少女的細腰,向大排檔走去。
大家被那對男女的樣貌吸引住了,京都帥哥美女無數,但是帥的這樣霸氣,美的這樣脫俗的,他們還真是少見。還沒等從對兩人相貌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在發現這對男女走進大排檔,大家又是驚了一下。
一般開着這樣跑車的人,不是都不屑來這種地方嗎?
安亦晴無視周圍人的異樣眼神,笑眯眯的對老闆娘道:“老闆娘,還有位置嗎?”
呆愣的老闆娘迅速清醒過來,“有,有有!兩位跟我來!”
安亦晴和顧夜霖跟着老闆娘,走到一張圓桌前。一路上,所過之處吸引了所有客人的目光。當顧夜霖和安亦晴坐下後,那桌子周圍的幾波客人紛紛露出激動之色。有幾個小姑娘偷偷的看着顧夜霖,紅了臉。
“二位吃點兒什麼?”老闆娘笑眯眯的問。
安亦晴在菜單上點了許多烤串和海鮮,然後還點了兩杯冰冰爽爽的扎啤。老闆娘被這麼多菜品嚇了一跳,再三詢問之後才離開。
“兔兔,你要這麼多菜?”顧夜霖挑眉。
安亦晴嘿嘿笑了一聲,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有好吃的,在大排檔,來不來?”
聽筒那頭傳來一陣嚎叫,緊接着電話掛斷,沒了動靜。
安亦晴看了一眼面上充滿了玩味的顧夜霖,笑着摸了摸下巴,又打通了一個電話。
“還在修煉?我在大排檔,來不來?”
同樣一聲嚎叫,電話立刻掛斷。
安亦晴笑眯眯的看着顧夜霖,晃了晃手機,“搞定!子軒他們馬上就到,小雪和耗子也在路上。”
顧夜霖俊眉一挑,也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解放路南三百米大排檔,我請客。”
紅刺基地,被無良老大壓榨着加班的譚玉林接到顧夜霖的電話,“嗷”一聲跳了起來。
“走走走,老大請吃宵夜!走着!”
龍子軒幾人的速度最快,坐在貓二肥的背上就飛來了。幾人找了個地方變了身,嘻嘻哈哈的走進大排檔。
“老大!”
“安姐姐!”
安亦晴笑着點頭,“坐吧。”
又過了沒一會兒,阮雪和夏皓開車到了。緊接着,譚玉林和蔣毅等人也飛車前來。烏泱泱一大羣人,硬是拼了三張桌子才坐滿。
譚玉林是個喜歡熱鬧的,再加上龍子軒幾個喜歡折騰的,又點了一大桌子菜。
“老大請客,想吃什麼趕緊點啊。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了!”
安亦晴看着譚玉林恨不得吃掉顧夜霖一層皮似的模樣,挑眉笑問顧夜霖,“你平時是有多小器?”
顧夜霖嘴角一抽,在心中反省自我,卻發現自己從來不虧待這幫兄弟,只不過譚玉林屬性不同,不能和正常人相提並論。
老闆娘哪裡想到接了這樣的大單,臉上笑出了花兒。她手腳麻利的拎上冰鎮啤酒,下去準備菜品。
“來,各位,難得我們今天聚在一起,先走一個!乾杯!”在譚玉林的號召下,大家端起杯子,熱熱鬧鬧的將啤酒喝的底朝天。
氣氛起來了,大家該吃吃,該喝喝,時不時傳出一陣陣爆笑,惹得周圍人頻頻注目。
此時,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將是他們最後一次齊聚一堂。
……
幾天之後,圈子裡爆出一個消息,姜家第三代姜峰在俱樂部吸毒被抓,姜金前去警局保釋他,卻因爲爭執在慌亂之中槍殺了一名普通警員。
原本這種事情在圈子裡並不算罕見,壓一壓也就過去了。可是不知道是哪個眼疾手快的,在事發之後不久,竟然將視頻傳到了網上。
這一下,網民們瘋狂了。
老百姓們都有一種仇富心態,即便是無辜的達官貴人都會被道德綁架,更別說又吸毒又殺人的姜家父子。所有網民羣起而攻之,紛紛要求姜金下臺,不允許姜金參與幾天後的盛事。
而就在這時,相關部門收到了一份匿名資料。資料上記錄了姜家三代這些年來所做下的許多事情,一件一件,證據確鑿。
毫無懸念的,姜家完蛋了。姜金吸毒被抓,姜金和姜保國也頹了,姜家其他人也都傻眼了。那些支持姜家的人見狀,紛紛斬斷和姜家的聯繫。樹倒猢猻散,底蘊深厚的姜家,就這麼完了。
幾天之後,吳系毫無疑問成爲了贏家。而曾經名震京都的姜家,早已經淹沒在滾滾洪流之中。
盛世豪庭,顧夜霖產業之一。安亦晴坐在包間裡,在她的對面,坐着一對男女。
沈龍和沈鳳。
幾個月不見,這兄妹二人愈發成熟了。沈龍性格穩重,少年老成,深受沈老爺子的喜愛。沈龍的父親不成氣候,沈老爺子便將希望全都寄託在了他的身上。沈龍也非常爭氣,小小年紀已經入手公司事務,將上上下下搭理的妥妥當當。
至於沈鳳,並沒有跟隨爺爺和哥哥從商,而是果斷的選擇了從軍這條路。她自小便喜歡刀槍棍棒,長大了更是嚮往軍隊的生活。再加上沈家從商,在軍政兩界缺少根基,所以沈鳳毅然決然的選擇了進入軍界。她的性子堅韌,倒是不失爲一個好兵。
安亦晴看着這兄妹二人,心中感慨。都說豪門世家無親情,但是這對兄妹卻是感情深厚。他們有一個無能的父親,所以從小便相依爲命,這也是因禍得福。
“恭喜二位,也恭喜沈老爺子得償所願。”她端起酒杯,笑眯眯的對兩兄妹說道。
“謝謝,不過吳家能有這一切,我們該謝謝小晴纔是。”沈龍說話仍然謹慎,但是卻多了幾分真誠,“小晴,替我謝謝顧將軍和安爺爺的支持,我代外祖父乾了這杯。”
安亦晴沒有攔着,坦蕩的和沈龍乾了這杯酒。
“晴晴,我不懂那些彎彎繞繞,但是謝謝你的幫助。”沈鳳眨了眨杏眼,性格還是那樣直爽,“外祖父一直嚷嚷着請你去家裡做客,說要當面感謝你呢。”
“以後有機會的吧。現在這事兒剛剛結束,時機不對。”
沈鳳會意,的確,現在吳家老大剛坐上一號的位置,還有許多異黨需要處理。如果安亦晴現在登門拜訪,搞不好會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
“吳家和沈家密切相關,吳大伯成功,以後你們也要謹言慎行了。沈龍,考慮往政界發展嗎?”安亦晴問沈龍。沈老爺子當年和安老爺子以及顧老爺子一起打天下,後來解放了,他便棄軍從商,做起了生意。這麼多年,憑藉着自己的能力與人脈,老爺子在商界混的如魚得水,連帶着,沈龍也跟着從了商。
“不,”沈龍搖搖頭,“政界雖好,但是費心費力。爺爺這麼多年看透了權勢圈子,比起那些政界的殺人不眨眼,他更喜歡在商界拼搏。我也覺得權勢雖好,但是活的不瀟灑。”
見沈龍這樣說,安亦晴也不逼迫。擁有得到權勢的機會,卻遠離權勢,這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不得不說,沈老爺子看得長遠,爲了子孫平安,捨棄了許多。
“既然這樣,那就祝你能夠在商界如魚得水。也祝小鳳在軍隊步步高昇,立功無數。乾杯。”
“乾杯!”
雖然安亦晴沒有去吳家,但是幾天之後她通過電話專線和吳家老爺子暢談了一番。兩人聊了什麼誰也不知道,只不過掛斷電話後,吳老爺子對吳家老大說了一句話。
“不要輕易招惹安亦晴,能示好就不要爲敵。”
吳家老大成功了,姜家徹底敗了。之後,姜保國和姜金妄想憑藉手中的勢力再拼一把,可是卻連半朵浪花都沒折騰出來,就被送到了郊邊城市去養老。從此,姜家徹底告別了這個圈子。而當初支持姜家的那些人,也紛紛消失在中心圈子,其他人取而代之。而給吳家起了很大幫助的安家卻在這洪流之中,漸漸隱匿起來。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安家,現在在京都已經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和顧家一樣,不容動搖。
京都五大世家,安家,顧家,沈家,前景喜人。秦家家主秦寒神出鬼沒,家族凋零。至於古家,古思憶水性楊花沒人要,古思齊紈絝放浪不作爲,古家家主古天苦苦支撐整個家族,有苦難言。
而就在此時,外界忽然傳出消息,古天的弟弟古海,從國外回來了。
對於這古海,大家都是非常陌生的。他是古天的弟弟,但是名氣卻沒有古天大。可以說前幾十年,古海就好像是透明的一樣,沒有任何存在感。古海的迴歸,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重視,除了安亦晴。
看着桌子上擺放着的幾張照片,安亦晴面色冰冷。她只是好奇之下調查了古海的資料,卻沒想到調查結果把她給嚇了一跳。
“古海,徐海,怪不得……”
古海,就是消失了二十幾年的徐海。古海和古天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當初古天爲了爭奪家主之位,聯合古家長老將古海與他的親姐姐古柔趕盡殺絕。
姐弟二人逃出古家,改名換姓,用了自己母親的姓氏,改名爲徐柔徐海。後被葉成弘救下帶回藥門,從此過上了幾年平靜的生活。
後來,徐海修煉邪功,殺人無數。徐柔爲了救葉成弘,替他擋了徐海的攻擊,命喪黃泉。而徐海在葉成弘和顧忠義的合力圍攻下,掉落懸崖。
葉成弘當年派了許多人在崖底搜索,卻沒有發現徐海的屍體。事情也只好不了了之。誰也不知道,徐海在墜崖之後,逃過了追捕,創辦了毒醫門。
幾年之後,他坐着輪椅迴歸古家,裝作一副孤苦無依的模樣尋求古天的幫助。古天見古海已經沒有威脅,便將他送出國,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說白了,就是變相軟禁。
古天不知道,他這個弟弟是堂堂毒醫門的掌門。更不知道,他那個孫女古思憶所拜下的師父,正是自己這個親弟弟。
這一次,古海回來說是回鄉探親,不希望客死異鄉。古天信了,但是安亦晴卻是不信的。
“仔細盯着徐海,他每天吃了幾碗飯喝了幾杯水我都要知道。”
張玉楓收起照片,正準備離開,正巧碰見顧夜霖回來。她輕輕頷首示意,擡步離開了別墅。
“工作都安排好了?”安亦晴抱着顧夜霖的窄腰,輕聲問。
“嗯,紅刺和暗組織都有人負責,軍隊裡的事情也安排妥當。兔兔,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要小心。”顧夜霖捧着安亦晴的小臉,眼底溢滿了不捨。爲了儘快突破半神巔峰,他需要回顧家主宅進行閉關,還不知要多久才能出來。他最不放心的,就是安亦晴,生怕自己不在的時候有誰傷了她。
安亦晴心中又是無奈又是甜蜜,聽着男人一遍又一遍的叮囑,她並不覺得心煩。一個冷冰冰的男人,能夠爲你洗手做湯羹,能夠變成一個管家公操心你的衣食住行,那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當天晚上,兩人整整纏綿了一夜。安亦晴也由着顧夜霖索求無度,直到天亮才昏昏沉沉睡了過去。當她再一次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一旁的牀被已經冰冷。
忍下心中的失落,安亦晴洗了把臉。阿霖在爲他們的將來而努力,她也不能氣餒。
“我讓你買的那塊地搞到手了嗎?”
“小姐,已經到手。”
“很好,我馬上安排飛機,一起去看看。”
掛斷電話,安亦晴聯繫了譚玉林,調來一架紅刺的直升飛機。她帶着張玉生、張玉楓以及安之風三人坐着飛機前往華夏國南方。
湖北省,位於華夏國中部偏南、長江上游,洞庭湖以北。在這裡,有一處充滿神話色彩的原始文化區——神農架。
神農架,面積3250平方公里,森林覆蓋率69。5%,是華夏國有名的華中屋脊。在這裡,擁有許多野人和神仙的傳說,吸引着考古學家以及科學家們前來探索。
神農架擁有六座三千米以上的山峰,此時,最北邊的山峰之上,一架黑色直升飛機緩緩落下。
“小姐,到了。”
安亦晴跳下飛機,站在兩山之間,雙目眺望遠方。
這一處位於神農架內部,外人無法進來。兩山之間,山明水秀,景色宜人。由於地理環境偏僻,所以並沒有被開發出來。
“貓貓,去山腰看看。”
貓二肥變成朱雀,馱着安亦晴飛向高達一千多米的半山腰。站在山腰上,安亦晴眺望遠方。層層白霧之中,好似仙境。
眼底溢滿了欣喜之色,安亦晴勾起嘴角笑了。
“很好,就這裡了。”回到地面,安亦晴對張玉生道,“手續儘快辦好,一定要小心。”
“小姐放心,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找了一個陌生人喬裝打扮一番,換了一個身份花費了好大力氣纔將這地方買下來。而且,顧將軍已經將信息全都抹掉,保證誰也查不到。”
“很好,”安亦晴滿意極了,“告訴兄弟們,這一次大家要辛苦了。”
顧夜霖的神魔體隨時都會曝光,她的應劫人身份也是危險的存在。一旦古武界知曉此時,定將會引起大亂。她和阿霖倒是無所謂生死,但是她的家人和朋友,必須有一個安全的居住環境。
神農架地勢險峻,深林之中危險重重。這種地方,最適合修武者居住。等宅子漸好之後,再加上顧夜霖親自設計的安全機關以及自己佈置的奇門遁甲,安全係數爆表,很難有人闖入。
這一處,是他們顧安兩家人萬不得已之時,安身立命的地方。所以,不論施工還是輸送,都必須是自己人,一個外人都不能有。
十三血將以及血衛軍當然不會推脫,顧夜霖的暗組織也已經摩拳擦掌。安亦晴將圖紙交給張玉生之後,血衛軍以及暗組織的人便全都趕來了,開始投入大工程的建造之中。
“玉生哥,這處宅子我給你三個月時間,必須要保質保量完成。我們都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浪費了。”安亦晴語氣沉重。
張玉生心中一震,“小姐您放心,這宅子,我會用百分之一萬的精力來完成它。”
張玉生做事,安亦晴一向很放心。她又交代了幾句,便坐飛機回了京都。
剛回到安家別墅,安亦晴便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來自緬甸,是阿爾漢打來的,讓她務必要去一趟。
緬甸那一方出了問題,之前逃走的大毒梟查差被殺,在他死後,跟了他幾十年的管家在嚴刑拷打下交代了一件大事。原來查差手中擁有某三角百分之四十的土地所有權,文件被查差親自藏在了某個地方。
百分之四十的土地所有權在一個城市來說,也許只代表着地皮和金錢。但是在某三角那個充滿了罪惡的地方,代表着至高無上的權利、財富以及讓人仰望的地位。
現在,某三角一共有三大勢力,軍火頭子史密斯、獨立軍團,以及阿爾漢的克欽軍。這三方勢力將查差留下的東西瓜分的乾乾淨淨,之後便一直潛伏着,伺機而動,隨時都會將對方咬死。現在,這消息一傳出來,三方勢力全都蠢蠢欲動。擁有了百分之四十的土地所有權,就代表了他們就是那個三角區的王!
於是,在消息剛放出來之後,阿爾漢便立刻給安亦晴來了電話。
安亦晴自然不會放過這天大的好機會,安排好京都的事情,她帶着十三血將以及龍子軒四神獸,坐上了前往緬甸的飛機。
緬甸邊境,克欽軍團的大本營就坐落在這裡。安亦晴還記得上一次她和彭少懷到這裡來做客,被突然來擺放的安培嵐擺了一道,差點兒被炸死。
想起安培嵐,安亦晴眼底溢出冷光。這男人不光跟教廷聯合,還和軍火頭子史密斯合夥對付阿爾漢。看來,這一次某三角之行,勢必是一場惡戰。
“小晴,我們真是好久不見!”阿爾漢笑着擁抱安亦晴,精光四射的眼神中難得的帶着真誠。
“阿爾漢叔叔,最近過的貌似不錯?”安亦晴笑看臉盤圓了一圈的阿爾漢,笑着說。
阿爾漢哭笑不得,“託你的福,這幾個月軍團的伙食倒是好了不少。小晴,進來坐,軍營已經爲你準備好了美味佳餚。”
之前被炸彈炸得破損的軍營已經恢復如初,一隊隊人馬扛着槍在營中走來走去,在見到安亦晴時,都露出了好奇和驚訝。
安亦晴跟着阿爾漢來到主營帳,營帳內的圓桌上已經擺滿了美味佳餚。
“小晴,我們邊吃邊說。”
安亦晴餓的緊,也沒反對。一邊吃一邊聽阿爾漢將最近的動態交代清楚。
“也就是說,查差在臨死前簽了一份土地所有權轉讓書,誰找到,錢上名字,三角區百分之四十的地就歸誰所有?”安亦晴挑眉。
“對,就是這樣。”
“但是阿爾漢叔叔,這消息可靠嗎?查差會不會是爲了讓大家打的兩敗俱傷,纔想出了這個辦法?”所爲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安亦晴很懷疑查差的用心。
阿爾漢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原本我們都認爲這是查差的計謀,但是那老管家手機裡的確存在土地轉讓書的副本照片,這是衆所周知的。查差他想讓我們兩敗俱傷是肯定的,但是也不可否認,他手中的確有百分之四十的土地。所以小晴,這份轉讓書我們必須要拿到手。”
安亦晴沉默不語,腦中快速旋轉,分析着利弊。
很快,她點點頭,“好,必須拿到手。”
阿爾漢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安亦晴答應了,就代表了這次事情成功了一半。對於這百分之四十的土地,他非常在意。一旦這轉讓書被史密斯或者緬甸獨立軍團得到,另外兩方的日子都會不好過。
爲了活命,他必須將轉讓書拿到手。
“小晴,你準備怎麼做?”
安亦晴將碗筷放下,拿起旁邊的檸檬水喝了一口,“當務之急,我們先要知道那份轉讓書的具體位置。”
“這個我正在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阿爾漢迴應。
“唔,那就等查清楚,就去搶吧。”安亦晴舔舔嘴脣,這檸檬水不錯。
阿爾漢傻眼了,就這樣?就這麼簡單粗暴?
還沒等他回過神,安亦晴忽然轉了轉眼珠,“阿爾漢叔叔,我聽說史密斯這幾天要交易一批軍火?”
她笑得賊兮兮,阿爾漢身上一個激靈,後背發涼。
“對,明天晚上史密斯和俄國的斧頭幫有一批很重要的軍火交易。小晴,你不會是想……”
安亦晴點點頭,眉眼彎彎。
“這可使不得!”阿爾漢想也沒想,驚呼出聲,“小晴,你不能打那批軍火的主意!”
“爲什麼?”安亦晴柳眉一挑。
阿爾漢穩了穩心神,聲音低了八度,“你應該聽說過r國安培家吧?明天的軍火交易,史密斯和安培家是合作關係。安培家是陰陽師世家,古古怪怪的招式邪門的很。你千萬不能招惹上!”
對於阿爾漢的擔憂,安亦晴心中感動。她挑了挑眉,“安培家?正好,我還有帳沒跟安培嵐算明白。”
“你……”阿爾漢呆愣。
“阿爾漢叔叔,前些日子我去了一趟r國,和安培嵐打了一場。他勾結教廷和我作對,我倆早晚是要對上的。更何況,安培嵐他本人來我都不怕,更別說安培家其他人。你放心吧,明天的軍火,我勢在必得!”
翌日傍晚,在阿爾漢的萬分擔憂中,安亦晴帶着十三血將以及四神獸前往史密斯和俄國斧頭幫的交易地點——漢扎內碼頭。
漢扎內碼頭,是緬甸邊境一處已經廢棄多年的破舊碼頭。這裡人跡罕至,到處停靠着一些已經廢棄的船隻和貨物。在碼頭的一旁,佇立着一座大型倉庫。原先這倉庫是用來存放貨物的,碼頭廢棄之後,倉庫也再沒有人使用過。
阿爾漢調查到可靠消息,史密斯今晚的交易地點,就在這倉庫之中。
安亦晴到達碼頭時,是晚上七點多。她帶着十三血將,四處分散於倉庫內外。
晚上九點,碼頭已經進入了睡眠狀態。彎月掛在夜空,稀薄的月光灑下來爲這死寂的夜平添了一分詭異與蕭瑟。海浪微微泛着聲響,伴隨着微風,那些廢棄船隻破損生鏽的身體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讓人聽了頭皮發麻。
夜黑風高殺人夜,不知怎麼,安亦晴忽然想起了這句話。
一陣腳步聲傳入耳際,安亦晴收回放飛的思緒,沉下氣息盯着倉庫的大門。沒多久,一行二十幾人從門外走進來。爲首的那個人,一頭耀眼的淺金色短髮,個子高而挺拔,身材魁梧,薄薄的襯衫之下,肌肉的線條分明可見。他就是叱吒三角區十幾年的軍火頭子史密斯,同時也是國際上響噹噹的人物。
安亦晴隱在倉庫角落裡,眯着眼審視史密斯。高大的身軀,雙手爆滿青筋。白皙的臉上五官立體而深邃,多年的黑道生涯是他的目光多了幾分肅殺。狹長的黑眸中寒光點點,微勾的嘴角露出血腥的笑容。
這是一個嗜血、殘暴、城府頗深的中年男人。
正打量着史密斯,門外又走進一羣人。他們穿着統一的黑色制服,胸前繡着一把金色的斧頭。這應該就是俄國斧頭幫了。
“親愛的史密斯先生,久仰大名!”斧頭幫爲首的那名青年男子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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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大大你最美,別再給我打回來了唄
章節目錄 第650章 和安培下棋,榴蓮的報復
史密斯眯眼看了那男人一眼,沒有說話。這個男人被稱爲是斧頭幫最狡猾的男人,一句話十八個彎彎,史密斯不覺得自己跟他說話能夠佔到便宜。
“東西呢?”
“史密斯先生快人快語,東西已經帶來了。”
那男人說着,後面的人拎出五個皮箱。皮箱齊齊打開,隱匿在暗處的安亦晴看到裡面的東西,眼睛閃閃發亮。
金條,五箱金光閃閃的金條!這麼多金條,得換多少軍火啊?
安亦晴心中暗歎,史密斯不愧爲國際上都有名的軍火商,能一次性搞到這麼多軍火,世上估計沒有幾人吧?
“很好。”史密斯驗了貨,表示對這些金條很滿意。
“史密斯先生,我們的東西呢?”斧頭幫那人笑着問。
史密斯轉頭看了手下一眼,得到手下確定的答案後,看向男人,“跟我來。”
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倉庫,坐車向遠處駛去。安亦晴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帶着十三血將追了上去。
只不過,他們沒有開車,而是站在貓二肥的背上直接飛到了史密斯和斧頭面前去的目的地。
“小姐,這裡是史密斯的大本營。”張玉楓壓低了聲音。
安亦晴挑挑眉,望着眼前看似普通的一間間倉庫。史密斯的大本營,應該就是他們製作以及研製軍火的地方。她當然沒傻到認爲這倉庫裡面是在研製軍火,估計這工廠應該只是個幌子罷了。真正的軍火大本營,是在這下面。
開啓透視眼,安亦晴向遠處看去。史密斯與斧頭幫的人開車到達最後一個倉庫停了下來。幾人下車走進去,只見倉庫中,到處擺放着木質的大箱子。放眼望進箱子裡面,三分之二的面積都被工廠生產的木質雕像以及用來防震的棉花佔滿,而在這些東西的最底部,整齊的擺放着一排排黑色武器。
安亦晴眼睛一亮,滿倉庫的箱子,看來軍火的分量不小。
“一會兒你們衝出去……”她轉過身,開始計劃。
這時,倉庫之中,斧頭幫正讓人開箱驗貨。在看到那嶄新的黑色武器後,大家臉上都露出了歡喜。
“很好,史密斯先生果然言而有信。”斧頭幫那男人面帶微笑,“這些金條就是史密斯先生的了。”
史密斯嘴角一揚,渾身散發着嗜血的氣場,“希望我們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話音剛落,倉庫的窗戶忽然“噼裡啪啦”碎成了渣渣。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幾個黑乎乎的東西從窗外迅速飛入,帶着滾滾濃煙落在了地上。
“該死的!煙霧彈!”史密斯大喊一聲,“快捂住口鼻!”
然而,爲時已晚。煙霧彈剛落到地面,立馬“砰砰砰”接連炸開,釋放出濃烈而刺鼻的白煙。史密斯等人立刻被嗆得頭暈眼花,呼吸困難。他們不斷叫罵着“敵襲”,閉眼掏出槍支,胡亂掃射。
“該死的!這是什麼煙霧彈~!”史密斯破口大罵,眼睛薰得不停流淚。
殊不知,這是安之雲親自研製的高強度煙霧彈,無論是煙霧的維持時間還是濃度,都比普通煙霧彈要更厲害。
“行動!”
一聲嬌喝,十三血將化爲一道道閃電,衝進倉庫之中,和史密斯與斧頭幫的人糾纏起來。而安亦晴,則在這密密麻麻的槍林彈雨之中,迅速將那一個個木箱收入上古空間,速度之快讓人咋舌。
幾分鐘後,白色煙霧漸漸散去,露出史密斯等人眼淚鼻涕橫流的臉。當他們睜開眼睛,看到已經空了一大半的倉庫時,只覺得腦中血管直跳,分分鐘有腦溢血的趨勢。
“我的上帝,這是怎麼回事?!箱子、箱子去哪兒了!”斧頭幫的狐狸男瞪大眼睛,忽的轉頭看向史密斯,“史密斯先生,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合力的解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懷疑我做的嗎?!”史密斯一邊開槍一邊怒視狐狸男,“我也是受害者之一!”
話音剛落,一個黑影彷彿鬼魅一般出現在他的身後,手中的三棱軍刺差點兒刺進他的胸口。
“該死的!你們是什麼人!”史密斯堪堪躲過,對着那黑影就是一槍。
黑影當然不會回話,那人好似打了雞血一樣,專挑史密斯的要害打。
此時,安亦晴的工作已經接近尾聲,當她把最後一個箱子收進空間時,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
“撤!”刻意壓低的嬌喝迴盪在倉庫,那些詭異的黑影動作一頓,毫不戀戰,迅速消失在衆人面前。
史密斯和斧頭幫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搞得焦頭爛額,直到安亦晴走了,他們還緩不過神來。那狐狸男肩膀上中了一槍,他慘白着臉靠着牆壁坐下,忽然好似想起了什麼,四處尋找。
許久之後,一聲怒吼響徹天際——
“該死的!我的金條!”
……
再說另一邊,安亦晴帶着十三血將當了一回土匪,心情愉悅的很。一行人坐在貓二肥的背上,飛回克欽軍大本營,正巧看到阿爾漢焦急的在原地走來走去,渾身散發着不安的氣息。
“阿爾漢叔叔。”
阿爾漢猛地擡頭,見到安亦晴後大大鬆了一口氣,“感謝上帝,你們終於回來了!”
“有勞阿爾漢叔叔記掛,一切順利。”安亦晴眉眼彎彎,顯得很開心。她讓十三血將回了房間,自己則跟着阿爾漢去了主營帳。
營帳中的桌子上擺放着一份已經冷了的飯菜,阿爾漢只動了幾口,便放下了碗筷。看到這一幕,安亦晴心中一熱,想來他應該是擔心自己纔沒心情吃飯。
“阿爾漢叔叔,事情非常順利,軍火已經到手。史密斯和斧頭幫的人都不知道是我做的。”
阿爾漢一聽,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順利就好,順利就好。你這丫頭實在是太大膽,帶着十幾個人就衝了過去,要是真出什麼事情,我怎麼跟顧將軍和彭老交代。”
安亦晴嬌聲一笑,“我既然敢做,自然是有把握的。阿爾漢叔叔要相信我的實力纔是。”
阿爾漢心中無奈,吩咐手下的人又重新做了一桌子菜,和安亦晴兩人簡單的吃了些。
晚飯之後,安亦晴向阿爾漢要了一個廢棄的倉庫。阿爾漢沒有多問,帶着她去了大營最裡面的一處廢棄倉庫。
“折騰一天我也有些累了,先回去了,你早點兒休息。”
安亦晴目送着阿爾漢離開,心中對這個中年男子再一次高看了一分。在這樣的誘惑面前,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慾望和好奇心,怪不得他能憑藉一己之力成立克欽獨立軍團。
此時已是深夜,士兵們都已經入睡。幾隻巡邏小隊提着槍在大營中來回巡查,爲這寂靜的夜色平添了一分肅殺。
掀開倉庫營帳的簾子,安亦晴走了進去。她心念一動,幾十個木箱憑空而出。
打開其中一個箱子,將裡面的棉花和木質雕像拿出來,安亦晴拆開中間的夾板,拿出最深處的黑色武器。
AK47突擊步槍,蘇俄系列,被評委二十世紀“世界六大名槍”之首,總數在全世界已經超過五千萬支。
安亦晴將這傢伙仔細在手中摸索了一番,這應該是最新型號的ak47,無論是精準度還是舒適度都比她曾經使用過的提高了一個度。
沒想到史密斯竟然這樣大手筆,生產的竟然全是最好的。不過想想也是,如果沒有這種資本,史密斯怎麼可能稱霸國際?又怎麼可能讓俄羅斯大名鼎鼎的斧頭幫肯與之合作?
將黑傢伙放進箱子中,安亦晴走到另一個箱子前打開,從裡面掏出了一個大傢伙。
pf89式八十毫米單兵火箭筒,由包裝發射筒、火箭彈和塑料光學瞄準鏡組成。瞄準鏡放大倍率二點五,視場角十二度,表尺最大射程四百米,是測瞄合一型的大殺傷力武器。
at4反坦克火箭筒,單髮式單兵反坦克武器。它曾被廣泛適用於米國入侵巴拿馬、海灣戰爭、索馬里內戰等諸多著名戰爭之中。
看着這兩個大傢伙,安亦晴心中一陣唏噓,不住感嘆史密斯的大手筆,也不住感嘆斧頭幫的財力雄厚。
迅速將其他箱子離得寶貝全都驗了一遍貨,安亦晴滿意極了。有了這些傢伙,她終於可以建造爲家人朋友擋風遮雨的堅固堡壘。
當晚,伴着美夢,安亦晴沉沉入睡。
然而此時,不遠處的史密斯住處,卻並沒有那麼平靜。所有人都垂着腦袋屏住呼吸,生怕惹怒了雙目赤紅的史密斯。
一名身着白大褂的醫生小心翼翼的爲史密斯夾出胸口的子彈,鮮血浸染了他深藍色的襯衫,也染紅了他的雙目。
“查到了嗎?”許久之後,史密斯幽幽問。
正在擺弄電腦的男人放下手中的工作站起來,“boss,我調查了最近幾天的緬甸周邊出入記錄,發現了幾個可疑人物。”
說着,他將筆記本放到史密斯面前,用鼠標點開了一份資料。資料中,是最近幾天出入緬甸周邊的行人記錄,其中有三個人看起來身份非常可以。
史密斯雙眼眯起,溢滿寒光的眼神在屏幕上一掃,最後落在了一個少女身上。
“安亦晴?!”他輕輕唸了一句,剛走進門的黑髮男子正好聽到。那男子腳步一頓,大步朝這邊走來。
“安亦晴怎麼了?”
史密斯擡眼看了那男人一眼,收斂了周身的狂暴。他轉過電腦屏幕讓那黑髮男子看到,“安亦晴來緬甸了。今晚我丟失的那批軍火,也許是她做的。”
黑髮男子盯着安亦晴的照片看了一會兒,迅速起身。
“我這就去通知家主。”
兩天之後,正坐在阿爾漢主營帳中商討某三角區事件的安亦晴收到了一個消息。
“你說是誰來了?”她挑眉看着站在門口的小病,笑着問。
“他說他叫安培嵐。”
安亦晴垂眸,嘴角帶着高深莫測的笑。片刻之後,她揮揮手,“讓他進來。”
看着小兵離開的背影,阿爾漢憂心忡忡,“小晴,安培嵐他和史密斯是合作關係。不會是你前幾天的事情敗露了吧?”
安亦晴攤手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本來就沒打算隱瞞那件事,就算我隱瞞,安培嵐也有的是辦法把我揪出來。”
“那你準備怎麼辦?”阿爾漢有些着急。
安亦晴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不知怎麼,阿爾漢原本焦躁的心忽然就靜了。
“阿爾漢叔叔,你有沒有聽過華夏國偉大的毛爺爺的一句話?”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看着安亦晴離開的背影,阿爾漢嘴裡反覆唸叨着這句話,茅塞頓開。
營帳外面,安亦晴一身白色衣裙,負手而立,含笑望着迎面走來的年輕男人。男人穿了一身米白色西裝,精壯的身材和挺拔的姿態讓人看了移不開眼睛。他的頭髮烏黑而濃密,細碎的髮絲垂落在充滿溫潤柔和的眉心之間,更顯迷人。他的雙眼明亮,嘴角帶着溫潤有禮的笑意,好似一抹清涼的泉水,沁人心脾。
“安培家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見諒。”安亦晴笑望安培嵐,嘴裡唸叨着各種華夏國文言文。
索性安培嵐的華夏語造詣不錯,也沒指責安亦晴是在可以刁難他。他微笑着,清涼如泉,“安小姐,這一次我是專程來看你的。”
安亦晴柳眉一挑,不置可否。她側開身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吧,安培先生。”
營帳內,還在思索的阿爾漢看見走進來的安培嵐看,立刻起身相迎。他吩咐手下送上新茶以及水果,然後十分有眼色的將營帳讓給了安亦晴和安培嵐。
“安培先生可還記得上一次我們在這裡相遇?那一次可是經歷了好一番危險。到現在我也不知那飛機大炮是在對付哪路禍害,竟然打錯了人。”
正端起茶杯的安培嵐動作一頓,嘴角不着痕跡的抽搐兩下。
“安小姐倒是對我們的那次相遇印象深刻,到現在也不能忘懷。”
“那是當然。”安亦晴淡淡點頭,“當時一點準備也沒有,搞得大家狼狽逃竄。之後我就發誓,如果找到那個人,一定要在他的身上插滿一千根銀針,然後再放到大鍋裡把他蒸上一番。去皮拆骨抽筋,然後再把腦袋擰下來掛在這克欽大本營的旗杆上,暴曬三日。”
安培嵐太陽穴砰砰砰連跳好幾下,只覺得青筋都要爆出來。一個人在自己面前研究如何將自己抽筋扒皮,這感覺着實怪異。
看了安亦晴一眼,他忽然展顏一笑,“安小姐口味真重。”
“過獎,學醫的,都能聞着尿液喝冰紅茶。”
安培嵐的表情僵了,他垂眼看了看剛剛送到嘴邊的溫茶。茶杯是普通的白色杯子,杯中茶水清澈,泛着鏽黃,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像……
胃裡忽然翻騰了一下,安培嵐再也沒了喝茶的興致。被安亦晴接二連三的打擊,他的笑容有點兒掛不住。
“安小姐,上一次在r國我還沒跟你好好寒暄一番,真是對不住。”
“哪裡?那種情況下,安培家主若是跟我寒暄一番,恐怕那個什麼帕奇先生會拿聖十字架砸死我。”安亦晴一邊笑,一邊從小包裡掏出一張摺疊棋盤。
安培嵐看着她將棋盤展開、放好,然後又從小盒子裡倒出黑白兩色的棋子。
“安培家主懂圍棋嗎?”安亦晴問。
看着手捏黑色棋子的蔥白手指,安培嵐覺得微微有些晃眼,“略懂一二。”
“既然如此,那就陪我下一盤吧。”說着,安亦晴將裝滿白色棋子的盒子遞給安培嵐,“來者是客,安培先生請吧。”
安培嵐擡眼看了安亦晴一眼,少女神色淡然,清澈的目光直視着他,嘴角的笑容溫暖和煦。她坐在那裡,似乎將這簡陋的營帳平添了一份瑰麗色彩。
眼神微微晃了一下,安培嵐垂下了眸。他看了看棋盤,骨節分明的大手捏起一顆乾淨的白子,放入棋盤之上。
安亦晴看了一眼,略微挑了挑眉,在棋盤上落了一枚黑子。
兩人一來一往,很快,棋盤之上便已經落了許多黑白分明的棋子。正所謂下棋看人,安亦晴的下棋策略和她本人一樣,前期隱忍,後期爆發。一步扣一步,一環套一環,胸有成竹。
而安培嵐的下棋策略,卻和他本身表現出來的溫潤天差地別。在棋局上,他就像是一個侵略者,先攻後守,充滿了殺伐和暴虐。
棋局漸漸陷入了僵持,安亦晴的黑子被安培嵐的白子逼到了死角,無處逃生。
“安小姐,看來你無路可走了。”安培嵐手中摩挲着棋子,嘴角帶笑。
安亦晴不置可否,她勾了勾脣,將黑子落入一處。
“看來安小姐是打算拼個你死我活?”安培嵐淡淡一笑,仿若清風拂面,“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可不是什麼好辦法。安小姐還是再考慮考慮的好。”
安亦晴捏起一個黑子,看了一眼安培嵐剛剛落下的地方,輕聲一笑,“不到最後一刻,老天也不知道誰能笑到最後。安培先生覺得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我倒是覺得這局勢有意思的很。若是能贏,未嘗不是一種挑戰。”
“啪”,黑子落下,白子被吃掉一片。
安培嵐俊眉高挑,眼中流露出一絲訝然。他擡頭看了安亦晴一眼,好似在重新審視她一般。
“看來安小姐已經決定好了?”他落下一子,再一次將黑子全部堵死。
“當然,好東西誰都想要,我是個俗人,自然也是想要的。”安亦晴拿過黑子落在一處,“所以,安培先生,這一局,我贏了。”
棋盤上,最後那枚黑子落在白子的包圍之中,看似鎖龍於此,實則黑子置之死地而後生,最後達到困龍昇天的局面。白子被吃掉一大片,黑子毫無懸念獲得勝利。
安培嵐垂着眸子,盯着棋盤看了許久,眼底伸出忽明忽暗。半晌之後,他輕聲一笑,擡眼看着安亦晴。
“安小姐真人不露相,嵐心中佩服。”
“安培先生過獎,不過是僥倖而已。”安亦晴將手中棋子放入盒內,跟着安培嵐站起身。
安培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撫平久坐而泛起的褶皺。他笑看着安亦晴,語氣好似在和老友交談,“安小姐,今天的棋局嵐很喜歡,謝謝。”
“客氣了。安培先生來者是客,我當然要好好招待。”安亦晴雙手負立,這時,張玉楓走進來,手中拎着四個大的驚人的榴蓮。
“安培先生,你好不容易來一趟總不能空手而回。這是我送你的禮物,東西不貴,但是卻是我一片心意。安培先生請笑納。”安亦晴笑眯眯,活像一隻小狐狸。
安培嵐嘴角狂抽,滿頭黑線盯着地上的四個大榴蓮。張玉楓很實在,她翻遍了營帳,最後滿意的挑選了一根細的不像話的塑料繩,吧榴蓮綁的死死的。這要是拎出去,沒走兩步這繩子就得斷成一百段吧?
“安小姐……”
“怎麼?安培先生不喜歡我的心意?”安培嵐還沒說完,安亦晴就笑着堵死了他的話。
安培嵐腦仁兒生疼,安亦晴都說的這麼明白了,他要是不收,那就是拒絕了“人家珍貴的心意”,其罪當誅。
深深看了安亦晴一眼,一向以彬彬有禮著稱的安培嵐第一次笑不出來。
“謝謝安小姐,這份大禮我收下了。嵐銘記於心。”
安亦晴滿意的笑了,“薄禮而已,安培先生無需介懷。小楓,送安培先生出去,親自送他離開。”
“是。”張玉楓強忍住笑意,轉頭看着正和榴蓮大戰的安培嵐,“安培先生,請吧。”
安培嵐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住心中的躁動,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安亦晴一眼,拎起榴蓮跟着張玉楓離開營帳。
安亦晴看着安培嵐的背影樂了,她走到營長外看着他,正好看到那細的可憐的塑料繩子“啪”的斷了,四個榴蓮噗通一聲掉在地上,正好砸在安培嵐的右腳背。
安培嵐的臉都綠了。
張玉楓站在一旁,默默轉過身去,肩膀一動一動,臉色憋的通紅。
安培嵐看了她一眼,深吸了一口氣,彎腰想要將榴蓮抱起來。可誰知,雙手剛放在榴蓮上,安培嵐猛地彈開。
“這東西怎麼這麼硬?!”
張玉楓幽幽看了快要崩潰的安培嵐一眼,“安培先生,榴蓮都是硬的。”
安培嵐從來沒親自買過榴蓮,甚至連吃都不吃,哪裡懂得這個。他瞪着眼睛,臉色發綠,恨不得當場變出式神把這東西擡回去。
“安培先生,接你的車已經到了,就停在廣場。”
安培嵐臉色一黑,幾乎就要罵娘。廣場距離克欽大本營至少有兩千米,她是打算讓自己抱着這東西走過去?
恨恨的掏出手機,安培嵐準備給司機打電話。可是臉色又是一黑,竟然沒有信號!手機竟然沒有信號!
尼瑪!巴嘎!倒黴催的!
狠狠吸了一口氣,安培嵐小心翼翼伸手穿過兩隻榴蓮,抓住沒有斷裂的那根繩子,彎着腰拽着榴蓮往軍營大門口拖。張玉楓悠閒的看着他,好似散步一樣跟在他身後。
好不容易拖到了大門口,安培嵐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那可憐的繩子“啪”又斷了。
靠!
安培嵐的臉徹底黑了,他盯着四個榴蓮看了很久很久,最後狠狠一咬牙,雙手一伸,順着榴蓮的裂縫將他們全部掰開。
然後,在張玉楓的詭異注視下,他脫下西裝外套,赤手將榴蓮肉全都挖出來放在外套上。大包,帶走!
“替我跟你們家小姐說一聲,她的心意我帶回去了。作爲謝禮,嵐一定會好好準備一份大禮送給她,請她一定要笑納!”安培嵐說的咬牙切齒,磨刀霍霍。
張玉楓淡淡點頭,“好的,我會如實轉達。安培先生一路走好,天氣熱,榴蓮放不了太久。咳,那個味道……”
一邊說着,張玉楓一邊小步小步往後退。四個大榴蓮的榴蓮肉不少,都被包在西裝外套裡,天氣又熱,那臭味散發出來着實有些……
安培嵐面目一扭,西裝外套裡傳來的味道讓他差點兒崩潰。冷冷的看了張玉楓一眼,他連招呼都沒打,扭頭就走。
一邊走,還不忘伸直手臂,將包緊的西裝外套拿的遠遠的。
安培嵐走了,張玉楓終於忍不住了,站在原地捂着肚子笑得眼淚橫流。引得士兵們頻頻側目。
主營帳內,安亦晴正在收拾棋盤,張玉楓紅着臉抹着眼淚進來了。
“小姐,你那招實在是太損了!”
安亦晴看張玉楓笑,自己沒忍住也笑了。兩個小丫頭抱着肚子在營帳裡笑得天翻地覆,一想起榴蓮砸在安培嵐腳背上就笑得更歡了。
笑過後,張玉楓拿着棋盤端着喝剩的茶水離開,阿爾漢走了進來。
“談的怎麼樣》?”
安亦晴搖了搖頭,“互不相讓,安培嵐鐵了心和史密斯合作,我也明確了想法,不會退讓。”
阿爾漢嘆了口氣,有安培嵐在,史密斯更難對付了。
“阿爾漢叔叔,你無需操心。有我在,最後誰贏誰輸還未可知。”
阿爾漢看着面前淡笑的少女,心中一嘆。安培嵐是r國難得一見的天才,可這少女卻也不比他差一分一毫。再加上她身上那些古怪的招法,兩人如果對上,還真猜不出誰勝誰負。
罷了,結局再慘左右也是一死,他當初既然選擇了安亦晴,那麼就要全身心相信她。
“小晴,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說。”
安亦晴笑着點頭,她知道,阿爾漢這算是想通了,相信了。
第二天,調查了許久的事情終於有了消息。查差藏匿土地轉讓書的地點終於找到了。
“地方雖然找到了,但是位於三角區的一處深山老林,危險重重。查差怎麼想到藏在這裡了?”阿爾漢眉頭皺成了個死疙瘩。
安亦晴走過去看了一眼地圖,“阿爾漢叔叔,這地方很危險嗎?”
“對,很危險。”阿爾漢解釋道,“這處深林名叫黑森林,是三角區有名的危險地帶。據說,黑森林裡有許多奇珍異寶,許多探寶人想一探究竟,但是都有去無回。有的說黑森林中有變異野獸,有的說那裡有妖魔鬼怪,但是一切都無從考證。查差那老東西是怎麼把東西送進去的?”
安亦晴挑了挑眉,目光在地圖上掃了一遍。對於查差這個大毒梟,她有過了解。用四個字簡單概括——亡命之徒。
這樣的人,想要把一份轉讓書送進去,有很多種辦法。比如——車輪戰。她調查過,查差曾經有一陣子聘請了許多身手矯健的僱傭兵,具體做了什麼不知道,但是那些僱傭兵在那之後都沒了蹤跡。
如果她猜的不錯,查差僱傭這些人,就是爲了將這土地轉讓書送進黑森林。估計他那時是知道自己大勢已去,所以想聘請幾個亡命之徒將轉讓書送進黑森林,然後再對外宣佈這個消息。好讓衆人瘋搶,最後死在黑森林中。
死了也不忘折騰,說的就是查差這種人。
“阿爾漢叔叔,最好弄一份黑森林詳細的地形圖給我。我打算這幾天就行動。”
阿爾漢一愣,臉上表現出明顯的不贊同,“小晴,這地方太危險。”
“更危險的地方我都去過,不過是個森林而已,老天爺我都不怕,還怕那些妖魔鬼怪嗎?”安亦晴語氣淡淡,可卻充斥着沉穩的霸氣,“阿爾漢叔叔,這幾天麻煩你幫我們準備些路上帶的水和乾糧,還有野生裝備。我一定會把土地轉讓書帶回來。”
阿爾漢還想勸幾句,可是卻被安亦晴那不容置疑的霸氣給震住了。他愣愣點了點頭,直到安亦晴離開,也沒有緩過神來。
安亦晴離開營長之後,回到了自己房間。剛打開門,見張玉楓正等在那裡。
“怎麼了?”她走到牀邊坐下。
“小姐,前些日子你讓小雨調查的安培嵐資金留向有消息了。”
“嗯?”安亦晴柳眉一挑,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牀頭,“說吧。”
“安培嵐和史密斯合作已經將近四年。這幾年中,他參與了許多大型軍火交易,爲史密斯提供了許多資源和保護。而且,在三角區的物流輸出中,安培嵐也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換句話說,在這三角區,安培嵐也算的上是一個隱形的大毒梟。”
安亦晴點頭,示意張玉楓繼續。
“從他和史密斯合作開始,每個月史密斯都會往他的卡里匯入兩份鉅款。一份流入安培家財務,另一份則秘密流入安培嵐的私人賬戶。小雨費了好大力氣才查到,安培嵐那私人賬戶每個月都會向一個瑞士賬戶轉入一筆鉅款,數額和史密斯打給他的款項金額基本一致。我們調查了一下那個瑞士賬戶的護主,發現他是r國一家跨國集團櫻花社的執行董事。而這家櫻花社,是幾年前迅速崛起的商界黑馬,主營房地產和餐飲娛樂。從去年開始,櫻花社開始頻頻在r國購買地皮,不知道到底要做什麼。”
安亦晴閉着眼,將張玉楓帶來的消息抽絲剝繭,一點點進行消化。
安培嵐,私人賬戶,瑞士護住,櫻花社執行董事,房地產和餐飲娛樂,購買地皮。
她將事件的重點提取出來,在腦海中形成一套鏈環。這些東西看似沒有什麼聯繫,但是安亦晴卻總覺得似乎哪裡不太對勁。
“櫻花社購買的是哪裡的地皮?”
張玉楓搖了搖頭,“沒有規律,也沒有固定地點。r國許多前景不好的地皮櫻花社都有買,一直在大肆收購。”
大肆收購?
安亦晴反反覆覆琢磨着這四個字,她坐起身摸了摸下巴,眼睛微微眯起。
“仔細查一查櫻花社這幾年的情況,着重調查一下它的投資方向和合作夥伴,還有紫金留向。”
“是。”
四天之後,精神飽滿的十三血將和四神獸在安亦晴的帶領下,帶着裝備和乾糧登上了前往黑森林的直升飛機。
“小晴,你一定要小心。”阿爾漢再三叮囑,。
一身綠色迷彩服的安亦晴笑着點頭,“阿爾漢叔叔,等着我的好消息。”
阿爾漢沒心情開玩笑,一臉嚴肅,“如果一個星期之後你還沒回來,我會打電話給京都,親自賠罪。”
“好!不會有那一天!”安亦晴頭髮束起高高的馬尾,她展顏一笑,轉身腳步一蹬,跳上直升飛機,“我走了,阿爾漢叔叔,等我凱旋!”
軍綠色的直升飛機升向空中,最後變成一個黑色的小點,消散於層層白雲之上。阿爾漢擡着頭,望着天空久久不能回神。
某三角區,最南方,坐落着一片神秘的森林——黑森林。關於黑森林的傳說,一直在三角區口口相傳,經久不散。
有人說,黑森林是死神的居住地,所有進去的人都被抽離了靈魂。也有的人說,黑森林中變異野獸無數,只要走進去就會屍骨無存。
不過,不管外界說的多麼可怕,安亦晴帶着十三血將,今天就要來闖一闖!
章節目錄 第651章 熱血,陰謀
黑森林入口處,安亦晴身着軍綠色迷彩服,一身空無一物。在她身旁,十三血將和四神獸也是一身迷彩,雙肩揹着阿爾漢爲其精心準備的裝備揹包。
擡頭往向森林入口,安亦晴拿出皮質地圖看了起來。
“根據查差身旁管家的話,土地轉讓書應該是在黑森林最深處的山洞裡。昨晚我研究了一下,從入口到達山洞一共有三條路。”說着,安亦晴指了指用紅線標記的三條線路圖。
最北邊那條,路程最遠,但是卻是最安全。地勢平坦,唯一的危險就是沼澤地。但是卻很費時間,用雙腿行走的話,最快也要四五天才能到達。所以,這條路不能選。
兩點之間線段最短,中間這條路是最近的,但是危險度非常高,經探測存在許多生命體徵,應該是一些山野猛獸。
還有一條路,處於第二條路偏南的方向,也是那些探寶人進入森林都會選的一條路。
“你們怎麼看?”安亦晴問。
安之風皺了皺眉頭,“要我說就選中間那條吧,以我們的身手應該不會出事。”
其他血將也彈頭表示贊同,唯有張玉楓面露不悅。
“森林深處是什麼情況我們都不瞭解,萬一有什麼危險,到時還得小姐保護我們。我認爲還是選擇一條安全係數高一點的路線,我們是去找轉讓書,不是去打架的,還是安全爲上。”
安之風等人一聽,立刻改變了主意。讓他們小姐涉險的事情,他們不幹。
最後經過大家一致投票,安亦晴選擇了第三條路,危險與平安相伴的路線。
一行人揹着揹包,浩浩蕩蕩的走進了黑森林。剛剛進去,外面的陽光便再也不見,層層疊疊的樹葉枝杈將光線嚴嚴實實的擋住,甚至連一絲斑駁的光暈都沒有。
安亦晴拿出手電筒,照亮了前方的路。同時,看到了地面上殘留的痕跡。
“這是……腳印?”她挑了挑眉。
最擅長刑偵的馮天賜接過手電筒,彎腰檢查了一下,“腳印還很新,應該是最近兩天留下的。從腳印的數量上來看,人不在少數,而且應該不是同一批。小姐,看來這一次黑森林之行,可不光我們獨一份。”
安亦晴並不意外,三角區百分之四十的土地所有權,這是任何人都難以抗拒的誘惑。其他勢力冒險前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走吧,時刻保持警惕。”
黑洞洞的森林中充滿了詭異,森冷的風吹來,枝杈晃動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讓人聽了渾身發麻。樹林深處時不時傳來令人戰慄的咆哮聲,頭頂偶爾飛過不知名的鳥類,發出類似烏鴉的叫聲,讓人聽了心生寒意。
安亦晴在前,龍子軒和小黑伴隨兩側,貓二肥和老金化爲貓的形態坐在兩人的肩膀。十三血將和馮氏五兄弟呈三角之勢分佈,保護在安亦晴周圍。打頭陣的安之風手中拿着電筒,白光在森林中晃來晃去,煞是滲人。
“砰”——一聲巨響,安之風殺死了一隻想要吃了他們的怪熊。
“我的乖乖,怪不得進來黑森林的人都有來無回,這大傢伙估計連槍都打不穿吧?”安之雲盯着怪熊咋舌。
“別廢話了,快來幫忙。”安之風正拿着匕首對怪熊進行分屍,熊膽是大補的東西,他們家小姐檢查過了,這怪熊是經過變異的,它的熊膽也是上好的滋補藥材。練武之人吃下,對修煉應該有很大的好處。
安之雲嘿嘿一笑,從揹包裡拿出匕首,跟着安之風一起扒皮分屍。沒過一會兒功夫,一隻堪比一個半男人高的怪熊就被切得七零八落,能吃的,能賣的東西全被安之風一樣不落的收走了。
“嘖,這熊遇上你們也是倒了血黴。”龍子軒感嘆一句,對怪熊無比同情。
安亦晴看了看手中的地圖,用透視眼向周圍望了望,“大家小心,前面還有野獸。”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安之風等人戰果頗豐,巨蟒、怪熊、鱷魚甚至傳說中的食人蟻他們都幸運的遇了個遍。一路走下來,蛇膽熊膽蒐集的不亦樂乎。安之風幾人心裡樂呵呵的想,這些東西拿出去都能賣上個好價錢。
就在衆人心裡叮叮噹噹打着小算盤時,一聲尖叫劃破天際,嚇的衆人差點兒腳底一滑,摔個跟頭。
不怪他們膽子小,實在是叫聲太過悽慘,再配上這陰森森的林子,好似鬼片。
“怎麼回事?”安亦晴話音剛落,遠處便響起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和鬼哭狼嚎的求救。聲音越來越近,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些腳步的主人便出現在安亦晴前方不遠處。
“救命啊!救命啊!”爲首的白髮老者看到安亦晴等人,眼中爆發出希望之光,拼了老命向這邊跑了過來。速度之快讓安亦晴覺得他的老胳膊老腿似乎是上了發條,讓人看了牙根酸。
“小姑娘!救救我!救救我們!有怪物啊!”老頭倉皇逃竄,後面跟着一個眼淚狂飆的小丫頭和幾個身材魁梧的大漢。
安亦晴柳眉一挑還沒等說話,只聽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響徹森林,大地都跟着震了震。
砰——砰——砰——沉穩恐怖的腳步聲響起,周身的樹木枝葉隨着震動發出不安的嘈雜。安亦晴站在原地,皺着眉頭盯着遠處幽黑的森林,一隻龐然大物在她的注視中,緩緩走了出來。
叢林之王——獅子!
安亦晴自問雖然不如顧夜霖和譚玉林等人的野戰經驗豐富,但是也算得上是個見多識廣的。但是面前這獅子,還是讓她吃了一驚。
體積太大了!
兩隻金眼好似統領,脖子上的毛髮根根直立,不怒自威。龐大的身軀好似一座小山,安亦晴看了一眼它的前肢,又看了看自己的細腰,默默的滑落幾根黑線。
“嘖,這傢伙應該有不少寶貝吧?”安之風蒐集各種寶貝着了魔,看着獅子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座金山。
以老頭爲首的一行人詭異的看了他一眼,腳步不着痕跡的往遠處挪了挪。
“小、小姑娘,那獅子吃了我們三個夥伴,你救救我們吧!”白髮老頭鼻涕一把眼淚一把,臉色慘白,渾身抖似篩糠。
安亦晴盯着那隻獅子的金眼,一陣頭疼。現在這獅子已經把她當成了食物,就算她想甩包袱也不成了。
“子軒,小黑,你們兩個上。”
龍子軒和小黑領命,笑嘻嘻的走了出去。龍子軒赤手空拳,小黑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兩人一左一右站在獅子兩側,虎視眈眈的看着他。
似乎感受到了來自神龍和玄武的威脅氣息,獅子不安的用碩大的爪子刨了刨地面,連連發出低吼。
龍子軒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黑色戰靴在地面一點,率先衝了上去。小黑也不敢落後,小小的身子充滿了輕巧靈活,詭異的身影不斷落在獅子背上,鋒利的匕首一下一下刺在身上,讓它心生焦躁。
吼——!
獅子爆發出震天動地的怒吼,成年男子腦袋那樣大的爪子暴躁的四處亂拍,龍子軒和小黑好幾次差點兒被爪子拍到,驚的衆人一身冷汗。
“小姑娘,你快把他們兩個叫回來吧。那獅子太嚇人了,他們兩個肯定扛不住啊!小姑娘啊!”白髮老頭絮絮叨叨磨磨唧唧,一直在安亦晴耳邊吵吵嚷嚷,吵得她心煩。
轉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安亦晴眼中帶着殺氣,“閉嘴。”
白髮老頭頓時噤聲,不安的縮了縮發涼的脖子,想要說話卻又不敢吱聲。一旁的那個剛纔哭天抹淚的少女見老人受了委屈,柳眉一豎,瞪着安亦晴。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我爺爺好心好意勸你,你怎麼不講理啊?!”
安亦晴轉頭看了那少女一眼,水眸微微眯起,目光充滿了危險,“你就是這麼跟自己救命恩人說話的?”
少女一噎,臉色通紅。
這樣的小姑娘安亦晴見的太多了,紙老虎一個,她懶得理會。轉過頭,安亦晴看了白髮老頭一眼,聲音涼涼。
“我的人實力如何我心裡有數,絕不會讓他們輕易涉嫌。老人家與其操心他們,還不如想一想還如何答謝我的救命之恩。”
白髮老頭瞪了瞪眼,他活了大半輩子,第一次見到這麼不客氣的人。
那少女也是這麼想的,也這麼說了,“不就是救了一命嗎?有什麼好囂張的?”她低聲嘟囔,以爲安亦晴聽不到。
安亦晴柳眉一挑,感情自己救了他們是應該的?
看着正在和獅子惡鬥的龍子軒和小黑,她心中涌起一股怒氣。身子一轉,伸手抓住那少女的肩膀,胳膊用力一甩,將她甩到了戰鬥圈中。
“啊——!你幹什麼?!”少女被嚇傻了,失聲尖叫。
白髮老頭和那幾個魁梧的大漢愣了一下,隨即怒視安亦晴。
安亦晴絲毫不爲所動,反而含笑看了幾人一眼,“既然你們教育不好孩子,我就替你們好好教一教如何做人。”她雙手抱臂,冷冷看着癱在獅子腳下被嚇的幾乎崩潰的少女,“我沒有義務救你們的命,所以別給我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有膽子進這黑森林,就要有膽子承擔後果。死或者不死,那是你們的實力。我救了你們是恩,不救你們也是我的本分。擺正自己的位置,得罪了我,我分分鐘讓你命喪黃泉!”
“你、你你……”白髮老頭被氣的渾身發抖,他活了這麼久,哪裡受過這樣的警告,“小姑娘,你就沒有點兒助人爲樂的精神嗎?!”
“助人爲樂?那是什麼東西?能吃嗎?”安亦晴眉毛高挑,忽然臉色猛沉,厲聲大喝,“少那那套道德綁架跟我說教,我該如何做人用不着你來指導!你只需要知道,這黑森林弱肉強食,今天沒了我,你們就是這獅子的食物!所以,說話之前過腦子想一想,我安亦晴救人從來都不是無私奉獻!”
說罷,她轉過頭對龍子軒喊道,“子軒,別玩了!收工,趕路!”
龍子軒一聽,立刻和小黑二人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只是一會兒功夫,那頭獅子便被兩人打的鮮血橫流,沒了氣息。那癱在一旁的少女正巧被這鮮血噴了一身,她尖叫一聲,褲子頓時潮溼一片。
鄙夷的看了少女一眼,龍子軒單手拖着獅子往後退了些。上好的獅子皮,沾上屎啊尿啊的,就不好了。
平白被人惹了一身禍,安亦晴心情很鬱悶。她拔下腰間的匕首,親自跳到獅子身上,一刀刺入,皮開肉綻。
白髮老頭幾人身子一抖,只覺得那少女手下的不是獅子,而是他們自己。
安亦晴手腳非常麻利,沒過一會兒功夫,一隻大獅子就被她拆的差不多了。那老頭和嚇尿了的少女見到被破開的內臟,連連嘔吐不止,一臉慘白。再看看安亦晴一臉神色淡然,小臉上還泛着紅暈的模樣,幾人看着她的眼神好像是在看怪物。
“這獅子身上果然全是寶。”安亦晴將寶貝裝進密封袋放入龍子軒的揹包,然後將匕首細細擦了擦,“走吧,繼續前進。”
安亦晴帶着十三血將等人繼續往樹林深處走去,在他們的身後,老頭和少女幾人偷偷的跟着。
“爺爺,我們幹嘛要跟着他們啊?”少女滿臉不樂意,褲子的潮溼捂得身上難受,一股子刺鼻的味道讓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都怪那個女人,她的臉都丟沒了!
“傻丫頭,這森林到處都是危險,不跟着他們萬一再遇到一頭獅子怎麼辦》?”白髮老頭也算識時務,他看出安亦晴那些人不是凡人,也不會因爲他的身份而恭維追捧。哎!沒想到他也有這麼一天!
少女撇撇嘴,但是卻沒有反駁,“爺爺,你說他們是來做什麼的?會不會也是爲了那份……”
老頭臉色一正,幾個魁梧大漢臉色也沉了下來。
“老闆,如果他們幾人也是爲了轉讓書而來,那我們根本搶不過啊。”
白髮老頭臉色忽明忽暗,沉思片刻之後,他擡腳跟上安亦晴等人的步伐,“先跟着,走一步看一步吧。”
兩撥人一前一後互不打擾,走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安亦晴的腕錶指針到了深夜十一點才停下來。
“今天就在這裡紮營吧。”她看了看四周,泥土乾燥,周圍也沒有太多動物的屍體和骨頭,開啓透視眼放眼望去,一千米以內沒有大型野獸,“原地休息,吃完飯吧。”
十三血將等人立刻開始分工,一部分人去做飯,另一部分人去大帳篷。他們的人數太多,阿爾漢帶的大帳篷一個根本睡不下。爲了給安亦晴一個安穩的睡眠環境,十三血將準備了三個帳篷,一個給安亦晴來睡覺,另外兩個帳篷,他們這些大男人擠一擠湊合一下就好了。
這時,安之風拿出了戶外燒烤用具,爲了避免明火將野獸吸引過來,他們特意帶了充好電的袖珍炊具。將剛纔到手的獅子肉拿出來放在爐子上,安之風熟練的灑了一些佐料,沒過一會兒,香噴噴的肉味便瀰漫開來。
遠處,老頭和少女幾人可憐巴巴的坐在地上,乾巴巴的吃着帶來的壓縮餅乾。噴香的烤肉味傳進鼻腔,幾人的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抗議聲,嘴裡的餅乾好似石頭一般,難吃極了。
“爺爺,我餓……”少女雙眼盯着安亦晴那羣人,口水直流。
老頭咬了一口餅乾,嘆了口氣,“阿大,你去問問能不能給我們一些。”
叫做阿大的男人起身走了過去,和安亦晴幾人交談一番,空手而回。
“怎麼樣?他們不同意?”老頭問。
“同意倒是同意,但是有條件。”阿大皺了皺眉,“想吃可以,但是得用錢換。每個人十萬塊。”
“多少?!十萬塊?!”少女聲音拔高,“他們窮瘋了嗎?!一個人十萬塊?!”
少女的聲音吸引了安亦晴等人的目光,她看了看怒視自己的少女,挑眉一笑,用筷子夾起一塊香噴噴的烤肉放進嘴裡。唔,好吃!
少女狠狠的瞪了安亦晴一眼,收回目光,卻沒有看到她溢滿了冰冷的眼。
在這黑森林中,弱肉強食,拳頭纔是硬道理。既然沒有本事,就不要怪別人無情。更何況,對待和自己爭搶土地轉讓書的敵人,她安亦晴從來不會慈悲對待。
想要吃烤肉?可以,拿錢來換。這森林中到處都是危機,他們沒有任何義務保護別人,餵飽別人,然後讓那些人來坑害自己。
不知老頭幾人是怎麼商量的,那個叫阿大的保鏢將一張支票交給了安亦晴。看到支票上的數字,安亦晴笑彎了眼,立刻吩咐安之風將烤肉送給他們。
“不夠吃這裡還有,要多少有多少。歡迎再來啊!”安亦晴笑得好似小狐狸。
捧着烤肉的阿大腳步一個趔趄,一碗烤肉十萬塊,這是他這輩子吃過最貴的一頓飯。
吃過飯後,安之風幾人簡單收拾了一下碗筷,便鑽進了帳篷之中睡去。安亦晴定了值班表,每天晚上四人值夜,上半夜兩人,下半夜兩人。
今天,是安亦晴和安之風,龍子軒和安之雨。
“你們先去睡,時間到了我叫你們。”安亦晴對龍子軒和安之雨說。
龍子軒二人點點頭,鑽進了帳篷裡。安亦晴和安之風兩人坐在帳篷外面的小馬紮上,雙眼明亮,時刻警惕着隨時有可能出現的情況。
夜深人靜,這是安亦晴在黑森林度過的第一個夜晚。她擡頭望着被枝杈和樹葉擋住的夜空,心緒漸漸飄遠。
不知道阿霖閉關的怎麼樣了,有渡劫丹和顧家老祖宗在,即便真的遇到雷劫,也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黑森林很危險,但是卻也很清靜。平時被無數俗事纏身,安亦晴無暇靜下心來思考。而今夜,她卻靜下了心,思考着過去現在和未來。
一夜時間,一晃而過,什麼也沒有發生。當安亦晴睡醒從帳篷中走出來時,安之風他們已經做好了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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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早。”安之風笑容燦爛。
“早。”安亦晴笑眯眯的端過野菜湯,森林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各種野果野菜,而且味道也非常好。小小嚐了一口,安亦晴眼睛一亮,不住點頭。
吃過飯後,大家將帳篷和炊具收起來,開始繼續向森林深處前進。一路上,遇到野獸無數,還遇到了兩撥同樣是來尋找轉讓書的隊伍。敵人見面分外眼紅,連招呼都沒打便揚長而去。
一連又走了兩天,安亦晴終於到達了黑森林的最深處。
“原地紮營,今晚在這兒休息。”看了看遠處危險的沼澤和鱷魚,安亦晴果斷的停下腳步。
安之風等人立刻開始搭帳篷做晚飯,這幾天下來,日子雖然過的辛苦,但是卻沒有餓肚子。一路上,他們殺了不少野獸,烤肉也沒少吃。這裡的野獸都是最接近大自然的,全都肉質鮮美,非常有嚼勁。好吃的安亦晴甚至開始尋思着,以後每年來這裡一趟,吃夠了再走。
白髮老頭和少女幾人仍然鍥而不捨的跟在安亦晴身後,吃着天價的一日三餐。一路上雖然危險都被安亦晴解決了,但是他們的臉色仍然不好,長年的養尊處優讓他們無法適應這樣糟糕的環境,每天被蚊蟲叮咬八百遍,幾乎已經要崩潰了。再加上這一路看到了不少被要死的人類,有的只剩下骨頭,有的則被要的稀巴爛,臭烘烘的腐肉吸引了無數蟲蟻野獸來撕咬,這樣的畫面讓他們連連嘔吐不止,每天晚上睡覺都會被噩夢驚醒,根本無法安然入睡。
眼看着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老頭和少女幾人看向安亦晴的眼神愈發複雜。他們這一路多虧了安亦晴,才保住了小命,同時也見識了這些人強悍的手段。但是那土地轉讓書的誘惑實在太大,他們必須想法設法弄到手。
照例吃完了晚飯,大家進了帳篷安靜的沉睡。今晚值夜的小黑和貓二肥坐在小馬紮上,一個望天,一個看地。
不知過了多久,坐如雕像的小黑忽然皺了皺眉。
“什麼聲音?”
貓二肥一愣,屏住呼吸側耳傾聽。一陣沙沙沙的摩擦聲傳進耳畔,似乎對方的數量不少。
“我去看看。”貓二肥心覺不對,站起身化爲一道火紅的光芒,消失在夜色之中。
小黑站在帳篷前,一張小臉上盡是沉着冷靜。在他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危機感,似乎有什麼危險正向這邊緩緩蔓延。
這時,漆黑的夜色之中一道紅光一閃而過,貓二肥穩穩落在地面上。
“我靠!全是蛇!至少也得有好幾百條!快通知老大!”
話音剛落,安亦晴便從帳篷裡鑽了出來,與此同時,其他人也都走出來,臉上毫無睡意。
“貓貓,具體情況。”安亦晴沉聲道。
“距離一千五百米,蛇羣正向這邊迅速靠攏。”貓二肥知道輕重緩急,不再嬉鬧。
安亦晴紅脣緊抿,打開透視眼看向遠方。深黑色的夜中,地面上,樹幹上,密密麻麻全是色彩斑斕的毒蛇。它們吐着通紅的信子,正迅速向這邊移動。粗略掃了一眼,至少也得有幾百條之多。
“收拾東西,準備迎戰!”嬌喝一聲,清影劍瞬間出現,劍鋒在夜色之中泛着點點寒光。
安之風等人迅速將東西收拾好,從腰間拿出鋒利的匕首和三棱軍刺。他們雙手握着武器,團團圍在安亦晴周身,眼中帶着別樣的激動和澎湃的戰意。
安亦晴等人的聲音將睡得心驚膽戰的老頭幾人吵醒了,他們聽得雲裡霧裡,但是卻知道,危險要來了。戰戰兢兢之中,幾人一步一步挪到了安之風等人身旁,那幾個彪形大漢也掏出了槍支和匕首,緊張的四處張望。
沙沙沙——蛇身摩擦地面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色中清晰的傳入耳畔,老頭幾人頭皮炸開,嚇的臉色慘白。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在夜色中好似利箭一般,迅速向這邊衝來。安之風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寒光,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危險,“殺!”
一聲令下,十三血將仿若十三道利箭,向四面八方衝去。無數條五彩斑斕的毒蛇長着血盆大口,繃直了身體竄向他們,淬着毒液的牙齒一旦碰上便是一死!
在這危險之中,十三血將好似打了雞血一般,一手揮舞軍刺,一手擺動匕首,那些充滿了危險的毒蛇在他們的武器之中化爲一段一段的屍體,掉落於地面,形成一個個小山包。鮮血狂飛,濺滿了十三血將的衣服,也同時讓他們更加興奮起來。
在他們中間,安亦晴手握清影劍,悠閒漫步於無數毒蛇之中。所過之處,必會帶起凌厲的劍氣。劍氣在夜色中劃過優美的弧度,欺身而上的毒蛇瞬間斷落於地,濺起一朵朵血花,卻一絲也沒有沾到安亦晴身上。
在她的身後,龍子軒、小黑和貓二肥還有老金緊隨其後。已經開啓封印的龍子軒三人運用靈力,徒手將一條條毒蛇扯成兩段,而老金的手法更加兇殘,貓爪子一晃,所過之處斷蛇一片!
至於馮氏五兄弟,憑藉着靈活的身體和最快的速度,穿梭於樹與樹之間,將那些隱藏在枝杈上伺機而動的毒蛇全部斬斷,不留任何活路。
一切,好似演練了無數次,默契十足。十三血將的狂野、馮氏五兄弟的靈越、龍子軒三人的霸氣、和老金的殘暴以及安亦晴的優美,交織在一起,變成一幅震撼人心的畫面。
白髮老頭和那少女看的呆住了,那幾個魁梧大漢也震在了原地。他們哪裡見過如此殺戮?狂暴、嗜血、卻又充滿了美感。隱隱的,那幾個彪形大漢的身體中熱血澎湃,這纔是男人還有的生活!這纔是他們想要追尋的東西!
而白髮老頭卻沒有那樣的熱血,他在心中盤算着自己有多少勝算能夠在這些人手中取的土地轉讓書。看着安亦晴他們的殘暴殺戮,老頭眼中忽明忽暗,心中一個計劃漸漸成型。
一場殺戮持續到第二天早上才徹底結束,毒蛇實力不高,但是卻該死的多。看着遍地的毒蛇屍體,安之風甩了甩痠痛的胳膊,罵了聲娘。
他們是把黑森林的毒蛇全都殺光了吧?這麼多蛇,估計一卡車應該裝不下吧?
安亦晴將清影劍細細擦乾淨,收了起來。她忽然轉過頭,看了那老頭一眼,神色晦暗不明。
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安亦晴打開瓶塞朝地面上倒了一滴液體。滋滋的聲音驟然響起,迅速向外蔓延。
肉眼可見之中,那些斷蛇的屍體開始泛起白色的泡沫,並且散發着輕煙和濃烈的腐蝕性氣味。在衆人的注視下,只是十幾分鐘的功夫,遍地成堆的斷蛇便全都化爲了污水,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這這……”白髮老頭目瞪口呆,盯着地面滿臉不敢置信。這就是剛纔那一滴液體的作用嗎?
他的眼中忽然散發出狂熱,盯着安亦晴手中小瓷瓶的目光中充滿了侵略性。
安亦晴不着痕跡的看了他一眼,微微勾了勾脣,將小瓷瓶放入上衣口袋之中。
“原地休息三個小時。”說着,她拿出恢復體力元氣的丹藥,一人一顆,讓安之風他們服了下去。
白髮老頭一直盯着她,安亦晴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當他看到安亦晴拿出藥丸給安之風他們服下時,目光一閃,眼底深處溢滿了狂熱。
無視老頭灼熱的視線,安亦晴和安之風他們圍成一個全,盤膝坐在地面上,閉目養神,絲毫沒有在意遍地鮮血和剛纔的滿地屍體。
白髮老頭看了看安亦晴,沉思片刻,走到一棵大樹旁,坐了下來。那名少女猶豫了半天,一想到剛纔遍地毒蛇屍體就渾身不自在。她折騰許久,最後將揹包墊在了地上,小心翼翼的坐下。
黑森林寂靜無比,所有人都睡着了,似乎幾個小時前的蛇戰似乎根本沒有發生過。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安亦晴不再磨蹭,帶着龍子軒等人迅速行進。終於在進入黑森林第四天中午,到達了最深處。
扒開密密麻麻的枝杈,安亦晴的目光落在了前方那陰森森的山洞之中。這裡,應該就是土地轉讓書放置的地方。
“小姐,要不要現在就進去?”安之風問。
安亦晴沉思片刻,餘光掃了一眼面露欣喜的白髮老者,眯着眼輕輕搖了搖頭,“休息一晚,養精蓄銳,明天再進去。”
當晚,好似前幾天一樣,安之風幾人做了烤肉,和大家一同進餐。那白髮老者也同前幾天一樣,用天價買了幾份烤肉,和那個少女以及幾個大漢吃了一頓。
接過大漢遞過來的烤肉,老者向他不着痕跡的使了個眼色。大漢會意,端起洗好的水果走到安亦晴那邊。
“這位小姐,這些天一直受大家照顧,真是過意不去。我家老闆帶了些當地的水果,特意洗乾淨給大家嘗一嘗,就當是道謝了。等出去這黑森林之後,老闆一定獻上大禮,來表達自己的謝意。”
大漢說的勤勤懇懇,安亦晴看了他一眼,擡了擡下巴,“放那兒吧,我們吃過飯再吃。”
大漢連連應好,將水果放在地上,臨走前還不忘叮囑衆人一定要嘗一嘗。
看着大漢離去的背影,龍子軒撇了撇嘴,段數這麼低,也不知道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好了,既然人家讓我們吃,那就嚐嚐吧。據說這是緬甸那邊一種很貴的水果,我還真沒吃過。”說着,安亦晴捻起一顆汁液飽滿色澤紅亮的果實,毫不猶豫的放入嘴中。牙齒輕輕一咬,甘甜的汁液流入口腔。
“唔,味道的確不錯。”安亦晴表示肯定。
“小姐說好吃的,一定是真的好吃。我也嚐嚐。”安之風開了頭,其他人也開始爭先恐後的搶奪水果,想要嘗一嚐鮮。沒一會兒功夫,一袋子水果便被瓜分乾淨。
白髮老頭看到這一幕,滿意的笑了。那少女看見空蕩蕩的袋子,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吃過水果之後,安亦晴便鑽進了帳篷睡覺,其他人也紛紛打着哈欠進入了夢鄉。今晚負責上半夜的是安之影和安之殤,兩人坐在小馬紮上,困得眼睛睜不開,腦袋一點一點的,最後到底沒挺住,睡了過去。
“老闆,成了!都睡着了!”送水果的大漢低聲說。
白髮老頭立刻站起身,走到安之影和安之殤面前推了推兩人。兩人睡得很沉,沒有任何反應。
“快,翻一翻他們用的那些寶貝,我們帶上身進山洞!”老頭鑽進安亦晴的帳篷,在她披在身上的外套口袋裡翻出那個小瓷瓶,眼中閃爍着激動的光芒。
“老、老闆,這樣不好吧?要是他們醒了,我們可都吃不了兜着走啊!”一個大漢說。
“醒不了!水果上塗得迷藥至少要睡上兩天,這地方到處都是野獸,兩天之後他們能不能活着還說不定!別廢話了,快找東西!”
章節目錄 第652章 取得,埋伏,安培
大漢一聽,也覺得在理,便動手和老頭一起搜刮起來。
幾個人沒一會兒功夫就安亦晴等人搜刮的一乾二淨,藥品武器包括那些一路上殺掉野獸取得的蛇膽熊膽等寶貝也都搜了出來。
“快,裝包裡,我們現在就走!”白髮老頭手忙腳亂收拾好揹包,擡腳離開。其他幾個彪形大漢急忙將東西慌亂裝進包裡,追上老頭的腳步。
那名少女跟在大漢身後,忽然腳步一頓,轉頭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安亦晴。想起這一路上自己受到的虐待,少女咬了咬脣,掏出一把雪亮的匕首,一步一步向安亦晴走去。
她從小到大也沒受過那樣的委屈,左右這女人也活不久,不如就讓她提早解決了吧……
就在這時,躺在外面的安之影忽然“哼唧”了一聲,嘴裡嘟嘟囔囔的翻了個身。那少女被嚇了一跳,手中的匕首“咣啷”一聲落在地上,一身狼狽的逃離了這個地方。
老頭走了,彪形大漢走了,少女也走了。黑乎乎的森林裡,十幾個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看起來煞是滲人。
一雙眼睛緩緩睜開,四處看了一圈,然後彎了彎。眼睛的主人從地上坐起來,轉頭喊了一聲,“人走了,都起來吧。”
話音落下,剛剛還在沉睡的衆人紛紛起身,若是那老頭看到這一幕,定會嚇的心臟病突發。
“那丫頭膽子真大啊,竟然對我們小姐動了殺心。剛纔要不是小影按着我,我恨不得一刀解決了她。”安之殤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將大家叫起來的安之影。
安亦晴從帳篷裡走出來,讚許的看了安之影一眼,“一刀解決了豈不是便宜了她?折磨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生不如死。”
“小姐,我們現在怎麼辦?”
“先清點一下被偷走的物件,一天之後我們再進山洞。”安亦晴眯了眯眼,看向黑漆漆的山洞洞口。早在昨天,她就覺得那老頭的眼神不太對勁。晚上吃飯的時候,那大漢送來的水果她輕輕一聞,就知道里面放了料。爲了讓老頭露出馬腳,她乾脆將計就計來了個全體暈倒。果然,那老頭偷了她身上的東西自己跑了。
想一想這一路上她雖然對那幾人態度不算好,但是卻也救了他們好幾次。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沒想到利字當頭,那幾人竟然利慾薰心把他們迷暈在這荒郊野外。
“嘿嘿,老頭子那幾個人上趕着作死,就別怪哥幾個心狠手辣。還想用藥迷暈我們?殊不知咱們小姐可是用藥的祖宗!”
安之雲的話得到了大家一致認同,不作死就不會死,他們就看着那幾個人把自己的小命折騰沒。
一天之後,得到充足休息的十三血將們各個精神飽滿,揹着行囊跟着安亦晴向山洞走去。那作死小隊偷走的東西安亦晴已經替他們補上了空缺,對於自家小姐好似百寶袋一般的功能,安之風他們非常淡定。
黑森林最深處,有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洞。據說,這山洞之中鎖着一頭大型猛獸,眼似銅鈴、體積龐大、只需動一動爪子就能讓人灰飛煙滅。這傳說給黑森林平添了一份恐怖和神秘,許多探險者想要進入其中一探究竟,可不是死在半路上,就是死在這山洞之中。
有人說,曾經有幾個人成功進入山洞,可是隻有兩個人逃了出來。而且,這兩個人全都瘋了,沒日沒夜的尖叫“有鬼”。
安亦晴不知道這些傳說是真是假,不過對她來說,天道都要搏一搏,更何況這些妖魔鬼怪。
小心翼翼的走進山洞,還沒等打開手電筒,頭頂忽然傳來“譁”的呼嘯聲,緊接着好似有什麼東西成羣結隊的飛了過去。黑暗之中,無數紅光在半空閃爍,讓人看了頭皮發麻。
“是蝙蝠,不要驚動他們,等他們飛走就好。”安亦晴低聲說。
蝙蝠羣數量非常多,翅膀的撲棱聲此起彼伏,聽得讓人後背發涼。不知過了多久,山洞裡終於安靜下來,安亦晴鬆了口氣,打開了手電筒。
“剛進來就這麼刺激,一會兒還不一定有什麼呢。”安之風一聲唏噓,帶頭走在了前面。
山洞不算狹窄,也沒有想象中的暗器和機關。冰冷的石壁上到處充滿了尖銳的凸起,應該是長年累月自然形成的保護層。擡頭向洞頂望去,光滑的石壁上,充滿了許多大小不一的圓形洞口。洞口中時不時會有稀奇古怪的東西鑽出來,倒吊在洞頂盯着下面的人,着實恐怖。
當安之風斬斷第二十三條從頭頂垂下來的毒蛇時,大家終於進入了山洞的主通道。
“查差那個老傢伙是不是心理變態?死了也不讓人消停。就爲了一份土地轉讓書,死了多少人?”龍子軒蹲下看了看腳下那具剛死沒幾天的屍體,不用問,這又是一個爲了土地轉讓書來的。
“聽說他當初爲了將土地轉讓書送進來,先後派了好幾撥僱傭兵,耗費的錢財不計其數。也不知道那些僱傭兵到底有沒有成功將轉讓書放到目的地。反正最後一個都沒活着倒是真的。”安之風道。
安亦晴沒有說話,她打開透視眼四處掃了一圈,在看到遠處一個人影時,眉毛挑了一下,嘴角也跟着勾了起來。
“小姐怎麼了?”
“沒事,遇到了兩個熟人。”安亦晴笑了笑,走路的步子都輕快了幾分。
衆人心中納悶,不過還沒等糾結太久,當看到眼前慌亂逃竄的祖孫二人時,便什麼都明白了。
呵呵,可不是熟人麼?一天前剛給他們下過迷藥的熟人!
此時,作死小隊已經只剩下祖孫二人,其他幾個彪形大漢已經全部遇害。不知道他們幾人究竟經歷了什麼,那白髮老頭的右胳膊被咬得血肉翻飛,森森白骨用肉眼可見。
兩人見到安亦晴,眼睛均是一亮,也顧不得他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撒丫子衝了過去。
“小姑娘,救、救命啊!”老頭抱着受傷的右臂,撲向安亦晴。
誰知,安亦晴柳眉一挑,右腳忽然擡起,狠狠踹向老頭的肚子。
想要害她,她還尊什麼老?
老頭哪裡承受得了安亦晴的一腳,瞬間倒飛出去,砰——的砸在了幾米開外的地面上。
“你做什麼?!”作死少女眉毛豎起,勃然大怒的瞪向安亦晴。可卻在看到她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時,後背一涼,瞬間清醒過來,“你、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安亦晴柳眉微挑,笑容幽深,“我們怎麼?你是不是想問,我們明明中了迷藥,可爲什麼會在這裡?”
作死少女臉色一白,他們竟然都知道?!
這時,那老頭從地上顫顫巍巍爬起來,聽到了安亦晴的話。他身子一僵,眼中一抹陰暗劃過。怪不得他偷來的那個化屍水不管用,原來是他們早有預謀!
擡起頭,換上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老頭碎步挪到安亦晴身邊。
“小姑娘,是我們一時糊塗,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們一馬吧!現在大家都在山洞裡,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應該互相幫助纔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老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安之風幾人在旁邊看的牙疼,紛紛轉過頭去,懶得理會。
安亦晴看了老頭一眼,忽然樂了,“我倒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跟我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位老先生,我救人的時候,你還在家吃奶的。當然,我殺人的時候,也許你有機會見到了。”話落,一聲怒吼傳遍山洞,震得地面抖了三抖。
作死祖孫聽到這聲音,臉色一白,抖似篩糠。那個怪物又來了!
“阿風,把這兩位扔回原處,哪來的回哪兒去。”安亦晴冷聲道。
白髮老頭臉色更白了,不可思議的看着安亦晴,她竟然讓他去送死!
安亦晴無視他眼中的指責和震驚,笑容中溢滿了寒霜,“老人家,想要我安亦晴命的人有很多,但是他們的下場只有一個。很不幸,你要下去和他們團聚了。”
安之風一手提着一個,甩開步子跑向遠處。白髮老頭被他拎在手裡,野獸的吼叫聲就在不遠處。他的耳中嗡嗡作響,腦海中迴盪着安亦晴的話。
……安亦晴……安亦晴?……安亦晴!
老頭面色蒼白如紙,他終於想起了安亦晴是誰!新一任翡翠大王,當初憑她一己之力將緬甸公盤攪得天翻地覆。而且,她還是國際知名的天才醫生!在華夏國背景強悍,讓人望而生畏!
他究竟得罪了一個怎樣的人物?!
老頭已經再也沒有悔悟的機會,“噗通”一聲,他被扔到了那可怕的野獸腳下。充滿了腥臭的血盆大口張開,將他攔腰吞進腹中,再也沒了氣息。
解決了作死二人組,安亦晴將目光落在了那頭野獸身上。
這是一頭變異的野獸,說不好它像什麼,先叫它四不像好了。
四不像身形龐大,每走一步地面都會顫一顫。那雙赤紅的眼睛散發着陣陣兇光,看向安亦晴的目光充滿了對食物的渴望。
“這傢伙……個子太大了!”安之風嘆了一句,眼中戰意沸騰,“小姐,我請求出戰!”
其他人見此紛紛提出相同的要求,能把這大傢伙打倒,多有成就感啊!
安亦晴看了野獸一眼,搖了搖頭,“你們不要去,子軒,小黑,貓貓,老金出戰!”
大家立刻知道了安亦晴的用意,四神獸已經有三隻開啓封印,也到了訓練他們默契度的時候了。
龍子軒幾人立刻出列,以人身迎上了野獸四不像。龍子軒攻擊力最高,作爲主力,他首當其衝迎了上去。玄武小黑的防禦能力最爲強悍,他緊隨龍子軒身後,時刻戒備四不像隨時爆發的攻擊。朱雀貓二肥的速度最快,也最靈巧。她跟在小黑身後,左突右閃,身形鬼魅,時不時給野獸來上一個火球,着實惱人。而沒開啓封印的老金見三個同伴全都開啓了靈力,着實有些火大,它將悲憤化爲暴力,貓爪子左右開弓,每一下就帶起一片血肉。
龍子軒磅礴,小黑穩重,貓二肥靈動,老金殘暴。四個傢伙剛開始還有些生疏,但是隨着打鬥的深入,配合的愈發默契起來。
安之風他們護在安亦晴身旁,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四個傢伙好似一臺殺人機器一般,將那比他們大許多的野獸絞殺的鬼哭狼嚎,紛紛咋舌。
砰——十幾分鍾後,那野獸終於挺不住,發出一聲悲鳴,倒在了地上。在斷氣之前,它滿含熱淚的看着龍子軒他們,目光既悲切又複雜,還夾雜着一絲控訴。
龍子軒摸了摸鼻子,邪魅一笑,帶着其他三隻回到安亦晴身邊。
“幸不辱命,完成任務!”
安亦晴笑了,十三血將也笑了。
“療傷藥膏,擦一擦吧。”安亦晴看了看幾人臉上輕微的擦傷,遞過一瓶療傷藥膏。
龍子軒幾人也不客氣,笑嘻嘻接過藥膏毫不客氣的抹了起來。安姐姐手底下的可都是好東西,不用白不用!
變異怪獸死了,安之風走上前仔細看了看。
“乖乖,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也算是見多識廣,卻也沒見過這東西。
安亦晴走過去看了一眼,“黑森林中變異物種居多,你沒見過也是正常。把這傢伙拆了,它的肉對修煉很有幫助。”
安之風一聽,眼睛一亮,“好嘞!”
自從進了黑森林,大家實戰經驗愈發豐富,原本卡的死死的瓶頸也鬆動了幾分。除此之外,他們還練就了一手扒皮拆骨的本事,無論是蛇、老虎還是其他野獸,只要到了他們手中,分分鐘拆的整整齊齊。
滿意的將野獸肉裝進密封袋放進包裡,大家再一次向山洞深處走去。
之後的路上,遇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野獸,全都被大家一一解決。當然,身上也添了些輕傷。
整整行進了一天,當安亦晴帶着大家踏入山洞最深處的石洞時,全都停下了腳步,往向前方不遠處的石階。
石階之上,擺放着一個黑色的鐵盒子。安亦晴用透視眼看了一下,盒子中正是查差所說的土地轉讓書。在盒子的一旁的地面上,有兩副骷髏架子。安亦晴走過去摸了摸森森白骨上的衣料,還很新。
“在夏季中,暴露在空氣中的屍體需要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會變成白骨。這兩句骷髏上的衣服料子還很新,並沒有遭到空氣的腐蝕。他們應該是一個多月前死的,如果我猜的沒錯,是查差的手下。”
這兩個人,應該是將盒子送到了目的地之後,餓的頭暈眼花。其中一個人起了歹心,想將另一個人殺了吃肉,餵飽肚子好逃出去。二人在搏鬥之中,互相弄死了對方,雙雙喪命。
這石洞洞口不寬,只夠一個成年男子彎下腰進入。想來那些大型野獸是沒辦法進來的,所以這兩具屍體才能保存完好。
放下那那兩具骷髏架子,安亦晴拿起鐵盒子,緩緩打開。盒子中,一份捲成管狀的文件靜靜的躺在那裡。安亦晴拿出文件展開,正是那份土地轉讓書。、
“筆。”
安之風立刻掏出一隻黑色水性筆遞給安亦晴,安亦晴接過筆掃了一眼洞口,挑眉一笑,低頭大筆一揮,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最後一筆收尾,凌亂的腳步聲響起,一行人出現在石洞洞口之外。
安亦晴將水性筆還給安之風,然後慢條斯理的收起文件,擡頭看向洞口,淡淡一笑,“安培先生,我們還真是有緣呢!”
安培嵐此時有些狼狽,匆忙行進了三天,一身白色西裝早已經破損。再加上和野獸的搏鬥,臉上也多了幾處擦傷。此時,看着安亦晴將那份土地轉讓書慢條斯理的收起來,他一股心頭火燃起,血壓噌噌往上竄。
“看來安小姐比嵐早到了一步。”他盯着安亦晴,笑得溫潤。
安亦晴無辜的聳了聳肩,“真是不巧,我剛簽上自己的名字。三角區百分之四十的土地所有權,現在是我的了。安培先生請回吧,作爲賠罪,我會在出去之後好好宴請安培先生,以表達我的歉意。”
“巴嘎!”安培嵐身邊的陰陽師大怒,剛要破口大罵,卻被安培嵐給攔了下來。
他眯了眯眼,眼神落在笑顏如花的少女身上。黑漆漆的山洞和凌亂的屍體似乎並沒有掩蓋她的光芒,看着那乾淨的眼神,安培嵐眼底晃了晃,只覺得有些刺眼。
“但願安小姐回去的路途順利。”深深看了安亦晴一眼,安培嵐扔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看着男人離去的背影,安亦晴神色莫名,眼底溢滿了冷光。
“小姐……”安之風面露擔憂。
“無礙,”安亦晴收回眼神,淺淺一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這麼多人,還有什麼對付不了的。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好好睡一覺,明天回家!”
寂靜的夜,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洞中,大家都已經陷入了沉睡。安亦晴靠在牆壁上,身上蓋着一張薄毯,這是安之風怕她受了風寒,特意塞進包裡一路帶過來的。
緩緩睜開眼睛,那明亮的眸子不見任何睡意。
今天,安培嵐說的話她不是沒有聽明白。來時的路雖然危險重重,但是都只是一些普通野獸。至於回去的路……那就不好說了。
打開透視眼,安亦晴向遠處望去。濃密的黑色,到處都充斥着濃密的黑色。許多黑影在森林中晃來晃去,看不清是人還是動物。
眼睛輕輕眯起,安亦晴渾身散發出冰冷的殺氣。安培嵐,你究竟想怎麼做?
第二天早上,大家陸續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在這裡雖然不如在家睡得安穩,但是昨晚卻也是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此時一個個全都精神飽滿,雙眼明亮。
安之風架好炊具,拿出一些野獸的肉,放在爐子上烤了起來。一旁的小鍋裡,煮着一些野菜湯。野菜是一路上隨手挖的,水是在進入山洞前,在一旁的小河中取來的。
青煙嫋嫋,沒一會兒功夫,烤肉的香氣伴隨着野菜湯的清香便充斥着整個石洞之中。大家肚子咕咕叫,全都眼巴巴的看着那油光閃閃的烤肉。
一人一碗肉,一人一碗湯,安之風將食物一一分發,大家有說有笑的吃了起來。
這時,安亦晴忽然放下碗,掏出一個小盒子。
“一人一顆,就着湯水服下去。”
大家一愣,安之風接過盒子打開,裡面擺放着二十幾顆通體瑩白的藥丸。藥丸散發着陣陣清香,令人精神爲之一振,多日的疲憊瞬間減輕了不少。
“小姐,這個是……?”
“恢復體力的藥,回去的路上會有一場惡戰,你們需要將實力恢復到鼎盛時期。不過這藥有些副作用,等藥效消失殆盡之後,大家的身體會出現一天到三天的疲乏感。不過不打緊,不會影響正常生活。”安亦晴淡淡的說。
氣氛頓時沉了下來,大家默默的看了看那藥丸,一人拿了一顆,就着湯水服了下去。
吃過早飯之後,安之風將炊具收了起來。安亦晴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塵,目光清澈的看向大家。
“兄弟們,我只有一句話。保護好自己,來時多少人,回家的時候一個也不能少!”
“是!小姐!”大家高聲大吼,不管有多危險,他們一個也不能少!
安亦晴暖暖笑了,眼中流光溢彩,“走,我們回家!”
一行人揹着行囊,迅速穿過山洞的通道。幾個小時之後,安亦晴終於踏出了山洞。
看着周圍熟悉的環境,這是他們昨天進來的地方,今天將要按照原路返回去。
右腳輕輕擡起,安亦晴邁開步子。沒走幾步,她眼睛一眯,忽然頓住了。
“滾出來!”厲聲嬌喝,泛着冷光的銀針迅速飛向遠處。與此同時,安之風等人立刻掏出三棱軍刺,迅速將安亦晴圍在中間,警惕的戒備着四周。
啪啪啪——清脆的掌聲響起,在這幽黑的森林中聽起來分外詭異。
安亦晴雙眸微眯,看向遠處。一片樹木之中,一個人影緩緩走了出來。藉着森林中微弱的亮光,她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金髮男子。
“都是安小姐實力高深,今天一見,果然讓我大吃一驚。”那人操着一口蹩腳的華夏語,語氣意味深長。
“外國人?”安亦晴柳眉一挑,眼底一抹寒光閃過,“教廷的?”
“安小姐很聰明,我們可是在這裡等了好久了。”男人話音落下,森林之中,忽然竄出數十名一身白衣的身影。他們全都穿着教廷特有的白色制服,胸前掛着銀光閃閃的十字架。而有的則腰間掛着一把長劍,身上穿着薄薄的盔甲。
這一羣人奇裝異服,剛一出場就閃瞎了安亦晴的眼。
怪異的看了他們一眼,安亦晴目光再一次落在爲首的那個男人身上,“不介紹介紹嗎?”
熟稔的語氣讓那男人的呼吸頓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既然安小姐好奇,那在下一定會仔細介紹一番。我是梵蒂岡教廷總部紅衣大主教之一,勞倫斯喀布爾。在我右手邊的,是三位紅衣主教艾倫、湯姆森和菲力奧斯。在我的左手邊,是十七名青銅聖騎士。安小姐應該記得那個命喪富民山的奧賽羅,他就是青銅聖騎士中的一員,排行第十三位。”
勞倫斯這番話說的沉着冷靜,聽不出任何氣憤與不滿。似乎那奧賽羅的死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同時,他的言語中也透露着幾個消息。那奧賽羅實力強悍,在青銅聖騎士中只排在第十三位。也就是說,還有十二個人比他的實力更加彪悍。
紅衣大主教,在教廷中擁有非常崇高的地位。當初在江省,安亦晴遇到的那兩位主教只算是分支的高手。而富民山的那個帕奇紅衣主教,雖然和紅衣大主教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實力卻是天差地別。
幽幽一笑,看來教廷爲了對付她,倒是花費了好大的力氣。
“教皇能派出這麼精良的隊伍來對付我,倒是真的看得起我安亦晴。只是不知道,我究竟有哪裡讓他如此高看?”
勞倫斯優雅一笑,白袍裹身倒是多了幾分聖潔,“安小姐和血族的紫金血皇關係匪淺,教皇陛下自然要謹慎對待。更何況,我教廷的聖殿騎士、卡爾紅衣主教、9帕奇紅衣主教和奧賽羅騎士全都折在安小姐手裡,這樣的恩典,尊敬的教皇陛下自然會銘記於心。”
安亦晴一聽,頓時眨了眨眼。按照勞倫斯這麼一說,她殺了教廷那麼多人,的確是解不開的死仇。
既然這樣,那就戰吧。
素手一揮,安之風衆人迅速散開,分佈在她的周圍。十七名青銅聖騎士見狀,紛紛拔出腰間長劍,圍了上去。
包圍圈中,安亦晴負手而立站在原地,水眸冰冷,淡淡注視着紅衣大主教勞倫斯。勞倫斯手中握着銀色的十字架,雙眼平靜的回望安亦晴。在他的身旁,三名紅衣主教虎視眈眈,滿臉肅殺。
十三血將、馮氏五兄弟,一共十八人。對付十七名青銅聖騎士正好夠用。龍子軒四神獸對付兩名紅衣主教,剩下的一名紅衣主教和勞倫斯,由她來對付。
這一場,註定是惡戰!
“動手。”
紅脣輕啓,殺氣頓時席捲全身。清影劍出手,在幽黑的森林中劃過一抹清亮的弧度。
與此同時,十三血將齊齊出手,狂風暴雨一般向青銅聖騎士襲去。四神獸纏住兩名紅衣主教,使得二人無暇分身。同一時間,安亦晴動了,化爲一道虛影,衝向勞倫斯。
看着驟然消失在眼前的少女,勞倫斯瞳孔猛地一縮,手握十字架,迅速吟唱起來。在他的身後,另一名紅衣主教也跟着一同吟唱,他的聖力通過吟唱傳入勞倫斯的身體。勞倫斯胸前的十字架再一次光芒大盛。
一個紅衣主教、一個紅衣大主教,實力堪比一個半神巔峰,和一個即將突破半神巔峰的修武者,實力不可小覷!
安亦晴身影飛快,迅速衝到勞倫斯面前。與此同時,神農九式第一式形成,清影劍伴隨着巨大的龍氣和劍氣,毫不留情的向勞倫斯和紅衣主教劈去!
剎那間,風雲色變,森林之中野獸伏地哀嚎,狂風驟起,無數樹木劇烈晃動,就連地面也跟着抖了抖。
勞倫斯聖力已成,在劍氣落下之時,巨大的光柱沖天而起,直直迎上安亦晴毀天滅地的一劍!
砰——轟——聲響猶如雷鳴,晃得大地抖了抖。森林中,許多前來尋找土地轉讓書的人跌落在地上,待震動和聲響平息之後,紛紛拔腿向這邊跑來。而在這森林之中,一隻二十幾人的隊伍動作一頓,緊接着便加快了行進的速度。
一劍祭出,風雲色變。耀眼的白光落下,安亦晴和勞倫斯兩人的身影浮現在衆人眼前。
“勞倫斯先生不愧是紅衣大主教,實力果然非同凡響。”安亦晴輕笑,面色如常。
勞倫斯同樣一笑,“怪不得教皇陛下會這麼重視安小姐,今天在下的確開了眼。”
“既然這樣,那就再戰吧!”
話音落下,兩人迅速分開,然後再一次衝了上來。這一次,勞倫斯的腳步動了。他向前走了幾步,口中的吟唱不斷,與此同時,十字架的白光漸漸形成了一個耀眼的光球,浮在他的胸前。
“上帝的洗禮,去吧!”
安亦晴腳踩神農九式特有的步伐,體內的能量提升到極點,清影劍的劍氣在半空中凝聚出夾雜着驚雷的咆哮巨龍。耀眼的光球襲向自己,安亦晴腳尖一點,騰空而起。與此同時,清影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去!”
巨大的劍氣化成巨龍,咆哮而去。耀眼的光團與巨龍兩兩相撞,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悶響。
那一刻,天地色變,整個世界好似都被耀眼的白光和劇烈的狂風所籠罩。聞聲趕來的衆人正好看到這一幕,紛紛長大了嘴巴,滿臉震驚。
森林深處,二十人小隊在這震動中堪堪停穩腳步。緊接着再一次提升速度,向這邊敢來。
光團漸漸消失,颶風也慢慢消散。那些存在了許多年的參天大樹此時已經全被攔腰斬斷,無數枝杈和樹葉亂飛,遍地狼藉。
光芒消散,露出了兩個肇事者的面容。安亦晴退了三步,臉色微白。紅衣大主教勞倫斯退了一步,面色尚有紅潤。只不過,站在他身後爲他輸送聖力的紅衣主教臉色有些不好,應該是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輕輕喘了口氣,安亦晴淡淡一笑,二話不說,再一次衝了上去。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充滿戰意的感覺,渾身的血液好像都在沸騰,每一處細胞全都充滿了濃濃的戰意。這纔是一個修武者該有的人生!挑戰!刺激!危險!
勞倫斯吃驚的看着安亦晴忽然之間好似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那雙清澈的水眸中滿滿的全是令他震撼的戰意。他心中一沉,心知這個少女絕對不是輕易能夠殺死的。
迅速拔出腰間的銀色長劍,勞倫斯一手握劍,一手握着十字架,吟唱之聲充斥着四周,灼人的光芒好似熊熊烈火,從他的周身散發,讓人看了心驚。
而此時,安亦晴好似一條狂風巨龍,馭龍術和神農九式巧妙結合,清影劍所過之處,留下蠻荒一片!
躲在四周觀望的人見到這一幕,再一次向後退了退,生怕這巨大的毀滅力傷了自己。
這邊,勞倫斯與安亦晴三次交鋒。而另一邊,十三血將和四神獸的戰鬥也是如火如荼。
青銅聖騎士果然不同凡響,十七人配合默契,再加上那詭異的聖力,着實讓十三血將一陣頭疼。不過好在他們身形詭異,再加上青銅聖騎士對他們的套路不算了解,一時之間,兩方都在試探之中,並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而龍子軒那邊,就不是這樣和諧了。龍子軒攻擊力強,再加上另外三隻也不是省油的燈,兩個堪比半神巔峰的紅衣主教被他們打的手忙腳亂,有好幾次差點兒被奪了性命。這樣的窩囊激起了兩人的怒火,兩名紅衣主教聯合吟唱出聖十字架之力,和龍子軒三人打成了平手。
戰場上,光芒四射,風起雲涌,而戰鬥圈外,觀望者目瞪口呆,將這場曠世之戰牢牢的印在了腦海中。
森林深處,二十人小隊仍然迅速前行。這時,爲首的那人忽然開口。
“馬上就到目的地!加速!”
如果此時有外人在,一定會聽出,他們說的正是r國語言!
……
英國,在一條古老的街上,佇立着一座已經廢棄多年的古堡。這古堡之中的故事很多,一直被老百姓們津津樂道着。然而,誰也不知道,在這古堡之下,存在着一座歷史悠久的黑暗宮殿。而傳說中的血族,就住在這裡。
布魯赫家族,老親王的書房中,巴利和艾迪正在和布魯赫老親王商量事情。
這時,一個男人大步流星衝進書房,從他的腳步和臉上都能看出萬分焦灼。
“大人,不好了!有可靠消息,教廷派了勞倫斯大主教去黑森林圍殺安小姐!安培家二十人陰陽師小隊隨後埋伏!”
------題外話------
《引妻入帳:魅王梟寵小狂妃》作者:洪瑞
她是現代跆拳道女教練,一朝穿越,成了齊國公主韓非煙。
和親路上慘遭毒手,墜崖失憶,再睜眼竟然昏睡在楚國奴隸市場,陰差陽錯,她成了楚國霆王府的一名帶刀護衛。
他乃聖上驕子,手握重權,跺跺腳風雲將變,卻清冷寡言,視女人如蛇蠍毒物,唯獨對身邊那個面若桃瓣的護衛照顧有加。
狠毒庶妹冒名頂替而來,那一夜她清白莫名被奪。
“霆王爺,想知道那晚的女人是誰嗎?哈哈哈,就是你最心愛的小護衛!”
真相來臨,爲時已晚,滔滔江水,玉殞香消。
從此再無韓護衛的大名,再歸來,她身騎猛虎,手持摺扇,一身白衣,惹的亂世風雲變!
章節目錄 第653章 一戰成名(必看)
布魯赫老親王瞳孔一縮,還沒等反應過來,艾迪搶先一步一把抓住那個男子的肩膀。
“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男子被抓的肩膀一痛,此時卻無暇顧及,“一個小時前剛剛得到的情報,安培嵐和教廷似乎想要裡應外合,將安小姐留在黑森林!”
“父親!”艾迪轉頭,臉色難看的嚇人,“安亦晴若是有事,我們沒辦法向夏先生交代!”
書房內很安靜,艾迪和巴利都站在原地等待着布魯赫老親王的回答。老親王垂眸沉思許久,擡起頭看了二人一眼。
“巴利,你帶着第一護衛隊立刻前去黑森林營救安小姐,艾迪,你帶着第二護衛隊前去京都,保護夏先生。還有就是,這個消息暫時不要讓夏先生知道,以免他做出過激的舉動。”
巴利和艾迪領命,立刻兵分兩路,離開古堡。
此時,黑森林最深處已經遍地狼藉,十三血將和青銅聖騎士全都受了很嚴重的傷,卻仍然沒有停止打鬥。龍子軒四隻迅速將兩名紅衣主教解決,兵分兩路去幫安亦晴纏住那名紅衣主教,另外兩隻則前去幫助十三血將。
安亦晴和勞倫斯交手數十招,此時身上已經多處傷口。她擡起手隨意叫嘴角的鮮血抹掉,擡眼看着臉色同樣慘白的勞倫斯。
“安小姐,我勸你還是換投降吧,你打不過我的。”勞倫斯看着遍體鱗傷的安亦晴,淡笑着說。
安亦晴沒有說話,片刻後,她輕笑一聲,“那可不一定,不打到最後,誰死誰活可說不準呢!”
話落,清影劍再一次聚滿狂風劍氣,安亦晴腳踩神農九式第一式步伐,詭異的身影不斷出現在勞倫斯周身。勞倫斯心中一驚,雙手握緊聖劍高舉於胸前,大聲吟唱起來。灼人的光芒從他周身散發,好似一輪烈日讓人睜不開眼。
嗖——一道劍氣狠辣斬斷那灼人的光芒,安亦晴手握清影劍直襲勞倫斯胸口。勞倫斯瞳孔一縮,立刻祭出聖劍擋住清影劍的攻擊,與此同時,吟唱完成,巨大的光柱將兩人團團包圍。
轟——砰啪——巨大的轟鳴聲伴隨着光柱裂開的聲音響徹衆人耳際,以勞倫斯和安亦晴爲中心,狂風滔天成漩渦狀向四周迅速蔓延。站在他們不遠處的十三血將和青銅聖騎士們被這巨大的衝擊颳得跌落在地,安之風手疾眼快,手中三棱軍刺猛地舉起,憑藉着變態的肉體強度和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不要命精神,將身旁的兩名青銅聖騎士穿腹刺死!
“風哥!”安之風胸口鮮血狂飆,“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安之雨見此,目眥欲裂,大吼一聲便要衝過來。和他顫抖在一起的青銅聖騎士趁這個空檔,聖劍毫不留情的插入安之雨的肩膀。安之雨腳步一頓,咬牙瞪眼看向對方,一向可愛的娃娃臉瞬間變成一頭發了狂的獅子,渾身內息提升到頂點,雙手成爪毫不留情的抓向那人的腦袋。
“去死吧!”大吼一聲,那名青銅聖騎士的脖子和腦袋被安之雨徒手拔起,徹底和身體分了家。
鮮血瘋狂噴出,濺得安之雨身上頭上到處都是。此時的他,好像是九幽地獄前來索命的惡鬼,再也不見了平日裡的幽默和隨和。扔下手中的腦袋,安之雨轉過身奔向安之風,正巧看到一名青銅聖騎士舉起聖劍要刺向他。
“滾!給我去死!”安之雨發瘋似的飛到安之風身前,內息磅礴的鐵拳猛地揮向那名青銅聖騎士。那人一個沒留意,被打的口吐鮮血。這時,剛剛殺掉一名青銅聖騎士的龍子軒立刻補上,和那人纏鬥了起來。
再說另一方,貓二肥和老金兩隻糾纏着勞倫斯身後的那名紅衣主教。他本就被安亦晴傷的不輕,現在又被朱雀和殘暴的老金纏住,身上被撓的滿是鮮血。胸前的十字架還沒來得及拿到手,便被貓二肥被砍掉了一隻胳膊。
當然,貓二肥和老金也受了不輕的傷,貓二肥的肩膀被聖劍刺穿,滋滋冒着白眼。而老金因爲沒有開啓封印,受的傷更是嚴重。若不是貓二肥多次幫他擋住了敵人的攻擊,恐怕它會像小黑在港市一樣,命懸一線。
旋渦風暴漸漸平息下來,白色的光柱之中,安亦晴和勞倫斯的身影若隱若現。旁觀者躲在遠處,瞪大了眼睛望着那一處。這時,一隻行動迅速的小隊從他們身邊穿梭而過,嚇了大家一跳。
衆人的目光挪向那二十人小隊,他們身穿黑色和服,胸前的衣襟上用金線繡着r國語言的“安培”字樣。只見這二十人跑入戰鬥圈,卻在看到安亦晴和勞倫斯從光柱中現身的那一刻,停了下來。
灼人的光芒漸漸消散,露出了一身迷彩裝束的安亦晴和一身白色衣袍的勞倫斯。兩人一人一劍,互相指着對方。只不過,如果仔細看去,會發現安亦晴的清影劍已經沒入勞倫斯的左胸口。
緩緩擡起手,安亦晴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猛地拔出清影劍。
“你輸了。”她看着勞倫斯,那人的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他想不通,明明自己的實力更勝一籌,可爲什麼最後死的會是自己。
砰——身體猛地倒在地上,勞倫斯再也沒了氣息。
教廷四大紅衣大主教之一,勞倫斯喀布爾,命喪黑森林!
安亦晴收回清影劍,擡頭看向站在自己不遠處的安培小隊,勾脣笑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安培嵐真是好計策!不過若想憑藉這些人把自己留在黑森林,安培嵐未免太看低她了。
十三血將陸續結束了戰鬥,退回了安亦晴身邊。他們都受了很嚴重的傷,特別是安之風和安之雲兩人,因爲替其他人擋了一劍,差點兒一命嗚呼。
“安姐姐,大家現在情況都不太好,這些人……”龍子軒欲言又止,自己這邊都是重傷人士,可是安培家的卻在鼎盛時期。如果想安然無恙活着走出去,恐怖不容易。
安亦晴目光幽深,眼神晦暗莫測。她轉過頭對龍子軒低語幾句,龍子軒目光一閃,猶豫片刻,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安姐姐告訴他,如果最後她挺不住,讓他帶着大家先走。她有空間,就算打不過,也能保住一條性命。
二十名安培家陰陽師無聲無息走上前,將安亦晴等人團團圍住。
“是安培嵐讓你們來的?”安亦晴挑眉問。
安培家衆人沉默,冰冷淡漠的看着她。
安亦晴勾脣一笑,“如果教廷的人知道了安培嵐見死不救,會不會去安培家找他算賬?”
帶隊的那人臉色一沉,“巴嘎!你,今天留在這裡!”
話落,二十人迅速分散到不同的位置,他們好似訓練了無數遍,每個人之間相隔的距離都是一樣的。
“他們這是……”龍子軒臉色一沉,心中涌起不好的感覺。
安亦晴心道不對,握緊清影劍,腳尖一點,便衝了上去。然而,對方的速度比她還要快,二十人雙手祭出符咒,口中唸唸有詞。頃刻間,包圍圈內狂風大作,衆人眯起眼睛,盯着這詭異的一幕。
吼——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響徹大地,圍觀的人被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腿發軟。安亦晴眯着眼,她看到在颶風之中,一個龐然大物若隱若現。它身形魁梧,搖身粗壯,十六隻眼睛泛着血紅的光芒——八岐大蛇!r國的神話!
八頭八尾,銅皮鐵骨,八岐大蛇,名不虛傳!
八岐大蛇在狂風中緩緩直立起身。它的身形太過龐大,八顆巨大的透露已經插入那些好幾百年的參天大樹之中。許是樹枝颳得它心煩意亂,怒吼一聲,大腦袋猛地一甩,無數樹枝頃刻間被摧毀,只留下空蕩蕩的一片。
它穩重身形,十六隻赤紅瞳孔俯視着站在地面上的安亦晴,在它的眼中,那少女渺小無比,好似生活在巨人國之中的矮小侏儒。
所有人望着這一幕,全都嚇傻了眼。有些膽小者甚至嚇的大小便失禁,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八岐大蛇?安培嵐倒是真看得起我!”安亦晴冷笑一聲,一個閃身躍出十三血將的保護圈,拎着清影劍便衝了上去。現在大家都是帶傷之身,趁着體力還沒流失,一定要速戰速決才行。
“小姐!”安之風臉色一白,立刻就要衝出去,卻被龍子軒一手拽了回來。
“你們在這裡呆着,調整一下內息。不過是條小蛇而已,我來對付它!”話落,紫光一閃,紫金神龍現真身,向八岐大蛇衝了過去。
貓二肥看着龍子軒的身影,小小的柳眉一豎,“這樣的好事哪裡少得了我!你們在這裡呆着,我也去玩玩!”
說罷,有一抹紅光閃過,似血的火紅朱雀直衝八岐大蛇而去。
圍觀的人都看傻了。
“龍、龍、龍龍龍……”
“那鳥是……”
此時,安亦晴已經顧不得外人看到龍子軒和貓二肥的真身,這隻八岐大蛇是集結了二十個陰陽師的實力幻化而成,實力之強悍無法想象。安培嵐實在是看得起她,爲了殺死她竟然挑選出安培家最精良的二十名陰陽師!
好,好得很!安培嵐,今天就算我死在這兒,也絕不會讓你好過!
眉目冷厲,小臉含霜,安亦晴握着清影劍,在八岐大蛇身上靈活跳躍,時不時會往它的要害送上一劍。龍子軒和貓二肥的到來給她減輕了很大壓力,龍和朱雀各自吸引了一隻蛇頭,與它糾纏起來。
“喵了個咪的!小黑,我們也去幫忙!”老金看的心裡着急,一拍小黑肩膀,撒丫子衝了出去。
小黑早已經忍不住了,聽到老金這麼說,立刻玄色光芒一閃,變成龜身玄武,迎了上去。
安之風他們一見哪裡還坐得住,立刻服下安亦晴偷偷塞給他們的丹藥,提着三棱軍刺向二十名陰陽師衝了上去。而安之雲則從行囊中掏出了一隻黑傢伙扛在肩上,“奶奶的!敢欺負我家小祖宗!老子崩了你!”
猛烈的炮火射向二十名陰陽師,可是奇怪的是,那些子彈飛到他們面前,竟然詭異的停住了。
“靠!他們也有結界!”安之雲破口大罵,手中的火力更猛了。而其他十三血將則聯合起來衝向那堅固的結界,只要將這些人殺掉,那條八岐大蛇就會消失。
他們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八岐大蛇感受到了自己的根本被動搖,立刻就怒了。它分出一個蛇頭砸向十三血將,安之風和安之雲兩人由於受傷過重,反應遲緩,被那巨大的蛇頭一下子甩了出去。安亦晴一見,立刻扔開正在對付的蛇頭,一劍刺向了襲擊安之風的那個蛇頭的雙目。
撲哧——劍身刺入眼睛,八岐大蛇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八頭八尾暴動起來。十三血將被那粗壯的蛇尾猛地甩了出去,龍子軒也被兩根尾巴牢牢困住,貓二肥堪堪躲過血盆大口,而小黑則替老金擋下了三條蛇尾連番攻擊,噴出了一口鮮血。
wWW ✿ttκǎ n ✿¢ o 圍觀衆人不忍心繼續看下去,在八岐大蛇面前,安亦晴他們就跟小孩子一樣,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龍子軒被兩根粗壯的蛇尾纏得死緊,無奈之下只好變回人身,趁着空隙逃了出去。緊接着,他再一次化身紫金神龍,和八岐大蛇糾纏起來。
可是,一人之力哪裡敵得過二十名頂尖陰陽師合力圍攻,龍子軒即便再厲害,那也只是一條剛剛開啓封印的龍。沒過多久,在八岐大蛇幾條尾巴的聯合攻擊下,終於扛不住,巨大的龍身狠狠砸在了地上。
十三血將傷勢慘重,龍子軒和貓二肥渾身是傷,小黑一口血接一口血的嘔,安亦晴看到這一幕,目眥欲裂。
她銀牙狠狠一咬,拿出一顆黑色丹藥塞進嘴裡。
“老金,結界!”
老金炸毛,“我不要!”
“聽話!除非你不認我這個主人!”
老金貓眼豎起,渾身充斥着狂暴的殺氣。他盯着安亦晴看了片刻,扭身跑向龍子軒那方,召出結界將衆人鎖在裡面。
“主人,我的結界只能維持二十分鐘。二十分鐘之後,要死大家一起死!”
安亦晴深深看了老金一眼,、轉身跳上大樹的枝杈,雙目平靜的看着八岐大蛇那十六個血紅眼睛。
十六隻眼,被她捅瞎了兩隻,子軒抓傷了一隻。十三血將合力將蛇身傷的慘不忍睹,他們受了傷,這臭蛇也好不到哪去!
安培嵐,如果這次我能離開,定殺的安培家一個不留!
緩緩閉上水眸,安亦晴雙手緊握清影劍,氣息沉穩。腦海之中,神農九式第四式緩緩浮現,浩瀚星河,二十八星宿,無邊無際的宇宙奧義,此時全都幻化成夾雜着雷電的颶風,席捲於安亦晴周身。
黑森林中,密密麻麻的枝葉開始劇烈擺動。一陣狂風席捲四周,無數樹木晃動起來。地面上,塵沙四起,森林中無數野獸似乎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威壓,紛紛伏地哭泣,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圍觀的衆人只看到站在枝杈上的安亦晴忽然氣息一邊,好似與天地融爲一體。緊接着,鋪天蓋地的威壓席捲而來,大家甚至連呼吸都有幾分困難。
處於結界之中釋放陰陽之力的二十名陰陽師身子紛紛一抖,臉色一白,緊接着,他們詭異的再一次提升實力,竟然將八岐大蛇的神力再一次提高了一個等級。
龍子軒靠在安之影身上,皺着眉看着這一幕,“不對,這幾個陰陽師不對勁。”
“什麼意思?”安之影問。
“按照道理來說,二十名陰陽師實力雖然強悍,但是絕對不可能召喚出八岐大蛇,甚至將它的實力提升到如斯地步。如果我猜的不錯,八岐大蛇的出現他們只是起到輔助作用,背後應該有能力更高強的人用陰陽之力支撐着八岐大蛇!”
龍子軒迅速閉眼,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安培家的人物。如果他猜的不錯,八岐大蛇背後的人應該是安培家的那位老祖宗!
怪不得,怪不得他打不過八岐大蛇!怪不得他們所有人聯合起來竟然打不過這二十個陰陽師!有那個活了一千多年的老祖宗在後面撐場子,他們打得過就怪了!
“不能讓安姐姐再打了!”龍子軒大吼着要衝出去,卻被老金的結界給彈了回來。
“老實呆着!我答應了她二十分鐘,誰都不許搗亂!”老金氣急敗壞的大叫。
龍子軒也急白了臉,“快放我出去,我帶安姐姐離開!安培家那老東西在後面搞鬼,她根本不是對手!”
“你給我回去!”老金一爪子把龍子軒扔回去,“主人從來不打無把握之仗,你認爲她是個沒事兒找死的人嗎?”
龍子軒一愣,其他人也一愣。
而就在這時,安亦晴動了。腳踩罡步,清影劍在空中劃過一道道清亮的弧度。每過一處,空氣似乎飽和的幾乎炸裂。八岐大蛇感受到四面八方傳來的威壓,變得極爲暴躁不安,八顆大腦袋搖搖晃晃向安亦晴衝了過來。
……
華夏國,京都。
帶着一隊人馬趕去保護夏皓的艾迪很鬱悶,他沒想到夏皓和阮雪的敏感度竟然這樣高,只是稍有不察便讓兩人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
“到底出了什麼事?”夏皓沉着臉問。
“夏先生,真的沒什麼事,教廷最近一直不消停,父親擔心您出事,所以才提前將我送回華夏。”艾迪苦哈哈的解釋,不敢直視夏皓那雙能夠看穿人心的雙眼。
阮雪一直皺着眉,在腦海中將最近的事情過濾了一邊,片刻之後,她臉色一白,“是不是小晴出了事情?小胖子身邊的人只有她在緬甸,是不是她出了事情?”
艾迪一愣,眼中慌張一閃而過,成功讓阮雪捕捉到。
“她到底出了什麼事?!”阮雪一把揪住艾迪的衣領,焦急質問。
艾迪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說正事。夏皓心中一沉,轉身回了臥室。片刻之後,他穿着訓練時的迷彩服,揹着行囊走了出來。
“夏、夏先生,你要幹什麼?”艾迪慌了。
“去緬甸!”說罷,夏皓長臂一伸,親了親阮雪的額頭,“小雪,去安家陪老爺子,等我帶小晴回來。”
阮雪眼圈通紅,小手死死抓着夏皓,“小胖子,你和小晴都得平安回來聽到沒?!”
“好,我發誓!”
紅光一閃,夏皓消失在原地。艾迪傻眼了,猛地一拍大腿,“還愣着幹什麼,趕緊追啊!”
……
京都郊邊,顧家主宅後山。
顧夜霖已經閉關半個月了,三位顧家老祖親自看護,他的修煉狀況一直非常好。
“看樣子,這小子有希望在這幾個月跨入破虛爲神了。”一位老祖笑眯眯的說,“大哥,他將會是除了你之外,顧家第二位破虛爲神的高手。”
白衣老者欣慰的點點頭,“不愧是神魔體,這小子的確爭氣。”
話音剛落,盤膝閉目的顧夜霖忽然黑眸猛地睜開,嘴中一口黑血噴出,砰的倒了下去。
“怎麼回事?!”三位老祖嚇了一跳,立刻上前查看。就在這時,顧老爺子帶着人匆忙趕來,剛打開門,便看到這心驚肉跳的一幕。
“老祖,三小子怎麼了?”
“不清楚,忽然就吐血了!大哥,這小子什麼情況?”
白衣老者收回手,皺眉看着顧夜霖,“急火攻心,差點兒走火入魔。怎麼會突然這樣?”
就在這時,昏迷中的顧夜霖忽然猛地睜開雙眼,“兔兔……”他晃晃悠悠從牀上爬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清醒,擡腳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還唸叨着安亦晴的名字。
“兔什麼?”三位老祖聽得雲裡霧裡,連忙攔住顧夜霖。
顧老爺子輕咳一聲,“三位老祖,老三叫的是他媳婦兒的小名兒。剛纔得到消息,晴丫頭被教廷和r國安培家合力圍殺在黑森林,非常危險。我就是爲了這件事纔過來的。老三一直和晴丫頭心意相通,想來應該是感覺到她有危險,才一時急火攻心。”
白衣老者一聽,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你小子快坐下,不就是個圍殺嗎?那丫頭本事大着呢,你安心衝關!”
顧夜霖也不知是聽到還是沒聽到,一股腦的想要往外衝。
顧老爺子見此,低聲對白衣老者說了幾句。白衣老者動作一頓,眉毛高挑,“安培家的老妖怪搞的鬼?!他是欺負我們顧家沒人了是不是?!老二,你去一趟安培家,給那老妖怪一點教訓。老三,你去黑森林助小丫頭一臂之力!”說罷,他拍了拍顧夜霖的肩膀將他抓回牀上,“這下你放心了吧?”
顧夜霖似乎聽到了,一口濁氣吐出,眼睛一閉,“噗通”一聲倒在了牀上。
就在顧家兩位老者退隱數百年忽然出山之時,另一邊的曹小殺和譚玉林等人,帶着一百多名血衛軍坐上暗組織的幾架客機,踏上了飛往黑森林的路。身在部隊的安之言得知此事之後,對安家封鎖了這一消息,跟着譚玉林一同前往。
一時間,各方勢力風起雲涌,紛紛趕向黑森林。
而此時,黑森林之中,暴虐的氣息席捲在安亦晴和八岐大蛇周身。二十名陰陽師和十三血將等人被這恐怖的威壓壓的喘不上氣,即便隔着結界,也能感受到空氣之中的殘暴和嗜血。
安亦晴立於枝杈之上,手握清影劍,腳尖一點,鬼魅的出現在八岐大蛇的一顆蛇頭之上。她用一年時間領悟了神農九式前三式。第一式,青龍踏星,招從星宿青龍,腳踏七星,步步詭異,招招殺機。第二式,朱雀飛花,素手可摘星,飛花可傷人。第三式,悲天憫人,玄武星宿,一穩,二緩,三慈悲。殺人於無形,毀於天地之間。而今天,在這黑森林之中,她終於完全領悟了神農九式第四式——風從虎嘯!
白虎星宿,只有一個宗旨——殺!
颶風愈發狂暴,捲起安亦晴的長髮在狂風中放肆飛舞。她穩穩立於蛇頭之上,清影劍舞出優美的弧度——
“風從虎嘯!給我——破——!”
嬌喝聲落,以她爲中心,颶風向四周瘋狂蔓延而去。堅固的結界被衝擊的粉碎,二十名陰陽師獻血狂噴,倒飛出去。老金的身形狠狠一晃,噴出一口鮮血,幸虧有貓二肥幾人靈力的支撐,纔看看穩住了釋放出來的保護結界。
但是那些圍觀的人就沒有那樣幸運,在安亦晴聲音落下那一刻,狂風驟起,百年大樹連地拔根,幾乎碎成了渣渣。那些人被大風席捲,又被各種破碎樹木颳得渾身是傷,紛紛抱着頭躲了起來。而匆忙感到的顧家老祖和血族正好看到這毀天滅地的一幕,齊齊倒抽一口涼氣。
不知過了多久,轟鳴聲、雷電聲漸漸消散,毀天滅地的颶風也慢慢平靜下來。大家偷偷探出頭,往向安亦晴那一方。
漫天草葉紛紛揚揚,緩緩落於地面。漩渦之中,安亦晴的身影緩緩出現。她仍然保持着最後握劍的姿勢,單膝跪在八岐大蛇的蛇頭上。那八岐大蛇一動不動,忽然,轟——的一聲,在衆目睽睽之下,化爲碎片消散在風中。
而安亦晴沒了八岐大蛇的支撐,迅速砸向地面。
“小姐!”
“安姐姐!”
十三血將和四神獸見狀,立刻衝了出去。老金收起結界,第一個衝到安亦晴身邊。可是他的速度卻沒有顧家老祖快,蒼老的雙手一伸,安亦晴被他穩穩接住。
“把安姐姐還給我!”龍子軒衝過去就要搶,卻被顧家老祖輕鬆躲了過去。
“年輕人那麼急躁做什麼?跟我家那三小子一個德行!”
龍子軒還要說什麼,卻被安之雨一把拉住。
“你拉我做什麼?”
安之雨給他使了個眼色,“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家三小子應該是顧將軍。你看他的衣服。”
龍子軒一愣,轉頭看向老人穿的長衫。長衫的布料非常普通,款式簡單,但是在長衫的最下方,卻用銀線繡着一個小小的“顧”字。
“您是顧家老祖?”
老人哼了一聲,“還算是有眼力。這丫頭只是體力透支外加受傷太重昏迷了而已,不打緊。”他看了安亦晴一眼,讚歎點了點頭,“不愧是我們顧家的媳婦兒,爭氣!”
說着,他爽朗大笑出聲,將安亦晴背在身後,向黑森林的出口方向走去。安之風等人在後面面面相覷,也互相攙扶着擡起腳步追了上去。
特意從英國飛過來的巴利和布魯赫第一小隊震在原地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們走上前查看了一下已經死去的二十名陰陽師,和那滿地的碎石斷樹,連連抽着冷氣。這是什麼樣的力量?竟然以一己之力對抗二十名頂級陰陽師和一隻八岐大蛇?!試問一下,他們誰能做得到?但是安亦晴偏偏就做到了!
掃了一眼探頭向這邊看來的圍觀者,巴利冷冷一笑,聲音不大卻傳的悠遠,“在下是血族布魯赫家族巴利公爵,今天奉老親王之命,特意前來助安小姐一臂之力。在場的各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想必今天看到的這一切,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大家也應該心裡有數纔是。若是哪位聽不懂,我不介意代替老親王好好教教你。”
衆人噤聲,紛紛縮了縮腦袋。看到震懾起了效果,巴利滿意的笑了。
“走,老親王命我們護在安小姐左右,大家跟上!”
巴利走了,血族衆人也走了。被接二連三的事件嚇的大氣也不敢喘的各位“有頭有臉”的人物終於鬆了口氣,他們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晃晃悠悠來到安亦晴和八岐大蛇大戰的地方,親眼目睹了戰況的恐怖。
這時,狂亂的樹木忽然喇喇作響,大家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個身負十二翼黑羽的年輕男子出現於半空。
“小晴呢?安亦晴呢?!”夏皓臉色慘白。
大家快哭了,他們不僅看到了八岐大蛇,還看到了龍,現在又來了個長着翅膀的帥哥……這日子沒法過了……
“走、走了……”一個人弱弱的說。
“走了?!去哪兒了?!”夏皓皺眉。
那人哭喪着臉指着森林出口的方向,“那、那邊……”
“謝謝!”夏皓“嗖”的一下,不見了蹤影。
眨了眨眼,看着消失不見的男人,可憐的旁觀者真的嚇哭了……這日子真沒法過了啊……
顧家老祖揹着安亦晴,很快就出了黑森林。十三血將他們緊隨其後,在巴利和血族小分隊的幫助下,勉強趕上了老祖的步伐。而夏皓也很快就追上了大部隊,在看到安亦晴只是昏迷後,才鬆了口氣,一個趔趄差點兒倒在地上。
從華夏國一路飛到這裡,對他這個能量剛穩定的血族來說,着實有些吃不消。
“老人家,謝謝您救了小晴。”夏皓感激不已。
顧家老祖揮了揮手,“還不是我家那三小子,好好的閉關,忽然急火攻心口吐黑血,魔魔症症的非要來救這丫頭。哎,顧家男人都癡情啊!”
他正說着,這些天一直等在黑森林外面的阿爾漢見到安亦晴,拔腿狂奔過來。
“我的天,這是怎麼了?!小晴怎麼了?!”
“阿爾漢將軍,小姐只是體力透支又受了傷,沒有大礙。麻煩你幫小姐準備一個安靜的休息環境,她需要養傷。”安之風捂着汩汩流血的傷口道。
“好,我馬上安排!”阿爾漢連連點頭,又看了一眼各種受傷的十三血將,“你們也需要靜養,這樣吧,如果大家不嫌棄,可以去我的住處。那裡很安靜,而且房間很多。”
安之風看了臉色慘白的安亦晴一眼,“好,那就有勞將軍了。”
在阿爾漢的安排下,一行人坐上車,離開了黑森林,前往阿爾漢的居住地安靜養傷。他們並不知道,在這場大戰第二天,安亦晴憑藉一己之力大戰二十名陰陽師的消息便好似颶風一般,傳遍世界各個角落。
當時,有太多人親眼目睹了這場曠世大戰。因爲有巴利的警告,他們不敢說什麼龍啊八岐大蛇啊之類的,但是,他們可以說一說安亦晴和教廷血戰以及和二十名陰陽師拼死一搏的經過。各方勢力聽到之後,全都仔細調查了一番,最後得到了真實情況。
安亦晴的確憑藉一己之力,戰勝了安培家二十名頂級陰陽師!並且,還帶着手下的人殺光了教廷勞倫斯紅衣大主教,以及三位紅衣主教和青銅聖騎士!
經此一役,安亦晴一戰成名,成爲了繼顧夜霖之外,第二個讓世界各方勢力爲之忌憚的華夏殺神!
而此時,這名新晉華夏殺神正躺在牀上,虛弱的連跟手指頭都不能動彈。
她昏迷了整整兩天兩夜,當睜開眼睛時,已經躺在了阿爾漢家的客房裡。她的體力眼中透支,身體中一點兒內息都沒了,就連呼吸都覺得累。那天,爲了對付八岐大蛇,她吞下了一顆迅速提升實力的丹藥。其副作用就是,事後體力嚴重透支,連呼吸眨眼都是累的。
眼巴巴的看着顧家老祖坐在牀邊拿着雞腿啃得噴香,安亦晴的肚子“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你這丫頭和三小子一個德行,都有不要命的主兒。怪不得能湊到一起去。”顧家老祖一邊吃,嘴裡還不忘絮絮叨叨,“那小子和你有心靈感應,知道你出了事,當時就急火攻心差點兒走火入魔。嚇的我們哥幾個心臟病差點兒犯了。小丫頭,你嫁給這小子有福氣啊!”
安亦晴嘴角勾了勾,心中微微泛疼。她恨不得現在就飛回京都去,親自去看看顧夜霖傷的如何了。無奈,她現在動都動不了,更別說照顧他。思來想去,安亦晴換來張玉楓,讓她給葉成弘打了一個電話,麻煩他老人家去顧家走一趟。
“放心吧,那小子命硬着呢,神魔體怎麼可能因爲走火入魔死翹翹?”顧家老祖將雞骨頭扔進垃圾桶,拿出面紙擦了擦手,“丫頭,那天你在黑森林裡,使的那是什麼招數?老頭子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你當然沒見過,那是神農大神的看家本事。
安亦晴在心中腹誹。
“機緣巧合得來的,不能說。”
顧家老祖無趣的撇了撇嘴,卻也沒再追問,“你和那小子一樣,嘴巴嚴實的很。快點兒好起來,這裡全是洋鬼子,不好玩。我要回去!”
如果安亦晴現在有翻白眼的力氣,她一定會大方的送給這位老人家兩顆衛生球。一直想象着顧家老祖是如何威嚴霸氣,可沒想到今日一見,竟然如此不着調……
章節目錄 第654章 亦先生,回家
r國,安培家主宅後院有一個房間,這些年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入的。除了家主安培嵐之外,其他人只要稍微靠近,就會受到責罰。這裡面,住的是安培家唯一一位存活下來的老祖宗,八百多歲的安培利江。
安培利江生長於鎌倉時代,他對於陰陽術的天賦非常高,甚至高過了安培家中最有名的安培晴明。不過,對於他如何能活了八百多年,這在安培家仍然是個謎。
這幾天,一向不允許別人靠近的安培利江房間,來來往往多了許多人。大多數都是穿着和服或者白大褂的醫生。
“老祖怎麼樣了?”匆忙從三角區趕回來的安培嵐眉頭緊鎖,帶着一身風霜進入房間。大牀上,身材幹瘦的老人躺在被子下,好似死了一般了無生氣。
“回家主,老祖受了很嚴重的內傷,我已經將他的傷勢穩定住,但是想要恢復,還需要下一番功夫。”站在牀邊的安培家主治醫生回答。
安培嵐眉頭緊皺,雙手負立,溫潤如玉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翳。他揮了揮手,遣退了醫生和助手,只留下了幾個心腹。
“究竟怎麼回事?老祖不是說這次的計劃完全沒有問題嗎?”
幾個心腹互相看了一眼,齊齊低下了頭。自從上次神草被安亦晴奪走之後,老祖便將她視爲眼中釘。這次黑森林之行老祖得知之後,便對安亦晴起了殺心。可是沒想到,先是教廷圍殺,再是安培家精銳盡出,竟然也沒能留下安亦晴的性命。不僅如此,老祖還莫名其妙被人打傷了。
回想起那天那個闖入安培家的黑衣人,大家全都一個激靈,後背發涼。那個人的速度和實力,簡直太可怕了。他們老祖在那人手裡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還沒查到是什麼人?!”安培嵐聲音一沉。
幾個心腹搖搖頭,“家主,那人的行蹤太過詭異,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而且,他來去速度太快,我們還沒等看清他的臉,他就不見了。”
安培嵐眉頭緊鎖,只覺得這幾個心腹是在胡扯,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一招就將老祖打拜的人?可是,他又不得不去相信,畢竟,安亦晴的確扛過了老祖的攻擊,這世上也不一定就再也沒有能人。
只是這能人和安亦晴是什麼關係?他爲什麼要幫她?
就在安培嵐思索之時,一個老人無聲無息出現在房間中。那幾個心腹見老人出現,畢恭畢敬行了個禮,一一退了出去。
“家主。”
安培嵐從沉思中擡起頭,“叔叔,你有什麼發現嗎?”
老人看了安培嵐一眼,垂下頭,欲言又止。
“叔叔直說就好,我怪罪任何人也不會怪罪您。”
老人呼吸一頓,嘆了口氣,“家主,爲什麼一定要殺了安亦晴?與她爲友比與她爲敵要更好。”
安培嵐斂下眸子,沉默半晌,聲音有些沙啞,“叔叔,安亦晴早晚會成爲我的絆腳石。安培家的計劃,勢在必行。”
“哎!你這又是何必呢?安培家現在受萬人敬仰,你這個安培家家主的地位也衆人臣服,現在這樣不好嗎?”老人神色有些激動。
安培嵐盯了老人片刻,臉上忽然蒙上一層陰翳,“安培家很好,但是叔叔,我不好。”
老人呼吸一滯,“家主,你執念太重!”
“那又如何?”安培嵐坐在陰影中,明明穿着一身白色西裝,可是卻散發出令人窒息的陰暗。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殷虹的脣配上詭異的笑,給這間房間平添了幾分森冷,“我生下來就背上安培家的罪,這一切執念都是誰造成的?他,他們,我要讓他們在地下看着安培家走向輝煌,我要讓那些人知道,他們的選擇是多麼錯誤。叔叔,你應該懂我纔是。”
老人久久不語,半晌之後,他緩緩起身走出房間。佝僂的身影多了幾分蕭條。
“孩子,如果有一天你累了,叔叔在老地方等你。”
清風透過窗櫺吹進房間,清脆的風鈴在空中叮噹作響。安培嵐坐在陰影中望着老人漸漸消失的身影,緩緩閉上眼睛。
“叔叔,回不去了……”一聲悠長的嘆息。
……
安亦晴的身體恢復的很快,只用了三四天的時間,傷勢便好的八九不離十。除了身體還有些虛弱之外,一點兒也看不出這姑娘剛剛跟八岐大蛇打了一架。
看着坐在餐桌前狼吞虎嚥的安亦晴,顧家老祖嘖嘖稱奇,那眼神好像是在看怪物一樣。
“小變態,真是小變態!那麼嚴重的傷,三天就好了?!”
安亦晴在心中暗暗發笑,她有上古空間,還有生靈泉,當然好得快。
“丫頭,你是不是有什麼寶貝?拿出來讓老頭子開開眼?”顧家老祖好哥倆好似的說。
安亦晴涼涼掃了他一眼,“老祖宗,既然是寶貝,哪有隨便讓人觀看的道理?”
老祖宗一噎,瞪了半天卻找不出反駁的話。他在原地轉了幾圈,卻對安亦晴不可奈何,只能恨恨的罵了顧夜霖幾句,才覺得解氣。
安亦晴眉眼彎彎的笑着,也不替顧夜霖辯駁。左右這是他家的老祖宗,罵幾句就罵幾句唄。
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安亦晴滿意的摸了摸小肚子,打了個飽嗝,開始趕人了。
“老祖宗,我身體好的差不多了,您還是快點兒回去幫阿霖衝關吧。”
顧家老祖撇了撇嘴,斜睨了她一眼,“用完就扔,跟那小子一個德性。”
安亦晴嘴角一抽,得,她在他眼裡就沒好德性!
老祖宗也是隨口一說,自然不可能真的生氣。他掃了一眼少女露出紅暈的小臉,緩緩站起身。
“我知道你這丫頭心裡惦記那小子,不跟你鬧了,老頭子我現在就回去。”
安亦晴一愣,隨即臉色一正,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個晚輩禮,“這次老祖來的匆忙,晚輩還沒機會奉茶。等回了京都,晚輩會親自去後山給三位老祖奉上一盞茶,以表達晚輩的謝意。”
“都是自家人,什麼謝不謝的。”顧家老祖隨意揮了揮手,眼中卻帶着笑意,“小丫頭很不錯,老頭子回去等着你敬茶啊!走了!”
話音落下,當安亦晴再次起身時,眼前已經沒有了顧家老祖的身影。
我了個乖乖,這速度,太快了!
顧家老祖走了,巴利帶着血族小分隊也走了,夏皓見安亦晴沒事,也匆忙趕回了京都。在安亦晴的細心調理下,十三血將的傷勢恢復的很快,沒過幾天就能活蹦亂跳了。這讓當時被大家傷勢嚇壞的阿爾漢連連說他們是打不死的小強。
這一日,安亦晴和阿爾漢在書房中密談。
“阿爾漢叔叔,這是土地轉讓書,您看看。”
阿爾漢看着放在桌上的文件,雙手有些發抖。他拿起文件打開一看,“不錯,是真的!小晴啊,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拿到了!我實在是佩服!”阿爾漢一陣唏噓,還有什麼是這個少女做不到的?潛入黑森林搶奪土地轉讓書,力抗教廷紅衣大主教和二十名陰陽師,就連那神話中的八岐大蛇都被她給殺了。
阿爾漢再一次覺得,他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
“三角區百分之四十的徒弟所有權已經到手,接下來的事情,就要靠阿爾漢叔叔了。”安亦晴面露謙虛,巧笑顏兮。土地所有權到手了,但是能不能受得住還是一回事。另外就是,土地的管理分配以及武裝力量都是很重要的環節。這些事情,阿爾漢作爲克欽軍團首領,要比她懂得多。
“小晴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的付出白費。克欽獨立軍團別的本事沒有,打仗卻是一頂一的厲害。誰要是敢在我們的地盤上撒野,我就讓他長長緬甸第一獨立軍團的厲害!”
安亦晴笑了,阿爾漢也笑了,兩個人在書房中又談了兩個多小時,才一起走出來。
“接下來是一場硬仗,阿爾漢叔叔,你要養足了精神看着你自己如何坐上那個位置。”
阿爾漢看着淺笑的安亦晴,想起剛纔的計劃,熱血澎湃。等了這麼多年,他終於要實現自己的夢想了!
幾天之後,r國安培家在華夏國和英國的產業全都遭受到了殘酷打壓。打壓者並沒有隱瞞身份,華夏御龍集團總經理張玉生直言,安培家家主安培嵐不仁不義,安培家所有產業在以後將成爲華夏御龍第一打壓對象。
與此同時,英國布魯赫家族擺在明面上的勢力也開始對安培家進行瘋狂打壓。只是不到三天的時間,安培家的幾隻股票便連續跌停,給股民造成了眼中恐慌。
安培嵐原本是準備返回緬甸的,但是這突如其來的經濟打壓,讓他一時間無暇分身。不過好在安培家根基身後,擁有許多能力出衆的管理者,才使得各個產業很快便恢復了穩定。
然而,就在安培家衆人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一股不明勢力以血腥、殘暴的方式對安培家產業的輸入鏈迅速切斷!安培家各大產業需要的原材料失去了購買渠道,廠房中一張張訂單壓的老高,卻沒辦法進行輸出。許多和安培家合作的老主顧在被放了鴿子之後,紛紛憤怒的撤資,表示再也不和安培家合作。只是一個星期的時間,許多國外知名的大型企業竟然全都解除了與安培家的合作。
爲了查清那股不明勢力的底細,安培嵐連續幾天幾夜沒有閤眼。他命令手下的管理人尋找其他原材料來源,但是竟然全都被拒之門外。這實在是太古怪了!對方究竟有多大的勢力,竟然將他們的原材料市場全部壟斷!
“查!給我查清楚!到底是誰!”
就在安培嵐爲了不明勢力焦頭爛額之時,遠在華夏國京都的顧夜霖,幾天之前剛剛甦醒。他此時正坐在紅刺辦公室之中,在他的面前,曹小殺,譚玉林等人一人一臺電腦,圍在他的身邊。
“老大,時間差不多了。安培家這一次的損失估計要好幾年才能補回來。”曹小殺敲擊着鍵盤,心中一陣唏噓。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安亦晴啊,他們家大boss剛醒就開始對安培家下手。不惜花費大價錢將涉及到安培家產業輸入的原材料領域全部壟斷,就是爲了卡死安培嵐,給他媳婦兒報仇。
嘖嘖,太小心眼了,太暴力了。
正對着電腦一目十行的顧夜霖輕輕點頭,沉聲道:“收網,擡價。”
幾分鐘後,遠在r國的安培嵐收到消息,那股不明勢力終於鬆口,原材料也終於開始正常輸送。只不過,在價格上有了些變動。那些原材料竟然比原來的價格高了整整兩倍!
怎麼?嫌貴?那就別買!反正我們有的是渠道!
安培嵐怒火攻心但是卻無能爲力,沒辦法,那麼多生意夥伴都在嚷嚷着要解除合作關係,即便這原材料再貴,他也得買下來!
強忍一腔怒火,安培嵐命人按照規定的價格將原材料買齊,旗下的各個產業終於能夠進入正常的生產之中。但是,許多知名合作伙伴已經接觸合作,想要將這個損失彌補回來,着實要花費一番力氣。
安培嵐的苦惱和憤怒,顧夜霖不清楚,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家寶貝差點兒被安培家的人殺死。安培嵐他會留給安亦晴,但是不把安培家扒下一層皮來,他咽不下這口氣。
“哎,老大,你去哪兒啊?!”看見顧夜霖起身離開,譚玉林連忙問。
顧夜霖沒有回頭,大步流星離開基地,只留下兩個冷冰冰的字——出國。
……
這些天,安亦晴一直沒閒着。她讓張玉生和布魯赫家族聯合對安培家進行打壓之時,趁着安培嵐無暇分身,便帶着十三血將對軍火頭子史密斯進行“溫柔”的問候。
將近十天,史密斯在安亦晴狂風暴雨般的偷襲下,幾乎崩潰。此時,他帶着幾個貼身保鏢,躲在一處廢棄的大樓中,等待着隨時會降臨的襲擊。
史密斯快瘋了,幾天前,他睡得好好的,大本營被幾顆炸彈炸得差點兒崩掉,已經制作成成品的軍火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不見,損失之大無法想象。史密斯覺得不對,立刻給安培嵐打電話請求支援。可是安培家忽然出事,安培嵐應接不暇,根本沒時間過來。
無奈之下,史密斯只能自己應對。可是,還沒等他想出應對策略,安亦晴第二波攻擊便到了。她帶領十三血將和四神獸直接殺進了史密斯的老巢,殺光了別墅裡的所有人,而史密斯在幾個手下的掩護下,順着暗道逃走了。
緊接着,在逃亡的過程中,安亦晴再一次對他進行不定時偷襲。安亦晴手底下的那羣男人好像瘋了一樣,見到他二話不說,拎着傢伙將往前衝。那麼大的三角區,他竟然被人追的連躲都沒地方躲。
這會兒,好不容易找到個藏身的地方,史密斯終於鬆了一口氣。連續被追殺了八九天,他到現在還沒明白過來究竟是怎麼回事。說白了,就是被打懵了。
“老闆,我們現在怎麼辦?”保鏢甲問。
史密斯沉默,他在腦海中迅速分析當前的形勢。三角區的老巢他回不去了,軍火大本營也被毀了。爲今之計,只有離開三角區去他的第二大本營英國,躲過這段時間,再重頭再來。
“聯繫英國那邊接應我們,必須馬上過去!”史密斯垂頭說。
“……”
保鏢甲沒有回話,一片靜悄悄,安靜的可怕。
史密斯心中忽然升起不安,他迅速回頭,發現幾個貼身保鏢全部倒在地上,氣息全無。在他們的脖子上,全部插着一根泛着冷光的銀針。
瞳孔狠狠一縮,這種暗器只有一個人有!安亦晴!
史密斯緊緊握着槍,背靠牆壁,將整個身體都縮在遮擋物裡面。他的額頭滿是冷汗,那幾個保鏢死的悄無聲息,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壓力。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在樓梯口響起,史密斯汗毛豎起,屏住呼吸。
腳步聲漸行漸近,史密斯甚至覺得那腳步聲的主人就在自己面前,可是卻看不到一個人影。
他在腦中迅速計算自己該如何逃跑,忽然,腳步聲停住了,一個白色的身影憑空出現在他眼前。
“安、安安——你是人是鬼?!”史密斯前所未有的驚恐,一個大活人憑空出現在面前,換成誰都會嚇個半死。
安亦晴柳眉一挑,身形一閃快速上前,一把揪住史密斯的衣領,“你覺得呢?”
少女的貼近讓史密斯感受到了她身體的溫度,可是此時他恨不得這女人是鬼!這幾天的逃亡生活使他對安亦晴產生了無法磨滅的恐懼感,她根本就不是個女人!她是個惡魔!
“安安、安小姐!我有話說!”見安亦晴拖着他就要走,史密斯連忙喊。
安亦晴頓住腳步,玩味的看了他一眼,“說。”
史密斯躺在地上,一身狼狽。但是他此時顧不得這些,這女人太可怕了,他真的害怕了!
“安小姐,我想和你做個交易。你放我一條生路,我把三角區的一切都給你。”
安亦晴樂了,“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做交易?”
史密斯臉一紅,連忙搖頭,“不、不,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關於安培嵐的秘密!”
“我沒興趣。”安亦晴說着,就要動手,卻因史密斯下一句話停下了動作。
“安小姐,難道你不想知道安培嵐這些年都做了什麼嗎?!他可醞釀着一項大陰謀!”
大樓裡一片寂靜,安亦晴垂眸看着史密斯,忽然想起她調查過的安培嵐私人賬戶資金流向。陰謀?什麼陰謀?
“你說吧。”
史密斯鬆了一口氣,“安小姐,你答應放了我,我就說。”
安亦晴挑眉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帶着不耐煩,“如果你說了,我滿意了,就會放了你。但是你要是不說,現在就得死。別跟我談條件,你現在沒資格。”
史密斯噎得臉色通紅,卻沒有反駁的能力。他眼珠轉了轉,還是決定賭一下。
“安培嵐正在籌集資金,想要掌控整個r國!”
安亦晴目光一閃,“掌控r國?他想做什麼?”
“不清楚。我和他幾年前開始合作,這些年流入他私人賬戶中的錢至少也要幾十億甚至上百億。安培嵐喜怒無常,城府非常深。早在好些年前,他就已經開始實施計劃了。”史密斯小心翼翼看了安亦晴一眼,“安小姐,你看……”
安亦晴收起思緒看了他一眼,鬆手將他扔在地上,擡腳離開。
史密斯心中大喜,立刻撒腿就跑。只要他逃到英國,就有機會翻身!安亦晴,我早晚有一天親手殺了你!
然而……
嗖——尖銳的破空聲伴隨一道冷光刺入史密斯的後腦,他狂奔的腳步一頓,臉上的笑容僵住。雙眼瞪得大大的,目光中帶着震驚和絕望。緩緩的,高大的身體“砰”一聲倒在地上,濺起遍地灰塵。
知名國際的軍火頭子史密斯,死不瞑目。
安亦晴收回手,看了史密斯一眼,笑了。她怎麼會允許這樣一個危險的敵人活在世上?
史密斯死了,世界地下勢力漸漸亂了起來。就在許多人爲了史密斯的勢力爭吵不休時,一股不明勢力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將史密斯的所有產業收入囊中。有些軍火商不服,打算聯合起來對付那股不明勢力。然而還沒等他們折騰出浪花,卻在睡覺的時候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了。
同一晚上,三個知名軍火商全部死在睡夢中。在他們的屍體旁邊,留有一張紙條,上面用英文寫着幾個血淋漓的大字——反抗亦先生,殺無赦!
一時間,亦先生的大名在世界地下迅速傳播開來。許多人都在討論這位亦先生究竟是誰。而只有少數站在最高處的人在分析過後,發現史密斯最強大的敵人正是安亦晴,而史密斯死的時候,安亦晴就在三角區。很有可能,安亦晴就是亦先生。
不過,這些都只是猜測,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沒有人知道。而亦先生,既史密斯之後,成爲了國家上冉冉升起的軍火新星。
克欽大本營,安亦晴坐在阿爾漢的營帳中,正和阿爾漢以及連夜趕來的彭少懷舉杯暢飲。
“外面都說亦先生一夜之間殺了三個大名鼎鼎的軍火商,不僅收了史密斯的勢力,還將那三個軍火商的勢力全部收入囊中,實在是狠辣無比。小晴,你這一手敲山震虎,真是厲害。”彭少懷笑眯眯的看着安亦晴,相別數月,再見少女她已經長成了傾城之姿。
“彭爺爺過譽了,我只是討口飯吃而已。”安亦晴謙虛迴應。
阿爾漢聽得雲裡霧裡,敲山震虎是什麼意思?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阿爾漢叔叔,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敬你一杯,以後三角區的事情還要勞煩你多多操心。”安亦晴舉起杯子,笑着說。
阿爾漢收起對敲山震虎的好奇,舉起酒杯,“大家都是一家人,這一次多虧了你,我才能實現多年的夢想!”他嘆了口氣,三角區第一龍頭,他終於坐穩了!以後,他可以實施計劃多年的方案,再也不會有人像他兄弟姐妹一樣,被人強行灌毒而死去!
安亦晴知道阿爾漢又想起了他的母親和兄弟姐妹,便沉默了下來。她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語言,“阿爾漢叔叔,人死不能復生,我們活着的還得往前看。這三角區從此以後我就交給你了,希望你可以將它變成一個另類的天堂。”
阿爾漢抹了一把臉,點點頭,“放心,我不會讓你和彭老失望。三角區是罪惡之地,我無法讓他消失,但是至少可以讓那些無辜的子民好過一些。”
“好,”安亦晴笑了,她舉起杯,“彭爺爺,阿爾漢叔叔,爲了能讓大家都好過一些,我們乾杯!”
“乾杯!”
第二天,安亦晴帶着十三血將和四神獸登上了回華夏的飛機。她並不知道,自己正好錯過了千里追妻的顧夜霖。
克欽軍團大本營中,送走了安亦晴,彭少懷和阿爾漢兩人一邊飲茶一邊暢談。這時,一個小兵急急忙忙跑了進來,說有一個男人要找安小姐。
阿爾漢和彭少懷還沒等反應過來,營帳門簾被掀開,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走了進來,同時捲起一身風霜和冷凜。
“顧將軍?!你怎麼來了?!”阿爾漢驚呼一聲,連忙站起來。
彭少懷沒有起身,卻也露出了驚訝之色。
顧夜霖環視營帳一週,沒看到思念已久的人,眉頭一皺,“晴呢?”
“她、她剛走……”阿爾漢被顧夜霖身上的殺氣震得一抖,氣勢有些弱。
“走了?”顧夜霖眸子暗了暗,轉身離開,“打擾了,你們繼續。”
阿爾漢和彭少懷眼巴巴的看着顧夜霖衝進來又衝出去,前後用了不到一分鐘。兩人面面相覷,全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莫名其妙和古怪。
片刻後,營帳中傳出彭少懷的爽朗大笑。
“哈哈,年輕人真是好啊!”
……
當天晚上,安亦晴帶着一身風塵走出了京都國際機場。十三血將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安亦晴則帶着四神獸坐上了公司派來的車。
“小姐,我算是發現了,每次您一出去,都會震動一番。上一次去港市,滅了江家,控股五家公司。這次去見阿爾漢將軍,又在國際上一戰成名,還搖身一變成了亦先生。我這小心臟都要被你給嚇出病咯。”張玉生坐在車裡,笑着打趣安亦晴。回想起當初聽到教廷和安培家圍攻安亦晴的消息時,他嚇的魂都要飛了。可是還沒等想出如何救她,卻又傳回消息,他們家小姐竟然拿憑藉着一己之力,力抗安培家二十名頂級陰陽師,將他們全部殺光!
張玉生清楚的記得,在消息傳出的第二天,安亦晴便一戰成名。與此同時,無數國際知名企業紛紛拋出橄欖枝,想要和華夏御龍談一談合作的相關事宜。那幾天,張玉生和邢斌忙的腳不沾地,讓置身事外的廖景林一陣好笑。
現在,看着面前這笑顏如花好似鄰家少女的安亦晴,張玉生怎麼也無法想像她在力抗二十名陰陽師時的身姿是多麼偉岸!
這就是他的小姐,是他爲之奉獻一聲的人!
張玉生滿心滿眼的自豪,連帶着也感染了安亦晴,讓她連連輕笑不停。
“玉生哥,我可是個醫生,你要是心臟下出毛病來,我親自幫你治療。不過呢,以後還有很多震驚的事情,你可得把這小心臟給鍛鍊好咯!”
張玉生眼睛一亮,“一定!”
幾人坐在車裡有說有笑,沒多久便到了安家別墅。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安亦晴再三邀請張玉生進去,卻被他以還有工作婉言拒絕了。
無奈,她目送張玉生坐車離開。轉過身,擡頭看着面前熟悉的別墅,安亦晴深深吸了一口氣。唔,熟悉的味道。
邁開有些着急的步子,安亦晴走到正門前按響了門鈴。沒過一會兒,房門被打開了,一個高大儒雅的中年男子出現在安亦晴面前。
“爸!我回來了!”安亦晴嬌憨一聲,徑直撲向安子生懷中,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安子生愣了一下,隨即驚喜的喊出聲來,“寶貝女兒回來了?!妞妞回來了!”
“爸爸,妞妞想死你了!”安亦晴這一次差點兒交待在黑森林裡,她緊緊抱着父親,眼睛泛紅。經歷過生死,才知道此時此刻擁有的是多麼難能可貴。
女兒控安子生一聽,立刻笑開了花“乖女兒,爸爸也想你啊!”
父女二人的說話聲驚動了屋裡的人,只聽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響起,安家其他人紛紛跑出來,在看到安亦晴時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妞妞回來啦?!過去過去,都過去!讓我看看我寶貝孫女!”一向最疼安亦晴的安老太太十年如一日,將自己親兒子拽到一旁,張開雙臂抱住了安亦晴。
“我的寶貝孫女啊,奶奶可想死你了!”
“奶奶,妞妞也想奶奶!”
祖孫二人進行着每一次分別重逢都要上演一次的肉麻,安家其他人聽了連連抽冷氣,臉上卻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龍子軒幾隻也受到了安家人的熱情,特別是乖巧的小黑和可愛的貓二肥,安老太太和孔詩喜歡得不要不要的,拉着他們不撒手。安之言和安之航則將龍子軒拎到一旁詢問這次的事情,唯有還沒開啓封印的老金,苦逼的躺在沙發上,和安老爺子大眼瞪小眼。
這時,安老太太忽然擡頭看了安亦晴一眼,然後又看了看她的身後。
“老三呢?”
安亦晴一愣,“阿霖?不是在京都嗎?”
安老太太眨眨眼,轉頭看向安之言,“臭小子,你不是說老三去找妞妞了嗎?”
安之言撓了撓頭,“對啊,譚玉林是這麼跟我說的。他說老三千里追妻去了。”
安亦晴心中一沉,“什麼時候出發的?”
“昨天晚上。”
安亦晴算了一下時間,心道壞了。昨天晚上出發,今天早上才能到克欽大本營。而她正好是清晨上的飛機,應該是正好和顧夜霖錯開了。
掏出手機撥通顧夜霖的電話,關機,無法接通。再打,還是無法接通。秀氣的眉皺了皺,難道是在飛機上?
思索再三,安亦晴覺得還是不放心,打算回小別墅看一看。她跟安家人說了聲,便起身要離開。走到門口拿起包包,卻在打開門的那一刻愣住了。
門外,男人保持着擡手要按門鈴的姿勢。他仍然是一身黑色襯衫和長褲,只不過,本來注重細節的男人的衣服上卻多了許多褶皺和風塵,很明顯,他是匆忙趕回來的。
看着顧夜霖眉宇間的一絲疲憊,安亦晴心中一疼,眼圈紅了。然而,還沒等她說話,男人卻先她一步將她狠狠的擁在了懷裡。
“兔兔……我的寶貝……”顧夜霖翻來覆去的唸叨着安亦晴的暱稱,他忘不了在閉關時,心中忽然涌起的恐慌和不安。他知道一定是安亦晴出事了,一定是她有危險!
雖然,後來顧家老祖告訴他安亦晴沒有大礙,可是他卻仍然不放心,硬是提前結束了閉關,不顧三位老祖的叫罵跑了出來。
還好,她沒事。
“……阿霖,我想你了……”安亦晴聲音糯糯,帶着一絲委屈,聽起來可憐兮兮的。顧夜霖再一次用力,恨不得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從此再也不分開。
兩人在門口抱了一會兒,安家人終於受不了因開門而不斷飛進來的蚊蟲,打斷了他們的溫存。
“咳,那個……老三啊,要不你們兩個進屋?”安之航輕咳一聲,大手一揮拍死在他面前飛了好久的蚊子,委婉提議。
顧夜霖沒動,可是安亦晴臉皮兒薄,受不了了。她掙扎了一下,發現男人還是抱的死死的。無奈,她張開小嘴在他胸前啃了一口,顧夜霖身子瞬間僵住。安亦晴趁着這個空檔,刺溜一下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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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655章 無法言說的愛
看着安家人曖昧的眼神,安亦晴尷尬的咳了一聲,“那個……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
說罷,不等安家人回話,便拽着顧夜霖的胳膊紅着臉逃走了。
小別墅中,暖黃色的燈光溫馨而又安寧,安亦晴簡單吃了些宵夜,便拿着睡裙進了浴室。
在克欽大本營的那些天,雖然條件還不錯,但是洗澡卻不怎麼方便。特別是黑森林一行,連續一個星期沒有洗澡,安亦晴覺得自己的身上都要臭了。
偌大的白色浴缸中,四周的按摩系統不斷的在水中吐着泡泡。任由溫暖的水流衝擊各處穴位,安亦晴愜意的靠在浴缸旁,閉上了眼睛。
漸漸的,眼皮越來越沉,一股睏意涌上來,眸子最終緩緩闔上。
不知過了多久,嘩啦啦的水流聲在耳邊輕輕迴盪,睡意朦朧之中,她好像看到了一個高大的男人脫下黑色的浴袍,露出精壯而充滿爆發力的身材。男人緩緩走到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形擋住了浴室的光線,平添了一份曖昧。迷迷糊糊中,安亦晴看到那男人邁開修長的雙腿,跨進了浴缸之中。
好長的腿啊……她還在神遊中。
這時,“嘩啦”一聲水花濺起,安亦晴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她睜大眼睛剛要說話,那邁進浴缸的男人便擁了上來。
“阿霖?你怎麼在這兒?”安亦晴瞪着潛進來的男人。
“洗澡。”
安亦晴瞪了瞪那雙在自己腰上作亂的大手,小手不斷的抵住男人滾燙的胸膛,“明明現在是我洗澡的時間!”
“一起洗。”
雙臂緊緊摟着少女的細腰,將她柔軟的身子和自己緊緊想貼。不知是害羞還是被熱氣薰的,安亦晴的小臉酡紅一片。感受到那雙在腰間作亂的大手正在漸漸下滑,她咬脣掙扎起來,想要逃出男人的包圍圈。
可誰知,身子扭了幾下,只聽顧夜霖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吟,他的身子也愈發滾燙起來。
“別亂動。”男人的聲音沙啞。
感受到小腹處的不同尋常,安亦晴頓時停下了動作,一動也不敢動了。她一雙水眸睜得大大的,充滿了無辜和溼潤的水汽。顧夜霖哪裡能忍受得了她無聲的誘惑,眸色頓時暗沉,熱吻鋪天蓋地的落下。
浴室中,水聲和低吟聲,交織出一室靡靡之音。
……
翌日,當安亦晴睜開眼睛時,感覺到一雙帶着薄繭的大手正在身上不斷的作亂。她身體一個激靈,帶起一陣痠痛。
齜牙咧嘴的錘了錘腰,安亦晴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可是她的眼神似乎沒有任何殺傷力,那男人不僅沒害怕,反而笑得更歡了。
不滿的哼唧了兩聲,安亦晴在男人懷中翻了個身,“給本小姐按摩!”
顧夜霖眼中帶笑,少女難得的嬌蠻讓他喜歡的很,“是,大小姐。”
大手緩緩遊走於身體的各處大穴,來緩解這些天所帶來的疲憊。安亦晴面朝下趴在牀上,舒服的哼哼唧唧好似一隻收起爪子的小貓兒。沒過多久,她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再一次睡了過去。
顧夜霖輕輕喊了幾聲,少女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只發出輕輕的鼾聲。眼中溢滿了心疼,顧夜霖從牀頭櫃的抽屜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在裡面挖出一枚硬幣大小的藥膏在掌心揉了揉去,等手心熱了之後便將手掌放在少女身上,內息緩緩流入她的身體,修復着多日帶來的疲憊。
此時,小別墅中溫情濃濃,可京都卻暗潮洶涌。
安亦晴昨天從三角區回來的消息在一夜之間傳遍各個角落,圈子裡所有人都得到小道消息,安家這個姑娘竟然真的拿下了三角區!
三角區那是什麼地方?全世界的罪惡、權勢、財富都在那裡。如果說賭城拉斯維加斯是罪惡之城,那麼三角區則是讓所有人嚮往但是又望而卻步的死亡天堂。
如果一個人在三角區擁有了一席之地,那麼他這輩子都將站在權勢和財富的巔峰,令衆人仰望。然而現在,安亦晴竟然聯合克欽獨立軍團將整個三角區全都拿下,太不可思議了!
這件事情引起的波動太大了,往好了說,安亦晴叫有能力。但是更多人想到的,是安亦晴現在已經擁有富可敵國的實力,那她究竟想做什麼?安家又想做什麼?
許多和安亦晴與安家爲敵的人開始動作起來,在圈子中散播安亦晴想要自立爲王,試圖脫離華夏國的消息。然而,還沒等他們的如意算盤打響,剛剛上任一號的吳家老大吳先生便放出了一份文件。
在文件中,一號吳先生和現在的三角區龍頭阿爾漢簽訂了一系列條約,主要意思只有一個——三角區在未來五十年將不會和華夏國發生毒2品交易。
說白了,三角區的那些違禁品,以後不會從阿爾漢手中流入華夏國。
這文件一出,全華夏國都沸騰了!
毒2品這東西,讓多少老百姓深惡痛絕,恨得牙癢癢?又有多少人爲了這個東西而傾家蕩產、家破人亡?三角區不直接對華夏國進行違禁品輸送,意味着華夏國內的毒2品存在將會大大減少。這對全華夏老百姓的生活以及華夏國的未來所帶來的好處,根本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形容的。
而華夏國之所以能夠得到這樣特殊的優待,全都因爲一個人——安亦晴!
因爲她單槍匹馬前去三角區控制了那裡的勢力,纔會讓華夏國內的毒2品量大大減少。也正是因爲她,改變了許多有可能會沾染毒品的人的命運。
現在,就算說安亦晴是全華夏國的恩人,都不爲過!
一號文件一發,再也沒人敢發出反對安亦晴的聲音。誰若是敢與安亦晴爲敵,那就是與所有老百姓爲敵。
你要是覺得安亦晴做的不對,那你給我想出一個能切斷毒2品輸送的辦法。如果不能,那就給我哪涼快哪待着去!
小別墅中,安亦晴愜意的窩在沙發中,聽着張玉楓將這幾天京都的動態一一彙報給她。
臨了了,她眯了眯眼,抿了口杯中的清茶,問,“教廷和安培家那邊有什麼動靜?”
“暫時沒有。”張玉楓回答,“這一次教廷和安培家都損失慘重。教廷四名紅衣大主教,死了一個。青銅聖騎士全部陣亡,紅衣主教也死了三名。再加上之前折在我們手中的幾個,教廷已經元氣大傷了。據說小姐你被顧家老祖從黑森林接出來第二天,血族布魯赫老親王就趁機向教廷發出了進攻,教廷損失慘重,一時半會兒估計是恢復不過來。另外還有安培家,安培嵐最近也是焦頭爛額。顧將軍當初一招原材料切斷,讓安培家許多合作伙伴都解除了合作,現在安培嵐正在四處修補關係。再加上損失了二十名頂級陰陽師,他根本無暇分身。”
張玉楓一邊說,一邊心中感慨萬分。她不敢想象,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少女一人所爲。滅教廷、以一己之力對抗二十名陰陽師,這簡直就是一個傳奇!
他們家小姐這一次一戰成名,震驚了整個世界。想起那些人對安亦晴的稱呼,張玉楓沒忍住笑了出來。
“小姐,您知不知道外面都叫你什麼?”
安亦晴柳眉一挑,表示好奇。
張玉楓抿了抿脣,眼中的笑意卻是掩飾不住,“他們都叫您‘華夏毒醫’,更有甚者把您和顧將軍放在一起,稱作華夏雙煞。”
安亦晴嘴角抽了抽,滿頭黑線。華夏雙煞?那是什麼鬼?
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安亦晴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密切監視安培家和教廷的動靜,一有消息要隨時彙報給我。古家最近有什麼動靜嗎?”
“沒有,一切正常。徐海還在古家扮演他的乖弟弟,倒是師一蒙和古思憶最近來往頻繁。古天那老東西似乎對古思憶離婚的事情有些受打擊,現在也不反對她和師一蒙來往了。有時候兩人光明正大的同進同出,估摸着也是好事將近。”
安亦晴眼眸一晃,好事將近?那師一蒙……
垂下眸子,斂去紛繁的思緒,“好,你先回去吧,這兩個月估計不會外出,畢竟九月份快到了。”
張玉楓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喃喃一聲,“對啊,九月快到了,小姐和顧將軍的婚禮只有兩個月了。”不知想到了什麼,張玉楓站在原地有些出神,明亮的眸子也被一層陰翳所掩蓋。
安亦晴覺得有些奇怪,擔憂的看着她,“小楓?小楓?”
張玉楓呆愣許久才清醒過來,“嗯?嗯!小姐您叫我?”
“怎麼魂不守舍的?”
“沒、沒事。可能是昨天晚上沒睡好,有些沒精神。”張玉楓拍了拍臉蛋,扯出一個笑容,“小姐,還有兩個月你就當新娘子了,這段時間別到處亂跑了,好好在家陪陪老爺子他們。如果你真有什麼事兒,就交給我們來辦。”
安亦晴再三確定她沒有問題,笑道:“好。你精神狀態不太好,趕快回去休息吧。”
離開小別墅,張玉楓站在車門旁,鬆了口氣。她轉過頭,看向小別墅。一樓的窗子旁,一身白裙的安亦晴正笑顏如花的望着她。見她也望過來,少女立刻揮了揮小手,無聲的告訴她注意安全。
笑着點點頭,張玉楓上了車,開出了別墅區。
七月的陽光烤的人心煩,馬路、樹木、人羣都被曬得蔫蔫的。張玉楓手握方向盤,漫無目的的在路上閒逛。她忽然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猶豫了許久,她忽然猛打方向盤,調轉車頭向市中心駛去。
京都市中心,華夏御龍總部大樓高聳入雲。一輛白色奧迪車緩緩駛入地下停車場,身着黑色T恤和長褲的少女從車上走下來。她的個子很高,五官不似一般少女那樣柔和。略微顯得狹長的杏眼中充滿凌厲和沉着,高挺的鼻樑下紅脣很薄,總是緊緊抿着。她的雙眉秀氣而長,飛眉入鬢,眉宇之間帶着英氣和一絲憂鬱。隨着她的走動,細碎的短髮垂落於額頭,更爲她平添了一絲瀟灑。
這是一個能讓所有女子爲之驚呼的少女,她的堅持與力量,不輸給任何男子。
張玉楓徑直走入電梯,按下最高層的按鈕。電梯沒一會兒便到達頂層,她走出去,客氣的跟前臺打了個招呼,便走進總經理辦公室。
“嗯?你今天怎麼有空來了?”正在看文件的張玉生聽到推門聲擡起頭,看到自己小妹的那一刻驚訝的挑了挑眉。
“無聊,來看看。”張玉楓隨意走到沙發上坐下,單手拄在沙發扶手上支撐着下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張玉生皺了皺眉,只覺得小妹的情緒有些不對。他迅速將手中的幾份文件批閱完,起身走到張玉楓旁坐下。
“到底怎麼了?你這丫頭不用騙我,也騙不到我。說實話,到底什麼事。”
正打算編謊話搪塞兄長的張玉楓一聽,苦笑一聲。也對,她從出生開始,哥哥就幫她把屎把尿,就算親生父母也沒有他那麼瞭解自己。
嘆了口氣,張玉楓有些煩躁的點了點手機屏幕,“哥,小姐和顧將軍的婚禮還有兩個月就到了。”
張玉生沉默了,他不知道該怎麼開解小妹這件事情。這世間一切都可以用錢換來,但是唯有感情和生命,是多少錢都改變不了的。
小楓喜歡小姐,很早以前就喜歡。這事兒,他知道,但是卻無法改變。
辦公室裡很安靜,只有張玉楓不停解鎖手機又上鎖的聲音反反覆覆的響個不停。在她的手機鎖屏上,是她和安亦晴兩人的合照。那時,她的身體剛剛好,正在做復健。安亦晴每天有時間就會去小區裡陪她下樓溜溜圈,這張照片是兩人偶然間一起拍的。
張玉楓還記得,那個時候,她拄着柺杖走路一瘸一拐。少女一身白裙走到她身旁,眉眼彎彎的爲她擦去額頭的汗水。溫暖的陽光細碎的灑在少女的身上,那種美好,是張玉楓這一生都無法忘記的夢。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喜歡上安亦晴。但是喜歡了就是喜歡了,她無法控制。她從沒想過說出口,安亦晴的幸福不是她能給的,這一點她想的很通透。
但是,理智歸理智,可真的看着那個少女爲一個男人穿上婚紗,張玉楓在情感上還是有些難受。
看着自己這個小妹,張玉生嘆了口氣,將她摟在了懷裡。
“傻丫頭,想哭就哭吧。”
房間裡漸漸響起細碎的低泣聲,緊接着變成了嚎啕大哭。張玉楓,十三血將中唯一的女子,心性堅韌,即便瀕臨死亡也不會哭泣。然而,在這個世界上,能讓她哭泣的只有兩件事——安亦晴死去,還有……那一輩子都不能說出口的感情。
幾天之後,安亦晴結束了爲期一週的休息,同顧夜霖兩人驅車去了顧家。
他們二人全都一身正裝,顧夜霖黑色襯衫,藍色領帶,下身一條黑色長褲。安亦晴白色無袖襯衫,下身着一條白色闊腿西裝褲。今天,是他們二人作爲顧家在華夏國成立以後的第三代,前去主宅後山拜訪顧家老祖的日子。
顧家主宅後山,還是同以前一樣安靜。顧老爺子帶着顧夜霖和安亦晴,站在石屋外面,等待着顧家三位老祖呼喚他們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悠長而渾厚的聲音從石屋中傳出:“顧家兩個小的進來,老的回去吧。”
顧老爺子看了顧夜霖和安亦晴一眼,不放心的又交代了幾句,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安亦晴和顧夜霖二人並肩走到房門前,輕輕敲了三下,推門而入。
“老祖。”顧夜霖冷冰冰一聲,牽着安亦晴的小手坐到了桌前的蒲團上,一點兒也沒客氣。
穿着灰衣的老祖瞪了瞪眼,似乎有些不待見顧夜霖。他轉過頭看向安亦晴,換上了一副小臉。
“小丫頭,幾天不見,你倒是養胖了不少。”
安亦晴眉眼彎彎,摸了摸自己的小臉,“唔,老祖宗眼神不錯,的確胖了不少。阿霖廚藝好,我吃的多了些。”
“他?這小子會做飯?”灰衣老祖一臉不相信,自己家這冰疙瘩會做飯?真的假的?
安亦晴立刻替顧夜霖說好話,“當然是真的,等以後有機會,我給三位老祖帶來嘗一嘗。不過現在嘛,三位老祖還請受我一拜。”
說着,她站起身,雙手相疊放於胸前,恭恭敬敬的行了個晚輩禮。
“顧家子孫顧夜霖之妻安亦晴,拜見三位老祖。”
三位老人沒有動,大大方方的受了安亦晴一禮。緊接着,坐在中間的白衣老者右手一擡,安亦晴只覺得好似有一股力量將她託了起來。驚訝的看了白衣老者一眼,她忽然想起顧夜霖之前跟她說過的話。這位白衣老祖宗,是顧家第一位突破了半身巔峰,進入破虛爲神的高手。
“起來吧,都是自家人,不用拘禮。”白衣老者摸了摸鬍子,示意安亦晴坐下,“丫頭,我是哥幾個中年紀最大的,你叫我老祖就好。”說着,他指了指那位灰衣老人,“這位排行第二,你叫二老祖就好。那位是三老祖。”
安亦晴禮貌的一一問候了一聲,又端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三杯茶水,一一敬給三位老祖。
“今天我叫你們來,一是想看看這丫頭。另外麼,就是想跟你們談談最近發生的事情,以及你們兩人的身份。”大老祖開口,進入了主題。他看着安亦晴,“丫頭,你是應劫人,而股小子是神魔體,這你可都知道?”
“回老祖,晚輩清楚。”
“那你是怎麼想的?”
安亦晴看了眼三位老祖,又看了看沉默不語的顧夜霖,“我是安亦晴,他是顧夜霖。對我來說,我們的身份僅此而已。”
三位老祖互相遞了個眼神,眼中都流露出欣慰。而顧夜霖雖然仍一動不動,但是眼底卻是溢滿了溫柔。
“丫頭,你應該知道,未來你們的路不好走。股小子的身份早晚有一天會暴露,而你,也有可能會魂歸虛無。”
話音剛落,顧夜霖猛地握緊安亦晴的手,目光冷塵,“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那是天道!”大老祖眉毛一豎。
“我不會讓她死,天道也不能。”顧夜霖仍然冷沉。
大老祖有些發怒,大手往桌子上一拍,“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你說不能就不能?你能對抗得了天道?光憑嘴說算什麼本事?只要你的實力一天無法與天道匹敵,這丫頭就多一天危險!你必須面對這個事實!”
在大老祖一聲接一聲的怒吼中,顧夜霖沉默了。半晌之後,老祖不拍了,不吼了。顧夜霖擡起頭,直直的看着他,“這是事實,但我會改變。晴不會死!”
大老祖一噎,只覺得自己的心臟病都要犯了。顧家這麼多子孫,怎麼就出了這小子這朵奇葩?!冷冰冰的,油鹽不進!
“老祖,我不會讓她有事,不會讓顧家有事。請相信我。”顧夜霖忽然開口,說了進屋以來最長的一句話。
三位老祖一愣,空氣都停頓了一秒鐘。
“小子,我知道你重情義,但是,你要面對的是整個古武界,還有天道!”大老祖嘆了口氣,也不再發怒,“顧家是古武界第一家族,我們也都不是教條的人。不過是個神魔體而已,有我們幾個老頭子在,誰要是想動你,還得掂量掂量。但是三小子,這丫頭的問題不好解決。那可是天道!是主宰六界的天道!”
老祖激動的臉色通紅,顧夜霖淡淡的望着他,“老祖,我是神魔體,不在六界之中。”
老祖一愣,卻無話可說。自古以來,應劫人應劫而生,劫數沒了,就要魂歸虛無。可以說,應劫人就是天道製造出來的一個悲劇。曾經那些應劫人都想要逆天而行,但是結果卻不盡人意。也許,神魔體的出現,會不會是一個契機?
神魔體在六界之外,不受天道的約束。也許,這小子真的能夠保住應劫人的性命。而這丫頭,身爲應劫人,也許會給這小子的神魔體身份帶來好處也不一定。
“哎!我知道你們兩個小的都是有主意的人。我們這些老東西也沒打算拆散你們。只不過,我希望你們要記得,你們的命,不只是自己的。顧家,安家,兩大家子都在你們背後支持你,同樣的,也是你們的責任。”大老祖說。
二老祖點點頭,“有什麼難事就來找我們,哥幾個沒別的本事,但是打架還是一把好手。”
三老祖摸了摸鬍子,“記住了,顧家子孫,都是護短的主!誰要是欺負你們,就往死裡揍!大不了拼上我們三個老傢伙的命,也會給你們這幫孩子留一個家!”
安亦晴眨眨眼,眼圈有些紅。她曾經想過無數次顧家老祖的形象,但是卻沒想到這幾個老人竟然如此暖心。
直到這時,她才真正意識到顧家會在古武界屹立不倒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爲強悍的實力,還有顧家的團結是許多大家族都沒有的。
她很慶幸阿霖能夠生活在這樣的家庭之中。
和三位老祖又聊了許多事情,安亦晴和顧夜霖直到傍晚才離開。當晚,兩人留在顧家和衆人吃了頓晚飯。顧家其他人都回來了,除了遠在深市任職的顧翰林之外,就連平時住在學校不回家的顧婷婷也出現了。
兩個小丫頭抱着好一頓激動,還是吃醋的顧大爺受不了,將兩人拉開,顧婷婷纔算消停。
這一晚,有人歡喜,自然的,也就有人愁。
安亦晴舒坦了,可遠在萬里之外的教廷,卻愁雲慘淡。
“現在情況怎麼樣?”英國,教廷分佈。負責此處的紅衣大主教名叫本。愛德華。他是教廷四名紅衣大主教中最年輕的一位,只有二十九歲。同樣的,因爲天賦極高也受到了教皇的賞識,成爲了四名紅衣大主教中最炙手可熱的一位。
然而此時,愛德華的眉頭緊鎖,英俊的臉上陰雲密佈。
這一切,都要從半個月前說起。半個月前,受教皇之命,勞倫斯喀布爾紅衣大主教帶着三名紅衣主教和全部青銅聖騎士前往黑森林,對安亦晴進行圍殺。可是誰知,他們不但沒成功,反而全都命喪黑森林。這一戰役震驚世界,卻讓教廷名聲受損,而且,元氣大傷。
教皇又怒又急,可還沒等安排好接下來的計劃,布魯赫家族就好像打了雞血一樣殺了過來。
布魯赫老親王手下有三大戰將,其中兩名帶着血族衆人齊齊出馬,將英國教廷分佈的人殺的雞飛狗跳。愛德華立刻通知其他國家教廷分部的人進行支援。可是沒想到,救兵剛剛到達英國,那幾個國家的教廷分部竟然全都受到了不明人士的攻擊。
紅衣大主教愛德華有些懵,布魯赫家族的主力軍明明全在這邊,那攻擊其他分部的人究竟是誰?據說,那幾個人行蹤詭異,絕不是一般的血族。到現在爲止,已經有許多教廷中人受到了絞殺,可是他們卻連對方的影子都沒看到。
此時,意大利,夜深人靜。古老的教堂中,充滿了莊嚴肅穆的氣息。許多進行禱告的人見天色已黑,紛紛離去。教堂的工作人員將大門關上,只留下了一名身着白袍的中年男子和他的助手。
“主教,英國情況不妙,布魯赫家族這一次好像發了瘋,愛德華大主教傳來消息,教廷損傷很嚴重。”年輕的助手說。
白袍中年男子將文件夾夾在腋下,擡步向後門走去,在陰影之中,他的面容忽明忽暗,“我們已經派出了幫手,如果愛德華無法解決,那他只能去偉大的主面前親自謝罪。教皇陛下是不會留無用之人的。”
助手跟在身後,恭敬點頭,“是,主教大人英明。”
白袍男子微微一笑,擡腳邁進了與教堂相連的別墅。他剛走進玄關,眼前忽然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而跟在他身後的年輕助手,早已經躺在地上,渾身是血,沒了氣息。
一道血紅色光芒忽的在半空閃過,一個年輕高大的男子憑空出現。他的身材精壯,寶藍色的襯衫下肌肉充滿了無窮無盡的爆發力。男人的五官很英俊,濃眉大眼。若不是那眼中的猩紅和後背的十二翼黑羽,一定會讓人覺得這就是一個社會精英。
“夏先生,您已經成功解決了意大利教廷分部的高層人員。布魯赫老親王給您建議,希望您儘早回國。”一名身着黑色西裝的英俊男人站在那個英俊男子的身後,目光震驚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紅衣主教和助手。難以想象,半年的時間,這個少年竟然成長到如此地步。他還記得當初那個憨厚的小胖子,普通的扔在人羣中根本看不見。可是現在,那個小胖子變成了擁有紫金原血的血皇繼承者,他實力非凡,可以憑藉一己之力斬殺一名紅衣主教和十三名教廷核心人員。相信過不了多久,這個少年就能成長爲一個真正的男人,一個真正的紫金血皇。
不錯,這個殺了紅衣主教的年輕男子,正是紫金血皇夏皓!那個身着黑色西裝的英俊男子,就是血族布魯赫家族公爵,巴利!
早在幾天前,血族和教廷開戰之後,夏皓便以練手的名義帶着巴利來到了意大利。幾天的時間,他殺光了這裡的所有教廷核心成員。一是給安亦晴報仇,另外就是讓自己歷練一番。
夏皓甩了甩有些痠痛的肩膀,這些天他晝伏夜出,一直躲藏在教堂周圍,一刻也不能放鬆。現在的確是有些累了。
“左右已經處理完了,回去吧。”他想家了,想小雪了。
巴利心中一喜,天知道他自己一個人帶着夏先生出來,壓力有多大。萬一夏先生遇到什麼危險,他就算有一百條命也不夠賠的。
在心中謝天謝地了一番,巴利美滋滋的跟着夏皓離開了教堂,只留下一個已經斷氣的紅衣主教還在做着爲教皇和上帝效忠的美夢。
華夏國,京都。安亦晴今天早上剛醒,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張玉楓打來的,傳達的內容讓她差點兒激動的蹦起來。
安亦晴連忙跳下牀迅速洗臉刷牙,換了身衣服揹着藥箱,開車奔向沐雲會旗下的一傢俬人醫院。
“情況怎麼樣?手指頭真的動了?!”安亦晴直直衝進一間病房,朝病牀上看去。在病牀上躺着兩個人,一男一女,正是夏皓沉睡已久的父母。
半年多前,夏皓還是個普通的富二代,他的父母經營連鎖酒樓,生意很好。後來,夏父的親孃夏老太太夥同夏父的兄弟姐妹搶奪夏父夏母的財產。被安亦晴教訓了一頓之後,懷恨在心,製造了一場車禍將夏父夏母撞傷。
夏父夏母在那場車禍中受到了很嚴重的傷,差點兒一命嗚呼。若不是安亦晴來的及時,恐怕夏皓已經變成了一個孤兒。不過命是救回來了,但是夏父夏母的腦部陷入了沉睡,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
而就在今天,張玉楓忽然打來電話,說夏父的手指今天早上忽然動了一下。
對於一個植物人來說,手指頭動了可是天大的好事。安亦晴立刻開車趕了過來,將夏父夏母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
“天不負耗子!他的努力沒白費!”檢查過後,安亦晴感嘆一聲。這些日子,夏皓不間斷的放血給夏父夏母。紫金血皇的血液具有很強大的力量,每天一點點,普通人類也是能夠承受的。
只不過,對於夏皓來說,每次放血都是一番折磨。紫金血皇的血液每流失一點兒,就會頭暈噁心。夏皓每天只要有時間就會過來,每次放血之後都會臉色慘白,走路搖搖晃晃,需要艾迪和巴利扶着才能走穩。爲了這事兒,艾迪沒少去求安亦晴讓她幫忙治療夏父夏母。但是這種自然沉睡安亦晴也是無能爲力。
現在好了,夏父的身體開始出現了好轉,相信用不了幾天就能醒了!而夏母雖然還沒甦醒,但是相信有兒子和丈夫的陪伴,甦醒也是早晚的事兒。
“小姐,這事兒要不要告訴夏皓?”張玉楓問。
安亦晴猶豫了一下,有些拿不定主意。如果告訴他了,萬一夏父不醒,就又是一場空歡喜。但是如果不說的話……
斟酌了許久,她還是決定相信自己的醫術和判斷。
“給他打電話吧。”
夏皓接到電話的時候,剛剛走出機場。他聽到了父親有可能會醒過來的消息後愣了一下,緊接着便瘋了似的衝進出租車,一溜煙就不見了。嚇的巴利趕緊跟了上去,到了醫院才得知夏皓失態的原因。
“感謝撒旦!夏先生的父親終於要醒了!”
夏皓一門心思撲在自己父親身上,他不確定的問安亦晴,“我爸真的能醒?小晴你沒騙我?”
“我保證。這幾天就會醒。如果你不相信,就在這兒等着吧。不過你得給小雪打電話報個平安。”
夏皓連連點頭,給阮雪打了個電話說明了情況。阮雪知道之後,二話不說立刻坐車飛奔過來,和夏皓兩人一起守在牀邊,等待夏父的甦醒。
四天之後的傍晚,夏皓和阮雪剛吃完晚飯,夏父緩緩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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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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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爲他暗解奇毒,爲他籌謀儲位,爲他傾盡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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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妖孽邪魅,冷酷無情,實力深不可測,然卻獨對她一往情深霸寵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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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656章 老公
這裡是哪裡?他不是出車禍了嗎?
夏父睜開眼睛時,思緒還停留在出車禍的那一瞬間。忽然,他猛地瞪大眼睛轉過頭,看到了躺在身旁仍然沉睡的妻子。
正要開口說話,病房房門忽然打開,一個高大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男子看到牀上的男人睜開了眼睛,愣在原地,和夏父四目相對。
夏父盯着眼前的男子,眼中流露出疑惑、不解,緊接着是懷疑,猜測,最後變成了震驚。
“你是……小皓?!”他的語氣中帶着不敢確定,這年輕男人長相英俊,身材高大,和自己那個胖兒子大相徑庭。可是他總覺得他的眉眼非常熟悉,一定是自己兒子。
夏父的問話讓夏皓終於醒過神來,一個箭步衝到牀邊,俯身一把抱住夏父。
“爸!”
他的聲音哽咽,身體隱隱發抖,生怕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夏父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緩緩抱住了夏皓,雙眼溼潤。這時,他的目光穿過夏皓的後背,落在了隨他一同走進來的明豔少女身上。夏父愣了一下,隨即拍了拍夏皓的肩膀。
“小皓,這位姑娘是?”
夏皓還沉浸在悲傷和喜悅中,聽到夏父的問話連忙起身抹了把臉,將阮雪拉了過來。
“爸,這是我女朋友,阮雪。這半年來,一直都是她在陪着我。”夏皓臉色微紅,雙眼看着阮雪,目光中滿是幸福。
夏父怔了怔,他都睡了半年了?
阮雪心細,注意到夏父的愣怔,偷偷捅了夏皓一下,“小胖子,你給伯父說說這半年發生的事情。我去買點兒水果和粥,一會兒給伯父吃。”
夏皓點頭,笑着揉了揉她的頭髮,“謝謝雪兒。”
阮雪小臉一紅,不好意思的看了夏父一眼,拿着錢包離開了病房,將時間和空間留給夏皓和他的父親。
醫院外面有許多水果店和商店,不過裡面的東西不是特別新鮮。阮雪心知夏皓這一說需要很長時間,乾脆繞了個遠,跑到了和醫院相隔一條街的大超市。
也不知道伯父愛吃什麼,阮雪心中糾結了許久,最後每種水果都買了一些。然後在超市樓下的粥鋪買了三種口味的稀粥和一些小菜,大包小包的拎着往醫院走。
七月份,京都的天色黑的很晚。現在已經是晚上六點多,可是仍然有一絲炎熱。不過好在阮雪現在的體質不懼嚴寒,只不過許是自己的實力還不到家,那麼大的日頭曬的身體不太舒服。
畢竟是血族,實力不到家,只有害怕太陽的份兒。
一邊走一邊心中嘟囔着,她沒有注意到,一輛白色的奧迪車緩緩開刀了她的身邊。
“小雪,你嘟囔什麼呢?”車窗落下,一張明媚的小臉笑着望向窗外的姑娘。
阮雪一愣,擡頭看向車內的少女,“小晴?你怎麼來了?”說着,她一把衝上去,臉色激動,“夏伯父醒了!剛醒沒多久!你來的正好!”
安亦晴柳眉一挑,倒是也沒過多驚訝。她打開車門,“上車!”
醫院中,夏皓簡單將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夏父,當然,爲了不刺激到夏父的神經,他只是說自己現在是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並沒有說什麼吸血鬼啊教廷啊之類的。夏父只覺得好像是在聽天書一樣。自己沉睡了半年多,兒子搖身一變成了英國神秘家族的繼承人,還擁有一身玄幻的能力。這太不可思議了!
“小皓啊,那個什麼繼承人有沒有危險啊?如果有危險,要不咱們不當了?反正家裡的錢也夠花,爸媽都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夏父面露擔憂。
夏皓心中一熱,鼻子微酸,“爸,這事兒可不行。我身體的血液是家族繼承者的血液,就算我不想做,敵人也不會讓我好過。而且,爲了保護我,小晴被我的敵人盯上,有好幾次差點兒丟了小命。我怎麼能說不做就不做呢?不過您放心吧,我的實力很強,以後會更強,不會出危險的。”
¸ттkan ¸℃O 夏父還想說什麼,他不太懂明明是自己的兒子,爲什麼血液和自己不一樣呢?
夏皓見父親這副發懵的模樣,心中嘆了口氣。他知道這些事情對一個老實巴交一輩子的男人來說太不可思議,可是他不想瞞着父母一輩子。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病房門被打開,阮雪和安亦晴兩人走了進來。
“小晴?你怎麼來了?”夏皓連忙起身接過阮雪和安亦晴手中的東西,“爸,小晴來看你了。”
對於安亦晴,夏父是非常熟悉的。他連忙打起精神衝安亦晴笑了笑,“小晴來了啊,快坐。那個……小、小雪啊,你也坐吧。讓小皓忙就行。”
阮雪臉色一紅,這算是夏父第一次以未來公公的身份跟自己說話吧。她有些手足無措,比起當初第一次在酒樓見到夏父夏母的時候可是拘束了很多。
夏父也滿眼複雜的打量着阮雪。這小姑娘,他兒子的女朋友,竟然是沐雲集團總經理的親妹妹。這身份太嚇人了!不過一想到這半年多這姑娘一直陪着那傻小子,夏父又多了一重感激。
安亦晴見一大一小都有些尷尬,淡淡一笑,調動起氣氛來。
“小雪,坐下。”她拉過阮雪坐在病牀旁的椅子上,然後笑眯眯的看向夏父,“伯父,一會兒我給您檢查一下。這半年耗子和小雪爲了您和伯母的身體,可沒少折騰。”
夏父贊同的點點頭,“小晴啊,這半年來多謝你了。還有小雪,謝謝你幫伯父開導夏皓。”
阮雪臉色一紅,連連擺手,“別這麼說,伯父,這是我應該做的。”
這時,夏皓端着洗好的水果走了進來,然後又將粥和小菜拿出來。阮雪見狀,立刻起身,“伯父,我不知道您是什麼口味,就多買了幾種。您看看怎麼樣?”
夏父看到面前的三種不同口味的粥,不住點頭,眉眼中是藏不住的歡喜,“好,小雪有心了。你們吃飯了嗎?一起吃吧?”
“爸,我倆晚上剛吃完。”夏父笑着將粥和小菜端上桌,轉頭問安亦晴,“小晴,你吃沒?”
安亦晴動了動小鼻子,摸了摸肚子,“我也吃過了,不過還是有些餓。伯父,您不介意我跟您搶食吧?”
夏父笑了,搖搖頭表示當然不介意。
安亦晴眉眼彎彎的選了一份甜粥,夏家都喜歡鹹食她是知道的,自然將皮蛋瘦肉粥留給了夏父。抱着香甜的玉米粥,安亦晴坐在椅子上,毫不客氣的使喚起夏皓和阮雪來。
“我的藥箱放在車子裡了,你們兩個去給我取回來。”
夏皓麻利的接過車鑰匙,牽着阮雪離開了病房。臨走前,他給安亦晴投去一個“拜託”的眼神,安亦晴笑着眯了眯眼。
耗子的身份變換是他的父親難以接受的事情,這種情況下,必須有個人來做調節。而這個人,只有她和師父能夠擔任。
病房門關上,房間裡只剩下夏父和安亦晴以及沉睡中的夏母。
“伯父,瘦肉粥味道怎麼樣?”安亦晴問。
“不錯,小雪這孩子有心了。”夏父點點頭,滿臉感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安亦晴看了夏父一眼,“伯父,您是不是擔心耗子?”
夏父嘆了口氣,將粥碗放在桌上,“哎,小晴啊,耗子他這輩子都是普普通通一孩子,怎麼我睡了一覺就變了呢?要不是我確定他是我兒子,甚至都覺得這小皓換了個人。真是……感覺有些接受不了。”
安亦晴笑着聽夏父絮叨,的確,自己親兒子在睡了一覺之後,變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樣,換成誰都會擔憂。
“伯父,您思慮太多。這些事情,耗子早晚都會經歷。即便您和伯母沒出這事兒,也許半年又或者一年,他也會被布魯赫家族找到。他身體的血液繼承了那麼龐大的力量,即便曾經再普通,早晚有一天也會變成閃閃發光的金子。伯父,比起讓他躲起來平淡一生,最後被敵人找到,因無力反抗而死。我覺得讓耗子變得強大,成爲人上人,纔是一條好路。”安亦晴頓了一下,“當然,我知道您和伯母的願望就是希望他能平安度過一生,但是伯父,耗子的命運打從出生開始就定好了,您就算接受不了,也得努力去適應。難道,您希望以後耗子會在應對敵人的時候,還存在後顧之憂嗎?”
夏父沉默,安亦晴說的都對,夏皓的命就是如此,他改變不了。難不成還讓他把自己兒子的血液都換了不成?其實,爲人父母的都是擔心孩子會受到傷害,但是現在事情已成定局,他就算再擔心也於事無補。與其這樣,還是像小晴說的那樣,放夏皓飛翔,讓他變得足夠強大,強大的足以對抗任何敵人。
夏父深深嘆了口氣,安亦晴一笑,她知道,這位老實了一輩子的男人是想通了。
“小晴啊,伯父有個不情之請。”
“您說。”
夏父斟酌片刻,“你和葉老先生的醫術伯父是相信的,如果以後耗子出了什麼事,我希望你們……”
安亦晴頓時明白,一臉肅然的點了點頭,“伯父請放心,耗子是我朋友,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我一定會不遺餘力的救他!”
“唉,那就好,那就好。”夏父欣慰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只要做好大後方的工作,不讓孩子擔心,就比什麼都強了。
當天晚上,安亦晴給夏父檢查了一邊身體,情況很好。不過由於躺在牀上時間過長,接下來的幾個月需要系統的進行復健,才能恢復行動自如。而夏母雖然還沒甦醒,但是有了夏父的先例,夏皓很有信心他能夠將母親喚醒。
安亦晴離開了醫院之後,夏皓和阮雪兩人住在了病房,陪着夏父。夏父雖然再三勸說阮雪回去,但是小丫頭卻倔得很,堅持留下來照顧他。夏父無奈,只好由着她去了,不過心中卻是欣慰兒子能夠找到這麼個知冷知熱的姑娘。
再說安亦晴,離開醫院之後她直接開車回了小別墅。顧夜霖已經下班回家,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擺弄電腦。見安亦晴開門進來,他起身走過去,摟住她的細腰在額頭上吻了吻。
“夏皓的父親怎麼樣?”對於自己媳婦兒身邊的人,顧夜霖一向很關心。
“已經醒了,身體狀況不錯。不過就是對耗子的身份有些懵。聽耗子的意思是不打算告訴伯父他是血族人的身份。”安亦晴有些疲乏的靠在顧夜霖身上,任由他將她抱起來放到沙發上。
“那以後怎麼辦?”
“以後?”安亦晴柳眉微挑,“伯父伯母都是本本分分的普通人,他們這輩子也許都不可能知道耗子的身份。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保護,也是一種欣慰。耗子不打算將伯父伯母也變成血族,爲人子女的,可能都希望父母能夠平安喜樂一生,沒有後顧之憂的壽終正寢。”心中嘆了口氣,夏皓的想法安亦晴非常理解。他已經不再是人類,這件事情要是讓父母知道,也只是徒增煩惱罷了。說不定以後在夏父夏母臨終之際,也會無比擔心。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平安度過一生。
有時候,被人欺騙,也是一種幸福。
安亦晴收回思緒,擡頭看向正在敲鍵盤的顧夜霖,“阿霖,你吃晚飯了嗎?”
“嗯,回來在媽那兒吃了點兒。”顧夜霖一邊看電腦,一邊說。
安亦晴自然知道顧夜霖說的是自己的母親孔詩,她點點頭,疑惑的看向電腦,“你在做什麼?”
“設計神農架的防護網。”
安亦晴這纔想起來,去緬甸之前,她將神農架的防護工作交給了顧夜霖。一提起神農架上正在建立的堡壘,安亦晴來的興致,從顧夜霖懷中坐了起來。
“設計的怎麼樣了?”
少女一臉興致勃勃,臉蛋粉紅,水眸閃閃發亮。顧夜霖笑了一聲,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細細的爲她講解起來。
安亦晴一臉崇拜的看着顧夜霖,她對這些東西不怎麼精通,只覺得面前這男人簡直是無所不能。按照他的設計,別說是敵人,就算是蒼蠅想飛進去也不可能。
“阿霖,你怎麼這麼厲害啊?”
顧夜霖寵溺的看着滿眼崇拜的小女人,笑着颳了刮她的鼻子,將軟軟的身子抱在了懷裡。
“既然我這麼厲害,你有什麼獎勵嗎?”
“獎勵?”安亦晴一呆,顯露出幾分嬌憨的可愛。
顧夜霖愛極了這副模樣,他附到安亦晴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安亦晴聽了,臉色頓時爆紅。
“你……”
“嗯?”顧夜霖挑眉。
安亦晴咬了咬脣,這男人,就是個悶騷!
她瞪了瞪眼,坐直身體,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看着男人那張帶着笑意的俊臉,安亦晴磨了磨牙,不清不楚的吐出兩個字:“……”
顧夜霖眉毛挑了挑,聲音沉沉,“兔兔,你說什麼?”
安亦晴恨恨的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一字一句的道,“老~公~!”
顧夜霖笑了,“好老婆!”調戲寶貝什麼的,特別有愛。
安亦晴臉紅了,安亦晴悲憤了,安亦晴齜了齜小白牙,磨刀霍霍向阿霖!
七月轉瞬即逝,炎熱的八月悄然來臨。八月一日,是華夏國建軍節。這些天,安家老爺子和安子生都忙的腳不沾地。而身在部隊的安之言也忙裡忙外,連續好幾天沒有回家。聽他說,最近會有一隊英國貴賓前來華夏國進行友好交流,上到一號二號,下到兵將小卒,全都忙了起來。
自然的,顧夜霖作爲華夏國的殺神,也被作爲了這次活動的關鍵人物叫了過去。而安亦晴這個掛名上校之前也在一號吳先生的關鍵名單之中,但是卻被她用各種藉口推脫了出去。
說到這裡,不得不說一下安亦晴上校的軍銜問題。之前,她帶着十三血將挑翻了土田家在京都設下的培育基地,解救了一大批被抓去做實驗的華夏同胞,並且找到了許多關乎國家的重要信息,立了很大的功。華志峰和培元之商量之後,認命安亦晴爲華夏國上校,記一等功。而十三血將也被記爲三等功,分別帶上了各種軍銜。這是華夏國對安亦晴所做之事的認可和感激,也是對她的一種保護。
然而,這上校軍銜還沒有掛多久,安亦晴再一次在三角區的事情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在圈子裡的地位直逼戰功無數的顧夜霖。新上任的一號吳先生思來想去,原本是想借着這天大的功勞將安亦晴的上校軍銜再往上提一提,可是卻被安亦晴委婉拒絕了。她覺得,功高蓋主容易招惹是非,而且上升速度太快也太過引人注目,還不如讓上頭的人在心中記住她的好,同時也不會忌憚她。
至於是上校還是少將神馬的,又不當飯吃,有什麼用?
就這樣,安亦晴的軍銜保持原來不變,但是卻在華夏國的功勞薄上增加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任誰也無法抹去。
而現在,安亦晴這個閒散上校正坐在藥門的前廳中,聽着葉成弘和四位長老的諄諄教誨。
“你這丫頭是不是太懶了?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一次一次的給我往外推。告訴你,這一次說什麼都沒有用,必須去!”葉成弘氣的鼻子不來風,這徒弟什麼都好,就是懶,嫌麻煩。京都兩所知名學府已經明裡暗裡向她邀請了好多次,請她前去講課。可是竟然全被她被搪塞了。這麼好的機會,讓重點學府的學子們瞭解中醫,瞭解華夏醫術,這丫頭怎麼就這麼懶呢?
“師父,你就讓大師兄他們去唄,幹嘛非得讓我去?”安亦晴白眼一翻,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一身骨頭好像全都軟了。
“哼,我也是這麼跟他們說的,但是那兩個校長說你去講課效果不一樣,這叫那什麼……什麼……”葉成弘想了半天沒想起來。
大長老摸了摸鬍子,在旁邊提醒,“明星效應。”
“對!就是明星效應!”葉成弘一拍大腿,“你現在是醫學界炙手可熱的人物,他們說學校裡都把你當成女神。香噴噴的小姑娘去講課,和臭烘烘的小夥子去講課能是一個效果嗎?我不管,反正你最近什麼事兒也沒有,講課這事兒啊,就這麼定了!”
安亦晴無奈的翻了翻眼睛,京大和清大,京都最有名的兩座高等學府。這兩個校長都是人精似的人物,他們打的什麼主意她心裡門兒清。
不過去逛一逛也好,左右最近也沒什麼事情。
“行,去就去吧。不過我們可說好了,講課必須定在十點以後,太早我起不來。”
葉成弘瞪了安亦晴一眼,看她那懶散的模樣就眼睛疼。
“也不知道顧老三怎麼那麼慣着你,這都寵成什麼樣了?太不像話了!”
安亦晴一聽,樂了,“師父,您怎麼不當面跟他說啊?”
葉成弘一噎,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來。他當然說過,而且說過好幾回。但是那臭小子一聽他這麼說,就滿臉得意,一副護妻狂魔上線的架勢。他都已經一大把年紀了,竟然被一個臭小子被秀了一臉恩愛,餵了一肚子狗糧,這日子沒法過了!
講課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時間葉成弘會之後再敲定。題外話說完了,接下來該聊點兒正經事兒。
“師父,華夏堂最近怎麼樣?”安亦晴問。
“不錯,情況非常好。每天問診的人絡繹不絕,你的師兄弟們互幫互助,在醫術上的進步很快。學堂也已經開始上課,不過錄取的學生不算多,畢竟現在這社會太浮躁,想要找到真心學醫而且人品又好的着實不容易。”葉成弘一提起華夏堂,就一臉欣慰。有生之年他能夠將藥門醫術發揚光大,造福無數人,已經知足了。
“學生貴精不貴多,謹慎一些是好的。”安亦晴想了想,“對了師父,最近還有人搗亂嗎?”
“之前有幾個,不過你的師兄弟們把他們給弄走了。放心吧,最近華夏堂情況不錯。”
安亦晴鬆了口氣,不過卻沒有徹底放心。她在港市殺了毒醫門的大護法和二十幾個弟子,徐海那老傢伙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她回京都這麼長時間毒醫門都沒有動靜,不排除徐海那老妖怪暗地裡有什麼其他計劃。
總之,一切小心爲好。
不放心的又叮囑了葉成弘一遍,安亦晴離開前堂,去了後院。剛邁進後院大門,就聽到老金和貓二肥的吵鬧聲,還有尹襲靈的笑聲以及龍子軒勸架的聲音。
嘴角揚起一抹淺笑,安亦晴走進院子,“從家裡吵到師門,你們兩個都吵了那麼多年,怎麼還沒吵夠?”
老金和貓二肥聽了,全都頓了頓,然後轉過頭誰也不理誰。貓二肥已經是一副小姑娘的模樣,她屁顛屁顛跑到安亦晴身邊,拉住她的衣角。而尹襲靈則跑到安亦晴另一邊,拉住她的手。
“師父,您總算來了。”小丫頭很委屈,美人師父一個月也見不到幾次,真是無良。
安亦晴笑着摸了摸尹襲靈的頭髮,一個月不見,小丫頭又長大了不少。稚氣的臉上已經逐漸展露出少女的美麗和清純,身條漸漸抽長,一頭烏黑的長髮隨風飄蕩,配上紅色的衣裙美的讓人窒息。
“靈靈越來越漂亮了,也不知道長大了會被哪家的小子給騙了去。”說着,她有意無意看了一眼站在尹襲靈身後的龍子軒,眼中帶笑。
龍子軒臉色一黑,大大的翻了個白眼,無良安姐姐,越來越壞!
打趣完尹襲靈和龍子軒,安亦晴走到鐵柱身邊。這個憨徒弟她一直很心疼,長時間的疏忽照顧也讓她對鐵柱多了一絲愧疚。
“鐵柱,最近怎麼瘦了?”
“女俠師父,”鐵柱嘿嘿一笑,還是那麼單純憨厚,“鐵柱最近在衝關,馭龍術馬上就要突破第一層了。”
“這麼厲害?!”安亦晴驚訝挑眉,當初她把馭龍術傳給鐵柱,讓他成爲了龍族龍鳴堂下一任繼承人。沒想到,鐵柱竟然這樣爭氣,不僅古武已經到了大成巔峰,就連馭龍術也馬上突破第一層了!
不愧是天生的練武胚子,的確天賦異稟。
安亦晴誇了鐵柱幾句,又對他在修煉上的不解之處進行了一番解釋和指導。鐵柱聽了很受觸動,立刻悶頭衝進房間開始閉關。而安亦晴則在外面對尹襲靈也細細指導了一遍,以彌補自己這個師父的失職之處。
當晚,安亦晴住在了藥門。她的房間一直保留着,就在葉成弘房間的左邊。
結束了和顧夜霖的通話,安亦晴換了一身家居服,走出房間。此時已經晚上九點多,藥門各個院子中已經亮起了燈。燈柱暖暖,暖黃的燈光灑在地面上,也照亮了安亦晴笑顏如花的小臉。
坐在院子的長椅上,安亦晴仰頭望天。京都的夜空並不怎麼好看,寥寥幾顆星星不算璀璨的掛在濃墨之中,這讓安亦晴想起了青寧市武陵村那間陪了她十幾年的四合院。
“想什麼呢?”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安亦晴轉過頭,笑眯眯的看着葉成弘,“師父,我在想什麼時候能回去武陵村看看。”
葉成弘走到安亦晴身旁坐下,展開蒲扇緩緩煽動,“怎麼?想回去了?”
“唔,有些懷念。離開一年多了,也不知道武陵村怎麼樣了。”安亦晴有些愣神,那個陪伴了她十幾年的四合院,承載着她的童年和成長。它見證了她的長大,見證了師父一點點衰老。那裡的回憶,是任何一個地方都無法代替的。
“等過段時間有時間我們回去看看吧。”葉成弘嘆了口氣,被這丫頭這麼一說,他也有些想了。
安亦晴笑了,點了點頭,開始在心中計劃回武陵村的事情。
葉成弘看了她一眼,斟酌片刻,“丫頭,你還不打算把自己應劫人的身份告訴你爺爺他們嗎?”
安亦晴一愣,眸色沉了下來,搖搖頭。
葉成弘一嘆,他就知道會這樣。這丫頭孝順的很,安家人好不容易找回她,她怎麼忍心讓他們繼續擔驚受怕。
可是……
“丫頭,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魂歸虛無,你爺爺他們一時之間該有多難受?”
安亦晴咬了咬脣,“師父,一時的難受總比一直擔心更好。至少,我希望這三年之中,他們能夠開開心心的。等到時候時間快到了,我會告訴他們的。”
葉成弘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不由得長嘆出一口濁氣。他第一次覺得無能爲力,難道真要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寶貝徒弟魂歸虛無嗎?
“師父,您別擔心。我和阿霖可以解決。您別忘了,他可是神魔體,是超脫六界的存在。就連天道也一時半刻對付不了他。”安亦晴勸慰。
葉成弘扯了扯笑容,“但願你們能挺過去吧。如果到時真的不行,爲師就算拼了這把老骨頭,也要把你給救回來!”
安亦晴笑了,她抱住葉成弘的胳膊,好像小時候一樣靠在他的肩膀。曾經那個寬闊的肩膀已經漸漸變得瘦削,但是那安心的感覺卻沒有變。
“師父,我會平安的,您要相信我。”
幾天之後,八月份的第二個星期一,安亦晴帶着張玉楓,驅車前往京大。
醫學界的天才安亦晴將在京大講課的消息早在幾天之前就傳的沸沸揚揚,無數其他學校的學子紛紛趕了過來,想要蹭一蹭女神的仙氣。
當天,安亦晴直接坐車來到了京大醫學系主任辦公室,成功的躲開了無數粉絲的追擊。
下午一點半,能夠裝載幾百人的大教室中已經坐滿了人,有的甚至自己帶着小馬紮坐在了走廊甚至過道上。大一的,大二的,甚至是研究生和在讀博士,都紛紛趕來,想要一聽安亦晴的講課。
爲了控制人數,系主任想了很多辦法,先放醫學專業的學生進來,然後纔將其他專業的學生放了進來。人山人海,差點兒累暈他這個老頭子,也再一次見識到了安亦晴的魅力。
下午一點半,安亦晴準時出現在大教室門口。
一身白裙,長髮披肩,眉眼彎彎,笑容暖暖。她一出現,喧譁的教室立刻安靜了下來。幾百人全都屏住呼吸,一眨不眨的看着這位傳說中的京大女神。
傳說,她曾經白手起家創辦華夏御龍。傳說,她曾經在學校中連續蟬聯學校第一名,任誰也無法奪走。傳說,她的醫術出神入化,揮舞銀針時的模樣和她的容顏一樣好看。
許多許多的傳聞,直到這一刻,他們終於看到了安亦晴的真人。同時,大家都在心中暗暗咒罵那個在學校論壇中傳照片的人,神馬拍照技術?他們的女神比照片上好看一百倍!
淡笑着走上講臺,安亦晴將麥克掛在了腰間。她看着臺下衆人,輕輕行了一禮,“大家好,我是安亦晴,這節課的主講,不過說實話,我的確不知道該想什麼。想必各位都知道,我和大家都是京大的學生。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師兄師姐,或者師弟師妹。所以,大家不用拘束。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就好。當然,私人問題謝絕回答。”
臺下鬨笑,大家紛紛覺得,女神不高冷,女神接地氣。
看着臺下有些害羞的學生們,安亦晴笑了笑,“看來各位都有些害羞啊。既然這樣,那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大家被吊起了胃口。
“今天這間教室有幾百人,我隨即從中間抽出三十個人,給你們看看身體如何?當然,是用我們華夏國的中醫之術。”
安亦晴這一提,大家紛紛躁動起來。這麼多人,隨便抽出三十個,萬一看錯了怎麼辦?安亦晴真的就這麼有信心,確保自己能夠一個都不誤診?不可能吧?
不過,這樣的刺激激起了各位少男少女的好奇心,氣氛也一瞬間熱烈了起來。大家紛紛舉手想要成爲被安亦晴選中的人,一時間教室裡熱鬧極了。
“這樣吧,我們來玩微信搖一搖。誰要是和我搖到了一起,我就選誰。怎麼樣?”安亦晴笑着提議。
大家連連叫好,微信搖一搖,這要是能搖到女神,不就能知道她的微信號了?太刺激了!
在安亦晴的提議下,大家全都打開了微信,整整一個大教室幾百名學生,全都齊刷刷的搖了起來。那場面,煞是壯觀。
而安亦晴揹着衆人,閉着眼睛也搖起手機。沒過一會兒,一陣悅耳的聲音傳來,手機屏上出現了兩名微信用戶。
“躺槍的二貨和我是帥哥,是我們這裡的嗎?”安亦晴問。
話音剛落,一個男生歡呼雀躍的舉起手,“我是帥哥!我是帥哥!”
大家齊齊鄙視的看着他,紛紛豎起中指。太自戀了!就你那滿是青春痘的臉,還你是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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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們,透露一個消息,一個大高潮即將到來。
章節目錄 第657章 華夏災難,降臨了!(高潮)
安亦晴笑眯眯的看着微信名叫我是帥哥的男生,“這位同學,請上來吧。還有另一位躺槍的二貨,是我們教室的嗎?”
大家紛紛四處觀望,試圖找到躺槍的二貨。
安亦晴眨眨眼,見沒有人站出來,她又問了一遍,“躺槍的二貨是我們教室的嗎?”
就在大家要放棄之時,一個身着普通灰色便裝的男人慢悠悠站了起來。大家一愣,隨即鬨堂大笑。
原來躺槍的二貨是他們系主任!明明是地中海中年大肚男,取了一個這麼萌的名字真的好嗎?不由得,大家對醫學系的系主任印象好了許多。
“咳,主任,您也上來吧。”安亦晴忍着笑說。
系主任難得的紅了紅臉,他剛纔只不過好奇的搖了一下,誰知道竟然這麼巧。今天下班回家去買個彩票,沒準兒會中獎。
接下來,安亦晴又用微信搖一搖選出了數十名學生,被選中的小夥伴們既能上臺一睹女神風采,又得到了女神的微信號,全都激動的臉色通紅。
“大家都知道,中醫講究望聞問切。現在,我不借用任何醫療設備和儀器,只用咱們大中醫的這四種方法來檢查。如果有說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大家見諒。”安亦晴謙虛的說。
學生們紛紛擺手表示不會介意,畢竟嘛,光用望聞問切就能檢查出身體的問題,實在是有些太天方夜譚。
安亦晴走下講臺,從離她最近的那名“我是帥哥”開始。
“同學,請把手伸出來。”
男生臉上通紅一片,見安亦晴蔥白的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更是紅得發紫。心臟砰砰跳個不停,差點兒窒息。
安亦晴笑着看了他一眼,“同學,你放鬆,別太激動。心臟這麼跳下去,我要給你做急救了。”
大家放聲大笑,那男生害臊的眼睛都紅了。不過見安亦晴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便也不再緊張。
深吸了幾口氣,男生平復下內心的激動,臉色恢復如常。安亦晴細細查探了一番他的脈搏,又仔細看了看他的面色和舌苔。
“同學,你平時喜歡油膩辛辣的食物,不愛喝水,不愛運動,身體狀況不太好啊。”
男生一愣,“你你怎麼知道我愛吃辣?”
安亦晴淡淡一笑,“我不僅知道你愛吃辣,還知道你每天晚上睡得很晚,夜間經常起夜,即便睡前不喝水,也至少要去小解三四次。而且,你的雙手雙腳寒氣很大,經常冒冷汗。特別是別人忽然從後面跟你打招呼時,你會嚇的臉色煞白。我說的可對?”
男生目瞪口呆,“你、你是怎麼知道的?竟然全對了!”他的確總是起夜,因爲這件事情他看過很多醫生,中醫西醫都看了,卻沒辦法根治。而且,他平時的確不敢讓人忽然從身後拍他,即便是輕輕嚇一下也會心臟狂跳,臉色煞白。可是這些,只有他和父母才知情,另外就是宿舍的室友們多少了解一些。
臺下的同學見男生這副表情,就知道安亦晴猜對了。當下教室中躁動起來,大家紛紛猜測她究竟是猜的還是真的用中醫看出來的。
“你這病不算嚴重,”安亦晴說着,走上講臺拿起筆在白紙上迅速寫了一陣,然後遞給男生,“這些藥材任何中醫院都有,你買來將它們熬成藥汁,每天早晚飯後更一次。一個月就能藥到病除。”
男生呆愣愣的接過藥方,低頭一看。秀氣的字跡中帶着鐵畫銀鉤的凌厲,讓人看了心生敬意。他忽然就覺得,這張藥方一定能治好自己的病。
安亦晴越過男生,走到下一個人面前。
“主任,把手伸出來吧。”
系主任聽話的伸出手,內心有些忐忑不安。他的眼中含着期待,但是卻也帶着一絲警惕。至於在警惕什麼,安亦晴擡頭看了他一眼,笑了。
“主任,平時多運動,早點兒睡覺。你的問題不是器質性疾病,主要是由於情緒引起來的。”
系主任一聽,忽然激動起來,一把抓住安亦晴的胳膊,“你看出來了?”
安亦晴點點頭,“當然,不過不是大病,能治。一會兒下課後我跟您去辦公室,給您仔細檢查一下。”
“好,好好!”系主任連連點頭,同時給安亦晴讓出了位置。
大家聽得雲裡霧裡,搞了半天沒聽明白系主任究竟得的什麼病。不過從他的反應來看,安亦晴估計是又說對了。
接下來,是第三個人,是個剛上大一的小姑娘。
“姑娘,你寒氣太大,每次來例假都會疼的生不如死對不對?而且,你的肝火太旺,平時多喝水,多吃些水果爲好。頭疼?不要緊,只是神經性的,給你開個方子,每天服用一次,半個月就能好。”
“這位同學,你的問題有些嚴重。平時是不是腹部經常絞痛,而且時不時會感到噁心?輕度十二指腸潰瘍,趕快去醫院就醫,早點治療。”
“你的腿以前是不是受過骨傷?好是好了,不過沒有徹底根治。幸虧今天我查出來了,不然你再打一個月籃球,這腿就別想要了。下課後趕快去醫院治療,別耽擱了。”
安亦晴看了一個有一個,有的號脈,有的看臉,有的在身上摸一摸,病狀竟然全都說準了。在場觀看的學生們目瞪口呆,而那些被安亦晴診治的同學更是覺得這個世界玄幻了。
中醫真的這麼厲害?單憑摸幾下就能看出他們的問題?
一個小時的功夫,安亦晴看完了十多個同學。接下來,輪到第十九個,一名臉色蒼白的男生。
這個男生是醫學系大三的學生,成績很好,但是身體素質卻非常差。由於他長相俊朗,所以一直被大家稱爲“弱美人”。弱美人的身體不好大家都是衆所周知的,但是他究竟得了什麼病,即便系主任都不太清楚。
安亦晴看到弱美人時,水眸在他的臉上停留片刻,抓起了他的手。大家注意到,安亦晴在號脈期間,眉頭越皺越緊,最後擰成了一個疙瘩。
衆人心中咯噔一下,不會是檢查不出來吧?
在大家複雜的目光中,安亦晴從沉思中走出來,放下弱美人的手。
“同學,你有先天性心臟病,可是爲什麼不接受治療?”
弱美人愣了一下,隨即苦笑一聲,“我的病想要治好幾乎不可能,家裡條件不好,浪費那個錢做什麼?”
大家驚了,弱美人竟然是先天性心臟病!還是治不好的那種!怪不得他臉色一直這麼白,怪不得他從來不參加任何體育活動!
安亦晴不贊同的看了他一眼,“你的病雖然複雜,但是並不是治不好的。你何必這樣自甘墮落?”
弱美人搖了搖頭,“你別安慰我了,我曾經去過軍區總院檢查過,他們說我的先天性心臟病非常複雜,做手術只有百分之三的機率能從手術檯上走下來。與其花費一大筆錢最後還死在手術檯上,還不如趁着最後的幾年給爸媽存點兒養老錢。”
弱美人的聲音順着安亦晴腰間的麥克風傳遍整個教室,許多女生都捂住了嘴巴,雙眼通紅。百分之三的機率能從手術檯上走下來,那不就是早就宣判了死刑?!弱美人那麼帥,馬上就要死了?!
剛纔還躁動不斷的教室一下子安靜下來,就連繫主任也緊皺眉頭。這學生一直成績優異,沒想到竟然得了這樣要命的病。
安亦晴看了一眼面露苦笑的弱美人,“同學,既然你沒幾年活命,爲什麼選擇學醫呢?救了別人卻不能自救,不是更痛苦嗎?”
弱美人緩緩吐了一口濁氣,清瘦的背脊挺直,蒼白的臉上透出一絲激動的紅暈,眼中也多了一絲光亮,“因爲身體不好,所以從小我我就想當一名醫生。就算治不好自己,也希望能幫別人減輕一些病痛的折磨。說的自私點兒,是希望能夠多做好事爲父母積福吧。這樣我死了之後,他們也許能夠過的好一些。”
許多女同學聽到這話,難過的哭了出來。而男同學們也紅了眼圈。他們正值少年,他們血氣方剛,他們還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揮霍。但是,在他們中間,卻有一個人從出生那一刻就被宣佈了死刑,這樣的痛苦和絕望,他們無法體會。
安亦晴的目光微微晃了晃,在心中斟酌了片刻,“同學,你的病我可以治好,也不收你手術費。但是我有一個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弱美人一愣,眼中流露出迷茫,“你能治好?”
大家都愣住了,緊接着忽然想起來這個少女的身份,醫學界的天才神醫!對啊,也許普通醫生治不好的病,她真的可以治好呢!之前醫學交流大賽上,她不是把死人都救活了嗎?!
“對,我能治好。和你同類型的病情我曾經治療過許多,完全有把握讓你徹底好起來。不過作爲交換,我希望你能夠在閒暇之餘進入華夏堂學校鑽研醫術,成爲藥門的一份子,可以嗎?”
弱美人張開嘴,剛要說話,安亦晴又揮了揮手,“當然,即便你不想去華夏堂學習,我也會治好你的病。華夏堂的事情,是我的一個請求。對於真心想要成爲一名醫者的人,我們藥門都是真心歡迎的。”
弱美人有些懵,這就好像是一個馬上就要餓死的人,天上忽然掉下來一個超級大皮薩,而且還附加一份超級全家桶,簡直美的跟做夢一樣。
他有些激動,手腳顫顫巍巍不知道該放在哪裡,“那個、我我只是個大三學生,擔不起藥門弟子的名分。”那可是藥門啊!華夏國醫學界最令人崇拜敬仰的藥門!許多人做夢都不敢想的地方!
安亦晴看着他這副模樣,笑了。
“任何一個真心喜愛醫術,真心想要成爲一名醫者的人,都擔得起藥門弟子的名分。”她拍了拍弱美人的肩膀,轉身看向已經呆住的大家,朗盛道,“各位同學,對於醫學講座,我可以講很多有用的乾貨。但是對我,對我的師兄弟們而言,最有用的莫過於兩個字。”
她轉身走上講臺,拿起粉筆在黑板上龍飛鳳舞的寫下兩個大字——醫德!
“師父在我小時候無數遍的叮囑我,作爲一名醫者,可以不聰明,可以不伶俐,但是必須要有醫德,必須要有一顆仁者之心。不聰明,勤能補拙。但是如果醫者沒有仁心,那麼他就配不上被稱爲醫生和大夫,也不會在醫學的道路上有更大的進步。”
安亦晴放下粉筆,笑看着弱美人,“這位同學,下課之後記得來找我。還有另外十一名同學,因爲上課時間有限,所以你們的看診時間推到下課之後。記得來找我哦。”
那十一名同學連連點頭,笑嘻嘻的回了座位。弱美人目光復雜的看了安亦晴一眼,也走回位置上。
安亦晴連續看診二十名同學,病症全都說對了,這足以證明了她的實力,也足以說明了華夏國大中醫,不屬於任何外國醫學。
接下來的兩個半小時中,安亦晴用自己遇到過的各種案例,將原本枯燥乏味的醫學學術問題講的生動有趣。大家聽得津津有味,明明是炎熱的下午,卻沒有一個困得打瞌睡,反而在下課鈴響起時,甚至有些戀戀不捨。
他們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這個長相絕色的少女會成爲醫學界的神。她的學識之淵博,想法之大膽,求證之謹慎,都讓大家佩服的五體投地。她的講座,不輸於任何一名世界級資深專家,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下課鈴聲響起,大家猛地醒悟,兩個半小時竟然這麼快就過去了。聽到安亦晴宣佈下課,他們紛紛起鬨,希望安亦晴能夠再講一會兒。
“等下次有機會我一定會再來,今天就算了。家裡那位看的緊,回去晚了要被嘮叨。”
安亦晴的玩笑話成功的讓大家鬨堂大笑,同時,也勾起了少男少女們的八卦之心。
“女神,不是都說顧將軍性子冷嗎?怎麼還會嘮叨你?”
“對啊女神,當初你們兩個在一起,是誰追的追啊?”
“你這問的不是廢話嗎?肯定是顧將軍追的女神啊,咱們女神像是缺人追嗎?”
安亦晴笑眯眯的聽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問,即便是被問了私密問題也不生氣。一堂課的時間,讓京大的學子們都對安亦晴有了更深的瞭解,這少女性子好,只要不觸碰她的底線,她就好像沒脾氣似的。
面對大家的問題,安亦晴選擇了幾個能說的回答了一下。她跟大家簡單說了一下當初和顧夜霖相識相愛的經過,聽得廣大女同學們激動的尖叫不已,紛紛表示被塞了一肚子狗糧。
之後,安亦晴又履行承諾,給那十一名同學檢查了身體。還別說,真的碰到了一個有問題的。那同學的腦部長了一顆瘤子,不過是良性的。在安亦晴的建議下,那同學立刻去了醫院檢查。至於他回來之後如何讚歎安亦晴醫術高明,則是後話。
告別了大家,安亦晴帶着弱美人,和系主任去了辦公室。系主任的問題不能當着大家面說,他得的是不舉之症。
這病折磨系主任有好幾年了,之前他去各大醫院都檢查過,在私底下也託關係找了許多專家看過。都說身體上沒什麼毛病,只是精神壓力太大而已。
但是說是這麼說,可是那些專家們卻沒有一個很好的治療方案。這幾年爲了這事兒,系主任服用了不少中藥西藥,也的確恢復了一陣子,但是後來工作壓力一大,就又犯了毛病。就這樣,一直折騰到現在,不舉的問題時好時壞,折騰的系主任和他的妻子也爭吵不斷。
安亦晴對這個系主任的印象不錯,這個中年男人看起來雖然大腹便便,但是肚子裡裝的可不是肥腸而是墨水。他曾經暗地裡幫助過不少家庭困難的學生,在醫學系中也得到了同學們的一致好評。
所以,安亦晴覺得她應該幫他一把。
“您的病的確是精神壓力過大導致的,之前之所以無法根治,是因爲沒有找到問題所在。主任您放心,接下來一個月我每週六晚上去您家給您鍼灸,再配合我給您開的藥,一個月後就會好起來。”
“真的?安同學啊,真是太謝謝你了!太謝謝你了~!”系主任大喜,連連道謝。
安亦晴笑着推脫,又寒暄了幾句,帶着弱美人離開了辦公室。
“你叫什麼名字?”路上,安亦晴問弱美人。
“徐暄。”
“名字不錯。”安亦晴笑了笑,從包裡拿出便籤紙寫了一趟數字,“這是我大師兄的手機號,去華夏堂的事情你聯繫他就好。如果下週末你有時間的話,我想把手術定在下週日,你覺得怎麼樣?”
徐暄眨了眨眼,看着面前笑顏如花的少女,仍然覺得有些不太真實。他的病要好了?他不用死了?他被華夏堂看中了?他能稱爲藥門的弟子了?
這些都是真的嗎?
“那個……安同學,你真的讓我加入華夏堂嗎?”徐暄不敢確定的問。
“當然,”安亦晴肯定點頭,“徐同學,你不用懷疑。華夏堂學院可不是那麼好進的,我只是給了你一個名額,剩下的還要靠你自己來擺平。”
徐暄連連點頭,表示贊同,“當然,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個道理我明白!”
“明白就好。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徐暄想了想,搖了搖頭。
“那好,既然下週末沒問題,那時間就定了。我建議你別把手術的事情告訴你父母,不然平白讓他們擔心。另外就是,進入藥門的事情請不要對外說,即便是家人也不行。明白嗎?”
徐暄點頭,“明白!”
“那就先這樣,下週日早上九點,咱們華夏堂見。”
安亦晴在京大的講座在當天晚上就被學生們傳到了網上,引起了很大的反響。網民們對安亦晴連續診斷二十人卻沒錯一人的實力非常佩服,當然也有人覺得這是作秀,但是有京大衆學子作證,這些不實的言論很快就被淹沒在滾滾洪流之中。
許多其他學校醫學系的學生在聽到了安亦晴的講座之後,紛紛表示國家欠他們一個這樣的老師,還說如果安亦晴能做他們的教授,保證期末考試門門滿分。
當然,這是不現實的,不過安亦晴的實力再一次得到了醫學界的一致認可。她的想法、思維令許多醫學專家非常佩服,甚至許多客座講授向所在學校要求一定要請安亦晴來講課。一時間,安亦晴再一次炙手可熱。
而這位醫學界炙手可熱的天才,在講課之後的一個星期,一直閒賦在家。週日很快就到了,安亦晴去了一趟華夏堂,在聶遠的輔助下將徐暄的先天性心臟病成功解決。同時,華夏堂學院也多了一名天賦異稟的未來醫學界高手。
幾天之後,安亦晴正在家裡和顧夜霖商量九月份結婚典禮需要邀請的嘉賓,忽然接到了張玉生打來的電話。
“小姐,好消息!”剛拿起電話,張玉生激動的不能自已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安亦晴柳眉挑了挑,能讓現在的張玉生這麼激動,想必是天大的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
“小姐,你聽沒聽過世界商會?”張玉生激動的直喘粗氣,問。
“世界商會?”安亦晴眨眨眼,“你說的是每個五年召開一次的世界商會?”
“對!”張玉生大腿一拍,激動的喊道,“華夏御龍收到了世界商會的請帖,讓我們十月末去英國赴約!小姐,我們的公司已經進入世界商會的名單了!”
安亦晴心中也是一喜,世界商會是商界最盛大的國際聚會。它就好像是醫學交流大賽在醫學界的地位一樣,崇高似神。所有跨國企業,全都以能夠被邀請參加世界商會而感到驕傲。甚至有的公司,將參加世界商會當成了畢生奮鬥的目標。
有人說,一個乞丐如果參加了一次世界商會,那麼第二天他就會變成千萬富翁。因爲能夠參加世界商會的全都是世界級的富豪和巨型財閥,他們隨隨便便的一句話,都可以讓這個世界震一震。
現在,世界商會親自派發請柬邀請華夏御龍參加五年一次的宴會,足以證明安亦晴在國際上的地位,以及華夏御龍在世界上的財力!
張玉生興奮的好幾天沒睡着,而安亦晴聽到這個消息,也是非常高興。張玉生興奮的是華夏御龍創辦不到兩年就能有這樣的地位,而安亦晴高興的是……有了世界商會,她又能坑不少人……
總之,這是一個好消息,一個讓自己人高興,讓敵人恨得牙癢癢的好消息。
八月份,距離安亦晴和顧夜霖的婚禮只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顧家和安家全都忙的團團轉,顧夜霖也將紅刺和暗組織扔給手下的人,親力親爲的忙碌起來。
唯有作爲新娘的安亦晴,清閒的好像是一個局外人一般,竟然沒心沒肺的進入上古空間開始閉關了。
上一次在黑森林中先和教廷的紅衣大主教打了一場,然後又和二十名陰陽師大打出手,這讓已經處在半神巔峰的安亦晴,實力再一次進了一步。雖然沒有突破瓶頸,但是無論是在實戰經驗還是內息實力上來說,都已經遠遠高於其他半神巔峰的修武者。現在只差一個契機,就能一舉衝破瓶頸,邁入破虛爲神。
然而,這話說起來容易,但是坐起來實在很難。有多少人卡在半神巔峰一輩子,終其一生也無法衝破瓶頸。顧家那三位老祖宗,年歲最大的那位已經進入破虛爲神初期,二老祖已經摸到了破虛爲神的邊緣。而那位三老祖,卡在半神巔峰好幾百年,至今也無法突破。如果他再摸不到破虛爲神的邊,估計活不了幾十年就要命喪黃泉了。
而安亦晴,用了二十年的時間邁入半神巔峰,卻不知這一卡,究竟要卡上多少年。
爲了能讓自己別卡太久,安亦晴還是覺得多多閉關吧。
不過,她並沒有在上古空間中待太久,安之雨的一個電話讓龍子軒把她從空間中揪了出去。
“安姐姐,神農架大宅已經建好,大家都等你去檢查呢。”龍子軒說。
神農架建好了?安亦晴心中一喜,也顧不上閉關,坐在龍子軒的龍背上飛去了神農架。
神秘的華夏國神農架,承載着無數令人嚮往的神話。此時,峰巒疊起之間,層層白雲之上,一抹紫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在衆人無法察覺的地方直衝神農架深處而去。
正在大宅院子中做收尾工作的安之風等人眼前一花,一股巨大的威壓瀰漫於整座大宅。安之風等人心中一凜,然後在看到龍子軒時,鬆了一口氣。
“你這小子怎麼總喜歡嚇唬人?”安之風皺了皺眉,拍了龍子軒一下,卻在看到他身後的安亦晴時,笑了出來,“小姐,您來了。”
“嗯,聽子軒說宅子收工了,我來看看。”
安亦晴站在原地,向四周看去。宅子的風格是華夏國的古風,硃紅色的大門兩旁,雕樑畫棟的柱子上龍飛鳳舞。邁過高高的硃紅門檻兒,入眼的是四四方方的院子。院子中,地面上是青白玉鋪成的路面,中間是一個精緻而秀美的人工湖,湖水通向院子四面八方。在人工湖的周圍,漢白玉製成的石凳和石桌觸手生溫,賞心悅目之餘又讓人緩解疲憊。
大院的四面八方一共有六扇半月形小門,分別通往六處別院。別院中,按照不同的風格,擺設和房屋的設計都有所不同,但是卻都典雅溫馨,讓人流連忘返。
而這大宅之所以讓安亦晴這樣重視,絕不僅僅是因爲風景秀美,做工精緻。最重要的一點,是它其中所蘊含的陣法。
可以說,這宅子中每一處景觀,都絕不是隨便選了個地方落成的。這其中蘊含着神秘的五行八卦之術,防身、安神、修煉,對宅子的住戶好處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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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些宅子中看不到的地方,隱藏着無數機關。其中一部分是顧夜霖親自設計的高科技安全網,另一部分則是安亦晴在上古空間中學到的奇門遁甲之術以及各種機關術。
總之,這宅子雖然看起來美,但是卻步步殺機。一旦安亦晴將宅子的陣法開啓,即便是天王老子闖進來,也得脫層皮才能逃出去。
將宅子的裡裡外外看了個遍,安亦晴滿意的點點頭,毫不吝嗇的誇讚了衆人一遍。
“你們做的很好,我很滿意。”
十三血將樂了,血衛軍們也樂了。
“大家都去自己的房間洗一洗,休息一下吧。接下來的工作交給我就好。”
衆人點頭,紛紛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這宅子中,十三血將和一百三十名血衛軍全都有自己的房間。不僅如此,在這宅子的地下,還有一個神秘的基地。基地之中擁有資源無數,是藏身以及訓練的好去處。
大家都走了,安亦晴坐在湖邊的石凳上,從空間中拿出幾張白紙。白紙上密密麻麻的畫着各種各樣的細線,如果仔細看,會發現這些線連成的應該是個陣法。
如果玄門門主唐志峰在這裡,看到這些圖,他一定會大驚失色。這幾張圖紙上畫的,是奇門遁甲中早已經失傳的上古殺陣——誅仙陣!其威力絕對不是那些什麼八門金鎖陣能夠相比的,甚至傳說這誅仙陣即便是神仙都難逃一死!
看着圖紙上密密麻麻的細線,安亦晴水眸輕輕眯起。天道,你能逃過誅仙陣嗎?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安亦晴一直住在大宅之中。這幾天她廢寢忘食,每天的睡眠時間只有三四個小時,其他的時間全都用來佈置這誅仙陣。誅仙陣的佈置非常難,需要的材料和佈陣人的實力缺一不可。
幸運的是,安亦晴擁有許多上好的翡翠精靈,是用來佈置誅仙陣的最佳材料。看着青色的翡翠精靈在湖水中泛着幽幽冷光,安亦晴心知陣法已成,鬆了一口氣。
看來,她還需要儘快尋找到最高品質的紫色翡翠精靈,才能讓這誅仙陣的威力更大。
誅仙陣佈置成功,安亦晴隨便坐在地上,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剛買完菜回來的安之風見到她,立刻擡腳走了過來。
“小姐,今天晚上大家吃火鍋,你也來吧?!”
安亦晴看了眼安之風拎着的青菜和肉,笑着點頭,“好啊,好久沒吃火鍋了,你多準備點兒,我可是很能吃的。”
安之風立刻笑了,“您就放開了吃吧!別的沒有,菜和肉我們管夠!”
當晚,十三血將和血衛軍居住的別院的院子中,十幾張圓桌露天擺放在湖邊。每一章桌子上全都擺放着一隻電磁爐和一個大大的鴛鴦鍋。圍繞着鴛鴦鍋,桌上擺放着各種蔬菜和新鮮的牛羊肉,以及各種魚丸蝦滑,讓人看着狂流口水。
血衛軍們十人一桌,而安亦晴和十三血將坐在同一張桌上。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院子裡的紅燈籠亮了起來。
“兄弟們,今晚難得小姐有時間!我們不醉不歸啊!”安之風拎着啤酒,大聲吆喝。
衆人紛紛起身,舉起杯子,大笑着:“不醉不歸!”
安亦晴也沒拘束,一邊喝酒一邊吃火鍋,玩得興起了便和大家划起拳來。許是婚禮將近,又許是宅子已經落成,總之安亦晴今天心情大好,來者不懼。沒一會兒功夫,地上便擺滿了酒瓶子。、
不過好在,安亦晴平時雖然不喝酒,但是卻絕對是海量。葉成弘讓她泡了十多年的藥浴,只要她不想喝醉,便誰也灌不醉他。
“小姐,喝點兒解救湯吧。”張玉楓見安亦晴又和血衛軍們喝了一波,擔憂的做了解酒湯遞給她。
安亦晴小臉微紅,笑眯眯的接過杯子,“謝謝小楓。”
她咕嚕咕嚕將解酒湯一飲而盡,美滋滋的吃了些涮羊肉,然後端起了酒杯。
“兄弟們,聽我說幾句。”她走到桌前,舉着杯子大喊。
正在瘋玩的十三血將和血衛軍們立刻停手收聲,即便是在喝酒吃肉,卻也不忘了安亦晴的命令。
安亦晴看着噤聲的衆人,露出一抹微笑,“兄弟們,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聚的這麼齊,我很開心!”
“一年半以前,我在孤兒院遇到了阿風他們。從此,便成了兄弟。後來,我又遇到了你們,我們這個家,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熱鬧!這一年來,大家爲我刀山火海,爲我披荊斬棘,我安亦晴全都記在心裡!今天,藉着這個機會,我想對大家真心說一聲謝謝。也希望,一年後,十年後,幾十年後,我們每個人都在!”
微風徐徐,安亦晴嬌聲朗朗。她明眸皓齒,眉宇間的英氣讓人心生敬佩,那纖弱的身子中爆發出令人熱血的豪邁。
“第一杯,感謝老天,讓我們相識!”她舉起酒杯,將酒一飲而盡。
“第二杯,謝謝大家爲我刀山火海!”情意盡在酒中,千言萬語在心頭。
“第三杯!,”安亦晴高舉酒杯,雙眼微紅,“敬幾十年後,大家都在!”
話落,十三血將和一百三十血衛軍齊齊舉杯,嘹亮的吼聲響徹雲霄——
“敬幾十年後,大家都在!”
當晚,所有人都酩酊大醉。醉在了兄弟情意之間,醉在了對未來的嚮往。
第二天清晨,當東方泛起了魚肚白時,安亦晴接到了安老爺子親自打來的電話——
華夏國風市昨晚八點三級大地震,整個城市毀於一旦!同時,一股不知名的病疫在一夜之間,席捲全城!
華夏國的危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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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高潮降臨,華夏國第一波災難,來了!
豪門重生:軍少梟雄華英雄
上官家兩女兒,小的被拐,大的被養廢
這天,姐姐跳了河,妹妹死無全屍。
當姐姐從水裡被救上來的時候,那停下來的心跳又跳動起來,誰也沒想到,姐姐的身體裡換了妹妹的靈魂。
接下來怎麼辦?
豺狼般的叔叔家,心思歹毒的哥嫂,那些欺負過姐姐的人,還有自己的仇,是不是應該將帳算一下。
哦,對了,姐姐的老公,也就是自己的姐夫,能照單收下嗎?
他在人前是大學教授,真正的身份是特種軍軍王。
他帥,多金,有權有勢,是衆女子心目中的最理想丈夫人選
這樣的一個男人,卻只寵她,護她,只將她當成手心裡的寶……
(PS:本文女強男強,雙潔,商戰、職場、宅鬥。一定給你不一樣的感受。)
章節目錄 第658章 殘垣斷壁,風市!
睡得迷糊的安亦晴一瞬間猛然清醒,好似有一盆涼水從頭到腳淋了個透心涼。華夏國雲省風市,位於南部,是一座經濟發達的一線旅遊城市,人口密集,和京都有的一拼。八點三級大地震,這還能有多少人活着?
安亦晴掛斷電話,立刻叫醒十三血將和血衛軍,將大地震的事情告訴給他們。衆人一瞬間全都清醒了,臉色陰沉入水。
“阿風,立刻去買機票回京都,沒有機票就買動車票和火車票。總之,我要你們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去。”安亦晴簡單擦了把臉,迅速下達命令,“大家打起精神,這是一場硬仗,我在京都等你們。”
龍子軒變成紫金神龍,安亦晴坐在龍背上,迅速消失在原地。十三血將們面面相覷,安之風站出來大吼一聲——“集合!”
一百三十名血衛軍瞬間變化氣勢,好似在戰場上廝殺的戰士一般,渾身殺氣。
“兄弟們,華夏國風市大地震,病疫蔓延!這一場仗,是硬仗!大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決不能給小姐丟臉!聽到沒?!”
“是!”
安之風點頭,“給你們十分鐘時間洗漱換衣,十分鐘後出發回京!”
京都,天空中佈滿陰雲,似乎連老天爺都感受到了風市一千三百萬條生命的哀嚎,忍不住哭泣起來。
安家別墅中,安老爺子和安子生兩人一人一隻手機,不斷的向外發佈命令。一道紫光閃過,兩人眼前一花,安亦晴便出現在他們眼前。
“妞妞,出大事了。”安老爺子面色陰沉,他是華夏國僅存的兩位開國元勳之一,風市無數生命在大地震中喪生,這位老人是最難受的。
“爺爺,我需要知道具體情況。”安亦晴直入主題。
安老爺子點頭,“今天凌晨一點多,風市忽然發生八點三級大地震,死傷慘重。相關部門立刻派出救援人員,第一時間進行一線搶救。不過,被揪下來的市民們在今天早上五點多開始出現發熱,器官迅速衰竭。有許多免疫力低的老年人已經瀕臨死亡。風市幾家醫院出動許多專家,卻都檢查不出病因。眼看着被救下了的市民們越來越多人發熱,風市相關部門坐不住了,這才上報上來。”
風市相關部門這種做法符合現今華夏國許多人的行事作風,出了事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壓下去,壓不下去了才上報。安亦晴對風市的這種做法非常不感冒,不過好在相關部門還算知道輕重,沒等人都死了才上報高層。
“我明白了,爺爺,現在您是希望我單獨行動,還是跟着大部隊一起走?”安亦晴問。
安老爺子沉思片刻,“老三已經在風市,你跟着紅刺其他隊員一起過去。有人照應總是好一些。妞妞,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保全自身。”
“好!”
在去紅刺之前,安亦晴去了一趟藥門。風市大地震讓全國人民的心都揪了起來,葉成弘身爲藥門掌門,自然不會坐在後面躲清靜。他早已安排下去,藥門百分之八十的弟子全部出動,只等安亦晴帶着他們一起去風市治病救人。
“師父,京都這邊就拜託您了。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師兄弟們。”紅刺黑色的直升飛機在半空中製造出巨大的旋風,安亦晴站在地面上緊了緊衣領,對葉成弘說。
葉成弘擺了擺手,“你做事我一向放心,京都這邊你放心,有爲師在不會出了岔子。丫頭,只有一點,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聽到了嗎?”
安亦晴點點頭,張開手臂抱了葉成弘一下,轉身登上直升飛機的軟梯。機艙門關上,飛機緩緩升空,向風市的方向飛去。葉成弘站在地面上,擡頭望着空中已經變成墨點的飛機,幽幽嘆了一口氣。
華夏國南方,雲省,風市。直升飛機緩緩從空中降落,安亦晴和藥門衆弟子在看到地面上的景象時,氣息猛地沉下。
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原本風市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已經不在,只剩下一片片廢墟。就好像是一夜之間忽然出現一隻巨大無比的怪獸,將整個風市毀於一旦。
那曾經秀麗的山石,摩登的大樓,寬敞的馬路和高橋,已經全都坍塌。廢墟之間,許多死裡逃生的人滿身鮮血的躺在地上,口中不斷上呻吟。有的人則抱着已經死去多時的親人,失聲痛哭。
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是血。這滿目瘡痍,好似全都被染成了血紅色,讓人窒息。
安亦晴跨着藥箱坐在飛機上,雙手緊緊的握着藥箱的肩帶,臉色慘白。她殺過人,也見過無數死人,但是,這眼前的人間地獄讓她無法喘息。
煉獄,這是人間煉獄!
黑色的直升飛機緩緩降落在一片空地上,機艙門打開,安亦晴跟着紅刺隊員走下去。這時,一個一頭紅髮的男人吸引了她的目光,安亦晴眼睛微微一亮,譚玉林!
“小晴,你可算來了!”譚玉林見到安亦晴頓時大喜,立刻衝過來將自己的隊員扒拉到一旁,大手一伸抓住安亦晴的胳膊,“快,跟我走!”
安亦晴任由譚玉林拉着往前跑,她給藥門衆人使了個眼色,聶遠等人連忙跟上。這一行人穿着藥門特有的白色唐裝短衫長褲,在充滿了土黃色和軍綠色的人羣中非常乍眼。、
譚玉林將安亦晴拉到了一個營帳裡。這個大營帳是紅刺建立的臨時救援指揮基地,無數身着墨綠色迷彩服的紅刺隊員擡着擔架進進出出,而有的則扛着各種救援物資從營帳中狂奔出來,發送給其他救援處的災民。
安亦晴跟着譚玉林走進去時,顧夜霖正好在和幾個華夏國高層將領商討接下來的救援方案。他穿着一身墨綠色的迷彩服,腳上踩着黑色戰靴,肩膀上的星星耀眼奪目。即便是身處這慌亂之中,卻也讓人移不開眼睛。在這大帳中,他就好像是光源,是主心骨,所有人都時不時看向他,便覺得心中安穩。
感受到有人在看他,顧夜霖轉頭看向門口。在見到安亦晴時,黑眸中亮了一下。其他幾名將領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見到安亦晴後恍然大悟。
男人大步流星走過來,鐵血的步伐帶起一身肅殺。
“人都來了嗎?”
安亦晴點頭,“師兄弟都已經來了。”
“好,接下來就拜託你們了。”顧夜霖摸了摸她的頭頂,聲音微微柔和一些,“注意安全。”
安亦晴淺淺一笑,禮貌的給顧夜霖身後的幾個人問了聲好,便帶着藥門衆人開始着手進行救治。
她的任務有兩個,第一,救治傷亡;第二,研究那奇怪的病疫。
“各位師兄弟們,我們分成五組。”安亦晴將藥門衆人招來,着手安排,“大師兄,你帶着一組人留在這裡,負責紅刺送過來的傷員。二師兄,四師兄,五師兄,你們各自帶領一組人,以營帳爲中心,向東西南三個方向一路進行救援。三師兄你跟着我,我們去北方。大家如果有事就用對講機進行通話,希望今天通訊線纜能夠維修好,這樣還能方便些。”
安亦晴說完,大家便兵分幾路,開始了艱難而又危險的救援任務。、
風市的北邊,地勢最是危險。這邊多是農村,到處都是隨時有可能會塌陷的大山。安亦晴和三師兄秦越帶着一小隊藥門弟子,揹着藥箱踏上了救人的征程。
一路上,他們開着幾輛顧夜霖弄來的小摩托,在充滿泥濘和石頭的山路上起起伏伏。這一片到處都是小路,普通小轎車根本無法順利通過,安亦晴騎着小摩托車,一路走一路救人,當她到達一處小鎮時,身上已經濺滿了泥點。
離風市市中心最近的清水鎮,是受到地震波及最眼中的地方。這鎮子原本算得上是一個縣級市,但是一場地震,那些剛剛建好沒幾年的高樓大廈全都坍塌,鎮子上許多居民蓋起了漂亮的小別墅,現在也都毀於一旦。
安亦晴開着小摩托剛進入清水鎮,便是一片狼藉。廢墟中,看不清是男是女的兩具屍體身上佈滿了污血。在他們身邊,一個大概五六歲的小男孩兒趴在兩人的屍體上嚎啕大哭,嗓子都已經哭岔了。他的額頭上全是血,混着淚水嘩啦啦留下來,好不可憐。而在他的周圍,還有幾戶人家抱着地上的屍體,有的坐着一臉麻木,有的抱着屍體嚎啕大哭,也有許多傷員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這鎮子怎麼還沒救援的來?”安亦晴皺眉。
秦越看了看四周,“從市中心到這邊有一段山路,估計是山路崩塌,救援車卡在半路過不來。”
安亦晴抿了抿脣,“三師兄,聯繫大本營那邊,讓他們儘快送點兒物資過來。”
說着,她下了摩托車,揹着藥箱向那孩子走過去。
“小朋友,別哭了,讓姐姐看看你哪裡受了傷?”安亦晴抱起小男孩兒,沒理會他身上的血蹭的自己身上到處都是。
“爸爸媽媽……爸爸媽媽死了……”小男孩兒在安亦晴懷裡哭的快抽過去了,聽得讓人心碎。他髒兮兮的小手死死拽着安亦晴的衣服,就好像在抓緊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一夜之間,爸爸沒了,媽媽沒了,家也沒了。小小的人兒,還什麼都不懂,他只知道,爸爸媽媽怎麼叫都不醒,別人告訴他,這叫死亡。
爸爸昨晚睡覺前還答應今天給他做大雞腿,可是,卻死了。媽媽昨晚說,今天帶他出去玩,可是,卻死了。
都死了,只剩下他自己。
安亦晴嘆了口氣,任由小男孩兒抱着她。她仔細爲孩子檢查了一邊身體,地震的時候這孩子應該是被父母擋在了身下,所以只是腦袋受了些撞傷,並不是特別嚴重。
拿出藥膏和紗布給小男孩的腦袋包紮好,安亦晴又過去檢查了一下孩子父母二人。冷冰冰的,沒有氣息,都僵住了。
死了,死的不能再透了,她醫術再高也無能爲力。
安亦晴將孩子交給一個幫忙打下手的小師弟,又揹着藥箱去爲其他人治傷。一圈走下來,救了二十幾個人,回來時正好碰上了救援車開進鎮子。
軍用大卡車緩緩停在安亦晴面前,一個身着綠色軍裝的男人從車上跳下來。
“你好,請問你是?”男人禮貌的敬了個軍禮,客氣的問。
安亦晴拿出顧夜霖給她準備的小本本遞給那男人,男人看了一眼,臉色一正,立刻雙手將小本本還給安亦晴。
“報告首長,雲省第一百三十八師第二小分隊前來報道,請指示!”
安亦晴揮了揮手,“我不是什麼首長,只是個虛名罷了。你們忙你們的,我是過來治療傷員的,不用理會我。”
那男人立刻回了一聲,轉身上車向鎮子裡開了過去。同時,也將那些傷員一起帶在身邊。
安亦晴見大卡車開進鎮子,那孩子和其他幾個傷員也都有了着落,便鬆了一口氣。她重新騎上摩托車,開始向鎮子裡前進。
整整一天,安亦晴救了多少個人她已經數不清了,身上染了多少人的血也記不得了。她親眼看着救援士兵從廢墟中挖出已經死去多時的一家三口,也親眼看着一個氣息全無的母親將還在襁褓中的嬰孩牢牢的護在身下。她跟在救援人員身後,在他們挖出傷員的第一時間便上前進行救治。那些身着綠色軍裝的士兵們已經熟悉了這個身着白色休閒褲和短袖上衣的美麗少女,剛開始他們心存懷疑,但是當他們親眼看着這少女徒手和他們一起挖開廢墟,親身鑽進去救出幾個瀕臨死亡的小孩子時。士兵們明白了這少女纖細的身體中所蘊藏着強大的力量。
連續三天,安亦晴一直沒有離開清水鎮。白天她跟着士兵們挖掘廢墟,救治傷員。晚上則在大營中隨意找個角落,湊合睡一覺。一些士兵們不忍心看一個嬌嫩的少女和他們一個受苦,便想給她弄些好吃的。可安亦晴卻笑着拒絕,捧着方便麪就好像在品味美味佳餚。
三天之後,清水鎮活着的人都已經被挖了出來,安亦晴不眠不休了三天,終於將所有傷員全都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她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身旁的礦泉水一飲而盡。
“小晴累了吧?這邊沒什麼事兒了,你還是趕快會大營眯一會兒。不然你這小身板容易垮啊!”一個士兵關切的說。
安亦晴點點頭,從地上站起來。她剛要開口說話,忽然耳邊響起微弱的狗叫聲。
“怎麼了?”士兵見安亦晴忽然不動了,心中疑惑。
“我聽到了狗叫。”安亦晴皺着眉,轉頭四處望着。目光所過之處,全都是一片廢墟。這是一處居民小區,這些天她從這廢墟之下救出了不少人。
“狗叫?會不會是聽錯了?這下面已經沒有生命體徵了。”那士兵一愣,看了看身邊的儀器。這周圍都已經沒有生命體徵,按理說儀器不應該出錯纔是。
安亦晴沒有回話,她閉着眼睛屏住呼吸,將聽力外放。漸漸的,一陣微弱的狗叫聲傳入耳中。聲音在南邊!
安亦晴猛地睜開眼,向狗叫的方向看了過去。透視眼開啓,只見層層廢墟之下,竟然隱匿着一個小小的地下室!而那地下室中,幾塊墜落的石頭碰巧累成了一個三角區。三角區之中,一隻渾身是血的小狗和一個十多歲的男孩兒氣若游絲!
安亦晴眉目一凜,擡腳向那邊跑去。
“哎,小晴!”那士兵喊了一聲,想要把她拽住。
“那邊有個地下室,有個小孩和狗被壓在下面!跟我來!”安亦晴嬌喝一聲。那士兵聽了心中一沉,也沒想安亦晴這話的來源是否屬實,帶着幾個人就跟了過去。
跑了一千多米,安亦晴在一處廢墟前停了下來。她仔細看了一下廢墟之下,那三角區非常危險,搖搖欲墜。一旦在挖掘的途中有那麼一絲意外,三角區一塌,那孩子和狗都將一命嗚呼。
“別動!”制止了幾個士兵的挖掘動作,安亦晴皺眉盯着前方,腦中迅速思索着可行的辦法,“那孩子待的地方很危險,我們只能徒手把這些石塊搬開。”
“徒手搬開?”一個士兵驚呼一聲,這些樓宇坍塌留下的鋼筋水泥至少也要幾十斤幾百斤重,徒手搬開?在開什麼玩笑?
安亦晴抿了抿脣,“你們去找個吊車,不要太大。這地方面積太小,經不起大吊車的震動。我來將這些石塊擡起來,然後你們用吊車扔出去。”
“你?!”幾個士兵的眼神都變了,看着安亦晴就好像是在看精神病一樣。
“看什麼看?!快去!”安亦晴眉毛一豎,嬌聲大喝。現在哪裡還是發愣的時候?晚一秒那孩子和狗狗就多一分危險!
幾個士兵被安亦晴的大喊嚇了一跳,也不知怎麼的,悶頭轉身跑了。沒一會兒,一輛小型吊車便開了過來。不過由於這片地方太危險,隨便一動那三角區就有可能塌陷。所以安亦晴讓吊車停在了五十米開外的地方,這段路程,他們必須要徒手將這些石塊搬開。
安亦晴尋摸了一件長袖迷彩服套在身上,將藥箱扔給小師弟,挽起袖子就爬上了廢墟。
她看了看周圍佈滿了鋼筋的大石塊,右手一揮,招呼上來幾個身強力壯的士兵。
“你們一人一邊,我說擡,你們就擡起來。記住,動作一定要輕!”
幾個士兵魔魔症症的聽着安亦晴說話,就好像是在聽天書一樣。光憑他們幾個人就能把這麼大的傢伙擡起來?開什麼玩笑?
不過不知爲什麼,幾人見到安亦晴挽起袖子弓下身抱住一頭的鋼筋,他們也自覺地走到了另一邊。
“大家準備好,擡!”安亦晴一聲嬌喝,腰部用力,扛在肩膀上的鋼筋緩緩上升。與此同時,其他幾個士兵都感覺的身上的大傢伙在緩緩移動,他們竟然真的把這東西搬起來了?!
殊不知,這重達好幾百斤的石塊大部分重量全都壓在了安亦晴身上。半神巔峰的修武者,雖說不能移山倒海,但是搬起一塊這麼大的石頭,還是可以的。
身體的內息迅速運轉,安亦晴銀牙緊咬,好幾百斤的大石壓在她身上,着實吃力的很。她釋放出內息,內息化爲一股虛無將大石托住,不然憑藉她本身的力量,遲早被壓成肉泥。
幾人抱着大石緩緩移動,吊車早已經準備好,當他們出現在吊車的控制範圍內時,吊鉤立刻上前,將大石穩穩勾住。
安亦晴鬆了口氣,抹了把額頭的汗水,轉身繼續。幾個士兵面面相覷,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驚。
“愣着幹什麼?繼續啊!”
聽到少女的呼喊,幾個士兵立刻跑過去,擡起另一塊大石。
整整四塊大石,重達好幾百斤,安亦晴和幾個士兵花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將它們挪開。接下來便是一些小塊石頭,安亦晴以一敵百,兩手抱着幾塊石頭搬的虎虎生風,將那幾個士兵嚇的目瞪口呆。
這姑娘是吃菠菜長大的吧?太特麼嚇人了!
沒過多久,那個坍塌成三角區的地下室終於露出了一個口子。安亦晴滿頭大汗的跪在洞口旁,向裡面看去。
“聽得到我說話嗎?”
片刻之後,一聲虛弱的狗叫從地下室傳了出來。
“有人!快挖!”
------題外話------
小晴正在積累民衆的力量,華夏國的第一次災難到了,最後的高潮還會遠嗎?
章節目錄 第659章 她的威望
幾個士兵精神一震,立刻拿着鐵鍬跟安亦晴一起挖了起來。沒過多久,小小的洞口越來越大,地下室中的情況漸漸展露出來。
兩塊大石由於坍塌掉落,在地面形成了一個三角區。在小小的三角區中,一個十多歲的小男孩兒氣若游絲。他的雙腿被大石壓住,鮮血和髒兮兮的土混成深紅色的污血。他的身旁,一隻薩摩耶虛弱的喘着氣,正用充滿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們。薩摩耶白色的毛髮已經全染成深紅色,看起來煞是悽慘。
幾個士兵見那三角區沒有塌陷,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們鑽進洞裡,先將狗狗救了出來,然後開始研究如何救這孩子。
“這孩子的腿被壓住了,只能把這兩塊大石頭擡開。而且,必須是同時擡起來才行。”其中一個士兵檢查了一下兩塊大石。這孩子的左右腿被這兩塊大石各壓住一條,必須同時擡起來才能將他救出來。
“讓小吊車開過來試一試吧?”一個士兵說。
衆人點頭,紛紛示意小吊車開過來。然而,吊車開過來之後,又出現了一個問題。吊車只能吊住一塊石頭,另一塊該怎麼辦?
大家面面相覷,這麼大的石頭,難不成還用人工擡的?
“大家再加把勁兒,擡起來吧。”這時,安亦晴忽然發話,“這孩子挺不了太久,我們必須速戰速決。這樣,留下兩個人來抱孩子,剩下的都跟我一起擡。”
說着,她抹了把額頭的汗水,再一次彎下腰,抱住大石的一角。其他幾個士兵見此,立刻安排出兩個人來抱孩子,剩下的則跟安亦晴一起抱住那塊大石。
“我們堅持不了太久,吊車把石頭吊起來之後,我們就會往起擡。你們兩個一定要動作快而穩,那孩子的腿要小心,別再傷了他。”安亦晴叮囑。
負責抱孩子的兩個士兵點點頭,緊緊捏了捏手中的擔架。
吊車轟轟作響,吊鉤和繩子落下,將壓在孩子右腿上的那塊大石綁住,緩緩吊了起來。與此同時,安亦晴嬌喝一聲“起!”,衆人齊心協力,咬牙用吃奶得勁兒擡起了重達幾百斤的石頭。
“快!趁現在!”安亦晴臉色通紅,大汗淋漓,好似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她體內的內息極速運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大石托起,使她和士兵們看看承受住大石的壓力。
兩個士兵手疾眼快,將擔架放在地上,然後輕輕抱起已經陷入重度昏迷的小男孩兒。帶他們將孩子放到擔架上擡走,安亦晴幾人再也挺不住,大石“噗通”一聲掉落在地。
幾個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氣。他們不敢想象這幾塊大石頭竟然真的是自己擡起來的!
安亦晴接過小師弟遞來的手帕擦了擦臉,喘了口氣,便從地上站起來。她走到小男孩兒身邊,細細檢查了一遍,便開始施針。
幾個士兵累的坐在一旁,好奇的看着安亦晴手中銀針飛舞,都在心中猜測這姑娘究竟是什麼人。擁有這麼好的醫術,還身手這樣好,難不成是什麼隱士高人嗎?
小男孩兒的狀況非常不好,那兩塊重達幾百斤的大石把他的兩條腿全都壓斷了。能保住已經是萬幸,以後想要行動如常是根本不可能的事。看着小孩兒兩條血肉模糊的雙腿,安亦晴咬了咬脣,對自己的無能爲力感到疲憊。
突如其來的災難,讓一個健康的孩子失去了雙腿。從此以後,他的一生將在輪椅上度過。作爲一個醫者,安亦晴看遍人生悲歡離合,但是仍然有些接受不了。
孩子的傷勢已經穩定下來,安亦晴讓幾個士兵把孩子擡到臨時搭建的醫療站,她則帶着小師弟繼續前行。
“師姐,你別太難過了。那孩子也算幸運,遇到了你。至少能保住兩條腿不截肢。”小師弟跟在安亦晴身邊,一邊走一邊勸慰。
安亦晴無聲的點點頭,看着那些躺在路邊的災民們,心中愈發沉重。
清水鎮的傷員已經初步救治完畢,安亦晴檢查了一圈發現並沒有出現高燒不退的情況,便放下心來。告別了那些負責救援的士兵,她帶着小師弟開着摩托車前往下一個地點。
一路上,她不知道自己救了多少人,身上沾染了多少血。那痛苦的哀嚎聲讓她心中沉悶,安亦晴忽然覺得,這一切災難真的只是因爲大自然的懲罰嗎?又或者,是有某種命運正在天上冷漠的看着他們?
緩緩擡起頭,安亦晴看着那蔚藍的天,心中壓抑。
這時,短衫的衣角忽然被拽了拽。安亦晴收回思緒,低下頭,看到拽着自己衣角的小男孩兒時,愣了一下。
“小朋友,怎麼了?”她蹲下身,笑眯眯的看着臉上髒兮兮,但是大眼睛卻乾淨清澈的小男孩兒。
“姐姐,給你糖。”小男孩露出大大的微笑,伸出髒兮兮的小手,遞給安亦晴一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棒棒糖。
安亦晴愣了一下,接過棒棒糖,“這是……”
“姐姐我認識你,你前幾天幫我媽媽治好了傷,你是好人。”小男孩兒咯咯一笑,眉宇間盡是天真,“以前小寶不開心的時候,媽媽和奶奶就會給我買棒棒糖。我吃上就開心了。姐姐不開心,一定也想吃棒棒糖了!”
安亦晴眼神微微一動,笑了。她摸了摸小男孩兒的臉,說,“謝謝小寶。”
“姐姐不客氣,姐姐是好人,小寶喜歡姐姐!”說着,小男孩兒笑嘻嘻的告了別,跑遠了。安亦晴蹲在原地,看着他跑到自己父親的懷裡。那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他抱起孩子的那一刻似乎擁有了全世界。
安亦晴忽然笑了,一直沉悶的心漸漸通透起來。也許,她已經找到了漫漫人生路的目的。
“師姐,我剛領了方便麪和礦泉水。你先湊合湊合,等回京都我們再吃好的。”小師弟大汗淋漓的捧着幾袋方便麪跑了過來,將保存最完好的幾袋食物遞給安亦晴。
安亦晴接過來,“小八,我們明天回紅刺大營去。這邊的情況已經差不多了,我得回去看一看那個病疫怎麼樣。”
小八點頭,“都聽師姐的。不過師姐,你回去不告訴三師兄他們嗎?”
安亦晴尋思一下,“三師兄他們應該去了別的鎮子,他如果來這裡,一定會知道我來過。我一會兒找個人留個口信兒,萬一他們來了,就能第一時間知道我的去向。”
“那我這就去收拾一下,咱們明天早上出發!”
當天晚上,安亦晴帶着小八再一次走遍整個小鎮,將重傷的災民們一一檢查了一遍。得知安亦晴要走,大家紛紛跟她道謝,有幾戶人家特意將省下來的幾個水果送給她,讓她路上吃。
“安大夫,真是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媽現在就完了。”一箇中年女人感激的對安亦晴一遍又一遍道謝。地震時,她和自己的母親被埋在了廢墟之中。是安亦晴第一時間發現了她們,徒手將兩人救了出來。老母親的頭被砸了個血窟窿,要不是安亦晴醫術高明,可能早已經命喪黃泉。
中年女人的感激讓安亦晴很暖心,她笑着將手中的兩個桃子還給女人,“徐姐,我不怎麼吃水果。這兩個桃子你留着給大姨補補水分吧。她的傷還沒好,可別再缺了營養。對了,你等一下。”說着,她裝模作樣的翻了翻藥箱,從裡面拿出一個小盒子,“這是我親手做的療傷藥,對老年人恢復傷勢有好處。大姨的年紀大了,禁不起折騰,還是吃點兒藥穩固一下的好。徐姐,你收下。”
“這……這多少錢?我不能讓你白送。”徐姐手忙腳亂翻了翻身上,卻發現她穿的是睡衣,“你看我這一身,也沒帶錢。這樣吧安小姐,等我們把家裡的銀行卡翻出來,去銀行轉給你。”
安亦晴揮了揮手,“不用,這些是我送你們的。徐姐,好好照顧大姨,這些藥每天早中晚三顆,不要貪多。”
說着,在徐姐的再三挽留中,安亦晴跟着小八騎上小摩托,離開了鎮子。
回去的路上,他們選擇了一條相對好走的路。這條路直通風市市內,道路平坦。安亦晴正好也可以看一看市內的傷亡情況。
三天之後,不爭氣的小摩托終於在壞了第三次之後,成功達到了風市市內。安亦晴從摩托車上跳下來,對着那漏了氣的輪胎瞪了瞪眼。最後還是無奈的將小摩托扔在了路邊,跟着小八徒步前進。
風市一共有五大區,她現在所在的皇保區是風市面積最大、最爲繁華的一個區。不得不說,市內的救援情況相對於周邊的鎮子和農村,要好上許多。遍地廢墟已經初步清理完畢,許多身着軍綠色軍裝的士兵們扛着救援物資奔走於各個救援站。災民們也不像之前看到的那樣分散,都聚集在離自己家最近的救援站中。或休息,或養傷。
安亦晴徒步走了幾公里,去了幾個救援站看了一下傷員。救治了許多重傷患者之中,才放心離開。
夜幕降臨,她剛剛進入一個救援站,將一位被判了死刑的老人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安亦晴鬆了一口氣,接過一個護士遞過來的礦泉水。
“安小姐,今天太晚了,要不你就住在這兒吧?”那護士態度很好,這姑娘剛從畢業分配進風市第一人民醫院。就趕上這場災難。小姑娘一腔熱血,二話沒說就跟着救援團來了一線,想要爲自己的家鄉做出一些貢獻。這些天,剛剛從大學校園中走出來的小護士第一次認識到了什麼叫做殘酷。遍地的屍體,遍地的血,小護士有好幾回差點兒崩潰。
後來,不知什麼時候,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現在皇保區。那身着白衣的少女揹着一個古樸的藥箱,不停穿梭在各大救援站之間。許多生命垂危的病人被她成功救了回來,那一手漂亮的銀針讓他們這些醫務人員歎爲觀止。
小護士覺得,這少女一定是個隱世高人!而且是個有思想的隱士高人!
安亦晴不知道小護士心中在想什麼,她看了看外面已經黑下來的天色,點了點頭,“好,今晚就住這裡吧。”
“真的啊?”小護士心中一喜,“那你跟我住吧,我的牀位擠一擠夠我們住了。”
安亦晴點頭,道了聲謝。
小護士笑呵呵的走了,小八抱着兩袋麪包走了進來。
“師姐,晚飯。”
安亦晴接過麪包,就着礦泉水啃了起來。一頓飯的功夫,她遇到了好幾個剛剛被擡進來的傷員。安亦晴立刻放下手中的麪包,再一次救治起來。
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這麪包纔算啃完。小八看着安亦晴灰撲撲的小臉,嘆了口氣,“這次回去掌門師伯不得弄死我,師姐你都被我給餓瘦了。”
安亦晴摸了摸已經瘦的尖尖的小下巴,忽然想起了安老太太和孔詩。還記得她剛從緬甸回來時,這婆媳倆嚷嚷着一定要把她給養胖些。沒想到在家呆了一陣子,好不容易胖了些,這些日子又全都還回去了。
眼睛彎彎眯起,她忽然有些想家了。
“通訊電纜到現在還沒修好嗎?”安亦晴問。
小八搖搖頭,“這次地震受損非常嚴重,估摸着還得一陣子才能修好。風市實在是太大了!”
安亦晴贊同的點點頭,風市佔地面積比京都只小了一圈,這麼大的城市,想要災後重建實在是要花上一番力氣。
當天晚上,安亦晴和小護士擠在一張牀鋪上,進入了夢鄉。
凌晨兩點多,夜深人靜。風市廢墟一片,在黑夜之中顯得有些淒涼。半空之中陰雲密佈,似乎連老天爺都感受到了這哀鴻遍野,天色陰沉沉的沒有一顆星星。
忽然,一道白光劃破天際。緊接着,轟隆隆的雷聲震耳欲聾,響徹大地。深夜中正在挖掘廢墟的士兵們停下手中的工作,擡頭往向深深的夜。
咔擦——一聲撕裂般的雷鳴,一道刺眼的白光將夜色分成兩半。深黑的夜瞬間亮如白晝,大家紛紛被接二連三的震雷嚇醒。
狂風大作,在地震中飽受摧殘的樹木在風中不斷顫抖。一個接一個震雷落下,夜空中白色的閃電縱橫交錯,似乎馬上天塌地陷一般。
咔嚓——一個悶雷在衆人頭頂炸響,不遠處的一顆百年大樹忽然冒起了濃煙,頃刻攔腰折斷。
大樹“碰”的一聲緩緩倒在地上,折斷出黑煙一片。
在這電閃雷鳴之中,豆大的雨點從天空落下。緊接着,迅速連成一片雨簾。大地上一片水煙四起。
安亦晴被這雷鳴聲震醒了,她安慰了小護士幾句,隨手批了件外套走到門口。
傾盆大雨,漫天風煙。豆大的雨點砸在身上生疼,只是瞬間的功夫,地面上便激起了水花。雷鳴伴隨着狂風,將大暴雨肆意吹散到各個方向。好不容易紮好的臨時物資救援站在狂風中岌岌可危,沉睡中的士兵們紛紛起牀,赤着上身在大雨中穩固災民們新的居所。
營帳中的士兵們全都在門口進進出出,安亦晴披着衣服站在角落裡,和災民們一起看着外面的狂風暴雨,空氣中盡是沉悶。
剛剛遭受大地震的風市,哪裡還受得了這樣猛烈的暴風雨?剛剛整理好的廢墟再一次傾塌,救援工作被迫暫停。無數個臨時搭建的營帳在暴雨中搖搖欲墜。許多守在自己坍塌的家園旁邊的災民們在這雨幕之中痛苦哀嚎。
安亦晴水眸微眯,死死的望着遠處。在離營帳兩千多米的一處廢棄小區中,兩位老人跪在暴風雨中,護着身下已經死去的女兒。
再也坐不住,安亦晴將外套扔給小八,孤身一人衝進了漫天雨幕之中。
“師姐!”小八心中一驚,立刻跟了上去。那名小護士在兩人身後呼喚許久,卻只能眼睜睜看着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這茫茫雨幕之中。
當安亦晴趕到兩位老人身邊時,渾身已經溼透。豆大的雨點砸在身上生疼,暴風吹在臉上,好似小刀子一下下刮在嬌嫩的皮膚上,火辣辣的難受。連成線的水珠從髮絲上不斷滑落到臉上,安亦晴隨意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跑到兩位老人身邊。
“大爺大媽!快跟我去救援站!”雷鳴暴風中,安亦晴大聲呼喚。
兩位老人擡起頭,雙目無神的看着忽然出現的少女。他們的懷中,抱着自己的女兒,那屍體早已經冰冷。
安亦晴忽然鼻子一酸,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兩位老人的身影和安老爺子安老太太的身影重疊在一起,安亦晴實在受不了這樣的酸楚。
“大爺,大媽。這位姐姐不會忍心看着你們這麼受苦。你們跟我走好不好?救助站裡有吃的喝的,你們受了傷,需要治療。”安亦晴大聲喊。
老大爺忽然搖了搖頭,嘴中低聲說着什麼。安亦晴看的真切,他在說,“我要陪我的女兒”。
雨水流進眼睛裡酸澀不已,安亦晴抹了把臉,咬了咬牙,將兩位老人的女兒拽了起來。
“我揹着她,大爺大媽,你們跟我走!”
安亦晴將那屍體背在身後,看着兩位老人。老大爺仍然有些迷茫,老大媽還算有理智,將老伴兒從地上拽了起來。
“師姐,我來吧!”小八趕過來,將安亦晴揹着一具屍體,立刻心中一酸。
安亦晴搖了搖頭,“你扶着兩位老人,小心點兒,別摔着。”說完,她將已經僵硬的屍體往肩上竄了竄,低頭衝進了漫天風雨之中。小八扶着兩位老人,顫顫巍巍的跟在身後。他的眼神時不時落在前方那個纖弱的身影上,小八實在想不通,安師姐究竟是哪裡來的力量,在這漫天電閃雷鳴中揹着一具屍體獨步前行。
安亦晴的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功夫便趕回了救援站。她要來一副擔架和白布,將屍體放在擔架上,用白布蓋上。這時小八也扶着兩位老人回來了,老大爺一見自己女兒,便撲了上去。抱着屍體嗚嗚嗚哭了起來。
老大媽也老淚縱橫,她抹了把眼淚,感激的看了安亦晴一眼,轉身去安慰自己的老伴兒去了。
“我說你們幹什麼去了,原來是救人啊!”小護士急忙跑過來,遞給安亦晴和小八兩條幹爽的毛巾,“快擦擦吧,小心感冒。”
安亦晴也不推辭,接過毛巾仔細擦了擦。她四處看了一下,發現營帳裡的人少了很多。
“人都去哪兒了?”
“哦,都出去幫忙了。外面風太大,這帳子都快要刮翻了。”小護士癟了癟嘴,“真是禍不單行,這帳子要是刮壞了,大家都得淋雨了。”
安亦晴紅脣微抿,營帳中已經出現了許多積水。爲了給受傷的災民一個好的休息環境,士兵們紛紛搬出一袋袋泥沙,摞在營帳四周,防止雨水進入。幽深的夜,外面電閃雷鳴,狂風呼嘯的聲音夾雜着士兵們的吶喊聲,讓人心中沉悶。
喝了碗小護士熬得薑湯,安亦晴披上雨衣再一次跑了出去。她衝到人羣中,跟着那些士兵一起忙活起帳篷的穩定工作。
“你來做什麼?快回去!”負責這處救援站的一名連長見安亦晴過來幫忙,立刻喝止了她。
安亦晴裝作沒有聽到,扛起兩袋泥沙如履平地一般,衝向帳篷。小連長愣了愣,隨即繼續拿着大喇叭指揮工作。
夜空中再一次響起震耳欲聾的雷鳴,大地都跟着震了震。狂風再一次席捲,安亦晴跟着無數士兵奔跑在狂風暴雨之中,努力穩固着搖搖欲墜的大帳。
就在這時,地面忽然開始漸漸顫動起來。衆人的動作皆是一頓,還沒等大家緩過神,地面的震動變得愈發劇烈。
安亦晴站在雨中,扛着泥沙,盯着地面。那一瞬間,平坦的地面下似乎隱藏着一隻巨大無比的怪獸,將她掀翻在地。沉重的泥沙砸在身上,狂風大作吹得自己喘不上氣來。安亦晴艱難從搖晃的地面上爬起來,發現許多人都跌倒在地,而那些剛剛摞好的泥沙袋子全都倒了!
風市,再一次地震了!
帳篷中傳來一聲聲絕望的尖叫,桌子上,牀上許多東西伴隨着晃動掉落在地面。雨水滿滿滲進帳篷,驚恐萬分的災民們手忙腳亂的擡起躺着傷員的擔架,試圖躲起來。
安亦晴掙扎着爬起來,她勉強站穩身子看向帳篷,忽然,臉色一白。
漫天的電閃雷鳴之中,一道刺眼的閃電撕裂夜空。在那猶如白晝的白光之下,安亦晴注意到帳篷不遠處的一座三層小樓和幾顆粗壯的大樹正在緩緩坍塌。
按照地震的傾斜方向,如果這小樓和大樹坍塌,第一個就會砸在救援站的帳篷上!那帳篷裡的人……
瞳孔狠狠一縮,安亦晴玩命般朝那邊跑去。傾盆大雨淋溼全身,刀子一般的風掛在臉上,可安亦晴此時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趕過去!趕過去!不然那些人都會死!
一百步,九十九步,九十八步,安亦晴化爲了一道虛影。
而此時,許多離危樓比較近的士兵們也注意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地面仍然在搖晃,士兵們一邊往那邊跑,一邊沖帳篷中的人大喊,讓他們快點逃命。
然而,一個白色的身影比任何人都要快。她仿若一道閃電一般,衝向危樓。手中一抹冷光在雨幕中劃過一道泛白的弧度,巨大的氣流沖天而起!
清影劍的劍氣化爲一條巨龍,卷着漫天風雨向即將傾塌的危樓和大樹襲去!
砰——轟——一聲聲巨響在士兵們耳邊炸開,在他們的面前,一個纖細的身影屹立在電閃雷鳴之中,她手中的那把短劍釋放出強大的氣流,將那即將斬殺衆人性命的危樓和大樹齊齊衝向天際!
無數磚瓦石塊被衝向天空,然後在遠處掉落。幾顆百年大叔的樹幹被攔腰斬斷,改變了倒下的方向,堪堪和營帳的位置錯開!
得救了!救援站中好幾百條性命得救了!
在無數士兵們的注視下,安亦晴緩緩收起清影劍,轉過身來。她抹了把佈滿雨水的小臉,露出一抹淺笑,然後跑到泥沙處繼續扛起兩個大袋子奔向營帳。
那些親眼目睹了這場奇蹟的士兵們紛紛看向彼此,眼中都充滿了震驚。這件事情,他們必須要跟連長交代清楚。
充滿危險和絕望的一夜終於過去了,當天空的東方露出一抹魚肚白時,可怕的雷雨交加緩緩停了下來。
當天,各大衛視新聞紛紛報道了風市第二次七點六級大地震。剛剛建立起來的許多救援站全在一夜之間坍塌,幾十萬幾百萬災民再一次流離失所。那遍地的泥濘和哀鴻遍野,通過攝影機傳遍全國各地。各大院校、企業紛紛號召捐款,爲風市的老百姓們出一份力。
華夏國一號吳先生在得知此事後,親自坐專機前往風市監督救援。華夏國各大軍區全部出動,勢必在第一時間爲災民們搭建出新的家園。安慕雲和顧忠義兩位僅存的開國元勳,在知曉此事之後,不顧衆人勸說,跟隨吳先生一同前來。在一線災民之中進行慰問,並且親手送上救援物資。商界各企業以及娛樂圈衆明星也紛紛捐款,試圖爲災區貢獻一份力量。
救援站中,剛剛又接了一批傷員的安亦晴終於連通了手機。她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找了個角落給遠在京都的張玉生打了個電話。
當天下午,華夏御龍總經理張玉生帶着風玉和華芸兩位副經理親自前來風市,送上豐富的救援物資。他們來的低調,但是卻仍然被眼尖的記者媒體抓住了。張玉生無奈之下,只能接受了幾分鐘的採訪。採訪過後,那名記者將得到的消息通過攝像機傳播給華夏各地。所有人都知道了一個消息——華夏御龍將出資三個億幫助風市市民重建家園,並且公司還會聘請三十個救援小隊幫助國家一起進行救援工作!
這消息一出,全國震驚!網民們紛紛對華夏御龍拍手叫好,表示這纔是華夏國的良心企業!
而許多其他記者在聽到張玉生來到一線之後,紛紛趕來想要採訪他,卻都被他一一拒絕。不過,倒是發生了一件事情,激怒了張玉生。
那天,張玉生剛剛將第二批救援物資送到負責人手中,便冒出來一個小地方電視臺的記者問了一句:“張總,安小姐爲什麼沒來?她爲什麼只派你過來?是不是她害怕受傷所以躲在家裡?!”
正和負責人寒暄的張玉生當場便冷了臉,他滿面寒霜的看了那記者一眼,一臉肅然。
“這位記者先生,我要糾正你兩點。第一,安小姐作爲華夏御龍創辦人,出資三個億幫助風市重建家園。這是她對華夏同胞的關懷。但是,安小姐沒有義務親自前來一線進行救援,你所說的是道德綁架!第二,你怎麼知道安小姐沒來?早在地震第二天,她就帶着藥門師兄弟們趕到一線,現在已經不知道救了多少人了!請你問話之前調查清楚情況纔是!”
負責風市救援任務的負責人一聽安老司令的孫女竟然親自來了,立刻想打聽清楚她在哪裡。但是卻被張玉生以“安小姐只想救人,不想露臉”給擋了回去。
張玉生怒懟小記者的視頻不知怎麼就流傳了出去,大家紛紛在網上討論安亦晴到底在哪裡。不過,這些都是傳言,具體情況只有等風市的通訊電纜修好之後,才能知曉。
再說安亦晴,她一連三天呆在皇保區,幫助救護人員們進行傷員救治。這三天中,士兵們又救出了許多深埋廢墟的災民。安亦晴揹着藥箱東跑西跑,到處都有她的身影。
第四天,安亦晴收到消息,皇保區一處居民樓的廢墟中挖出了十幾個小孩子,全都傷勢慘重!她離開揹着藥箱帶着小八趕到了事發地點。原來,這一處是個寄宿幼兒園,地震發生的時候,這些孩子正在地下室建造的宿舍中睡覺。地震之後,整座大樓毀於一旦,這些孩子便被埋在了廢墟中。整整六天!不吃不喝!十三個孩子差點兒就瘋了!
當安亦晴趕到現場時,發現有六七個孩子已經被宣判了死刑。她一把推開幾名醫生,埋頭爲那些孩子檢查了一下。
“還能救!讓開!”她的語氣不太好。
幾個醫生正想發作,卻在看到安亦晴那身衣服時,將話吞了回去。這身染着血的白衣他們都知道,這少女這些日子在風市各大救援站已經傳開了。一身白衣,醫術高明。一副拼命三孃的架勢,哪裡都敢闖,什麼人都敢救。她手中救下的人,比他們這些人要多上好多倍。在各大救援站中,大家都在背地裡將她爲“美女神醫”。
幾個醫生退到一旁打下手,安亦晴跪在地上,手中銀針飛舞,那些昂貴的救命藥丸不要命似的往幾個孩子嘴裡塞。
“師姐,這孩子夠嗆了!”小八抱着一個心臟已經停止跳動的小女孩兒,說。
安亦晴擡頭看了他一眼,奪過那小女孩兒放在地上。她不斷按壓她的胸口,彎着腰對着小孩子的嘴做起了人工呼吸。
當顧夜霖帶着一號吳先生和顧安兩位老爺子以及一衆領導人走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一身血衣的少女跪在地上,埋頭爲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兒做人工呼吸。在她的一旁,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紅着眼圈,試圖勸阻她。少女置若罔聞,她眉頭皺的死緊,固執的一口一口爲小女孩兒送氣。不知過了多久,那個被宣判了死刑的孩子忽然咳嗽了一聲。、
“活了?活了!孩子活了!”周圍的人驚呼出聲,紛紛叫喊起來。
小八愣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看了安亦晴一眼。安亦晴擡起頭,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將孩子遞給小八,“別愣着,快救人!”
說完,她再一次將精力投到其他孩子身上,一個一個的將他們救活,救醒。
顧夜霖陪在吳先生和兩位老人身邊,薄脣緊抿的看着跪在地上忙着救人的少女。只是六天不見,她竟然瘦成了這副模樣。原本那身白色的短衣長褲變成了鮮血和泥土的混合色。清澈的水眸中佈滿了血絲,剛剛養胖點兒的小臉再一次瘦出了尖下巴。想起各大救援站之間流傳的美女神醫,顧夜霖心頭忽然冒出一絲怒氣,她究竟救了多少人才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不顧吳先生和兩位老人在一旁,顧夜霖邁開大步走到安亦晴身邊。等她將幾個孩子都救活之後,他一把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誰——阿霖?”安亦晴見到男人驚了一下,“你不是在紅刺指揮部嗎?”
“陪一號來的。”顧夜霖聲音冷沉,他打量了一眼安亦晴,眼中流露出心疼。二話沒說,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阿霖你做什麼?放我下來。”安亦晴掙扎着,她還要去救人呢!
誰知顧夜霖惡狠狠瞪了她一眼,“累成這副德性,你還要不要命?!”說着,他轉頭瞪向小八,“她幾天沒休息了?!”
小八顫顫巍巍舉起四根手指頭,“四、四天沒睡……”
顧夜霖太陽穴青筋狂跳,恨不得現在就照着安亦晴的屁股打一頓。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怒。
這時,一號吳先生和兩位老爺子以及幾位高層領導在譚玉林等人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我的妞妞啊,你怎麼搞成這副模樣?”安老爺子一見自己小孫女滿臉是泥,立刻心疼了。
“爺爺?”安亦晴見到老爺子愣了一下,想要從顧夜霖懷中跳下來。可是她折騰半天,也沒逃出男人的手掌心,“那個爺爺,我沒事兒。您別擔心啊。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顧夜霖看了她一眼,轉頭歉意的看了眼吳先生和兩位老人,“我先送她回去休息,馬上就回來。”
說着,不顧安亦晴的反駁,他抱着她轉身就走。
吳先生和兩位老爺子看着顧夜霖離去的背影,面面相覷。跟着他們一同前來的幾位高層紛紛納悶兒,安家這小丫頭什麼時候跑來的?
就在這時,一對年輕的夫妻忽然衝了過來,一把抱住其中的一個小女孩兒。
“寶寶!寶寶!你嚇死媽媽了!”年輕的母親抱着小女孩兒失聲痛哭,若不是醫生告訴她孩子需要氧氣,她根本不會鬆手。
年輕的父親還算有些理智,對醫護人員和士兵們連連道謝,卻被醫生們推卻了。
“不是我們救的,是那個美女神醫。不過她剛被人叫走了。”
年輕的父親一愣,美女神醫的名字他在救援站裡經常聽別人提起,沒想到今天倒成了女兒的救命恩人。
一衆高層聽了之後全都心中震驚,安家那小丫頭在風市竟然已經有了這麼高的威望?!
------題外話------
這章寫的比較吃力,我沒體驗過地震後災區的絕望,不知道該怎麼寫才能表達出自己對那些救援人員的敬意。還記得當年四川大地震,公子還在上高中。懵懂不知的年紀,卻對那場地震印象深刻。這一段故事,公子用來致敬那些在重大災難中默默奉獻的無名英雄。也祝願那些劫後重生的人們能有一個幸福的人生。下一章,小晴將會在這次災難中發揮重要的作用。毒醫一書也將正式進入尾聲了。寶寶們,公子有點兒傷感怎麼破?
章節目錄 第660章 治療病疫,華夏救星
吳先生和兩位老人的到來給風市帶來了一份希望,三位大人物深入到各大救援站,親自給災民們送去溫暖。
安亦晴被顧夜霖壓着去救援站中老老實實睡了一覺,當她醒來時,天色已經黑了。而顧夜霖,早已經跟吳先生和兩位老人離開了這裡。接下來的幾天,安亦晴再一次穿梭於風市各個區域之間,幫助士兵們救治了無數身受重傷的傷員。
風市的通訊線纜終於修好了,安亦晴剛剛打開手機,就接到了顧夜霖的電話。
“兔兔,快回來,出事了。”
安亦晴心中一沉,二話沒說帶着小八奔向紅刺控制總部。黑色的營帳中,許多穿着紅刺制服的隊員進進出出。他們的臉上帶着白色的口罩,雙手帶着厚厚的手套,安亦晴看見這副模樣,便知情況不好。
掀開營帳門簾,她大步流星走進去。控制中心內,顧夜霖、風市諸位領導以及上頭派下來的負責人全都愁眉不展的坐在椅子上。
“怎麼了?”安亦晴直入主題。
“風市不知名的病疫大規模爆發了。”顧夜霖將安亦晴拉過去,拿出一份資料。資料上記錄着這些天風市各大醫院收錄災民的情況。
安亦晴迅速翻了翻,眉頭擰的死緊,“前幾天不是說已經控制下來了嗎?不是說那些病人已經退燒了嗎?怎麼會這樣?”
充滿質問的目光看向風市一把手黃山,黃山被嚇的一個激靈,立刻看向站在他身後的中年男人。
“王局長,到底怎麼回事?快點兒給安小姐解釋!”
被稱爲王局長的,是風市衛生局總負責人。這一次風市大地震,作爲各大公立醫院的統帥,王峰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王峰此時額頭冷汗直流,在座的任何一個人都比他的官職要大。特別是那位顧將軍和安小姐,隨便動動手指頭就能把他捏死。風市病疫再一次爆發,他這個衛生局局長有着無法推卸的責任。但是天地良心啊,他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安小姐,您聽我慢慢說。”王峰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事情是這麼回事。風市第一次地震當晚,被送進醫院的災民們的確都出現了高燒不退的情況。同時還有許多老人出現了嚴重的器官衰竭。這件事情我們已經上報了的。但是誰知道第二天那些病人的情況就出現了好轉。徐教授親自給病人們做了檢查,說他們的身體已經恢復正常。所以我們這纔沒有上報。”
“徐教授?!”安亦晴柳眉一挑,“哪個徐教授?”
“就、就是華夏醫學研究院的副院長,徐天華教授。”王峰說。
安亦晴了然,徐天華這個人她是聽說過的。華夏愛醫學研究院副院長,醫術頗爲高明,曾經在攻克非典等病疫中都有參與,並且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在醫學界中,徐天華的名聲雖然比不上葉成弘那些世界級的泰山北斗,但是在華夏國還是有一席之地的。不然也不可能用了十年時間就坐上了副教授的職務。
怪不得這個王峰沒有上報,徐天華代表的就是權威,又是京都來的,他當然不敢質疑。
“徐教授是怎麼說的?你給我一五一十說出來。”
“是,是!”王峰連連點頭,“這次的事情上面很重視,特意讓徐教授帶了一個醫療小組來。徐教授對那些發熱的病人觀察了一陣子,並且深入研究一番。他說……他說這些災民的發熱和器官衰竭只是因爲突如其來的刺激而造成的神經性反應。適應了這個過程就好了。本來我們是有些懷疑的,不過後來看那些發熱的病人的確恢復了正常,所以這件事情纔不了了之。要是知道這怪病會再一次大面積爆發,我們哪裡敢放着不管啊……”王峰想死的心都有了,萬一上面定他個刻意隱瞞的罪,那他的位置可就保不住了啊!
安亦晴也看出王峰的確沒有撒謊,她眯了眯眼,心中暗自猜測這個徐天華究竟是在搞什麼鬼。
“現在各大醫院的災民大面積爆發了怪病,發熱,器官嚴重衰竭。已經有二十幾個人下了病危通知單。一號知道這件事後勃然大怒,親自點名請藥門來做主力。”顧夜霖低聲對安亦晴說,“我給葉老去了電話,他說既然你在這兒,這件事就交給你全權負責。”
安亦晴沉默片刻,開口問,“這次的病疫應該是傳染病,各大醫院需要迅速隔離。外面的災民不要再往醫院裡送,在醫院裡接觸過病人的人暫時不能放出來。這件事情容易引起風市市民的恐慌,處理起來很麻煩。”
“我來解決,你安心研究病情。”顧夜霖沉聲承諾。
安亦晴溫和的看了他一眼,露出了進入營帳之後的第一個微笑。她轉過頭,再一次冷下臉,對王峰說,“王局長,我需要去醫院親自檢查一下病人的情況。”
王峰一愣,:“安、安小姐,您可是安老爺子的孫女,使不得啊……”
誰知,安亦晴忽然眉毛一豎,手中的水杯“咣噹”一聲砸在桌子上,大聲嬌喝,“我是個醫生,有什麼使不得的?!風市都這樣了你怎麼還顧及着這些?!是不是等所有人都染上病你才甘心?!”
王峰嚇的一哆嗦,其他風市的領導也都臉色慘白。安亦晴這話雖然是對王峰說的,但是他們都聽得出來,這是在含沙射影的指責他們太過官僚主義。
顧夜霖沒有說話,他坐在椅子上,右手放在桌上一下一下的敲擊着。手指敲打桌面的聲音不響,但是卻一下一下好似錘子一樣砸在衆人的心中。所有人都默默垂下頭,大氣也不敢出。安亦晴和顧夜霖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將這些人敲打的服服帖帖。
當天下午,安亦晴在王峰和衆人的陪同下,帶着大師兄聶遠幾人去了風市第一人民醫院。
剛走進醫院主樓大門,一股死氣沉沉的窒息感撲面而來。安亦晴皺了皺眉頭,她去過不少次醫院,雖然都鬧鬧哄哄的,但是卻也是充滿了人氣兒。可是這醫院怎麼都跟太平間似的?
由於醫院裡有數不清的在地震中受傷的市民,所以大廳裡,走廊裡,樓梯道上到處都坐滿了人。因爲牀位有限,許多受了重傷的患者只能躺在移動病牀上或者擔架上,而有的則一邊流血一邊坐在地上,另一隻手舉着吊瓶,場面悽慘無比。
安亦晴皺了皺眉,只覺得這些病人的臉色好像都有些奇怪。她跟着王峰走上主樓的六樓,在那裡,所有發熱和器官衰竭的病人都被隔離在病房中,不得踏入其他樓層。
“現在風市出現情況的病人一共有多少?”安亦晴忽然問。
王峰在心中算了一下,“風市一共有六家公立醫院,發熱患者大約有四五百例,器官衰竭患者相對較少,有八九十例。已經死亡的有三十一個。”
安亦晴心中微微沉了一下。根據王峰所說,大多數死亡的患者從發病到斷氣只用了三四天的時間。病疫是前天上午重新爆發的,也就是說,一兩天之後,將會有幾百號人命喪黃泉。
氣息猛地沉了下來,安亦晴身上散發着一股冰冷的殺氣。王峰和其他人被這股威壓嚇的渾身發抖,幾乎都要癱在地上。
“通知所有風市的公立和私立醫院,但凡有發熱和器官衰竭症狀出現的病人都要進行隔離。和他們接觸過的所有人也要接受全方位身體檢查。”安亦晴冷眼看着王峰,“我告訴你,這件事情不是小事。如果這場病疫從風市席捲全國,你就給我洗乾淨脖子等死!”
王峰眼前一黑,身子搖搖欲墜。他知道安亦晴不是在威脅他,萬一這場病疫真的席捲全國,那他就是華夏國的罪人!
立刻轉身衝出醫院,王峰終於正視起這場病疫。而安亦晴在嚇唬完王峰之後,揹着藥箱進入了病房,對發熱和器官衰竭的病人進行檢查。
“情況怎麼樣?”安亦晴檢查完一位器官衰竭的患者,走到聶遠身旁。
聶遠搖了搖頭,“很奇怪,病人的身體各項機能都很正常。這發熱和器官衰竭就好像是從天而降的一樣。這太奇怪了。”
安亦晴紅脣緊抿,她已經從這場病疫中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之處。以前,無論是非典還是禽流感,任何傳染病在發作之前都會出現一定的徵兆。就算用肉眼看不出來,但是用醫學手段也是能查出來的。但是這場病疫就好像是中毒一樣,在毒發之前竟然沒有任何徵兆。
這病究竟該怎麼治?它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正想着,隔壁病牀的老人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安亦晴看過去,只見那位老人咳得眼淚直流,臉色發紫,似乎下一秒就要窒息一般。看見老人這副模樣,安亦晴連忙走過去。剛準備施針,卻見那爲老人忽然咳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就向後仰了過去。
心中一驚,安亦晴趕忙扶住老人,同時迅速爲她檢查一遍。
器官迅速衰竭!內臟大出血!
臉色一沉,她立刻抽出銀針刺入老人各大穴位。跟隨老人一同被隔離的有他的老伴和兒子還有兒媳,一家人見一個小姑娘施針,覺得不靠譜,但是卻又不敢打擾她。
就在這時,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在走廊中響起。
“讓一讓!都讓開!徐教授來了!”一個聲音喊道。
安亦晴置若罔聞,繼續垂頭爲老人施針。其他圍觀的病人被一個身着白大褂的年輕醫生推開,露出一條通道。一個身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在年輕醫生的護送下,向這邊走來。
衆人走近,正在往老人身上扎針的安亦晴暴露在他們眼前。那中年男人臉色一變,厲聲大喝:“你在做什麼?!胡鬧!”
安亦晴沒有擡頭,抽出最後幾根銀針刺入老人的身體。然後,她直起腰,冷眼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這男人約莫有五十多歲,頭髮的鬢角微白,但是卻梳理的一絲不苟。略微蒼老的臉上,五官還算俊朗,國字臉和厚嘴脣都會給人以好感,但是那雙亂晃的三角眼卻破壞了這份美感。男人穿着一身白大褂,雙手自然垂於身體兩側。他看起來還算正常,但是那微擡的下巴暴露了他內心的高傲。
這應該就是徐天華,那位垃圾教授。
“看不到嗎?我在給病人施針。”安亦晴柳眉高挑,十分不客氣。
“胡鬧!”徐天華大吼一聲,冷硬的五官略顯刻薄,“你是什麼人?小小年紀知道什麼?這是人命!不是兒戲!你是哪個學校的?叫什麼名字?有行醫資格證嗎?這病人是你能看的嗎?”
跟在徐天華身後的醫療小組衆人紛紛點頭,眉宇間都帶着一絲傲然。的確,華夏醫學研究院的醫療小隊,那可是天之驕子,心高氣傲也不奇怪。
只不過,他們遇到的不是一般人。
“行醫資格證?”安亦晴柳眉一挑,隨手從藥箱中掏出一個小本本扔到徐天華面前,“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別以爲多活幾年就能耀武揚威!人命?兒戲?誰都有資格說,你徐天華沒有資格說!我問你,剛纔病人咳血時你在哪兒?醫生辦公室就在病房旁邊,你去哪兒了?作爲上頭派下來救治病疫的醫療小組,你們一個人都不在病人身邊,是來風市混吃等死的嗎?!”
安亦晴一聲比一聲大,心高氣傲的徐天華哪裡見過這樣的架勢。他瞟了一眼那個代表行醫資格的小本本,冷笑一聲,“我行醫數十年,怎麼做不用你個黃毛丫頭來教。倒是你,這證件不會是假的吧?小姑娘,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這時,跟在徐天華身後的醫生也都紛紛點頭,“就是。真以爲自己學了幾年醫術就了不得了?這裡隨便一個拿出來都比你強一百倍。小丫頭快點兒走吧,我們還得工作呢。”
病人們也都議論紛紛,不知道誰說的對。從前幾天開始,他們就被隔離在病房中,說是什麼奇怪的病疫。這些醫生每天都來檢查一遍,態度嘛,的確傲慢了一些,但是不都說越心高氣傲的人本事越大嗎?
可是,那個小姑娘也應該有兩把刷子。他們剛纔可是看見了衛生局局長陪着她來的。而且,那老人家剛纔咳得都吐血了,這小姑娘幾針下去,他就消停了。
思來想去,病人們還是覺得旁觀吧。
安亦晴並沒有被徐天華激怒,她冷冷的看着他,問:“我問你,當初你發現了病人不對勁,爲什麼將這件事情壓下去?爲什麼不仔細研究疫情?”
徐天華皺了皺眉,“你怎麼知道我沒仔細研究?當初那些病人都已經好轉了,分明是地震之後的應激反應。這幾天突發的疫病和之前沒有任何關係,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安亦晴快被氣笑了,“應激反應?器官衰竭了你跟我說應激反應?一個是應激反應,十幾個二十幾個一起發作也是嗎?你有沒有做過活體檢查?有沒有對病菌仔細研究過?徐天華,你知不知道因爲你的自大,這些天已經有好幾十條人命喪生了?!”、
徐天華被問的一噎,卻仍然覺得這不是自己的問題,“我說你這小丫頭是不是故意來跟我吵架的?我是人又不是神,有些東西沒發現有什麼錯?”
“放屁!”安亦晴嬌喝一聲,怒視徐天華,“虧了你還是華夏醫學研究院的副院長,書都讀到狗肚子裡了?!你醫術不精不會讓上頭重新調人來嗎?!你檢查不出來,就說明別人也檢查不出來嗎?徐天華,你是不是覺得這位置坐穩了就掉不下去了?!”
徐天華被安亦晴的嬌喝嚇了一跳,她說的話更是讓他有些心慌。臉色一白,徐天華豎起眉頭瞪着安亦晴,“你這是在對我進行人身攻擊知道嗎?我可以去法院告你。另外,這裡我是最高負責人,你沒權利指責我,也沒權利把我從副院長的位置上推下去。小姑娘,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還是趕快走了。”
醫療小組的人也都笑出聲,冷眼旁觀。
安亦晴冷笑一聲,“我沒權利?”她從藥箱裡再一次掏出一個小本甩給徐天華,“瞪大你的狗眼給我好好看看!從現在開始,這裡的最高負責人是我!馬上帶着你的醫療小組給我滾回京都,別在風市丟人現眼!”
徐天華一愣,心中升起不好的念頭。他鬼使神差的接過紅色的小本本,翻開一看——風市特殊病疫最高負責人,安亦晴!
本子上蓋着大大的紅印,是一號吳先生專屬的印章。
也就是說,這個小本本是吳先生親自發給安亦晴的。而安亦晴的負責人身份,是吳先生親自賦予的!
安亦晴?安亦晴!她竟然是安亦晴!
整個醫療小隊都懵了,他們剛纔竟然在安亦晴面前大放厥詞。那個人可是他們這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而徐天華則目光呆滯的捧着那個小本本,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吳先生竟然知道這件事了?他讓安亦晴當負責人,是不是就是間接把自己給擼下去了?
一瞬間,徐天華眼前一黑,前途,地位,權勢,似乎在一瞬間通通離他而去。
安亦晴懶得理他,讓聶遠幾人把徐天華和他的醫療小隊全都轟走,便專心的在病房中詢問各個病人的病情。被隔離的病人們紛紛受寵若驚,這小姑娘態度好啊,而且三下兩下就把他們身體中不舒服的地方治好了。這可比那個傲慢的老頭子強多了。
接連三天,安亦晴和病人們同吃同睡,時刻觀察着他們的情況。在病疫的研究上也取得了一些進步。
三天之後,風市各大醫院出現了許多病人因爲器官衰竭而死的情況。這件事情終於瞞不住了,向風市其他地方迅速擴散,網絡上也因爲這件事情吵翻了天。
整整三天,據統計,風市各大醫院因爲器官衰竭而死去的病人已經多達四五百例!現在還在有人持續發熱中。
據說,這場病疫來勢兇猛,沒有任何徵兆。得病者初期症狀就是高燒不退,之後便開始出現器官衰竭。不出三四天,就會因器官衰竭而引發各種併發症,最後一命嗚呼!
這消息一被曝光到網上,所有網民都瘋了。以前的非典啊,禽流感啊,至少還有治癒的可能,而且發病過程至少也有個緩衝。這個病簡直就像是中毒一樣,還沒反應過來,人就沒了!
太可怕了!
爲了安撫民心,華夏國高層絞盡腦汁,以吳先生爲首的一衆領導人連連召開會議,商討如何預防病疫的蔓延。一天之內,從京都防疫部發放了好幾批口罩消毒水等預防用品。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全都帶上了口罩,生怕一個不小心染上那可怕的病毒。
八月二十七日,下午四點四十三分,風市一個救援站中,出現了第一例疑似感染病人。華夏國衛生署通過新聞正式公佈這次的病疫事件,並且將這次病疫稱之爲——瘟源。
光聽這名字,就有些嚇人。華夏國老百姓們人心惶惶,紛紛猜測着風市爲什麼在一夜之間就變得如此多災多難?先是兩次大地震,整個城市毀於一旦。然而還沒等大家喘口氣,‘瘟源’席捲全城,從地震到現在才一個星期,風市死傷無數!
從進入醫院以來,安亦晴便佔用了醫院的實驗室,一邊對病人的情況進行觀察,一邊研究瘟源病毒,試圖找到應對的方法。藥門其他弟子被她分爲兩隊,一隊下到一線幫助救援,另一隊則留在實驗室中,跟她一同研究病毒。幾天的時間,安亦晴帶着藥門弟子不眠不休,連軸作戰,初步研究出病毒的防疫措施。
九月一日,全國各個學校開學。然而風市的所有學校卻全面戒嚴,地震和‘瘟源’的雙重打擊讓這所一線城市變成了一座死城。
九月三日,衛生局再一次宣佈了‘瘟源’死亡人數——風市六百三十一例!其他城市已經陸續出現幾例疑似病例,目前正在隔離觀察中。
九月六日,華夏新聞就這次風市地震的死亡人數做了詳細的統計——死亡人數三十一萬六千人,比曾經最可怕的唐山大地震還要多五萬人!八十多萬人重傷,目前仍又二十多萬人下落不明!
這條數據一被爆出,全國悲慟!九月七日晚上,全國各個城市志願者自發組織祭奠因地震死去的祖國同胞,全國默哀,悲慟不已!
而此時,以安亦晴爲首的藥門醫療小組,正關在實驗室中,徹夜不休的研究‘瘟源’的治療藥物!
九月十日,距離風市最近的夏陽市出現了三例‘瘟源’感染,已經確診。感染者是夏陽市一所重點高中的三名學生,目前和他們接觸過的同學老師都被隔離。
整個華夏國,人心惶惶!無數華夏同胞紛紛祈求讓這場災難趕快過去!
九月十一日晚上五點十分,其中感染最早的那名高中生因爲發現的太晚,在送進醫院之時已經器官嚴重衰竭,在第二天晚上離開了人世。
華夏國全體老百姓悲痛萬分,自發組織聯名上報,請求高層儘快解決這次疫病。一號吳先生和大家沒日沒夜的商討,在經過葉成弘的同意之後,通過華夏新聞發佈了消息——目前‘瘟源’病疫的治療研究工作已經由以安亦晴爲代表的藥門醫療小隊接手,他們正在風市人民醫院實驗室中沒日沒夜的對病疫進行研究。請廣大市民們耐心等待,做好預防工作。
安亦晴的出現給大家帶來了一絲希望,同時,也將老百姓中的暴動漸漸壓了下去。
九月十五日,以安亦晴爲代表的醫療小隊傳出消息,‘瘟源’病疫已經初步得到了控制。許多本應該因器官衰竭而死的病人已經在漸漸恢復之中。這個消息給大家帶來了一絲曙光,對安亦晴的期待愈發強烈。
就越十七日,醫學交流大賽的新一屆華夏之星秦風,從實驗室中第一次露臉。面對無數長槍短炮,已經將近十天沒有睡覺的秦風睜着猩紅的雙眼,宣佈‘瘟源’病疫的治療研究已經進入尾聲,不出幾日就會有好消息。
九月二十日,陽光明媚,一直陰雨不斷的風市迎來了地震以後的第一個大晴天。上午十點,安亦晴帶着醫療小隊衆人終於打開實驗室的大門,走到了衆人面前。
‘瘟源’病疫的治療藥物,已經成功問世!並且經過臨牀實驗,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
消息一出,全國震驚!
一號吳先生立刻吩咐下去,要求各個部門加速藥物生產,務必在第一時間送去各大醫院。幾天之後,第一批服用藥物的病人的身體檢查結果顯示,‘瘟源’病疫已經被成功控制,病人的身體都在迅速好轉中。
網絡上一片叫好聲,網民們紛紛對這次病疫的控制之及時豎起了大拇指,而以安亦晴爲代表的藥門衆人,再一次從幕後走到臺前,成爲了令人欽佩的焦點。
而此時,一個帖子在一個論壇上漸漸的引起了衆人的關注。這個帖子的樓主說自己是京都大酒店的一個工作人員,他說九月二十日那天是顧夜霖和安亦晴結婚的日子。因爲風市地震和病疫的傳播,兩個人果斷將那天的酒席取消了!
網民們都被嚇了一跳,紛紛調查事情的屬實。結果種種跡象表明,安家和顧家早就開始爲兩個人準備婚禮,時間也的確是定在了九月二十日,據說連請柬都寫好了。可是還沒等發出去,地震和病疫接踵而來。兩個年輕人一個負責救援指揮,一個負責病疫研究,將近一個月沒來得及見面,連結婚典禮都給取消了。
這時,不知是誰在網上曝光了兩人拍攝婚紗照的那家工作室櫥窗的照片,顧夜霖和安亦晴兩人緊緊相擁,臉上的笑容自然,眼中溢滿了幸福和愛意。網民們見到這張照片,心中都泛起一絲酸澀。如果這件事情換成是他們,他們會爲了別人的災難而取消自己的婚禮嗎?
答案是,不會。別人的災難,最多是同情,但是若是真的爲了那些不屬於自己的災難而取消嚮往多時的婚禮,估計沒有幾個人能做得到。
但是,顧夜霖和安亦晴做到了。他們兩個爲風市和華夏國取消了屬於自己的婚禮,分別了將近一個月,救了無數人的性命。
所有人都爲兩人豎起了大拇指,同時,無數人紛紛在帖子下面留言,祝福顧夜霖和安亦晴新婚快樂!
而作爲這件事情的主角之一,安亦晴此時正在小別墅的牀上睡個昏天黑地。當她從牀上爬起來看到網上的言論時,仍然有些發懵,腦筋轉不過來。
迷迷糊糊的坐了一會兒,安亦晴走進浴室洗了把臉。她的工作是做完了,但是顧夜霖仍然在風市負責指揮救援。換了件乾淨的衣服,安亦晴回了安家別墅。
安家別墅中,安老爺子坐在沙發上,全神貫注的看着華夏新聞。安子生和安之言兩人一人在政,一人在軍,這些日子都忙的不可開交。安之航這個混商界的人雖然沒有父親和弟弟忙,但是這次風市地震他也是捐了不少錢財物資,此時正坐在從風市飛回京都的飛機上。
“妞妞,過來坐。”安老爺子看見安亦晴,連忙招招手,臉上掛上慈愛的笑容。
“爺爺。”安亦晴坐到安老爺子身邊,看了看新聞,“病情都已經控制住了吧?”
安老爺子點點頭,笑容中充滿了欣慰和自豪,“都控制住了,妞妞啊,這次的病疫,你功不可沒。吳先生這幾天一直跟我說想親自見見你,我說你正在補眠,就給推了。你怎麼看?”
安亦晴拿起一串葡萄吃起來,“見唄,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跟吳先生談談。”
安老爺子一聽,立刻拍板決定,“那好,明天我給吳先生打個電話,約定一下見面的時間。”
“好。”
安老太太和孔詩兩個人不怎麼過問公事,婆媳二人只知道安亦晴出去了一趟,小臉瘦的都快成錐子臉了。兩人立刻在廚房忙活起來,雞鴨魚肉,各種營養應有盡有,安亦晴美美的飽餐了一頓,捧着小肚子離開了安家別墅。
安亦晴前腳回了小別墅,張玉楓後腳就跟了進來。
“查到了?”
張玉楓點點頭,“查清楚了,小姐你猜的的確沒錯,徐天華和師一蒙有關係。”
接過張玉楓手中的資料,安亦晴迅速看了一遍。果然如她所料,徐天華是華夏醫學院副院長,而師一蒙是華夏醫學院的教授。這兩個人都在一個單位,再加上這次病疫徐天華的處理方法,她總覺得他和師一蒙有着不可告人的關係。
現在這麼一調查,果然,這兩人有貓膩。徐天華在風市病疫爆發之前,曾多次出現在師一蒙的住處。而且,在這段時間,兩人也一直有電話上的來往。
再想想這次病疫的詭異之處,安亦晴不難猜到師一蒙甚至毒醫門在這次事件中動了手腳。
“小姐,就算師一蒙和徐天華有過聯繫,也不能證明這次病疫和毒醫門有關。”張玉楓百思不得其解。
安亦晴輕笑一聲,“你說的對,但是,我在這場病疫的病毒中,發現了一種和土田家培育人細胞中非常相近的一種成分。這種成分只有人工合成才能產生,光靠一些大自然的病菌傳染根本無法形成。”
張玉楓後背一陣發涼,臉色不太好,“也就是說,這次風市幾百人死於病疫,全都是人爲造成的?!”
安亦晴沒有說話,沉默已經代表了一切。張玉楓頭皮陣陣發麻,毒醫門的人究竟喪盡天良到了什麼地步?竟然拿這麼多無辜的老百姓下手!他們就不怕晚上睡覺的時候被冤魂索命嗎?!
“那小姐,他們的目的……”
“高階培育人!”安亦晴面布寒霜,聲音森冷,“這些病人的體內都有培育人的藥物成分,他們的屍體是製作培育人最好的胚胎。如果我沒辦法研製出病疫的治療藥物,那麼那些活着的病人,和死了還沒有火化的病人,就會全都成爲他們的試驗品。而且,這種病菌傳染速度極快,只要沒有徹底治療,風市乃至華夏國的市民就會被陸續傳染,到時候……”
到時候,整個華夏國,也許到處都是沒有思想的藥人!整個國家,毀於一旦!
張玉楓連連後退幾步,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她想過無數種毒醫門的目的,但是,他們的胃口未免太大了!
“小姐,那現在怎麼辦?”
安亦晴沉默許久,“過幾天我會和吳先生見面,詳細談一談這件事。小楓,你去給我弄來風市各個火葬場最近的火化情況,我需要心裡有個底。”
風市死了這麼多人,病死的,地震砸死的。這一具一具的屍體可都是土田家制作培育人的最好胚胎,他們會不會趁着這次機會讓那些華夏同胞連死了都不得安生?
安亦晴心中無解,她只期盼着,毒醫門和土田家族還能有些良心……
幾天之後,安亦晴坐上了吳先生派來的車,前往華夏國一號辦公的地方。這一次會面,只有她和吳先生兩個人,就連保鏢都被關在門外。
“吳先生,初次見面,你好。”安亦晴淡笑着說。
吳先生看着站在門口的少女,立刻起身笑臉相迎,“小晴啊,快坐,別客氣。”
安亦晴和吳先生在沙發前相對而坐,吳先生親手爲她倒了杯清茶,絲毫看不出這位中年男子是全華夏國最尊貴的人。
“說起來,我和小晴也算是相識許久。只不過一直以來,都是通過小龍小鳳和其他人相識的,倒是沒正式見過面。想來今天算是我們第一次面對面交流吧?”吳先生長相儒雅,笑起來更是溫和,“今天小晴就在這兒吃頓便飯吧,就當我爲當初的事情道謝。”
安亦晴自然明白吳先生所說的事情,是當初她幫助吳家扳倒了姜系的事。她笑了笑,“吳先生盛情款待,小晴就卻之不恭了。”
兩個人寒暄了一陣,吳先生見安亦晴一副淡然的模樣,心中苦笑。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少女的心思比他還要深,想要把她牽着鼻子走,那是不可能的事。
“小晴啊,這次的事情,吳某在這裡替華夏國給你說聲謝謝。”
章節目錄 第661章 古思齊有請
華夏國一號給人親自道謝,這是別人想都不敢想的待遇。安亦晴坐在沙發上淡笑如花,精緻的小臉上沒有絲毫受寵若驚的忐忑和不安。吳先生這個謝禮,她安亦晴當得起。
“吳先生客氣了,我是華夏子民,做這些是應該的。”
吳先生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這小丫頭說的場面話倒是好聽。他笑看了安亦晴一眼,“我是小龍小楓的大舅,你跟他們是朋友,就叫我吳大伯吧。別吳先生長吳先生短的,都是自家人,不用那麼客套。”
安亦晴笑着應了,“是,吳大伯。”
吳老大滿意了,他沉默片刻,問了一個疑惑已久的問題,“小晴,這場病疫究竟是……”
“是人爲。”安亦晴淡淡回答。
吳先生倒抽了一口冷氣,臉色一白,“究竟怎麼回事?你怎麼能確定這是人爲?是不是有什麼證據?”
安亦晴放下手中的杯子,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吳大伯,您應該知道幾個月前我挑翻了京都和江省的藥人培育基地的事情。”
吳先生點頭。
“那您知不知道,這藥人培育基地背後的主謀是誰?”
吳先生皺眉,“不是說是r國的土田家?我還記得當初華老和培老因爲這件事情好一頓大怒,和r國交涉了好久。怎麼?難道出了什麼問題?”
安亦晴搖搖頭,“這件事情牽連太廣,華爺爺和培爺爺也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吳大伯,這培育基地的幕後主使,是r國的土田家和國內的毒醫門。他們綁走我們的同胞來做實驗胚胎,將他們搞得認人不人,鬼不鬼,最後徹底淪爲沒有思想的機器。當初,我挑翻了京都的培育基地,並且拿了一部分他們的培養液回去研究。發現了一種特殊的物質。吳大伯,在這次病疫的研究中,我在那些病人的體內發現了同樣的物質。”
吳先生眉頭緊鎖,從懷中掏出煙盒,隨手點燃一根放在嘴裡。他垂下眸子,腦中迅速分析着兩件事情的關聯。沒一會兒功夫,一根菸見了底,燙了他的手指。
驚了一下,吳先生趕忙將菸蒂仍在菸灰缸裡,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壓下心中的煩躁。他擡起頭看着安亦晴,見她正平靜的看着自己。
“小晴,你的意思是說,這次的病疫是土田家和毒醫門刻意引起來的?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控制風市人,趁着這次災難,將他們按照失蹤人口弄走,變成土田家和毒醫門的傀儡。吳大伯,只要人的身體中存在那種物質,他們早晚會變成培育人。如果一旦土田家成功,華夏國會變成什麼樣,我想您應該明白。”
安靜的房間裡,安亦晴一字一句的說,吳先生一字一句的聽。外面的陽光灑進來,卻無法溫暖這滿室冰冷透骨。
吳先生久久不能言語,盒子中的香菸一根接一根的抽,腳邊已經佈滿了菸蒂。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這回不是安亦晴研究出了這種病毒的治療方法,那麼按照這個傳染速度發展下去,不出多久華夏國就爲危在旦夕。那麼到時候,他這個華夏國的一號將會成爲千古罪人。
此時,吳先生看着安亦晴的目光已經不再是在看一個小輩。他的眼神中帶着濃濃的感激,這丫頭是自己的救星啊!
“小晴,這件事你有什麼想法嗎?”他試探着問。、
安亦晴擡起茶杯小小抿了一口,彎着眼看着吳先生,“您是想問我該怎麼處理土田家和毒醫門嗎?”
吳先生點頭,聰明人無需多說。
安亦晴沉默片刻,手指在茶杯上滿滿摩挲,“吳大伯,說實話,這件事情我暫時還沒有一個系統的計劃。土田家我已經初步掌控了,但是毒醫門神出鬼沒,我現在還沒摸清楚他們的底。我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能將毒醫門一網打盡的機會。”
“那小晴,你需要大伯幫你做什麼嗎?”吳先生問。
安亦晴看了他一眼,眼神高深莫測,“吳大伯,我想要你一個承諾。現在,或者以後,一旦古武界發出對顧安兩家不利的消息或者行動,你作爲華夏國俗世的一號,不要參與。我不希望兩位老爺子和阿霖辛苦保全的國家,最後會變成追殺他們的利箭。”
吳先生心中一突,面前這個少女的眼神實在太過涼薄。他有一種感覺,這少女在說這話的時候,身上是帶着殺氣的。一旦他說不同意,那麼立刻腦袋搬家。
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個中年男人覺得今天聽到的消息有些超負荷。他深深看了安亦晴一眼,一臉肅然,“這件事情你大可放心。兩位老爺子和顧將軍對華夏國所做的一切,不會因爲任何強大的勢力而動搖。只要他們的心在華夏,那麼所有同胞都將站在他們那一邊。小晴,我不管古武界如何爭鬥,但是作爲華夏國一號,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顧安兩家心向華夏,那麼華夏將永遠是你們的後盾。”
看着一臉肅然的吳先生,安亦晴欣慰的笑了。這個人她沒有選錯,也許以後古武界對阿霖和顧家羣起而攻之的那一刻,這位大伯真的能站在他們這一邊。
安亦晴和吳先生兩人關在辦公室裡整整談了一天,當晚上五點多他們兩個從屋裡出來的時候,房門一開,一股子煙味嗆得外面的保鏢咳嗽不已。同時他們也暗暗心驚,吳先生一向不怎麼抽菸,今天究竟是遇到多少煩心事兒,都快變成老煙槍了。
“呵呵,小晴啊,跟我去嚐嚐我們這兒的晚飯。一直聽安老說你是個喜歡吃的,今天正好給我那個廚師提提意見。”吳先生臉色雖然有些陰暗,但是總體還算歡樂。他扶了扶眼鏡,熱情的招呼安亦晴往餐廳走去。
“提意見就算了,我吃的都是小打小鬧,哪裡能和吳伯伯的廚師相比?”安亦晴笑着打趣,“今天我算是有口福了,吳伯伯這兒的飯菜可不是一般人能蹭的。”
少女的玩笑話讓吳先生開懷大笑,倒是驚了他身邊的人。一號吳先生一向儒雅穩重,很少笑得如此開懷。這少女是什麼人?竟然敢在他面前如此隨意。
不由得,大家看向安亦晴的目光都多了幾分敬意。
吳先生的晚飯很簡單,普通的四菜一湯。不過不論是營養還是味道都是一頂一的好,安亦晴頻頻稱讚,說有機會一定要跟這兒的大廚學兩手。
吃過飯後,安亦晴沒有在過多逗留,坐上車離開了這裡。望着安亦晴離去的背影,吳先生的笑容漸漸淡去。他轉身走進辦公室,目光落在辦公桌抽屜中的一個小小的黑盒子上,內心久久不能平息。
風市的災後重建工作仍然在繼續,顧夜霖已經回到了京都,將那邊的事情交給手下的人去做。瘟源病疫已經得到了很好的控制,感染了病毒的人在藥物的幫助下,都在漸漸好轉。網絡上對這次風市的兩大災難爭議不斷,紛紛就這次事件對華夏國各個機關以及商界的各大企業進行詳細對比。之後得到了一個結果——華夏御龍竟然在這次時間中默默的做了那麼多事!前前後後的捐款加起來能有五個億之多!這還不算上他們捐出的救援物資。
要不是網民們神通廣大,消息渠道頗多,華夏御龍似乎對這些捐助事情低調的很。甚至沒有任何宣傳工作。這可比某些明星或者企業捐款時的大張旗鼓強多了。
這一下,華夏國老百姓們對華夏御龍的印象更好了,紛紛讚揚這纔是華夏國的良心企業,真正辦實事的企業。
再說藥門,安亦晴帶着藥門衆弟子在風市進行救援的事情並沒有被宣揚出去,倒是華夏堂在這些日子一直忙個不停,免費提供藥物爲災民們治病,博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評。華夏國經過了這樣一番波折之後,大家終於認識到了藥門和安亦晴在國內的地位。藥門,從此以後,民心所向,無人能夠動搖!
而作爲這些事件的中心人物,安亦晴正在小別墅中和顧夜霖享受難得的二人世界。兩人坐在沙發上,電視裡播着百無聊賴的泡沫劇。安亦晴躺在顧夜霖腿上,顧夜霖修長的大手溫柔的撫摸着她的長髮,一下一下好似在觸碰世上最珍貴的寶貝。
“兔兔,對不起。”
正在看電視的安亦晴一愣,轉過頭來看着男人那張英俊的人神共憤的臉,“怎麼了?”
顧夜霖一本正經,“婚禮。”
婚禮?安亦晴眨了眨眼,笑了。婚禮的事情的確是一個遺憾,他們都期待了好久好久,卻被一場意外攪了局,兩個人心裡都不太好受。
但是,這不是男人的錯。
“阿霖,”安亦晴坐起身騎在顧夜霖腿上,面對面的勾着他的脖子,“婚禮的事情不是你的錯。風市那麼多人死去,那麼多家庭破裂,我們有這個能力去救他們。如果你因爲婚禮而忽視他們,我覺得那不是我愛的阿霖。”
“我懂,但是你失望了。”顧夜霖滿眼愧疚,婚禮沒有正常進行,寶貝一定會很難過。
安亦晴笑了,笑得眉眼彎彎。她摟住顧夜霖的脖子,將小臉貼在他的臉上,聲音軟軟的,“我不失望。看着我的阿霖那麼厲害,救了那麼多人,我覺得特別自豪。而且,只要我們兩個人都好好的,什麼時候辦婚禮都是一樣的。更何況,網上有那麼多人祝福我們,阿霖,我覺得我很幸福。”
少女的聲音軟軟糯糯,帶着無法掩飾的甜蜜。嫩嫩的小臉貼在自己的臉上,身上香噴噴的味道鑽進自己的鼻子裡。顧夜霖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兔兔,我們再選個日子吧?重新辦一場婚禮。”
安亦晴點頭,“好。”
兩人都是行動派的人,既然說要重新辦一場婚禮,那麼就要選日子。顧夜霖和安亦晴從網上調出黃曆,選了幾個好日子。然後,他們拿着這幾個日子去了安家和顧家,最後在兩位老爺子的拍板下,敲定了明年五月份。
五月份,草長鶯飛,是結婚的好季節。雖然時間晚了些,但是好事多磨,不是嗎?
婚禮的安排再一次落在了顧安兩家人身上,因爲這一次的意外,兩位老爺子都憋着一口氣,想要給兩個年輕人一個盛大的婚禮。兩家人再一次有了盼頭,紛紛期待着明年五月份的到來。
金秋十月,華夏國的國慶盛典。安家幾個男人忙成了脫落,顧夜霖也天天泡在部隊裡無法離開。風市的災難剛剛過去,一號吳先生下了命令,爲了穩定民心,這一次的國慶盛典,要節省財力物力的同時,安撫民心。
又要省錢,又要起到讓民心安定的作用。這可難爲壞了一衆大咖們,連帶着華夏國高層所有人都忙碌了起來。
而安亦晴,也在這個十月忙了起來。十月底華夏御龍即將參加五年一次的世界商會,不僅如此,作爲一張暗牌的華夏玉石也在邀請之中。這讓廖景林和張玉生樂開了花,最近更是忙的連睡覺的功夫都沒有。
華夏御龍總經理辦公室,大家剛剛結束了會議。安亦晴坐在沙發上,翻閱着最近一段時間的華夏御龍財務報表。張玉生和邢斌兩人坐在她的對面,紛紛計劃着去參加世界商會的事情。
這時,張玉楓敲了敲房門,走了進來。
“小姐。”
安亦晴擡起頭,見張玉楓的臉色有些不太好,“怎麼了?”
“古思憶不見了!”
“不見了?”安亦晴眼中閃過驚訝,她放下手中的文件,悠悠問道,“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張玉楓臉色暗沉,“這些日子天賜他們一直盯着古思憶,那女人也一直很安分。誰知道今天早上,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古思憶就從她的房間消失了。天賜五兄弟立刻着手尋找,可是卻連古思憶的頭髮絲都沒找到。她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憑空消失?忽然就不見了?
安亦晴眼睛微眯,氣息冷沉。她沉默了半晌,開口問,“徐海呢?他怎麼樣?”
“還在古家裝他的乖弟弟,沒有動靜。”張玉楓迴應。
所有的事情都在朝詭異的方向發展,徐海還在古家,可是古思憶卻不見了。自從和姜峰離婚之後,這女人一直還算消停。除了有時候發個春和師一蒙你儂我儂之外,倒是沒見她有什麼動作。今天究竟是怎麼了?是突發事件還是早有預謀?
“密切監視古家幾人的情況,另外,繼續尋找古思憶。一會兒我給子軒打個電話,讓他跟你們一起找。”
正說着話,安亦晴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你好,我是安亦晴。”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安亦晴挑了挑眉,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驚訝。古思齊?他找她做什麼?
晚上七點半,盛世豪庭。
盛世豪庭是顧夜霖手中的產業,當年他開這裡是是爲了給朋友們一個娛樂的場所。後來沒想到在顧婷婷的生日當天,認識了安亦晴。之後,這裡就成了顧大爺最寶貝的地方,美其名曰是和安亦晴相識的地方。
安亦晴七點半準時出現在盛世豪庭的大門口,負責接待客人的侍者眼尖的看到那名白衣少女,一個激靈,手腳麻利的跑了過去。
“顧太太,歡迎歡迎!”侍者熱情的說。
安亦晴笑着點頭,“你忙你的,我和人有約,在包廂裡。”
話雖這麼說,可侍者仍然熱情的將安亦晴帶到了目的地——五零三包廂。
目送着侍者離開,安亦晴敲了敲門。沒過一會兒,房門打開,一個年輕的男子出現在安亦晴面前。
她挑了挑眉,“古少,好久不見。”
擡步走進包廂,古思齊將房門關緊,落鎖。安亦晴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鎖的死緊的房門,走到沙發上坐下。房間裡就他們兩個人,古思齊顯得有些侷促,坐在安亦晴較遠的沙發上端着水杯喝個不停。
趁着沉默的空檔,安亦晴打量了一下這位被稱爲京都紈絝的男人。一米八幾的身高,一身米黃色的休閒西裝,長相俊朗,一表人才。她還記得古家二小姐古思情活着的時候,經常和這個弟弟同進同出。那時,古思齊一直表現的紈絝不堪,很是敗家。古思情話裡話外都透露着對這個弟弟的不屑與輕視。
安亦晴和古思齊只有過幾面之緣,交談的次數更是寥寥可數。但是,她卻並不認爲這個男人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浮誇。她還記得當初在酒會上,這個紈絝大少讓她小心他姐姐。至少,這古思齊的本質是好的。
只不過,許久不見,古思齊怎麼一臉死氣?
安亦晴正思索着,古思齊率先開了口。
“安小姐,這次冒昧請你過來,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說一說。”他顯得有些侷促,坐立不安。
安亦晴更好奇了,有什麼事能讓這位紈絝大少忐忑成這樣?
“古少,有話直說就好。”
古思齊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複雜的看了眼安亦晴,“其實,如果從姓氏來說,安小姐,我應該恨你纔對。自從你出現在京都,我二姐的死和大姐的處境都跟你脫不了干係。爺爺一直想方設法想要打壓你和安家,但是卻徒勞無功。安小姐,說實話,這次請你出來,我其實挺糾結的。”
安亦晴嘴角微微揚起,古思齊倒是個實在人,說話也不藏着掖着。
“既然這樣,古少你還是這麼做了。我想,應該是有必須做的原因,對嗎?”
古思齊用力點點頭,“我心裡有件事,只有安小姐能幫我。”
“古少儘管說就是。”
“安小姐,”古思齊斟酌了一下,試探着問,“你對古家瞭解多少?”
安亦晴一愣,端起果汁攪了攪吸管,尋思着古思齊問話的目的。
她沉思了一下,挑了一些不輕不重的話來回答古思齊,“瞭解的不多,古家是華夏國知名的古武世家,秘密應該很多。我這個外人怎麼可能深入瞭解。我所瞭解的,都是你那個爺爺和兩個姐姐讓我知道的。”
安亦晴四兩撥千斤的回答讓古思齊苦笑了一聲,“安小姐不用對我這麼戒備,今天我是揹着他們來的,我倆的談話他們永遠也不可能知道。安小姐,我想你已經調查出許多有關古家的事情。比如我那個大姐的身份,還有那個奇怪的二爺爺。古家,遠比表面上的更可怕。今天我來找你,是要跟你交代一件事。”
他頓了頓,看了看四周,似乎忌憚着什麼。
安亦晴看了他一眼,“這裡是阿霖的底盤,沒有人敢在這裡撒野。你儘管說,我保你平安走出這裡。”
古思齊不着痕跡的鬆了一口氣,起身做到安亦晴身邊,聲音放到最低,“古家的功法屬於比較陽剛的類型,女子練起來更難大成。但是我大姐她是個練武奇才,實力堪比家族的許多前輩。但是,修煉古家功法的女人最高的實力只有半神巔峰初期,想要更進一步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安亦晴被引起了好奇心,“爲什麼?”
“因爲古家功法屬陽,修煉者實力越強,需要的陽氣就越重。男人還好,本身就是陽剛之人。但是女人一旦修煉到一定階段,陽剛之氣不足,就再也無法精進。可是,這不是絕對的。女子要是想突破半神進入破虛爲神,古家有一種邪惡的禁術。”
古思齊頓了頓,他看着安亦晴充滿好奇的目光,臉色不着痕跡的變紅,說話也有些結巴,“那、那種禁術不堪入目,堪比、堪比邪魔。古家禁術中說,女子修煉古家功法,若想大成,必須多加吸收男人的陽氣。而最快的方式,就是和許多男人行房事。只不過,那些和古家女人行過房事的男人在被吸走陽氣之後,都沒有幾年活命就會死。”
安亦晴難得的愣了一下,她還真沒想過古家這個名門正派,功法竟然這麼邪乎。吸收男人的陽氣來修煉功法,這不是媚術嗎?
古思齊聽了安亦晴的問題搖了搖頭,“修煉媚術的女人,不一定非要吸收男人的陽氣。即便是吸了,男人也不會死。但是修煉古家秘術的女人,隨着實力增強,她需要的男人就會越來越多。甚至到最後連她自己都無法控制。這就好像是吸毒一樣,越來越上癮,不吸就會生不如死。”
安亦晴忽然想起前幾次在古家大宅中偷偷觀察古思憶,她雙手上時不時會出現黑沉沉的霧氣。難道,那就是古家禁術所造成的結果?
“所以,你是想說,你大姐已經修煉了禁術,是嗎?”
古思齊點點頭,“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開始修煉禁術的,這本功法只有古家家主能有。但是我試探過爺爺,他對此事並不知情。這些日子大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天關起門來修煉。我感覺她身上的邪氣越來越重了。”
安亦晴垂眸沉思,最近一次見到古思憶的時候是在姜家,那時她的實力應該在半神中期左右。看來,應該是修煉了禁術的關係,纔會突破半神初期。既然修煉禁術實力會突飛猛進,那麼她現在的實力如何了?
“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她問。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你能救古家。”古思齊抹了把臉,眼中溢滿了痛苦,“在我剛出生的時候,父母的關係還算不錯,大姐二姐也對我很好。那時候我不懂事,只以爲古家就好像普通家庭一樣,充滿了歡聲笑語。後來,我長大了,才知道我的家庭親情如此單薄。爺爺心中只有名利,父母之間只有爭吵,大姐和二姐對我也沒什麼感情。但是我一直奢望着,有一天古家能夠像別的家庭一樣,和睦一些。我的父母幾年前去世了,二姐也死在了自己手上。大姐現在又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爺爺最近也變得特別古怪。我不知道古家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那裡就好像是個魔窟,是能夠吞噬人性的地方。”
他頓了頓,擡頭看着安亦晴,有些無力,“安小姐,我知道自己的請求有些殘忍,有些過份。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有辦法對付大姐和爺爺,這樣,也能讓整個古家都解脫了吧。”
安亦晴沒想到一向紈絝的古三少竟然會有這麼重的心思,讓古思憶和古天解脫,那不就是親手送他們去死?
“古少,你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大義滅親,可是會讓你揹負一輩子的枷鎖。”
古思齊苦笑一聲,“安小姐,你覺得我現在就沒揹負枷鎖嗎?親眼看着自己的親姐姐和親爺爺變成妖魔鬼怪,無數無辜的人命死在他們手中,那種痛苦你無法想像。我甚至覺得,是怪物把我爺爺和大姐的本質給吞到肚子裡,變成了他們的形態。我不敢相信我的家人都是這樣的。”
古思齊痛苦的將臉埋在雙手之間,安亦晴看着他,深深的嘆了口氣。這男人也是不容易,如果不是快崩潰了,誰想親手送自己的親手去死?
“我無法承諾你什麼,但是我可以跟你說,古思憶和她背後的勢力,我絕對不會留。”
古思齊身子一僵,悶悶的聲音從手掌中透出來,“好,謝謝你。”
當晚,古思齊和安亦晴兩人在包間裡待了很久纔出來。剛打開包廂的門,古思齊看到外面的男人,愣了一下。
“顧將軍?”
顧夜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越過去摟住安亦晴的腰。他看了一眼那桌子上空蕩蕩的水杯,皺了皺眉,“沒吃晚飯?”
安亦晴這纔想起剛纔光顧着說話,竟然只喝了一杯果汁。偷偷吐了吐舌頭,她縮了縮脖子,一臉可憐兮兮的看着顧夜霖。
男人無奈的嘆了口氣,“我讓廚房做點兒宵夜,現在時間太晚了,超市都關門了。你只能在這兒湊合湊合。”
“唔,好啊!”安亦晴眉眼彎彎,這裡的菜很好吃呢。
古思齊沉默的看着兩人你來我往,剛剛那個淡然的少女在這男人的面前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嬌俏的小女人。他望着顧夜霖,長在京都二十幾年,他聽了無數關於這男人的傳說。以前多多少少會有一些不服氣,但是現在一看,自己的確不如他,任何一個公子哥都不如他。
試問,有哪個男人能在自己的妻子和另一個男人從一個房間走出來後,會第一時間關心的是她餓不餓?這男人的胸懷、包容、信任以及高度,是他們這些普通人都無法企及的。
也許,只有他才能配得上她。
淡淡一笑,古思齊走上前,“安小姐,剛纔光顧着說話,沒顧慮到你,真是抱歉。等以後有機會,我親自招待你和顧將軍。今天天色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好。”安亦晴點頭,“古少慢走,我不送了。”
古思齊向顧夜霖打了個招呼,轉身向電梯走去。安亦晴站在原地,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忽然,開了口。
“古少,等一下!”
古思齊一愣,轉身疑惑看着安亦晴。
安亦晴快步走過來,在古思齊身後拍了拍,“衣服上有灰。現在好了,古少慢走。”
古思齊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走進電梯。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看着電梯門緩緩關上,手牽着手去了頂樓。
“你打算幫他?”顧夜霖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唔,”安亦晴眨了眨眼,“古思憶和古天沒那麼傻,他出來和我見面的事,那兩個人應該有所察覺。我雖然希望他們顧念親情,但是保不齊對古思齊下毒手。我在他身上放個監聽器,總是能保他一命。”
顧夜霖沒有說話,他按下服務鈴,吩咐服務生將宵夜端上來。沒一會兒,一名大廚親自送上兩份香噴噴的酒釀圓子。安亦晴看着碗裡那一顆顆可愛的小園子,立刻笑眼彎彎,眉宇間透露着濃濃的歡快。
“還是阿霖明白我的心思。”她毫不吝嗇的誇讚。
顧夜霖冷硬的五官瞬間柔了下來,他摸了摸女孩兒的髮絲,“快吃吧,太晚了不好消化。”
當晚,兩人吃完了宵夜,開車回了小別墅。安亦晴吩咐安之雨時刻監聽古思齊的動靜,不怕意外,就怕萬一。
“剛纔古思齊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對古家禁術有什麼看法嗎?”安亦晴從浴室中走出來,問。
顧夜霖從牀上走下來,拉過安亦晴坐在椅子上,拿着乾毛巾細細的擦着她的髮絲。
“對古思憶沒什麼看法,倒是對古天和師一蒙有些懷疑。”
“嗯?說說看。”
顧夜霖放下毛巾,坐在安亦晴身旁,“師一蒙那麼喜歡古思憶,怎麼容忍得了心愛的女人無休止的和那麼多男人發生不正當的關係?就算只是爲了修煉,我覺得一個正常男人也是忍受不了的。”
“所以,你認爲師一蒙對古思憶的感情是假的?”安亦晴挑眉。
“有可能。”
安亦晴忽然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到師一蒙的照片時,他的面相表現出的是一副癡情人的模樣,但是卻短命,會橫死。原先,她以爲師一蒙癡情的是古思憶。但是現在一想,古思憶無休止的和那麼多男人發生不正當的關係,師一蒙就算再癡情也忍受不了吧?
“被你這麼一說,我倒是真覺得師一蒙不太對勁了。”安亦晴摸了摸下巴,一臉若有所思,“那你說古天不對勁,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古思齊說的,他說古天最近也有些奇怪。”
安亦晴沉默不語,她想了許久,腦子裡一團亂麻。古家就是一鍋臭湯,除了古思齊還算不錯,其他人全都在裡面使勁兒攪和。
晃了晃腦子,將那些糟心事甩掉,安亦晴翻了個身爬上牀,“不想了,睡覺。”
一雙火熱的大手忽然攔腰將她抱住,男人滾燙的吻一下下落在她的身上,“兔兔,你吃了宵夜,我還沒吃呢。”
安亦晴一聲驚呼,淹沒在狂野的吻中。大牀開始劇烈晃動,臥室中一片旖旎春色。
第二天一大早,安亦晴還在睡夢中,刺耳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美夢。
“小姐,古思齊出事了!”
一個激靈,安亦晴徹底清醒過來。她猛地起身,腰間的疼痛讓她動作一頓。
“怎麼回事?仔細說!”
安之雨喘了口氣,“昨天晚上你讓我監聽古思齊的動靜,我安排幾個人聽了一夜,發現一切正常。可剛纔我聽了一下,發現有點兒不對勁。古思齊連呼吸都沒有了!”
“把監聽轉到我手機裡!我馬上過去!”
說話間,安亦晴麻利的穿好了衣服。安之雨將監聽轉到她的手機中,安亦晴帶上耳機仔細聽了一下。不對!監聽器那頭太安靜了!安靜的不正常!
打開臥室的房門,正巧看到顧夜霖端着餐盤站在門外。
“古思齊出事了,我去看看!”安亦晴說完,便見到顧夜霖麻利的放下餐盤,拿起外套。
“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開車很快來到了古家大宅。安亦晴找了個地方跳進去,打開透視眼看了一下。只見房間中,古思齊躺在大牀上蓋着被子,看起來似乎仍然在睡覺。
但是安亦晴看到,他身體內部的血液已經快要凝固了!
“真出事了,快走。”低聲說了一句,安亦晴拉住顧夜霖的手,頃刻間隱身於陽光之下。
兩人迅速移動到古思齊的房間,趁着沒人的空檔快速進入屋內。房間內空無一人,古思齊好像死人一樣躺在大牀上。黑色的被子一直蓋到他的頭頂,安亦晴拉下被子,發現古思齊的臉上已經出現了死灰。
心中一沉,她迅速拿出一顆保命的藥丸給古思齊塞進去。顧夜霖伸手將他扛在肩上,兩人麻利的從窗戶翻了出來。
一來一回,只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因爲神奇的隱身術,古家沒有任何人發現。
十三血將大宅的一個房間中的大牀上,古思齊呻吟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睛。他迷茫的看了看四周,陌生的房間讓他有些不知所措。身體虛的可怕,連喘氣都吃力的很。他記得自己好像睡了好久好久,久到好像醒不過來一般。
這時,房間的門被緩緩推開,一個高大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呀,你醒了?等等啊,我去找小姐。”
古思齊還沒來得及說話,男人迅速離開,緊接着,安亦晴走了進來。
章節目錄 第662章 紈絝消失,前往英國
“安小姐?”忽然見到安亦晴,古思齊有些驚訝,“你怎麼在這兒?”
安亦晴走進來將房門關上,順便將剛纔安之風端進來的湯藥放在牀頭櫃上。
“你一點兒都不記得了?”她問。
古思齊納悶兒的搖搖頭,他不是在家睡覺嗎?
安亦晴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拽了把椅子坐在牀邊,淡淡的看了古思齊一眼,“你中了毒,是我把你從古家救出來的。這裡是我的一幢宅子,你已經昏迷了兩天了。”
“中毒?!”古思齊驚呼一聲,猛地從牀上坐起來。由於起來的太猛,在加上身體虛弱,他眼前一黑,搖搖晃晃再一次倒了回去。
安亦晴端起藥丸遞給他,“我剛把你從閻王殿拉出來,你的身子還很虛。這是補藥,喝了吧。”
古思齊愣怔着接過碗,想也沒想便將湯藥一飲而盡。安亦晴挑了挑眉,對古思齊對自己的信任有些訝異。
“我怎麼一點兒都不記得?”古思齊喝完藥,嚥下口腔中苦澀的汁液,眉頭緊鎖。
“那天你從盛世豪庭離開的時候,我擔心你出意外,就在你的衣服上放了個監聽器。第二天我的人發現了不對勁,當我趕到古家大宅時,你差不多快翹辮子了。古少,你自己想一想那天晚上回去之後,都吃了什麼喝了什麼?”
古思齊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那天我從盛世豪庭離開之後,又去了一個朋友那兒,直到凌晨纔回去。回去之後我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什麼也沒吃。然後喝了一杯解酒湯,就睡了。”
“解酒湯?”安亦晴打斷他的話,“誰做的?”
古思齊一愣,“誰做的我不知道,但是是管家送……”話音一頓,他的臉色猛地沉了下來,“難道是他下的毒?!”
“你中的毒還算溫和,會讓人在睡眠之中漸漸死去。而且,死了之後毒性會自發散去,根本沒有任何中毒的痕跡。古少,醒酒湯你是不是沒全喝?”、
古思齊點頭,“對,我跟朋友喝了一些紅酒,並沒覺得太醉。所以那杯醒酒湯只喝了幾口。”
“怪不得,”安亦晴奇怪的看了古思齊一眼,“不知道該說你幸運還是不幸,如果那杯醒酒湯你全喝光,估計大羅金仙也救不回來了。”
古思齊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堂堂古家三少爺,一個小小管家怎麼敢給他下毒?除非是經過更高一級的允許。
狠狠肉了一把臉,古思齊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親爺爺竟然想毒死自己。
“古少,也許下毒的並非是古家主。另有其人也說不定。”安亦晴忽然說。
古思齊一愣,隨即擡頭看向安亦晴,神色莫名。
“安小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安亦晴笑了笑,沒有回答古思齊的話。她將藥丸放在托盤中,緩緩起身,“你們古家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你死了,對古天一點兒好處都沒有。古思憶現在不知所蹤,古天不可能想讓你死,你再仔細想一想,古家還有誰?”
安亦晴端着托盤離開了房間,順手將門關緊。古思齊靠在牀頭,保持着一個姿勢,眉頭緊鎖。
古家還有誰?他翻來覆去想了許多遍這個問題,一個人漸漸浮現在他腦海中。
二爺爺?會是他嗎?
安亦晴將藥碗送回廚房,便去了前廳。張玉楓早已經等在那裡,見安亦晴過來,立刻迎了上去。
“古天那老傢伙怎麼樣?”安亦晴徑直走到主位坐下,輕聲問。
張玉楓眼中浮現出一絲古怪,“小姐,古天的反應很奇怪,似乎古思齊失蹤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倒是徐海,得知古思齊三天沒回家,裝模作樣的派人找了找。”
安亦晴水眸微眯,伸手摸了摸下巴,“按照常理來說,自己唯一的孫子失蹤,古天再勢力,也不可能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除非……他知道古思齊在我這兒,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古思齊失蹤?”
張玉楓皺了皺眉,古家一個兩個的全都奇怪的很。古思憶失蹤到現在也沒有消息,古思齊平白無故在自己家被人差點兒毒死,古天對孫子的失蹤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還是那個徐海,裝乖弟弟裝的讓人噁心。
“繼續盯着古家,特別是古天,我總覺得他有些奇怪。”安亦晴叮囑張玉楓。
“是,可是小姐,古思憶那邊怎麼辦?”
“古思憶……”安亦晴目光微晃,“一會兒我去問問古思齊,他應該知道不少事兒。”
當天晚上,安亦晴和古思齊兩人關在房間裡暢談了一番。古思齊將自己知道的有關古家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安亦晴心中一陣唏噓,古家究竟是腐爛到了什麼地步,才讓這個男人對自己的親人如此失望?
古思齊不可能一直呆在十三血將大宅裡,安亦晴原本是想讓他去夏皓那邊住幾天。但是古思齊堅持不想再給安亦晴添麻煩。
“那你以後怎麼辦?你那二爺爺想毒死你,你要是回了古家,保不齊下一次就真翹辮子了。”安亦晴問。
已經能行動自如的古思齊修剪了一下窗臺上的小花兒,“我不回去了。古家那個地方,我受夠了。”他放下剪刀,擡起頭看向安亦晴。細碎的陽光中,那個聞名京都的紈絝大少笑得美好,單純。
“小晴,我小時候一直有個願望。我想做一個揹包客,揹着行囊走遍華夏,走遍世界。古家一直束縛着我,我想,現在終於是能夠擺脫束縛的機會了。”
安亦晴心中驚訝,“你是想去四處流浪?”
“算是把!”古思齊笑得簡單,“對於古家,我能做的都做了。爺爺和大姐作繭自縛,二爺爺也心懷不軌。那個地方對我來說,早已經不是家了。小晴,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請求,留我爺爺一命?”
安亦晴深深看着古思齊,她看到他的眼中充滿了小心翼翼的期待,和對自己親爺爺的一絲眷戀。
“好,我會留他一命。希望到時候,你能從遠處回來,爲他養老送終。”
古思齊笑了,笑得解脫,笑得晃了安亦晴的眼。
第二天,在安亦晴的目送中,古思齊隱姓埋名,離開了京都。他只背了一個旅行包,裡面裝着幾件衣服和一些餅乾礦泉水。屬於古家三少的錢、權勢、地位,他都將它們留了下來。那些東西,讓他失去了親人,讓他沒有了家,不要也罷。
曾經的紈絝古少徹底消失在京都中,沒有太多人關注,甚至許多人時不時拿他曾經的事情開玩笑。唯有安亦晴才明白,這個看似紈絝的男人心中隱藏的哀傷。
日子還要繼續往下過,古思齊如此,安亦晴也是如此。
十月末,京都漸漸轉冷。路上的行人都換上了稍微厚一些的大衣外套,京都漸漸浮現出一絲蕭瑟。
然而,華夏御龍的全體員工卻一點兒也不覺得蕭瑟。因爲,他們的總經理和董事長要去參加世界商會了!放眼華夏國,能夠被邀請的企業也是少之又少!這簡直就是無上榮耀!
十月十九日,在華夏御龍全體員工的期待中,安亦晴帶着張玉生和邢斌,坐上了前往英國的飛機。而廖景林和十三血將,則兵分兩路,隨後抵達。
英國,是一個充滿了神秘與高貴的國家。英國的首都倫敦,是世界聞名的霧都之城。它擁有着紳士的溫和和學者的底蘊,許多美麗的故事在歲月中緩緩流淌。
倫敦國際機場,一班從華夏國京都飛來的飛機緩緩落在停機坪上。一個身着白色長裙的美麗少女從vip通道走出。她手中推着一個小小的白色旅行箱,身後跟着兩個精英範兒的英俊男人。大家紛紛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試圖探索這位美麗的東方姑娘究竟是何方人物。
這時,一輛黑色林肯緩緩停在了門外,一個長相普通但是氣質出衆的男人從車裡走了出來。他四處看了一眼,在看到少女時,眼中流露出一絲激動的光芒。
少女帶着兩個男人走出機場,和那男人寒暄了幾句。之後,幾人紛紛上車,離開了這裡。
少女的離開讓大家覺得很遺憾,倒是有些見多識廣的人,注意到那輛林肯車上的標誌是那個神奇的東方企業——華夏御龍的專用標誌。
……
車內,張玉生顯得格外開心。
“小姐,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華夏御龍英國分部的負責人齊驍,也是我多年的發小。”
安亦晴不着痕跡的打量了齊驍一眼,對於這個手下,她一直只聽其名,未見其人。齊驍是張玉生的發小,當初他們兄妹二人出事之後,齊驍遠在國外求學,但是卻幫了不少忙。張玉生一直惦記着這個發小,後來發達了,也沒忘了提攜他一把。不過齊驍卻也是個人才,他在英國一所著名高等學府學習管理專業將近十年,從大學生讀到碩士,然後又是博士。若不是家裡父母急着讓他回去結婚,估計齊驍這個考試狂會捧個博士後回國。
不過,這也證明了齊驍能力出衆,是個難得的人才。
華夏御龍上市之中,安亦晴開始瘋狂的擴大國外事業。當時英國的負責人並不是齊驍,原本的經理能力也不錯,但是卻太過穩重。守城有餘,開疆不足。當時,安亦晴正愁着負責人的事。誰知張玉生不知道從哪兒聽到齊驍的事業不順,他惦記着發小,問明白原由之後便向安亦晴提出將齊驍吸收進來。
安亦晴聽了張玉生的描述,又通過視頻對齊驍進行了一番考驗之後,便果斷的讓齊驍擔任英國分公司的總負責人。張玉生的眼光她相信,當然,她更相信自己的判斷。這個齊驍,的確是個人才。
齊驍上位之後,果然沒有讓安亦晴失望。這個工作狂拖家帶口全都搬到了英國,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便讓華夏御龍在英國站穩腳跟,並且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之後,在布魯赫家族的有意幫襯下,齊驍更是如虎添翼,硬是將華夏御龍從一個在英國名不見經傳的公司變成了商界衆所周知的大企業。
可以說,華夏御龍能夠在海外如魚得水,除了安亦晴的領導之外,齊驍也是功不可沒。
笑看着眼前的男人,安亦晴笑眯眯的伸出手,“齊驍,我們兩個視頻許久,今天總算看到真人了。”
“安、安小姐!”一向冷靜的齊驍難得的有些結巴,他一向不怕天不怕地,但是卻佩服這個小董事長。當初,港市的四家公司收購計劃,他可是研究了幾天幾夜。對這個小董事長崇拜的五體投地。現在見到真人了,竟然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安、董事長,我是齊驍!”憋了半天,他蹦出了幾句沒營養的話。
安亦晴笑了,張玉生和邢斌也笑了。齊驍臉色通紅,在心中暗暗罵自己不爭氣。卻也跟着傻乎乎的笑了出來。
“齊總,你別緊張。我愛吃肉,但是不吃人。”安亦晴眨眨眼,說。
齊驍一愣,一向計算精密的大腦反應好久才反應過來安亦晴是在開玩笑。心中一絲暖流涌出,他感受到了安亦晴的善意,也初步瞭解了這個小老闆在不工作的時候,還是非常和善的。
“那個,董事長愛吃肉。我倒是知道一家味道不錯的餐廳,要不今天晚上我做東,請大家搓一頓?”齊驍試探着問。\
有好吃的,安亦晴當然不會推卻。她立刻眉眼彎彎的點點頭,“好啊,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當天晚上,齊驍帶安亦晴去了他說的那家西餐廳。這家餐廳的位置並不算好,但是酒香不怕巷子深,慕名前來的客人非常多。齊驍早早預定好了一間包廂,所以去的時候病沒有排隊。
“董事長,這家餐廳吧的鵝肝在倫敦非常有名,味道很好。”齊驍熱情的介紹。
安亦晴掃了眼菜譜,推給齊驍,“客隨主便,只要是好吃的,我都可以。”
齊驍見安亦晴不挑食,便迅速點了許多這家店的招牌菜。沒一會兒,服務生將美味佳餚一一送上來,安亦晴等人一邊吃,一邊談論即將到來的世界商會。
“我以前在學校的時候,跟我的教授作爲旁觀者參加過世界商會。的確是別開生面,至今難以忘記。”齊驍感嘆一聲,“其實,外界把世界商會誇得太過神話。說白了就是幾天宴會,一羣站在世界頂端的人藉着這次宴會互相溝通一下,尋找合作伙伴。我那時跟着教授呆了一天,發現的確能學到不少東西。而且,許多隱形大家族都會在那時出現,如果能夠和他們合作,應該會得到不少好處。”
安亦晴挑了挑眉,對於隱形大家族,她倒是不怎麼在意。她比較在意的是……
“r國的安培家族有參加嗎?”
齊驍一愣,“您說的是那個陰陽師安培家族?”
“對。”
“安培家族的企業更多的是在r國內,按理說並不符合世界商會的要求。不過安培家根基深厚,身份又比較特殊,自然會在商會的邀請名單中。不僅是他們,r國土田家,華夏國沐雲國際集團,和港市李氏集團,都在邀請之中。董事長,到時您應該會見到不少熟人。”
安亦晴眉頭微微一挑,倒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多老熟人都來了。她沉思片刻,吩咐齊驍,“儘快給我準備一份這次世界商會的名單,我要最準確的。”
“好,明天就給您送過去。不過董事長,世界商會還有好幾天纔開始。左右您也來了,要不我帶您逛一逛倫敦吧?”齊驍熱情的說。
安亦晴也很想在倫敦逛一逛,但是她這次來英國,除了世界商會,還有其他的事情。
“等商會結束之後,如果有時間,你帶我們逛一逛。這幾天我還有幾個約會,暫時沒有時間。”
齊驍很好奇這個小董事長在英國會有什麼約會,但是他還沒八卦到隨便打聽別人的隱私。吃好了晚飯之後,他親自將安亦晴等人送到了酒店,細心交代了一番之後,才離開。
房門關上,安亦晴鬆了口氣。紫色的光芒一閃,龍子軒幾人從上古空間中跑了出來。
“讓你們坐飛機跟我來,非要藏在空間裡。什麼時候開始勤儉持家,尋摸着給我省機票錢了?”安亦晴打趣的說。
貓二肥撇了撇嘴,小小的麻花辮在腦袋上晃了晃去,“外面的空氣哪有空間裡舒服?這倫敦一股子霧氣濛濛的,聞着讓人胸口發悶。”說着,小丫頭靈巧一個翻身,將自己砸進了柔軟的大沙發中。
龍子軒、小黑和老金也依次就坐,這裡沒有外人,大家各種肆意,完全將安亦晴當成空氣。
安亦晴見這幾個懶貨這副模樣,抽了一下嘴角,拿出平板電腦調出倫敦的地圖。
“安姐姐,你明天打算去找那個人?”龍子軒見安亦晴擺弄地圖,好看的眉毛挑了起來。
“唔,好不容易有紫色翡翠精靈的下落,我當然不能放過。”安亦晴低着頭在地圖上搜索地址,說。
老金晃了晃腦袋,“你還真相信顧婷婷說的話?那丫頭什麼時候準過?”
“婷婷雖然經常不靠譜,但是她認識的人都還算靠譜。這姑娘是婷婷高中是來英國做交換生時認識的,據說對古董玉石的門路非常多。國內都讓我翻遍了,現在好不容易在國外有了線索,我當然不能放過。左右明天也沒事兒,就去看看嘛。”
之前,安亦晴一直在國內尋找藍色和紫色的頂級翡翠精靈,但是卻都一無所獲。三年一晃就過去,她和顧夜霖兩人都需要頂級翡翠精靈來提高修爲,而且,神農架那宅子的誅仙陣也需要靈力更強的玉石才行。前些日子,她正在忙着尋找翡翠精靈,正巧被來婆婆家串門的顧婷婷看到了。顧婷婷當時給她提供了一個朋友,這朋友是她當初上高中時來英國做交換生,在倫敦的一條玉石古董街上偶然認識的。聽那姑娘自己說,她對玉石古董非常感興趣,所以很早就離開家人,出來做生意。這些天,倒是也積攢了不少門路。
這姑娘話說的謙虛,但是安亦晴知道,能被顧婷婷看上眼的,絕對不是普通人。當下,她便要來了那姑娘古董店的地址,打算來英國之後前去拜訪。
“哎,翡翠精靈啊,也不知道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紫色的。”龍子軒嘆了口氣,他們幾個傢伙的實力都停滯不前,憑着現在的水平想要對付天道,簡直是癡人說夢。
安亦晴將地址查好,擡頭看了他一眼,“急什麼?就算沒有頂級翡翠精靈,也一定有別的辦法提升實力。我們這麼多人,還怕腦子不夠用嗎?”
說着,她站起身將平板電腦收起來。
“我去給家裡打個電話,你們也都早點兒休息。哦對了,阿風他們是明天早上的飛機,我起牀晚,你們記得給他們開門。”
龍子軒幾人瞪着眼看着安亦晴離去的背影,心中暗罵一聲無良主人。懶就算了,還懶得這麼理所當然,真想一口咬死她……
第二天早上,當安亦晴從臥室中走出來時,看到了十三血將和廖景林,和兩個意料之外的人。
“你們怎麼來了?”驚訝的看着坐在餐桌上吃早飯的夏皓和阮雪,安亦晴一時回不過神。
阮雪嘴裡塞滿了香腸,擡頭看了安亦晴一眼,說不出話。夏皓笑了笑,“小晴,世界商會,血族可是大佬。我現在的實力已經進步很多,老親王希望我在血族和其他人面前露露面。”
安亦晴挑了挑眉,拉開椅子坐下來,細細的盯着夏皓看了一番。
直到夏皓被她看的渾身發毛,安亦晴收回眼神,端起牛奶悠悠然喝了一口,“血族出事了?”
夏皓吞嚥的動作一頓,習慣性的撓了撓後腦勺,佩服的看了安亦晴一眼,“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血族的確出了些問題。”
“魔黨造反了?”安亦晴又問。
這下,連阮雪吃飯的動作都停了。兩人齊刷刷看向安亦晴,眼中充滿了佩服。這都能猜得到,神人啊!
安亦晴翻了個白眼,這事兒其實很好猜。布魯赫老親王爲了保護夏皓,一直讓他呆在京都。雖然說夏皓現在的實力已經很強,但是回去對付那些魔黨的雜碎,還是有些勢單力薄。最好的時機,是等他徹底進步到十翼的實力,纔可以將那些雜碎打服。然而,布魯赫老親王卻沒等到那時候,竟然在世界商會衆人云集這個節骨眼上請求夏皓露面,那只有一個可能性——他的身份壓不住魔黨的人了,必須請血皇出馬!
“本來這事兒我不想跟你說的,本來世界商會就夠麻煩了,你要是知道了血族的事兒,又得替我煩心。誰知道你自己竟然猜出來了,嘿嘿。”夏皓憨憨的笑了笑,在朋友面前,他實力再強悍,也永遠都是那個憨憨厚厚的小胖子。
安亦晴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你和阮雪是我的朋友,你覺得魔黨真的就能把我給拋在外嗎?搞不好啊,我安亦晴的大名早就在他們的黑名單上了!”她將牛奶一飲而盡,問,“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一會兒巴利和艾迪來接我們,小晴你放心,我們會保護好自己的。”夏皓連忙說。
安亦晴想了想,點點頭。有巴利和艾迪在,英國又是血族的地界,想來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有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不許瞞着。小雪,你給我盯着他。”
阮雪小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一樣,有安太后的聖旨在手,所向披靡!
吃過飯後,十三血將分散到各處去打探消息,夏皓和阮雪被接走,張玉生和邢斌去了分公司,廖景林也喬裝打扮一番跟了過去。而安亦晴,則帶着龍子軒幾人打了一輛出租車,前往古董玉石街。
每個國家的人文氣息都是不同的,但是對於老百姓來說,古董玉石這些東西,卻都是無比喜愛。倫敦的古董玉石街和華夏國的很不一樣,沒有雕樑畫棟的硃紅柱子,沒有古色古香的鏤空窗門,這裡傳承了英倫特有的紳士風格,神秘而大氣。
從出租車上走下來,安亦晴按照地圖上顯示的,沿着這條街往深處走去。顧婷婷說,那姑娘的古董店在街的最裡面。果然,走了許久,直到這條街的盡頭,安亦晴終於看到了一家大門口連個招牌都沒有的古董店。
輕輕敲了敲門,安亦晴走了進去。店裡面有些陰暗,大門和窗戶都關着,只有一些陽光通過縫隙溜進來。走進大門之後,面前是一排排架子。架子上面擺放着許多稀奇古怪的玩意,有的是古董,有的卻是安亦晴都沒有見過的東西。
“怎麼奇奇怪怪的?會不會找錯了?”貓二肥看了眼落滿灰的架子,低聲嘟囔了一句。
安亦晴沒有說話,她沿着離自己最近的兩個架子之間的通道往裡走,“有人嗎?老闆在嗎?”
無人回答。
架子很大,通道很長。安亦晴順着通道走到裡面,入眼的是一面灰色的牆壁。牆壁上掛着幾隻大大的帽子,看起來應該是裝飾品。在牆壁的最裡側,有兩扇小門。小門緊緊的關着,不知道是否有人。
安亦晴邁開腳步,正打算走進去敲門。忽然,她在牆壁掛着的一定帽子處停了下來。
微微轉頭,她擡起頭將那頂帽子掀開,一個圖案映入眼簾。
“不許亂動!”一聲嬌喝忽然響起。
安亦晴眸子微微一晃,將帽子放回原位,轉過頭去。一位穿着黑色長裙的金髮少女映入眼簾,她的皮膚很白,白的有些病態。嘴脣卻是殷紅如血。一雙碧眼蔚藍如海,金色的髮絲略微偏白,顯得皮膚更加慘白無比。這麼陰暗的古董店裡忽然出現一個白臉紅脣黑裙的姑娘,着實不是見愉快的事。
“抱歉,剛剛是我的不是。不過這位小姐,請問你認識露易絲嗎?”安亦晴笑着問。
“你找露易絲?!”姑娘細細的眉毛挑起,打量了安亦晴一番,“你是什麼人?找她做什麼?”
安亦晴從包裡拿出介紹信,“我是顧婷婷的朋友,她說露易絲在玉石古董方便是一把好手。所以,我來尋求幫助。”
姑娘接過介紹信掃了一眼,臉色好了一些,眼中也多了許多溫和。
“原來是親愛的顧介紹來的。她最近怎麼樣?過的好嗎?”
安亦晴笑着點頭,“婷婷很好,她和我大哥正在熱戀中,過不久應該就要成爲我的嫂子了。”
“哦天哪!她要結婚了?!”姑娘失聲驚呼,隨即轉身猛拍裡面的小門,“喬!快出來!顧要結婚了!”
話音落下,小門打開,一個身着黑色襯衫的俊朗男人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他見姑娘如此驚喜,挑了挑眉,“露易絲,你和我結婚的時候,也沒見這麼興奮。”
姑娘嬌俏的吐了吐舌頭,轉頭看向安亦晴,眼中溢滿了熱情,“美女你好,我就是露易絲。剛纔抱歉,我不喜歡和陌生人接觸。不過你是顧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安亦晴並不驚訝姑娘的身份,她伸出右手,“露易絲,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安亦晴,你可以叫我安。”
“好,安,認識你很高興!還有,你很美!比我見過的所有女人都要漂亮!”袒露心扉的露易絲非常熱情,蒼白的臉上也泛起了一絲紅暈。
安亦晴大方的接受了她的誇讚,並且友好的和露易絲相擁表示問候。寒暄片刻,她轉頭將目光落在那個男人身上。
“露易絲,這位是?”
露易絲將男人拽過來,笑得一臉幸福,“安,這是我的丈夫,喬。喬,這是顧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安。”
喬挑眉戲謔的看了露易絲一眼,“親愛的,做你的朋友可真容易。”說着,他轉頭看向安亦晴,面帶微笑,但是笑容卻不到眼底。
“安小姐,你好。”他伸出手。
安亦晴垂眸看了一眼那隻略顯蒼白的右手,微微一笑,“喬先生,你好。”
她伸出右手和喬握在了一起,皮膚觸碰之處,是刺骨的冰冷。
兩人一碰即分,安亦晴收回右手,眸子微垂,眼中劃過一片深思。
“安,你這次來是需要什麼古董嗎?”露易絲熱情的問,同時將安亦晴帶到一旁的沙發上。
“不,我是想尋找一些翡翠。”安亦晴坐下,從包裡拿出一小塊青色翡翠精靈,“露易絲,我想要尋找這種透明的翡翠,不過,是紫色和藍色的。”
“哦我的天!這塊翡翠好美!”露易絲驚呼出聲,伸手捧住翡翠精靈,“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翡翠!簡直和液體一樣!安,它真的是翡翠嗎?”
“當然,它是翡翠中最極品的存在,名叫翡翠精靈。露易絲,我找遍了整個華夏,都沒有見到紫色和藍色的翡翠精靈。所以,我想來英國試一試。”安亦晴看着露易絲的眼睛說。
露易絲連連點頭,“我明白,安,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尋找!你一會兒描述一下紫色和藍色翡翠精靈的模樣,我馬上讓喬去打聽!”
安亦晴鬆了一口氣,她看出了露易絲和喬都不是普通人。也許,他們真的有門路能夠幫自己找到。
收起青色翡翠精靈,安亦晴和露易絲說了一些顧婷婷的趣事。兩個同樣美麗的小姑娘笑成一片。喬對這些並不感興趣,他坐在露易絲身邊,陰晦的用眼神打量着安亦晴和龍子軒他們,心中閃現疑問。
這時,古董店的大門忽然打開,一陣腳步聲傳了進來。喬見狀,示意露易絲繼續聊,他自己則起身走了出去。
安亦晴沒有在意,露易絲更沒有在意,只以爲是普通的客人。可是,幾分鐘後,安亦晴忽然臉色一變。與此同時,前廳傳來了喬的慘叫聲和瓷器碎裂的聲音。
“喬!怎麼了?!”露易絲臉色一變,立刻衝了出去。安亦晴和龍子軒幾人緊隨其後。
穿過貨架的通道,進入前廳。地板上一片狼藉,昂貴的古董花瓶碎了一地。喬一臉慘白的躺在牆角,嘴角露出鮮血。
露易絲急忙撲過去,想將喬扶起來。可是喬似乎受傷太重,身體根本使不出力氣。
“你怎麼傷這麼重?!他們用什麼打你了?!”露易絲快急哭了,擡頭瞪向來人,眼中充滿怒火。
闖進來的有五個人,打傷喬的是站在最前面的那個中年男人。他的身材很高大,一身黑色燕尾服在這古老的古董店中有些怪異。男人也是一頭金髮,皮膚帶着病態的白。左手握着一根鎏金柺杖,看着喬的目光中帶着蔑視和不屑。
“查理!你爲什麼要傷害喬?!他是我的丈夫!”露易絲怒火中燒,攔在喬前面,恨不得一口吃了那個中年男人。
章節目錄 第663章 聚會布魯赫家
被叫做查理的中年男人輕蔑的看了喬一樣,然後衝露易絲恭敬的行了個禮,“露易絲小姐,你是Lasombra家族最尊貴的小姐。你的夫婿只能由親王大人親自選擇。這個男人是卑賤的阿薩邁族人,是沒有資格稱爲你的夫婿的!”
“不!查理,你不能這麼說!”露易絲憤怒的渾身發抖,幾步衝到中年男人面前,“我在幾年前就已經脫離了lasombra家族!早已經不是那個大小姐!我的丈夫是喬,你不能這麼對他!”
“露易絲小姐,lasombra家族和阿薩邁族人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你應該爲你的父親,我們的親王殿下想一想!嫁給這樣一個卑劣的種族,我們整個家族都會被人看不起!”查理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領,給後面的人使了一個顏色,“露易絲小姐,親王殿下已經容忍你許久,現在該是回家的時候了。你們兩個,保護露易絲小姐,我來解決那個男人。”
露易絲被兩個男人緊緊的束縛住身體,在她的尖叫聲中,查理緩步走到喬的面前。
強忍着身體的疼痛,喬咬牙站了起來。他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查理,雙手握成拳頭,猛地衝了過來。
查理冷哼了一聲,這麼卑微的手段也敢娶露易絲小姐,實在是癡心妄想!
手中的權杖一甩,一抹暗紅色光芒直直襲向喬。喬的身體似乎受到了大力的衝撞,砰的一聲被摔在牆上。
眼前一陣發黑,喬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他心中焦急萬分,不行!不能讓他們把露易絲帶走!
查理冷眼看着在地上掙扎的喬,冷哼一聲,轉身就要帶着露易絲離開。喬睜大了雙眼看着露易絲逐漸遠去的背影,咬了咬牙,眼中紅光一閃而過。
就在他要發飆之時,一個輕淺的聲音忽然響起。
“等一等,我有話說。”
查理停頓腳步向一旁看去,好美的東方女人!驚訝片刻,他忽然皺了皺眉。剛纔爲什麼沒注意到這個女人的存在?是因爲她太沒有存在感了嗎?
“這位女士,你想說什麼?還有,你是誰?”查理雖然禮貌,但是語氣中仍然帶着一絲高傲。
安亦晴淡淡一笑,走上前看了查理的權杖一樣,挑了挑眉,“lasombra家族,血族魔黨最高領導者之一。怪不得這位先生如此傲然。”
查理臉色變了,露易絲和喬的臉色也都變了。
她怎麼知道lasombra家族是血族魔黨?她究竟是什麼人?查理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警惕。
露易絲面露擔憂,她早就看出安亦晴不是一般人,更何況她之前盯着牆壁上的符號看了許久。那是lasombra家族特有的標誌,除非對血族有所瞭解,不然是不會知道這個標誌的。不過,露易絲對顧婷婷介紹來的人還是信任的。她擔心的是,查理髮現安亦晴知道他們家族的事情,會不會做出滅口的行爲。
“你究竟是誰?”查理沉着臉,渾身散發着攝人的威壓。
誰知,安亦晴不但沒有感到窒息,反而還輕輕一笑,“查理先生不用過於警惕,我暫時對你們家族還沒什麼惡意。只不過,露易絲是我朋友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她不喜歡做的事情,我覺得不應該去逼迫她。查理先生,你覺得呢?”
查理看了安亦晴半晌,忽然冷笑一聲,負手而立,“你能把露易絲當成朋友,鄙人很榮幸。但是lasombra家族的事情不是你一個普通人能管得了的,這位小姐你還是管好自己吧。”說着,他握緊權杖,揮手擡腳,“我們走。”
眼見着露易絲離開,喬心中一急,臉色一白,一口血噴了出來。安亦晴看了他一眼,一個閃身,出現在大門口,攔住查理幾人的去路。
“lasombra家族的事情我沒興趣管,但是露易絲是我的朋友,她的事情我必須管。放下她,你們離開,以後不要騷擾她。否則,我會讓你們後悔。”
查理被安亦晴的速度嚇了一跳,隨即冷笑一聲,“小姐,你當真要和我們親王殿下作對?”
安亦晴挑眉不語,露易絲心急如焚,頻頻使眼色讓她讓開。誰知,安亦晴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慢條斯理的彈了彈裙角。
“我連教廷的人都敢收拾,害怕了你們一個小小家族不成?有什麼本事,儘管放馬過來。今天露易絲的事,我管定了!”
查理氣笑了,好大的口氣!
他只認爲安亦晴是在吹牛,這小丫頭真應該給點兒教訓!這可是英國,不是東方!
黑色鎏金權杖猛地揮起,一道暗紅色光芒閃過,直直向安亦晴打去。露易絲尖叫出聲,掙扎着想要去阻攔,可是身後的兩人力量實在太大,她根本無暇分身。
查理這一權杖要是打在安的身上,她那麼單薄的身子,一定會重傷的!她好不容易又多了個朋友,難道就就這樣失去了嗎?!
眼淚嘩啦啦流下來,露易絲再一次憎恨自己的身份!她瞪大了眼睛,尖叫着看着黑色鎏金權杖馬上打在安亦晴身上,面無血色。
然而就在這時,讓查理和露易絲驚訝的事情發生了。站在原地不動的安亦晴忽然身影一晃,消失在原地。查理心中一驚,人呢?哪去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一個含笑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查理先生,你的速度貌似不太夠。”
話音剛落,一股大力襲向查理。查理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自己便被甩在了牆上。
疼!撕心裂肺的疼!查理從沒吃過這樣的苦,一時間頭暈眼花。但是卻比不過心中的震驚來得大。
這女人究竟是什麼人?她怎麼能打得過自己?這不可能!
跟着查理來的幾人見此不好,紛紛衝了上來。安亦晴不屑一笑,動也沒動。她身後的龍子軒邪魅一笑,長腿一邁,幾個閃身便將幾人全部撂倒。
古董店中,一片安靜。露易絲和喬目瞪口呆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時不時響起的吃痛呻吟聲讓他們清楚,這絕不是做夢!
“天、天哪!這都是真的?!”露易絲小嘴長得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她看了看倒地不起的查理,再看看淡笑的安亦晴,只覺得世界玄幻了。這時,喬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吟,露易絲立刻跑過去將他扶了起來。
“安,這些都是你做的?你原來這麼厲害!”露易絲扶着喬走過來,碧色大眼中溢滿了崇拜。
喬的目光有些複雜,不過卻也帶着掩飾不住的感激。
安亦晴笑看了小兩口一眼,“雕蟲小技罷了,不值一提。我一向不喜歡拆散別人的人,今天只是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教訓。”
她轉頭看向臉色慘白的查理,“查理先生,可還安好?”
在旁人的攙扶下,查理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冷冷看了安亦晴一眼,抹去嘴角的鮮血,“這位小姐,lasombra家族會將今天的事情銘記於心!”
這赤裸裸的威脅讓露易絲臉色一沉,嬌喝道,“查理,這是我的朋友!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不要遷怒安!”
“露易絲小姐,你以爲你逃得了親王殿下的制裁嗎?!你的婚事,只能他老人家親自做主!”查理冷笑一聲。、
喬怒了,露易絲也怒了。兩人眼中充滿了怒火,擡步就要上前,卻被安亦晴給攔了下來。
“查理先生,”安亦晴緩步走到查理面前,明眸中溢滿了冷然和傲氣,“我很期待那位親王閣下來慰問我,我安亦晴恭候大駕。”
查理看着安亦晴,腦袋忽然懵了一下。安亦晴?這個名字爲什麼這麼熟悉?
安亦晴?……安亦晴!她竟然是安亦晴!
查理面色蒼白如紙,連連後退幾步,滿臉驚恐的看向笑顏如花的少女。她竟然是安亦晴!那個以一己之力對抗紅衣大主教和二十名陰陽師的華夏國安亦晴!
他剛纔怎麼有膽子跟她動手?!
一想起剛剛自己差點兒把小命交代在這裡,查理渾身全是冷汗。他知道,露易絲今天肯定帶不回去了。有這尊殺神在這兒,自己能夠活着離開就是謝天謝地!
“原來、原來是安小姐,您竟然來英國了。”查理艱難的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還要難看。這個女人可是殺死了紅衣大主教,自己在她面前連個屁都不算!
“原來查理先生認識我,”安亦晴驚訝了一下,笑得意味深長,“既然這樣,那就好辦了。露易絲和喬我保了,如果你們那位親王殿下有意見,讓他直接來找我。當然,如果露易絲和喬在我離開之後出了什麼狀況,我不介意親自去lasombra家族問候一番。查理先生,你聽明白了嗎?”
“是、是是!”查理的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樣,連看都不敢看安亦晴一眼,“安小姐,我想起來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今天就先走了。你留步,留步!”
說着,在露易絲和喬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一身傷的查理跑的比兔子還快,眨眼間就消失在古董店中。
lasombra家族的人都走了,除了淺淺的血腥氣,什麼都沒留下。安亦晴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露易絲和喬,皺了皺眉頭。
“喬先生,你的實力太弱。我覺得,想要和心愛的女人生活在一起,首先要做的就是有能力保護她。”說着,她拿出一顆藥丸遞給喬,“這是療傷藥,吃下去。”
喬愣愣的接過藥丸塞進嘴裡,藥丸入口即化,一股香甜充斥着鼻腔。喬呆了呆,看向安亦晴的眼神更古怪了。
“你……到底是誰?”他已經脫離血族好久,這幾年發生的事情並不清楚。安亦晴到底是誰?她究竟有多大的能量?
“我是安亦晴,顧婷婷最好的朋友。只不過不巧之下殺了幾個教廷的雜碎,有了一點名氣而已。”安亦晴聳聳肩,說的滿不在意。
可喬知道,話說的簡單,但是沒有足夠的實力,哪能讓那個心高氣傲的查理如此懼怕!
複雜的看了安亦晴一眼,喬的心中除了感激,還帶着一絲探索和好奇。
心思單純的露易絲沒有喬的想法複雜,她回過神,雙眼冒光的看着安亦晴。兩隻碧色的大眼好似探照燈一般,將安亦晴從頭到尾打量了個遍。
“親愛的安,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厲害!你竟然是個高手!我的天哪,我的朋友是神秘的東方高手!”露易絲一把抓住安亦晴的小手,臉上充滿了欣喜和激動,“安,你是不是像華夏電影中演的那樣,可以飛檐走壁,會什麼、什麼輕功?!你是不是東方的神仙?”
安亦晴被問的哭笑不得,無奈的向喬求救。誰知喬聳了聳肩,寵溺的看了露易絲一眼,完全無視安亦晴投來的刀光劍影。
喬的傷很重,露易絲沒有太多心思和安亦晴聊天,一心記掛在丈夫身上。安亦晴也沒有多待,她給喬檢查了一下傷勢,確定沒有問題後,便離開了古董店。
回酒店的出租車上,坐在副駕駛的龍子軒回頭看了一眼安亦晴,欲言又止。
正看向窗外的安亦晴收回目光,用華夏語說,“有什麼話就問吧。”
龍子軒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什麼事兒都瞞不住她。
“安姐姐,你剛來英國就得罪了血族魔黨的領頭人,這樣真的好嗎?”
血族分三個派系,魔黨,密黨,還有中立黨。巴利和艾迪所在的布魯赫家族,是密黨的領頭人。主張規則制度,主張在人類的世界中安穩共處。而魔黨則截然相反,他們是戰鬥派,認爲這個世界更應該是強者領導。對於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殺死就好。他們無視血族規則的存在,憑藉自身的優勢大肆擴張領土,許多普通人類都受到了他們的傷害。而露易絲所在的家族lasombra家族,就是魔黨的領頭人,也是魔黨中勢力最大的家族。
露易絲的丈夫喬,所在的阿薩邁家族,屬於第三個黨派,中立黨。所謂中立黨,就是夾在密黨和魔黨之中求生存的家族。阿薩邁家族便是其中之一。這個家族是來自中東荒漠的血族中的殺手。阿薩邁成員主要是被其他血族僱傭,他們的酬勞就是僱主的血液。後來,隨着時間的流逝,阿薩邁家族成爲了血族中立黨的一隻隊伍。但是,對所有血族來說,這個家族最爲聲名狼藉,也最爲卑微。畢竟,一個是錦衣玉食的貴族,一個是出身草莽的殺手,lasombra家族的老親王不願意讓露易絲嫁給喬,也是人之常情。
“有什麼不好?打從耗子變成紫金血皇的那一天起,我們註定要和魔黨爲敵。”安亦晴慵懶的靠在車椅後背上,“魔黨主張擴張領土,我不管他們在西方國家做了什麼,但是妄想進入華夏肆意妄爲,我就不會允許。既然如此,何必早早解決了他們?更何況,最近魔黨對布魯赫家族騷擾不斷,耗子和小雪也有遭受到好幾次襲擊,他們已經超出了我的忍耐範圍。”
龍子軒撇了撇嘴,有些想不通魔黨的人腦子是不是有坑。夏皓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紫金血皇繼承人,繼承了該隱祖先全部的力量。就算現在仍然不算強,但是早晚有一天會變成真正的血皇。血族在他的領導下,也必然會登上巔峰。魔黨爲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去華夏刺殺夏皓?活膩歪了嗎?
“安姐姐,你說魔黨爲什麼對夏皓敵意那麼重?”龍子軒問。
安亦晴垂眸沉思片刻,微微搖頭,“我也想不通,原先我覺得耗子是紫金血皇,威脅了魔黨領導人的最高地位。但是後來我覺得不太對。他們似乎不想殺死耗子,而是隻想捉活的。這事兒等以後有機會我會問問布魯赫老親王,也許他知道些什麼。”
龍子軒摸了摸鼻子,心中感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夏皓想要徹底在血族站穩腳跟,仍然需要一段很長的路要走。他轉過頭,看了一眼身旁正在開車的司機,心中笑道,若是這司機聽得懂華夏語,會不會被他們談話的內容嚇的把車開到溝裡去?
出租車司機感受到一旁傳來的目光,好奇的看了一眼,發現那俊朗的東方小夥子正看着他笑得古怪。司機後背一陣發涼,不着痕跡的往邊上挪了挪,腳下的油門又踩得深了一些。
幾人很快就到了酒店,在出租車司機看怪物的眼神中,一臉尷尬的走進了酒店的大門。
房間裡只有廖景林一人,安亦晴看了他一眼,好奇的問,“你怎麼回來了?”、
躺在沙發上裝死的廖景林坐起來,見是安亦晴,立刻兩眼放光,“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張哥那兩個沒良心的去分公司下面視察了。我不敢露面,只好先回來了。”
廖景林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什麼時候華夏玉石能夠搬到明面上來?他什麼時候也能被冠上華夏御龍的名號呢?
安亦晴見到廖景林沒精打采的模樣,眼中帶着一絲愧疚,“景林,這一年來,辛苦你了。”
正沉浸在對未來的幻想中的廖景林愣了一下,瞬間清醒過來。他連連搖頭,“小姐你說的哪裡話?這是我應該做的,也是我喜歡做的。”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你作爲一張暗牌,華夏御龍所有的榮耀你都無法得到,所有活動你也無法參加。說真的,我很抱歉。謝謝你景林,爲了我的事業付出這麼多。謝謝你。”安亦晴直視廖景林,眼中帶着真誠。
廖景林看着安亦晴沒有說話,這一年多,他作爲一張暗牌,被放在華夏御龍的門外。委屈嗎?說實話,的確有那麼一點點。但是他委屈的不是沒有得到該有的榮耀,而是有時會覺得和張玉生邢斌成了兩個世界的人。同樣的,也有一種無法得到華夏御龍認可的無力感。但是,沒到這個時候,他就會響起和安亦晴以及張玉生邢斌之間的一點一滴,他們共同創辦玉元齋,共同創辦華夏製藥,共同創辦華夏玉石,甚至,共同創辦華夏御龍。那麼多個白天和夜晚,那麼多危機,他們都一起度過。廖景林覺得,即便一輩子都只能做一張暗牌,但能夠擁有這麼多寶貴的情意和回憶,也就足夠了吧?
一個老爺們兒,想那麼多幹嘛?
誰知,安亦晴今天竟然說了這樣一番話。廖景林覺得他心中僅存的一點兒委屈也都沒了。回想起和少女相識的經歷,他忽然笑出聲來。
“小姐,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安亦晴笑了,“當然記得,那天你要跳河自殺,我救了你。”
她還記得那天,廖景林一身狼狽的掉在河裡。她見義勇爲,將他救上了岸。誰知這男人來了勁,竟然還要跳下去。她怒了,告訴他想死快點兒死,別哭哭啼啼的。結果,廖景林哭着跟她說了自己的經過,女朋友跟人跑了,自己被人炒了,灰頭土臉的回了國,沒臉見親人,就想到了跳河。
廖景林一想起當時的自己,覺得挺好笑的。經歷了這麼多波折起伏的日子,他覺得,一切都並不可怕。
“小姐,我很感謝你,給了我一個新的人生。也許那天沒有你,我也不會死。我會活下去,擁有一份好工作好收入,最後娶妻生子,平淡的過一輩子。但是我知道,我不甘。不甘心活的那樣碌碌無爲。”廖景林靠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謝謝老天爺讓我遇見你,遇見張哥和斌子。我覺得我很幸運。所以,你不要擔心我會受委屈。華夏御龍那麼多錢都歸我管,我有什麼好委屈的?”
廖景林笑嘻嘻的揪了揪額前的碎髮,他本就長得英俊,這麼一笑,更是陽光精英一般的帥哥。安亦晴看着他,欣慰的笑了。
“玉生哥說的對,你這小子就是個錢串子。天天就知道往錢眼兒裡鑽。”她伸手扔給他一根香蕉,撇了他一眼,“過幾天世界商會,華夏玉石那邊我不能顧得上,一切都全靠你了。商會上多留個心眼兒,有事兒回來大家一起商量。”
廖景林頓時笑開,雙手打了打袖子,做出一副奴才樣兒,“好嘞!您就放心把!”
當天晚上,張玉生和邢斌拖着一身疲憊回了酒店。十三血將也後腳跟了進來。龍子軒他們早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只等大家回來馬上開飯。
“公司那邊怎麼樣?”安亦晴吃了一塊牛排,問。
“不錯,齊驍打理的非常好。”張玉生讚歎一聲,連連點頭,“員工們都很有熱情,我看得出齊驍是真的把華夏御龍的理念灌輸給大家。而且,下午我和斌子跟這邊的高層開了個小會,發現他們也都非常有想法。小姐,如果你去了,一定會非常滿意。”
“那就好,等過幾天我準備一下,自己去看一看。你們不要告訴齊驍。另外,阿風你幫我盯着露易絲和喬,如果lasombra家族的人去騷擾他們,及時通知我。”安亦晴不放心露易絲和喬,擔心lasombra家族的老親王另有動作,不放心的叮囑道。
安之風已經知曉了血族魔黨的事情,“放心吧小姐,我會一直盯着。”
“古家那邊怎麼樣?有什麼動靜嗎?”安亦晴又問。
“沒有,還是老樣子。古思憶到底幹什麼去了?就好像憑空蒸發了一樣。”安之風納悶兒。
安亦晴沒有說話,古思憶的去向她應該猜到一二。古思齊在離開京都之前曾經跟她說過,古思憶的實力已經今非昔比,應該到了一個很關鍵的時候。如果她猜的沒錯,古思憶應該是去閉關了。至於爲什麼會憑空消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應該是古家禁術的秘密。
不再想古思憶這樣煞風景的事情,安亦晴吃過晚飯之後,拿着張玉生蒐集的商會邀請人員的材料,進了房間。
她剛換好衣服做在牀上,手機適時的響了起來。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安亦晴柳眉一挑,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耗子,在布魯赫家呆的可還習慣?”她笑着問。
電話那頭的人頓了一下,片刻後,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安小姐,我是布魯赫。”
“老親王?”安亦晴呆了一下,心中忽然一沉,“是不是夏皓出了什麼事情?”
“沒有沒有,夏先生好得很,安小姐別擔心。”布魯赫老親王連忙解釋,“是我請求用夏先生手機打的電話,這樣比較……親切。”
親切?安亦晴心中暗笑,這布魯赫老親王搞什麼飛機?
“咳咳,安小姐,聽說今天你和lasombra家族的人遇上了?”
“唔,老親王的消息很靈通。”安亦晴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布魯赫老親王一噎,輕咳兩聲,“安小姐,不知道你明天有沒有時間?我想請你來古堡做客,不知道可以嗎?”
安亦晴脣角微揚,“老親王有話直說吧,你這麼客氣,我聽着難受。”
電話那頭許久沒有動靜,半晌之後,布魯赫老親王似乎鬆了一口氣,聲音中帶了些愉悅,“呵呵,安小姐力戰紅衣大主教和二十名陰陽師,我在英國早就聽說了。今天跟你打電話,一時間倒是不敢放肆。”
活了一千多年的老傢伙不敢放肆?糊弄鬼呢?
回想起第一次在藥門見到布魯赫老親王的情景,安亦晴翻了個白眼。這老頭子跟他兒子艾迪都是一個德性,見到美女走不動路,說起話來跟唱戲似的。
“老親王,如果你沒事兒我就掛了。女人需要充足的睡眠,我要睡覺。”
“別別別,別呀。”老頭子聽出安亦晴不耐煩,急了,也顧不得裝模作樣,“小晴美人,我們兩個這麼久沒見了,明天見個面唄?那個,探討一下血族未來的存亡大計。”
安亦晴嘴角一抽,頭疼的揉了揉額角,“明天晚上我有時間。”
布魯赫老親王心中大喜,“好,好!明天晚上我派車去酒店接你。我會準備最美味的食物,來招待小晴美人。今天太晚了,小晴美人早點兒睡,晚安。”
掛斷電話,安亦晴好笑的搖了搖頭。不管怎麼說,布魯赫這老頭子的脾氣還算對她胃口。
第二天,晚上六點鐘,布魯赫家族的車準時出現在酒店大門口。負責接待客人的侍者見到布魯赫家族獨有的標誌,心中一驚。這可是英國知名的貴族,誰這麼大的架子竟然讓這家族親自來接?
車門打開,一個身着黑色燕尾服的老人從車上走下來。他手中握着一把黑色權杖,渾身上下的衣服沒有一處褶皺,下巴上的幾根鬍子梳理的整整齊齊。就連站姿都是挺胸擡頭,氣勢不凡。
有眼色的侍者連忙通知酒店經理,經理聞聲敢來,見到那位老人心中一驚。這可是英國有名的貴族布魯赫家族的大管家西西里,放眼整個圈子,所有人都要對他禮讓三分。西西里今天怎麼親自來了?誰有這麼大的架子?
經理連忙走過去,跟西西里打了個招呼。誰知,西西里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
就在經理一步三回頭的打算離開時,一個身着白色長裙,外面套了一條杏色披肩的絕色少女從大門走了出來。西西里見到少女立刻露出熱情的微笑,擡步迎了上去。
“尊貴的安小姐,我是布魯赫家族的大管家,西西里布魯赫。很高興能見到您。”西西里行了一個貴族最高的問候禮,語氣中充滿了恭敬,“老親王已經在古堡等候安小姐的光臨,安小姐,我們上車吧?”
安亦晴笑着點點頭,鑽進車內。西西里將車門關好,鑽進了副駕駛。車子緩緩開動,離開了酒店,留下了瞠目結舌的酒店經理和侍者。
車內,很安靜。安亦晴坐在後座上看向車外,目光悠遠。西西里從後視鏡中不着痕跡的打量着安亦晴,這個少女的名字他從老親王以及巴利艾迪的口中聽了無數遍。她是華夏國安家的千金,又是一名醫術高超的神醫。而且,她以一己之力對抗教廷紅衣大主教和二十名陰陽師的事蹟早已經在血族中傳的火熱,許多人都想一睹少女的風采。
今天,他終於見到了這個少女。沒有想象中的強大和彪悍,這少女就好像是一位無害的鄰家女孩兒,那笑容讓人看了喜歡。
西西里在心中嘆了口氣,就是這個看似無害的少女,將教廷攪得天翻地覆,連續折損數名大將。簡直就是個奇蹟。
安亦晴當然知道西西里在觀察她,她沒有戳破,雙眼一直看着外面的景色。夜幕漸漸降臨,外面已經是萬家燈火。安亦晴忽然想念京都,想念家人。她在心中暗暗嘲笑自己,剛剛離開兩天而已,竟然就戀家了。
車子很快行駛到英國一條地價昂貴的小街上。這條街上人跡稀少,布魯赫家族早已經將整條街都買了下來。車子緩緩開到街的盡頭,一座中世紀風格的古堡出現在安亦晴眼前。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真正的英國古堡,感覺沒有童話故事中的美好,反而多了一絲陰森之氣。她能夠感受得到這座古堡散發出來的能量,這是獨屬於血族的味道。
車子靠近古堡大門,大門自動打開,車子便緩緩開了進去。安亦晴看向窗外,入眼的是中世紀英國特有風格的花圃與園林,院子中有一處圓形水池,噴泉中正不斷噴射出金光閃閃的清泉。
所有的一切,看似生機勃勃,卻隱藏着死氣。
“安小姐,請隨我來。”
下了車,西西里恭敬的行了個禮,帶着安亦晴走進了古堡。古堡中很大,輝煌大氣中透露着歲月的古韻。西西里穿過玄關,走過大廳,徑直帶着安亦晴上了二樓。安亦晴並沒有疑惑西西里爲什麼不將她放在客廳,她含笑跟在他身後,徑直走上二樓,然後來到一個房間。緊接着,她笑看着西西里打開一扇暗門,跟着他走進陰暗的樓梯,向地下走去。
樓梯悠長而狹窄,只能容得下兩個人並肩前行。地面上撲着柔軟的地毯,樓梯兩側的牆壁上鑲嵌着純金色的壁燈。暗色的燈光隱隱籠罩着整個樓梯,隨着越來越向下,燈光愈發明亮起來,樓梯也比之前寬敞了不少。
踩着暗紅色的地毯,安亦晴隨着管家西西里終於結束了長長的樓梯之行,步入了地下城堡的大廳。饒是安亦晴見多了金銀珠寶,卻也被這地下宮殿的建造驚呆了。
宮殿大廳的牆壁上,掛着許多油畫肖像。西西里介紹,這些是布魯赫家族歷代親王,有的則是家族中令人敬仰的戰神。在牆壁的最中間,有一幅模糊的畫像。畫像中,男人的五官並不清晰,但是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王者之氣卻讓人爲之窒息。
該隱德庫拉,血族始祖。
收回落在畫像上的目光,安亦晴擡頭向宮殿的屋頂望去。圓圓的屋頂之上,雕刻着地獄撒旦與各種魔鬼的輪廓,同時,還連接着許多大小不一的夜明珠。這些夜明珠被擺成一圈,源源不斷的散發着明亮而柔和的光芒。
從屋頂移開目光,安亦晴低頭看向地面。布魯赫家族不愧是英國幾百年的貴族,財力物力讓人爲之驚歎。偌大的地下宮殿,這地面竟然9鋪滿了暗紅色的暖玉,大氣而又符合血族的風格。
在心中暗暗讚歎了一番,安亦晴跟着西西里走到了地下宮殿的正大門。西西里轉頭衝她微微一笑,然後緩緩推開了古樸而沉重的大門。
“安小姐,歡迎來到布魯赫家族!”
布魯赫老親王一身暗紅色燕尾服,面帶微笑的站在門內。在他的身後,艾迪和巴利,以及其他兩位安亦晴不認識的英俊男子並肩而立,臉上都帶着熱情的笑容。
安亦晴沒想到只是一次小小的吃飯,布魯赫老親王竟然搞出了這麼大的陣仗。看看人家鑲着鑽石的晚禮服,再看看自己一身樸素的白色長裙,她抽了抽嘴角。
“美麗的小晴美人,歡迎你的到來。”布魯赫老親王笑眯眯的走出來,牽起安亦晴的小手準備來個親吻禮。
誰知,他的脣剛剛要落下,一旁伸過來一隻白皙的大手,擋住了他。
“叔叔,您不怕顧將軍了?”巴利涼涼的說。
布魯赫老親王笑容一僵,眼角狠狠一抽,不情不願的鬆開了安亦晴的手。他害怕自己真的吻了安亦晴,那個殺神會扛着導彈把他的地下宮殿都給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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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664章 安亦晴顯威,解毒
安亦晴趁着空檔抽回手,嘴角帶着隱忍的笑意,“老親王,晚上好。”
布魯赫老親王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小晴美人,我來給你介紹一下。我的侄子巴利你已經認識,這兩位英俊的青年也都是我布魯赫家族的精英。”他指着一名深棕色短髮的英俊男子說,“這位是我布魯赫家族的戰神,莫吉。他的父親是我的多年好友,同時,也是布魯赫家族上一代戰神。莫吉雖然年輕,但是馬上就要成爲八翼血族,這在我們整個血族都是少有的。還有這位,是我的另一個侄子,也是一位青年才俊,赫爾。他在族裡一直和巴利齊名,都是布魯赫家族的中流砥柱。”
順着老親王的目光,安亦晴看向兩個青年男子。戰神莫吉一頭深棕色短髮,乾淨利落。他的身材比巴利和艾迪都要高大,黑色的燕尾服遮擋不住充滿爆發力的身材。莫吉的雙眸炯炯有神,金棕色的眼珠充滿了琉璃一般的光澤。只要看他一眼,就能被這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朝氣所吸引。
赫爾要比莫吉瘦一些,和巴利的身材相近。不過他的臉色比其他血族人都要蒼白一些,看起來一副羸弱書生的模樣。安亦晴簡單打量他一眼,覺得赫爾的身體應該不是特別好。不過,雖然他的氣場沒有其他幾個人強,但是清澈的目光好似繁星,讓人看了便淪陷其中。
安亦晴向兩人打了個招呼,心中感嘆不愧是老親王看中的人,一表人才不說,而且各個氣質不凡。
“小晴美人,夏先生和阮小姐已經在餐廳等候多時,我們就先去用餐吧。”布魯赫老親王親切的說。
安亦晴自然沒有異議,她跟在布魯赫老親王身邊,身後巴利和艾迪四個英俊的男子緊隨其後。莫吉和赫爾一直偷偷的打量着這位素衣美女,特別是莫吉,眼中隱隱流露出戰意。
聽說,這少女就是殺死紅衣大主教勞倫斯的人,她的實力該有多強悍?真想和她比試一場!
幾人很快就來到了餐廳,雖然說是餐廳,但是卻奢華無比。棚頂掛着絢爛的水晶吊燈,暖黃色的光芒反射在各個角落,將牆壁上鑲嵌的鎏金飾品閃爍的光芒四射。偌大的餐廳正中間,擺放着一張長方形餐桌。餐桌是由難得一見的黑玉石製成,安亦晴眼尖的看出,這桌子應該是從一塊巨大無比的黑玉石中打磨出來的,而並非各個零件組裝而成。她在心中不由得一陣唏噓,這麼大的桌子,得需要多大的黑玉石啊?布魯赫家族不愧是百年貴族,真金白銀真是多!
已經等在餐廳的夏皓和阮雪聽到腳步聲擡頭望去,在看到安亦晴時,眼睛紛紛一亮。兩人站起身迎了上去,眼角帶着見到親人的笑意。
“小晴你終於來了,快來坐,我都快要餓死了。”阮雪拉着安亦晴,吐了吐小舌頭,俏皮的說。
夏皓也親切的看着安亦晴,同時滿眼寵溺的看着阮雪。
老親王幾人都知道夏皓阮雪和安亦晴的感情深厚,也沒打擾。等幾人寒暄完畢,布魯赫老親王便張羅着讓衆人就坐。
爲首的首座自然是紫金血皇夏皓的。不過今天安亦晴來了,夏皓覺得這頓飯應該算是家常便飯,便帶着阮雪主動做到了安亦晴身邊,將首位讓給了布魯赫老親王。
對於這個安排,老親王是拒絕的。但是紫金血皇的命令不敢不從,他只好硬着頭皮坐了下來。
“小晴美人,我向夏先生和阮小姐打聽了你的口味,自作主張讓廚師準備了一些英國特有的風味。想來應該還算符合你的胃口。來人,上菜!”
老親王聲音落下,一身黑色燕尾服的西西里手握權杖,帶着一衆身着暗紅色長裙的女僕端着鎏金餐盤走了上來。在大家的注視下,女僕們有序的將鎏金餐盤一一放在桌上,然後陸續將蓋子打開。
頓時間,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安亦晴動了動小鼻子,目光落在離自己最近的牛排上,眼底微微流露出光澤。
唔,看起來應該很好吃。
老親王見安亦晴的表情,知道她應該很喜歡,便鬆了一口氣。一直聽說這姑娘對吃很挑剔,他花了許多心思才研究出這一桌子菜餚,看來算是選對了。
“小晴美人,這裡沒有外人,隨意就好。”
夏皓也隨聲附和,“小晴,你放心吃。這裡的菜色你一定很喜歡。”說着,他用刀叉將一塊牛排切成肉丁,然後推到了阮雪面前。阮雪笑彎了眼,用純金叉子叉起一塊肉丁,放在嘴裡。然後,又叉起一塊餵給夏皓。
安亦晴笑看了一眼你儂我儂的小兩口,笑得歡快。她本就沒什麼拘謹的概念,有好吃的更是要盡情享受。
一時間,餐桌上沒有說話聲,只有大家品嚐美食的聲音。
晚餐漸漸進入了尾聲,安亦晴吃的不快,姿態優雅,但是那些美食卻神奇的都進了她的肚子。饒是莫吉這個戰神在親眼目睹了她的食量之後,也瞠目結舌。這姑娘長得柔柔弱弱的,好能吃啊!
“小晴美人,吃的怎麼樣?”老親王優雅的喝了一口紅酒,笑着問。
“很好,親王殿下有心了,我很喜歡。”安亦晴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蔥白的手指端起水晶酒杯,將僅剩的一小口紅酒一飲而盡。之後,她看着老親王,“謝謝老親王的款待。”
布魯赫老親王笑了,“你喜歡就好。既然大家都吃好了,那我們去休息室休息片刻,如何?”
衆人自然沒有意見,安亦晴挽着阮雪,和老親王以及夏皓並肩通行,巴利幾人則跟在身後,一同進入了休息室。
說是休息室,其實是富麗堂皇的大廳。自從進了這地下宮殿,安亦晴被布魯赫家族的才大器粗和大手筆給晃花了眼,現在已經麻木了。她坐在沙發上,眼角抽搐的看了一眼被當成裝飾品的各種夜明珠,心中暗歎一聲腐敗。
“小晴美人,聽說你得罪了lasombra家族的人?”沉默了一頓飯時間的艾迪到底忍不住了,問。
“唔,我那天去古董店,正好看到露易絲被他們找麻煩。那露易絲是婷婷的朋友,我當然不能袖手旁觀。所以,就簡單教訓了一下那個叫查理的人。”安亦晴無所謂的說。
艾迪嘖嘖稱奇,摸了摸下巴打趣的說,“一直聽說你是麻煩體質,以前我不相信,現在算是開眼了。剛來英國才三天,你就招惹了魔黨最大的家族。小晴美人,我該說你倒黴呢?還是倒黴呢?還是倒黴呢?”
安亦晴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艾迪,我認爲lasombra家族比我倒黴纔是。原來我並沒打算招惹他們,誰知道他們親自送貨上門。那我豈有不收的道理?”
艾迪勾脣一笑,說的是呢。他們和魔黨早晚要對上,小晴美人是夏先生的朋友,又是他們的盟友。那lasombra家族的人,早晚也都是敵人。
這時,布魯赫老親王開了口,“說起那個露易絲,我在許多年前見過幾面,是個很不錯的小姑娘。她和喬阿薩邁的事情鬧得衆人皆知。lasombra家的那個老妖怪巴赫是個變態,有許多子女,露易絲是其中之一。巴赫一直希望這些子女聯姻來壯大家族的勢力,誰知道除了露易絲這麼個異數。我聽說,露易絲從小就和家族的人格格不入,喜歡跑到外面到處玩。當時巴赫覺得她小,便也由着她。誰知道,那小丫頭竟然真的結交了許多朋友,還認識了喬阿薩邁。當巴赫想要把她抓回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晚了。巴赫當時非常憤怒,警告露易絲如果不回來,以後就別說自己是lasombra家族的人。並且,還斷了露易絲所有的經濟來源。誰知道那丫頭果真倔強,一句話不說就跟喬生活在一起。巴赫一直冷眼旁觀,等着露易絲親自來求他。”
安亦晴聽的有些糊塗,“既然這樣,巴赫爲什麼又派人去古董店抓露易絲?”
布魯赫老親王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不屑,“黑暗世界每隔一百年會有一次高層變動,小晴美人,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黑暗議會?黑暗議會,是血族,狼人等暗黑勢力的核心機構。就好像是你們人類的聯合國,擁有很高的決策權。黑暗議會馬上就要到選舉的時候了,需要各大家族投票選出新一屆的黑暗議會會長和兩位副會長。巴赫那老傢伙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他想和中立黨派聯姻,連取得他們的支持。聽說,他已經把兩個女兒都送出去了。”
安亦晴柳眉一挑,心中驚訝。黑暗議會她聽說過,可卻是不知道高層選舉馬上就要到了。暗黑世界的聯合國?聽着貌似挺有意思。
布魯赫老親王細細觀察了一番少女的表情,眉毛不着痕跡的動了動,“小晴美人,你對黑暗議會怎麼看?”
安亦晴收回思緒,笑看了布魯赫老親王一眼,隨即不動聲色的掃了掃四周。
小狐狸!~
布魯赫老親王在心中暗暗唸了一句,“這裡沒有外人,小晴美人,有些話我就直說了。夏先生他是該隱祖先選擇的繼承人,是黑暗議會會長最好的人選。我希望你能幫助夏先生成爲黑暗議會會長,這樣對我們大家都有好處。”
夏皓聽了皺了皺眉,“親王殿下,我不是讓你別說這個事兒嗎?”他不喜歡和小晴的友情中參雜利益關係,很不喜歡。
“耗子,我來。”安亦晴擺了擺手,示意夏皓無礙。她看向老親王,淡淡的道,“我當然明白親王殿下的意思,也知道耗子成爲黑暗議會會長對我們大家都好。但是老親王,我希望你能搞明白兩點。第一,在商言商而言,雖然我和耗子是朋友關係。但是我幫助血皇甚至密黨得到黑暗議會會長的位置,這絕對不會是因爲我和夏皓是朋友。所以,請老親王不要隨意消費我和夏皓之間的感情,這不是你能碰得起的。第二,我個人覺得,是否成爲議會會長,意願在夏皓本人。請布魯赫老親王放正自己的位置,夏皓是紫金血皇繼承人,是血族未來的王。你們布魯赫家族保護他,我和夏皓本人都很感激。但是,夏皓絕對不會是你們密黨對抗魔黨的工具。他,只會是你們的王!也只能是你們的王!”
安亦晴渾身散發着寒冰般的氣息,即便是老親王這樣的高手,也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來。他吃驚的看着面前淡笑的少女,心中的震驚難以想象。的確,這些日子布魯赫家族和夏皓之間的關係太好,再加上夏皓本身是個不計較的人。所以許多事情他們都忽略了夏皓本身的意願,擅自爲他決定起來。原本以爲這沒什麼,但是安亦晴這一番話給布魯赫老親王當頭棒喝。是了,夏皓纔是他們的王。他可以提出建議,但是覺得不能主宰王的選擇。
夏皓看着安亦晴笑容不達眼底的樣子,心中一熱。到底是多年的好朋友,事事爲他着想,也從來沒讓他失望過。
既然這樣,那麼自己是不是也不應該讓她失望纔對?
手指輕輕敲了敲身旁的案几,夏皓將大家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親王殿下,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但是這次的事情我曾經叮囑你不要和小晴提起,你自作主張讓我很不滿。”夏皓聲音冷沉,夾雜着紫金血皇特有的氣息。
老親王心中一凜,後背全是冷汗。他垂下頭,語氣恭敬,“夏先生,是我的疏忽。我爲剛纔的自作主張向您道歉。”
“都是自家人,老親王知道錯就好。你的功勞我一直都記得,永遠也不會忘。”打一棒子,給個甜棗,夏皓已經初步掌握了馭人之術,“既然你已經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那麼小晴,我作爲血族之王,邀請你和我合作,拿下黑暗議會會長的位置。你覺得如何?”
安亦晴欣賞的看了夏皓一眼,笑了,“主意是不錯,不過耗子,我有什麼好處?”
夏皓輕輕一笑,俊朗的劍眉微微挑起,在衆人臉上一一看了一圈。他薄脣輕啓,一字一句,“黑暗議會,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人類稱成爲副會長。”
布魯赫老親王愣住了,巴利和艾迪四人愣住了,就連安亦晴,都愣了一下。
隨即,她笑出聲來。伸手對夏皓豎起了大拇指。
“耗子,我覺得你很適合一個詞——腹黑。”夏皓的表象讓她刮目相看,讓人類成爲黑暗議會副會長,的確有意思的很。
布魯赫老親王也回過神來,笑眯眯的敲了敲手指,“夏先生的想法,倒是一個好主意。安小姐,你覺得如何?”
“很好,我很滿意。”安亦晴笑着點頭,“既然這樣,那麼就祝我們合作愉快,早日拿下黑暗會長的位置,並且,成功成爲血族的王者。”
夏皓笑了,老親王笑了,大家都笑了。
解決了一件事情,大家心裡都鬆了口氣。就在這時,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響起。布魯赫老親王皺了皺眉頭,轉頭向門口望去。
一箇中年男子急匆匆跑進大廳,在他的身後跟着氣喘吁吁的管家西西里。
“喬伊斯,怎麼這麼匆匆忙忙?”老親王出聲問。
“老親王,不好了!”被叫做喬伊斯的中年男子跑到老親王身邊,不顧有外人在場,俯身在他身邊說了句什麼。
布魯赫老親王聽了臉色一變,立刻起身,“抱歉小晴美人,我有些事需要處理。你先坐,我一會兒回來。”
說着,他讓艾迪招呼安亦晴,自己則帶着巴利和喬伊斯匆忙離開了大廳。
安亦晴不愛多管閒事,沒有問太多,端起精緻的小盤子美滋滋的吃起甜點來。阮雪也不愛管閒事,她湊到安亦晴身邊,兩個女孩兒時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
倒是夏皓有些擔憂布魯赫老親王,用眼神詢問艾迪。艾迪也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
偏廳,布魯赫老親王帶着巴利和喬伊斯來到這裡。大廳中擺放着十幾個擔架,擔架上面躺着十幾個男人。他們全都雙眼緊閉,臉色漆黑一片,氣息全無。
“怎麼回事?不是去赴宴嗎?怎麼會變成這樣?”老親王眉頭緊鎖,低聲質問。
“的確是去赴宴,宴會上還好好的,誰知道回來的路上就出事了。”喬伊斯臉色慘白,今天是lasombra家族巴赫老親王第六個女兒和中立黨雷伏諾家族的結婚晚宴,大家都赴約去參加宴會。宴會上都好好的,誰知道在坐車回來的路上,竟然出了這樣的事!
“醫生來了嗎?怎麼說?”老親王問。
“來了,檢查了一遍,什麼都沒發現,連怎麼死的都查不出來。”
“庸醫!”布魯赫老親王低喝一聲,在原地轉了一圈,“巴利,你去把大長老請過來。”
巴利點點頭,二話沒說,轉身就走。
沒一會兒,只見他攙扶着一位全身罩在黑色斗篷裡的老人緩緩走了進來。老親王和喬伊斯見狀,全都迎了上去,說話的語氣都帶着恭敬。
“大長老,這麼晚還麻煩您,真是抱歉。”老親王歉意的說。
斗篷中的老人擺了擺手,乾巴巴的手拄着柺杖向那些死去的人走了過去。他在擔架周圍轉了一圈,蹲下身子仔細查探一番。
布魯赫老親王等人屏住呼吸,盯着大長老的一舉一動,生怕驚擾了他。
見大長老緩緩站起身,布魯赫老親王連忙走上去,“大長老,他們怎麼樣?”
“查不出原因,但是他們沒死,還有救。”蒼老的聲音從斗篷中傳出來。
“沒死?!”老親王驚呼一聲,隨即心中大喜。這些人都是布魯赫家族的中堅力量,如果死了,對於家族來說將會是天大的損失。
巴利也是一喜,冰冷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連忙問,“大長老,他們既然沒死,那怎麼才能醒過來?”
誰知,大長老搖了搖頭,大大的斗篷也跟着晃了晃。
“我只能看出他們沒有死,但是我沒有能力救醒他們。按照我多年的經驗來看,他們應該是中毒了。”
“中毒?!”老親王心中驚訝,能讓血族中毒,對方得該有多厲害?
“那該怎麼辦?連大長老都沒有辦法,這些人豈不是沒救了?”
大長老沉默不語,喬伊斯滿臉愁容,巴利眉頭緊鎖。大廳中寂靜無比,氣息中充滿了沉重。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腳步聲傳來,艾迪見老親王許久不回去,忍不住出來尋人。
“你們怎麼了?咦?他們怎麼回事?”艾迪驚訝的問。
老親王沒心思回話,巴利看了艾迪一眼,“他們中了毒,無法甦醒。大長老也救不醒他們,我們正在想辦法。”
“想辦法?”艾迪眨眨眼,一臉蒙圈,“有什麼好想的?小晴就在這裡,讓她來看看啊!”
大家一愣,老親王和巴利面面相覷。對啊,神醫就在自己家,他們還想什麼辦法?
“不過,安小姐畢竟是人類,對於血族的毒……”巴利有些擔心。
“人類怎麼了?我的腿不就是她治好的?”艾迪無語。
老親王眼睛一亮,他怎麼忘了這個事兒?
“艾迪說的對,我親自去請小晴美人過來!”說着,他就要擡步離開,卻被大長老給叫住了。
“布魯赫,你等一下。”大長老緩步走過去,“艾迪說的小晴是誰?”
“哦,是這樣的。”布魯赫老親王簡練的將安亦晴的身份和他們之間的關係介紹給大長老,大長老聽了之後沉默片刻,然後點了點頭,“既然她像你說的那麼厲害,也許真的能救醒他們。你去請她來把。”
布魯赫老親王連連點頭,快速離開偏廳。沒過一會兒,安亦晴便跟着他來到了這裡。並且,夏皓和阮雪也都跟了過來。
“尊敬的夏先生,您好。”大長老見到夏皓,立刻拄着柺杖走上前,彎腰行禮。
夏皓立刻扶住他,“大長老,不用多禮。”
這時,安亦晴在布魯赫老親王的帶領下走到了擔架旁。她蹲下身子看了看幾人的面色,然後扒了扒他們的眼睛。
大家屏住呼吸盯着安亦晴的一舉一動,眼中都帶着濃濃的期待。
許久之後,安亦晴將最後一個人檢查完畢,站起身點了點頭,“他們是中毒,能救醒,不過估計會需要幾天時間。”
布魯赫老親王大喜,“小晴美人,你真的能救醒他們?!”他不敢置信,安亦晴的醫術竟然已經如此高深了?!
“當然!”安亦晴想都沒想,自信的點點頭,“這毒對我來說並不算是奇毒,能夠救醒。不過布魯赫老親王,聽說這些人是去參加血族的婚宴,爲什麼會染上教廷的毒?”
老親王一愣,教廷的毒?什麼意思?
安亦晴一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老親王還被矇在鼓裡,便解釋道,“這種毒含有光明氣息,普天之下只有和教廷有關的人才會煉製出來。這種毒無色無味,應該是被混在了酒和食物中。中了毒的人,不會立刻發作,需要等一段時間纔會毒發。毒發之後,他們的身體機能都會消失,看起來像死了一樣。如果不是大長老查出來,估計他們會被你們當成死人給埋了,或者燒了吧?這樣,這些人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大家面面相覷,全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驚。教廷的毒?血族的婚禮竟然會混進來教廷的人,是不是太扯了?
布魯赫老親王的臉色不太好,血族有教廷的奸細,就相當於睡覺的時候在腦袋上懸着一把刀,隨時都有可能死在自己人手裡。
“這件事情先不要聲張,我會私下裡調查。”他說。
安亦晴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她轉頭不着痕跡的掃了掃一臉沉重的艾迪,垂眸不語。
安亦晴能解這個毒,這件事情自然就交給了她。爲了方便,當天晚上她住在了布魯赫家族中。這把阮雪給高興壞了,連連說今天晚上要和安亦晴一起住,卻被夏皓連抱帶扛的給弄走了。
笑看着夏皓和阮雪離去的背影,安亦晴回了客房。她垂眸沉思片刻,從衣架上拿下披肩披在身上,離開了房間。
地下宮殿最後一層,是布魯赫家族族長休息和辦公的地方。安亦晴一身白色長裙,悠然的走在暗紅色的綿軟地毯上。她漫步走到走廊的盡頭,站在一個房間前面,敲響了房門。
沒過多久,房門一旁的顯示屏亮起,西西里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安小姐?怎麼是你?”他有些驚訝,似乎沒想到安亦晴會找來這裡。
安亦晴淡淡一笑,:“我來找親王殿下說點事情,不知道現在方不方便?”
西西里轉過頭看了一眼,然後點點頭,“您稍等,我馬上爲您開門。”
話落,一陣滴滴聲響起。安亦晴能夠清楚的聽到在這牆壁中有無數齒輪緩緩滑動。一層層大門打開,西西里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安小姐,晚上好。親王殿下已經在書房等您,請跟我來。”
安亦晴道了聲謝,跟着西西里走進房間。從門外看,這書房似乎很普通。但是隻有走進去才能發現其中的戒備森嚴。
一共八扇大門,每到一處,西西里就要經過各種各樣的驗證方式。聽他介紹,這裡的防盜設施是全球最先進的,即便是身手高強的人進來,也得脫下一層皮。
第八扇門終於到了,西西里驗證完畢,大門打開。安亦晴走進去,看到了坐在辦公桌前的布魯赫老親王。
“小晴美人,晚上好。”老親王笑得優雅,蒼白的頭髮和皺紋並沒有讓他失去俊朗,反而還多了一絲年輕人沒有的沉穩和成熟。
安亦晴笑了笑,“親王殿下晚上好,您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這書房的安全設施,堪比米國情報局了吧?”
老親王聳了聳肩,起身將安亦晴帶到沙發上坐下,“這間書房擁有布魯赫家族的最高機密,我自然要好好設計一番。要知道,血族的敵人真是個該死的存在。”
安亦晴但笑不語,她坐在沙發上,不着痕跡的打量了一眼書房的擺設,然後直入主題,“親王殿下,今天我找你來,是有兩件事想跟您談。”
老親王端上精緻的茶壺,遞給安亦晴一杯熱騰騰的清茶,“小晴美人請說。”、
“第一件事是和艾迪有些關係。當初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的雙腿無法動彈。是我給他治好了腿,也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他是因爲中毒,才導致雙腿無法動彈。親王殿下,我想問,艾迪中的毒,應該是他的母親下的吧?”
老親王倒茶的動作一頓,眼神也暗了下來。他垂眸靜坐,沉默不語。
安亦晴也不說話,兀自端着茶杯品味香茗。
不知過了多久,安靜的書房中響起一聲嘆息,“小晴美人,你是怎麼知道的?”
安亦晴眼中劃過一抹流光,果然如此!
“艾迪的毒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應該是他的母親服用了這種毒,導致艾迪的雙腿殘廢。這種毒的味道很大,而且需要長期服用。如果不是他的母親主動服用,那麼就是有人每天強迫她服用。但是,作爲布魯赫家族的親王夫人,最尊貴的人,誰敢強迫她每天服用毒藥呢?除非,是她自己自願的。”
一向優雅的布魯赫老親王臉上忽然流露出滄桑和悲愴,他緩緩點頭,“你說的都對,艾迪的毒,的確是他的母親主動服下的。這件事是她在剩下艾迪之後,我才發現的。我本想一問究竟,誰知她已經離開了這裡。那個毒我問過大長老,它的成分中帶有光明聖物,是屬於教廷的毒藥。所以……”
安亦晴接着他的話往下說,“所以,艾迪的母親,其實是教廷的人。老親王,我說的對嗎?”
老親王沒說話,但是沉默已經代表了一切。
看到一向精神矍鑠的老親王如此頹廢,安亦晴在心中嘆了口氣。她也不想接人傷疤,但是今天那些布魯赫家族中人中毒的事情,讓她不得不提起來。
“親王殿下,對於你的族人中毒的事情,你有什麼看法?”
布魯赫老親王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意,“小晴美人,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不能確定這次下毒的到底是不是她。畢竟,她已經離開了一百多年。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打聽她的下落,甚至連教廷都不放過。但是,她卻杳無音訊。我甚至一度以爲,她是不是已經死在了世界上的某一個角落。”
他對那個女人是真的喜愛,當初也是廢了許多心思纔將她娶回家。那時,那個女人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他們兩個人相愛以後,他費盡心思讓她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並且努力的得到了家族中人的認可。然後,在她的同意下,將她變成了和自己一樣的血族。原本以爲,他們會在一起生活許多年。誰知道在生下艾迪之後,她就不見了蹤影。
直到那時他才知道,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和她相遇,相戀,到她成爲血族。這一切,都是她精心策劃好的。但是,老親王他想不通。她不惜一切代價變成血族,下毒給自己的孩子,究竟是爲了什麼?!爲了讓他痛苦一生嗎?
這麼多年,老親王一直處在痛苦之中。他也恨過她,但是他更想問她一句,你究竟有沒有一點點真心?那麼小的孩子,你究竟如何忍心下毒手?!
深深嘆了一口氣,布魯赫老親王從回憶中拔出來。他端起茶杯緩緩將清茶一飲而盡,苦澀的茶汁充滿口腔,好似自己這麼多年的心情。
“抱歉,小晴美人。剛剛是我失態了。”
安亦晴搖了搖頭,“情之一字最是傷人,我理解。不過親王殿下,不管艾迪的母親是否還活着,我想你都應該調查一下血族內部究竟有多少教廷的同黨。”
“我明白,我已經在着手調查。”
“那就好。”安亦晴點點頭,“這是第一件事,還有第二件事,也是我的一個請求。親王殿下你在英國人脈衆多,我想請您幫我一個忙。”她拿出一塊青色的翡翠精靈,“這是翡翠精靈,想必親王殿下應該見過。這次來英國,除了來參加世界商會之外,我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尋找紫色和藍色的頂級翡翠精靈。它們對我很重要,希望親王殿下能夠多多幫忙,幫我打聽一下。”
布魯赫老親王想也沒想,便點了頭,“小事一件,我明天就派人去尋找。如果找到,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安亦晴笑了,“既然這樣,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
之後,安亦晴用了兩天時間,煉製出了布魯赫家族那些人所中之毒的解藥。其實,如果是人類服用了這種毒,她大可以直接用銀針幫助他們甦醒。但是血族哪有什麼穴位?無奈之下,她只有費時費力的煉製出適合血族服用的解藥。
布魯赫家族中毒的那些人服用下解藥之後,很快就甦醒了過來。布魯赫老親王心中大喜,對安亦晴的醫術更是推崇有加。連大長老都沒有辦法解的毒,安亦晴竟然能解,這足以證明她的實力!
“小晴美人,你簡直太神奇了!大長老都沒辦法,你竟然用兩天時間就把他們的毒給解了!天哪,太神奇了!那些教廷的雜碎一定沒想到,我們竟然有小晴美人這樣厲害的法寶!”布魯赫老親王毫不吝嗇讚美之詞,將安亦晴從頭到腳誇得個天花亂墜,聽得安亦晴連連輕笑不已。
“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親王殿下不用如此。”她隨意擺了擺手,謙虛的說。
布魯赫老親王卻不這樣認爲,他笑看着安亦晴,“小晴美人,我們大長老聽說你醫術毒術都很高明,想親自見一見你。不知道你覺得怎麼樣?”
安亦晴挑了挑眉,布魯赫家族的大長老,她聽顧夜霖說起過。布魯赫家族一共有兩位長老,大長老沉迷於醫術和毒術,二長老則沉迷於修煉。兩個人一文一武,是布魯赫家族無堅不摧的大靠山。
這位大長老找她的目的,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探討醫毒之事。
一千多歲的老妖怪一定會有不少好東西,安亦晴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好!那就等商會結束之後,我再來和大長老一探究竟!”
------題外話------
今天是父親節喲,寶寶們有木有給老爸買好吃的?~
章節目錄 第665章 商會開始,衆人驚豔
十月二十四日,衆人期待已久的世界商會終於在五年之後再一次召開。這一次,世界商會的舉辦地點定在了英國皇家伊麗莎白大酒店。這座酒店在英國享譽盛名,地位崇高。絕對是酒店中的貴族。
當天上午八點多,安亦晴帶着張玉生和邢斌坐上華夏御龍的專車,前往商會現場。而廖景林則坐上華夏玉石派來的車,獨自一人前去。
英國皇家伊麗莎白大酒店,花團錦簇,金碧輝煌。鮮豔的紅毯從門外一直撲到了商會宴會廳,雙腳踩上去,好似走在雲朵之上,軟綿舒適。紅毯的兩旁,無數新鮮的鮮花盤繞在一個個水晶柱子上,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着金色的璀璨光芒。大門的一旁,坐落着一個灰棕色的石柱。石柱約莫有半人高,在石柱的最頂端,鋪展着一個平滑的石面。石面上被一圈清澈的鑽石圍成一個方框,方框之中,雕刻着金色的花紋圖案。在圖案之中,“世界商會”四個大字被用英文花體雕刻出來,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來自世界各地的無數記者媒體早已經趕到了現場,他們此時正站在紅毯的防護欄外面,端着機器,忙不迭的拍攝着商會的外部情況。
這時,陸陸續續有嘉賓開始出現。各式各樣的豪車緩緩停在酒店大門口,一個個身着華服的男男女女面帶微笑的從車上走下來。記者們連忙拿起話筒和照相機,開始瘋狂拍攝,試圖能採訪到幾個問題。
這些可都是跺跺腳,整個商界都能抖一抖的大人物。平時他們根本沒有機會見到,現在怎能不把握這個好機會?
時間漸漸走過,紅地毯上愈發熱鬧起來。雖說是商會,但是俊男靚女卻是不比奧斯卡要少。比起那些浮華的明星,大家更喜歡一睹企業家的風采。
一輛白色的林肯車緩緩駛入酒店,最後在大門口停了下來。眼尖的記者們注意到車上的標誌,紛紛一驚。那可是國際知名的沐雲集團獨有的標誌!
沐雲集團誰人不知,哪人不曉?它的背後是佔據整個歐洲的黑道龍頭沐雲會,明面上的沐雲集團更是龐大無比。它的現任董事長兼當家段瑭先生早已經登上了米國時代週刊的封面人物,是國際上炙手可熱的鑽石王老五。
所有人紛紛將目光盯緊白色的林肯車。這時,林肯車車門緩緩打開,一個身材高大,穿着黑色禮服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這個男人大家都認識,沐雲集團總經理——阮皓!
只見阮皓走下車,冷眼警惕的掃了四周一圈。確定沒有危險之後,他向後面使了個眼色。這時,跟在白色林肯車後面的幾輛轎車中,迅速走下來十幾個黑衣保鏢。保鏢們迅速將白色林肯車圍成一個圈,阮皓打開後面的車門,微微彎腰,恭敬的等待車內的人出來。
在衆人屏息中,一個意態風流的男子從車中走了出來。他身着一身白色唐裝,唐裝的衣衫袖口和衣角處,都用銀色的絲線繡着朵朵祥雲。男人一身貴氣,如玉的五官帶着春風拂面的笑容。一雙狹長的鳳眼中流露出和煦的暖意,整個人好似水墨畫中的仙人一般,一舉一動都透露着尊貴。
沐雲會當家,沐雲集團董事長——段瑭!
記者們紛紛摩拳擦掌,想要上前採訪段瑭幾句。無奈他周身的安保實在太嚴,阮皓的一雙冷眸好似探照燈一般,將衆人一一嚇退。段瑭由始至終帶着和煦的微笑,緩步走進了大門。
沒有采訪到段瑭,大家一陣嘆息。這時,一輛紅色跑車駛進酒店,在大門口甩了一個漂亮的飄逸,瀟灑的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一個身着紅色西裝的妖媚男子從車上走出,引起陣陣驚呼。
似妖似仙,這男人長得也太好看了吧?!若說剛纔的段瑭是天上謫仙,那麼這個男人就是妖界禍水。狹長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波光流轉之間帶着無窮的妖嬈和魅惑。高挺的鼻樑下,紅嫩的薄脣微微勾起一個弧度,邪魅之中帶着一絲薄情和冷漠,好似罌粟一樣讓人無法自拔。
記者們迅速在腦海中搜索這個人的資料——華夏國白玉酒業董事長,白易銘!
要說這白玉酒業,這一年來可是了不得。原本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可是憑藉着獨特的釀酒秘方和優秀的服務質量,迅速超越一干老牌酒業,成爲華夏國的黑馬企業。這也就算了,幾個月前,白玉酒業再一次推出新型養生酒,董事長白易銘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資源,竟然勾搭上意大利那個享譽國際的威廉紅酒集團。雙方愉快合作,將白玉養生酒推廣到意大利以及許多國家。再加上白玉養生酒本就是好東西,一時間,華夏白玉酒業的威名響徹全球,一舉成爲了國際酒水行業之中的黑馬。
而這次,白易銘作爲白玉酒業的董事長,以及華夏國白家的嫡孫,被邀請前來參加這次世界商會。這是他第一次以一個商人的角色出現在世界舞臺,強悍的家世和不菲的身價,以及令人尖叫的外表,都讓他爲這次世界商會帶來了不小的轟動。
記者們紛紛亮起眼睛,想要對這位新晉的鑽石王老五采訪一番。白易銘倒是來者不拒,一張妖邪的笑臉晃得大家眼疼。不過,直到他走進大門,大家才反應過來,採訪了半天竟然一個問題都沒問明白。白易銘打太極的水平簡直老練到家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暗歎怪不得能成爲黑馬企業,就憑這忽悠人的水平,一般人比不了。
接下來,許多大大小小的知名企業全都陸續到場。記者們忙的不亦樂乎,採訪完這個,採訪那個。一時間,場面很是熱鬧。
九點一刻,一輛黑色勞斯萊斯緩緩駛進酒店大院,在大門口停了下來。大家紛紛看過去,見到那陌生的車牌號不由得皺了皺眉。這是哪家的嘉賓?
這時,大家注意到在勞斯萊斯駕駛位的車門把手下方,貼有一個金色的標誌。衆人紛紛暗道這個標誌有些眼熟,似乎是最近那個名聲鼎沸的華夏集團的標誌。
就在衆人思索之時,副駕駛車門打開,一個身着一身黑色西裝長褲的高挑女人從車上走下來。她的眉宇間帶着英氣,利落的短髮在陽光下泛起淺金色。女子冷厲的眉眼四處掃了一圈,大家紛紛暗道,喝!好強大的氣場!
這時,車後門打開,一個身着銀灰色西裝的男人出現在大家面前。大家一見這男人,全都一愣,隨即開始躁動起來。
華夏國跨國知名企業——華夏御龍總經理,張玉生!
這時,又一個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他身材高大,國字大臉,濃眉大眼。一身黑色的西裝在他身上穿出了不同的風采,豪邁,爽朗。
大家再一次抽了口冷氣,聞名華夏國,同時讓許多西方國家爲之驚歎的奇藥公司——華夏製藥,總經理,邢斌!
這兩個男人,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是不認識的!華夏國這幾年最火的企業是哪個?非華夏御龍莫屬!華夏國最神奇的製藥公司是哪個,非華夏製藥莫屬!
華夏御龍的玉石品牌以及藥物,已經衝出華夏國,席捲了整個世界!華夏製藥生產的那些神奇的藥物,不僅得到了國人的認可和支持,同時在國外,也受到了無數西方人的認可。
特別是華夏御龍在上市之後,米國、英國、法國等國家的各大商場紛紛入駐華夏製藥以及玉元齋品牌專櫃。無數女性朋友對他們的產品愛不釋手。
雖然,華夏御龍根基尚淺,但是按照這種神奇的發展速度,所有人都能斷定,不出三年,只要沒有發生意外,華夏御龍將成爲響徹國際的知名企業!
在衆人的沸騰中,張玉生和邢斌二人一左一右,站在了加長勞斯萊斯的車門旁。在大家的屏息等待中,一隻穿着銀色水晶高跟涼鞋的玉足落在地面。玉足白皙如雪,五個小巧的腳趾好似圓潤的珍珠,精緻而又好看。銀色的水晶涼鞋上,繡着一絲絲銀線,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着純亮的光芒,更襯的那玉足剔透無比。
大家的目光微微上移,修長的雙腿被一條白色長裙包裹其中。長長的裙襬及地,裙角上繡着一朵朵紅蓮花瓣,妖嬈的火紅配上純潔的白,讓人一眼難忘。
這時,女子從車上走了出來。大家在看到她的容貌時,全都晃了晃眼。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這個女子,非這八字莫屬。烏黑秀麗的長髮被輕輕挽起,髮髻上插入一根紅色玉簪。玉簪的頂端雕刻着一朵火紅睡蓮。遠遠望去,好似一朵鮮活的睡蓮插在女子頭上。欣賞之人似乎能聞到它傳來的清香。
女子的額前,幾縷長髮輕輕垂下。伴隨着微風徐徐,髮絲輕輕撫摸着小小的瓊鼻和粉嫩的脣,爲女子平添了一分妖嬈和嫵媚。
她是美的,一雙琉璃水眸中波光流轉,含着隱隱水光。小巧的瓊鼻下,櫻桃小嘴上塗了點兒裸粉色脣蜜,更顯誘人。她的嘴角似乎永遠笑意盈盈,讓人心生溫暖。
再往下看,頎長優美的脖頸,精緻的鎖骨,一身抹胸白色長裙曳地。長裙是乾淨的白色,沒有任何裝飾品。唯有胸前的一朵火紅睡蓮讓人心生驚豔。隨着女子的走動,裙襬上的紅蓮花瓣波光起伏,好似女子正踏着朵朵紅蓮,走入這衆人仰望的地方。
大家及時從對女子相貌的驚豔中拔出神智,他們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女人他們認識!華夏御龍董事長——安亦晴!
她竟然親自來了?!
看着面前巧笑顏兮的年輕女子,所有人都不敢因爲她的年紀而忽視了她的能力。華夏國安老司令的孫女,醫學界大名鼎鼎的神醫,華夏御龍創始人,顧家三少的妻子!她親自創造了無數奇蹟,憑藉着赤手空拳,在一年半的時間之內,白手起家將玉元齋變成了跨國企業華夏御龍!幾個月前,她曾經在港市一口氣吞併四家企業。那場商界戰爭甚至被許多高校納入了教學案例,被無數知名教授所研究。
今天,他們真的見到真人了!而且,竟然比照片上和視頻裡還要美!
大家紛紛涌向安亦晴,那模樣比見到了國際巨星還要熱情幾分。張玉生和張玉楓雖然心裡有準備,但還是被記者們的熱情嚇了一跳。立刻擋在安亦晴周圍,試圖給她開闢一條通道。
安亦晴淡笑的望着大家,沒有因爲擁擠而有任何不滿。眼見人越來越多,她忽然伸手在空中虛壓一下。不知怎麼的,似乎她有什麼魔力一般,大家竟然奇蹟般的安靜了下來。
負責安保的保全們紛紛鬆了一口氣,暗道要是那些明星都有這氣場,他們的工作會輕鬆很多。
“麻煩大家今天行個方便,幾天之後華夏御龍將會召開記者發佈會。大家有什麼問題,可以在那時提問。現在,請讓我先進去吧。”
記者們都是人,也都是將心比心。安亦晴的態度好,他們自然也會配合。大家自發的走到一旁,將紅毯的位置讓給安亦晴。不過,他們自然不會忘了多拍一些安亦晴的美照。
笑着感謝了大家一番,安亦晴帶着張玉生邢斌和張玉楓向酒店大門走去。就在這時,一輛銀灰色加長幻影停在了紅毯前。大家一看,立刻沸騰了。勞斯萊斯幻影,還是銀灰色的勞斯萊斯幻影,是英國百年貴族布魯赫家族的專用座駕。
車門打開,首先走出來的是頭戴禮帽、穿着黑色燕尾服,拿着鎏金權杖的大管家西西里。他笑着走出來,站在車門旁,彎腰恭敬的將車裡的人扶了出來。
布魯赫家族家主,老親王伯頓布魯赫、老親王之子,艾迪伯爵,老親王的侄子巴利公爵。這兩位年輕人是布魯赫家族最熱門的單身青年。艾迪布魯赫,剛剛從侯爵晉升到伯爵。原本他雙腿殘廢,性格紈絝,大家都很惋惜。誰知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的雙腿竟然好了。而且整個人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在家族中做出了很多成績。巴利布魯赫,年紀輕輕被封爲公爵,地位尊崇。他很受老親王重視,是布魯赫家族炙手可熱的人物,也是英國皇家的中心人物。
記者們並不知曉這幾人在暗黑世界中的角色,布魯赫家族在明面上一直是百年貴族,在英國的影響力不可小覷。
布魯赫老親王笑眯眯的走下車,在看到正要走進大門的安亦晴時,眼睛一亮。
“小晴美人!”他輕聲呼喚。
安亦晴頓住腳步,轉頭看了過來。在看到老親王后,露出溫和的微笑。站在原地,看着老親王帶着巴利和艾迪走過來,她笑着說:“老親王,兩天不見,你倒是又變帥了。”’
老親王笑眯眯的摸了摸下巴,安亦晴的讚美讓他很開心,“小晴美人也越來越漂亮了,今天你真是商會的公主,是最美的姑娘!”
安亦晴眉眼彎彎,坦然接受了親王的誇讚,“很高興能夠得到您的青睞。”
布魯赫老親王笑了,他擡手示意,跟着安亦晴並肩走進大門。
這一下,旁觀的衆人都瘋了。安亦晴竟然還和布魯赫老親王認識?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看起來好像很熟絡的樣子!
在這個世界上,商永遠比官低一頭,除非你的實力可以撼動這個世界。在大家心中,安亦晴的華夏御龍雖然很牛叉,但是還不足以和世界上那些隱世大家族相比,也不能和貴族相提並論。但是今天一看,貌似布魯赫老親王對安亦晴很尊敬,甚至把她放在了和自己對等的位置上。
這是爲什麼?安亦晴到底有什麼魔力?
帶着一頭黑人問號,大家繼續等待接下來的嘉賓到來。然而,有了安亦晴的絕色之姿,和老親王的頂級權貴,似乎接下來的嘉賓都不怎麼吸引眼球,大家也是興致缺缺。
英國皇家伊麗莎白大酒店,世界商會所在的宴會廳佔據了整個二樓。暗紅色的高級地毯鋪地,水晶吊燈嵌滿了整個屋頂。金碧輝煌的裝飾和價格高昂的食物酒水,以及身着華服的服務人員,都顯示着這場宴會的不平凡。
此時,宴會廳裡已經有許多人,大家穿着名貴華服端着酒杯,三五一羣在愉悅的交談。有的想要尋找合作伙伴,想的想探聽行情。總之,大家都準備了許多天,想要在這場宴會上獲得最大的利益。
當安亦晴和布魯赫老親王肩並肩出現在宴會廳門口時,大家都愣了一下。隨即,人羣中響起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那個少女是誰?難不成是布魯赫親王的情人嗎?
“親王殿下,你先去忙,我隨意轉轉。”安亦晴笑着說。
老親王被許多人包圍起來,他笑着點點頭,帶着艾迪和巴利遊走於衆人之中。
安亦晴同情的看了一眼被衆人包圍的老親王三人,帶着張玉楓走到了角落中休息。張玉生和邢斌早已經在進入宴會廳之後,便和齊驍走入人羣。安亦晴得了個清閒,仗着現在還沒人認識她,喘息片刻。
她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端着張玉楓遞來的果盤,捏着銀色的小叉子吃的歡樂。這時,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響起。安亦晴擡頭看了一眼,在看到男人時,樂了。
“我就知道今天你也會來。”
段瑭也笑了,他走進休息區,坐在安亦晴旁邊的沙發上,“我來的很早,倒是你,差不多快踩着點兒到的。”
“沒辦法,酒店離得比較遠。”安亦晴無辜的聳了聳肩,“對了,段爺爺最近怎麼樣?這些日子太忙,一直沒有時間去看他。”
段瑭扶了扶袖口,眼中波光流轉,笑得尊貴,“還不錯,吃了你送來的補藥,精神一直好得很。就是經常嘟囔着某個沒良心的小丫頭,總不去看他。”
安亦晴聽出段瑭話中的揶揄,無語的搖了搖頭。這男人,小心眼兒!
“這段時間實在是忙,而且,以後也會很忙。段瑭,幫我跟段爺爺告個罪。如果以後有機會,我會多多去陪他。”安亦晴模棱兩可的說。
段瑭沒有說話,他盯着安亦晴的眼睛,狹長的鳳眸中充滿了意味深長。半晌之後,他收回目光,恢復了溫和的笑意。
“我一直認爲我們是朋友,但是有些事情你卻從來不會主動告訴我。”男人笑容滿滿,可是卻不達眼底。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安亦晴愣了一下,笑容漸漸收了起來。
“你都知道了?”
段瑭擡眼,沒有說話。
“你是怎麼知道的?”安亦晴又問。
“我爺爺和葉老,可是多年的交情。”段瑭這回說話了,他薄脣微抿,嘴角勾起的笑意中帶着一絲寒涼,“丫頭,我一直覺得,我們的關係足以讓你把這些告訴我。”
安亦晴看着段瑭,這男人一向對她溫和,但是這一次,卻真的怒了。她深深的嘆了口氣,無奈的揉了揉眉心。
“告訴你又能怎麼樣?無非是多一個人擔心罷了。段瑭,就是因爲我把你當朋友,所以纔不想讓你擔憂。我爺爺奶奶他們,我都沒有說。”魂歸虛無這種事,她知道就夠了?有什麼理由要讓全世界都跟着她擔心?
段瑭有些寒涼的面容就這麼在少女的嘆息中柔化了,他的眼角帶着一絲溫柔和疼惜,看向安亦晴的眼神也更加寵溺。他不是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但是,一想到三年之後也許會再也見不到她,自己的心就跟針扎的一樣疼。他想爲她做點兒什麼,哪怕他沒什麼能力。
“丫頭,我是你的朋友。如果你真的尊重我們之間的友情,這些事情應該告訴我纔是。至少,我想爲你做點兒什麼。”段瑭聲音柔和,好似春日的暖陽讓人溫馨,“過段時間你忙完了親自去看我爺爺,別指望我替你告罪。”
說完,他站起身,帶着阮皓離開。
安亦晴愣愣的看着段瑭離開的背影,最終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男人的心意是好,可是怎麼總覺得有些傲嬌?
嘆了口氣,安亦晴端起果盤,繼續用小叉子一個一個紮了起來。然而,還沒等她清靜多久,一個清冷的女聲在身旁響起。
“這位小姐,我能和你聊聊嗎?”
安亦晴一愣,擡起頭來看了一眼。喝!大美女啊!
眼前的女人約莫二十四五歲的模樣,一身黑色長裙嵌滿了亮鑽,華貴而又典雅。她是典型的西方人大骨架,但是卻並不顯得笨重。性感的身材玲瓏有致,黑色長裙包裹在嬌軀外,更顯火辣動人。再看她的長相,和阮雪的風格有些相似。明豔,嫵媚。
只不過,阮雪的氣質更瀟灑一些。而這個女人,多了一絲冷眼和高傲。
“可以。”安亦晴點了點頭,心裡尋思着這個陌生女人的來意。
女人道了聲謝,在剛剛段瑭坐過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她審視的打量了安亦晴一眼,眼神複雜。
“這位小姐,我該怎麼稱呼你?”
“我姓安。”安亦晴淡淡的說。
“安小姐,初次見面,你好。”女人點了點小巧的下巴,雙手交疊在小腹出,姿態優雅端莊,“請允許我介紹一下自己。我是英國傑斯家族的長女,赫本傑斯。同時,也是英國女王陛下欽點的女爵。”
原來是傑斯家族的人,怪不得一舉一動都這麼優雅。
傑斯家族,是英國另一個百年貴族。雖然不及布魯赫家族根基深厚,但是卻也是一大勢力。而且,女王欽點的女爵,身份的確不一般。的確有驕傲的資本。
“原來是傑斯小姐,不知你找我有什麼事?”安亦晴臉上看不出喜怒,淡淡的問。
赫本傑斯被安亦晴的淡定給驚了一下,任何人聽了她的身份,要麼是面露驚訝,要麼就是露出阿諛奉承之色。這個女人不巴結她就算了,可是連最基本的驚訝都沒有。她是太會演戲了,還是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身份?
心中雖然疑惑,但是良好的家教沒有讓赫本傑斯暴露分毫不妥。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看着安亦晴精緻的小臉,一絲流光滑過眼底。
“安小姐,華夏國有一句古語,叫做明人不說暗話。既然你問了,我就直說了。我覺得,以安小姐的身份,配不上布魯赫家族。還希望你能夠遠離親王殿下和巴利公爵,他們不是你能高攀的起的。”女子的語氣雖然客氣,但是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高傲卻讓安亦晴覺察到了。
這女人……難不成是把她當成攀龍附鳳的人了?
說來也不遠赫本傑斯,這雖然是世界商會,但是被邀請的嘉賓是可以攜帶女伴男伴的。有許多人攜帶了自己的家人或者情人,還有子女前來參加。而且,安亦晴是跟老親王肩並肩走進來的,不難被人誤會成和布魯赫家族的關係。
“傑斯小姐,你覺得我和布魯赫家族是什麼關係?”安亦晴突然好奇起來。
赫本傑斯被安亦晴的問題搞得一愣,神色有些尷尬。她糾結了一下,似乎覺得有些難以啓齒。
安亦晴看她這副模樣,笑了,“你覺得我是老親王的情人?還是巴利的情人?”她忽然注意到剛纔這女人着重提到了巴利公爵,頓時心如明鏡,“原來,傑斯小姐鍾情於巴利,所以想讓我遠離他,對嗎?”
赫本傑斯被揭穿了心思,臉色微紅,還有一絲惱怒。安亦晴直呼巴利本名,這讓她有些不悅。
“安小姐,請你注意自己的稱呼。巴利公爵地位尊貴,不是你能隨隨便便直呼其名的。”
安亦晴這時倒有些理解爲什麼這個女人會被女王欽點爲女爵。她的身份、姿態、氣場以及修養,都擔得起這個地位。這女人雖然有些高傲,但是不同於那些金絲雀。她有事說事,哪怕威脅人也算是光明磊落。這可比那些背地裡使陰招的人強多了。
只不過,性格還算可以,但是氣場有餘,沉穩不足。沒搞清楚她的身份就來質問,這未免有些急躁。
“傑斯小姐,我想你應該沒調查清楚我的身份。凡事不能看表面,喜歡一個人是好事,但是頭腦不清楚,似乎就有些配不上你的身份。”安亦晴端起一杯香檳,輕輕晃了晃,眉宇間盡是淡漠和沉穩,“這次的事我不計較,不過還請你查清楚我的身份,再來質問我。慢走,不送。”
赫本傑斯愣了,她從小到大哪裡被這樣對待過。第一反應就是憤怒,緊接着,良好的教養和理智讓她把憤怒壓下去,沉下心來觀察安亦晴。這少女的氣場似乎比她還要足,這真的是一個普通人能擁有的嗎?不由得,她不禁懷疑起剛剛向她告狀的那幾個女人。
細想剛纔這少女說的話,她似乎是誤會了她。
複雜的看了安亦晴一眼,赫本傑斯緩緩起身,“對於安小姐剛纔的言論,我會採取保留態度。如果我誤會了你,我會親自跟安小姐道歉。當然,如果我發現你說了謊,安小姐就準備承受我的怒火吧。”
安亦晴淡淡的看着赫本傑斯離開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這女人還挺有意思,跟巴利的性格倒是有些像。只不過,爲了愛情迷失雙眼這一點,她不是很欣賞。
希望那女人以後能記住這次教訓,有點兒長進吧。
“小姐,需不需要我盯着點兒?”張玉楓問,這次商會非同小可,萬一那女人在背後使陰招,小姐豈不是要吃虧?
“不用,”安亦晴搖了搖頭,同時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人羣中,“赫本傑斯人品還算不錯,而且,背後使陰招的人不是她。無名小卒罷了,不知一提。”
她不是沒有看到赫本傑斯在來之前和幾個女人說了一會兒話,那幾個女人一直盯着自己,眼神裡絕對不是善意。再加上剛纔赫本傑斯表現出來的疑惑,安亦晴很容易就推測出她應該是受人蠱惑。
她調查過商會嘉賓的資料,那幾個女人不是什麼厲害人物,只不過是豪門貴族的一些長舌婦而已。
赫本傑斯沒有再來,那幾個女人也不敢隨意上前。一時間,安亦晴倒是清淨了下來。她正忙着品嚐英國特有的水果,一個打趣的聲音忽然在背後響起。
“小丫頭,你怎麼走到哪兒就吃到哪兒?老三是不是在家裡餓着你了?”
安亦晴不用回頭就能猜到說話的人是誰,她優雅的翻了個白眼,“我這閒散人沒見過世面,哪裡像白大少,香車美女,奢華的不要不要的。”
男人發出一陣低笑,一道紅影閃過,便坐在了沙發上。安亦晴盯着他坐下的位置,心裡想着這沙發的風水是不是特別好。這麼一會兒已經有三個人坐過了。
“白少,人逢喜事精神爽。白玉酒業享譽國際,你也是滿面春風啊。怎麼?好事將近了?”安亦晴說這話不是沒根據的,前些日子白易銘的花邊新聞鬧得沸沸揚揚。據說是和一個娛樂圈的一線女星同進同出了好幾次,都被狗仔隊給拍到了。
白易銘哪裡聽不出安亦晴的戲謔,苦笑一聲,“你別打趣我了,那女的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她是我爺爺的一個遠房親戚家的,說起來也算是我的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妹。前陣子不知怎麼找到我爺爺,死乞白賴住在了我家。我都快煩死了。”
一提起這事兒,白易銘一臉苦瓜相。自從喜歡上這丫頭,他一直潔身自好,從沒有過花邊緋聞。這下好了,他的清白被一個八竿子打不到的表妹給毀了。
安亦晴倒是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麼多事兒,她挑了挑眉,同情的看了白易銘一眼。
這時,人羣中忽然發出隱隱的躁動。大門出的衆人低聲喧譁起來。安亦晴和白易銘一同看了過去,只見宴會廳的大門處,圍堵的衆人齊刷刷的讓出一條大路。一對氣度不凡、長相俊美的男女穿着華服,姿態優雅的走了進來。
兩人一進來,便受到了所有人的熱情歡迎。許多知名企業家全都面露微笑,甚至有的還帶着一些奉承。那對男女笑容得體,在人羣中左右逢源。安亦晴注意到,他們的禮儀屬於英國皇家,想來應該是皇家的人。
“伊麗莎白女皇的大孫子埃莫里和二孫女伊迪絲,是皇家炙手可熱的第三代。”白易銘笑着跟安亦晴介紹道。
安亦晴挑了挑眉,對於英國皇室,她多多少少聽自家爺爺說過一些。伊麗莎白女皇年歲已大,過不了多久就要退位。目前,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有兩人,大孫子埃莫里和二孫女伊迪絲。聽說,埃莫里爲人熱情,擅長結交好友。圈子裡許多達官顯貴都和他的關係不錯。而伊迪絲的母親是伊麗莎白女皇最喜歡的長公主,父親是僅次於布魯赫家族的杜蘭特家族的當代家主。勢力也是非同尋常。再加上伊迪絲本人能力出衆,所以成爲了除了埃莫里之外的第二個繼承人人選。
不過,對於這兩個人,上流社會中更看中伊迪絲。因爲,埃莫里的家世背景不好。他的父親雖然是伊麗莎白女皇的親生兒子,但是卻不如伊迪絲的母親受母親喜歡。而且,埃莫里的母親是一個平民。當初他的父親是違背了女皇的旨意執意去了他的母親,這也是女皇更不待見這個兒子的原因。如果不是埃莫里人緣好,能力好,說不定根本無法成爲繼承人的人選。
現在,大家都更偏向於勢力強大,受女皇喜愛的伊迪絲,埃莫里的人氣隱隱有跌落之勢。
“看來,伊麗莎白女皇非常重視這次商會,不然也不會讓他們兩個來露臉。”安亦晴若有所思的看着周旋於人羣之中的埃莫里和伊迪絲,“就是不知道女皇是什麼意思,究竟想讓誰當繼承人。”
白易銘優雅的聳了聳肩,靠近安亦晴的耳邊,壓低聲音,“我家老爺子說,伊迪絲很有可能。”
安亦晴挑了挑眉,白老爺子說的,那就差不多鐵板釘釘了。
不過,英國皇室的事情,她沒有什麼興趣。只要不阻礙她在英國的事業發展,誰當下一任首領,她都無所謂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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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寵暖妻之夫色難囚》北堇
“近水樓臺先得月”意思是住進他家,活成他媽,睡了他身,奪取他心。
“偷雞不成蝕把米”意思是偷到錢包被抓,不僅要還贓款,還得貼身伺候。
他沒媽,她也沒媽,剛好湊一家。
都說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劇場一】
她問:你的缺點是什麼?
他答:缺點你!
【劇場二】
他說:我上輩子是修了多大的福分才找到你這麼好的媳婦兒?!
她答:不是你的福,是我造的孽!
男強女強,1V1暖文,19號上架,歡迎來戳!
章節目錄 第666章 情敵到處都有,黑馬獎(萬更)
“不過,我倒是聽說伊迪絲公主這兩年一直在招駙馬。白少,你怎麼也算得上是華夏國的皇親國戚,配這貌美如花的公主也是一件美事。”安亦晴壞心眼兒的開玩笑。
白易銘無語的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一副避而遠之的模樣,“公主就算了,我可吃不消。而且,我還是喜歡華夏國本土的妞兒。”
安亦晴笑了笑不再說話,默默的看着在人羣中談笑風生的張玉生和邢斌。
廖景林沒過多久也來了,他四處掃了一圈,看到安亦晴後不着痕跡的點了點頭,便走進了人羣。
世界商會的開始時間是九點四十五,此時是九點半,還有十五分鐘就要開始了。許多知名企業家陸續前來,國內的,國外的。也有許多是安亦晴認識的。
李宇飛跟着李玉航出現在宴會上,引來了現場一片轟動。李氏集團在國內外都享譽盛名,許多人想要套一套關係,在李氏祖孫面前留個臉。
李宇飛跟在李玉航身後禮貌的向大家問好,他的臉上帶着得體的微笑,言行舉止氣度不凡,帶着沉穩謹慎的尊貴。他正聽着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介紹自己公司的情況,眼睛不由自主的在場上掃了一圈,最後停在了角落裡坐着的那抹白色身影上。
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豔,李宇飛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他跟那男人打了個招呼,結束了讓人膩煩的談話,徑直走向休息區。
安亦晴早就看到了李宇飛和李玉航,卻苦於有幾個曾經救治過的病人跟她打招呼,所以沒辦法過去問好。李宇飛的到來讓那幾個被安亦晴救治過的企業家一愣,紛紛有眼色的讓出了位置。
“好久不見。”無數個日日夜夜的思念,在見到少女的這一刻,變成了簡單的四個字。李宇飛目光專注的看着她,疏離的微笑變得溫柔,金絲邊眼鏡下的那雙黑眸,光彩熠熠。
“好久不見,李爺爺的身體怎麼樣了?張雯女士的傷勢如何?還有李思行的自閉症,好轉了嗎?”安亦晴笑着問。
李宇飛苦笑一聲,她問了許多人,卻偏偏忘了問候他。是因爲太熟了,還是沒將他放在心上?
“一切都好,爺爺身體很健朗。二伯母也很好,雖然沒和二伯復婚,但是兩人的關係不錯。爺爺不希望二伯孤獨終老,想撮合他們兩個繼續過下去。思行的狀況也在好轉,這還要感謝你和秦先生,他現在已經在籌備個人畫展了。”
安亦晴很欣慰,李思行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着實不容易。想必張雯和李泰山一定高興壞了。
“二伯和二伯母一直唸叨着,有機會請你和秦先生去家裡坐坐。這次我來參加商會,他們兩個還叮囑我如果見到你,一定請你過去。”李宇飛又說。
安亦晴笑了,“好,幫我轉告他們兩位,以後再去港市,一定前去叨擾。”
李宇飛無聲淺笑,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看着安亦晴。一直坐在一旁充當隱形人的白易銘見了李宇飛這副模樣,不住感嘆又是一個丟了魂兒的。
哎,怪只怪顧老三下手太快,讓他們這些單身漢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
“對了,老三這次怎麼沒來?”白易銘忽然問。
安亦晴一愣,“這是世界商會,他又不是商人,來這裡做什麼?”
白易銘邪魅一笑,語氣充滿了惡趣味,“家眷啊!你可以懈怠家眷出席啊。再說了,那小子醋桶一個,真的放心你孤身近狼羣?”
安亦晴優雅的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送給白易銘一個衛生球,“阿霖纔沒那麼小心眼兒,被你說的我好像有多水性楊花似的。”
話音剛落,大門口一陣躁動。白易銘轉頭望過去,在見到那人時,俊眉高高挑起,眼睛冒着玩味的光芒。
“喲,說曹操,曹操到。這不是我們的顧三少爺嗎?”
安亦晴條件反射的轉過頭看向門口,只見宴會廳大門口,一個身材挺拔的男人傲然而立。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裝,西裝的袖口和胸口用金線繡着一條金龍。西裝的裡面搭配着黑色襯衫和藍色領帶,俊朗的五官好似刀刻一般完美。狹長的黑眸深邃,似乎是浩瀚星河讓人一眼無法移開。男人的周身散發着陣陣冷氣,每走一步似乎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踏在萬骨之上,充滿了鐵血和殺伐。
大廳裡所有的人都安靜了,隨即,許多女人不受控制的爆發出一陣陣驚豔的低呼。這個男人,太完美了!
伊迪絲正在和幾個知名企業家寒暄,聽到許多人的驚呼聲,不悅的皺了皺眉頭。順着衆人的目光看過去,伊迪絲呼吸一窒。在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那男人的周身鍍上了一層金光,迷人,優雅。
她見過無數俊美非凡,能力出衆的男人,她的父親,她的哥哥,都讓無數人敬仰。但是在她心裡,他們都是不夠的。有時候她甚至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男人能夠讓她仰望,讓她崇拜。
但是,今天她竟然找到了。那個男人,俊美,鐵血,好似高高在上的神砥,讓她忍不住膜拜。這纔是能夠配得上她伊迪絲的男人!
她站在原地,看着那男人冰冷的目光一一掃過衆人。在落在自己身上那一刻,伊迪絲心臟狂跳,腳步幾乎不受控制的向前邁去。這時,那個男人動了。他邁開修長的腿,一步一步向伊迪絲的方向走去。伊迪絲臉色微紅,心如鼓擂。她微微提起裙襬,一步一步迎了上去。
近了,近了,越來越近了。似乎感受到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陽剛之氣,伊迪絲的身體微微顫抖。她一步一步走向男人,男人也一步步走向她。然而,就在伊迪絲準備伸出手的時候,那男人毫不停留的從她身旁擦肩而過,走了過去。
伊迪絲愣在原地,他不是來找她的嗎?
猛地轉過身,她看着男人的腳步毫不停留的走向角落。他走入休息區,剛纔還冰冷的脣角勾起了一抹溫柔,伸手將一個身着白裙的女人摟在懷中。
看着那男人眼中的寵溺和溫柔,伊迪絲緊緊握着酒杯的手指漸漸收緊,指尖都泛了白。她努力控制着心中洶涌澎湃的怒意和嫉妒,死死的盯着那一對璧人。那個男人是她的!必須是她的!
安亦晴到現在爲止仍然處於呆愣的狀態,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不是在京都嗎?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是她太想他,所以出現了幻覺?
顧夜霖看着脫線的小女人,溫柔的勾了勾脣角。他緩緩低頭,在少女白皙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
安亦晴被這吻驚了一下,迅速回過神,“阿霖?你怎麼在這裡?”
“華夏國的那位商會代表出了些問題,我正好在鄰國做任務,老爺子就直接讓我替那人過來露個面。”顧夜霖低聲說。他沒有說,其實,原本的頂替人選不是他。但是他想她了,所以主動要了這個任務。
安亦晴的眉眼頓時笑彎了,她挽着顧夜霖的胳膊,聲音帶上明顯的嬌憨,“那你要待幾天?是不是商會這幾天都不走了?”
顧夜霖點頭,“商會結束後再離開。”
安亦晴喜笑顏開,真好!
小兩口你儂我儂,分別了一個星期,好不容易又見面了,自然是濃情蜜意。這讓旁觀的兩個男人心中直泛酸水,李宇飛看着安亦晴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嬌憨笑容,鏡片下方的黑眸暗了暗。他垂下眸子,只覺得心中泛起一絲絲疼。而白易銘的表現則更加直觀,他哼唧了一聲,不滿的開口。
“顧老三,有異性沒人性,我在這兒杵着這麼半天,你是看不到嗎?”
顧夜霖鬆開安亦晴,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然後擡起眼冷冷的掃了白易銘一眼,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妒夫!”
白易銘一噎,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來。他“呼哧呼哧”的喘了幾口粗氣,橫了顧夜霖一眼,“這麼長時間不見,兄弟情義全都忘到姥姥家了吧?!”
顧夜霖沉默,他拿過葡萄一顆一顆剝乾淨,送到安亦晴嘴裡。然後,忽然說,“你那個緋聞女友挺不錯。”
白易銘炸毛,“那是我表妹!”
顧夜霖悠閒自在的靠在沙發上,“五服之外的親戚可以結姻,你那表妹和你已經不算有血緣關係。回頭我跟白老爺子聊聊,你也老大不小了。”
白易銘恨得牙癢癢,恨不得一口吃了顧夜霖。他瞪着他看了片刻,傲嬌的冷哼一聲,起身離開休息區。
不看了!看的眼疼!
同情的看了一眼白易銘離開的背影,安亦晴轉頭看向顧夜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太壞了,他怎麼說也是你的兄弟。”
顧夜霖慢條斯理,“爲朋友兩肋插刀,爲老婆插朋友兩刀。”
安亦晴嘴角抽了抽,這男人平時不吱聲不吱氣,但是氣死人的本領比誰都強。
九點四十五分,世界商會正式開始。商會代表走上臺,宴會廳內漸漸安靜下來。
“感謝各位前來參加五年一度的世界商會,本人是此次商會代表,簡艾奇。”商會代表流利的英語透過麥克風傳遍宴會廳各個角落,安亦晴和顧夜霖並肩站在人羣最後面,同大家一起鼓掌。
“這一次世界商會,與往年相比,場面要更加盛大。在這裡,首先由我代表商會衆位高層,感謝伊麗莎白女王的支持。同時,也感謝伊迪絲公主和埃莫里王子的加入。”
大家紛紛向站在前面的伊迪絲和埃莫里看過去,並且給予熱烈的掌聲。兩人向大家得體的行了個宮廷禮,笑容中帶着親切和屬於皇室的高傲與疏離。
待掌聲落下,商會代表簡艾奇再一次開口,“除了伊迪絲公主和埃莫里王子之外,還要感謝幾位從友國遠道而來的代表。感謝意大利的波爾公爵。”
掌聲響起,燈光光束落在了一箇中年男子身上。意大利波爾公爵,波爾家族的下一代主人,地位尊崇。
“感謝來自r國的小泉純一先生!”
光束落在一個年輕男子身上,小泉純一,r國這一代首相的長子。
“感謝來自華夏國的顧夜霖,顧將軍!”
氣氛瞬間出現一秒鐘的凝滯,緊接着,光束後移,落在了男人身上。大家紛紛轉頭向後看去,在見到那個俊朗冷凜的男人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華夏國的顧將軍,不就是那位……殺神?!他怎麼親自來了?!
不解的衆人疑惑的看着顧夜霖,這樣的商會,那位大神怎麼看得上?
這時,大家的目光漸漸一向被顧夜霖摟着的安亦晴。有的人認出了她的身份,紛紛恍然大悟。原來是爲了看老婆來了!
掌聲漸漸響起,緊接着變得熱烈。在衆人熱情的目光中,顧夜霖淡淡點頭,惜字如金。
商會代表簡艾奇的發言仍在繼續,但是許多人的思緒已經遊離。他們時不時的偷偷打量着顧夜霖和安亦晴,有許多不知道安亦晴身份的人,開始私下裡悄悄打聽起來。
“想必各位都知道,世界商會是一個讓各位企業家暢所欲言的地方。在這裡,我們分享有趣的事情,分享有用的經驗。這五年來,商會各位高層孜孜不倦,一直在觀察各大企業,並且,在其中選出了幾個成功企業。按照每一屆的慣例,我們將在今天評出三個大獎——黑馬獎,成就獎,口碑獎!下面,請大家屏息等待,我將一一爲大家宣佈!”
衆人紛紛屏息,眼中充滿了光彩。世界商會之所以被人期待,最重要的原因有兩個。一是可以和知名企業家交流,第二個就是這三個獎項。黑馬獎着重新生企業,成就獎着重財力,口碑獎則是資歷。任何一個企業得到這三個獎項中的一個,那麼接下來的幾年一定會順風順水,衆星捧月。
可以說,這是一個權威,一個在商界稱王稱霸的權威認證!
簡艾奇拿出一個紅色信封緩緩打開,他看了一眼四周,朗盛宣讀,“第五十三屆世界商會口碑獎企業——來自米國的亨利電子!歡迎亨利電子董事長比爾先生!他用二十三年時間創辦了全球最大的亨利電子,影響無數年輕人!下面,請比爾先生上臺!”
掌聲雷動,亨利電子得到口碑獎,是衆望所歸。亨利電子的產品遍佈全球各地,電腦,手機,筆記本各種各樣,得到大家的一致喜愛。毫無誇張的說,每一個家庭的電子產品中,都一定會有一款到兩款是出自亨利電子。它的影響,無法想象。
作爲亨利電子的創辦人,年近六十歲的比爾亨利已經頭髮半白。他笑着走上臺,眼中的欣喜無法掩蓋。
在簡艾奇的慫恿下,比爾先生領了獎,並且簡單的講了一些自己的從商經驗。在大家的掌聲中,他拿着獎盃走下臺,和自己的妻子激動相擁。
簡艾奇看到比爾先生的模樣,露出了善意的微笑,“下面,來公佈成就獎企業。獲得第五十三屆世界商會企業成就獎的是——來自意大利的威廉酒業!”
掌聲雷動,威廉酒業的代表笑着走上臺,接受了簡艾奇的頒獎,並且簡單的說了幾句。
“感謝商會,感謝大家。另外,我還要感謝合作伙伴,來自華夏國的白易銘先生。是他的慧眼識珠,讓威廉酒業在今年得到了更加突飛猛進的發展。感謝。”
大家紛紛看向一身紅衣的白易銘。白易銘站在安亦晴身邊,笑得妖媚。
“小丫頭,這種時候你不應該給我一個擁抱嗎?”
安亦晴笑容不變,眼中帶着戲謔,“不敢,我怕表妹生氣。”
白易銘的笑容不着痕跡的僵了一下,額頭青筋微微跳了跳,該死的表妹!
“接下來是最後一個獎項,黑馬獎!”簡艾奇忽然笑了,“提起這個獎項的得主,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兩個月前,商會開始籌辦這一次的活動。我的妻子在得知商會正在評選這一次的黑馬獎後,忽然有一天拿着一套護膚品來找我。她說,簡艾奇先生,如果你不讓我們所有女性的偶像得到黑馬獎,我就和你離婚!”
大家鬨堂大笑,站在臺下的簡艾奇的妻子也笑了起來。
“然後我問我的妻子,你的偶像不是我嗎?我的妻子給了我一個白眼,拿出那套化妝品,指着上面的標誌告訴我,‘現在我的偶像是它的老闆!我們所有女人的偶像都是它的老闆!簡艾奇,只有它纔是真正的黑馬!’我妻子說完這番話,我看了一下化妝品上的標誌。那是一個華夏國風格的符號,而那套化妝品自從問世後,我的妻子和她的朋友全都瘋狂購買,好像信徒一樣。”
全場安靜了下來,簡艾奇的話讓大家面面相覷,心中對黑馬獎得主有了一個猜測。
“想必大家應該都猜到了黑馬獎得主的身份。下面,有請世界商會第五十三屆黑馬獎企業——來自華夏國的華夏御龍集團董事長安亦晴小姐!”
譁——掌聲雷動,此起彼伏。安亦晴站在原地,面帶微笑,可是心中卻波瀾起伏。
不只是她,張玉生和邢斌以及廖景林都沒有想到,這一次的黑馬獎竟然會屬於他們!簡直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驚喜!
在雷鳴般的掌聲中,衆人自動讓出一條通道。安亦晴深吸了一口氣,邁着優雅的步伐向臺上走去。白色的裙襬曳地,火紅的睡蓮花瓣隨着她的動作輕輕曼舞,帶起一室清香。
大家紛紛看着她,就是這個絕色女子,用一年半的時間,白手起家,打造出了讓所有人震驚的商業帝國。她的玉元齋品牌躋身在國際玉石最前端,而華夏製藥生產的藥品在衝出華夏國後,在各個國家都被搶購一空。她在一個月內連續吞併四家大型企業,華夏御龍從玉石和製藥行業,正式邁入多元化,隱隱有稱霸華夏龍頭之勢!
安亦晴,這是一個神奇的名字!
短短的十幾秒鐘路程,安亦晴的腦海中浮現出許多回憶。一年半,她和張玉生三人的努力終於得到了世界的認可!從今以後,華夏御龍將會正式邁入跨國集團的行列,令人仰望!
緩步走上臺,微笑着接過簡艾奇遞過來的獎盃,禮貌的道了聲謝。
“安小姐,我的妻子一直是你的粉絲。不知道今天可不可以藉着這個機會,讓她跟你擁抱一下。”簡艾奇笑着問。
安亦晴挑眉,“當然可以,這是我的榮幸。”
簡艾奇的妻子走上臺,神色有些激動。也許對於別人來說,這有些誇張。但是隻有她和丈夫知道,安亦晴給他們帶來了多大的改變。她曾經無法懷孕,是安亦晴研製的藥物,讓她有了一個可愛的寶寶。
看着簡艾奇的妻子圓溜溜的肚子,安亦晴心中多少有了數。她和這個激動的孕婦抱了一下,輕聲說了一句“恭喜”。
簡艾奇的妻子眼睛通紅,簡艾奇本人也是激動不已。他將妻子扶下臺,調整了一下情緒,再一次笑着面對安亦晴。
“安小姐,你的華夏製藥造福了無數人。我知道,你不僅是一個成功的企業家,還是一個天才醫生,是醫學界的天才。你用了一年半的時間創造了這樣龐大的集團,能給我們分享一下你的心得嗎?”
“心得不敢當,說實話,我是個甩手掌櫃。我的心得都在幾個總經理那兒。”
大家一陣鬨笑,順着安亦晴的目光看向張玉生和邢斌。張玉生和邢斌兩人臉色有些發紅,內心感動。他們家小姐這是把功勞都推給了他們。
“看來,安小姐是個懶惰的老闆。”簡艾奇的語氣輕快,“那就請安小姐簡單說幾句吧,嗯,教一教我們如何成爲一個成功的懶惰老闆。”
安亦晴笑了,她走到麥克風前,淡淡的往向臺下。
“其實,從我成立玉元齋那天開始,我就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這毫不客氣的開場白震驚了衆人,有的人好奇,有的人不屑,大家都紛紛等待着安亦晴接下來的話。
“因爲,我對我的公司,我的人,有百分之百的信心。當我成立玉元齋的那天,我就告訴自己,也告訴他們,要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這樣,纔對得起所有的等待和付出。”安亦晴聲音輕柔,“所以,今天能夠站在這裡,我感謝所有幫助過我的人,爲華夏御龍付出的人。張玉生、邢斌、風玉、華芸以及那些站在我背後,爲我拋棄名利的朋友。感謝你們,謝謝。”
安亦晴的演講很短,沒有太多贅述。她演講的目的,就是爲了感謝所有人。
廖景林站在人羣中,眼圈發熱。他是一張暗牌,沒有辦法像張玉生和邢斌一樣,在這種時候被衆人欽羨。但是,這些不重要。有了小姐的話,他所做的一切就值得了。
廖景林用力的鼓起掌,大家緩過神,陸續跟着響起一片掌聲。比起那些鼓動人心的話,也許安亦晴的演講太過普通。但是,卻是最樸實最真誠的。
頒獎結束,簡艾奇宣佈商會正式開始。優美的音樂響起,明星們紛紛登場助陣。各位企業家們端着酒杯,開始進入商會的正題,尋找自己需要的交流合作伙伴。
安亦晴的身份已經曝光,音樂一響起來,被許多人圍住。顧夜霖被那些國家代表拉去寒暄,張玉生和邢斌一左一右護在安亦晴兩側,爲她擋掉不必要的應酬。
就在這時,赫本傑斯走進人羣,默默的看着安亦晴。
大家紛紛安靜下來,好奇的看着赫本傑斯,猜測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無視那些看熱鬧的人,赫本傑斯走到安亦晴面前,做了一個貴族禮,“剛纔是我的錯誤,安小姐,我爲此向你鄭重道歉。”
大家紛紛噤聲,心中震驚。赫本傑斯是伊麗莎白女王欽點的女爵,她究竟做了什麼,竟然跟安亦晴行如此大禮。
有這個疑問的除了在場的人,還有另外兩個英國皇室衆人。
“赫本,你和安小姐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大家聽到聲音,自發的讓開一條通道。一男一女邁着優雅的步子,走了過來。
“埃莫里王子,伊迪絲公主。”赫本傑斯行了個禮,淡淡的說。
“赫本,你是祖母欽點的女爵。”伊迪絲走到她面前,聲音淡淡的,語氣中帶着一絲警告和高傲。
赫本傑斯看了伊迪絲一眼,“伊迪絲公主,我做錯了事情,自然要向安小姐道歉。女王陛下曾經教導我,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伊迪絲臉色有些不好,倒是埃莫里爽朗的笑了。他欣賞的看了一眼赫本傑斯,讚歎的點頭,“怪不得祖母會這麼喜歡赫本女爵,的確讓我刮目相看。赫本女爵,你不給我介紹一下安小姐嗎?”
赫本傑斯轉過頭看着安亦晴,眼中帶着詢問。
“傑斯小姐,我欣賞你的品性。之前的事情我已經忘了,無需再提。埃莫里殿下你好,我是安亦晴,來自華夏國。”安亦晴笑得溫和,她先恢復了赫本傑斯,然後又向埃莫里介紹自己。至於伊迪絲,那個女人莫名其妙的對自己有敵意,她不打算主動示好。
“安小姐你好,你是一個傳奇女性,我早已經聽說過你的名字。今天能夠親眼見到你,我非常榮幸。”埃莫里不愧被稱爲人緣最好的貴族子弟,他充滿陽光的笑容和熱情親切的語氣,都讓安亦晴感到非常舒服。
兩人禮貌的握了握手,埃莫里估計到東方的保守,並沒有執行親吻禮。這一點,讓安亦晴對他的印象更好了。
埃莫里,赫本傑斯和安亦晴三人圍在一起,談論着最近各國的經濟趨勢。伊迪絲臉色難看,一臉冰冷的站在一旁。
這時,顧夜霖走過來,親暱的樓主了安亦晴的腰。
“在聊什麼?”
安亦晴溫和的看了他一眼,“阿霖,我來介紹下。這位是埃莫里,伊麗莎白女王的大孫子。這位是赫本傑斯小姐,是女王欽點的女爵大人。至於這位……”
還沒等安亦晴說完,伊迪絲面帶優雅的笑容,插進話來。
“親愛的顧將軍,我是女王陛下最疼愛的孫女伊迪絲公主。很高興認識你。”
埃莫里和赫本傑斯面面相覷,有些看不明白伊迪絲突如其來的變化。倒是安亦晴,淡淡的看了伊迪絲一眼,無聲的笑了。
顧夜霖向埃莫里和赫本傑斯點了點頭,看也沒看伊迪絲,溫柔的目光落在安亦晴身上,“餓了嗎?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吧?”
安亦晴乖巧的點點頭,跟着顧夜霖走了。伊迪絲見狀,立刻跟上。埃莫里和赫本傑斯一頭霧水,卻也跟去了休息區。
一行人在休息區坐下,顧夜霖幫安亦晴拿了些小點心,細心的切成一小塊一小塊,又體貼的爲她拿來叉子。
埃莫里和赫本傑斯紛紛咋舌顧夜霖對安亦晴的細心,而伊迪絲看着顧夜霖的眼神更加火熱。長得帥,身份高貴,對妻子又體貼。如果她能把他弄到手,那麼以後這男人的這些愛意和溫柔,不就全都是她的了?
這樣想着,伊迪絲看着顧夜霖的眼神更加毫不掩飾,充滿了濃濃的愛意。
埃莫里皺了皺眉頭,發覺了伊迪絲的不妥之處。這樣的眼神他在那些愛慕自己的女人身上見得多了,伊迪絲這女人不會對顧夜霖動了心思吧?
心中一沉,他陰晦的看了伊迪絲一眼,對顧夜霖笑着道,“顧將軍和安小姐是男女朋友嗎?看你們的感情好像非常好。”
“不對,是夫妻。”顧夜霖冷冷開口。
“夫妻?”埃莫里一愣,赫本傑斯也有些驚訝,而伊迪絲的臉色則黑了下來。
“對,是夫妻。”顧夜霖再一次重複,“我和晴已經結婚,是受華夏國律法保護的合法夫妻。所以,各位可以稱她爲顧太太。”
安亦晴好笑的看着一臉認真的男人,似乎他想讓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知曉他們的關係。
“埃莫里,赫本,我和阿霖的確已經結婚。你們可以叫我顧太太,當然,也可以將我小晴,如果把我當成朋友的話。”
埃莫里收回震驚,摸了摸鼻子,“額,我還是叫你小晴吧。你年紀太小,叫顧太太總覺得有些彆扭。不過我真沒想到,你們竟然是夫妻。實在是小晴太年輕了。”
赫本傑斯也點頭表示贊同,“安很年輕,顧將軍早點兒拴牢她,這是對的。”
安亦晴哭笑不得,顧夜霖卻深表贊同,欣賞的看了赫本傑斯一眼。埃莫里哈哈大笑,覺得赫本傑斯這女人看起來冷冰冰,但是說話卻很有意思。
唯有伊迪絲,臉色難看至極。
她想了想,忽然開口,“安小姐——”
話還沒說完,顧夜霖冷聲插進來,“顧太太!”
“什麼?”伊迪絲一愣。
顧夜霖眼神冰冷,“她是顧太太。”
伊迪絲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她不想叫,但是顧夜霖的眼神好似刀子一樣,讓她渾身發冷。不情不願的,她幽怨的看了顧夜霖一眼,到底開了口。
“顧太太。”
安亦晴淡淡一笑,不鹹不淡的說,“伊迪絲公主,有事?”
伊迪絲咬了咬脣,她從沒被這樣冷淡對待過。
“我想問一下,安……顧太太剛纔身邊的那幾個男人是誰?看起來好像和你的關係很不錯。”
埃莫里皺了皺眉,不悅的喊道,“伊迪絲!”她這是在挑撥離間嗎?這絕對不是一個皇室人該做的事情!
伊迪絲轉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帶着警告。
“怎麼了埃莫里?我只是好奇顧太太身邊那幾個男人,剛纔他們有說有笑的好像關係很好。有什麼問題嗎?”
埃莫里還要說些什麼,安亦晴在他前面提前開了口。
她輕聲笑了笑,眼睛微微眯起,“伊迪絲公主倒是對男人感興趣的很。他們是我的朋友,也是我丈夫的朋友。怎麼?伊迪絲公主感興趣嗎?小楓,去,把他們幾個叫過來。”
還沒等伊迪絲開口拒絕,張玉楓迅速離開,沒一會兒就從人羣中把段瑭、白易銘和李宇飛三人拽了過來。
“怎麼了?有什麼事?”段瑭一身尊貴的坐下,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伊迪絲。
“小爺忙着呢,有事快說。”白易銘妖嬈一笑,挑了挑眉。
“需要我做什麼?”李宇飛扶了扶眼睛,氣度沉穩。
安亦晴笑看了三人一眼,“伊迪絲公主很好奇我和你們之間的關係,我覺得她對三位很有興趣,所以就熱心腸了一下,把你們叫過來互相認識認識。說不好,還能促成一段良緣。”
伊迪絲臉色一紅,三個男人都英俊不凡,雖然不如顧夜霖氣場強大,但是都是難得一見的青年才俊。少女懷春,這麼俊朗優秀的男人,總是忍不住動心的。
段瑭看了伊迪絲一眼,笑得悠揚,意態風流,“我已經有心上人了,她比任何人都優秀,也比任何人都高貴。”
白易銘翹起二郎腿,桃花眼一閃一閃,笑得邪魅,“我還是找我那個明星表妹去吧,畢竟是東方妞兒。”
李宇飛沉沉看了安亦晴一眼,丟下一句‘胡鬧’,轉身就走。
伊迪絲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堂堂英國皇室公主,這三個男人竟然不要!他們憑什麼?那個心上人,明星表妹有她身份高貴嗎?!
看了伊迪絲一眼,安亦晴衝段瑭和白易銘兩人眨眨眼,笑了。這三個男人,真是演戲的好手!
“既然這樣,伊迪絲公主,真是抱歉了。他們貌似……不太願意。”安亦晴笑得溫和,她轉頭看向顧夜霖,“阿霖,你認識的人多,要不幫伊迪絲公主找個如意郎君?”
伊迪絲忽的擡起頭,咬了咬脣,幽怨的看着顧夜霖,好似被欺負的小女人。
顧夜霖看也沒看她就點點頭,“好,我回頭看看有誰願意。”
埃莫里看了半天戲,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兩口氣忒毒了!安亦晴腹黑鬼主意多,顧夜霖平時不說話,說出來的跟小刀子似的,還帶着毒。
伊迪絲氣的渾身發抖,她堂堂公主,還有人不願意娶她不成?!
忽的站起身,伊迪絲怒視安亦晴。都是這個女人!她竟然敢藐視英國皇家的威嚴!她要去告訴祖母!
“伊迪絲,你做什麼?堂堂公主怎麼能這樣沒禮貌?快坐下!”埃莫里擔心伊迪絲說出過份的話,這兩口子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
“埃莫里,你——”伊迪絲氣的說不出話。
這時,看了半天戲的赫本傑斯忽然開了口。
“安和伊迪絲公主、埃莫里王子相處的很好,今天我來之前,女王陛下還囑咐我,讓我多和華夏國代表相處。看來,女王陛下算是如願了。”
伊迪絲不可置信的看向赫本傑斯,她竟然拿女王威脅她?!
看着赫本傑斯淡淡的雙眸,伊迪絲深呼吸幾口氣。好!很好!赫本傑斯!埃莫里!你們給我等着!
重新坐下來,伊迪絲將憤怒嚥下去,換上一副親切的笑容。
“顧太太的心意我心領了,但是我是英國皇室,不能嫁給一個隨便的男人。祖母曾經說過,配得上我的,一定是最好的男人。比如,就像顧將軍這樣。”說着,伊迪絲含情脈脈的看了顧夜霖一眼,眼中的愛意毫不掩飾。
看着伊迪絲衝自己丈夫拋媚眼,安亦晴不怒反笑,“哦?那真是太遺憾了。阿霖這樣的男人全天下只有一個,估計伊迪絲公主是沒機會再找到了。阿霖,你要是會分身術多好?分出來第二個阿霖,就可以滿足伊迪絲公主的心願了。”
顧夜霖輕輕吻了一下少女的額頭,目光專注的看着她,“即便有第二個顧夜霖,第三個第四個,哪怕有一萬個顧夜霖,也只會喜歡安亦晴一個人。這個世界上,再多的顧夜霖,也只會喜歡安亦晴。”
安亦晴沒想到顧夜霖竟然會當場表白,心中一暖,笑彎了眼。不再理會伊迪絲的意圖,她摟住顧夜霖的手臂,小腦袋靠在他肩上,笑得暖暖的,幸福極了。
赫本傑斯看着他們,眼中流露出羨慕。埃莫里笑看了臉色發黑的伊迪絲一眼,這女人,真是不知所謂。
伊迪絲沒想到顧夜霖竟然這樣不識趣,她氣的心臟哆嗦,卻仍然保持微笑。
看着安亦晴和顧夜霖你儂我儂,她心思一動,計上心來。
“顧將軍,顧太太。今天我們聊得這麼開心,真是有些不捨。這樣吧,今天宴會結束後,晚上我請二位去我那裡吃頓便飯如何?”
埃莫里皺了皺眉,“伊迪絲!”
伊迪絲好像沒聽到一樣,轉頭笑着對埃莫里說,“對了埃莫里,你和安小姐是朋友,那也一起去吧。怎麼樣?”
埃莫里皺眉,覺得不妥。顧夜霖沉默,全聽安亦晴的安排。赫本傑斯垂眸不語,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安亦晴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既然伊迪絲公主邀請,那我和阿霖就卻之不恭了。”
世界商會的第一天宴會在下午三點結束。大家陸續離開酒店,安亦晴和顧夜霖手挽着手,走動大門口等車。
“顧將軍,”伊迪絲走上前,精緻的臉上笑得嫵媚,“晚上可別忘了哦,我在家裡等你。”
喝!這明目張膽的調戲,太猖狂了!
安亦晴心中暗暗晃了晃腦袋,笑了。顧夜霖好像沒聽到一樣,幫安亦晴披上披肩。色狼太多,不能露肉。
沒有得到顧夜霖的恢復,伊迪絲臉上有些掛不住。安亦晴好笑的看了顧夜霖一眼,出來當和事佬。
“我會記得的,伊迪絲公主慢走不送。”
伊迪絲扯了扯嘴角,踩着高跟鞋恨恨的離開了酒店。埃莫里歉意的看了安亦晴一眼,跟了上去。
回酒店的車上,安亦晴和顧夜霖並肩坐在座位上。張玉生和邢斌兩人將今天的情況一一講給安亦晴聽,等彙報完了,兩人喝了口水,發現張玉楓的臉色有些不好。
“小楓,怎麼了?”當哥哥的問。
張玉楓看了安亦晴一眼,搖了搖頭。
張玉生摸不着頭腦,滿頭問號的看向安亦晴。安亦晴笑了,輕描淡寫的撫了撫裙襬,“沒什麼大事,有人對阿霖感興趣,晚上請我們去吃飯。”
“喲?!撬牆腳都撬到我們這兒來拉?!”張玉生驚了一下,隨即看了顧夜霖一眼,哈哈大笑,“那女的太倒黴了,看上誰不好,非要砍傷顧將軍。誰不知道顧將軍這牆角可是金剛鑽做的,累死也撬不動!”
“所以啊,今晚去看看熱鬧,陶冶一下情操。不過小楓怕我受委屈,想教訓那人一頓。我不讓她去,她就跟我耍脾氣了。”安亦晴捂嘴偷笑,還不忘捏捏張玉楓的小臉。
張玉楓鼓了股臉蛋,難得的耍了個小脾氣。小姐什麼的最討厭了!讓人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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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667章 伊迪絲再挑釁!交鋒!
晚上,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準時到達了伊迪絲的家,位於白金漢宮不遠處的一幢歐式別墅。
安亦晴走下車,擡頭看着別墅外面金光絢爛的燈光,不由得唏噓一聲,這公主倒是懂得享受。這時,一位僕人走上前,帶着安亦晴和顧夜霖坐上小車,像別墅正大門駛去。
當安亦晴和顧夜霖被帶到別墅裡時,埃莫里已經到了。他坐在沙發上,伊迪絲坐在一旁,兩個人的臉色似乎都不太好。
眼神微微一晃,安亦晴好似沒有看到一般,對兩人頷首示意。
“顧將軍!”伊迪絲見到顧夜霖,立刻笑顏如花。她從沙發上站起來,邁着優雅而急促的步子走到顧夜霖面前,含情脈脈的盯着他,完全將安亦晴忽略的一乾二淨。今天下午回來之後,她調查了許多有關這個男人的資料。太完美了!這纔是配得上她的男人!她一定要把他搶到手!
顧夜霖沒有說話,連看都沒有看她,反而對一旁的埃莫里點頭示意。伊迪絲似乎沒有發現顧夜霖的冷淡,笑着伸手要挽上他的胳膊。誰知,顧夜霖腳步一錯,迅速躲開。
“顧將軍,這只是西方人的禮儀。想來安小姐也不會介意的吧?”伊迪絲笑着說。
安亦晴挑了挑眉,沒有說話。倒是顧夜霖,眉頭微微皺起,冷厲的目光落在伊迪絲身上。
“請叫顧太太,還有,我是東方人。”
說着,他摟着安亦晴的腰,徑直從伊迪絲身邊走過,和埃莫里寒暄了起來。埃莫里背對着伊迪絲,偷偷給顧夜霖豎了個大拇指,好樣的!
伊迪絲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沒想到顧夜霖竟然這麼不給自己面子。好歹她也是祖母最喜愛的公主,難道他就不怕引起兩國紛爭嗎?!
深深吸了一口氣,伊迪絲轉過身,若無其事的說,“看來顧將軍是個保守的東方人,我一直很喜歡東方的文化,覺得西方的風氣實在太過開放,不太適合我。今天一見,我竟然和顧將軍有相同的愛好,真是緣分。”說着,她不等顧夜霖說話,轉頭招呼道,“管家,準備上菜,我們要用餐。”
伊迪絲帶着安亦晴幾人來到餐廳,在詭異的氣氛中,幾人落座。餐廳是長方形的,伊迪絲坐在首位,顧夜霖和安亦晴坐在右側,埃莫里坐在她的左側。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笑顏如花的安亦晴,伊迪絲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住心中的怒意。原本這位置是給顧夜霖安排的,可是那個男人竟然把這女人安排在這裡!他就這麼討厭她嗎?!
“一直聽說,顧將軍無所不能。今天一看,你既然把尊貴的位置讓給顧太太,看來在家裡,她應該更強一些纔對。”伊迪絲笑得古怪,不是都說華夏國的男人是大男子主義嗎?她就不相信自己的夫人做的位置比自己尊貴,顧夜霖還能受得了。
安亦晴笑而不語,垂頭摩挲着酒杯,心中暗算着該怎麼給這個公主一點兒教訓。顧夜霖慢條斯理的將牛排切成小塊的送到安亦晴盤中,然後纔開口:“夫妻本是一體,誰強誰弱又如何?她強,我就努力變得更強。她若是弱,那我更要變強,護她一世無憂。總之,只要是她,不管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
天底下應該沒有哪個女人能夠聽到這樣的情話而不動容,更何況,還是出自顧夜霖這樣的男人之口。至少,安亦晴是感動的。原本這只是一場鴻門宴,可是卻聽到阿霖說出這樣的暖心話,她覺得此生即便是死,也夠了。
溫柔的看着男人,男人也溫和的回望着她。兩個人之間充滿了幸福與默契,任誰也無法拆散。
埃莫里心中嘆了口氣,他這輩子是否能找到這樣一個女人共度一生?這真是一種奢侈。
而伊迪絲就不覺得這樣有多美好,甚至,她總覺得這場面實在是太過刺眼。捏着叉子的手指漸漸泛白,伊迪絲幾乎要尖叫出聲。她請他們來,不是爲了看他們秀恩愛的!她要拆散他們!必須!一定!
顧夜霖的心智太難攻克,她必須從安亦晴那個女人身上下手!
“顧太太,聽說你是華夏國安老司令的孫女?”伊迪絲忽然笑了,笑得嫵媚動人。
被人打斷和愛人的對視,顧夜霖很不滿。安亦晴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轉頭看着伊迪絲,“是的,我的爺爺是華夏國的司令。”
“看來,顧太太也是個地位尊貴的人。我曾經聽我祖母說過,安老司令曾經是個農民,後來參軍成爲士兵,纔有了一天的地位。對嗎?”
安亦晴挑眉,“的確。”
伊迪絲忽然驚呼一聲,捂住小嘴,裝作一副吃驚的模樣,“這麼說來,顧太太是農民的後代?顧將軍,你的家人不會覺得這樣的婚姻並不門當戶對嗎?”
顧夜霖眼神一沉,就要發作。這時,一隻小手按住他,他看到少女玩味的笑容,忍了下來。
“伊迪絲公主說的不錯,按照你這麼說,我的確是農民的後代。”安亦晴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手腕上的珠串,眉宇間帶着一絲涼薄,“當年,華夏國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晚清政府不作爲,不斷的向其他國家分割土地。外敵入侵,百姓水深火熱,一干華夏國農民一腔熱血,將那些外敵打出去,還老百姓一個安寧的生活。我們華夏國的當年的一號毛某就是農民,後來的朱德朱老也是農民,華夏國的許多高層,都是農民。就因爲他們是農民,所以能夠體會百姓疾苦,纔有了現在的泱泱華夏!伊迪絲公主,按照你的理解,我是不是可以認爲你看不起華夏國的所有高層?甚至,看不起整個華夏國?!”
安亦晴的聲音愈發冰冷,眼神好似利箭刺向伊迪絲。伊迪絲臉色一白,渾身一陣陣冒冷汗。她第一次發現安亦晴的不簡單,只不過是一句話而已,這女人竟然上升到國家的高度!
如果她承認了自己看不起農民,那麼就有可能便能華英紛爭!但是如果她否認了,那安亦晴豈不是又勝了!
她不甘心!那女人根本配不上顧夜霖!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埃莫里一見不好,要是伊迪絲此時控制不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那就成了國際紛爭了!
“那個,小晴,伊迪絲只是有口無心隨便開了個玩笑,你不要往心裡去。”說着,他轉頭拼命的給伊迪絲使眼色,“伊迪絲,快給小晴道歉!”
伊迪絲臉色憋的通紅,讓她這麼高貴的公主給一個平凡的女人道歉,不可能!
埃莫里急了,這女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
“伊迪絲,你是想讓我去祖母面前告狀嗎?”
伊迪絲臉色一白,要是這件事兒傳到祖母那裡,她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用力咬了咬脣,雙手緊緊的揪着裙襬,她擡起頭看着似笑非笑的安亦晴,心中一股邪火上涌,幾乎破口大罵。這時,埃莫里使勁兒咳了一聲,伊迪絲好似有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將那股邪火撲滅。
“安……顧太太,對不起。剛纔是我有口無心,你別見怪。”
安亦晴挑了挑眉,嘲諷一笑,“所以,伊迪絲公主剛纔說什麼我和阿霖門不當戶不對,也是開玩笑嗎?”
伊迪絲銀牙緊咬,“是!”
“那就好。”安亦晴慢條斯理的模樣,戲謔的盯着伊迪絲,“伊迪絲公主還是謹言慎行吧。我這個人一向大度,如果今天換成小心眼兒的,估計真會變成國際糾紛。到時,搞不好伊迪絲公主就變成了英國的罪人。今天的晚餐不錯,謝謝公主的款待。時間不早了,我和阿霖該回去了。希望伊迪絲公主,今晚有個好夢。”
伊迪絲愣愣的看着安亦晴,不知爲什麼,她總覺得這女人的話中帶着別的意思。
在埃莫里的起身相送下,安亦晴和顧夜霖迅速離開了別墅。
“親愛的顧將軍,小晴,真是抱歉。伊迪絲那個女人不長腦子,你們不要生氣。”大門口,埃莫里歉意的說。
安亦晴挽着顧夜霖的手臂,搖了搖頭,“這不是你的錯,埃莫里。我們先走了,謝謝你今晚鼎力相助。”
“那好,到家記得告訴我。”
目送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坐上車離開別墅,埃莫里深深嘆了口氣。他回頭望了望別墅,轉身走了進去。
剛走進餐廳,伴隨着伊迪絲的尖叫聲,一個帶着菜湯的盤子忽的從自己耳邊飛過。埃莫里心中一驚,迅速躲開,卻仍然被菜湯濺了一身。
“安亦晴!那個該死的女人!我要讓祖母殺了她!啊啊啊啊!——”
“伊迪絲,你夠了!”埃莫里怒火中燒,剛纔要不是自己閃得快,就要見血了。他大步走到桌邊,一把抓住伊迪絲的胳膊,“你鬧夠了沒有?!今天因爲你,差點兒鬧出國際糾紛。怎麼,非要等華夏國和英國打起來,你才甘心嗎?!”
“埃莫里,你也在怪我?!分明是那個女人故意的!她一定是嫉妒我的身份尊貴,所以才這樣說!不行,我要去告訴祖母!我要讓祖母定她的罪!”伊迪絲說着,就要往出跑,卻被埃莫里火大的一把拽了回來。
“你是不是瘋了?你以爲祖母會容許你的所作所爲嗎?伊迪絲,你給我清醒一點!安亦晴那個女人你惹不起!”埃莫里鬱悶的揉了揉眉頭,“你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吧,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埃莫里走了,伊迪絲獨自站在餐廳中,垂着眸子,臉色晦暗不明。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陰惻惻一笑。
“安亦晴,別以爲你這樣我就沒辦法。顧夜霖,你遲早是我的!”
再說安亦晴和顧夜霖回到酒店之後,兩人膩歪了一會兒,顧夜霖便一步三回頭的離開。這次他作爲華夏國代表來參加世界商會,自然是有自己該住的地方。
顧夜霖走後,安亦晴洗了個澡,叫來了張玉楓。
“去查一查伊迪絲和埃莫里,越詳細越好。”
“是,小姐,您早點兒休息吧。明天就是慈善晚會,咱們還得浪費許多精力。”
安亦晴點點頭,躺上牀蓋上被子,“資金都安排好了?”
“好了,我哥說早就準備好了,保證夠用。”張玉楓笑了,世界商會的第二天,是慈善晚會。說好聽點兒,是做公益。說白了,就是世界各大知名企業顯擺誰最財大氣粗。其實,就是爲了個面子。據說,慈善晚會不同於今天的宴會,會有許多媒體介入。這樣一來,大家就更積極踊躍的花錢,既得了個好名聲,又能證明自己的財力雄厚。
張玉楓留下一杯牛奶便離開了,安亦晴關了燈,躺在牀上,嘴角微微上揚。
今天晚上,那伊迪絲公主應該會終身難忘。
第二天晚上,安亦晴一身華服,帶着張玉生和邢斌前往英國皇家伊麗莎白大酒店。酒店門口處,記者們捧着照相機,閃光燈在夜色下閃爍成一片雪白。安亦晴今天一反素雅的風格,穿了一身火紅的曳地長裙。長裙是魚尾款,貼身的設計將她的好身材淋漓盡致。再配上高高挽起的髮髻和明豔奪目的妝容,今天的安亦晴,變成了一個妖魅。
白裙似仙,紅裙似妖。記者們紛紛驚豔不已,毫不吝嗇手中的膠捲,試圖拍下安亦晴最美的一面。
帶着張玉生和邢斌,一身霸氣紅裝的安亦晴走進宴會廳。一進場,空氣中似乎都窒息了一下。所有人的眼中都流露出驚豔。
這還是昨天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嗎?太美了!
鎮定自若的走進大廳,安亦晴接過張玉生遞來的香檳。這時,有幾個眼尖的企業家迎了上來,安亦晴帶着笑和幾人寒暄起來。
水晶燈光的照耀下,她的一顰一笑光彩奪目。白皙的皮膚在紅裙的襯托下,更加嬌嫩,泛着珍珠般的光澤。當顧夜霖走進宴會廳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此處有佳人,遺世而獨立。
眼中浮現出驚豔,顧夜霖大步走上前,以佔有的姿態摟住安亦晴的細腰。同時,冷眸一掃,無數色狼紛紛退縮,不敢冒着生命危險一睹美人的風采。
這時,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在安亦晴身後響起。
“小晴丫頭,哈哈哈,好久不見啊!你這姑娘真是越長越漂亮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安亦晴笑了。她轉過身看着老人,微微頷首,“李爺爺,昨天太過匆忙,我都沒來得及跟您打招呼。真是失禮了。”
“沒關係沒關係,昨天太忙了,又不是你的錯。”這位老人正是李玉航,李氏集團的創辦人。在李宇飛的攙扶下,他緩步走上前,打量了安亦晴一番,欣慰的點點頭,“安家有女初長成,想必安老司令一定自豪的很啊!我就沒那個好命了,生下來的都是兒子,兒子生下來的也都是小子。家裡只有晴天那一個小丫頭,還天天跑的找不到人。哎!”
一提起許晴天,安亦晴笑了。
“李爺爺,晴天怎麼樣了?我好久沒看到她了,前些日子她還打電話嚷嚷着想去京都玩呢。”
“那丫頭好的很,淘氣的跟男孩兒似的。”提起小孫女,李玉航的話匣子打開了,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前些日子她的確一直嚷嚷着想去京都看你,後來不知道怎麼了,好像是跟三風會的解歡發生了一些爭執。這些日日子一直沉個小臉兒,鬧彆扭呢。”
“嗯?她怎麼跟解歡認識的?”安亦晴挑眉,心中浮現出一絲好奇。
“誰知道呢?聽她說是兩人打了一架,就認識了。反正一提起解歡,那丫頭就氣的鼻子不來風。倒是讓她媽媽看了不少笑話。”李玉航爽朗大笑,“不過想想也是,年輕人嘛,現在不鬧騰,等以後老了就沒精力鬧騰了!”
安亦晴也跟着笑起來,心裡卻暗暗琢磨着許晴天和解歡之間的關係。難不成,解歡哥要給她找個嫂子了?
唔,如果那嫂子是許晴天,她倒是樂意的很。
心中暗暗偷笑,安亦晴面上不顯,跟一衆人聊得火熱。原本許多人還有些輕視這個太過年輕的少女,但是一番交談之後,都改變了對她的看法。這少女不論是言行還是談吐,以及所見所聞和對事情的看法,都是別樣的老練。即便是他們這些年歲已高的人,也不由得連連讚歎。
一番交談下來,安亦晴已經拉攏了許多合作伙伴。看着那杯只喝了一小半的香檳,張玉生和邢斌暗暗對安亦晴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他們的小姐,打太極的本事,實在是高!
慈善晚會開始的時間快要到了,宴會廳裡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璀璨的燈光下,大家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一片奢華。
這時,大門緩緩打開,伊迪絲和埃莫里身着紅色的長裙和晚禮服,出現在現場。大家的目光被兩人吸引過去,在看到美豔的伊迪絲時,先是驚豔,然後,便露出了疑惑之情。
這伊迪絲公主的臉,怎麼看起來有些古怪呢?
皺了皺眉頭,張玉生和邢斌低聲哈拉了兩句。
“你發現沒?伊迪絲公主的臉有點兒怪?”
邢斌皺了皺眉,仔細打量了一下伊迪絲,摸了摸下巴,“看着是有點兒不對勁。就好像是……塗了大白的雕像一樣。”
是了,伊迪絲的臉就好像是刷了一層又一層白色的大白,看不到任何本來的顏色。
“你說明明是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幹嘛非要把粉底塗得這麼厚?整個人顯得好老氣。”邢斌低聲嘟囔,“還是咱們小姐好,純天然。長得也比那什麼公主好看。”
安亦晴將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臉上不顯,但是心中卻笑得打跌。別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她還能不知道嗎?昨天晚上吃飯時,她給伊迪絲的飯中下了些拉肚子的藥。那藥的藥效很神奇,保證伊迪絲一晚上坐在馬桶上“樂不思蜀”。
呵呵,覬覦她的男人,就要做好承受她怒火的準備。
顧夜霖看着笑得好似小狐狸一樣的安亦晴,嘴角微微勾起。他昨晚不是沒看到安亦晴的小動作,但是他就想慣着她寵着她。要是那什麼公主真怒了,發生了兩國糾紛,又有什麼關係?大不了去打服她。
伊迪絲和埃莫里走進宴會廳,第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人羣中的安亦晴和顧夜霖。伊迪絲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提着裙襬走了過去。
“顧將軍,昨晚睡得還好嗎?”她笑得明豔,雖然粉底太厚,但是也蓋不住美豔的光彩。
顧夜霖沒有回話,看向埃莫里頷首示意。
安亦晴覺得也不能讓公主太尷尬不是,便替顧夜霖回到:“謝謝公主的問候,我家阿霖昨晚睡得不錯。倒是公主你看起來氣色不太好,我是個醫生,用不用給你看一看?”
伊迪絲的表情扭曲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安亦晴,“不用了,我還是更相信西方的醫術。”
安亦晴挑了挑眉,但笑不語。
幾人的聲音沒有可以壓低,周圍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在場的都是人精,伊迪絲和安亦晴之間的火藥味他們隱隱感覺到了。還有伊迪絲看着顧夜霖那含情脈脈的眼神,大家也都捕捉的一清二楚。
嗬!心高氣傲的伊迪絲公主竟然喜歡上有夫之婦,還頻頻暗送秋波!他們參加世界商會,竟然遇到了這樣的皇室八卦!
許多人開始暗暗獎伊迪絲和安亦晴放在一起比較起來。光看外表,伊迪絲的確很明豔,但是卻有些脂粉氣。安亦晴就不同了,清新脫俗,氣質超出伊迪絲一大截。有明眼人發現,今天她們兩個穿的都是紅裙,伊迪絲的紅裙上還綴滿了鑽石。但是光這麼看着,安亦晴的氣場將伊迪絲壓了下去,兩人面對面站着,讓人產生一種正品和仿造品的錯覺。
當然,安亦晴纔是那個正品。
相貌和氣質,安亦晴完勝。再看身份,伊迪絲是皇室公主,很有可能會繼承伊麗莎白女王的位置。而安亦晴是華夏國老司令的孫女,也算是一個外姓公主,但是地位絕對沒有伊迪絲這個正牌公主要尊崇。只不過,安亦晴的背後站着藥門,她的一手醫術也是衆人忌憚和崇拜的,足以讓她的地位更加超然。
所以,家世背景,伊迪絲公主勉強勝出。
最後,再看能力。這一點毋庸置疑,安亦晴完勝伊迪絲。
三者一比較,大家看先伊迪絲的目光都帶了一絲同情和戲謔。這公主想要從安亦晴手中把顧夜霖搶過去,難啊!
伊迪絲當然不知道大家的想法,此時,她正忙着跟顧夜霖傾訴昨晚的“病痛”對她的折磨。
“顧將軍,昨天我的身體不知道是怎麼了,一夜都沒怎麼睡好。時不時還會想起見到你的情景。”
顧夜霖:“……”
“顧將軍,今天是慈善拍賣,你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我拍下來送給你。”
顧夜霖:“……”
“顧將軍,今天晚上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吃個便飯,談一談英華之間的形勢?”
顧夜霖:“……”
埃莫里額頭的青筋狂跳,以前他一直把伊迪絲當成競爭王儲的對手。可是現在一看,他腦子有坑才把這種女人當對手!
她就是個智障!白癡!神經病!
顧夜霖閉耳不聞窗外事,把伊迪絲當成烏鴉,任由她叫喚。安亦晴忙着和許多企業家交談,暫時沒時間理會她。埃莫里站在一旁,離伊迪絲遠遠的,恨不得告訴全世界的人,他不認識她。
時間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中緩緩流失,慈善晚宴終於開始了。
大家紛紛就坐,安亦晴作爲華夏御龍的董事長,坐在了第二排。顧夜霖、伊迪絲和埃莫里都是國家代表,則坐在了最前排的位置。
沒有了安亦晴,這把伊迪絲高興壞了。她坐在顧夜霖身旁,用含情脈脈的小眼神看着他,恨不得貼在他的身上。埃莫里在一旁看着,只覺得眼疼。他一邊跟大家寒暄問好,一邊轉頭跟安亦晴使眼色。喂,想個辦法!
安亦晴挑了挑眉,兩手一攤,笑着表示自己無能爲力。
商會代表簡艾奇登臺,簡短的開場致辭後,宣佈慈善拍賣正式開始。
第一件上場的拍賣品,是一個古董商提供的飾品。據專家說,這件飾品是大名鼎鼎的埃及豔后曾經用過的,價值非凡。
安亦晴對這東西沒什麼興趣,倒是有幾個財大氣粗的企業家,想買下來放在家裡做展覽。最後,飾品被一個攜妻子同來的企業家用一億八千萬的價格買走了,看得出他的妻子很高興。
“小姐,你打算拍點兒什麼嗎?”張玉生低聲問。
安亦晴搖了搖頭,“華夏御龍勢必要拍些東西做做樣子,你看着就好,不用理會我。如果我喜歡什麼,就自己拍。”
張玉生點點頭,他家小姐的小金庫有多少錢連廖景林都算不清,反正是夠花就對了。
幾件寶貝已經順利拍賣出去,慈善拍賣會漸漸進入了高潮階段。
“接下來的展品,是一顆黑色寶石。據說,這顆寶石擁有提神醒腦益壽延年的能力。大家請看!”
大家紛紛看過去,大屏幕上,黑色的寶石約莫有拳頭大小。寶石的表面光澤圓潤,流光肆意。最讓人驚歎的是,這寶石的內部,竟然佈滿了星星點點,好似夜空之中的星辰,讓人難忘。
大家頓時都對這顆寶石心生喜愛,再想到它的功用,更是摩拳擦掌。
“起拍價四千萬,開始!”
簡艾奇聲音剛落,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七千萬!”
大家倒抽了一口冷氣,一下子漲了三千萬,誰這麼敗家?
衆人向那男人看去,卻在發現是顧夜霖時,愣了一下。簡艾奇也愣了一下,“顧先生,請問你是代表華夏國叫拍嗎?”
顧夜霖沉穩搖頭,黑眸深邃,“不,我個人。”
簡艾奇明悟,這場商會,每個國家都會出資捐助表示友好。華夏國的捐資早已經進入商會的賬戶,看來是顧夜霖喜歡這寶石,所以想買下來,和華夏國無關。
不牽扯到國家的問題,大家都紛紛鬆了一口氣,開始爭先恐後的叫價。
伊迪絲看着顧夜霖,心思千迴百轉。這男人喜歡那顆寶石,如果自己花錢買下來送給他,他會不會高興呢?
這麼一想,伊迪絲笑了,舉起手,“一個億!”
衆人譁然,這寶石雖然好看,但是一個億,是不是太奢侈了?
不理會衆人異樣的眼光,伊迪絲看着顧夜霖,眼中含情脈脈。誰知顧夜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低頭鼓搗起手機來。
伊迪絲的叫價太高,大家都覺得話一個億買一顆寶石不太划算,便不了了之。這顆寶石自然落在了伊迪絲的手中,伊迪絲笑了,她轉頭挑釁似的看了一眼安亦晴,似乎在宣戰。
安亦晴笑了一聲,轉頭跟張玉生和邢斌聊天,並沒有將伊迪絲放在心裡。用一個億去買一個不切實際的夢,那女人自己作死,誰也不怨。
“接下來,我們展出下一件拍賣品,來自法國威廉酒業的翡翠原石!大家請看!”
一個貌美的女子端着一個託托盤走上來,托盤中,擺放着一個拳頭大小的石頭。石頭的外面呈黃褐色,看起來賣相還算不錯。
安亦晴擡頭看了一眼,忽然瞳孔猛地一縮,激動的差點兒跳起來。
這氣息,應該是翡翠精靈無疑!
迅速打開透視眼,透過重重疊嶂,安亦晴看到石頭內部的情況。藍色!竟然是淡藍色翡翠精靈!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尋找的千辛萬苦,沒想到竟然在這兒找到了!
壓下心中的激動,安亦晴臉色如常,看不出任何異樣。
“這塊原石是威廉先生在一處毛料坑偶然獲得,有人說,這是個寶貝。威廉先生覺得寶貝應該有緣人獲得纔是,所以這次獻了上來。”
大家在下面低聲鬨笑,威廉酒業財大勢大,但是他們董事長有個不太好的毛病。對自己人大方,對外人簡直就是鐵公雞,一毛不拔。想來他是捨不得把寶貝送出來拍賣,所以纔拿了這塊石頭充數。
“好,這塊原始起價八百萬!競拍開始!”
場面一片詭異的安靜,大家都不願花八百萬買塊石頭回去。就在簡艾奇以爲這石頭要流拍時,有兩個聲音忽然同時響了起來。
“兩千萬!”
“四千萬!”
簡艾奇一愣,糾結的看向一同叫價的顧夜霖和安亦晴。這對夫妻搞什麼鬼?
顧夜霖也是一愣,他準備拍下這塊原石送給安亦晴,誰知少女本人竟然開了口。
笑看了顧夜霖一眼,安亦晴低聲說,“我來吧。”
顧夜霖心領神會,將叫價權送給安亦晴。安亦晴眉眼彎彎,對簡艾奇道,“我的先生棄權,我出四千萬。”
簡艾奇被這對有趣的夫妻逗樂了,他笑着說,“華夏御龍的安董事長出價四千萬,還有人出價嗎?”、
大家默不作聲,有些人甚至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安亦晴。花四千萬買一快石頭,這娃子腦殼壞掉了?
伊迪絲在一旁一直偷偷觀察着安亦晴和顧夜霖之間的互動,她看出來安亦晴喜歡這塊石頭,便心中有了主意。
舉起手中的號碼牌,伊迪絲高聲喊道:“五千萬!”
安亦晴淡淡看了她一眼,“八千萬。”
“九千萬!”伊迪絲挑眉,笑容嘲諷。
“一個億三千萬。”
伊迪絲瞪了瞪眼,一塊破石頭一個億三千萬,這女人有病嗎?她轉頭看向安亦晴,見對方正用戲謔的目光看着她。當下,心中大怒。
“兩個億!”
轟——衆人譁然。
兩個億,這石頭是金子做的嗎?!
不過大家也都看出來了,伊迪絲是打定了主意跟安亦晴不對付。可是,她雖然是公主,可是手中的財產也是有限的吧?
安亦晴眯着眼看了她一眼,優哉遊哉的說,“三個億。”
大家快瘋了,三個億美金,買一塊破石頭。那麼多錢,華夏御龍不得被她掏空了?!
伊迪絲也是這麼想,她冷笑一聲,擡着下巴高高在上,“安小姐,三個億美金,你的華夏御龍付得起嗎?”
誰知,安亦晴微微一笑,氣質沉靜,“伊迪絲公主放心,我喜歡的東西,從來不借助公司的力量。這石頭,我自己出錢。”
全場沸騰,紛紛覺得安亦晴瘋了。三個億美金,你家是開銀行的嗎?
伊迪絲詭異的看了安亦晴一眼,只覺得她是一個瘋子。不過,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能讓她如願。
“三億五千萬!”伊迪絲叫價。
安亦晴瞥了她一眼,“四個億。”
伊迪絲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她手中能用的資金只有五個億,萬一安亦晴使詐讓她大出血,她不是得變成窮光蛋?!
伊迪絲不傻,她知道,自己該收手了。
“安小姐出價四個億,請問還有人要叫價嗎?”簡艾奇有些激動,“四個億第一次!”
“四個億第二次!”
“四個億第三次!這塊翡翠原石正式歸華夏御龍安董事長所有!”
安亦晴笑了,絲毫沒覺得心疼。藍色翡翠精靈價值千億,花四億美金買下來,簡直是物超所值。
只不過,她眯了眯眼。那伊迪絲讓她多花了這麼錢,怎麼也要表示一下自己的謝意。
拍賣會繼續進行,但是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安亦晴那四個一美金身上,都在猜測華夏御龍到底多有錢,安亦晴究竟多有錢。四個億美金的私房錢,她是去搶嗎?
接下來的拍賣會,顧夜霖破天荒的參與進來。他拍下了許多小東西,有的是寶石,有的是古董字畫。價格都不算便宜,大家也都驚訝於顧夜霖的財力。而伊迪絲也拍下了許多東西,顧夜霖有些喜歡的,她覺得他不是用來送給安亦晴的,她都親自拍了下來。想要讓顧夜霖記着她的好。
一場拍賣會下來,伊迪絲至少花了一個多億的美金。
拍賣會漸漸進入尾聲,簡艾奇和工作人員查看了一下後臺,然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當着大家的面,將拍賣品送到拍下他們的主人手中。
顧夜霖遞過一張金卡,接下簡艾奇送過來的清單,大筆一揮,簽下自己的大名。伊迪絲也刷了卡,然後,在接過清單後,將它轉交給顧夜霖。
“顧將軍,這些東西是特意拍下送給你的。希望你能喜歡。”
場面詭異的安靜,簡艾奇只覺得自己手中的刷卡機重達千斤。伊迪絲公主竟然當着所有人和安亦晴的面,毫不掩飾的表達對顧夜霖的愛慕。這是要打安亦晴的臉嗎?想要明目張膽的宣戰嗎?
大家紛紛屏息,尋思着顧夜霖該怎麼解決這棘手的問題。
顧夜霖淡淡的瞥了一眼伊迪絲,這是他第一次看這個女人。伊迪絲激動壞了,恨不得現在就把這男人撲倒。她就知道,這辦法一定讓他感動!
安亦晴坐在兩人的後面,笑得歡快。無視周圍傳來的異樣目光,她拿出手機鼓搗了起來。
在大家的注視下,顧夜霖開了口。他的聲音沉沉,淡漠沒有感情。
“謝謝這位女士。既然這些東西送給我,那我就卻之不恭。艾奇先生,將公主送來的這些東西記錄在我太太名下,謝謝。”
簡艾奇一愣,連連點頭,就要拿出清單讓安亦晴簽字。伊迪絲心中一驚,立刻攔住他,轉頭看向顧夜霖,“顧將軍,你爲什麼這麼做?我看你喜歡它們,才拍下來送給你的!”
顧夜霖俊眉微微挑了一下,語氣不鹹不淡,“感謝公主的好意,但是這些東西,我並不喜歡。”
“可是,你明明要拍下他們!”伊迪絲憤怒不已。
顧夜霖慢條斯理的撫了撫衣袖,轉頭看了安亦晴一眼,目光變得柔和,“我的太太一直對這些東西感興趣,所以,我纔想拍下來。不過我看公主喜歡,顧念着和女王的交情,我也就做了這個順水人情。不過公主既然想把這些送給我,那我自然要送給我的太太。在這裡,顧某感謝公主的慷慨解囊,我的太太應該會很高興。”
伊迪絲快瘋了,大家笑了,簡艾奇站在安亦晴身邊,忍笑忍的痛苦。顧將軍實在是好樣的,天底下敢如此戲謔皇家公主的,估計沒幾個吧?
這時,安亦晴適時起身,走到簡艾奇身邊,還沒等伊迪絲反應過來,便唰唰幾筆簽下自己的大名。
“感謝公主如此大方,這些東西,我就收下了。”
看着安亦晴眉眼彎彎的模樣,伊迪絲快氣死了。她沒想到,自己花了一個多億想要討好顧夜霖,最後那些寶貝竟然都落在了安亦晴的手中!
心中的熊熊怒火燃燒,伊迪絲恨不得現在就毀了安亦晴那張如花的笑臉。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大家都能感受到伊迪絲身上傳來的怒意。
埃莫里心中着急,生怕伊迪絲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他正要做和事佬,忽然,一聲驚呼在人羣中傳了出來。
“天!快救命!肯尼迪先生暈倒了!”
這驚呼聲打亂了場上的尷尬,簡艾奇一聽,立刻衝了過去。他推開人羣,看到躺在地上面色發紫的老人,臉色猛地白了。
肯尼迪·麥克阿瑟,是麥克阿瑟家族的當家人。這個家族的神秘難以想象,即便是掌控世界經濟命脈的隱世家族羅斯柴爾德家族也要對它禮讓三分。這麼個大人物現在昏倒在商會現場,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他們整個商會都吃不了兜着走!
“快!叫救護車!快!”簡艾奇大聲呼喊。
這時,一個紅色的身影快速走進人羣,拎起簡艾奇的衣領把他拽到一旁。
“讓開,我來看看。”
簡艾奇一愣,看着蹲下身的紅色身影。對啊,安小姐!他怎麼把她給忘了?!
“住手!你在做什麼?!”肯尼迪·麥克阿瑟的一個保鏢攔住安亦晴,死死的盯着她手中的銀針。
安亦晴看着他,紅脣輕啓,“救人。”
“對對對,這位先生,這是醫學界的天才,大名鼎鼎的神醫安亦晴安小姐。你快讓開,讓她看看肯尼迪先生。”簡艾奇滿頭大汗的說。
保鏢一聽,卻沒有鬆手。他盯着安亦晴手中的銀針,厲聲問,“這是什麼東西?你要把它紮在肯尼迪先生的身上?!”
“華夏國的中醫,你沒聽過嗎?”安亦晴問。
中醫?就是那些草根樹皮能治病的東西?靠譜嗎?
保鏢遊移不定,這時,站在外圍觀看的伊迪絲忽然走上前,聲音中帶着厲色,“安亦晴,華夏國的中醫只不過是荒唐的醫術。這位可是麥克阿瑟家族的當家人,他要是在你手中出了什麼事情,你賠得起嗎?!”
有不少西方企業家隨聲附和,中醫什麼太不靠譜,一根小針就能救人?太扯了!
“讓她治!安小姐曾經救過我,她的醫術難以想象。”站在人羣中的李玉航看不下去,忽然開口。
他這麼一帶頭,許多受過安亦晴恩惠的華夏國企業以及一些服用過華夏製藥產品的西方企業家也都紛紛開了口。
“安小姐的醫術很高明的。中醫怎麼了?能治好人就行嘛!”
“就是啊,中醫可是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
“安小姐生產的藥物很神奇,我相信她!我和我的妻子都相信她!”
伊迪絲看許多人爲安亦晴說話,心中憤怒不已,高聲大喝,“你們相信安亦晴,萬一肯尼迪先生真的出了什麼事,你們能承擔這個責任嗎?!”
許多人紛紛噤聲,麥克阿瑟家族可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伊迪絲挑了挑眉,挑釁般的看着安亦晴,“安小姐,快收起你那套把戲。這裡是西方,是擁有無數高科技的地方。你的那什麼中醫騙術,還是留給華夏人吧。”
這話說的足夠不留情面,許多華夏企業家面露怒容,李玉航氣的直喘氣,卻礙於伊迪絲的身份無法辯駁。
安亦晴給張玉楓使了個顏色,張玉楓抓住那名保鏢,安亦晴趁着空檔,給那位昏迷的老人塞了顆藥丸。
然後,她緩緩起身,轉身看向伊迪絲,眼神冰冷。
“伊迪絲公主,我一直以爲,一個人可以無知,但是不能仗着無知亂撒潑。你可以讚美你的國家,但是我華夏國的中醫,在你不懂的時候,請不要隨意侮辱。我想,女王陛下若是知道伊迪絲公主是個空口無憑隨意冤枉人的人,想必她會非常不滿意。今天的事情,我會記在心裡,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但是現在,我要救人!不管他是平民乞丐,還是皇室貴族,在我眼中,只是一個垂死之人!我的醫術怎樣用不着一個不懂行的人大放厥詞!肯尼迪先生若是在我手中出了什麼事,我來負責!所以,閉上你的嘴!再說一句話,別怪我不客氣!”
------題外話------
晴晴棒棒噠~
章節目錄 第668章 麥克阿瑟有請
衆人屏息,大氣都不敢喘。伊迪絲胸前的波濤洶涌因爲生氣一起一伏,她堂堂一個英國皇室公主,哪裡這樣被人罵過?
“你竟然敢如此無禮?!你……”揚起右手,衝着安亦晴那張小臉兒就打下去。誰知,安亦晴眼睛眨都不眨,一動不動。一隻大手忽然從一旁伸過來,緊緊捏住伊迪絲的手腕,讓她無法動彈。
伊迪絲憤怒的看向一旁,看到是顧夜霖,愣了一下。
“顧將軍,這件事情你應該知道嚴重性!應該等醫生來纔是最穩妥的!”她儘量把語氣放平。
顧夜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的妻子醫術如何我一清二楚,用不着外行人來置喙。如果肯尼迪先生出了什麼事,我擔着!”
“你——”伊迪絲臉色通紅。
安亦晴沒心思搭理這個女人,她蹲下身檢查了一下肯尼迪·麥克阿瑟的病情,皺了皺眉。
“你老闆有心臟病?爲什麼連藥都不帶?”安亦晴擡頭看着那保鏢,不滿的問。
保鏢有些尷尬,支支吾吾半天,卻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肯尼迪先生有心臟病這事兒不是秘密,在場的人大多數都知道。聽說,他的心臟病很嚴重,只是去年一年就做了三次手術。還有些路子廣的人還打聽出肯尼迪似乎活不了太久了,據說現在麥克阿瑟家族內部正在殘酷的競爭繼承人。
總之,肯尼迪今天昏倒在這裡,絕對不是件好事,非常危險!
大家都有些擔憂,要是他就這麼死了,麥克阿瑟家族將會發生很大的動盪。到時候全球經濟都要出現變化,那他們的日子是不是不好過了?
這樣一想,所有人都希望安亦晴能夠治好肯尼迪。其中,簡艾奇要屬最着急的。如果肯尼迪死在這裡,世界商會將有很大的責任,麥克阿瑟家族一定會牽連他們。想一想那時候的日子,簡艾奇只覺得兩眼發黑,恨不得像肯尼迪一樣暈過去。
安亦晴不知道大家的心思,她此時一門心思放在肯尼迪身上。這位老人的心臟病很嚴重,多年的病魔折磨再加上許多次大手術,此時他的心臟就好像是被抻的好長好長的皮筋,只要再稍微一拉,就會斷裂。
沉思片刻,她決定用比較安全的辦法。
拿出白色的錦包迅速攤開,一排排銀針和道具在水晶燈光下閃爍着寒光。大家被這晶瑩剔透的銀針閃花了眼,心中驚訝的估算着這一套器具的市場價格。
安亦晴迅速抽出銀針,唰唰幾下刺入肯尼迪的身體大穴。那保鏢見安亦晴動了針,剛想出聲喝止,卻被眼前的銀光飛舞驚呆了。
少女一身紅裙蹲在地上,一手抽針,一手刺穴。晶瑩剔透的銀針在她的面前閃爍飛舞,好似無數銀色的蝴蝶,絢爛,奪目。
在場的西方企業家們看的瞠目結舌,他們從來不知道,華夏國的中醫竟然這樣美,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藝術!而華夏國的企業家們紛紛露出微笑,一副具有榮焉的模樣。看到了嗎?這就是他們國家的神醫!華夏國的醫術!
只是片刻功夫,肯尼迪的身上就佈滿了銀針。他並沒有被脫光衣服,安亦晴的隔物刺穴已經出神入化、精準無比。
“病人的病情很嚴重,身體非常虛弱。我剛纔用銀針控制住他的身體機能,接下來,我要煉藥。請大家保持安靜,不要發出聲音。”
大家連連點頭,表示配合。
在安亦晴的示意下,張玉生和邢斌兩人搬過來一張桌子。安亦晴從張玉楓遞過來的小包中裝模作樣的取出藥鼎和幾種草藥,依次放入藥鼎之中。緊接着,她燃起內息之火,開始煉製。
大家面面相覷,就這幾根草藥就能治好心臟病?太扯了吧?
“哼,簡直是胡鬧!就幾根雜草就能治好心臟病?當我們都是傻子嗎?”伊迪絲低聲咒罵了一句。
就在這時,人羣中忽然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那人似乎太過激動沒控制住聲音,發出驚呼後連忙將自己的嘴巴捂住。大家紛紛回頭看去,眼中充滿了責怪。但是見到尖叫聲的主人時,愣了一下。
這個人,他們都認識。英國大名鼎鼎的企業家,約瑟·科恩。提起他,老百姓們可能不太熟悉。但是他的祖父和曾祖父,在英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約瑟·科恩的曾祖父,是大名鼎鼎的海王集團的創始人。海王集團,是英國乃至全球都數一數二的製藥集團。他們生產的藥物,從二戰時期開始,被大量軍隊廣泛使用。一直到現在,海王集團仍然是英國皇家軍隊的藥品供應商。
約瑟·科恩作爲這一代海王集團的董事長,穩重成熟,比起他的長輩們,有過之而無不及。海王集團更是在他的手中蒸蒸日上。
讓他這樣失態的驚呼出聲,難不成是看見鬼了?
在大家的疑惑注視下,約瑟·科恩努力平復下自己激動不已的心情,顫顫巍巍的指着安亦晴,“那、那安小姐用的草藥,是、是全世界都罕見的至寶!”
大家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低微的躁動聲。就那麼幾顆小草,就是至寶?
“是真的。我曾經在曾祖父的筆記上見到過,他曾經在華夏國和俄國的交界處發現過這種草藥。這草具有益壽延年的功效,比那些翡翠玉石要好上萬倍,是世間罕有的真品。我的上帝,安小姐竟然把這草給煉藥了!她難道不知道它有多珍貴嗎?!”約瑟·科恩恨不得衝上去掐住安亦晴的脖子,讓她清醒清醒。
大家紛紛震驚,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藥鼎。世間罕有的神草,真的假的?
但是,約瑟·科恩可是權威,他說的那就一定是真的!
大家凌亂了。
安亦晴並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她沉心於煉藥之中。不知過了多久,內息之火漸漸熄滅,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從爐鼎中緩緩飄出。她打開藥鼎的蓋子,一顆通體晶瑩剔透的藥丸正躺在藥鼎之中。
隨着蓋子打開,更加濃郁的清香飄散與四周。大家聞到這味道,不由得精神一震,腰痠啊腿疼啊似乎都減輕了許多。
珍品!那藥絕對是真品!
安亦晴拿出藥丸,在大家的殷切期待下,放入肯尼迪口中。藥丸入口即化,化爲一抹液體流入體內。幾分鐘後,肯尼迪發紫的臉色漸漸開始好轉,胸口也出現了輕微的起伏。
這時,安亦晴見時機差不多了,開始抽出銀針。
“已經差不多了,一會兒就應該醒了。”
果然,沒過多久,肯尼迪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動了!他動了!”一個人驚呼道。
其他人也發現了,紛紛驚呼神奇的中醫!神奇的華夏!竟然真的好了?!
就在這時,宴會廳大門被推開,一衆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擡着擔架和儀器走了進來。
“病人在哪裡?”
大家紛紛轉身看向趕來的醫生,同時讓開一條小路。
醫生護士們迅速走進來,在看到臉色紅潤的肯尼迪時,眉毛一挑。這可不像是心臟病復發的模樣!
簡艾奇不知道是誰私下叫的救護車,但是這時他必須要站出來。
“幾位醫生,麻煩你們跑了一趟。肯尼迪先生剛纔的確很危險,是這位安小姐救了他。”
“安小姐?”一名醫生皺眉,“什麼安小姐?心臟病怎麼能隨隨便便亂動?她又不是醫生!”
簡艾奇有些尷尬,這個那個了半天,卻不知道怎麼回答。難不成讓他說,安小姐比你們的醫術高多了?
這時,安亦晴站起身走了過來,聲音淡淡,“是我救的,病人馬上就要甦醒。我建議你們儘快將他送進醫院進行系統治療。”
剛纔說胡啊的那醫生轉過頭看向安亦晴,一愣。隨即,雙眼猛地瞪大,猛地竄出去,抓住安亦晴的手。
“你、你是安小姐?!安亦晴小姐?!”
正要掙扎的安亦晴一愣,點了點頭,“我就是,怎麼了?”
那醫生更激動了,他鬆開安亦晴,在原地轉了幾圈,臉色通紅,:“安小姐,我是你的粉絲!也許你不記得我,但是醫學大賽我從頭看到尾!你的醫術讓人歎爲觀止!你、你能不能給我籤個名?我竟然見到真人了!”
這時,其他醫生護士聽到同事的呼喊,一股腦圍了上來。所有人眼中都流露出崇拜之情,紛紛和安亦晴握手,好像看着神一般仰望着她。
安亦晴哭笑不得的和大家一個個握手,她實在搞不懂自己什麼時候在醫生中擁有這麼高的人氣。那些企業家也目瞪口呆,他們沒想到,安亦晴在醫學界竟然人氣這麼旺!聽那些醫生說的,她好像無所不能一樣。
殊不知,在這些醫生眼中,安亦晴真的是無所不能的存在。當初在醫學交流大賽上,安亦晴的每一場比賽,創造的每一個奇蹟,都讓他們大開眼界,崇拜不已。也許,在其他行業,安亦晴只是一個無名小卒。但是在醫學界,安亦晴就是神!
“各位,肯尼迪先生現在需要系統治療,大家還是先把他送去醫院吧。”聽到肯尼迪發出了低吟聲,安亦晴溫和的說。
幾個醫生這纔想起來還有病人,他們尷尬的笑了笑,連忙用擔架擡起肯尼迪,離開宴會廳。臨走前,他們依依不捨的看了安亦晴一眼。偶像啊!親眼見到偶像了!要是能再多聊幾句給有多好!
目送着醫生們離開,安亦晴鬆了口氣。肯尼迪的病情需要進一步治療,她剛纔做的只是穩住了他的病情,讓他減少復發的機率。但是要徹底治好,還需要費一番力氣。不過,這些已經與她無關了。
收起藥鼎和錦包,安亦晴擡頭望向大家,這才發現所有人正用詭異的眼神看着她。
眨眨眼,她疑惑的看向顧夜霖,“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話音剛落,許多企業家們緩過神,立刻笑臉相迎的走上來。
“安小姐,你讓我見證了一場奇蹟!”
“安小姐,神奇的華夏,神奇的中醫!”
“安小姐,我最近心臟也不太舒服,能不能找個時間幫我看看?”
一時間,所有人都圍了上來。他們算是看出來了,安亦晴在醫學界就是神一樣的存在,這樣的神醫,他們怎麼能不巴結?誰沒有個病痛?有命賺錢沒命花,那多苦逼?!
安亦晴徹底成了衆多西方企業家眼中的香餑餑,李玉航等人笑看着曾經在華夏國發生了無數次的情況出現在這裡,紛紛具有榮焉。
誰說中醫是迷信騙局?!安小姐讓你知道什麼叫神醫!
伊迪絲看着被衆星捧月的安亦晴,心中的憤怒洶涌澎湃。她感覺到了恥辱,身爲公主從來沒有感到過的恥辱。憑什麼?憑什麼那個女人敢那麼對她說話?憑什麼那個女人會擁有顧夜霖的寵愛?憑什麼那個女人會被那麼多人敬仰?!
她不服!明明她纔是公主,這些應該都是屬於她的!
目光中好似淬着毒,伊迪絲死死的盯着安亦晴。許久之後,她冷笑一聲,轉身離開晚宴現場。
安亦晴,來日方長,我們走着瞧!
一夜之間,安亦晴的神醫之名在西方上流社會的圈子中漸漸傳開了。她在晚宴現場救醒了肯尼迪·麥克阿瑟,被一衆醫生當成偶像的事情在圈子裡傳的沸沸揚揚。許多知名企業家將她放在心上,打聽起她的事蹟來。不打聽不知道,一調查嚇一跳。安亦晴在醫學交流大賽上的一次次奇蹟被大家翻了出來,把死人都能救活,這麼神奇?!
於是乎,安亦晴的名聲徹底在西方上流圈子響亮了起來。以至於第三天的商會晚宴,她被無數人熱情迎接,一直忙碌到宴會結束。
當晚,宴會結束之後,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一身華服,漫步與倫敦街頭。
明天顧夜霖就要回華夏了,安亦晴的心中有千萬個不捨。她挽着男人的手臂,靠在他的肩上,出神的望着一片星海。
“阿霖,等我忙完了血族的事情,就馬上回去。你自己一個人要注意休息,每天晚上我會準備往家裡打電話查寢哦。不許加班,不許熬夜!”
顧夜霖脣角微勾,心中暖洋洋的,“好。”
“還有,我知道你一個人不愛做飯。下班了就回爸媽那兒吃一口,不要隨便湊合,也不要總吃外賣。京都現在已經冷了,你雖然身體好,但還是記得睡覺要蓋被子。唔,每天至少一個電話,彙報一下你的一日三餐。”少女歪着小腦袋,不放心的說。
男人抱着他,好像抱着一個小暖爐,貼心極了。低沉的聲音透過胸腔發出來,同時伴隨着愉悅的笑聲。
“兔兔,我等你回家。在英國,照顧好自己。不要涉險,有解決不了的事,告訴我。”
安亦晴在他的懷中點點頭,小手伸進他的大衣外套,暖洋洋的,“唔,好的。”
兩人在橋邊緊緊相擁,默默的看着橋下的星海,一時間,安寧無比。
然而,就在這時,電話鈴聲攪亂了幸福的安寧。顧夜霖拿出手機,看到陌生的號碼皺了皺眉。
“我是顧夜霖。”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顧夜霖的眉頭漸漸皺起來。安亦晴靠在他的胸膛,聽筒裡的聲音讓她垂下了眸子。
“時間,地點發給我,一個小時後到。”
顧夜霖說完,掛斷了電話。
安亦晴擡起頭,眼神中透着微微的涼意,“是伊迪絲?”
“嗯,”顧夜霖敞開大衣把少女裹進來,“她說有關於你的事情要跟我說,讓我去見她一面。”
安亦晴挑了挑眉,這麼爛的藉口?
“你一向不喜歡應付那種女人。”
顧夜霖吻了吻少女的額頭,“你在英國,我不希望她給你使絆子。正好藉着這個機會,找她‘好好聊聊’。”
安亦晴靠在他懷裡,眼珠一轉,笑了。
……
一個小時之後,顧夜霖準時出現在伊迪絲的別墅中。一名侍者將他領進客廳,臨走前衝他曖昧的笑了笑。
顧夜霖眸色一沉,渾身充滿了冷厲的氣息。
客廳中一個人也沒有,他獨自站在沙發旁,等待着伊迪絲出現。就在這時,客廳的燈忽然滅了,大門忽的一聲被關上。
顧夜霖不動聲色,警惕的觀察四周。
這時,一抹昏黃的燭光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口亮起,緊接着,數十抹燭光陸續在樓梯和客廳周圍亮了起來。那些蠟燭中在散發光亮的同時,還源源不斷的散發着濃郁的香氣。顧夜霖黑眸中洶涌澎湃,他聞得出來,這香氣中應該有催情的成分。
就在這時,舒緩的音樂聲響起。悠揚的薩克斯曲調帶着酒醉之後的慵懶和曖昧,讓人沉淪。一陣腳步聲響起,顧夜霖擡頭望去,樓梯上,伊迪絲一身紅色睡裙,步履優雅的向他走來。
伊迪絲的長相明豔,現在又特意花了精緻的妝容,更顯驚豔動人。她的身上穿着薄薄的紅色睡裙。睡裙是輕紗透明的,長及腳踝。裙襬高高分叉到臀部,上身只有兩根細細的帶子掛在肩上,v字領大大的開到了肚臍之上的位置。雪白的肌膚在紅紗的襯托下,泛着點點珠光,讓人忍不住想要觸摸。
伊迪絲面目含春,雙眸透露着氤氳的水汽。伴隨着優美的曲調,她一步步走到顧夜霖面前。身上散發着幽幽奇香,那是男女之間的味道。
“親愛的顧,今天晚上,可不可以陪我一晚?”伊迪絲聲音嬌而嗲,任何男人聽了一定會猛撲上去。但是,顧夜霖卻只冷冷的看着她,眼中看不到一絲慾望。
“你說的關於晴的事情,就是這個?”他微微挑眉。
伊迪絲嬌笑一聲,赤着腳向顧夜霖的身上貼去,“顧,這麼美好的夜晚,可不可以只有我們?我想你想了好久了。”
顧夜霖腳步一錯,躲開女人的偷襲,“如果公主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告辭。”
伊迪絲心中一怒,她都快脫光了,就不信一個正常男人不動心!
見顧夜霖要走,伊迪絲銀牙一咬,猛地撲了上去。只要顧夜霖摸到她的身體,一定會愛不釋手!
誰知,顧夜霖的後腦勺好像長了眼睛一般,在伊迪絲撲過來的一瞬間,迅速一閃。伊迪絲由於慣性,狠狠的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身體的疼痛讓她臉色蒼白,而顧夜霖給她帶來的恥辱卻想讓她尖叫。
“顧……你弄疼我了……”深吸了口氣,擡起頭,伊迪絲再次換上可憐兮兮的表情。
顧夜霖居高臨下冷冷的看着她,“伊迪絲公主,你這樣讓我突然想起來發情的野狗。”
伊迪絲臉色一陣扭曲,失聲尖叫,“你……竟然把我比成野狗?!”
顧夜霖沒有說話,詭異的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伊迪絲不明所以,卻被顧夜霖那帝王般冷傲的微笑晃了神。
剛準備起身,忽然,客廳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我不是說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來嗎?!”伊迪絲大怒,從地上站起來。可是,卻在看到門口站着的人時,呆住了。
安亦晴緩緩走進來,手中慢條斯理的把玩着手機。她笑得燦爛,可是笑意卻不及眼底,“伊迪絲公主,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安亦晴,你……怎麼在這兒?!”伊迪絲尖叫一聲,忽然,靈機一動,做出一副慌張的模樣,“不,顧太太,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和顧將軍之間是清白的!”
安亦晴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伊迪絲公主,你不去演戲,可真是浪費了。”
說着,她打開手機轉向伊迪絲。手機屏幕中,從顧夜霖進入客廳到安亦晴走進來,其中的所有一切都拍攝的一清二楚。伊迪絲的倒貼,伊迪絲的浪蕩,伊迪絲的猙獰,和顧夜霖的避之不及,一切的一切,都清清楚楚!
伊迪絲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如果這視頻被流出去,那她……
“伊迪絲公主,感謝你今天讓我欣賞了一出大戲,也感謝你對我丈夫的愛慕之情。不過,還是希望你能夠收斂一點兒,別像一條發了瘋的母狗,到處亂撲。當然,你可以繼續對我的丈夫表達愛意。只不過到時,萬一我一生氣,手一抖把視頻發到網上去……”安亦晴聲音微微挑起,語氣意味深長,“我想,伊麗莎白女王會很不開心看到這一切,伊迪絲公主,你說是嗎?”
伊迪絲雙腿一軟,一屁股癱在地上。這視頻要是讓祖母看到,她的一切就都毀了!
冷冷笑了一聲,安亦晴的眼神有些嘲諷。不過是個被寵壞的公主,一點兒挑戰性都沒有。
無趣的晃了晃腦袋,她將手機放在口袋裡,拉着顧夜霖向外面走去。在她和伊迪絲擦肩而過時,小手微微一揚,一把沒有顏色的粉塵緩緩落在了伊迪絲的身上。
想勾引她的阿霖,就好好嘗一嘗苦頭吧。
回酒店的路上,兩人緩緩前行。顧夜霖將安亦晴的小手塞進外套口袋,他的眼中帶笑,看得出心情很好。
“阿霖你怎麼這麼高興?我把你的桃花給斬了,不是應該生氣嗎?”安亦晴眨眨眼,裝模作樣的說,“那可是公主啊!”、
顧夜霖哭笑不得的颳了刮她2的小鼻子,頂了頂她光潔的額頭,眼中情意深深,“兔兔,我喜歡你斬斷我身邊的桃花。我喜歡你緊張我的樣子。”
安亦晴歪了歪小腦袋,都說女人才喜歡男人爲了自己吃醋,沒想到男人也有這樣的一面。
暖暖一笑,她扎進顧夜霖的懷裡,“阿霖我累了,走不動了,你揹我回去唄?”
顧夜霖笑了,摸了摸女孩兒毛茸茸的小腦袋,“好。”
安亦晴歡呼一聲,麻利的跳到顧夜霖的背上。顧夜霖穩穩的抱住她的雙腿,將她牢牢的箍在後背。幸好安亦晴穿的長裙很寬鬆,並不會出現走光的情況。
“走咯!回酒店!”
一路上,少女的歡笑聲和男人寵溺的說話聲交織在一起,路上的行人紛紛拿出手機拍下這美好的一幕。
願,天下有情人,一世幸福。
……
第二天,顧夜霖一大早帶着工作人員,離開了英國。安亦晴醒來之後,在牀上愣了片刻,緩緩起身。
當她吃完早餐之後,張玉生和邢斌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小姐,好消息!好消息!”
安亦晴挑眉,“什麼好消息?”
“這次的世界商會簡直太有用了!華夏御龍到今天爲止已經達成了許多合作伙伴。我已經把名單都列出來了,小姐,您看看。”
安亦晴接過名單,簡單掃了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
“海王集團?”
“對!”邢斌臉上帶着濃濃的激動,“小姐,海王集團約瑟·科恩董事長親自打來電話,想要跟我們談一談合作事宜。”那可是海王集團啊!大名鼎鼎的海王集團!英國皇家御用的製藥企業!要是能和他們合作,未來的發展難以想象。
誰知,安亦晴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
“不行,不能和他們合作。”
邢斌一愣,急了,“小姐,這可是海王集團。國際上數一數二的製藥企業!我們和他合作,好處源源不斷啊!要不,您再想想?”
安亦晴看了邢斌一眼,眼神中的涼意讓他驚了一下。那股子激動勁兒也一瞬間熄滅。
“斌子,我問你。如果沒有海王集團,以我們的產品,無法在國際名列前茅嗎?”安亦晴幽幽問。
邢斌一愣,隨即搖頭,“不,我們的產品獨一無二。成爲國際領先的企業,只是時間的問題。”
“既然這樣,爲什麼要和海王集團合作?”安亦晴又問。
邢斌抓了抓頭髮,“小姐,海王集團財大勢大,我們和它合作,總會省了不少力吧?至少,有了它的品牌效應,會有許多人更加相信我們的產品。”
啪——安亦晴將手中的文件忽的摔在茶几上。邢斌和張玉生兩人一個激靈,嚇的一哆嗦。他們從來沒見過安亦晴跟他們生這麼大的氣,到底是哪裡說錯了?
“品牌效應,你也說是品牌效應。但是,消費者到時看的是海王集團的品牌,還是我華夏御龍的品牌?!我們要是以這種心態和海王集團合作,早晚有一天會變成他們的附屬品牌。這點你們怎麼不想一想?!”安亦晴眉眼發寒,聲音發冷,“還有,英國伊麗莎白女王馬上就要退位,伊迪絲和埃莫里兩人的王儲之爭激烈無比。伊迪絲是親日派,一旦她當上下一任女王,海王集團作爲皇家御用集團,勢必會聽從伊迪絲的安排。到時候,我們如何自處?!”
張玉生和邢斌沒想到這一層,現在被安亦晴一說,忽的冒出一身冷汗。伊迪絲親日,一旦她上位,海王集團要是跟隨她的腳步,勢必會對華夏御龍進行打壓。到時候,華夏御龍在英國將會寸步難行。
他們只想到了和海王集團合作的好處,忽略了英國皇室所帶來的負面影響。
“小姐,對不起,是我太過激進了。”邢斌垂下頭,誠懇的道歉。的確是他太想一步登天,所以才忽略了這些問題。如果不是安亦晴提醒,可能會釀成難以想象的後果。
張玉生這時也開口道,“小姐,這件事情也怪我。我忽略了這裡不是國內,忽略了政治上的問題。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了。”
安亦晴的怒氣漸漸平息下來,她剛剛也是一時之怒,擔心他們兩人會因爲利益而迷失了雙眼。現在看着兩人一臉愧疚的模樣,她倒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哪有人沒犯過錯的,是她要求的太嚴了。
“好了,我不生氣了。海王集團可以合作,但是不是現在。而且,也不能簡簡單單的就答應了。去告訴他們,這件事情我們要考慮一陣子,以後再說。”
張玉生點點頭,“好。”
安亦晴想了想,又看了看名單,畫了幾個企業,“這幾家企業現在可以合作,你們去談。至於其他的,等耗子那邊的事情結束之後再說。你們記得,這裡雖然不是華夏,但是我們華夏御龍不比任何企業要差。我們有資本,有能力,你們不需要委曲求全。拿出該有的姿態來,出了事情,我在背後擔着,怕什麼?”
張玉生和邢斌聽得熱血澎湃,對啊,他們有小姐!小姐是萬能的,他們怕什麼!
這麼一想,兩個人這些天的一些委屈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豪情萬丈的激情!他們一定會幫小姐大俠一片天,讓華夏御龍站在世界的頂峰!
當天下午,安亦晴接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電話。
“安小姐,我是肯尼迪·麥克阿瑟。你好。”
聽到那有些蒼老而虛弱的聲音,安亦晴有些驚訝。她笑了笑,溫和的說,“麥克阿瑟先生,身體可還好?”
“還好,非常感謝安小姐的救助。醫生說,如果當時沒有你的急救,可能我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安小姐,你救了我一條命,我感激不盡。”
安亦晴笑容淡淡,“舉手之勞,我是一個醫者,治病救人是我的本職。麥克阿瑟先生不用介懷。”
老人在電話那邊輕輕喘了口氣,看來身體還是很虛弱。他咳了幾聲,有些吃力的說,“安小姐,我的身體有些虛弱,不能聊太久。今天給你打電話,是想請你來醫院一聚,也是爲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當然,這地點有些不合適,但是我現在只能在醫院裡接待你了。安小姐,你看可以嗎?”
麥克阿瑟禮貌溫和的態度博得了安亦晴的好感,她想了一下,便答應了下來,“好,可以。老先生說個時間吧,我坐車過去。”
“不不不,安小姐。你是我的恩人,我該親自派車請你過來。如果你明天沒有事,那明天下午可以嗎?”
“好,那就明天下午。”
麥克阿瑟很滿意的掛斷電話,安亦晴將手機放下,眯了眯眼。前天救人只是出於一個醫生的本職,倒是沒想太多。她也沒覺得麥克阿瑟能夠親自打電話來請她。不過現在,既然有這個機會,那她就要好好籌謀一下。
叫來張玉楓,讓她去調查一下麥克阿瑟家族的資料。知己知彼,才能更好的和人相處。至少,她對肯尼迪這位老先生還是很感興趣的。
麥克阿瑟家族,世界上神秘的隱世家族之一。有人說,這個家族的人都具有特殊的能力,有的能夠讀懂人心,有的能夠點石成金。所以,纔會擁有那樣龐大的產業,讓整個世界都爲之震顫。安亦晴不相信他們有什麼特殊的能力,但是麥克阿瑟家族的底蘊和實力,的確讓人震撼。
羅斯柴爾德家族,是世界上有名的隱世家族。據說,這家族控制了全世界的經濟命脈。只要它動一動,全球經濟都要跟着抖三抖。也有人說,前些年的經濟泡沫和金融風暴都是羅斯柴爾德家族在背後操縱的。對於這些,到現在都沒有一個準確的說法。但是,所有的一切都證明了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強大。只不過,在麥克阿瑟家族面前,這個被無數人仰望的隱世家族,似乎也欠缺那麼一點底蘊。
麥克阿瑟家族的強大無人看透,他們所涉及的行業與把控的實力,至今也沒有一個具體的數據。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家族,無孔不入。甚至,在這個世界上的許多豪門貴族,背後都是被這個家族所掌控着。甚至還有人說,他們掌控着許多國家的皇室命脈!
總之,這樣一個強悍的神秘家族的主人被安亦晴給救了,這絕對是一件說不出好壞的事情。
如果肯尼迪·麥克阿瑟講道理,也許安亦晴會得到很大的好處。但是如果他不講道理,也許,安亦晴將會有一個恐怖到極點的敵人。
第二天下午,安亦晴坐上麥克阿瑟家族的專車,前往醫院。酒店的許多人看到她鑽進標有麥克阿瑟家族圖騰的車,紛紛咋舌,目瞪口呆。
英國海倫醫院,安亦晴坐着車穿過主樓,穿過住院部,來到了最後面的別墅區。這裡是醫院的特級病房,每棟別墅都有專門的醫生和護士進行看護。條件之優越堪比五星級大酒店。
安亦晴走下車,一名中年男人從別墅中走出來,向她行了一個貴族禮。
“親愛的安小姐,歡迎您的到來。我是麥克阿瑟家族現任管家尼爾,肯尼迪先生已經在客廳中等待着您。”
安亦晴點點頭,跟着管家尼爾走進別墅。站在玄關處,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肯尼迪·麥克阿瑟。
“安小姐誒,歡迎之至!”肯尼迪虛弱的笑了笑,示意護士將他推到安亦晴面前。
“肯尼迪老先生,您好。”安亦晴淡淡微笑,走到肯尼迪面前,微微頷首,“感謝您的招待,我很榮幸。”
肯尼迪笑了,看得出,他對安亦晴還是很有好感的。
“尼爾,通知廚房上菜。我和安小姐邊吃邊聊。”
“是,主人。”尼爾微笑着退下。
安亦晴跟着肯尼迪老先生來到餐廳,別墅的餐廳是一張大大的圓桌。這樣的設計倒是增加了一些親切感。安亦晴坐在肯尼迪的右手邊,笑容沉靜。
肯尼迪不着痕跡的觀察了安亦晴一番,在心中點了點頭。
“安小姐,容我再一次當面向你道謝。謝謝你救了我,老阿瑟永生難忘。”肯尼迪誠懇的說,並且坐在輪椅上彎腰行禮。
安亦晴立刻組織了他的動作,“肯尼迪老先生,您的感謝我收到了,我很榮幸。”
肯尼迪笑了笑,親自爲安亦晴倒了杯果汁,“安小姐,如果你不介意,就叫我老阿瑟吧。阿瑟,是我母親爲我取的小名,我很喜歡。”
安亦晴想了想,覺得叫老阿瑟似乎太過親切,“您跟我爺爺差不多年紀,如果您不建議,我叫您一聲阿瑟爺爺,如何?”
肯尼迪開心的笑了,似乎對安亦晴的稱呼非常感興趣。
“好,那我就叫你小晴。聽說,這是你朋友對你的稱呼。”
安亦晴也樂了,兩個人的關係就這麼變得更進了一步。至少在現在看來,這位老阿瑟還是非常友好的。當然,安亦晴並沒有樂觀到可以隨意認親戚。畢竟,能夠掌控這麼大的家族,肯尼迪·麥克阿瑟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廚師將美味佳餚一一送上來,安亦晴聞了聞,還算不錯。
“小晴,不要客氣。這一頓飯,姑且算是感謝宴。等我出院之後,一定會再一次請你去家裡坐一坐。”肯尼迪熱情的招待安亦晴,安亦晴也沒拘束,切了一小塊牛排放到嘴裡,滿意的點點頭。
“味道不錯,這應該不是醫院的伙食。”
肯尼迪似乎對安亦晴的坦然很欣賞,笑着迴應,“我特意將家裡的廚師叫了來,一直聽說小晴口味刁鑽,能得到你的讚美,看來他的手藝的確不錯。”
章節目錄 第669章 手術,伊迪絲中毒
安亦晴心中一暖,不管兩人現在是什麼關係,至少老阿瑟的細心讓她很感動。笑容中更多了幾分真誠,安亦晴暖暖一笑,看了老阿瑟一眼。
“阿瑟爺爺,你的身體最近怎麼樣?看氣色好像比那天好了不少。”
肯尼迪放下手中的刀叉,嘆了口氣,“我這是老毛病了,去年年初,醫生宣判了我的死刑。他說我的身體已經禁不起太多的折騰,最多隻能活兩年。我當時心中想着,左右都要死,那就享受最後的人生吧。誰知道,前幾天竟然被你救了一命。史蒂芬醫生說,如果不是你的醫術高明,即便換成他,當時也是救不回來的。小晴,真的很感謝你。”
將死之人,其言也善。在地獄中走了一早,肯尼迪對許多事情都看開了,心態也更加平和。
“阿瑟爺爺命不該絕,我只是盡力而爲罷了。”
肯尼迪卻不這樣想,他問過自己的家庭醫生,安亦晴的醫術,絕對難以想象。
“其實,今天除了感謝小晴你救了我,我還有一個請求。”他想了想,“小晴,你能不能成爲我的家庭醫生,幫我延續幾年壽命?”
安亦晴不動聲色,對於肯尼迪的請求,她並不感到驚訝。
“阿瑟爺爺,您很想長命百歲嗎?”
肯尼迪搖了搖頭,“我都已經七十多了,對於死亡,早已經看開。但是,我還有些事情沒做完。小晴,麥克阿瑟家族你應該是聽過的。最近這幾年,我的身體越來越差,家族中的內鬥也越來越厲害。我的小兒子是我選定的繼承人,他現在的情況很危險。所以,我想活到幫他順利坐上家主之位。這樣,我也就能瞑目了。”
“您很愛您的小兒子?”如果她沒記錯,肯尼迪·麥克阿瑟一共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
“是的,我很愛他。”肯尼迪點點頭,眼中流露出一絲滄桑,“我和我的第一任夫人,是家族聯姻。兩人相敬如賓,並不算幸福。她爲我生了一兒一女,十五年後生病去世了。後來,我在自己四十八歲的時候,認識了我的第二位夫人,也就是我小兒子蘭尼的母親。她是個充滿了活力和熱情的記者,我們兩個在一次宴會上相識,我對她一見鍾情。後來,我們兩個結合了,並且生下了蘭尼。可是,我的妻子沒過幾年,就出車禍離開了我,只留下了只有七歲的蘭尼。”
從肯尼迪的話中,安亦晴了解到。他的第二任妻子是一個非常樂觀開朗的人,對肯尼迪第一任妻子留下的兩個孩子也都非常好。但是,第一任妻子的孃家約瑟芬家族一直擔心蘭尼會搶走麥克阿瑟家族的族長之位,便自作主張的將那兩個孩子接回去,不讓他們和蘭尼以及他的母親接觸。
肯尼迪自然是拒絕的,但是,他的前岳父大人將他的第一任妻子搬了出來,說兩個孩子沒有母親,更需要外祖母的疼愛。肯尼迪無奈,也覺得孩子需要外祖母的關懷,便和約瑟芬家族約定,讓這兩個孩子半年住在他們那兒,半年回來住。
那兩個孩子正是十五六歲的年紀,稍有疏忽就會導致心理扭曲。在約瑟芬家族的極端教導下,兩個孩子變得自私冷血。當肯尼迪接回那兩個孩子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肯尼迪非常懊惱,也非常後悔。堅持將大兒子和大女兒接回家自己親自教育,但是,他太忙了,根本沒有太多時間陪他們。日積月累,兩個孩子的性格更加乖張跋扈,心中只有外祖母教育他們的權利和地位,完全忽略了父親對他們的愛。
他們製造了無數次小事故,想讓蘭尼受傷,試圖將他趕出家門。但是蘭尼一向脾氣很好,受了傷也只是沉默不語,儘量迴避他們。後來,那兩個孩子成人了,擁有了自己的實力,便對蘭尼更加變本加厲。甚至有幾次差點兒鬧出了人命。
肯尼迪憤怒不已,將大兒子和大女兒送到了米國唸書。但是那兩個還在在米國也不老實,盡情大把大把的揮霍着金錢,成了圈中有名的紈絝子弟。
幾年之後,蘭尼長成了十多歲的少年,他的哥哥姐姐也從米國回來了。在肯尼迪的謹慎監督下,那兩個孩子並沒有做什麼太出格的舉動。但是,一年一年的過去,肯尼迪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在他六十五歲的時候,查出了嚴重的心臟病,時不時就會住進醫院。從那時起,兩個已經成家但是仍然紈絝的兒女終於露出了他們的爪牙。他們對當時只有十七歲的蘭尼無休止的打壓,若不是蘭尼的性子好,以及肯尼迪特意叮囑人護着他,也許,蘭尼的心理早已經出現了問題。
就這樣,斷斷續續的,肯尼迪病了六七年。蘭尼也在這幾年中,漸漸成長爲一個青年才俊。
“今年年初,蘭尼剛剛大學畢業回了家。卻正好趕上了家族的內鬥。他沒有什麼勢力,如果我再走了。約瑟芬家族的豺狼一定會將他吃的渣都不剩。所以,我必須要活着把他扶上家主的位置,並且安排足夠的勢力保護他。”
難得的聽到了麥克阿瑟家族的八卦,安亦晴卻對這些並沒有什麼興趣。不過,她的確能夠治好肯尼迪的病。
“阿瑟爺爺,實話跟您說,我不僅能夠讓您多活兩年,還能夠治好您的心臟病。”
肯尼迪心中一喜,激動的問,“我的上帝!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能治好我的心臟病?”
“當然。”安亦晴毫不猶豫的點頭,“不過阿瑟爺爺,我的診金可是很貴的。”
肯尼迪心中大喜,診金再貴能有命值錢嗎?誰不想長命百歲?!
“小晴,你說的我都明白的。你之前救了我一次,如果治好我的心臟病,就又救了我一次。老阿瑟是個懂得感恩的人。”
安亦晴滿意的笑了,“既然這樣,那阿瑟爺爺,擇日不如撞日,一會兒吃完飯,我給您仔細檢查一下。然後我要計劃一下治療方案。”
肯尼迪連連點頭,趕忙招呼管家尼爾讓廚師多做幾道美味。尼爾在得知安亦晴能夠治好肯尼迪的心臟病後,激動不已,立刻親自去廚房監督廚師工作。
豐盛的一餐之後,安亦晴屏退了所有人,給肯尼迪仔細的檢查了一遍身體。
在肯尼迪殷切期待的目光中,安亦晴緩緩點頭,臉色如常。肯尼迪見此,心中一鬆,看來情況沒那麼糟糕。
“小晴,怎麼樣?”
“還不錯。阿瑟爺爺你的身體雖然很脆弱,心臟也有些禁不起折騰。但是還在我的承受範圍之內。給我兩天時間準備一下,兩天之後,我們動手術。”
當晚,安亦晴回到酒店時,看到布魯赫老親王正坐在房間裡等着她。見到她回來,老親王臉色一喜,立刻迎了上去。
“親王殿下你怎麼來了?”
“小晴美人,你沒聽說嗎?”
安亦晴一愣,聽說什麼?
布魯赫老親王仔細看了看她的臉色,確定她是真沒聽說之後,無奈的嘆了口氣。
“昨天半夜,伊迪絲公主突然渾身發癢。大晚上把醫生都叫過去了,但是卻什麼毛病也檢查不出來。今天早上,她的身上出現了輕微潰爛。特別是面部,多處已經被撓破了。小晴美人,這件事你真的沒聽說?”
安亦晴挑眉,眼底一抹流光劃過。她嘴角勾笑,悠閒的坐在沙發上,“我爲什麼要聽說?今天早上醒了我一直忙到現在,親王殿下你不是看到了嗎?”
布魯赫老親王盯着安亦晴看了許久,見她一直這副不鹹不淡的表情,苦笑着嘆了口氣。
“小晴美人,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所以,有些話我不得不提醒你。伊迪絲公主的病情醫生初步斷定是中毒,你和她這些天一直有過節,又懂得醫術。英國皇室很有可能會懷疑到你身上。若是這事兒讓女王知道了,可就鬧大了。”
老親王說的沒錯,安亦晴也聽出來他是在爲她着想。臉上的寒霜漸漸退去,她衝着老親王溫和的笑了笑。
“親王殿下多慮了,他們就算懷疑我,也找不到證據。伊迪絲是英國皇室公主,我的身份也不差。即便這件事情讓女王知道了,沒有證據,難道她想污衊我不成?”
老親王也知道是這麼個道理,但是萬一這件事情引起伊麗莎白女王的不滿,難免會私底下對安亦晴使絆子。,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老親王心裡想的,安亦晴能猜到七八分。她無所謂的笑了笑,水眸微微眯起,露出一抹涼意。怪罪?伊麗莎白女王不僅不會怪罪她,想必,應該會讓伊迪絲來親自求她吧?
畢竟,那毒除了自己,再也沒有人能解。
不再想那些糟心事,安亦晴見老親王還在苦惱,便笑着說,“親王殿下,我一向不打無把握之仗。我們合作這麼久,難道你還不瞭解嗎?對了,耗子怎麼樣了?聽艾倫說,他這些日子一直在閉關。”
布魯赫老親王一想也是,伊迪絲背後的勢力不好惹,但是安亦晴背後的勢力更不好惹。要是真的敵對起來,還說不好誰勝誰負呢。
這麼一想,他也不再擔憂,臉上露出了笑容。
“夏先生不愧是該隱老祖選出來的繼承人,他的天賦,超乎我們的想像。小晴美人,夏先生很有可能在短時間內成爲十翼血皇。簡直就是一個奇蹟!”提起夏皓,老親王的讚美之詞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他真的沒想到,夏皓竟然進步如此神速。第一次見到他時,還只是一個隨時可以捏死的弱小,但是現在,他已經完全能夠和自己交鋒!
安亦晴欣慰的笑了,夏皓越來越強大了,他的王者之路,也就能多一分保障。
兩天之後,安亦晴如約的來到了醫院。海倫醫院在得知安亦晴要親自爲肯尼迪做手術之後,整個醫院都炸了。所有人,任何級別的醫生都紛紛要求去手術室參觀學習。院長工作室一時間擠滿了人。
當安亦晴跟着管家尼爾走進醫院主樓時,所有醫生護士全都齊刷刷的看了過來,眼中帶着濃重的膜拜色彩。管家尼爾沒見過這架勢,被嚇了一跳。之後很快反應過來這些工作人員是在崇拜他身邊的安亦晴,這兩天,負責肯尼迪起居飲食的兩個小護士沒少在私底下嘟囔。
轉頭看了看淡笑的少女,尼爾實在想不通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爲什麼會擁有這麼大的力量。
醫院主樓頂樓,海倫醫院院長等一干領導全都等在了電梯口。安亦晴剛走出來,便被熱情的圍了起來。
“美麗的安小姐,見到你我很榮幸!我是海倫醫院的院長艾爾·喬丹,很高興安小姐能來這裡!”
安亦晴和熱情的院長握了握手,笑道,“今天借這裡給肯尼迪先生治病,院長有勞了。”
艾爾·喬丹院長連連搖頭,表示這絕對是他們醫院的榮幸!並且,他小心翼翼的提出要求,希望將安亦晴做手術的過程用高清攝像頭錄下來,用來給大家學習。安亦晴當然沒意見,爽快的點頭答應了。
“安小姐,你真的是醫學界的天使!”院長高興的快飛了,親自帶着安亦晴向手術室走去。
手術室不遠處的病房中,肯尼迪一身白色病號服躺在移動病牀上。牀邊站着幾個中年人和三個年輕男女,幾人似乎在爭吵什麼,臉色非常不好。
這時,管家尼爾敲了敲門,推門而入。
“主人,安小姐已經到了。我們馬上就可以進手術室了。”
肯尼迪還沒有開口說話,一個有些清冷的聲音響起。
“父親,你這個決定是錯誤的!比起一個華夏國的醫生,我更願意相信我們西方的醫術!”
說話的人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她就是肯尼迪的大女兒琳娜。她已經三十多歲了,但是精心保養過的臉蛋一點兒也看不出她的年齡。此時,她正和自己的哥哥丹尼站在一起,滿面怒容的怒視着肯尼迪和站在牀邊的蘭尼。
“琳娜說的沒有錯,大哥,你這次真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一箇中年男子隨聲附和,他是肯尼迪最小的弟弟,一直沒什麼成就,在家族中混日子。
站在他身邊的,是肯尼迪的二弟,今年五十九歲。他皺了皺眉,見氣氛不太好,便開口道,“大哥有他自己的想法,你們不要太過分。尼爾,送大哥出去吧。”
二弟的話讓肯尼迪臉色稍微好了一些。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安亦晴在醫院衆人的衆星捧月之下,走進病房。
“小晴。”肯尼迪叫了一聲,就要起來。安亦晴走過去,阻止了他的動作。
“阿瑟爺爺,躺着就好。準備的怎麼樣?害怕嗎?”她笑着問。
肯尼迪笑着搖了搖頭,“親愛的小晴,我相信你的醫術。所以,我並不害怕。”
安亦晴笑了,眼神溫和。
這時,一直沉默站在病牀邊的男子走上前,一雙漂亮的褐色眸子直直的注視着安亦晴。
“你叫小晴是嗎?你好,我是蘭尼·麥克阿瑟,父親的小兒子。”
安亦晴擡頭,眼神瞬間掉進了一片溫柔的海洋中。面前的男人,二十三四歲的模樣,白皙的皮膚,金色的頭髮,褐色的眸子微微上挑的,高挺的鼻樑下是一張粉嫩的薄脣。他的身子有些單薄,但卻並不瘦弱。寬闊的肩膀挺得筆直,似乎從來都不曾彎曲過。最吸引人的,是他那雙充滿了溫和的眸子。那不似段瑭狐狸般的和煦,也不是白易銘魅惑般的妖嬈,更不像她自己那種看淡一切的笑。這男人的眼神,充滿了包容、安寧、和溫暖。
安亦晴從未想過,麥克阿瑟這種人吃人的家族,會教育出這樣純淨的男人。他就好像是一張白紙,乾淨的讓所有人在他面前都自慚形穢。
怪不得,他能夠一次次原諒哥哥姐姐的所作所爲,也許,他是傷心的,但是從來都不曾恨過。
“你好,我叫安亦晴。蘭尼,我聽阿瑟爺爺提起過你。”安亦晴說完,嘴角一抽,這輩分稱呼,是不是有點兒亂啊?
蘭尼似乎也被這稱呼嚇了一跳,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他淺淺一笑,兩個梨渦漂亮極了。
“小晴,謝謝你前幾天救了父親。今天,要拜託你了。”
安亦晴點頭,“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說完,她示意護士們推着肯尼迪的移動病牀,向門外走去。蘭尼等人跟在身後,看着護士們將病牀推進手術室,再也看不見。
安亦晴從張玉楓手中接過自己的藥箱,跟蘭尼和管家尼爾打了個招呼,便要走進去。這時,背後響起一個聲音。
“喂,你站住!”
安亦晴眼神晃了晃,沒有停下。
“喂!你站住!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一個身影衝過來,攔住安亦晴的路。
安亦晴挑了挑眉,淡淡的看着擋在面前的女人。琳娜·麥克阿瑟,肯尼迪的大女兒。
“麥克阿瑟女士,我不叫喂。還有,檢討一下你自己的態度。約瑟芬家族從來沒有教過你禮儀嗎?”
琳娜·麥克阿瑟一噎,她沒想到安亦晴竟然這樣牙尖嘴利。
“我問你,如果我父親出了事,你該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安亦晴好笑的勾了勾脣,戲謔的看了琳娜·麥克阿瑟一眼,“麥克阿瑟小姐,你想讓我怎麼辦?論金錢,我沒有麥克阿瑟家族多。怎麼,難道還想讓我賠命不成?”
琳娜柳眉一豎,安亦晴的話激起了她的怒氣。
“也就是說,你根本沒把握治好我父親是不是?你不許進去!我不許你碰我父親!”說着,便要伸手推安亦晴。
安亦晴腳步一錯,快速閃開。她挑了挑眉,這女人雖然衝動,但是骨子裡卻是擔心肯尼迪的。不像那個大兒子,從頭到尾冷眼旁觀,一點兒也不見擔憂。這一點,倒是博得了她的一絲好感。
“琳娜小姐,我從沒說過我沒把握治好肯尼迪先生的病。請你不要斷章取義,胡亂妄想。現在,我要進手術室了,請你讓開。”
琳娜瞪了瞪眼,這女人比她還囂張!
“你必須保證治好我的額父親!不然,你、你就……”
“我就怎麼樣?”安亦晴戲謔挑眉,聲音微涼,“琳娜小姐,我安亦晴從來不需要跟任何人保證,哪怕是你。老實呆着,別再來煩我。”
說罷,她一把推開琳娜,走進了手術室。琳娜被安亦晴氣場全開的模樣嚇傻了,愣在原地許久纔回過神來。擡起頭,她看見蘭尼擔憂的眼神,心中一怒。踩着高跟鞋走到了丹尼身旁。
走廊裡安靜了下來,而手術室中,氣氛十分緊張。
安亦晴換了手術服走進去,裝着銀針和刀具的錦包已經被打開,整齊的擺放着消毒盤中。抽出一根銀針,在幾位自身專家和護士的注視下,將銀針迅速刺入肯尼迪的身體。
沒過一會兒,肯尼迪睏意來襲,徹底失去了直覺。
“安小姐,這個是……”
“用鍼灸刺入身體穴位來麻醉,這樣不會像麻醉劑那樣對病人的大腦造成傷害。”
在一旁學習的醫生連連記錄下來,紛紛感嘆着中醫的強大。
肯尼迪睡去,安亦晴開始動手。她脫下肯尼迪的上衣,對着心臟處,想也沒想就用刀割了下去。一刀下去,沒有見血。
大家紛紛驚訝,這得是多麻利的手法,多快的刀速,才能連一滴血都沒有?
在衆人的連連抽冷氣聲中,安亦晴雙手麻利的將肯尼迪的胸口一道道切開。這時,鮮血開始源源不斷的流出。安亦晴柳眉一挑,一手持刀,一手抓起銀針,快速向他的身體刺去。
醫生們的心都提了起來,他們哪裡見過一隻手做手術的啊?!
安亦晴將銀針刺入,再一次收回手,專心做手術。這時,大家發現,剛纔還流血不止的切口,竟然奇蹟般的減少了流血量。
難道,是那幾根銀針的作用?
肯尼迪的心臟病,是屬於心肌梗塞的一種。他的心臟處的血管中,出現了嚴重的堵塞問題。一旦哪一天這幾個地方徹底堵死,那他就一命嗚呼了。
安亦晴要做的,就是將那幾處堵塞的地方全部疏通。一般來說,這種說書雖然有難度,但是手段高明的專家也是能夠做的。但是,壞就壞在,肯尼迪堵塞的地方,是心臟最敏感最危險的地方。一旦疏通出了問題,那麼勢必要引起大出血或者是心臟停頓。到時候,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回來了。
所以,這場手術,是腦力、眼力、手術和精準度的全方位考驗。
負責學習的幾個醫生在看到肯尼迪的心臟全部暴露出來時,心就提了起來。接下來的每一步,將會危險非常。就連那幾個資深專家,額頭上也佈滿了汗水。
但是反觀安亦晴,額頭上一點兒汗水也沒有,連呼吸都沒有沉重一分。似乎她手中的不是一個心臟病人,而是隻是一個小感冒一般。
換了把更精細的手術刀,安亦晴開始進行最艱難的工作。
她迅速找到了幾處堵塞的血管,在所有醫生護士的驚恐眼神中,一刀下去,血流不止。緊接着,她的雙手迅速飛舞,一個呼吸之間,便將堵塞的部位疏通。然後,抽出一根極細的銀針,將切口處縫合。
從開始到結束,只用了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大家連眼都拉不及眨,安亦晴已經全都解決了。
“咕咚”一聲,嚥了咽口水。所有人都覺得,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在衆人的呆愣中,安亦晴麻利的將其他幾處堵塞全部解決。縫合傷口,搞定!
從手術開始到結束,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
看了看儀器上的數據,安亦晴挑了挑眉。肯尼迪到底是年紀大了,流了些血,血壓就開始下降。其他醫生也都發現了這些問題,開始準備進行救治。
誰知道安亦晴揮了揮手,從藥箱中拿出一顆紅色的藥丸塞進肯尼迪嘴裡。沒過一會兒,血壓緩緩上升,恢復了正常。
衆人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這是什麼鬼?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
當護士和醫生們把肯尼迪從手術室中推出來時,所有人都還在發愣。安亦晴跟在後面走了出來,蘭尼最先衝了上來。
“怎麼樣?父親怎麼樣?”
“放心,一切都好。他的心臟問題已經解決了。度過二十四小時危險期,再活個十年不是問題。”
蘭尼心中一鬆,雙手合十,“感謝上帝!感謝上帝!”說着,他激動的看着安亦晴,“小晴,真的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的父親!蘭尼銘記於心。”
安亦晴淡淡笑了笑,掃了一眼神色各異的麥克阿瑟家族人,離開了。
一天之後,肯尼迪從昏睡中醒了過來。守在一旁的蘭尼心中大喜,立刻將安亦晴和衆位醫生都喊了過來。
“一切正常,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檢查之後,安亦晴笑着說,“阿瑟爺爺,恭喜你,心臟病已經治好了。”
肯尼迪還很虛弱,他無力的笑了笑,眼中充滿了感激。
“謝謝……小晴……”
安亦晴俯下身,拍了拍他的手背,溫和的笑道,“您的心意我懂,好好養病,一切都不是問題。”
肯尼迪看着安亦晴,眼神中充滿了感激。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蘭尼忽然擡頭看了安亦晴一眼,欲言又止。
安亦晴會意,對蘭尼道,“蘭尼,你跟我出來,我還有一些注意事項要交代。”
蘭尼跟着安亦晴和衆位醫生走了出去,安亦晴將病房的門關上,站在走廊裡,看着蘭尼,“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蘭尼點了點頭,他猶豫了一下,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低聲道,“小晴,你有辦法讓父親快點兒好起來嗎?”
安亦晴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你想做什麼?”
蘭尼臉色微微有些紅,似乎有些難以啓齒。片刻之後,他閉了閉眼,附在安亦晴耳邊說了幾句。
安亦晴聽得清楚,她柳眉一挑,看着蘭尼的目光多了一絲驚訝和好奇。
蘭尼在她耳邊說的是,有人要害父親。
她一直以爲,蘭尼是那種世間充滿愛的男子。肯尼迪多年的保護和愛讓他不問世事,即便對坑害自己無數次的哥姐也能包容。她以爲,這小子單純的有些無知。沒想到,今天倒是讓她開眼了。
“你怎麼知道的?”安亦晴好奇的問。
蘭尼看了她一眼,苦笑了一聲,純淨溫和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哀傷,“小晴,父親很信任你,所以我不隱瞞你。我生長在麥克阿瑟家族,父親雖然將我保護的很好,但我不是什麼都不懂。爲了自保,我一直i都有在暗中觀察。昨天我收到消息,我的三叔叔想要藉着父親住院的機會,對他下毒手。”
安亦晴眼底溢滿了驚豔,這小子行啊,連他的父親都騙過去了。
“蘭尼,你爲什麼不將這些事情告訴你父親?你應該知道,他一直很擔心你的安危。甚至這一次,他還爲了讓你坐上家主之位……”
蘭尼抿了抿脣,沉重的點了點頭,“我知道,父親把他的計劃都跟我說了。我很抱歉,之前隱瞞了他。琳娜和丹尼一直在家族裡勾心鬥角,父親已經夠傷心了。我不想讓他看見我在家族中的小心翼翼,比起這些,我更希望他覺得我是快樂的。”
只是沒想到,父親竟然會爲了他做到這一步。也沒想到,父親是如此擔心他的安慰。
“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麼做?”安亦晴見蘭尼陷入沉思,提聲問。
蘭尼眼神晃了晃,“我不喜歡權力之爭,也沒有那麼強大的能力。但是,如果父親希望我做家主,希望我能夠平安,那麼我會努力做好。即便,我沒有他出色。”
安亦晴深深的看着蘭尼,那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一個軟弱的男孩兒在緩緩成長。
“阿瑟爺爺的孩子,絕對不會差。蘭尼,相信你自己的能力。”拍了拍蘭尼的肩膀,安亦晴好像是一個姐姐一樣鼓勵他。
剛剛還堅韌不屈的蘭尼忽然紅了臉,羞赧的笑了笑。兩個淺淺的梨渦更顯得可愛十足。
頓時,安亦晴母愛爆發,好萌!
當天晚上,受蘭尼的請求,安亦晴住在了醫院保護肯尼迪。連續住了幾天之後,果然在一個夜晚,發現了一波想要秘密潛入病房的人。
張玉楓將他們綁了起來,丟給了蘭尼。蘭尼看着那些人,久久不語。許久之後,他給管家尼爾打了個電話,幾個保鏢前來將這些人帶了回去。
據說,當天晚上,蘭尼二十二年人生中,第一次當着族人的面大發雷霆。一向纖細軟弱的他,爲了自己的父親,變成了一個能夠支撐起整個家族的男人。這些年,他一直被老阿瑟親自教導,一言一行早已經學了個十成十。如今發起火來,簡直和老阿瑟一模一樣,讓人心驚膽戰。
最後,那幾個被抓的人還是沒有招出是誰指示。但是蘭尼心中有數,所有人心中都有數。
肯尼迪的身體一天天好了起來,而伊迪絲的身體,卻越來越差。皇家御用的醫生們找不出病因,無法對症下藥。這件事情直接驚動了伊麗莎白女王。女王親自前去伊迪絲的別墅探視,卻被醫生們以有可能是傳染病的原由隔絕在房間之外。
當天,女王便親自邀請來幾位世界知名的皮膚科專家前來看着。專家們檢查了一遍又一遍,什麼都用上了,最後只能確定是中了毒。但是這種毒怎麼解,他們一無所獲。
一個個專家高傲的來,失落的離開。伊迪絲的皮膚潰爛的越來越嚴重,就連她的親生父母都不想看到那副鬼樣子。
這一天,伊麗莎白女王的一位多年好友,醫學界有名的專家終於不遠萬里的飛到了英國。他仔細檢查了一下伊迪絲的病情,嘆着氣搖了搖頭。
“老克溫,連你也治不好嗎?”伊麗莎白女王親臨伊迪絲別墅,站在她的臥室門口問。
老克溫搖了搖頭,“這毒不好治。女王陛下,我的醫術水平有限,您還是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女王的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伊迪絲是她很喜歡的孫女,如果不出意外,王儲之位就會傳給她。但是現在這副模樣,該怎麼辦?
“不過,我倒是有一個人可以推薦。如果這個人治不好公主,那麼就沒有任何希望了。”老克溫忽然說。
女王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是誰?!”
“華夏國,安亦晴。”
華夏剛落,女王還沒等反應過來,伊迪絲嘶聲尖叫起來。
“安亦晴!安亦晴!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一定是她給我下的毒!”她的聲音原本很悅耳,但是這些天連番歇斯底里,此時已經沙啞如柴,聽起來煞是可怕。
女王皺了皺眉,轉頭問伊迪絲的父母,“這是怎麼回事?她在說什麼瘋話?”
伊迪絲的父母面面相覷,也不清楚箇中原由。伊迪絲還在牀上叫罵,每一句話都將安亦晴詛咒的不得好死,似乎有血海深仇一般。
“祖母,一定是她!我中毒前一天晚上,她來了我這裡!一定是安亦晴下的毒!”
這話一出,女王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她轉頭看了眼一頭霧水的女兒和女婿,“到底是怎麼回事?伊迪絲爲什麼會和安亦晴扯上關係?誰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伊迪絲的母親立刻說,“母親,我這就去調查一下。”說着,轉身迅速離開。而伊迪絲的父親受不了女王的低氣壓和女兒歇斯底里的尖叫,也跟着走了。
老克溫不知道安亦晴和伊迪絲之間的仇怨,他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老友一句。
“女王陛下,我有一句話,請您一定要記住。”
女王一愣,“老克溫,你說。”
“安亦晴那個姑娘,能交好,就儘量不要得罪。我敢說,在醫學界,她的醫術,無人能及。如果她真的出了什麼事,也許,英國皇室會遭到很大的詬病。”
女王這下徹底愣住了,“老克溫,一個安亦晴而已,有這麼大的魔力嗎?”
“絕對有,”老克溫點點頭,“安亦晴救治過的人數不勝數,而且,醫學界有無數人崇拜着她。女王陛下,就算爲了你和皇室中人的身體健康着想,也要儘量與她交好。另外就是,我曾經接觸過這個姑娘,她性子很好,從不主動得罪人。如果她真的跟伊迪絲公主有過節,我建議您不要衝動,仔細調查一下再做決定。”
女王沉默半晌,點頭,“好,老克溫,你的建議我記下了。”
伊迪絲父母的動作很快,幾個小時後,安亦晴和伊迪絲之間的恩怨就調查的一清二楚。女兒的作爲讓夫妻二人頓時出了一身冷汗,他們本想隱瞞。但是一想到伊迪絲那副模樣和老克溫的話,兩人思緒再三,還是將實情告訴了伊麗莎白女王。
女王聽了,勃然大怒。貴爲英國皇室公主,竟然做出覬覦其他人丈夫的事情來,簡直是丟盡了皇家臉面!
當然,女王絕對不是爲了什麼原則底線才遷怒伊迪絲。顧夜霖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她自然希望伊迪絲能夠將他搶來。這樣,不僅促進了英華之間的關係,還爲皇室博得了一個這樣強悍的女婿。但是,這前提是,人家顧夜霖得搭理你啊!
世界商會的晚宴那麼多人,你堂堂公主舔着臉貼上去,人家根本不搭理你,你難道還不知道害臊嗎?!
這下好了,所有知名企業家都知道伊迪絲公主覬覦別人的丈夫,三番四次求愛不成,還被對方冷漠拒絕。然而,竟然還厚着臉皮貼上去!簡直是胡鬧!
伊迪絲的父母默不作聲,縮着脖子坐在沙發上。女王現在正怒火中燒,他們很容易被波及。
只不過,這兩人心中都有些納悶。一個是領導人的孫女,一個是皇室公主。顧夜霖那個男人爲什麼看不清楚形勢呢?安亦晴到底是哪裡好,讓他連公主都拒絕?
這個問題,在幾天後的一個晚上,得到了安亦晴的親自解答。
------題外話------
小晴腹黑啊,不聲不響下了毒,咔咔咔!~
章節目錄 第670章 伊迪絲道歉,合作
酒店,安亦晴坐在沙發上,神色平淡。張玉楓站在一旁,一臉敵意的看着對面的人。
“所以,兩位,你們是來質問我的嗎?”
“不,安小姐,我們只是希望你能爲華英兩國的交好考慮一下。”
說話的人是伊迪絲的父親,他的家族在英國是大名鼎鼎的貴族,他作爲這一代的族長,一向以手段老練而聞名。只不過,面對安亦晴,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有些壓抑。
這是伊迪絲的父母第一次和安亦晴見面,來之前,他們設想了許多中可能,卻都沒有親眼一見更爲震驚。這個少女的沉穩冷靜,睿智心機都不是她這個年紀應該擁有的。伊迪絲的父親看着少女嬌豔的臉龐,心中嘆了口氣。怪不得顧夜霖看不上他們家女兒,如果自己再年輕個幾十年,估計也會爲她所傾倒吧?
“華英兩國交好是官方的事,我只是個小老百姓,這位先生你把我看的太重了。”安亦晴手中擺弄着手機,語氣有些漫不經心,“伊迪絲公主的毒我能解,但是我不會幫她。如果二位覺得這毒是我下的,那麼就找出證據來。不過在那之前,我有一段很精彩的視頻給二位看一看。”
在兩人疑惑的目光中,安亦晴打開手機,將屏幕調轉向外。伊迪絲的父母盯着屏幕,沒一會兒,他們那個熟悉的女兒便出現在屏幕上。她雙眼含春,好像發了情一眼。身上只有薄薄的幾片布,身子不停的貼向對面的男人,嘴裡還說着讓人臉紅的話。
這、這是他們的女兒?!簡直像是一個不知廉恥的發了情的瘋女人!
這視頻要是流出去,伊迪絲的名聲,以及他們未來的前途……伊迪絲的父母兩眼發黑,他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伊迪絲,恨不得從來沒生過這個女兒!
“二位,對你們所看到的視頻,可還滿意嗎?”安亦晴收起手機,冷冷的看着面若死灰的兩人,“你們說,如果這視頻被放到網上,伊迪絲公主和二位將會面臨什麼情況?或者,我把這視頻交給顧老爺子,讓他看看伊迪絲公主這副美豔的容貌,不知他會如何?”
如何?還能如何?肯定是對伊迪絲的印象壞到了極點!別說東方保守,就算是他們,看見一個女人這樣不知廉恥的倒貼自家兒子,也會瞧不上她。
伊迪絲的父母冷汗涔涔,恨不得現在就把安亦晴的手機搶過去把視頻刪掉。
安亦晴好像沒見到兩人的心驚膽戰一般,又加了一句話,“如果,我把這視頻給伊麗莎白女王看一看……”
那麼伊迪絲這輩子都別想得到王儲職位!一個有污點的皇室子孫是沒有權利繼承王位的!
“安、安小姐,”伊迪絲的父親臉色陰沉,手心不斷冒着冷汗,他深深看了安亦晴一眼,“安小姐,我覺得,你這麼做有些過份了!”
“哦?覬覦別人的丈夫,拆散別人的家庭就不過分了?或者說,梅格女士會接受一個女人勾引你的丈夫?”安亦晴看向伊迪絲的母親梅格。
梅格臉色一暗,卻無法可說。曾經有女人試圖勾引她的丈夫,結果都被她默默的處理了。如果今天這件事的第三者不是伊迪絲,她一定會非常贊同安亦晴的做法,但是,那是她女兒。
“安小姐,我知道伊迪絲的錯誤難以饒恕。但是,她終歸是英國的公主。希望你能夠看在英華交好的份上,原諒她一次。”梅格措詞溫和,態度陳懇。
安亦晴看了她一眼,不愧是女王教出來的大公主。不過可惜了,生了那麼個女兒。
“既然梅格女士這麼說,我也不好再斤斤計較。那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吧。”說着,安亦晴起身,便要送客。
梅格愣住了,她丈夫也愣住了。這事兒就這麼了了?
“那安小姐,伊迪絲的毒……”
安亦晴柳眉一挑,“梅格女士,我不計較這件事,但是不代表會幫伊迪絲公主解毒。要知道,我的診金可是很貴的。”
“你——”梅格到底是嬌生慣養,沒受過這種氣,當下就要發怒,卻被丈夫一把攔住。
伊迪絲的父親責備的看了她一眼,梅格抿了抿脣,眼神晦暗。
“安小姐,”伊迪絲的父親走上前,“你的神醫大名我們都聽過,也很欽佩你的醫術。只要你能解了伊迪絲的毒,任何條件我們都答應。”
安亦晴勾脣,“任何條件?”
“是的,任何條件,只要我們能夠辦到。”男人不忘在後面加上一句。
安亦晴眸光一動,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張玉楓站在一旁看着她,心中暗道小姐又要算計人了。
“很好,二位的態度我很滿意。既然這樣,那我就說說我的條件。”安亦晴坐回沙發,伸出手指,“第一,我的診金很貴,一個億歐元。第二,我要伊迪絲公主當面跟我道歉。第三,登報道歉,在商會面前給我一個交代。”
話音剛落,梅格尖叫出聲,“這不可能!”
安亦晴挑眉,“怎麼?哪裡不可能?”
伊迪絲的父親眸色沉沉,聲音帶着冷意,“安小姐,你不覺得這三個要求太過分了嗎?一億歐元的診金,我們能夠接受。讓伊迪絲給你道歉,也是情有可原。但是,登報道歉,安小姐似乎有些過份!”
“過份?”安亦晴眼睛一眯,聲音微冷,“看來對於你來說,一個男人當着所有權貴的面調戲你的妻子,於你並不是一件丟臉的事咯?”
伊迪絲的父親一噎,如果這事兒換成是他,登報道歉都是輕的!
無話可說!完敗!
安亦晴沒了耐性,緩緩站起身,“兩位好好想想吧,我沒那麼多耐性。說不定,明天給我一座金山,我也不會治了。小楓,送客。”
說完,不等梅格夫妻開口,安亦晴迅速離開房間。
幾分鐘後,張玉楓回來了。安亦晴換了一身睡裙,從臥室走出來。
“走了?”
“嗯,走了,挺不情願的。”張玉楓笑着說。
“跟你說什麼了嗎?”
張玉楓搖搖頭,“氣呼呼的,應該怒氣不小。小姐,你說他們會答應嗎?”登報道歉,那麼有損皇室顏面的事情。
“會,”安亦晴走到吧檯倒了杯水,眯着眼看着水流緩緩流進水杯,“比起伊迪絲的面子,他們更在意王儲之位。伊迪絲登報道歉,雖然很傷臉面。但是他們有的是辦法在事後圓回來。”
“那小姐,你真要給那女人解毒?也太便宜他了吧?”張玉楓有些惋惜,讓那女人徹底爛了該多好。
“毒當然要解的,怎麼說她也是個公主。事關兩國交好的問題,還是低調點好。更何況,我覺得那個王儲之位,她是夠嗆了。”
伊麗莎白女王之所以看中伊迪絲,一是因爲她的父親的家族,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女人更偏向於女人。但是,雖然是最疼愛的孫女,可女王終歸是顧全大局的。經過這一次,她會在心中留一個陰影,伊迪絲這樣的品性,真的擔得起一個國家嗎?如果,埃莫里抓住這個時機,想必伊麗莎白女王將會動搖的更厲害。
到時,只需要再點一把火,伊迪絲就徹底和王儲之位說再見了。
“小姐,您一向嫌麻煩,這次是不是在計劃什麼?”張玉生問。
安亦晴眉梢微挑,眼中風華流轉。她笑容微涼,“伊迪絲是親日派。”
張玉楓立馬懂了,伊迪絲是親日派,她要是上位,勢必會和r國交流過多,還有米國,也更加不會消停。這無論是對華夏御龍還是華夏國,都不是一件好事。
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把她踢下去,讓她再也沒有成爲女王的可能。
“所以,小姐您是想支持埃莫里?”
安亦晴搖搖頭,“有這個想法,但是還不到時候。埃莫里我還在觀察中,能不能得到我的支持,要看他懂不懂得把握時機了。”
緩緩起身,安亦晴走到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燈火通明。
英國,一個充滿了紳士氣息與情懷的國度。究竟會因爲安亦晴的到來,而掀起怎樣的滔天巨浪?
第二天,安亦晴若無其事的去了醫院。在她的精心治療下,肯尼迪的身體迅速好轉。就連刀口的恢復速度也快了幾分。海倫醫院的院長與所有醫生都連連驚呼奇蹟,一遍又一遍的拿安亦晴的手術視頻做研究。
輕輕敲了敲們,安亦晴走進病房。病房中,肯尼迪靠在病牀上,蘭尼坐在牀邊。而肯尼迪的大女兒琳娜則站在窗前,一臉不快。
“阿瑟爺爺,蘭尼。”
幾人紛紛看向安亦晴,肯尼迪和蘭尼都露出了笑臉,琳娜皺了皺眉,卻沒有說話。
“親愛的小晴,你今天又漂亮了。感謝上帝讓我一早上就看到了這麼美的你。”肯尼迪毫不吝嗇讚美之詞,誠懇的讚美了安亦晴一番。
這些日子,安亦晴已經習慣了這位老人誇張的讚美風格,同時也再一次對掌控世界經濟命脈的肯尼迪·麥克阿瑟有了一個更深入的瞭解。別看這個人在外面氣場全開,但是在家人面前,還是很幽默的。
“阿瑟爺爺,下一次可以換一套讚美詞,這一套我差不多可以背下來了。”她笑着說。
“噢蘭尼,請你下次來順便帶一套泰戈爾的詩集,我要好好學習一下。”
蘭尼哭笑不得,卻也說,“好的,父親”
安亦晴走進來將藥箱放在牀邊,蘭尼有眼色的起身,將位置讓給安亦晴。她仔細爲肯尼迪檢查了一下身體,一切正常,恢復的很好。
“不錯,很好。再過一個星期,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阿瑟爺爺,心臟健康的感覺怎麼樣?”
“棒極了!”肯尼迪眉飛色舞,“小晴,我有好多年沒有這樣痛快的呼吸過。胸口不再發疼的感覺簡直太棒了!一切都要感謝你,是你創造了一個奇蹟!”
“阿瑟爺爺,這個奇蹟是您和我一同創造的。身體雖然好了,但是還要注意保養。一會兒我給您開些中藥,出院之後每天喝一次。服用半年左右,我保證您至少能夠再活十五年!”
肯尼迪大喜,蘭尼也高興壞了。琳娜雖然沒說話,但是嘴角也微微勾了起來。
安亦晴給肯尼迪開的藥方,是恢復身體機能的。人老了總會得病,各個器官都會衰竭。要想身體好,只有保持住器官功能,纔是治本。
“小晴,一個星期後我出院,可不可以請你去家裡坐一坐?我要辦一場宴會,告訴大家我好了!並且,我要鄭重的將你介紹給大家!”肯尼迪激動的說。
安亦晴柳眉一挑,笑了,“可以,不過,阿瑟爺爺還是不要讓我太高調的好。”
幾人聊了一會兒,安亦晴便告辭了。從醫院回酒店的路上,張玉楓一邊開車一邊笑。
“小姐,沒想到肯尼迪先生這麼和藹。原本我以爲那麼龐大的家族,他應該是個城府極深的人呢。”
安亦晴但笑不語,操控那麼大的家族,肯尼迪怎麼可能只是個只知道開玩笑的老爺爺?只不過,他看得清形勢。明白對她耍心機,也是徒勞無功。安亦晴看得出來,肯尼迪真心想與她交好,至少,現在是這樣的。既然如此,擁有這樣強大的盟友,她何樂而不爲呢?
收回看向窗外的眼神,安亦晴閉上了眼睛。看起來好像是睡着了,可是心中卻不斷琢磨着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
幾天之後,安亦晴去了一趟布魯赫家族。黑暗議會還有不久就要舉行,整個布魯赫家族都陷入了非常忙碌的節奏。
“小晴美人,前幾天梅格找我了。”老親王說。
安亦晴有些驚訝,“你是說伊迪絲的母親,梅格女士?”
“對,”老親王起身走到安亦晴身邊坐下,“梅格女士知道我們關係不錯,想要通過我讓你鬆口。不過很遺憾,我給回絕了。”
安亦晴垂下眸,沒想到梅格竟然找到了老親王頭上。不過,找到了又怎樣的?布魯赫老親王又豈是她能夠左右的?
“感謝親王殿下。”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老親王優雅的笑了笑,“不過親愛的,你是打算支持埃莫里嗎?”
“老親王覺得,支持哪一方比較好?”安亦晴笑看着老親王,眼底波譎雲詭。
老親王深深的看了安亦晴一眼,聳了聳肩,“小晴美人,不要這樣看着我。布魯赫家族可不是普通的貴族,我們開始高貴的血族。既然你支持埃莫里,那麼我們作爲夏先生的人,當然要站在你這邊。”
安亦晴笑了,老親王的示好讓她很滿意。
第二天,布魯赫老親王親自給梅格打了個電話,意味深長的告誡了一番。梅格和丈夫想了許久,最後,決定按照安亦晴說的做。
雙方見面的地點定在了布魯赫老親王的一座府邸,這也是安亦晴刻意爲之。布魯赫家族勢力龐大,即便是皇室也得禮讓三分。有老親王坐鎮,想必伊迪絲和她的父母多多少少會有些顧忌。
這一日,安亦晴如約來到了老親王的府邸。當她趕到時,梅格和丈夫正坐在沙發上跟老親王聊天。而伊迪絲則渾身纏着繃帶,躺在一旁的沙發上,慘不忍睹。
“安小姐。”見安亦晴到來,梅格和丈夫立刻起身。老親王在心中暗暗唏噓,這兩口子一向眼高於頂,沒想到被安亦晴治的服服帖帖。
安亦晴笑着,沒有說話。她徑直走到老親王身旁坐下,看也沒看那夫妻二人。
梅格夫妻的臉面有些掛不住,可是有求於人,卻只能低眉順眼。
“親王殿下,有些事耽擱了,抱歉。”安亦晴跟老親王寒暄。
“沒關係,你很準時。”老親王晃了晃手腕,戲謔的看了安亦晴一眼。安亦晴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她就是故意的。
“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梅格女士,接下來該你的了。”老親王起了個頭。、
梅格咬了咬脣,拿出一張支票。
“安小姐,這是一億歐元,你的診金。”
安亦晴瞟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支票,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她目光一轉,落在躺着裝死的伊迪絲身上。
“怎麼?伊迪絲公主嗓子也被毒了?”
伊迪絲的身體一僵,緩緩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她的皮膚都裹在繃帶裡,露出眼睛和鼻子還有嘴巴。整個人看上去好像木乃伊一般,但是從那眼睛能看出,這的確是伊迪絲。
“公主這造型,難道是明年的新風潮?”安亦晴挑着眉,毫不客氣的打趣。
伊迪絲怒火中燒,恨不得將安亦晴的笑臉撕碎。她呼哧呼哧喘着粗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爲了能解毒,她忍了!
站起身,在安亦晴帶笑的目光下,她緩緩彎腰,做了這輩子最恥辱的事情。
“安小姐,我不應該覬覦顧將軍,更不應該勾引他。我爲之前所做的一切向你道歉,對不起。”
安亦晴沒有說話,伊迪絲就那麼九十度鞠躬,渾身痠痛。她使勁兒咬着脣,發誓要將今天這一切銘記於心。
安亦晴,早晚有一天,我會百倍千倍的將這一切奉還給你!
安亦晴不知道伊迪絲的想法,即便知道了,也會一笑了之。她看着伊迪絲,滿意的點了點頭。
“公主的誠意我收到了,不過我還是希望明天能夠在報紙上看到你的道歉信。這是解藥,分兩次服用。今天是第一顆,可以止癢。明天晚上我會派人把第二顆送過去,一個星期後皮膚就能痊癒。”
伊迪絲氣血上涌,該死的安亦晴!這是在逼着她登報道歉!
僵硬的拿過解藥服下,伊迪絲驚恐的發現,自己的皮膚竟然真的不癢了。她恨恨的用餘光看了安亦晴一眼,更加確信毒就是她下的!
“既然這樣,那這件事情就翻篇吧。希望伊迪絲公主能夠信守承諾,以後遠離我的丈夫。布魯赫老親王在這裡證明,想必幾位都不會反悔。”
“是的,伊迪絲公主一定不會做出這種事,我來證明。”
安亦晴和布魯赫老親王一唱一和,將伊迪絲一家堵得啞口無言。三人再也受不了被拿捏的痛苦,匆匆告辭,逃也似的離開了。
看着三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安亦晴和布魯赫老親王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十一月,倫敦已經是零下。路上的行人都穿上了厚厚的大衣,步履匆忙。充滿了古典情懷的倫敦在蕭瑟的冷風中靜靜散發着獨屬於它的優雅氣息,安亦晴穿着米白色羊毛大衣,獨自行走在倫敦街頭,感受着和華夏不一樣的人文氣氛。
世界商會已經結束半個月了,現在是十一月中旬,她着實有些想家了。老爺子昨天晚上剛剛打了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回去。安亦晴卻沒辦法給予明確的答覆。
前天,一直沉寂的埃莫里終於給她來了電話。安亦晴驚訝,卻也在意料之中。一直被忽視的男人抓住了這次機會,想要登上權力巔峰的位置。說實話,安亦晴是很欣賞埃莫里的。但是,利益關乎理智,和欣賞無關。
那天,兩人面對面坐在一個不起眼的咖啡廳中。
“埃莫里先生,我很欣賞你的品性,但是這並不能成爲我支持你的理由。”安亦晴捧着咖啡,笑得甜美。
埃莫里看着對面的少女,這些天,他一直在暗中觀察她。他知道她將伊迪絲一家耍的團團轉,知道她救了肯尼迪,成爲了麥克阿瑟家族當代家主的救命恩人。知道她和布魯赫老親王關係親近,在布魯赫家族也地位超然。他還知道,華夏御龍已經和許多知名企業都有合作,在英國的地位愈發重要起來。
這一切,都是面前這個笑容暖暖的鄰家少女一手促成的。他觀察她這麼久,早已經看清楚她的強大實力,以及超脫於常人的心機。
他不是伊迪絲那個蠢貨,他懂得認清形勢。
“安小姐,和我合作,以後英華將會百年交好。”埃莫里扔出糖果。
誰知,安亦晴笑着搖了搖頭,“不,埃莫里先生,我想你沒搞明白。華夏和英國是否交好,與我無關。”
埃莫里一愣,沒想到她能說出這樣冷血無情的話來。作爲安老司令的孫女,她不應該誓死保護祖國嗎?
安亦晴自然知道埃莫里的想法,她慵懶的靠在沙發後背上,用手支着頭,“我想你沒搞明白一點,我是個商人,不是個軍人。對於我來說,我自己好,家人好,最後才輪得到華夏。比起讓華夏獲利,我更希望得到屬於自己的好處。這樣,纔對得起我所做的一切。”
埃莫里被安亦晴挑起了興趣,他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挑眉看着安亦晴,“安小姐,難道你沒有國家榮譽感嗎?”、
“國家榮譽感?”安亦晴勾脣,“值幾個錢?”
埃莫里一噎,卻無話可說。是的,榮譽感不值錢,不能讓他們吃上美味,也不能讓他們過上安穩的生活。但是,他沒想到安亦晴竟然將這件事說的這樣淡。
他調查過,一個月前風市大地震,這個少女單槍匹馬救了不少人。這樣一個默默奉獻的人,竟然說自己沒有國家榮譽感。
“埃莫里先生,可能我需要解釋一下。我愛我的國家,前提是,國家也愛我。如果有一天,我的國家拋棄了我,那麼,我將翻臉無情。”安亦晴聲音淡淡,夾雜着一絲冷凝,“所以,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好處,我更注重現實的利益,懂?”
埃莫里當然懂,因爲,他也是這類人。
“安小姐的直率讓我很欣賞。既然這樣,我說話也不再繞圈子。我能保證,在有安小姐和我在的期間,英國將與華夏一直交好。並且,安小姐在英國將具有最超然的地位,是我們英國皇室最受歡迎的朋友。你以後將是英國皇室有史以來第一位外國女爵,地位和公爵同等。安小姐,可還滿意?”
可還滿意?當然滿意!
英國皇室的爵位有五個等級,最大的是公爵,權利僅次於親王。女爵,在英國一直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女公爵,更是寥寥無幾。
安亦晴很滿意,埃莫里的誠意足夠了。
“很好,埃莫里先生,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埃莫里終於鬆了一口氣,這姑娘的氣場太過強大,跟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要仔細考慮周全。這樣的緊張,他只有在和自己的祖母伊麗莎白女王說話的時候才體會過。
“那麼,安小姐準備打算怎麼做?”
“華夏國有句話,叫做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你想要上位,伊迪絲必須除掉。她這個女人很好對付,難得是她背後的家族。伊迪絲的父親杜蘭特的家族很強大,這也是女王選中伊迪絲的原因。所以,該怎麼做,你應該心裡有數。”
埃莫里心裡當然明白,當今的形勢他分析的很清楚。但是,杜蘭特家族的根基太穩,想要動搖絕對不是意見容易的事情。他的母親是平民,父親又不受女王重視。這些年雖然自己也結交了一些朋友,但是想要和杜蘭特家族比肩,還是差的太遠。
“急什麼?即便再強大的人,也會有弱點。我調查過杜蘭特家族,典型的名流貴族,也具有許多名流貴族該有的缺點。比如,一些扶不起來的名流貴族。你找個機會把這些人聚在一起,我們來創造一個機會。”
受到安亦晴的啓發,埃莫里很快就想明白了她的目的。嘴角微微揚起,對於安亦晴的佩服,更是達到了新高度。
埃莫里的動作很快,兩天之後,他便組織了一場只屬於年輕人的舞會。因爲他一向喜歡結交朋友,所以舉行舞會並沒有被人懷疑。相反的,埃莫里認識的許多人都很有名望,這讓圈子裡的年輕人紛紛心動,主動前來參加。
當晚來了許多人,圈子裡的各個家族的年輕人,以及他們的男伴女伴。令安亦晴比較意外的是,好些日子沒見的赫本傑斯也來了。
說起這個女人,安亦晴還是印象比較好的。雖然當初兩人在商會上因爲巴利鬧了些不愉快,但是赫本傑斯在知道真相之後,當着大家的面給安亦晴道了歉。這讓她對這個敢說敢做的女人的印象非常好。
只不過,在看到和赫本傑斯一同出現在舞會的男人時,安亦晴皺了皺眉。
“赫本小姐,怎麼自己一個人?你的男伴呢?”趁着赫本傑斯獨自一人站在角落,安亦晴走過去。
赫本傑斯見到安亦晴,略微放鬆了一些。對於這少女,她很有好感。
“那不是我的男伴,只是我父親爲我選的夫婿而已。”
赫本傑斯的語氣很淡,但是安亦晴能夠聽出她語氣中的不滿與憤怒。夫婿?赫本傑斯以後的丈夫?
“如果我沒看錯,他應該是杜蘭特家族的人。赫本小姐,恕我直言。我覺得,他配不上你。”杜蘭特家的三少爺,伊迪絲父親的小侄子。爲人奢侈,典型的貴族弟子。這樣的男人根本配不上赫本傑斯這種充滿格調的女人。
赫本傑斯聳了聳肩,“他的確配不上,但是他有一個好出身。我的父親一直希望我能夠嫁給名流貴族,這樣才能讓傑斯家族更加強大。但是,我真的很想殺了那個該死的男人。剛纔他竟然在車上對我動手動腳,我快吐了!”
安亦晴嘆了口氣,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即便是高貴的女爵,也無法左右自己的婚姻。
不過,作爲朋友,她還是有必要提醒費赫本傑斯一句。
“親愛的,我建議你退了這門婚事。杜蘭特家族用不了多久,就要倒黴了。”
赫本傑斯面露疑惑。
“相信我,這是真的。”安亦晴語氣肯定,拍了拍她的肩膀,離開了角落。
赫本傑斯垂眸不語,眼中暗潮洶涌。安亦晴的話讓她上了心,也嗅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
這時,人羣中忽然發出一聲女人的尖叫。緊接着,是一個男人痛苦的哀嚎。
衆人嚇了一跳,紛紛看了過去。這時,大廳中的音樂不知到什麼時候停了,這讓男人的哀嚎聲更加清晰明瞭。
赫本傑斯擡頭望去,只見人羣中,一個身着紅裙的高挑女子滿臉憤怒的瞪視着躺在地上的男人。那男人臉色慘白,捂着小腹處,很明顯是關鍵部位受傷了。
“哦我的上帝!這是怎麼回事?!”主人埃莫里急忙推開人羣走過去,在看到眼前的情景,發出一聲驚呼,“親愛的紐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的……怎麼樣了?”
躺在地上的紐特杜·杜蘭特沒心思搭理埃莫里,他的下半身疼痛難忍,隨便喘口氣都疼的生不如死。
埃莫里鬱悶的揪了揪頭髮,轉頭看着那穿着紅裙的女人,“美麗的女士,你能不能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
高挑的女人忽然眼圈一紅,抽抽搭搭的哭了。她本就長得漂亮,再加上這樣低泣的模樣,更顯得嬌豔動人。
“剛纔,這個男人忽然走過來要和我叫個朋友。我不想理會他,誰知道他竟然攔着我動手動腳。我心急之下,就i踹了他一腳。”女人哭哭啼啼的說。
大家聽明白了,感情是紐特·杜蘭特見人家漂亮,起了色心!
紐特·杜蘭特是個什麼貨色,在場的人都心中清楚。他是杜蘭特家族族長的大侄子,爲人紈絝,喜歡玩鬧。被他玩過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有些是自願的,有些則是被逼迫的。但是,即便是被逼迫,又能有什麼辦法呢?那是杜蘭特家族的人,他們惹不起!
只是沒想到,紐特·杜蘭特竟然在今天找錯了人,被人給踹了命根子。
大家紛紛在心中說了聲好,但是貴族的虛僞卻讓他們表現出一副擔憂的模樣。只是,大家都傻站着,連個叫救護車的都沒有。
“紐特先生,你在我的舞會欺負我請來的客人,是不是太過分了?請你給我一個交代!”埃莫里憤怒了。
紐特捂着下半身,疼的想罵娘。交代?他還想讓埃莫里給他一個交代呢!上流舞會怎麼能請來這樣粗魯的女子?
他來不及說的話,這時,被他的弟弟給說了。紐特的弟弟,也就是伊迪絲父親的最小的侄子,赫本傑斯要嫁的那個男人。、
“埃莫里,我大哥在你的舞會上受了傷,難道你不該給他個交代嗎?”約翰·杜蘭特一臉陰沉。
埃莫里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怎麼說也是個王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人這樣訓斥,是什麼規矩?
“約翰,你不要忘了,這是你大哥自找的。我還沒責怪他隨意騷擾我的賓客,你可要講道理!大不了我把這件事情鬧到祖母那裡,讓她給評評理!”
約翰冷笑一聲,眼中帶着高傲,“埃莫里,你確定女王陛下會爲了一個不知名的女人得罪杜蘭特家族嗎?伊迪絲公主會允許嗎?”
說着,他轉過頭打量了一眼那個紅裙女人,輕蔑的笑了。圈子裡的人他都認識,這女人是東方人,一看就沒什麼身份。說不定,是噌哪個不起眼的小貴族溜進來的。
然而就在這時,人羣中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誰說這個女人不知名?埃莫里,你怎麼請來這樣的客人?他的教養呢?”
大家紛紛轉頭看去,然後抽了一口涼氣。那個女人太美了,即便許多對東方人臉盲的,都覺得這東方少女實在是美的驚人。
只不過,美女的臉色不太好。盯着約翰和紐特的眼神冰冷的嚇人。
“這……小晴,實在是抱歉,我爲這個意外向你道歉。”埃莫里歉意的說。
“你不需要道歉。該給小楓道歉的是這兩位。”安亦晴居高臨下看着臉色慘白的紐特,“這位杜蘭特先生,小楓是我的人,你敢對她動手動腳,就要承受應有的下場。給你一天時間,不然別怪我殺到府上去。”
說着,她拉過張玉楓,離開現場。在經過約翰的時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笑得意味深長。
舞廳裡靜悄悄的,大家都沒反應過來,竟然有人敢對杜蘭特家族的人如此囂張?!那個女人是無知啊?還是自信啊?!
埃莫里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時候笑了一下,然後一臉同情的看着紐特,“親愛的紐特,我很遺憾你得罪了小晴。你知道她是睡誰嗎?來自華夏國的安亦晴。前些日子,伊迪絲剛剛得罪了她,親自登報道歉,希望你不要和她有一樣的下場。”
衆人躁動了。這些天最有意思的皇室八卦,就是伊迪絲登報道歉的事情。堂堂公主向一個東方女人登報道歉,大家看到之後立刻去打探小道消息。最後在知道實情後,都嚇了一跳。安亦晴的名字,也印在了衆人的心裡。
現在,再一次從埃莫里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許多人都興奮了。那可是把伊迪絲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女人,現在,紐特是不是要走伊迪絲的老路了?
所有人都拭目以待着。
再說安亦晴離開了舞廳值之後,便坐車回了酒店。
車內,張玉楓將那身紅裙換下,恢復了往日的裝扮。
“還是褲子舒服,裙子礙手礙腳,太難受了。”
安亦晴看了她一眼,第四次問,“小楓,他真的沒碰到你?”
張玉楓無奈的笑了,“小姐,我向你發誓,他只是攔在我面前說了幾句下流話。並沒有碰到我。不然,我怎麼會這麼輕易就饒了他?”
安亦晴鬆了一口氣,之前讓張玉楓做這件事,就是因爲她的身手很好,絕對不會佔便宜。不過真到了這時候,她還是有些擔心的。
“不過小姐,你怎麼能確定那男人真的能上鉤?萬一他不喜歡我這款,計劃不就落空了?”
安亦晴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她當然是做好了完全的計劃。臨走前,她在張玉楓身上噴了一些催情的香水。這種香水一般人聞不到,只有服了她煉製的丹藥的人,才能夠對這香水起反應。紐特喝的那杯紅酒,早就被她加了料。只要問到張玉楓身上的香氣,就會心動不已。
張玉楓聽了她的解釋,恍然大悟。小姐的醫術和毒術已經巔峰造極,她實在無法想像這世上還有誰能和他家小姐的醫毒相媲美!
------題外話------
公子家這邊終於下雨了,好棒!
《妃撩不可:王爺套路深》文/燒甜
一句話簡介:這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故事,霸道腹黑男VS傲嬌強勢女。
現代頂級美容師封月失蹤,桃花村懦弱村姑曲月搖身一變斂金美容聖手,一雙巧手賺遍天下金銀。
曲月的人生目標是:膚白貌美萬人迷,金銀珠寶享樂多。
只是可惜了,她一頭便載在了裝傻大叔——嗜血王爺手中。
開篇是這樣的:初遇,二傻可憐兮兮的對她說:我會乖,我會幫你打壞人。娘子別拋棄我好麼?就這樣,她一心軟就帶他回了家。
她自認爲,拐了個腦笨武功高的傻子做保鏢。
……
然而,後來某天他對她說:
比爺傻,比爺二,比爺還要美。而且,比爺會賺銀子,所以,你還是從了爺吧。
某女表示不服。
某男一言不合狂撲倒…
章節目錄 第671章 誰是內奸?
安亦晴的計劃,是通過這場舞會和紐特·杜蘭特結下樑子。她調查過紐特·杜蘭特的性格,爲人衝動,做事不過大腦。這些年要不是有家族在背後擦屁股,早就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杜蘭特家族非強大,根基深厚。這種情況下,想要動搖它,就需要在杜蘭特家族內部安插一個眼線。
紐特·杜蘭特,就是最好的人選。
現在,只等他上鉤了。
第二天,埃莫里傳來消息。張玉楓那一腳踹的挺狠,紐特的命根子在近幾年夠嗆能用。對於一個好色的男人,這無非就是殺了他。
紐特在家裡大吵大鬧了一番,私底下找了許多有名的醫生,但是卻都徒勞無功。這讓他怒火中燒,將這件事情全都算在了張玉楓頭上。
這一日,安亦晴受布魯赫老親王邀請,前去他的府邸商討黑暗議會的事情,聊到深夜才離開。
老親王所處的府邸地處很偏僻,周圍人煙稀少,深夜更是少有人跡。安亦晴坐在車上,張玉楓開車,兩人緩緩的向酒店駛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直閉目養神的安亦晴睜開眼睛,她望着後視鏡中忽明忽暗的車燈,眼中劃過一抹寒光。
“獵物上鉤了,開到偏僻的地方,方便動手。”
張玉楓看了眼後視鏡,不動聲色的調轉方向盤,向人煙稀少的偏僻處開去。
一輛黑色商務車中,副駕駛上的男人見前面的車子越走越偏,眼中流露出陰險的笑容。
“紐特先生,他們會不會是故意的?”開車的人擔憂的問。
“故意的又能怎麼樣?兩個女人能成什麼氣候?安亦晴身手再厲害,又能有我請來的人更強嗎?”紐特l臉上一陣扭曲,“不教訓他們一頓,我在圈子中還有什麼臉面!走!跟上去!”
車子緩緩加速,緊緊貼着安亦晴車子後面前行。安亦晴看了那車一眼,冷聲一笑。怪不得大家都說紐特是蠢貨,引他上鉤實在是太容易了。
許久之後,車子緩緩停在一處廢棄的小巷口。後面的車子見狀,也跟着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一行身材魁梧的男人凶神惡煞的衝過來,將安亦晴的車子團團爲圍住。時不時的,還有人用拳頭用力砸窗戶,凶神惡煞的咒罵着。
若是普通女人,看到這場景一定嚇的哭天喊地。但是安亦晴卻平靜的打開車門,跟張玉楓兩人走了出去。
“幾位,深夜不回家睡覺,跑出來看星星嗎?”安亦晴雙手環胸,靠在車門上,語氣調侃。
幾個男人有點兒懵,似乎,這情節和他們預想的不太一樣啊。
“你就是安亦晴?”一個男人冷冷的問。
安亦晴點頭,“正是。”
那男人看了眼安亦晴,又看了眼張玉楓。確定和照片上的是同一個人。
“安亦晴,你的人得罪了紐特少爺,今天要付出代價。”
安亦晴挑了挑眉,換了個姿勢靠在車上,“那你們想怎麼辦?”
男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忽然詭異的笑了一聲。其他幾個男人也都笑了,看着安亦晴和張玉楓兩人的眼神變了。
見這幾個男人的模樣,安亦晴心裡有了數。她的笑容愈發燦爛,眼底的寒意愈發凜冽。
商務車中,紐特一臉猙獰的看着被男人圍在一起的安亦晴和張玉楓,眼中閃過快意與恨意。他迅速拿出手機打開錄像功能,笑得令人心寒。
她們讓他不能人道,那他就讓她們受盡侮辱!
“安小姐,得罪了,好好享受吧。”
爲首的男人說着,緩緩向安亦晴伸出魔爪。與此同時,其他幾個男人也都獰笑着撲向兩人,眼中充滿了慾望。
看着這些男人流露出的醜態,安亦晴冷笑一聲,雙臂一身,抓住兩個男人的脖子,一個用力!
碰!兩個男人的腦袋撞在一起,頭破血流。
張玉楓也動了,她早就憋着一肚子氣,下起手來毫不留情。只是沒一會兒的功夫,幾個高大的男人就被她打的連連哀嚎。
商務車中,紐特驚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顫顫巍巍的爬到駕駛席想要開車離開。然而就在這時,安亦晴忽然轉頭看向他,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紐特被嚇壞了,連忙抖着手要擰動車鑰匙。可是,安亦晴的動作比他要快許多,紐特只覺得眼前一花,安亦晴便含笑站在車門之外。
“鬼、鬼啊!”
大半夜的,一個笑得詭異的女人莫名出現在車窗外,衝着你笑得脣紅齒白。換做是誰,都會嚇的渾身發軟。紐特害怕的連牙齒都在哆嗦,他想踩下油門,可是卻發現自己的雙腿竟然沒法動彈。
車門“啪”的打開,好像催命的符咒。紐特驚悚的瞪大眼睛,看着一隻漂亮的驚人的纖纖素手伸向他的脖子,然後,將他拖了出去。
就這樣,紐特·杜蘭特好像死狗一樣,被安亦晴從車裡拖到了小巷。張玉楓已經乾淨利索的將幾個男人全部解決,用化屍水將他們變成了一灘污水。他們對小姐有那種噁心的心思,就不應該活在這世界上。
紐特不知道事情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明明一切都計劃的好好的,爲什麼這女人會有這樣的身手?
“噗通”一聲,紐特被摔在了地上。小巷中黑漆漆的,一眼望過去好像通往地獄的小路,讓人心中發寒。慘白的月光罩在安亦晴的身上,映襯着她臉上詭異的笑,紐特看的心中發寒。
“你要做什麼?我是杜蘭特家族的人,你聽過沒有,杜蘭特家族!伊迪絲公主父親的家族!”紐特一步一步往後退,驚悚的看着安亦晴。
安亦晴沒眼看他,這麼點兒出息還敢出來拉仇解怨,要是杜蘭特家族有一天倒了,不知道得被分成多少個屍塊。
“我不會殺你,你放輕鬆,別害怕。”安亦晴笑着說。
放你妹的輕鬆!紐特心中咒罵,安亦晴笑得越熱情,他心裡越沒底。
“紐特·杜蘭特先生,我有一件事要讓你幫忙。”安亦晴緩緩走過去,繞着紐特的周身晃了一圈,“我對杜蘭特家族很感興趣,所以,需要你來裡應外合幫我一把。”
很感興趣?!紐特瞪大雙眼,他如果沒猜錯她的意思,這個女人是想弄垮杜蘭特家族?!
“不可能!這辦不到!”驚呼一聲,紐特連連後退,一直退到牆角,警惕的看着安亦晴。
安亦晴笑着,在深黑的夜色中看起來有些詭異,“辦不到?”
忽然,她身形一晃,眨眼間出現在紐特面前。還沒等紐特大聲驚呼,她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另一隻手將一顆藥丸塞進紐特的嘴裡。一拍後背,紐特不由自主的將藥丸吞了下去。
“咳咳!咳咳!你給我吃了什麼?!該死的!”紐特急忙用手摳嗓子,想要將藥丸吐出來。
安亦晴慢條斯理的看着他,“別摳了,那藥丸進入喉嚨就會化掉。現在估計已經滲入你的各處內臟,和你合爲一體。”
紐特大驚,心中涌起不好的預感,“你到底想做什麼?”
安亦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淡淡的說,“剛纔我給你吃的,是我自己煉製的毒藥。我的醫術,想必紐特先生應該有所耳聞。那毒藥我用了十六種至毒之物煉製而成,這世上除了我,再也沒有人能夠解毒。紐特先生,我不想要你的命。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保證你每個月都會拿到一粒解藥。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配合我,結果嘛,你可以自行想象。當然,也許你不相信我的話。明天就是毒發的第一天,希望你有個愉快的體驗。”
說着,她將一張卡片仍然紐特面前,“這是我的手機號碼,如果你想通了,可以來找我。哦對了,那幾個男人已經去了地獄。紐特先生,善後的工作還需要你來解決。告辭。”
紐特癱坐在地上,目光呆滯的盯着眼前的卡片。安亦晴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汽車發動,漸漸向遠處駛去。小巷中空無一人,紐特緩了好半天,終於從噩夢中清醒過來。他站起身,扶着牆壁緩緩前行。片刻之後,忽然停住腳步。轉身,彎腰,拾起地上那張名片。
不出安亦晴意料,三天之後,紐特打來了電話。電話中,紐特的聲音很虛弱。被毒藥折磨了三天,他早已經奄奄一息。
“安小姐,我答應你的要求。請你救我,我不想死……”
安亦晴笑了,笑意中帶着冷然。還以爲他還能再堅持幾天,沒想到,才三天就受不了了。
“今天晚上七點,我去你家,我們好好聊聊。”
當晚,安亦晴準時出現在紐特的臥室中。當紐特睡醒一覺睜開眼睛,便發現一個女人悄無聲息的站在牀邊。他心中一驚,多日的折磨再加上忽然的驚嚇,讓他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兒死過去。
安亦晴伸手在他身上啪啪啪拍了幾掌,紐特瞬間覺得身上舒服多了。這時,他才注意到這個女人是誰。當下,變了臉色。、
“安、安小姐……”
紐特現在的狀況很糟糕。那天回來之後,他戰戰兢兢的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覺得渾身開始疼,暈暈乎乎什麼都做不了。不只如此,腦袋裡的神經好像被人用電鑽磨來磨去一樣,痛苦的快要發瘋。他不敢聲張,秘密請來了家庭醫生,卻什麼毛病也檢查不出來。無奈之下,他去了一家保密性很強的醫院,只得到了一個神經性疼痛的診斷結果。
紐特快要瘋了,醫生給他開了一些藥。吃過之後不但沒好,反而疼的愈發厲害起來。等到第二天的時候,腦子無時無刻不在鑽心的疼,就連睡覺都是一種奢侈。不但如此,他的四肢開始發生劇烈的顫抖,身體一點點發麻,最後毫無知覺。紐特只覺得,自己似乎真的要完了。
忍了三天,情況越來越糟糕。他沒有辦法,終於妥協,吃力的撥通了安亦晴的電話。
“看來,紐特先生想通了?”安亦晴問。
紐特吃力的點點頭,“安小姐,救我……我不想死……”比起家族的未來,他自己的命更重要!
安亦晴笑了,她知道,扶埃莫里上位的第一步計劃,成功了。
當天晚上,安亦晴給紐特服了第一顆解藥,並且告訴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紐特已經被整的服服帖帖,哪裡還有心思反抗。自然安亦晴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幾天之後,杜蘭特家族的一批送給女王的珠寶,在從國外運回來的途中,被莫名人士劫走了。伊迪絲的父親,杜蘭特家主在知曉此事之後勃然大怒,立刻下令暗中調查此事。然而,他調用了大批人力物力,卻一無所獲,連搶走珠寶的人是誰,都沒有查出來。
珠寶被奪走了,女王的生日又馬上要到了。無奈之下,他只好換上另一批首飾,試圖矇混過關。
女王的生日宴會上,杜蘭特和梅格以及伊迪絲熱情的送上了首飾。伊麗莎白女王看多了珍貴珠寶,對這些卻也沒什麼感覺。不過,伊迪絲一家的用心還是讓她很滿意的。
首飾呈了上來,女王緩緩瀏覽了一遍。忽然,定格在最後一串珍珠項鍊上,臉色一沉。
大家面面相覷,不明白女王爲什麼突然變了臉色。杜蘭特順着女王的目光看過去,在看到那串珍珠項鍊時,一臉茫然。
“母親大人,怎麼了?”梅格小心的問。
伊麗莎白女王沒有作聲,她拿起那條珍珠項鍊,放到杜蘭特面前。
“杜蘭特,我對你很失望。”
杜蘭特一臉茫然,他盯着那條項鍊看了一會兒,然後,臉色漸漸變了。
珍珠項鍊中一大半珍珠,竟然都是假的!是道道地地的頂級仿製品!
怎麼可能會這樣?他明明是從自家的寶庫中拿出來的,爲什麼會是假的?!伊麗莎白女王最在意完美,這條假項鍊出現在他的生日宴會上,簡直就是炸彈!
“女、女王陛下,這一定是有人搗鬼!您要相信我,我對女王陛下的真心是任何人都無法相比的!”杜蘭特冷汗涔涔,連忙表忠心。
伊迪絲和梅格母女聽明白了,也變了臉色。
“祖母,我們怎麼可能用假項鍊來欺騙您?一定是有人在背後動了手腳。祖母,讓父親去調查一番,給您個交代,你看澤那麼樣?”伊迪絲小心翼翼的問。
全場安靜,所有人都噤聲不語。杜蘭特的冷汗已經打溼了衣衫,只等着伊麗莎白女王的宣判。
“馬上去查,一個小時後我要結果。”
杜蘭特連連點頭,立刻給管家打了電話,讓他立刻調查清楚此事。
宴會廳靜的出奇,女王坐在首位,臉色沉靜。伊迪絲和梅格一左一右站在一旁,不敢出聲。杜蘭特心急如焚,在心中默默禱告一定要查出結果。所有人臉色各異,有擔憂的,有幸災樂禍的,有漠不關己的。埃莫里站在人羣的後面,端着酒杯冷眼看着這一切,默默的勾起脣角。
管家的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功夫,就押着一個年輕的男子出現在酒店大門。經過重重嚴格的檢查,兩人來到了宴會現場。
“女王陛下,杜蘭特先生,調換珍珠項鍊的人已經找到。就是這個人。”管家行了個禮,恭敬的說。
杜蘭特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他看着那個被綁着的男人,皺着眉頭問,“他是誰?”
“杜蘭特先生,他是負責看管寶庫的一名管理員,已經在杜蘭特家族工作了七八年了。”管家回道。
這時,女王看着那個年輕人,忽然開口。
“你爲什麼要調換珍珠項鍊?”
年輕人一個哆嗦,女王的氣場豈是他能夠承受的額。戰戰兢兢的看了女王一眼,他連忙低下頭。
“女、女王陛下,是我一時貪心。前些日子杜蘭特先生要送給女王的禮物被人搶了,他就去倉庫裡找了這些來做替補。我看着珍珠項鍊不錯,心中起了貪念,就偷偷換了幾顆。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女王陛下……”
年輕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低聲啜泣了起來。大廳的氣氛並沒有因爲事情真相大白而變得輕鬆,反而,更沉重了。
這人的話中透露了一個致命的信息——杜蘭特原本給女王的禮物保護不力被人偷了,他卻爲了省事兒,從倉庫找來了一些落了灰的!
這倉庫裡的,再珍貴也是廢棄不用的啊!
杜蘭特眼前一黑,沒想到這個管理員竟然一下子露出了這麼致命的消息。他看了女王一眼,心中一驚,立刻單膝跪了下去。
“女王陛下,這件事情我還沒來得及向你彙報!我原本是想將珠寶找回來送給您,但是時間倉促,無奈之下才……女王陛下,我萬分抱歉!”
伊迪絲也隨聲符合起來,“祖母,父親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是一片好心卻被人偷走了,請您不要怪他。”
梅格也在一旁連連插話,想要將這件事情揭過去。
半晌之後,一直沉默的女王忽然站起了身。她淡淡的看了杜蘭特一家一眼,神色莫名。
“埃莫里,扶我回去,我累了。”
埃莫里放下酒杯,從人羣外面走了進來。他攙扶着伊麗莎白女王的手臂,對杜蘭特等人頷首示意,扶着女王離開了大廳。
杜蘭特單膝跪在地上,渾身發軟。女王這是什麼意思?是要選擇埃莫里而放棄伊迪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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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672章 王儲上位,黑暗議會
當晚,安亦晴接到了埃莫里親自打來的電話。
“親愛的小晴,感謝你的計劃,非常成功。”埃莫里的語氣很輕鬆,一看就是心情很好。
安亦晴笑了,“計劃還沒完全成功,這只是第一步而已,女王還需要一記狠招。”
“當然!我相信赫本小姐的能力,她的加入讓我們更加強大。”
安亦晴掛斷電話,笑了。前幾天埃莫里的舞會,她知道了赫本傑斯要嫁給約翰·杜蘭特的事,這對她來說無疑不是一個機會。傑斯家族雖然不如杜蘭特家族那樣強大,但是卻也是大名鼎鼎的貴族。如果赫本·傑斯能夠加入他們,想必一定如虎添翼。
當然,赫本·傑斯獲得的好處就是可以解除和杜蘭特家族的婚約,另外,安亦晴承諾會將傑斯家族族長的位置送給她。
這是一個野心很大的女人,安亦晴很喜歡。
第二天,赫本傑斯果不其然的被女王召喚進白金漢宮。
“女王陛下。”赫本傑斯一身職業女裝,氣質幹練,讓女王看了十分喜愛。
“親愛的赫本,坐吧。”女王從辦公椅上站起,走到一旁的沙發,姿態優雅的坐下來。赫本傑斯坐在女王一側的沙發上,氣息沉穩。
“赫本,今天叫你來,是要讓你幫我調查一下杜蘭特家族。”女王開了口。
赫本略微擡眸,“女王陛下,您是想讓我調查昨晚的事嗎?”
女王讚賞的看了她一眼,“不錯,對於昨晚的事,我很憤怒。赫本,我覺得我受到了欺騙。”
赫本站起身,行了一個禮,“是,女王陛下。赫本一定會幫您調查清楚。”
離開白金漢宮之後,赫本·傑斯吐出了一口濁氣。之前,她被安亦晴邀請幫助埃莫里,她多少是有一定的擔憂的。杜蘭特家族太過強大,女王又如此喜歡伊迪絲,她真的能將王儲之位交給埃莫里嗎?今天看來,女王也許早就有了動搖之心。
事後,赫本問安亦晴,爲什麼會那麼肯定女王能將調查的任務交給她。安亦晴笑着說,赫本小姐是女王陛下親封的女爵,又是偵查出身,並且沒有官職和站隊。女王想要秘密調查這件事,第一個就會想到你。
赫本不由得讚歎,安亦晴這個女人的心思實在是深,每走一步,對方的想法都能猜的一清二楚。
幾天之後,赫本·傑斯如約去了白金漢宮,將調查資料交給女王。女王看了資料之後,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是氣息卻是沉了下來。
赫本知道,女王真的怒了。
她調查的資料中,杜蘭特家族的那批珠寶並沒有丟失,而是杜蘭特自己演了一齣戲,將珠寶藏在了隱蔽的地方。這樣做的目的,無非就是這批珠寶太過珍貴,根本捨不得送給女王。原本是想用另一批首飾代替,誰知道被人調包,露出了馬腳。
資料上附有一些照片,其中幾張正是杜蘭特家族的秘密倉庫,珠寶赫然就在其中。
伊麗莎白女王看盡世間珍貴之物,自然不會在意這些珠寶。但是,杜蘭特的做法讓她感到了女王尊嚴被侮辱。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再結合最近這段時間伊迪絲的表現,以及從衆人口中得知的杜蘭特家族愈發張狂,這讓女王產生一種被人利用的不爽感。
木秀於林,風必毀之。任何家族,即便再強大,一旦想要壓過皇權,便會遭到忌憚。最後,毫無疑問就是打壓。
安亦晴不需要計劃太多,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讓女王對杜蘭特家族產生忌憚。掌權者的心思她太明白不過,從女王讓赫本調查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伊迪絲離王儲之位越來越遠了。
她叮囑埃莫里,每天像往常一樣去給女王問安,不要表現出超過平時的關心與殷切。所有的生活都如常進行,但是,要杜絕一切有可能被認爲是拉幫結夥的行動。
埃莫里很聰明,一點就透。這些天他一直忙碌在皇室圖書館中,看遍了英國這麼多年的歷史政治。每天如往常一樣去白金漢宮給女王問安,態度和平時一樣尊敬,不多一分,不少一毫。隨着對伊迪絲和杜蘭特家族的不滿,女王明顯的對埃莫里的態度發生了好轉。她問了許多埃莫里最近做過的事情,在得知他在研習英國曆史,便非常感興趣。同時,提出了許多刁鑽的問題,都被埃莫里一一解答。這讓女王知道,這孩子是真的用心在研究,並不是爲了討好他。
因此,女王對這個孫子的態度更好了。每每出席一些活動,身旁也會多了埃莫里的身影。
安亦晴在得知這一切後,笑了。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埃莫里會有如今的成績,實屬必然。
這段時間,伊迪絲和父母自然也發現了女王對埃莫里的重視。幾個人慌了,卻不知道究竟問題在哪兒。這時,伊迪絲在‘不經意’間聽到了埃莫里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她在嗤之以鼻的同時,卻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
研習英國曆史,做慈善公益,不過,伊迪絲還多了一項,開辦舞會結交權貴,希望女王能夠看到她在圈子中的威望。
如果換成以前,女王一定會對伊迪絲大爲讚賞。但是現在她覺得,伊迪絲和杜蘭特家族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拉幫結派,儘早上位。
這讓伊麗莎白女王非常不爽,她總覺得伊迪絲是在盼着她早點兒死。一次皇室會議中,女王直截了當的批評了伊迪絲不學無術,無所事事。伊迪絲被罵的灰頭土臉,覺得在親人面前擡不起頭來。
女兒受了委屈,梅格自然生氣。她覺得母親實在是不可理喻,這些日子伊迪絲有多努力,她是看在眼裡的。第二天,梅格一身盛裝去了白金漢宮,委婉的跟女王提起了這件事。
不提還好,提了更糟糕。女王的臉色直接沉了下來,她實在是覺得伊迪絲一家三口太作了,每天有這時間在這兒對她耍心機,還不如去多做一些實事。梅格也被罵了一頓,母女兩人不歡而散。
安亦晴聽埃莫里說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他的語氣輕鬆,前所未有的愉悅。
安亦晴笑着聽完,問了一句話,“埃莫里,你認爲,女王會一點兒也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爲嗎?”
埃莫里愣了,沉默了。
“伊麗莎白女王之所以能這麼多年屹立不倒,就是因爲她有智慧和手段。埃莫里,你將她想的太過簡單。她的智慧和心思,是你無法想像的。也許,現在,她正在某一處注視着你的一舉一動。”
埃莫里渾身發冷,好似身處無間地獄一般。他的確小看了女王,他忘了這個祖母幾十年在英國屹立不倒。她的智慧和遠見,讓人無法想像。
如果這麼說,那他所做的一切,女王都是知道的?可她爲什麼不揭穿?
埃莫里問安亦晴這個問題,安亦晴笑了。
“我想,她在等你主動坦白。”
“主動?坦白?”埃莫里暈了。
“不錯,埃莫里,不要用你的思維來揣測女王的想法。她是一個智者,絕對不會因爲兒女私情而置國家大事於不顧。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她的考量。聽我的建議,明天去見她,一五一十的把這些都說清楚。說出你的心裡話,我想,她會很佩服你的勇氣和品性。”
掛斷電話,埃莫里仍然回不過神來。他若是將這些都告訴女王,那不意味着他欺騙了她嗎?女王會原諒他?
他想了許久,腦子裡亂成一團。煩躁之下,他走進浴室,用涼水狠狠的衝了一遍身體。
冰冷的水珠劃過肌膚,讓他焦躁不安的情緒漸漸冷靜下來。埃莫里忽然想起了安亦晴剛纔說的話,“一個上位者,更喜歡尊重她的聰明人。”
豁然開朗,埃莫里終於想明白了安亦晴的話。
女王是一個上位者,她想要找一個足智多謀的繼承人,並且,是完全的尊重她。伊迪絲雖然不算足智多謀,但是這麼多年對女王陛下也是盡心盡力,在加上杜蘭特家族,女王一直覺得她是一個不錯的人選。但是,最近發生的事情讓女王慢慢醒悟,調查杜蘭特家族之後發現,伊迪絲和杜蘭特與梅格夫妻,似乎陽奉陰違更多一些。比起尊重她,他們更喜歡權利。
安亦晴讓他明天去坦白一切,雖然有可能會讓女王勃然大怒。但是,這不失爲一種尊重。埃莫里尊重女王,所以做了這一切之後,向她坦白。不得不說,這是一步險棋。但是如果下的好,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抹了把臉,埃莫里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賭吧,賭一把,他不後悔!
第二天,埃莫里一身白色西裝出現在女王的書房。當他進來時,女王正在低頭寫着什麼。蒼白的頭髮,佈滿皺紋的臉,略微有些顫抖的雙手。埃莫里忽然心中微酸,他有多久沒有正視這個祖母了?
女王擡起頭,埃莫里連忙收回眼中的哀傷,低頭恭敬的行了個禮。
“埃莫里,今天你來早了。”
“祖母,今天我來,是有一件事情要向你坦白。”
女王眼神微動,她放下手中的筆,靠在椅子上,“埃莫里,過來說吧。”
埃莫里走到桌前,深深吸了一口氣,直視女王,“祖母,我很抱歉。這些天,我做了一些事情,隱瞞了您。杜蘭特家族的珠寶丟失事件,是我一手造成的。”
女王很平靜,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的問,“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希望祖母能夠看到我,我覺得,我比伊迪絲更具備成爲王儲的能力。”埃莫里說出來了,心裡忽然就平靜了。
女王緩緩起身,直視埃莫里,“既然如此,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一切?”
埃莫里垂頭,聲音有些頹喪,“因爲我知道祖母很厲害,這一切都瞞不過您。祖母,我很尊敬您,所以,我不想在隱瞞了。我想當繼承人,我覺得我比伊迪絲更合適。”
女王沒有說話,房間裡安靜極了,只有古老的大鐘一下一下晃動擺錘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埃莫里都要灰心喪氣了,女王能夠終於開了口。
“將你背後的人帶來,我想見她。”
埃莫里猛地擡起頭,不可思議的看着女王。
“埃莫里,你的事情稍後再說。我要見你背後的人。”
“祖母,這一切都是我自己……”
“把我的話傳達給她!”女王打斷埃莫里的話,沉聲要求。
埃莫里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直到他離開了白金漢宮,仍然頭腦發暈。
他回到家後,第一時間給安亦晴打了電話,將這件事情說明。埃莫里的心中有點兒忐忑,不知道安亦晴會有什麼反應。
半晌,安亦晴忽然笑了一聲,似乎早就有所預料。
“告訴你的祖母,明天上午,我會跟你過去。”
第二天,安亦晴如約和埃莫里來到了白金漢宮。她仍然是一身普通白色長裙,外面套着一件米白色英倫風羊毛大衣。
會客廳中,女王靜靜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女。一身白裙,沉靜,溫暖。似乎這世上一切醜惡,在她面前都無處遁形。
就是這個少女,這一個月將英國攪得雞飛狗跳。就連伊迪絲也被她治的服服帖帖,被逼着登報道歉。
“安小姐,歡迎你的到來。”女王開了個頭。
安亦晴淡笑着和女王握了握手,坐了下來,“親愛的女王陛下,這些日子給您填了不少麻煩,我很慚愧。”
“安小姐誒,華夏國有一句古話,叫做明人不說暗話。我想知道你來這裡的目的。”
安亦晴笑着撫了撫裙襬,“女王陛下想多了,我之前只是來參加世界商會,並不打算染指皇室的事情。可是伊迪絲公主勾引我的丈夫,讓我夫妻二人很苦惱。這才讓我動了心思。說實話,伊迪絲並不適合做英國女王,她的見識和能力,都會讓英國淪爲笑柄。”
“所以你覺得,埃莫里合適?”女王的氣息微沉。
“至少,埃莫里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不是嗎?”安亦晴端起精緻的茶杯,杯中,紅茶縷縷飄香,“其實女王心中早就有數,不然也不會任由埃莫里在杜蘭特家族搞動作。我不信以您的智慧和閱歷,會看不出這一點。女王陛下,我們也不要繞圈子了,有話直說吧。”
埃莫里焦急的等在書房外,書房的隔音太好,他一點兒聲音也聽不到。兩個多小時後,大門打開,安亦晴終於走了出來。
埃莫里連忙迎了上去,“你沒事吧?”
安亦晴笑看了埃莫里一眼,擡步離開。埃莫里跟在她身後,猜測着她和女王之間的談話。
書房中,女王坐在沙發上。紅茶早已經冷了,可她好像沒有察覺似的喝了一口。
回想起剛纔她和安亦晴的對弈,女王心中嘆了一句,真是個聰慧的少女。
拿起電話,女王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接通,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
“安慕雲,哪位?”
“是我,伊麗莎白。安司令,你有一個優秀的孫女。”
酒店裡,埃莫里目瞪口呆的聽完安亦晴所說的一切,半天緩不過神來。
“事情就是這樣,你的祖母早就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她之所以沒有揭穿,是想借你的手懲治一下杜蘭特家族。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試探你對她的忠誠度。事實證明,你表現的很好,她很滿意。”
埃莫里嚥了咽口水,“所、所以,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王儲之位,已經非你莫屬。我已經和女王達成了口頭協議,有埃莫里和安亦晴在的華夏與英國,將一直交好。”說到這裡,安亦晴眼睛眯了一下。其實,有一些事情她沒有告訴埃莫里,伊麗莎白不僅和她達成了百年交好的協議,還和她透露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信息。這些信息,足以摧毀華夏國乃至整個世界。
冷冷的在心中哼了一聲,米國、r國,你們的野心倒是不小!
“埃莫里,好好努力,不要讓你的祖母失望。看的出來,她很重視你。”安亦晴收回心思,鼓勵埃莫里,“相信過不了多久,王儲之位就會公佈於世。你以後需要更加努力纔是。女王可是說了,讓我時刻盯着你。”
埃莫里有些發懵,王儲之位就這麼落在他頭上了?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
“親愛的小晴,我一定會做好!謝謝你!”對於安亦晴,他真的心存感激。
安亦晴笑了,“埃莫里,希望我們以後會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幾天之後,英國皇室召開新聞發佈會,伊麗莎白女王親自出席。在發佈會上,她宣佈了王儲之位的最終人選——埃莫里·奧洛斯!
舉世震驚!
原本大家都以爲王儲非伊迪絲莫屬,沒想到,埃莫里竟然後來者居上,成功逆襲!
所有人都紛紛表達了對埃莫里的恭賀,至於前王儲人選伊迪絲,則被大家遺忘在角落中。
華夏國,一號吳先生的書房中,幾位頂層人物落座於沙發。他們低聲談笑,似乎在等待誰的到來。
這時,房門打開,安慕雲安老爺子走了進來。
吳先生率先起身,大步走了過去。
“安老,您總算來了!”一號握住老爺子的手,臉色有些激動,有些欣喜,“您真的生了個好孫女啊!小晴在英國給我們華夏人長了臉!而且,解決了我們的後顧之憂啊!”
其他人也站起身,連連稱讚。
“是啊,原本以爲伊迪絲上位,米國又要嘚瑟了。沒想到小晴扭轉乾坤,把一直被打壓的埃莫里扶了上去。現在王儲之位定下來,只要埃莫里不犯大錯,繼承人非他莫屬!”
“而且,安小姐還和女王達成了友好協定,安老,您孫女簡直太爭氣了!”
“哎,都怪顧家那小子下手快,不然我一定踏破安家的門檻,把安小姐給娶回來做孫媳婦!”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安老爺子笑眯眯的聽着,也不自誇,也不推卻。等到大家都說完了,安老爺子開了口。
“妞妞這件事也讓我嚇了一跳,這孩子不聲不響總做些嚇人的事兒,回來我一定好好教育教育她。”
大家連忙表示這是好事,一定要多加誇獎。
“安老,小晴那丫頭厲害,我這個做伯伯的也跟着沾光。”吳先生一句話將關係拉進,“等她回來,我要好好誇誇她。這孩子給我們這些老頭子解決了心腹大患啊!”
安老爺子點了點頭,“好,那丫頭一直張口閉口吳伯伯,天天惦記着想回來。不過聽她說公司那邊還有點兒事情,得過段時間才能回來。等她回來了,我第一時間讓她來這兒。吳先生,你就幫我好好敲打敲打她。年輕人嘛,得多提醒。”
吳先生沒說話,但是笑得更開心了。
安老爺子的話中,意思很深。他雖然在說安亦晴亂折騰,但是卻沒有將功勞推出去。吳先生讓安亦晴來這裡,是在試探安家的心思。安老爺子表示等安亦晴回來之後第一時間到這兒來,是在告訴吳先生,安亦晴以及安家沒有外心。並且,也在告訴吳先生,你要是安亦晴的吳伯伯,那我們安家就一直是華夏的安家。
政治交鋒,永遠都波譎雲詭。吳先生放心了,安老爺子也放心了,大家更是放心了。
放在以前,吳先生對安亦晴起警惕之心,有些人還會幸災樂禍。但是自從某三角被阿爾漢掌控之後,所有人都按下了對付安亦晴的心思。誰敢惹她?惹急了人家直接把某三角對華夏國的輸送量提高,到時候需要交代老百姓的還是他們這些人。
華夏國發生的事情,安亦晴在晚上打電話時,從安老爺子口中得知了。對於吳先生的擔心,她只是笑了笑,卻沒有不高興。上位者都是這樣,吳先生對她很客氣,她也樂得兩方交好。
第二天,埃莫里來了酒店。
“親愛的小晴,祖母通知我讓我以後跟在她身邊學習。可能以後會很忙碌,如果你有什麼事,就打我的私人電話。”埃莫里交代。
安亦晴點頭,“好,你忙你的,有事我會找你。過段時間我就回國了,這邊有赫本幫你。她是個能幹的姑娘,會幫到你許多。”
提起安亦晴離開,埃莫里的眼中閃過不捨。
“你什麼時候走?我要爲你辦一場歡送會,還要親自去送你。”
安亦晴笑看了他一眼,心中一暖,“你現在是王儲,不要隨便亂跑。歡送會我接受,但是去機場送我就免了。萬一真出現恐怖襲擊,我怎麼跟女王交代?你好好加油,以後有的是機會去華夏。”
埃莫里一想也是,便不再執着。這麼多天,他和安亦晴之間已經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也許這種友誼夾雜着利益,但是在這個圈子中,能如此交心,已經很難得了。至少,埃莫里敢說,在不傷害到國家利益的情況下,他會全心對待這個朋友。
安亦晴同樣如此。他們都是有責任有使命的人,如果身無一物,也許會爲對方拋頭顱灑熱血。但是,他們身上揹負着責任。這種責任,讓他們避開對方的底線,成爲了另類的好友。這樣的友情,安亦晴覺得也很珍貴。
埃莫里離開了,開始了他忙碌的王儲生活。赫本·傑斯在安亦晴和埃莫里的幫助下,開始掌控傑斯家族的核心權利,也取得了不菲的成績。
皇室之爭告一段落,接下來,將是更重要的一場戰鬥——黑暗議會。
幾天之後,安亦晴跟隨夏皓以及布魯赫老親王,還有兩大長老、艾迪巴利,和布魯赫家族的一干高層,前往黑暗議會總部。
黑暗議會古堡,透過長長的底下樓梯,安亦晴來到了陰森的底下宮殿。不同於布魯赫家族的奢華和輝煌,黑暗議會的地下宮殿,更多的是陰森之氣。
大家走到大門口,艾迪遞出名卡。黑暗議會會員認證之後,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
入眼的,是一個寬敞的會議室。會議室的正中央,擺放着一張長方形會議桌。會議桌周圍擺放着許多椅子,是血族和狼族核心人員的位置。在會議室的四周,還擺放着一排排靠椅,這是來參加議會的血族和狼族一干成員的位置。
此時,會議室中已經坐了許多人。爲首的是現任黑暗議會會長,在他的下首左右側,是兩名副會長以及四位黑暗議會的長老。說起這四位長老,安亦晴聽布魯赫老親王說,他們已經活了許多年,實力和他不相上下。其中,有兩位長老支持密黨,另外兩位長老,一個支持魔黨,一個支持狼人。
“布魯赫親王殿下,歡迎。”黑暗議會會長起身,笑着說。
老親王頷首示意,並沒有因爲他是會長而有所恭敬。這個會長是魔黨lasombra家族的走狗,平時沒少給他們使絆子。
在衆人的注視下,布魯赫老親王帶着兩位布魯赫家族長老坐在了會議桌前。巴利艾迪則帶着被斗篷籠罩的夏皓和安亦晴坐在了外圍座位上。其他布魯赫家族成員也一一落座,等待着會議召開。
會議桌上的各個家族核心成員在巴利和艾迪身上掃了一眼,最後落在身着斗篷的夏皓和安亦晴身上,眸色未動。
許久之後,所有人到齊,黑暗議會會長選舉,正式開始。
“大家都到齊了,那麼,我們來進行這一屆會長選舉。”現任會長輕聲開口,他掃了四周一眼,最後落在了lasombra家族族長巴赫、也就是露易絲的父親身上。
“我支持巴赫族長當選會長。”他舉起手,沉聲說。
“我支持布魯赫親王當選,論資歷,他更適合這個位置。”一名議會長老開口。
大家面面相覷,紛紛在底下竊竊私語。議會剛剛開始,直接被推向高潮,進入了膠着狀態。
“大家都知道,lasombra家族一直是血族最強大的家族,讓巴赫先生當選會長,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的確,巴赫先生適合這個位置。”
血族紛紛發言,狼族也坐不住了。
“你們血族的確很優秀,但是比起我們狼人,卻還差了一點。論魁梧,論力量,都應該是我們族長當選纔對。血族嗎?就一邊涼快去吧!”
“就是,一個個瘦的跟猴子一樣。一邊涼快去吧!”
“哈哈哈!”
狼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是出了名的,說話也沒有血族的斯文優雅,更多的是粗暴簡單。血族人對狼人非常不屑,但是偏偏狼人族人數比血族加起來都要多幾倍,而且生命力頑強。這讓一向自詡高貴的血族非常不爽,覺得和這種卑劣的生物生活在一起,簡直是降低了他們的格調。
狼人紛紛叫囂,血族一干成員忍受不了了。也紛紛咒罵起來。場面一時陷入混亂。
會議桌上的一干血族和狼族高層默不作聲,有的垂眸不語,有的笑容詭異,有的面容冷峻,各不相同。巴赫陰晦的看了一眼衆人,最後將目光落在布魯赫老親王身上,微微一笑。
“布魯赫,我之前聽說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有人說,你找到了紫金血皇的繼承人。”
會議室頓時安靜無比,叫囂的狼人和血族紛紛噤聲。
紫金血皇,是一個強大的存在。紫金血皇的繼承人,更是讓所有人都敏感。
布魯赫老親王怎麼能不知道巴赫的心思,無非就是要將夏皓推到風口浪尖上。
“的確,我的確找到了紫金血皇的繼承人。並且,他已經繼承了偉大的祖先該隱的紫金原血。”
“噢?既然這樣,他一定是一個偉大的強者。布魯赫,你怎麼不把他帶來讓我們看看?”巴赫繼續笑。
老親王冷笑了一聲,這時,一直坐在外圍的夏皓緩緩站起身。他摘下蓋在頭上的斗篷帽子,面容冷峻,“我是夏皓,紫金血皇的繼承者。巴赫閣下,你有疑問?”
一干血族成員沒想到紫金血皇的繼承者竟然坐在他們身邊,紛紛嚇了一跳,擡頭仰望着高大的男人。會議桌上的一衆高層也看了過來,密黨家族眼中露出欣喜。中立黨派神色各異,而魔黨家族,則是一臉不屑。至於狼族人,在看到夏皓白皙的臉時,嗤笑一聲。
“這就是你們血族祖先的繼承者?白白淨淨,跟個娘們兒一樣!他的腦袋還不如我的拳頭大!”一個狼人說。
血族人有的憤怒,有的沉默,有的看好戲。
巴赫看了夏皓一下,挑着眉笑了,“這位就是血皇的繼承者?貌似,是個東方人。”
“不錯,我是華夏人。”夏皓走上前,高大的身形魁梧而充滿了爆發力,一向充滿憨笑的眉眼此時冷峻無比,凌厲的眸光充滿了血皇應該具備的壓迫感。
巴赫看着夏皓的眼神,心中一突。這眼神竟然讓他感到心慌,這不是個好現象。
布魯赫老親王連忙將自己的椅子讓給夏皓,自己則拉了張椅子坐在一旁。夏皓被兩位布魯赫長老和老親王夾在中間,看起來卻絲毫不覺得氣場被壓制。
他靠在椅背上,雙手交疊放於腿上,目光微冷,“各位,對於血皇的我,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衆人面面相覷,他們看不出夏皓的實力,不敢做這個出頭鳥。就連巴赫和一干魔黨衆人也噤聲,紫金血皇的名諱實在讓他們太過忌憚,一時半刻也拿不定主意。
布魯赫老親王很滿意這種情況,他輕咳一聲,開口道,“既然巴赫族長讓夏先生露了臉,那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說。夏先生是我們偉大的祖先該隱親自選定的繼承人,他是我們血族至高無上的王。我覺得,在座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夏先生身份更加高貴。所以,我提議,夏先生是最有資格成爲議會會長的人。所以,我選夏先生。”
布魯赫老親王發聲,其他密黨家族成員自然緊隨其後。
“布魯赫說的有理,夏先生是血皇繼承人,最有資格稱爲議會會長。我投贊成票。”支持密黨家族的那位議會長老舉起了手。
另一位同支持密黨的長老見狀,也加入了隊伍。
這一下,整個會議廳中,已經有百分之二十五的人成爲了夏皓的支持者。
黑暗議會會長選舉,血族和狼族各佔百分之三十的選票。另外百分之四十,在會長以及兩位副會長和四位長老手中。現在,中立黨派和魔黨手中還有百分十五,狼族有百分之三十,黑暗議會會長几人中,還有百分之三十的選票。想要讓夏皓順利通過,必須至少達到百分之六十的贊成票才行。
然而現在只有百分之二十五,距離選舉通過,還差很大一塊。
衆人臉色各異,魔黨衆人紛紛看向巴赫。
巴赫坐在椅子上,神色莫測的看着冷峻的夏皓,眯着眼睛。半晌之後,他忽然開口。
“按照身份來說,夏先生的確是會長的最佳人選。但是,黑暗議會是血族和狼人的高層核心圈,不是隻有身份就行的。更重要的,是讓我們生存下來的實力。據我所知,夏先生在一年前,還是個普通人。一年的時間,會到達幾翼實力呢?”
巴赫的話得到了許多人的一致贊同,黑暗議會會長更重要的是實力。
布魯赫老親王冷眼看着這一切,冷笑了一聲,“據我所知,我們現在的這位會長大人,貌似實力只有六翼。在我們血族中,六翼實力,是不是太普通了?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艾迪,坐在輪椅上那邊多年,現在也快衝到八翼了呢。”
黑暗議會會長臉色一暗,當初精選時,他的實力就被人詬病。這是他的痛腳。沒想到,現在又那這點來說事兒。
壓下心中的怒火,議會會長扯了扯嘴角,笑了笑,“老親王說的是,我的實力絕對不是最頂尖的。不過,當初競選時,大家看中的是我顧全大局的能力以及傑出的領導能力,這一點,我想親王閣下也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夏先生,他貌似才成爲血族不到一年啊……”
巴赫這時也笑了,“是啊,我調查過這位夏先生。在成爲血族之前,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學生。用華夏國的話來講,他只是一名逆襲的吊絲。這樣的普通人,有什麼能力領導血族和狼族?搞不好,明天就會被教廷那幫雜碎給滅了!”
許多不知情的人在聽巴赫說完夏皓的身份,立刻搖了搖頭。不過是個不起眼的普通人,怎麼能承擔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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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673章 夏皓!戰!
看着衆人對夏皓投來不屑的目光,布魯赫老親王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雖然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看到這些人如此不尊重祖先留下來的繼承人,老親王心中還是劃過一絲寒意。
這時,夏皓忽然拍了拍他的手,給了他一個淡定的眼神。
“各位,我來說幾句。”
夏皓開口,引來了大家的注意。、
“剛剛大家的話我聽明白了,只不過是因爲我的實力,所以沒有資格擔當黑暗議會的會長。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來一場一對一的對決,如果我贏了你們選中的人,這個會長就是我的。如何?”
布魯赫老親王心中一驚,這簡直就是胡鬧!夏皓雖然已經有十翼的能力,但是卻沒有任何打鬥經驗。在座的都是生活了好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老怪物,他們的心機和經驗,哪裡是夏皓能對付的了的?
正要反駁,卻見夏皓回頭看了他一眼。
布魯赫老親王被夏皓眼中的光芒所震懾,愣在了原地。他看到的,不是一個普通少年的盲目自信,而是身爲一個王者的果斷與拼搏。不由得,他忽然想起該隱祖先以一己之力對抗無數高手的歷史。也許,正是因爲夏皓有這種韌勁,該隱纔會選擇了他。、
夏皓的提議讓衆人驚疑不定,有的人甚至嗤笑出聲。
“小屁孩兒毛都沒長齊,就想跟我們單挑?哈哈哈,布魯赫,你家這孩子是來玩過家家嗎?”狼人一個族長毫不掩飾,狂笑不已。其他狼人也紛紛笑出聲來,完全沒將夏皓的挑釁放在眼裡。
血族雖然沒有那樣張狂,但是臉上的嘲諷卻也不少。
“這位夏先生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什麼都敢做。呵呵。”巴赫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不過,既然你提出來了,那我們也不好反駁。就跟現在的黑暗議會會長比吧,看看你的實力。”
被點到名的黑暗議會會長躍躍欲試,他雖然實力不高,但是對付一個小屁孩,還是綽綽有餘的。
夏皓穩坐在椅子上,看了那會長一眼,問,“我打贏了你,會長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會長一愣,條件反射的看向巴赫。
巴赫笑了,“當然不是。血族高手如雲,你想坐上會長的位置,就把他們全都打敗。”
布魯赫老親王拍案而起,“巴赫!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血族高手那麼多,夏皓要是一個一個打,車輪戰還不得累死!這巴赫是成了心要戲弄他!
巴赫看着布魯赫老親王,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布魯赫,我只是一個提議而已。如果這位夏先生打不過,可以認輸嘛。”
布魯赫老親王還要說什麼,卻被夏皓拍了拍肩膀,按在座位上。夏皓站起身,淡淡掃了衆人一眼。
“既然巴赫閣下這樣說,那就這樣辦吧。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
巴赫挑眉,“請說。”
“如果我贏了,會長之位你們不許再有異議。另外,我要我的同伴坐上副會長的位置!”
巴赫沒想到夏皓會有這樣的要求,不由得問,“你的同伴是?”
話音落下,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
“是我。”
在衆人的目光中,一個身披斗篷的纖細女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緩步走到夏皓身邊,摘下了斗篷的帽子。
一張精緻如玉的小臉暴露在衆人面前,大家看着她,眉頭擰成一個疙瘩。
“哈哈哈!”忽然,會議廳爆發出一陣大笑,狼人一位族長笑得幾乎打跌,“讓一個娘們兒來做副會長!小屁孩兒是不是還沒睡醒啊?!”
“就是!小娘們兒還是回家帶孩子吧,哈哈哈!”
在衆人的嘲諷聲中,巴赫皺着眉看着眼前的少女,問,“閣下是哪位?”
“華夏,安亦晴。”
笑聲戛然而止,所有人好似被捏住了脖子,幾乎連呼吸都停住了。他們剛剛聽到了什麼?這個女人是誰?
安亦晴,這個名字他們再熟悉不過。以一己之力力抗紅衣大主教和二十名陰陽師,教廷無數精英都栽在她的手中。對於她的事蹟,血族和狼人中都津津樂道。甚至,還出現了一批崇拜者,對安亦晴佩服的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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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天,在看到安亦晴本人時,他們竟然覺得是那麼不可思議。
這時,一個弱弱的聲音問,“安亦晴……是那個打敗勞倫斯大主教的安亦晴嗎……”
在衆人的注視下,安亦晴挑了挑眉,“如果你說的是死在黑森林的那位,我想,我就是那個安亦晴。”
轟——所有人爆發出一陣躁動。狼人族的許多人眼中爆發出濃濃的戰意,對於強者,好戰的狼族永遠都充滿了熱情。而血族就沒有那麼歡快了,巴赫臉色微沉,魔黨其他家族也紛紛心中一沉。
安亦晴,絕對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
“想必,剛纔夏皓的要求你們已經聽到了。他跟你們車輪戰,如果贏了,會長和副會長的位置,是我們的。”安亦晴說。
“這不可能!”黑暗議會的一名長老想也沒想就回到,“黑暗議會的高層怎麼可能會存在人類?!我不允許這樣做!”
安亦晴柳眉微挑,冷眸看向那位長老。這老頭子是支持魔黨的,是lasombra家族資歷最深的老妖怪。此時,這老頭子充滿殺氣的瞪着她,似乎想要將她撕碎一般。
安亦晴冷笑一聲,“不可能?血族和狼人族之所以成立黑暗議會,是爲了讓暗黑世界更加穩固,不受外人欺負。那麼,也就是說,黑暗議會的實力非常重要。我認爲,我的實力足夠進入議會高層,成爲副會長。又或者說,難道你、你,或者你,能夠打敗紅衣大主教嗎?”
被安亦晴點名的議會會長和兩名副會長羞紅了臉,他們的實力不高,打敗紅衣大主教是不可能的事。
“實力高又怎樣?你是人類!”那老頭子冷哼一聲。
安亦晴悠然一笑,“我覺得,擁有一個實力深厚的人類會長,總比被一個實力不高的血族管理要強。至少,在教廷打過來時,我還能保你們一線生機。當然,你們可以不答應。不過到時候,就不要怪我下手無情了。”
那名長老哪裡被這樣威脅過,砰的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
“你想怎麼樣?!這裡是黑暗議會,到處都是高手!別太囂張!”
話音剛落,門外轟隆一聲,結實的大門“砰”的被炸開。在衆人驚悚的目光中,一百來號黑衣人破門而入,將會議室圍的裡三層外三層,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爲首的那名黑衣男人大步走到安亦晴身邊,冷眸掃了一眼衆人,沉聲道,“小姐,血衛軍集結完畢!”
這一下,瞎子都看得出來,這些殺氣騰騰的黑衣人都是安亦晴的!
“你想做什麼!這裡是黑暗議會!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安亦晴冷笑一聲,拉過椅子坐下來,冷冷的看着衆人,“各位,我不想與大家爲敵。但是,如果各位不把副會長和會長的位置給我,我們自然要好好聊聊!”
血族和狼族面面相覷,都陰沉着臉。他們這些暗黑物種竟然被渺小的人類給威脅了!
巴赫臉色陰沉如水,看向布魯赫老親王,“布魯赫,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這些人是你帶過來的,你想造反嗎?”
“造反?”老親王笑了一聲,起身走到夏皓身後站定,“血族一向以血皇爲尊,夏先生是該隱祖先親自選中的繼承人。你們不聽從他的安排,巴赫閣下,想要造反的人是你們吧?”
巴赫冷笑一聲,“該隱祖先選中的繼承人?你用什麼來證明?誰知道是不是你想要掌控血族隨便找來的人?”
布魯赫老親王的臉色也冷了下來,“既然你不相信,那就用實力來證明。不過,事先我們得說好。如果夏先生贏了,血族所有人都要聽從他的安排!不許有異議!”
“好!只要他能夠證明自己是紫金血皇的繼承者,只要他能夠擊敗我們的高手,那麼黑暗議會的事情,全憑他做主!”
巴赫這邊搞定了,但是狼族卻還在叫囂。他們的祖先可不是該隱,沒有必要爲了一個什麼血皇而放棄精選會長的資格。
“狼族首領,如果你們有意見,也可以出幾名高手來挑戰我。我會讓你們心服口服。”夏皓輕描淡寫的說。
狼族幾個族長被成功激怒了,立刻加入了挑戰夏皓的隊伍。
一時間,一場會長精選徹底變成了決鬥場。所有人全部移步到訓練場,觀看這場似乎沒有任何懸念的比賽。
經過謹慎的討論,血族魔黨和中立黨一共選出了十名高手。其中,不包括黑暗議會會長以及兩位副會長。而狼族則選出了五位頂尖高手加入這場戰鬥。這些人布魯赫老親王都有耳聞,都是血族和狼族之中大名鼎鼎的戰鬥狂人。夏皓想要贏他們,實在要花費一番功夫。
現在,只盼着這些日子夏先生的閉關能夠有所進步吧。
“安小姐,你說夏先生他能贏嗎》?”看見夏皓走上決鬥場,布魯赫老親王忍不住問。
安亦晴坐在一旁,淡淡的笑了。
“親王殿下,你要相信該隱祖先的眼光。耗子,絕對比你看到的更加強大。”
決鬥場上,夏皓將西裝外套脫下,捲起了裡面深藍色襯衫的袖子,露出精壯的手臂。他淡淡的看着魔黨派來的高手,輕輕頷首。
第一個出場的,是lasombra家族中最有名的戰鬥狂人賽斯。賽斯現在的實力是超八翼水準,和巴利的實力不相上下。以夏皓現在的實力,想要打敗他,非常簡單。
靜靜的站在原地,夏皓看也沒看賽斯,充分表達了對他的無視。賽斯觀察了許久,根本找不到對方的破綻。沉了口氣,飛身衝了上去。
血族以快著稱,賽斯只是眨眼之間便衝到了夏皓面前。他的五指成爪,掌心泛起暗紅色光芒,毫不留情的向夏皓的心口捅去。夏皓冷笑一聲,腳步一錯,躲開他的攻擊。緊接着,身子一晃,沒了蹤影。
賽斯心中大驚,沒想到夏皓的速度竟然這樣快。他連忙回頭,搜索夏皓的身影。然而,就在這時,夏皓在原地再一次出現,手掌握拳,夾雜着猩紅光芒,一拳砸在賽斯的後心窩。賽斯被一拳打飛,在空中翻了個身,堪堪站穩。
第一回合,夏皓勝。
密黨家族紛紛鼓起掌來,魔黨衆人臉色陰沉。狼族一臉看熱鬧的模樣,看着血族互相廝殺。
賽斯憤怒極了,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偷襲,這讓他非常不爽。低吼一聲,雙手握拳,再一次衝了上去。
夏皓腳步不動,雙手飛快格擋。猩紅光芒時不時在空中劃過弧度,賽斯一次一次被他擒住雙手。
這時,賽斯的眼中忽然閃過一道紅光,牙齒猛地變尖。他尖聲嘶鳴,後背“忽”的長出八翼黑羽!與此同時,強大的氣流席捲全身,這纔是血族超八翼該有的實力。
夏皓眼中流露出一絲訝異,稱爲吸血鬼這麼久,他還真沒怎麼見過其他血族解封戰鬥狀態。
不過,他也只是挑了一下眉,卻沒有任何擔憂。賽斯解封了戰鬥狀態,整個人飛向空中,然後飛速朝夏皓衝來。夏皓臉色平靜,雙手在空中劃出一個圓形符號,猛地推了出去。
賽斯一驚,連忙煽動羽翼掉轉方向。夏皓使用的是血族特有的咒語攻擊模式,只有天賦極高的血族才能學成。
賽斯的逃離並沒有讓那攻擊停止,那符號好似長了眼睛一樣,緊緊跟在他的身後。賽斯加快速度,在整個訓練場中到處飛行。這時,夏皓忽然一笑,身子一閃消失在原地。
緊接着,在衆人驚悚的目光中,他詭異的出現在半空。可怕的是,他的背後並沒有長出翅膀!
正忙着逃竄的賽斯一回頭,就看到前方的夏皓。他心中一驚,就要換個方向。然而,夏皓迅速欺身上前,一個血紅光球砸向賽斯。後又追兵,前有夏皓,賽斯手忙腳亂。不出片刻,便被符號和光球雙雙砸中,從空中掉了下去。
夏皓緩緩落在地面,距噶臨夏看着被砸的暈頭轉向的賽斯。
“你不是我的對手,下一個。”
訓練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個一年前還是個普通人的男人,竟然在一年之中變得這樣強悍。超八翼的水準竟然被他虐成了渣渣,他到底有多強?
魔黨一衆的臉色全都沉了下來,巴赫眼睛微眯,看着挺拔的站在訓練場中央的夏皓,心中浮起不好的念頭。似乎,這個男人比他想像中的要強太多。
“夏先生的進步讓我刮目相看,我能感覺的到,他又變強了。”布魯赫老親王坐在一旁,唏噓道。
安亦晴沒有回話,她這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血族較量。再一次,她深深的覺得不會飛實在很鬱悶。
經過了秘密的商量,巴赫等魔黨改變了作戰計劃。他們將原來應該出場的第二位高手換掉,變成了魔黨一個家族的一位艾西爾族長。
布魯赫老親王一見艾西爾上場,怒了。
“艾西爾,你竟然這麼無恥!活了一千多年的老傢伙竟然敢跑來欺負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你還有沒有點兒臉面!”
艾西爾瞪了瞪眼,卻沒有說話。講真,他也覺得丟臉。然而,巴赫卻笑了。
“布魯赫,血族只有強者,沒有長幼。既然夏先生想要成爲黑暗議會的會長,那麼他就要擁有打敗所有人的實力。夏先生,你覺得呢?”
夏皓沒有回答巴赫的話,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他對着艾西爾點了點頭,“開始吧。”
艾西爾回禮,臉色漸漸變得嚴肅。他靜靜的站在原地,注視着夏皓,時刻尋找攻擊的機會。
夏皓仍然是淡淡的表情,但是,這一次,他先動了。
高大的身子化爲一抹血紅光芒,夏皓猛地衝了出去。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威壓,艾西爾瞳孔一縮,嘶鳴一聲,十翼黑羽猛地張開,飛向高空。
安亦晴紅脣微抿,十翼黑羽!
“親王殿下,這個人的實力跟你比如何?”
布魯赫親王搖了搖頭,“他雖然也是十翼,但是比起我來還差一些。夏先生對付他,應該不會落敗。”
場上,艾西爾解封戰鬥力,氣勢全開。十翼黑羽巨大無比,在空中帶起一陣陣颶風。夏皓仍然沒有解封戰鬥模式,他憑藉着赤手空拳,一套套符號接連推出去。血紅色的光芒愈發耀眼。
艾西爾雖然實力強悍,但是耐不住夏皓擁有符號攻擊。那麼多符號,接二連三的砸在他的身上。艾西爾心中大驚,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打法。這是什麼法術?血族什麼時候有這樣的戰鬥模式了?
這時,夏皓忽然腳步一點,騰空而起。他雙手在胸前抱圈,一抹耀眼的血紅光芒在雙手之間越來越大。伴隨着耀眼的紅光,夏皓的衣衫無風自動。俊朗的眉宇在血紅之中顯得格外妖魅。
艾西爾見狀,立刻也做出相同的舉動。只不過,他的光球要更大一些,周圍的颶風也更加強烈。
“夏先生怎麼還不解封戰鬥模式!”艾迪驚呼一聲,艾西爾那老怪物的實力他清楚,夏皓真的能承受得住嗎?
布魯赫老親王和安亦晴齊齊盯着夏皓的身影,聽到艾迪的話,老親王看了他一眼。
“夏先生是故意不解封戰鬥模式的,我在想,他是想嘗試一下自己的極限。”
“嘗試極限?!這都什麼時候了?!”艾迪再一次驚呼,“艾西爾那老怪物實力那麼強,要是真被打中了,夏先生之後的比賽怎麼辦?!”
安亦晴仍然盯着夏皓,卻開口回答了艾迪的問題。
“華夏國有一個詞,叫做破而後立。越是超越極限,進步越大。所爲置之死地而後生,就是這個道理。更何況,你們怎麼知道耗子憑藉着原始形態就不會贏?”
艾迪一愣,是啊,他們怎麼就確定夏皓不會贏?
就在幾人說話之間,夏皓和艾西爾動了。兩人紛紛推出光球,伴隨着強大的氣流和颶風,血紅色和暗紅色光球亮亮相撞,發出一聲震動神經的悶響。
衆人齊齊擋住眼睛,耳邊嗡嗡作響。許久之後,帶光芒散去,大家全都放下手臂,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地面上的磚石已經碎成了渣渣,夏皓站在那裡,傲然挺立。而艾西爾卻是單膝跪地,嘴角流出一抹猩紅。在衆人的注視下,巨大的十翼黑羽緩緩收起,艾西爾“噗通”一聲,終於挺不住,倒在了地上。
“你不是我的對手,回去治傷吧。”
布魯赫老親王“刷”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激動的看着臉色如常的夏皓,眼中溢滿了不可思議。
對抗十翼親王,竟然還能面色如常,夏先生究竟到了怎樣的實力?!
太好了!血族有救了!
密黨衆人紛紛激動起來,而魔黨卻是一陣低迷。夏皓連贏兩場,就連艾西爾老親王也輸了,這讓他們很是恐懼。難道,紫金血皇的繼承人就這麼變態嗎?連十翼都打不過他!
巴赫臉色黑的嚇人,他低估了這個繼承人的實力。這個男人,比他想像的要強悍太多!
“你們還有誰要上嗎?”夏皓這時甩了甩有些痠痛的手,問。
魔黨一衆面面相覷,十翼都打不過他,他們上去不是找死嗎?
布魯赫老親王見到這一幕,眉開眼笑,“如果大家都不上,那麼就是夏先生贏了。會長之位,也就是他的了。”
魔黨衆人躁動起來,這時,一直沉默的巴赫忽然站起身,緩步走了上去。
“巴赫,你想自己上?”布魯赫老親王皺眉問,這傢伙的實力很神秘,也很少出手。夏先生對上他,勝負未可知。
“當然,這位夏先生的實力強悍,我要好好討教一下。”巴赫慢條斯理的脫下西裝外套,陰冷的笑。
布魯赫老親王覺得不妥,“巴赫,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很不公平嗎?如果夏先生打敗了你,是不是還有和接下來的十幾名血族高手對戰?這樣的車輪戰,你們魔黨不覺得羞恥嗎?”
魔黨衆人面面相覷,的確,這樣太羞恥了。讓人家和兩個親王級別的人物打,打完了在和他們這些小嘍囉車輪戰。說實話,他們自己都覺得羞恥。
“我巴赫當然不會做那樣不要臉的事情。夏先生,只要你打贏了我,魔黨一族將聽從你的安排。黑暗議會選舉的事情也不再過問。當然,如果你輸了,就請帶着你的人類朋友離開這裡。黑暗議會,不需要弱者。”
布魯赫老親王還想在說些什麼,誰知夏皓一揮手,制止了他。
“我答應你的要求。”夏皓說完,走到場中央,等待着巴赫上場。
巴赫慢條斯理的走過去,一步一步都帶着強大的氣場。夏皓明顯能夠感覺到,這個人和之前兩個高手完全不是一個水平。甚至,他已經超越了布魯赫老親王。
這樣的水平,也許,馬上就要超過十翼了吧。
血族中,最低級是兩翼,最高級是十二翼。普通血族都是黑羽,十二翼黑羽是最高級。而在十二翼黑羽之上的,是十二翼紫羽,然後是紫黑金。夏皓當初剛剛接受紫金原血傳承時,十二翼的顏色就是紫黑。但是後來由於他的實力不夠,所以轉化成了普通黑羽。從兩翼修煉到十二翼,需要很漫長的一個過程。而從十二翼黑羽修煉成十二翼紫羽的血皇,更是寥寥無幾。從十二翼紫羽變成十二翼紫金,幾乎沒有可能。
夏皓勝在是紫金血皇的繼承者,所以,他的原始形態就是十二翼黑羽。只不過,想要稱爲十二翼紫金,還需要很長的路要走。
現在看情況,這巴赫親王應該至少是十翼黑羽了。
“夏先生,你小心了。”站在場上,巴赫扯開嘴角笑了一聲。牙齒用肉眼可見的速度極速增長,眼睛變成了血紅色。同時,只聽一陣呼啦一聲,巨大的黑羽在巴赫身後展開,捲起一股颶風。
衆人全都齊齊倒抽了一口冷氣,十二翼!竟然是十二翼黑羽!
布魯赫老親王猛地站了起來,心中震撼。巴赫竟然已經成爲了十二翼黑羽。要是沒有夏皓的存在,他一定會成爲血族的王者!
怪不得,怪不得他會如此叫囂。放眼血族,沒有人能打得過他!
夏皓看着巴赫的十二翼黑羽,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隨即,又歸於平淡。他忽然淡淡一笑,心中思緒莫名。
這時,巴赫煽動十二翼黑羽,飛向半空。
“夏先生,解封你的戰鬥形態吧。讓我看看,紫金血皇的繼承人,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夏皓仰頭望着天空,薄脣微抿。片刻之後,他的眼中忽然紅光一閃,後背巨大的羽翼緩緩展開。
十二翼!竟然也是十二翼!
十二翼黑羽中,夾雜着紫色的光芒,讓羽翼看起來更加耀眼。與此同時,一股巨大的威壓席捲四面八方。一些實力較弱的血族和狼人,臉色變得慘白。
狼族和血族的幾位長老見狀,立刻走上前,擋住恐怖的氣息。同時,他們的身體有些顫抖,這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對該隱祖先的恐懼。
夏皓緩緩飛向天空,冷冷的注視着對面的巴赫。
“巴赫閣下,得罪了。”
話音落下,夏皓化爲一抹血紅,衝了過去。巴赫冷冷一笑,雙手紅光閃爍,迅速襲向四周。
原本消失的夏皓迅速躲過巴赫的襲擊,鬼魅般的調轉方向,再一次襲來。巴赫的戰鬥經驗極爲豐富,這點兒能力對他來說只是小菜一碟。當下的,雙拳緊握,兩個血紅能量球擊出。夏皓的身影忽然出現,極速向後退去,躲過了能量球。
“只有這樣的實力嗎?太弱了!”巴赫嘲諷一笑,語氣中充滿了奚落。
夏皓並沒有因爲被羞辱而感到生氣,他一個轉身,再一次衝向巴赫。右手成爪,血紅色能量向巴赫的喉嚨襲去。巴赫冷笑醫生,伸手擋住夏皓,與此同時,另一隻手襲出,襲向夏皓的胸口。
夏皓沒有躲,直面迎了上來。他任憑巴赫的拳頭打在自己的胸口,右腿高高擡起,血紅能量踹向巴赫的肚子。
巴赫沒有想到夏皓會這麼不要命,一下被他踹了個正着。他連連後退幾步,看向夏皓的眼神第一次出現了變化。
“看來還有兩把刷子,倒是有些衝勁兒。”他揉了揉肚子,“不過,還是太弱了!”
話落,巴赫化爲一抹流光,襲向夏皓。夏皓沒有動,眯眼注視着周圍的一切。片刻之後,他眼睛一亮,忽的轉身擊出一拳。
與此同時,一個紅色光球忽然出現在他背後,正好和他的拳頭精準相對。
轟——巨大的拳風與可怕的颶風席捲全場,衆人被衝擊的東倒西歪。只有幾個親王級別的能夠堪堪穩重身形。布魯赫老親王頂着強大的颶風擡頭看向空中,只見夏皓和巴赫兩人拳拳相撞,每一拳都會爆發出強大的毀滅力。不愧是十二翼黑羽!能力太強大了!
夏皓和巴赫兩人一拳相撞,猛地分開。巴赫站在空中,甩了甩拳頭。
“有兩下子,不過,這樣還是不夠。”他冷冷一笑,雙手開始在虛空畫着奇怪的符號,“你不是會符號攻擊嗎?我們來比比這個。”
說着,符號完成。巴赫猛地退出,巨大的符號好似一座大山一般,向夏皓砸去。
夏皓心中一驚,沒想到巴赫竟然也會符號攻擊。他迅速轉身離開,巨大的血色符號在背後緊追不捨。
偌大的訓練場,夏皓被符號追的狼狽逃竄。巴赫冷冷的站在半空,笑看着這一幕。密黨衆人的心都被提了起來,他們能夠感受到巴赫那個符號攻擊所隱藏的巨大威力,十二翼黑羽的能量,不是好玩的!
就在大家擔憂之時,夏皓忽然轉頭看了一眼血紅符號,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安亦晴精準的捕捉到他的笑,眼睛一眯。
在衆人的注視下,夏皓忽然停在半空,任憑血紅符號砸向自己。他的右手快速在空中比劃着什麼,看起來像是符號,但又不完全一樣。
“夏先生想做什麼?符號攻擊已經來不及了啊!”艾迪怪叫一聲。
不僅是他,就連一向沉穩的布魯赫老親王也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就要衝上去,卻被安亦晴一把抓住。
“小晴?!”
安亦晴搖了搖頭,“你該相信他!”
布魯赫老親王一愣,順着安亦晴的目光看向半空。巨大的血色符號馬上就要貼向夏皓的面部,就在這時,他手中的動作停止。一抹血紅色光芒在他面前爆發,鋪天蓋地的涌向那血色符號。血色符號停頓了一秒,緊接着,它似乎着了魔一樣,調轉方向向巴赫砸了過去。
這……這是怎麼回事?符號攻擊還能這樣用?!
布魯赫家族的二長老在這時忽然猛地站起身,激動的盯着半空的夏皓,“反噬!這是血族的絕學,反噬能力!”
反噬!顧名思義,能夠反噬一切力量!這是血族的秘技,已經上千年沒有人能夠練成。布魯赫老親王激動了,他只是抱着試探的心思將這些秘技告訴了夏皓,沒想到他真的學會了!
天才啊!不愧是祖先該隱選中的繼承人,天才啊!
就在大家激動的不能自已的時候,那巨大的紅色符號已經追到了巴赫的身後。巴赫想罵娘,本以爲那小子會符號攻擊已經夠強大了,沒想到他竟然還學會了反噬!
秘技不要錢嗎?!
眼睜睜的看着符號砸在自己身上,巴赫再也沒了力氣逃跑。巨大的符號好似大山一樣,將自己砸在地面。硬生生在地面上砸出了一個大坑。
魔黨衆人心中一驚,立刻衝上去救人。剛剛還衣着整齊的巴赫此時灰頭土臉,剛纔他的符號攻擊用了百分之八十的力量,效果當然不同凡響。只是沒想到,最後倒黴的竟然是自己。
甩開扶着他的手,巴赫擦了擦臉上的灰塵,再一次飛了起來。
夏皓見他如此堅韌不屈,倒是多了一絲敬佩,“怎麼?巴赫閣下還打算繼續嗎?”
巴赫陰惻惻一笑,“不戰到最後,絕不罷休!”
地面上,布魯赫老親王嘆了一口氣,“這巴赫的實力和天賦都是一等一的,要不是野心太大,說不定真能夠爲我們所用。”
安亦晴聽了這話,笑了笑,“野心大,那就讓他得到自己想要的。巴赫這個人,不是控制不住。只是還沒出現能夠控制住他的人。”
老親王一愣,細細的琢磨了安亦晴這番話,倒是覺得的確是這個理。
這時,夏皓和巴赫再一次對峙起來,準備進行第二場比試。
然而,就在此時,頭頂忽然發出“轟隆隆”一陣悶響,訓練場的地面都跟着晃動了起來。
血族和狼族衆人連忙起身,怎麼回事?!
這時,訓練場的大門忽然被推開,一個滿身鮮血的人跌跌撞撞衝了進來!
“不好了!教廷來襲!大規模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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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674章 神級!戰!
古堡之外,枯老的樹藤爬滿牆壁,庭院中充斥着濃濃的寂寥。有些生鏽的大門,隨着寒風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讓人聽了牙根發酸。偌大的挺遠之中,一羣身着白袍的人負手而立。初步看過去,至少也得有一百多號人。
“外面都已經清理妥當了?”爲首的男人忽然開口。
在他身後的一名白袍男子垂頭回應,“是,這裡本就少有人來,周圍已經都控制起來了。”
那男人滿意的點點頭,不再多說。他看着古堡大門的方向,忽的擡起了手。
後面的人收到命令,立刻扔出一個能量光球。能量光球撞在古堡牆壁上,發出震耳欲聾的悶響與震動。
地下宮殿,渾身是血的議會成員在送到消息後,便暈了過去。議會會長派人將他安置好,打開了全方位監控視頻。視頻中,庭院裡的情況一清二楚,衆人全都沉下了臉色。
“是布朗那老頭子。”
路易·布朗,梵蒂岡教廷僅次於教皇的大主教。即便是當初在黑森林中的紅衣大主教,也要屈居他下。在布朗的旗下,有三支實力恐怖的騎士團。這三支騎士團在他的帶領下,打贏了無數場戰意。而布朗本人的實力,更是高深莫測。
“他們至少也要有一百來號人,怎麼辦?”一名血族問。
狼人一向驍勇善戰,立馬拍了拍胸口,“殺出去!不過是一羣小白臉,有什麼啪的?!”
“一羣四肢發達的蠢貨!那是大主教!幾年前他的光明召喚就能請來天使加百列,現在說不定連熾天使都能召喚出來!我們衝出去,是送死嗎?!”一名血族冷哼一聲。
狼族紛紛叫囂起來,似乎並不服氣血族將他們看扁。
布魯赫老親王等人眉頭緊鎖,這時,有一顆能量球砸在古堡上,轟隆隆的響聲震天動地。
“他們人數太多,只能叫救援!”
現在在議會的人數只有四十幾人,想要對付一百來號教廷人,實屬不易。其他人也覺得的確如此,立馬拿出電話打了起來。
然而……
“沒有信號!”
“父親,我這裡也沒有信號!”
所有人驚恐的發現,他們的手機信號全都被屏蔽了。也就是說,他們被隔離了!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只能殺出去。教廷的人一定是早就計劃好了,趁議會選舉的時候伺機圍攻我們!”
黑暗議會時,血族和狼族各大高層以及實力悍將全都要出席,一旦他們被絞殺,那麼血族和狼人將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
氣氛頓時凝滯起來,布魯赫老親王和巴赫等人全部眉頭緊鎖,臉色陰沉。
夏皓一直沉默着,他見衆人臉色不好,忽然輕咳一聲,開了口。
“諸位,你們是不是忘了我和小晴了?”
衆人一愣。
“小晴的血衛軍所向披靡,十三血將當初更是把青銅聖騎士全部殲滅。你們……不會沒聽說吧?”
大家恍然大悟,他們差點兒忘了這一點。
頓時,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安亦晴。在衆人殷切的目光中,安亦晴挑了挑眉。
“別怪我落井下石,但是,這會長和副會長的位置……”
“只要能幫我們擺脫這次危機,我密黨所有家族完全遵從夏先生和安小姐的選擇。”布魯赫老親王說。
其他密黨衆人也紛紛跟隨,表示了自己的態度。中立黨派一見,也答應了下來。夏皓的實力顯而易見,安亦晴如果救了血族,區區一個副會長的位置,又算得了什麼。
“我們狼族無所謂,夏先生的實力我們還算佩服!至於安小姐,還是等你幫我們消滅了敵人再說吧!”狼族首領說。
現在,只剩下魔黨和現任議會高層。
巴赫鬱悶極了,原本胸有成足以爲能打敗夏皓,誰知被他給追着打。剛要召回場子,教廷的人又來搗亂。而現在唯一的辦法,又是依靠安亦晴的力量。這讓他很不爽,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艱難的點下頭,巴赫終於答應了下來。
其他的魔黨家族見此,也紛紛下了臺階。議會高層見民心所歸,即便不願意,也只能點頭答應了安亦晴的條件。
安亦晴很滿意,甚至想感謝教廷的突然襲擊給了她這樣大的一個機會。
古堡外面,大主教布朗吩咐人接連扔了三四個能量球,卻沒有一個人出現。他皺了皺眉,正準備親自動手,古堡的大門卻在這時候慢慢打開。
一行人緩緩走了出來,爲首的,竟然是一個他從沒有見過的年輕男子。
“你是誰?”看着那男子,布朗沉聲問。
“夏皓。”
夏皓?
布朗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臉色一變。夏皓,紫金血皇的繼承人?!
“你是該隱的繼承人?!”
夏皓淡淡回答,“正是。”
兩人是用英語在對話,所有教廷中人都聽的一清二楚,全都變了臉色。該隱的繼承人,竟然真的出現了!
無視衆人投過來的眼神,夏皓淡淡的問,“布朗大主教,你帶着這麼多人圍攻古堡,是什麼意思?”
布朗冷笑一聲,“夏先生難道不知道嗎?教廷和黑暗議會一向是死敵,趁着這一次議會選舉,我們來做個了斷吧。”
說着,大手一揮,十二個身着銀色鎧甲的教廷騎士頓時圍了上來。這是布朗手下三支騎士團之一,實力變態到了極點。
布魯赫老親王看了一眼跟着布朗前來的衆人,冷笑一聲。
“一個大主教,一名紅衣樞機主教,十名紅衣主教,騎士幾十名。你們的教皇倒是真看得起我們。”
布朗謙虛的笑了笑,“那當然,各位都是血族和狼族的頂尖高手,教皇陛下當然要爲各位準備最好的。接下來,就請大家享受這饕餮盛宴吧!”
七八十名聖騎士將夏皓一衆人團團圍住,布朗帶着幾名主教站在外面笑得得意。這一次,勢必要將這羣黑暗生物全部拿下。
然而,就在這時,只聽“哐”一聲。古堡的各個大門全部打開,無數名身着黑衣的男子滿是殺氣的衝了出來,只是眨眼之間,便將布朗以及衆位主教和聖騎士圍的裡三層外三層。
這些人身上的殺氣讓布朗瞳孔一縮,這些……是人類?!
這時,一名身着白色長裙,披着白色斗篷的少女從人羣中走了出來。她走到夏皓身邊,看了看教廷衆人,笑着挑了挑眉。
“教皇這次倒是大手筆,竟然派了個大主教來。不錯,練手正好。”
布朗在看到這少女時,臉色就變了。長相絕色,黑頭髮,喜好白裙,這些特點他們所有教廷的人都熟記於心!安亦晴!憑藉一己之力對抗紅衣大主教和陰陽師的安亦晴!
她怎麼會在這兒?!
這時,布朗忽然掃了一眼夏皓,茅塞頓開。他的臉色沉了下來,原本以爲能趁今天將黑暗議會的人一網打盡,沒想到竟然出現了這麼多變故。安亦晴,絕對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思緒只在一瞬之間,布朗很快就回過神。忽然,安亦晴一揮手,嬌喝一聲“動手!”
十三血帶着一百三十名血衛軍立刻動了,拎着武器二話不說就衝了上去,其彪悍的架勢絲毫不遜色於狼族。
布朗沒想到安亦晴這麼快就動手,大手一揮,教廷衆人立刻動了起來。與此同時,紅衣大主教和十名紅衣主教迅速上前,將夏皓等人攔住。
布朗緩緩走過來,手中握着教皇特意讓他帶來的聖十字架,冷笑了一聲。與此同時,跟隨他一同前來的另外兩支騎士團迅速上前將夏皓等人團團圍住。布朗帶着幾名主教紛紛緊握聖器,低聲吟唱了起來。
“布朗那老東西又要召喚加百列!”巴赫咒罵了一聲,解封戰鬥狀態就要飛出去。然而騎士團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對他死纏爛打,一時讓他無暇分身。
布魯赫老親王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他一個能量球將騎士團的人擊退,另外幾個人又纏了上來。
:“布魯赫,不解封戰鬥狀態,你是留着過年嗎?!”巴赫忽然叫罵了一句。
布魯赫老親王哭笑不得,十翼黑羽迅速展開,強大的颶風瞬間帶倒一片教廷中人。
巴利和艾迪一干血族的中流砥柱也全都衝了上去,和騎士們戰成了一團。夏皓和安亦晴被布朗的騎士團圍起來,不讓他們衝破重圍。
這時布朗和幾名紅衣主教的吟唱終於結束。一道刺眼的光芒爆發出來,伴隨着強大的颶風,兩名擁有白色羽翼的金髮男人出現在半空。
“是誰在召喚我?”
布朗心中大喜,連忙彎腰行禮,“尊敬的大人,梵蒂岡教廷大主教路易·布朗召喚二位。請問二位的身份是?”
“熾天使。”
“米迦勒。”
布朗一愣,隨即激動萬分。天使分爲九個階級,熾天使是上位三階的強者。而米迦勒則是七大天使的天使長。兩人都是實力強悍的人物。沒想到結合他們這些人的力量,竟然將這兩位召喚出來,實在是驚喜!
“兩位大人,我們正在圍剿黑暗勢力。對方實力太過強大,請求兩位大人幫助!”
熾天使和米迦勒放眼看過去,在看到夏皓時,眼睛微微眯眼。
“該隱的繼承人?”
布朗連忙說,“是的,兩位大人,該隱的繼承人已經出現,他的實力很強大。西方光明勢力岌岌可危!”
熾天使緩緩飛下來,眼睛卻沒從夏皓身上移開。
“這個人,交給我。”
說着,羽翼煽動,飛向夏皓的方向。
正在和騎士團糾纏的夏皓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威壓,同時,心中涌現出濃烈的危機感。憑藉着靈敏的直覺,他迅速轉身,同時在地上一滾,離開了原地。
同一時間,一道白光擊中了夏皓原來戰的地方,砸出深深的坑洞。夏皓心中一寒,若是這一下砸在自己身上……
轉頭看向半空的男人,夏皓眯了眯眼,“你是誰?”
“熾天使。該隱的繼承人,你是黑暗種族,不應該活在世上。”
熾天使?夏皓一愣。
他對教廷的歷史瞭解了許多,熾天使只是一個傳說,可沒想到竟然真的存在。詭異的看了一眼熾天使,夏皓冷冷的笑了一聲。
“不應該活在世上?熾天使,我從未殺過一個好人,爲什麼不應該活在世上?只因爲我是血族嗎?”
熾天使顯然一愣,心中的話隨即脫口而出,“這個世界應該是光明的,你是黑暗種族,就應該消失。總之,今天,你必須死。”
說完,他右手在空中虛握,一抹金光凝聚成一把長長的矛。長矛閃着寒光,強大的氣流在周圍盤旋。
熾天使的回答讓夏皓哭笑不得,他忽然覺得,黑暗種族之所以會如此敵視教廷,不是沒有原因的。不分青紅皁白,只因爲他們的出身就趕盡殺絕。這樣的光明聖者,有什麼血性可談?
罷了,既然熾天使是這副德性,那麼殺了就是!
十二翼夾雜着紫色的黑羽在身後緩緩展開,夏皓的雙眼變得猩紅。尖尖的牙齒長出,原本眉眼沉穩的他,多了許多邪魅。
他緩緩升到空中,和熾天使相對而立。
這時,正在和騎士團糾纏的安亦晴終於脫身,她一擡頭,心道不好。夏皓的實力雖強,但是對付天使,實在是異想天開。
當下,她迅速閃身,朝夏皓的方向跑去。可是,卻在半路被米迦勒攔住。
“你的對手是我。”米迦勒冷冷的說。
安亦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眸微眯,“天使長米迦勒?”
“正是。”米迦勒態度冰冷,“人類,你幫助黑暗種族對付教廷,實在是該死。”
安亦晴冷笑一聲,“別說那麼多廢話,我死不死還輪不到你來做主。你想戰我便戰,磨磨唧唧跟個娘們兒似的!”
說完,她右手猛地揮出。一道紫色光芒閃過,龍子軒、貓二肥和小黑以及老金,憑空出現。
“我靠,這是什麼情況?西方鳥人?!”老金驚呼了一句。
“子軒,你去幫耗子。貓貓,留下來輔助我。小黑,老金,你兩個去幫大家。”
安亦晴說完,貓二肥紅光一閃,變成朱雀模樣。安亦晴靈活一條,直接攀上了它的背。龍子軒得令,化爲一條紫金巨龍,呼嘯着向夏皓的方向而去。小黑也變成玄武形態,龜殼上拖着老金,衝進了戰鬥圈中。
米迦勒吃驚的看着忽然出現的龍子軒等人,驚呼一聲,“東方神龍?!”
貓二肥飛到半空,安亦晴站在她的背上,清影劍祭出。
“來吧!”
話落,貓二肥好似一抹流光,迅速衝向米迦勒。米迦勒立刻收回思緒,手中聖劍祭出,和安亦晴的清影劍兩兩相撞,發出一聲輕響。
“你到底是什麼身份?爲什麼可以驅使東方神龍?!”打鬥間,米迦勒問。
安亦晴冷笑一聲,“你沒資格知道!”強大的氣流遍佈清影劍,她直接使出神農九式第四式,毫不留情的攻向米迦勒。
感覺到毀天滅地的巨大威力,米迦勒心中萬分驚悚。他連連後退,同時手中聖劍擊出一道白光。白光直直朝安亦晴過去,她冷聲一笑,甩出一股劍氣。同時,貓二肥忽閃着朱雀的大翅膀,嘶鳴着衝向米迦勒。
兩人一獸戰成一團,釋放出來的威力連連波及到底下打鬥的人。巴赫等人心中大驚,安亦晴的實力竟然已經強悍到這個地步。
再說另一邊,夏皓得到了龍子軒的幫助,熾天使一時間竟然也拿他沒有辦法。打了許久,熾天使心生不耐,停下動作,開始迅速吟唱起來。
藉着這個空檔的機會,夏皓再一次衝上去。他沒有任何武器,巨大的羽翼就是他最鋒利的武器。十二翼黑羽飛出無數尖刀似的羽毛,雨點般砸向熾天使。然而,這些羽毛卻忽然停在熾天使的身前一米處,一動不動。
同一時間,熾天使的吟唱完成。他緩緩睜開眼,笑着看了夏皓一眼,“我是西方的神,你想打敗我,不可能。”
他右手一揮,停在身前的黑色羽毛忽然掉轉方向,直直向夏皓刺了過去。夏皓心中已經,煽動羽翼靈活躲開。熾天使趁着夏皓躲避的空檔,釋放中高級技能。
巨大的金色能量球砸向夏皓,正在忙着躲避羽毛的他無暇分身,眼看着就要被能量球擊中。就在這時,一抹紫色身影忽然出過來,爆發出一聲巨大的龍吟,同時,巨大的尾巴一甩,能量球隨即炸開。
熾天使終究是神,龍子軒的能力雖強,但是卻不到火候。能量球的威力太大,他被波及了個正着。好看的龍威上傷痕累累,從空中掉落。
夏皓一驚,立刻飛下去拉住龍子軒的大爪子。然而,龍子軒的龍身太過龐大,把夏皓也拽了下去。
砰——灰塵四起,龍子軒掉落在地。正在和衆人打鬥的老金嚇了一跳,立刻衝了過來。它在龍子軒嘴裡塞了一把藥丸,便又投入了打鬥當中。
“咳咳,子軒,你沒事兒吧?”夏皓被灰塵嗆了一嘴,卻無暇顧及。他趕忙跑過來檢查龍子軒的傷勢,一抹白光從耳邊忽然劃過,熾天使的攻擊再次到了。‘’
“靠!”夏皓大怒,傷了他不要緊,竟然敢傷他的朋友。
抵擋住熾天使的攻擊,夏皓右手握拳,在空中劃出巨大的符號,迅速推了出去。巨大的符號好似大山一般砸向熾天使,熾天使臉色一變,迅速後退。
與此同時,他也在虛空發出符號,對着那符號推了出去。頓時,夏皓的血色符號和熾天使的白色符號撞在一起,好似火星撞地球一般,瞬間炸開。
飛到半空的夏皓到底還是比熾天使差一些,連連後退數步,臉色慘白。而熾天使原地不動,淡漠的看着有些狼狽的夏皓。
“投降吧,你打不過我的。”熾天使冷冷的說。
夏皓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絲,冷笑一聲,“誰說我打不過你?”
在熾天使的注視下,夏皓緩緩閉眼,一股強大的氣流從他周身散開。與此同時,巨大的十二翼黑羽開始發生變化,黑色的羽毛漸漸褪色,一抹抹紫色浮現在陽光下,煞是好看。
一分鐘後,十二翼黑羽徹底變成了十二翼紫羽!血皇第二種晉級形態!
地面上,剛剛殺死兩名騎士的巴赫忽然擡起頭,在看到夏皓的形態後,目光中溢滿了激動。十二翼紫羽!兩千年來再一次出現紫羽血皇了!
這一刻,即便是野心強大如他,卻也被那耀眼奪目的紫羽震撼了!
夏皓身披紫色羽翼,一身深藍色襯衫領口大敞,露出古銅色的胸膛。他的眉目妖魅,一抹冷笑掛在猩紅的嘴角。整個人,如神似魔,讓人忍不住伏地膜拜。
熾天使臉色漸漸沉了下去,十二翼紫羽,實力已經堪比神級。這個人,不好對付!
再說另一邊,安亦晴和米迦勒打了許久,全都帶上了傷。米迦勒的實力沒有熾天使那樣強悍,但是對付普通的修武者還是綽綽有餘。只不過,安亦晴是神農大神的繼承人,修習了強悍的神農九式。再加上朱雀在一旁配合,又加上半神巔峰即將突破的實力,着實讓米迦勒心煩氣躁。
原本以爲區區人類而已,可是這少女詭異的步伐和功法,簡直讓他吃盡了苦。
脾氣變得暴躁,米迦勒握着聖劍再一次衝了上去。安亦晴嬌笑一聲,清影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同朱雀一起衝了出去。
米迦勒長劍直指,一把鎖住安亦晴的身影。安亦晴沒有躲開,馬上就要被刺中。米迦勒心中一喜,更是將劍上灌注全力,以更快的速度衝了過來。
就在這時,安亦晴的身影忽然消失,連帶着朱雀也不見了身影。
米迦勒一驚,想收住腳步。然而,他的用力過猛,只能直直的衝了出去。
人呢?怎麼消失了?!
就在米迦勒驚疑之時,剛剛消失的安亦晴忽然出現在他的身後。清影劍直指米迦勒後心,毫不留情的刺了進去。
噗——一股鮮血從前胸口噴出。米迦勒緩緩低頭,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把幾乎透明的清影劍。
“呵,我還以爲神的血液會是別的顏色。原來也是紅色,好沒意思。”安亦晴看熱鬧不嫌事大,涼涼的說。
“老大,神也是人變得。等你突破半神巔峰,也是神。”貓二肥變成的朱雀迴應。
“唔,說的也是。”
說話間,安亦晴猛地抽出清影劍,再一次刺入米迦勒的後心。米迦勒反應過來,迅速閃身。清影劍刺歪,扎進了他的手臂。
拔出劍,安亦晴迅速向後退去。米迦勒心中大怒,多少年沒有受傷了,這個小小的人類,簡直就是大膽!
米迦勒憤怒了,雙手握住聖劍,迅速吟唱。胸前爆發出強大的光團,安亦晴能夠感受到那其中所蘊含的巨大殺傷力。
“老大,小心了。這傢伙要使大招。”貓二肥提醒。
安亦晴眼睛微微眯起,水眸中一抹厲色劃過。她執起清影劍,腳步踩着神農九式特有的步伐。與此同時,神農九式第四式心法默默轉動,體內的內息提升到了頂點。
氣息漸漸變得狂暴,以安亦晴和米迦勒爲中心,狂暴的颶風和威壓想四面八方席捲而去。古堡中無數樹杈頃刻間被吹斷,變成粉末。地面上的衆人紛紛擋住眼睛,努力穩住身形。
烏雲蓋頂,天空陣陣雷鳴。
忽的,兩人同時睜開了雙眼!
“光明神罰!——去!”
“風從虎嘯!——給我破!”
安亦晴和米迦勒的殺招在同一時間完成,鋪天蓋地的向對方席捲而去。與此同時,兩人迅速後退,用武器保護住命門。
巨大的光球和夾雜着龍嘯的劍氣在空中劇烈碰撞,轟——地動山搖!
狂暴的氣息不要命的外泄,古堡的大門和高牆全都被一一摧毀,頃刻間毀於一旦。安亦晴連連後退數十步,最後終於停住了身形。
幾分鐘後,轟鳴聲漸漸散去,搖晃的地面也恢復了平靜。衆人擡起頭,看向半空。安亦晴臉色慘白一片,嘴角掛着血絲。她盤膝坐於朱雀的背上,目光一動不動的盯着光團散去的方向。
光芒漸漸消失,米迦勒的身影終於露了出來。他的臉色同樣慘白,一身白袍破爛不堪。此時,他浮在半空,雙眼緊閉,白袍上是大片大片的血紅。
在衆人的注視下,他的周身漸漸泛起了金色的光芒。緊接着,身體在光芒中緩緩變得透明,最終消散不見。
死了?
死了!
安亦晴竟然把神給殺死了!
大家驚悚了!
安亦晴盤膝坐在朱雀的背上,冷冷的看着米迦勒的身體徹底消散在空中。她知道,他並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受了重傷無法存在於這裡,回到了神級領域。
貓二肥忽然冷哼一聲,“什麼天使?什麼神級?不過如此!”
安亦晴有些哭笑不得,這一次,若不是有貓二肥助陣,也許她未必能將米迦勒打回去。神獸的力量,是不可小覷的。
揉了揉疼痛不已的身體,安亦晴終於忍不住,嘔出一口鮮血。這可把貓二肥給嚇壞了,立刻飛回地面,護住安亦晴讓她調整內息。
塞了一大把丹藥,安亦晴不放心的擡頭看向夏皓。
此時,夏皓和熾天使的戰鬥也已經進入了膠着狀態。已經變成了十二翼紫羽的夏皓實力更加強大,和熾天使打起來一時間難分伯仲。
將傷勢條理的差不多的龍子軒這時在安亦晴的幫助下,再一次衝向半空,回到龍子軒的身旁。
一人一龍雙劍合璧,即便強悍如熾天使,卻也逃不過被追着打的命運。只消片刻功夫,便像米迦勒一樣,消失在空中。
大口大口的嘔出鮮血,夏皓的血好像不要錢似的。他浮在半空看了一眼地面,大多數教廷人已經被血衛軍和十三血將殺乾淨了。只剩下幾個難纏的主教此生仍然在和布魯赫老親王和巴赫親王幾人糾纏。
見場面已經控制住,夏皓鬆了一口氣,落回了地面。他走到安亦晴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
半晌之後,這場戰役終於進入了尾聲。大家都受了傷,但是除了安亦晴和夏皓之外,其他人都不算慘烈。一百三十血衛軍將教廷騎士團打的屁滾尿流,現在沒人打了,還在嚷嚷着不過癮。布魯赫和巴赫幾位親王合力將大主教布朗以及幾位紅衣主教解決。十三血將的手段更是迅速,將其他幾個主教全部殺的一乾二淨。
偌大的古堡庭院中,一灘灘血跡觸目驚心,遍地的屍體讓人倒抽一口涼氣。寒風已吹過來,一股子濃濃的血腥氣撲面而來。安亦晴皺了皺眉,拿出化屍水交給小黑。
小黑會意,走到一具屍體旁,倒出一滴。
在所有血族和狼人驚悚的目光中,屍體冒出白煙,發出滋滋的響聲,沒一會兒,就變成了一灘污水。緊接着,其他屍體和地面上的血水好似被傳染了一般,陸續冒起白眼,最後飄散在空中,徹底消失。
小黑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小瓷瓶交還給安亦晴。
“咳,那個,小晴美人,這個東西是……?”在衆人的慫恿下,布魯赫老親王走過去問。
“這個?化屍水,我自己煉製的。”安亦晴迴應。
看着身後一羣人拼命甩過來的眼色,布魯赫老親王抽了抽嘴角。他看了安亦晴一眼,摸了摸鼻子,厚着臉皮問了一句。
“那個……這好東西能不能給我點兒?”
可憐的老親王淚流滿面,他活了一千多年了,從來沒這麼舔着臉向人要過東西。這是什麼事兒啊?
狠狠的回頭瞪了衆人一眼,血族一干人等立刻擡頭望天。
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老親王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安亦晴。
安亦晴笑了笑,將小瓷瓶遞給老親王,“這東西有很多,如果大家感興趣,可以從我這裡買一些。友情價,打七折。”
“哎,好好!這個好!”布魯赫老親王眉開眼笑,趕忙接過化屍水。他們血族警察殺個人放個火,後續處理工作特別麻煩。有了這個寶貝,一滴更比六滴強啊!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小晴美人,你受的傷不輕,會布魯赫家族養好了再說吧。”
安亦晴一想,布魯赫家族的條件是一頂一的,便同意了老親王的建議。
這時,巴赫親王帶着血族衆人和狼族一同走了過來。他們站在夏皓面前,單膝跪地,行了血族至高無上的膜拜禮。
“夏先生,經過這一場戰役,我們對您佩服不已。從今以後,您是黑暗世界至高無上的王!我們發誓,將對您一心一意!全部聽從您的安排!”
黑暗世界的誓言是百分之百的含金量,一旦違背誓言,必會得到最眼裡的懲罰。夏皓看着跪下的衆人,眉宇淡淡。
“我接受你們的心意,起來吧。從今以後,我夏皓,便是黑暗世界的王者。我會帶你們走向巔峰,當然,如果誰違揹我的命令,不要怪我翻臉無情!”
衆人齊齊一抖,能夠殺死神級熾天使,他們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
“大家回去吧,好好養傷。小晴從今天開始,就是黑暗議會的副會長。她的醫術出神入化,如果你們有需要,可以來找她。”夏皓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布魯赫老親王在一旁欣慰點頭。
血族和狼族衆人心中感動,紛紛告別了夏皓,離開了古堡。
布魯赫老親王也帶着夏皓和安亦晴等人離開了。
布魯赫家族,奢華精美的臥室中,安亦晴美美的睡了一覺。她受的傷雖然重,但是並不致死。塞了一把療傷藥,睡了一覺,精神了許多。
打了個哈欠,安亦晴走進浴室洗了把臉,便走出了臥室。門口,一名穿着精緻的女僕一直等在這裡。見安亦晴出來,立刻將她帶去了餐廳。
“小晴美人,睡得還好嗎?身體怎麼樣?”布魯赫老親王早已經等候多時,見安亦晴到來,立刻關心的問。
“很好,親王殿下爲我安排的房間非常舒服,我很喜歡。謝謝您的關心。對了,夏皓呢?”
布魯赫老親王忽然嘴角一抽,詭異的笑了一下。
“阮小姐知道夏先生受了傷,正在臥室進行愛的教育。咳,估計一時半會兒出不來。”
話音剛落,腳步聲響起,夏皓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老親王,你什麼時候養成了說八卦的毛病?”他笑着走進來,右手牽着阮雪,“這叫夫妻情趣,懂不懂?”
布魯赫老親王笑容優雅,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尷尬。他微微行禮,“是,夏先生和阮小姐夫妻恩愛,我很羨慕。”
安亦晴無奈的看了夏皓一眼,剛想說什麼,卻在看到眼圈通紅的阮雪時,收了聲。
嘆了口氣,她走過去摸了摸阮雪的頭髮,“哭什麼?有我在,還能讓他出了事不成?”
阮雪有些窘迫,她當然相信安亦晴。只不過,一見到夏皓的傷,她就懵了。
“好了,人都到齊了,大家開飯吧。”布魯赫老親王適時走過來,解了阮雪的尷尬。
衆人落座,精美的菜餚端上來。安亦晴嚐了嚐鵝肝,不住點頭。
“小晴美人,夏先生,你們對這次的事情怎麼看?”布魯赫老親王問。
“有內奸!”
“黑暗議會有內奸!”
安亦晴和夏皓,異口同聲。
章節目錄 第675章 回家!吵架?
黑暗議會的召開時間雖然是固定的,但是參加的人數卻不是固定的。這一次,是有史以來人數最少的一次。卻恰好就被教廷抓到了空子。如果說,沒有內奸,換誰都是不會相信的。
不過從魔黨、中立黨和密黨這些家族族長的反應來看,他們應該都是不知情的。那麼,也就是說,在某個家族的高層,出現了叛徒。
衆位家族族長也都不是傻子,對這件事多多少少心裡都會有個數。現在,只等着把這個內奸揪出來,好好審問一番。
“親王殿下,你們確定能夠抓住人嗎?”安亦晴還是有些不放心。
“小晴美人,你就放心吧。血族還有許多手段,是你沒有見到的。相信我,不出三天,那個內奸一定會浮出水面。”
老親王都這麼說了,安亦晴也就放心了。她安心的呆在布魯赫家族養傷,大大的體會了一把上流社會的極端奢華。
三天之後,果然如老親王所料,內奸抓住了。竟然是lasombra家族的一個核心成員。
客廳中,夏皓坐於首位,布魯赫老親王和艾迪幾人坐在一旁。當安亦晴趕來時,正巧看到巴赫親王揪着一個男人,將他按在地上。
“怎麼回事?他就是內奸?”安亦晴問。
巴赫親王起身,深深的行了個禮,“親愛的夏先生,安小姐,我爲家族出現了叛徒而感到深深的抱歉。他是我的一個侄子,性格溫和,我一直很喜歡。沒想到,他竟然背叛了血族,和教廷的人裡應外合,將我們的消息散播了出去。”
巴赫氣的火冒三丈,說話都是咬着牙的。一想起黑暗議會那天的血腥場面,他恨不得將這個侄子活吃了。
要是那天沒有夏先生和安小姐,他就成了血族的罪人!
這種陷他於不仁不義的狗東西,巴赫只想用最殘忍的方式將他弄死!
“巴赫親王,冷靜。”夏皓起身,走到巴赫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這種人不值得你如此動怒,當心氣壞了身子。”
對於夏皓的和聲細語,巴赫更加愧疚,“夏先生,對不起,是我管理不當。”
巴赫這個老東西,雖然野心很大,這些年喪盡天良的事情沒少做。但是,他歸根結底是爲了血族能夠更加強大。想要收服這種人,只有比他更加強大,讓他信服,纔是王道。夏皓前幾天滅了熾天使,又晉升爲十二翼紫羽,這對巴赫的衝擊力太大了。同樣的,也讓他對夏皓心生敬佩,甘願被他收服。
只是,沒想到還沒表忠心,就出了個叛徒。巴赫心中忐忑,很擔心夏皓會將這件事記在心中,怪罪在自己家族的頭上。
“巴赫親王,你不用緊張。我一向恩怨分明,誰對誰錯我都看的真切。所以,無需擔心。”
夏皓走到那叛徒面前,居高臨下看着他半晌。巴赫站在身後,心中忐忑不已。
“爲什麼要出賣血族?”半晌,夏皓淡淡的問。
男人躺在地上,沒有說話。他閉着眼睛,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樣。巴赫心中火大,就要上前動手,卻被夏皓攔了下來。
“動手也是徒勞,這人既然做了出賣血族的決定,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即便你折磨死他,他也一句話也不會說。”
巴赫也知道,他眉頭緊蹙,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夏皓轉頭看向安亦晴,“小晴,你有辦法嗎?”
“辦法是有,但是未必會成功。不過我可以試一試。”安亦晴走過去,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催眠,是個很好的辦法。”
男人的身子不易察覺的僵了一下,安亦晴眼中劃過深意。
“催眠?”夏皓忽然想起在醫學交流大賽上,安亦晴和秦風兩人的精彩治療,立刻點頭答應了,“那就試試吧。”
安亦晴示意衆人噤聲,自己則蹲了下來。那男人緊緊閉着雙眼,看也不看她,似乎很怕被安亦晴的動作和眼神影響了精神力。
安亦晴也不拆穿,只是笑了笑,然後站起身,繞着男人開始不停的走動。衆人不解,但是卻沒有打斷安亦晴的動作。空檔的大廳中,安靜無比,只有安亦晴的鞋子發出的“噠噠噠”的聲音。
衆人漸漸的開始犯困,眼皮子越來越沉。安亦晴的腳步聲好像一首催眠曲,離他們越來越遠,越來越悠長。
這時,不知從哪裡來的威壓涌過來,馬上要睡着的衆人一驚,紛紛從瞌睡中清醒過來。驚悚的擡起頭,發現夏皓正厲色看着他們,眼中閃爍着寒光,身上充滿了冷厲之氣。見老親王幾人清醒過來,夏皓鬆了口氣,收回了身上的威壓。
老親王幾人面面相覷,難道,剛纔自己差點兒被催眠了?!
疑惑的看着夏皓,夏皓指了指安亦晴,示意噤聲。此時,安亦晴的腳步緩緩停下,她蹲在男人身前,一把粉末吹向他的鼻息。正在用精神力不斷抗爭的男人在吸入粉末之後,忽然,不動了。
“你是誰?”安亦晴問。
“血族魔黨lasombra家族子爵,費爾。”男人一板一眼,好似着了魔一般。
大家都屏息瞪大了眼睛看着這一幕,難道,真的成了?!
“爲什麼要背叛血族?”安亦晴又問。
費爾停頓了片刻,似乎在掙扎。但是,最後催眠力終究戰勝了精神力,一板一眼說出了答案,“我愛諾娃,我要爲她奉獻一切。”
諾娃?衆人面面相覷,那是誰?
“諾娃是誰?”安亦晴問。
這一次,費爾沉默的時間更長。他的表情似乎很痛苦,神智正在漸漸甦醒。安亦晴見此,立刻又灑了一把粉末,費爾吸入之後,臉色緩緩平和了下來。
“諾娃是教廷下一任聖女,我的女神。”費爾一板一眼的說。
安亦晴轉頭看了一眼大家,老親王等人面露震驚。費爾之所以背叛血族,就是爲了一個聖女和所謂的愛情?!
巴赫心中怒啊,他一直對這孩子各種培養,最後他爲了一個女人,差點兒把血族全都給滅了?!
“關於教廷,你還知道什麼?”安亦晴又問。
費爾停頓一下,說,“教廷要殺血皇的繼承人,準備在布魯赫家族安插人手。現任聖女和教皇發生了矛盾,似乎不同意教皇將血族全部殲滅。諾娃很苦惱,不知道該幫誰。”
夏皓等人面面相覷,教廷竟然還有這種八卦?聖女不同意將血族全部殲滅,爲什麼?
“你可知道,聖女是誰?”安亦晴也覺得有些奇怪,問。
費爾搖了搖頭,表示不知。也對,那個諾娃有心想利用他,自然不可能和他說太多。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安亦晴問夏皓。
夏皓思索片刻,說,“問問他,除了他以外,還有沒有其他內奸。”
安亦晴如實想問,費爾想也沒想就搖頭,“血族管理太過謹慎,很難安插內奸。不過。教廷貌似有對夏先生身邊人下手的打算。”
恐怖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席捲費爾,正被催眠中的費爾一個激靈,從沉睡中清醒過來。他驚悚的看到,夏皓的雙目赤紅,正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臉色一白,嗓子一鹹,一口血噴了出來。
“耗子。”安亦晴喊了一聲。
夏皓一愣,看了一眼噴血的費爾和臉色慘白的巴利艾迪,立刻清醒過來,收回了威壓。經歷了上一次父母出事的事情之後,傷害他的身邊人,成了夏皓的禁忌。現在被費爾一提,難免控制不住情緒。
“抱歉。”夏皓愧疚的說。
老親王抹了把額頭的汗水,“夏先生,沒關係。我理解您的心情。”
夏皓扯了扯嘴角,卻笑不出來。很明顯,他又想到了父母出車禍,沉睡在牀上無法甦醒的場景。
安亦晴嘆了口氣,卻也沒說什麼。她轉頭看着費爾,眼神微冷,“費爾先生,爲了一個女人,讓整個血族陪葬,你真是個出色的男人。”
費爾一陣驚恐,“你對我做了什麼?!”他的腦海一片空白,剛剛似乎忘記了什麼事情。
冷笑一聲,安亦晴不再多說。對於這種爲了愛情將自己的父母和族人送去地獄的男人,她瞧不起。
費爾被人帶了下去,先關起來,稍後再做決定。
“幾位,費爾知道的我都套出來了。接下來該怎麼做,你們好好商量一下。不過我建議,教廷既然策反了費爾,那不如將計就計。”
“小晴美人,你的意思是……通過費爾把那個諾娃引出來?”老親王若有所思。
安亦晴摸了摸下巴,笑得如同一隻小狐狸。
“下一任聖女,應該知道很多事情吧?把她弄來,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不過,這些需要好好計劃一下。我就不多參與了。”安亦晴優雅的伸了個懶腰,揉了揉有些乏累的肩膀,“剛纔耗費精神力太多,我先回房了。耗子,送我回去吧。”
夏皓知道安亦晴有話要跟他說,點了點頭,起身跟着安亦晴離開。
鋪滿暗紅色地毯的走廊中,安亦晴和夏皓並肩前行。
“小晴,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夏皓問。
安亦晴猛地停下腳步,轉頭看着他,“耗子,我知道你害怕身旁的人再一次受到傷害。不過,你要做好準備,血皇的位置,不是那麼好做的。我不希望看到每一次你都會像剛纔那樣失控。而且,小雪也不希望看到。”
夏皓沉默的垂下頭,他知道剛纔是自己衝動了。但是,一想到當初父母的模樣,他就控制不住。
深深嘆了口氣,安亦晴也知道難爲夏皓了。當初他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年,只因爲家庭不和,父母就承受了那樣的傷害。迄今爲止,夏母仍然沒有甦醒,也許對夏皓來說,這是一直無法彌補的遺憾吧。
沉沉的拍了拍夏皓的肩膀,安亦晴語重心長,“想要成爲一個合格的血皇,首先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耗子,我會一直在背後支持你,小雪也會一直陪着你。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堅持住。只有變得更加強大,你身邊的人才會受到更少的傷害。更何況,你不再是一年前的那個普通少年。現在的你,是血族的王,是該隱選中的繼承人。你有強大的力量,所以,對自己有點兒信心。”
夏皓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是啊,他已經不是那個傻乎乎的少年,他是血族的王,肩負着許多人的未來。他不能再像個小孩子一樣,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要向小晴學習,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謝謝你,小晴。”夏皓又露出憨厚的笑容。
安亦晴笑了,不管夏皓是什麼樣子,在她心中,在阮雪心中,他永遠都是那個憨厚可愛的小胖子。
關於費爾的處理方式,夏皓和老親王等人商量了許久,制定了一套完美的方案。安亦晴沒有過多詢問,她終歸不是血族人,還是不要摻和太多的好。
一個星期之後,安亦晴的傷勢終於痊癒了。英國的事情都已經結束,她也該是時候回國了。
“再多呆兩天吧,我們還有好多地方沒去玩呢。”阮雪拽着安亦晴的衣服,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
安亦晴無奈的嘆了口氣,轉過身捏了捏阮雪撅起來的小嘴,“我又不是再也不來了,再說了,你也可以回去啊。耗子的速度那麼快,眨個眼你就到華夏了。乖,聽話。”
阮雪眼圈微微紅了,她一把鬆開安亦晴的衣襟,走到牀邊坐下,垂頭不語。
安亦晴看着阮雪的模樣,便知道她心裡有事。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安亦晴攬住她的肩膀。
“怎麼了?你平時可不是這副模樣。”
“小晴……”阮雪聲音悶悶的,“我有時候在想,如果那天在緬甸,我沒有被殺死。是不是小胖子就不用爲了我而承擔這麼重的責任。”
安亦晴一愣,隨即嘆了口氣。她一直以爲阮雪很通透,誰知她的心思竟然這樣重。
“你別瞎想,小雪,就算沒有你,早晚有一天,耗子也會走上這條路。他是血族選中的繼承人,這是從他出生那天,就甩不開的身份。你的出現,只不過是將這件事情提前了而已。”
“小晴,我不忍心看小胖子這麼累。那天黑暗議會我沒跟去,但是也聽到了許多版本。小胖子殺了熾天使,殺了許多教廷的人。他受了很重的傷,差點兒沒命。小晴,我很擔心萬一哪一天我一眨眼,就見不到他了。”阮雪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噼裡啪啦的掉了下來。曾經,她只想找個喜歡的人,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但是,作爲人類的她死了,她變成了吸血鬼。而小胖子爲了她,承擔了沉重的使命。每次看着夏皓身上的傷痕累累,阮雪就自責不已。她害怕,害怕有一天會再也觸碰不到這個人,看不到他的笑,感受不到他的氣息。
安亦晴眼圈有點兒發酸,人的地位越高,所要承擔的風險就越大。夏皓和阮雪是如此,她和顧夜霖,又何嘗不是這樣?每一次分別,每一次危機,也許都要做好再也見不到的準備。但是,即便再難,他們也沒辦法放棄彼此。
“小雪,想要讓他更安全,就變得強大吧。強大到可以和他並肩,強大到能夠成爲他的助力。只要你愈發強大,耗子的危險纔會越來越少。”安亦晴摟住阮雪,一字一句的說。
“嗯!”阮雪在她懷中用力點頭,悶悶的答了一聲。她要變得強大,爲了小胖子,爲了所有她愛的人!
第二天,歸心似箭的安亦晴到底還是走了。阮雪和夏皓兩人極爲不捨,都哭喪着臉,這讓她很是哭笑不得。還有埃莫里,已經成爲王儲的他,每一天忙的腳不沾地。早上要和女王學習治國,下午要去接待國外來賓。晚上還要參加各種酒會以及學習各種知識充實自己。埃莫里痛並快樂着,不過即便再忙,卻也沒有忘了爲安亦晴開一場歡送會。
“親愛的小晴,如果不出意外,我會在華夏國的春節之前去京都一趟。到時,你一定要來看我。”
“當然,我在京都等你。”
白色飛機衝上雲霄,在蔚藍的天空中劃出長長的白線。阮雪和夏皓站在地面,擡頭出神的看着天空,久久不語。
“小胖子,我們都會好的,是嗎?”
“嗯,我們會幸福。小晴和顧將軍也會幸福。”
“顧婷婷那丫頭和安大哥聽說吵架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婚。”
“別擔心,安大哥很愛她。”
一男一女,手牽着手,緩緩離開,留下平淡而幸福的話語。
京都,國際機場。
當安亦晴走出機場通道時,心中一陣激動。十月末離開京都,十二月末回來。離家兩個月,她好想家人。
京都的老百姓已經穿上了厚厚的棉襖羽絨服,安亦晴穿着一身羊毛大衣走在人羣中,顯得有些另類。隨着人羣,她緩緩走向出口。這時,一個充滿激動的聲音響起。、
“妞妞!”
安亦晴猛地擡頭,看到等在出口的安子生和孔詩。精緻的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驚豔了所有人。
拉着行李箱迅速跑出去,安亦晴一把抱住了孔詩和安子生。
“爸!媽!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孔詩連連點頭,笑得眼裡都帶了淚。安子生激動的說不出話,就知道咧着嘴看着小女兒,歡喜不已。
嗅着父母身上熟悉的味道,安亦晴眼圈發熱,差點兒哭出來。在外面,她在叱吒風雲,卻也永遠是父母眼中的孩子。只有爸爸媽媽,永遠會無條件寵愛着她,包容她的一切任性和缺點。
一家三口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安亦晴鬆開兩人,看見安子生和孔詩身上的衣物,皺了皺眉頭。
“爸媽,你們怎麼穿的這麼少?”
孔詩笑了一聲,“妞妞,爸媽都是有內息護體的人,你別操心。倒是你,穿的這麼少,可別凍壞了身子。女孩子家不能沾染寒氣,不然以後生寶寶可要遭罪了。”
安亦晴臉色一紅,有些害羞。
“對了,阿霖呢?”
“他……”孔詩剛要說話,稍顯着急的腳步聲傳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安亦晴身後。
安亦晴迅速轉身,入眼的,是有些氣喘的顧夜霖。他穿着一身黑色長款大衣,一身寒霜很明顯是匆忙趕來的。
“小顧?你不是出任務去了嗎?”孔詩和安子生呆了呆。
“提前完成了。”顧夜霖話是對孔詩和安子生說的,但是眼睛卻落在安亦晴身上,一動不動。
看着少女有些發紅的眼圈,顧夜霖顧不得岳父岳母還在場,一把將安亦晴摟進了懷裡。熟悉的冷厲氣息撲來,顧夜霖的胸膛如平時一樣溫暖。安亦晴被緊緊的抱着,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笑意。
女兒控安子生見到這一幕,一下子紅了眼。捲起袖子就要衝上去,卻被孔詩一把拽住,連拉帶扯的將他拖到了大門口,把空間留給了顧夜霖和安亦晴兩個分別已久的有情人。
機場中,高大的男人和纖細的少女緊緊相擁,男人的眉眼冷厲,但是眼中卻滿是柔情。他輕輕的撫摸着少女柔軟的秀髮,一下一下,好似對待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
“你出任務去了?”安亦晴柔柔的聲音從懷中傳出來。
“嗯,提前做完,回來接你。”
安亦晴心中一暖,抱着顧夜霖的手更緊了些。她能夠想到這男人爲了第一時間見到她,拼了命工作的模樣。只是一句話,分別兩個月的難過全部煙消雲散。
“回家吧,奶奶做了好吃的。”顧夜霖鬆開少女,捧着她的小臉說。
果然,少女眼睛一亮,小腦袋跟小雞啄米一樣,迅速點了許多下。顧夜霖嘴角溫柔的揚起,一手拉過行李箱,一手摟着安亦晴,大步走向了出口。
安家別墅,安亦晴的迴歸自然受到了安家人的一致歡迎。龍子軒四人見這麼熱鬧,全都從空間裡蹦出來,嘻嘻哈哈的和大家打成了一片。
“我就說,妞妞一出門就要瘦好幾斤。看看這小臉兒,前幾個月剛補回來,又瘦沒了。”老太太最心疼孫女,摸着安亦晴尖尖的下巴,不住的說,“妞妞啊,咱們家錢夠用了。你別太累了啊。實在不行,就讓你大哥二哥幫你幹活,可千萬別累着自己。”
安亦晴笑着拉過老太太的手,“奶奶,我做這些雖然累,但是心裡高興啊。這一次去英國,妞妞做了好些大事呢!”
“我都聽你爺爺說了,咱們家妞妞好樣的!”安老太太眉開眼笑,她也算是一個老革命家,自家小孫女爲國家辦了這麼大的好事,這些天早就笑開了花。只不過,高興之餘,一想起孫女爲這件事情而奔波,她就心疼不已。
安亦晴這邊哄着老太太,眼睛卻沒閒着。她看了看大家,尹襲靈和鐵柱也都在,可是卻不見總往婆家跑的顧婷婷。
“婷婷呢?怎麼沒來?”
剛剛還在笑的安之航瞬間變成了哭喪臉,而安老爺子和安老太太幾個長輩全都臉色陰沉。唯有安之言,笑得跟只狐狸一樣。
安亦晴見此,柳眉一一挑,“怎麼了?吵架了?”
安之航苦笑着正準備說話,安老爺子搶先冷哼了一聲。
“哼!吵架?要是吵架就好了!這臭小子做了對不起人家姑娘的事兒,被甩了!”安老爺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忽的轉頭瞪向安子生,“都是你!自己那麼精明,怎麼把孩子教的這麼傻?婷婷多好的姑娘,竟然傷了人家的心!”
莫名其妙躺着也中槍的安子生很委屈,卻不敢跟老爺子對着幹,只能默默的瞪着大兒子,表示不滿。
安亦晴聽得更糊塗了,什麼叫“傷了人家的心”?
“大哥,你劈腿了?不能吧?”自家大哥的人品她還是相信的,總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但是顧婷婷雖然古靈精怪,卻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之航苦笑着嘆了一口氣,“說來話長啊,小妹,我是被人陷害的。”
安亦晴皺了皺眉,心覺情況不對,“怎麼回事?說清楚。”
在安之航詳細的陳述中,安亦晴了解到了實情。
安之航在圈子裡一直是出了名的鑽石王老五,想攀上他的女人數不勝數。但是他一直潔身自好,後來又一門心思撲在顧婷婷身上,更是讓一衆女人碎了心。不過,顧婷婷是顧家千金,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這些女人也知道她們爭不過這位名門千金,便斷了念頭。
但是,總有那麼一兩個奇葩,總想要拆散人家不是?
安之航最近和一個大企業正在洽談一個合作項目,如果成功了,他的事業將會更上一個臺階。那企業的董事長是一個和安子生年紀差不多大的中年男人,他有一個女兒,二十五歲,在飯局上對安之航一見傾心,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安之航又不是傻的,當然感覺到了不對勁,所以便開始對女人避而遠之。有時候談合作,也只會選在那女人不在的時候再談。
但是,誰知道,那女人就跟牛皮糖一樣,竟然跑到了安之航公司裡來。
安之航心中不快,說了許多冷血話,並且將那女人趕了出去。同時,他打電話給那董事長,說明了自己的情況,委婉的警告他管好他的女兒。
那董事長剛開始也是抱着攀上安家的心態,縱容着女兒胡作非爲。但是現在一看安之航怒了,便也不敢再繼續下去。只好教訓了女兒一頓,警告她不要再瞎搞。
但是,一心撲在安之航身上的女人,怎麼會聽話?
這女人心機也是深,她安靜了一段時間,突然有一天,她再一次出現在安之航的辦公室裡。
安之航本來要趕她走,誰知還沒說出口,那女人忽然撲了上來。而就在這時候,狗血的事情發生了,顧婷婷來了。她看見一個長相美豔的女人和安之航撲在一起,當時就紅了眼。二話沒說,跑了。
安之航這個氣啊,推開那女人就追了出去。可是顧婷婷跑的太快,一溜煙就沒了影。之後,他打電話、發短信全都不接,去顧家找,顧婷婷竟然沒有回家。
後來,聽顧婷婷的母親陳芳說,顧婷婷出去旅行了……
狗屁旅行,分明是在躲着他!
安之航有口難言,想要解釋卻找不到地方。他派人一直調查顧婷婷的下落,生怕她在外面出危險。可是,顧婷婷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竟然將這些人全躲開了。她每隔兩天就會給陳芳發幾張照片,表示自己很安全。可憐的安之航只能從未來岳母的手機裡看到媳婦兒的情況。
“事情已經發生一個多星期了,也不知道她在外面吃的好不好……”安之航喃喃自語,失魂落魄。
安老爺子原本還想罵兩句,但是看到他這副模樣,也不忍心開口了。到底是自己的孫子,而且也是被人給坑了。現在只能期盼着顧婷婷能儘快回來,聽安之航解釋。
安亦晴嘆了口氣,這事兒她大哥也不算錯。但是站在女人的立場上,着實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男朋友和一個女人抱在一起。想想當初夏甜的事情,她雖然冷靜,但也是一肚子火。更別提一直被保護的很好的顧婷婷。
“我叫她回來,大哥,你別難過了。”
安之航猛地擡起頭,眼睛冒光,一把抓住安亦晴。
“妞妞,你真能把她叫回來?真的?!”
安亦晴哪裡見過安之航這副模樣,心酸的點了點頭。同時,心中對顧婷婷有些不解。這丫頭雖然有點兒小任性,但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爲什麼這一次反應會這麼激烈?
嘆了口氣,罷了,一切等顧婷婷回來再說吧。
當晚,安家人熱熱鬧鬧的吃了頓晚飯。顧及到安亦晴剛下飛機,便將她趕回了小別墅。
顧夜霖洗完澡,從浴室走出來,正好看到安亦晴放下手機。
“在給顧婷婷發微信?”顧夜霖走過去,摟着她問。
安亦晴點點頭“那丫頭一個人在外面,那三腳貓的功夫別再出了什麼事。”
顧夜霖沉沉笑了笑,埋在少女的脖頸間,“放心,我派了人。”
“嗯?”安亦晴柳眉一挑,一把抓住顧夜霖的腦袋扳過來,“你知道她在哪兒?”
“不知道。她臨走前向我要了幾個人,說有事要做。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她離家出走了。”顧夜霖一臉無辜。
安亦晴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給了他一拳。他的人,要是真想問,他能不知道顧婷婷在哪兒?還不是故意的!
正想埋怨男人,誰知,他將她摟過來,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兔兔,情侶之間,如果不靠自己解決問題,永遠都不會更瞭解對方。婷婷和之航之間,也許並不像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安亦晴一愣,翻了個身看着顧夜霖,“你的意思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顧夜霖點頭。
兩個人在一起,不可能會一直處於熱戀中。等激情過了,恢復了理智,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就要慢慢磨合。顧婷婷和安之航之間,一定存在了許多問題,所以這一次纔會爆發。也許,顧婷婷之所以這麼做,真的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更何況,她從沒有跟安之航提分手,不是嗎?
這麼一想,安亦晴覺得那個曾經天真單純的小姑娘真的長大了。她懂得了說話要負責,也知道隨時保平安不讓家人擔憂。
深深嘆了口氣,罷了,一切等婷婷回來再說吧!
正想着,安亦晴覺得自己的身體被壓在了牀上。她心中一驚,擡眼看向顧夜霖。男人的眼中已經充滿了火熱,沉沉的黑眸好似即將燃燒起來。
“阿霖……唔!”剛張開嘴,火熱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分別了兩個月,安亦晴的身體立刻軟了。
當晚,男人心疼她的疲憊,只要了一次,便摟着她沉沉睡去。第二天,安亦晴睡了兩個月以來最舒服的一覺,直到中午才從牀上爬起來。
呆呆的揉了揉眼睛,安亦晴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四周。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已經回家了。
勾起嘴角笑了笑,從牀上跳下來,洗漱了一番,走出了臥室。
顧夜霖已經做好了早餐,安亦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香!
男人擡起頭,見少女站在樓梯口一臉陶醉的樣子。笑了。
“兔兔,過來吃飯。”
安亦晴連蹦帶跳的跑下去,抱着顧夜霖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麼麼噠,然後高興的坐在餐桌旁。
“阿霖,還是你和奶奶做的飯最好吃。這兩個月在國外吃的全是西餐,吃的膩歪死了。”少女笑眯眯,毫不吝嗇的誇獎男人。
顧夜霖笑得更溫柔了,他盛了兩碗飯,坐在安亦晴身邊。
“吃飯吧。”一邊說,一邊爲她佈菜。
安亦晴一頭扎進飯碗裡,大口大口吃着美味佳餚。動作一點兒也不優雅,反而有些猴急,但是卻十分可愛。
看着少女臉蛋一鼓一鼓,好似小松鼠的模樣。顧夜霖的眸中溢滿了寵溺。他不停的爲安亦晴佈菜,希望她能多吃些。
這頓飯,安亦晴充分發揮了自己驚人的食量。兩盤肉菜兩盤素菜和一碗湯全部吃了個精光,飯鍋也見了底。靠在椅子上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安亦晴愜意的打了個飽嗝。
生活如此,知足啊!
“一會兒去做什麼?”顧夜霖一邊問,一邊將安亦晴拽起來。那小肚子太鼓了,他擔心她消化不良,拉着少女在客廳裡轉悠。
“回藥門。好久沒見師父了,想他了。”安亦晴想也沒想就說。
顧夜霖點頭,絲毫沒覺得驚訝,“我陪你去。”
少女頓時眉眼彎彎,兩腳一跳,好似無尾熊一樣掛在了男人的身上。
“我就知道阿霖最好了!”她笑聲輕輕,小臉貼着男人的臉,好似撒嬌討好主人的小貓,“所以,阿霖,你就揹我走吧!”
顧夜霖哭笑不得,卻也心疼安亦晴,任由她就這麼抱着。
兩人胡鬧了一會兒,換了身衣服,手牽着手離開了小別墅。
藥門,還是如往常一樣,隱匿在城市之中,無比低調。通過層層陣法,安亦晴終於走到了藥門大門口。負責守衛的兩個弟子看到安亦晴,眼睛一瞪,立刻眉開眼笑。
“師姐,你回來拉?!”
“唔,回來了!”安亦晴笑着跟兩個小師弟打招呼,“小虎子你胖了啊,最近伙食不錯嘛。小趙,看你實力好像提高了,不錯,繼續加油!”
被點名的兩個弟子激動了,連連點頭。
安亦晴領着顧夜霖笑着走進大門,衝着前廳裡坐着的老人喊道,“師父,您最可愛的徒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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羣晚安,麼麼噠
章節目錄 第676章 有人鬧事兒
大廳里正在喝茶的葉成弘差點兒嗆着,他擡頭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少女,“回來就鬧,這麼大了一點兒也不省心。”
安亦晴在葉成弘面前一向淘氣,她走進大廳來到葉成弘跟前,裝模作樣的倒了杯茶,“師父,您喝茶,彆氣壞了身子。”
葉成弘看了眼清茶,又擡頭看了看笑得跟小狐狸一樣的少女,撇了撇嘴,“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這丫頭在茶裡放了料,哼,想坑我,沒門兒!”
他絕對不會承認在安亦晴小時候被坑過無數次,絕對不承認!
安亦晴也不戳破,將茶杯放在桌上,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她定定的看了葉成弘半天,久久不語。葉成弘被看的渾身不自在,“丫頭,你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安亦晴搖搖頭,嘆了口氣,面帶憂傷。
“……師父,你好像胖了。”
胖了?胖了!
葉成弘氣的鼻子不來風,抓起椅子後面的靠墊甩向安亦晴。安亦晴早就猜到自家師父的意圖,立刻起身離開躲在了顧夜霖的身後。
“師父,人艱不拆嗎?胖了還不讓說呀?”
“你這臭丫頭,討打!”葉成弘瞪眼。
安亦晴躲在顧夜霖身後吐了吐舌頭,“師父,注意身材啊。當心討不到老婆!”
葉成弘氣的大喘氣,一邊瞪着安亦晴一邊端起手邊的茶杯一飲而盡。片刻後,他的動作一僵,腦袋一下一下轉向茶杯。
這茶……
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安亦晴牽着顧夜霖的手迅速離開大廳。
“師父,您保重啊!”
葉成弘淚流滿面:“……”這小狐狸,又中計了!
和藥門大本營隔了一條街的,有一座古樸的大院。此時,大院門口人來人往,許多人滿面愁容的踏入暗紅色的大門,沒過多久滿臉歡喜的走出來。
這裡,是京都老百姓們口中最好的門診——華夏堂!
華夏堂,成立於幾個月以前。剛開業便得到了名流貴族以及一干老百姓的認可。後來,經過一段時間,華夏堂的名氣徹底打響,門診的醫術、服務以及質量都受到了京都市民的喜愛,以至於華夏堂每天看診的人都要排到大門外面。
有許多人說,比起那些藥物價格昂貴、醫生態度傲慢的大醫院,華夏堂的大夫纔是真正的醫者仁心。他們看病一向仔細,態度溫和。最重要的是,這些大夫是真的爲病人着想,從來不爲了獲取暴利而胡亂開藥。許多在大醫院買不起藥、看不起病的窮苦百姓,抱着試試看的心態前來華夏堂。不僅得到了系統的治療,而且花的醫藥費只是大醫院的十分之一。
而且,華夏堂背後的投資者藥門,公開生命:華夏堂所有獲利藥門一分不留,全部用來捐助慈善。並且,他們已經和華夏御龍的基金會合作,將這些錢投入那裡,一分一毫的用處都會全部透明化。這幾個月,在華夏御龍的運作下,華夏堂的錢在公益善事上起到了很大的幫助。捐資助學、救濟賑災、治病救人、每一分錢,都用到了刀刃上。兩個月前風市大地震和病疫,華夏堂以藥門的名義捐出了一千萬,比那些光鮮亮麗的明星們還要更加熱忱。
總之,華夏堂現在在老百姓心目中,是最可靠的存在。而藥門的衆位大夫,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得到大家的一致尊敬。
安亦晴站在華夏堂大門外面,看着院子裡一排排坐在陰涼下的問診病人,被驚了一下。她沒想到華夏堂的病人竟然這麼多,三間候診室竟然都滿了。
這時,候診室的門打開,一個身着白色護士服的少女走了出來。她小心翼翼的端着大托盤,托盤上放着一個大大的水壺和一摞一次性水杯。少女將托盤放在庭院的石桌上,微笑着示意大家來喝杯暖茶。
安亦晴走進去,喊了一聲,“小月。”
正在忙碌的少女擡頭,看見安亦晴後眼中露出驚喜,“安師姐?你回來啦?!”
安亦晴笑着點頭,走過去一邊幫小月倒茶,一邊低聲問,“這麼冷的天兒,怎麼病人都在外面等着?”
小月苦笑一聲,“我們也沒辦法,病人太多了。三間候診室全都滿了,只能委屈大家先在外面等一等。掌門前幾天剛剛加派了人手,但是也只能解一時之急。哎!”
安亦晴瞠目結舌,這些人是覺得看病不花錢嗎?是不是太多了?
不過一想起大醫院每天人山人海的樣子,她也就釋然了。嘆了口氣,安亦晴走出大門左右看了看。
顧夜霖跟着走出來,見安亦晴的動作,便猜到了幾分。
“你想把周邊的院子買下來?”
“唔,開個咖啡廳茶樓什麼的不錯,價格便宜點兒,讓病人有個地方。而且,還能賺點兒錢。”
顧夜霖也覺得這個主意挺好,既能給病人一個地方等候,又能獲利,何樂而不爲呢?左右他們不會牟取暴利,一舉兩得。
安亦晴走了兩家,一家在華夏堂的對面,一家在隔壁。這兩家院子都挺大的,平時主人也不住,留着也是收租或者空着。安亦晴也沒講價,直接一口價買了下來。院子的主人當然高興的很,立刻帶着房契趕了過來。
兩座院子,一共一個多億,安亦晴二話沒說就掏了出去。之後,她讓張玉生找了幾個能幹的施工隊和設計師來,開始着手改造。
解決了這件事,安亦晴鬆了口氣。再一次走進華夏堂,這時,院子裡等候的人已經換了一波。對於這種情況,安亦晴不但沒有高興,反而皺了皺眉。
作爲一個大夫,看病必須要仔細。一味的拼速度,最後只能落得個誤診的下場。這件事不是小問題,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穿過院子,推門走進掛號大廳。安亦晴又被滿屋子的人給嚇了一跳。嘆了口氣,靈活的穿過人羣,安亦晴帶着顧夜霖直接衝進了醫生休息室。
“喲,師妹來了?”剛歇了一會兒的大師兄聶遠見安亦晴過來,挑了挑眉。同時,對身後的顧夜霖頷首示意。
“大師兄,看病的人是不是太多了?”一趟走下來,她這個修武者竟然出了一身汗。就連一向有些潔癖的顧夜霖此時也有些狼狽。
聶遠苦笑了一聲,遞給兩人一包消毒溼巾。
“沒辦法啊,人太多了。我們總不能把病人往出攆吧?”
安亦晴擦了一把汗,“現在多少個坐診大夫?”
聶遠比劃了一下手指,“二十個。”
“二十個?!”安亦晴瞪了瞪眼,藥門一共兩百多人,能夠完全出師的有一百左右。華夏堂在國內有四家分院,每家二十個,那四家就是八十個。但是藥門弟子不單單只是看病這一項工作,他們的身份還有各種教授專家,每個月只有十五天看診班次。這麼說,一百個人根本輪不開。
時間長了,早晚會是個問題。
“不行,不能這樣。對病人和醫生都不是好事。”安亦晴當機立斷,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把旁邊的兩處宅子買下來了,一家咖啡廳,一家餐館。以後病人沒地方去,可以在那裡等。我會把叫號機的電視連到那邊,這樣方便。不過,這病人實在是太多了,會影響看病質量。我建議,每天限制問診人數。這樣大家都能喘口氣。”
聶遠一想,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現在看病的人的確是太多了,大醫院也有個人數限制呢,他們總不能把自己當機器人來折騰。
“好,晚上回去我跟掌門師叔提一下,問問他的意見。”
安亦晴將用過的消毒溼巾扔到垃圾桶裡,站起身,“大師兄,帶我去看看住院部?”
聶遠二話沒說,帶着安亦晴和顧夜霖從後門走了。住院部位於看診室的後面,和華夏堂學院連在一起。說是住院部,其實就是一間古樸的二層小樓。樓裡面的房間不算太多,二十六個。每個房間兩張病牀,乾淨整潔。
安亦晴跟着聶遠走了一圈,發現病房也全都滿了,許多做完手術的病人都排到了走廊裡。這種情況讓她皺了皺眉,以前去大醫院,就看到好多病人沒有牀位,擠在過道上。沒想到在華夏堂也出現了這樣的狀況。
葉成弘之所以想開門診,一是爲了能夠治病救人,讓大家用最便宜的錢得到最好的治療,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對現在的醫院環境太過無奈,想要將這種風格進行改革。然而,看現在華夏堂火爆的程度,不出幾個月,這病人都要住到院子裡了。
這絕對不是藥門衆人想看到的,但是短時間,卻又無力改變。
原本,葉成弘也想過盤下一棟樓,來建造住院部。但是無奈這周圍都是四合院之類的大宅,上哪兒去盤什麼大樓。而且,這地方寸土寸金,藥門又不是提款機,大家也得吃飯啊。
這件事情擱置了下來,但是卻一直是大家的一塊心病。
安亦晴在病房走了一圈,心裡有了主意。
這時,一個小護士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聶遠見狀,皺眉低喝,“慌慌張張的跑什麼?別再撞了病人。”
小護士連忙慢了下來,只不過步子邁的更大了,“大師兄,安師姐,前面出事兒了!”
安亦晴和聶遠互相看了一眼,立刻擡腿向前面走去。一路上,這小弟子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前幾天有個病人看病,安亦晴的三師弟陳曉寶給他開了些藥。結果今天,病人的家屬擡着他的屍體來了,哭着說陳曉寶開的藥吃死了人。
說藥有問題,安亦晴是怎麼都不相信的。門診的藥物都是華夏御龍生產,用的是最特殊的流水線,有專人看管。安亦晴敢保證,這藥品覺得沒問題。
只不過,如果開的藥物和病人的病情有相剋,的確會有吃死人的可能。但是,陳曉寶的實力安亦晴知道,造成這種情況的機率很小。
一切,還得看現場。
當安亦晴和聶遠趕過去的時候,病人的家屬正坐在地上撒潑。另外幾個人則指着陳曉寶的鼻子,罵的吐沫星子亂飛。什麼媽媽爺爺祖宗十八代全都罵出來了。
病人們全都圍在旁邊,也不敢妄下斷論。
“怎麼回事兒?”聶遠走上前,問。
正在叫罵的幾個人一頓,轉頭瞪着聶遠,“你就是門診的負責人?”
“我是,有什麼事可以找我說。”
“好啊,你終於出現了!”一男人罵罵咧咧的擼起袖子,一把揪住聶遠的衣領,“你們醫院都是什麼庸醫?我爸吃了你們開的藥死了!你們還我父親!”
聶遠被揪着領子,卻不見絲毫怒火與害怕。他淡淡的看了男人一眼,“這位先生,如果你父親的確是吃了我們醫院的藥出的事,我一定會給幾位一個交代。不過現在我需要檢查一下屍體。”
“檢查屍體?!”正在地上撒潑的老太太一聽,不樂意了,“檢查什麼屍體?我們還能願望你們不成?好啊,華夏堂治死了人不承認啊!你們這羣沒良心的奸商,我咒你們全家不得好死!”
聶遠眸色一沉,陳曉寶和一些藥門弟子的臉色都有些不好。他們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最忌諱的就是這種話。如果真治死了人,他們絕不會不負責,賠命都可以。但是進行人格侮辱,是不是太過分了?
聶遠他們脾氣好,不代表安亦晴能夠忍受。她理解病人家屬的心情,這些年也不是沒有經歷過一些過激的行爲。但是,什麼事兒總得查明瞭真相再罵吧?
“這位老太太,你說話是不是太過分了?如果是華夏堂治死了人,我們一定會負責,賠命都無所謂。但是在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請你謹言慎行,不然我有權利告你一個誣陷罪!”
安亦晴的一番話讓老太太的哭聲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好像一隻青蛙一樣。她愣了片刻,然後指着安亦晴開始叫罵。
“好啊,你們還想治我的罪?你們這是反咬一口啊!我不活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同時,那幾個男男女女也開始罵了起來。有兩個男人還準備動手,抓住陳曉寶和聶遠的領子就要揍。其他藥門弟子連忙攔了下來,都覺得這家人是不是反應有點兒激烈?
一般的病人家屬,再怎麼激動,也得查清楚病人的死因吧?這家人似乎並不打算讓這老爺子死的明白,反而是咬定了就是華夏堂害死的。
聶遠等人的眼神默默交流了一番,都發現了這件事情的不同尋常之處。
安亦晴冷眼看着那老太太指着自己的鼻子罵,一句話也沒說。她紅脣微抿,眼睛微微眯起,一抹精光從眼底劃過。
她掃向老爺子的屍體,意味深長的盯了一會兒。然後,又一個個將那些家屬掃了一遍,最後,目光停在了一個女人的身上。
心中默默冷笑一聲,安亦晴走上前,“你們說華夏堂的藥吃死了人,藥呢?給我看看。總得有證據吧?”
“證據當然有!”一個女人走出來,從包裡拿出一瓶藥,“就是這個,這是你們華夏堂開的藥,上面還有你們的標誌呢!就是它害死了我公公!”
大家一陣躁動,這藥的確是華夏堂的沒有錯。他們中許多人都吃過這個。
安亦晴看着那女人,眼神冰冷而犀利,“這位女士,你確定這藥是華夏堂買的?票據呢?”
那女人在包裡翻了翻,拿出一張皺巴巴的單據,“就是這個!大家看一看,上面印的就是華夏堂的名字!”
有眼尖的看到了票據上的華夏堂,又和自己手中的對比了一下。還真是!
這一下,許多問診病人的臉色不好了。他們都吃了那藥,會不會也有問題?
陳曉寶的臉色有些難看,這藥是華夏堂的沒錯,是他們自制的。只此一家,別無分號。難道,真是自己誤診了?
“師姐,這事兒是我的錯,我來解決吧。”他走上前,不想讓安亦晴替他受罪。
那幾個病人家屬一看,立馬來了精神。
:“看!他自己都承認了!是他誤診了!賠!你們賠我爸的命!”
“就是!我家老爺子本來身體硬朗着呢,你賠我公公命!”
“就是啊!我家兒子過兩天就要結婚了,他爺爺一死,婚事都拖後了!你承擔得起責任嗎?!”
一時間,陳曉寶被幾個病人家屬推推搡搡,差點兒栽個跟頭。
聶遠和藥門衆人連忙上前勸說,卻不敢動粗。一時間,被幾個女人給撓了幾下,見了血。
安亦晴眼神一冷,氣場全開,“都給我閉嘴!”
衆人身體一震,都被嚇住了。
“想解決事情就給我安靜!想鬧事就給我滾出去!老爺子死了首先想的不是檢查死因,就知道鬧來鬧去,你們腦子進水了嗎?!”
大家一愣,頓時反應過來。對啊,換成他們家人莫名其妙死了,第一件事肯定是搞明白是怎麼死的啊。誰會擡着老人的屍體鬧來鬧去的?
不由得,衆人對這幾個人的目的和真實性產生了一絲懷疑。
正在地上哭鬧的老太太一見不好,再一次拔高了嗓子哭了起來,“老頭子啊,你怎麼這麼命苦啊?死了還要被人懷疑,這世道怎麼啦?”
站在一旁的男人抹了一把眼淚,“媽你別哭壞了身子,他們不承認,我們就上訪。我就不信上面的也不管。”說着,他擡起頭瞪着安亦晴,好像要吃了她一樣,“你們這羣沒良心的商家,我敢讓你們檢查屍體嗎?萬一你們把老爺子的屍體帶走不還我怎麼辦?!我不管,你們要是不承認,我就告你們!一直告到倒閉爲止!”
如果是一般門診,遇到這種事情,基本上就是賠錢了事。可是,安亦晴是一般人嗎?
她冷笑一聲,走到男人身邊,“告我?報警?不用了。剛纔,我已經報過警了。警察和法醫馬上就到,老爺子的屍體我不會動,等法醫解剖之後,所有的事實都會水落石出!”
叫罵的幾個人頓時卡了帶,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那男人心底一慌,眼珠一轉。
“解剖?誰敢解剖我家老爺子!你們還想讓我爸死無全屍嗎?!”
老太太這時反應過來,又哭上了,“哎喲我的老伴兒啊,你死的太慘了啊!他們要剮了你啊!”
聶遠的太陽穴被吵得砰砰直跳,不讓檢查,不讓解剖,連把藥給他們檢查都不讓。說白了就是咬定了他們!
當下,他實在沒有辦法。無奈的看向安亦晴。
安亦晴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看向那個拿着藥的女人。
“這位女士,你確定這藥是在華夏堂買的?”
女人一瞪眼,“怎麼!你們不想承認?這上面就是華夏堂的標記!”
安亦晴眼睛一眯,腳步一錯,一個眨眼就來到了那女人面前。她一把抓過女人的包,打開拉鍊將裡面的東西嘩啦一下全都倒了出來。
“你幹什麼?!”
在女人的尖叫聲中,安亦晴彎腰撿起一張小票,在幾人眼前晃了晃,“這是什麼?”
她拿過小票,當着衆人的面,一字一句,“華夏堂化瘀丸,三十八元。購買日期,十二月四日。曉寶,這老爺子是哪天掛的號?”
陳曉寶立刻翻出病例,“是上個月三十號,開藥時間也是當天。”
“哦?十一月三十號開的藥,這小票卻是十二月四日,昨天。幾位,你們確定這藥是華夏堂買的?”安亦晴眯着眼,笑得涼薄。
幾人默不作聲,那女人更是臉色慘白。她竟然忘了銷燬證據!
“這小票……你們的藥太貴了,我家旁邊藥店有這藥,我就買了!但是還沒開封呢!,老爺子吃的這盒是你們這兒開的!”女人結結巴巴的說。
“對!華夏堂的藥又不是隻有你們一家有賣!”其他幾個人也隨聲附和。
安亦晴冷笑一聲,“不好意思,華夏堂的藥,還真就只有我們這兒有。門診的藥,全都是華夏御龍旗下的華夏製藥用專門流水線生產,只提供給華夏堂。所以幾位,其他醫院、藥方全都不可能有這種藥。你這個小票,到底是哪來的?!”
女人臉色一慌,她怎麼知道華夏堂的藥還有專用通道,早知道就不這麼說了。
安亦晴戲謔的看了她一眼,轉頭對着圍觀衆人說,“想必在場的諸位,許多人手裡都會有華夏堂的藥。其實,大家並不知道,華夏堂的藥品包裝是有防僞標誌的。這種標誌在平時根本看不出來,只有在紫外線燈的照射下,才能顯現出來。曉寶,把燈給我。”
陳曉寶立刻跑進辦公室,拿出一盞小紫外線燈。
“大家誰手裡有藥?我們來試一試。”
“我!我剛買的!”人羣中,一個病人舉起一袋子藥,大聲喊。
安亦晴走過去,隨手從袋子裡拿出一盒要,用紫外線燈一照。藥盒上,立刻浮現出一個複雜的圖案。這是藥門的特有標誌,流傳了近千年。其中的每一筆每一畫,都有固定的講究,絕對是臨摹不出來的。
那病人見自己的藥盒上真的出現了圖案,一聲驚呼。他又拿出其他不同種類的藥盒,全都出現了圖案。安亦晴又試了許多其他人的,有的是新開的藥盒,有的是已經服用了好些日子的小藥瓶或者藥聯,無一不是浮現出了圖案。
而且,這圖案只消出現一秒鐘便會消失。除非用藥門專用藥水浸泡,纔會一直浮現出來。
安亦晴當初,就是爲了防止假冒僞劣,纔會想出這個辦法。沒想到,今天真的用上了。
試了一大圈,大家都相信了,紛紛對華夏堂的防僞意識讚口不絕。安亦晴走到那女人面前,“女士,把你的藥盒拿出來試一試吧?”
女人握緊藥盒,後退了幾步,一臉防備。
安亦晴笑了,“怎麼?不敢讓我試?是擔心露陷嗎?”
話音剛落,一旁的聶遠趁那女人不備,一把搶過了藥盒。安亦晴打開藥盒拿出裡面的藥聯,其中一顆已經不見了。
她挑了挑眉,“你剛纔說,老爺子吃的就是這個藥,大家都是聽到的。”在衆人的注視下,她拿着紫外線燈一照——同樣的手法,卻沒有出現任何圖案。
不管是藥盒還是藥聯上,沒有任何圖案。
幾個病人家屬徹底慌了,連那哭嚎不止的老太太都沒了動靜。大家一臉懷疑的看着他們,都猜出了這幾人的目的。爲了要錢,竟然這麼坑害別人!簡直是罪不可贖!
就在這時,一陣警笛聲響起。在那幾人慘白的臉色下,一衆警察和法醫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誰報的警?”
安亦晴看了聶遠一眼,和顧夜霖躲在了人羣后面。聶遠會意,走出去,“警察同志,是我報的警。這幾個人意圖坑害華夏堂,我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
說着,他將那張小票和藥盒全都交給警察,並且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身經百戰的人民警察什麼沒見過,這種訛人的伎倆,他見得多了。當場,便將那幾個病人家屬扣下,並且吩咐法醫將屍體帶回去進行解剖檢查。
幾個病人家屬一慌,立刻鬼哭狼嚎,抱着屍體不撒手,堅決不讓對方解剖。
誰知,警察通知說了一句話,“根絕華夏國憲法規定,任何死因不明的屍體,都可以進行強制解剖。幾位,別掙扎了。”
幾個人徹底呆了,他們哪裡知道還有這麼條法律規定。安亦晴在人羣后面看着,只能長嘆一聲,法盲真可怕!
醫鬧事件浩浩蕩蕩的結束了,警察臨走前說,明天就能給華夏堂一個答覆。不過,在場的衆人已經猜出了真相,紛紛感嘆騙子狡詐。與此同時,對華夏堂的藥品卻是更放心了。能夠如此光明正大的專藥專賣,只足以說明華夏堂問心無愧。
總之,在這次事件中,華夏堂非但沒有毀了聲譽,反而還更有名氣了。
事後,聶遠問安亦晴是怎麼知道那女人的包裡有小票的。安亦晴當然不能說自己有透視眼,只模棱兩可的說是推測得來。更何況,即便沒有那張小票,只要法醫一解剖,一切謎團就都迎刃而解。
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待到很晚才離開,一下午的時間,安亦晴幫各位師兄弟們看診,有她在,速度更是快了許多。這讓一干藥門子弟強烈要求讓安亦晴也跟着一起坐班,卻被她給無情拒絕。
開玩笑,一出門就是兩個月的貨,還坐班?
離開華夏堂之後,安亦晴和顧夜霖去了一趟警局,表明了身份。
“原來是安小姐和顧將軍!歡迎歡迎!”這一區的分局局長聽說以後,立刻親自前來迎接,並且詢問了兩人的目的。
在得知安亦晴想見見那幾個病人家屬後,二話沒說,當即便同意了。
安亦晴走進審問室,面對面和那幾人輪番坐了一會兒。沒說幾句話,就出來了。
在衆人的一頭霧水下,安亦晴和顧夜霖手牽着手,笑着離開。
回家的路上。
“情況怎麼樣?問到了什麼?”
安亦晴懶洋洋的靠在車椅上,“的確是有人指使,但是他們只說是個長相普通的男人,具體情況也不知道。”
普通的訛人詐騙,頂多把屍體擡到醫院鬧一鬧,賠點兒錢。但是今天這幾個人,拿出了那個藥盒,讓安亦晴產生了懷疑。
那藥盒和華夏堂的一模一樣,安亦晴聞了聞裡面的藥丸,承認也相差不大。只是有幾味藥會和那老爺子的病相剋,不過,一般法醫和醫生都會忽略這一點。
這才讓安亦晴發覺,這幾個人不對勁。而且,他們背後應該是有人指使。不然,有哪個訛人的還興師動衆的又仿製藥盒,又做假藥?有哪個訛人的不是撲上來就撒潑就哭,什麼證據啊都是浮雲。
剛纔,她在審訊室裡對那幾個人動用了催眠,結果的確是有人指使。
“那幾個人人微言輕,不知道指使人的身份很正常。他們的目的不是訛錢,而是要毀了華夏堂的名聲。”顧夜霖沉聲分析。
安亦晴很贊同,她思索一下,忽然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如果幕後人想要毀了華夏堂的名聲,也許其他幾家分院也都會出現這種情況。她需要提醒一下大家,並且詢問一下最近有沒有異常事情發生。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果然,在上滬市的華夏堂,也被人給折騰了一番。不過好在有驚無險,法醫解剖後表示這和華夏堂的藥物成分不符,不是華夏堂的藥物導致。而其他幾家分院,並沒有出現這種情況。不過在安亦晴的提醒下,紛紛留了個神。
“既然這次被揭穿了,幕後的人有可能會改變策略。還是讓各家分院注意病人,不要讓有心人趁虛而入。”顧夜霖說。
安亦晴也是這樣想,不過,治標不治本,當務之急還是找到幕後的人。
這件事交給了安之風他們去做,並且,她又交代給張玉生一件事。以華夏御龍的名義將華夏堂周圍的地皮高價買下來,用來建造華夏基金會的新部。並且,將華夏堂的住院部也建立在這裡。
這件事工程浩大,地皮可不是你想買,就能買的。上上下下需要打通的關卡太多,也只有安亦晴這樣的能耐和人脈,才能輕描淡寫的搞定這件事。
第二天,張玉生說做就做,立刻開始着手購買地皮的事宜。本着不抹殺老京都建築的目的,安亦晴決定將華夏堂周圍的大宅全部買下,將這一片都變成華夏堂和華夏御龍的地界。
這胃口,太大了!
張玉生和十三血將都在忙着,安亦晴這邊卻也沒閒下來。因爲,顧婷婷回來了。
安之航得知這件事後,放下工作就要去找她,卻被安亦晴給攔了下來。顧婷婷心裡有事,不想見他,他若是貿然前去,只會將事情變得更糟。當務之急,是需要有一個人打開顧婷婷的心結,搞明白問題的癥結在哪裡。
於是,在安之航可憐兮兮的期待中,這個艱鉅的任務就落在了安亦晴的身上。
這一日,安亦晴約了顧婷婷在咖啡廳見面,並且表明,只有她們兩個人。
顧婷婷欣然赴約,當安亦晴在咖啡廳見到她時,發現這姑娘瘦了不少,也曬黑了。只不過,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你這丫頭這些日子把咱們折騰的天翻地覆,自己倒是跑出去玩了一圈。怎麼樣?都去哪兒了?”安亦晴笑着問。
顧婷婷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笑得有些靦腆,“晴晴,你就別笑我了。把大家都折騰了一圈,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安亦晴一愣,立刻覺得這姑娘不對勁。換成以前,如果遇到這種事,顧婷婷會傻兮兮一笑,然後開始給她掏禮物,並且興致勃勃的告訴她哪個是給她的,哪個是給安子生孔詩的,哪個是給顧夜霖的。但是,她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
以前的顧婷婷,人傻心善,說話直。有什麼事表現在臉上,得罪了人也不知道。這種性格有好有壞,好的方面自然不必說。但是懷的方面,一旦對方是個小心眼或者愛計較的人,顧婷婷容易得罪人。
安亦晴以爲,顧婷婷會在顧家的保護下一直這樣單純下去。不通人情世故,有什麼說什麼,做一個天真的公主。但是,她卻變了。
“婷婷,你到底怎麼了?”安亦晴意識到,事情應該不是那麼簡單。
顧婷婷愣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絲和安亦晴有些相似的沉穩。她捧着奶茶喝了一口,若有所思的垂眸片刻。
“晴晴,安大哥和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安亦晴點頭,“我大哥並沒有對那女人產生不該有的心思。”
顧婷婷苦笑一聲,“我知道,我沒有不信任他。但是,在那事情發生的前一天,那女人來找過我。”
安亦晴臉色一沉,找過顧婷婷?
“她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
顧婷婷點頭,“嗯,她說了很多讓我氣憤的話,但是我卻無法反駁。那女人說我一無是處,就是個公主天天就知道談情說愛。她說,我對安大哥的事業沒有任何幫助,只會拖他後腿。就算是有顧家又怎麼樣,如果顧家完了,我什麼都不是。”她頓了一下,擡起頭,笑得讓安亦晴心裡難受,“晴晴,雖然我很生氣,但是不可否認,那女人說的話,都是真的。你是華夏御龍的董事長,爲了保護家人一直在努力。我三哥愛你,尊重你。小雪呢,夏皓爲了她變成了血族。她也一直在努力想要和夏皓比肩。只有我,一直無所事事生活在顧家的福廕之下。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我和安大哥之間好像有什麼不對勁。那女人說了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我們兩個之間是不平等的。”
“不平等?”安亦晴皺眉,這三個字對任何情侶來說,都太沉重了。
“嗯,我每天上課之後,就是玩玩鬧鬧。而安大哥每天要從早忙到晚,出差開會,還要堅持學習。以前,我有時候會抱怨他沒太多時間陪我,但是現在才知道,是我太過安逸,無條件的在索取。我從沒有想過幫助安大哥做什麼,我一直覺得我愛他就夠了。但是兩個人走一輩子,甚至修武者的幾百年,哪能只是一個愛字就能夠的?這一次,我沒有經過任何人同意,獨自出門走了一圈。我見了許多人許多事,體會到前二十年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東西。晴晴,我想成長,長成一棵參天大樹。像你一樣,在三哥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他最實際的援手。”
顧婷婷的雙眼明亮,那是安亦晴從爲見過的光彩。她一直以爲,這個姑娘的一生,會在顧家的庇護下平安喜樂。誰知,雛鷹終究不是小鳥,甘願窩在籠子裡一輩子。
長嘆了一口氣,安亦晴笑了,“婷婷,你長大了。”
顧婷婷羞赧一笑,又咬了咬脣,“其實,我挺想安大哥的。但是這段時間我需要一個人冷靜下來,我怕他一出現,我就又脆弱了。”
安亦晴這才明白,爲什麼顧婷婷不理會安之航。她理解這種感覺,心愛的人在身邊,女孩子都會不自覺的委屈。但是,當沒有了依靠,嬌滴滴的姑娘也能無堅不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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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婷婷的話,是我想送給各位妹紙的。每個姑娘都是身披鎧甲的勇士,希望你們會成爲自己的參天大樹。
章節目錄 第677章 徐葉終相見!(必看)
握在手裡的手機再一次嗡嗡震動起來,安亦晴低頭看了一眼,滿眼含笑。
“怎麼了?”顧婷婷問。
安亦晴將手機遞給顧婷婷,“吶,自己看。”
顧婷婷一臉疑惑的接過手機一看,臉色頓時古怪起來。安亦晴的微信裡,安之航每隔幾分鐘就要發一條信息,問一問她的情況。
“咳,那個……”顧婷婷有些尷尬。
“什麼這個那個的,想去就快去。”
顧婷婷羞赧一笑,立刻起身跑到安亦晴身邊抱了她一下,“晴晴,我走了。謝謝你!”
看着顧婷婷飛快離去的身影,安亦晴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原本以爲她們三個人中,顧婷婷會平安一生。現在看來,顧家的孩子,怎麼可能會甘願平淡。
安亦晴慢慢悠悠的開着車回了家,正好見到張玉楓過來。顧夜霖白天不在家,小別墅正沒人。張玉楓便坐在院子的石凳上,自己一個人發着呆。
“想什麼呢?”輕快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張玉楓立刻回神,站了起來,“小姐。”
安亦晴笑了笑,帶着張玉楓開門進了屋。
“小姐,那一夥人背後的人隱藏太深,我們沒查到。”
安亦晴換了鞋,脫掉大衣掛在衣架上。然後示意張玉楓坐下,自己則跑到廚房拿出一些水果。
“你們沒查到,已經是最明確的結果。”
張玉楓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來華夏堂搗亂的,有三種情況。第一種,是安亦晴在生意場上的敵人。第二種,是華夏堂的敵人,比如其他醫院門診。至於第三種,毒醫門或者寒玉門之類的古武界敵人。
如果是第一種和第二種,以十三血將的能力,不可能查了這麼久還一點兒消息都沒有。那麼,這件事情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毒醫門或者寒玉門做的。
“小姐,古思憶到現在也沒消息。寒玉門自從那次在富民山之後,也沒有動靜。您說他們是不是在計劃什麼?”
安亦晴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這很有可能。但是,他們想怎麼做呢?對於華夏堂的醫鬧事件,她更傾向於毒醫門所爲。畢竟寒玉門的針對對象是安家人,應該不會沒事兒閒的去找華夏堂的毛病。
也只有徐海那個老東西,迫切的希望葉成弘所做的一切都染上污點。
“師一蒙最近在幹什麼?”安亦晴忽然問。
“沒什麼大動作,白天正常工作,晚上還算活躍。偶爾回一趟毒醫門,具體什麼情況我們打探不到。不過小姐,有一點很可疑。那個師小雯和師一蒙,是住在一起的。”
住在一起?
師小雯這個女人,安亦晴曾經在醫學交流大賽中見過幾次。爲人軟弱,不愛吱聲,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當初,要不是因爲和她撞在一起撒了資料,古思憶的下毒計謀安亦晴未必能夠發覺。她打聽過,師小雯是師一蒙的妹妹,兩人從小一直相依爲命。如果說住在一起,也是正常。但是爲什麼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呢?
安亦晴皺着眉頭想了許久,只覺得好像有些古怪,卻無從查起。
“小姐,您是不是想到什麼了?”張玉楓見少女一臉苦惱,試探着問。
“唔,我總覺得師小雯,師一蒙,古思憶之間的關係有點兒奇怪。”
張玉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她回想了一下這三人的相處模式,的確挺奇怪的。師一蒙喜歡古思憶,古思憶把師小雯當成奴隸來使喚,要換成她大哥張玉生,早就怒了。可師一蒙呢?連個屁都沒放。
“不過說起來這師小雯,小姐,當初醫學交流大賽還多虧了她。不過她真是挺可憐的,你還記得那天比賽嗎,她在嘉賓席上打翻了水壺,被古思憶好一頓臭罵。”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安亦晴腦中靈光一閃。她知道哪裡不對了!
那一天比賽,古思憶和教廷聖騎士艾娃聯合起來在花土裡下毒,想要毒死她。當時她並不知道這件事。是因爲師小雯摔壞了水壺震驚全場,她看到這女人,纔想起了前天晚上看到的資料。這麼一想,安亦晴的心裡忽然產生了一個念頭。師小雯那天晚上會不會是故意和她撞在一起,然後灑了資料,目的是爲了讓她看到古思憶讓她蒐集的藥物配方。第二天比賽時,師小雯又在她要分析花土時打碎了水壺,很有可能是爲了吸引自己的目光,讓自己想起來前一晚的事。
而她也不負所望,看到師小雯的那一刻,的確察覺到了不對之處。這才讓自己保住了一命。
張玉楓聽了安亦晴的推斷,一陣唏噓,“小姐,師小雯她是故意救你的?”
“很有可能。”
“可是,她圖什麼?”
圖什麼?這可就多了。安亦晴以前就看過師一蒙的面相,短命之人,並且,爲情所困。她一直以爲師一蒙癡情的是古思憶,但是現在一想,也許,他癡情的對象很有可能是師小雯。
還記得比賽最後一天,她帶着十三血將去襲擊古思憶。當時師一蒙和師小雯都在場。而師一蒙的最直接反應,是一直站在師小雯周圍進行打鬥。如果是喜歡古思憶,不是應該心心念念護着喜愛的人嗎?
安亦晴終於想明白了箇中原由,也終於知道了自己爲什麼會覺得彆扭。師一蒙和師小雯之間的眼神,完全就是情侶之間的脈脈含情!
只不過,他們不是兄妹嗎?
回想師小雯的長相,安亦晴怎麼也無法發現她和徐海之間的相同之處。師一蒙是徐海的兒子,這師小雯呢?
“去調查一下師小雯的來歷,越仔細越好。如果有可能,搞到師一蒙和師小雯的血樣或者頭髮,我要檢驗一下dna。”
張玉楓的動作很快,師一蒙在醫學院工作,想要拿到頭髮太容易了。而師小雯倒是不出門,張玉楓喬裝成物業,也在一番波折下將她的頭髮取了回來。
經過安亦晴的一番檢驗,師小雯和師一蒙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住在一起,再加上之前的一些痕跡,他們兩個絕對是情侶。而且,兩情相悅!
這一下,安亦晴的聯想更寬了。師一蒙是毒醫門的大弟子,古思憶排行第二。徐海是毒醫門的掌門,從他的行動來看,他非常重視古思憶。而師一蒙呢,之前安亦晴分析過,在毒醫門的日子不算好,不然也不會一直巴結着古思憶。他不喜歡古思憶,卻說愛她。而自己的真女友師小雯,一直在古思憶身邊任勞任怨,被當成僕人來使喚。
這其中的說道,可就大了。
安亦晴忽然笑了,笑得有些幸災樂禍。古思憶一直囂張跋扈,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自己的愛人和僕人,一直在暗地裡算計她,會是什麼反應?
毒醫門內部的矛盾比想象中的還要複雜,師一蒙和師小雯,是不是連徐海都瞞過去了?
這些事暫且不提,顧婷婷的歸來,讓安之航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兩個人在經過一番真心暢談之後,感情比以前更加穩固,也更加成熟。
當晚,顧婷婷出現在安家。大家自然高興萬分,這些日子一直臭罵安之航的老爺子也笑開了。顧婷婷真誠的向大家道歉,表示自己讓大家擔心了。安家人也感覺到了這姑娘的誠心和變化,也更加喜歡她。
一大家子熱熱鬧鬧吃了一頓飯,安亦晴覺得,自己家每天都像過年一樣,歡歡喜喜的讓人羨慕。看着餐桌上一張張笑臉,她無聲的笑了。希望明天,後年,一年又一年,家裡永遠都歡聲笑語。
張玉生的動作很快,安亦晴交代的事情只用了三四天就落實了。華夏堂周圍的四合院大宅原本都是個人的,都不想賣出去。畢竟四合院在京都寸土寸金,房價漲的更是飛快。張玉生得知此事後,帶着人一家一家的走,將事情說明白。能擁有四合院的都是京都或者其他城市的有錢人,他們得知是華夏御龍要高價購買,便動了心思。
華夏御龍背後是什麼人,安亦晴啊。安亦晴背後呢?安家和顧家啊。他們要是把這宅子賣給華夏御龍,豈不是能換來一個面子?
在一間宅子和給安家和顧家面子上,所有人都選擇了後者。而且,華夏御龍出價的確是高,這也讓他們都很滿意。
過戶手續很快就辦好了,張玉生爲了買下這周圍的宅子,花了將近四個億。也就是安亦晴財大氣粗敢這麼敗家,華夏御龍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可廖景林的肉卻疼了好幾天。
院子買來了,接下來就是改建。安亦晴不想動這些古宅的原有風格,她花了大價錢請了一位設計師,將宅子在原有的基礎上加了一層,全部變成了二層小樓。那位設計師不愧是世界上頂尖的古風設計原創者,在他的精心設計下,宅子古色古香的味道絲毫沒有減少,後添加的元素也沒有絲毫違和。
一個月一晃而過,這一年最後的十二月,終於在緊張的忙碌中和人們告別。新的一年來了,一切都是一番新氣象。
華夏御龍的慈善基金會搬家到了大宅中,其他的五六處宅子也全都變成了華夏堂的住院部。每一處宅子的佔地面積都不小,能容納一百來號病人。這麼多宅子加起來,一共可以容納將近八百人。
而後,華夏堂又推出了新政策。爲了保證治療質量,華夏堂每天將限定問診人數。按照問診的項目,每一科每天接收六十人。
這讓藥門衆人全都喘了口氣,同時,門診的環境也好了許多。
在這幾個月中,華夏堂的學院也進行的如火如荼。在極爲嚴格的篩選之下,京都的學院招收了十一名學員。這些學員經歷了各種考驗,開始進行系統的學習。在兩個月之後,第一批學員就要正式拜入藥門,成爲藥門的新生代力量。
一切,都在向更好的方向發展。
安亦晴除了忙碌華夏堂的事情外,華夏御龍也沒閒着。前段時間在英國和許多大型企業達成了合作,每一項都在如火如荼的展開。現今的華夏御龍已經不只是涉足在玉石和製藥行業,它的發展正式步入多元化。服裝、珠寶、菸酒各個行業都有涉及。而且,也得到了相關行業的初步認可。
華夏御龍總部也在春節之前再一次遷移,隨着人員的大幅度增加,安亦晴大筆一揮,在京都最繁華的地方獨自建造了一幢高達一百零一曾的摩天大樓。華夏御龍總部,正式搬遷到這裡。而原來的地方也沒閒着,安亦晴加大力度將裡面的設備全部更換,變成了華夏御龍的科技技術研究基地。
這一步,走的萬衆矚目。整整兩年,華夏御龍從名不見經傳變成了跨國大型企業,儼然已經成爲了華夏國的龍頭企業代表。
然而,就在衆人以爲華夏御龍的榮耀已經達到巔峰的時候,在新的一年的二月末,又一次全國震驚。
華夏御龍將和華夏國軍方簽訂協議,軍方的一切藥品,全部有華夏御龍旗下的華夏製藥生產!
全國震驚,舉世震驚!
這一協議,意味着華夏御龍從此以後將成爲華夏軍方御用的製藥公司,這等榮耀簡直無法想象。看看英國的海天製藥集團,從二戰時期開始就是英國皇室的御用製藥公司,到現在爲止仍然屹立不倒。
而華夏御龍呢,有了軍方保護,以後不管是誰想欺負它,都得掂量掂量它背後的國家機器。
華夏御龍,再一次登上榮譽巔峰。
作爲整件事情背後的策劃人,安亦晴很淡定。過了一個團團圓圓的春節,精緻的小臉終於胖了一圈。安老太太和孔詩還有顧夜霖很滿意,這三人每天換着花樣做好吃的,終於見到了成效。
這一日,安亦晴剛從華夏御龍總部出來,收到了一則短信。
“古思憶出現,安家危險。”
沒有落款人,打回去發現號碼已經作廢。安亦晴查了一下通訊公司,這張卡是那種大街上買的,身份不實。
她擰着眉看着這條短信,心中在猜測發信息的人究竟是誰。
許久之後,她打了一個電話給安之風。
“古思憶有消息沒有?”
安之風搖頭,“沒有,我們一直盯着古家,沒有見到她。毒醫門也是,她沒出現過。”
安亦晴皺了皺眉,古思憶到底在哪裡?她究竟要做什麼?
當夜,安亦晴和顧夜霖在安家別墅吃過晚飯後,手牽着手回了家。兩人看了會兒電視,便洗澡睡了下去。
深夜,凌晨一點多,正是人進入深度睡眠的時候。安家別墅和小別墅的燈都滅了,黑洞洞的在夜色下看起來有些滲人。
這時,一道黑影忽然從安家別墅的外圍欄杆翻過,跳了進去。與此同時,在院子的幾個不同方位,分別跳進來十幾個黑影。
這些黑影潛伏在角落中,許久之後,確定這家人都睡了,邁着腳步悄無聲息的衝了進去。
漆黑的大廳中,十幾個人無聲無息的潛入。爲首的那黑衣人比劃了一個手勢,衆人立刻散開,向二樓方向前進。而那黑衣人帶着兩個人,走近安老爺子的臥室房門,悄無聲息的走了進去。
大牀上,安老爺子和安老太太睡得正香甜。黑衣人的眼中劃過一抹狠辣的笑意,手中的彎刀在空中劃過冰冷的弧線,毫不留情的砍了下去。
就在這時,牀上的人忽然睜眼,猛地暴起。他一把握住黑衣人的手腕,長腿狠狠一踹,踹向對方的小腹。黑衣人一見不好,立刻扭身躲開。牀上的人靈活一躍,跳到地面,和黑衣人糾纏了起來。
與此同時,另外兩名黑衣人也被另一個躺在牀上的人擒住,廝打在了一起。
從牀上跳起來的兩人越大越勇,黑衣人越來越心驚。這絕對不是安老爺子和安老太太,他們中計了!
心中狠狠咒罵一聲,三個黑衣人連連退出臥室。去了二樓的那些人也紛紛衝了下來,在他們的身後,安家人窮追不捨。
啪——大廳的燈被打開,每一個人都暴露在對方面前。
黑衣人眯了下眼睛,看向從安老爺子臥室走出來的兩個人,竟然是安亦晴和顧夜霖。
安亦晴站在爲首的黑衣人不遠處,嘴角上揚,冷笑的看着那人。
“古大小姐,好久不見了。”
那黑衣人眼中陰沉一片,她拉下臉上的罩巾,露出了真容。果然,的確是消失已久的古思憶。此時的她,和以前大不相同。以前的古思憶是明豔妖魅的,而現在的她,渾身散發着誘人的氣息,就連眼角都充滿了情味。
這就是古家女人修煉了古家禁術的下場,隨時隨地都會讓男人爲之傾倒,以便吸收對方的陽氣來增加功力。
古思憶陰沉的看着笑顏如花的安亦晴,和圍在客廳中的安家人以及十三血將。不用想,她也知道自己中計了。不過,現在她沒心思去思索安亦晴怎麼會知道自己要來,她必須將他們殺掉,或者,拖住他們。
二話不說,兩把彎刀不斷揮舞,古思憶衝向安亦晴。
誰知,一個男人忽然擋在安亦晴身前,攔住了她的攻擊。
顧夜霖!
看着面容冷峻的男人,古思憶的眼神溢滿了複雜。這個男人,她曾經愛的發狂,可是他卻一直無動於衷。他爲了那個女人對自己下手,任由那個女人將自己給毀了。心中那濃烈的愛早已經變成了蝕骨的恨,顧夜霖,既然你不愛我,那就去死吧!
手中的彎刀更加狠厲起來,顧夜霖赤手空拳,巨大的拳風好似一把把刀刃,毫不留情的打向古思憶。古思憶的面容更加扭曲,紅脣咬出了鮮血,一股黑氣迅速籠罩全身。
安亦晴見到那黑氣眼中微動,而顧夜霖在這時和古思憶的彎刀發生碰撞。雙手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現了腐蝕。
“阿霖小心!她的黑氣有毒!”
安亦晴嬌喝一聲,衝上前接下古思憶的攻擊。她的身體百毒不侵,那黑氣對自己沒有任何作用。古思憶面露驚訝,沒想到安亦晴竟然能夠剋制自己的毒氣。
清影劍祭出,兩個女人戰成了一團。其餘十幾個毒醫門的人被十三血將纏住,明顯已經處在了劣勢。
計劃被打破,安亦晴這一方光明正大的用人多欺負人少,那十幾人很快就敗了下來。而安亦晴和古思憶的戰爭,仍在繼續。
面對已經禁術大成的古思憶,安亦晴越大越心驚。這女人的實力,應該已經有半神巔峰了吧?
心中一沉,她心中暗暗決定,古思憶不能留!如果讓她衝進破虛爲神,他們都得遭殃!
手下的動作更加狠辣起來,在神農九式的招數下,古思憶被打的連連後退。她的臉色愈發難看,有安亦晴和顧夜霖兩個高手在,她如果繼續打下去,肯定會命喪於此。
一邊打,古思憶用餘光開始搜索。同時,她開始不着痕跡的將步伐轉向窗邊。
安亦晴並不知曉她的企圖,手下的動作愈發狠厲。古思憶一心二用,被打的渾身是傷。她咬了咬牙,忽然撤掉防禦,手中的彎刀不要命的刺向了安亦晴。
安亦晴迅速後退,清影劍擋住兩把彎刀。就在這時,古思憶的身子詭異的一扭,整個人狠狠的撞向了一旁的窗戶。
鑲嵌在窗框的玻璃稀里嘩啦碎了一地,凜冽的寒風穿堂而入。古思憶渾身扎滿了玻璃,在地上狼狽滾了一圈,落荒而逃。
安亦晴哪能放過她,擡腳便追了上去。可古思憶的速度實在是太快,當她衝出院子時,已經沒了那女人的身影。
望着茫茫夜色,安亦晴暗道一聲失誤,只得回了別墅。被擄獲的十幾人已經全都卸掉了下巴,正滿臉絕望的躺在地上。安亦晴走過了看了他們一眼,皺了皺眉。
就派這些人來對付他們?徐海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帶下去,好好審問。”安亦晴揮了揮手。
十三血將將那些人帶下去,安亦晴和顧夜霖則留在安家修補破碎的玻璃。
“妞妞,你怎麼了?是不是哪兒受傷了?”安子生見安亦晴一直緊皺着眉頭,臉色不好,便擔憂的問。
安亦晴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只不過,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今晚的行動,是不是太順利了?徐海那老奸巨猾的東西,就這麼讓自己贏了?
坐在沙發上沉思了許久,安亦晴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了。她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也許是多心了。
就在這時,電話鈴忽然響起。安亦晴的心沒來由的一突,迅速掏出手機。
這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不知爲什麼,臉色忽然變了。
“我是安亦晴。”
“是我,古思齊。”那頭的人似乎刻意壓低了聲音。
安亦晴一愣,“怎麼是你?”
“安小姐,我剛回京都,現在在古家外面。但是古家的情況很不對,裡面一個人都沒有。我爺爺和二爺爺都不見了。”
安亦晴臉色一變,徐海不見了情有可原,古天怎麼也不見了。
“剛纔我看到一隊人匆匆忙忙的開車離開了,我跟了一會兒,他們應該去了市中心。安小姐,古家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一隊人……市中心……
安亦晴忽的從沙發上站起來,臉色陰沉如水。
“我先掛電話,一會兒說。”
她掛斷電話,麻利的撥通了另一個號碼。電話響了許久,卻無人接通。安亦晴不死心,又撥通了其他的號碼。仍然是無人應答!
心中“忽”的一下沉了下來。藥門出事了!
古思憶來,是爲了拖住她的!徐海應該帶着毒醫門的人,去了藥門!市中心的方向,就是藥門的大本營!
顧夜霖見安亦晴臉色不好,問明白原由,臉色也沉了下來。毒醫門今天晚上的行動,絕對是準備已久。
不敢再耽擱,安亦晴立刻召喚出四神獸,飛一般的趕了過去。
十三血將和血衛軍全部出動,顧夜霖的紅刺也全員動了起來。安家衆人得知藥門出事,立刻趕了過去。
這一夜,終將被鮮血染紅!
藥門,偌大的院子中,兩隊人馬相對而立。葉成弘和四大長老站在前面,目光沉沉的看着毒醫門的人。
“師弟,對方人數太多,一會兒你要小心了。”大長老沉聲說。
葉成弘不着痕跡的點點頭,“你們也要小心,來者不善。”
他看着對面站着的人,毒醫門這一次至少來了二百號人,而且個個實力高強。藥門雖然人數也多,但是大多數很分散,在門內的只有一百人左右。而且,大多是年輕人,實力還不算強。葉成弘知道,今天晚上,註定是一場惡戰。
周圍的電子信號已經被屏幕,手機無法撥通。葉成弘無法叫來援兵,只能靠他幾個老骨頭了。
忽的,毒醫門的人動了。二百多人一擁而上,偌大的院子中充滿了廝殺和血腥。葉成弘一馬當先,提着長劍衝了上去。四大長老和師弟聶山緊隨其後,陷入了廝殺之中。
安亦晴的大師兄聶遠和三師兄秦風等人見狀,也二話不說抄起傢伙殺了上去。其他年輕的弟子雖然實力不強,卻也沒有膽怯,全都衝上去和敵人廝殺起來。
當安亦晴趕到藥門時,大家已經殺成一團。許多藥門年輕的弟子都受了傷,甚至已經出現了死亡。
看着倒在地上沒了氣息的幾個小師弟,安亦晴的雙眸頓時變得猩紅。紫金神龍從天而降,安亦晴跳下龍神,拎着還帶血的清影劍殺了進去。
龍子軒和貓二肥迅速縮小了身體,一龍一朱雀在人羣中橫衝直撞,所過之處鬼哭狼嚎。小黑變成玄武,巨大的身子在人羣中滾來滾去,壓的毒醫門的人連連慘叫。而還沒有打開封印的老金則一邊咒罵,一邊揮舞着貓爪子,撓的對方鮮血淋漓。
然而,毒醫門的人也不是好相與的。這些人好像吃了興奮劑一樣,連受傷都不知道疼。安亦晴看着他們的模樣,心中忽然冒出了三個字——培育人。
是了,徐海能製作培育人,毒醫門一定早就變成了培育人基地。這些人的實力不算高,但是卻一人抵十人,累也會累死他們。
“靠!這些人太能打了!”貓二肥身上的羽毛被打掉了幾根,心中大怒,“老孃打不死你,老孃燒死你!”
朱雀的嘴中一個火球猛地噴出,正和它糾纏的兩個毒醫門弟子瞬間燒成灰燼。安亦晴一見,眼前一亮。朱雀的火可是三味真火,能夠燒燬世間萬物。
“貓貓,燒死他們!”
安亦晴一聲令下,貓二肥迅速開啓火球模式。它現在的實力每一次只能燒死三四個人,但是卻也給大家減輕了不少負擔。
安亦晴在人羣中奮力擊殺,同時不忘照看藥門的人。每當師兄弟們出現危險,她就迅速衝上去,幫對方攔下來。一時間,也受了不少傷。
勝利的天平漸漸偏向了安亦晴這一方,十三血將和血衛軍的到來,更是讓藥門衆人士氣大振。
“大家加把勁!把這些人全乾掉!”鐵柱大吼一聲,鐵塔般的身子在人羣中力掃千鈞。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尖叫響徹雲霄。
“師父!”
安亦晴動作一僵,迅速轉頭看了過去。她看到,一直躲避在角落裡的尹襲靈被一個男人抓在手裡,在她的喉嚨處,放着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
“都住手!不然我殺了她!”男人大吼。
安亦晴心中一急,迅速大喊,“停手!都停手!”
藥門衆人紛紛停了下來,迅速聚在一起。當他們看到被人用刀逼着的尹襲靈,全都露出了憤怒的神色。
“放了小靈靈!一個大男人用小孩子做人質,毒醫門的臉面都被夠吃了嗎?!”聶遠大聲斥責。
那男人桀桀一笑,不但沒有放開尹襲靈,反而將她抓的更緊了。他謹慎的退到隊伍中,陰冷的望着葉成弘。
“葉成弘,只要你和安亦晴還有那四個老東西自刎在這兒,我就放了藥門的人。怎麼樣?這筆買賣很划算吧?”
“你放屁!不可能!”藥門的人大怒。
男人將匕首往尹襲靈的肉裡一用力,幾縷血絲緩緩溜出來。藥門的人瞬間噤聲,不敢再說話。
葉成弘氣息冷沉,凌厲的眼神看着那男人,“這是徐海的主意?怎麼?做了二十年的縮頭烏龜,做上癮了?”
那男人大怒,正要發作,一個嘶啞的聲音在隊伍後面響起。
“桀桀,親愛的師兄,二十年了,你還是老樣子。”
隊伍散開一條通道,師一蒙推着輪椅緩緩走出來。那輪椅上坐着的,赫然就是消失了二十年的徐海!
整整二十年,葉成弘和徐海,終於再見!
看着瘦的脫了相的老人,葉成弘怎麼也無法將他和當年那個玉樹臨風的徐海聯繫在一起。只不過,從他的眼神中,他能夠感受到和當年徐海一樣的陰毒。
“徐海,你終於肯出來了。”
“桀桀,葉師兄,這些年我最想念的人,就是你。是不是認不出我了?看到我的腿了嗎?這全都是拜你所賜!”徐海乾瘦的臉上遍佈傷痕,笑起來好似陰間厲鬼,讓人心中生寒。他一雙眸子好似淬了毒一般,死死的盯着葉成弘,恨不得立刻將他撕成碎片。
葉成弘負手而立,冷冷的看着這個曾經的小師弟,“那是你咎由自取!當年你殺了多少孩子,做了多少孽!失去兩條腿,已經算是輕的!徐海,二十年前讓你逃了,二十年後,我不會再讓你爲非作歹!”
徐海陰森森一笑,從那男人手中接過尹襲靈,右手五指成爪扣在她的天靈蓋上。
“師兄,你想怎麼對付我?這丫頭可是你徒弟最喜歡的孩子,你要是敢動,我就廢了她!~”
“你……”葉成弘臉色一變,咬牙切齒,“徐海,你還是那麼卑鄙!”
“師兄過獎了,哦對了,我差點兒忘了。”徐海忽然笑了起來,笑容意味深長,“師兄,我給你介紹一個人。一蒙,過來!”
師一蒙立刻走到徐海身邊,恭敬的行了個禮。
“葉師兄,他叫師一蒙,算起來,該叫你一聲師伯纔對。”
葉成弘沒有說話,也沒有感到驚訝。他早就知道師一蒙是徐海的兒子,卻並不覺得他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徐海一見葉成弘的表情,又笑了。他看着師一蒙,好像在看一件作品一般,語氣幽幽,“師兄,你不知道吧?師一蒙,不僅是我的兒子。他還是姐姐的孩子呢。”
葉成弘頓時如遭雷劈,形神聚散。、
徐海的姐姐……不就是徐柔嗎?!師一蒙,是徐海和徐柔的孩子!
二十年前,徐海帶着徐柔消失了一段時間,等徐柔在回來之後,就變得瘋瘋癲癲。失蹤的那些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麼,葉成弘不知道。他根本沒想過,徐柔竟然懷了孕,還生了孩子!
眼前一黑,葉成弘身子一晃,差點兒摔到。安亦晴手疾眼快的扶住他,看着徐海的目光充滿了厭惡。
“徐海,你自己做的那點兒噁心事兒是不是覺得挺驕傲的?舔着臉跟我們說你對徐柔大不敬的事兒,老天爺真該放個雷劈死你。有沒有點兒臉?你的臉面都被夠吃了吧?!”
龍子軒一聽,樂了,“安姐姐,你這麼說就太過分了。狗招誰惹誰了?吃徐海的臉,它不得吐了啊?就這人這張臉,別說狗,豬都不吃!欺負了自己的姐姐,生了孩子,好意思拿出來炫耀?我要是你,看看自己這副德性,乾脆拿根繩子直接吊死了得了!看着就噁心!”
龍子軒的嘴毒的可以,徐海哪裡被這麼對待過,頓時怒火中燒。
“你找死!”
恐怖的拳風襲向龍子軒,龍子軒冷聲一笑,迅速幻化成紫金神龍,巨大的尾巴猛地一掃,和掌風兩兩相撞,在空中炸裂開來。
徐海陰冷的眯起了眼,“龍族?應劫人?呵呵……”
有安家人在場,安亦晴擔心徐海會說出什麼,立刻轉移話題,“徐海,我們不關心師一蒙是誰的兒子。把靈靈還給我,不然我讓你死在這兒!”
這時,葉成弘也緩了過來。他收起眼中的悲慼,臉色更加冰冷,“徐海,把靈靈鬆開!有什麼恩怨,我們兩個談!”
徐海冷笑不已,他們兩個談?他生不如死的二十年,就談談就能解決嗎?!
他要他死!要他生不如死!
葉成弘、四大長老、安亦晴,整個藥門,他要所有人爲他的痛苦陪葬!
兩方對峙陷入了僵局,徐海的殺氣肆虐,葉成弘不敢妄動,生怕他傷了尹襲靈。
安亦晴站在原地,目光盯着尹襲靈,眼神深深。尹襲靈也會看着她,小丫頭眼圈有些紅,很明顯是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靈靈,別怕。”安亦晴無聲的說。
尹襲靈眨眼,眼珠緩緩轉動了幾下。安亦晴垂眸,復又擡眼看向徐海。
“徐海,你到底想怎麼樣?當年師父好心收留你,對你哪裡不好?徐柔是你的姐姐,又哪裡對不起你?!你憑什麼讓所有人爲你陪葬!你有今天的下場,是你自己活該!”
徐海更加激動,身體都在顫抖,“我愛她,有錯嗎?!是葉成弘,是他橫刀奪愛!是他搶走了她!如果沒有他,我和徐柔會很幸福!一切都是他!”
“放屁!”安亦晴大罵,“你不顧倫理綱常,做出遭雷劈的事!反而把責任推在我師父身上!我師父和徐柔是真心相愛,你充其量就是個第三者!是個掠奪者!你懂什麼叫愛嗎?你什麼都不懂!你這種自私自利的人就該一輩子得不到愛,孤獨而死!”
徐海被安亦晴的話徹底激怒了,渾身顫抖的無法自已。就在這時,被他扣住天靈蓋的尹襲靈感到那手掌的顫抖,忽然眼神一晃,手中的銀針飛快的刺入徐海的手腕。
同一時間,貓二肥迅速衝出,朱雀的嘴巴銜住尹襲靈的衣服,飛向天空。
伴隨着徐海恐怖的叫聲,尹襲靈終於被救了下來。
藥門衆人的心落了地,真正的戰鬥,終於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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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678章 死亡,婚禮前奏
毒醫門的人沒想到尹襲靈竟然被救了下來,一時間有些發愣。徐海的叫聲太過淒厲,讓他們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好好好!”徐海連連說了三個好,“安亦晴,今天我讓你有來無回!”
說罷,他拿起一個哨子忽然吹響,毒醫門許多人忽然身子一震,眼神發呆,吼叫着衝了上去。
藥門衆人立刻迎戰,跟毒醫門的人殺成了一團。
安亦晴剛剛殺掉了兩個毒醫門弟子,忽然一股可怕的殺氣從背後襲來。她心中一震,立刻錯開身子,堪堪躲過凌厲的掌風。
轉頭一看,瞳孔一縮。
古天!
不對!他被人控制了!
古天的眼神充滿了野獸的光芒,身體比平時要大了一拳,皮膚上出現輕度腐爛。他此時死死的盯着安亦晴,好似一匹餓狼盯着自己的獵物,喉嚨裡時不時發出吼聲。
“桀桀!安亦晴,嚐嚐我新制作的武器吧!我的好大哥可是馬上突破半神巔峰的存在!”
安亦晴心中一凜,後背一陣發寒。徐海喪盡天良,竟然把這個親大哥做成了培育人!
沒時間再想太多,因爲古天的襲擊已經到了面前。他就是一匹不知疼痛沒有思想的野獸,上來就要安亦晴的命。
安亦晴連連後退,想將古天引到無人的角落。半神巔峰的培育人,簡直就是一顆威力強大的定時炸彈。
古天沒有思想,果然被她引了過去。兩人纏鬥在一起,安亦晴一時半刻根本拿他沒有辦法。
手中的毒藥粉末一把一把灑出,但是對於培育人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安亦晴一個箭步衝上去,身子一躍,雙腿夾住古天的腦袋就要扭斷。
古天低吼一聲,好似受驚的野獸一般,大手握住安亦晴的腳踝,好似甩垃圾一般將她甩飛。
在空中連續翻了好幾個跟頭,安亦晴穩穩落地。拎着清影劍,她再一次衝了上去。
幾個眨眼的功夫,兩人打了數十招。藥門衆人的戰況也進入了膠着,有顧夜霖和安家人以及十三血將的幫忙,這些難搞的培育人正在迅速減少中。
藥門的角落中,一個黑影偷偷摸摸的鑽了進來。他的動作顯得有些笨拙,似乎對翻牆這種行當不怎麼在行。
安亦晴和古天的打鬥仍在繼續。兩人此時都已經受了傷,由於古天的瘋狂,安亦晴身上的傷更多一些。
神農九式起步,清影劍在空中劃過一道亮眼的弧線。清冷的寒光讓古天的眼睛微眯,掌風卻毫不留情的拍了出去。
安亦晴出掌,兩兩相撞。
古天連連後退,怒吼一聲,全身氣勢狂暴。他雙眼猩紅,身上的肌肉再一次膨脹,那粗大的手臂簡直要比得上安亦晴的腰粗!
雙臂跟兩根鐵棍一般,配合着古家的招數,古天猛地衝出。
安亦晴急忙閃退,出劍,刺入古天的心窩。
古天怒吼,趁着清影劍沒有拔出,海碗大的拳頭夾雜着內息,重重擊向安亦晴的心口。安亦晴躲避,肩膀被擊中,整個手臂頓時全都麻了。
嘴角緩緩滑落一絲鮮血,她的神色更加凝重。古天的實力,在經過培育藥劑之後,至少提升了好幾級。雖然是半神巔峰的狀態,但是沒有痛覺的身體構造完全可以讓他媲美一個更強者。
吐出一口鮮血,安亦晴抹了下脣。今天晚上,註定是一場惡戰。
再一次上前衝,這一次,她改變了戰略,靈活的從一側偷襲。古天沒有思維,總是摸不到安亦晴的衣角,這讓他很是暴躁。
晃了許久,古天被晃得心煩意亂。這時,安亦晴眼睛一亮,破綻!
清影劍祭出,安亦晴直指古天后背心。冰冷的劍氣和劍身全部沒入身體,古天發出一聲狂暴的怒吼。
渾身氣息暴虐,他好似一個爆炸的氣球,狂虐之氣瞬間涌出。安亦晴沒想到他還有這種招數,被強大的氣息衝了出去,墜落在地。
一股鮮血嘔出,安亦晴在心中暗暗咒罵,這簡直就是個生化武器!
這時,終於擺脫糾纏的鐵柱見這邊戰況膠着,立刻跑過來資源。
“師父,你怎麼樣?”鐵柱扶起安亦晴,一臉擔憂。
安亦晴搖了搖頭,又吐了一口血。
“我沒事。”
說話間,古天再一次衝了上來。鐵柱大怒,“敢欺負我師父!找打!”
兩個海碗大的拳頭撞在了一起,古天略勝一籌。才大成巔峰的鐵柱自然不會是古天的對手,安亦晴立刻上前,搶過攻擊。
師徒二人裡應外合,一時間將古天打得措手不及。
遠處,徐海坐在輪椅上,身後站着師一蒙。
“父親,古天那邊,貌似情況不太好。”
“桀桀,放心,我親自研究出的作品,不會這麼弱。”
師一蒙一愣,眼睛微眯,難道,還有後招?
這時,古天和安亦晴與鐵柱不知道第十幾次撞擊在一起。有了鐵柱的幫忙,安亦晴終於放開了手腳。她將古天死死纏住,鐵柱赤手空拳衝上來,拉住古天的胳膊猛地一扯。
血淋漓的手臂掉落在地上,濺得安亦晴滿身。
安亦晴哪裡還顧及這個,古天沒了一隻手臂,戰鬥力減弱大半。趁他病,要他命,這是安亦晴的一貫作風。
清影劍刺入古天胸口,拔出,刺入,再拔出,接連刺入。
古天血流成河,卻不知道疼痛。他拖着長長的血跡,面目猙獰的衝了過來。
安亦晴帶着鐵柱連連後退,準備再一次從背面偷襲。然而,這一次,古天站定身形,忽然不動了。
他的肚子迅速膨脹,好似懷了孕一般,漲成了一個氣球。安亦晴搞不清楚他又是什麼名堂,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古天周身的內息開始向腹部聚攏,周身散發出鋪天蓋地的威壓,讓人無法喘息。
安亦晴心中一沉,她總覺得古天的情況不對。這樣的威壓,就好像將原本擁有的內息全部升級,有點像武俠小說中的自爆。
角落中,偷偷摸摸潛進來的黑影終於找到了地方。他停下來喘了口氣,擡眼往向混亂的戰場。
忽然,他的身形一頓,狂風般衝了出去。
這一邊,安亦晴擋在鐵柱身前,連連後退,目光
章節目錄 第679章 進入古武界,顧家人
五月份,安亦晴迎來了人生中很重要的一個月。
由於顧家在古武界是第一古武世家,作爲顧家的繼承人,顧夜霖必須要回古武界去舉辦一次婚禮。在和安亦晴商量了一番之後,最後敲定將古武界的中式婚禮定爲主場,等回京都之後再邀請官商兩界的人。
於是,顧夜霖帶着安亦晴和顧安兩家的人,在五月初便動身離開京都,前往古武界。
古武界,在華夏國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普通老百姓根本不知道還有這個地方,即便是那些達官貴人,也覺得這裡不屬於俗世。
安亦晴曾經來過古武界一次,是在好幾年前跟着葉成弘來的。當時,葉成弘的一個古武界老友生了病,她就跟着師父一道來了。對於安亦晴來說,古武界是安靜的,充滿了靈氣。只不過,並沒有人們說的那樣神秘。
華夏國,崑崙山脈。顧夜霖和安亦晴等人停在了半山腰。只見顧夜霖手中掐了幾個手訣,原本空無一物的半空忽然多出一道大門。衆人進入,大門闔上,消失在空氣中。而門內,不同於外面的白雪皚皚,竟然是如春的繁華美景。
古樸的青石小路,曲徑通幽。兩側的青草野花,清香拂面。天空的蔚藍色是外界很難看到的,深深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頓時心曠神怡。
這時,幾輛電瓶車緩緩駛來,停在了顧夜霖的面前。
“這是顧家後院的通行門,爸媽,上車吧。”
安亦晴和顧夜霖扶着安老爺子和老太太上車,孔詩幾人也坐了進去。安亦晴和顧夜霖相視一笑,手牽着手坐在了最後一輛車上。
小小的電瓶車緩緩行駛在古色古香的林蔭小路,清爽的風微微拂面,很是舒服。
顧家的老宅面積實在太大,從後院走到主樓,竟然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車子停下,安亦晴走下來,擡頭望着面前這座真真正正的古宅。
顧家存在了兩千多年,這座古宅算是真正的老古董。雕樑畫棟,紅瓦高牆,每一處,都充滿了沉厚的底蘊和悠遠。安亦晴站在這龐然大物面前,心中一聲感嘆,這樣的古董,賣出去要不少錢吧?……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安亦晴收回思緒,看向大門口。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從院子裡走了出來,他們有的穿着現代衣着,有的穿着古風的素色長衫。風格各異,看起來有些怪異。
只不過,安亦晴並沒有因爲他們的混搭風而輕視這些人。她能夠感受得到,這些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渾厚磅礴的氣息。
這些人,都是高手。
“老三!你回來怎麼都不說一聲?怠慢了親家怎麼辦?!”爲首的青年男子大步流星走上來,一臉驚喜。安亦晴細細打量着他,濃眉大眼,國字臉。不同於顧夜霖的冷峻,這男人身上多了一份俠義之氣。從面相上看,他應該是一個讓衆人信服的俠者人物。
顧夜霖簡單的“嗯”了一下,算是打招呼。
那男人似乎早就對顧夜霖的冷淡習以爲常,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將目光落在了安亦晴以及安家衆人身上。
“這位就是弟妹和親家兩位吧?我是老三的表哥顧玉林,幾位,招待不週,失禮了。”他笑着拱了拱手,頗有風範。
安亦晴回了一禮,“初次見面,表哥你好。”
顧玉林一愣,隨即大笑出聲。這弟妹的性子她喜歡,不扭捏,不驕矜。頗有些顧家人的風格。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顧夜霖將身子側了側,拍了拍顧玉林的肩膀,“你弟妹累了,我帶他們去休息。表哥,這些東西靠你了。”
說完,帶着安亦晴和安家人走了。
顧玉林的大笑戛然而止,看着擺在地上大大小小的行李箱,苦笑一聲,這小子!
從京都來到崑崙,大家的確有些累了。顧夜霖也沒着急讓他們參觀宅子,先安排好住處,讓衆人睡一覺。
安亦晴住的自然是顧夜霖以前的房間。房間很乾淨,應該是每天都有人來打掃。不同於現代化的冷硬線條,這房間充滿了古色古香的氣息,那大大的雕花木牀更是讓安亦晴躺下就不願起來。
這可是真正的古董啊!無價之寶啊!
顧夜霖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安亦晴現在被褥中,笑眯眯的滴溜着眼珠,好似小狐狸一般。
“想什麼呢?”他走過去,撈起她抱在懷裡。
“我在想這雕花大牀能賣多少錢。”安亦晴也不隱瞞,眉眼彎彎的說。
顧夜霖愛極了女人這副狐狸般的小模樣,在粉紅的脣上啄了一下,他說,“一個多億應該是可以的。這宅子還有不少這樣的古董,如果你喜歡,咱們離開時都帶走。”
都帶走?安亦晴眨巴眨巴眼睛,那玉林表哥不得哭死啊?
古武界的顧家古宅,是顧玉林的爺爺在管家。顧玉林的爺爺叫顧忠勇,是老爺子顧忠義的親哥哥。不過兩人雖然是親兄弟,但是性子卻大不相同。顧忠義爲人熱血,對修武很是癡迷。不然當年也不會離開顧家成爲軍人上陣殺敵。而顧忠勇的性格更斯文一些,和他的名字完全不符。當年,兩兄弟的父親是打算將顧家的家主之位傳給老大的。但是大兒子沉迷於古董字畫,根本不管家裡的事。又加上顧忠義聰明伶俐,顧父才把家主的位置傳給了他。
對於這件事,奇葩的兩兄弟沒有任何想法。他們母親早逝,父親又忙於家族事務。從小就是兄弟兩人相依爲命,顧忠勇雖然癡迷學術研究,但是卻對這個小一歲的弟弟格外照顧。這也是顧忠義甘願替哥哥接下家族擔子的原因。
後來,顧忠義參軍,離開了古武界。顧忠勇沒法,只得代替管理老宅家業。再後來,顧忠勇的兒子出生,帶他成年後,便交給了他。再再後來,顧忠勇的孫子顧玉林出生了。這孩子和父親爺爺的性格很是不同,喜歡結交朋友,爲人俠義。顧忠勇一見,立刻將顧家的擔子交給了只有十八歲的孫子,自己又躲進了書房不出來。顧玉林的父親也舉雙手贊成,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無奈之下,顧玉林被無良親爹逼着接手了顧家的擔子,成爲了顧家老宅的負責人。顧忠義知曉此事後,也舉雙手贊成。顧玉林的能力很強,這是顧家人都公認的事。
於是,可憐的顧玉林勞心勞力了十數年,將顧家管理的越來越好。如果他知道顧夜霖這無良弟弟要搬空老宅的古董,也許會直接哭暈在廁所。
安亦晴只是開個玩笑,她摟着顧夜霖的腰,笑着進入了夢鄉。
傍晚,橘紅色的夕陽暖暖的灑在大地,爲這老宅平添了一份安寧和些許蕭瑟。不過,顧家老宅內,卻熱鬧極了。
大廳裡,坐着十數個男男女女。他們圍在一起有說有笑,時不時的向外面看過去。
這時,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說,“喂,你們說那個新嫂子是什麼樣的人?會不會很兇啊?”
“有可能啊。她不兇,怎麼管得住三表哥?表哥冷冰冰的,換成柔弱的女人都得被嚇哭啊。”一個小男孩兒煞有其事。
“不是吧?”另一個小丫頭驚呼一聲,“那我們不是要被欺負?!不要啊,我要軟綿綿的嫂子。”
一個年輕男子伸手推了推那三個小孩兒,“去去去,瞎說什麼?三哥是冷了點兒,又不是魔鬼。還能吃了你們不成?你忘了?他每次回來都給你們帶好玩的好吃的,三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唔,說的也是。”引出話題的小丫頭摸了摸被推的通紅的腦門,“人家只是怕表嫂被表哥欺負嘛。你想啊,表哥那麼冷,怎麼會哄女人呢?”
年輕男子一愣,這個問題……他也覺得有點兒擔心。
這時,顧玉林的妻子宣萱端着水果走進來,聽到大家的談話,不由得笑了。
“你們啊,這次還真想錯了。老三對他媳婦兒疼的跟寶貝似的,真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
衆人不信,那還是他們的三表哥嗎?
宣萱也不解釋,等一會兒小兩口下來了,有你們驚訝的。
沒過多久,安老爺子和安老太太還有安子生夫妻在顧玉林的帶領下,來到了大廳。顧玉林一一給大家介紹了一番,顧家旁系太多,安家人聽得暈頭轉向。不過卻沒失了禮節。
安子生和孔詩默默的觀察着顧家的子孫,見他們各個神色清明,才放下心來。自家女兒嫁人,父母最擔心的就是婆家人不好。現在一看,不愧是顧老爺子的家人,一個個都是人中龍鳳。
兩夥人很快就交談起來,除了親大伯顧清風和二伯顧清明之外,顧夜霖在顧家老宅還有許多長輩。這些人雖然和顧夜霖的關係不算親近,但是卻也是一家人。現在親家來了,自然不會冷落。說到底,這還是歸功於顧家的祖訓。在顧家,比起地位權利,冷血無情的人更讓人看不起。
當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來到大廳時,看到的便是其樂融融的場面。孔詩被一羣顧家女人圍着,談美容談子女,眉開眼笑。安子生則跟顧家男人圍在一起,談國家大事,談古武修煉。而安家兩位老人,和顧家的老爺子老太太們在一起,下棋取樂,好不快活。
安亦晴原本擔心安家人在古武界會不習慣,現在一看,倒是她多慮了。溫柔的看着顧夜霖,她心中感動。顧家能這麼熱情,這個男人一定在其中下了很大的功夫。
感受到少女眼中的感動,顧夜霖薄脣微揚,露出一抹淺淡而溫和的微笑。
顧風林正跟弟弟妹妹們打趣,擡頭正好看到顧夜霖的笑容。一愣,驚悚了。
“三、三表哥?!”顧風林叫聲都岔了。
顧夜霖轉頭,脣角落下,目光冷峻,“有事?”
顧風林一個激靈,“沒、沒事。”他剛纔一定是眼花了,三表哥怎麼會露出那麼人性化的表情?
顧家人在顧風林的驚叫中,注意到站在門外的安亦晴和顧夜霖,紛紛站起了身。
顧夜霖牽着安亦晴的手,將她帶到大家面前。
“這位是大爺爺,是玉林表哥的親爺爺。”顧夜霖說。
安亦晴行禮,笑眯眯的說,“大爺爺好。”
一一身儒雅的顧忠義最喜歡漂亮的小娃子,一見這丫頭討喜,立刻就喜歡上了。
“好,好。老三眼光不錯,這女娃是個好的。來,小丫頭,大爺爺的紅包,拿着!”
安亦晴也沒矜持,道了聲謝,收下了紅包。
“這是三爺爺,爺爺的表弟。這是四爺爺,另一個表弟。”顧夜霖一連介紹了七八個顧忠義輩的老人,安亦晴一邊笑着問好,一邊在心中暗歎顧家不愧是千年大家族,光爺爺奶奶都好些個。
介紹完第一代,顧夜霖開始介紹第二代。
“這位是玉林表哥的父親,大伯顧肖。”顧肖是哥和父親顧忠勇很像的人,一身儒雅,一副學者派頭。
安亦晴行禮,“大伯您好。”
顧肖斯文的笑了笑,他對人一向內斂,不喜張揚。
“顧肖的妻子,大伯母藍玉。”
安亦晴道了聲好,藍玉眉開眼笑,連忙拿出了個厚厚的大紅包放在安亦晴手中。
顧夜霖又一次介紹了顧忠勇的二兒子和三女兒。還有其他幾位長輩的子女,一趟下來,即便是安亦晴記憶力出衆,卻也有些暈頭轉向。
之後,便是第三代。以顧玉林爲首的一大幫年輕人嘻嘻哈哈的站在安亦晴面前,一臉好奇的看着她。
“玉林表哥,表嫂宣萱。”
顧玉林安亦晴是見過的,宣萱卻是第一次見。這是一個端莊大氣的女人,氣質和曹雪芹筆下的薛寶釵有些相似,八面玲瓏,珠圓玉潤。這樣的女人,配俠肝義膽的顧玉林倒是很合適。
“表哥,表嫂。”
宣萱眉開眼笑,拿出一對鐲子塞到安亦晴手中,“我們以前一直說,哪個女人能降服得了老三。現在見了,弟妹真是個不得了的人兒。這對鐲子不算貴重,是嫂子的一份心意,快拿着。”
安亦晴淡笑着道謝,“謝謝表嫂,謝謝表哥。”
少女懷中捧着許多紅包和禮物,顧夜霖微微皺眉,一股腦抱了過來。一羣弟弟妹妹心中驚訝,這麼紳士的男人,是他們的夜霖表哥嗎?
“晴,這小子叫顧風林,三爺爺家的。沒事兒離他遠點兒,不是什麼好東西。”
顧風林不幹了,“喂喂喂,表哥。咱倆有什麼愁什麼怨,你至於這麼損我嗎?”說着,他衝安亦晴燦爛一笑,“表嫂你好,我是顧風林。是顧家最最最玉樹臨風的男人!”
衆位小輩紛紛作嘔,一臉嫌棄。安亦晴一愣,隨即輕笑點頭,“看出來了,是挺帥的。”
大家詭異的看着安亦晴,這是什麼眼光?
安亦晴笑而不語,從兜裡翻出一個小瓷瓶遞給顧風林,“這是見面禮,收下吧。”
顧風林一愣,打開瓶子,一股藥箱撲面而來。
顧夜霖帶着安亦晴走過去,悠悠道,“你嫂子是醫生,她煉製的藥,專治腦子。”
大廳一片安靜,緊接着,鬨堂大笑。那爆笑聲直衝雲霄,嚇的顧家的傭人們一個哆嗦。
顧月琳捧着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都淌出來了。她看着站在面前的安亦晴,伸出一個大拇指,“表嫂,你太厲害了。哈哈,笑死我了!”
安亦晴笑意盈盈,沉默不語。
“她是顧風林的親妹妹,顧月琳。也是個學醫的。”
安亦晴眼睛一亮,學醫的?這年齡是不是有點兒小啊?
“古武界沒有學校,都是自家的長輩教導。顧月琳從小就喜歡醫術,拜了一個世家伯伯爲師。她今年才十七歲,過幾年纔會入俗世上大學。”
安亦晴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月琳,你好。”
“表嫂你好。你的大名我在古武界都聽過好多回呢,你可是我的偶像啊!”顧月琳星星眼,她一直在電視和網絡上注意着安亦晴,非常崇拜。沒想到,偶像竟然是自己的表嫂,那以後她可以學到很多東西啊!
安亦晴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表示歡喜。
這時,站在顧月琳身後的一個男孩子推開她,一臉嫌棄的模樣。
“顧月林,他和月琳是龍鳳胎。”
安亦晴一愣,相同的名字,偏旁部首不同,倒是挺奇妙的。打量了一下顧月琳和顧月林,的確有幾分相似。不過看這孩子一臉傲嬌的模樣,倒是和顧月琳的性子大相徑庭。
“你好。”
顧月林彆彆扭扭的點了下頭,“表嫂,你好。”說着,他拿出一個小盒子,扭過頭去,“送你的。”
安亦晴笑着接過盒子,打開一看。一副精美的珍珠耳環在夕陽的光芒中光彩熠熠。
看着少年有些緊張的神情,安亦晴笑了,“我很喜歡,謝謝。”
顧月琳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他和月琳第一次送人禮物,萬一對方不喜歡,豈不是很丟臉?
顧夜霖又爲安亦晴介紹了其他小輩,一圈下來,也是一項大工程。安亦晴發現,顧家的子女有一個特點,就是沒有架子。這一點和顧婷婷很像。但是,他們身上卻散發着上位者的氣息,都是一些扮豬吃老虎的人。
見了這麼多人,安亦晴心中的緊張終於消失了。來丈夫家,說不緊張是假的。不過現在一看,顧家人她很喜歡。
晚飯還沒開始,一羣人坐在廳裡聊天。安亦晴和顧夜霖加入了年輕人的圈子,顧家有許多還不到年齡進入俗世的年輕人,現在一見安亦晴,立刻抓着她問東問西。
安亦晴也很有耐心,問什麼回答什麼,有時候還會說一些自己遇到過的奇聞異事,聽得大家連連驚呼。
“哎,表嫂,我真羨慕你。我還有兩年才能出去上大學,好煎熬啊。”顧月琳抱着靠枕,一臉痛苦。
安亦晴很理解,她摸了摸顧月琳的頭髮,輕聲說,“我明白你的感受。我在小時候,也跟着師父住在山上。不過比你幸運的是,在我八歲以後,師父每年都會帶我出去遊醫,倒是能玩上一圈。”
“啊!瞧我這腦子!”顧月琳一聲驚呼,“表嫂,你的師父是葉老先生吧?他可是我師父的好朋友啊!我經常聽師父提起他!”
安亦晴倒是沒想到竟然會有這一層關係,笑着問,“你師父是……?”
“孫家思遠!”
安亦晴恍然大悟,孫家,古武界有名的醫學世家。幾年前,師父帶着來古武界,就是爲了救孫思遠的命!
顧月琳聽了箇中關係,也感嘆世界太小。同時,對安亦晴的醫術更好奇了。葉老先生能治好她師父,就說明他的醫術更高啊。那麼他教出來的徒弟……
顧月琳眼中發光,萬分期待。
其他的小輩都面面相覷,從顧月琳的話中,他們能知道很多信息。原本以爲安亦晴只是俗世中的普通人,沒想到竟然有這樣的身份。葉成弘的名號,他們可都如雷貫耳。孫家家主孫思遠曾經當着大家的面承認,古武界要論醫術第一,非葉成弘莫屬。
這表嫂,來頭有點大啊……
安亦晴並不知道大家的想法,顧月琳一直問各種問題,安亦晴就溫柔回答。這丫頭也是個八卦的,平時最愛上網看電視,對安亦晴很多事情都很好奇。現在抓到真人了,自然要好好問一番。什麼白手起家的故事啊,一個月吞併四家公司的過程啊,以一己之力滅了紅衣大主教和二十名陰陽師的悍事啊,在醫學交流大賽上治活死人的奇蹟啊,總之和安亦晴有關的,她都問了個遍。
安亦晴也沒藏着掖着,又不是什麼機密,說了也無所謂。
原本小北門只以爲這是傳聞,聽安亦晴一說,便知道竟然是真的。當下,便用心聽了起來。大廳裡的各位都是強者,耳力好的不要不要的。那些長輩們雖然有說有笑,但是卻都分出一隻耳朵偷聽起來。
當安亦晴說到黑森林的事情時,顧月琳連連驚呼,衆位小輩們也滿臉緊張。長輩們漸漸放低聲音,時不時還會插幾句話。
顧夜霖就在一旁坐着,溫柔的看着安亦晴。他喜歡顧家人瞭解她,也希望所有人都看到她的好。
說了許久,顧月琳終於不問了,安亦晴鬆了口氣。這時,一隻水杯遞了過來。安亦晴擡頭看了一眼顧夜霖,笑了。
“家主,開飯了。”
顧玉林立刻起身,“親家,走,咱們去餐廳!”
一行幾十人浩浩蕩蕩的去了餐廳。顧家老宅的餐廳實在是大,幾張精緻的圓桌擺在廳中,上面有序的擺放着各種各樣精美的菜色。安亦晴掃了一眼,便知這絕對是古代宮廷的手藝,一般人家是用不起的。
“老爺子,老太太,請坐。伯父伯母,二位別客氣,趕快坐。”顧玉林熱情的招待,顧家人將安家人拉到主位坐下,顧夜霖和安亦晴則挨着坐在下首。
對於顧夜霖的位置,顧玉林原本是不同意的。顧夜霖雖然不是家主,但是在顧家,他的地位是超然的,和家主齊名。此時坐在下面,實在有些讓人忐忑。但是安家人在這兒,顧夜霖又總不能擺大爺架子,顧玉林只能作罷。
“來,我說兩句。”顧玉林站起身,“歡迎親家能夠來古武界。老三一直是咱們家的老大難,現在有小晴要他,我們都感激啊。小晴,以後要是老三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就來找我。表哥一定幫你教訓他!”
安亦晴笑眯眯,點了點頭。
“都是自家人,我也就不說什麼客套話。老爺子你們就好好住着,有什麼不滿意的就說。來,大家舉杯,祝老三和小晴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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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軍婚之持證上崗》愛吃香瓜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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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680章 婚禮倒計時,衆人齊聚
安亦晴來到古武界已經有三天,這三天,顧夜霖帶着她逛遍了整個顧家大宅。安亦晴在感嘆豪門大院的**之餘,開始動起了搬家的心思。
“你想把安家搬過來?”顧夜霖問。
安亦晴搖了搖頭,“是,也不是。就是想在這裡建座宅子,權當是給爺爺他們度假用。這幾天我發現,他們挺喜歡這裡的。等以後,爸爸如果卸了任,他們四位老人來這裡住,也未嘗不是一件樂事。”
顧夜霖一想,也是這麼個理兒。而且,以安老爺子和安子生的身份,住在古武界,安全更有保障一些。
“好,這幾天我尋摸一塊地皮,咱們蓋房子。”
安亦晴笑眯眯的點點小腦袋,吧唧的親了男人一口。這男人,這麼寵着她,怎麼能不愛?
被送了香吻的顧夜霖沉沉的笑着,牽起安亦晴的手,“累嗎?帶你去外面看看?”
安亦晴眼睛一亮,她也想看一看古武界的日常生活是怎麼樣的。
從顧家老宅的正門離開,顧夜霖開着電瓶車,帶着安亦晴緩緩前進。古武界的建築雖然是古董大宅,但是生活卻不是那麼守舊。這裡通了電,也連了網絡,現代生活不比俗世中要差。只不過,爲了保護充足的靈氣,汽車這類污染空氣的東西,是不允許進來的。所以,安亦晴發現,街上有許多人同她一樣,開着小小的電瓶車,悠然的走走停停,購買一些日常用品。
這裡的街面,還保持着古代的風格。青石板小路,兩邊設有店鋪和一些小攤。古武界的人,可不全是豪門大院。也有一些條件差一些的老百姓。有的人是某個門派的外圍弟子,有的則是一些在豪門中打工的。這些人的實力並不高,是否能夠更進一步這要看機緣。
顧夜霖帶着安亦晴在街上逛了一圈,買了一些有意思的小東西。正準備回家,忽然背後傳來一聲呼喚。
“前面的,等一下!”
安亦晴和顧夜霖停下,回頭望去。這一望,兩方的人都愣了一下。
“唐伯伯?!”
“小晴,真的是你!我就說我沒看花眼!”男人激動的走過來,一臉欣喜。
這個男人是大名鼎鼎的唐門門主,唐華。當初華夏堂成立之時,唐華作爲葉成弘的老友前去觀禮,還送給安亦晴一個精心製作的暗器。安亦晴原本是準備等過幾天就去唐門親自拜訪,沒想到竟然在街上遇到了。
唐華得知了安亦晴前來的原由,高興極了,不停嚷嚷着要給她準備一份豐厚的新婚賀禮。
安亦晴笑着道謝,並沒有推諉。
“正好,這兩天我也打算去顧家看看顧忠義那老頭子。擇日不如撞日,一會兒我跟你們一起回去吧!”唐華忽然說。
安亦晴心思一動,點頭說好。她心中感動,何嘗不明白唐華這是在替她充臉面。葉成弘不在這兒,這位老人就替他做了這件事。唐華的好,安亦晴會銘記於心。
三人一起坐着電瓶車,有說有笑的回了顧家老宅。此時,顧家的子女們都回了各自的別院,大廳裡只有顧忠勇老爺子和他兒子在研究着什麼。父子兩見顧夜霖和安亦晴回來,笑着打了個招呼。在見到他們身後的唐華時,愣了一下,連忙起身。
“唐門主?”顧忠勇的兒子,顧玉林的父親顧維華連忙起身相迎。他雖然喜歡詩書古董,但是卻也不是不懂的人情世故。這可是和他父親一個輩分的老人,於情於理也跟尊敬有加。
倒是顧忠勇,起了下身,又坐下了。他和唐華算得上是故交,偶爾在一起下下棋,沒必要那麼拘束。
“呵呵,我在街上遇到小晴,就跟她過來看看。”唐華笑着說。
顧維華一愣,“你們兩個認識?”
唐華大笑,“那當然!我和她師父可是老交情,晴丫頭算是我半個孫女!我可告訴你們,你們顧家要是敢欺負這丫頭,我跟你們沒完!”
顧維華汗,連忙說不敢。心中暗道,這丫頭跟小狐狸似的,不欺負他們就不錯了。
安亦晴笑着坐在一旁,倒是覺得狐假虎威的感覺挺不錯的。她轉頭看着不吭聲的顧忠勇,見他捧着一個花瓶研究許久,挑了挑眉。
“大爺爺,您這是在做什麼?”
顧忠勇頭也不擡,“古董。”
安亦晴眼中劃過一抹興味,古董啊,她也喜歡研究啊。定睛一看,安亦晴發現了這花瓶的不同尋常之處。
“這應該是仰韶時期的吧?”她有些驚疑。
顧忠勇有了反應,他忽的擡頭,詫異的看着安亦晴。
“你懂這個?”
安亦晴點頭,“略知一二。大爺爺,能不能讓我仔細看一看?”
顧忠勇把花瓶遞給安亦晴,安亦晴端着花瓶看了許久,連連點頭。
“的確是仰韶時期的。大爺爺,您從哪兒弄來的?仰韶時期的文物可是不多見啊!這可是真正的古董!”
顧忠勇來了勁頭,連忙問,“你確定這是真品?”
“確定,這點兒眼力我還是有的。”
顧忠勇大喜,捧着花瓶就不撒手,“前段時間我去旅行,在農村一家人家偶然得到。我覺得這花瓶看起來很像新石器時代的,沒想到竟然是仰韶時期的古董!太不可思議了!這纔是真正的古董啊!”
顧忠勇看着安亦晴的眼神都變了,他連忙拉着她去了裡屋。那屋子裡有好多待鑑定的古董字畫,顧忠勇總算是找到知己了!
顧維華和唐華兩人也沒攔着,他們同顧夜霖坐在大廳,談論着不久後的婚禮細節。而後,顧玉林也回了家,加入了討論。
不久之後,大門外忽然響起一陣嘈雜聲。顧玉林皺了皺眉頭,客人還在呢,外面吵吵鬧鬧的像什麼話?
他大步走出去,正準備斥責,卻在看到來人時,眉毛一挑,露出了一抹譏笑。
“我還以爲是蒼蠅在門外嗡嗡亂叫,原來是南宮家主。怎麼?南宮家窮的沒錢,跑我們家門口來擺攤賣東西啊?”
顧玉林的嘴巴毒的很,外面的一男一女臉上掛不住,差點兒暴走。只見那男人冷哼一聲,甩了甩袖子,“聽聞顧三少從俗世回來,我南宮絕特意前來拜訪。你們家下人不但不讓進,還要轟我走。怎麼?堂堂顧家的待客之道就是這樣的嗎?”
旁邊的少女也一臉憤憤,這輩子都沒
章節目錄 第681章 婚禮,渡劫(高潮)
“安小姐,您是我見過最美的新娘。”造型師發自內心的讚賞。
安亦晴笑着道了聲謝,臉上全是喜氣盈盈的笑意。
“接親的時間快到了,晴晴,你還有沒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可千萬別忘了。”顧婷婷叮囑。
安亦晴心中有些緊張,提着裙子站起身,“我想上個廁所……”
衆人笑了,就連孔詩也笑彎了腰。
安亦晴紅着臉,在大家的笑聲中走進洗手間。她簡單的方便了一下,洗了洗手,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今天,是她的好日子呢。
洗手間外面,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顧婷婷和阮雪在外面大喊,接親的要到了!
安亦晴回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臉。她緩緩轉身,走向洗手間的門。
咯——啪!
安亦晴被嚇了一跳,垂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喜服刮掉了盥洗臺上的小花瓶。花瓶掉落在地碎成幾瓣,安亦晴彎腰,伸手要將它撿起。
“晴晴,好沒好啊!三哥已經到外面了!”
安亦晴的手忽然抖了一下,指尖扎在尖銳的瓷器上,隱隱的疼。她迅速收起手指,白皙的指尖已經流出一串血珠,有一滴落在白色的瓷器上,觸目驚心。
心中莫名的抽痛一下,安亦晴有些發愣。
這時,顧婷婷的聲音又在外面響起。安亦晴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就來!馬上就好!”
她深深看了一眼散落在地的碎片,緩步離開,走向滿室歡喜。
洗手間外,大家早就等的着急了。
“你這丫頭不會是緊張的拉肚子吧?我還以爲你掉在馬桶裡了。”阮雪一邊說,一邊將她拉到梳妝檯前,“快,最後一步。伯母您給小晴梳頭。”
孔詩握着精緻的梳子,走到安亦晴身後,看着爲她留出的一縷長髮,深深吸了一口氣。
“妞妞,媽媽給你梳頭,來。”她慈愛的笑着,輕輕拿起那縷長髮,細細的梳着,嘴中不忘念着祝福的話語,“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兒孫滿地,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妞妞嫁人了,以後有什麼開心的不開心的,記得媽媽還在。”
孔詩紅了眼眶,眼淚一滴滴流下來。這是她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她以後一定會幸福一生。
安亦晴緊緊攥着雙手,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可是,當她起身轉過頭的那一刻,卻再也忍不住抱着孔詩大哭起來。
“媽媽……”
“哎,傻孩子,大喜的日子不能哭。”孔詩一邊哭一邊勸她,手忙腳亂的爲她擦拭眼淚,“眼睛哭腫了就不好看了,小心老三到時候嫌棄你。”
安亦晴哭笑不得,嬌嗔道,“他敢!”
一屋子女人都被這一幕弄得眼眶通紅,顧婷婷和阮雪見這麼哭下去還有個頭。眼珠一轉,立刻吆喝起來。
“來來來,安大哥已經等在外面了!晴晴你不知道啊,他爲了和安二哥搶這差事兒,差點兒打起來啊!”
安亦晴破涕爲笑,她能想象到兩個哥哥搶着給她送親的場面。
“對對對,別哭,不然造型師就該哭了。趕緊的,眼淚擦乾淨,不然一會兒顧將軍就要上來砸門了!”阮雪拿着紙巾小心翼翼的給安亦晴擦眼淚,造型師也忙着爲她補妝。
這時,房門被敲響,一人打開房門,一身黑色西裝的安之航站在門外。
“準備好了嗎?”
“好好好,馬上就好!”顧婷婷吆喝一聲,化妝師給安亦晴補上最後一筆。一大羣人簇擁着安亦晴走到了門口。
安之航也被這樣的安亦晴驚豔了,大紅的喜服,精緻的妝容,充滿歡喜和一絲離別憂傷的眼神,太美了!
忽然,他就有些眼紅。這麼好的妹妹,就這麼送給那臭小子,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大哥。”安亦晴走上來,笑着說。
安之航笑,“妞妞是最美的新娘子。來,喜帕蓋上,大哥揹你出去。”
孔詩立刻拿起手中的喜帕,輕輕蓋在安亦晴的頭上。這喜帕是安亦晴一針一線縫製的,金色的鳳凰在紅色的輕紗上展翅翱翔,好似隨時都會衝上天際。
輕紗蓋頭,隱約遮住了安亦晴的臉。可她的美,卻在這朦朧之間更顯神秘。
安之航轉身,彎下身子,安亦晴輕輕伏了上去。
“好!出發!送新娘子了!”
隨着一聲喜慶的吆喝,安之航揹着安亦晴,一步一步沉穩的向大宅的正大門走去。在他的身後,孔詩等人緊緊跟隨。
“小妹,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大哥爲你高興。”安之航忽然嘆了一聲,心中不捨,“老三和我從小一起長大,他的品性我信得過。他會愛你如珠如寶。以後結婚了,你們兩個有好長的路要走。無論發生什麼事,記得要互相包容。如果有什麼委屈,不許忍着,大哥二哥幫你做主。”
安亦晴伏在安之航的背上,眼中晶瑩閃爍。如果,她小時候沒有丟,是不是會一直一直這樣,伏在大哥的背上,成長到大?
“大哥,這麼多年,苦了你了。我謝謝你是我大哥,也從來沒有怨過你。”
安之航的腳步忽然頓了一下,眼圈紅了。妹妹丟失十九年,他一直自責在心。如果當初不是自己嚷嚷着要過生日,妞妞也許就不會丟。這些年,他一直備受煎熬。即便快哭瞎了眼,也覺得無法彌補一分愧疚。好在,後來妹妹回來了。但是看到那麼懂事那麼成熟的妞妞,他再一次煎熬在心。原本應該是被自己呵護在手心裡的寶貝,怎麼就受了這麼多罪呢?那樣的冰天雪地,如果不是葉老發現了她,是不是這輩子他都再也見不到了?
他一直努力做一個好大哥,希望彌補這些年的遺憾。他的內心仍然是自責的,但是時光不再,遺憾永遠無法彌補。
而今天,安亦晴說了這番話。安之航堂堂七尺男兒忽然就哭了。妞妞不怪他,妞妞很高興有他這個大哥。
眼圈紅着,嘴角卻揚起了微笑。那眼中的哀傷終於消散不見,安之航知道了,在妞妞眼中,他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牢牢的揹着安亦晴,安之航繼續走接下來的路。他將她背到了前廳,在前廳的門口,一個高大的身影穿着一身軍裝,挺拔的站在那裡。
是安之言。
經過兄弟倆再三爭吵,最後安老爺子拍板決定,安之航背前半段路,安之言背後半段。皆大歡喜。
安之航揹着安亦晴走過去,挑眉看着安之言,“背穩了,要是掉下來,有你好看的。”
安之言翻了個白眼,“那還用你說?!”他麻利的接過安亦晴,穩穩的背在後背。一步一步向大門口走去。
安之航站在門口,看着安亦晴的背影,心中涌起濃濃的不捨。這時,一隻溫暖的小手拉住了他,安之航垂頭,看到顧婷婷正擔憂的望着他。
心中一暖,安之航摸了摸她的髮絲,笑了,“沒事,我們走吧。”
安之言揹着安亦晴,一路上碎碎叨叨,完全沒了冰山教官的形象。
“妞妞,老三那小子要是欺負你,記得來找我。我雖然打不過他,但是煩也煩死他。啊呸,大喜日子說死不吉利。總之你受了委屈不許自己一個人忍着。不過那小子的人品我瞭解,他恨不得把你含在嘴裡,哪裡捨得讓你受了委屈。妞妞,以後你要面對很多敵人,永遠記得,我們家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安亦晴笑,輕輕說,“好,我記得,二哥。”
“哎,你丟了這麼多年,剛找回來又被那小子搶走了。真不甘心。小時候我就想,如果我能有個妹妹,就帶她玩遍所有好玩的。可是願望沒實現,你就丟了。”
安亦晴心中一疼,“二哥,以後也可以帶我去玩兒。”
“真的?”安之言大喜。
“當然是真的,我很喜歡跟大哥二哥一起玩,只要你們兩個不覺得幼稚就好。”
“不會不會,怎麼會幼稚!帶妞妞玩,就算玩過家家都不幼稚!”
安亦晴“撲哧”一聲笑了,安之言也呵呵笑出聲來。
從前廳到大門口的路程不算長,很快,大門就近在咫尺。安亦晴擡起頭,清楚的看到了顧家的迎親隊伍。八擡大轎,一片火紅。在那隊伍最前面,顧夜霖一身戎裝,騎在一匹黑色烈馬之上,一身冷傲。
隔着輕輕的紅紗,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一身冷厲的男人柔了眼神,暖了笑意。朦朧的紅紗下,安亦晴微微勾起嘴角,笑容絕美。
顧夜霖從馬上帥氣跳下,大步走到安亦晴身前。安之言擋住顧夜霖的視線,挑了挑眉,“好好對她!”
“無需你說!”
安之言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願的轉過身。雖然他很討厭這小子的狂傲,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對妹妹的好,誰都自愧不如。
顧夜霖從安亦晴的背上接過安亦晴,抱在雙臂之間。從兩人目光相遇的那一刻,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
顧夜霖抱着一身火紅的少女,隔着朦朧的輕紗,他能想象到她今天該有多美。等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告訴全世界,她是他深愛的妻子。
輕輕的,顧夜霖將安亦晴抱進轎子。轎子是精心設計而成,無論是通風還是平穩度,都和現代交通工具同樣舒服。安亦晴坐在轎子中,顧夜霖隔着輕紗輕輕的穩了一下她的額頭。
落下簾子,迅速上馬,大手一揮,“出發!”
迎親隊伍浩浩蕩蕩的上了路,十里紅毯,天空中無數白色玫瑰花瓣降落。街道兩旁,無數古武界老百姓鼓掌歡呼。
顧夜霖,真真送給了安亦晴一個盛世婚禮。
鳳鸞山,位於崑崙山古武界內最南邊。這裡風景秀美,鳥語花香,是一處獨立的山峰。在山峰的下面,蔚藍的大海起起落落,景色之美讓人歎爲觀止。鳳鸞山在古武界,是權利和地位的象徵。只有豪門大家,纔有資格在這裡舉辦婚禮。
顧家辦喜事,自然要選最好的地方。這鳳鸞山,是當之無愧的首選。而在顧夜霖的一番精心設計下,原本就秀美無比的鳳鸞山,更是美的讓人歎爲觀止。
從大門進去,長長的紅毯直接鋪到了大廳。紅毯兩側,鎏金水晶燈在陽光下五彩斑斕。無數新鮮空運來的白色玫瑰拉成長長的紐帶,將兩側圍成了一片花海。走過紅毯,在盡頭處,是數十張黑玉圓桌。再往前走,黃花梨木和祖母綠翡翠製成的背景牆讓人不住感嘆主人的大手筆。
在酒席的四周,海浪聲起起落落,海風吹拂,青草鮮花無數,讓人在視覺和嗅覺上得到了雙重享受。
此時,來觀禮的衆人已經落座,紛紛討論着這次婚禮的兩位主人公。
忽然,喜慶的爆竹聲響起,大家停住交談,向遠處看去。
火紅的轎子落地,顧夜霖緩緩拉開門簾,向裡面的人伸出了手。在衆人的注視中,一隻纖纖素手緩緩伸出,精緻的手指在陽光下閃爍着珍珠般細膩的光澤。
素手落於大手之上,便被緊緊握住。顧夜霖輕輕一帶,一身火紅的安亦晴從轎子裡走了出來。
大紅色的綢帶中間綁着紅通通的喜花,安亦晴和顧夜霖一人握着一頭,踩着紅毯,緩緩走向盡頭。在他們身後,貓二肥和小黑穿得好似金童玉女,手中提着精緻的花籃,不停的爲兩位新人撒花。
兩位新人走近,衆人掌聲雷動。在大家的祝賀下,安亦晴和顧夜霖走上臺,開始了婚禮的正式典禮。
顧忠義老爺子、顧維軍、安老爺子安老太太,還有安子生夫妻,以及葉成弘已經落座。作爲婚禮的主持人,顧玉林一身深紅色長衫,站於一旁。
音樂聲落,掌聲落,說話聲落。
隱隱的海浪聲中,顧玉林開口了。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紅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兩位新人,一拜天地!”
在顧玉林的唱聲中,安亦晴和顧夜霖齊齊跪下,向着天地之間齊齊磕頭。
“二拜高堂!”
兩人轉身,對着幾位長輩,狠狠的叩了下去。顧忠義、安慕雲以及葉成弘幾位叱吒風雲的老人全都紅了眼眶,連連點頭。
“夫妻對拜!”
“不能拜!我不許!——”一聲怒吼響起,衆人皆是一驚。
安亦晴和顧夜霖紋絲不動,慢條斯理的拜了下去。
顧玉林也臉色不變,唱聲更大——“禮——成——!”
轟——長長的紅毯忽然四分五裂,在衆人的驚呼聲中,一行人出現在紅毯的那一頭。
安亦晴在顧夜霖的攙扶下緩緩起身,掀開了蓋在頭上的喜帕,眉眼寒霜。
那一頭,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安亦晴眼眸微眯,看着爲首的那個男人,聲音中好似夾雜着冰霜,“蕭、玉!”
“放肆!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闖入顧家的婚禮!”顧玉林大怒,負手走上前。
蕭玉看也沒看顧玉林,眼睛直直的盯着安亦晴,“安亦晴,你我是有婚約的。現在嫁給別的男人,是什麼意思?!”
在他的身後,寒玉門衆人連連叫囂。
衆位嘉賓面面相覷,有婚約?什麼情況?
臺上,顧安兩家幾位長輩的臉色難看極了,他們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敢來鬧事!
“婚約?!”安亦晴冷笑一聲,“證據呢?只因爲安家老祖宗一千多年前一句空話我就要嫁給你?蕭玉,你腦子有坑嗎?!”
衆人明悟,一千多年前的婚約,這……
蕭玉氣極,令牌已經被安亦晴給毀了,他哪來的其他證據!這個蠢女人,竟然選擇神魔體也不選他!
“安亦晴,我再問你一次,你究竟跟不跟我走!”
“你妄想!我是顧夜霖的妻子,活着是,死了同樣是!想讓我跟你走,下輩子也不可能!”
轟隆——
天空一聲驚雷猛然炸響,大家被嚇的一個激靈。好好的大晴天,怎麼來了聲平地驚雷?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蕭玉要說的話被這驚雷給噎了回去,他剛想再開口,又一聲更震耳的驚雷落下。
晴朗的天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聚出層層陰雲,密密麻麻的好似天要塌了一般。狂風大作,海浪聲好似鬼哭狼嚎,讓人心中發寒。
在座的客人們,紛紛用手擋住了視線。桌上的桌布和餐具早已經被吹飛,這怪風來的詭異,讓人心慌。
陰密的雲層之間,悶雷滾滾,時有亮眼的閃電劃過。衆人都意識到了不對勁,紛紛起身,皺眉看向天空。
安亦晴也是擡起頭,擰着眉心看向天空的烏雲蓋頂。明明是晴朗的上午,轉眼變成了一片昏暗,讓人心生煩悶。
一直盯着天空的她,沒有注意到身旁的顧夜霖,臉上出現了一絲異色。
“這是怎麼回事?天象爲何突然變了?”衆人七嘴八舌。
顧忠義老爺子站起身,手指掐算了片刻,眉頭皺的死緊。他轉過身,對着坐在賓客中的一位老人說,“無虛道長,你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衆人紛紛將目光看向無虛道長,他是茅山道術這一代傳人,五行八卦推算命理最爲拿手。
“大家別急,我算一下。”
無虛道長說着,閉起眼睛,用手指掐算起來。暗暗的天色之下,陰風陣陣,夾雜着海浪的腥氣。大家焦急的注視這無虛道長,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
半晌之後,無虛道長終於睜眼,目光溢滿了驚訝。
“這是……有人要渡劫了!”
滿場震驚,有人要渡劫了?有人要進入破虛爲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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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渡劫?大家應該猜到了吧?別走開,明天更精彩!
章節目錄 第682章 血色婚禮(高潮,必看)
渡劫?!
安亦晴心中“咯噔”一下,猛地轉身看向顧夜霖。這一看,臉色就變了。
此時,顧夜霖的五官有些扭曲,隱隱籠罩着黑氣。感受到安亦晴的目光,他轉過頭,揚了揚嘴角,“沒事,很快就好。”
說着,他的身體忽然凌空而起,向雷雲聚集之地飄去。
衆人驚呼出聲,緊張的注視着凌空而躍的顧夜霖。要渡劫的竟然是他!一千多年都沒出現過破虛爲神的高手啊!
顧忠義老爺子也反應過來,顧不得婚禮,立刻調動顧家護衛隊,將盤膝坐於盤空的顧夜霖團團圍住,一隻蒼蠅也不許飛入。顧玉林一見不好,立刻吩咐手下趕回顧家。不出多久,便取來了好幾樣寶器。
“表弟,接着!”
顧夜霖睜開眼,一手接住顧玉林遞來的寶器。他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顧玉林對他揮了揮拳頭,“加油!挺過去!我們都在!”
這時,安亦晴飛身上前,“阿霖,渡劫丹呢?”
“已經吃了。放心。”
安亦晴鬆了口氣,將清影劍遞給顧夜霖。顧夜霖回絕,“我用不着,你拿着,用來防身。”說着,他不着痕跡的看了蕭玉一眼,“來者不善,不用留情。晴,保命要緊。”
安亦晴用力點頭。
陰雲密佈的天空,紫色閃電在雲層中似乎要將天空撕裂,一聲聲悶雷滾滾而來,震得大地隱隱晃動。
賓客中,無虛道長看到這一幕,眉頭皺的死緊,手指掐算的速度越來越快。顧忠義老爺子一動不動的盯着他,試圖從他的神色中找到一絲慰藉。
半晌之後,無虛道長眼睛睜開,臉色一白,嘔出一口鮮血。顧忠義老爺子立刻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道長,你怎麼樣?”
無虛道長表示無礙,驚悚的看向半空而坐的顧夜霖,顫顫巍巍伸出手指。
“九、九天雷劫!”
轟隆——咔擦!一聲巨響,震耳欲聾。成年女人腰肢般粗的雷柱從天而降,直直的砸在顧夜霖的身上。頃刻間,恐怖的氣息蔓延整個鳳鸞山。那雷電好似要毀天滅地一般,恨不得將顧夜霖當場撕碎!
安亦晴被震得連連後退十數步,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她沒猜錯,九天雷劫!
猛地轉過身,安亦晴目光陰冷的看向蕭玉。如果不是他,阿霖不會受這樣的苦!
“你看我做什麼?修武者的誓言豈是兒戲?你毀婚約令牌在先,這天打雷劈應在了顧夜霖身上,也是活該。九天雷劫之下,他能屍骨完好已是幸運。我勸你趕快跟我走,顧夜霖必死無疑。”
安亦晴第一次有了將人挫骨揚灰的衝動!心知現在不是打架的時候,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冷笑一聲,滿臉譏諷,“必死無疑?阿霖怎麼樣與你有什麼關係?別說阿霖不會出事,就算真的出了事,那也是我丈夫!天打雷劈而已,我跟他一起受着!”
說罷,在蕭玉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她衝進雷電中心,用清影劍幫顧夜霖抵擋一部分雷電之力。
這時,顧家兩位老爺子,安老爺子和葉成弘幾個實力高深的全都衝了進來,齊心協力幫助顧夜霖。顧玉林負責調動人手,將現場圍了裡三層外三層,不給任何人可趁之機。安顧兩家人和四神獸一同,嚴陣以待,心中祈禱着顧夜霖能夠順利度過難關。
蕭玉一臉陰沉,心中的憤怒一浪接着一浪。那男人都要死了,她竟然還如此冥頑不靈!
大步走到衆人面前,蕭玉猛地舉起手中的令牌。
“諸位,我乃寒門第一百八十四任掌門蕭玉!今天,藉着這個機會,我要在此宣佈一件事情!這個男人——”他指着坐於雷電之中的顧夜霖,一字一句的說,“他,就是萬年難遇的神魔體!是我等古武界的生死大敵!”
全場暴動,衆人臉色全都變了。神魔體,那可是最恐怖的存在!
“你放屁!我三弟怎麼可能是神魔體!蕭玉,你別血口噴人!”一向溫潤的顧翰林破口大罵。
蕭玉冷笑一聲,“血口噴人?我可是有證據的。”他轉過身,“大家應該都心存疑惑,下面我就讓大家親眼看一看。”
他大手一揮,寒玉門衆人立刻拿出手機分散進入人羣中。
“這是我和顧夜霖曾經在r國富民山相遇的情景,當時,他渾身黑氣環繞,好似魔鬼。想必大家都知道,神魔體的變化特徵就是這死亡黑氣。諸位,他現在正在渡劫。一旦讓他進入破虛爲神,後果不堪設想!”
人羣中,衆人紛紛傳閱手機上的視頻,看過之後臉色大便。這的確是神魔體即將覺醒的徵兆,每個古武家族的古書中都有記載!
顧家人臉色很不好,顧玉林走出來,沉聲道,“各位,單憑這一點,還不足以證明我表弟就是神魔體。退一步說,即便他是,那又如何?我表弟是華夏國戰功赫赫的將軍,建功無數,救人無數。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說明他絕不是個邪門歪道之人!”
現場一片詭異的安靜。衆人心思各異。
“顧盟主說的對,顧將軍戰功赫赫,救人無數。我只知道他是個鐵血硬漢,神魔體亦正亦邪,卻並沒害人。我覺得不應該武斷決定。”無虛道長說。
顧玉林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這時,人羣中傳來一聲嗤笑。大家轉眼望去,卻是一直默不作聲的南宮絕。
“各位,你們莫不是忘了幾千年前那個神魔體?那女人屠盡了家族的人,最後連天道都看不過去,滅了她。顧家三少實力強悍,若是他真的覺醒,後果不堪設想啊……”
衆人變了臉色,是啊,萬一顧夜霖哪天發了狂,以他的實力,別說顧家,就是整個古武界也不是對手。
大家心中動搖,蕭玉這時又開了口。
“大家,不怕意外,就怕萬一。想想你們的家人!想想你們的前程!難道真要爲了一個神魔體而下如此豪賭嗎?!自古以來,神魔體人人得而誅之!要是讓他進入破虛爲神,我們的死期就到了!”
南宮絕拍案而起,大吼一聲,“蕭門主說的對!殺了他!爲了古武界,殺了神魔體!”
“爲了古武界,斬殺神魔體!”
“殺了他!”
在南宮絕和蕭玉的煽動下,許多人站了起來,揮舞着拳頭不斷叫囂。顧安兩家紛紛圍在顧夜霖身前,警惕的看着他們。
“顧家人,你們讓開!”
“阿彌陀佛,神魔體不該存活於世。顧家盟主,你們把神魔體交出來就好。”
“放屁!”顧玉林破口大罵,指着面前的一個和尚,“虧你還是個出家人,慈悲被你喂狗了!我弟弟做錯了什麼?憑什麼要殺了他!老子告訴你們,今天誰想殺顧夜霖,先過我顧家這關!”
“對!誰想殺老三,過我們這關!”
顧家人氣場太嚇人,許多人打了退堂鼓。這時,站在顧家這邊的唐門和無虛道長等人紛紛開口。
“大家冷靜一點,顧將軍爲國爲民,你們這樣,俗世會很麻煩!現在不是古代,你們不能這樣!”
“就是!有什麼事情坐下來好好說,別聽一些有心之人攛掇!”
衆人再一次動搖起來,俗世的麻煩,是很大的問題。
顧安兩家和衆人相對而立,氣氛緊張的令人窒息。天空中悶雷滾滾,陰風陣陣。就在這時,蕭玉忽然喊了一聲,“快看!”
大家迅速擡頭看去,第一道天雷即將結束,在那天雷之中,顧夜霖的身上漸漸散發出黑色的死亡之氣。那黑氣環繞在他的周身,如神似魔,即便是他們遙遙望着,也覺得心神俱裂。
“神魔體要覺醒拉!不殺了他我們就都要死!都要死!”不知是誰瘋了一樣,拎着武器就衝了上去。
顧維軍心中大怒,抽出腰間的軟劍,和那人對打起來。
“顧家人爲了神魔體要殺了我們!我們不能留手啊!不然大家都要死!”又一個人忍不住了,也衝了上去。
衆人糾結,這時,天空中一聲炸裂,第二道天雷帶着磅礴的殺氣,砸在顧夜霖的身上!
死亡之氣愈發濃郁,偌大的紫色光柱之中,顧夜霖整個人被黑氣籠罩。
蕭玉一見,眼神一沉,大手一揮,“寒玉門的人,跟我衝!不能給這個魔鬼任何機會!”
將近一百號寒玉門弟子跟着蕭玉衝了上去,加入了戰鬥。
南宮絕遠遠的看着,陰冷一笑,“去,調派人手,今天,要把顧家都給我留在這兒!”
說着,他身子一躍,揮舞着烈火拳衝出去。南宮心咬脣站在原地,看着顧夜霖那黑氣瀰漫的身影,目光閃爍。
南宮家和寒玉門全都衝了上去,其他人一見,也不再留情,紛紛提着武器加入戰鬥。顧家護衛隊和衆人戰在一起,顧安兩家人圍在顧夜霖周圍,冷眼看着這一切。
這就是古武界!不問青紅皁白,爲了一己私慾,胡亂殺人!
顧玉林心中一團怒火,走上前大吼一聲,“住手!”
衆人紛紛停手,詫異的看着他。顧玉林大手一揮,顧家護衛軍迅速退到他們身後。
“各位,我再說一次。我表弟顧夜霖,是華夏國戰功赫赫的將軍。他向來只殺該殺之人。你們真的要爲了一己私慾,置道德仁義於不顧嗎?也真的置顧家於不顧嗎?”
海風呼嘯中,衆人鴉雀無聲。顧家,對他們來說,好似一個龐然大物,只能仰望。
“呵呵,顧盟主說笑了。顧家我們從不想得罪,只要你們交出顧夜霖,一切好說。”南宮絕冷笑。
“對!交出顧夜霖!我們只殺神魔體!”
衆人緩緩逼近,顧玉林等人站在原地不動。他們冷眼看着這些人,爲了莫須有的傳說,撕碎僞裝,只想殺了一個戰功無數的鐵血男兒,心中無盡悲涼。
“交出神魔體!”
衆人再逼近,顧安兩家拿起了武器。
“交出神魔體!”
近在咫尺,戰鬥一觸即發。
看着這些虛僞的臉,顧玉林的心在流血。他在古武界生活了幾十年,這些平日了親切友好的長輩,如今卻換上了另一幅面孔。他們逼着他交出自己的弟弟,他們爲了那莫須有的恐懼,想斬盡一切有可能發生的事!
呵呵,寧可我負天下人,也不許天下人負我嗎?
悲涼之中,顧玉林緩緩抽出腰間皮鞭,握在了手裡。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忽然從天而落。大家眼前一花,緊接着幾聲哀嚎,無數血花濺滿全場。
“誰想死,我成全他!想動顧夜霖,從我屍體上踩過去!”
清影劍出,銀光飛舞。安亦晴一身紅色喜服,雙眼陰冷逼人。她飛躍躍進人羣,清影劍毫不留情的斬殺衆人。朵朵血花炸開,在狂風中肆意飄散。誰想殺阿霖,我要誰的命!
“子軒,貓貓,老金,小黑,保護阿霖!”
“是!”龍子軒領命,紫色光芒一閃,化身巨大的紫金神龍,盤旋於半空之中。
貓二肥雙眼通紅,搖身一變,火紅朱雀直衝天際。
小黑低吼一聲,一雙眼眸被黑色吞噬,龜身蛇繞,玄武出世。
老金無法變身,四隻爪子鋒利無比,將近身之人全部斬殺。
衆人瞳孔一縮,四大神獸?!
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他們不是四神獸!老天爺不會助紂爲虐!他們要殺我們啊!”
一片騷動,那些人手下的刀揮得更狠了。
顧玉林看着一身紅衣的安亦晴在人羣中飛舞,心中暗恨。他一甩長鞭,地面瞬間裂開,“保護三弟!殺!”
衆人得令,顧安兩家早已忍不住,迅速衝了出去。
轟隆——
第三道雷,在這時直直落在顧夜霖的頭上。九天雷劫,威力無比。顧夜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瞬間慘敗無比。
顧家兩位老爺子和安老爺子晃了晃身子,差點兒跌到。葉成弘的實力更加強悍,他緊咬牙關,繼續爲顧夜霖輸送內息。
唐門門主唐華看到這一幕,眼睛充血。他大罵一聲,“呸!什麼狗屁古武界!老子去幫忙!”
說着,他飛身躍起,盤膝坐在葉成弘身邊,助他一臂之力。
無虛道長和其他幾位和顧家交情很深的修武者見此,紛紛上前,圍在顧家兩位老爺子和安慕雲身邊坐下。
顧家和安家幾個女人,沒辦法上場,只能遠遠的退在角落裡。阮雪和顧婷婷一馬當先,站在前端,警惕的看着四周,保護大家。夏皓和布魯赫老親王早已經加入戰鬥,同蕭玉等人打了起來。
鳳鸞山上,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狂風之中,無數人殺紅了眼,面目猙獰,好似陰間厲鬼。南宮絕帶着南宮家的人,一馬當先,大殺四方。顧家護衛軍頃刻間死傷無數!
轟隆——!
第四道天雷,應聲而落!重重砸在顧夜霖身上!顧夜霖身子一顫,緊閉的眼皮動了動。
葉成弘幾人身子一晃,堪堪穩住身形。這時,被族人拉住的孫思遠見狀,立刻費力掙脫。
“去!去把我的藥箱給拿來!”
“家主,你不能過去啊!”
“放屁!老葉是我的救命恩人!月琳是我徒弟!受雷劫的是我至交好友的孫子!你去不去!如果你們不去,就不再是孫家的人!”
孫家人噤聲,不敢不從。孫思遠的兒子立刻轉身向山下跑去。
安亦晴拎着清影劍站在人羣中,一身紅衣早已經溼了。她不知道那是自己的血,還是別人的血。她只有一個念頭,誰也不許接近顧夜霖!
又一波人襲來,安亦晴握緊清影劍,再一次殺進去。這時,一道黑影忽的閃過。她心中一驚,轉身追了上去。
蕭玉好不容易逮到這個空檔,就要衝進去。這時候的顧夜霖最是脆弱,只要他稍微碰一下,那男人就會粉身碎骨。
一抹紅影忽然攔在自己身前,蕭玉停下,冷冷的看着安亦晴。
“你還要攔我?我到底哪裡不如他?!”
安亦晴冷笑一聲,眼中盡是嘲諷,“就憑他不會趁人之危,你這輩子,都比不上他!”
蕭玉大怒,五指成爪,向安亦晴抓去。安亦晴絲毫不懼,握着清影劍直直衝了上來。
兩人戰成一團,沒一會兒就再一次進入了戰鬥圈。葉成弘等人鬆了口氣,繼續爲顧夜霖輸送內息。
這時,孫思遠的兒子拿着藥箱跌跌撞撞跑了回來,“爸!不好了!山下有一大羣人正往這邊趕!我們快走!”
“走什麼走!把藥箱給我!”孫思遠大手一揮,將藥箱搶過來,然後迅速衝到葉成弘身邊。他打開藥箱,在裡面折騰了半天,找到補元氣的藥,一把塞進幾人嘴裡。
“老葉,快吃!”
葉成弘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將藥丸吞下。
“我兒子說山下來了一大羣人,是你們的嗎?”
葉成弘疑惑,往向顧老爺子。顧老爺子略微沉思,臉色猛變。
“不對,不是我們的。玉林早就發出了調動令,到現在也沒見動靜。估計顧家人是被人給攔住了。山下的人,應該是南宮家的!”
衆人齊齊變了臉色。
“怎麼辦?”
顧老爺子擡頭看了一眼坐在雷柱之中的顧夜霖,臉色滄桑,“諸位,今天對不住了。各位的大恩,顧某銘記於心。但是南宮絕爲人心狠手辣,你們還是快點兒離開吧。”
悶雷聲中,衆人沉悶不語。半晌,唐華開口,“顧老哥,你說的哪裡話?顧家這小子我從小看到大,我怎麼能就這麼跑了?那就是不仁不義啊!”
“的確,顧老,貧道能力微薄,但一向敬佩顧將軍爲人。他爲華夏國所做的事,我都記在心上。這樣一個人,絕不是大奸大惡之人。這一次,我幫定了。”
其他幾人連連點頭,表示要跟顧家同生共死。
顧老爺子眼睛一熱,心中感動。患難見真情,這些老朋友,他沒看錯。
就在幾人說話間,第五道天雷從天而降,顧夜霖連吐五六口血,差點兒從天上掉下來。葉成弘幾人加大力度,顧夜霖很快穩住了氣息。周身的黑氣時淡時濃,讓人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這時,山下的南宮家族人已經到達現場,加入了戰鬥。
安亦晴這邊,算上顧家護衛隊,只有一百多人。顧家老祖向來不參加晚輩婚禮,由於是大喜之日,顧家並沒有安排過多的護衛看守。而蕭玉那方,寒玉門加上南宮家,就有數百人。再加上其他家族帶來的一些護衛和族人,足夠有千人之多。
今天一戰,安亦晴一方岌岌可危。
隨着時間的流逝,死去的人越來越多。鳳鸞山的地面已經被鮮血染紅,一股股血流緩緩流到山崖邊,一滴一滴落入翻涌的大海。滾滾陰雲之下,安亦晴衣裙翻飛。她望了一眼顧安兩家衆人,大家都已經受了傷。
一個又一個人倒下,一個又一個人受傷。顧準林和顧翰林身中數刀,已是強弩之末。顧維軍幾位長輩實力稍強,尚在支撐。安之言和安之航兩人一身衣服全都破損,狼狽不堪。向來儒雅的安子生臉上多了許多傷口,鮮血不止。他們每一個人身邊,都圍着無數人。羣戰!困戰!血戰!
安亦晴心中一酸,銀牙緊咬。她凌空躍起,清影劍在空中劃破天際,發出一聲長嘯。
與此同時,龍子軒好似感應到一般,擡頭髮出巨大的龍吟之聲。清亮的龍吟穿破層層雲霄,直達山脈之間。
片刻之後,鳳鸞山開始發生輕微的顫動。緊接着,一聲接一聲龍吟穿破天際。龍子軒長吼一聲,在衆人的注視下,密密麻麻的雲層中,一條條巨龍破雲而出!
龍族!萬年龍族!
整整五條巨龍,在空中盤旋一週,俯衝而落。巨大的龍尾在人羣之中狂掃,颳倒一大片人。
安亦晴他們有了助手,手中的動作愈加兇狠。近千名敵人眨眼間被滅了好幾百,大快人心!
就在這時,盤膝坐於雷電之下的顧夜霖忽然身子一抖,右手緩緩擡起。
在葉成弘幾人的注視下,他周身的黑氣迅速向手心涌去,凝聚成一把長劍的形態。
緊接着,顧夜霖仰頭長嘯,周身狂風雷電大作。右手中的黑氣光芒四射,一把黑色長劍赫然出現在手中。
長劍寬三寸,長三尺,通體烏黑,劍身上雕刻這無數圖騰。在劍的周圍,幽幽黑氣環繞。葉成弘幾人眼神銳利,清楚的看到在那劍身和劍柄的連接處,三個遠古文字泛着冷厲的光——天魔劍!
神魔體,天魔劍!數萬年來,天魔劍第一次降臨世間!
蕭玉等人見到那把充滿殺伐之氣的天魔劍,臉色大變。
“快!神魔體要覺醒了!到時候他一定會殺了我們的!殺了他!快殺了他!”
無數失去了理智的人瘋了一般衝上去,又被安亦晴等人狠狠的打回來。兩方再一次陷入惡鬥,龍族幫了很大的忙。但是,在死亡面前,人的潛力是無窮的。這些人好似着了魔一般,幾十人一組,將那幾條巨龍纏住,使得他們無法分身。
蕭玉南宮絕他們,就趁着這個機會,對安家顧家的人,大下殺手。
安亦晴一馬當先,攔住了他們。看着顧維軍他們一身是血,搖搖欲墜,她心中焦急。銀牙緊咬,安亦晴擡頭召喚過龍子軒。
“子軒,將他們帶走!”
“安姐姐……”
“聽話!我們這邊只剩幾十個人,對方還有好幾百。子軒,今天我和阿霖九死一生,但是不能讓大家一起陪葬。將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你明白的。”
龍子軒沉默不語。
“子軒,安姐姐求你。”
龍子軒咬牙,“好!我去去就回,你要挺住,等我回來!”
安亦晴笑了,再一次殺進人羣,將那幾條巨龍從衆人糾纏之中救了出來。龍子軒一聲龍吟,幾條巨龍聽令,鑽進人羣之中,大尾巴一掃,將已經是強弩之末的顧安兩家人捲了起來。與此同時,龍子軒衝到顧婷婷和阮雪面前,不顧幾個女人的尖叫,將她們卷向天空。
“小晴你幹什麼!”顧玉林被抓在龍爪之間,大聲怒吼。
安亦晴殺掉一個南宮家的人,擡頭依依不捨的看着安顧兩家人,“你們快走,等我回去!”
“子軒,走吧!”
龍子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帶着五條巨龍離開。
戰場上,只剩下安亦晴、貓二肥、小黑和老金,以及夏皓和布魯赫老親王。而另一邊,三百多人浩浩蕩蕩,一步一步的逼近。
“安姐姐,老金不行了!”小黑帶着哭腔的聲音響起。
安亦晴身子一震,低頭一看。老金渾身是血,金色的毛髮所剩無幾,連呼吸都感受不到。
“老金?!”
老金一動不動,好似沒了生命。安亦晴心中着急,不要命的將補氣血的藥丸塞進它嘴裡。老金還沒有靈根,萬一出了什麼事……
“喂……主人……”這時,老金好似迴光返照一般,睜開了眼睛。
“我……好像挺不住了……你得活着……啊……”
狂風之中,安亦晴衣裙翻飛。她的髮髻早已灑落,髮絲在風中飛舞。纖細的身影在陰雲之下,看起來似乎有些蒼涼。她靜靜的抱着老金的身體,金光一閃,老金消失了。
鳳鸞山上,血流成河。陰雲蓋頂,四處瀰漫着腥氣。安亦晴緩緩擡起頭,雙眼充血。她看着不斷逼近的幾百號人,心生憎恨。
就是他們,要殺了阿霖,殺了老金,她的家人全都性命垂危!
她要殺了他們,即便揹負屠盡天下的罵名!
右手緊握清影劍,安亦晴單槍匹馬衝進人羣。左手銀針飛舞,大把大把銀針好似死亡的訊息,所過之處屍橫遍野。同時,無數毒粉灑向空中,剛剛顧安兩家人還在,現在沒有了他們,她不會再有所顧忌!
看着安亦晴這副模樣,蕭玉心道不好,“閉氣!她身上有毒!”
衆人連連閉氣,安亦晴卻笑了,“呵呵,你們以爲我的毒藥會那麼低級嗎?”
話落,一聲接一聲哀嚎響起。毒粉落在他們身體上,皮膚開始出現劇烈的腐蝕,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讓他們痛不欲生。
趁着這個機會,安亦晴揮動清影劍,好似割麥子一般,將一個個人頭斬落在地。
貓二肥和小黑見狀,也衝了進來。布魯赫老親王和夏皓展開羽翼,橫掃千軍!
另一頭,第六道第七道天雷接連落下。顧夜霖手執天魔劍直衝天際,抵擋着天雷的攻擊。他身上的黑氣漸漸變淡,露出蒼白無比的臉色。葉成弘他們體內的內息所剩無幾,只能靠藥物維持着最後一絲力氣。
顧忠義老爺子一頭倒在地上,他吃力的睜開雙眼,看着被雷電洗禮的顧夜霖,“臭小子……挺住啊!”
老人們一個接一個倒下,他們都透支了,近乎自殘的透支。
血戰仍在繼續,蕭玉一方的人迅速倒下。貓二肥和小黑受傷慘重,卻咬牙堅持着。布魯赫老親王和夏皓實力還夠,但是幾百人的車輪戰讓他們的身體到了極限。
這時,陰霾的天空忽然掉下了幾個雨點,緊接着,連串的雨珠噼裡啪啦的落下。
蕭玉擡頭看天,心中大喜,“下雨了!她的毒藥發揮不了作用了!快殺過去!”
一把大刀看在安亦晴的肩上,血如泉涌。一把長鞭甩在她的後背,漂亮的喜服應聲裂開。一隻手掌拍在她的頭部,臉色慘白。無數人圍攻着安亦晴,要將她置於死地。
蕭玉一見,立刻大喊,“殺了神魔體!殺了他!”
衆人聽了,立刻調轉方向衝向顧夜霖。安亦晴身子一躍,再一次擋在衆人面前。
此時,她披頭散髮,渾身是血。可那背脊卻挺得筆直,讓人心生畏懼。
“想殺顧夜霖,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南宮絕大怒,一馬當先,“殺!殺了她!”
烈火拳接連而出,安亦晴提着清影劍迎上去。小黑的玄武之身在人羣中滾來滾去,所過之處壓倒一片,卻也受傷慘重。貓二肥在意的那一身毛髮早已經變得難看,可她卻絲毫不在意,如刀的翅膀在人羣中橫掃,即便無數把利刃插進翅膀,卻也毫不畏懼。
轟隆——第八道天雷,緩緩而來。顧夜霖再一次釋放出可怕的死亡之氣。
大家手下的動作更狠了,他們將安亦晴視爲死敵,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看着面前這些人醜陋的面孔,安亦晴心中蒼涼。她第一次反思,自己一輩子志在治病救人,爲什麼卻救不了他們的心?!
她努力的,就是爲了這些人嗎?!
緩緩轉頭,戀戀不捨的看了那雷電之中的男人一眼。顧夜霖似乎感應到了,身子震了一下,死亡之氣更加濃郁。
安亦晴轉過頭,沒有注意到顧夜霖的變化。她緩緩舉起一塊紫色晶石,冷眼望着衆人。
“你們不是想殺他麼?我手裡攥的,是神魔體的命脈。只要這東西存在,他就永生不死!想殺他,就先奪走這個!否則,你們就等着他一次次復活,將你們全部殺光!”
衆人身體一震,心中恐懼。永生不死?
就連蕭玉也心中疑惑,沒有人懂得神魔體究竟是什麼,他們只從祖訓中瞭解,神魔體不能留。現在安亦晴說的太過逼真,他們所有人都動搖了。
再看那紫色晶石,其中散發着無窮無盡的能量,這樣的東西,會不會真的是神魔體的本源?!
安亦晴死死的盯着這些人,她在賭。這世上,見過翡翠精靈的寥寥無幾,見過紫色翡翠精靈的,更是少數。她在賭,賭這些人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還有一道雷,只要她再拖住一道雷的時間,顧夜霖的命就保住了!
貓二肥和小黑緩緩向顧夜霖的方向移動,同時,貓二肥將一塊較大的紫色翡翠精靈扔進雷電之力。
衆人動搖,緊接着,緩緩逼近。一部分人走向安亦晴,而另一部分,則向顧夜霖的方向襲去。
就在這時,一聲聲龍吟破雲而來。龍子軒帶着兩隻巨龍回來了!
“子軒,這邊!”
貓二肥大喊一聲,龍子軒立刻飛身而落,和另外兩條巨龍團團圍在顧夜霖身邊。
“老爺子他們呢?”貓二肥問。
“安全地帶,我派了人守着。”
貓二肥點頭,“還有最後一道雷,堅持住!”
衆人撲了上來,龍子軒一馬當先,和他們戰成一團。貓二肥和小黑以防守爲主,將顧夜霖和已經陷入昏迷的幾位老人擋在身後。
而另一頭,安亦晴一步一步向後移動,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山崖之上。
“安亦晴,我和你有千年婚約,本不準備要了你的性命。只要你把拿東西叫出來,跟我回去,我保證,顧安兩家人都會平安無恙。”蕭玉沉聲說。
安亦晴冷笑一聲,又往後退了一步,“用不着你假慈悲。寒玉門,蕭玉,如果我還能活下來,定會把你們殺個片甲不留!”
“跟她費什麼話!搶過來!”南宮絕滿臉不耐,大手一揮,南宮家的人一擁而上。
其他人見了,也立刻衝了上去。蕭玉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陷入血戰的紅衣女人。她,他要!神魔體,必須死!
一個人死了,一個人又撲上來。安亦晴站在屍山之上,將來人一個個斬殺。
她的手臂早已經沒了直覺,心中只有一個信念,殺!
漸漸的,衆人不再上前。這個女人,她以一己之力殺了他們幾十人,這讓他們心生恐懼。所有人覺得,這個紅衣女人就是一個魔鬼!她是永生不死的!
電閃雷鳴之中,安亦晴一身血衣,立於屍山之上。她手中的清影劍滴着鮮血,她的身上也傷口無數。長長的黑髮在狂風暴雨中飛舞,風聲嘶吼不停,似乎在爲她哀痛。
蕭玉一步一步走上前,沉沉的看着她。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
“我的丈夫,只有顧夜霖!”安亦晴打斷了他的話。
蕭玉氣急而笑,“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了你的大義!”
飛身而上,磅礴的氣息襲向安亦晴。安亦晴提起清影劍,再戰!
衆人將此,壓下心中的恐懼,再一次蜂擁而上。
就在這時,只聽轟隆一聲,地動山搖!
最後一道天雷應聲而落,似乎要毀天滅地一般!圍在顧夜霖周身的人被強大的氣息倦了出去,龍子軒連忙捲起葉成弘幾人,確保他們的安全。
粗壯的雷柱砸在顧夜霖身上,地面緩緩裂開,露出猙獰的深淵。圍繞在他身上的黑氣愈發濃郁,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安亦晴擡頭看了一眼,心中一鬆。蕭玉趁着這個破綻,直衝她而去,想要搶下她手中的紫色晶石。
安亦晴身子向後迅速退去,蕭玉緊緊相追。這時,他的雙眸忽然大睜,看着她的目光充滿了驚恐。
安亦晴心中疑惑,向身後看去——萬丈深淵!
身子再也控制不住,從崖邊跌落下去。安亦晴急忙用雙手扣住石縫,卻抵不住巨大的地心引力。
蕭玉驚了,臉色慘白,伸手就要拽她。這時,安亦晴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狠辣。她猛地抓住蕭玉的手,狠狠將他從崖邊拉下。
既然要死,那就一起死吧!
“安姐姐!”
龍子軒大驚,衝了過去。可是,將近百人將他團團纏住。龍子軒不是神,他沒有破虛爲神的能力!
所有人都被敵人圍住了,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安亦晴拉下蕭玉,墜入茫茫大海。
九天雷劫消散,雷電之力緩緩消失。當顧夜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一抹紅影消失在崖邊,只留下一抹繡着鳳凰于飛的紅紗。
紅紗迎風飛舞,緩緩飄落在他的手中。顧夜霖盯着紅紗久久不語。
半晌,他緩緩擡起頭,雙眸漆黑。
“你們,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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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寫的很吃力,場面太大,有些駕馭不了。寶寶們別罵我啊,這是高潮,都快大結局了呀,總得有些波折的。
章節目錄 第683章 一年後,我好想你
一年後。
華夏國,古武界,顧家老宅。
“家主!家主不好了!”
“什麼事兒慌慌張張的?”顧玉林從大廳裡探出身子,眉頭皺着,不滿的看着管家。
“家主,外面又來了一大羣人,說”
“說讓我們交出老三?!”顧玉林挑眉。
管家點頭,愁眉不展。這可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都一年了,這羣人還沒死心!
顧玉林冷笑一聲,“讓他們鬧去,一會兒有人收拾!”
說罷,他甩一甩身上的長衫,轉身走進大廳。他擡頭往向正在下棋的顧家兩位老爺子,忽然嘆了口氣。
顧忠義老爺子擡起頭,看了他一眼,“玉林,年紀輕輕的嘆什麼氣?”
顧玉林走到顧老爺子面前坐下,爲兩位老人倒了杯熱茶,恭敬的說,“我這不是擔心表弟麼?小晴她到現在都沒消息,您說要是她真的表弟會不會又瘋一回?”
顧忠義手中的落子一頓,嘆息一聲,把棋子隨意仍在棋盤上。
都已經一年了,晴丫頭失蹤,老三跟變了個人一樣。如果不是龍子軒他們三個咬定了安亦晴還活着,那小子,估計會i跟着去了吧?
回想起一年前那場血色婚禮,在場的幾人都打了一個冷顫。
安亦晴和蕭玉雙雙墜崖,顧夜霖親眼目睹,神魔體徹底覺醒。鳳鸞山上剩餘好幾百人,全被那把天魔劍斬殺一空。他就好似迷了心智一樣,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那些人被他嚇的屁滾尿流,連連跪地痛哭流涕。然而顧夜霖已經入了魔,哪裡聽得到他們說什麼。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當時,顧老爺子和葉成弘兩人體力透支,昏睡過去。再醒過來時,就看到顧夜霖的天魔劍正指着龍子軒幾人。龍子軒他們已經是強弩之末,哪裡打得過盛怒的顧夜霖。三人正準備一心求死,葉成弘忽然暴起,一耳刮子抽在了顧夜霖的臉上。
“你想做什麼!他們是丫頭的家人,你要殺了他們嗎?!給我振作起來!安亦晴的丈夫絕對不是一個懦夫!”
海風陣陣,滿地鮮血。在高高的屍山上,顧夜霖提着天魔劍久久不語。
許久之後,他忽然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葉成弘鬆了口氣,剛纔他只是賭一把,竟然賭對了。眼睛一黑,也昏了過去。
當天,他們都被安排在顧家別墅。被南宮家的人攔住的顧家護衛軍別了一肚子氣,見主人受傷歸來,便自發將顧家老宅團團圍住,誰來殺誰。
而後,曹小殺和譚玉林等人得知事情的真相,心中大怒。什麼狗屁神魔體,他們只知道這是他們的老大!當下,曹小殺幾人帶隊,帶着各種熱武器浩浩蕩蕩的進了古武界,將顧家老宅又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曹小殺將火箭炮扛在肩上,一夫當關般站在隊伍前面,明目張膽的告訴那些人,想要他們老大的命,就嚐嚐火箭炮的滋味!
古武界的人雖然實力強悍,但終歸是**凡胎。他們能擋子彈,但是這麼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他們可不敢硬闖。無奈之下,只好先退回去,等這些人走了,再做打算。
顧夜霖昏迷了整整一個月,當他再次醒來時,睜眼就看到了龍子軒。
“安姐姐沒死,不過我們現在找不到她。你好好活着,不許對不起她。”
顧夜霖沉默,重重點頭。
顧家人知道顧夜霖醒了,都很高興。只不過,他們發現,顧夜霖變了。變得比以前更冷了。如果說,以前是冷硬的外殼下面還藏着一顆溫熱的心,那現在的他,渾身裡外都是冷的。安亦晴沒了,他將自己封印起來,那份溫暖,也隨着她走了。
顧玉林問了龍子軒無數次,安亦晴是真的沒死還是騙他們的。龍子軒再三保證,的確沒死,他們之間的紐帶還沒有斷。
顧家人放心了,顧夜霖絕對不會尋死了。
就這樣,平淡的過了一年,安亦晴仍然沒找到,而華夏國,也發生了許多變化。
安家人,不見了。或者說,他們集體消失了。
許多人向一號吳先生打聽這件事,卻都被他打太極給推了回去。大家都知道,吳先生一定知情,但是他不肯說,誰也沒辦法。
顧夜霖在古武界昏睡一個月後,回到了京都。關於婚禮的流言,早已經傳播的到處都是。這時顧夜霖又自己一個人回來,更爲這婚禮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面對許多人的質疑,顧維軍沒有發言,顧準林顧翰林他們也沒有發言。他們仍然回到了自己的崗位,堅守着自己的工作。卻獨獨對安亦晴閉口不談。
顧夜霖回了京都之後,去了一趟吳先生那裡。兩人談了許久,當顧夜霖再離開時,他又消失了。從京都,從華夏,消失了。
之後,吳先生親自在圈子中發佈了一條消息:安亦晴受傷病重,顧將軍對妻子重視有加,特請假歸鄉,復職日期待定。
安亦晴病重?要死了?
大家心中紛紛猜測起來。安亦晴是神醫,她師傅葉成弘也是神醫,後面更是有藥門坐鎮。連他們都治不好的病,那不是必死無疑嗎?
許多人心思活絡了起來,打起了華夏御龍的主意。
誰知,不出幾天,幾條消息接連傳了出來。
沐雲國際集團董事長段瑭發言,“誰惹華夏御龍,沐雲會絕不放過。”
大名鼎鼎的紅刺副隊長蔣毅發言,“對我們嫂子的公司下毒手,可以嚐嚐紅刺的火箭炮大雜燴。”
上滬市徐家和南家同時發言,“存在安亦晴的華夏御龍,纔是他們最好的合作伙伴。誰若是搶走,別怪徐南兩家不客氣。”
上滬市青幫,軍師蔣榆發言,“我們永遠等安小姐歸來!”
港市李宇飛,“她會好起來,華夏御龍,我替她守着!”
港市特首孫培英發言,“安亦晴是我世侄女,我視他如己出。”
英國的布魯赫等家族以及王儲埃莫里,“英國和安亦晴的友好協定,永不作廢。”
還有遠在緬甸的阿爾漢,發言更是直接,“我和安亦晴是好友,和你們不是!”
還有許多許多人,財政部副部長邱一平,古董大王喬成春,雲省段家,等等所有得到過安亦晴幫助的人,全都站了出來。他們明確表示對華夏御龍的維
章節目錄 第684章 白虎,寶寶(關鍵)
崑崙山脈,是華夏國第一神山。在這裡,蘊含着無數令人膾炙人口的神話故事。山上常年白雪皚皚,氣候及其寒冷。
崑崙山脈西起帕米爾高原東部,橫貫新疆,西藏間,伸延至青海境內,全場約兩千五百公里。在這白雪皚皚的連綿山脈之中,一個白色的身影好似凌波微步,在叢山峻嶺之間風馳電掣。
吼——!
一聲低吼,地動山搖。山上的野獸紛紛伏地,一下也不敢動彈。白色身影落地,粗壯的四肢在地面濺起雪花無數。它的身形矯健,通身雪白,在那不怒自威的虎目之上,一個金色的“王”字光彩奪目。
白虎!
白虎刨了刨地面的雪,弓腰,屏息。瞬間,他風一般衝了出去,帶起一地塵雪。當再回到原地時,嘴裡赫然叼着兩隻鮮血淋漓的兔子。
看着今天的收穫,白虎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它歪着大腦袋想了想,迅速離開原地,向遠處飛奔而去。
崑崙山脈,到處是寶。在那高高的懸崖峭壁之上,一朵白色雪蓮迎風飄香。
這時,一陣地動山搖。一個身影從山腰向這邊迅速狂奔。狂風、暴雪、以及令人心顫的懸崖峭壁懟它來說形同無物。一雙金色冷眸鎖死白色雪蓮,矯健的身姿閃電一般衝了過來。
頃刻間,風雪一地,白色雪蓮卻已經不見蹤影。
另一邊,在崑崙山脈的一處不起眼的地方,坐落着一個不起眼的部落。這個部落常年深居簡出,由於地理環境危險,從來爲被人發現。他們以打獵爲生,吃的是崑崙山脈間的野獸,喝的是山間的清泉。晚上,他們住在山洞之中,吸收崑崙山源源不斷的日月精華。
此時,在一個寬敞無比的山洞之中,熊熊篝火燒的正旺。一個身着白色布衣的中年女子正彎腰擦拭牀邊的石桌。半晌,她擡起身,將抹布放在水盆中,轉頭看向躺在牀上寂靜無聲的少女。
“哎……”長長的嘆息,蘊藏着許多無奈。
這時,山洞外面腳步聲響起,緊接着,一隻幾乎有半個山洞高的白虎一步一步走了進來。中年女人見了,連忙躬身行禮。
“族長。”
金光一閃,白虎消失,一個身着金色長衫的俊朗男人憑空出現。他身高約莫一米九,身材矯健,墨色長髮肆意的披散在肩上。精緻的五官,一雙金色虎目不怒自威,讓人心生顫慄。濃密的劍眉斜飛入鬢,凌厲霸氣。男人的脣很薄,沒有太多血色。未落的脣角讓他顯得很不好相與。再配上那長長的鬢角和一身霸氣的金色長衫,這面前的中年女子驚懼的連頭都不敢擡。
“她怎麼樣?”
中年女子搖了搖頭,“還在沉睡。”
男人氣息微沉,虎目中掠過一絲擔憂。他走到牀邊坐下,握住少女冰冷的小手,“孩子呢?”
“奶媽在餵奶,應該馬上就回來了。”
正說着,一個身材豐腴的婦女抱着一個孩子,緩緩走了進來。她看見牀邊的男人,立刻彎腰行禮。
“奶媽免禮,當心摔了孩子。”男人袖袍隨意一揮,奶媽只覺得一股力道將自己拖了起來。
壓下心中的畏懼,奶媽走上前將孩子小心翼翼送到男人的懷中,“族長,寶寶今天很乖。”
男人抱着孩子,冷厲的眉眼柔了一些。他溫和的看着懷中吐着泡泡的小奶包,淺淺一笑。
臭小子,真懂事!
“你們下去吧,我來照顧她。剛纔我打了兩隻兔子回來,晚上做湯給她補一補。”
“是,族長。”
兩名女子退下,山洞中頓時變得安靜了。男人抱着小奶包坐在牀邊,一動不動的看着那臉色蒼白的女人。許是沉睡了太久,女人的身形有些單薄。長長的睫毛蓋在眼底,遮住了那眼中的流光溢彩。
火堆中響起噼啪的聲音,在寒冷的山脈中,山洞卻顯得別樣的溫暖。
男人將懷中的小奶包輕輕放在女人身邊,拿起她的手輕輕觸碰小奶包的小手和臉蛋。小包子頓時發出咯咯的笑聲,聽得人心都化了。
“主人,你睡得太久,該起來了。”男人哀傷的盯着女人,聲音淺淺,“老金沒用,保護不好你……”
一聲悠長的嘆息。
……
山洞,白虎族的議事廳。幾個頭髮花白的老人正襟危坐,互相低聲交談。
這時,一抹金色身影憑空出現。幾個老人心中一驚,連忙起身相迎。
“族長!”
“嗯,坐。”男人冷聲迴應,袖袍一甩,一馬當先坐了下來。
幾個老人在下首坐下,卻連大氣都不敢喘。對於這位剛回歸才一年的族長,他們滿滿的都是敬畏。
這幾人還記得,一年前在一處河流的岸上,發現了一個一身紅衣的女人。那女人渾身是傷,沒有人相信她是活着的,可她的生命力偏偏那樣頑強。原本,他們不打算多摻和人類的事情。但是白虎族的祭司竟然在這女人的身上發現了屬於他們的氣息。
商量片刻後,他們決定救人。
幾天之後,那女人的情況愈發不好。白虎族被封印在這座山上,他們沒有辦法搞到更多的藥材,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女人一步步走進黃泉。
可就在那時,一道金光一閃,一隻渾身是血的金貓竟然憑空出現。
它只說了一句話,“帶我去白虎泉!”
衆人大驚,它究竟是誰?爲什麼知道他們白虎族的洗禮之地?
這時,大祭司連忙趕到。在看到那金貓時,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嘴裡連呼“族長”。
衆人迷茫之間,大祭司抱着金貓進入白虎泉,將它放在了泉水之中。其他人連忙跟過去,有幸看到了一番奇景。
金貓進入白虎泉,頓時發出一陣耀眼的金光。緊接着,小小的貓兒不見了,四肢變得粗壯,身軀變得魁梧,頃刻間,一隻額頭間金色閃耀的碩大白虎出現在泉水之中。
白虎族祖訓,歷任族長眉心皆是金色。
噗通噗通幾聲,所有人跪倒一片。他們熱淚盈眶,白虎族被封印萬年,他們的王終於出現了!
一天之後,洗禮過後的白虎從泉水中走了出來。它步伐穩健,金色虎目和額頭那讓人震懾的金色“王”字熠熠生輝。它告訴大家,它叫白御。被天道抓離白虎族封印幾千年,終得迴歸。
白御,是的,它曾經的名字就叫白御。
它是天地靈氣所孕育的白虎,無父無母。如果非要說,那天就是父親,地就是它的母親。曾經,它孤身一人恣意瀟灑,世間哪人不知道它白御的大名。
後來,它寂寞了,便找來一羣有靈根的同類,建立了白虎族。那時,戰火紛飛,龍族和人族正忙着搶奪地盤。而它則帶着白虎族縱橫山水之間,意態風流。
直到有一天,天道出現了。
天道說,這個世界需要制度,他要成爲制度的制定者。
天道說,白御,我給你一個任務,從此你名垂千古。
它沒有同意,但是天道擅自封印了它的族人,帶走了它。從此以後,它被封印在一顆石頭裡,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幾萬年了?它已經不記得。漫漫封印的孤獨讓它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有時它甚至以爲,自己就是這顆石頭。
直到有一天,它看到了一個笑顏如花的少女,她發現了它,並且把它帶了回去。
少女將她放在充滿生機的泉水中,它很舒服。終於有一天,它破石而出。少女沒有害怕它,她輕輕的抱着它,給它取名叫‘老金’。
她沒有問它從哪裡來,雖說她是它的主人,卻沒有一個當主人的自覺。她給它吃小魚乾,無論去哪裡出差,都會給它帶回來許多。時間久了,連它自己都覺得小魚乾的確很美味。
後來,它和她的身邊除了那個小黑狗之外,又出現了小紅蛇,還有小白貓。他們不怕它,他們會跟他嬉鬧。特別是那個小白貓,每天都要和它打上一架。它喜歡上了這種生活,喜歡上了那個主人和這些朋友。原來,幸福是會上癮的。
再後來,幾個夥伴陸續開啓了封印。它知道了,自己是白虎,被封印在那石頭之中。少女憤怒,爲他們的命運而憤怒。它還記得,那一天在港市,少女從玄門離開,抱着它在炎炎烈日下哭泣。
灼人的烈日曬得人滾燙,可心卻無法溫熱。原來,它封印那麼多年,只是因爲一個狗屁的命運。少女說,她不想被天道所控制,她不想看到他們繼續被孤獨的封印下去。它笑了。
那就逆天吧。我們陪你。
後來,他們一起在鳳鸞山墜落大海,意外的進入了被封印的白虎族。身體的封印漸漸開啓,記憶漸漸甦醒。它拼勁最後的力量,從生靈泉中離開。只留下一句“去白虎泉”,便昏了過去。
不過還好,曾經那羣族人的後人還算聰明,它回來了。但是,卻再也無法離開被封印的白虎族。
這一年,它拼命修煉,實力與日俱增,卻怎麼也無法打開這封印結界。它不在意繼續這孤獨的歲月,但是她不行!從空間帶出的生靈泉水和藥材差不多用完,主人的空間已經緊閉,再也無法聯繫。她的傷勢還沒有恢復,一旦沒有了生靈泉和靈藥的維持,機能很快就會下滑。
這一年中,它跑遍了白虎族所在的山頭,能找的藥材都已經被它挖光了。以後該怎麼辦?
暗歎一聲,老金收回思緒,看着神色各異的幾位長老。
“這幾天祭司有消息嗎?”
“回族長,祭司大人一直在堅持研究,但是開啓封印……遙遙無期。”
老金心中一沉,“聖女的傷呢?”
幾人紛紛低頭,他們會殺人,但是治病救人……
緊緊攥了攥衣袖,老金壓下心中的焦慮。白虎族活動範圍有限,他沒辦法怪族人。
一陣焦急的腳步聲在外面響起,一箇中年女人連跑帶跌的衝了進來。
一個老人皺了皺眉頭,“急什麼?慌慌張張的!”
“動、動了!族長!聖女動了!”
頃刻間,風霜捲起,坐在主位的人,以不見身影。
華夏國,神農架,安家大宅。
貓二肥坐在桌子前,百無聊賴的看着桌上的一盤小魚乾,嘆息一聲。
“老大你在哪兒啊?快回來吧,不然貓貓連小魚乾都不愛吃了。”
懶洋洋的從桌子上坐直,她給自己倒了一杯白水。忽然,臉色一變,身子一僵,水杯“啪”的一聲落在地上,碎了!
滾燙的熱水濺在皮膚上,貓二肥卻好似沒有知覺一般,整個人傻在了原地。
這時,房門“咣”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撞開,一向乖巧穩重的小黑狂風般衝了進來。
他一把抓住貓二肥的胳膊,激動大吼,“貓貓,你也感覺到了是不是?安姐姐、安姐姐她……”
眼淚連成一串珠子,嘩的流了出來。貓二肥抹了一把臉,重重點頭,“老大還或者!她真的還活着!我感覺到了!她在呼喚我們!”
“快,找安爺爺他們去!”
華夏國,京都。
前天晚上聚餐之後,龍子軒就跟着顧夜霖來了京都。這一年,顧夜霖一直跟寒玉門不死不休。蕭玉不知死活,但是寒玉門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這一次,他把龍子軒叫來,是希望能夠藉助龍族身體龐大的優勢,打寒玉門一個措手不及。
果然,兩天時間,在顧夜霖的陰狠毒辣中,寒玉門的大本營被炸得七零八落。他請玄門唐志峰出馬,找到了寒玉門的具體位置。然後,幾個火箭炮接二連三的落下,炸得寒玉門的人頭暈眼花。緊接着,暗組織,紅刺全部出動,一場大屠殺開始。龍子軒則帶着龍族的人將寒玉門外面圍的裡三層外三層,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這是一年之後龍子軒第一次看到顧夜霖出手,他不由得說一聲,如果以前的顧夜霖是鐵血殺伐,那麼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一絲人性。寒玉門上上下下一千多人,全被他斬殺一空。一把天魔劍,一副神魔體,人命在他眼中,早已經不值錢了。滿地的鮮血,滿地的內臟,寒玉門所有人的死狀悽慘無比,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
龍子軒沒有阻攔顧夜霖的殘忍,相反的,他心中覺得暢快無比。這些人該死,安姐姐受了那麼苦,全是因爲他們!顧夜霖隱忍一年,暗組織和紅刺全部進入半隱退狀態,終於,他們成功了!
看着那一身黑衣,如神似魔的寂寥背影,龍子軒笑了。這男人沉默太久,所有人都害怕他會走火入魔。今天過後,應該不會了吧?
“怎麼樣?痛快吧?”龍子軒變回人身,走到顧夜霖身邊,笑着問譚玉林他們。
衆人點頭,“這幫雜碎,真是痛快!”
顧夜霖緩緩轉身,天魔劍一晃,憑空消失。周身的黑氣不見,他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漠,“撤。”
龍子軒笑着走到譚玉林身邊,扶着大家一步一步跟着顧夜霖離開。忽然,他腳步一頓,整個人僵住了。
“喂?怎麼了?走啊?!”譚玉林碰了碰他。
龍子軒不動,連話也不說。臉上浮現出怪異的扭曲。
“我暈,你不是中邪了吧?”譚玉林大喊。
大家紛紛停步,看向這邊。走在前面的顧夜霖也停下腳步,轉身看了過來。他看見龍子軒的模樣,眉頭微皺,難道是受傷了?
走到龍子軒身邊,顧夜霖問,“怎麼了?”
話音剛落,龍子軒忽然暴起,一把抓住顧夜霖。速度之快就連已經破虛爲神的顧夜霖險些沒反應過來。
“安姐姐、安姐姐有動靜了!我感覺到了,她在叫我們!她還活着!她真的還活着!”
龍子軒紅着臉嘶吼,顧夜霖身子完全僵住。緊接着,反手抓住龍子軒,語氣急切,“她在哪兒?!”
“不知道,我得回神農架一趟。不行,我現在就要回去!”
“我跟你一起走!”
兩人眨眼間消失在原地,只剩譚玉林等人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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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實在是卡文,快結局了,我希望寫的更精彩一些。所以更的可能有點兒少,等我理通了繼續萬更
章節目錄 第685章 見面,這娃是誰?
神農架,安家大宅。
大廳中,衆人齊齊落座。空氣中瀰漫着讓人窒息的緊張和焦急。大家的目光齊齊落在圍在一起的貓二肥三人身上,緊張的臉色發白。
“怎麼樣?”安老爺子問。
貓二肥搖搖頭,“不行,單憑我和小黑的力量還是不夠,等子軒回來吧。”
話落,一道紫色的身影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在他的身後,跟着一個高大的男人。
“我回來了!”
貓二肥眼睛一亮,“快來!就等你了!”
龍子軒盤膝坐下,和貓二肥小黑一同閉起眼睛。顧夜霖對安家幾位長輩點頭示意,然後坐在椅子上沉眼看着三人。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可是那緊緊握住的拳頭卻暴露了內心的恐慌和焦急。
許久過後,在衆人的殷切期待中,龍子軒三人終於醒了。
“安姐姐還被困在崑崙山脈。”
“她在哪裡?”顧夜霖沉聲問。
龍子軒搖頭,“我們找不到。她的氣息似乎被一股力量阻斷了,我們只能找到大致方向。”
“辛苦你們了,剩下的交給我。”
顧夜霖道了聲謝,起身便要離開。龍子軒一把拉住他的衣服,“帶上我們,會有幫助。”
顧夜霖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這時,安老爺子走了過來。他看着顧夜霖,眼中帶着濃濃的期待,“三小子,千萬要把妞妞帶回來!”
“一定!”
……
崑崙山脈,綿延不絕,皚皚白雪,一片蒼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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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衆多山羣之中,一行人正在山腰上緩緩前行。爲首的那人手中拿着一張地圖,上面勾畫着崑崙山的具體分部。一個身着紫色襯衫的男人用手指點向一個地方,“從我們幾個感受到的氣息來看,安姐姐應該在這片區域。但是再具體的感受不到,只能靠人爲搜索。”
顧夜霖點點頭,拿出記號筆在這一片畫了個標記,“我已經做了詳細安排,今天晚上休息一天,明天開始上山搜索。”
“嗯,”龍子軒心中安穩不少,他想了想,提醒道,“讓大家注意這山上有沒有莫名的力量。我們幾個都感受到安姐姐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給擋住了。也許用現代高科技,無法感知到這一點。”
顧夜霖當然不會忽略這個問題,他早已經事無鉅細的向曹小殺他們交代清楚。暗組織、紅刺以及血衛軍全都出動了,近千人全部進入這茫茫羣山之中,尋找安亦晴的下落。
收起手中的地圖,顧夜霖轉身往向連綿起伏的山脈,眼中帶着沉沉的思念。
白虎族,山洞。
老金抱着懷中的嬰孩,在山洞裡來來回回走個不停。奶媽站在一旁,一臉擔憂的看着哭鬧不休的孩子。
“小屁孩兒,你別哭了,到底怎麼了啊?有話說話啊。”老金被哭的腦仁兒生疼,喂也餵了,尿布也換了,究竟哭的是什麼?
小奶包哭的臉色通紅,漂亮的五官皺在了一起,小手胡亂在空中比劃着,啪啪啪打了老金好幾巴掌。老金心急啊,不會是得了什麼病吧?
奶媽撫養了小奶包三個多月,現在一見哭成這樣,心疼的不得了。她壯起膽子走上前,“族長,寶寶會不會是想媽媽了?”
老金覺得這話有幾分道理,他抱着小奶包走到牀邊,將他放在安亦晴身旁。
“你是不是想媽媽了啊?這是媽媽的手,摸一摸?”
小奶包白嫩的小手一把抓住母親纖細的手指,停止了哭泣。老金和奶媽都鬆了一口氣,可誰知小奶包打了個哭嗝,然後抱着安亦晴的手指再一次嚎啕大哭。
那叫一個慘,比之前還要撕心裂肺。
老金腦仁兒生疼,連忙要抱起小奶包繼續哄。可誰知小娃娃死死的攥着母親的手指不放,都快哭的背過氣去了。
老金眉頭皺了起來,都說小孩子的第六感非常靈,他是不是預感到了什麼?
就在這時,山洞之外,晴朗無雲的天空忽然陰沉下來。一層又一層陰雲迅速聚集在這一處山洞。轟隆隆的雷聲陰沉而又壓抑,老金太熟悉這個聲音了,當年葉成弘和顧夜霖渡劫的時候,就是這番景象。
難不成,是有誰要渡劫了?
大步走出山洞,老金擡頭望天。密密麻麻的陰雲蓋頂,天似乎要塌了一般。他注意到,那電閃雷鳴之處,正是自己的山洞上方。
老金心中一震,他已經知道是誰要渡劫!
“快去,把孩子帶下去。通知諸位長老,讓他們帶着武器火速趕來!聖女要渡劫了!”
奶媽大驚,立刻抱着哭鬧不止的小奶包跑了出去。沒過多久,白虎族幾位長老全部出現在山洞門外。
他們看着站在牀邊的老金,躬身道,“族長,大家已經到齊了。”
“大祭司呢?”
大祭司拄着柺杖緩緩走出來,“族長,雷劫的事情我已經推測完畢,並非九天雷劫,大可放心。”
老金鬆了一口氣,不是九天雷劫就好,他還能抵抗幾分。
金色袖袍一甩,老金將安亦晴從牀上抱起,“出洞,應雷劫!”
白虎族山洞環繞,在最中央的祭壇之上,安亦晴被放在厚厚的被褥上。她的身上蓋着軟綿暖和的被子,老金站在她身旁,擡頭看着天空。
剛剛還聚集在山洞處的陰雲已經移動到頭頂,陰雲中的電閃雷鳴似乎隨時都會砸落下來。幾位長老手中持着武器嚴陣以待,準備和他們的族長一起對抗雷劫。
老金眉頭皺成一個疙瘩,他心裡沒底。安亦晴的渡劫丹放在空間中取不出來,她現在又沒有任何知覺,還一身的傷。這樣的情況,實在是有些棘手。即便他能夠替她當下幾道天雷,但是老金擔心自己支撐不住,會害了安亦晴。
但是,事已至此,只能咬牙試一試。
長袍一甩,老金盤膝而坐。墨色髮絲在風中張狂飛舞,伴隨着一聲聲沉悶的雷鳴,整個人更顯狂妄。
轟——第一道天雷應聲而落,老金和幾位長老齊齊發力,將天雷死死攔住。恐怖的威壓席捲四周,雷電之力是怎樣的可怕,竟然有人敢徒手抵擋?
老金渾身發麻,痛的毫無知覺。粗壯的雷柱緩緩消散在空中,他嚥下口中的腥鹹,提着心等待着第二道天雷。
轟——第二道!
老金身子一晃,白光一閃,化爲一隻碩大白虎。它張開四肢撲在安亦晴身上,用結實的身體將天雷擋住。幾位長老心中大急,紛紛使出看家本領,想要幫助老金減輕負擔。
粗壯的雷柱砸在白虎的身上,老金四肢一軟,差點兒摔了個嘴啃泥。它心中暗暗咒罵,狗屁的雷劫竟然這麼生猛。垂頭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安亦晴,老金心中鬱悶不已,暗暗發誓等她醒了,一定要索要一車小魚乾。
轟隆——
比前兩道天雷更加可怕的第三道天雷應聲而落,老金身上被炸得皮開肉綻。噗通一聲,巨大的虎身壓在了安亦晴身上。老金滿頭大汗,可別把主人給壓斷氣了。
虎口中嘔出一大口血,老金勉強站了起來。體內的力量已經透支,天雷的力量可不是誰都能承受的。
深吸了一口氣,它準備以死來迎接第四道天雷。
幾位長老心急如焚,只想把老金拽下來。就在這時,幾人眼前一花,一個黑影從他們眼前劃過。
黑影迅速衝進雷電之中,緊接着老金便被甩了出來。一個紫衣男子一把接住巨大的虎身,將他輕輕放在地上。在紫衣男子身旁,兩個小孩子哭的稀里嘩啦,也不知是害怕還是怎樣。
再看雷電之中,黑衣男人衝進中心,想也沒想便將昏睡中的女人抱在懷裡。他右手虛空一握,一把黑色巨劍憑空出現。第四道雷在此時應聲而落,男人抱緊懷中的人,巨劍向天!
紫色的雷電之力落在黑色的巨劍上,竟然連成了一體。巨劍抵擋了些許雷力,剩餘的威力全部砸在了男人的身上。
男人身子一動不動,臉色絲毫未變,輕描淡寫的接下了這股恐怖的力量。他癡癡的看着懷中昏睡的嬌顏,似乎這樣便知足了。
男人的強大似乎激怒了上天,第五道第六道天雷接連落下,全部落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紋絲不動,一絲絲黑氣從身體中散出,釋放出令人恐怖的死亡力量。
“我的天,這男人是……”
“神魔體,他是神魔體!”
大祭司走上前,死死的盯着黑氣中的男人,嘴脣顫抖,“破虛爲神的神魔體,獨一無二!那把是天魔劍!”
衆人鴉雀無聲,大祭司是白虎族活的最久的人,甚至比他們的虎王白御還要多活好些年。天魔劍,他們曾經聽大祭司提到過。那是一把魔器,從天地之中自然而生。據說,在許多年前,創世鴻鈞老祖爲了將這魔器壓制住,大傷元氣,險些喪命。從此,天魔劍變成了一個傳說。
沒想到,今天竟然出現了。這個世道,是不是真的要亂了!
被天雷傷的慘兮兮的老金,迷迷糊糊間感覺到體內產生了一絲絲力量。他吃力的睜開眼睛,看到了三張熟悉的面孔。
“你們……也死了?”
“屁!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一年沒見,找罵是不是?!”貓二肥一巴掌拍在圓滾滾的虎頭上,齜牙咧嘴的看着老金,忽然,她眼圈一紅,“你這臭貓沒死怎麼也不知道告訴我們?白擔心一年了!”
老金的神智漸漸清醒,他看到了龍子軒,小黑,還有抱着他破口大罵的小白貓。眨了眨虎目,老金不想承認,他心中很是喜悅。
“不對,我怎麼出來了?主人呢?”
“吶,你看!”
老金轉過頭看向祭壇之上,高大的黑衣男人小心翼翼的護着懷中的女人,將雷電之力全部用肉身擋下。老金心中大驚,“他怎麼敢這麼做?不要命了?!”
貓二肥聳聳肩,“顧將軍的實力已經到了破虛爲神中階,區區雷電之力只是受點兒傷罷了。”
老金凌亂了,一年的時間,這男人還讓不讓人活啊?
第八道雷電,也是最後一道,終於結束了。轟鳴之中,安亦晴的眼皮微微一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看到了男人充滿欣喜的眼神,看到了他憔悴的臉。吃力的眨了眨眼,安亦晴乾啞的嗓子發出兩個音節:“阿……霖……”
在衆人的緊張注視中,天雷終於徹底消失。陰雲漸漸散去,天空再一次晴朗無雲。明媚的陽光灑向白雪皚皚的大山,一身黑衣的顧夜霖小心的抱着懷中的人兒,一步一步穩穩的從祭壇上走下來。
龍子軒和貓二肥還有小黑早已經等待不及,衝上前去。他們站在顧夜霖面前,激動的看着他懷中睜開了眼睛的人。
“安姐姐!”
“老大,你終於醒了!”
安亦晴躺在顧夜霖的懷裡,看着面前三雙通紅的眼睛,揚起了一抹虛弱的微笑,“我回來了……”
……
山洞中,安亦晴躺在牀上,身上蓋着厚厚的被子。顧夜霖坐在牀邊,緊緊的攥着她的手不鬆開。龍子軒三人站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她。這時,一身金色長袍的老金步伐有些虛弱的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跟着一箇中年婦女。
安亦晴見到那女人,眼中溢滿了激動。她掙扎着從牀上坐起來,連顧夜霖的話都不理。
“寶寶……”她神色激動,嘴裡吐出兩個字。
寶寶?什麼寶寶?
老金戲謔的看了幾人一眼,氣定神閒的坐下來。哼哼,一會兒有你們受的!
中年婦女走到牀邊,彎下腰,笑着將懷中的小奶包放在了安亦晴身邊。安亦晴激動的看着那吐着泡泡的小奶包,顫顫巍巍的伸出手碰了碰。
好軟,好小。
顧夜霖一動不動的盯着那對自己翻白眼的小娃娃,一個瘋狂的念頭浮上腦海。他緩緩擡起大手伸向小奶包,卻在最後一刻停在了半空。這小東西怎麼這麼小?連自己的手掌都比他大。
安亦晴眼圈通紅,她拉住顧夜霖的手,將小奶包嫩嫩的小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上。
“阿霖,這是我們的寶寶……”
轟——眼前一片花白,耳膜嗡嗡作響。
這是我們的寶寶!
這是他們兩個的孩子!
顧夜霖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激動的快要暈厥過去。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下心中的震撼。小小的手在他的掌心拍拍打打,小奶包發出咿咿呀呀的娃娃聲。顧夜霖的黑眸一動不動的看着小包子,包子也用葡萄般烏黑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他。
山洞久久無聲……
“我靠!一年沒見,孩子都生出來了?!”貓二肥從驚嚇中清醒過來,瞪眼看着那小包子,一臉驚恐。
龍子軒掐了一把大腿根,這不是夢,這孩子是真的!
小黑邁着小短腿跑到牀邊,琥珀色的圓眼睛仔細的盯着小奶包看了半天,然後點了點頭。嗯,是安姐姐的娃娃,長得這麼可愛!
唰唰唰,六道犀利的眼神落在正看戲的老金身上,滿含殺氣。
老金撇了撇嘴,“你們看我做什麼?我和主人到了這白虎族的時候,她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可是她一直昏迷,肚子越來越大,最後沒有辦法,大祭司親自動手,剖腹取子。不過還別說,不愧是主人的種。這娃娃出生開始就沒哭過,只有今天主人要渡劫,這孩子哭的撕心裂肺。有靈性啊!”
龍子軒三人聽得一陣唏噓,安姐姐就是不一般啊,昏迷一年也能生個孩子出來,又順便渡了個劫。這得氣死外面的人啊!
另一邊,顧夜霖結束了他從出生開始到現在最長的一次發呆,終於回過了神。
“我能抱抱他麼?”他忐忑的問。
安亦晴撲哧一笑,“你是他的爸爸,當然可以抱。”
顧夜霖又呆了,‘爸爸’這個詞,聽起來好暖心。
在奶媽的指導下,在戰場上鐵血殺伐的顧將軍手忙腳亂的將小奶包抱在了懷裡。他僵硬着身體看着懷中的小傢伙,生怕自己一個用力把他弄壞了。
“他……幾個月大了?”
安亦晴眼神一暗,“三個多月了。我在婚禮前已經懷了孩子,但是那個月有些緊張,例假延遲也沒發覺。後來還是白虎族的大祭司發現了我有身孕。這些日子我雖然昏迷着,但是外面的事情我都知道。每一次寶寶對我笑,在我身邊翻滾,我都能感受得到。只是,無法醒來。”
顧夜霖心中一疼,將女人抱在懷裡。他無法想像她懷孕的艱辛,也一陣後怕。如果那天在鳳鸞山上一個不小心,他們的孩子是不是就和她一起沒了?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性,顧夜霖就忍不住想要發狂。安亦晴感受到那陰冷的氣息,連忙握緊他的大手。
“沒事了,阿霖。我和寶寶都很好。”
顧夜霖擡頭,無聲的在安亦晴的額頭落下輕輕一吻。那吻中,帶着感激、感謝和愧疚。謝謝你爲我生了孩子,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
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小奶包睜着大眼睛一臉好奇的看着自己的爸爸媽媽。忽然,小眉頭微微一皺……顧夜霖頓時感到褲子上一股暖流。
身子緩緩僵住,顧夜霖連呼吸都停了。安亦晴動了動鼻子,心中明悟,默默的移開身子,一臉同情的看着他。
“什麼味道?”正在聊天的龍子軒幾人皺了皺眉,四處尋找。
老金幸災樂禍的看了顧夜霖一眼,哈哈大笑,“別找了,寶寶尿了!”
顧夜霖好似條件反射一樣,唰的站起身。他的雙手夾在小奶包的腋下,將他提的遠遠的,如臨大敵。
小奶包被爸爸搞得一愣一愣的,心中委屈,眼圈一紅,“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驚天動地,震耳欲聾。
“怎、怎麼了?”顧夜霖手忙腳亂,不知道該怎麼做。
奶媽笑得肚子疼,她將孩子抱過來,“孩子應該是覺得你嫌棄他,所以委屈了。”
顧夜霖心中着急,這麼哭會不會哭壞啊?他手足無措的站在小奶包面前,憋了半天,“我不嫌棄你……”、
可憐的小包子哭的更歡了。
安亦晴身體本就虛弱,被這一幕笑得差點兒斷了氣。她平息了一下洶涌澎湃的笑意,拉住顧夜霖的大手,“阿霖別怕,你來幫他換尿布吧。奶媽,麻煩你幫忙指導一下。”
奶媽連連點頭,將小奶包放在牀上,把小衣服打開,一步一步的指導起來。安亦晴和顧夜霖這一對新手爸媽學的認認真真,只教了一遍,就學了個八九不離十。
爲了表達自己沒有嫌棄之心,顧夜霖親自上陣,替小奶包換上了乾爽的尿布。看着父親折騰的滿頭大汗的模樣,小奶包不哭了,咯咯笑了起來。
顧夜霖鬆了口氣,虛脫似的坐在牀邊,無奈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安亦晴躺在牀上,拉着男人的大手,滿眼幸福。
劫後餘生,真好啊。
……
安亦晴找到了,安亦晴甦醒了。這個消息必須馬上傳出去,告訴給擔心她的親朋好友。原本,顧夜霖想要將她和寶寶帶出去,但是卻發現,這白虎族的結界,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人能隨意出入。
“你們是怎麼找到這兒的?又是怎麼進來的?”老金問了個關鍵問題。
貓二肥抓了抓頭髮,看了顧夜霖一眼,“顧將軍把我們塞到他的兩極之地,帶我們進來的。一個星期前,我們發現了老大的氣息,就就來崑崙山這邊尋找。找了好幾天屁都沒發現。後來還是顧將軍覺得這地方不對,似乎有力量擋着。就進來了。”
“既然這樣,那就讓他把我們都裝進兩極之地,一起帶出去不就得了?”老金又說。
貓二肥搖搖頭,“不行,昨天晚上試過了,沒用。”
安亦晴靠在牀上聽着,眉頭微皺。白虎族的結界是天道搞的鬼,爲什麼只有阿霖可以隨意出入?難不成是因爲他是神魔體的原因?
“你們說,我們會不會一直被困在這裡出不去啊?”貓二肥忽然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大家頓時全部噤聲,心裡沒底。
這時,悅耳的鈴鐺聲在山洞外面響起。大祭司蒼老的聲音傳了進來,“族長,聖女,我可以進來嗎?”
“進!”
大祭司拄着柺杖,緩緩走進來。他對老金和安亦晴行了個禮,“族長大人,我這次來,是爲了解決你們的麻煩。”
老金挑了挑眉,“麻煩?什麼麻煩?”
大祭司高深一笑,從懷中拿出一本破爛無比的冊子,“這是白虎族解開封印的辦法。只有聚齊四大神獸,結合四人的力量合力打開,才能成功。”
老金疑惑的接過冊子翻閱一遍,然後交給龍子軒。龍子軒看完,又遞給貓二肥。大家傳閱了一圈,對打破封印的辦法心裡有了個數。
想要打破白虎族的封印,首先必須集齊四大神獸。原來,在遠古時期,四大神獸擁有一套專屬於他們的修煉方法,這種方法提升實力更加快速,而且還會提升四神獸的配合程度。
可是,想要修煉成功,需要很長時間,也許是幾年,也許是幾十年幾千年都有可能。
不過,時間這個東西安亦晴有的是。她已經是破虛爲神的水平,上古空間中的時間比例更是升級到了一比五百。外界一天,空間五百天。所以,想要四神獸修煉成功,並不是太大的問題。
只不過……
“大祭司,你怎麼知道這個辦法?”
大祭司的眼神略過一絲複雜,“族長,你可曾記得當初天道將你封印時的情景。”
老金眉眼一冷,譏諷一笑,“當然記得。那老頭子來到白虎族,讓我去接受使命。我不願意,他直接封印了我,並且把我扔在了俗世自生自滅。”
大祭司憂傷的嘆息了一聲,:“其實,天道在帶走族長之時,留下了這本冊子。他說,四大神獸修煉成功破開結界之時,他就會拋開一切,進入俗世見一見這位獨一無二的應劫人。也就是說,族長你們想要離開這裡,一定會驚動天道。到時,後果不堪設想。”
大家的臉色都變了。天道,那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原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嗎?白虎族破除封印,也是他計劃中的一個環節嗎?
如果天道來了,是不是安亦晴的時間就不多了?是不是顧夜霖神魔體的身份就危險了?
那麼高不可攀的天道……
安亦晴翻了翻小冊子,若無其事的笑了笑,“大家別擔心,現在劫數還沒來臨,我可是抓住天道把柄的人。只要劫數一天不到,他就一天不敢碰我。同樣的,他怕我撂挑子不幹,就不敢得罪阿霖。不然,俗世浩劫,想必他也承受不起吧?”
話雖是這麼說,大家卻仍然覺得心頭沉重無比。安亦晴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小奶包抱在懷裡,“寶寶,叔叔阿姨不開心,你逗逗他們吧?”
小奶包也不知是聽懂還是沒聽懂,咯咯咯的笑了起來。軟軟糯糯的笑聲傳遍整個山洞,仿若一縷清風,將衆人心頭的陰霾吹散。
當天下午,顧夜霖離開了白虎族。他帶着安亦晴用手機拍的視頻,前往神農架以及古武界還有京都,將關心她的人都通知了一遍。
安亦晴沒死,安亦晴醒了,安亦晴還在昏迷時生了個娃。
這消息讓顧安兩家人高興的找不到北,特別是顧安兩位老爺子,樂得直拍大腿,迫切的向看看自己的孫兒。顧夜霖告訴他們,安亦晴傷勢過重,還在修養,等好的差不多了,在把她和孩子接出來。
兩家人沒有任何懷疑,坐在家裡耐心的等待。
崑崙山,白虎族。
小奶包躺在牀上睡着了,安亦晴喝了碗滋補的雞湯,合上眼沉沉的睡了下去。
夢中,浩瀚星河,漫天星光。安亦晴盤膝坐於虛空,擡眼看着星河之中的二十八星宿,沒有任何驚訝。似乎,她已經在這夢裡待了許多日子。
一個白色虛影緩緩出現,安亦晴立刻站起身,對對方行了一個大禮。
“先生。”
虛影點頭,蒼老的聲音在星河四面八方傳來,“起來吧,無需拘禮。”
安亦晴起身,卻執着的說,“我繼承了神農大神的上古空間,您便是我的師父。即便沒見過真人,也仍然是師父。您是古人,我成您爲先生,恰到好處。”
神農氏嘆了口氣,語氣滄桑,“沒想到幾千年過去了,我還能有個不錯的徒弟。好孩子,坐下吧。今天是你最後一次出現在這裡,有些事情,我要仔細交代與你。”
安亦晴點頭,盤膝而坐,往向那白色虛影。
神農氏的情緒似乎有些不穩,他醞釀了許久,才緩緩開口。
“丫頭,你可知道鴻鈞老祖?”
“知道,鴻鈞老祖是衆神之首,即便當初開天闢地的盤古,也是他的徒弟。”
“嗯,但是你不知道,他其實是創世神。所謂的天道,就是他。”
安亦晴臉色一變,天道竟然是鴻鈞?怪不得他能封印四大神獸,這世上也只有他有這個能力吧!
“對你們來說,鴻鈞老祖是傳說中的存在,他至高無上,無所不能。其實,不然。”神農氏緩緩道來,“在這個世上,沒有誰是無所不能的。他能控制你,只能說明他的實力更加強大。神,曾經也是人。盤古、伏羲、女媧他們,曾經也是普普通通的個體。後來,他們修煉,變得強大,才成爲了無所不能的神。所以丫頭,你明白了嗎?”
安亦晴若有所思,“先生,您是不是向告訴我,天道也只是因爲修煉變成了強大的神?”
神農氏點了點頭,“世上皆說,先有鴻鈞再有天。這話是對的。在天地還沒出現的時候,鴻鈞他便已經開始了漫長的修煉之路。他耐得住寂寞,他修煉成癡,所以,他成爲了神之領袖。但是這不代表他是無敵的,當有一天你能夠到達他的水平,即便是創世神,你也無所畏懼。”
“那怎麼才能到達鴻鈞老祖的水平?”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跟你說的。”神農氏輕聲笑了笑,“在俗世和古武界,你們將修煉分成三個階段。大成之境前,半神巔峰前,破虛爲神後。對你們來說,達到破虛爲神便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強者。實則,不然。破虛爲神,只是成爲神的最初級階段。在這之後,還有神階,和聖階。鴻鈞老祖,便是至高無上的聖階巔峰。至於在聖階之後是什麼樣子,誰也不知道。”
“我耗費了千年心血,製作出上古空間。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出現一個人能夠突破聖階,進入我們從來不知曉的領域。丫頭,我希望你能夠做到。”
安亦晴水眸微微眯起,深深的看着那抹漂浮不定的白色虛影,“先生,您究竟是誰。”
星河中響起輕輕的笑聲,那笑聲中,夾雜着無數年的滄桑和憂愁,以及,無盡的憎恨。
“我是誰?你們都叫我爲嘗百草的神農大神。可天下人都不知道,我是天道選出的第一位應劫人!”神農氏有些激動,聲音都變得尖銳許多。他粗喘了幾口氣,終於平復下心中的哀傷和痛苦,“想當年,我是氏族第一人。我擅長醫術,醫者仁心,救人無數。爲了讓大家生活的更好,我嚐遍百草。有許多次,我中毒痛苦不堪,最後都挺了過來。當時我覺得,只要我的族人健康,我就很快樂。但是這一切,都被那個人給毀了!他高高在上,他告訴我,我是應劫人!我終將會魂歸虛無!我不相信!但是,許多年後,整個氏族染上了一種可怕的傳染病,我的族人接連死去。我很心痛,我拼命嚐盡各種草藥想要救治他們!但是,在我找到救人辦法的同時,我卻被族人毒死了!呵呵,知道爲什麼嗎?因爲我死了,所有人才會得救!只有我死!我死!”
星河中迴盪着一聲聲吶喊,無數年的悲痛與委屈在這一刻傾瀉而出。安亦晴靜靜的坐着,滿眼悲痛。她能夠想象到一個充滿了仁心的醫者,嚐遍百草爲了救治族人。可最後,那些人爲了活着,將他活生生毒死!
他何其無辜?他做錯了什麼?!只是因爲天道一句話,他就要揹負所有!
憑什麼?!
“那時,我已經修煉到半神巔峰,馬上就要進入破虛爲神。可是族人的背叛,讓我失去了一切,魂歸虛無。呵呵,天道做夢也想不到,我早就揹着他創造了上古空間!我耗盡畢生修爲,以無法輪迴爲代價,創造了上古空間!我不相信這世上是他一個人說的算!早晚有一天,會有一個人替代他的位置!更改這狗屁的天道!丫頭,我終於等到了你。我神農氏,代表所有處在虛無之中的應劫人請求你,變得強大,改變天道!”
“丫頭,鴻鈞老祖的實力太過強大,這個位面無法接納,你大可以放心。他的分身可以讓你受傷,但不會死亡。”
“丫頭,我和所有應劫人的魂魄,等你的好消息。”
“丫頭,若要壓制天道,需要突破聖階。”
“上古空間,比你想像的要更讓人恐懼。好好琢磨吧……”
緩緩睜開眼睛,安亦晴的心中久久不能平息。原來,那一個個美好的傳說背後,竟然有着這樣不爲人知的心酸和悲痛。
天道……凌厲從眼中一閃而過,安亦晴從牀上坐起身子。她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小奶包,輕輕落下一吻,披着衣服走出山洞。
擡起頭,看着漫天繁星的夜空。這繁星再美,看了好幾萬年,也會膩煩吧?
白虎族,封印。天道,你憑什麼任意而爲?
身子一晃,安亦晴消失在原地。
一年沒來上古空間,這裡已經變了模樣。神農氏說,空間的主人一旦進入破虛爲神,空間變會放大許多倍,靈氣也會更加濃郁。
安亦晴緩步走到生靈泉邊,紫色的翡翠精靈已經長成了小山一樣高,在它的旁邊,其他顏色的翡翠精靈好似山巒起起伏伏,煞是好看。生靈泉水的靈氣比以前更強了,安亦晴站在泉邊看着擴大了一倍的空間,皺了皺眉頭。
上古空間,究竟哪裡讓人恐懼?
砍下一大塊紫色翡翠精靈,安亦晴將裡面的靈氣全部吸收掉。剛剛進入破虛爲神的內息逐漸穩定下來,身上的傷也迅速恢復。她低頭看着泉水中自己的臉,忽然掀起衣服看了看肚子上的疤痕,皺了皺眉。
藥鼎祭出,各種珍貴草藥陸續扔進去。沒過一會兒,一股清香散出來。安亦晴打開藥鼎,將裡面的月白色藥膏抹在肚子的疤痕上。隨着按摩,疤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看着只剩下一道淺的幾乎看不見的傷疤,安亦晴猶豫了一下,將多餘的藥膏擦掉。如果以後小奶包問她是怎麼來的,她總不能說是睡一覺蹦出來的。唔,總得有個證據。
從上古空間中回到外界,安亦晴撞進了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她抱着男人的窄腰,一動不動的靠在他懷裡,深深吸了一口氣。
“大半夜怎麼來了?”
“想你,睡不着。”顧夜霖脫下外套披在女人身上,伸手摟住她的腰。眉頭忽然一皺,腰怎麼細成這樣?
腰間被摸得直癢,安亦晴抖了抖,“我昏迷了一年沒吃東西,全是骨頭,你別摸了。”
男人的眼中溢滿了心疼和自責,他捧起女人瘦的可憐的小臉,吻上蒼白的小嘴。
“兔兔,對不起。”
安亦晴的臉上染上一絲嫣紅,她勾脣輕笑,“阿霖,你給了我一個這麼可愛的寶寶,爲什麼要說對不起。”
顧夜霖笑了,卻仍然心疼,“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以後再也不會了,哪怕我死,也會保全你和孩子。”
安亦晴輕輕搖頭,“不,我們一家都要活着。阿霖,你不許死,即便死了,也要給我活過來!”
顧夜霖低沉笑出聲,緊緊將女人抱在懷裡。這個丫頭,不管是一年前還是一年後,永遠都會讓她心動不已。
當天晚上,夫妻二人徹夜未眠。顧夜霖對安亦晴說了這一年來外界發生的事情,安亦晴也跟他說了神農氏在這一年中對她的悉心教導。兩人分離一年,卻好似從來沒有分開過,溫情脈脈,情意綿綿。
------題外話------
見面了啊,不要說我虐他們~
《農女當家:撩個妖孽做夫君》作者,酷美人
當青梅從梅子樹上掉在溫君昊懷裡,他抱着她俊眉微皺:“年紀輕輕,體重倒是不輕,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吧!”
青梅一笑:“這位大叔長得不美,想的倒是挺美!就像銀子不多,想買的倒是挺多。”
面對青梅的三從四德,溫君昊寵溺一笑:“媳婦個子不高,要求倒是挺高。”
青梅燦爛一笑:“大叔,不答應的話您應該稱呼我許姑娘!”
“只要你嫁給我,我許你一生又何妨!”
對於青梅來說,最美的相遇就是一見君昊誤終身。
章節目錄 第686章 破印!回家!團聚!
顧夜霖不能一直呆在白虎族,古武界的勢力需要他來壓制,俗世也有他應該做的事情。每隔三天他就會來一次,給安亦晴和寶寶帶來好吃的好穿的。
寶寶的身體很健康,安亦晴因爲昏迷,所以沒有奶水。寶寶之前一直在喝白虎族的虎奶。不過,虎奶雖好,但是顧夜霖怎麼忍心讓自己的兒子如此受苦。當下便採購了一大堆奶粉奶瓶以及嬰兒用品,連着安亦晴需要用的東西,一起帶了回來。
經過一個星期的調理,安亦晴的身體也漸漸恢復了。白虎族靈氣充足,她每天盤膝打坐,實力很快就恢復到了巔峰。這些日子,她聽顧夜霖和貓二肥他們說了許多外界的事情。當初她和吳先生達成協議,讓吳先生爲安顧兩家保駕護航,吳先生做到了。另外,對於這一年中幫助過她的親朋好友的人,安亦晴心中都一一銘記。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在危急關頭送上幫助的,纔是真情實意的。
只不過,有一件事情讓她比較在意。徐海死了,他的兒子師一蒙繼承了毒醫門。在半年前,師一蒙宣佈,毒醫門將正式出世,不再是曾經的隱世門派。並且,師一蒙親自登門拜訪葉成弘,對曾經兩家發生的事情表達了自己的懺悔和歉意。
對於這一點,安亦晴心覺不安。師一蒙這個男人心思頗深,他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她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要儘快從白虎族離開。
站在山洞外面,擡頭往向幽深的夜空,安亦晴長長嘆了一口氣。四大神獸一直在上古空間中修煉,也不知情況怎麼樣了。
就這樣,一天又一天過去,半年一晃而過。龍子軒他們一直沒有從空間中出來。安亦晴帶着小奶包生活在白虎族,顧夜霖幾天就會過來一趟,享受這難得的溫馨。
半年的時間會發生很多事情,安顧兩家瞞不住了,安亦晴的傷勢在嚴重,也不可能這麼久都沒有好。無奈之下,顧夜霖只能說出事情。這讓兩家人的心再一次蒙上了陰影。萬一一輩子打破不了封印,豈不是安亦晴一輩子都出不來了?
京都方面,華夏御龍一直蒸蒸日上。自從半年前安亦晴醒來之後,張玉生幾人便重新燃起了激情。在顧夜霖的來回奔波中,安亦晴再一次執掌華夏御龍,以拍攝視頻的模式指導華夏御龍的運作。
另外,毒醫門已經徹底暴露在古武界面前。行事極其高調,亦正亦邪,讓大家很是畏懼。有不少人拿藥門和毒醫門相比,覺得藥門的氣勢有些弱。葉成弘聽了只是一笑了之,藥門的宗旨一直是治病救人,從未有過任何攀比之心。
崑崙山脈,白虎族。
安亦晴坐在山洞中,懷裡抱着小奶包。小包子已經九個多月了,白嫩的包子臉可愛的讓人想咬一口。他躺在媽媽的懷裡,吐着泡泡,咯咯咯笑個不停。安亦晴伸出食指不停逗弄着小娃娃,一旁顧夜霖滿眼溫柔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忽然,山洞中一陣光芒閃過,一行四人憑空出現。
安亦晴先是一驚,然後大喜,“你們出關了?!”
“喵了個咪的!憋死金大爺了!”老金金色長袍一甩,一屁股坐在牀邊,“沒想到這功法這麼霸道,竟然修煉了這麼久。我們在裡面帶了多少天?”
“半年。”安亦晴說。
“什麼?!半年?!我們離開半年了?!”幾人大驚,修煉的時間很快,一閉眼一睜眼,也許就是好幾天。只是沒想到,竟然會是半年這麼久。
“我就說小奶包怎麼長這麼大了!原來過了這麼久。”貓二肥站在安亦晴身邊,笑眯眯的看着小包子,“寶寶,你還記不記得我拉?我是你貓貓小姨呀!”、
小奶包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仔細的盯着貓二肥,似乎在回想這個可愛的小姑娘是誰。片刻之後,他“咯咯咯”笑出聲來,兩隻胖乎乎的小手伸向貓二肥。
“哎呀,他是在讓我抱抱嗎?”貓二肥激動了。
安亦晴笑着將小包子遞給她,貓二肥小心翼翼的接過來,抱着小包子在山洞裡走來走去,樂得合不攏嘴。
龍子軒幾人伸着脖子也想要抱一抱,特別是老金,他可是親眼看着小包子生出來,又親自帶了三個月。那感情自然是比任何人都要深的。現在一看小包子只讓貓二肥抱,連理都不理他,老金心中泛酸。
坐在牀邊,一身張狂的男人滿臉幽怨。被抱在懷中的小包子似乎感覺到了強大的怨念,從貓二肥懷中露出小腦袋看向老金,咧嘴笑了。
“咯咯咯,金……金……”
大家瞬間安靜了,紛紛看向小奶包。
“剛纔……我沒聽錯吧?”貓二肥抱着孩子的動作都僵了。
龍子軒點點頭,“我也聽到了。”
小黑同樣點頭,看向傻在原地的老金。
老金盯着小包子,激動了。他幾個大步衝到貓二肥身邊,一把將小包子抱過來,舉高高,“臭小子,你是在叫我?”
“金……金……咯咯咯……”
老金哈哈大笑起來,他轉頭對安亦晴說,“主人你聽到沒?這臭小子會叫我的名字了!哈哈哈,好小子,真沒白伺候你三個月啊!”
安亦晴坐在椅子上,笑看着激動不已的老金。寶寶在四個月的時候說出了第一句‘媽媽’,然後又學會了‘爸爸’這個詞,之後就再也沒說過別的。原來,他是等着老金回來,對他說出他的名字。
老金抱着小包子在山洞裡來來回回走個不停,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龍子軒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瘋了,瘋了。”
“安姐姐,老金瘋了,我來說。”他看向安亦晴,“大祭司的那本功法我們已經修煉成了,什麼時候去試一試吧。”
安亦晴思索片刻,點頭道,“你們先休息休息,累了那麼久,就算身體不疲憊,精神也會累。左右已經等了半年多,也不急於這兩天。調整幾天再試吧。”
龍子軒幾人也覺得這樣不錯,外界半年,上古空間中已經上萬年。他們修煉了那麼久,着實有些疲憊。讓白虎族的廚師做了一桌子美味佳餚,龍子軒幾人美美的吃了一頓。便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悶頭大睡。
大家都走了,安亦晴也抱着小包子上了牀。她靠在顧夜霖的肩上,看着山洞外面的白雪皚皚。心中對家人的思念,愈發濃郁起來。
幾天之後,白虎族全體上下所有人都聚到了祭壇周圍,等待着令人期待的一幕到來。
上萬年了,他們白虎族被封印在這裡上萬年了!這一次,真的要出去了嗎?
老金、龍子軒、貓二肥和小黑四人盤膝圍坐在祭壇之上,雙手掌心緊緊相對,一臉肅穆。安亦晴抱着小包子和顧夜霖站在一旁,緊張的注視着四人。
這時,四面八方忽然出現一陣不小的冷風,天空漸漸陰了下來。龍子軒幾人雙手不斷的掐着手訣,神獸之力於源源不斷的涌出。
紫色、金色、紅色、玄色,四種顏色不同的光芒從四人掌心浮現,聚集在祭壇的正中央。光芒漸漸融爲一體,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光球。
龍子軒幾人臉色漸漸發白,狂風大作,陰雲蓋頂。巨大的光球中散發着恐怖的氣息,白虎族的族人們紛紛向後退去,有些實力弱的更是被壓的跪在了地上。
忽然,龍子軒四人齊齊厲喝一聲,巨大的光球化爲一抹光柱,沖天而起。
砰——!
光柱撞在結界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龍子軒幾人身子微微一晃,再一次發力。
幾位長老一動不動的盯着結界上方,忽然眼中爆發出攝人的光彩。
“裂開了!結界裂開了!”一個長老含淚大吼。
白虎族族人全都向上看去,透明的結界出現了一絲明顯的裂痕,而且正在越來越大。
安亦晴擡頭望天,看着那巨大的裂痕眯了眯眼。龍子軒他們的身體負荷已經到了極限,安亦晴不希望爲了打破這個結界,讓他們的身體有損。
將小包子交給顧夜霖,她走到了龍子軒幾人身邊。
顧夜霖抱着兒子,黑眸深沉的看着安亦晴。他是六界之外的存在,無法給這結界造成任何破壞,唯有安亦晴可以試一試。
清影劍祭出,安亦晴腳尖一點,直衝天空而去。破虛爲神之後,她便可以徒步凌空。剔透的清影劍在皚皚白雪的映襯下泛着冷芒,劍氣化爲幾條狂龍在劍身周圍盤旋一圈,怒吼着衝向結界。
碰——
存在了幾萬年的結界晃了三晃,開始迅速龜裂開來。
龍子軒幾人見此,再一次咬牙發力。巨大的光柱再一次變得更加粗壯,在結界的連接處炸開。
結界開始劇烈的抖動,裂痕佈滿了四面八方。就在這時,一陣刺眼的光芒爆出,大家連忙閉上眼睛。
轟隆隆的聲音久久才消散,當光芒消失時,大家緩緩睜開眼睛,擡頭看天。
那天空之上,存在了上萬年的結界碎成片片晶瑩,漂浮在空中,最後,消散在天地之間。
老金從地上站起來,他搖身一變,化爲一頭白虎,邁開矯健的四肢,衝了出去。
祭壇周圍一片安靜,大家筆直的站着,看向遠方。
半晌之後,白虎從遠處狂奔而來。跑到大家身前,再一次幻化爲人。老金雙手負立,眼睛一一掃過族人,他們的眼中,有期待,有忐忑,有擔憂。
嘴角微微一勾,老金大笑出聲,“封印破了!”
半秒鐘的凝滯,緊接着爆發出一陣瘋狂的驚呼。
“破了!我們能出去了!”
“太好了!我被關在這裡一萬年,終於能出去了!”
“兒子,你能出去了!你能出去玩了!”
熱淚盈眶,激動不已,大家用最歇斯底里的方式來釋放這萬年來的委屈。老金站在一旁,笑看着族人們大聲痛哭,心中一片酸楚。
安亦晴從顧夜霖懷中接過小奶包,抱着他走了過來。
“這是好事,以後白虎族自由了。”
老金用力點點頭,“是啊,自由了!”只不過,天道……你囚禁我的族人上萬年,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結束!
金色眼眸中一抹狠辣一閃而過,這時,一隻胖胖的小手伸了過來。
老金一愣,看着小奶包那單純的笑臉,身上殺氣盡斂。他伸手捅了捅小包子的臉蛋,心中溫暖。
“臭小子,走!帶你出去玩!”
……
華夏國,神農架,安家大宅。
安家人剛剛吃過午飯,正坐在院子中的涼亭裡休息。安子生的眼睛好了許多,可以模模糊糊看到影子。不過孔詩不放心,仍然堅持寸步不離,做他的柺杖。
“哎!也不知道妞妞什麼時候能回來。”安老太太嘆了一聲,偷偷抹了把眼淚。
安老爺子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後背,“別急。孩子能活着就是好事兒。如果她出不來,大不了以後我們跟過去。反正住在哪兒都是一樣的。”
老太太點了點頭,活了大半輩子,唯一的期盼就是子女們能夠過的好。只要能看到孫女,在哪兒不是一樣呢?
這時,安之風從隔壁院子走了進來。他手中提着一個大塑料袋,裡面裝着各種各樣的生活用品。
“老爺子,今天早上我回了一趟京都,給你們帶了些好東西。”安之風將袋子放到石桌上,把裡面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這是葉老讓我給您帶的茶葉,大紅袍,您最愛喝的。還有這個,好看的布料棉線。老太太,您不是一直都說這裡太無聊嗎。吶,這是我給您買的,給您小曾孫做衣服吧!對了夫人,這是您父母讓我帶給您的,說閒來無事看看書也好。安先生,葉老給您帶的藥。都在這裡了。按照原來的方法服用就行。”
安老爺子見到那大紅袍,眉開眼笑。安老太太看到那麼多好看的布料,立刻抱了過去。給小曾孫做衣服,她高興着呢。孔詩捧着書,眼圈微紅,顯然是思念父母。安子生牽着孔詩的手,柔聲安慰。
安之風看着安家人,嘆了口氣。說到底還是他們沒用,不能很好的保護安家人。不然他們也不能非得待在這個地方,小心翼翼的不能出去。
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安之風很鬱悶。這一年半,他們修煉的很努力,可是實力卻一直停滯不前,到底是爲什麼呢?
“阿風啊,你的心思奶奶喜歡。”安老太太慈愛的笑着,“今天是不是又買新鮮蔬菜了?晚上我親自下廚,給大家做一頓好的!”
安之風連忙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這可使不得!我們可是一百來號人呢,老太太您要是累壞了,小姐不得把我給劈了!”
話落,一陣清風吹來,帶來一聲悅耳的輕笑。
“阿風,你揹着我說什麼壞話呢?”
院子中靜悄悄的,只有微風吹動和小湖中的魚兒戲水的聲音。安家人緩緩轉過身,看到了一個笑顏如花的白衣女子。
“爺爺奶奶,爸媽,我回來了。”
孔詩最先清醒過來,她不敢相信的握住嘴巴,淚如雨下。一向溫柔嫺靜的女人幾個箭步衝上前,一把抱住那年輕女子。
“女兒!女兒回來了!媽媽好想你啊!”孔詩大哭不止,連連拍打安亦晴的後背,“媽媽以爲你死了!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省心啊!”
安亦晴眼圈通紅,再也控制不住淚水。她緊緊的抱着孔詩,任憑母親拍打自己的後背。她低聲說,我回來了,我沒死。
這時,安家其他人全都衝了上來,紛紛抱着安亦晴痛哭不已。不,是喜極而泣。
他們哭的撕心裂肺,眼中卻帶着笑。回來好,回來就好!
一年日日夜夜的折磨,半年無盡的等待,安家人終於團聚了!
安之風站在一旁,眼圈通紅。他緊緊的攥着拳頭,激動的看着消失了一年半的人。半晌,他猛地一拍腦門兒,轉身就跑。
一邊跑,一邊忍不住大喊,“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安之風的聲音拉回了安家人的理智,他們紛紛鬆開安亦晴,一臉激動的看着她。
安亦晴替老太太和孔詩擦掉眼淚,笑着對大家說,“爺爺奶奶,爸媽,看看你們的曾孫和孫子吧。”
順着安亦晴的目光,安家人看向顧夜霖。在他的懷中抱着一個小包子,此時小包子一臉好奇的看着一臉眼淚的幾人,咯咯咯笑出聲。
安老太太激動了,“這是我的小曾孫?哎喲讓太姥姥抱抱!”
顧夜霖將小包子遞給安老太太,小包子一點兒也不怕生,笑呵呵的用小胖手拍打着老太太的臉,看起來很喜歡這位老人。
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恨不得現在就出去告訴每一個人,這是她的小曾孫。
安老爺子在一旁連連點頭,滿眼欣喜。這時安老太太將小包子遞給他,指着他對小包子說,“寶寶,這是太外公。”
小包子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反正就是一個勁兒的笑,笑得讓人心都化了。
安老爺子到底是男人,即便喜愛也是很自持。他抱了抱,便將小包子遞給了孔詩。孔詩早就眼巴巴的等着了,現在一把接過外孫抱在懷中,和安子生一起逗弄着小包子。
安子生的眼睛看不清,孔詩拿着他的手,放在小包子的身上。安子生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儒雅斯文的臉上露出了歡喜。
安亦晴這時才發現父親的不對勁,她皺了皺眉,看向顧夜霖。
“爸的眼睛在鳳鸞山被弄傷了,這一年一直在服用葉老的藥,現在好了一些。不過葉老說,他手中的藥物靈氣不夠,想要徹底治癒得兩三年,只能等你出來再說。之前我怕你在白虎族出不來乾着急,就沒告訴你。”
安亦晴心中理解,她感激一笑,走到安子生身邊。
“爸,我給您看看眼睛。”
安子生懷裡還抱着小包子,聽安亦晴這麼說,便小心翼翼的將孩子遞給妻子。安亦晴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看了看他的眼睛,鬆了口氣。
還好,只是傷了,不是失明。
“今晚我就煉藥,用幾天就能好。師父那裡的藥材靈性不夠,不過我手裡有很多。”
聽到安子生的眼睛可以復明,安家人高興不已。一家人抱着小包子不放手,安亦晴見爸媽和爺爺奶奶這麼喜歡這孩子,也是心裡高興。
交代了一句,她獨自一人離開院子,去了血衛軍的住處。
剛剛邁進院子大門,便看見一百九十多人在院子中站的整整齊齊。在看到她出現時,臉上都浮現出激動之色。
十三血將和馮氏五兄弟站在前面,一百八十血衛軍站在他們身後。比起一年半之前,他們更健壯了,也更加充滿了血性。
安亦晴的目光一一從他們身上掃過,欣慰的點了點頭。
“我回來了。”
只這一句話,安之風差點兒哭出來,他上前一步,挺直身體,仰頭大吼一聲,“小姐!歡迎回家!”
“小姐!歡迎回家!”
“小姐!歡迎回家!”
一百九十八道充滿激動和思念的吼聲,傳遍整座大宅,久久不散。
安亦晴笑了,也哭了。一年半,他們沒有一個離開,一直堅守着這一片土地,等待着她的歸來。
緩緩鞠了一躬,“謝謝你們,我很欣慰。”
站在隊伍中的張玉楓再也忍不住,大步衝了出來,一把抱住安亦晴,哭的跟小孩子一樣。
“小姐,我以爲你再也回不來了!我以爲你死了!小姐,是我沒保護好你,我要是跟你一起去就好了!”
其他人也滿心愧疚,如果那場婚禮,他們沒有留在俗世,而是執意跟過去保護小姐,是不是就不會出這樣的事?
安亦晴輕輕拍着張玉楓的後背,笑着對她,也是對大家說,“這個世上總會出現許多意外,這不怪你們。反而我很慶幸你們沒有去,不然今天也許我會見不到其中的許多人。你們都是我的兄弟,我的家人,我不想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傷、死亡。所以,我很慶幸,我還活着,你們也都在。”
一向鐵骨錚錚的十三血將和馮氏五兄弟再也忍不住,紅着眼哭了起來。血衛軍們也跟着痛哭流涕,一大羣大老爺們兒圍着一個年輕女子,哭的跟得不到糖的小孩子一樣。
……我們不相信你死了,你不會不要我們,也不會離開我們……
……我們一直在等待,即便煎熬,也想盼來一個奇蹟……
……謝謝你沒有離開,謝謝你還回來……
長久分別之後的相聚總是開心的,今天的安家大宅充分認證了這一點。所有人都喜氣洋洋,眼中充滿了歡笑,大家就連走路都帶了風。
當天下午,以安之風爲首的一羣血衛軍們全都下了山。爲了慶祝安亦晴回家,他們在市裡瘋狂採購,準備今晚要轟轟烈烈的來一次振奮人心的團圓宴。
安亦晴也沒閒着,將這一年半發生的事情講給安家人聽。當大家知道這穿着金色長袍的男人就是老金時,紛紛驚呼,圍着他看了好半天,卻怎麼也無法將那隻懶洋洋的胖貓和這麼狂妄霸氣的男人對上號。
老金很無奈,只好變回當初的那隻小金貓,這才讓安家人終於信了。
再一次變回人身,老金看着坐在一旁笑得花枝亂顫的龍子軒三人,惡狠狠的瞪了瞪眼。也不知道幫他說句話,損友!
當然,現在在安家人中,最受歡迎的要屬初來乍到的小包子了。小娃娃一直笑得天真可愛,萌化了所有人的心。
孔詩見到這孩子,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原本她還擔心安亦晴和顧夜霖生出來的孩子會隨了顧夜霖冷冰冰的性格,那安亦晴一天對着兩塊冰山,得多悶啊。現在看小外孫這天使一樣的小臉,她吧唧在小包子的臉上親了一口,還是孫子可愛!
“對了妞妞,孩子取名了嗎?”安老爺子忽然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正跟安老太太擺弄布料的安亦晴搖了搖頭,“還沒,我給他取了個小名,叫小寶。大名等着你們幾位老人給想一個呢。”
安老爺子連連笑開,被自家孫女這麼重視,感覺真不錯啊。當下,他立刻給葉成弘和顧老爺子打了電話,通知了大家安亦晴歸來的消息,並且讓他們儘快過來。
葉成弘得到消息,立刻帶着尹襲靈和鐵柱二人趕來了。破虛爲神的瞬移只需一刻鐘的時間,當葉成弘出現在安家大宅時,安亦晴一愣,隨即眼圈一紅,上前一把抱住老人。
“師父,我回來了……”安亦晴哭了,即便是在父母面前,也沒有哭的這麼委屈。葉成弘這個師父,對於她來說,不同於任何人。他將她養大,從依依學語到她進入京都,整整十九年,他當爹又當媽。
見到師父,一年半的委屈和迷茫一瞬間爆發,安亦晴哭的稀里嘩啦。
葉成弘眼圈也紅了,他拍着安亦晴的後背,就好像小時候哄小丫頭睡覺時一樣。
“好孩子,活着就好。”
安亦晴從葉成弘懷中擡起頭,抹了把眼淚,“師父,我原本是想要洗個澡就去看您的。您怎麼比我還心急啊?”
葉成弘揉了揉眼睛,哈哈大笑,“我可不是心急看你,我是想看看我的小徒孫。”
說着,他鬆開安亦晴,快步走到安老爺子身邊,將小包子抱了過來,滿眼歡喜,“小娃娃,我是你師公,你媽媽是我的徒弟。來,叫聲師公聽聽。”
安亦晴嘴角一抽,娃還不到一歲,師父你腦子瓦特了?
看着自家師父抱着小包子,和安家幾位長輩圍在一起的模樣,安亦晴擦乾淚水,笑了。這時,顧夜霖端着一碗雞湯走過來,看着她喝了下去。
“阿霖,我失寵了。以後只有你疼我了。”安亦晴喝碗雞湯,靠在顧夜霖的懷中,裝模作樣的笑着說。
顧夜霖笑了,吻了吻女人的發頂,聲音柔和而低沉,“只疼你。”
當天,收到了消息的安之航和安之言也回來了,當然,安之航是帶着顧婷婷一起回來的。同時,張玉生幾人也坐最快的一班飛機趕了過來。顧家老爺子正在閉關,沒辦法第一時間見到自己的孫媳婦和曾孫,顧玉林在電話裡賤賤的替他表達了內心的遺憾。
安亦晴輪番給朋友們打了電話,一一告知她已經平安迴歸。遠在英國的夏皓和阮雪知曉此事後,便要立刻趕過來,卻被安亦晴給按住了。她告訴兩人,幾天後她回去英國看他們,這幾天家裡忙,來了也沒時間招待他們。夏皓和阮雪一想,覺得也是。左右已經知道了安亦晴平安,早晚也能見到。現在安家人正激動呢,他們就別去添亂了。
而上滬市的南天在接到安亦晴電話後,一改平日裡的彪悍,哇的一聲嚎啕大哭。安亦晴被嚇了一跳,還以爲南天是被什麼東西附了身。南天連連責罵安亦晴沒良心,安亦晴哭笑不得的接受。最後,在她一再保證過幾天就去上滬市看她,南天才肯罷休。
一圈電話打下來,各種安撫各種解釋,竟然花了將近三個小時的時間。此時已經是傍晚五點多,微黃的夕陽慵懶的灑在大宅的地面上,爲院子中的美景填了一抹驚豔。
安亦晴走出房間,孤身一人站在小湖邊,看着大宅周圍連綿起伏的大山。她緩緩閉上眼睛,深深呼吸。大山之中的清新與蒼勁傳進鼻腔,讓人心曠神怡。
活着,真好。
……
沒過多久,安之風他們大采購回來了,一大羣人拎着各種雞鴨魚肉和海鮮,忙不迭的往廚房搬運。安老太太和孔詩在一旁負責指揮,一片喜氣洋洋。
安亦晴看着大家這麼忙,便想上前幫忙,卻被安老太太和孔詩婆媳二人給趕了出來。讓安亦晴碰廚房?這宅子不想要了嗎?
被掃地出門的安亦晴摸了摸鼻子,鬱悶的回了大廳。大廳中,安老爺子和葉成弘正忙着翻字典給小包子取名字,安子生坐在椅子上,抱着小包子笑着不停。顧夜霖坐在一旁,時不時的說上幾句。
安亦晴見此,正要開口說話。忽然大門外傳來一聲尖叫,緊接着一個鵝黃色的身影迅速撲向自己,一把將自己抱的死死的。
“晴晴你這個沒良心的!怎麼這麼久纔回來了?!”顧婷婷哭的稀里嘩啦,嘴裡卻一點兒也不饒人。
安亦晴抱着像無尾熊一樣的顧婷婷,眼圈也紅了,“別哭了,別哭了,再哭我大哥該不要你了。”
顧婷婷哼唧兩聲,繼續哭,可是哭聲卻比之前小了一些。
安亦晴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擡眼正好看見並肩而立的安之航和安之言。兩個男人都紅着眼眶,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激動。
安亦晴鼻子一酸,鬆開顧婷婷走到兩人面前,伸手將兩人抱住。
“大哥二哥,我回來了。這些日子,你們辛苦了。”
“傻丫頭,回來就好。”安之航啞着嗓子,顫抖着說。
安之言卻是激動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緊緊的抱着自己的妹妹。回來就好!
安家人終於聚齊了,一年半的時間,今天是所有人最開心的一天。
安安老太太和孔詩還有跟過來的李媽一馬當先進了廚房,安之風他們擔心幾人累着,便張羅着今晚吃野味。安亦晴一想,也覺得不錯,便拍板定了下來。
沒過多久,張玉生、邢斌和廖景林也趕了過來。幾人見到安亦晴,自然是喜極而泣,然後便加入了做飯大軍。
安亦晴抱着小包子站在廚房的院子裡,看着一大家子人在廚房裡裡外外忙緊忙出,無奈的嘆了口氣。
她伸手捅了捅小包子軟軟的小臉蛋,“寶寶,我被大家嫌棄了。以後等你長大了,媽媽只做飯給你吃好不好?”
小包子“咯咯咯”笑了,小胖手連連拍掌。安亦晴眼中一喜,吧唧一口給了小包子一個大大的麼麼噠。
“還是我兒子疼我!”
悲劇的小包子並不知道自己的一時年幼造成了多麼可怕的後果。當幾年後他看着家裡的廚房接二連三的冒黑煙,包子悲傷擡頭,對月流淚滿面。
……
人多力量大,一大家子人做飯,速度自然是快的。很快的,院子裡就架上了幾個電動烤架,被精心醃製好的各種肉串被一一擺在爐子上。在爐子的周圍,放着十幾張圓桌。一大家子人浩浩蕩蕩的坐下來,瓜果點心清甜爽口,頓時讓人胃口大開。
沒過多久,各種肉串烤好了,安老太太又風風火火的炒了許多菜,安亦晴吃的大快朵頤。她昏睡了一年,被困在白虎族半年,現在吃到這熟悉的味道,險些沒哭出來。
這個晚上,滿天繁星,微風徐徐,肉香瀰漫,吆喝聲起。這是安家最開心的一個夜晚,也是他們無數次在夢中夢到的畫面。
一夜好夢。
安亦晴美美的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吃過早飯,便送張玉生他們離開神農架。
血衛軍們再一次進入了緊張的訓練之中,安亦晴回來之後,大家心頭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
“你們的實力沒有進步,並非是因爲訓練不夠努力。而是藥物的副作用。”安亦晴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當初我煉製的凝神,因爲醫術和藥材的限制,服用者會在實力到達一個節點時,停滯不前。如果不好好調節,以後的進步會更加緩慢。不過大家放心,我已經研究出了接觸副作用的辦法。”
說着,安亦晴拿出一大海碗的生靈泉,“一人一勺,喝了就好了。”
將一個普通的成年人變成古武者,這本身就是逆天而行的事。安亦晴煉製了凝神,副作用是不可避免的。她一直在研究該如果去除這副作用,後來研究出了一種丹藥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但是,現在她已經進入了破虛爲神,上古空間中的靈氣更加充足。這生靈泉的能量已經足夠化解這些副作用,不需要再辛苦煉製什麼丹藥了。
血衛軍們一人一勺,將一個大海碗的生靈泉水全部喝下。喝完之後,大家的身體紛紛出現反應,只覺得丹田之中好似有一股暖流向四肢百骸涌出。
“坐下,修煉。”
安亦晴一聲令下,血衛軍們立刻盤膝而坐,沉下心來,將那股氣流按照自己所練的功法引導。安亦晴看着大家身上的氣息,欣慰的點了點頭。他們的進步比她想像的要更快,看來,她馬上就可以實施那個計劃了。
陽光漸漸從東方走到正中央,然後又從正中央向西方落去。孔詩來這院子看了一次,見一百多人全都在地上盤膝而坐,便悄悄退了出去。
傍晚十分,安亦晴緩緩睜開眼睛。她一一掃向十三血將和馮氏五兄弟,眼中流露出一陣陣驚喜。
安之風是第一個睜開眼睛的,他握了握拳頭,眼中涌現出一陣激動。半神巔峰,他終於到了!
興奮的看向安亦晴,見她正用讚賞的眼光看着自己。安之風心中激盪,只想仰頭大笑出聲。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只好緊緊捂住嘴巴,站在安亦晴身邊,等待着其他人的甦醒。
沒過多久,張玉楓醒了過來。她睜眼便落在了安亦晴身上,見她還在,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站起身,感受了一下體內洶涌澎湃的力量,張玉楓揚起笑容。半神巔峰,又一個半神巔峰!
緊接着,安之雲等人也陸續醒了過來。然後便是血衛軍們。大家喝了生靈泉,實力終於衝破9瓶頸,瘋一般的提升。
在這些人中,實力最低的,也已經有大成巔峰了。比起一年半,所有人的實力高了不止一個臺階!
這一批人要是現在被拉到古武界,一定會震驚所有人。一百多個大成之境以上的高手,二十好幾個半神之上的強者,簡直世所罕見!
安亦晴站起身,揉了揉有些痠痛的肩膀,欣慰一笑,“很好,你們這一年半的努力我看到了。我很欣慰,也很驕傲。”
------題外話------
回家了。
推薦好友文文,《梟寵:軍少撩妻一百分》煙火人間 軍婚,意味着信任與堅守。
在楚心喬的眼裡,當軍嫂代表着寂寞空虛冷。換言之,就是守活寡。
所以,她不打算找軍人當自己男人。
初見他時,她把他當成搶劫犯。
再見,他是她要相親的對象。
“我這人脾氣不好,暴燥易怒,可能一氣之下就會做出什麼不可控的事情來。所以,你最好想清楚。”
她把玩着手裡的手術刀,皮笑肉不笑的說着。
他只呵呵兩聲:“正好,我喜歡制服一切暴力分子,尤其是女暴力分子。”
她嘴角猛然抽了抽…
章節目錄 第687章 回京,在自家公司吃癟
微風之中,血衛軍們站滿整個院子。安亦晴站在衆人中央,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
“在這一年半的時間,感謝有你們在,讓我的家人和朋友得以保護。現在我回來了,未來的一年,十年,甚至一百年,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會一直在。所以兄弟們,努力變得更強!不要讓我失望!”
一百九十八人,一百九十八顆激情澎湃的心。所有人都紅了眼眶,爲安亦晴的真心期待。
這一天,陽光明媚,所有人的心,都凝聚在了一起。
……
晚上,顧夜霖從京都回來時,安亦晴正抱着小包子在院子裡來來回回的散步。皎潔溫柔的月色灑在女人和孩子身上,湖水波光粼粼,青草芳香。在小湖邊,女人抱着白白胖胖的孩子,笑得溫暖又安寧。
奔波了一天的顧夜霖心中頓時化爲一汪春水,目光溫柔的不可思議。他大步走過去,將妻子和兒子攔在懷中。
“怎麼沒去和爸媽聊天?”顧夜霖柔聲問。
“唔,他們八點多就睡了。我睡不着,就帶小寶來回溜達。”
顧夜霖從安亦晴手中接過小包子,包子見到是父親,大而亮的眼睛浮現出天真的笑,白胖的小手揪着父親的頭髮,咯咯直樂。
一向乾淨整潔的顧夜霖任由兒子把自己的頭髮弄的亂糟糟,他點了點小包子的鼻子,笑罵了一聲,“臭小子!”
安亦晴在一旁笑看着父子二人,她從沒想過一向冷心冷情的男人,竟然會變成一個如此溫柔的父親。看着那張俊朗無比的臉,她忽然心中一動,墊腳在男人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顧夜霖一愣,看向笑容滿滿的安亦晴,眸色沉了下來。安亦晴哪能不知道這男人在想什麼,臉色一紅,瞪了他一眼,跑了。
小包子眨巴着大眼睛,不知道爸爸媽媽在玩什麼。他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父親,癟了癟嘴。
淺淺的湖光下,抱着孩子的男人發出低沉而充滿磁性的笑聲,讓人聽起來心跳不已。
“兒子,走了,回去睡覺!”
……
臥室中,安亦晴靠在牀頭,翻閱着手中的書。顧夜霖這時開門走了進來,安亦晴擡頭看了他一眼,一愣。
“小寶呢?”
男人慢條斯理的脫下衣服,緩緩道,“在他自己的房間,該獨立了。”
安亦晴嘴角一抽,倏的從牀上坐起來,咬牙切齒,“他纔不到一歲!”
“嗯,以前我就是這個年紀自己睡的。”
安亦晴只覺得肝疼,她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乾脆從牀上跳下來,套上拖鞋就往外面跑。
顧夜霖手疾眼快,一把將她拉住,摟在了懷裡。他垂下頭附在她的耳邊,低聲問,“這麼晚了,去哪兒?”
溼潤的熱氣掃的耳朵癢,竟然連身上都熱了起來。安亦晴打了一個激靈,連忙就要推開他。
“去看小寶,他那麼小,自己住會害怕的!”
顧夜霖俊眉一挑,笑容中帶着一絲邪魅。忽的,他一把將安亦晴抱起來,放在了牀上。
高大的身影壓了下來,安亦晴只覺得連呼吸都是熱的。她知道顧夜霖要做什麼,一年分別,半年剋制,這男人一直守身如玉,現在自然是控制不住的。
但是,寶寶……
還沒想明白,顧夜霖的熱吻便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分別了一年,兩人乾柴烈火。只消輕輕撩撥,女人便已經化爲一灘春水。
大牀上一片旖旎,激情盪漾。
……
第二天早上,孔詩從臥室裡出來,路過安亦晴的房間時,聽到旁邊的屋子裡傳來孩子的笑聲。她停下腳步,轉身推門走進房間,看到自家的小外孫正躺在牀上興致勃勃的抱着自己的小腳丫啃。
“哎喲,小寶怎麼睡這兒了啊?”孔詩一臉心疼,連忙將胖小子的腳從嘴裡拽出來,“你爸媽呢?去哪兒了?”
她抱起小包子,給他身上披了條薄薄的小毯子,走到安亦晴的臥室,輕輕敲了敲門。
沒過多久,門便開了,顧夜霖整齊的穿着睡袍,站在門口。
“媽,怎麼了?”
“小顧啊,你們怎麼把孩子給放隔壁了?”孔詩問。
顧夜霖無聲的看了一眼正對自己傻笑的小包子,說,“一歲了,該獨立了。男孩兒不能太嬌慣。”
孔詩一想,說的也是這麼個禮。當初安之航和安之言兩個臭小子從小就是軍事化教育,也是這個年紀就自己住在一個房間了。這麼一想,她也就放下心來。
“妞妞呢?她還在睡?”
顧夜霖輕咳一聲,“昨晚有些累,可能會晚點兒醒。”
孔詩可是過來人,一聽就明白了。她笑着點點頭,“明白,明白。你倆接着睡,廚房給你們留着飯,什麼時候起來都可以。孩子我抱走了,好好休息啊!”
她抱着小包子轉身離開,一邊走還一邊絮叨着,“年輕人就是好啊!”
顧夜霖的青筋跳了跳,沉默的關上房門。上牀,抱着香噴噴的媳婦兒繼續睡。
那一頭,安子生在外面鍛鍊完剛剛回來。他的眼睛已經恢復了大半,現在的視力和高度近視差不多,不會影響日常生活。
他去浴室衝了個澡,一身清爽的走出來,正好看到孔詩抱着小包子走進來。
“喲,小寶來啦。來,讓外公抱抱!”安子生一臉笑容,接過小包子在懷裡不停的逗啊逗,祖孫二人時不時發出笑聲。
孔詩在一旁看着,也笑了。她想了想,說,“子生,我們讓小寶跟我們一起住吧?”
安子生一愣,手指頭還被小包子揪着,轉頭問,“怎麼了?”
“小顧和妞妞是年輕人,精力旺盛,有個孩子在旁邊總是不方便。我又不捨得小寶自己住,乾脆就讓他跟我們住吧?”
安子生一聽,女兒和女婿晚上折騰顧不上孩子,這是要讓他也跟着遭罪啊?
立刻,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行不行。老婆,你可不能有了孫子就忘了老公。我也是需要安慰的!”
孔詩哭笑不得,一巴掌拍在安子生的肩上,“這麼大年紀了,你怎麼滿腦子這種破事兒!”
安子生臉色一正,嚴肅極了,“孔詩同志,話不能這麼說。沒有這破事兒,能有之航嗎?沒有這破事兒,能有之言嗎?沒有這破事兒,我能給你個這麼可愛的妞妞嗎?她能給我們生個這麼可愛的小外孫嗎?我覺得三小子的話很對,男子漢應該從小就培養獨立意識。都快一歲了必須要自己住,以後他就住在我們旁邊的房間,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安子生抱着小包子大步流星離開房間,絲毫不給孔詩反駁的機會。孔詩被安子生說的一楞一愣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她被氣的直笑,不愧是當領導的哈,死的都被他說成活的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孔詩也覺得這麼做對安子生不太公平。罷了,就照他說的做吧!
……
安亦晴中午才從沉睡中清醒過來,她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棚頂,緩了好半天才拉回神智。
看着窗外刺眼的陽光,她眯了眯眼,從牀頭櫃拿過手機一看。
十二點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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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一覺睡到大中午!
“嗖”的從牀上坐起來,安亦晴揉了揉被壓皺的臉。腰間傳來一陣痠痛,讓她在心中對顧夜霖鞭笞無數遍。
爸媽都起了吧?他們知道自己這麼晚纔起來,一定會知道原因,一定會笑話她的!
安亦晴哭喪着將腦袋扎進被褥中,恨不得將那個男人抽個一萬遍再一萬遍。
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到,顧夜霖端着餐盤推開門走進來,被安亦晴雞窩頭一樣的造型嚇了一跳。
“兔兔?”
顧夜霖擡起頭,一臉怨懟的看着他,“都賴你,我在爸媽面前沒臉擡頭了!”
顧夜霖一聽,笑了。他將餐盤放在牀頭櫃上,自己坐在牀邊溫柔的幫女人理順亂蓬蓬的長髮。
“媽一早來過了,把小寶抱走了。他們都是過來人,會理解我們的。來,把午飯吃了吧。”
安亦晴也不是真生氣,只是有些羞怒而已。現在被這麼一勸,便也不再鑽牛角尖。顧夜霖將餐盤端到她面前,安亦晴動了動小鼻子,熟悉的飯菜香味撲鼻而來。小肚子立刻咕嚕咕嚕響起,她麻利的跳下牀,套上拖鞋坐在了小桌旁。
顧夜霖將餐盤端過去,一點點爲她佈菜,“菠蘿古老肉是奶奶做的,清炒筍絲是我做的。你之前不是說想吃我做的菜麼?來,嚐嚐看有沒有退步。”
安亦晴接過筷子嚐了一口,那熟悉的味道和耳邊溫柔低沉的聲音讓她眼睛一熱,差點兒哭出來。她紅着眼眶看着顧夜霖,聲音軟軟,“阿霖,還是你做的菜好吃……”
顧夜霖笑了,他摸了摸女人的頭髮,聲音溫柔而又寵溺,“好吃就多吃點兒。你現在太瘦了,得多補一補。”
安亦晴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然後便扎進飯菜中,狼吞虎嚥起來。
一頓飯,四個菜,兩個人吃的一乾二淨。安亦晴抱着小肚皮靠在椅子上,一臉愜意。
“阿霖,還是你和奶奶做的菜最好吃,撐死我了。”
顧夜霖揚起嘴角,拉着安亦晴站起來,“在屋子裡走動走動,助消化。”
兩人在臥室中來來回回走了幾圈,便端着餐盤一起下了樓。孔詩和安子生抱着小包子在院子裡閒逛,見安亦晴下來,打了個招呼,便也沒再說什麼。
安亦晴鬆了一口氣,狠狠親了小包子一口。然後跟顧夜霖去廚房將碗碟洗乾淨,整理好才離開。
“阿霖,古武界現在追的還嚴嗎?”
長廊中,安亦晴和顧夜霖互相牽着手,緩緩前行。涼爽的微風吹過,輕輕吹起她的髮絲。顧夜霖擡手,將調皮的頭髮縷到女人的耳後,低沉磁性的聲音緩緩道來。
“鳳鸞山那次那些家族的主力都被我殺了,現在的勢力不足爲懼。他們只能在古武界蹦躂蹦躂,並沒有能力伸手到俗世。”
安亦晴點頭,“那就好。我想帶着爺爺奶奶他們回京都。畢竟老人還是在老地方更舒服,這裡雖好,卻太偏僻。爺爺奶奶他們都蠻無聊的。現在阿風他們的實力突飛猛進,也能幫我分擔不少。再加上吳先生的保護,想必爺爺奶奶他們的危險不大。”
顧夜霖一想,覺得也是。老人都喜歡找個老朋友,逛逛花園下下棋什麼的。一直被憋在這大山裡,也是挺難受的。
“那這宅子呢?你打算怎麼辦?”
安亦晴想了想,搖了搖頭,“我還沒想好。原本我建這宅子,一是爲了避難,二是爲了天道。現在古武界已經不足爲據,只剩天道還沒來。不如就先空着吧,等以後再說。畢竟誅仙大陣,總是對付天道的一個利器。”
顧夜霖沒有反對,只是牽着安亦晴的手緊了緊。還有一年半,劫難即將到來。應劫人也要開始她的使命,只是不知道結局究竟會如何!
兩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忽然,顧夜霖停下腳步,安亦晴沒注意,將她拽了一個趔趄。
“怎麼了?”她滿眼疑惑。
顧夜霖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來些事情忘了告訴你。”
說着,他右手伸出,凌空虛握。刺眼的光芒一閃,一把巨劍憑空出現。
天魔劍!
安亦晴眉毛挑了起來,疑惑的打量着這把劍,“這劍怎麼了?”
“你知道這把劍的來歷嗎?”顧夜霖問。
安亦晴點點頭,從顧夜霖手中接過巨劍。寬三寸、長三尺。劍身玄墨之色,劍刃鋒利。複雜的圖騰環繞劍身,精細的巧奪天工。再仔細看去,天魔劍從劍柄到劍身,竟是一體打造,連一絲結合縫隙都沒有。
白虎族的大祭司曾經說過,天魔劍是天地靈氣所孕育的一把魔器,威力十分恐怖。當年,天道的創始人鴻鈞老祖拼盡一身修爲,纔將天魔劍封印,而他也受了重傷。從那時起,鴻鈞便下定決心不能讓神魔體活在這世上。天魔劍是神魔體的一部分,一旦一人一劍合二爲一,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幾萬年來,古武界一直流傳着神魔體毀滅衆生的傳言。所有人都趁着神魔體沒有覺醒,將他們一個一個從這個世上抹殺。直到顧夜霖的出現,打破了這種規則。
天魔劍再一次現世,必有大事發生!
顧夜霖站在安亦晴身邊,目光專注的看着天魔劍上的圖騰,“那天,我經歷了九天雷劫。天魔劍出現的時候,天魔功法也出現了。這功法,只有我知道。”
安亦晴一愣,還有這事兒?
“兔兔,天魔功的威力及其霸道,這一年多來,我一直按照這功法修煉,進步飛快。”
“有沒有副作用?”安亦晴皺眉。
顧夜霖輕輕一笑,搖了搖頭,“神魔體本就是六界之外的存在,不管是天賦、還是頭腦都近乎變態。天道壓制不住,所以想煽動所有人來對付。但是他千算萬算,也沒想到我這麼快就進入了破虛爲神,而且得到了天魔劍和功法。現在,鴻鈞老祖無法親自到達這個位面,他的分身對我來說已經不足爲懼。只希望一年半以後,我能夠突破聖階,去他那個位面把他給抓回來,好好談談天道的問題。”
安亦晴‘撲哧’一笑,用腦袋撞了撞男人的胸膛,“好,我等你把他抓回來,我們一起抽他一萬遍。”
顧夜霖將天魔劍收起來,抱着安亦晴笑得繁花盛開。他把下巴擱在女人的頭上,深深嘆了口氣,“不管以後會怎樣,你死我死,你活,我活。兔兔,什麼都別擔心,一切有我在。”
安亦晴笑了,靠在他的胸膛中點點頭,“好,我們一起。”
微風徐徐,草木在風中沙沙作響。古色古香的長廊中,一男一女互相擁在這大山連綿之間,細細訴說着心底的柔情。
……
幾天之後,安亦晴帶着安家人,重新回到了京都。顧夜霖安排了幾個人,專門看管神農架的大宅,也讓安亦晴放心了許多。
京都還是和以前一樣,只不過許多地方的老房子被拆掉,一幢幢嶄新的大樓拔地而起,爲這充滿古韻的城市更填了許多現代氣息。
安家別墅,李媽早幾天回來,帶着人將這裡打掃的乾乾淨淨。安亦晴帶着安家人回來,看着這熟悉的院落和屋內的擺設,都有了一種滄海桑田的錯覺。
小包子靠在太外公的懷裡,一臉好奇的四處看着。他住過白虎族的山洞,住過古色古香的大宅,卻沒有見過這漂亮的現代風格別墅。這一看,就上了癮。
安老爺子抱着小包子,笑呵呵的將別墅從裡到外逛了一遍。並且答應小包子過幾天就帶他出去玩,見識見識現代化的生活。
小包子笑得彎了眼,那模樣和安亦晴笑眯眯的樣子有許多相似。
安亦晴沒有太多行禮,回了小別墅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便開車前往華夏御龍總部。
華夏御龍總部,一樓大堂中人來人往。有的是忙碌的工作人員,有的則是其他企業前來談合作的領導們。安亦晴並沒有告訴張玉生她的到來,她穿着一身樸素的白色長裙,緩緩走向大廳前臺。
“你好,我找張玉生。”
正坐在前臺垂頭看手機的張雪皺了皺眉,心中暗暗罵了一聲。她看小說正看到關鍵時候,這個時候被打斷,心裡滿是不愉快。
一臉不滿的擡起頭,張雪看到站在面前的白衣女子。她挑了挑眉,用審視的眼神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眼,一身素衣,連個牌子都沒有。
心中嗤笑一聲,張雪打開微信,和朋友聊了起來。
安亦晴皺了皺眉,伸手敲了敲檯面,提高聲音,“麻煩幫我找一下張玉生。”
張雪放下手機,也沒起身,靠在椅子上懶洋洋的問,“有預約嗎?”
“沒有,我是他的朋友。麻煩你打電話通知他一聲,免貴姓安。”
張雪笑了,她挑剔的看了安亦晴一眼,只將她當成了那種攀龍附鳳的女人。
“這位小姐,張總是你隨隨便便就能見的嗎?沒有預約?免談!”她將‘小姐’兩個字要的很重,看向安亦晴的眼神也是不善。
安亦晴的臉色倏的沉了下來,“張總見不見,是他的選擇。我只需要你告訴他一聲,這都做不到嗎?”
張雪翻了個白眼,“不好意思,張總開會呢!不能打擾!”
安亦晴被氣笑了,她冷冷的看了張雪一眼,“好,我就等他看完會。”
說罷,在張雪厭惡的神色中,安亦晴走到大廳的休息區坐下,拿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張雪嘟囔了一聲‘裝腔作勢’,便不再理會。大廳裡仍然人來人往,並沒有人將這一幕看在眼裡。
兩個多小時很快就過去了,安亦晴闔上看了一大半的書,再一次來到前臺。
“現在是中午十一點半,午休時間。開會該結束了吧?這位小姐,可以幫我通知張總了嗎?”
看小說再一次被打斷的張雪‘啪’的將手機扣在桌子上,猛地擡起頭瞪着安亦晴。
“張總從領導專用通道走了,你下午再來吧!”
安亦晴面無表情的看着這女人,沒有吱聲。張雪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站起身拿起手機準備去食堂。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她後面傳來。
“董事長?!”說話的人小心翼翼,還帶着一絲不確定和激動。
張雪一愣,轉身一看,竟然是副總華芸。這女人她聽說過,年紀輕輕卻非常有手段,而且眼光狠毒,看人很準。誰要是被她看上,未來就是一片光明。
張雪整理了一下表情,笑着行了個禮,“華——”總。
還沒說完話,華芸從她身邊衝過去,猛地停在那白衣女子面前,激動的抓着她的胳膊。
“董事長!真的是你?你、你你真的沒死?!太好了!太好了!”已經被磨鍊得極其老成的華芸哪裡這樣失態過,拉着安亦晴失聲痛哭,引得大廳中準備去吃飯的工作人員頻頻注目。
“董事長,外面的人都說你死了。張哥不信,我也不信。顧將軍告訴我們你還活着,張哥前幾天也說你沒事。可是我心裡不相信,不親眼看到你,我總是害怕。董事長,你沒事太好了!”
安亦晴笑看着華芸,快四年過去了,曾經那個可愛的小姑娘被磨練成了一個女強人。可是她眼神中的熱情和崇拜卻從未變過,安亦晴很欣慰,也很感動。
“我沒事,快別哭了。大家都看着你呢。”她從大堂的前臺抽出幾張紙巾,給華芸擦了擦眼淚。
華芸連忙接過來,這可是她的偶像,可捨不得讓她給自己擦眼淚。
擦了擦眼淚,又擤了擤鼻涕,華芸終於恢復了平靜,腦子也開始轉了起來。
“董事長,您來多久了?怎麼不上去啊?”
早已經呆若木雞的張雪臉色“唰”的變白了,這女人竟然是那個傳說中的董事長!她怎麼這麼年輕?!
想起剛纔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張雪的身體搖搖欲墜,險些暈過去。
安亦晴淡淡看了她一眼,對華芸道,“有人說你們在開會,讓我在這兒等着。”
華芸一愣,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張雪,隨即明白了。敢情是有人眼神不好,錯把珍珠當魚目了。
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大廳裡的衆人紛紛看過去,領導專用的電梯中,幾個身着精英西裝的男女雷厲風行的走了出來。大家的眼神立刻變得激動了,這可是華夏御龍最頂尖的高層,他們平時別說說句話,連看都很少能看到。
只見這幾人走出電梯,向大廳這邊走來。爲首的男人擡頭一看,愣了一下。然後激動的跑了過來。
大家抽了一口冷氣,這可是他們最穩重的張總經理啊!今天抽什麼風?
張玉生哪管得了這麼多,他大步跑到安亦晴面前,神色激動,“小姐,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不告訴我?我好去接您啊!”
安亦晴笑着看了他一眼,“我就是個閒人,折騰你做什麼。今天早上到家的,爺爺奶奶他們都回來了。”
“老司令也回來了?太好了!”張玉生大掌一拍,“這幾天我就去拜訪,好久沒跟老爺子下棋了,可真想的慌啊!”
這時,其他幾人也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平時氣場強大、穩重自持的大咖們此時全都變成了一羣毛頭小子,只知道激動的看着安亦晴。
安亦晴一一從這些人臉上掃過,邢斌、風玉、雅各布等等,這些都是她曾經親手收服的人才,在這一年中,也一直對華夏御龍不離不棄。
“我回來了,這一年,你們辛苦了。”
頓時,眼淚狂飆。一向堅強的風玉哭的涕淚橫流,剛被哄好的華芸又哭了,兩個女人哭作一團,倒是讓安亦晴一陣頭痛。
大堂中的工作人員們都面面相覷,一臉震驚的打量着安亦晴。這其中,有許多是這一年半新近的員工,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傳奇的董事長。今日一見,激動萬分。
安亦晴好不容易哄好了風玉和華芸,抹了把汗,問,“你們這是去哪兒?”
“吃飯啊!”張玉生笑着說,“今天真是趕巧,我們幾個從來不去食堂,今天心血來潮想去一次,竟然碰上小姐了。”
安亦晴點點頭,“好,我跟你們一起去。正好,我也嚐嚐咱們食堂的飯菜。”
張玉生等人自然是心中大喜,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食堂走去。其他人見沒戲看了,便也散了。偌大的大堂中,只剩下張雪一個人,慘白着臉久久不能平靜。
華夏御龍的員工食堂在總部大樓旁邊的小樓裡,步行一共用不了半分鐘。安亦晴在張玉生的帶領下,跟着一羣人浩浩蕩蕩走進食堂,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她坐在椅子上,默默的觀察着食堂的環境。四人一桌,乾淨整潔。打飯處設有二十個窗口,菜色多種多樣,看廚師和工作人員的着裝,衛生也是不錯的。
沒過一會兒,張玉生幾人端着餐盤迴來了。
“小姐,我選了幾樣您愛吃的菜。這裡的大師傅肯定沒有顧將軍和老太太的手藝好,您湊合着。”
安亦晴也不拘那些小節,她拿起筷子加了一口京醬肉絲放在嘴裡嚐了嚐,點了點頭。
“還不錯,挺好吃的。”
張玉生幾人都笑了,直說能得到安亦晴誇讚,掌廚的大師傅算是出師了。
此時正是午休,食堂裡吃飯的員工很多。他們看到張玉生幾人,先是一驚,再聽到這些大咖叫那白衣女子‘董事長’,更是嚇的連飯都不會吃了。
只是沒一會兒功夫,華夏御龍神秘董事長歸來的消息,便在大樓裡傳的沸沸揚揚。許多中午不吃飯的、在外面吃過的、帶飯吃的聽到這消息,都扔下手裡的東西來到了食堂,只爲了親眼見一見他們公司這神奇的董事長。
安亦晴就在員工們看大熊貓的眼神中美美的吃完了一頓飯。
總部頂樓,董事長辦公室。安亦晴很少來這裡,可這桌椅卻沒有一絲灰塵。張玉生每天都有安排人打掃,一天都不會落下。
“把這一年半的員工人事變動資料給我拿來,我看看。”安亦晴坐在椅子上,開口說。
張玉生一愣,隨即點了點頭打了個電話。沒過一會兒,人事部經理拿着資料走了進來。他看見安亦晴愣了一下,眸光閃了閃。
安亦晴眯着眼看了他一眼,擡了擡下巴,“資料放下,你回去吧。”
人事部經理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資料,離開了。
張玉生看着人事部經理離開的背影,走到門口將門關上。華芸看着張玉生的舉動,忽然想到大堂前臺的那個女孩兒,眸光微暗。
“小姐,人事資料有問題?”邢斌有些摸不着頭腦,疑惑問。
安亦晴沒有說話,垂頭迅速翻閱着資料。張玉生拉了拉邢斌,搖了搖頭,給了他一個眼神。
邢斌一怔,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華芸一眼,若有所思。
辦公室裡很安靜,只有資料翻頁的聲音。許久之後,安亦晴將資料放在桌子上,擡頭對張玉生道,“財務報表。”
張玉生立刻一個電話過去,財務部經理拿着報表風風火火的來了。
這一次,安亦晴沒有讓他離開。她迅速翻閱了一遍賬目,將它放在桌子上。
“知道我爲什麼要看這一年半的人事變動嗎?”安亦晴淡淡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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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搖頭,表示不知。唯有華芸,輕聲回答,“董事長,您是因爲前臺的事?”
安亦晴沒有否定,她垂眸看了一眼人事資料,語氣輕緩微涼,“曾經我說過,華夏御龍不允許用人唯親,不許走後門,不許攀關係,你們可還記得?”
大家連連點頭,華夏御龍之所以能夠迅速成長到今天這地步,就是因爲只用賢,不用親。
“可是,我看了這一年半的人事資料,發現了很多問題。”安亦晴從資料中拎出一頁擺在衆人面前,“張雪是誰?”
張玉生接過資料看了一眼,隨後皺了皺眉。這張雪的條件根本沒資格成爲華夏御龍的前臺接待,她只有高中文憑,英語連四級都沒過,而且看那簽名也是亂糟糟的沒有任何美感。
華夏御龍的任何一名員工都有嚴苛的條件要求,你可以沒有學歷,但是你不能沒有才華。你擅長什麼可以對公司有幫助的,必須要寫在資料上。再看張雪這資料,擅長化妝?跳舞?這跟華夏御龍有毛線關係?!
作爲一個國際化跨國企業的前臺接待,不會英語,這說得過去嗎?!
張玉生也有些怒,他將資料傳給其他人,大家一一看了一遍,面面相覷。
他們都有腦子,用心一想,就知道這是個走後門攀關係進來的。
“小姐,這件事是我的失職。我沒有想到人事部竟然這麼大膽子,會視公司的準則於不顧。對不起,您罰我吧!”張玉生低頭說。
風玉一看,有點兒着急,她站出來道,“董事長,人事部總要是歸我這塊負責,是我沒有管理好。張總他每天忙的腳不沾地,根本無暇估計這些事。您罰我吧,是我的疏忽。”
華芸張了張嘴,想要勸勸安亦晴。可是邢斌給她使了個眼神,華芸只好將話吞了回去。
辦公室裡鴉雀無聲,安亦晴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沉默的讓人覺得窒息。
許久之後,她輕輕嘆了口氣,“我沒有怪你們,你們不用搶着認錯。以華夏御龍現在的規模,沒有一點兒問題,那是不可能的。我們該慶幸,及時發現了這個問題。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如果任其發展下去,以後的路可就難走了。”
幾人的頭垂的更深了,安亦晴不埋怨他們,他們更加愧疚。一年半,他們不僅沒有替董事長守好這份家業,反而還出了這麼大的漏子,實在是該打。
看着幾個垂頭喪氣的人,安亦晴挑了挑眉,敲了敲桌子,“怎麼?我說的話你們也不聽了?!這件事不怪你們,胡亂攬什麼責任。華夏御龍上上下下幾千人,你們長了多少隻眼睛能全都看顧到?慾壑難填,總會有人想要得到更多的利益。你們現在該做的不是認錯,而是修正錯誤!去,通知下去,今天下午一點半,召開全體高層會議!”
張玉生立刻回答,“是!”他想了想,又問了一句,“小姐,華夏御龍員工太多,您是想來個大換血嗎?”
安亦晴冷聲一笑,“有何不可?”
“可是,那麼多人……”能查的清楚嗎?
安亦晴看了張玉生一眼,隨手翻了翻人事資料,笑了。
……
下午一點二十五,華夏御龍的會議室中坐滿了人。人事部的,財務部的,銷售部的,行政部的,所有部門的正副領導全都來了。他們已經聽說了董事長歸來的消息,心中都有些忐忑。董事長隔了一年半回來,不會是想那他們開刀吧》?
張玉生坐在會議桌右手邊第一個座位上,垂眸不語。他的餘光早已經將衆人打量了個遍,大家的神色各異都落在了眼中。眸色漸漸加深,看來,公司的確該動一動了。
一點三十分,安亦晴準時出現在會議室門口。她穿着一身白色長裙,素顏長髮,好似鄰家女孩兒。可是在場沒有一個人敢小瞧這個女子,他們此時坐的位置,就是這個女人赤手空拳打下來的。
在衆人的注視中,安亦晴走到了會議桌的首位坐下。她一一打量了衆人一眼,輕輕一笑。
“我離開了一年半,今天回來了。在這裡,我對大家表示感謝。謝謝你們這一年半對華夏御龍的付出,感謝所有人。”
大家紛紛鼓掌,連連表示這是自己應該做的。安亦晴笑得不動聲色,張玉生在桌子底下偷偷爲她比了個贊。剛上來就收買人心,然後一會兒再給一棒子,小姐太壞了。
掌聲落下,安亦晴看了張玉生一眼。張玉生立刻給秘書使了個眼色,秘書將筆記本電腦打開放在安亦晴的面前,恭敬的退下。
“今天,我來的時候,遇到了一件事情。”安亦晴隨意點了幾下鼠標,“我在大堂被人給截住了,她說我沒有預約,不能找張總。當然,她說的對。我很客氣的跟她上,你通知張總一聲就好,見不見我他來決定。但是那位小姐說,張總在開會。”
大家面面相覷,其中,有兩個人低下頭,手心中攥出汗水。
安亦晴掃了一眼,繼續道,“既然她說開會,那我就等着唄。我等了兩個小時,到了中午,她又說張總坐着領導專用電梯從後門走了。我倒是不知道,咱們華夏御龍什麼時候出了那麼多後門。”
冷汗不止,所有人都禁了聲。安亦晴一語雙關,語氣清淡,卻讓衆人感到冰冷無比。一股巨大的威壓壓在心頭,讓人喘不上氣來。
張玉生坐在位置上,擡頭看了一眼衆人,心中有了個數。
就在衆人沉默之時,一個男人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董、董事長,我跟您承認錯誤!”
章節目錄 第688章 再一次雄起!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男人身上,嗬,這不是人事部的副經理嗎?
華夏御龍每個部門都有正副兩位經理,事業部的經理叫孫剛,是個三十多歲的國外海歸。名牌大學畢業,雙學士,兩年前進入華夏御龍之後,便一直任職這個崗位。副經理名叫彭國強,學歷不如孫剛,年紀也大了些,四十多歲,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時候。他是國內一所一本院校畢業的,原本想繼續攻讀碩士,但是奈何那些年家裡情況不好,作爲父母唯一的兒子,他必須出來工作。彭國強爲人踏實,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再加上一本畢業,這十多年來也愈發成功了。只不過,在這個動不動就是出國留學的年代,彭國強的學歷比不上那些海歸海帶來的好聽。所以,一直屈居在孫剛之下。
安亦晴的腦中很快浮現這個人的資料,她挑了挑眉,不動聲色的問,“彭經理,你要認什麼錯?”
“我、我我不該不該”
“不該什麼?”安亦晴勾脣。
彭國強滿頭大汗,臉色通紅,狠狠咬牙大聲道,“董事長,我不該利用職務之便以權謀私,張雪是我弄進來的。我對不起您,對不起華夏御龍,您罰我吧!”
會議室響起嗡嗡的竊竊私語聲,大家心中暗道這彭國強平時看着還算老實,怎麼有這麼多花花心思。華夏御龍明令禁止不許走後門,不許用人唯親,他竟然敢跟董事長對着幹。不要命了嗎?
安亦晴臉上看不出喜怒,淡淡的看着彭國強許久,後問,“張雪和你是什麼關係?爲什麼要把她弄進來?”
“她、她跟我是”彭國強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大家一看,心中便起了各種心思。這張雪,不會是彭國強的小情人吧?不然爲什麼說不出口?
“彭經理,你有什麼難言之隱你就說吧。董事長是明白人,會給你做主的。”一直沉默的孫剛忽然開口,誠懇的勸慰。
彭國強身子一僵,擡頭看了他一眼,復又低下了頭,“董事長,張雪她她是我的我的侄女。”
大家心中暗笑,侄女?騙鬼呢?
孫剛長嘆一聲,站起身拍了拍彭國強的肩膀,一臉痛心疾首,“老彭,以前我一直把你當成榜樣。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呢?好好跟董事長道個歉,董事長一定會對你從輕發落的!”
大家紛紛點頭,覺得孫剛爲人不錯。彭國強做這件事的確不地道,孫剛很容易被連罪。可是他不但沒有怪罪彭國強,反而還安慰他,這人還是不錯的。
安亦晴冷眼看着這一切,沒有說話。張玉生看着孫剛皺了皺眉頭,厲聲道,“孫剛,董事長該怎麼做不用你來猜。你坐下,閉嘴。”
孫剛一怔,看了張玉生一眼,又看了看不動聲色的安亦晴,不動聲色的坐了下來。
“張總,孫經理也是好心。他這人一直都熱心腸,您別怪他。”財務部副部長笑眯眯的緩和了一下氣氛。
張玉生沒有說話,他不安的看了安亦晴一眼,心中暗道,壞了,小姐是要發大脾氣了。
“彭經理,我再問你一遍,張雪和你是什麼關係?你爲什麼把她弄進來?”安亦晴開口,再一次問。
彭國剛看了衆人一眼,牙關緊咬,“她是我侄女,學歷低找不到好工作,我心軟就把她給弄進來了。對不起董事長,是我的錯,你罰我吧!”
砰——!
厚厚的資料摔在桌子上,大家齊齊一陣,嚇的渾身發冷。安亦晴冷笑着坐在椅子上,目光冷厲的掃過所有人,“你們是不是以爲我一年半沒回來,變傻了?”
她一把將厚重的資料推到會議桌中央,“給我仔細看一看!張雪,今年二十三歲,高中畢業後一直沒有工作。不會英語,沒有特長,不過她有一個姐姐叫張佳。孫經理,如果我記得沒錯,張佳是你的太太吧?”
孫剛臉色大變。
安亦晴瞟了他一眼,繼續說,“伍成功,一年前入職,現在銷售部任職項目經理。他是三本大學畢業,沒有任何工作經驗,過了五六年遊手好閒的生活。一年前忽然成了海歸精英,被聘用在項目經理的崗位上。從他坐上這個位置,所在項目小組的成績一落千丈!”
“錢鬆,半年前入職,任職市場部小組長。沒有任何業績,甚至連大學畢業證都沒拿到,就坐上了組長的位置。市場部王部長,你給我個解釋?!”
“趙光平,四十三歲。學歷,無。特長,無。之前在一傢俬營企業做後勤,現在跑到我華夏御龍來做財政部的出納!財政部齊副部長,你這個叔叔能力不錯啊!”安亦晴冷笑連連,一一看向衆人,忽的爆喝,“我安亦晴花了三年多時間打下的華夏御龍,什麼時候成了你們的家族企業?什麼時候成了你們拉攏關係的後花園了?!”
衆人身子狠狠一震,被點到名字的那幾人更是臉色一片雪白。他們想不通,安亦晴究竟是怎麼查到了這麼多!
張玉生垂眸不語,安亦晴每說一句,他的愧疚就重一分。當初信誓旦旦的向小姐保證會幫她打造一片商業帝國,守好這份江山。可是一年半的時間,竟然出現了這麼多漏洞。是他的責任,是他疏忽了。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被抓住把柄。
安亦晴緩緩起身,一身白裙,雙手負立,語氣冷厲,“我沒想到在我離開的一年半,公司會出現這麼多漏洞。你們有些人,讓我很失望!非常失望!彭經理,我再問你一遍,爲什麼要把張雪放進來?爲什麼要擔下這罪名?!”
彭國強身子一抖,垂下頭,顫顫巍巍說不出話。安亦晴的眼中劃過一絲失望,她甩出幾張照片扔給彭國強。
“你的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孫剛威脅你的東西,我早已經拿回來。不過彭經理,我對你很失望。在你們大家進入華夏御龍的那一天,我就說過,華夏御龍是你們的家。我給你們百分之百的信任,也希望你們相信我。但是我做到了,你們沒有做到。彭經理,如果你在孫剛威脅你的那一天就來找張總,事情不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你的家人,也不會如此痛苦!”
彭國強猛地擡起頭,震驚的看着安亦晴。女子的臉色平靜,眼神清澈,周身散發着讓人信服的氣息。是啊,這個女子不管是手腕還是身份,都非常人能及。他怎麼就那麼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孫剛威脅,一步錯,步步錯!
章節目錄 第689章 你豔福不淺
自從新藥問世之後,華夏製藥再一次爲大家津津樂道起來。在醫學界,許多專家學者們紛紛對能夠治療癌症的醒神丸進行研究,結果發現其中的藥性難以想象,讓人震驚。他們說,這種藥的藥性奇好無比,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有了專家的證明,老百姓們買的更歡了,無不期待着醒神丸的效果。
兩個星期以後,一名購買了高級醒神丸的骨癌患者徹底痊癒!之後,又有幾名癌症早期的患者恢復了健康。
華夏製藥的藥品品質,再一次得到了印證!邢斌安排生產線加緊趕工,卻仍然供不應求。每一次醒神丸上架,必將被搶奪一空。華夏製藥的利潤更是滾滾而來,樂得廖景林合不攏嘴。
這一日,安亦晴正坐在華夏御龍董事長辦公室裡審閱資料,邢斌忽然急急忙忙闖了進來。
“斌子,怎麼慌慌張張的?”站在安亦晴身後的張玉生皺了皺眉,問。
“啊,張哥。”邢斌叫了一聲,又急忙對安亦晴說,“小姐不好了!上古制藥出了新品,藥性和醒神丸一模一樣!”
“什麼?!”張玉生臉色一變。
安亦晴不動聲色,她沉默了一下,敲了敲桌子,“具體情況說一說。”
“是。就在半個小時前,上古制藥召開新品發佈會,推出了一款名叫病益康的藥。他們說這藥可以徹底治療癌症,而且價錢比醒神丸要低很多。小姐,這不是跟我們對着幹嗎?”邢斌急的抓耳撓腮。
安亦晴沉默不語,這上古制藥,比她想像的還有意思呢。
“去,買幾盒病益康回來,我研究研究。”
邢斌連忙點頭,帶着手下的人風風火火的跑了。病益康下午一點開始出售,邢斌和幾個手下擠破了腦袋才搶來兩盒。當下,他風風火火的拿着病益康衝進了董事長辦公室,安亦晴接過藥就鑽進了實驗室中。
沒過多久,安亦晴出來了。張玉生和邢斌全都等在外面。
“你們怎麼都在?”安亦晴挑眉。
“哎喲我的小姐,我們哪還有心思工作啊。”邢斌哭喪着一張臉,上古制藥的病益康一旦成功,那醒神丸將再無銷路。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怕的是,這上古制藥擺明了是要跟他們對着幹。他們出一款新品,上古制藥也出一款一樣的,價格還比他們低。就連醒神丸這樣的高端藥品,他們竟然也有實力研究出相同的來。這樣下去,華夏製藥哪裡還有活路?
安亦晴笑而不語,她脫下實驗室的白大褂,走到沙發上坐下,倒了一杯水喝。
“這是研究報告,你們看看。”
邢斌一把接過來,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張玉生看不懂,只能瞪着眼睛乾着急。半晌之後,邢斌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啪的一下把報告摔在桌子上。
“太過份了!上古制藥簡直喪心病狂!”
張玉生被嚇了一跳,急忙問,“怎麼了?我看不懂那個,你跟我說說。”
邢斌氣喘吁吁的點了點頭,“那個病益康,看起來治療效果和我們的醒神丸是一樣的,服用之後癌症也的確可以逐漸好轉。但是這藥內裡隱藏着巨大的副作用,到時候癌症好了,卻能引起其他的併發症。簡直是喪心病狂!”
張玉生傻眼了,這種藥是怎麼過檢的?
“張哥你不明白,任何藥品都會多多少少產生一些副作用,特別是一些西藥,副作用更是嚇人。不過即便副作用再大,一般也不會造成生命危險。這病益康也有副作用,不過並不足以造成危險。即便是那些專家學者看了,也會覺得這藥沒問題。但是,小姐的醫術你是瞭解的。這副作用背後隱藏的潛在毒性簡直令人髮指!”
張玉生聽明白了,這藥看起來是合格的,副作用也的確是在藥理的預料之內。但是,以現在專家學者的醫學水平,根本無法看到隱藏在背後的潛藏毒性。也就是說,即便他們知道這件事,也說不出口。不然會有一大羣專家學者來反駁這個理論不成立。這就好像是一加一等於二,大家都這麼認爲。但是有一天有個人要是說一加一等於三,所有人都會嗤之以鼻,覺得他是神經病。
“可是……也不能就這麼讓他們猖狂下去啊。這要是給病人吃了……”一想到未來會有無數人因這藥而死,即便不是自己造成的,張玉生也覺得心裡膈應。
安亦晴和邢斌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可是他們沒有辦法。人類喜歡探索未知的事物,但是對於他們已經認定的理論,一旦出現不同,就很難被接受。安亦晴可以辦一場討論會來揭開這個藥的真相,但是之後一定會有許多專家學者羣起而攻之,這不是她想要的。她現在也沒有這個時間來應付這些事。更何況,那些專家學者都有各自的信仰,一旦這定論被打破,搞不好她周圍的人也要遭到抨擊。
這件事,不能這麼辦。
思索了許久,安亦晴開口,“找個和華夏御龍沒關係的人,讓他們把這藥都收購回來。能收多少是多少,我一會兒去找師父研究一下這個問題。”
邢斌和廖景林面面相覷,也只能這樣了。
嘆了口氣,兩人離開了董事長辦公室。安亦晴坐在沙發上,心中不斷的分析着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上古制藥,它的目的究竟是什麼?爲了和他們搶生意?還是逼着她揭露真相,被所有人圍攻?他們到底安的什麼心?
好看的眉毛緊緊的皺了起來,安亦晴心中浮現不好的預感。她總覺得,上古制藥的目的似乎不在於此,到底是爲什麼呢?
思索許久,頭隱隱作痛。安亦晴揉了揉太陽穴,起身離開了華夏御龍。
r國,土田家族。
此時已經是深夜,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在土田家大宅的一處院落中,一個房間中亮着微弱的燈光。
這時,一個年輕女子端着餐盤緩緩走了過來。她走到房間門口跪下,輕輕敲了敲房門。
“小太郎大人,您的宵夜好了。”
片刻之後,房門被拉開。土田小太郎一身白色浴衣,站在門內。他看了一眼跪座在地的年輕女子,緩緩彎下腰,用食指挑起了她的下巴。
“雅子,你今天好香。”
年輕女子眸子微垂,面容嬌羞,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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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田小太郎低笑一聲,眼中盡是淫靡。他伸手在女人的身上掐了一把,將她推了出去,“在臥室等我。”
年輕女子輕輕頷首,將餐盤推進房間,“大人,別忘了喝湯。”
房門緩緩關上,土田小太郎彎腰將那碗湯端了起來。他看着那清澈的湯水中漂浮的翠綠葉子,忽然發出一聲輕笑。
擡起眸子,原本充滿淫靡的眸子早已經一片冰冷。他走到窗臺前,將那香氣四溢的湯汁緩緩倒入花盆之中。
這時,房間中忽然響起一聲輕笑。
“呵呵,土田先生豔福不淺啊……”
土田小太郎手中的碗瞬間從手裡掉落,直直的摔在地上。這時,一隻白皙的素手憑空而出,精準的將碗接住。
“小太郎先生,夜深人靜,碗要是碎了,當心有心人會過來哦。”
土田小太郎的雙手不停的顫抖,他緩緩轉過身,看向憑空出現的年輕女子。
比起一年半以前,她更漂亮了,而且多了一絲女人的嫵媚和母性的聖潔。土田小太郎喜歡美麗的女人,但是面前這個女子,他從來不敢生出任何不軌的念頭。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還記得兩年前的那個晚上,他帶着土田家的人埋伏在秦家大宅附近的小樹林裡。那一晚,鮮血染紅了皎潔的彎月,染紅了大地,染紅了他的眼。
幾百名土田家的忍者和培育人,被一殺而空。他僥倖活了下來,卻被這女人下了毒。她說,她可以讓他成爲土田家的家主。她說,她可以讓他眨眼間就灰飛煙滅。
他信!他必須相信!爲了活着!
後來,在她的幫助下,他一步一步打入土田家的高層核心圈。他爲她提供消息,她讓他活命。原本,他是不甘心的。可是越來越深入的接觸,讓他對她產生了更深的認識。這個女人,擁有着比他更可怕的野心,擁有着比土田家族更恐怖的實力!
所以,他認了,他期待着有一天能夠真的如她所說,成爲土田家的家主,讓土田家族再一次輝煌。
可是,一年半以前,這個女人忽然消失了。就連準備在華夏國京都舉辦的婚禮,也被取消了。所有人都說她死了,當他聽到這個消息時,他的心中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開心。
他的毒,那女人早已經給她解了。他問她爲什麼,那女人說,合作伙伴之間還是多些信任爲好。更何況,我在你眼中看到了野心。
現在她死了,他脫離了她帶來的恐懼,不是應該高興嗎?
但是似乎……並沒有。
再也沒有一個人會用冷冰冰的語氣跟他說話,也再也沒有一個人,用一眼就看透了他隱忍之下的野心。那個在深夜打電話給他、亦敵亦友的人,再也不在了。
他曾經偷偷的打聽過藥門,甚至瞞住土田家所有人去找葉成弘。但是葉成弘滿臉悲愴,只是說了一句,她還活在某個地方。
也許,這就夠了吧。
她還活着,說不定哪一天會再一次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土田先生,你的野心,我會幫你實現。”
他一直以爲,那是一個妄想。但是現在,看着眼前那熟悉的涼薄笑容,土田小太郎第一次覺得,被人威脅似乎也不是那麼壞。
“安、安……”土田小太郎結結巴巴半天,最後激動的一把抓住安亦晴的胳膊,“你沒死!你真的沒死!”
安亦晴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被抓着的手臂。土田小太郎的腦子瓦特了?這打開的方式是不是有些不對勁?
“土田先生,如果你繼續這麼喊下去,隔壁的那位美人恐怕又要過來了。”
土田小太郎連忙搖了搖頭,壓低聲音,“安小姐你別誤會,那個女人是土田風給我的。我和她只是逢場作戲。”
安亦晴眉毛又抖了抖,一年多不見,這男人的態度怎麼變化這麼大?
“土田先生,你受刺激了?”
土田小太郎一愣,隨即苦笑一聲,“安小姐,故人歸來,我又不是冷血之人。”
故人?說的是她嗎?
安亦晴將胳膊從土田小太郎手中抽出來,走到桌子前盤膝坐下,然後拍了拍旁邊,“過來,坐吧。”
心裡正有些空落落的小太郎立刻笑了,他走到安亦晴對面,盤膝坐好,嘆息一聲,“之前我去找過葉成弘先生,他說你沒死。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安小姐,你是個奇蹟的創造者。”
安亦晴淡淡一笑,她已經聽師父說了這件事。對於土田小太郎能夠打探她的生死,她有些驚訝。
“我倒是沒想過土田先生會如此在意我的生死,受寵若驚。”
土田小太郎看了她一眼,神色莫名,“安小姐,我一直覺得,我們也算是半個朋友。至少從那天你爲我徹底解了毒開始,我就把你當成半個知己。”
安亦晴盯着土田小太郎,想要從他的眼中看到他的心思。土田小太郎無所畏懼,直視着那雙琉璃水眸。半晌,安亦晴笑了,好似繁花盛開。
她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清茶,將一杯遞給土田小太郎,“既然小太郎君如此說了,那我以茶代酒,來慶祝這次的重逢。”
土田小太郎緩緩舉起茶杯,胖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很高興你能回來。”
茶畢,兩人該說正事了。
“我離開一年半,土田家有沒有什麼動靜?”
土田小太郎點頭,聲音壓的更低了,“土田風已經坐上了土田家家主之位,培育基地仍然在繼續。”
安亦晴心中一沉,果然如此。
徐海死了,藥方沒了,土田家的培育基地卻還在繼續。這毒醫門之中,絕對還有別的貓膩。
“小太郎君,剛纔你倒的那碗湯……”
土田小太郎冷笑一聲,眼中一抹厲色劃過,咬牙切齒道,“有毒!”
安亦晴眸光一閃,剛纔土田小太郎說,那女人是土田風送個他的。那麼下毒的人就是……土田風?
“你們兩個當初不是很好的夥伴嗎?”
土田小太郎嘆了一口氣,“夥伴談不上,我們兩個之前一直得不到重用,所以互相合作成功貼近了高層。後來,土田風憑藉着聰明機智,成了核心成員之一。我也靠着你的安排,進了核心圈。你失蹤之前不久,土田家的現任家主得了疾病,很快就死了。土田家陷入混亂,土田風趁機聯合我還有許多元老級成員,成功坐上了家主的位置。我也因此立了大功,被安排在他身邊輔助他。原本這一切都好好的,但是差不多一年前,土田風性情大變,陰晴不定。特別是對我防備很深。我想了許多原因,卻都理不出頭緒。從那時起,我被漸漸擠出核心圈,再也接觸不到培育基地的相關事情。”
安亦晴皺了皺眉,沒想到這一年半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土田風性情大變,爲什麼會對土田小太郎多加防備?甚至還要毒死他?難道,他已經知道了土田小太郎在和她合作嗎?
“你怎麼知道他在對你下毒?”
土田小太郎苦笑一聲,“我在土田家族也算是根深蒂固,不可能沒有幾個眼線。土田風很早就想用慢性毒藥一點點害死我,只是苦於沒有機會。隔壁的那個女人是他幾個月前送給我的,每天晚上一碗湯,我覺得應該沒什麼好事兒。”
安亦晴讚賞的看了土田小太郎一眼,這男人她沒看錯,的確是小心謹慎。她站起身從窗臺上拿過那隻湯碗,湯碗中還有一些菜葉。安亦晴用鼻子仔細聞了聞,眉心蹙起。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土田小太郎問。
安亦晴放下湯碗,若有所思,“湯裡的確有毒,是慢性毒藥。長時間服用會讓人腦神經受到損害,不能正常思考。不過,這毒應該是華夏的……”
土田小太郎一愣,“你是說這毒是毒醫門給的?”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畢竟土田家一直和毒醫門合作。但是,徐海已經死了,毒醫門還有誰能夠製作出毒性這麼兇猛的毒素?”安亦晴摸着下巴,眯着眼思索許久,“小太郎君,這一年半培育基地一直沒有停嗎?”
“沒有。一直在運行。只不過在華夏國的分部小心了許多,不敢再胡亂掠奪華夏人來做實驗。”
安亦晴心中有些煩悶,原以爲徐海死了,培育基地就會徹底收手。只是沒想到,這一年半土田家竟然一直在繼續運行。那培育人的培養液是徐海研製的,而且只有他手中有配方。這也是他和土田家合作的底氣。現在他死了,藥方沒了,土田家到底在和誰合作?
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敲個不停,安亦晴半天理不出頭緒。土田小太郎沉默的坐在一旁,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他的腦中靈光一閃,驚呼一聲,“啊對了,我曾經好像見過那人一次。”
安亦晴挑眉,示意他壓低聲音。
土田小太郎俯下頭,靠近安亦晴,“那還是土田風性子沒變之前的事。有一次他說去見幾個人,我護送他到酒店房間門外。他打開門的時候我往裡看了一眼,裡面好像坐着一個老人。”
“老人?”
“對,從穿着看,應該是華夏人。白頭髮白鬍子,身形很瘦,我沒看到正臉,只是一個背影。”
安亦晴眉頭緊鎖,毒醫門一共有三位長老,沒有一個是白頭髮白鬍子的。華夏人,究竟是誰?
“你怎麼肯定那人和培育基地有關?”
“我瞭解土田風,他非常在意培育基地。能夠讓他特意跑到外面親自接見,而且連我都不許進去的,應該只有培育基地的事。哦對了,他也是從那次之後,就性情大變了。”
土田小太郎給的信息有點兒亂,即便是安亦晴也一時間沒辦法理清頭緒。她將這些事都記在心裡,決定趁着深夜去談一談土田風。
問清楚了土田風房間的位置,安亦晴告別了土田小太郎,潛入了濃濃夜色之中。
另一邊,土田風的房間仍然亮着燈。安亦晴用了隱身術,站在窗外面用透視眼看向屋內。
房間裡很整齊,辦公桌上的檯燈亮着微弱的光芒,電腦屏幕也亮着,土田風穿着一身睡袍坐在電腦前,靠在椅子上看書。許是看了太久有些累了,土田風將書放在桌上,靠着椅子閉上了眼睛。
安亦晴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土田風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那麼,究竟是什麼導致了他的性情大變?
透視眼在房中掃視了一圈,安亦晴最後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辦公桌上。她緊緊的盯着桌子的抽屜,紅脣緊緊抿了起來。
夜色的風漸起,土田風有些累了。他站起身,將檯燈關掉,走進了臥室。
一切都安靜了,一個人影在夜色中一閃而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安亦晴進入了土田風的房間,走到了他剛纔坐的位置上。她看了一眼臥室內,見土田風已經沉睡過去,才輕輕拉開了抽屜。
抽屜中很整齊,擺放着一個皮質筆記本,和一些賬目。在抽屜的最裡側,還擺放着幾個藥瓶。
拿起其中一個藥瓶,安亦晴打開蓋子嗅了嗅,瞳孔猛地縮緊。她皺着眉站在原地沉思了許久,然後從那幾個藥瓶中分別倒出幾粒藥,悄悄離開。
似乎,什麼都沒有變。有些人來了,又悄無聲息的離開。
華夏國,京都。安亦晴連夜進了實驗室,將從土田風房間中拿出的幾粒藥仔細檢查了一番,最後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這幾種藥,都是用來治療精神問題的。
沉思許久,安亦晴打了個電話給土田小太郎。
“小太郎君,土田風有沒有精神疾病史?”
接到電話的土田小太郎一愣,“沒有。據我瞭解,他一直很健康,沒有任何疾病史。怎麼了?”
“沒事,我有一些猜測。等我確定了再告訴你。小太郎君,你要小心,這個土田風的確不對勁。”
掛斷電話,安亦晴走出實驗室。剛剛到公司的邢斌見到安亦晴,愣了一下,擡頭看了看走廊中的大鐘。
“小姐,您一晚上沒回家?”
“嗯,去了趟r國,回來研究了點兒東西。”安亦晴脫下白大褂,用消毒溼巾擦了把臉,“你怎麼這麼早?”
“哦,這不是要收那些病益康嘛,早點兒做完早點兒鬆口氣,不然這心裡總惦記着。”邢斌笑着說。
安亦晴欣慰的看了他一眼,“行,你去工作吧。我回去睡一覺。”
“小姐你等等,”邢斌連忙叫住要走的安亦晴,“你昨晚一夜沒睡,別開車了。我找個司機給你送回去。你等等啊,千萬別走。”
安亦晴看着邢斌匆忙離去的背影,笑了。她聽話的站在原地,邢斌沒一會兒就拽來了一個司機。見安亦晴沒走,鬆了口氣。
“小趙,把董事長安全送到家知道嗎?”
年輕的小司機得令,“好!邢總您放心!”
……
安亦晴在回家的路上,就睡着了。這幾天她一直忙着華夏御龍的事情,昨天又連夜去了一趟r國,瞬移雖快,卻也廢了不少精力。現在心思一送下來,睡意立刻擁了上來,沒一會兒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小趙通過透視鏡看到安亦晴睡着了,便放慢了車速。
一個小時後,車子緩緩的停在了小別墅前面。小趙正糾結着要不要叫醒安亦晴,忽然一個男人出現在車外,敲了敲車窗。
小趙嚇了一跳,轉頭看了一眼。嗬!這不是顧將軍嗎?
連忙落下車窗,小趙低聲打了個招呼,“顧將軍,我送董事長回家。她、她睡着了。”
顧夜霖的目光越過小趙,落在了坐在後排陷入沉睡的女人身上。他走到後車門,將車門輕輕打開,然後將女人小心翼翼的抱了出來。
女人沒有醒,似乎嗅到了熟悉的氣息,腦袋往男人的胸膛上拱了拱,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顧夜霖溫柔的看了她一眼,擡頭對小趙道,“謝謝。”
小趙受寵若驚,連連擺手,“應該的!顧將軍我先走了,邢總還等我回去覆命呢。”
顧夜霖輕輕點頭,抱着安亦晴,走進了小別墅。
別墅中空無一人,小包子在安老太太那邊。顧夜霖抱着安亦晴走上二樓,進入臥室,將她輕輕放在牀上。
他幫她脫下鞋子,又小心翼翼的脫下長裙,然後體貼的給她蓋上被子,又打開空調。
坐在牀邊看了女人一會兒,顧夜霖俯下身落下一個深深的吻,無聲離開。
……
當安亦晴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愣了一會兒,然後起身。
薄薄的蟬絲被從身體滑落,露出了嬌嫩雪白的肌膚。安亦晴看着被脫光光的自己,瞪了會兒眼睛,猜到了應該是顧夜霖做的。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下午兩點四十六,自己竟然睡了六個多小時。
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下,安亦晴跳下牀,從衣櫃裡隨意拿了件睡裙穿上。她走進浴室洗了把臉,推門走下樓去。
一樓空無一人,只有窗外樹上蟬兒嗡嗡的鳴聲。安亦晴掃了眼客廳,又掃了眼餐廳,最後目光落在餐桌上。
餐桌上放着一杯新鮮的西瓜汁,下面壓着一張紙條,赫然是顧夜霖那鐵畫銀鉤的字跡。
飯在鍋裡,記得加熱。
安亦晴的眼睛笑的彎了起來,她將紙條整齊疊好,放在客廳中的一個小鐵盒中。然後,她走進廚房打開蒸鍋,裡面放着一盤炒菜,一碗湯,和一大碗白米飯。
安亦晴將飯菜用微波爐加熱了一下,美美的吃了一頓。之後,她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撥通了顧夜霖的電話。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迅速接通了。
“醒了?”顧夜霖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傳來。
“唔,”安亦晴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剛醒,吃了飯。你在紅刺?”
“沒有,我在古武界。”
“古武界?”安亦晴一下子精神了,她坐直身子,臉色嚴肅,“是不是又發生什麼事了?”
“別緊張,沒什麼大事。還是之前的那些人在折騰,不要緊。我這次回來是因爲爺爺要渡劫了,過來商量。”
安亦晴激動了,“爺爺要渡劫了?什麼時候?!”
顧夜霖似乎感受到了女人的激動,也跟着笑了,“他自己感覺應該是在一個星期後,不過我們爲了以防萬一,決定還是先安排一下爲好。對了兔兔,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帶着小寶一起過來吧。古武界靈氣充裕,爺爺最近沒辦法離開。”
安亦晴想也沒想便答應下來,“我馬上準備一下,今晚帶小寶過去。”
掛斷電話,安亦晴迅速衝進臥室,準備去古武界的東西。今時不同於往時,以前她想去哪裡,拎個包就走了。可是現在多了個小包子,奶粉奶瓶尿不溼都要帶夠。安亦晴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尋思着等過幾天有時間去商場大采購一番,把小包子的東西塞進上古空間,一邊攜帶。
收拾完後,安亦晴拎着大包小包去了安家別墅。安老太太他們見她這幅樣子,嚇了一跳。
“妞妞,你這是要去哪兒啊?”孔詩問。
“阿霖去了古武界,爺爺要渡劫了。想看一看小寶。”
孔詩和安老太太面面相覷,要渡劫了?這麼快?!
想起古武界,安家人都對那裡沒什麼好印象。當初要不是古武界那羣道貌岸然的人,安亦晴也不會離開一年多。現在她一說要去,大家又開始擔心了。
“你們放心,我這次把阿風他們都帶上。一百來號人呢,誰敢欺負我?”安亦晴插着腰,一副大姐大的模樣。小包子被太外公抱着,揉了揉剛剛睡醒的眼睛,看見媽媽這架勢,立刻咯咯咯笑了起來。
“來,寶貝兒子,媽媽抱啊!”安亦晴也兩天沒見到小包子了,心裡想得很。她抱着小包子軟軟香香的小身子,心都化了,“寶寶啊,媽媽帶你去看太爺爺。太爺爺可想你了!”
小包子咯咯直笑,胖乎乎的小手來回拍打,似乎對未曾謀面的太爺爺很感興趣。
“妞妞,你去了要小心啊。沒事兒別離開顧家,注意安全。”安老爺子囑咐道,“還有,替我跟老顧問聲好。告訴他渡劫危險,千萬要小心。妞妞,你和老三實力比我們強,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千萬要保護好老顧!”
安亦晴連連點頭,“放心吧爺爺,我和阿霖您還信不過嗎?有我們在,保準顧老爺子平安無事!”
說着,她將小包子放進嬰兒兜,綁在胸前。又將兩個大包放進空間之中。帶着已經趕到的十三血將和血衛軍們,浩浩蕩蕩的前往崑崙。
再一次前往崑崙,安亦晴的心情有些複雜。當初爲了結婚,她跟顧夜霖前往崑崙古武界。後來,因爲神魔體,古武界羣起而攻之。她被打落懸崖,進入了崑崙山脈之中的白虎族。昏迷一年,被困半年,終於逃出生天。現在,她再一次回到這個充滿了血腥回憶的地方,安亦晴覺得心中有些壓抑。
長長嘆了口氣,安亦晴抱着小包子,帶着血衛軍們站在崑崙山的一處。這時,空氣中忽然打開一個口子,顧夜霖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安亦晴,心中明白她的煩悶,溫柔的將她抱在懷裡。
“一切有我,別擔心。”
安亦晴點點頭,心中有了底。她將小包子交給顧夜霖,挽着他的胳膊,帶着血衛軍們進入了古武界。
顧家老宅,和一年半以前一樣,散發着古韻。安亦晴坐上電瓶車,來到大宅前面。顧玉林等一干顧家人早已經等在了大門口。
“弟妹!”見到安亦晴,顧玉林一馬當先,大步流星走了過來。他激動的看着她,連連點頭,“好!好!活着就好!”
安亦晴也有些激動,那天在鳳鸞山,顧家人拼死保護她和顧夜霖的情景,她一直都記得。如果說在古武界還有什麼美好的回憶,那一定非顧家人莫屬。
“玉林表哥,這一年多讓你們擔心了。”
顧玉林連連揮手,:“說的哪裡話?是我們該向你道歉纔是,好好的婚禮被攪成了那樣。哎!真是對不住啊!”
氣氛有些沉悶,所有人都想起了一年半的那一天。安亦晴見大家都沒了笑容,心中一動,笑到,“大家這是做什麼?婚禮嘛,只是個儀式。等以後太平了,我們再補辦一個就是了。最重要的是,一家人都還好好的。”
顧玉林點點頭,也是釋然,“對,弟妹說的對!大家都好好的,纔是最重要的。”
這時,顧夜霖的懷中傳來“咯咯咯”的笑聲。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看了過去,一張白白胖胖的小臉映入眼簾。
“呀!這是小寶吧?!”顧月琳一個大步衝出來,蔓延放光的看着小包子,“太可愛了!好萌啊!”
顧家的其他幾個女人也都圍了上來,連聲驚呼。女人向來對可愛的東西沒有什麼抵抗力,這小孩子長得可愛,更是激起了他們的母性。當下,就圍着小包子走不動路了。
顧玉林站在幾人後面,伸着脖子想看一看小包子,卻被自家媳婦兒給擠了出來。
苦笑一聲,顧玉林看着安亦晴,“弟妹,先進去吧。二爺爺等着你呢。”、
安亦晴點點頭,從顧夜霖懷中抱過小包子,跟着顧玉林走進了大堂。大堂中,兩個老人並肩坐在沙發上。其中一個老人穿着一身亞麻色短衫長褲,精神矍鑠,目光炯炯。在老人的下巴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狠起來有些猙獰。
安亦晴一見那老人,心中一酸,眼圈就紅了。那道疤,是那年在鳳鸞山上,顧老爺子幫她擋了一刀受的傷。
“爺爺,我帶小寶來看您了。”
顧老爺子聞聲看過來,在看到安亦晴後,激動的噌的站起了身。他大步走到安亦晴面前,連連點頭,“好!好!我就知道你這丫頭命大!活着就好!”
說罷,他的目光一轉,落在那眨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包子身上,更激動了。
“這是……小寶吧?”
安亦晴笑着說,“正是。這是小寶,您的小曾孫。”
顧老爺子眼睛一彎,頓時笑開了。當時安亦晴離開白虎族時,他正在閉關修煉。一直到今天上午纔出來。渡劫之時九死一生,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能看看孫媳婦和這個素未謀面的小曾孫。、
伸手抱過小包子,顧老爺子笑得見牙不見眼。
“小寶在,我是你太爺爺。來,太爺爺給你見面禮啊。”說着,他騰出一隻手,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銀鎖,塞在小包子手裡。
“這是爺爺自己做的平安鎖,專門找大師開過光。小寶好好戴着,以後平平安安一輩子。”
小包子不知道平安所是什麼,但是這東西閃閃亮亮的,他喜歡。胖乎乎的小手一把握住平安鎖,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顧老爺子見此,更是開懷大笑,對這小曾孫喜歡的不得了。
這時,顧忠勇老爺子走了過來,笑看着自己的弟弟,“呵呵,忠義啊,你現在也是四世同堂了!等渡劫之後,趕緊抱着曾孫享受天倫之樂去吧!哈哈!”
“哎,希望如此吧!渡劫九死一生,希望我能平安度過吧!”顧老爺子一臉豁達,對生死不怎麼在意。
顧夜霖眼眸一沉,走上前,“爺爺,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安亦晴也連連點頭,“爺爺,有我和阿霖兩個破虛爲神的高手在。您想出事,我們還不答應呢!我爺爺說了,等您渡劫趕緊回去,小寶的名字還沒取呢!”
顧老爺子連連大笑,心情好了不少,“好好好!你這丫頭說話我就是愛聽!好!等我渡劫之後,我就回京都給小寶取名字!”
------題外話------
麼麼噠,晚安。
章節目錄 第690章 來自毒醫門的結婚請柬
安亦晴在古武界待了八天,一直待在顧家老宅,沒怎麼上街。自從上次鳳鸞山的事情之後,顧玉林已經離開了古武聯盟。聯盟盟主變成了顧家的死對頭,南宮絕。
要說這南宮絕,的確有幾分本事。那年在鳳鸞山,他見情況不好,便扔下大家帶着女兒跑了。後來鳳鸞山上所有人都被髮狂的顧夜霖殺了個一乾二淨,南宮絕回來痛哭流涕,只說他是僥倖逃脫。大家相信了,並且將他捧上了古武聯盟盟主的位置。
從那以後,古武聯盟便和顧家成了死對頭,每天都會有人來叫囂讓顧家交出顧夜霖。直到後來,顧夜霖將暗組織的基地挪到這裡,曹小殺他們大開殺戒,才震懾住那些人。
不過即便如此,古武聯盟的心思仍然沒斷。南宮絕一心想着將顧夜霖以及顧家清洗乾淨,時不時就會折騰出些幺蛾子,來噁心大家。
安亦晴不愛看那南宮絕,索性便一直呆在顧家不出去。後來有一次,小包子鬧着要上街,她沒辦法,和顧夜霖兩人一起帶着小包子出了門。好巧不巧的,又碰上了南宮絕。
南宮絕這人,是典型的欺軟怕硬。他那天孤身一人,看見顧夜霖掉頭就走,嘶嚎沒有古武聯盟盟主的氣勢。安亦晴冷笑連連,這樣的古武聯盟,還能成什麼氣候。
呆在古武界的第九天,顧老爺子的雷劫終於到了。顧家人齊齊聚在顧家後山,緊張的等待着顧老爺子渡劫。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手執清影劍和天魔劍,坐在顧老爺子身邊,助他一臂之力。
天雷滾滾,陰雲密佈。這樣的場景,顧家人一年半以前經歷過一次,心中皆有不安。
轟隆——第一道天雷應聲砸下,顧老爺子身子一晃,臉色白了一分。安亦晴和顧夜霖互相對視一眼,清影劍和天魔劍雙雙拋向雷電之中。兩道光芒炸閃,第二道天雷應聲而落,直直砸在兩把利劍上!
內息不要錢似的輸送進顧老爺子的體內,安亦晴擡頭看着那兩把利劍。天雷的威力被兩把劍分散了許多,顧老爺子少受了一些折騰。
轟隆——,第三道天雷緊接着第二道天雷落在顧老爺子的頭上。顧老爺子身子一震,內息再一次飈了起來。似乎對顧老爺子的反抗非常不滿,第四道天雷迅速落下,威力更猛。
顧家人緊張的站在外圍,一動不動的盯着雷電中心。顧玉林一邊注意着顧老爺子,一邊警惕着周圍的風吹草動。
許久過後,震耳欲聾的聲音漸漸消散,天空的陰雲也迅速離去,露出一抹明媚的陽光。
七道天雷,顧老爺子成功進入了破虛爲神!
這是顧家第二個進入破虛爲神的人,顧家人都十分高興。安亦晴和顧夜霖站起身,齊齊扶着顧老爺子走出來。
“二爺爺,恭喜恭喜!”顧玉林一馬當先,笑着拱手。
顧老爺子臉色有些白,卻掩飾不住眼中的笑意。他連連點頭道謝,“大家擔心了,同喜,同喜!”
當晚,顧家大宅燈火通明,豐盛的美味佳餚水一般的端上來,一大家子其樂融融。似乎,自從一年半之前的那次事情之後,就再也沒有這樣開心了。
顧夜霖牽着安亦晴的手坐在餐桌旁,看着正與兩位老爺子談笑風生的顧玉林,眼中劃過一抹愧疚。安亦晴安慰的握了握他的手,心中擔憂。
顧玉林的盟主之位不保,和顧夜霖的神魔體有很大的關係。安亦晴知道,男人的心中一直對顧家人感到很抱歉。
轉頭看着放聲大笑的顧玉林,安亦晴笑着端起了酒杯。
“玉林表哥,”她站起來,端着杯子,“這一年來,你爲我們操了不少心。小晴銘記於心,這杯酒,我敬你。”
大家安靜下來,顧玉林看着安亦晴站起了身。他端起酒杯,笑着看了她一眼,“都是自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沒有了俗事纏身,我正好靜下心來潛心修煉。哈哈,爭取能成爲顧家第三個破虛爲神的人!”
顧玉林的妻子宣萱連連發笑,“我看你現在這樣就挺好。以前天天忙的不進家門,閨女都哭了多少次了。現在好了,你在家多陪陪我們娘倆,好好修煉。這比什麼虛名都強!”
顧玉林連連點頭,表示以後一定會做個負責任的好父親,好丈夫。
安亦晴心中感動,她怎能不知道顧玉林和宣萱的用意。
“表哥,表嫂,這一杯,我幹了。謝謝!”
看着安亦晴將酒一飲而盡,顧玉林拍掌叫了聲好。他一仰頭,也將杯中酒喝光,才坐了下來。
“來,大家吃菜!”
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自己的手,安亦晴轉頭,正好落在了一雙溫柔的眸子中。那眸中,帶着感動和溫暖。安亦晴知道,這個不善言辭的男人,正在用自己的方式來表達對她的謝意。
輕輕搖了搖頭,安亦晴笑着反手握緊顧夜霖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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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夫妻。”
……
第二天,安亦晴和顧夜霖帶着小包子要離開了。顧家一大家子人戀戀不捨的看着小包子,顧月琳那幾個小丫頭哭的眼睛通紅。這些天,小包子已經俘獲了所有顧家人的心。大家全都將他當成親生孩子來疼愛。用顧月琳的話說,這小包子就是顧家的福星,開心果!
現在開心果要走了,大家就都不開心了。
“小寶啊,多回來看看小姨啊,千萬別忘了小姨。”顧月琳一邊將零食玩具塞到包裡,一邊紅着眼對小包子說。
小包子也不知道聽沒聽明白,咯咯咯笑個不停。忽然,他伸出白白胖胖的小手,從媽媽的懷裡探出頭,抱住顧月琳的脖子,吧唧一下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麼麼噠。
“小一,不哭……”
小小的人兒吐字並不清楚,可那軟軟的聲音卻讓顧月琳心花怒放。小包子性子好,喜歡笑。但是卻不怎麼愛說話。現在顧月琳不僅被親了,還讓小包子破格開了口,這可把她給樂壞了。
“乖小寶,小姨沒白疼你!”狠狠的親了小包子一口,顧月琳滿足了。
在顧家人的依依不捨中,顧夜霖和安亦晴帶着小包子離開了。從古武界來到崑崙山,顧夜霖懷中的小人兒忽然吐了一口氣。
安亦晴和顧夜霖面面相覷,這麼小的娃兒,怎麼了?
“小寶,你怎麼了?”
小包子看了媽媽一眼,癟了癟嘴,從懷裡拽出一本寫真集,委屈巴巴的交給安亦晴。
安亦晴接過來一看,嗬,這不是月琳的命根子,她偶像的絕版寫真嗎?她還記得當初顧月林受不了妹妹抱着這寫真天天吵得沒完沒了,把它給扔到了垃圾桶裡,最後被顧月琳爆錘了一頓。
這……怎麼到小包子手裡了?
滿頭霧水的看向顧夜霖,男人勾脣一笑,低頭看着兒子,“小寶,你月林小叔交給你的?”
小包子委屈巴巴的點了點頭。
“他讓你帶出來,不能讓月琳小姨發現?”
小包子又點了點頭。
顧夜霖俊眉一挑,對安亦晴笑了一下。安亦晴恍然大悟,顧月林那臭小子受不了自己妹妹抱着寫真集天天鬼哭狼嚎,所以把這寫真塞給了她兒子,讓他幫着帶出來。
怪不得小包子剛纔會親顧月琳,原來是擔心露餡啊!
太陽穴突突跳了幾下,安亦晴鬱悶的看着小包子。她似乎已經看到了一個笑面小狐狸在逐漸長大,這麼小就會用美男計,臭小子!
……
京都,安亦晴和顧夜霖的歸來得到了安家人的一致歡迎,當然,受歡迎的是小包子,他們只是配角。
看着被家人衆星捧月的小包子,安亦晴再次覺得她是真的失寵了。
無奈的晃了晃腦袋,她坐到椅子上,拿起餐桌上的蛋糕美滋滋的吃起來。好啊,美食還是喜歡她的!
這時,正忙着哄小孫子的孔詩擡頭看了安亦晴一眼,“妞妞,昨晚葉老打電話找你。你給他回一個吧。”
師父找她?
安亦晴應了一聲,拿出手機撥通葉成弘的電話。很快,電話就被接了起來,葉成弘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丫頭,回來了?”
“嗯,回來了。師父,您昨晚找我?”
“是,你有時間過來一趟吧。電話裡一時半會說不清。”
安亦晴想了想,覺得應該是有重要的事。她胡亂塞了幾口蛋糕,跟家裡人打了聲招呼,便獨自一人開車去了藥門。
藥門,還是一年半之前的模樣。只不過,當初那負責看門的師弟們已經換了一撥又一撥。華夏堂這一年半一直蒸蒸日上,學院也吸收了許多精英弟子。現在,華夏堂學院第一批學生已經拜入藥門,正式成爲了藥門的內部弟子。
安亦晴走進大門,一路上,許多人跟她打招呼。大多數都是熟悉的師兄弟們,還有一小部分是剛剛入門沒多久的新人。
“師兄,那個姑娘是誰啊?真好看。”一個剛從華夏堂拜入藥門的小弟子盯着那和自己擦肩而過的白衣女子,一臉驚豔。
他的師兄看了他一眼,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臭小子,那是你安亦晴師叔!下一任藥門掌門!瞎想什麼呢?”
小弟子被拍的暈頭轉向,眼睛瞪得大大的,“安、安安師叔?!她就是安師叔啊?!比照片上還要好看!我的偶像啊!”說着,小男孩兒激動的在原地團團轉,“安師叔剛纔跟我打招呼了!她剛纔是不是看我一眼?是不是?啊啊啊啊!我好幸福啊!”
師兄無奈的看了小師弟一眼,哭笑不得,卻不覺得意外。想當年,他剛剛拜進藥門時,看到安師叔也是這副模樣吧?
哎……歲月不饒人啊……一個十八歲的‘老人’獨自嘆息……
……
前廳,安亦晴邁進大門,一眼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葉成弘。他垂着頭看着桌子,似乎那桌子上的東西很吸引人。
“師父,看什麼呢?”安亦晴走過去,看到那刺眼的紅色,微微挑眉。
葉成弘擡起頭,“哦,來了。給,你看看這個。”他指了指桌上的請柬。
安亦晴拿起紅色的請柬看了看,在看到那請柬上的名字時,水眸微微眯起。
師一蒙、師小雯,於本週日在毒醫門,舉行大婚。
呵呵,以前她的猜測是正確的,師一蒙和師小雯之間的關係,的確不是那麼簡單。
“師父,這是誰送來的?”
葉成弘的臉色有些古怪,道,“師一蒙親自送來的。”
安亦晴挑眉,眼中略過一絲驚訝。毒醫門的人敢進藥門的門,師一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他自己一個人來的?”
葉成弘點了點頭,“自己來的,一個人也沒帶。站在外面就說毒醫門掌門前來拜訪。嚇的負責站崗的那幾個小子差點兒沒跟他動起手來,還是聶遠及時趕到,攔住了他們。”
“他來就是爲了送請柬?沒說別的?”安亦晴有些不相信。
“說了。”葉成弘深深看了她一眼,“他爲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道歉。他說,安家嬰兒丟失,是徐海潛進安家偷的。當時他還小,並不知道這件事。後來長大了徐海才告訴他。現在徐海死了,毒醫門和藥門再無仇怨。他不希望把上一代的恩怨延續到下一代身上,希望我們能夠原諒毒醫門曾經犯下的錯誤。”
安亦晴的臉色有些古怪。師一蒙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戲太多了吧?
他以爲,這樣主動上門負荊請罪,就能抵消掉毒醫門曾經做下的事嗎?不說別的,就說這一年半,徐海的那張藥方仍然在爲土田家培育藥人,毒醫門根本就脫不了干係。
師一蒙到底想做什麼?
“丫頭,你覺得師一蒙說的是真是假?”
安亦晴想也沒想,“假的。二十年前我被偷走,原來我也以爲徐海是主謀。但是後來經歷了寒玉門,我才覺得不對。師父,安家傳家寶的事情,只有從李婉娘那一輩活下來的那些老妖怪才知曉,比如寒玉門,比如顧家老祖。他們想要把我搶過去,是爲了利用安家女兒天賦異稟的身體基因,培養出更完美的棋子。說白了,就是要把我訓練成殺手和生育機器。但是毒醫門出現不過二十年,徐海怎麼可能會知道安家的秘密?而且,二十年前,徐海的傷還沒好,他還坐在輪椅上,偷走我的那個人絕對不是他!”
曾經,在幫助安家人打開經脈時,安亦晴曾在安家傳家寶銀鐲子中看到了自己被偷走的那一幕。雖然是一個側影,卻足以讓她銘記於心。那個人,和徐海的身形相差很大,絕對不會是他。而且,對方想要偷走她,不是爲了殺死她,而是想要利用安家女兒天賦異稟的身體,培育更多的殺人機器。所以,那偷走她的人,應該把她帶走,而不是丟在荒郊野外讓她自生自滅。所以,說徐海偷走她,是不成立的。
不過,師一蒙會這麼說,就意味着這個人的確是在毒醫門之中。而且,現在還活着。他們以爲她不知道這其中的關係,也沒有在銀鐲子的影像中看到那個偷嬰人的側影,所以纔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已經死去的徐海頭上。
這一切,要怪就怪蕭玉的出現吧。是他的出現,讓安亦晴知道了自己這副身體的價值。也是他讓她明白了爲什麼會有那麼多人覬覦安家的傳家寶。那些覬覦安家的人,都是一些千年隱世門派。毒醫門之中,一定是存在着一個比徐海更可怕的人,纔會知曉安家的秘密。
掃了眼桌上紅豔的請柬,安亦晴冷聲一笑。
既然你們邀請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題外話------
今天寫的不多,每年夏天這時候,公子就開始心慌氣短,喘不上氣難受的要死。哎……
章節目錄 第691章 二十年,又見面!(關鍵)
幾天的時間一晃而過,週末很快就到了。
藥門。
“我說師弟啊,要不就讓我去吧?毒醫門不懷好意,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大長老不放心,勸了葉成弘好多遍。
“呵呵,師兄放心,我沒事兒。你覺得,以我現在的實力,有幾個人能打得過我?”
大長老嘆了口氣,的確是這麼個理,以他師弟破虛爲神的實力,毒醫門那羣人不足爲懼。只不過,一想到師一蒙是徐海的兒子,他就總覺得心裡膈應。
其他三位長老也是滿面憂心,宴無好宴,他們纔不相信毒醫門會真心實意請他們過去。
“思維師伯請放心,我會保護好師父的。”安亦晴走進來,笑着對四人保證。
四大長老互相看了一眼,有安亦晴在,只要毒醫門不玩陰的,應該沒什麼太大問題。希望他們能夠平安歸來吧。
……
京都郊邊有一處廢棄的荒林,佔地面積很廣,荒無人煙。原來相關部門想要在這裡建造一處度假村,不過後來連續請了好幾個施工隊,竟然莫名死了好些人。
無奈之下,這地方只能繼續閒置下去。直到後來,一個不知名的開發商將這塊地皮買了下來。官方當然樂得將地賣出去,不過在開發商買下地皮之後,卻一直沒有動作。
有的人說,這地方鬧鬼,開發商被鬼害死了。有的說,開發商正在醞釀大招。安亦晴聽說了這些,只是一笑了之。她知道,那開放商是毒醫門的人。毒醫門的大本營就在這片荒林之中。
安亦晴跟着葉成弘在荒林入口處下了車,徒步朝裡面走去。一路上,碰見了幾個古武界的人。不過因爲不熟,只是互相點頭示意,並沒有並肩同行。
踩着地上的落葉,安亦晴擡頭環視這片荒林。已經十月末了,樹上的葉子泛黃,掉落,一片淒涼之景。腳落在落葉上,發出咔吱咔吱的響聲,在這荒林中迴盪,頗有些滲人。
“丫頭,一會兒如果有什麼變故,你不要管我,保命要緊。”葉成弘忽然說。
安亦晴笑了笑,挽着他的胳膊,“師父您放心吧,我已經讓阿風他們過來了。”
深入龍潭虎穴,哪能不做好完全的準備?一百多名血衛軍早已經全部出動,將這荒林圍的裡三層外三層。一旦她和師父遇到危險,這毒醫門的人,一個也別想活。
很快,毒醫門所在的位置就到了。面前排排大樹直立,一行身着紅衣的毒醫門弟子並肩而立。安亦晴走過去,將請柬遞給一人。那人打開看了一眼,復又擡頭打量了一眼安亦晴,給後面使了個眼色。
衆人推開,一扇古樸的大門憑空出現在空氣之中。安亦晴和葉成弘絲毫不見驚訝,古武門派多多少少都會精通一些奇門遁甲,想要將那麼大的一個門派隱藏起來,並不是什麼難事。
笑着對幾人道了聲謝,安亦晴跟着葉成弘走進了大門。大門在身後緩緩關上,安亦晴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不出所料,沒有信號。
這是安亦晴第一次進入毒醫門的內部,很普通的一個庭院,四四方方一眼望不到邊際。穿過一條長長的通道,再一次跨過一扇大門。入眼的是大片大片的紅色燈籠,房檐上掛着紅色絲帶,地上鋪着火紅的地毯,一直延伸到很遠。
地毯兩邊,站着身穿紅衣的毒醫門弟子。他們臉上無不露出喜氣洋洋的笑容,忙碌着接待賓客。安亦晴走在人羣之中,竟然產生了一種回到古代的錯覺。
穿過長長的紅毯,安亦晴和葉成弘終於來到了正廳大門。再一次遞交請柬,在賓客簿上籤下自己的名字,送上一份紅包,然後走上來一個人,將他們兩人領了進去。
步入正廳大門,又是另一番景象。歡聲笑語,歌舞昇平,招呼聲、賀喜聲連成一片,碗碟碰撞的聲音喜氣連連。院子裡,一張張圓桌整齊排列,上面擺放着許多美味佳餚。院落的前方沒事大堂,硃紅的柱子上貼着紅色金粉的喜聯,大紅燈籠高高懸掛,四處擺放着嬌豔欲滴的鮮花。此時已經來了許多賓客,有的坐在位置上和別人寒暄,有的獨自吃着瓜子水果,也有一些人含笑與毒醫門的人攀關係。
在人羣中,毒醫門的兩位長老臉上帶笑,忙個不停。
安亦晴和顧夜霖走進院子,熱鬧的氣氛忽然停滯了。所有人都神色莫名的看着二人。
他們都是古武界的,顧夜霖的身份自然是知曉的。現在安亦晴的身份尷尬,這些人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來對待她。安亦晴將這些人的神色都看在眼裡,淡淡一笑,毫不在意。
毒醫門的二長老在看到安亦晴時,眼底劃過一絲陰霾,但很快就換上了一臉微笑。他樂呵呵的走過去,對兩人拱了拱手。
“葉掌門和安小姐,歡迎歡迎!感謝二位能來,毒醫門蓬蓽生輝!”
安亦晴笑得燦爛,回了個禮,“二長老,恭喜。毒醫門能不計前嫌請我和師父,受寵若驚。”
二長老呵呵一笑,伸手示意,“二位,請上座。”
在二長老的帶領下,安亦晴跟着葉成弘走到了一張空閒的桌子上坐下。其實,按照古武界的實力排名,藥門的地位算是超然,理應坐在前面的位置上。但是二長老卻將他們安排在靠後的位置,這着實是一種變相的侮辱。
可安亦晴卻絲毫沒有在意,反而心中暗笑,正合她意。
二長老寒暄了兩句就走了,安亦晴跟着葉成弘沉默而坐,將周圍的怪異目光視爲無物。她在心中尋思着這二長老的城府也算是深,當初在港市她殺死的那個大護法正是他的徒弟,按照道理他應該恨她入骨纔是。可沒想到今天卻能忍得住。
她可不相信師一蒙能有這樣的威信能夠控制得住脾氣火爆的二長老,看來,毒醫門背後的那個人,的確不簡單。
很快的,吉時就到了。一陣喜慶的音樂和爆竹聲響起,一身紅色長衫的師一蒙和一身喜服的師小雯並肩走了進來。
紅色的玫瑰花瓣滿天飛舞,安亦晴的目光越過衆人,落在師一蒙的身上。她看得出,這個男人今天是真的高興。他的眉眼和嘴角都帶着濃濃的喜意,看着師小雯的眼神盡是柔和。他是真的愛這個女人。
只不過……想起師一蒙會爲情橫死的命運,安亦晴幽幽一嘆。這婚禮,終究還是師一蒙的黃粱一夢罷了。
氣氛愈發熱鬧起來,音樂聲,歡呼聲,還有主持人的吆喝聲連成一片,大家都含笑看着那一對新人,想方設法的搞點兒有意思的事兒。
安亦晴坐了一會兒,腦袋被鬧得有些疼。她跟葉成弘說了一句,起身悄悄偏門退了出去。
緩步走到一個小湖邊,安亦晴坐在涼亭中,揉了揉太陽穴,吐出一口濁氣。她拿出手機擺弄了一下,發現還是沒有信號,便悻悻然的將手機塞回包裡。
秋風瑟瑟,吹在皮膚上泛起一層雞皮疙瘩。安亦晴對着湖水發了一會兒呆,起身打算回去。
忽然,一個石子“啪”的落在腳邊,擋住了她的腳步。
安亦晴皺了皺眉,擡頭望向四周。沒人?
她擡腳繼續往前走,沒過一會兒,又一個石子打在腳邊。
猛地轉過身,安亦晴向後望去。一個人影在牆角處一晃而過,沒了蹤影。
安亦晴眼睛微眯,在心中盤算了一番,擡步追了上去。前面那人似乎沒有什麼修爲,只消片刻功夫就氣喘吁吁,被安亦晴給抓了個正着。
“你是誰?!”擒住對方的雙手,安亦晴將那人的身子轉過來。一愣,竟然是個十幾歲的男孩兒!
少年的臉色發黃,一看就是營養不良。身子瘦弱無比,彷彿風一吹就會倒。怪不得跑了幾步就喘成這樣,這身子恐怕是患病許久了吧。
“你到底是誰?”
少年擡起頭,有些陰鬱的眸子看了安亦晴一眼,“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
安亦晴挑眉,多了些興趣,“你認識我?”
少年咬了咬蒼白的脣,眼中流露出一絲複雜,“我不僅認識你,我這一身病,也是拜你所賜。”
安亦晴眉心一皺,這話什麼意思?
“你放心,我不會害你。我只是想帶你去見一個人。”
安亦晴看着少年陰鬱而執拗的眼神,心中沉思一下,點了點頭。
少年心中鬆了一口氣,轉身從一個只能容納一人的洞口鑽了過去。安亦晴打量了一下四周,也跟着鑽了過去。兩人一前一後,曲曲折折走了許多路。安亦晴發現,這少年找的路全都是一些偏僻無人的小徑,似乎,他在有意避開毒醫門的人。
心中千迴百轉,安亦晴被少年帶到了一個看起來昏沉沉的房子前。從外面看,這房子的窗戶和門已經有了一定的年頭,也很少有人出入。屋檐上掛着層層蜘蛛網,牆壁上滲着昨晚剛剛落下的雨水。秋風吹過,一股惡臭傳來,原來是房子不遠處的豬圈中豬糞的味道。
這裡,應該是毒醫門飼養牲口的地方。這孩子,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帶她來這裡?
感受到安亦晴疑惑的目光,少年抿了抿脣,沉着臉擡了擡下巴。
“進去吧,那人就在裡面。我給你在外面放哨。”
安亦晴看了少年一眼,走到門前,猶豫片刻,緩緩推開了門。
吱呀——年久失修的木門發出了刺耳的聲音,灰塵撲撲落下,飛揚漫天。安亦晴緩步走進去,屋子裡漆黑一片,四處擺滿了廢棄的傢俱布料,散發着一股黴味。四處的牆壁上,只有一處小小的窗戶。窗口被釘上了木板,稀稀落落的陽光透進來,無法驅散一室的黑暗。不遠處的豬糞味將這裡薰得臭氣瀰漫,任何人聞了,都會待不到片刻就要離開。
安亦晴環視了一週,最後,將目光落在了一個破舊桌子的陰影處。
那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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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走過去,角落裡的那人緩緩動了動。安亦晴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站在那人不遠處照向對方。一個蒼老的身影出現在慘白的燈光下,安亦晴的腦中一個影像一閃而過,手機“啪”的掉在了地上。
這個人……這個人……她、她是……
“我等了你二十年,你終於來了……”蒼老嘶啞的聲音在慘白的燈光中升起,“二十年了,沒想到我還有命再見你一面……”
安亦晴雙手顫抖,深吸一口氣,一步衝了上去。
“你到底是誰?!”
陰暗的角落中,老人緩緩擡起了頭。那是一張遍佈疤痕的臉,溝壑不平,在白光的晃襯下,煞是滲人。她的眼神充滿了死寂和空洞,看向安亦晴時,眼中流露出一絲欣慰。
“二十多年前,是我把你從安家偷了出去。是我,造成了你和安家人分別十九年的痛苦。”
真的是她!
銀鐲子中那個側影,真的是她!
這幾年,安亦晴經常夢到那個側影,她無數次想要看清楚這個人的臉,卻無可奈何。那個側影,她化成灰也不會忘!
緊緊的握起拳頭,濃濃的殺氣瀰漫雙眸。安亦晴雙目赤紅,心中的殺念即將爆發。
這時,老人忽然動了動,發出了鐵鏈的碰撞聲。
心中一震,安亦晴緩緩吸了一口氣,將殺氣悄無聲息的收了回去。
“你想殺了我,對嗎?”嘶啞的聲音響起,在這黑暗中顯得格外寂寥,“孩子,我知道我罪有應得。但是死之前,能不能讓我好好看看你?”
老人緩緩擡起頭,露出希冀和卑微的目光。
安亦晴深深的看了她許久,最後,蹲下了身子。老人眼中含淚,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最後,卻無力的落了下去。
“還好,你還活着。孩子,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
“孩子,對不起,我沒辦法。當年我太愛那個人,我的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我以爲我做了一切,他就會看我一眼。他讓我去安家把你偷回來,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可是孩子,我抱着你走在漫天大雪裡,你卻對我笑。那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救贖。”
老人緩緩擡起佈滿傷痕的雙手,語氣悲愴,“我曾經爲了他殺了許多人,那一天,我抱着你,你對我笑得那麼可愛。我問自己,是不是真的要爲了所謂的愛情,把一個無辜的嬰孩的未來給葬送掉!如果這是我的孩子,她將會被當成可怕的生育機器,我會不會痛不欲生!我這一生,究竟要爲了他造多少孽才甘心?!”
“我沒辦法,我做不到。我把你帶到青寧市,把你扔到茫茫大雪中。我希望能有個人救下你,可我又希望你儘快死掉,免得痛苦一生。孩子,對不起。是我的錯,對不起!”
老人一下一下不停的磕頭,眼淚在充滿疤痕的臉上交錯,恐怖可怕。安亦晴水眸蒙上了一層霧氣,她面容冰冷的盯着這個不住給自己磕頭認錯的老人,心中複雜。
半晌,她伸手扶住老人的肩膀,不讓她再磕下去。
“如果你真的覺得抱歉,就告訴我那個人的身份。到底是誰要偷走我!”
老人喘了片刻,抹了把眼淚,眼神漸漸清明。她換了個姿勢,身上的鐵鏈嘩嘩作響。
“我現在就告訴你,把一切都告訴你。不過孩子,我請你幫我個忙。把小華帶走,給他一條活路。”
“小華?”安亦晴挑眉,那是誰?
“是帶你來這裡的那個孩子,他是我的兒子。”
安亦晴有些覺得不可思議,這老人看起來至少六十歲了,那孩子是她兒子?!
似乎知道安亦晴在震驚什麼,老人露出了一個苦澀難看的笑容。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眼中流露出空洞,“孩子,我今年,才四十二歲!”
------題外話------
這兩天理一下結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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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顏死在二十歲,再次睜開眼,化魔而歸。
古武,醫術,信手捏來,復仇,虐渣,手到擒來。
她是世人眼中的世家小姐,美麗,高冷,卻也是遊走在各種場合的惡魔,冷酷,無情,更是高高在上的神秘毒醫,治病救人,製毒殺人,是死是活,只在她的一念之間。
偶然出現的他,鐵血神秘,狠辣無情,卻只爲她一人留情。
她的一切都讓人仰慕,卻在一不小心中落進了他的溫柔陷阱。
從此,她佔了他的心,他成了她的天。
酷爽無虐,甜寵無度,1v1
章節目錄 第692章 古家老祖,古長風!
♂!
佈滿皺紋和疤痕的臉,蒼老的眼神,乾巴巴的雙手,花白的頭髮。這樣的一個人,竟然只有四十二歲!
安亦晴不敢相信,卻也不得不相信她的話。
老人顫抖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兩行濁淚流下,神色悽苦,“這一臉傷疤,是他給我的禮物。那一年,我將你仍在青寧市,獨自一人回來。他知道之後勃然大怒,不顧我當年有孕在身,硬是將我打得雙腿殘廢,還將我的臉都毀了。我痛不欲生,我那麼愛他,爲什麼他會那麼狠心?爲什麼一點兒情意都不顧?後來,我的孩子沒了,人也廢了。他在我的雙腿和腰上嵌上鐵鏈,將我鎖在這裡,每天找不同的男人來凌辱我。我無法忍受這種羞辱,想要自殺。但是他給我吃了藥,我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就這樣,一天一天,一年一年,我懷上了小華,卻不知他的父親究竟是誰。”
回憶起那段痛苦的年月,老人連呼吸都在顫抖。那是她一生之中最爲黑暗的歲月,是她無法忘記的恥辱。
“我當時並不知道自己懷了身孕,每天不斷的被人凌辱着。後來有一天,他忽然遺忘了我,再也沒有過問過我的任何事。小華平安的生了下來,被我託付給養豬的阿歡撫養長大。但是我很擔心他早晚有一天會知道小華的存在,那個男人的控制慾極強,如果他知道我生下了其他男人的孩子,小華一定會保不住命的!”
“所以孩子,我求求你,把小華帶出去。只要給他一口飯吃就好。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老人不住的磕頭哀求。
安亦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心裡的感受,原本以爲她會很恨這個女人,但是看她現在的下場,卻怎麼也恨不起來。
“你說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老人忽的僵住了身體,小心翼翼的擡起頭四處看了看。然後,附在安亦晴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安亦晴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眼中溢滿了難以置信。她擡頭不確定的看着老人,老人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我說的都是真的,事到如今,你覺得我還會騙你嗎?徐海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他的野心,絕對不僅僅是毒醫門或者華夏國而已。孩子,如果有可能,一定要殺了他!”
老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悲痛,轉瞬換成了冷厲。她死死的盯着安亦晴,等着她答應。
安亦晴沉默不語,半晌,她問,“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他爲什麼不殺你?”
空氣忽然安靜下來,秋風吹着木板門嘎嘎作響。老人垂着頭靠在牆上,佈滿疤痕的臉皮隱隱顫抖。
“因爲……”半晌,她緩緩開口,“我的女兒……師小雯她是……”
話音未落,木門猛地被推開,小華臉色焦急的衝了進來。
“快走,來人了!”
安亦晴心中一驚,轉頭看向屋外。通過透視眼,她看到一羣人正快步向這邊走來。
“孩子,你快走!求求你幫我把小華也帶走!”老人推了她一把,焦急的說。
小華一愣,臉色猛變,“我不走!我走了你怎麼辦?”
“小華,只要你能好好活着,我就算死了也能瞑目!你快走,好好活着!”
那羣人越來越近,眼看就要進入這個院子。安亦晴咬了咬牙,最後看了她一眼,“你自己保重吧。”
她說着,幾步走到小華身前。在少年防備的眼神中,安亦晴抽出一根銀針刺入他的睡穴,將他放入上古空間中。
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老人,安亦晴深吸了一口氣,迅速離開。
黑漆漆的房間裡,似乎誰都沒有來過。老人癱在地上,乾枯的頭髮凝成一縷一縷的散落在眼前。看着安亦晴離去的身影,她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光亮。似乎,那是她這一生唯一的救贖。
……
安亦晴用隱身術迅速回到原來的小湖邊,她調整了一下情緒,重新回到大堂。此時,師一蒙和師小雯已經拜了夫妻禮,正一桌一桌的敬酒。
安亦晴悄無聲息的坐回位置,葉成弘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帶着詢問。安亦晴緩緩搖頭,表示回去再說。
很快的,師一蒙和師小雯便來到了這一桌。在座的人連忙站起來,端着酒杯向兩位新人連連道喜。安亦晴原本不願動,可是葉成弘已經起身,她只好無奈的跟着站了起來。
“感謝大家能來捧場,感謝感謝!”師一蒙連連笑着,對前來敬酒的嘉賓來者不拒。師小雯站在他身旁,眼神溫柔的看着他。
安亦晴掃了一眼一身喜服的女人,忽然想起了剛纔的那個滿面傷疤的老人。剛纔她說,她的女兒是師小雯,而且師小雯似乎還有着其他不爲人知的身份。
師小雯,你究竟是誰?
似乎感受到了審視的目光,師小雯向安亦晴看了過來。她的眸子微微一閃,含羞嬌笑,和以前一樣怯弱膽小。
“安小姐,謝謝你能來參加我的婚禮。”她嬌聲說。
師一蒙寵溺的看了她一眼,轉頭看向安亦晴,端起杯子,“安小姐,謝謝。”
大家都將目光轉到了安亦晴身上,藥門和毒醫門是昔日的敵人,現在師一蒙示了好,安亦晴又該如何應對呢?
在衆人的注視下,安亦晴微微一笑,端起桌上的青花瓷酒杯,向兩個新人敬了敬。
“願二位百年好合,我替你們高興。其實,看到此時此景,我倒是想起了以前的情形。那時候我和古大小姐不懂事,互相仇視。師先生當時也是幫襯着古大小姐不少呢。呵呵,那時候一直以爲師先生喜歡古小姐。不過現在看來,倒是我眼拙了。在這裡我給二位陪個不是,願兩位早生貴子。”
安亦晴笑聲連連,好似在說玩笑話。現場的氣氛卻忽然尷尬了起來,師一蒙和師小雯的臉色都有些僵硬,嘉賓們神色各異,全都想起了古思憶和師一蒙之間的關係。
那時,師一蒙可是古思憶最忠誠的入幕之賓啊。兩人同進同出,在一個房間睡覺,說沒什麼關係,打死他們都不相信。
大家陰晦的看了看臉色不好的師一蒙夫婦,又複雜的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安亦晴,都在心中暗歎這姑娘太狠了。人家大喜的日子,提起古思憶,這不是給師一蒙和師小雯添堵麼?而且,這話說的巧妙,對方連找茬都沒有理由。
一旦師一蒙和師小雯動怒,就證明了這傳聞是真的。到時候大家的面子都過不去。所以,這兩人只能把這口氣吞到肚子裡。而且,人家安亦晴不是說了麼,是她誤會了,是她眼拙,還道了歉。伸手不打笑臉人啊!
師一蒙看着安亦晴,袖子中的拳頭緊緊攥起。半晌,他呵呵一笑,笑容隨和。
“安小姐說笑了,古思憶是我師妹,也是小雯的師姐。三人關係一直不錯。現在古師妹失蹤了,小雯每次想起來就悲痛難忍,直責怪我沒有保護好她。哎!”
安亦晴笑而不語,一臉高深莫測。其他人見此,紛紛打起了圓場。
“師門主,來!大喜的日子不說難過的事兒,來,喝酒!”
師一蒙被大家圍了起來,安亦晴放下酒杯,坐回了位置。葉成弘也坐下來,看了她一眼,眉頭微皺。
“丫頭,今天這日子出言挑釁,可不是你的性格。”
安亦晴輕笑一聲,“師父,此一時彼一時,不給師小雯添點兒堵,哪對得起我這些年遭的罪。”
葉成弘心中疑惑,卻沒再說什麼。兩人默默的坐在位置上,直到婚宴結束,纔跟着衆人一同離開。
……
毒醫門大本營外的荒林入口處,安之風和張玉楓兩人正焦急的在原地走來走去。張玉生靠在車門上,一根接一根的抽菸。他的腳邊已經散落了一地菸頭,看樣子應該已經等了許久。
這時,兩個身影從荒林中緩緩走出來。安之風眼尖,看清來人,立刻迎了上去。
“小姐,出事了!”
安亦晴挑眉看了眼臉色着急的安之風,給他使了個眼色。安之風一愣,看了一眼安亦晴身後的古武界人士,立刻噤聲。
“師父,我們先上車吧。”
葉成弘點點頭,跟着安亦晴上了車。張玉生、安之風和張玉楓三人迅速上車,將車子開離荒林。
“出了什麼事?”車上,安亦晴冷聲問。
“小姐,藥田被偷襲!好多科研人員都受了傷!”
安亦晴臉色一沉,“具體說!”
“你去了毒醫門之後沒多久,斌子就去了藥田研究新產品。他前腳剛到,後腳就有一羣神秘人衝進藥田。斌子叫來了保安,但是那些人實力太高,保安和安保系統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們在藥田中翻個不停,還是斌子激靈給阿風打了電話,才保住了大家的性命。”張玉生說。
“現在呢?大家傷勢如何?那些人呢?”
“阿風趕來及時,大家傷勢不算嚴重。不過那些人手中有煙霧彈,扔下就跑了。小姐,這一次一定是有人蓄意而爲!斌子現在的實力也有大成中期,卻拿他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張玉生恨得咬牙切齒,藥田是華夏製藥最重要的地方,當初安亦晴花了無數金錢和精力來建造這裡,終於有了現在的規模。竟然有人想要破壞它,簡直罪無可赦!
安亦晴沉默片刻,然後問,“有什麼損失?丟了什麼嗎?”
“沒有,那些人翻了好久,但是什麼都沒帶走。”
“地下呢?”
張玉生搖頭,“他們沒發現地下室,只把地上的藥田和實驗室翻得亂七八糟。”
安亦晴眸色微沉,眼底有暗潮涌動。今天她來參加師一蒙的婚禮,藥田就被受到了襲擊,真的有這麼巧嗎?會不會是毒醫門刻意而爲?
如果真的是毒醫門所做,那他們想要找什麼?或者說,藥田裡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們如此大動干戈?
安亦晴閉目沉思,安靜的車中,安之風開車,張玉楓和張玉生臉色沉重,眉心緊皺。葉成弘看了看安亦晴,欲言又止。
“師父,您想說什麼?”安亦晴忽然睜眼,問。
“丫頭,你今天在毒醫門……”
安亦晴一愣,忽的一拍腦門,“瞧我這腦子!”
說着,她右手一動。大家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個昏睡的少年憑空出現在車中。
幾人都被嚇了一跳,葉成弘看着這少年皺了皺眉,不確定的問,“丫頭,他的衣服上是毒醫門的標誌吧?……”
安亦晴笑着點頭,“不錯,他的確是毒醫門的人。不過,毒醫門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伸手拔下小華身上的銀針,幾秒鐘後,少年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他看了看陌生的車子和陌生的人,最後目光落在安亦晴身上,猛地驚醒。
“你、你……我要回去!快放我回去!”小華激動的要往車門上撞。
安亦晴一把將他抓了回來,冷聲喝道,“給我老實點兒!你現在回去,是想讓你母親的努力都付之東流嗎?!難道你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讓她安心?!”
少年的掙扎緩緩停下,他臉色慘白的望着車外飛速後退的景色,眼中帶淚。
“她一個人、她一個人該怎麼辦……我得回去照顧她啊!”
安亦晴看着痛苦揪着頭髮的少年,眼神微閃,“即便你回去又能幫到她什麼?只會讓她多一分牽掛而已。我問你,師小雯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什麼那人到現在也不殺了她?!”
小華沉默不語,低聲哭泣。
安亦晴被他弄得心煩,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拽了過來,“想要救她,就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不然,你別想我管這件事!”
小華忽然擡頭,一雙赤紅的眼睛兇狠的注視着安亦晴,一把將她的手打掉,放聲大吼。
“你本來就沒想救她!她把你扔在冰天雪地裡,差點兒要了你的命,讓你和安家人分別十九年!你怎麼能好心救她!你怎麼會救她!你和那些人一樣,想要她死!你們都想殺死她!”
“你說什麼?!”葉成弘失聲驚呼,瞪大眼睛看着安亦晴,“丫頭,他剛纔說什麼?!你見到那個把你偷走的人了?!”
張玉生和張玉楓也齊齊看了過來,眼中震驚不已。開車的安之風嚇了一跳,差點兒把車子開到溝裡去。他連忙穩住方向盤,可眼睛卻通過後視鏡頻頻向後看。
安亦晴嘆了口氣,“是,我見到了那個把我偷走的人。她是受人指使,後來卻自作主張把我放了。回到毒醫門後,她受了數十年的折磨,生不如死。這個小華,就是她的兒子。”
葉成弘迅速消化了消息,急忙問,“指使她的人到底是誰!”
“古家老祖,古長風!”
氣氛瞬間窒息,壓抑的讓人喘不上氣。葉成弘臉色猛變,眼前一黑,差點兒沒暈過去。
古長風,這個名字在古武界,是一個神話。
兩千二百多年前,那時是秦朝的天下。秦始皇嬴政統一六國,六王畢、四海一、書同文、車同軌。一派繁榮。後來,隨着秦始皇大權在握,開始探索長生不死的奧秘。他知道,在世上有一種修煉方法,可以讓人長命百歲,壽與天齊。爲了讓自己活的更久,他召集天下能人異士,來幫助他完成修煉大業以及煉製長生不老藥。而這古長風,便是能人異士之中的佼佼者。
古長風,古武世家古家的開創者,也是從古到今古家能力最爲出衆的一位。他創造了古家獨有的功法,並且毒醫雙絕。即便在秦代那個修武者盛行的時代,古長風的毒醫之術也是讓人驚歎。而且,他修武天賦極高,二十幾歲的年紀就到了半神巔峰,只差一步就邁入破虛爲神。
秦皇得知了古長風之後,便派人請他來了皇宮,向他詢問修煉之術和長生不老的丹藥。誰知,古長風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說秦皇天賦極低,無法修煉,還是安心治理國家爲好。
暴虐的秦皇哪能忍受這樣的輕視,大怒之下將古長風關進一處墓穴,讓他自生自滅。
沒有進入破虛爲神的修武者,是需要食物供養的。古長風被關在裡面一百多天,當再一次打開墓穴大門時,他已經化爲一堆白骨,消散人世。
古家開山祖師,一代毒醫雙絕古長風,就這樣英年早逝。
在古武界,古長風的故事一直久久流傳,他的英姿和毒醫雙絕的故事,一直被後人所津津樂道。即便到了今天,提起古長風,古武界無一人不心存敬畏。甚至還有人說,古家後繼無人,活生生毀了古長風的名號。
而今天,竟然有人告訴他們,古長風還活着!而且,還是二十多年前都走了安亦晴的罪魁禍首!
------題外話------
罪魁禍首出現了喲,我原來說過,徐海不是毒醫門最大的boss,現在這個纔是喲!
推薦友文:禍國宦妃:冷王欠調教。作者:空調。
這是一個花式作死的小太監妄想掰彎高冷禁慾攝政王,最後被反調教的故事。
本文走輕鬆爆笑風,時不時地上點狗糧,男女主雙處雙潔,對了胃口的,還不快快入坑來~
章節目錄 第693章 她不是聖母(高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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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靜悄悄的,大家似乎都無法接受古長風還活着這個事實。
張玉生“咕咚”一聲嚥了下口水,艱難的說,“如果古長風還活着,他得兩千多歲了吧?……那他的實力……”
顧家三位老祖之中年紀最大的一位,也只有一千多歲,實力一直卡在半神巔峰無法突破。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不出幾十年他就會死去。古長風兩千多歲還沒死,很明顯,他有可能早已經進入破虛爲神,甚至還會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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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一個老怪物,誰能對付的了?
大家面面相覷,全都將目光投在安亦晴身上。安亦晴看了衆人一眼,轉頭問小華,“你都知道些什麼?”
“我母親知道的,我都知道。古長風並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厲害,他之所以能活這麼久,是因爲修煉了長生不老之術。”小華揉了揉通紅的眼睛,有氣無力的說。
長生不老之術?真有這種東西?
“據我所知,這個世上根本不存在什麼長生不老。世間萬物陰陽相互,沒有什麼是永恆的。小子,你仔細說說是怎麼回事。”葉成弘緩聲說。
小華抿了抿脣,緩緩道來。
所謂的長生不老之術,其實就是通過不停的服用各種丹藥來延續自己的生命。當年,秦皇一直追求煉製長生不老藥,各大古武世家爲了得到皇帝的重用,紛紛着手一同尋找。一時間,倒是挖出了許多能夠益壽延年的方法。古長風是毒醫雙絕,天賦極高,再加上當時的環境影響,想要研製出延續壽命的靈丹妙藥,絕對不是什麼難事。
他研製出了能夠延續數百年壽命的藥物,但是,想要活得長,必須有一個前提——服用者需要尋找新鮮的屍體,來進行類似魂魄轉移的秘術。這有點兒像借屍還魂,卻又不完全相同。古長風服用的丹藥,需要每隔兩百年就要換一句新鮮的屍體。這屍體必須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死亡之後不超過二十四小時,才能轉移成功。而且,因爲不是自己的本體,這身體很容易腐爛。所以,古長風不能見光,終日都要呆在陰暗的屋子裡。
“所以,這些年他一直沒辦法離開毒醫門。不過我聽母親說,古長風這些年一直在研製一種藥,一旦這藥研製成功了,他將會實力大增,並且再也不用懼怕陽光。母親一直在想辦法將這件事情傳遞出去,但是沒有人幫她。誰知道今天你就來了……”小華目光復雜的看着安亦晴,不知道是該怨她還是該喜歡她。
小華的心情安亦晴非常理解,不過,要讓她去救一個讓她和家人分別十九年的仇人,她做不到。即便那女人不是主謀,但是傷害卻是真的造成了。這十九年她和家人之間的遺憾,即便是用那女人的命,也無法彌補的。
她不是聖母,不可能原諒所有人。
“阿風,加快速度,先把師父送回去,然後我們回藥田。”安亦晴說完看了小華一眼,“你先跟在我身邊,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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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公子每天二十四小時坐在房子裡吹空調,終於把自己給凍高燒了。昨天難受一天,晚上起不來了。裹着被子睡了一夜,今天早上好像一條鹹魚一樣,癱在牀上動不了。一量體溫,我的媽!在牀上躺了一天,稍有好轉。今天沒辦法給大家更新了,只寫了一千字。明天好了,我會寫一萬把這兩天的補上,妹紙們不要着急。
章節目錄 第694章 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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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製藥,藥田。
四年前,安亦晴創辦華夏製藥,從白易銘手中買下了這塊不被人看好的地皮,將它變成藥物培育基地。後來,華夏製藥大火,這藥田便成了寸土寸金的寶藏。許多同行想方設法的想要收買藥田內部的科研人員,甚至有的想強行盜取商業機密。結果最終都無功而返。
這次藥田被襲,是華夏製藥成立以來最來遭受到的最大重創。許多媒體得知這件事後,立刻嗅到了不同尋常,火速趕了過來。
當安亦晴到達藥田時,外面還有許多記者正探頭探腦的想要打聽情況。一見張玉生的車子開進來,立刻一擁而上。
安之風打開車門,和張玉生一起護着安亦晴下了車。記者們一見連安亦晴都來了,更是瘋狂起來。
路被堵得水泄不通,安亦晴站在人羣中,淡淡的看着衆人。
“各位,請讓一讓。”她語氣輕柔,卻帶着不容抗拒的威嚴。
記者們不自覺的停下動作,不再上前。
安亦晴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攝像頭,冷聲開口,“關於這次的事情,華夏御龍將追究到底。作爲華夏國的軍方專用製藥企業,被人如此算計,我感到很憤怒。這件事情,我們不會就此罷休。現在,請大家避讓,我需要進去了解情況。謝謝配合。”
衆記者‘譁’的讓出一條小路,張玉生和安之風立刻護着安亦晴走進了藥田之中。看着幾人離去的背影,大家面面相覷。他們感覺到,安亦晴這一次是真的怒了。
當天下午,華夏國相關部門就發表了聲明,協助安亦晴董事長抓獲主使人,無比給國家、給華夏御龍以及所有信賴華夏御龍的消費者一個滿意的交代。
圈子裡的人紛紛唏噓不已,安亦晴的動作實在太快了,不到三個小時,就把事情給搞大了。現在這事情已經升級成了國家問題,你去襲擊軍方專用製藥公司的藥田,不是要跟整個華夏國作對嗎?安亦晴這一手,在心理上和氣勢上給對方造成了相當大的壓力。真兇殘。
此時,藥田之中。安亦晴簡單看了一眼藥田,問了一下情況,便馬不停蹄的去了醫院,探望受傷的工作人員。
醫院中也有一羣記者在守着,安亦晴見此,立刻找關係聯繫了院長,請他從後門把她放了進去。
高級病房的走廊中靜悄悄的,安亦晴帶着張玉生幾人迅速走進病房。裡面有兩名受傷的員工正在牀上休息。
他們見安亦晴來了,都嚇了一跳,連忙就要起身。安亦晴制止了他們的動作,將他們按回牀上。
“這次的事情是公司的疏忽,讓你們受傷,我很抱歉。”她坐在椅子上,語氣誠懇,“不過幸好,沒給你們造成太嚴重的傷害。一會兒我給你們檢查一下,爭取讓你們儘快康復。另外,賠償的問題幾位不用擔心。這些日子你們好好休息,不用擔心公司的事。”
兩名科研人員連連點頭,心中感動。他們都是被華夏御龍用高薪挖過來的專業人才,簽訂了長期合同和保密協議。平日裡吃住都在藥田實驗室裡,很少和外界接觸。他們都是一些研究瘋子,每天只知道拼命的研究研究,好像機器人一樣。但是,他們也是有感情的。安亦晴不顧那麼多記者圍攻,執意來看他們,還親自幫他們檢查身體,讓他們安心養傷。這份心意,絕對不是隨便說幾句場面話能比的。
安亦晴並不知道他們心中在想什麼,她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兩人的傷勢,給兩人服用了自己煉製的療傷藥。又再三叮囑之後,才離開房間,前往下一個病房。
就這樣,十幾個傷員全部看完之後,已經是傍晚了。安亦晴早上去了毒醫門,心有警惕什麼也沒吃。中午得知了華夏製藥的事情,又馬不停蹄的回到了藥田。然後又來醫院看望十幾個傷員,整整一天,她忙的連口水都沒喝上。
張玉生不忍心見她這樣餓着,讓助理去買了兩根香腸和麪包回來。安亦晴點頭答應着一會兒吃,可是忙着忙着,就把事情忘在了一旁。
探視完傷員之後,幾人從醫院後門離開。安亦晴擡頭望着橘紅色的天空,又看了看時間,這才驚覺竟然已經是傍晚了。
“跟我折騰了一天,大家都餓了吧?走,我請你們吃好吃的去。”
京都的一座四合院,顧夜霖認識的那位御廚後人張老的私房菜館,安亦晴幾人坐在包間中,等待着上菜。
“小姐,這事兒您怎麼看?”終於得閒喘口氣兒的張玉生沒心思吃飯,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藥田襲擊者的身上。
安亦晴拿起茶壺給幾個杯子倒了茶水,一一分給幾人。她舒服的靠在椅子上,端着茶杯。熱騰騰的霧氣緩緩升起,襯得她的臉隱隱約約。
“剛纔在醫院問過小趙他們,他們說襲擊者的力氣非常大,不似一般人。而且,那些人出手很快,他們連反應都來不及。這事兒我已經有了初步的猜測,一會兒吃過飯後回藥田一趟,我需要再看一看。”
張玉生幾人點頭,一一發表了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安亦晴靜靜的聽着,偶爾說幾句話,思路清明。
沒過多久,服務生將菜端上了桌。張老徒弟的手藝那是沒話說,看顧夜霖就知道了。大家聞到香味,食指大動,不再談論惱人的話題,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一行人很快就吃完了飯,休息一會兒,便開車回到了藥田。藥田內部此時亂糟糟的一團,在安亦晴的特意交代下,大家都沒有碰過這裡,仍然保持着被砸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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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食言了,高燒還沒退。我盡力了。我明天去打針……
章節目錄 第695章 封殺毒醫門!
♂!
遣散了張玉生幾人,安亦晴獨自在藥田中逛了起來。她時不時會蹲下看一看地上留下的腳印,和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實驗室。眉頭時而皺起,時而恍然大悟。
許久之後,張玉生忙完了工作上的事情,不放心安亦晴,匆忙趕了過來。
“小姐,怎麼樣了?”
安亦晴站在藥田地下室的樓梯口,皺着眉頭若有所思。見張玉生過來,看了他一眼,“你來的正好。帶我去看看監控錄像。”
……
監控室中,張玉生將今天的監控錄像調出來。安亦晴坐在電腦前翻來覆去的仔細查看了許多遍,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她按下暫停鍵,屏幕停在了一個打鬥的動作上。
“這個動作,你發現什麼了嗎?”她問。
張玉生湊近腦袋,仔細的觀察許久,眼中流露出疑惑。
“的確有些奇怪,這個人似乎有些畏首畏腳的……”他盯着那個正在打藥田科研人員的黑衣人,“他好像不敢用力啊……小姐,這……”
安亦晴笑了,她又調出其他幾個黑衣人的片段,張玉生仔細對比了一下,發現他們的行動都有些畏首畏腳,似乎不敢使全力。這究竟是爲什麼?他疑惑的看向安亦晴,等待着她的解答。
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敲擊着,安亦晴目光帶着冷意,“他們的動作畏首畏腳,是爲了怕被我看出自己的武功路數。這說明,這些人應該是我非常熟悉的。我猜測,他們不是普通人,應該是古武界的。而且,和我應該有很深的淵源。”
張玉生臉色微變,原本他以爲只是同行之間的惡意競爭行爲,現在怎麼扯上古武界了?
“那小姐,你覺得他們是誰?”
安亦晴涼涼一笑,紅脣輕啓,“毒醫門。”
“毒醫門?!”張玉生一聲驚呼,“小姐,你確定嗎?”
“如果是今天以前,我不能確定。但是現在,我很肯定絕對是毒醫門。我仔細觀察了這些人襲擊藥田之後翻動的痕跡,一樓二樓的實驗室和藥田培育基地都被翻得一塌糊塗。但是卻什麼都沒有丟。即便是那些在市面上價值千金的天山雪蓮和人蔘也只是被翻亂,卻沒被拿走。這說明這些人對這些價值千金的東西一點都不在意,他們想搶的不是錢,不是藥,而是更珍貴的東西。”
“放眼整個藥田,最珍貴的,要屬咱們地下室裡的生靈泉了吧?”安亦晴嘴角含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我猜,應該是有人發現了我們生產的藥品之中存在生靈泉的成分,心生覬覦,所以想要來搶一搶。這些人的動作畏首畏尾,是害怕我看出他們的武功路數,猜測出他們的身份。在古武界中,能夠讓我熟悉無比的敵人只有那麼幾個。這其中能夠發現華夏製藥藥品中存在生靈泉成分的,玉生哥,你覺得會是誰?”
張玉生脫口而出,“毒醫門!”
毒醫門家大業大,所以對那些價值千金的天山雪蓮和人蔘不屑一顧。如果按照師一蒙和那幾個長老的實力,想要從華夏製藥的藥品中發現生靈泉的成分有些困難。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古長風那老怪物還活着,以他‘醫毒雙絕’的名聲,想要分析出生靈泉的成分簡直輕而易舉。
“不過小姐,你能確定就是他們嗎?”
“以前不敢確定,但是現在很確定。”安亦晴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你沒聽小華說麼,古長風現在用的身體非常不穩定,他一直在研究一種藥物能夠穩住身體,不再換來換去。他爲什麼需要不斷的更換身體?因爲已經死了的身體,就像是腐爛的容器,早晚會潰爛不堪。古長風需要一種物質來對這身體進行不斷的修復、新生。而這生靈泉,正是新生修復的最好藥劑!我猜,他應該是從我們的藥品中發現了生靈泉的成分,研究出它具有新生作用。所以纔打起了這個主意。師一蒙來藥門去找我師父送請帖,又胡言亂語一些以前的事情,無非就是爲了混淆視聽,讓我們把心思都放在他身上。這樣,今天的婚禮我一定會心生警惕,嚴加防備。我會將身邊的中堅力量用來防守毒醫門,這樣他們就可以調虎離山,趁着我在毒醫門參加婚禮無法聯繫外界的機會,對藥田下手,找出生靈泉。”
“只不過,他們小瞧了藥田的隱藏系統和你們的反應速度。所以,才導致了功虧一簣。婚禮結束之後,我回來立刻將這件事情鬧大。華夏製藥是軍方專用的製藥公司,這件事情有吳先生幫忙,將會升級成國家問題。毒醫門他再猖狂,在羽翼未豐的情況下也不敢跟整個華夏國對着幹。古長風那老妖怪雖然活得久,但是他終歸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但是毒醫門其他人不一樣,師一蒙瞭解國家機器的恐怖,那些長老也明白。現在各個相關部門開始在媒體上施壓,想必毒醫門現在的壓力會很大。”
張玉生聽得心中震動,這看起來似乎都很容易,但是他知道,想要在短時間內一環扣一環的施壓,並且推測出幕後黑手的身份,哪裡是容易的事?這需要敏銳的觀察力和變態般的反應速度。怪不得他們家小姐沒有壓制媒體對外傳播消息,原來,她是這個打算。
“那小姐,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接下來?
安亦晴冷笑一聲,當然是趁他病,要他命!
……
第二天,安亦晴坐着一輛紅旗轎車,秘密進入了華夏國最高場所。
辦公室中,吳先生坐在辦公桌前,翻閱着手中的文件。秘書王帥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整理着桌上的資料。
這時,內線電話響起。吳先生接起來,說了幾句,掛斷了。
“小王,小晴來了,你出去接一下。”
“是。”王帥立刻起身,將整理好的資料放在辦公桌上,開門走了出去。
大樓外面,黑色的紅旗轎車緩緩停下。車門打開,一身白色長裙,外面穿着米白色格子大衣的安亦晴從車裡走了出來。她看見站在大門口的王帥,笑着打了聲招呼,擡步走了過去。
王帥迎上來,跟安亦晴握了下手。
“安小姐,快請進,吳先生早已經等在裡面了。”
安亦晴笑容溫和,“麻煩王秘書親自前來,有勞了。”
王帥連連搖頭,表示這是他應該做的。其實,他連續輔助過兩位華夏國一號,現在所處的秘書之位極爲超然。可以說是華夏國第一秘書也不爲過,任何人見了他,都需要禮讓三分。但是王帥是個有分寸的人,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再高,身份再尊貴,也不能對眼前的這個年輕女子不敬。
這女人的能量,連吳先生和前任一號華志峰都爲之敬畏。她就是第二個顧夜霖,只能安撫,不能強硬。這樣的人,隨隨便便一根手指頭都能捏死他,他沒有任何資本在她面前狂妄。
笑着將安亦晴引進辦公室,王帥爲兩人倒了熱茶,有眼色的退了出來。
“吳伯伯,好久不見。”安亦晴坐在沙發上,笑着對對面的中年男子說。
吳先生的神情隱藏着一絲激動,他仔細打量了安亦晴一會兒,深深嘆了口氣。
“小晴,我們這一次是真的好久不見。一年半啊,哎!”
安亦晴也頗有感慨,一年半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看眼前的中年男人,他的鬢角已經多了許多白髮,想來是工作太過費心吧。
“吳伯伯,謝謝您這一年多對我家人和朋友的照顧,謝謝。”她真誠的道了聲謝。
吳先生擺了擺手,“當初我答應過你,就一定會幫你做到。更何況,你還是小龍小鳳的朋友,對他們的幫助也不少。我就這麼兩個侄子侄女,不疼他們疼誰?小晴啊,回來就好。你回來了,我身上的壓力也能小了不少啊。”
別看華夏國一號這個位置一身榮光,但是背地裡的心酸只有當局者才能體會得到。安亦晴不在的這兩年,華夏國古武界許多能人異士紛紛進入俗世,掀起了不小的波瀾。以前,有顧夜霖在,這些事情國家不用操心。但是安亦晴失蹤,顧夜霖沒日沒夜的修煉,連紅刺都進入了半隱退的狀態。光靠國家的異能人士,根本無法壓制住古武界一些歪門邪道在俗世中胡亂折騰。這一年,吳先生過的的確是憂心無比。
現在安亦晴回來了,也代表顧夜霖和顧家也回來了。放眼古武界,誰還能有這些人地位超然?
至於古武界所傳的神魔體的事情,吳先生只是一笑置之,心中嘲諷這些古武界的人是不是活的年歲太久,腦子都石化了。神魔體又怎麼了?現在的時代都是互惠互利的關係,又有什麼真正的對與錯?和神魔體交好,總比被他一刀砍死好吧?
“不管怎麼說,這一年都要謝謝您。”安亦晴從包裡拿出一個小瓷瓶,“吳伯伯,這是我送您的禮物。您這兩年積勞成疾,想必身體出現了不少問題。這是療養的丹藥,每天服用一顆,那些病痛很快就會沒有的。”
吳先生沒有推脫,將小瓷瓶收在口袋裡。這可是安亦晴煉製的東西,除非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纔會不要。
“小晴啊,你今天來是有什麼事嗎?”
“嗯,的確有件事。吳伯伯,我問您,您相信我的醫術嗎?”安亦晴問。
吳先生一愣,“自然是相信的,你的醫術可是全世界都公認的。怎麼了?”
安亦晴從包裡拿出一份資料遞給吳先生,“吳伯伯,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上古制藥。這家公司是京都這兩年剛剛崛起的,產品的質量和藥性都很不錯。但是最近他們研製的病益康,存在很大的問題。這是資料,您過目。”
吳先生一頭霧水的接過資料,打開隨意看了兩眼,隨即臉色微變。他的眼神變得凌厲,仔細的看了起來。沒過多久,他將文件放在桌上,擡頭看向安亦晴。
“小晴,文件上說的可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病益康這種藥中存在着致命的毒素,一旦長時間服用,必定慘死。只不過,以現在的醫藥知識我沒辦法向廣大消費者普及這種毒素,只能私下裡請吳伯伯幫忙解決。吳伯伯,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能夠攔住第一批病益康在市場投放,但是沒辦法每次都成功阻止。一旦有老百姓服用了這種藥,後果不堪設想。”
吳先生後背冒出冷汗,他完全能夠想得到一旦這病益康被老百姓廣泛服用,最後會造成什麼後果。華夏國有那麼多癌症患者,他們一旦服用了藥物……這已經不僅僅是行業領域的競爭問題,這已經涉及到了傷害國家根本。這種事情,他絕對不能允許!
“小晴,這家上古制藥背後的人是誰?”
“如果我推測的不錯,應該是毒醫門。”
吳先生眉頭微皺,毒醫門?怎麼又跟古武界扯上關係了?
“吳伯伯,毒醫門的野心一直大得很。當初徐海和r國土田家合作,用華夏同胞製作培育人。原本我以爲,徐海死了,這事兒就結束了。可是前些日子我得到消息,土田家的培育計劃仍在繼續,毒醫門仍然在和他們合作。就在昨天,毒醫門的人又襲擊了華夏製藥的培育基地,想要盜取至關重要的藥劑。吳伯伯,毒醫門現在愈發猖狂,如果不斬斷羽翼,早晚會成爲禍害。”
吳先生沉思許久,擡頭問,“你想怎麼辦?”
安亦晴將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發出“噠”一聲脆響。她的眼神冷然,語氣中帶着殺氣,“毒醫門早已經插手俗世的事情,試圖攪亂世界秩序。吳伯伯,我認爲,想要去其根基,首先要削弱它在俗世中的實力。這一點,我想您應該比我更清楚。今天我來,就是爲了來尋求合作。毒醫門中有一個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現在他羽翼未豐,我們還能拼一拼。可是一旦他修煉成功,整個華夏國,就要危險了!”
辦公室中安靜無比,只有吳先生粗重的喘息聲。他的臉色漸漸變得慘白,很顯然,他已經想到了任由毒醫門發展的後果。
沒想到,竟然在眼皮子底下出現了這麼大的毒瘤。
“小晴,我可以答應和你合作。但是我不能暴露,任何一個官方人物都不能暴露。你別怪我自私,我們都是普通人,拼不得修武者的長命百歲。”
安亦晴淡淡一笑,“我當然理解吳伯伯的做法。您放心,我不會暴露任何人,我想要的,只是國家機器的配合。”
吳先生臉色沉重,他深深的看了安亦晴一眼,大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好!我相信你!”
……
從吳先生處離開,安亦晴心情愉悅。有了吳先生的幫助,削弱毒醫門在俗世中的勢力就更容易了。先斷了他們的經濟來源,讓毒醫門內部發生分裂,然後再去其根基,這樣更是事半功倍。
回去之後,安亦晴便迅速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一時間,華夏國暗潮洶涌。
神農架,安家大宅。
安亦晴用瞬移來到了這裡,安家大宅沒什麼變化,只不過多出了許多身着奇裝異服的人。這些人是被封印在崑崙山上萬年的白虎族,他們解除了封印之後,一直想出來看一看。但是苦於對現代知識並不瞭解,爲了防止在俗世造成混亂,老金只能讓他們繼續呆在崑崙山。
可這麼一直憋着也不是辦法,在一番思量之後,安亦晴建議讓白虎族族人來這大宅居住。神農架山明水秀,靈氣充足,又地處偏僻。這裡既有古代的清幽,又有現代的高科技。安亦晴建議白虎族現在這裡生活,試着接觸一下現代電子設備以及生活方式。等徹底熟悉了之後,再入世。
這個主意不錯,老金非常贊同。在得到了白虎族族人的同意值周,白虎族全體離開崑崙山,來到這裡,開始了他們在二十一世紀的新生活。
站在大門口,看着坐在庭院中閒聊的白虎族族人,安亦晴淺淺一笑。看來,他們融入現代生活的速度,比自己預想的更快。
邁進高高的門檻,安亦晴走進大門。庭院中白虎族族人察覺到外人的氣息,轉頭看了過來。在看見安亦晴後,連忙起身,就要行跪拜大禮。
“這裡不是古代,你們不用行叩拜禮。”安亦晴制止了幾人,笑着問,“這些日子怎麼樣?這樣的生活還適應嗎?”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緊張。這時,一個青年男子走了出來,對安亦晴鞠了個躬。
“回聖女,我們生活的還不錯。這裡比崑崙山要方便很多,做飯不需要自己生火,還有一種叫冰箱的東西可以保鮮食材。娛樂活動也很多。顧將軍派來照顧我們飲食起居的幾位兄弟時不時會帶我們去山下的城鎮看一看,大家都大開眼界。我們很喜歡這裡,不過若是那些城鎮的空氣沒那麼渾濁,就更好了。”
安亦晴笑了,“二十一世紀是高科技的時代,同時也是大氣污染極爲嚴重的時代。你們如果受不了外面的空氣渾濁,可以一直住在這裡。有什麼需要就跟那幾個兄弟說,都是自己人,大家不用客氣。”
幾人受寵若驚,連連鞠躬行禮,“謝謝聖女!”
“不用客氣,過幾天我派人送來一些現代知識的書籍,你們學一學,看一看。大家各自活動吧,我去見一見大祭司。”
在幾人的恭送下,安亦晴走向大祭司所在的院落。白虎族的大祭司,如果放在武俠小說中,算得上是江湖百曉生。他活的年歲比老金還要長,是白虎族年紀最大的人。神獸一族不同於修武者,它們本就擁有悠長的歲月,平均壽命都在兩千歲左右。再經過修煉,實力到達一定水平,活個幾萬年更不是問題。當然,這前提是要血統純粹。
比如老金,他是白虎族最純正的血統,即便沒有那麼高的實力,也能活個上萬年。比如龍子軒,雖然他今年才五十多歲,但是因爲是紫金神龍,即便不修煉,壽命也要比他爺爺龍老族長更加悠長。
所以說,在神獸四族,血統非常重要。而這位大祭司,便是除了老金之外,血統最爲純正的一位白虎。曾經老金掰着手指頭掐算過兩人當年的關係,如果嚴謹的說,大祭司算得上是老金的一位遠房叔叔。
安亦晴走進大祭司所住的院子,敲了敲他的房門。沒一會兒,大祭司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他還是在白虎族穿的那一套粗布麻衣,花花世界對他似乎沒有任何誘惑力,仍然沉靜如初。
見到安亦晴,大祭司溫和一笑,“今天早上我推算有貴人要來,果然是聖女。”
安亦晴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對於這位年歲最長的大祭司,她還是很尊重的。
“大祭司,冒昧前來,不打擾吧?”
“聖女說的哪裡話?這裡是您的住所,白虎族只是接住。聖女請進。”
安亦晴同大祭司走進房間,屋內的擺設和她離開之前一樣,沒有任何改變。大祭司似乎從來不使用這些現代器具,所有東西都整整齊齊的擺放着。
“大祭司,對這裡的生活還適應嗎?”安亦晴坐下,問。
“還不錯。二十一世紀的生活,和幾萬年前相比,實在太過舒適。”大祭司爲安亦晴倒了杯白水,“我一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這裡很好,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安亦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四處看了看,“大祭司,小華呢?”
大祭司笑了笑,“他和小江兄弟下山了。”
小華,全名許華,是安亦晴從毒醫門帶出來的那個少年。他的母親許嵐是當年那個偷走還是嬰兒的安亦晴的人,後來被人凌辱數年,生下了許華。爲了讓許華活下去,許嵐將他託付給毒醫門養豬的一位好友,成爲了那人的兒子。後來,那人去世,許嵐擔心許華的身份有一天會給他帶來災禍,便在師一蒙結婚的那天,把安亦晴引了過去,求她將許華帶了出來。
對於這個少年,安亦晴並沒有太多仇恨。把她偷走的是許嵐,她還不至於遷怒。
但是,對於許華,她還是抱着幾分戒心的。她不想將他留在安家或者藥門,在她沒摸清楚這孩子的底細之前,他就是顆定時炸彈。萬一傷害了身邊的人,未免得不償失。
思來想去,安亦晴將他放在了白虎族。一來是保護他的性命安全,二來,也算是一種變相監管。
“許華這些日子如何?”
“還不錯。聖女,我觀察了這位少年一陣子。他的戾氣很重,但是心性很算純良。我認爲,如果多加教導,應該會走上一條正道。這孩子,算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大祭司旁敲側擊的說。
安亦晴但笑不語,大祭司說的她不是不懂,但是讓她把一個仇人的兒子留在身邊,很抱歉,她做不到。
“我和那孩子之間的恩怨有些複雜,以後再說吧。這次來,一是爲了他,第二件事,我想請大祭司幫我一個忙。”
大祭司也不是咄咄逼人的性子,他眉毛挑了挑,“聖女,請說。能做到的,在下一定盡力而爲。”
“我就知道大祭司是個痛快人。”安亦晴笑得眉眼彎彎,她從包裡拿出一份資料遞給大祭司,“我聽老金說過,大祭司的推算之術天下獨絕。所以,我想請您幫我個忙,幫我推算一下位置。”
大祭司沒有立刻答應,他打開文件翻閱了一番。這些天,他已經大致掌握了現代簡體文字,閱讀起來也不是那麼吃力。沒一會兒,大祭司看完了資料,眼中浮上一抹沉重。
“聖女,您是想讓我推算出培育基地的分佈位置?”
安亦晴點頭,表情肅穆,“不錯。藥人培育基地害人不淺,我失蹤一年半,不敢想象他們已經發展到什麼地步。一旦羽翼豐滿起來,對我們都是一種災難。其實我也精通一些推算之術,但是隻是自學皮毛而已,比起大祭司的手段,只是螢火之輝罷了。所以,我想請大祭司幫我推算一番,我要將這培育基地連根拔起。”
大祭司沒有出聲,他緩緩摸了摸長長的鬍子,垂眸沉思。
“培育基地害人不淺,我泱泱大國的子民被外族人如此凌虐,實在不能忍讓。聖女,我可以幫您推算一番。但是我無法估測到精確的位置,只能指引一個大致的方向。”
安亦晴心中大喜,能夠指引大致的方向,已經很厲害了!
“那就麻煩大祭司了,我今晚在這住下,專心等待大祭司的結果。”
大祭司辦事速度很快,準備了一下,便進入了推算。安亦晴悄無聲息的離開房間,並且貼心的將房門關好。
……
庭院之中,安亦晴坐在石凳上想事情。午後的太陽高懸於頭頂,陽光普照大地,秋高氣爽,一片愜意。
當許華從外面回來時,便看到了這樣的一幕。白裙少女坐在石桌旁,單手拄着下巴,琉璃水眸慵懶的眯起,時不時流露一絲精光。
“你怎麼來了?”他走過去,冷聲問。
有些昏昏欲睡的安亦晴晃了晃腦袋,擡起頭看向許華。許是這段時間營養不錯,之前還營養不良的少年的臉上已經有了血色,臉也不那麼蠟黃了。只不過,他的身體仍然瘦弱,好似一根竹竿,讓人看了心驚。
無視許華冰冷的語氣,安亦晴坐直身子,笑道,“這是我家,我怎麼不能來?”
許華一噎,無法反駁。
他冷冷的瞪了女子一眼,緊了緊身上的揹包,轉身就要回房。
“你包裡面的東西,是給你母親買的吧?”身後,安亦晴幽幽問道。
許華的腳步一頓,猛地轉過身,好似一直受驚的小獸,怒視安亦晴。
“你跟蹤我?!”
安亦晴柳眉一挑,嗤笑一聲,“我跟蹤你有什麼價值?”
許華又是一噎,卻不得不承認這女人說話沒毛病。他的確什麼價值都沒有!
氣呼呼的冷哼一聲,許華鄙夷的看了安亦晴一眼,“唯利是圖!小人!”
“是是是,我是唯利是圖,我是小人。我喜歡,你管得着麼?”安亦晴站起身,邁着慵懶的步子走到許華身旁,繞着他走了一圈,“我說,你給她買這麼多東西,有想過怎麼給她送過去嗎?那可是毒醫門。”
許華冷聲一哼,“你管不着!大不了一死而已,你以爲我跟你一樣唯利是圖嗎?!”
“糊塗!”安亦晴忽然眉眼一冷,氣場全開。
許華愣了一下,搞不明白這笑得跟狐狸似的女人怎麼忽然就變了臉。
“大不了一死?許嵐拼死拼活把你生下來,膽戰心驚把你養大,就是爲了讓你‘大不了一死’的?十五六歲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魯莽?在你眼裡,自己的命就這麼不值錢嗎?”
許華微怔,是啊,他的命可不就是這麼不值錢?
少年漸漸紅了眼眶,安亦晴心中一軟,嘆了口氣,語氣變得柔和。
“也許在別人眼裡,你的命一文不值。但是在你母親眼中,你的命價值千金!你說大不了一死,你可知你的一條命,寄託着你母親怎樣的付出?許華,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活的長久自在的,都是聰明人。魯莽的去拼死,只能讓親者痛仇者快罷了!”
許華垂下腦袋,他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一想到母親在毒醫門受苦,他就控制不住心中的煩躁。
忽然,許華擡起頭,複雜的看着安亦晴。
“你恨我母親嗎?”
安亦晴直視着他,“恨!”
“那你爲什麼跟我說這些?我死了,你不是該開心嗎?”許華咬了咬脣。
安亦晴勾脣一笑,眼中微暖,“許嵐是許嵐,許華是許華。我這人從不亂同情人,也不隨便恨一個人。更何況,我小時候是個孤兒,所以我很理解你的感受。無助、彷徨,不知道人生的目的在哪兒,這些我都明白。”
許華心中一震,他看着這個笑顏如花的女人,很想問她一句: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心中久久不能平息,最後,許華擡頭,彎腰,深深的對安亦晴鞠了一躬。
“對不起。安小姐,我請你救我母親出來。她犯下的罪孽,我來替她償還。”
安亦晴沒有說話,她看着面前這個鞠躬不肯起來的少年,目光陰晦莫名。
“你先起來吧,過幾天我會去毒醫門一趟。你的母親我是救還是不救,全憑她自己的造化。”她伸手將許華扶起來,“現在,你要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古長風很危險,我必須除掉。我需要了解更多的情況。”
許華站起身,用力的點點頭。他知道,想要救母親出來,只能依靠眼前這個女子。他也看得出來,這女人不是什麼壞人。想要得到她的幫助,首先要取得她的信任。
心中下了決定,許華坐到安亦晴對面,緩緩道來。
幾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頭頂的太陽緩緩走到了西山。清朗的天空瀰漫着橘紅色的晚霞,讓人心中惆悵而又溫暖。
“我知道的事情就是這些。這些年毒醫門的人都以爲我是乾爹的親兒子,所以對我也沒什麼設防。你也知道,我這種透明人是最容易聽到小道消息的。古長風和師一蒙身邊的人有時候會背地裡閒聊,我經常會聽到一些。準確度有多少我不能肯定,但是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安亦晴目光有些幽深,心中有些沉重。許華的話她都記在心裡,對毒醫門有了更深的瞭解。一直以爲徐海死了,毒醫門就散了。現在看了,這想法簡直太天真了。
毒醫門,遠比她和師父葉成弘瞭解的都更可怕。
他們的那個百年計劃……一旦實行,人間將成爲血色煉獄!
安亦晴的臉色很不好,陰沉的嚇人。許華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說的那些信息實在是太可怕。安亦晴沒被嚇到已經很不錯了。
不知過了多久,安亦晴終於從沉思中清醒過來。許華已經不見了身影,石桌上放着一盤吃了一半的酥餅,很顯然是那少年放在這兒的。
揉了揉僵硬的肩膀,安亦晴看向已經微黑的天空,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未來的路,很艱難啊!
看着桌上的酥餅,安亦晴伸出手指捏了一塊放進嘴裡。隨即,眼睛一亮。
這酥餅,味道不錯啊!
將心中的愁緒拋到一旁,安亦晴端起盤子,一塊一塊把酥餅全都吃乾淨。最後,她看了看盤子,頗有些意猶未盡。
起身走到大祭司門前,用透視眼看了一下,見他還在閉目推算,便靜悄悄的離開。
當晚,安亦晴住在了神農架大宅。
臥室裡,她換了身睡衣,洗了個澡,拿出手機準備給顧夜霖打個電話。這時,房門被敲響,門外傳來了許華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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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696章 人間煉獄!
“那個……你睡了嗎?”許華的聲音在外面傳來,語氣有些窘迫。
安亦晴一愣,將擦頭的毛巾隨手放在桌上,走到門口將房門打開。她看了看許華,又看了看他手中端着的一盤點心,挑了挑眉。
“咳,你好像挺喜歡吃那個酥餅,我又做了一些。如果不嫌棄,你就嚐嚐吧。”許華扭過頭,將盤子遞過去。
安亦晴眼中劃過驚訝,她低頭看着白色的盤子中有小小的酥餅,還有一些小蛋糕,不由得問,“這些都是你做的?”
“嗯……沒事兒做着玩的……”許華臉色微紅,眼睛四處亂瞟。
興味的看了這少年一眼,安亦晴笑着將盤子接過來,“謝謝你,我很喜歡。”
少年的臉更紅了,“喜、喜歡就好。今天太晚了,別吃太多。我走了,晚安。”
少年慌亂離去,安亦晴站在門口笑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身影,直至消失。看了看手中的盤子,她捏起一個小蛋糕嚐了一口。
唔,好吃。
……
第二天安亦晴剛起牀,一名白虎族的族人來通知她,大祭司醒了。
安亦晴心中大喜,立刻迅速洗漱換衣,去見大祭司。
大祭司此時正在房間裡吃早餐,一夜沒睡似乎對他沒有任何影響,雙眼神采奕奕。見安亦晴過來,他慈祥一笑,衝她揮了揮手。
“聖女,一起吃早飯吧。”
安亦晴點頭應允,走到餐桌前坐下,夾過一個包子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昨天晚上許華送來的點心太好吃,她沒忍住全給吃了,所以現在一點兒也不覺得餓。等大祭司吃完之後,她便忍不住進入了正題。
“大祭司,您推測的怎麼樣?”
大祭司起身,道,“聖女,請跟我來。”
兩人來到了客廳,茶几上擺放着一張白紙。紙上密密麻麻的畫着許多複雜的線條以及推算數據。
“我已經推出來大致方位。不過聖女,因爲線索不多,我不確定準確度有多少。一切還要看你的調查。”大祭司坐下來,拿起那張白紙問,“聖女,你可有華夏國的地圖?我要紙質的。”
安亦晴想了想,記起以前好像買過幾份地圖放在了上古空間。她知會了一聲,離開一會兒從空間中拿出地圖,交給大祭司。
大祭司將地圖在茶几上展開,對着那張白紙推算出來的方位,一點一點勾勒起來。
約莫半個小時後,原本乾乾淨淨的地圖被用記號筆勾畫去許多地點。安亦晴看着那些被標記的城市,久久不語。
“好了,就是這些。線索有限,我只能以神農架爲基點來向外推算。至於華夏國以外的地方,我沒辦法推測出來。”大祭司說。
安亦晴拿過地圖仔細看了一下,一共十七處標記。這麼大的華夏國,竟然隱藏着十七處藥人培育基地。這數字,令人心驚!
“這已經足夠了。謝謝大祭司,您幫了我大忙。”她真誠的說。
大祭司搖搖頭,笑得慈祥,“聖女對我白虎族一族有恩,又是族長的主人。我所做的一切是應該的。更何況,聖女的心性品質讓我佩服。”
安亦晴輕淺一笑,目光落在地圖上,眼底幽深。
……
當天,她告別了白虎族和許華,離開神農架,回了京都。
安家別墅中,安老太太懷中抱着小包子,孔詩笑眯眯的坐在一旁看着他。
“妞妞去哪兒了?我兩天沒見到她了。”老太太忽然道。
“去神農架了。”孔詩把一個小玩具遞給小包子,“好像是有什麼事兒,今天回來。”
安老太太長嘆了一口氣,“哎!我可憐的孫女啊,天天這麼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是個頭。失蹤了一年多,好不容易回來了,沒休息幾天又開始折騰了!”
孔詩苦笑一聲,安慰的拍了拍老太太的肩膀,“沒辦法,孩子自己選的路,總得靠她自己走完。我們能做的,就是照顧好家裡,不讓她操心。希望她忙着這些事,以後能安穩過日子吧。至少,我們還有好多年可以看到她。”
剛用瞬移回到安家的安亦晴恰巧聽到孔詩的最後一句話,臉色一暗,心中微微抽痛。到現在她仍然不敢告訴家裡人應劫人的事情,她想讓家人開心的度過僅剩的一年半時間,一切擔憂和艱難,就都交給她吧。
深吸了一口氣,安亦晴扯出了微笑。
“奶奶,媽,小寶。”
安老太太和孔詩聞聲轉頭,看到安亦晴後很是驚喜。小包子兩天沒見到媽媽了,現在看到她,咯咯直笑,伸着胳膊就要媽媽抱。
“哈哈,你看看這臭小子,媽媽回來誰都不要了。”老太太笑着拍了拍小包子的屁股,將他放到安亦晴懷裡。
安亦晴抱着小包子軟軟的小身子,一股奶香味撲面而來,整顆心都化了。
“小寶,想媽媽了嗎?”
“想!”小包子糯糯的回答,兩隻小胖手抱着安亦晴的脖子,“媽媽,親親!”
安亦晴眉開眼笑,吧唧一聲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麼麼噠。小包子咯咯直笑,回了媽媽一個愛的親親。
“小寶這麼小就會撩妹了呀?長大了可了不得喲!”孔詩慈祥的笑着,在她眼裡,自己的孫子怎麼看都是好的。
安老太太也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看着自己的孫女和曾孫,越看越喜歡。
“對了妞妞,你是不是沒吃午飯呀?”
安亦晴點點頭,“奶奶,我想吃您做的菜。”
安老太太連連點頭,起身就走向廚房,“馬上做,馬上就做!妞妞等着啊!”
孔詩也站起身,將玩具塞給安亦晴,“你跟小寶玩,我幫你奶奶做飯去。”
兩位長輩都走了,安亦晴抱着小包子坐在客廳的地毯上玩魔方。小包子雖然只有不到兩歲,但是他繼承了父母變態的基因,從小就展現出了強大的學習能力。他對普通小孩子喜歡的積木娃娃動畫片都不屑一顧,魔方數獨這些智力遊戲反而得到了他的鐘情。
小包子現在最喜歡的,是他的爸爸。因爲他玩不明白的東西,爸爸全都能解決。在他眼裡,媽媽是溫柔的,爸爸是無敵的。
“小寶,太爺爺過幾天就要回來了。到時爸爸媽媽帶你去見他,好不好?”
小包子正擺弄着魔方,聽到這話擡起頭,呆萌的看着安亦晴。
“媽媽,太爺爺就是爺爺的爸爸嗎?”
安亦晴點了點他的小鼻子,“小寶真聰明。太爺爺一直很想你,但是他剛剛閉關結束,還要過幾天才能回來。到時候太爺爺和太外公一起給小寶取個好聽的名字好不好?”
小包子萌萌的點了點頭,“小寶要有一個和爸爸一樣帥氣的名字!”
“好!乖兒子!”
……
晚上,安家人都回來了,顧夜霖也回來了。別墅裡再一次熱鬧了起來。
和安之航一起回來的顧婷婷抱着小包子不撒手,頗有要把他帶回家去養的衝動。安之航吃醋不已,頻頻給顧夜霖使眼色,讓他把兒子而弄走。
顧大爺早就忍不住了,拎着顧婷婷的衣領將她扔到安之航的懷裡,抱着兒子傲嬌的走了。
吃過飯後,顧夜霖抱着兒子,摟着媳婦兒回家了。小別墅還是原來的模樣,只不過兩人臥室旁的房間變成了兒童房。淺藍色的調子,溫馨的小牀,軟軟的抱枕和地毯,還有各種各樣的玩具書籍。這是小包子自己的房間。
“媽媽,洗澡!”小包子抱着安亦晴不撒手,一臉可憐兮兮。
安亦晴心中軟成一片,這孩子出生的時候,她還在昏迷。後來醒了之後便一直是她親手照顧他。後來,白虎族結界被打破,他們回到了京都。俗事繁忙,她再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分給小包子。這讓安亦晴心中很愧疚,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小包子一向聽話,從來不主動要求什麼。現在想要讓媽媽給洗澡,是因爲真的想她了。
安亦晴二話沒說,抱着兒子就去了浴室。顧夜霖看了也沒攔着,他在衣櫃裡拿了小包子用的浴巾和睡衣,也跟着走了進去。
浴室中,小浴缸裡,小包子光着白白胖胖的小身子坐在水中。安亦晴坐在浴缸旁,用浴花一點點幫小白子打泡泡。
“媽媽,小寶想吃小蛋糕可以嗎?”小包子仰起頭,天真的看着她。
安亦晴笑着點頭,“當然可以。不過晚上小寶不能吃多,吃一個,好嗎?”
小包子咯咯笑了,胖乎乎的小手抱着母親的脖子,吧唧親了她一口。順便,將手上的泡沫蹭在了母親的臉上。
顧夜霖走進來,便看見兩張全是泡沫的笑臉。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好看的笑。
蹲下身子,他先給安亦晴擦了擦泡沫。然後用手指在水中沾了些泡泡,抹在了小包子的臉上。
“小壞蛋。”
小包子咯咯直笑,小胖手拿起泡沫魔向父親的臉。安亦晴看着兩張一模一樣的大臉小臉上都掛着泡泡,笑得停不下來。
洗過澡後,顧夜霖抱着小包子走了出來。小包子到底是個孩子,精力有限。還沒等吃上蛋糕,就睡着了。他乖乖的伏在父親的肩膀上,胖乎乎的包子臉鼓鼓的,小嘴是不是的吧唧兩下。
顧夜霖將小寶輕輕放在牀上,體貼的幫他蓋好被子,悄悄離開。
臥室中,安亦晴給小包子洗完澡後,自己也隨意衝了一下。她半靠在牀上,手中拿着地圖,若有所思。
高大的男人坐下,長臂一伸,將女人摟在了懷裡。
“看什麼呢?”
“唔,地圖。”安亦晴動了動身子,讓自己在男人懷裡躺着更舒服些,“大祭司推算出了藥人培育基地的分佈位置,阿霖,接下來我們有的忙了。”
顧夜霖吻了吻她的額頭,目光落在地圖上,隨即挑了挑眉,“這麼多地方?”
“嗯,一共十七處。昨天我問了許華,古長風在很早以前就在做一個百年計劃。這些培育基地,在百年之前就存在了。阿霖,我們的動作得快點兒,斬斷古長風的左膀右臂,才能讓他沒有人可以依靠。”
顧夜霖沉思片刻,問,“你想怎麼做?”
“我想再去一趟毒醫門把許嵐弄出來。她知道許多許華不知道的事情,現在我們需要她的情報。”
顧夜霖皺了皺眉頭,“你想救她?”
安亦晴咬了咬脣,垂下眸子,“我當然不想。但是古長風太危險,他要是成功了,藥門一定是第一個遭殃的。阿霖,我可以不在乎別人,但是藥門不能處於危險之中。而且,許嵐這些年受的折磨也足夠了。我會給她一筆錢,讓她和許華走的遠遠的。到時候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她又何嘗不恨許嵐呢?但是看到許嵐被折磨了二十年,即便再大的罪,也能抵消了吧?而且,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古長風可不必徐海,他是真正的老怪物。一旦他的身體穩定了,整個華夏國都會是一場腥風血雨。
她從來不是個慈善家,也不會同情心氾濫。但是如果爲了自己的一時仇恨,而讓無數人喪生,她還沒有那麼喪盡天良。
現在許嵐不能死,她得將這女人救出來。
顧夜霖緊緊的抱着安亦晴,安撫的拍打着她的後背。他知道她心裡難受,但是這世上,並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隨心所欲。爲了家人,爲了朋友,爲了師兄弟,她必須嚥下這口氣。
“你做的一切我都支持。哪天準備行動,我和你一起去。”
安亦晴搖了搖頭,“不,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阿霖,華夏國十七個城市的下面隱藏着藥人培育基地,我們必須迅速搗毀。過幾天你得帶着一批人去搗毀徐市的培育基地,來吸引毒醫門的目光。這樣,我才能順利的把許嵐救出來。”
徐市,是離京都比較近的一個城市。毒醫門戒備森嚴,想要順利帶走許嵐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爲今之計只有調虎離山,徐市的培育基地一毀,毒醫門勢必會派人過去。這時候,毒醫門內的戒備會鬆懈,正是救人的好時機。
顧夜霖立刻明白了這其中的關係,點了點頭,“好,到時我會把動靜鬧大,拖到你救人出來。兔兔,記得,保護自己最重要。”
……
第二天,十三血將、馮氏五兄弟和一百八十名血衛軍全部出動,分散到徐市去探查培育基地的具體位置。顧夜霖也開始準備了起來,紅刺內部暗潮涌動,蓄勢待發。
三天後,下午。
在徐市的老區,有一所不起眼的精神病醫院。醫院是一座三層小樓,建於三十多年前。小樓的牆皮已經脫落,斑斑駁駁的痕跡被風吹雨淋。生鏽的鐵大門在冷風中吱呀吱呀作響,聽得讓人心生淒涼。
這裡很少有人來,精神病院嘛,總會讓人有所忌諱。
醫院大樓中,時不時會傳來病人的哭嚎聲,以及匆匆的腳步聲。在一樓的走廊裡,一個穿着病號服的男人呆呆的坐在長椅上,出神的看着牆上掛着的電視。
這時,一個病人蹦蹦跳跳的走了過來。看見那發呆的男人,他“咦”了一聲,走到他身邊坐下。
“你怎麼坐在這兒呀?”病人好奇的問。
那發呆的男人轉頭看了他一眼,翻了個白眼,呸了一聲,“間諜!”
病人揪了揪頭髮,有些不解,“這裡又不是抗日基地,爲什麼說我是間諜?”
男人看了他一眼,忽然低下頭,輕聲說道,“我告訴你,這地下有人,還有哭喊聲。你是間諜,小心他們把你抓起來。”
病人聽得一愣一愣的,忽然好像屁股被燒了一樣,崩的彈了起來。他嫌惡的看了那男人一眼,“你有病!我不理你了!哼!”
男人呆了呆,看了一眼蹦蹦跳跳跑走的病人,再一次開始對着電視機發呆。
蹦蹦跳跳的病人在走廊裡跑來跑去,還和一個狂躁的病人發生了爭執,被護士強行給拉走。護士把他教訓了一頓,將他趕回病房,把房門落鎖。
他在房間裡吵吵嚷嚷了許久,累了,躺在牀上睡着了。站在外面的護士透過小窗看了他一眼,心中惋惜,長得挺帥,怎麼就精神有問題呢?
嘆了一句,護士離開了病房。
病房中很安靜,只傳來呼吸聲。忽然,牀上的人猛地睜開眼睛。他用餘光掃了一眼角落中的監控器,放在被子裡的手動了動。
監控器的小紅燈忽然微微閃動一下,那病人迅速從牀上坐起,翻身到牀下。
牀下空蕩蕩的,他在牆壁旁摸了一下,一個小洞憑空出現。從口袋中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信封捲了一卷,他把信封塞進小洞,然後手掌一抹,牆壁再一次恢復了原樣。
翻身,上牀,睡覺。
……
精神病醫院的食堂中,一名廚師推着一桶垃圾去了大門口。他將垃圾扔到垃圾車上,然後拉着垃圾桶,慢悠悠的往回走。
半路上,煙癮似乎犯了。他隨意找了個地方,將垃圾桶放在一旁,蹲下,吸菸。
煙霧繚繞,廚師的臉上浮現出愉悅。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牆壁,狠狠的抽完了兩根菸。
起身,拉着垃圾桶回到食堂。然後他跟同事打了個招呼,換了身衣服,下班走人。
走出醫院生鏽的大鐵門,廚師回頭看了一眼破舊的小樓,嘴角微微勾起。他走出一千米遠,從上衣口袋中拿出煙盒。然後又從煙盒中拿出了一張被疊成豆腐塊的信封。
信封拆開,拿出一張信紙。
“消息屬實,今晚行動。”
……
十一月份的夜,黑的特別早。晚上六點多,精神病院已經進入了休息狀態。換班的醫生們正準備離開,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上城區有一夥人當街行兇,疑似精神病患者。快,你們醫院離得最近!馬上去解決一下!”
院長得到消息,立刻安排醫生護士們驅車前往。一時間,偌大的精神病院中,空蕩蕩的。只有幾個值班醫生和保安在閒逛。
不知過了多久,那幾個醫生忽然覺得有些困,眼皮子一沉,睡着了。醫院外面,一行人隱藏着夜色中,悄無聲息的潛入了醫院。
陰影中,爲首的男人揮了揮手。身後的一個黑衣人點頭,將手指放在嘴邊,發出幾聲貓叫。
與此同時,幾間病房中的病人猛地睜開眼睛。翻身下牀,迅速離開。
那幾個病人在大廳匯聚在一起,閃身來到一衆黑衣人隱匿的角落中。
“顧將軍,入口已經確定。”
顧夜霖點頭沉聲道,“行動。”
……
晚上八點左右,毒醫門忽然亮起了燈。大門打開,無數毒醫門弟子浩浩蕩蕩的離開。他們神色肅穆,眼中帶着陰霾。帶隊的三長老臉色陰沉如水,渾身殺氣外露。
“三長老,務必保住培育基地!”
“是!掌門!”
荒林外面,安亦晴站在黑夜之中,無聲無息的看着毒醫門的人匆忙離去。她默默的笑了一聲,給顧夜霖發了一條短信。
“魚已上鉤,注意安全。”
關掉手機,安亦晴擡頭往向幽幽荒林。在夜色下,空無一人的荒林好似怪物的大口,隨時都會吞噬人類的生命。
心念一動,安亦晴周身紫光一閃,龍子軒憑空出現。
“走吧,行動!”
毒醫門內,燈火通明。師一蒙坐在房間裡,眉頭緊皺。以爲人婦的師小雯去廚房做了些熱湯,端到師一蒙面前。
“師兄,喝點兒湯吧。”
師一蒙擡頭,溫柔的看了她一眼,輕輕握住她的手,“小雯,謝謝你。”
師小雯羞赧一笑,面若桃花。師一蒙被這一幕看呆了,若不是現在不是時候,他真想就地正法了師小雯。
“師兄你別擔心,我們的人實力都很強,一定會成功把基地保住的。”
師一蒙苦澀一笑,“但願如此。哎,我一直覺得這培育基地不能做。萬一國家知道了,早晚會把怒火對準毒醫門。可老祖他太過執拗,早晚會害了毒醫門的。哎,我這掌門當的也是窩囊!”
師小雯眼神微微一晃,雙手輕輕放在師一蒙的肩上,“師兄,老祖也是爲了毒醫門好。你不要這麼說,當心他聽見。”
師一蒙心中感動,“小雯,你總是爲我着想。娶了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師小雯臉色微紅,目光深情的看着師一蒙,“師兄,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你累了,上牀休息一會兒吧。我去後院,安撫一下大家的心思。”
“好,你小心些。”
在師一蒙的含情脈脈中,師小雯離開了房間。她關上房門,轉身,目光猛地涼了下來。
她遣散了身邊的人,邁着沉穩的步子,走進幽深的夜色。
……
安亦晴成功解決了毒醫門外的陣法,進入了毒醫門內部。許嵐被關在後院的倉庫,她回憶了一下上一次來這裡時的路線,帶着龍子軒擡步向後院走去。
毒醫門內的人的確比上次來時少了許多,估計都是被派出去了。安亦晴一路向前,直奔許嵐的所在地。
“安姐姐,等一下。”龍子軒忽然低聲說。
安亦晴停住腳步,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龍子軒擡了擡下巴,看向遠處。
順着龍子軒的目光看過去,安亦晴看到了師小雯獨自一人進了一間院子。
這院子……安亦晴眉頭皺了皺,這院子周圍怎麼擺着陣法?難道是……
“子軒,你去盯着。我把人救出來之後來找你匯合。”
龍子軒點頭答應,“那你小心點兒。如果出了事及時通知我。”
漆黑的夜裡,兩人兵分兩路。龍子軒跟蹤師小雯,安亦晴繼續向後院的倉庫前進。
倉庫還是之前她見過的模樣,四處散發着豬糞的臭味。安亦晴站在倉庫外面,用透視眼看向室內。黑漆漆的一片,死寂非常。一個身影蜷縮在角落裡,氣息微弱。
推門走進去,年久失修的木門發出吱呀的刺耳聲。那角落中的身影微微一抖,緩緩擡起了頭。
“你……”看着眼前的人,許嵐呆住了。
“我來救你出去。”安亦晴面無表情,聲音冷淡。
許嵐又呆了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我雖然很恨你,但是現在你不能死。如果你想贖罪,就等我把你救出去之後,將你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我。”安亦晴蹲下身,盯着許嵐,一字一句的說。
透過皎潔的月光,許嵐看着這個面容寒俏的女子,眼圈微紅。
“孩子,我這樣的人死了是罪有應得。你不用爲了我去冒險。”
“許華在等你。”
一句話,許嵐沒了動靜。她這一生,做了好些年惡人,殺了許多人,又遭受了許多折磨。她早已經不想活着,但是小華卻是她唯一的牽絆。
“我沒時間跟你廢話。讓開,我把鏈子弄斷。”
拿出清影劍,安亦晴拽過嵌在許嵐身體裡的鐵鏈。皎潔的月光下,鐵鏈散發着幽幽寒光,刺的人眼疼。
許嵐不再阻止,她看着安亦晴的動作,目光中帶着對許華的思念。
手起劍落,“鐺”的一聲輕響,一條鏈子應聲而斷。安亦晴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四條鏈子全部斷開。
她鬆了一口氣,隨即,一股威壓襲來,讓她和許嵐臉色齊齊一變。
“該死的!那老怪物給鐵鏈下了禁制!”安亦晴咒罵一聲,抽出銀針將許嵐刺昏,一把塞進上古空間。
所謂禁制,就是困了白虎族上萬年的東西。一旦有人破壞了它,必定會引起實施禁制者的感應。安亦晴沒怎麼見過禁制,所以根本無法察覺這鐵鏈上有這麼大的問題。
現在,古長風一定發覺了!
不再多想,安亦晴轉身就跑。一邊跑,她一邊拿出竹片捏碎,想要呼喚龍子軒過來。然而,在經過兩人分開的地方時,安亦晴猛地頓住腳步。
龍子軒正在被師小雯和一個黑影給困住,無法脫身!
“子軒!”安亦晴嬌喝一聲,拎着清影劍衝了上去。
龍子軒得空回頭,大喊一聲,“你快走!”
安亦晴眉目冷厲,腳步不停,左手從口袋中掏出兩枚閃光彈,迅速砸向那兩人。
閃光彈迅速炸開,發出刺眼的光芒,同時,刺鼻嗆人的煙霧瀰漫開來。師小雯和那黑影急忙停下腳步,閉目閉氣。
趁着這個空檔,安亦晴立刻拉住龍子軒,“快走!”
這時,毒醫門衆人聽到打鬥聲,迅速趕了過來。龍子軒躍到半空,紫光一閃,化爲一條紫金巨龍。
安亦晴跳到龍背上,巨大的龍尾低空一掃,毒醫門的房屋碎成一片,許多弟子被砸在地上,口吐鮮血。
空檔間,龍子軒沖天而起,帶着安亦晴飛入夜空,消失在衆人眼前。
……
十三血將大宅,龍子軒載着安亦晴,從空中落下。留守在大宅中的安之影一見,立刻走上前。
“小姐,怎麼樣?受沒受傷?”
安亦晴來不及回話,端起桌上的水咕嘟咕嘟一飲而盡。
“很兇險,幸虧安姐姐臨走前揣了兩顆閃光彈,幫了大忙。”龍子軒替她回答。
安之影無聲的鬆了口氣,“沒事就好。”
水壺中的水被安亦晴全都喝光,她喘了口氣,用手背擦了擦嘴。
“許嵐傷勢嚴重,我要去地下室。告訴兄弟今天晚上別睡了,師小雯發現了我們,搞不好會摸到這裡來。子軒,你給貓貓他們打電話,讓他們盯着點兒。以防毒醫門的人去我爸媽那兒搗亂。”
龍子軒和安之影連連點頭。
“阿霖那邊怎麼樣了?”
“已經進入收尾,估計毒醫門的人趕過去的時候,只剩下一堆灰燼了。”安之影笑着說。
“很好!給阿霖打個電話,讓他們辦完事立刻回來,不要多做逗留。我先去地下室,你們歇着吧。”
地下室中,安亦晴站在診室中。這裡原本是血衛軍們用來處理傷口和養傷的地方,醫療設備都很完整。
白光一閃,許嵐出現在牀上。安亦晴看着這個女人,眉頭微微皺起。
許嵐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那四根鐵鏈中,有兩根傳進了她的琵琶骨,兩根從她的腳踝傳過去。二十年了,全都長在了肉裡。即便安亦晴將那鐵鏈取出來,許嵐估計也是廢了。
看了看那生鏽的鐵鏈,安亦晴心中未動,雙手捏了幾個手訣,嘴裡默唸幾句。
幾秒鐘後,白光一閃,那鐵鏈瞬間化爲灰燼。
嘴角微勾,安亦晴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古長風,被你自己禁制反噬,會是什麼滋味呢?你會玩禁制,但是和神農大神相比,又是哪個厲害呢?
……
毒醫門,黑暗的小屋中,擺放着一張大牀。大牀上躺着一個人,仔細看去,胸口沒有一絲起伏。
忽然,那人猛地從牀上彈起來,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觸目驚心的血滴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那人緩緩擡手,將嘴角的鮮血擦淨。
慘白的月光下,一雙陰鶩而充滿死寂的眸子微微眯起。
“安亦晴怎麼會有這樣的手段?她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
安亦晴花了一整個晚上,纔將許嵐的身體初步調理了一下。此時,她看着在牀上昏迷的女人,心情有些複雜。
這女人的傷勢比她想的要嚴重許多。她的臉完全毀了,古長風一點兒也沒客氣,一刀一刀刻得非常深,整張臉沒有一處好地方。而且,許嵐的身上也被折騰的不像樣子。特別是她的下半身,已經糜爛不堪,染上了很嚴重的婦科病。還有她的內臟,出現了許多次大出血。安亦晴無法想象,身上這麼多傷,她究竟是怎麼挺過來的。
原本,她對許嵐這女人還很怨恨。但是看完這些傷,她忽然發現自己的怨恨少了許多。
一個人,死了不是最大的折磨,活的生不如死,纔是最大的懲罰。許嵐讓她和家人分別十九年,而她自己也被古長風折磨了十九年。這樣算來,是不是夠了?
安亦晴沉默不語,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辦。但是讓她對這個女人恨之入骨,恐怕她已經做不到了。
深深嘆了口氣,安亦晴拋掉心中的煩悶。她走到許嵐身前,從她身上抽出銀針。
幾秒鐘後,許嵐從沉睡中緩緩睜開了眼睛。
“我……”剛要說話,許嵐發現自己渾身纏滿了繃帶。
“你現在在我的一處宅子裡。我剛剛初步治療了你的傷勢,但是你傷的太重,一時半會沒辦法治好。現在,我要把你送到許華那邊。”安亦晴冷聲說。
許嵐聽了,心中大急,連忙搖頭。
“不要,我不能去。如果古長風發現了我,會把小華也一起殺了的!”
安亦晴淡淡的看着她,“你放心,許華現在住的地方非常安全,身邊也有許多高手。不說古長風發現不了那地方,即便他能發現,也闖不進去。即便闖進去了,那麼多高手助陣,他也得不到好。你安心跟我過去,只要我不想讓你和許華死,你兩個就能好好活着。”
許嵐心中感動,神色複雜的看着眉眼冷淡的安亦晴。
“孩子,謝謝你……謝謝你肯救我……”
安亦晴眉眼一沉,“你別誤會。我是因爲你還有用處才救下你。等以後你傷養好了,帶着你兒子走的遠遠的,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內。”
看着安亦晴離去的背影,許嵐苦澀一笑。她這輩子造孽太多,能夠得到現在這個結果,已經是老天爺的恩賜。她還能奢望什麼呢?
當天下午,安亦晴將許嵐送到了神農架大宅。許華在看到許嵐後,激動的嚎啕大哭,抱着許嵐不撒手。安亦晴嘆了口氣,到底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心智再成熟,也是希望能夠見到母親。
跟大祭司交代了幾句,安亦晴便離開了大宅。顧夜霖昨晚帶着血衛軍將徐市的培育基地燒成了廢墟,也在裡面得到了許多有用的資料,她必須回去處理。
紅刺基地,安亦晴驅車來到了這裡。顧夜霖早已經等在辦公室,見安亦晴來了,立刻帶她去了實驗室。
“基地已經全被我們燒了,救出來五百多個華夏人。其中,兒童和少年佔了一大半。我讓譚玉林去調查了這些人的身份,發現他們都是被人販子給拐賣或者擄走的。培育基地的一些藥劑我也帶回來了,放在實驗室裡。我想你應該感興趣。”
安亦晴走進實驗室,看了看擺放在桌上的瓶瓶罐罐,滿意的點點頭。
“徐市的基地裡,已經成品的培育人多嗎?”
“多。中階和高階的有很多,還有幾個的實力堪比半神巔峰。如果我沒有進入破虛爲神,想要活着走出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顧夜霖如實說。
安亦晴心中一沉,一年半的時間,沒想到培育基地的培育人已經強悍到如斯地步。如果讓他們這麼發展下去,搞不好以後還會培育出和破虛爲神媲美的頂級強者。
到時候,後果不堪想象。
“我去實驗室,你去調查風市的培育基地。那裡剛剛經歷了病疫和大地震,應該是培育基地的重地區。”
顧夜霖點頭,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現在已經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古長風的百年計劃中,是要培育藥人,將整個華夏國佔爲己有。現在,他們已經培育出了許多半神巔峰的高手,因爲不知疼痛,身體抗打能力極強,一個能夠敵得過普通半神巔峰的修武者十個。如果這些人被放進俗世,那麼整個華夏國都要稱爲人間煉獄。
培育基地必須毀滅,毒醫門也必須趕盡殺絕!
……
一天之後,安亦晴從實驗室裡走了出來。她簡單洗了把臉,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開始研究檢驗報告。
經過一番研究,她發現比起一年半之前在京都和江省發現的培育基地,徐市現在的培育基地中,培育藥劑的威力更加生猛。想必,應該是古長風的研究在這一年半進步了許多。再加上土田家的配合,這藥劑的能力已經今非昔比。
安亦晴翻閱完報告,用紅筆勾勒出許多重點。起身拿着文件離開紅刺,匆匆向藥門趕去。
藥門中,葉成弘和四大長老早已經等在前廳。安亦晴來了之後,五人迅速接過文件。看完之後,全都一臉陰沉。
------題外話------
萬更哈。
章節目錄 第697章 愛上她,是一個意外。
“丫頭,這些消息都屬實嗎?”葉成弘不願相信,毒醫門竟然已經猖狂到這種地步。
“屬實。師父,古長風在好些年前就已經在着手這個百年計劃。他活了兩千多年,手段無法想象。如果真的讓他實現了這個計劃,我們就都危險了。”安亦晴說。
葉成弘眉頭緊皺,看向幾位長老。
“各位師兄弟,你們有什麼看法。”
大長老摸了摸鬍子,眉頭緊鎖,沉沉道,“爲今之計,只能先斷其羽翼,然後再做打算。”
性子有些火爆的二長老拍案而起,“哼!實在不行老頭子我直接殺到毒醫門,把那個古長風給解決了!”
“糊塗!”大長老冷喝一聲,“古長風活了兩千多年,想必早就進入破虛爲神,搞不好他的實力比掌門師弟還要高。你去了不是送命嗎?更何況,古長風他懂得移魂之法,即便死了又能怎樣。在我們找不到殺死他的辦法之前,絕對不能輕舉妄動,打草驚蛇!”
二長老也知道大長老說的在理,鬱悶的嘆息了一聲,坐了回去。
安亦晴默默的看着幾位長老愁眉不展,忽然問,“其實今天我來,就是請師父和幾位師叔師伯幫我研究一下古長風的身體。你們見多識廣,閱歷豐富,又熟讀藥門古書。想必一定會有不少有用的資料。我把許嵐知道的一切記錄在案,師叔師伯,麻煩你們了。”
大長老接過安亦晴的資料看了看,點點頭,“好,丫頭你放心。師叔師伯幾個沒什麼本事,但是研究這東西,肚子裡還是有些墨水的。”
“師叔師伯的本事,我自然是相信的。培育基地的事情交給我,大家潛心在藥門研究就好。”安亦晴起身,“今天就這樣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葉成弘見狀,也站起來,“丫頭,我送你。”
安亦晴和葉成弘兩人並肩走出藥門,她擡頭看了看有些陰沉的天空,似乎快要下雨了。
“師父,您想說什麼?”
葉成弘雙手負立,嘆了口氣,“我沒想到徐海死了,毒醫門變得更加可怕。丫頭,我有一個猜測,不知道是否靠譜。”
安亦晴微怔,“什麼猜測。”
“幾十年前,就有人推算出華夏國乃至全世界在百年之內將有大劫,你的應劫人身份也已經確定。丫頭,我猜測,古長風的百年計劃也許就是這次劫數。”葉成弘沉沉的說。
安亦晴心中一震,一抹驚訝浮現在臉上。她怎麼沒想到這種可能性?百年計劃、百年劫難,會不會真的和古長風有關?
“丫頭,如果古長風真的就是這次劫難的關鍵人。那麼你就要小心了。他背後的計劃,一定比許嵐知道的更恐怖。”
安亦晴沉默不語,垂眸沉思許久。葉成弘看着她,眼中溢滿了擔憂之色。
半晌,安亦晴擡起頭,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容,“師父您放心,我連天道都敢搏一搏,還能怕一個古長風不成?他再可怕,還能比天道厲害嗎?”
葉成弘看着自己寶貝了二十年的徒弟,深深嘆了一口氣。這麼好的丫頭,怎麼就那麼多人容不下呢?
天道、古長風、還有那麼多暗處的敵人,真是惱人!
“回去吧,早點兒回家。小寶還等着你呢。”拍了拍徒弟的肩膀,葉成弘扯了一個微笑。
安亦晴點點頭,忽然轉身抱住葉成弘。這個懷抱很熟悉,從她還在嗷嗷待哺開始,就一直在這個溫暖的懷抱中。現在,她長大了,師父卻變老了。
“師父,您別擔心。只要有一線生機,我都會活着回來。您忘了嗎?以前我說過,我要孝敬您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一千年呢!只要您不嫌棄我煩,我就一直陪着您。”
葉成弘眼眶一熱,眼中帶着淚光。他欣慰的勾脣一笑,拍了拍安亦晴的後背。
“好好,都是當媽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只要你好好保護自己,師父就不擔心。好丫頭,快回去吧。”
告別了葉成弘,安亦晴開車離開藥門。剛纔和師父的一番交談,讓她心中沉甸甸的,好像壓了一塊大石頭,無法喘息。
古長風、天道鴻鈞,這兩個人都不是好相與的人物。未來的路該怎麼走,結局如何,任何人都不知道。她不想考慮那麼多,她只要不斷的變強變強,才能多一絲保命的機會。
車子很快就到了安家別墅。安亦晴將車子緩緩停在院子外面,默默的看着別墅中的燈火通明,是那麼溫馨。這房子裡,有她的家人、愛人和夥伴,她是不是要更加努力,好好保護他們?
這時,車窗忽然被敲響。安亦晴轉頭看向窗外,顧夜霖抱着小包子,一模一樣的兩張臉正笑望着她。
心中一暖,安亦晴鼻子有些酸。她熄火拔出車鑰匙,打開車門下了車。
“怎麼出來了?外面多冷啊。”安亦晴摸了摸小包子的臉蛋,還是暖的,便放下心。
小包子伸出手,咯咯笑着要媽媽抱。安亦晴笑着接過他抱在懷裡,軟軟的奶香味讓她的心軟成一團。吧唧一下親了小包子一口,小娃娃笑得彎了眼睛。
“小寶聽到車聲,嚷嚷着要出來。”顧夜霖摟過安亦晴,好看的薄脣在她額頭吻了一下,“我也想你了。”
安亦晴眉眼彎彎,臉色微紅。她靠在男人的懷裡,踮起腳尖,輕輕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也想你了。”
顧夜霖脣角勾起,和安亦晴含情脈脈的看着彼此。小包子好奇的睜大眼睛,全神貫注的看着爸爸媽媽每天必須上演的言情劇。
“哎喲!辣眼睛了!”這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背後傳來。
安亦晴和顧夜霖迅速分開,向後看去。
“你怎麼來了?”顧夜霖看着一身紅衣的男人,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白易銘被氣笑了,他怎麼來了?好像他愛來看這倆人灑狗糧似的!
“我家老爺子讓我來送東西,你以爲我愛來看你啊!”大大的翻了個白眼,白易銘轉頭看向安亦晴懷裡的小包子,迅速變臉,露出歡喜的笑容,“這就是小寶吧?長得不錯,頗有我當年的風範!”
他雙手伸向安亦晴的懷中,想要把小包子抱出來。卻被顧夜霖的大手給攔住。
“這是我兒子。”顧夜霖一字一字的說。
白易銘挑眉,“你兒子怎麼了?你兒子就不能像我了?他要是像你一樣冷冰冰的,以後還想不想娶媳婦兒?小寶啊,我是你乾爹。來,叫聲乾爹給糖吃啊!”白易銘從口袋裡掏出幾顆果糖,笑得活像個大灰狼。
安亦晴眨了眨眼,無語的看着白易銘,“你什麼時候成我家小寶乾爹了?”
“怎麼?親爹當不成,還不讓我當個乾爹啊?你們在一旁恩恩愛愛,總得讓我這失落的單身人士有點兒甜頭吧?我看乾爹就挺好,以後我生個閨女,給這小子當媳婦兒!”
安亦晴和顧夜霖互相對視了一眼,滿臉無奈。不過兩人卻也沒反對,默認了白易銘乾爹的身份。
“既然要當乾爹,就有個當乾爹的樣子。禮物!”對於這個發小,顧夜霖毫不客氣。
“看你這小氣勁兒!別把我乾兒子給帶壞了!”白易銘鄙視了他一眼,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大紅包笑呵呵的對小包子說,“來來來,小寶,乾爹給的見面禮哈。自己收着,千萬別讓你親爹給搶去!”
顧夜霖眼皮跳了兩下,從安亦晴懷中抱過小包子,“進屋。”
安家別墅中,一大家子人都已經下班回來。在安老太太的帶領下,李媽和孔詩輔助,做了一大桌子菜。他們見白易銘竟然和安亦晴一同回來了,驚訝之餘連忙起身迎接。
“別別別,老爺子老太太你們趕緊坐下吃飯。我就是隨便來竄個門,看看我乾兒子。”白易銘哪裡敢讓老爺子老太太迎接,連忙將他們按在座位上。
“乾兒子?”安老爺子一愣,看向安亦晴。安亦晴聳了聳肩,指了指小包子。
安老爺子恍然大悟,笑呵呵的說,“好好。小白沒吃飯呢吧?快,李媽,加副碗筷!小白坐下,嚐嚐你安奶奶的手藝!”
白易銘也不客氣,笑着應了一聲,挨着小包子坐下了。
“老爺子,今天是我家老頭子讓我來送禮的。他前幾天得了些稀有的茶葉,心裡惦記着這幾個老夥計,就讓我給您送過來了。”說着,白易銘將放在腳邊的紙袋遞給安老爺子,“老爺子您別看這包裝簡單,但是這茶葉是真心好喝。我保證您喝了準上癮。”
安老爺子接過茶葉,眉開眼笑。先不說這茶葉好喝不好喝,但是憑白老爺子的用心,他就樂呵。
“替我跟老白說一聲謝謝啊。改明兒得空了我去找他下棋。”
“好嘞!我家老爺子一直等着您吶!”白易銘笑着說完,轉頭看向坐在兒童椅上的小包子,“乾兒子,你喜歡吃什麼?乾爹餵你。”
小包子歪頭看了一眼這個新干爹,伸出小胖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指了指桌上的雞肉,“肉……”
白易銘一聽,立刻拿起筷子就要動手。哪知安亦晴忽然伸出手,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鄙視的看着他。
“小寶才兩歲,給他吃雞肉,你想上天啊?”
白易銘一愣,悻悻然的收回了手,可眼神卻有些發愣。被安亦晴拍過的手背似乎還留着餘溫,暖暖的,一直暖到自己的心裡。
顧夜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明瞭。嘆了口氣,他伸手捅了捅小包子,給他使了個眼色。
小包子呆呆的看着父親,用父子之間纔有的方式進行了一番交流。隨即,他咯咯笑了起來,小胖手抓住白易銘的衣服。
“乾爹,抱抱……”
白易銘被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拖住小包子的身子。軟香的小包子順着爬上了白易銘的懷中,小胖手抱着他的脖子咯咯笑個不停。
“乾爹……乾爹……”小娃娃咬字還不是特別清晰,但白易銘卻聽得清楚,心裡暖成了一片。
他狠狠親了小包子一口,哈哈大笑,“乖兒子!跟乾爹回家,去不去?”
小包子有些懵,回家?他家不就在旁邊嗎?
顧夜霖聽了這話,臉色一黑,瞪了白易銘一眼,“想都別想。”
白易銘“切”了一聲,抱緊小包子,“你別嚇着我乾兒子,嚇哭了他我跟你沒完!”說着,他又轉頭笑看着小包子,開始引誘他,“兒子啊,你跟乾爹回家。乾爹家有好多好吃的,還有好多漂亮的小姐姐陪你玩。你想要什麼,乾爹就給你什麼……”
安亦晴無語的看着準備用美色誘惑自家兒子的白易銘,頭痛的揉了揉眉心,開始反思這個乾爹是不是認得太草率了……
一頓飯吃完,小包子和白易銘之間已經擁有了深厚的感情。安亦晴和顧夜霖抱着小包子離開時,他還眼淚汪汪的看着這個新干爹。白易銘一臉不捨,連忙答應小包子一有時間就來看他,這才讓小包子把眼淚收了回去。
顧夜霖掃了白易銘一眼,將小包子交給安亦晴,“你們先回去,我有話跟他說。”
安亦晴點點頭,抱着小包子離開了。
小別墅外面,只剩下顧夜霖和白易銘兩人。深黑的夜,兩個高大的男人相對而立。一個身着黑色大衣,凌厲沉穩。一個穿着紅色風衣,妖嬈邪魅。
“怎麼?想我了?特意把我留下來敘舊啊?”白易銘一臉邪笑,吊兒郎當的說。
顧夜霖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向深夜之中。白易銘聳了聳肩,邁開大長腿跟了上去。
……
京都潮永江上面的橋上,兩個長相俊朗的男人隨意坐在長椅上,在他們的身旁放着幾罐啤酒。兩人並肩而坐,默默的看着江面。
來來往往的人不算少,許多女人看到這氣質出衆的兩個男人,紛紛停下腳步想要上前攀談。卻都被那黑衣男人的目光給凍了回來。
“最近過的怎麼樣?”顧夜霖率先開口。
白易銘含笑看了他一眼,問,“你說呢?”
顧夜霖沉默,他怎能不知道他過的不好?一年半那天,安亦晴墜崖,生死不明。白易銘知道了這件事後,隻身一人闖進古武界確定消息。在得知安亦晴真的杳無音訊後,一向吊兒郎當的白易銘竟當着他的面哭了出來。
那天之後,白易銘將自己關在家裡不吃不喝。一個星期後才從房間裡走出來。
然後,就是瘋狂的尋找。整個華夏國,甚至國外都被他翻了個遍。他耗費了無數人力財力,只爲了尋找到已經失蹤的人。
但是,一無所獲。
顧夜霖不知道白易銘是怎麼熬過來的,但是那一年中,每一次見到他,這男人都會消瘦幾分。直到那時,顧夜霖才知道,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對安亦晴的愛,也許並不比他少。
只是,愛從來沒有道理,不愛就是不愛,他們心裡都清楚。
嘆了口氣,顧夜霖拉開一罐啤酒遞給白易銘,“你就打算這麼單着?不怕老爺子罵你?”
白易銘接過啤酒喝了一口,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罵就罵唄,我現在這樣挺好的。單身多自由,看看你,拖家帶口的,想拈花惹草都沒機會。”
顧夜霖沉默,他當然知道白易銘早已經不像以前那般萬花叢中過。以前白老爺子愁,愁白易銘四處留情。現在白老爺子更愁,愁他這個孫子只對一個人動情,卻永遠也不可能會有結果。
“你沒想過找個人結婚嗎?”
白易銘脣角微微勾起,露出招牌的邪魅笑容,“如果是你,你能嗎?”
不能。他們都是驕傲的人,要麼不愛,要愛就愛一生。他了解白易銘,白易銘也瞭解他。這也是顧夜霖最擔心的。
“你是修武者,未來還有好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壽命。一直自己一個人,你受得了?”
“未來會怎麼樣,誰都不能確定。也許哪一天我就和別人看對眼了,也有可能這一輩子到死也忘了不了她。”白易銘將胳膊搭在長椅靠背上,一雙桃花眼笑望着江面,“老三,我們是一樣的人,是獵人,是進攻者。但是愛情和人心,從來不是你主動攻擊就能得到的。我和她沒有緣分,我不想傷害她。愛上她是個意外,忘不了她卻是預料之中。至少,我現在能站在她身邊,看着她過的不錯,我就知足了。呵,我白易銘這輩子,也就做了這麼一件大公無私的事兒。”
顧夜霖心中有點兒酸,爲了白易銘,也爲了三個人之間的無奈。
“你別用那麼噁心的眼神看着我。”白易銘嫌惡的瞪了顧夜霖一眼,“我用不着你同情。更何況,還有兩個難兄難弟跟我一起打光棍呢,我怕什麼!”
顧夜霖當然知道他說的是段瑭和李宇飛,一想到老婆都娶回來了,卻還有一羣狼在旁邊虎視眈眈。頓時,他什麼同情心都沒了。
哎!媳婦兒魅力太大,男女通吃,當老公的真操心啊……
白易銘最喜歡看顧夜霖這副想殺他卻不能動手的表情,太爽了。他將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換了個姿勢靠在椅子上。
“老三,我問你個事兒,你跟我說實話。那個應劫人是不是真的?”
顧夜霖點點頭,臉色沉了下來,“是。還有一年半,我們已經猜出劫數是什麼。”
他把最近從許嵐口中瞭解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白易銘,白易銘臉色漸漸沉下來,邪魅的笑容也消失不見。
“也就是說,古長風很有可能是劫數的發起者。如果小丫頭要因爲這事兒而死,那麼現在把古長風殺了不就完了?”
“哪有那麼容易?古長風之所以能活這麼久,是因爲他會一種移魂之術。每隔百年,他就會換一具身體。就算我們殺死他,如果他再換一具身體,豈不是更麻煩?現在當務之急,一是要砍掉他的羽翼,二是要找出讓他徹底消失的辦法。晴今天去了藥門,托葉老和幾位長老來調查此事。希望能有結果。”
白易銘漸漸明白了這件事的棘手性。古長風這個人,現在即便有能力殺死,也不能殺。他的移魂之術誰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如果他死了,誰也不知道他會換到哪具身體中。到時候,他在暗,大家在明,那就更危險了。
現在只能將那些培育基地給一擼到底,再斷了毒醫門的經濟來源,讓毒醫門內部產生混亂,來延緩古長風的百年計劃。
章節目錄 第698章 小包子的宴會
白易銘情緒有些低沉,他想了想,問,“就連龍族也沒辦法找到對付古長風的辦法嗎?”
顧夜霖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找出來,不過晴已經安排下去,所有人都在加緊調查,想必應該很快就能有進展。”
“希望如此吧!”
冰冷的海風中,兩個男人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久久不語。
……
顧夜霖回來時,已經是深夜。小包子早已經睡着了,安亦晴洗了個澡,躺在沙發上看書。
“回來了?”
顧夜霖“嗯”了一聲,將大衣脫掉,想去抱沙發上的女人。但是他忽然停下,看了看這一身涼氣和酒氣,腳步一變,去了二樓。
當他再下樓時,已經洗了個澡換了身睡衣。
顧夜霖將安亦晴撈在懷裡,讓她的頭枕着自己的大腿。女人的頭髮還有些溼,顧夜霖用毛巾細細的擦拭着她的秀髮,一縷一縷,耐心至極。
安亦晴將手中的書放在一旁,動了動鼻子,“唔,喝酒了?”
“嗯,和白易銘喝了點。”
安亦晴眸光微動,卻不再問。白易銘的心思她不是不懂,但是這份心思她永遠都無法迴應。她不想插手顧夜霖和白易銘之間的兄弟情意,他們的事兒,就讓他們用男人的方式來解決吧。
“小寶剛睡下沒多久,他一直嚷嚷着要爸爸給他講故事。”安亦晴換了個話題,仰頭笑眯眯的看着顧夜霖,伸手捅了捅那張英俊的臉,“阿霖,我發現你看起來冷冰冰的,但是特別有孩子緣。”
顧夜霖握住那隻作亂的小手在嘴邊輕輕一吻,寵溺的看着她,“那是我們的兒子。”
安亦晴眼中帶笑,“再過幾天爺爺就回來了。他說了,小寶滿月的時候沒辦法抓週,也沒辦滿月酒。等他回來,就找一天風風光光的辦一次,給小寶都補回來。爺爺說,別人家孩子有什麼,小寶就要有什麼。別人家孩子沒有的,小寶也要有,而且是最好的。”
顧夜霖無聲的笑了,這還真是他爺爺能說出來的話。正所謂隔輩疼,當年顧老爺子對顧維軍三兄弟兇的嚇人,但是對顧夜霖這幾個孫子孫女卻疼愛有加。現在到了曾孫輩的,直接疼的連原則都不要了。
不過,自家兒子有那麼多人疼,做父母的自然是開心的。
“阿霖,你說小寶有這麼多人寵愛,會不會學壞啊?萬一嬌生慣養怎麼辦?”安亦晴有些憂心。
顧夜霖輕輕搖頭,聲音低沉富有磁性,“不會。有我在,不會學壞。”
安亦晴一想,覺得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虎父無犬子嘛!
正想着,一隻大手順着睡裙鑽了進來,火熱的身子也壓了下來。
“唔……幹什麼?”安亦晴臉色微紅,呼吸有點兒發燙。
顧夜霖一把將她抱起來向二樓走去,“給小寶生個妹妹。”
一夜旖旎……
第二天,當安亦晴從睡夢中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小包子被顧夜霖送到了外公外婆家,他做好早餐也離開了小別墅。安亦晴錘了錘有些痠疼的腰,邁着軟綿綿的步子走下樓。餐桌上放着豆漿、包子和粥,用微波爐熱一熱就可以吃。
安亦晴站在微波爐前,盯着微波爐中亮着的燈光,心中將顧夜霖從頭到腳抽打了一頓,心中解了氣。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隨便掃一眼,是顧夜霖。
“起來了?”
“唔,你去紅刺了?”
顧夜霖那邊好像有些忙,對別人說了幾句話纔回來,“風市的搜查有結果了,正在整理資料,這幾天就行動。”
安亦晴眼睛一亮,她快速將餐盤端到餐桌上,坐在椅子上問,“已經確定了?”
“確定了。大祭司的推算很準確,譚玉林他們根據那個方位,很快就調查出了培育基地的具體位置。這兩天你跟我去看一下,有你的眼睛,想必會更精準一些。”
“好!我一會兒就過去,咱們今天下午就去!”
迅速吃完飯,安亦晴換了身方便行動的衣服,開車前往紅刺基地。今天的紅刺有些熱鬧,具體來說是從顧夜霖下達搞垮毒醫門的命令之後,基地裡就一直非常熱鬧。
“小晴來了?好久沒看到你了!”蔣毅在走廊裡碰到了安亦晴,笑着打了聲招呼。
安亦晴正準備揮手打招呼,忽然一旁的房門被砰的打開,灰頭土臉的葉洪從裡面衝了出來。
“小晴來了?!小晴來了!”他看見安亦晴,立刻雙眼放光,一把抓住安亦晴的衣服不讓她走,“小晴師父!安神醫!您總算來了!我有好多問題要問你啊,師父你一定得幫幫我!”
安亦晴被嚇了一跳,一邊忙着從葉洪手裡拽衣服一邊用求救的眼光看着蔣毅。這人怎麼了?瘋了?
“他最近的醫學研究正在瓶頸,每天暴躁得像內分泌失調一樣。”蔣毅聳了聳肩,拿出手機發了條語音信息,“葉楓,你弟弟見到小晴,抽風了。”
沒過幾秒鐘,葉楓風一般的趕了過來。他看見安亦晴,目光一閃,輕輕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抓住葉洪的衣領,拖着他走了。
蔣毅看了一眼這兄弟二人的背影,嘆了口氣,也走了。
安亦晴呆愣了好幾秒,晃了晃腦袋,向顧夜霖的辦公室走去。
很快,辦公室的大門近在眼前。安亦晴敲了敲門,推門而進。
辦公室中,顧夜霖坐在辦公桌前。譚玉林等十幾名紅刺核心成員站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中,安亦晴進來時,全都齊刷刷的看向她。
“大家好啊。”安亦晴笑着打了個招呼。
衆人連忙回禮,有叫小晴的,有叫嫂子的。這些紅刺成員和安亦晴都還算熟悉,交談起來也沒有那麼彆扭。
“飛機已經準備好了,你休息一下,我們一會兒就走。”顧夜霖起身走出來,拉着安亦晴讓她坐在老闆椅上。
安亦晴點了點頭,拿起辦公桌上的平板電腦看了看。平板電腦中是一張三維立體地圖,正是風市培育基地周圍的建築和路線。安亦晴隨手劃了幾下,忽然皺了皺眉。
“這地方……我怎麼有點兒眼熟?”
“眼熟?”譚玉林一愣,伸脖子瞟了一眼平板電腦,“是不是那時大地震小晴你來過這裡?”
安亦晴沉默,她死死的盯着這地圖上的位置想了許久,忽然,一拍桌子。
“我想起來了!你們還記得當時風市大地震時,第一個出現病疫的病人嗎?當時他所在的救援站就在這附近!”
衆人皆是一愣,這麼巧?
“小晴,你沒看錯?”
“我絕對沒看錯!”安亦晴斬釘截鐵的說,“當時我帶着藥箱單槍匹馬走遍了整個風市,爲了研究病疫的解決辦法,去了好多個救援站採集樣本。這裡就是第一個病人發現的地方!絕對沒錯!”
大家眉頭全都皺了起來,如果安亦晴說的沒有錯,那麼很多事情就都迎刃而解了。風市爲什麼會感染上病疫,藥門的人猜測是毒醫門所爲。只不過因爲一直沒找到證據,所以相關部門也沒能落實逮捕行動。現在他們查出了培育基地的地點,竟然和風市第一個傳染上病疫的人所在的救援站位置及其相近,如果說沒有聯繫,誰都不會相信。
從風市出事到結束,因爲病疫死了無數人。不管是紅刺,還是其他國家部門,早就都對毒醫門憋着一股氣。只是沒有證據,你又能怎麼樣?
現在好了,只要他們從培育基地中挖出證據,斬殺毒醫門就能落到實處了!
呵呵,想和國家機器作對,也得問問那些坦克大炮同不同意!
幾個小時後,顧夜霖和安亦晴坐着直升飛機來到了風市。二人降落在一處大廈的頂樓,徒步走向培育基地所在的位置。
這裡是風市第一小學附近的一所私立醫院,開辦了十幾年了。生意一直不錯,口碑也很好。特別是第一小學的學生有個病痛的,都會就近選擇這裡來問診。
安亦晴穿着一身黑色運動衫,頭上帶着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原本雪白的臉蛋用藥物變成了小麥色,眼角也被提了提,變了一副面孔。顧夜霖穿着一身灰色夾克,下身穿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黑色休閒褲。他的頭髮半白,臉上有些許皺紋,身體還有些駝背,和平時那個顧家三少大相徑庭。
兩人在第一小學門口分道而行,安亦晴繞着小路上來回小跑,普通的面容和普通的衣着並不顯眼。
她繞着私立醫院前後的林蔭處來來回回跑了許多圈,然後在小商店買了瓶礦泉水,氣喘吁吁的離開。直到脫離了私立醫院的範圍之後,安亦晴才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用瞬移回到了大廈樓頂。
“怎麼樣?”早已經等在那裡的顧夜霖問。
“私立醫院的地下的確是培育基地,那些病人說聽到哭喊聲的確是下面傳上來的。但是培育基地的入口是在第一小學。”
顧夜霖的臉色猛地冷了下來,把培育基地的入口放在第一小學,會是什麼目的?
“阿霖,我建議你查一下第一小學這些年的學生失蹤情況吧。”安亦晴的臉色也不太好。
顧夜霖點點頭,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很快的,有關第一小學這些年人口失蹤情況便傳到了他的手機郵箱。
打開資料一看,兩人的臉色愈發陰沉起來。
第一小學是風市的公立學校,教學質量一直很不錯,老師們也都非常優秀。地產開發商們在十幾年前看準了這一片的增值空間,便在第一小學周圍建造了許多住宅區。家長們爲了讓孩子上學方便,早上能多睡一會兒,便紛紛舉家搬遷到這裡。就這樣,十幾年來,一批學生走了,另一批學生又來了。這周圍的住宅小區也是越來越多,搬過來的人也是越來越雜。
直到十年前,這一片第一次出現了兒童失蹤的事情。那一次事件影響及其嚴重,連續一個月失蹤兒童數十名,全都是第一小學周圍的居民住戶。這讓相關部門很是擔憂,連忙派出許多人民警察進行調查。但是,許久過去,卻一點兒消息也沒有。
兩個月後,警察們終於在晝伏夜出的辛苦工作下,挖出了一夥人販子團伙。他們承認了那些兒童就是他們拐走的,但是,那些孩子卻早已經不見蹤影。
最駭人聽聞的是,那一夥人販子,在被抓進去之後沒幾天,竟然集體自殺了!而且死狀悽慘無比!
爲了不造成恐慌,相關部門將這件事情壓了下來。這麼多年過去了,警方和失蹤孩童的家長們一直沒有放棄尋找那些孩子,但是卻都一無所獲。這成了大家心中的痛!
後來,失蹤案過去之後,第一小學的入學率低迷了一段時間。但是這學校的升學率實在太過誘人,家長們再一次紛紛將目光對準了它。
之後幾年,倒是沒有太大的人口失蹤案發生。可是顧夜霖手中的這份調查資料中統計,十年之中,第一小學附近的居民一共失蹤了百餘人!
這裡面有兒童,有青年,也有中年和老年。根據警方的信息統計,這些人失蹤的位置都在第一小學附近,並沒有相隔太遠。
這樣的數據是驚人的,但是分散到十年中,每一年失蹤的人數是十多人。平均算下來,每個月失蹤一個人。這樣分散的失蹤,讓大家都沒有重視起來。也造成了很大的疏忽。
安亦晴看完這份資料後,很肯定這些人的失蹤和培育基地有關係。而且,在第一小學中,應該有某些工作人員在裡應外合,調查學生的家庭資料。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眼中皆帶着凝重。看來,風市的情況比他們想的還要糟糕。
“事不宜遲,早點行動吧。能救出幾個算幾個。”安亦晴說。
顧夜霖沉默不語,牽着安亦晴的手轉身上了飛機。
第三天晚上,一場轟轟烈烈的剷除行動,終於開始了!
安亦晴帶領血衛軍,顧夜霖帶領紅刺,安之言帶領特種大隊,以及其他幾個國家的相關部門全都派了人,大兵力大火力,勢必要將風市底下的培育基地一鏟到底!
夜深人靜,第一小學中一片黑暗。
早在昨天早上,第一小學校長便秘密的接到了命令。全校師生集體出去旅遊,爲期三天。
校長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卻也不敢胡亂猜測。他迅速召開了全校大會,聯繫好旅行地點和車輛,在當天下午就出發了。雖然有些學生家長對此非常不滿,但是校長說了,參加這次旅遊的學生在畢業時將會加學分,這讓家長們歡呼雀躍,趕緊把孩子送上車。
此時,學校裡已經是空無一人,就連保安都被遣回了家中。
第一小學外面的小路里,一行黑衣人屏息等待着。這時,一個人影詭異的出現。
“十八個小分隊分成三路,阿風跟我進去,之影和天賜帶隊堵在學校和私立醫院兩邊,只要有人出來就殺掉。”安亦晴低聲說。
衆人點頭,沒有異議。
“行動!”
小學周圍的住宅樓的盯上,隱匿着無數名狙擊手。在各條小路中,也隱藏着特種大隊和其他軍隊的士兵。在他們的注視下,安亦晴帶着安之風一行人迅速跳進學校,矯健的伸手讓大家心中驚歎。
這時,紅刺也在顧夜霖的帶領下動了起來。無數名紅刺隊員手中拎着武器,和安亦晴的隊伍匯合。兩隊很快合二爲一,組成一個完美的陣型。
火箭炮打頭陣,先轟上一波。然後趁着培育基地混亂,大家一鼓作氣殺進去。
黑暗之中,安亦晴藉着透視眼摸到了培育基地的入口。她比了一個手勢,一行人擡着火箭炮,轟隆隆的將地面炸開。
戰鬥終於打響!外面的一行醫學人員迅速將整座學校全都隔絕開來,防止任何有毒氣體泄露。
安亦晴和顧夜霖帶着數百名精英,進入培育基地。培育基地的實驗人員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轟成了渣渣。
“一隊二隊,三點鐘方向!三隊四隊,六點鐘方向!五隊六隊,九點鐘方向!血衛軍,中心區域!譚玉林,十二點鐘方向!”
顧夜霖一聲令下,所有人迅速分散開。安亦晴拎着清影劍,帶着血衛軍們來到基地中心,展開了廝殺。其他幾個小隊迅速衝向自己的目的地,一個個實驗室的大門被炸開,無數名實驗人員還沒來得及驚呼就已經慘死。
這時,試驗基地的負責人反應過來,釋放了那些已經成品的培育人。他躲在最深處的房間裡,透過監控視頻看着滿眼的血紅,心生恐懼。顫顫巍巍的拿起手機,他想要向外撥打救援電話。卻驚恐的發現,所有的電子信號全都被屏蔽了!無論他用怎麼樣的方式恢復信號,竟然沒有任何作用!
顧大爺出馬,別說信號屏蔽,連導彈都能給你調過來!
中央區域之中,安之風等人圍在安亦晴周身,和培育人們展開了廝殺。安亦晴獨自一人拎着清影劍,一個個踹開了實驗室的門。
實驗室中,擺放着一個個玻璃器皿。器皿中裝滿了液體,許多個屍體被泡在其中。有的是剛剛死的還能看出模樣,有的則已經被泡得不成人形,慘不忍睹。安亦晴帶上防毒手套,一步步向實驗室伸出走去。有的人躺在鐵牀上,五臟六腑都被破開,有的人被淹死在藥劑中,面容驚悚。這時,一聲聲低泣聲傳入耳中。安亦晴停下腳步,細細一聽,迅速向裡面走去。
實驗室的盡頭黑漆漆的,只有一盞壁燈散發着昏暗的燈光。入眼的是大大的黑色簾幕,安亦晴輕輕觸碰簾幕,後面是一堵牆壁。
這應該是實驗室的盡頭,那麼剛纔的低泣聲,是從哪裡傳來的呢?
站在原地,安亦晴四處仔細觀察。半晌後,她忽然擡步走到牆壁旁,在牆上摸了許久。柔嫩的手指感受到了一處小小的裂縫,安亦晴輕輕一暗。
黑色簾幕緩緩拉開,後面的牆壁裂開一道縫隙。縫隙越來越大,那低泣聲好似陰曹地府的哀嚎,清晰的傳了出來。
當牆壁徹底打開時,看到那一頭的情況,安亦晴的瞳孔緊緊縮起。
偌大的密室之中,擺放着一個大大的黑色牢籠。牢籠中,無數人脖子上帶着鐵鏈,被拴在牆壁上。他們身上一絲不掛,青白的皮膚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針孔和鞭痕。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最小的只有三四歲的模樣!此時,他們的眼中都充滿了驚恐和絕望,似乎將安亦晴當成了那些實驗人員,即將取走他們的性命。
“我是來救你們的。”安亦晴壓下震驚,開口說。
那些人遲疑了一些,很顯然是不相信。他們面面相覷,這時,一個男人猶豫的開了口,“你能救我們?……”
華夏人!
“你們都是華夏人?!”安亦晴心中一窒。
那男人虛弱的點點頭,“我們都是風市人……”
心中的怒火無法抑制,握着清影劍的手迅速泛白。這些都是華夏人,該死的毒醫門竟然拿華夏同胞來做實驗!喪心病狂!
怒喘了一口氣,安亦晴將聲音放柔,“我們的人正在外面盡情大清理,現在很不安全。你們先在這裡呆着,不要害怕。一會兒就會有人來放了你們。我現在有些吃的,你們先墊墊肚子。”
安亦晴離開片刻,隨便找了個袋子,將上古空間中的食物拿出來放進去,然後遞給那些人。那些人見了食物,立刻一窩蜂似的撲上來,隨便拿起麪包餅乾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安亦晴眼睛一酸,差點兒落下淚來。她又拿出了一些礦泉水和飲料遞過去,“大家都有,彆着急。你們現在很安全,很快就能回家了。”
安撫好這些人,安亦晴離開這個房間,前往下一個實驗室。華夏人,全是華夏人,好像畜生一樣被關在一個大籠子裡,一絲不掛。籠子裡放着一個大盆,盆裡放着一些餿飯餿菜,和一盆髒水。那些人就靠着這些噁心的食物來維持最後的生機!
安亦晴心中的熊熊烈火越燒越旺,她用手機將這些全都拍下來,安撫好衆人,轉身離開。
一個多小時後,戰鬥終於進入尾聲。所有人身上都掛了彩,不過好在有顧夜霖和安亦晴這兩個破虛爲神的高手在,沒有造成死亡。
“集合!清理現場!”顧夜霖說着,轉頭對安亦晴說,“我去上面叫人,這裡你看着。”
十幾分鍾後,跟隨顧夜霖一同前來的特種大隊和其他幾個軍團陸續進入培育基地。當他們看到那些被關在籠子裡的華夏人時,這些鐵血男兒的眼睛全都紅了。
那些被關起來的人見到了熟悉的軍裝,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了地,開始嚎啕大哭。這裡的一切都是噩夢!他們終於可以回家了!
這一次行動,所有軍團的人都要聽從安之言的指揮。安之言正在部署,這時安亦晴拎着帶血的清影劍走了過來。
“二哥。”
安之言轉頭,看見安亦晴一身的血,嚇的差點兒蹦起來。
“小妹你受傷了?哪裡?給二哥看看!”
“我沒事,這都是別人的血。”安亦晴制止了安之言的驚慌,“二哥,這些人都被注射了藥劑,絕對不能送去普通醫院。我建議將他們隔離開,等我檢查之後,再做打算。”
安之言一想,的確是這個理。萬一這些人中有傳染源,那就麻煩了。
“行,我立刻去做準備。小妹你累了,去歇歇吧。”
安亦晴點點頭,拎着清影劍大搖大擺的走了。一衆特種大隊的士兵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背影,這就是他們教官的妹子啊!怎麼看起來比他還要彪悍!
被困的人們陸續被擡了出去,全都送到了秘密的衛生基地。安亦晴隨處找了地方坐下來,看着那羣白大褂在培育基地中忙碌着。
這時,一個驚喜的聲音響起。
“找到了!你們看,這是不是風市病疫的傳染源?!”
一大羣白大褂轟的一下子撲了上去,安亦晴迅速起身,走了過去。
“大家讓一讓,我看看!”
衆人一見是安亦晴來了,立刻散開,一臉崇拜的看着她。安亦晴走進去,入眼的是一個方形器皿。器皿中灌滿了藥劑,一具泡的發白的屍體正漂浮在藥劑之中。這屍體的腹部被剖開,露出已經腐爛的內臟。在這器皿的一旁,用r文寫着許多化學藥劑的名字。安亦晴初步看了一眼,應該是風市病疫的傳染源無疑。
“試管!防毒口罩!”安亦晴說。
身後立刻有人將東西送上來,大家全都帶上防毒面具,把身上護的嚴嚴的。
“把門關上,通知外面的人進行病毒隔離。”安亦晴又吩咐。
工作人員們立刻將這實驗室封的死死的,保證不讓病毒外露。
安亦晴踩着桌子站了上去,在衆人屏息中,她從頂端打開了器皿的蓋子。然後,她從科研人員手中接過幾根試管,將器皿中的藥劑裝進試管裡,蓋緊。
緊接着,她接過打撈工具,單手將器皿中的那具屍體撈了上來。站在下面的科研人員立刻搬來隔離罩,將那具屍體放進去,進行隔離。
所有的事情做完後,大家鬆了一口氣,開始進行消毒殺菌。至於這處培育基地事後的處理工作,要交給相關部門進行處理。不過從現在的情況看來,第一小學短時間內是不能上課了。要麼遷校,要麼停課一段時間。
當安亦晴從地下基地爬上來時,學校外面熙熙攘攘,周圍圍滿了人。熱武器造成的轟鳴聲太大,嚇了居民們一跳。相關部門正在解釋,這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事。
“下面的情況怎麼樣了?”顧夜霖走過來,遞給安亦晴一瓶水。
安亦晴咕嘟咕嘟將誰一飲而盡,“差不多完成了。我現在得去看看那些被困的人,這裡你留下處理吧。”
顧夜霖點點頭,擡手給她擦了擦汗,“好,你注意安全,別太累了。”
兩人兵分兩路,安亦晴帶着十三血將離開了第一小學,將血衛軍留了下來。那些被困於基地的人被軍方秘密的送到了風市的衛生研究基地,安亦晴火速趕到那裡,工作人員一見她出現,立刻圍了上來。
“安小姐,您可算來了!”衛生基地的負責人激動的好像看到了親人一樣,這麼大的事兒,他可不敢擅自做主。萬一這些人中真有傳染源,自己一個疏忽給放了出去,有八條命都不夠死的!
“你好,傷者的情況怎麼樣了?情緒還好嗎?”安亦晴簡單的握了下手,直接進入正題。
“大家的情緒都很激動,有些甚至出現了崩潰。我們沒有辦法,給他們用了鎮靜劑,現在已經睡下了。”
安亦晴點點頭,這種情況下只能用鎮靜劑來緩解傷者心中的痛苦。不再多說,她跟着一衆工作人員向那些人所在的病房走去。
經過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檢查,這些人的身體情況終於明瞭。他們被注射了許多藥劑,但是這其中沒有可傳染的病毒。只不過,那些藥劑會眼中損害人體機能,現在很多人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活不長了。
安亦晴嘆了口氣,轉身進了上古空間煉藥。能救幾個是幾個吧!
這些人被救出來的第二天,藥門一衆弟子來到了風市。他們一部分加入了救治工作,另一部分則在秦風的帶領下,對這些病人進行心理輔導。在那樣恐怖的環境下被關了那麼久,如果不進行心裡疏通,早晚會出問題。
救治工作和基地的掃尾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着。當三天之後,第一小學的校長帶着全體師生回來的時候,悲劇的發現學校被毀的面目全非。
校長欲哭無淚,卻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後,嚇的差點兒暈過去。
在經過一番商量研究之後,相關部門決定先將第一小學遷到臨時校址上課,等這邊的檢查清理工作徹底結束後,再搬回來。至於給家長的理由,只能用學校年久失修,當晚出現坍塌來解釋。
不管怎麼說,在這件事情中,學生老師們都沒有受到傷害,是最好的事情。第一小學的師生們已經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上課,這裡交給了相關部門進行病毒清理。
再說安亦晴那邊,忙碌了幾天之後,那些患者的身體狀況終於穩定了下來。安亦晴針對不同的病情,研製了許多藥丸給患者們服用。在確定患者們的生命體徵穩定了,她才放心離開。
臨走前,她一再交代風市衛生研究基地一定要對這些人進行心理治療跟蹤,務必讓他們得到最好的治療。相關負責人連連點頭保證,一定完成任務。
所有的一切交代完,安亦晴鬆了口氣,換下身上的衣服,洗了把臉,打算離開。
路過病房走廊時,她聽到了一陣嚎啕大哭。轉頭一看,原來是那些人的家屬來了,正抱着失而復得的父母兄弟和孩子哭成了淚人。
看着這些人,安亦晴心中一酸,幾欲落淚。他們何曾無辜,卻捲到了人性的貪婪裡。
伸手擦掉眼角的溼潤,正準備離開,忽然傳來一聲呼喊。
“安小姐!”
安亦晴擡起頭看過去,看到病房裡一個老婦人正躺在牀上笑眯眯的衝她打招呼。禮貌的躬了躬身子,安亦晴笑着揮了揮手,迅速離開了。
那些家人聞聲望過來,只看到了安亦晴離去的背影。在詢問之後才得知,原來那名安小姐就是他們家人的救醒!
‘安小姐’這三個字,在這一刻,深深的刻在了這些人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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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小別墅。
安亦晴從風市回來之後,舒服的睡了一大覺,從牀上爬起來時已經是傍晚。迷迷糊糊的坐了一會兒,她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興沖沖的跑回了安家大宅。
“小寶,想沒想媽媽?”安亦晴抱着小包子,親個不停。
小包子咯咯直笑,笑容溫暖乾淨。他伸着小胖手抱着媽媽的脖子,好脾氣的任由母親親來琴去。
“媽媽,爸爸呢?”小包子的聲音軟軟的。
“唔,爸爸還在工作,明天才能回來。小寶想爸爸了?”安亦晴笑着問。
小包子乖巧的點點頭,“想爸爸,也想媽媽。”
安亦晴激動了,兒子沒白養啊!太貼心了!
孔詩在一旁笑看着女兒和外孫,她怕安亦晴累着,便將小包子抱了過來。
“小寶來,外婆抱。媽媽剛回來很累的。”
小包子也是乖巧懂事,乖乖的任由外婆抱過去。安亦晴看着兒子這麼貼心,又是心疼又是感動。
這時,安老爺子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妞妞,來。”
安亦晴點點頭,親了小包子一口,跟着老爺子進了書房。
“這次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和三小子做的很好。”安老爺子醞釀了一下,緩緩道。
“爺爺,這是任何一個華夏人都應該做的。”
安老爺子欣慰的看着小孫女,長長嘆息了一聲,“我沒想到毒醫門竟然有這麼大的野心,妞妞,那些培育人都是修武者,國家也許幫不上太多忙。你和老三可能要辛苦了。”
安亦晴搖了搖頭,“爺爺,毒醫門一直是藥門的死敵,也是我的死敵。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將它剷除乾淨。否則,一旦任其發展,華夏國必定保不住。我無所謂那些愛國情操,但是脣亡齒寒的道理還是懂的。”
“你說的對。華夏國要是完了,我們也不會好過。”安老爺子嘆了口氣,“你的壓力很大,爺爺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守護好這個家。妞妞啊,你好好保護自己。這家裡,只要爺爺有一口氣在,就不會散。”
安亦晴眼睛一紅,差點兒哭出來。這世上,有幾個人能放任自己的孫女在外面生死漂泊?老爺子是不在意她的生死嗎?不是!他比任何人都在意!但是,他尊重她,知道孩子要展翅高飛。所以,他忍下所有的擔憂,替她保護好最在意的東西,讓她沒有任何後顧之憂的馳騁。
這份愛,永遠都是最珍貴的。
“爺爺您放心,我不會出事的。我們一家人都會好好的,都不會出事。”安亦晴抱着安老爺子的脖子,嬌憨的說。
安老爺子慈祥的笑了,他拍了拍安亦晴的後背,“都當媽的人了,還撒嬌?不過說真的,最近我好像到瓶頸了。搞不好能進入破虛爲神也說不定。”
安亦晴心中一驚,連忙放開手。她仔細打量了安老爺子一番,這才發現他的瓶頸竟然已經鬆動了!
安亦晴有些咋舌,老爺子修煉古武纔不到四年吧?這麼快就要突破了?!安家人的天賦竟然這麼可怕?!
第一次,安亦晴感受到了安家人的天賦有多恐怖。怪不得毒醫門和寒玉門削尖了腦袋想要把她弄回去,就這天賦和修煉速度,連她自己都震驚!
“爺爺,這是渡劫丹。如果哪天真的突破了,渡劫前記得把這個吃下去。過幾天我弄兩件寶器回來給您傍身,以防萬一。”
安老爺子笑眯眯的點頭答應下來,“走吧,出去吃飯吧,大家都等急了。”
……
第二天,顧夜霖一身風霜的從風市回來了。兩天之後,顧老爺子也從古武界回到了京都。
明天晚上,就是特意爲顧小寶補辦的宴會和抓週了!
在顧安兩家人的期待中,第二天終於來了。在一大家子的忙碌下,顧小寶被打扮成了一個萌萌的福娃娃。
這一次宴會在顧家大宅中舉辦,圈子裡有頭有臉的人都被請了過來。光看這宴會的賓客,就能猜得到顧家對這小娃娃該有多重視。
晚上六點多,嘉賓們陸陸續續的到了顧家大宅。衆人身着華服,在宴會廳中和顧安兩家的人寒暄着。今天,沒有人敢去觸及顧安兩家的黴頭,即便是平時和他們不對付的敵人,也是一臉微笑。
顧老爺子和安老爺子帶着兩家人在宴會廳中招待衆人,安亦晴和顧夜霖都不在,要等宴會開始的時候才能抱着小包子出來。
二樓,房間裡。小包子躺在牀上,抱着父親的手指頭玩得咯咯直笑。安亦晴坐在一旁,笑看着父子二人,一臉甜蜜。
這時,安之風推門走了進來。
“情況怎麼樣?”安亦晴問。
“一切正常。”
章節目錄 第699章 心甘情願、以命抵命!
“外面都部署好了?”
安之風點頭,“小姐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安亦晴走到牀邊將小包子抱起來,親了親他的小臉兒,“小寶,走了,我們下樓去。”
安之風立刻上前打開門,顧夜霖率先走出去,四處觀望片刻,轉身摟着妻子兒子離開。
此時,一樓宴會廳中熱鬧非常。顧老爺子雖然早已經退休,但是顧家在華夏國有着超然的地位,即便是一號吳先生也要禮讓三分。今天是顧老爺子寶貝曾孫的見面會,大家更是推掉一切事務前來道賀,都盼着見一見顧安兩家衆星捧月的小娃娃。
顧老爺子站在人羣中,和衆人寒暄着。這時,一陣爽朗的大笑傳來。
“老顧頭,沒想到你竟然是第一個當太爺爺的!來來,老頭子給你的禮物!”
顧老爺子聞言轉身,對着前來的段老爺子眉開眼笑。
“你這老傢伙就是嫉妒我!”他看了段老爺子一眼,然後眼神落在段瑭身上,不住的讚歎,“段家小子越來越出息了!老段你可是有個好孫子啊!”
段老爺子嘆了口氣,“孫子再好,也不是沒人喜歡。原本我還想讓他把小晴丫頭娶進門的,誰知道……”
“呵呵,總能遇到更好的嘛,你急什麼!”顧老爺子連忙安慰,心中卻得意不已,還是他家老三有能耐啊,早早把小晴給娶回來。哈哈!
衆人正寒暄着,這時,燈光一暗,司儀走上臺。
顧老爺子跟衆人告了個罪,同安老爺子和葉成弘一同上了臺。
“各位先生、女士,感謝大家來參加顧家小公子的見面會。今天可以說是一個大喜的日子,顧安兩家喜結良緣,終於迎來了第四代新生!在我的身邊,是顧安兩家的長輩以及安小姐最重要的師父。顧老爺子,您代表三位講幾句吧?”
顧老爺子今天眉開眼笑,他走到麥克風前,“感謝大家前來捧場,顧某感激不盡。希望大家能夠玩得盡興,如果怠慢還請各位不要見怪。”
衆人自然掌聲連連,紛紛表示被照顧的很周到。
“好了,這不是開會,我也不說那麼多客套話。下面就請我的曾孫顧惜安出場!”
場上的燈光迅速移到樓梯口,大家的目光齊齊望過去,一身白色長裙的安亦晴和一身黑色西裝的顧夜霖並肩而立。在安亦晴的懷中,一個身着小小紅色唐裝的笑眼娃娃正好奇的望着大家。
隨着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走下樓來,大家終於看到了顧家小公子的廬山真面目。許多女性再也控制不住,紛紛驚呼“好可愛”。男人們也連連讚歎這孩子長得實在是粉雕玉琢,再配上紅色小褂,就跟福娃娃一樣精緻。
臺上的三位老人笑看着安亦晴和顧夜霖抱着小包子走上來。一路上,驚歎聲誇讚聲不斷,顧老爺子聽得合不攏嘴。誰不喜歡聽別人誇自家孩子好?
安亦晴將小包子交給顧老爺子便退了下去。顧老爺子抱着小包子,笑呵呵的親了一下。
“各位,這就是我們家的小祖宗顧惜安。這孩子在出生時我們都沒在身邊,小晴爲了生他受了不少苦。不過幸好,老天垂憐,一家得以團聚。原本夜霖和小晴是想將取名字的事情交給我們三個老傢伙,後來我們三個一想,最有資格取名字的,非他們夫妻二人莫屬。最後,夜霖給他兒子娶了名字叫做顧惜安。意思是,顧夜霖永遠會珍惜安亦晴。這名字寄託了他們夫妻之間至死不渝的真情,也是對孩子的一種祝願。希望惜安能夠平安長大,像他父母一樣,幸福一生。”
話音落下,掌聲雷動。
許多女人感動的幾乎要掉下眼淚。顧惜安,顧惜安,顧夜霖永遠會珍惜安亦晴。這是多少女人渴望得到的承諾?放眼這麼多豪門世家中,又有幾個男人敢如此坦坦蕩蕩的將自己的承諾公之於衆?
顧夜霖做到了,他爲安亦晴所做的一切,讓所有女人都羨慕不已。即便是生下的孩子,也要冠上和安亦晴有關的名字。
此時此刻,安亦晴成爲了所有女人歆羨的對象。不管是喜歡她的還是看不慣她的,都不可否認一點,顧夜霖是真的愛安亦晴到骨子裡。這份愛,她們可望而不可及!
顧老爺子說完話,主持人便宣佈宴會開始。顧老爺子抱着小包子走下臺,立刻被圍了起來。
小包子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也不害怕,睜着大大的眼睛一臉好奇的看着大家。有時看到個喜歡的,還會彎着眼睛咯咯咯笑出聲來。
“喲,這小娃娃笑起來的模樣和小晴丫頭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段老爺子滿眼歡喜,伸出手指捅了捅小包子的臉蛋兒,“小傢伙,叫爺爺,叫聲爺爺,我給你大紅包。”
在衆人矚目下,小包子看了一眼段雲天,又看了看他手中厚厚的紅包,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微笑,“爺爺……”
“哎,好好!這小子聰明!”段老爺子放聲大笑,將紅包塞給小包子,“這娃娃不得了啊!小嘴和小晴丫頭一樣甜,會說話!”
段瑭站在段老爺子身邊,和煦的笑着。他的目光溫和的落在小包子身上,眼底深處劃過一抹黯然。
似乎是感受到了不一樣的目光,小包子忽然轉過頭來,一眨不眨的看着站在面前的白衣叔叔。
這叔叔真好看,他和媽媽一樣喜歡穿白色。雖然他沒爸爸帥氣,但是他也很喜歡。
臉上露出大大的微笑,小包子向段瑭伸出手。
“叔叔……抱……”
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看向段瑭,段雲天也滿眼趣味的看着自己的孫子。
望着求抱抱的小包子,一向溫潤如玉的段瑭頓時手忙腳亂了起來。他的笑容僵在臉上,一臉求助的看着安亦晴。
誰知,安亦晴笑眯眯的站在原地,不但不幫忙,反而還攛掇小包子,“小寶,你段叔叔內向,害羞。你得主動點兒。”
小包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示意太爺爺往前走兩步。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抱住段瑭的脖子,一個用力從太爺爺的懷中竄了出去。
段瑭生怕小包子摔下去,手忙腳亂的拖住他的小屁股,將他穩穩抱住。小小的身子散發着奶香味,在自己懷中動來動去,段瑭四肢僵硬,抱着小包子的姿勢略顯詭異。
安亦晴笑得肚子發疼,感受到段瑭頻頻投來的求助信號,她終於撿起了良心。
“你放鬆點兒,別那麼緊張。”她走過去,拍了拍段瑭的手臂,給小包子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小寶很可愛的,他很喜歡你啊。”
段瑭仍然放鬆不下來,他緊張的看着小包子,生怕他掉下去。小包子似乎感覺到了段叔叔的緊張,彎起大眼睛咯咯咯笑起來,然後吧唧給了段瑭一個大大的麼麼噠。
“麻麻說,這是友好的表達方式。”小包子的牙齒漏風,說的不清不楚,但是段瑭卻聽懂了。
看着那雙和安亦晴神似的大眼睛,段瑭有些愣怔。顧惜安的五官輪廓更像顧夜霖,但是他笑起來時的神色卻和安亦晴一模一樣。這讓段瑭心中漸漸軟了下來,似乎……這包子挺招人喜歡的……
“喲,乾兒砸!來,讓乾爹抱抱!”正愣怔着,段瑭只覺得懷裡一輕,小包子被騷包的白易銘給抱走了。
心中有些空蕩蕩的,段瑭愣怔的望着哥兩好的白易銘和小包子,有些回不過神來。
“怎麼?不習慣?”安亦晴捅了一下他的胳膊,笑望着他。
段瑭扭頭看向面前的女人,和四年前相比,她似乎什麼都沒變。但是身上卻多了屬於女人的韻味和母性的聖潔。這樣的她,比以前更加內斂,也更加迷人。
心中微微一顫,段瑭連忙垂下眸子。這種悸動,從認識她之後,就越來越深,越來越劇烈。最初還能夠壓抑的住,但是時間越久,這份悸動就好像陳年的酒,香氣愈發瀰漫。
他知道,她永遠都不屬於他。但是,感情的事,誰控制得了呢?一年半以前,知道她生死不明,他發瘋似的尋找,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那一段時間,是他最爲黑暗,最爲難熬的回憶。他從不信命,卻向諸方神佛祈求,只要她能活着,他情願以命抵命。
後來,她真的回來了,還帶回了她和那個男人的孩子。
心中瀰漫着苦澀,但是,這不早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麼?她不愛他,也從來沒有給過他幻想。
罷了,只要她活着,就好。至少,他還能看到她,能夠觸碰到她,能夠找到她的蹤跡。
足夠了。
收起心中的思緒,段瑭擡眼笑望着安亦晴,露出和煦的笑容。
“我一向只殺人,哪裡抱過小孩子。惜安笑起來很像你,很美。”
安亦晴眼神微晃,勾脣淺笑,“白易銘認了小寶做乾兒子。你呢?有沒有這個興趣?”
段瑭沉思片刻,搖搖頭,“一個乾爹是獨一無二,兩個乾爹太多,不好。我還是做他舅舅吧,唯一的舅舅!”
安亦晴挑眉,下巴一揚,甩向正看着小包子傻樂的安之言和安之航,“他已經有了兩個舅舅了。”
段瑭一愣,嘴角一抽,“那就……叔叔?”
安亦晴憋笑,聳肩,指了指顧夜霖,“顧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小寶的叔叔至少有七八個。你確定?”
段瑭嘴角又抽了抽,第一次覺得家裡親戚多不是什麼好事兒。叔叔有了,伯伯有了,乾爹也有了。還有什麼是獨一無二的?
想了許久,忽然,他眼前一亮。
“教父!這個一定行!”
安亦晴微怔,隨即笑了。教父,是西方國家宗教中的一種關係認定,有些類似於國內的乾爹,但是由於信仰不同,所以稱呼不同。
但是,段瑭又不是西方教徒,認的哪門子教父?
對此,段大當家義正言辭的說,“宗教不宗教無所謂,實在不行我可以現在就加入。總之,以後小惜安得叫我段爸。獨一無二!”
安亦晴眉心突突跳了兩下,心道段瑭不愧是黑道龍頭老大,這心思就是比混白道的白易銘轉得快。段爸,可比干爹聽起來親多了。
不過,事兒雖然是這麼個事兒,但是想要認親,還得經過當事人本人同意。段瑭二話沒說,大步流星的走到白易銘身邊,將小包子抱了過來。
然後,在段瑭溫柔和煦的‘引誘’之下,本就喜歡他的小包子樂呵呵的答應了。氣的白易銘猛拍大腿,直呼失策。
安亦晴站在人羣外面笑眯眯的看着他們,顧夜霖這時走過來,摟住她的細腰。
“高興了?”他沉聲問。
安亦晴點點頭,嘆了口氣,“有些感情無法給予,但終歸是至交好友。阿霖,謝謝你的包容。”
顧夜霖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吻了吻安亦晴的額頭。白易銘、段瑭、李宇飛這三個男人和別人是不同的,他們是真心愛安亦晴,也願意用最卑微的方式來守護。他尊敬他們,也願意交他們這幾個朋友。只要安亦晴能夠開心,兒子嘛,無所謂~
可憐的小惜安,就這樣被父親給賣了。
一場宴會開開心心的結束了,小惜安見了許多人,還抓了周,又認了個教父,笑得很是歡快。不過小孩子到底精力有限,還沒等衆人離場,他就睡着了。
“小楓,把小寶抱上去。”安亦晴把小惜安交給張玉楓,說。
張玉楓小心翼翼的抱着小惜安,穩步上了樓。安亦晴和顧夜霖夫妻二人跟着顧老爺子送客,等到客人都離開,已經是深夜了。
“哎,宴會就是累啊!不過好在一切順利,沒出什麼岔子!”安之言伸了個懶腰,扭了扭脖子。現在是緊急時刻,毒醫門那羣人很有可能來個偷襲什麼的。不過幸好,一切順利。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有些疲憊。
“爺爺奶奶,今天太晚了,你們在這兒住吧。”安亦晴望着面露倦容的安家兩位老人說。
安老爺子搖了搖頭,正想推辭,卻被顧夜霖搶了話。
“爺爺奶奶,今天太晚了,你們回去,晴一定不會放心。我去安排房間,大家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走。”
顧老爺子也說,“就是。都是自家人,客氣什麼?老三快去安排房間讓大家休息!”
安家人一見,便也不再推辭,留了下來。房間很快就安排好了,顧安兩家人互相道了聲晚安,各自回了房間。
大廳裡只剩下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還有正在清理現場的顧家傭人們。安亦晴疲憊的嘆了口氣,懶洋洋的靠在顧夜霖身上。
“累了?”顧夜霖低聲問。
“唔,宴會神馬的最累人了。”
顧夜霖低聲一笑,摟過安亦晴,俯下身在她耳邊沉聲,語氣曖昧,“要不要我抱你上去?”
溫熱的風拂過耳垂,激得臉上一片滾燙。安亦晴緊張的掃了一眼正在打掃的傭人們,轉頭沒好氣的瞪了瞪顧夜霖,擡步就要離開。
誰知這時,安之風忽然推門闖了進來。
“小姐,出事了!剛纔之雲去巡邏,發現圍牆上有腳印!”
安亦晴和顧夜霖臉色大變,迅速衝向二樓。兩人剛剛趕到房間,房門忽的被人從裡面踹開,兩個人影從屋內竄了出來。
顧夜霖立刻將安亦晴拉到身後,定睛一看,竟然是張玉楓和一個蒙面人!此時兩人已經打成一團,那蒙面人的實力似乎比張玉楓高一些,使得她一時半刻無暇脫身。
安之風見狀,立刻加入其中。
安亦晴和顧夜霖心中掛念小包子,迅速衝進房間一看——小包子正躺在牀上睡得香甜,兩頰還泛着淺淺的粉紅。
提着的心落了地,安亦晴走到牀邊想小包子抱在懷裡,差點兒落淚。
似乎是被抱的太緊了,小包子動了動身子,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的母親後,糯糯的叫了聲“媽媽”,抱着安亦晴的手繼續睡了過去。
顧夜霖看了一眼母子二人,臉色陰沉。他轉身離開房間,帶走一片殺氣。
安亦晴沒理會外面的打鬥聲,她就這麼靜靜的抱着小包子,看着他香甜的睡顏,默不作聲。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敵人的偷襲。幸虧她把張玉楓放在小包子身邊,幸好,她沒有重複二十多年前的悲劇。
很快,顧夜霖回來了。他走到牀邊坐下,伸手攬着安亦晴的肩膀將她抱在懷裡。
“沒事了,沒事了。是我不好,別怕。”
男人輕輕的勸慰聲好似一顆定心丸,讓安亦晴的心漸漸恢復了平靜。她靠在顧夜霖的懷中,輕聲抽泣了一會兒,才抹淚擡起了頭。
“今天我跟小寶睡。”
“好。”顧夜霖輕輕點頭,“我們一家三口今天一起睡。”
安亦晴看了看小包子,將他輕輕放在牀上,親了親他的額頭。
“那個人抓住了嗎?”
顧夜霖臉色微沉,“抓住了,也死了。”
“服毒?”安亦晴挑眉。
顧夜霖點點頭,很顯然對那服毒之人恨得咬牙切齒。
“你照顧小寶,我去看看。”
顧夜霖沒有異議,小包子身邊現在必須有人守着。幸好剛纔張玉楓在,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安亦晴走出房間,張玉楓一直在外面守着,見她出來,立刻深深鞠躬道歉。
“小姐,對不起!”
“道什麼歉,你做的很好。”安亦晴扶起她,“這次要不是你,小寶可能就不見了。走吧,帶我去看看那人的屍體。”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地下室,安亦晴走到那具屍體旁邊,蹲下身將那人臉上的面巾拉開。那是一張陌生的男人的臉,沒有任何出衆之處。
皺了皺眉,安亦晴來回打量了許久,心中總覺得這男人有些古怪。
繞着屍體走了幾圈,她忽然蹲下身,抓住那屍體的衣服,嘩啦一下全部扯開。沒有衣服的遮蓋,那身體全都暴露出來。安亦晴眼睛一眯,果然!這是個女人!
“怎麼會是……女人?!”張玉楓驚呼一聲,那臉明明就是個粗獷的男人啊!
“呵呵,易容而已。”安亦晴一聲冷笑,伸手在那人臉上摸了摸。然後拿出一瓶藥水,倒在那張臉上。
很快的,那人臉上好似顏料一樣漸漸融化,露出了令人驚豔而且熟悉的五官。
古思憶!
張玉楓向前走了兩步,瞪大眼睛看着這屍體的臉,真的是古思憶!她怎麼還活着?!
“小姐,古思憶她……”
“她是被毒醫門派來的。”安亦晴語氣微涼,她擡手指了指古思憶身上密密麻麻的鞭痕,“師小雯上位,想必古思憶早就被她給抓回去了,日子也好過不了。我猜,這一次應該是師小雯跟她談了什麼交換條件。也許是她把小寶偷走,毒醫門就還她自由。古思憶求生心切,就冒險來了。只不過,這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蠢,師小雯怎麼可能讓她繼續活着?”
張玉楓看着安亦晴從古思憶的頭頂緩緩抽出一根銀針,銀針通體黑色,應該是淬了毒的。
“這是?”
“古思憶的確是中毒而死,但是這毒在這銀針上,不是她自願的。想來,應該是師小雯或者師一蒙給她下的慢性毒藥。”
張玉楓恍然大悟,怪不得剛纔古思憶臨死前眼神中會那麼驚恐,要真是自己服毒自盡,應該是很決然的吧?
安亦晴將銀針包好放進上古空間,道,“我猜,師一蒙夫婦應該是趁着古思憶昏迷時把銀針插進她的腦部。醒了之後告訴她,只要把小寶偷出去,就放她自由。古思憶求生心切,自然會有所行動。師一蒙夫妻算準了毒發的時間,在這時間之內,如果古思憶沒有偷出小寶,那就一定是被我們發現了。左右是廢物,死了也就死了,對他們也沒損失。對師一蒙夫妻來說,讓古思憶偷走小寶,也只是廢物利用一下罷了。”
看着古思憶渾身的傷痕,這幾年她應該過的非常不好。張玉楓心中暗暗嘆了一聲,昔日的京都第一名媛,竟然淪落到如此下場,也是讓人唏噓。還有那曾經名震華夏的古家,如今家破人亡,除了古長風那個老怪物,竟然沒有一個人活下來。
可悲可嘆!
“小姐,古思憶的屍體您打算怎麼處理?”
安亦晴緩緩起身,看了古思憶許久,語氣有些低沉,“我答應過古思齊,給他姐姐留個全屍。明天帶幾個人去古家祠堂,把她埋了吧。”
不想再多呆,安亦晴離開了地下室。古思憶的死,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不是同情她,而是想起了古思齊。那個本是紈絝公子的男人,最終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爺爺,大姐,二姐,全都死了。如果他泉下有知,是會哭泣,還是會解脫?
……
翌日,張玉楓帶着幾個人去了古家祠堂,將古思憶厚葬。現在的古家祠堂的墓地早已經是今非昔比,遍地雜草,荒亂無人煙。幾名血衛軍拿着鐵鍬忙着挖坑,張玉楓站在一旁,四下打量着。
忽然,她的目光微微頓了一下,落在了一處古舊的石碑上。眯了眯眼,她擡步走過去。隨手扯開墓前的雜草,一行淺淺的字露了出來。
古家開山祖師爺古長風之墓。
這是古長風的墳墓!
張玉楓一個激靈,忽然想起了安亦晴曾經對他們說過,華夏國的古武世家一向講究土葬,絕不火葬。雖然時代在發展,但是爲了尊敬古武世家對華夏國的奉獻,相關部門也沒有質疑改變這一習俗。所以,土葬在古武界一直流傳了下來。
古家,在秦朝時並不在京都所在的位置。只不過後來隨着朝代的變遷,最後在清朝時全家搬了過來,而且連古家祠堂墓地也跟着挪了過來。
也就是說,古長風的屍骨很有可能就在這下面!
張玉楓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平復下心中的激動。古長風修煉了移魂之術,這屍骨對他有用處也說不定。如果她將屍骨拿走……
雙手緩緩伸向那墓碑,張玉楓準備試一試。不過忽然,她停了下來。
當初捆綁許嵐的鐵鏈上被下了禁制,搞不好這墓碑上也有文章。古長風的心機那麼深,一切都有可能。如果她擅自動了這墓碑,萬一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思來想去,張玉楓決定回去向安亦晴說明一番再做打算。
幾名血衛軍已經將古思憶入土爲安,張玉楓也不再多呆,帶着幾個人離開了墓地。她並不知道,在她離開後不久,一個黑影侵入墓園,拿走了一樣東西……
顧夜霖和安亦晴帶着小包子離開了顧家,回了小別墅。昨晚的事情他們並沒有告訴幾位老人,免得大家憂心。張玉楓辦完了事情便去見了安亦晴,她將古長風墓地的事情說了一下。安亦晴沉思片刻,決定明天去看一看。
第二天,安亦晴帶着十三血將前往古家墓地。和張玉楓前幾天來時一樣,荒草叢生,一片淒涼。
在張玉楓的帶領下,安亦晴來到了古長風的墓碑前。
“小姐,要不要挖開?”
安亦晴盯着那墓碑看了好久,目光微移又落在地面上,“這墓碑有人動過。”
張玉楓一愣,“有人來過?”
安亦晴沒有回話,她蹲下身子,指了指地上的塵土,“你們看。”
張玉楓立刻仔細的看了看,皺了皺眉,“這土有翻新過的痕跡。”
“對,從這土的顏色和溼度來看,應該是在你走後翻動的。如果我沒推斷錯,小楓你離開之後,有人來了這裡,並且把裡面的屍骨搬走了。”
張玉楓臉色不太好,滿心懊惱。這屍骨被人搬走,說明的確是很重要的東西,是她太過謹慎而錯過了機會。
“這不怪你,你也是擔心打草驚蛇而已。”安亦晴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而對安之風道,“阿風,你們幾個把墓挖開。”
安之風點點頭,拿着鐵鍬就要動手,不過,他頓了一下,“小姐,沒有禁制?”
安亦晴搖了搖頭,“有,但是被挖墓人給破壞了。哎!早知道昨天我跟你們一起來就好了!挖吧,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十三血將迅速動手,沒一會兒,墳墓就被挖了開。墓裡放着一口水晶棺材,裡面空無一物。
“小姐,要不要開棺?”
安亦晴點點頭,卻伸手擋住安之風,“你們別動,我來。以古長風的手段,這棺材裡應該有毒。”
安之風幾人也不推讓,論醫毒二術,一百個他們也不如一個安亦晴。
安亦晴走上前,帶上防毒的蠶絲手套。她嚇到坑裡,雙手扶住水晶棺蓋,一個用力。棺蓋被擡起來,一股黑氣迅速瀰漫開來。
幸好有安亦晴提醒,十三血將吃了解毒藥,離得遠遠的。安亦晴盯着那黑氣看了一會兒,冷笑一聲。不過是一些小把戲,古長風也好意思獻醜。
取出生靈泉,安亦晴用內息加熱,將其化爲水汽蒸騰在空氣之中。很快的,那聚集的黑氣好像遇到了剋星,漸漸消散。
安之風幾人見危機解除,立刻走了過來。
“小姐,剛纔的黑氣是什麼?”
“古長風用屍體煉製的死氣。生靈泉正好是它的剋星。”安亦晴低頭盯着棺材裡面看了許久,彎腰翻了翻裡面的一些零碎物件,“蓋棺,把棺材都給我擡回去。我要詳細檢查!”
就這樣,十三血將擡着一個大大的水晶棺材跟着安亦晴走了。古長風的墓地就這麼晾着許久,坑也沒填,墓碑也沒扶好。這讓古長風知道後氣個半死,當然,這是後話。
回了安家別墅之後,安亦晴直接把水晶棺材擡到了地下室進行檢查。很快的,水晶棺材中剩下的一些零碎物件的檢驗結果都出來了。這裡面都含有汞的成分。
汞在墓地中一般都是用來保存屍體的,也就是說,古長風的屍體還是完好的,並沒有風乾腐蝕。
那麼也就意味着,這具屍體的完好與否,對古長風來說,也許非常重要。
安亦晴不相信古長風花大力氣把屍體保存了兩千多年,是爲了展覽或者回到原本身體中臭美。這身體,應該對他的修煉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只不過,現在她有一點疑惑。拿走這屍體的,究竟是古長風或者毒醫門,還是其他人呢?
想了許久,還是想不出頭緒來。安亦晴走出地下室,一個瞬移來到了神農架大宅。
許嵐在來了大宅之後,傷勢一點點的在恢復。在許華和大祭司的精心照料下,她已經能夠獨自從牀上坐起來了。
安亦晴忽然到來,讓許嵐嚇了一跳。然後便要起身迎接。
“你躺着,剛養好的傷我不想再治一遍。”
許嵐抿了抿脣,卻還是聽話的躺了下來。
安亦晴坐在牀邊,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許華,道,“你先出去,我跟你母親有事情要說。”
許華不動,眼中帶着不安。
安亦晴柳眉一挑,笑得戲謔,“怎麼?擔心我對她怎麼樣?”
許華臉色一紅,抿了抿脣。
“你覺得我好不容易把她救回來,是爲了再弄死她?你覺得我有那麼閒嗎?”安亦晴輕笑一聲,揮了揮手,“算了,你想留下就留下吧。”
她轉頭看向許嵐,“我問你,你在古長風身邊這麼多年,有沒有聽說過該怎麼破解他的移魂之術?”
許嵐皺着眉沉思許久,搖了搖頭,“沒有。我雖然一直跟在他身邊,但是古長風這個人疑心特別重,即便是近身之人也從來不說真話。我沒聽他說過任何有關移魂之術的事情。”
“那你有沒有聽他說過和他原本那具身體有關的事?”
許嵐仍然搖頭,“沒有,從沒聽過。”
安亦晴眉頭皺起,古長風的嘴巴可真夠嚴實的,竟然連許嵐也一概不知。
許華坐在椅子上,看着安亦晴時而皺眉時而沉思的模樣,抿了抿脣,猶豫了一下,道,“我倒是聽說過一些……”
“你?”安亦晴擡頭挑眉,“你怎麼聽到的?”
“也不是聽古長風說的。你也知道我這些年在毒醫門一直是個小透明,那些弟子下人之間交談也不會避着我。我記得好像是兩年前,我聽後勤的幾個大哥抱怨,說師一蒙非讓他們蓋一個冰窖,還不許外人知道。我當時也就是好奇,隨口問了一句蓋冰窖多容易啊,弄個冷凍庫來不就得了。誰知那幾個大哥說冷凍庫不行,太大。冰櫃也不行,太小。需要是那種類似寒冰牀一樣,又冷又熱的溫度。當時我還記得一個大哥隨口抱怨了一句,說師一蒙是想藏屍體啊。現在一想,說不準那冰窖是給古長風準備的呢。”
安亦晴和許嵐互相對視一眼,都覺得這猜測很有可能。寒冰牀,那不就是用來保鮮屍體的麼?
師一蒙花那麼大的精力搞這個東西,很顯然,古長風的屍體很重要!
也就是說,如果他們能把這屍體給毀了,說不定古長風的計劃就完蛋了!
“安小姐,我建議你從長計議。”許嵐忽然開口,“古長風心機之深你根本無法想像,他能隱忍兩千多年而不爆發,這足以說明他的野心之大。想偷屍體,絕對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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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700章 媽媽,我恨不得你死!
安亦晴自然清楚這個道理,她交代了幾句,便打算離開。
許嵐看着她,心中猶豫片刻,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安小姐,小雯她……還好嗎?”
安亦晴眉毛不着痕跡的挑了挑,站在牀邊雙手抱臂,居高臨下的俯視着牀上的女人。
“你不是還在惦記她吧?這女兒對你不聞不問了二十年,你還想着她?”
許嵐雙手略微用力,被罩被她抓出了幾道印子,苦笑一聲,“話是那麼說,但是到底是自己肚子裡出來的肉。她對我再無情,終歸是血脈相連。這孩子剛出生的時候也是命苦,她親生父親是個賭徒,把家裡的錢都拿出去耍,還欠了一大筆債。討債的上門要錢,那男人撇下我們母女逃走了。我抱着小雯躲在屋子裡,那些人在外面又打又砸,嚇的我們連哭都不敢哭。後來,飢寒落魄之下,我們母女開始上街乞討。命運弄人,遇到了那個男人……哎!”
她沒想到自己會一眼就愛上古長風,那男人給她們母女一口飯吃,一個地方住,讓她們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從那時起,她的整顆心就淪陷了。她不會古武,卻天資過人。古長風精心培養她,她吃了許多丹藥,咬牙嚥下了許多汗水,最終成就了一身實力。她爲他殺人,只希望他能夠看她一眼。那時,她才二十多歲。雖然有過一段不美好的婚姻,卻仍然憧憬愛情。在她眼裡,古長風就好像踏着七彩祥雲而來的帝王,無所不能,高高在上,讓她崇拜。他的願望,就是她的命。
就這樣,那幾年她沉浸在無盡的幻想和憧憬中,無盡沉淪。後來,古長風讓她去偷安家的小女兒,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這對她來說,是一個非常簡單的任務。藉着安家大兒子在開生日宴會,她偷偷潛進房間,將那女嬰偷了出來。小嬰兒似乎沒有感覺到害怕,依賴的躺在她的懷裡,胖胖的小手緊緊的握着她的手指。
她皺了皺眉,低頭看了一眼。
就那一眼,註定了這一生無窮無盡的罪孽和折磨。
知道什麼是救贖麼?紛飛大雪之中,一片潔白。襁褓中的嬰兒衝她天真一笑,眉眼彎彎之中一片清澈。那一刻,似乎世間所有的黑暗都不見了。那滿手的鮮血似乎也漸漸退去。
她想起了女兒師小雯剛剛出生的時候,也是那樣天真可愛。看着對自己無盡依賴的女嬰,她忽然無法想像這孩子去了毒醫門之後,該受到何種折磨。不,她不想害了她。
這輩子,她惡貫滿盈,雙手鮮血。可這一次,她想爲自己救贖一次。
將嬰兒送回安家是不安全的,安家雖然位高權重,卻是普通人家,根本沒辦法對抗毒醫門。爲今之計,只有讓這孩子消失,徹底消失在京都!
於是,她離開了京都,坐上最快的火車,前往青寧市。她隨意找了個村落,將孩子裹得嚴嚴實實,放在了雪地中。
孩子,希望你命好,還能活下去。又或者,作爲安家的女兒,死亡未免不是一種更好的解脫。
就這樣,她離開了,留下嗷嗷待哺的嬰兒,改變了兩人的命運。
回到毒醫門之後,不出所料,古長風勃然大怒。他不顧她的哀求,沒日沒夜的派人折磨她。直到那時,她纔看清楚,這個男人是沒有心的!他所做的一切,只爲了他的野心和目的!
心疼的幾乎窒息,她被人在琵琶骨嵌上鐵鏈,鎖在了暗無天日的小屋子裡。對於這些折磨,她無所謂,可她擔心古長風會遷怒女兒師小雯!
沒日沒夜的擔憂和思念,直到有一天,師小雯一臉紅潤,光鮮亮麗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媽媽,你好蠢。爲什麼要忤逆他呢?難道你還想讓我過以前窮苦的日子嗎?”
她清楚的記得,女兒在說話時臉上的表情,充滿了嫌惡、討厭和不屑。她看着女兒那張清麗的小臉,七歲的孩子五官還很稚嫩,可是那眼神中的陰毒和怨恨,卻讓她心底生寒。她的女兒,那個天真無邪的小雯,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副模樣?她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可是,打擊還沒有結束。
“媽媽,你花了四年時間,仍然沒有爬上他的牀。可我跟你不一樣,我做到了。以後,這毒醫門都會是我的。”
如遭雷劈!
她瞪大雙眼,呆愣愣的看着面露嫵媚的女兒。小小的孩子,竟然流露出詭異的紅潮和妖嬈。她的腦子裡似乎要炸了一般,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着急的想要證明些什麼,伸手要去抓那個孩子。但是那從小被她護在懷中的女兒,竟然嫌惡的退後了兩步,讓她撲空摔在了地上。
“你知道嗎?有你這樣一個母親,是我最大的恥辱。”小小的孩子滿眼鄙夷,“我恨不得你現在就去死。”
……恨不得你現在就去死!
現在就去死!
去死!
心痛的整個身體要炸裂開一般,瞪大了眼睛卻一滴眼淚也哭不出來。她的女兒,想讓她去死!她心心念唸的女兒,竟然讓她去死!
出神的望着女兒離去的背影,她的瞳孔漸漸放大,最後,陷入一片黑暗。
從那時起,她這一生,似乎再也和師小雯沒有任何關係了。
許嵐的臉上滿是痛苦,安亦晴皺了皺眉,眼神微涼。
“容我說一句不好聽的話,你可以沉浸在對女兒的懷念中,但是師小雯未必顧念母女之情。如果她知道了許華的存在,很有可能對這個弟弟痛下殺手。許嵐女士,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該怎樣抉擇。你也應該清楚,如果不是你和師小雯之間同生共死,想必你早已經輪死了無數次。”
許嵐捂住臉,緩緩點點頭。對,如果不是因爲她和師小雯同生共死。那個女兒,恨不得早早讓自己下地獄。
安亦晴看她這副模樣,嘆了口氣,“說到底,還是老天弄人。師小雯可能做夢也沒想到,你們母女竟然會中了同生共死的毒。不過,我還有一點不明白。你和師小雯雖然同生共死,但是古長風那種無情之人,怎麼可能爲了師小雯活着,隱忍這麼多年不殺你?這其中的原因你清楚嗎?”
許嵐擡起頭,迷茫的晃了晃腦袋,“我也不明白。古長風看起來似乎很在意小雯,但是那個男人我清楚,絕對不會爲了誰而委屈自己的喜怒。”
那就更奇怪了。古長風恨許嵐恨得牙癢癢,卻因爲師小雯和許嵐同生共死而隱忍到現在。究竟是爲什麼?師小雯到底有什麼不同之處?
安亦晴一時半刻也理不出頭緒來,她揉了揉眉心,站了起來。
“你好好養傷,過段時間我會幫你研究一下同生共死的解毒辦法。不過你別抱太大希望。這個毒是上古奇毒,我也沒把握把解藥研究出來。走一步看一步吧。”
許嵐無聲的點了點頭,任誰也沒想到,當初在進入毒醫門時,古長風爲了讓她忠心耿耿,給她和師小雯偷偷服下了無解的同生共死。最後竟然會成爲她的救命稻草。
一切,只能說是天意弄人吧!
這一趟來神農架大宅,安亦晴有些鬱悶。古長風屍體的問題沒有得到解決,結果還又蒙了一頭霧水。毒醫門就好像是一出懸疑劇,總是理不出頭緒。
苦惱的抓了扎頭髮,安亦晴去跟大祭司打了個招呼,然後帶了兩名白虎族的高手走了。
經過上次宴會的事情,她深刻意識到了小包子身邊必須有高手保護。十三血將各有各的事情做,家人又不可能總在小包子身邊。想了又想,安亦晴決定從白虎族和龍族各借兩個高手過來。
龍族的高手今天早上就到了,白虎族的兩名高手也跟安亦晴回了京都。四人的實力都很高深,雖然對付古長風未必能贏,但是對付一般修武者都是綽綽有餘。
小包子脾氣好,看着這四個高高大大的叔叔,笑的眉眼彎彎。很快的,他就和四個人熟悉起來。這倒是讓安亦晴放心了不少。
小包子的事情解決了,安亦晴心中的一塊大石也落了地。就在這時,顧夜霖傳來消息:相關部門已經着手處理上滬市培育基地的問題。
安亦晴聽了,冷笑一聲。
“上滬市是華夏國的主要城市,毒醫門勢必會在那裡下大功夫。如果貿然行動,有可能會遇到阻攔。我建議,先對毒醫門的經濟產業進行打壓。讓他們亂了陣腳,把注意力放在這邊。我們再調虎離山,攻其不備。”
顧夜霖在電話那頭應了一聲,“我也是你這個想法。吳先生那邊是想請你幫幫忙,畢竟華夏御龍實力雄厚。”
安亦晴挑了挑眉,眉眼彎彎笑成了小狐狸,“讓我幫忙是可以,不過,我有什麼好處?”
顧夜霖低聲笑了起來,笑聲中溢滿了寵溺。
“小財迷,早就給你爭取到了。毒醫門的產業,百分之八十全部歸你。”
安亦晴頓時笑得合不攏嘴,百分之八十的產業啊,那可是多大的一筆錢啊。別看是華夏御龍在前面打頭陣,但是有了華夏國高層的輔助,打壓毒醫門產業可以說是事半功倍。這麼省時省力的差事,最後還能得到這麼多好處,她當然要做!
“既然吳伯伯都開口了,那我就勉爲其難接受這個差事。明天把材料給我,我好細細計劃一下。”
第二天,有關毒醫門經濟產業的資料就到了安亦晴的手中。安亦晴粗略看了一下,哈,毒醫門這些年倒是真沒少折騰。華夏國許多知名企業中都有他們的股份。而且,毒醫門旗下的實際控股企業也不少。想必,每年收入個幾十億也是不成問題啊。
安亦晴拿出手機,立刻給張玉生去了電話。
“玉生哥,開始行動吧。”
張玉生立刻激動了,連忙掛斷電話,通知了下去。同時,邢斌和廖景林也都激動不已,他們早就針對毒醫門產業做好了打壓計劃,只等時機一到,就立刻動手。
當天,華夏御龍的鏟毒行動,浩浩蕩蕩開始了!
首先遭殃的,非上古制藥莫屬。
上古制藥的確是毒醫門的,他們之所以能夠研製出和華夏製藥一樣的藥品,是因爲背後有古長風這座大山。原本,安亦晴並沒有把它放在眼裡。但是一次病益康事件,讓上古制藥成了她的眼中釘。
做藥品的,竟然把毒藥賣給病人,其心可誅!
所以,安亦晴第一個下手開刀的,就是上古制藥!
很快的,相關部門便爆出了消息。上古制藥涉險製造假藥,經過調查,人證物證俱全!
消息發出一個小時後,上古制藥便被封了!相關員工全部遣散回家,相關核心人員全部逮捕!
老百姓得知了情況後,又驚又怒。治病救人的藥,竟然造假,良心被狗吃了嗎?!頓時,網上的罵聲鋪天蓋地。甚至有些消費者跑到上古制藥樓下,潑油漆扔雞蛋,好不熱鬧。
師一蒙在第一時間得到了上古制藥出事的消息。他腦子一蒙,有些回不過神來。
造假?證據?什麼時候的事兒?他怎麼不知道?
心中察覺到不同尋常,他連忙派人去相關部門打聽一下。沒想到,平時對他們笑臉相迎的相關部門竟然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話——無可奉告!
師一蒙更懵了,只是睡了一覺而已,怎麼上古制藥就被安上了造假的名頭?他正心急火燎的調查情況,那邊,被遣散回家的上古制藥員工不樂意了。
你們公司造假賣假,我們就是個打工的,根本就不知情,這不是坑人嗎?現在好了,公司被封了,他們成了無業遊民。這損失,誰來賠償?!
師一蒙又是忙着調查,又是忙着安撫員工,一時間,焦頭爛額。
然而,還沒等他處理完上古制藥的事兒,毒醫門的主要產業竟然也出了問題。
毒醫門在華夏國的產業有許多,但是做的最大的,要屬醫療行業。醫院、製藥、醫療器械等,是重中之重。特別是醫院,毒醫門以不同的名義在華夏國內擁有好多傢俬立醫院。這些私立醫院收費昂貴,主要消費人羣是那些身驕肉貴的豪門世家。更重要的是,這些醫院保密性強,豪門啊明星啊,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醫院都能給處理的滴水不漏。就因爲這樣,毒醫門的這些私立醫院成了各個城市上流圈子的主流醫院,每年的盈利令人驚歎!
可就在剛纔,師一蒙收到消息。深市的四傢俬立醫院,竟然全被檢查出問題,封了!
他立刻察覺到有人在針對毒醫門,不過卻沒有太着急。私立醫院可是關乎到名流圈子的隱私生活,那些豪門子弟怎麼可能允許醫院隨便被封掉。
當下,他立刻吩咐人打電話,準備結合名流權貴們走走後門,把這件事給蓋過去。
那些人收到消息,二話沒說就點了頭,拍着胸口答應師一蒙一定會他一個交代。誰知,還沒等師一蒙喘口氣,那些人的電話再一次打了過來。
剛開口,便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罵師一蒙不地道,竟然給他們用假藥,還曝光他們的私密消息。
師一蒙被這些電話罵的暈頭轉向,連還嘴的機會都沒有。他實在想不通,深市的醫院怎麼會莫名其妙出現這麼多問題。
思索再三,他愈發覺得不對勁。究竟是誰在針對他針對毒醫門?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再也坐不住了,師一蒙決定,去深市!
京都小別墅中,安亦晴在樓頂的花房中修剪花枝,小包子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和小黑玩鬧。從白虎族離開之後,小黑幾人就開始在空間中努力修煉起來,實力也在迅速提升。按照小黑的實力,他早已經可以變成成年人的模樣。但是他一向乖巧,不惜張揚,對外在也沒什麼要求。索性,就一直保持着六歲孩童的樣子。
現在,一個小包子,一個小黑。兩個粉雕玉琢的娃娃坐在一起,看起來特別賞心悅目。小黑是帶孩子的好手,小包子被他哄得很乖很聽話,也很信服這個看起來不算大的小舅舅。
安亦晴一邊修剪花枝,一邊不忘看向兩人。見兩個孩子玩得好,淺淺一笑,放下心來。
這時,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安亦晴放下大剪子,拿起電話,是張玉生。
“小姐,魚上鉤了,可以行動了。”
安亦晴脣角微揚,露出一抹邪笑。上滬市的好戲,終於要開始了!
……
上滬市,南家大宅。
轟鳴的引擎聲由遠及近,地平線處,一抹紅影迅速向這邊移動。沒過多久,一輛紅色法拉利捲起一地風塵,極速在大宅門口來了一個漂亮的飄逸,最終停了下來。
幾名俑人連忙走出,小跑着前來迎接。
紅色車門猛地被推開,下來一個身着黑色皮衣的年輕女子。女子一頭短髮,乾淨利落,腳踩着八釐米的黑色高跟長靴,走起路來步步帶風。她臉上沒有太多妝容,入鬢飛眉和上挑的眼角帶着濃烈的狂傲,勾起的嘴角流露着邪肆的微笑。
“家主!”幾個傭人連忙彎腰,面容謹慎。
女子隨意點頭,將手中的皮包扔到一個傭人懷中,大步流星的走進大宅。
大宅一樓,從玄關處進入,是一片室內花園。一個乾瘦的老人正揹着雙手,仔細的盯着一盆蝴蝶蘭看個不停。這時,噠噠噠的高跟鞋聲響起,打斷了一室寧靜。
老人不悅的皺了皺眉頭,轉身看着走進來的女子,放聲大吼,“這麼大的人!進門會不會小聲點兒?!吵死了!”
女子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彎腰將高跟鞋脫下,隨意摔在地上。她自己則一屁股坐在搖椅上,懶洋洋的不肯起來。
“老頭子,我走路沒聲,你說我屬鬼的。走路帶聲,你又說我吵。你這麼厲害你怎麼不上天啊?是不是更年期到了?我給你買點兒藥可好啊?!”
老人眼睛一瞪,被氣的鼻子不來風。他拿着大剪子走到女子身邊,咔擦咔擦動了幾下,“小丫頭片子,剛當家主沒兩年就這麼猖狂!想當年我……”
“想當年你當家主那時候,風起雲涌,風雲色變。沒想到一轉眼已是幾十年。老頭子,你那一套已經過時了。洗洗睡吧!”
南老爺子氣的晃了晃腦袋,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人呢?怎麼就你自己回來了?”
“哼!那死女人說什麼不能引人注目,跑到酒店去住了!要我說,她就是有了老公忘了姐妹!想我堂堂南家家主南天,竟然被她給甩了!天怒人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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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親爹來了,好晚纔回來。只能寫五千字送上了。
推薦紫色的琉璃的軍婚在上,傻妻何處逃
他是A市貴族圈裡面多少豪門女人想嫁的男人,帥氣,多金!
只是面冷心硬,人人敬而遠之!
可是有一個小女孩不怕,從小跟在他屁股後面跑!
但,他卻看不起她!
小小的她追隨在他的身邊,始終相信一句話女追男,隔層紗,她早晚會把這塊冰給融化!
“緋如花,我今天來,是跟你結婚的。”身穿軍裝的男人看着帶着大框黑色眼鏡的女人。
“啊!”在喝飲料的女人嗆到了:“你沒有開玩笑!”
“沒有,現在拿上身份證和戶口本去民政局。”說着,低頭看了一下手腕上面的手錶:“半個小時後,我要在民政局門口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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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701章 古老王八
“瞅你這點兒出息!”南老爺子嫌棄的看了南天一眼,“就這麼點兒事兒也辦不好,你還好意思回來!”
南天眉毛豎起,“這是我家我怎麼不好意思了?老頭子你想吵架是吧?”
南老爺子白了她一眼,懶得看她。他把大剪子隨手放在地上,皺了皺眉頭。
“不過說正經的,這次的事兒的確挺棘手。那小丫頭不來南家住,也是不希望給我們添麻煩。只是沒想到,毒醫門竟然已經成長到這種地步。”
“哼,填什麼麻煩?她就是想的太多!”南天不滿的晃了晃腳丫子,眉頭豎起,“當初南家被南陽欺負成那樣,她怎麼沒嫌麻煩?現在倒是嘰嘰歪歪的,一點兒都不爺們兒!”
南老爺子太陽穴突突直跳,順手抄起沙發上的抱枕砸在南天身上,“我要是小晴丫頭,就直接和你絕交!”
南天素手一伸,麻利的接住抱枕枕在自己腦後。她沒有把老爺子的話懟回去,而是躺在搖椅上望着棚頂出身。
許久後。
“喂,老頭子。我想和那死女人一起去做點兒什麼。”
南老爺子撩起眼皮掃了她一眼,撇了撇嘴,“想去就去,南家家主一向行事果斷,哪那麼磨嘰?”
南天一骨碌從躺椅上坐起來,一雙大眼興奮的盯着老人,“這麼說你是同意了?”
“哼!早就看出你的小九九了!”南老爺子冷哼一聲,“這次的事情雖然危險,但是南家人從來不瞻前顧後。你帶上一批人跟過去,歷練一下。省的他們活的太滋潤,不知道天高地厚。”
得到了老爺子的應允,南天的心裡痛快了。她一骨碌跳下椅子,順手漸起鞋子,蹦蹦跳跳的走了。南老爺子看着南天歡脫的背影,幽幽嘆了一口氣。
華夏國快要不平靜了,但願南家能夠平安度過此劫!
翌日,上滬市某一處酒店的房間中,安亦晴坐在沙發上,頭疼的看着對面吊兒郎當的女人。
“你怎麼來了?不是不讓你來麼?”
癱在沙發上的南天柳眉倒豎,一臉不滿,“死女人,你想跟我斷交是不是?!來了我南天的地盤還不來見我,想打架啊?”
安亦晴無語的搖了搖頭,這暴力女超人,當了家主可性子卻一點兒也沒變。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現在這節骨眼上,你儘量少和我見面。萬一毒醫門認爲南家也參了一腳,你和老爺子就危險了。”
“哼!死女人,你是不是覺得我還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南天坐起身子,白眼一翻,眼神中流露出狂傲,:“老孃是南家家主!這整個上滬市都玩得轉,難道還不配跟你一起出生入死嗎?當年你爲了我和南陽作對的時候,你怎麼不怕危險了?!”
安亦晴雖然無奈,但是心中卻很暖。可是,感動歸感動,南陽和毒醫門能相提並論麼?
南天一聽,拍案而起,“怎麼不能相提並論了?都是我們的敵人!別磨磨唧唧的,是朋友就並肩作戰!老孃已經備好了人手,只等你一聲令下,我們就直搗黃龍!”
南天手舞足蹈的說着,頗有一番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架勢。安亦晴嘴角不住衝動,無奈扶額,搞不懂爲什麼這個女人對殺人這種事這麼感興趣。
“想讓我帶你去,可以。但是前提是,你必須得聽我的。不然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沒法向老爺子交代。”
還在絮叨的南天立刻把腦袋點的跟撥浪鼓一樣,恨不得現在就去殺他個片甲不留。
她從沙發上跳下來,蹦到安亦晴身邊盤膝坐下,臉上帶着一絲肅穆。
“喂,死女人。毒醫門現在真這麼厲害?”
安亦晴點點頭,“毒醫門中的古長風,已經活了兩千多年了。”
“我勒個去!兩千多年!”南天倒抽一口冷氣,瞪大雙眼,“他是王八啊?!”
安亦晴剛喝了一口水,全都嗆了出來。她連連咳嗽,狠狠橫了南天一眼。
南天無辜的皺了皺鼻子,“你瞪我幹什麼?我說的不對嗎?活了兩千多年,不是王八是什麼?我家那幾位老祖宗也只活了不到一千年。這古長風應該是咱們古武界年歲最長的人了吧?”
安亦晴無話可說,南天關注的點總是有些奇怪,不過古長風的確是古武界年紀最大的人。兩千多歲,唔,的確是王八。
“死女人,你爲什麼不召集整個古武界對付古老王八?自己一個人多累啊?”南天又問。
安亦晴輕嗤一聲,眉宇間透露着涼薄,“古武界?你忘了一年多前我是怎麼失蹤的了?”
南天一愣,隨即臉色陰沉下來。她怎麼能忘?要不是因爲古武界那羣老不死的非要殺了神魔體,安亦晴和顧夜霖也至於新婚燕爾之時分開一年。當時她沒去參加古武界的婚宴,後來聽到這消息,氣的差點兒提刀殺進去。要不是家裡那老頭子把她給打暈了,估計古武界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所以啊,與其相信那羣人,還不如靠自己呢。阿霖的神魔體身份很敏感,我召集他們對付古長風,萬一半路被古長風給策反了怎麼辦?”
南天一想,冷汗頓時打溼了全身。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那就這麼放着古武界不管?那麼好的資源,總得利用上吧?更何況,你在這兒腥風血雨,他們在那邊享福,實在太不公平了!”
安亦晴輕笑一聲,眼中狡黠的目光閃爍,“我怎麼能讓他們閒下來?只不過,還不到時候罷了。”
看着女人笑成小狐狸,南天一個激靈,爲古武界的人默默在心中畫了一個十字架。
當天下午,南天帶着南家核心成員去酒店與安亦晴匯合。顧夜霖已經到了,紅刺以及安之言的特種大隊等相關部門的成員也已經全部到位。師一蒙仍然在深市處理醫院的事務,想必一時半會也是回不來的。
行動,即將開始!
經調查,上滬市的培育基地位於外灘的一處奢侈品商場下面。這裡來來往往的人羣很多,是上滬市有名的繁華區,安亦晴他們處理起來,的確是有些吃力。
當天下午兩點,上滬市發佈紅色預警:上滬市外灘一處商場中,被恐怖分子安裝了十數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爆炸!請商場內的人員迅速撤離!
被點名的商場內的客人們迅速慌亂起來,在工作人員的指揮下,火速向外面逃了出去。半個小時後,整座商場全都空了下來。工作人員再一次進入樓內仔細搜索了一番,確定沒有閒雜人等後,也迅速離開。
整個外灘區域全都被封鎖,任何人不準入內。大家圍在封鎖線外,好奇的向裡觀望,紛紛疑惑爲什麼這種情況竟然連一個記者都沒有。他們並不知道,華夏國高層已經下了命令,這次事情屬於sss級高度機密。一旦發現有媒體泄露,立刻逮捕!媒體們再好奇,哪裡敢跟國家機器對着幹!
這時,數輛黑色商務車有條不紊的停在了封鎖線外面。大家紛紛轉頭望過去,商務車門打開,無數名身着黑色迷彩服腳踩戰靴的高大男人從車上走出來。他們井然有序的站成幾排,齊刷刷的看向最後一輛車。
在衆人期待中,最後一輛車裡走下一名身着黑色迷彩服的年輕女子。烏黑的長髮束成馬尾,高高吊在腦後。肥大的迷彩服仍然能顯現出妖嬈的身材,白皙的小臉上滿是肅穆,眼神所過之處皆是一陣寒涼。
她走到隊伍前面,轉頭望向商場,看了好久才轉回頭來。這時,其他幾隻隊伍也陸續到場,站在她的身後等待命令。
安亦晴轉過身,高挑的馬尾在陽光下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她望向衆人,眸色凌厲。
“安之言,封鎖商場幾大出口,不許放過一人!”
“是!”
“衛生小組,進行病毒隔離!一旦出現問題,唯你們是問!”
“是!”
“血衛軍、紅刺、南天,跟我走!”
“是!”
安亦晴一個轉身,跨進封鎖區。身後的隊伍跟在她身後,整齊有序的走了進去。與其同時,安之言帶的特種大隊迅速將整個商場各個出口全部包圍,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衛生研究基地的成員們也迅速行動起來,對整座商場進行病毒隔離。
圍觀的老百姓們竊竊私語,全都猜測着剛纔那個年輕卻氣場強大的女人究竟是誰。他們沒有注意到,在離他們不遠處的一輛房車中,幾個男人坐在滿車的監控儀器前,面色肅穆。
“老大,都搞定了。京都所有交通要道全都打了招呼,只要是毒醫門的車輛,絕對不予通行!監控器也已經安裝完畢,毒醫門的人,一個也跑不出京都!”曹小殺把鴨舌帽擰到腦後,笑嘻嘻的說。
顧夜霖盯着滿屏的監控器,沉默不語。
半晌過後,他開口道,“盯着深市那邊,給師一蒙製造些麻煩,讓他無暇分身。”
“好嘞!您放心吧!”
商場地下一共有兩層。一層是美食街,二層是通往地鐵的必經之路。培育基地的入口,就折在地下二層的衛生間附近。
安亦晴實在是佩服毒醫門和土田家的心思,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誰都想不到培育基地的入口會如此正大光明的擺放在無數人通行的地方。如果不是大祭司的推算,累死她她也找不到。
透視眼望了一圈,確定下培育基地的正確入口。安亦晴帶着十三血將走到入口出,她冷眼看了一眼密不透風的牆壁。擡腳,踹塌,乾淨利落!
南天在後面打了一個口哨,“帥啊!”
安亦晴無視她,揮手示意大家不要輕舉妄動。
“大部隊原地待命,阿風,你跟我進去探探路。”
安之風點頭,拎着三棱軍刺和安亦晴從入口走了進去。大部隊在門外安靜的等着,遠處時不時傳來地鐵劃過軌道的聲音,通道處傳來陣陣涼風,顯得格外安靜。
沒過多久,安之風回來了。他大手一揮,大部隊立刻有條不紊的進入入口。許久之後,狹長的通道終於過去了,一扇不知是什麼材質製成的大門出現在衆人面前。
“小雨,過來看看。”安亦晴站在門前,揮了揮手。
安之雨立刻提着工具箱走過去,他細細檢查了一番,“小姐,這是r國最新的高科技。需要利用人體虹膜,指紋,體溫,dna等等十數種檢驗方式才能通過。我可以破解,但是需要一個小時。”
安亦晴皺了皺眉,一個小時,時間太長了。敵人早就跑了。
“火箭炮過來,把這門給我轟開!”
譚玉林一招手,兩名紅刺隊員扛着大傢伙走了上來。安亦晴用透視眼看了一下,確定火箭筒不會造成裡面的病毒擴散,才讓開了身子。
“轟!全轟開!”
話音落下,火箭炮砰砰砰震耳欲聾,就連地面都被真的直晃。安亦晴和衆人站在安全線內,看着火箭炮和大門之間迸發出刺眼的火星。半分鐘後,大門徹底被炸得粉碎。
“好傢伙!這大門可真夠結實的!半分鐘才轟開,它是玄鐵做的吧?”一個扛着火箭炮的哥們兒隨口吐槽。
話音剛落,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培育基地。尖叫聲、走動聲以及培育基地的機關全部動了起來。就好像一座無聲的墓穴終於要爆發它最恐怖的能量。
“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一切!紅刺隊員分爲三隊,三點鐘,六點鐘,九點鐘!南天,血衛軍第一小隊到九小隊,中央區域!剩下的,全都跟我走!”安亦晴厲聲嬌喝,帶着安之風率先衝了進去。
其他人也迅速越過被轟爛的大門,跟着安亦晴走了進去。南天激動的摩拳擦掌,在手上呸了兩口唾沫,“小爺爺的!老孃大展身手的時候到了!”
衆人衝進培育基地,那些實驗人員還沒來得及尖叫,就被抹了脖子。安亦晴帶着一小隊血衛軍,如入無人之境,直接殺到了最深處。
很快的,高階培育人就被放了出來。這一次,這些人的戰鬥力要比之前強上許多。所有人全部陷入混戰之中!
------題外話------
古老王八,我喜歡這個稱呼。
章節目錄 第702章 屍體中的熟人是誰?
將近兩個小時,兇險的血戰終於結束了。整個培育基地慘不忍睹,滿地滿牆全都是猩紅的鮮血。屍體遍地,沒有一具是完整的。腸子腦漿濺得滿地都是,安亦晴等人走在那上面,將這些東西視若無物。
“結束戰鬥!”
“結束戰鬥!”
“結束戰鬥!”
幾個小分隊從四面八方迅速回來,向安亦晴彙報情況。所有人身上都掛了彩,許多人傷勢極重,甚至出現了個別死亡。
“將受傷的人送去救治,犧牲的戰友……把屍體帶回去,好好安葬!”安亦晴眼中帶着沉重,她一一掃過只紅刺隊員和血衛軍們,他們身上都染滿了鮮血,有的是自己的,有的是敵人的。身上也都遍佈傷痕,血淋淋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觸目驚心。
上滬市的培育基地比他們想象中的更強,數量上也要比風市多了好幾倍。而且,高階培育人竟然有二十幾個之多。如果不是安亦晴這個破虛爲神的高深坐鎮,恐怕今天的戰鬥誰勝誰負還說不準。
深深吸了一口氣,滿鼻腔瀰漫着血腥氣。
“將傷員送去救治,其他人原地休息。阿風,去通知其他部門,讓他們來掃尾。”
安之風動作很快,沒一會兒,等在上面的安之言就帶着人來了。特種大隊負責屍體善後,衛生研究小組負責清理這裡的儀器,其他的則負責從旁協助。
安亦晴將外套脫下來,在地上隨意擦了擦,一屁股坐下。南天走過來,坐在她旁邊,沒骨頭似的靠在她身上,嘆了口氣。
“真兇殘!”
安亦晴斜了她一眼,“別謙虛,你不也是一樣?”南天的確不得了,比起幾年前被南陽欺負的時候,她的實力突飛猛進。南家那羣人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不愧是古武世家南家,的確讓人大開眼界。
南天“呸”了一聲,瞪視道,“老孃說的是毒醫門兇殘!這麼多華夏人,奶奶個熊,都被他們給練成培育人了!這幫雜碎的怎麼不去死?!”
“呵,早晚都會下地獄的。”
說話間,士兵們已經將屍體陸陸續續的擡了出去。正在休息的南天隨意掃了一眼,忽然,眉頭一皺,目光停在了一具屍體上。
“等等!”
她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攔下準備搬運屍體的士兵。蹲下身,盯着那具屍體,久久不語。
小兵被弄愣了,疑惑的看向安亦晴。安亦晴起身走到南天身邊,碰了碰她。
“喂,你看什麼呢?”
“別動,”南天沉着臉喝了一聲,頭也不擡,來來回回打量着那具屍體。半晌,她忽然拽住那屍體的衣服猛地一扯。本就破爛的衣服裂開,露出裡面的身體。
小兵臉色不太好,看南天的眼神也有些怪異。這女人看起來水靈靈的,怎麼有這癖好?
安亦晴看不過去了,她用腳尖踢了踢南天,“你到底怎麼了?”
南天沒搭理她,若有所思的嘟囔了一句,“果然如此。”
“死女人,你過來看!”她把安亦晴拽下來,指着那屍體的臉,“你不覺得這人很眼熟嗎?”
安亦晴一愣,仔細打量起屍體來。這是一個女人,長頭髮,身材纖細。從輪廓來看,她應該是瓜子臉。再看她的手和腳,應該是個養尊處優的。看了許久,安亦晴皺了皺眉,這女人似乎在哪裡見到過。
“你也覺得熟悉是吧?”南天看安亦晴的表情,就知道她也覺得熟悉。她指了指那女人胸前,“你看這裡。”
安亦晴看過去,女人的胸前有一個三角形的標記,應該是刺青。她挑了挑眉,“這不就是一個刺青嗎?”
“嘿,我就猜到你一定不知道這個。”南天得意洋洋的笑了,一副‘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的表情。
安亦晴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快說!”
南天也不鬧了,她指着那刺青道,“你還記得幾年前你爲什麼來上滬市嗎?”
“當然記得。一是爲了開拓事業,另外就是幫徐大哥找出毒害小包子的人。”
“那你再看看這女人!”
安亦晴皺着眉,一臉疑惑的看了南天一眼,目光一轉又落在那女人的臉上。這一看,眉頭一挑,心中一驚。
被南天這麼一提醒,她終於知道爲什麼這個女人這麼眼熟了。
“這……不可能!我明明看着她死的!”
南天邪魅一笑,“有什麼不可能的?你親眼看着她死的,那親眼看着她火化了?當初我認識你之後,特意調查了徐家那件事。這女人我可是印象深刻!她胸前,就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刺青!”
安亦晴臉色猛變,她看着那個女人略微腐爛的臉,滿眼不可置信。這個女人,竟然是當初給懷孕的柳若華下毒的閨蜜——方華!
“怎麼樣?相信了吧?我和方華都在上滬市,當年徐家夫婦對她信任有加,有宴會也帶上她。我和這女人見過許多次,她的臉我早就記住了。剛纔我就覺得這女人眼熟,再看這刺青,百分之百就是她!不過死女人,徐天佑不是把她給葬了麼?怎麼跑這兒來了?”
安亦晴臉色不太好,方華究竟爲什麼在這兒?到底是巧合還是人爲?
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她忽然站起身。
“大家停手!先不要搬動屍體!”
士兵們紛紛停下動作,將屍體放在地上。安亦晴發了瘋似的,一具屍體一具屍體的找,南天皺眉片刻,稍後恍然大悟,也跟着找了起來。
最後,她們停在了一句男屍旁邊。安亦晴沉着臉,盯着那男人久久不語。
“這……應該是徐家老三徐天寶吧?……”南天不太確定,這男人的臉被毀的太狠了。
徐天寶,是徐天佑的弟弟。幾年前南陽軟禁了南老爺子,將南天險些殺死,自己獨佔了南家。後來,在安亦晴的幫助下,南天翻盤,南陽成了喪家犬,落荒而逃。再後來,在徐天寶的幫助下,南陽躲進了徐家後山。好巧不巧,小包子徐愛圓和徐子方趁大人不注意,進入後山玩耍。安亦晴得知消息後,迅速進入後山救人。徐天寶和南陽身死,兩個小包子被救,安亦晴見到了徐家幾位老祖,也結緣了清影劍。
這徐天寶,是助南陽逃獄的罪魁禍首,也很有可能是南家的那個幫助方華下毒的奸細。只不過人已死,無法定論。
現在,徐天寶和方華兩人的屍體同時出現在這裡。這讓安亦晴明白,這件事情已經絕對不是一個巧合。
“把他們兩個帶上,我們去徐家,讓徐大哥認人。”
上滬市,徐家。
在華夏國古武界,兵器世家徐家,一直都是一個另類的存在。他們與世無爭,卻無法讓人不重視。徐家存在了數千年,鍛造了許多神器,備受古武界衆人所遵從。可以說,要論打造兵器,徐家敢排第一,沒人敢排第二。當年,方華因愛生恨,對還是孕婦的閨蜜柳若華下毒。導致兩個小包子一出生就病痛不斷,活不過十歲。徐天佑柳若華夫妻二人悲痛欲絕,遍訪名醫,最後結識了安亦晴,成爲了至交好友。安亦晴救了小包子,幫助徐家找到了下毒的兇手。徐家老祖和安家老祖又是故交,更讓安亦晴和徐天佑夫妻的感情深厚幾分。
一年多前,安亦晴生死不明。徐家兩個小包子從徐家人嘴裡聽說這件事,嚎啕大哭,嚷嚷着要去京都找小晴阿姨。最後,徐天佑夫妻含着悲痛安撫住兩個小包子,派出所有人四處尋找,仍然一無所獲。
再後來,安亦晴活着離開白虎族,徐家夫妻知道後立刻趕去京都見了一面。這幾人平日裡都忙的很,但是卻從沒因爲相隔甚遠而淡了感情。君子之交,淡如水,卻深如海。
徐天佑聽到傭人的通知,知道安亦晴來了,立刻起身親自迎了出去。可是沒想到,他不僅看到了安亦晴,還看到了南天以及兩人身後的兩具屍體。
“小晴妹子,你這是……”
“徐大哥,原本我打算事情搞定之後再來看你和大嫂。但是事出突然,我只能叨擾了。這兩具屍體應該是你的熟人,你還是看一看吧。”
------題外話------
今天很鬱悶,快大結局了,壓力好大。更新少,對不住妹紙們,讓我調整一下吧。
章節目錄 第703章 我的奴隸
徐天佑一頭霧水,他向後看了看蓋着白布的兩具屍體,側過身子。
“小晴妹子,進來說話。南家主請進。幾位兄弟,都進來吧。”
安亦晴跟着徐天佑進了大宅,大宅裡沒有別人,只有他們夫妻二人。
“大哥,兩個小包子呢?”安亦晴問。
“跟他們爺爺出去玩了,小傢伙都貪玩,天天瘋跑。”徐天佑哈哈大笑,“妹子,坐。南家主還有各位兄弟,都坐吧。”
安亦晴坐下,“大哥,我長話短說。你也知道這次來上滬市我是爲了毒醫門的事情,我挑翻了他們的基地,在清場時發現兩具屍體很眼熟。大哥,你來看看。”
安亦晴走到屍體旁,掀開白布招呼徐天佑。徐天佑一頭霧水,走過去一看,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但不是這兩個人他看出了是誰,而是他們的臉實在有些不堪入目。
“妹子,這兩個人是?”
“大哥,你仔細看看。”
徐天佑皺着眉,仔細盯着那女屍看了一會兒,眉毛忽然挑了起來。
“咦?”他蹲下身,一臉不相信的盯着那女人,“這是……老婆,你快來!”
柳若華走過去,被徐天佑拉住,“老婆,你看這女人,像不像方華?”
柳若華一愣,方華?她不是早死了嗎?還是她親手把她給埋的。
低頭看了一眼那女人,柳若華臉色一變。她蹲下身拉開女人的衣服,一看胸口的刺青,頓時變了臉色。
“真的是方華!”
“老婆,你確定你沒看錯?”
柳若華搖搖頭,一臉沉重,“絕對不可能看錯,我和方華從小一起長大,沒人比我更熟悉她。她胸前的刺青還是我陪她紋的,那是她自己設計的,世上獨一無二!絕對是她,沒有錯!”
安亦晴和南天互相看了一眼,全在預料之中。
“大哥大嫂,你們再看看這男人。”
徐天佑和柳若華看過去,這男人的臉爛的比較多,無關有些模糊。徐天佑看了半天,只能看出他的輪廓有些像徐天寶。
“這麼糾結做什麼?檢查DNA不就知道了?”南天說。
“大哥大嫂,我也是這個意思。檢查一下DNA,看看是否能和徐天寶的父親相匹配。”
徐天佑一想,覺得這件事至關重要,馬虎不得。他點點頭,“好,我這就去安排。妹子你們先坐,我去去就來。”
徐天佑的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弄來了徐天寶父親的血液樣本。徐家有專門的醫療小隊,幾個小時後,DNA:對比結果出來了——死者和徐天寶的父親屬於直系親屬關係,父子或者兄弟!
兩個人的身份全部落實了,這一下,徐天佑夫妻的臉色沉了下來。
明明是埋在徐家墓地的人,怎麼就跑到培育基地去了?是誰做的?
安亦晴看着兩人,心中不由想起了當初方華臨死前,說的那句話“徐天佑,你們一家人都將成爲他的奴隸!”
一種不安,涌上心頭。
方華的這句話,究竟是氣頭話,還是知道些什麼?
------題外話------
公子被貓撓了,血流到腳後跟,現在在醫院扎針。用手機寫了一千字傳上來,連段落都沒辦法分。好艱難……
章節目錄 第704章 砸錢!誰玩的過誰!
還記得當初,方華在臨死前,被安亦晴催眠,說出了她背後有一個男人指使她。安亦晴一直疑惑這個男人是誰,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但是,今天在培育基地看到方華和徐天寶,她忍不住將這兩人和毒醫門聯繫在了一起。
如果,方華背後的男人是毒醫門的人,那麼她的屍體爲什麼會在培育基地就有理有據了。那男人知道方華事情敗露丟了性命,就把她的屍體偷出來帶到毒醫門進行培育。修武者的身體比普通人更適合做培育人,想必方華就是因爲這個理由被帶走的。
還有徐天寶,被埋在徐家墓地中,周圍戒備森嚴,能偷偷潛進去帶走一具屍體而不驚動他人,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毒醫門高手如雲,想要偷具屍體易如反掌。
安亦晴愈發肯定這個猜測,同時,心中的不安也愈來愈大。
她的耳邊不斷迴盪着方華的那句“你和你的家人都將成爲那個男人的奴隸”,她究竟爲什麼這麼說?
奴隸……
安亦晴忽然心中一驚,看了徐天佑和柳若華一眼,猶豫片刻。
“大哥大嫂,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們能夠同意。”
“妹子你說。”
“我要採集你們的血樣,回去做個檢驗。方華出現在培育基地,這件事很蹊蹺,我不放心。”
徐天佑和柳若華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別說安亦晴,就連他們心裡,也都有了疑影兒。
安亦晴沒在徐家待太久,方華和徐天寶的陰影好似一座大山一樣壓在徐家夫妻的心中。幾人的臉色都怏怏的,告了個別就分開了。
離開徐家之後,安亦晴迅速回到培育基地,將後續事務處理完畢。便坐飛機回了京都。師一蒙仍然在深市,被醫院的事情困得無暇分身。毒醫門的弟子又被顧夜霖困在京都,別說坐飛機,就連坐客車也沒人肯賣他們車票。
上滬市的培育基地,就這樣告一段落。當師一蒙解決了深市的事情回來的時候,上滬市的培育基地已經不復存在。他心中怒火中燒,卻無能爲力。剛剛脫了衣服喘口氣,毒醫門旗下產業的幾個相關負責人又來了電話。
他們管理的幾家產業,全部受到了重創!股票直線下跌,五天之內已經跌停了三次!
師一蒙青筋暴起,咬牙命令那幾人必須要守住這幾家公司!否則提頭來見!
掛斷電話,他在房間裡焦躁的走來走去。許久之後,他咬了咬牙,撥通了一個電話。
“毒醫門產業受阻,我需要你的幫助!”
“你別忘了我們的計劃,大家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毒醫門頹了,下一個就是你!”
“安亦晴現在把眼睛盯在毒醫門身上,你和你身後的家族才能僥倖逃脫!華夏國有句成語叫脣亡齒寒,我想你應該明白!”
“好,我等你的消息!”
師一蒙掛斷電話,吐出一口濁氣。有那個人的幫忙,他家族的財力如此雄厚,應該沒問題的吧?
第二天,安亦晴收到了消息。前些日子被打壓的擡不起頭的毒醫門產業竟然一夜之間全都活了起來!似乎是有一股不明力量注入大量資金,幫助毒醫門渡過難關。
隨手翻了翻資料,安亦晴玩味的挑了挑眉。有意思,竟然還會搬救兵了!
“小姐,這股勢力不會是土田家族吧?”張玉生問。
“不會。”安亦晴斬釘截鐵道,“土田家族沒有這麼強大的財力。把毒醫門的產業一夜之間全部救活,土田家要是能,還至於落得現在這個地步?我猜,這背後另有其人。”
張玉生的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一向好脾氣的他把文件摔在案几上,“都說禍害遺千年,這話真沒錯!毒醫門那快死的螞蚱竟然又活了,還比之前更滋潤。簡直煩死了!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安亦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拿過一個杯子,到了杯清茶,遞到張玉生面前。
“玉生哥,這三九大冷天的,怎麼火氣這麼大?喝杯清茶,消消火吧。”
張玉生沉着臉端起茶杯,將茶水一飲而盡。
“不就是有人注資嗎?他既然要比,那咱們就跟他比咯。華夏御龍缺什麼也不缺錢啊。”安亦晴笑着說。
張玉生臉色稍霽,他揉了揉臉,語氣柔和下來,“是我衝動了。小姐,您是想跟他們砸錢玩兒?”
安亦晴聳了聳肩,“有何不可?跟他們玩一玩,順帶把股票收到自己手裡。另外,也能試探一下毒醫門背後那勢力的深淺。玉生哥,叫上景林!這一次,咱們把華夏玉石給擡出來一起玩!”
章節目錄 第705章 那個男人
幾天之後,廖景林得到了消息,立刻蠢蠢欲動起來。毒醫門產業頗多,現在又有神秘人在背後注資幫助,如果將這些產業給一口吞併,華夏御龍的資產將又會上升到一個新高度。不過,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首先,吞併需要雄厚的資金。其次,是強大的關係網。最後,是靈活的操控能力。
華夏御龍不缺人才,也不缺關係網。唯一無法確定的,就是毒醫門身後的那個神秘人的財力情況。安亦晴就是希望藉着這次機會,探一探對方的底子。
一套詳細的計劃在悄無聲息中展開,安亦晴跟吳先生打了招呼,所有相關部門都會配合她的行動。許多不知名的小公司在幾天之間莫名出現,開始無聲的收購着毒醫門相關產業的股權。
師一蒙這幾天終於鬆了一口氣,毒醫門旗下的多個產業連續受到重創,這讓他筋疲力竭。特別是前幾天深市醫院事件,如果不是那個人在背地裡幫了一把,可能毒醫門的產業就徹底死了。
坐在書房裡,師一蒙眯着眼盯着電腦。現在有了閒暇時間,他終於可以好好理一理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培育基地,毒醫門產業接連受阻。半個月之內,已經有四處培育基地被挑翻,甚至連國家的人都參與了進來。這說明,毒醫門的秘密已經被公之於衆。
對於這一點,從許嵐被人就走開始,他就已經有所準備。只是沒想到,情況會出現的這樣快。
培育基地是安亦晴和顧夜霖做的,這沒有疑問。但是毒醫門的相關產業,是否也是安亦晴破壞的?許嵐是不是被安亦晴救走的?這點還不能確定。
不過很肯定的是,培育基地的隱藏處已經露了餡。這一點,安亦晴究竟是怎麼知道的?是有人告訴她,還是她自己調查的?如果真的是有人告訴她的,那就說明毒醫門出了內鬼。這個內鬼……會是誰?
師一蒙向來多疑,長年被古思憶壓在頭上的生活,讓他小心翼翼,誰也不會相信。摸了摸下巴上長出的胡茬,他眯了眯眼,臉上一片陰鶩。
這時,房門忽然打開,師小雯端着餐盤走了進來。
“師兄,深夜了,吃點宵夜吧。”
她的聲音和風細雨,柔和的燈光下,眼神中帶着濃濃的愛意。師一蒙看着身形窈窕的妻子走過來,心中一蕩,亂糟糟的情緒全部一掃而空。
“小雯,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他聲音柔和,輕輕摟住她的細腰,附在她耳邊曖昧道,“是不是想我了?”
師小雯臉色緋紅,羞赧的嗔了師一蒙一眼,靈活的從他懷中逃出來。
“師兄好不正經。我心疼你這麼累,你還打趣我。”
師一蒙連連笑着道歉,眼底溢滿了開心,“好好好,我不打趣。小雯,謝謝你。”
“謝什麼?快吃吧。師兄,我先去睡覺了。你別熬太晚了,當心身體。”
師一蒙點點頭,含情脈脈的目送着師小雯離開書房。他看着桌子上的燕窩粥,心中感嘆,人生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師小雯含笑走出書房,眼神迅速冷了下來。她看了一眼緊關的房門,被燈光晃花的清理臉龐上滿是陰冷。
她邁開步子快速向後院走去,然後停在了一個沒有燈光的小屋門前。
叩叩叩——輕輕的敲門聲響起,房門忽然唰的大敞開來,門內卻空無一人。師小雯不見一絲驚訝,滿臉敬畏的走進房間。
砰——一陣風襲來,房門再一次自動關上。
師小雯邁着輕輕的碎步,走到一張大牀旁。藉着微弱的月光,房間內的擺設隱約可見。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張大牀。大牀是古代的雕花古牀,黑色的帷幔垂下來,擋住了外面的人企圖窺探的視線。
“主人。”師小雯溫柔的喚了一聲,語氣中帶着一絲敬畏和緊張。
“嗯,”帷幔裡的人動了一下,似乎從牀上坐了起來,“外面怎麼樣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是因爲不經常說話造成的。不過聲音聽起來很年輕,和語氣中的滄桑渾然相反。
師小雯垂下頭,“四處培育基地全部被挑,包括上滬市的……”
砰——一聲巨響,震得大牀震了震。師小雯臉色一白,餘光掃了一眼被隔空拍碎的桌子,心中緊張不已。
帷幔中的人沒有說話,甚至連呼吸聲都沒有。黑暗一點點蠶食着空氣,師小雯感覺脖子被掐住一般,幾欲窒息。
這個男人的情緒她永遠無法摸透,他有時候寵她像個孩子,有時候又可以一個眼神就能將她殺死。這麼多年了,她陪伴他這麼多年,卻仍然感到恐懼。
伴君如伴虎!這人就是至高無上的王者,君王之榻豈容他人鼾睡!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師小雯的衣服全被汗水打透,帷幔中的人終於開了口。
“安亦晴亂事,你親自來處理。師一蒙無用至極,再給他一次機會,如果再出問題,就不要留了。”
師小雯眼神微晃,淡淡道,“是。”
“嗯?你遲疑了?”那人聲線一挑,師小雯呼吸一滯,臉色猛變,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主人誤會了,我對師一蒙從來沒有別的念頭!”
“沒有別的念頭?”那人笑了一聲,好似對待情人一般溫柔,“那就……證明給我看!”
一陣冷風吹過耳際,師小雯身子一緊,眼前一花,再睜開眼已經坐在了帷幔中的牀上。在她的對面,一個男人靠在牀頭,臉上帶着溫柔的笑,但是那雙眼,卻好似黑夜中的惡狼,散發着陰森的寒光。
師小雯被男人眼角的笑看呆了,她一直都知道,無論這個男人換到哪具身體裡,他永遠都笑得這麼溫柔。
只是,如果這溫柔能夠一直爲她停留,該有多好。
看着師小雯一臉癡迷的模樣,男人的眼中一抹陰狠一閃而過。他伸手抓住女人的脖子,身子一個翻轉,將她壓在了身下。
手指輕輕在女人的臉上流連,輕柔的好似對待自己最珍貴的寶物。
“雯雯,我有多久沒有碰你了?師一蒙,可還能讓你滿意?”
師小雯目光癡迷,伸手撫上男人的臉龐,“主人,雯雯一直都是您的。即便睡在師一蒙身邊,想的也只有主人。”
男人邪魅一笑,眼神柔和。他摟住師小雯,“還是你最乖。”
衣衫盡落,帷幔和大牀在夜色中輕輕晃動起來。女人的嬌聲從帷幔中傳來,夜色下,能夠看清楚她那雙迷濛的雙眼。
男人抱着已經墜入慾望的女人,好似要把她揉碎一般。只不過,那雙充滿溫和的眼眸中,滿是冰冷!
……
安亦晴的計劃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毒醫門的產業不是小數目,她利用多家不知名的公司對這些產業的股票進行收購。很快的,毒醫門的一些專業人士便發現了問題。
師一蒙在得到這個消息時,已經是幾天之後了。他立刻給諸多相關負責人召開了視頻會議,研究了一下應對政策。
這種行爲屬於惡意收購,受到法律保護。但是並不是沒有辦法能夠解決。迄今爲止,能夠用到的辦法只有一個——白衣騎士。
所謂白衣騎士,是在商業中的一種叫法。一家公司在被另一家公司惡意收購之時,如果有第三者提前介入,增加收購方的收購成本,消弱惡意收購方對上市公司的控制權,來阻斷收購方的收購計劃。這個辦法,需要第三方擁有雄厚的資金實力。這一點,師一蒙很有把握。
“不過老闆,如果對方的資金比我們還要強大,仍然堅持收購。那我們會非常危險。”
師一蒙自信一笑,“你們說的我已經考慮過,不過我很肯定,我的這個合作伙伴的資金實力,即便在國際也是數一數二的。即便是華夏御龍,也只能打成一個平手。所以,你們大可以放心。”
關掉視頻會議,師一蒙靠在椅子上靜靜沉思。這次的收購事件,幕後主使究竟是誰?會是安亦晴嗎?
想起安亦晴,師一蒙心中有些煩亂。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和他對着幹,真是煩人!
“來人!通知三位長老,來書房見我!”
……
華夏御龍董事長辦公室中,安亦晴靠在沙發上翻閱着手中的文件。張玉生敲了敲門,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小姐,毒醫門那邊動了。第三方進入,開始對收購成本進行擡高。”
安亦晴接過資料隨意看了一眼,便扔在了茶几上。
“繼續按照原計劃進行。毒醫門既然要跟我們玩價格戰,那我們就跟他卯到底。反正最後都是我們的,就當提前投資了。”
張玉生咧嘴一笑,有些惡趣味的說,“真不知道毒醫門哪兒來的自信,竟然敢跟我們砸錢玩。不說華夏御龍的資金有多少,就是華夏玉石景林那邊,他們也比不上啊。”
“別太大意了,我有預感,毒醫門這次找的幫手不是尋常人。告訴景林盯緊了,如果錢不夠,就跟我說。”
張玉生笑着答應下來,心中感嘆,自家小姐就跟印鈔機似的,一旦缺錢,不出幾天必定大把大把的鉅款打進來。當初剛創辦公司時,他可是見識過許多次,佩服的五體投地。毒醫門想跟他們小姐玩金錢戰,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嗎?
撇了撇嘴,張玉生拿着資料離開了。安亦晴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沉默的望着樓下的人來人外,臉色有些凝重。
毒醫門背後的人,究竟是誰?他跟師一蒙合作,又是什麼目的?這其中,還隱藏着什麼陰謀?
思緒一團亂,安亦晴緊皺眉頭。還有不到一年半就是劫數之時,毒醫門如果不除,早晚會是個大禍害。
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安亦晴鬆開眉頭,走過去拿起電話看了一眼。頓時,眼中染上了笑容。
“阿霖?”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顧夜霖的聲音並沒有響起,傳過來的,是小包子顧惜安的聲音。
“麻麻,小寶想你了。”
軟軟糯糯的聲音頓時萌化了安亦晴的心,被困在心頭的那些煩心事瞬間煙消雲散。她笑得眉眼彎彎,“小寶乖,媽媽馬上回家。”
小包子頓時笑了起來,同時,顧夜霖好聽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正在做飯,回來開車注意安全。”
安亦晴應了一聲想,笑着掛斷電話。十二月份的京都,已經入了冬。沒一會兒的功夫,天色就全都黑了下來。安亦晴跟張玉生告了個別,獨自向地下停車場走去。
此時,華夏御龍的工作人員都已經離開了公司。停車場裡空蕩蕩的,只有幾輛車還停在裡面。安亦晴走出電梯,邁着步子向她的車子走去。輕輕的腳步聲伴隨着車鑰匙晃動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停車場中迴盪。
安亦晴嘴角帶笑,心中想着軟軟嫩嫩的小包子,眼中更是笑意連連。她加快腳步,恨不得馬上就飛回家裡見到兒子和老公。
走着走着,眼看就要到達車子旁。忽然,她笑容一收,停下了腳步。
安亦晴站在原地,水眸微眯,凌厲的掃過四周。剛剛她清楚的感覺到了一股殺氣,“是誰?滾出來!”
寂靜無人,沒有一個影子。
安亦晴勾起一抹冷笑,不出來是吧?敬酒不吃吃罰酒!
透視眼打開,偌大的停車場清晰可見。黑暗的角落中,隱藏着幾個人影。安亦晴冷笑一聲,腳步一點,獵豹一般衝了出去。
藏在角落中的人迅速散開,其中一人來不及反應,就被安亦晴拽了出來。那人在半空中一個扭身,一掌拍向安亦晴,同時,靈活的逃出安亦晴的抓捕。
安亦晴後退幾步,躲過對方的攻擊。她心中有些驚訝,那人的身手竟然這麼好。至少也有半神中期的水平。看來,來者不善!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畏畏縮縮跟烏龜似的,丟不丟臉?”
不出片刻,停車場各個角落裡露出走出了十多個人。爲首的是一個帶着口罩的女人,身材纖細,將自己的臉藏的嚴嚴實實。
安亦晴看了她一眼,眉毛一挑,染上玩味的笑意。
“呵呵,這位是師小雯小姐吧?別藏着了,大家都是熟人。”
那女人的眼眸微微一眯,伸手紮下了臉上的口罩。一張清秀的臉露了出來,果然是師小雯!
不同於以往的內向和柔弱,今天的師小雯,仍然淡淡的笑着,但是眼中卻一片陰鶩和狠辣。安亦晴看着這張臉,心中感嘆,這女人的演技真是好。竟然連她都被騙過去了。
“嘖嘖,師小姐,你的演技真是絕妙。如果去混娛樂圈,國際奧斯卡小金人非你莫屬。”
師小雯似乎沒聽出安亦晴話中的諷刺,笑容不變,“安小姐過獎了,我只是個小人物,哪能和你相提並論?”
“哦?小人物?太謙虛了!”安亦晴隨意靠在車旁,“能把古家大小姐玩弄於鼓掌之中,怎麼能算得上是小人物?而且,就連毒醫門掌門師一蒙也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被你哄得團團轉,這份功力,我實在是佩服。怎麼?古長風看着你每天和師一蒙同牀共枕,就沒有說點兒什麼?”
不出所料的,師小雯的臉色暗了一下。安亦晴的話激起了她內心的恐懼,古長風有着很恐怖的佔有慾,那一夜就因爲她遲疑了一下,便被他在牀上折磨的生不如死。如果不是自己是修武者,強行掩蓋住不舒服,可能在師一蒙那裡就要露餡了。
“安小姐,你是豪門千金。這樣堂而皇之的議論別人夫妻的房事,似乎影響不太好。”
安亦晴挑眉冷笑一聲,“放心,我對你們三人的房事不感興趣。進正題吧,你今天來華夏御龍,不是爲了跟我打招呼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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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706章 媽媽被人欺負了!
“安小姐快人快語,我也就不繞圈子了。”師小雯蓮步微移,走向安亦晴,嘴角帶笑,“最近,安小姐貌似對毒醫門特別關照。所以,主人特意派我來向你表示問候。”
安亦晴慵懶的靠在車上,將挎包放在車頂,淡淡一笑,“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而且,接下來也會再接再厲。”
師小雯眼神一陣陰鶩,她含笑看着安亦晴,眼神似乎淬了毒一般,陰狠無比。
“安小姐,你還是想想怎麼挺過今天再說吧!”
師小雯揮手,身後的十幾名高手迅速圍了上來。安亦晴冷眼看着這些人,他們身上的氣息磅礴,全都是半神中期以上的高手。看起來,今天這一戰,註定兇殘!
清影劍祭出,安亦晴以攻爲守,迅速出擊。她化爲虛影,閃電般出現在一個男人身前。凌厲的劍氣夾雜着巨龍的咆哮,毫不留情!
師小雯眉目一厲,“上!還等什麼!”
所有人一擁而上,將安亦晴困在其中。師小雯站在外面,冷眼看着這一切,臉色卻愈發陰沉了起來。
破虛爲神,竟然這麼強悍!
只見安亦晴幾道虛影閃過,那些半神巔峰的強者立刻皮開肉綻。數十招之內,她竟然用左手殺死了兩個人!
這些人可都是毒醫門精心培育出來的生化武器,不論是實力還是身體強度都是頂級高手!沒想到竟然被安亦晴這麼容易就殺死!
師小雯臉色凝重,安亦晴的實力比她想象的要強太多!
狠狠咬了咬牙,她拿起掛在胸前的哨子放在嘴裡迅速吹響。刺耳的哨聲傳遍停車場,那十幾個男人似乎受到了感應一般,四肢的肌肉迅速膨脹,臉色變得通紅,情緒亢奮,不要命的攻向安亦晴。
這是什麼鬼?怎麼和狼人一樣?
紅脣抿成一道直線,安亦晴不再有所保留。師小雯的哨子好似催化劑一般,這些人的實力瞬間暴增。不過,安亦晴仍然有條不紊,一招一式之間必定見血!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破虛爲神的高手絕不是虛傳,談笑之間便能殺人於無形之中。
師小雯沒想到安亦晴會強悍到如此地步,她看着一地屍體,臉色陰沉如水。
“師小姐,該輪到你了。”安亦晴提着滴血的清影劍,一步一步走向師小雯。每一步都好像是泰山壓頂,讓師小雯喘不上起來。
“我以前一直以爲,毒醫門中最大的boss是徐海。後來徐海死了,我才知道原來還有一個古長風。不過,古長風心思再深,卻也比不上你。當初在醫學交流大賽上,你撞了我,讓我看到了古思憶要給我下毒的資料。師小雯,那一次,你是故意的吧?你故意撞到我,把資料散落一地,讓我心中起疑。第二天比賽時,你又故意打破水壺吸引我的注意力。你做這一切,不是爲了救我,而是希望我把仇恨放在古思憶身上。果然如你所料,我去找了古思憶麻煩,削下她半個耳朵,並且刺傷了徐海。正中你的下懷。”
“再後來,古思憶潛進我父母家打算襲擊我的家人。我收到了一條匿名短信告訴我要小心,師小雯,那條短信也是你發的吧?你讓我小心,是希望我能夠對古思憶有所防備,從而要了她的性命。而你卻不提醒我藥門同時也被徐海圍攻,是因爲你不想讓我去攪局。你用古思憶拖住我,又用我來對付古思憶。然後再讓徐海和師一蒙去對付藥門。調虎離山,鷸蚌相爭,挑撥離間,師小雯,你的招數真是高明。只是可惜,你千算萬算,也沒想到古思齊會突然回來。他回了古家,發現不對勁就立刻通知了我。我及時趕去藥門,打亂了你的計劃。”
“消滅藥門的計劃沒有成功,徐海也死了,古思憶失蹤了。作爲徐海的兒子,師一蒙理所當然的成了毒醫門的新掌門。當年,徐海不喜歡師一蒙這個兒子,所以不願意他姓古。是你主動將師一蒙保住,讓他跟了你一起姓師。當時,你剛到毒醫門不久。想必那時候你就已經準備把賭注壓在師一蒙身上了吧?嘖嘖,小小年紀,心思這麼深,師小姐真是好樣的。”
“如果我猜的不錯,當時你以爲,徐海即便再不喜歡師一蒙,可父子就是父子,他終歸會把掌門之位傳給師一蒙。到時候你就可以一飛沖天,飛上枝頭變鳳凰。但是,你千算萬算,沒想到古思憶會在幾年後背着古天拜入毒醫門。徐海是她的二爺爺,她又是天賦異稟,是正宗的古家人。徐海很重視她,甚至超過了師一蒙。而古思憶又是個高高在上的性子,你和師一蒙兩人心中清楚,如果任由她坐大,你們二人早晚會被驅逐出毒醫門。於是,你們兩個就編了幌子,讓師一蒙表現出對古思憶愛慕已久的模樣,來迷惑她的雙眼。”
“而你,蟄伏多年,終於趕走了古思憶,坐上了掌門夫人的位置。只是我不太明白,你既然是古長風的人,爲什麼要委屈這麼多年?”
師小雯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她滿眼陰鶩,連眼角都淬着毒。隱藏了二十多年,她已經連心都是黑色的。
“爲什麼要這麼委屈?安小姐,我不是你,我沒有葉成弘做師父,沒有安慕雲做爺爺,也沒有顧夜霖做丈夫。我的父親是個賭鬼,母親的眼裡只有她在意的男人。我又算是什麼?當年,我只有不到四歲,跟母親一同進入毒醫門。又莫名其妙的吞下了同生共死毒。從那一刻起,我的心無時無刻不是懸着的。特別是許嵐出去執行任務時,我總是擔心她會被殺,牽連到我的命。你知道我在毒醫門的那幾年過的是什麼日子嗎?沒有人在意我,沒有人關心我!那時,徐海被葉成弘當成師弟,被收留進藥門。後來因爲徐柔的事情,他和葉成弘決裂,被古長風給找了回去。古長風傳給他邪功,把整個華夏國攪得腥風血雨。而那時,我只是毒醫門的一個小人物,被衆人恥笑,被無數人欺負。而我的母親,只知道爲了古長風沒日沒夜的殺人殺人!她何曾考慮過我?!”
師小雯的神色激動,“後來,葉成弘打敗徐海,徐海墜崖,被古長風救了回來。他甦醒之後沒多久,就派人領回來一個小男孩。那個男孩就是師一蒙!可是他當時沒有姓氏,徐海不肯認他!在他身上,我好像看到了另一個我。所以,我讓他姓師,我告訴他,只有忍着,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就這樣,二十年,我終於坐上了這個位置!但是又有誰能知道我經歷的痛苦?安亦晴,你有師父,有爺爺,有丈夫。可是我什麼都沒有!我是古長風的人又怎樣?他的身邊從來不會留無用之人!這麼多年,我拼死拼活走到今天,就是爲了向他證明我師小雯存在的價值!我纔是那個可以幫他成就大業的人!古思憶、徐海、師一蒙、許嵐他們統統不如我!”
也許是隱忍得太久,一旦釋放,所有的情緒便如驚濤駭浪。師小雯面容扭曲,整個人好似瘋子一樣,眼中充滿了瘋狂。安亦晴靜靜的看着她,不同情,也不憎恨。
師小雯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揚起了頭。
“安亦晴,你高高在上,衆星捧月。你又怎能知道我的痛苦?”
“我怎麼不知道?”安亦晴柳眉一挑,聲音夾雜着凌厲,“二十年前,你至少還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可是我被人扔在雪地裡,差點兒凍死。你說許嵐不疼你,可是你的父親打你罵你時,哪一次不是她攔着你?當年你們進入毒醫門,被灌下同生共死藥。從此以後,許嵐每天沒日沒夜的訓練,就是爲了能夠爭取更多的生機,保住你的性命!你只看到自己的痛苦,又何曾在意過別人?遠的不說,就說眼前的。師一蒙對你如何?你心裡有數。你說沒人在意你,只不過是你的說辭罷了!歸根結底,你只是個自私自利的冷血之人!你的野心太大,即便毀掉在意你的人也在所不惜!所以,師小雯,你這樣的人,沒資格得到別人的理解!也沒資格得到別人的陪伴!別說痛苦,你不配!”
師小雯臉色猛變,目光好似劇毒無比的毒蛇,恨不得一口咬死安亦晴。
“呵,怎麼?被我說中了?”安亦晴冷笑一聲,“即便你打敗了古思憶打敗了徐海打敗了所有人又怎樣?你跟古長風一樣,都是怪物!徹頭徹尾的怪物!”
“夠了!我殺了你!”
師小雯尖叫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扔向安亦晴。
手榴彈!
安亦晴心中一驚,迅速向後退去。與此同時,手榴彈迅速落在她剛剛站着的位置,劇烈的冒起了濃煙。她正準備用瞬移離開車庫,轉身之際忽然看到師小雯的臉,腳步頓住。
她在……笑!
猛地轉身,安亦晴看向煙霧那邊的師小雯。她真的在笑!笑得充滿了陰毒!
“安亦晴,你上當了!”她輕輕開口,另一枚圓形彈丸從懷中扔了出來。
彈丸落地,一陣刺眼的光芒炸開。同時散發出一股刺鼻的味道。安亦晴迅速閉眼閉氣,是閃光彈!中計了!
閃光彈炸裂的聲音和濃濃的煙霧讓車庫的滅火系統運轉起來,四面八方響起警報的聲音。保安們連忙匆匆趕來,還沒等進入車庫,就被刺鼻的濃煙給嗆得眼淚橫流。
“都回去!這裡沒你們的事!”安亦晴在濃煙中嬌喝。
保安隊長聽出了這是董事長的聲音,心中疑惑,卻也不敢反抗。他一邊淌眼淚,一邊帶着大家退出車庫。同時不忘了將這事兒告訴給樓上還在加班的張玉生。
張玉生聽到消息,立刻急匆匆衝了下來。他衝進停車場,裡面的煙霧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只剩滿地的屍體和安亦晴一人。
“小姐!這是怎麼了?你受傷了?”看見安亦晴身上的血,張玉生魂飛魄散。
“別人的血。”安亦晴搖了搖頭,臉色陰沉。她低估了師小雯的心機,那樣自私的女人,怎麼可能扔顆手榴彈和她同歸於盡?那手榴彈是假的,師小雯是想引開她藉機逃走。
比起徐海和古思憶,這個女人的段位纔是真的高!能屈能伸,心思狡詐,讓人摸不清套路!
不過,安亦晴並不覺得遺憾。師小雯心思再深,可是再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她充其量也就是噁心噁心人罷了。
“告訴那些保安,今天的事情一個字也不許說出去。一會兒你親自去監控室,把地下停車場的監控錄像都給我毀了。”安亦晴拿出化屍水,在屍體上滴了一滴,“把現場處理乾淨,我先走了。”
張玉生還想說什麼,但是見安亦晴心情不好,便將話嚥了回去。他看了看空蕩蕩的停車場,和地上的一灘污水,深深嘆了口氣……
師小雯的出現,讓安亦晴放棄了開車回家。她把車放在停車場,一個瞬移,回到了小別墅。
此時,小別墅裡燈火通明,暖黃色的燈光將整座房子照的暖暖的,看起來分外溫馨。安亦晴站在院子裡,擡頭望着窗子中透出的光亮,心情漸漸好了起來。
這時,別墅大門忽然打開。顧夜霖抱着小包子走了出來。
“媽媽!”小包子咯咯笑着,軟軟糯糯的揮動着小胖手向安亦晴求抱抱。
安亦晴的心頓時全都化了,一切陰霾一掃而空。她展開手臂想要抱小包子,但是忽然停了下來。垂下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鮮血和濃煙味,有些懊惱怎麼沒換件衣服再回來。
顧夜霖嗅到了安亦晴身上的血腥氣,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他抱着小包子,輕輕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小寶,媽媽在外面忙了一天很累了。讓她去洗個澡解解乏再抱你,聽話。”
小包子不明所以,但是卻是心疼媽媽的。他點點頭,笑眯眯的說,“媽媽去洗澡澡!”
笑着摸了摸小包子的頭髮,安亦晴上了樓。她前腳剛進去,顧夜霖便後腳跟了進來。
“出了什麼事?”
“師小雯帶着幾個人來找麻煩,被我解決了。不過師小雯跑了,這女人的心思太深了。”安亦晴從衣櫃裡拿了件睡裙,走進浴室。顧夜霖不放心,也跟了進來。
“受傷了嗎?”他皺着眉頭,仔細打量着安亦晴。
“沒有,我的實力你還不清楚?只不過是幾個半神巔峰的人而已,要是以前,我可能對付不了。但是我現在可是破虛爲神的人。”
見安亦晴生龍活虎的,顧夜霖才放下心來。他盯着安亦晴脫下衣服,確定她真的沒受傷,才鬆了口氣。
“你先洗個澡,我先下去,還有一個菜沒做完。”他親了親女人的額頭,依依不捨的離開。
安亦晴躺在浴缸裡,暖洋洋的熱水包圍着她的身體,按摩浴缸時不時噴出的氣流讓她放鬆下來。吐出一口濁氣,因爲心中惦記着小包子,也沒泡太久便走了出來。
一樓,小包子正坐在沙發上一本正經的看書。才兩歲的孩子,卻不似其他孩童一樣哭鬧。比起那些玩具動畫片,顧惜安更喜歡和書籍爲伴。雖然年紀小,但是卻已經認識了許多字。尤其是最近,更是迷上了帶圖的歷史故事。這讓安亦晴的外公、孔詩的父親孔老教授非常高興,直嘆外曾孫繼承了他的好習慣。
“小寶。”安亦晴輕輕喚了一聲,走了過去。她坐在小包子身邊,低頭笑着看他,“小寶這麼喜歡看書嗎?”
小包子眨眨眼,“唔,小寶要做和爸爸一樣厲害的人。爸爸說,看書多了,就厲害了。”
安亦晴心中驕傲,這麼乖巧的兒子是她的!
“嗯,小寶最聽話了。不過看書雖好,但是不要太累知道嗎?當心眼睛會壞掉哦!”她點了點小盆友的小鼻子,柔聲說。
小包子一本正經的點點頭,“知道了,媽媽!”
安亦晴摟過兒子,小小的人兒,小小的年紀就跟小大人一樣,讓人想笑,又讓人心疼。
沒一會兒,顧夜霖做好了菜,晚飯好了。安亦晴和顧夜霖並肩而坐,小包子坐在顧夜霖一旁,拿着自己的小調羹努力的和麪前的食物做鬥爭。他時不時的擡起頭,聽着父母之間的談話,似懂非懂。
“媽媽!”忽然,他喊了一聲。
安亦晴擡頭,看向他。
“媽媽,小寶想學習古武!”小包子說。
安亦晴一愣,看了顧夜霖一眼。顧夜霖也是一頭霧水,一臉莫名其妙。
“小寶,你爲什麼想學習古武啊?”安亦晴笑着問。
小包子一臉正經,小手拍了拍胸膛,“保護媽媽!有人欺負媽媽!媽媽受傷了!”
小小的人兒不知道黑白,不知道敵我。但是母親回來的那一刻,他就看到了衣服上的血跡。他不知道母親有多強大,看到血跡,心中只以爲媽媽被人欺負了。小包子心中很難過,他不希望媽媽被人欺負!
安亦晴又是感動又是驕傲,這是她的兒子,小小年紀,卻已經懂得保護家人!
不過,她還是說,“小寶,媽媽沒有受傷,那些欺負媽媽的人都被媽媽打跑了。你不用爲了保護媽媽勉強自己。當然,如果小寶對古武有興趣,媽媽爸爸都會尊重小寶自己的意見。”
小寶點點頭,揮了揮胖乎乎的小拳頭,“小寶要學!”
安亦晴笑了,她摸了摸小包子的頭髮,親了他一下,“那好!小寶想學,咱們就學!讓爸爸親自教你,以後小寶會和爸爸一樣厲害!”
小包子眨眨眼,一臉期待的看向父親。在他心中,媽媽是最溫柔最好說話的,爸爸是最強大最有威嚴的。他渴望得到父親的贊同。
顧夜霖看着那張和自己七八分相似的臉,眼神溫暖。他點點頭,沉聲道,“既然想學,就好好學。我只給你一次機會,如果放棄了,以後就沒有資格再讓我教你。”
小包子用力點點頭,小拳頭握得緊緊的!他纔不會放棄!他可是爸爸的兒子!
第二天,才兩歲的小包子就開始了訓練計劃。顧夜霖鐵面無私,即便面對自己的兒子,也絲毫沒有手軟。一大清早,天才矇矇亮,他便將小包子從暖烘烘的被窩裡拎了出來。扎馬步,跑步,站梅花樁,他絲毫沒有因爲顧惜安年紀小,而有所顧忌。
安亦晴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前,望着院子裡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小包子腿短,地盤不穩,跑起來總是跌跌撞撞。顧夜霖站在前面,也不去扶他,任憑他自己摔倒了再爬起來,然後再摔下去。安亦晴心中雖然不忍,但是她明白,既然走上古武這條路,註定是隻能流血不能流淚。
罷了,讓他們爺倆折騰去吧!
早上七點多,天亮了。小包子和顧夜霖訓練回來,安亦晴也做好了早餐。一家三口吃了一頓飯,便各忙各的去了。顧夜霖去了紅刺,小包子去了外公外婆家,安亦晴則去了華夏御龍。
針對毒醫門產業的收購計劃已經進行到一半,現在是比較關鍵的時候。毒醫門背後的那個白衣騎士已經插了手,將收購成本一再提高。廖景林在安亦晴的吩咐下,拼命的往裡砸錢,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們現在手裡有多少股份?”會議室裡,安亦晴問。
“毒醫門旗下目前一共三家小型上市公司,四家大型上市企業。其中,三小家我們已經擁有百分之四十以上的股份。那四家大型企業有些少,因爲白衣騎士插手,我們正在觀望中。”張玉生說。
安亦晴沉思一下,敲了敲桌子,“對三小家進行進一步收購,把剩下的股份從他們股東手裡挖出來,用任何辦法都可以。至於那四大家,停止觀望,開始收購。毒醫門背後的那個白衣騎士加價多少,我們就收購多少。我就不信那人是開印鈔廠的!”
“是!”張玉生點點頭,又說,“對了小姐,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安保部門的工作人員簽署了保密協議,不會對外透露。監控錄像已經全部摧毀,不會留下線索。另外,昨晚我下班前,接到了一個電話。麥克阿瑟先生的助手打來的。”
安亦晴一愣,麥克阿瑟先生,是她在英國時救過的一位老先生。麥克阿瑟家族是世界的隱世家族,比那個控制了世界經濟命脈的羅斯柴爾德家族還要神秘幾分。一年多前,她爲了幫助夏皓統一血族,親自前去英國。在世界商會上救了心臟病發作的麥克阿瑟老先生,後來,又和他結成了忘年交。麥克阿瑟老先生有兩兒一女,他一直想要在臨死前把家主的位置傳給最小的兒子蘭尼,但是族人一直反對。後來,在安亦晴的幫助下,蘭尼在麥克阿瑟老先生做手術之後,成功在家族中立下威嚴,成了名副其實的繼承人。
安亦晴回國之後,她和老阿瑟還有蘭尼也時不時的通個電話。但是後來,發生了鳳鸞山的事情,她失蹤了一年半。也不知道麥克阿瑟家族現在情況如何。從白虎族回來之後,有太多事情要忙。讓她根本無暇分身,也就沒想起來給老阿瑟去個電話。現在被張玉生提起,倒是讓她有些懷念那個老夥計。
回到了辦公室,安亦晴拿出手機,撥通了老阿瑟的私人號碼。沒過一會兒,老阿瑟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親愛的小晴,我很開心還能聽到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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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有點兒暖。更新正在逐漸恢復中……
章節目錄 第707章 古長風的計劃究竟是?(關鍵)
老阿瑟的語氣夾雜着驚喜和歡快,安亦晴笑得彎了彎眼,“親愛的老阿瑟,聽到你的聲音,我也很親切。”
“親愛的小晴,一年半了,沒想到我還可以再聯繫到你。你的遭遇讓我很擔心,不知道你現在過的怎麼樣?”
“一切都好,老阿瑟請放心。”對於這個忘年交,安亦晴還是很喜歡的。她聽顧夜霖說過,當年她失蹤,麥克阿瑟家族也出了不少力。特別是在商界這一塊,老阿瑟在背後幫了華夏御龍不少。
“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老阿瑟很愉悅,“昨天晚上我給張總打過電話,他說你已經回家了。小晴,我是來邀請你參加麥克阿瑟家族新家主的見面晚宴的。”
安亦晴柳眉微挑,有些驚訝,“新家主?老阿瑟,新家主是誰?蘭尼嗎?”
“當然是他!蘭尼很優秀,讓我感到驕傲。這一年多,家族中的事務一直都是他在打理,我很欣慰。”老阿瑟的語氣中充滿了濃濃的驕傲,“蘭尼他經常會提起你,我們父子都很想念你。小晴,這一次宴會,你一定要來參加。”
安亦晴想也沒想,便答應了,“當然!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宴會定在哪天?我一定回去參加。”
老阿瑟很激動,安亦晴能夠參加宴會,讓他很開心。從道義上來說,安亦晴是他的救命恩人。從感情上來說,安亦晴是他的忘年交。他很喜歡這個小姑娘,覺得她的巔峰絕不僅僅是現在這個地步。他想爲兒子蘭尼做點兒什麼,得到一個好盟友,總好過得到一個恐怖的敵人。
結束了和老阿瑟的通話,安亦晴翻出日曆看了一下。麥克阿瑟家族的晚宴定在了下週日晚上,到時候前去參加的名流貴族一定會非常多。搞不好會遇見和毒醫門有關的人。她要和老阿瑟談合作,如果被毒醫門的人看到,一定會對她更加警惕。到時候萬一打草驚蛇,讓毒醫門背後的白衣騎士加大力度,那就得不償失了。
看來,毒醫門的事,需要在這一個星期內解決。
下定決心,安亦晴去了張玉生的辦公室。
“加快速度,麥克阿瑟家族的晚宴在下週日。這個星期,我要毒醫門的產業徹底消失!”
藥門。
一輛白色奧迪車緩緩停在衚衕外面,安亦晴從車裡走下來,穿過陣法,進入藥門的大本營。
“安師姐!”負責看守大門的兩個小弟子激動的打招呼。
安亦晴點頭笑了笑,走了進去。她直奔前廳,葉成弘早已經在那裡等着她。
“師父,結果怎麼樣?”安亦晴氣都沒喘勻,便焦急的問。
葉成弘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出去。安亦晴跟在他身後,兩人大步流星走向後院,然後在實驗室門口停了下來。
“進來說話。”葉成弘推開門走進去,安亦晴緊隨其後。
“我和你四位師叔師伯研究了好幾天,有了一些進展。丫頭,徐天佑和柳若華的血液中的確有問題。”
安亦晴心中咯噔一下,連忙問,“什麼問題?”
“暫時還說不好。”葉成弘走到實驗臺前,向安亦晴招了招手,“你過來看看報告,他們的血液中有一種不知名的寄生菌。我嘗試過將它去除,但是用了各種辦法,那寄生菌好像是叮死了一樣,就是不離開。”
安亦晴拿起厚厚的檢驗報告,細細看了起來。徐天佑和柳若華的血液中,存在着一種寄生菌。這種寄生菌依附在血細胞中,非常頑固,無法去除。到現在爲止,葉成弘仍然沒有調查出這種寄生菌是什麼東西,會有什麼影響。這種寄生菌就好像是血細胞自行生長出來的一樣,連分離都做不到。
“怎麼會這樣?”安亦晴臉色不好,連師父葉成弘和四大長老都無法分離,這絕度不是個好現象。
“師父,血液中還有其他問題嗎?”
“沒有。徐天佑和柳若華的身體狀況非常健康,目前看來,這種寄生菌沒有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只是,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什麼變故。丫頭,你的擔心是對的。”葉成弘眉頭緊蹙,眉宇間帶着憂愁。徐天佑和柳若華的身體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奇怪的東西,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安亦晴拿着報告坐下來,垂眸細細思索着。之前,她在培育基地發現了方華和徐天寶,再加上方華臨死前說的話,這讓她擔心毒醫門是不是對徐天佑夫妻做了什麼手腳。於是,她採集了兩人的血樣帶回藥門做檢驗,沒想到真的發現了問題。
當然,這不排除是徐天佑夫妻身體本身就存在問題。但是這世上能讓葉成弘都搞不懂的寄生菌,實在是有些詭異。如果說,這寄生菌是毒醫門的人搞的鬼,那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不由自主的,安亦晴又想起了方華臨死前的那句話,“你和你的家人,都將成爲他的奴隸!”
奴隸?皺了皺眉,腦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馬上就要抓住了。
皺眉閉上眼睛,安亦晴把毒醫門的事情從頭到尾理了一遍。毒醫門,培育基地,聽人控制的培育人,土田家族,上古制藥……一道白光在腦中炸開,安亦晴忽的睜開眼睛,猛地站了起來。
葉成弘被她嚇了一跳,:“怎麼了?”
安亦晴沒有說話,她的臉色有些凝重,紅脣抿成一條直線,氣息沉沉。葉成弘擔憂的看着她,不明所以。
許久之後,她擡頭看向葉成弘,“師父,您一向見多識廣。在這世上,有沒有方法同時控制許多人的行爲?”
葉成弘眉頭一皺,“控制人的辦法有很多,下毒,下蠱,下降頭。但是同時控制許多人,這需要很強大的實力和無孔不入的勢力。就拿下毒來說,你想控制一個人,非常容易。但是要同時控制許多人,需要給他們同時下毒。再或者下蠱,也是一個道理。怎麼?你怎麼忽然想到問這個?”
安亦晴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我在想,毒醫門是不是打算同時控制住所有人,來實現古長風的計劃。”
“所有人?”
“嗯,整個華夏,所有人!”安亦晴抿了抿脣,眼神微涼,“之前,我一直想不通古長風的做法。的確,他是毒醫雙絕,能夠研究出受他控制的培育人。但是師父,即便他抓再多人研究,高階培育人卻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研製成功的。許嵐說,古長風的目標是控制整個華夏乃至全世界。但是如果只是造一些培育人,根本不可能實現這個目標。畢竟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是熱武器的時代!”
葉成弘若有所思,的確,搞那什麼勞什子的培育人雖然挺恐怖,但是想要控制華夏乃至全世界,實在有些天真。
“還有就是上古制藥。師父,您不覺得上古制藥出現的太莫名其妙嗎?它模仿華夏製藥產品的目的是什麼?只是爲了和我競爭嗎?我不覺得古長風這麼閒。上古制藥生產的病益康,被我們查出裡面含有毒素。古長風爲什麼要做這種事?難道他不知道這是在和華夏國作對嗎?又或者,他有更大的野心。比如……通過藥物把某種寄生菌植入癌症患者的身體……”
葉成弘瞳孔猛地縮起,他怎麼沒想到會有這種可能!如果說,徐天佑和柳若華身體裡面的寄生菌是毒醫門安排人植入用來控制他們的,那毒醫門也完全可以通過生產藥物來給普通老百姓直入病毒。毒醫門旗下那麼多醫院藥方,想要達到這個目的,實在是太簡單了!
這樣一來,如果這種寄生菌真的能控制人的行爲,那麼服用過上古制藥產品的消費者,豈不是都被古長風掌控了?!
“丫頭,這只是我們的猜測。也許,事情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這麼糟糕。”葉成弘不願意相信。
安亦晴抿了抿脣,“師父,您別自欺欺人了。古長風就是個老怪物,他活了兩千多年,什麼事情做不出來?我覺得,當務之急是需要搞明白這種寄生菌的詳細情況。還有就是,古長風他想用什麼辦法來控制住大家。”
寄生菌,只能依附在血細胞中,沒有思想。除非是有人控制。這就好像是蠱蟲,進入人體之後安靜等待。一旦施術者發出指令,它纔會行動。
古長風不可能傻到給人植入寄生菌,然後任其生長。從培育人的行爲來看,他一定是有一套控制辦法的。培育人是用哨子的聲音來控制言行,但是華夏國那麼多人,他該怎麼辦?
安亦晴和葉成弘都陷入了沉思,對於他們來說,這是醫學領域中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情。同時控制住全華夏人,似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丫頭,我們還是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你去找一些服用過病益康的病人做身體檢查,另外,給徐家其他人也檢查一下。這裡的血液研究交給我來做,我就不相信我們五個老傢伙研究不出來。實在不行,咱還有在後院閉關的老祖宗呢!”
安亦晴一想,覺得也是這個理兒。現在這麼光用想的,的確沒什麼用。
“那師父,我先走了。這裡交給你了,如果有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徐天佑夫妻的血液檢查讓安亦晴的心蒙上了一層陰影,有關毒醫門的猜測,更是讓她觸目驚心。對於古長風這個變態,她曾經想過無數種可能。但是卻沒想到,他的行爲這麼瘋狂!
吐了口濁氣,安亦晴離開藥門,開車回了家。把打開別墅的門走進去,她忽然眉心微動,轉身消失在原地。
上古空間中,安亦晴憑空出現。剛剛,她收到了來自四神獸的感應,他們似乎要進階了!
空間中,還是和原來一樣,藍天綠水,陽光明媚。安亦晴大步走到生靈泉邊,龍子軒四人此時正盤膝圍成一圈,雙目緊閉。
在他們的周身,散發着紫、紅、白、玄四種顏色的霧氣。四人的面容隱藏在霧氣之中,若隱若現。
安亦晴走到一旁,屏息等待着。沒過多久,上古空間中漸漸出現了微風,然後微風變成颶風,以龍子軒四人爲中心,瘋狂的涌向他們。在他們的周圍,似乎形成了一個旋渦。狂風四起,吹亂了幾人的髮絲。
安亦晴眯着眼睛,站在狂風之中,望着四人。狂風越來越猛,草地上的花花草草被連根吹起,散落在空中。斷魂草和暖因兩個小傢伙抓着安亦晴的衣服,努力不讓自己被這狂風吹飛。
不知過了多久,狂風漸漸平靜下來。忽然,四人四道顏色不同的光芒乍起,直衝天際。強大的氣息向四面八方散開,蔓延了整個上古空間。
安亦晴站在原地,護着斷魂草和暖因。似乎那令人窒息的威壓對她來說毫無作用,她臉色如常,眼中帶着欣喜和激動。
她感受到了,四神獸的實力比以前更強了!
神獸不同於人類,因爲神獸的種族不同,所以他們的實力劃分也不盡相同。如果非要統一一下,可以籠統的分爲三個等級:靈級,神級,聖級。
在龍子軒四人之中,老金這隻活了上萬年的白虎,是實力最強的,在神級。其次是龍子軒,然後是貓二肥,最後是小黑。不過,並不是說小黑實力不夠,而是它的主要屬性是防禦,更多的時候起到的是輔助作用。所以,神獸的等級不能只從戰鬥力來劃分。
很快的,在安亦晴的注視下,四神獸漸漸甦醒過來。小黑第一個睜開了眼睛,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安亦晴。琥珀色的圓眼睛中頓時染上笑意,小黑站起身,小跑到安亦晴身邊,乖巧的拉住她的手。
“安姐姐,小黑已經是神級的玄武了。”
安亦晴心中高興,她摸了摸小黑的小腦袋,笑着說,“小黑真棒,安姐姐很爲你高興。”
小黑眉開眼笑,很顯然,安亦晴的誇獎是他最在意的。
說話間,龍子軒幾人也陸續醒了過來,看到安亦晴都笑了。說起來,他們已經在上古空間中修煉了上萬年,在外界也要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這麼久沒見安亦晴,他們都有些想念了。
“嘖嘖,實力提升就是舒服!神級!帥呆了!”貓二肥握了握拳頭,晃了晃兩個麻花辮。
龍子軒贊同的點點頭,“我也是神級,感覺不錯。老金,你怎麼樣?”
老金甩了甩胳膊,有些鬱悶,“還是神級。不過感覺馬上就要衝破瓶頸了。”
貓二肥翻了個白眼,“老金頭,你知足吧!神級到聖級本來就是個坎兒,有的神獸一輩子都達不到。你能摸到瓶頸,已經很不錯了!”
“貓貓說的對。聖級那是個傳說,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來。”龍子軒安慰道。
老金撇了撇嘴,他也就只是鬱悶一下。從神級到聖級,就好比修武者從破虛爲神升到神階,然後再進入聖階。跨度那麼大,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就實現目標。據他所知,迄今爲止似乎還沒有那隻神獸進入了聖級,那真的只是個傳說。
“好啦,大家都有進步,我們還有時間,不要急於一時。”安亦晴拍了拍手,笑道,“你們在空間裡忙了一個月,走吧,大家出去,我帶你們吃好吃的去!”
“好啊好啊!老大,我要去張老的私房菜館!我要大吃一頓,你不許摳門!”貓二肥高興的跳了起來。
安亦晴沒好氣的笑瞪了她一眼,“你老大我什麼時候小器過?走!出發!”
安亦晴帶着四神獸,一行五人,全都是俊男靚女,浩浩蕩蕩的去了張老的私房菜館。大家點了好多菜,貓二肥幾人好似幾萬年沒吃飯一樣,風捲殘雲般,沒一會兒,整個桌子上的盤子全都空了。
“老大,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啊?”貓二肥愜意的摸着肚皮,打了個飽嗝,懶洋洋的問。
“唔,的確有不少事情。”安亦晴笑着挑了下眉,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龍子軒幾人聽了紛紛咋舌,對古長風這個老怪物表達了深深的‘敬意’。
“不怕!咱們現在可都是神級的實力!一個對付不了古長風,難道四個還對付不了嗎?車輪戰也能玩死他!”貓二肥叼着牙籤,一臉囂張。
老金鄙視的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你說的輕巧!主人和顧將軍,一個是破虛爲神初期,一個是中期。他們還能打不過古長風嗎?現在的重點是古長風那個該死的移魂之術。殺了他的身體有什麼用?又滅不了他的魂魄!到時候再換一具屍體,我們更麻煩!”
“的確。”龍子軒撐起下巴,眯起眼眸,“現在的當務之急,一是要研究明白古長風的移魂之術,另外就是搞清楚那個寄生菌是什麼鬼。等我過幾天回龍族問問爺爺,說不定他能知道一二。”
“嗯,我也去找熟悉的人問一問。白虎族這些年一直被關在封印裡,瞭解的終究是有限。我認識一些閒散神獸,說不定能知道一些。”老金喝了口茶漱漱口,然後一臉期待的看着安亦晴,“主人,小寶呢?”
“在家,我媽帶着呢。”一提起小包子,安亦晴立刻眉開眼笑。她挑眉打趣的看着老金,“怎麼?想他了?”
老金翻着白眼,摸了摸鼻子,嘟囔着,“怎麼也是我親自把屎把尿三個月的娃,能不想麼?”
安亦晴笑出聲來,“去吧去吧!小寶也總提起你,我大哥二哥都吃醋了!我看啊,你們兩個纔是親舅舅和親外甥!”
“哼!我是孃家人,小寶的金舅舅!當然是親的!”老金站起身,招呼道,“走了走了,回家看娃去!”
……
一夜之後,華夏御龍針對毒醫門的收購計劃再一次加快了腳步。廖景林不再藏私,大把大把的鈔票砸在股市裡,嚇的毒醫門的管理人員膽戰心驚。
經過了一天的暗潮洶涌,第二天,毒醫門旗下的三家小型上市公司全部敗北!被華夏御龍收入囊中!
師一蒙有點兒發懵,氣急敗壞的打電話通知相關人員,務必要守住其他幾家企業。同時,他撥通了那個人的電話。
“找你們家主!快!”
“什麼?不在?!告訴你們家主,我們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現在鬆手已經來不及了!華夏御龍的實力已經到了極限,只要再撐過這幾天,他們就拿我們沒辦法了!是幫還是不幫,讓他看着辦!”
砰——摔下電話,師一蒙一臉憤怒的坐下。師小雯推開門,正好聽到師一蒙最後說的話。她的目光閃爍一下,走了進去。
“師兄,那個人不想幫忙?”
“哼!那人一向陰險狡詐,如果不是我們的目標足夠吸引他,你以爲他能幫我們?當初,他派出那麼多人對付安亦晴,足以證明了他的野心有多大!不過沒關係,他心裡也明白,安亦晴如果不除,我們的計劃不會成功。現在,他必須幫我們,也只能幫我們!”
師小雯咬了咬脣,“真是搞不懂老祖宗爲什麼要和野心那麼大的人合作,難道就不怕被反水嗎?”
師一蒙冷笑一聲,“那男人野心再大,也不可能和活了兩千多年的老祖宗相比。先和他合作,等時機成熟了,直接廢了他!”
“可是師兄,安亦晴的華夏御龍已經是國際上數一數二的跨國企業。我們對付她不容易啊。”
“呵呵,小雯別擔心。華夏御龍雖然厲害,但是那個人的財力只能有過之而無不及。”師一蒙摟過師小雯,讓她坐在懷裡,“那人早在好些年前就開始謀劃,華夏御龍根本比不過他!我猜測,華夏御龍的資金差不多已經都甩出來了。只要那邊繼續加大成本,華夏御龍沒了錢,那麼安亦晴之前注入的資金,就全都是我們的了!到時候,華夏御龍必定堅持不住,安亦晴破產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師兄你真厲害!”師小雯一臉崇拜,雙頰嫣紅。
師一蒙大男人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他抱着師小雯的身子,心中一蕩,目光熱了起來。
“小雯,我想你了……”
師小雯臉色微紅,雙眼含春,嬌羞的嗔了師一蒙一眼,羞赧的垂下頭。
師一蒙見她這副模樣,更是忍不住了。他一把將師小雯抱到桌上,沒過多久,便一室旖旎。
此時,華夏御龍中,廖景林帶着幾個操盤師,坐在電腦前,一動不動的盯着屏幕上的數字。安亦晴站在幾人身後,淡淡的看着牆上的大屏幕。
“小姐,時間差不多了。”廖景林開口說。
安亦晴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大屏幕上跳動的數字,“再等等,不急。”
一個多小時後,安亦晴伸手敲了敲桌子,紅脣輕啓,“收網!”
頓時,廖景林和幾個操盤師全部動了起來,毒醫門旗下產業的股票迅速被他們收入囊中。很快的,毒醫門那一方似乎感覺到了不對勁,開始加大股票收購的成本。
屏幕上的數字和曲線直線上升,廖景林邪魅一笑,“跟我們比錢多?老子玩死你!”
“繼續!加快速度!”
很快的,股民和專業人士便都發現了不對勁。毒醫門產業的股票收購價不要命的往上瘋長,連續幾次漲停。而一些不知名的小企業,瘋狂的買進,有多少買多少。
大家目瞪口呆,這是買大白菜嗎?價格都漲的讓人尖叫了,對方竟然還在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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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不遠了。現在做個調查,下本書,妹紙們覺得我寫現代異能好,還是古代玄幻好?
章節目錄 第708章 再一次震驚,英國認父
毒醫門。
“挺住!華夏御龍堅持不了多久!等安亦晴把錢都扔在裡面,他們就完蛋了!”師一蒙一邊盯着股市,一邊在視頻會議中厲聲道。
幾個相關負責人滿頭大汗,臉色慘白。
“老闆,情況不妙。您還是撤了吧!”一個人說。
“對啊老闆,華夏御龍太可怕了!根本就是個無底洞!我們要是繼續砸錢,早晚會竹籃打水一場空的!”
“都給我閉嘴!”師一蒙拍案而起,大聲怒喝,“一羣沒用的廢物!你們就眼睜睜看着公司被搶走嗎?華夏御龍的流動資金不可能有那麼多!再堅持一下,我們就成功了!”
幾人噤聲,師一蒙的話並沒有給他們帶來激勵。他們是專業的,對於這種情況,已經料到了之後的結果。華夏御龍太強大了!一點兒也看不出來資金緊張!他們雖然不知道華夏御龍的錢都是從哪裡弄來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安亦晴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半個小時之後,價格再一次漲停。而華夏御龍仍然大肆收購,沒見任何猶豫。
很快的,毒醫門產業的大部分股份全都被收走了。師一蒙冷汗涔涔,抓起電話撥了過去。
“快!繼續擡高成本!股份已經被安亦晴都收走了!”
“什麼?停止注資?你開什麼玩笑!你別忘了,毒醫門要是廢了,安亦晴下一個就是對付你!”
“你不要跟我說那些廢話!快點注資!我命令你快點注資!喂!喂?喂?!……王八蛋!”
師一蒙把手機摔出去,好似一頭髮怒的獅子,喘着粗氣走來走去。半晌之後,視頻會議那頭傳來驚呼。
“老闆!華夏御龍收購結束了!”
師一蒙衝到電腦前,死死盯着屏幕。毒醫門的相關股份已經全部被華夏御龍收購完畢!
“老闆,我們完了……”一人頹廢的說。
師一蒙雙目赤紅,狂躁的揪了揪頭髮,“誰說我們完了?!安亦晴只受夠了百分之四十二的股份!還有百分之五十八在股東手裡!只要他們堅持不賣,安亦晴就不是最大的股東!就沒有權利奪走毒醫門的產業!”
“可是……”衆人面面相覷,毒醫門產業都是股份制,百分之五十八的股份被各大股東們捏在手裡。這些股東,並不全是毒醫門的人,有些是和毒醫門產業合作的相關人員。利益面前,哪裡來的感情?誰會爲了保住毒醫門的產業,拒絕安亦晴的利益誘惑?
看着師一蒙狂躁的樣子,大家將話嚥進了肚子裡。他們都看清了一個事實,毒醫門完了!
一天之後的下午,安亦晴,張玉生,風玉幾人分別去了毒醫門旗下的四家上市公司。他們當着所有公司高層的面,拿出了股份轉讓合同。四家上市公司,華夏御龍分別擁有百分之五十一,百分之六十三,百分之五十二,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成爲了名副其實的最大股東!
毒醫門產業,從這一刻起,全部歸安亦晴所有!師一蒙和他身後的白衣騎士所注入的資金,徹底變成了安亦晴的所有財產!
當師一蒙聽到這個消息時,一口心頭血噴出,眼前一黑,向後倒了下去。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華夏御龍再一次創造了奇蹟,連續收購三家小型企業和四家大型集團。打破了商界的收購紀錄!大家在震驚之餘,漸漸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
華夏御龍的流動資金怎麼可能那麼充足?這絕對是不正常的!甚至有人估算過華夏御龍的利潤受益,即便撐死了說,也不可能有這麼多錢。
許多人打電話給各家銀行,詢問安亦晴的貸款情況。卻得到了一個個震驚的回覆,華夏御龍和安亦晴從未以任何名義進行過貸款!
大家震驚了,也暈了。沒有貸款,那收購企業的錢,是從哪裡來的?就算是有國家幫忙,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吧?
那可是七家企業!不是七家便利店!以華夏御龍的實力,收購四家在合理之中!七家全部收購,簡直天方夜譚!
許多人開始調查華夏御龍的資金來源,卻都一無所獲。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安亦晴是印鈔機不成?
就在大家針對華夏御龍進行分析的時候,安亦晴已經坐上了前往英國紐約的飛機,前往麥克阿瑟家族參加宴會。
英國,紐約,一座充滿着文藝和浪漫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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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機場的vip通道中,一行人走了出來。爲首的是一名身着米白色羊毛大衣的年輕女子,她推着一個小巧的行李箱,身後跟着幾名身着精英職業裝的男女。一行人氣場強大,氣質出衆,引得機場裡的工作人員頻頻注目。
通道外面,一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幻影沉穩的停在冷風之中。在車子的一旁,一位年輕男子隨意靠在車上。他大約二十多歲,身材頎長單薄。外面穿着一件灰色格子大衣,裡面搭配着一件淺藍色v字領毛衫和一件白色的襯衫。他靜靜的站在那裡,漂亮的眼睛乾淨清澈,優雅而高貴。
來來往往的行人看到男子,紛紛露出驚豔之色。這樣乾淨的男人,應該生活在童話中才是。
在男人的身後,站着一名中年老者。老者頭戴禮貌,身着黑色西裝,一副管家的模樣。他時不時的看向那年輕男子,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
vip通道中,白衣女子帶着幾人走了出來。年輕男子一眼便看到她,眼中爆發出驚喜和愉悅的光芒。
“親愛的小晴!你終於來了!”他快步走過去,張開雙臂給了女子一個大大的擁抱。
女子笑了,禮貌的回抱男子一下,“蘭尼,你比兩年前更英俊了!”
蘭尼笑着鬆開安亦晴,心情激動不已,“小晴,我很開心還能看到你!哦親愛的上帝!我真的好激動!”
“蘭尼,淡定。”安亦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有些激動。劫後餘生再見到朋友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親愛的蘭尼,我要恭喜你。祝賀你成爲了麥克阿瑟家族的家主,阿瑟爺爺卸下了重任,想必他一定非常開心!”
“哈哈,小晴你說的對,父親的確很開心!外面冷,我們上車說話吧!父親已經準備了豐盛的大餐,等着你的到來!”蘭尼打開車門,紳士的請安亦晴坐了進去。
隨即,他熱情的跟張玉生幾人打了個招呼,同幾人一同坐進車子。
張玉生禮貌的道了聲謝,心中暗歎,不愧是肯尼迪·麥克阿瑟最喜歡的兒子,待人接物着實不一般!
車子駛出機場,平穩而快速的向麥克阿瑟家急馳而去。車內,蘭尼坐在安亦晴對面。他心中的激動漸漸平靜下來,但是仍然很開心。
“小晴,這一年多,我和父親一直擔心你,不停的派人尋找你。究竟是哪個該死的混蛋,竟然該這樣對你!”
“古武界的一些小人罷了,蘭尼,開心的日子不要提那些掃興事。至少我現在很好,不是嗎?”
蘭尼見安亦晴不想說,體貼的轉移了話題。
“小晴,這一年多家族裡的變化很大。不過變化最大的,是我的父親。父親的心臟病全都好了,他很健康,這全都是你的功勞!這一次,你一定要多呆一些日子。父親一直很想找機會回報你的恩情!當然,救命之恩是怎麼也回報不完的,但是他真的很想盡一份心意!”
蘭尼的誠懇打動了安亦晴,她一直都知道,老阿瑟父子是真心對待自己。她的笑容愈發柔和,“我們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不是嗎?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會在這裡多呆一些日子。而且,我還有合作要和你來談。”
蘭尼微愣,隨即低笑起來,“小晴的合作,一定非常有趣!我期待着!”
一路歡聲笑語,車子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麥克阿瑟家族在全世界各地都有府邸,主宅卻是在紐約。這裡是麥克阿瑟家族的大本營,也是所有豪門貴族都向往的地方。
在這個世界上,許多有人有權的人可以隨意出入任何豪門貴族。但是麥克阿瑟家族卻不是一般人隨意拜訪的。即便是掌握世界經濟命脈的羅斯柴爾德家族,也要提前下拜帖才行。
如果那些名流貴族知道安亦晴隨隨便便就進了這裡,而且還是蘭尼親自請進來的,一定會嫉妒的眼睛都綠了。
從車上走下來,安亦晴望着麥克阿瑟那宏偉的莊園,忍不住讚歎出聲。不愧是麥克阿瑟家族,這裡的一磚一瓦,似乎都蘊藏着濃濃的古韻和優雅的氣息。這是那些普通的名流貴族無法企及的。
“小晴,這裡就是我和父親的家,也是你的家。你就是這裡的主人,可以隨意出入,不用拘束。”蘭尼熱情的說,他帶着安亦晴坐上電瓶車,緩緩向主宅駛去。
張玉生幾人跟在後面,打量了一番莊園,不住唏噓。
“這就是麥克阿瑟莊園啊!想當年我在米國留學的時候,曾經聽教授談起過。那時覺得麥克阿瑟家族簡直就是神話一般的存在!”廖景林讚歎不已。
華芸摸了摸鼻子,看着偌大的莊園,“我一直沒弄明白,麥克阿瑟家族究竟是做什麼的?爲什麼會被稱爲隱世家族?”
“其實,大家對於隱世家族的理解有些偏頗。大部分人都認爲,沒有人認識的才叫隱世家族。其實並不是這樣的。所謂隱世家族,就像是麥克阿瑟家族,你站在那裡,卻沒人能看清你的底細。這纔是最可怕的。你們聽過羅斯柴爾德家族吧?大家都說它掌控了世界經濟命脈。可是你們不知道,曾經有人說過,羅斯柴爾德家族只是麥克阿瑟家族的一個分支。國際上許多知名企業,背後的操縱者都是麥克阿瑟家族。所以說,看不到的家族不可怕。看到了,卻永遠也摸不清底細,那纔是最可怕的。”張玉生解釋。
華芸倒抽了一口冷氣,羅斯柴爾德家族是麥克阿瑟家族的分支?真的假的?
張玉生聽了她的問題,意味深長一笑,“真的假的有那麼重要嗎?反正是小姐跟我說的。”
華芸嘴角一抽,小姐說的,那還能有假?羅斯柴爾德家族,那個傳說中的家族,竟然真的是麥克阿瑟家族的一個分支!這消息要是傳出去,一定會被所有名流貴族圍攻吧?
沒有人願意相信,也沒有人敢去相信。也只有安亦晴,面對如此的龐然大物,仍然談笑風生,甚至跟對方的家主成了朋友。
“哎!咱們小姐就是牛啊!”華芸雙手捧心,一臉崇拜。
廖景林挑眉,傲嬌的翻了個白眼,“那當然!小姐出馬,天下無敵!”
一路上有說有笑,很快就到了主宅大門。安亦晴同蘭尼走下車,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門外的老阿瑟。
“阿瑟爺爺,好久不見!”
老阿瑟伸開雙臂抱住安亦晴,神色激動,“親愛的小晴,我終於見到你了!你還活着,感謝上帝!”
安亦晴笑着回抱老阿瑟,“阿瑟爺爺,你應該感謝我的生命頑強纔對。很高興我還能見到你!”
兩人又是一番熱情的寒暄,蘭尼和張玉生等人笑着站在一旁,耐性的等兩人平復下激動的心情後,一行人走了進去。
老阿瑟吩咐傭人將安亦晴等人的行禮送到房間,一行人去客廳坐了下來。
“小晴,這些日子你就住在這裡。麥克阿瑟莊園就是你在英國的家,請不要客氣。”
“謝謝阿瑟爺爺。”安亦晴道了聲謝,轉頭對張玉生說,“你們先去房間休息一會兒,衝個澡換身衣服吧。”
張玉生幾人離開之後,老阿瑟和蘭尼的笑容更加自然了。他們看着安亦晴,心中仍然激動。
“親愛的小晴,這一年多,我很擔心。你終於活着回來了!我很感動!”老阿瑟翻來覆去重複着這句話。安亦晴笑望着他,心中感動。
“託阿瑟爺爺和蘭尼的福,我不僅活着,我的兒子也活着。”
“哦我的上帝!我差點忘了,你有兒子了!”老阿瑟驚呼一聲,“他人呢?你怎麼沒帶來?”
“小寶太小了,我母親捨不得他來回奔波。如果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帶他來做客。”
“他一定是這世界上最英俊的小男子漢!小晴,我要認他做外孫!不知道可以嗎?”老阿瑟陳懇的說。
安亦晴微怔,隨即明白過來。肯尼迪·麥克阿瑟的外孫,可不是誰都能做的。這是身份地位的象徵。老阿瑟這樣做,應該是爲了償還她的恩情。同時,也是在表達自己對她的信任。
安亦晴心中有些感動,她和老阿瑟父子相處的日子並不是特別多,可是卻像知己一般被他們所接受。這的確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阿瑟爺爺,其實你完全不用這樣做。”
“不,小晴。你救了我的命,幫助了蘭尼。就算把這條命償還給你,也是應該的。麥克阿瑟家族一向恩怨分明,我們是朋友,就不要在意這些!我喜歡小孩子,我渴望有一個小外孫。你就當實現一個老人的願望吧!”
老阿瑟都這樣說了,安亦晴也不好再推辭。左右認老阿瑟做外公,也不是一件壞事。
“那好吧,我今晚聯繫小寶,問問他的意見。”
老阿瑟激動的點點頭,蘭尼也很高興擁有了一個外甥。因爲小寶認老阿瑟做外公,所以安亦晴就不能再叫老阿瑟爲爺爺。她比蘭尼小一些,便稱呼老阿瑟爲阿瑟爸爸,稱呼蘭尼爲哥哥。
安亦晴沒想到,來了一趟英國,多了一個父親和哥哥。不過,對於這父子二人,她一直都是喜歡的。
章節目錄 第709章 你值得更好的人來愛
當天晚上,老阿瑟父子很熱情的招待安亦晴和張玉生等人享用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奢華古典的桌椅,純銀質的碗筷,美味的菜餚流水一般的端上來。麥克阿瑟家族的傭人們身着華服,熱情的爲大家服務。
“大家都是小晴的得力手下,能力出衆。我一直想找機會讓家族中的精英和大家交流一下,互相學習。”蘭尼笑着說,燈光下,他的眸子乾淨而清透。
安亦晴吃了塊牛排,笑道,“這主意不錯,擇日不如撞日,哥哥你安排時間吧。”
老阿瑟坐在一旁喝着紅酒,臉上帶着得體的微笑。他是麥克阿瑟家族地位最高的人,自然不可能對任何人都面面俱到。安亦晴對他有救命之恩,是他的忘年交,所以他熱情相待。但是張玉生幾人和他沒有關係,作爲麥克阿瑟家族的長輩,他理應拿出一個長輩應該有的樣子。不過蘭尼提出的交流,他也覺得不錯,便默許了。
“小晴,宴會後天晚上舉行。還有一天時間,讓蘭尼帶你逛一逛莊園。以後要經常來,不然我們父子二人會寂寞的。”老阿瑟親切的說。
安亦晴笑着點了點頭,溫暖的燈光下,一身白裙的她顯得格外清澈。
“哥哥這兩天一定很忙,就不麻煩他了。阿瑟爸爸幫我找個靠譜的人帶路,我自己隨便逛逛就好。”
安亦晴的善解人意讓老阿瑟心中一暖,他想了想,說,“管家要幫蘭尼忙宴會的事情,沒有時間。我讓他的妻子帶你逛一逛,她是哥熱情好客的女人,你一定會非常喜歡。”
安亦晴很滿意這樣的安排,她笑着點點頭,忽然眉毛一挑,問,“對了,爲什麼不見其他人?”她記得,蘭尼還有一個親哥哥丹尼和一個姐姐琳娜。
老阿瑟的臉色忽然暗了暗,情緒有些低落。安亦晴見此,微微皺眉。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是這樣的,這裡是麥克阿瑟家族的主宅。除了家主之外,其他人如果沒有家主同意,是不能進來住的。”蘭尼看了父親一眼,笑着對安亦晴說,“所以,哥哥姐姐都住在自己的府邸。主宅裡只有我和父親兩個人。不過明天二姐會來幫忙。”
安亦晴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她看了蘭尼一眼,目光一閃,不再說話。張玉生幾人見氣氛不對,便也默不作聲的埋頭吃飯。
一頓飯,在沉默中結束了。老阿瑟身體有些疲憊,先回了房間。張玉生幾人也離開了,餐廳裡只剩下安亦晴和蘭尼。
“親愛的小晴,很抱歉讓你經歷了一頓不愉快的晚餐。”蘭尼滿含歉意。
安亦晴搖了搖頭,淺笑道,“哥哥不用抱歉,我理解。”
蘭尼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張了張嘴,嘆了口氣,“其實,這一年家裡發生了很多事情。你還記得我的大哥丹尼吧?”
安亦晴當然記得。那年在醫院給老阿瑟做手術的時候,她見過他的大兒子丹尼和二女兒琳娜。琳娜是一個脾氣很火爆的女人,有些嬌生慣養,但是對父親的關心卻是真的。可是那個丹尼就不一樣了。手術全程,他一點兒也沒表現出擔心。一直冷冰冰的看着蘭尼,眼中充滿了冷漠。
“自從父親選擇我做了家主之後,大哥就不斷的在背後搞小動作。我怕父親傷心,一直沒有告訴他這些事。可是紙裡包不住火,丹尼越做越過份,父親到底還是知道了。他勃然大怒,把丹尼給關了起來,揚言要將他在家族中除名。是我和二姐兩人苦苦哀求,才讓父親饒了大哥一命。不過從那之後,大哥就被軟禁了。每天無論去哪裡,都要有專人跟隨,隨時向父親和我彙報情況。”蘭尼苦笑一聲,純淨的眸子中透露出一絲滄桑,“父親做的雖然狠,但是我知道他的內心是痛苦的。如果不是大哥想要我的命,他不會如此動怒。我和二姐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極力保住了大哥的姓氏。不然一旦他真的被父親從家族中除名,那麼他們的父子關係,就真的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安亦晴嘆了口氣,身在豪門世家,總有一些無奈之處。怪不得老阿瑟會那麼難過,這事兒輪到誰身上,都會鬱悶。
“沒事多勸勸他老人家吧,至少他還有小兒子和二女兒。”拍了拍蘭尼的肩膀,安亦晴故作輕鬆的說。
蘭尼沉重的點點頭,清澈乾淨的氣質中多了一絲頹喪,看起來似乎更加迷人了。
第二天一大早,安亦晴就從牀上爬了起來。推開房間的窗戶,十二月份的冷風吹進來,凍的她一個激靈。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氣,腦子裡清明瞭許多。麥克阿瑟莊園到處都是鮮花草地和樹木,即便是在冬天,空氣仍然清新而充滿了生機。聞多了城市中的汽車尾氣,再看看這滿園的草木鮮花,安亦晴的心情更加愉悅了。
換了一身運動服,安亦晴走出大宅,輕快的繞着莊園跑了起來。她跑了三圈,一個多小時後,小臉通紅的回到了主宅。
主宅門前,停着一輛紅色的跑車。安亦晴看着這跑車眨了眨眼,立刻猜着應該是蘭尼的二姐琳娜來了。
蘭尼昨晚說過,琳娜懷孕了,所以她不必遵守莊園的規定。可以直接開車到主宅。看着這輛火紅的跑車,安亦晴想起了當初第一次見到琳娜時的情景。那時,琳娜極力反對她給老阿瑟做手術,很不相信自己。那是個渾身充滿了驕傲的女人,她和古思憶在某些方面很像。但是不同的是,古思憶只顧自己,而琳娜卻是真心的愛她的父親。光憑這點,安亦晴就覺得這個女人是有可取之處的。
收回思緒,安亦晴輕快的走進大宅。正在餐廳吃早餐的老阿瑟和蘭尼一眼看到了遠處的她。
“小晴,我聽傭人說你早早就起了,還不敢相信。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老阿瑟笑着招招手,“快來吃飯吧。我讓廚師專門做了華夏國的豆汁兒和油條,你來嚐嚐。”
安亦晴笑着走過去,衝一直盯着她看的琳娜點了點頭,坐了下來。她端起豆汁兒喝了一口,滿意的眯了眯眼。
“老阿瑟,謝謝你的用心,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老阿瑟眉開眼笑,隨即聳了聳肩,“小晴,我剛剛讓人去喊張總他們下樓,可是他們說在房間吃就好。老阿瑟表示很無奈。”
“唔,他們是擔心你和哥哥不自在。隨他們去吧,大家都是自己人,沒那麼多拘束。”
琳娜坐在餐桌前,手中拿着裝牛奶的杯子,心不在焉的喝着。她時不時的用餘光看向安亦晴,心中有些複雜。剛剛來的時候,蘭尼和父親已經向她說明,要認安亦晴的孩子做外孫。也就是說,她以後就多了一個妹妹和一個外甥。
也許,對於普通人家來說,認個乾親不算什麼。但是在這種大家族裡,認親戚意味着很多東西。比如,財產,地位。
琳娜喜歡錢,她的生活也奢侈慣了。他們兄妹三人,一直關係不好。大哥和三弟爲了家主之位,爭得不死不休。她是個女人,對家主的位置沒有奢望,卻也希望以後能夠得到一份可觀的財產。
但是,安亦晴認親,意味着麥克阿瑟家族的財產中,她也佔了一部分。
琳娜心中有些不快,但是安亦晴是父親的救命恩人,她沒辦法反駁,也沒資格反對。
吐出一口濁氣,琳娜並不知道她的神色都被安亦晴看在眼裡。安亦晴垂下眸,端着豆汁兒喝了一口,掩蓋住眼底的意味深長。
“琳娜小姐,聽說你懷孕了。恭喜。”
琳娜一愣,擡頭看向笑容滿面的安亦晴,不知該如何回答。
蘭尼看了看兩人,溫和的笑了笑,“二姐剛懷孕不久,小晴,能不能請你幫她檢查一下?外面的醫生再好,也沒有你的醫術更高明。”
琳娜張了張嘴,卻也沒說什麼。說實話,她還是有些心動的。
安亦晴看了琳娜一眼,笑着點點頭,“好,吃完飯我給琳娜小姐檢查一下。”
琳娜抿了抿脣,輕輕說了一聲,“謝謝。”
安亦晴笑而不語,專心吃起飯來。她已經認了蘭尼做哥哥,按照輩分來說,她應該叫琳娜姐姐。但是,她安亦晴的姐姐是誰都可以做的麼?至少,琳娜現在沒有這個資格。
吃過飯後,一行人移步到客廳。老阿瑟和蘭尼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着正在爲琳娜檢查身體的安亦晴。
安亦晴給琳娜號了號脈,問了一些最近的身體狀況,隨即,微微皺起眉頭。琳娜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難道是身體出問題了?
“安小姐,我的身體……”
安亦晴沒有說話,她用透視眼仔細檢查了一遍,吐了口氣,“琳娜小姐,你有抑鬱症是嗎?”
琳娜一愣,咬脣點了點頭。
老阿瑟和蘭尼互相看了一眼,不敢置信。在他們眼中,琳娜一直都是一個強勢的女強人,她怎麼會有抑鬱症?
“你的抑鬱症應該有七八年了,這些年一直靠安眠藥維持睡眠。我說的對吧?”
琳娜苦笑一聲,“你說的都對。我的確有抑鬱症,好多年了。”
“琳娜小姐,你這次懷孕很不是時候。你的抑鬱症一直反反覆覆,幾乎到了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覺的地步。你的身體本就很虛弱了,而且血液中存在藥物成分。現在懷孕,對你對孩子都不好。”安亦晴如實說。
琳娜臉色一變,“其他醫生也是這麼說的。他們還說,抑鬱症是有可能遺傳的。但是我不想打掉這個孩子,我努力了好多年,才懷上他。”
“琳娜,保羅知不知道這件事?”老阿瑟問。
琳娜苦笑一聲,眼圈有些紅,“他能知道什麼?除了花天酒地,他什麼都不知道!”
老阿瑟的臉色不太好,蘭尼也有些生氣。當初,保羅追求琳娜的時候,他們就不看好他。後來是琳娜執意要嫁給保羅,老阿瑟沒有辦法,才認了命。沒想到保羅竟然得到了就不珍惜!早知道當初就應該反對到底!
客廳裡的氣氛有些沉悶,安亦晴沉默的看着三人,卻不不知道怎麼說。
“安小姐,我現在的情況,還有辦法解決嗎?”琳娜忽然問。
“可以解決,但是這需要你的配合。”安亦晴點點頭,語氣中帶着嚴肅,“我不瞭解你這些年經歷了什麼,想必應該和你的丈夫有關。琳娜小姐,想要徹底拜託抑鬱症,就要找出癥結所在,徹底結局。還有就是,你的身體已經不能承受再多的西藥,對孩子有很大的傷害,必須馬上停止服用。而且,我建議你換一個輕鬆的環境生活。至少要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再去理會那些煩心事。琳娜小姐,抑鬱症很難根治,但並不是治不好。你若是想自己和孩子都平安健康,必須嚴格按照我的要求來。”
琳娜面露猶豫,眼神有些飄忽。
老阿瑟看到她這副模樣,連忙拍了拍桌子,“琳娜,你還在顧慮什麼?難道還在想保羅那個該死的混蛋嗎?現在你和孩子非常危險,難道你要爲了愛情變成一個自私的母親嗎?”
蘭尼連忙給老阿瑟順順氣,同時輕聲的勸慰,“二姐,我明白你的感受。但是保羅那個混蛋,真的不值得你用自己和孩子的健康去賭。你搬回來住吧,至少在孩子生下來之前,不要再見保羅了。只要你同意,其他的我來安排。”
琳娜咬着脣,皺着眉,眼神充滿了痛苦。
安亦晴冷眼看着,嘆了口氣,“琳娜小姐,我也是孩子的母親,也有深愛的丈夫。你的痛苦我完全能夠明白。但是我想告訴你,一個健康開朗的單親家庭,要比一個破碎的雙親家庭更適合孩子生長。就算你不爲孩子想,也要爲自己想想。當初,你也是個對愛情充滿幻想的小姑娘,你朝氣蓬勃,活力四射。後來,你爲了一個男人得了抑鬱症,痛苦這麼多年。他有過心疼嗎?理會過你嗎?真正的愛情,他會寵你無邊際,會把這世上最美好的東西都送給你。你的丈夫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人來疼愛。”
琳娜垂下頭,復又緩緩的擡起來。她雙手伸向安亦晴,抓住她的胳膊,就好像抓緊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狠狠的抓着。她的眼神裡充滿了絕望和彷徨,迷茫的好似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我……真的可以嗎?……我真的可以忘了他嗎……”
“相信我。日子已經夠糟糕了,還能壞到哪裡去?你還有愛你的爸爸和弟弟,他們會一直陪着你。對嗎?”
蘭尼和老阿瑟走到琳娜身邊,老阿瑟摟住琳娜的肩膀,“我的女兒,你一直都是我的驕傲。我的小公主,不管你遇到什麼,我都會在你的身後。”
琳娜雙眼發直,臉色漸漸變得慘白。安亦晴看着那雙緊緊抓着自己的手,輕聲說,“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完了,你會有更好的人生。”
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好似開閘的洪水,頃刻間洶涌而出。琳娜伏在安亦晴的懷裡,哭的撕心裂肺。老阿瑟和蘭尼站在一旁,眼中滿是心疼。
琳娜哭了好久好久,似乎要將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來。安亦晴擔心孩子會受到傷害,不時的往她的身體裡輸入一些內息。許久之後,琳娜抽抽搭搭的擡起頭,腫着眼睛不好意思的看着安亦晴。
“抱歉,我失態了。”
“沒關係,我是醫生。”
------題外話------
寫這一章,是因爲公子曾經得了好多年的抑鬱症。看書的寶寶們也許在生活上會有很多不如意,特別是感情上。我想告訴大家,當你陷入低谷絕望時,生活已經夠糟糕了,不會再有更壞的日子。明天,一定會比今天更明媚一點點。晚安。
章節目錄 第710章 宴會開始,好戲登臺
琳娜的抑鬱症病情已經很嚴重了,她又懷着孩子,不能服用西藥。安亦晴精心琢磨了一番,給她開了一些自己煉製的丹藥。這其中每一顆,都是由無數靈芝仙草煉製而成,珍貴無比。
蘭尼的身體一直羸弱,對藥物有些研究。他聞了聞那些藥丸,說出了其中幾味藥材的名字。
“小晴,我的上帝!這藥裡有千年人蔘吧?”
老阿瑟和琳娜都是一驚,瞪大了眼睛盯着藥丸。千年人蔘,在現在這個世界已經很少有了。即便他們擁有萬貫家財,也未必能夠得到幾隻。
“不錯,這是我精心研製的丹藥,專門針對抑鬱症,焦慮症人羣的。這裡面含有千年人蔘,可以補充元氣,安神,培元固本;九百年的天山雪蓮,能夠滋補養人,對女人的婦科很有好處;冬蟲夏草,能夠鎮靜人的心神,以及靈芝等一百零八味藥材。不過原有的丹藥中,有一味藥是麝香。你懷着身孕,這味藥我用別的替代了。”
老阿瑟三人眼睛越睜越大,這些藥材他們都聽說過,也見識過。但是千年人蔘和九百年的天山雪蓮,實在太罕見了!
“其實,我手裡還有萬年人蔘和上千年的大雪蓮。可是孕婦不宜過於大補,還是循序漸進的好。”安亦晴說。
老阿瑟三人又被刺激了,安亦晴是機器貓嗎?怎麼什麼寶貝都有?
“親愛的小晴,這藥太貴重了!”蘭尼捧着丹藥,鄭重其事的說,“你一定要按照市場原價賣給我!不然我們是不會安心的!”
“是的,安小姐。”琳娜讚許的看了蘭尼一眼,對安亦晴說,“謝謝你的幫助,我很感動。這丹藥太珍貴了,我會給出最合適的價格!不然我是不會服用的!”
安亦晴搖頭失笑,她原本的確打算把這些送給琳娜。畢竟小包子剛認了外公,要什麼錢呢?不過現在被這兄妹二人一說,似乎她必須要收錢了。
“那好吧。我會收費,不過不會是市場價。現在,我的孩子算是麥克阿瑟家族的一員,對待親人,我不會獅子大開口。打五折吧!如果你們還堅持,我現在就回華夏!”
還要堅持的蘭尼和琳娜立馬把話嚥了回去,他們看着安亦晴,心中充滿感激。安亦晴的丹藥,放在市面上,那就是無價之寶!而且她的醫術更是出神入化!現在打五折賣給他們,着實賣了一個天大的面子!
琳娜終於明白爲什麼父親和弟弟對安亦晴這麼好。一是這個人的確值得。第二個原因,安亦晴真的是無價之寶!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琳娜立刻用手機把醫藥費轉了過去。安亦晴淡淡的瞟了一眼手機短信,便將電話放在一旁。
“琳娜小姐,還有一些注意事項,你必須執行。”
“安小姐,哦不,小晴。我們是一家人,你叫我琳娜就好。”琳娜明豔的臉上露出笑容,她終於接受了這個家人,心悅誠服。
安亦晴微怔,隨即淺淺一笑,“琳娜,下面我要跟你說一下你的治療方案。首先,你必須搬回來。在生下孩子之前不要再招惹那些煩心事,同時,也是給自己一個冷靜的空間,讓自己好好想一想該怎麼處理夫妻之間的事。其次,我要爲你選擇一個合格的心理醫生做長期輔導。我不能一直呆在英國,他會代替我的工作。當然,我會把一切都教給他,確保他的輔導是最有效的。最後,好好吃藥,一切謹遵醫囑。我會爲你量身製作一份時間表,你每天不僅要養胎,還要做些有意義的事情。相信我,你會非常愉快。”
琳娜心中起了興趣,安亦晴的心理治療,似乎和那些乏味的醫生不太一樣。貌似,非常有趣。不由得,她開始期待了。
“好,我今天晚上就收拾東西搬回來。親愛的父親,親愛的蘭尼,你們是歡迎我的,對嗎?”
“哦親愛的琳娜,我和蘭尼對上帝起誓!歡迎之至!我很期待小天使的誕生!”老阿瑟真誠的說。
“是的,二姐。保羅的事情交給我,你安心住在這裡。我可以保證,你不會有任何麻煩。”
琳娜的臉上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一向高傲明豔的臉龐似乎柔和了許多。第一次,她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
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琳娜服用了安亦晴給的藥,和蘭尼一起忙碌起明天的晚宴。老阿瑟目送二人走遠,搓了搓手,對安亦晴感激一笑。
“小晴,你是我們家的救星。你來了之後,我的病好了,連家庭也和諧了。我期待這一幕,已經好多年了!”
“老阿瑟,別難過。日子總會越過越好的。琳娜雖然性子高傲了些,但是她是真心愛你,愛這個家的。只不過因爲同父異母的關係,才讓她和蘭尼產生了隔閡。時間會沖淡一切仇怨,不是嗎?人這一輩子,總不可能什麼都如意。至少,你還有這一對愛你的兒女。”
安亦晴的話旁敲側擊,老阿瑟聽得明白。他有些悲傷的嘆了口氣,是啊,至少他還有兩個愛他的兒女!
“謝謝你,親愛的小晴。我很開心你能對我說這些,同時,我想對你說,這裡就是你在英國的家。不論什麼時候,只要你想回來,家的大門會永遠向你敞開。”
老阿瑟張開雙臂,慈祥的笑着。安亦晴心中一暖,伸手抱住老阿瑟。
“我記住了,阿瑟爸爸。”
老阿瑟和蘭尼還有琳娜都去忙宴會的事情了,新家主的宴會,一定要非常隆重,絕對不能含糊。安亦晴在管家妻子的帶領下,將莊園裡裡外外逛了一遍。她坐着電瓶車,逛完整座莊園,竟然已經是傍晚五點多了。
安亦晴跟管家的妻子道了聲謝,笑着進了主宅。張玉生等人都坐在客廳,對着筆記本電腦研究着什麼。蘭尼坐在一旁,時不時插上幾句話,興致勃勃。
安亦晴挑眉驚訝,蘭尼不是在忙宴會嗎?怎麼跑這兒來了?
蘭尼收到問題,狡黠一笑,“忙裡偷閒,小晴不要跟父親告狀啊!”、
安亦晴無語的搖了搖頭,這個男人再成熟,也只是一個二十四歲的大男孩。她坐下來,探頭看了看筆記本電腦上的內容。
“怎麼?你們在研究那個合作計劃?”
“是的小姐,”張玉生回答,成熟俊逸的臉上帶着一絲激動,“蘭尼先生簡直是個天才!他的很多見解和想法讓我們驚歎不已!小姐,我已經看到華夏御龍和麥克阿瑟集團合作的未來是有多麼美好!”
對於張玉生的反應,安亦晴並不感到意外。蘭尼以前雖然不過問家族中的事務,但是多年的精英教育和遺傳基因讓他註定不是一個庸才。老阿瑟曾經說過,大兒子丹尼野心太大,能力不足,只能用陰招;二女兒琳娜被寵壞了,更適合做千金小姐;三兒子蘭尼,雖然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可是骨子裡卻和他最像。這個男人,是一個憂傷的侵略者。他的氣質好似小動物一般純淨,沒有任何殺傷力。但是那一手溫水煮青蛙般的能力,會讓敵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小晴,明天晚宴我會宣佈和華夏御龍合作的消息。同時,也會宣佈你的身份。”蘭尼淺淺的笑着,兩頰的梨渦爲他平添了一份可愛,“還有你要曝光的事情,明天媒體最多,我想應該是最合適的時候。”
“好,那我就期待着明天的到來!”
一夜好眠,第二天晚上,轉瞬到來。麥克阿瑟莊園燈火通明,五光十色的燈光將整座莊園照射的猶如白晝。平日裡一直封閉的大門在這一天終於敞開,兩排身着華服的侍者整齊的站在大門兩側,恭敬的迎接着前來參加晚宴的嘉賓。
紅毯,長長的紅毯,從莊園大門口一直延伸到主宅。紅毯兩側,水晶花柱點燃金色的光芒,無數新鮮的嬌嫩花朵在奢華的夜色中競相綻放,展露自己的美麗。走過長長的紅毯,來到主宅。主宅大門口,天使雕像的噴泉綻放着璀璨的光芒,如果仔細看去,會發現那泉水冒着絲絲熱氣,仔細一探,竟然是溫的。這溫暖的泉水在嚴寒的冬天給大家帶來一絲暖意,更體現了麥克阿瑟家族的體貼和熱情。
走進大廳,入眼的是白玉鋪成的地面,四周整齊的擺放着嬌嫩的鮮花花團。金色的牆壁和棚頂巨大的水晶吊燈將麥克阿瑟家族的奢華展現的淋漓盡致,那用純金製成的刀具餐盤上雕刻着精緻的花紋,更凸顯了這份奢華中蘊含的格調。
此時,大門外已經迎來許多輛豪車。這些車子隨便拿出一輛,價值都會讓人驚歎不已。能夠有資格參加麥克阿瑟家族晚宴的人,無一不是世界各國的豪門貴族,或者是商界精英。
安亦晴坐在二樓臥室的牀上,張玉生和邢斌坐在一旁的沙發裡。三人喝着咖啡,優哉遊哉的模樣一點也不像要去參加宴會。
“小姐,你就這麼放景林一個人下去?”張玉生問。
“唔,難不成讓他和我們一同出場?”安亦晴挑眉淡笑。
張玉生和邢斌一同撇撇嘴,自家小姐又開始惡趣味了。
“一會兒你們就下去吧,我歇一會兒,然後再出去。”
張玉生點點頭,感嘆一聲,“哎!可憐的嘉賓們,他們要是知道今天的安排,不知道會不會嚇的把眼球掉在地上。”
“不會,他們只會驚掉下巴。到時候小姐的醫術就可以發揮了,這麼多人,接下巴也是一項大工程。”邢斌懶懶的說。
安亦晴白了兩人一眼,這都是什麼人?
“快下去吧,看你們眼疼。”
張玉生和邢斌嘻嘻哈哈的離開了,安亦晴躺在牀上,閉上了眼睛。今天的她,穿了一身銀色長裙,上面綴滿了晶瑩的鑽石。在長裙外面,一籠白色輕紗將長裙包裹住。原本那耀眼的有些俗氣的裙子,頓時染上了一層朦朧,若隱若現,飄逸又讓人慾罷不能。
眯了一會兒,房間的門忽然被敲響,琳娜的聲音在外面傳了進來。
“門沒鎖,進來吧。”安亦晴睜開眼睛,喊了一聲。
琳娜推門而入,她今天穿了一身火紅的長裙,配上她明豔的面龐,很是驚豔。她走進房間,看了一眼安亦晴,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豔。
“親愛的小晴,今天晚上,一定是宴會的女王!”
安亦晴笑着坐起身,“琳娜姐,你纔是讓人驚豔的那個。”
琳娜笑着和安亦晴擁抱了一下,“走吧,我們一起下去。”
一樓大廳中,喧譁聲,嬉笑聲混成一片。紙醉金迷之中,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大家穿着昂貴的華服,臉上帶着得體的笑容,穿梭在人羣之中,尋找自己想要攀談的對象。他們舉止優雅得體,舉手投足之間盡顯貴族風範。安亦晴站在二樓,望着那一張張笑臉,淡淡笑了笑。
“怎麼?你也很討厭這種宴會是嗎?”琳娜問。
“唔,無所謂討厭不討厭。這種宴會雖然虛僞,但是我會利益最大化,來彌補我的損失。有時候,虛僞也是一種收穫,不是嗎?”
琳娜笑,挽着安亦晴的手臂,“當然,我贊同你的觀點。”
兩人走下樓,頓時引起了轟動。琳娜明豔如火,安亦晴脫俗如仙,兩人一走下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大家紛紛圍在琳娜身邊寒暄,並且旁敲側擊的打聽安亦晴的身份。當他們清楚對方的身份後,紛紛驚訝一下,隨即便轉起了心思。安亦晴爲什麼會出現在麥克阿瑟主宅的二樓?她和麥克阿瑟家族是什麼關係?要知道,這座莊園的二樓,即便是麥克阿瑟家族本家人,也沒資格進入的。
安亦晴將衆人的神色各異盡收眼底,她優雅一笑,跟琳娜打了個招呼,端着酒杯離開包圍圈。
剛走出人羣,她不幸的又被另一羣人給圍住了。華夏御龍現在是國際上數一數二的知名企業,想要攀關係的實在太多了。安亦晴應酬了一會兒,張玉生和邢斌及時趕來,幫她解了圍。
告了個罪,安亦晴離開人羣,走向休息區的沙發,坐了下來。她喝了一杯香檳,靠在沙發上合上眼,休息片刻。
忽然,眼前似乎出現一片陰影。安亦晴皺了皺眉,睜開眼睛,看到了三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
“親愛的安小姐,很榮幸能夠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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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要搬家,今天找房子找了一天,晚上九點纔回來。腿都走斷了,嗚嗚……
章節目錄 第711章 嘲諷她!仰望她!(萬更)
安亦晴認識這三個男人,中間那個高個子的是米國傑森集團的最大股東卡格爾·米萊。傑森集團是全球排行第四的鐘表生產商,許多價格昂貴的奢華手錶都是他們生產的。卡格爾作爲最大股東,身價自然不用說。更重要的是,他的母親是米國一位州長,身居高位。父親更是英國的一位貴族,手握重權。
左邊那個年輕一些的男人,是米國亨特家族的長子伯特·亨特。亨特家族是米國的百年貴族,和卡格爾·米萊的父母是至交好友。連帶着,亨特和卡格爾非常熟悉。
至於右邊的那位,名聲不算太大,但是含金量比卡格爾和亨特都要高。他是阿聯酋國王的親弟弟,外界都叫他納賽爾。阿聯酋的富裕是衆所周知的,作爲國王唯一的弟弟,納賽爾一直讓無數人羨慕。只不過,他一向不喜歡參加宴會,所以名聲並不怎麼大。
安亦晴看着這三個男人,微微挑了挑眉,心中驚訝納賽爾怎麼會和卡格爾和亨特混在一起?要知道,這兩個男人可是圈子裡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親愛的安小姐,請允許我做一下自我介紹。我叫卡格爾·米萊,是傑森集團的最大股東。梅格·米萊是我的母親。上一次在世界商會,我有幸見到安小姐,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美麗的女人!安小姐,我爲你傾倒!”
安亦晴看着他,神色淡淡的,也不說話。卡格爾是出了名的花心大蘿蔔,被他表白過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如果一家雜誌社以報道他的花邊新聞爲生,那麼這家雜誌社一定會富的流油。
對於這種男人,安亦晴沒什麼好感。
卡格爾見安亦晴不說話,眉毛微微一挑,眼中劃過一絲興味。他很喜歡這個女人,無論是長相身材還是氣質。如果能把這種女人收過來,一定會非常刺激。
“安小姐,我能和你交個朋友嗎?”他又問。
這個問題,很不好回答。安亦晴如果回答‘不能’,那麼就是折了卡格爾的面子,也得罪了他背後的勢力。卡格爾很自信,安亦晴的力量雖大,但是隻是在華夏。這裡是英國,是他父親的故鄉,更不用擔心。而且,他也堅信,安亦晴一定會被他的魅力所折服。
安亦晴仍然沒說話,甚至連看也不再看他。
卡格爾的臉面有些掛不住了,他皺了皺眉,這女人真不識趣!
“喂,安小姐!卡格爾在和你說話!”亨特的脾氣暴躁,他不滿的看着安亦晴,眼中充滿輕視。站在一旁的納賽爾皺了皺眉,覺得這樣似乎不太好。
安亦晴將三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她挑眉淡淡一笑,“卡格爾先生有權選擇與我攀談,我也有權選擇不回答。你們有什麼意見?”
亨特臉色一黑,“安小姐,卡格爾想和你交朋友,是給你面子。華夏御龍雖然有名,但是卡格爾的父親可是英格貴族!這是你比不了的!這裡是英國,不是華夏!”
“亨特!別說了!不要嚇到安小姐!”卡格爾怒斥,一臉維護。
“卡格爾!你就是脾氣太好了!纔會被人忽視!你的身份那麼尊貴,她沒資格不理你!”
“亨特!不要再說了,否則我要翻臉了!”卡格爾大怒。
亨特臉色通紅,他張了張嘴,最後氣呼呼的把話嚥了回去。納賽爾在一旁沉默的看着,眼中閃過莫名的光芒。
安亦晴冷眼看着兩人一唱一和,心中冷笑不已。圈子裡都說,亨特性子暴躁讓人受不了,而卡格爾雖然花心但是卻有紳士風度。在她看來,卡格爾就是個心機男,利用亨特的衝動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憐了亨特那個愚蠢的男人,被人賣了還笑呵呵的幫人家數錢呢!
皺了皺眉,安亦晴有些掃興。好好的宴會,竟然會出現這種人。她放下酒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卡格爾先生,我對你的做作絲毫不感興趣。這宴會裡那麼多女人,你隨便選擇。但是請不要招惹我,否則後果一定是你不能承受的。”
卡格爾一愣,隨即‘哈’的一聲笑了。
“安小姐,你一定是在開玩笑。這裡是英國,是我卡格爾的地盤。雖然你和麥克阿瑟家族的關係不錯,但是這不是你囂張的資本。安小姐,我建議你還是識時務爲好。”
“就是!卡格爾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而已。安小姐,如果你能接受,華夏御龍在商界的地位會更上一層樓。”亨特隨聲附和,得意洋洋。
安亦晴沒說話,一直冷眼旁觀的納賽爾臉色有些難看,覺得卡格爾和亨特做的有些過分了。
“卡格爾先生,亨特先生,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才最好。安小姐既然不喜歡,就不要勉強了。”
安亦晴擡眸看了納賽爾一眼,對他的相助有些意外。
“哦親愛的納賽爾,你根本不清楚這件事情。安小姐爲了華夏御龍,奔波多年非常辛苦。卡格爾只是想要交個朋友,幫她一把,絕對沒有非分之想。我們是出於好心,但是安小姐卻不接受,實在是傷人!”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
“親愛的納賽爾,沒有可是!卡格爾想幫助安小姐,我們不應該支持嗎?”亨特打斷了他的話。
納賽爾皺了皺眉頭,總覺得事情不應該這麼做。一直沉默的安亦晴開了口。
“納賽爾先生,感謝你的幫助,我心領了。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有些人人品不好,你還是離遠一些,別拉低了自己的品味。就這樣,我先告辭了。”
說完,安亦晴越過納賽爾,離開了。亨特大怒,伸手就要去抓她。可是身子一軟,莫名其妙的倒在地上。卡格爾臉色陰沉的盯着安亦晴的背影,連好朋友都沒想去扶。
安亦晴,你不給我臉面,就別怪我不客氣!
離開卡格爾和亨特,安亦晴覺得空氣都好了許多。她走進人羣,和衆人愉快攀談。這時,大門口一陣轟動。她隨着衆人轉頭一看,露出了笑臉。
竟然是夏皓阮雪,還有布魯赫老親王以及艾迪和巴利。四男一女身着華服,優雅的走進大廳,受到了大家的一致歡迎。
安亦晴站在人羣裡,沒有上前。她笑看着夏皓穿梭在人羣中左右逢源,遊刃有餘,滿心的欣慰。夏皓終於長大了,成熟了,成爲了一個真正的王者。
“小晴?!”忽然,背後傳來充滿驚喜的聲音。緊接着一個身影飛奔而來,一把抱住安亦晴。
“真的是你!該死的,我想死你了!”
安亦晴笑着回抱住對方,滿眼歉意,“小雪,很抱歉,這麼久纔來見你。”
“哼!還算你有良心!”阮雪松開她,拖着她來到一個角落,激動不已,“你來英國怎麼沒告訴我?什麼時候來的?好啊,不拿我當朋友了!什麼事情都瞞着我!”
安亦晴笑看着她,一年半不見,阮雪長大了,成熟了。原本那個肆意張揚的少女,眼角多了女人的風韻和強者的堅毅。那一身紫色長裙,讓她更加妖嬈嫵媚。安亦晴感覺得到,阮雪的實力已經今非昔比。她已經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親人和朋友。
“小雪,比起早早去見你,我覺得這種見面方式,更讓你驚喜難忘不是嗎?”安亦晴笑着說,“原本就是想借這次給你個驚喜的。”
阮雪瞪了瞪眼,盡顯嬌俏。紅色的披肩捲髮瀟灑一甩,眉頭一挑,“宴會結束之後,你必須在英國多呆幾天!我要好好審問你!”
安亦晴搖頭失笑,她本就是打算多呆幾天,好好和夏皓阮雪敘敘舊的。
熱鬧的人羣,優雅的音樂,金碧輝煌的燈光中,安亦晴笑語嫣然,阮雪看着她,忽然眼圈一紅。她伸手抱住安亦晴,好像一個無助的孩子一樣。
“小晴,這一年半你嚇死我了。我每天都要打電話給顧婷婷,問她你有沒有回來。你說你怎麼就那麼讓人操心啊?”
安亦晴的眼睛也溼了,“不會了,我再也不會讓你們擔心了。傻丫頭,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嗎?等以後有機會,你和耗子回京都去。我兒子一直想見他雪小姨呢。”
阮雪用力點點頭,“好!等忙完這一陣子,我就帶小胖子回華夏!我要把小惜安打包帶回來!”
安亦晴忍不住樂了,她沒好氣的看了阮雪一眼,兩人都笑了。相別將近兩年,距離遠了,相處少了。但是真心的朋友,永遠都不會生疏。只是一顰一笑,便能找回美好的曾經。
“小雪,耗子現在很好,我很欣慰。”
阮雪順着安亦晴的目光,看向被人羣圍住的夏皓,嘆了口氣,“自從你出事之後,他派了人沒日沒夜的尋找,可是一無所獲。我難過了想你了還能哭,但是他還要安慰我,又要忍受悲傷。後來,他開始瘋狂的修煉。用了一年半的時間,達到了瓶頸,只需要一個契機就能成爲真正的十二翼紫金羽。族裡的人都誇讚他天賦極高,但是隻有我知道,他這一年多承受了多大的悲傷和壓力。這一年來,他不僅要修煉,還要解決教廷的騷擾。布魯赫老親王對外宣佈他是布魯赫家族的新任家主,又給他加了一筆擔子。可是他從來都沒抱怨過,對我更勝從前。小晴,我很感謝你,讓我認識了他。”
“有時間你多陪陪他,對於耗子來說,你的愛和關心是他最好的動力。”
阮雪用力點點頭,“我會的!”
夏皓一直被大家圍住,沒時間過來。阮雪知道他忙,也沒去叫他。她和安亦晴兩個人站在角落裡躲清靜,訴說着這一年多的想念。
兩人捧着果盤和點心,一邊吃一邊說,不亦樂乎。這時,兩個身着華服的女人走過來,端起桌上的香檳,站在桌旁喝了起來。
安亦晴轉頭看了一眼背對着她的女人,沒有在意。她轉過頭去,和阮雪繼續聊天。不一會兒,那女人喝完了,放下杯子和同伴一起離開了。
啪——好似什麼東西掉落的聲音。
安亦晴轉過頭看向地面,發現一串項鍊掉落在紅地毯上。
“咦?這是剛纔那女人掉的吧?嘖嘖,永恆之心,這項鍊價值兩億。看來那女人身價不菲啊!”阮雪唏噓道。
安亦晴蹲下身,將項鍊撿起來。她正準備去找那女人,卻見對方帶着同伴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這位女士,你來的正好。你的項鍊……”
“好啊!就是你偷了我的項鍊!我說我怎麼找不到了!來人啊!這裡有小偷!有小偷!”那女人打斷安亦晴的話,放聲大喊。
“喂!你別胡說!明明是你的項鍊掉了,小晴好心幫你撿起來了好不好?!”阮雪氣急敗壞。
大家聽到那女人的喊聲,紛紛向這邊圍了過來。服務生也過來了,他看着安亦晴手中的鑽石項鍊,又看了看那女人,一連爲難。在這種等級的宴會發生偷盜事件,他真的沒見過。但是,安亦晴手中的確是拿着對方的項鍊啊!
“這位小姐,請問你能說明一下項鍊爲什麼在你手裡嗎?”服務生禮貌的問。
安亦晴看了那女人一眼,目光冰冷,“我剛纔和朋友在這裡交談。這位女士過來喝酒,臨走時掉落了項鍊。我想撿起來還給她,可是她卻執意認爲我偷了她的項鍊。”
“明明就是你偷的!剛纔我在這裡喝酒,你碰了我一下,撞了我的肩膀。然後我的脖子就有些疼。你們看,我的脖子上都出血了!”那女人指着自己脖子後面,的確有一道小小的血痕,很像項鍊被拽走時劃傷的。
“以前我就聽說,有些人外表光鮮亮麗,但是卻有些見不得人的癖好。這位小姐,你不會偷東西上癮吧?”女人雙手環胸,咄咄逼人,“這件事情,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安亦晴冷笑一聲,“好啊,既然你說是我偷了你的項鍊。證據呢?就因爲項鍊在我手裡,就說是我偷的?這未免太牽強了吧?”
女人一噎,瞪了瞪眼,跺了跺腳,“你竟然不承認!不是你偷的,難道還是我自己把項鍊從脖子上扯下來的?”
“那可不一定。現在有些人吃飽了沒事做,就喜歡給別人找麻煩。”阮雪譏諷道。
“你……”
“這位女士,現在沒有證據,暫時還不能定罪這位小姐。請你先冷靜一下,等我們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後,一定還你一個公道。”服務生打斷她的話,說。
女人眼睛一瞪,聲音拔高,“什麼真相!真相就是她偷了我的項鍊,你們卻不爲我主持公道!大家評評理,那是我母親送給我的永恆之心,價值兩個億。難道我會隨便把它扔在地上嗎?!”
中熱面面相覷,似乎……兩方說的都有道理……
服務生也犯難了,“女士,現在沒有證據,我們不能……”
“我就是證據!”一個聲音打斷了服務生的話,人羣中,走出來三個男人。
“我就是證據。剛纔我在一旁和亨特聊天,我們親眼看到了安小姐偷走了這位女士的項鍊。她的手法非常快,只在這位女士的脖子上一抹,項鍊就不見了。”
大家轟的一聲,炸開了鍋。
“你血口噴人!”阮雪急了,眉毛都豎起來了,“你眼睛長到腳底板上了?還是天生就瞎!信不信老孃現在就讓你以後再也看不見!”
“這位女士,卡格爾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難道你是心虛了嗎?”
“你……”
阮雪正要破口大罵,安亦晴一把將其拽到身後。她走上前,冷眼看着從人羣中走出來的三個人。卡格爾,亨特,還有納賽爾。
卡格爾溫和的笑着,安亦晴眯了眯眸子,想通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看來,這女人和項鍊,都是這男人安排的。呵,這是在給她一點兒顏色看看?!
“卡格爾先生,很高興在二十分鐘之內再一次見到你。你對這位女士的見義勇爲我很感動,但是——請你說話之前走一走腦子!如果我真的想偷她的項鍊,會在你在場的情況下動手嗎?你別跟我說是因爲我沒看到你,除非你是侏儒,或者我是瞎子,不然一千米以內我連你穿了什麼顏色的內褲都看的一清二楚!”
“你……”
“你什麼你?卡格爾先生,你知道人和豬有什麼區別嗎?豬它永遠是豬,而有些人有時候是人,有時候就變成豬。說話之前請想想清楚,不然沾惹了口蹄疫就不好了。難道你的父母沒教過你在作證之前要講究證據嗎?你說你看到了你以爲就會有人信嗎?我還說昨天晚上我看到了你和一個七十歲高齡體重兩百斤的老嫗在你家的牀上做苟且之事,這麼說來,我說的也是真的!”
“你、你…你……”卡格爾氣的渾身直哆嗦,被安亦晴罵的狗血淋頭,可是他卻連還嘴的餘地都沒有。
“你什麼你?”安亦晴雙手環胸,柳眉一挑,“難不成卡格爾先生不光眼瞎,還結巴嗎?我建議你去醫院治療一下。哦,不對。應該去精神病醫院纔對。畢竟,你腦子不太好!”
衆人鬨堂大笑,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好”,所有人竟然都興奮的鼓起掌來。安亦晴這段話是用英語說的,大家都對她的口才驚歎不已。甚至有的人還爲她豎起了大拇指。
那女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搞不清楚怎麼情況變成了這樣。不應該啊!安亦晴不應該大喊冤枉然後名譽掃地嗎?
卡格爾氣的臉色通紅,指着安亦晴的手指顫顫巍巍的半天說不出話來。一直擔心安亦晴的納賽爾鬆了口氣,低下頭抿了抿嘴,強忍住笑意。亨特也被安亦晴一連串的嘲諷搞蒙了,等他反應過來,便要上前教訓她。
這時,一個滿含驚喜的聲音從人羣外傳了進來。
“小晴?!”
“真的是小晴!老親王,我就說我不會看錯!大家讓一讓,讓我進去!”
人羣自動分出一條小路,夏皓快速走了進來。他激動的看着安亦晴,臉上帶着興奮的笑容,“真的是你!小晴,你終於來了!”
張開雙臂,夏皓給了安亦晴一個大大的擁抱。安亦晴卸掉一身煞氣,笑着抱住了夏皓。
“抱歉耗子,這麼久纔來看你們。這個驚喜不錯吧?”
“太驚喜了!簡直太驚喜了!”夏皓鬆開安亦晴,仔細打量了她一遍,“太好了,我終於親眼看到你活着!太好了!”
安亦晴搖頭失笑,這倆人真是夫妻,說的話都一模一樣。她的眼神越過夏皓,落在後面的布魯赫老親王和巴利艾迪身上。
“老親王,好久不見,您越來越帥了。巴利艾迪,你們的實力好像又提高了喲。”
“小晴美人,你真的……感謝東方的老天爺!感謝他讓你健康的活着!”布魯赫老親王也很激動,對於他來說,安亦晴不僅是朋友,還是統一血族的功臣。在血族中,安亦晴這個名字早已經在所有人心中根深蒂固。這是一種威信,和尊敬。
艾迪站在老親王身後,碧色的眸子笑得彎了彎,“親愛的小晴,你幸好還活着。如果你繼續失蹤下去,顧一定會把整個地球給拆掉的。”
“贊同。”巴利附和。
安亦晴善意一笑,和三人分別擁抱了一下,“很高興很能再見到你們。”
幾人圍着安亦晴忍不住的寒暄擁抱,卻驚呆了圍觀的人。特別是卡格爾和亨特。他們當然知道布魯赫老親王和安亦晴相識,但是卻沒想到感情竟然已經好到了這個地步。
阮雪看了一眼卡格爾,眼睛一轉,一把抓住夏皓的胳膊,哭唧唧,“親愛的,我和小晴被人欺負了!我好委屈啊!”
夏皓一愣,這纔想起他們是看到這邊發生了事情,才湊過來的。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是他!他!還有她!”阮雪嘴巴一撅,伸出手指在卡格爾,亨特和那女人身上點了一圈,“他們冤枉小晴偷了那女人的鑽石項鍊!”
夏皓的笑容瞬間不見了,臉色沉了下來,寒眸利刃般看向卡格爾。
“卡格爾先生,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呵呵,親愛的夏先生……”卡格爾費力的扯了個笑容,“我想……這也許是個誤會……”
“誤會?!”夏皓劍眉一挑,威壓蔓延開來,“指認小晴是賊,這也是誤會?!你可知道她的身份嗎?”
卡格爾笑容有些掛不住了,夏皓的氣場實在太大了。
“當然知道,她是夏先生的朋友……”
“錯了!”夏皓冷酷的打斷了她的話,“她不僅是我的朋友,還是我的發小,整個布魯赫家族的救命恩人!同時,她還是華夏國安老司令唯一的孫女,顧將軍心愛的妻子。你指責她是賊,是不是也在指責顧將軍和安老司令是賊?卡格爾先生,這是國際糾紛問題,我想,你應該是承擔不起的!”
卡格爾臉色大變,國際糾紛問題,他的確承擔不起!萬一真的鬧大了,父親家族的敵人一定會把錯誤都放在他身上,到時候……
“夏先生,實在抱歉。剛纔也許真的是我看錯了,對,就是這樣!是我看錯了!”
夏皓在心中不屑的嗤了一聲,還以爲有多大能耐,就是個軟蛋而已。憑藉着家族勢力在商界玩得風生水起,被人慣壞了真以爲誰都要讓着他!
“一句看錯了,就想抵消小晴受損的名譽嗎?”
卡格爾有些膽怯了,他看向布魯赫老親王,“親王殿下,您幫我勸勸夏先生吧?”
“卡格爾先生,我想你搞錯了。你損害的是小晴的名譽,她的事情當然由自己做主。想要得到她的原諒,就要去跟她道歉!”
卡格爾臉面有些掛不住,他活了這麼大,什麼時候跟別人低聲下氣過?再怎麼說,他也是和巴利還有艾迪平起平坐的人。這樣不給他面子,布魯赫家族實在是太過分了!不由得,他竟然把布魯赫老親王和夏皓都怨恨上了。
“親王殿下,這件事情我雖然有錯,但是隻是看錯了而已。你們沒必要這樣咄咄逼人吧?畢竟,我父親和您也是老交情。”卡格爾挺起胸膛,色厲內荏。
布魯赫老親王老神在在的看了他一眼,“我想,如果你的父親在場,一定會羞恥於你的所作所爲。卡格爾,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大家都不傻,沒有人是白癡。如果你執意如此,後果絕對不是你能承受的。”
布魯赫老親王的好言相勸在卡格爾聽來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他覺得老親王有些過分了。布魯赫家族雖然比他父親的家族強一些,但是都是貴族,他也太不給自己面子了!
“親王殿下,今天的話我記住了。回去我一定會如實向父親轉告。他最近經常去陪女王下棋,不知道他是否會說什麼不太合適的話。”
卡格爾毫不掩飾的威脅讓大家一陣唏噓,許多人對這樣的卡格爾難以置信。這還是那個具有紳士風度的男人嗎?唯有亨特,得意洋洋的看着安亦晴,眼中寫滿了“你死定了”四個字。
布魯赫老親王被氣笑了,他沒想到卡格爾竟然腦殘到這種地步。正準備說話,一個聲音在人羣外傳進來。
“發生了什麼事?”
大家紛紛看過去,隨即臉色大變,迅速讓開一條通道,並且鞠躬行禮。
“尊敬的國王陛下!很榮幸見到您!”
在場的,除了站在埃莫里身邊的老阿瑟和蘭尼、琳娜之外,只有布魯赫老親王和夏皓阮雪以及安亦晴沒有彎下腰。阮雪拍了一下安亦晴的肩膀,擠眉弄眼,幸災樂禍的瞟了卡格爾一眼。
這蠢貨慘咯!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小晴!
安亦晴好笑的勾了勾脣,轉頭看向人羣外的埃莫里。兩年前,他在她的幫助下成功當上了國王,接替了伊麗莎白女王的職務。經過兩年的洗禮磨鍊,這個男人的身上多了一絲沉穩和成熟。
埃莫里在人羣讓開路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安亦晴,他努力壓制住心中的激動,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我一直堅信,你一定會回來。看來,你又創造了一個奇蹟。”他站在她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安亦晴淺淺一笑,嬌俏的挑了挑眉,“我曾經跟你說過,我會創造奇蹟。曾經是,現在是,將來同樣是。”
埃莫里用力點點頭,陽剛俊逸的臉上露出真心的微笑,“我相信!”他顫抖的張開雙臂,用力抱住安亦晴,“好朋友,歡迎回來!”
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埃莫里是什麼人?英國國王!他能稱之爲朋友,還能讓他在大庭廣衆下如此失態的人,少之又少!安亦晴究竟有什麼能力,竟然讓一向穩重的埃莫里如此真誠相待!
這一刻,大家漸漸想起了兩年前英國皇室的那場王儲之爭。當時,埃莫里並不受寵,伊迪絲公主纔是王儲之位最有可能的人選。後來,安亦晴出現在英國,再後來,埃莫里成功擠掉伊迪絲,成爲了王儲。那時,很多人說埃莫里的成功離不開安亦晴的幫助。但是,大多數人是不相信的。再加上安亦晴刻意掩蓋了她和埃莫里之間的關係,讓知道這件事情原委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現在大家一見,全都想起了當時的傳言。同時也證實了一個消息,埃莫里能夠當上王儲甚至成爲國王,安亦晴在其中一定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卡格爾站在一旁,臉色慘白,身子搖搖欲墜。他現在恨不得直接暈過去,好逃避這恐怖的後果。看到埃莫里對安亦晴的重視,他終於理解了布魯赫老親王的那句話。這後果,真的不是他能夠承受的!
“親愛的安,是不是出了什麼麻煩?這裡圍着好多人。”埃莫里有意無意的瞟向卡格爾,讓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安亦晴涼涼的看了卡格爾一眼,勾脣一笑。
“沒什麼,不過有幾隻蒼蠅擾人罷了。埃莫里你不要插手,我自己解決才更有意思。”
“哦親愛的安,你仍然跟以前一樣惡趣味!”埃莫里扶額搖頭,“好吧,我支持你做的每一個決定。如果有了麻煩,千萬不要忘了你的朋友。親愛的老阿瑟,蘭尼,這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們一定要好好招待她。”
老阿瑟和蘭尼相視一笑,走上前。
“埃莫里陛下,我當然會好好照顧小晴。她可是我的妹妹。”蘭尼眉飛色舞,恨不得當着全世界的面炫耀一把。
埃莫里一愣,“妹妹?”他看向安亦晴,“安,你是安老司令的孫女,難道是我記錯了?”
“當然沒錯!幾天前,老阿瑟已經認了我的兒子做外孫。所以,他成了我的阿瑟爸爸,蘭尼和琳娜成了我的哥哥和姐姐。埃莫里,我們可是一家人呢。”安亦晴狡黠的眨眨眼。
“哦我的上帝!你們竟然成了一家人!”埃莫里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好吧,我承認我很嫉妒。蘭尼,你一定會爲這個妹妹而感到驕傲!”
蘭尼淺笑着聳聳肩,:“當然,我一直以她爲驕傲。”
幾人笑作一團,其他人卻不好了。今天的刺激實在是太多了。先是布魯赫家族,然後是埃莫里國王,現在連麥克阿瑟家族的家主也來湊熱鬧。安亦晴的人脈竟然這麼強悍!不,是可怕!太可怕了!
卡格爾此時恨不得咬舌自盡,他終於知道,自己闖下了彌天大禍!而且,是父親也無法修補的大禍!
他已經能夠想象到,明天,他,和他的家族,將面臨怎樣的滅頂之災!
但是,此時已經沒有人理會卡格爾的悲慘。安亦晴偷東西的事情,也不攻自破。擁有這麼強悍的親人和朋友,傻子纔會爲了一串項鍊毀了自己的名譽!要知道,麥克阿瑟家族的財產,買下來的永恆之心能夠繞着球好幾圈啊!
大家都是人精,卡格爾自導自演的戲也都看的清楚。他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特別是安亦晴還有這麼強大的背景,大家更不可能給自己找罪受。
卡格爾和亨特被驅逐了,再也不會受到麥克阿瑟家族的歡迎。安亦晴對此表示沒有任何意見,笑得跟一直小狐狸一樣眯起了眼。
“各位,很抱歉給大家帶來這樣不愉快的經歷,老阿瑟表示非常難過。”老阿瑟走上臺,幽默的做了一個哭的表情。
大家紛紛大笑,表示毫不在意。
“大家一定都是最可愛的人,所以纔會原諒我的過失!”老阿瑟攤了攤手,又博來一衆歡笑,“宴會的時間終於到了,作爲麥克阿瑟家族的新任家主。親愛的蘭尼,你該和大家見面了。”
蘭尼笑着走上臺,今天的他,穿了一身米白色格子西裝。英倫範的設計讓氣質乾淨的他多了一分優雅和沉穩。他穩步走上臺,勾脣淺淺笑着,頓時迷倒了萬千少女。
“今天這個日子將是我人生的一個新起點,但絕不是最後一個。我很開心,親愛的父親能夠這麼信任我。也很開心,大家都夠來見證我的成長。藉着今天這個機會,我要宣佈幾件事情。”
“第一,我要向大家介紹全世界最美的女人,她是我的妹妹,安亦晴。”蘭尼笑着往向人羣中的安亦晴,“兩年前,她給我和父親帶來了希望,讓我的家庭變得更美好。兩年後,她有了一個可愛的寶寶。我和父親希望,那個孩子能夠成爲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就像我姐姐那還未出生的孩子一樣,幸福無比。”
臺下的琳娜笑了,幸福的撫了撫還沒凸起的肚子。
“所以,在這裡我要向大家宣佈:安亦晴,是我獨一無二的妹妹,是麥克阿瑟家族的第二位公主。她的孩子顧惜安,是我們麥克阿瑟家族下一代第一位小王子。我和父親,都爲能夠得到他們的認可而感到驕傲!”
“第二件事情,同樣和我的妹妹有關。麥克阿瑟家族決定,從今天開始,將和華夏御龍進行親密合作,共同完成一個偉大的計劃!請大家期待着,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
大家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麥克阿瑟家族和華夏御龍合作,這是一件震驚所有人的大事!強強聯手,麥克阿瑟家族底蘊深厚,實力神秘。華夏御龍雖然是後起之秀,但是三年之內衝進國際,足以證明它的不凡。強強聯手,讓所有人緊張無比!
蘭尼掃了一眼衆人,笑了。驚訝吧?一會兒還有更驚訝的呢。
“下面我宣佈第三件事,不過,這次需要我的妹妹安亦晴親自來宣佈。親愛的小晴,是時候讓大家震驚了。”
在萬衆矚目下,安亦晴淺笑着走上臺。銀白色的長裙在燈光下耀眼奪目,朦朧的白紗擋住了鑽石的光芒,爲她平添了一份神秘和高貴。長長的秀髮高高挽起,露出優美白皙的脖頸。幾縷碎髮垂在額前,拂過精緻如玉的臉龐,驚豔絕美。
大家目不轉睛的看着她一步一步走上臺,步態優雅自然,一顰一笑舉手投足之間盡是淺淺的溫暖。就是這樣一個溫柔的女人,用三年時間徒手打造了一個商業帝國。曾經,無數人嘲諷她。現在,無數人仰望她!
萬衆矚目中,安亦晴走上臺。她望着臺下衆人,淺淺一笑,明媚動人。
“感謝蘭尼給我這個機會,讓我站在這裡宣佈這件事。其實,這件事情本應該早就宣佈的,但是這兩年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才推遲到現在。我很榮幸,能夠站在這裡,宣佈自己的驕傲!下面,我要請上來一個人——華夏玉石集團,總經理,廖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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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無數人嘲諷她。現在,無數人仰望她!公子喜歡這句話,這一章很給力,萬更喲!~
章節目錄 第712章 歡迎回家!
金色的光柱瞬間精準的籠罩在廖景林身上,大家轉過頭看向他,神色各異。華夏玉石集團,沒有人是沒聽說過的。這家集團在幾年前迅速崛起,如今成爲了全球最大的玉石批發集團。華夏玉石主營各種翡翠、寶石批發生意,主要的銷售渠道是全球各大品牌玉石珠寶商。不僅如此,除了高端線路外,華夏玉石對中低端玉石也開創了專線,價格公道,品質保證,得到了廣大珠寶商的一致認可。
當初,華夏玉石剛剛崛起時,沒有人把它放在心上。但是漸漸的,行業中竟然發現,華夏玉石的品類、質量都是其他玉石批發商無法相提並論的。許多同行眼紅,專門派人打探華夏玉石的玉石來源,卻都一無所獲。這公司就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讓人摸不着頭腦。
再後來,在總經理廖景林的帶領下,華夏玉石好似坐上了火箭一般,一躍成名,衝出華夏,邁入國際。廖景林也因此再一次站在衆人面前,贏得所有人的矚目。他接受過無數次採訪,每一次媒體們都會問一個相同的問題——華夏玉石的歸屬者到底是誰。但是,廖景林卻一直閉口不談,只是說不到時候。
大家曾經對華夏玉石背後的大老闆有諸多猜測,有的人甚至覺得這老闆就是廖景林自己,只不過是煙霧彈故作神秘罷了。但是,一切都只是猜測。
看着一身銀灰色西裝的廖景林器宇軒昂的走上臺,大家心中似乎隱隱冒出了一個念頭……不會是那樣吧?……應該……不能吧?……
廖景林走上臺,站在安亦晴身旁。安亦晴笑看着他,眼中帶着只有他和張玉生等人瞭解的光芒。
張玉生和邢斌幾人站在臺下,心中無限激動。終於,華夏玉石蟄伏四年,終於要曝光在世界面前!廖景林,他們的一份子,也終於不用再做陰影中的人!從此以後,他將和他們站在一起,共同冠上安亦晴的名字!那是輝煌!是榮耀!
四年,人生中有無數個四年。但是對於廖景林再說,再也沒有哪一個四年,能夠比認識安亦晴之後更加精彩。曾經,他只是一個被老闆解僱,被女友劈腿的失意青年。爲了療傷,他回了國,失魂落魄的想要跳河自殺。安亦晴路過,救了他,也救了他的人生。
從那以後,他便開始了蟄伏生涯。
安亦晴開辦了華夏製藥和華夏玉石,華夏製藥擺在明面上,華夏玉石卻因爲利潤過於龐大,爲了避免樹大招風只能從安亦晴手中脫離出去。廖景林曾經也彷徨過,他雖然受衆人矚目,卻因爲沒有被認可而許多次出現了一種失落感。每一次,他都會告訴自己,堅持住!你是小姐隱藏在暗處的力量,她需要你!
事實證明,他的一切隱忍都是值得的。毒醫門產業大戰,他終於有了用武之地。華夏玉石雄厚的資金在這次商戰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毒醫門和他它背後的白衣騎士合力出擊,卻都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終於,他蟄伏四年,終於成爲了安亦晴手中的一張王牌!
毒醫門產業徹底被摧毀,華夏御龍再一次壯大。安亦晴和麥克阿瑟家族達成了協議,成爲了百年友好合作夥伴。廖景林終於不用再隱藏,他和華夏玉石,終將接受世人的讚歎!
安亦晴和廖景林站在臺上,相視一笑,眼中是彼此才能看得懂的溫情。
“各位,請允許我介紹一個人。他就是站在我身邊的這位男士,廖景林先生。衆所周知,他是華夏玉石集團的總經理。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在華夏玉石還不存在之前,他就已經是我最好的夥伴!”
全場鴉雀無聲,衆人屏息。
“還記得那一年,我什麼都沒有,他也什麼都沒有。我們兩個在華夏京都相遇,從此便成了最好的夥伴。我創辦了華夏製藥,玉元齋,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是沒有人知道,在華夏御龍的輝煌背後,景林一直幫助我默默的打理着華夏玉石。是他,讓華夏玉石有了今天的成績!也是他,讓華夏御龍前進的無所顧忌!今天,藉着這個機會,我要正式宣佈——華夏玉石集團,從今天開始正式迴歸華夏御龍!總經理廖景林,任華夏御龍旗下玉石集團總負責人!”
“景林,歡迎回家!”
安亦晴笑着,眼中帶着晶瑩的淚花。四年,改變了許多事情,她死過無數回。但是唯一沒有改變的,是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親人,朋友和愛人。
早已經練就了一身剛毅的廖景林因爲這一句話,眼淚瞬間流了出來。足夠了!只要這一句話,這些年的隱忍,便都是值得的!
安亦晴伸開雙臂,抱住廖景林,給了他一個溫暖的鼓勵。臺下,張玉生幾人眼圈通紅,只有他們知道,這些年大家走的有多麼不容易!
啪——啪——啪——鴉雀無聲的大廳中,張玉生率先鼓起掌來。掌聲是那樣堅定,而充滿了力量。
邢斌和風玉幾人也跟着鼓起掌,緊接着,是夏皓阮雪和老親王,然後是蘭尼和老阿瑟。隨即,所有人紛紛回過神,掌聲雷動,久久不息。
蘭尼這時走過來,接下了安亦晴的麥克風。
“我由衷的爲小晴擁有這樣的好夥伴而感到驕傲,也爲廖先生擁有這樣的老闆而感到榮幸。各位,宴會正式開始。請大家盡情享用美酒、美食,願各位會擁有一個愉快而難忘的夜晚。”
優美的音樂緩緩響起,燈光也逐漸亮了起來。安亦晴和廖景林走下臺,頓時被衆人圍了上來。他們有太多問題需要解答,也有太多猜測需要當事人親自確定。
廖景林迅速平復了一下心情,擋在安亦晴身前,幫她接下了所有疑慮。安亦晴笑着從人羣中退出來,張玉生幾人趁機鑽了進去,和廖景林一同面對這一切。
安亦晴退到休息區,坐下來,吁了一口氣。阮雪和夏皓手挽着手走過來,也跟着坐了下來。
“小晴,恭喜你。”夏皓端起酒杯,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帶着真心的笑容,“恭喜你,終於打造了夢想中的商業帝國。以後如果我在血族混不下去了,記得在華夏御龍幫我留個位置。”
“對對對,也帶我一個。我要工作少,休假多,工資高的那種。聽說華夏御龍食堂伙食不錯,改明兒我要去試一試。”阮雪隨聲附和。
安亦晴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沒好氣的白了阮雪一眼,“你想要的那種工作,我也想做。怎麼?你幫我在血族也安排一個?”
阮雪聳了聳肩,一臉無辜,“晴晴,我在血族只是個打醬油的。沒有任何話語權!”
安亦晴和夏皓齊齊嘴角一抽,她沒有話語權?整個血族都快讓她給玩得翻了天。要不是有夏皓在一旁壓着,估計連房頂都能讓她掀開。
“不過說正經的,小晴,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夏皓問。
“華夏御龍的事兒差不多就這樣了,等和蘭尼的合作計劃開始,想必又能一本萬利。現在我已經不擔心這些,華夏御龍已經不可撼動了。接下來,我要專心修煉,來應對一年以後的劫難。”
提到劫難,夏皓和阮雪都沉默了下來。時間過的好快,還有不到一年半的時間,百年劫難就要來臨了。
到時,這個世界將會是怎樣一種景象?
“晴晴,那個應劫人……”阮雪咬了咬脣,不想往下說。
安亦晴暖暖一笑,“別擔心,只要我突破聖階,就不用再懼怕天道。”
阮雪和夏皓心中一喜,齊齊驚呼,“真的?!”
“當然,這是我另外一個師父告訴我的。”安亦晴沒有對兩人說出神農氏的事情,這件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還有一年的時間,只要她能夠突破聖階,就不用再受天道鴻鈞老祖的束縛。
“可是……”夏皓忽然皺了皺眉,“想要突破聖階,是不是太難了?據我所知,在古武界,別說聖階,連神階的人都沒有。聖階不是古武界最頂級的存在嗎?再往上是什麼?”
安亦晴聳聳肩,攤了攤手,“誰知道呢?制定天道的鴻鈞老祖是聖者,想要打破他的約束,就要突破聖階。我也不知道聖階之上是什麼,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過現在說這些還太遠,當務之急,還是要突破神階。白虎族封印一破,鴻鈞那邊會有感應。他的分身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降臨這個位面,到時候難免又是一場惡戰。”
夏皓和阮雪互相看了一眼,神色中均帶着些許凝重。鴻鈞的分身,的確不容小覷。看來,他們現在的實力還是不夠的。
“別說我了,耗子,血族現在怎麼樣?教廷還在作死嗎?”安亦晴轉移話題道。
夏皓收起心緒,點點頭,“血族現在很好。你還記得上次黑暗議會,教廷來襲時,我們查到的線索嗎?”
“當然記得。還是我親自用催眠審問了血族的叛徒,他愛上了教廷的聖女,所以纔會出賣了血族。怎麼?有問題?”
夏皓微微向前俯身,聲音壓低,“那你知道,教廷上一任聖女是誰嗎?”
安亦晴微怔,搖了搖頭。
夏皓的聲音更低了,附在安亦晴耳邊說了幾個字。安亦晴臉色大變,不可思議的看向他。
“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這件事兒是布魯赫老親王親自調查的,絕對錯不了。”
突如其來的震驚讓安亦晴腦子有些亂,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教廷上一任聖女,竟然是艾迪的親生母親!
怪不得!怪不得她會給自己的兒子下毒!原來,她是教廷聖女!
可是,她怎麼會和布魯赫老親王成爲夫妻?
聽到安亦晴的疑問,夏皓鬱悶的嘆了口氣,“其實這件事,說起來和我還有一些關係。”
“布魯赫家族一直保留着該隱祖先的紫金原血,這件事情在血族很少有人知道。但是教廷不知道通過什麼辦法得到了這個消息。他們擔心紫金原血找到繼承人之後,會壯大血族的勢力。所以,這纔想到派人潛入血族的方法。可是你也知道,一般人哪能套到紫金原血這樣的消息?該死的教皇就想了一個主意,找個普通女人,想辦法讓她嫁給布魯赫的核心成員。”
……靠!
安亦晴差點兒破口大罵。讓一個普通女人嫁給血族,勢必要讓她也變成血族。對於普通人類來說,這不是坑人嗎?教皇的腦回路是怎麼長的?
“教皇的主意是好,但是沒人肯去啊。要知道,一旦事情敗露,這人就會成爲血族的公敵。這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這一生都將是一個吸血鬼。普通人類哪裡肯做?即便是那些所謂的騎士,也不肯接這個任務。後來,還是教廷聖女主動將這件事接了下來。當時教皇極力反對,但是聖女堅持要爲教廷奉獻一生。教皇沒辦法,就把這任務給了她。”
“教皇把教廷聖女的能量隱藏了起來,讓她變成一個普通少女。原本他是想要她去迷惑布魯赫家族高層,誰知道老親王竟然對她一見鍾情。聖女順水推舟,和老親王在一起了。老親王把她變成了血族,娶了她。後來的事情你應該能猜得到,她費盡心思打探紫金原血的下落,卻不想懷了身孕。那聖女不想延續血族的後代,卻又不捨得一個小生命。最後,她選擇了下毒。”
“艾迪出生後,雙腿就不能動。布魯赫老親王覺得奇怪,就讓大長老和二長老檢查了一下,最後發現了問題。等他去質問妻子時,那個女人已經消失了。可憐了老親王被矇在鼓裡一百多年,直到一年前才知道妻子給兒子下毒的原因。”
對於艾迪的母親,夏皓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都說虎毒不食子,這女人也太狠了吧?就算她不想延續血族的後代,那你直接打掉啊?冠冕堂皇的一句不捨得,就讓親生兒子坐在輪椅上那麼多年。她的腦回路是被教皇給帶偏了嗎?
自從調查清楚整件事情,布魯赫老親王和艾迪的心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好久才從打擊中走出來。別看艾迪一直嘻嘻哈哈,但是他的心中一直裝着自己的母親。現在,他特別想找到母親問一句,這些年,你有沒有後悔過!
安亦晴覺得艾迪比她還要慘。她雖然是孤兒,但是至少父母是愛自己的。但是艾迪……哎!說到底,這件事還是那個狗屁教皇在作怪!這麼惡毒的招數也能想出來。還有那個教廷聖女,也是該死。
“那艾迪的母親現在在哪兒呢?教廷聖女怎麼換了別人?”安亦晴又問。
“她雖然離開了,但是已經變成了血族。教廷聖女怎麼可能是一個吸血鬼?我查探到的消息是她現在住在梵蒂岡教廷裡,但是具體什麼情況還不得知。最近教廷又在蠢蠢欲動,血族一直忙着應付,也沒時間想這些事。等以後再說吧。”夏皓回答。
安亦晴點點頭,心裡有點兒不是滋味。她突然覺得布魯赫老親王有些可憐,這麼多年深愛着一個女人,卻是敵人派來的奸細,還害了自己的兒子。這事兒,換成哪個男人也受不了吧。
“有時間你好好勸勸老親王吧,他也不容易。”安亦晴對夏皓說。
“當然。畢竟這件事也和我有些關係,那聖女要不是想尋找紫金原血,也不能惹出這麼多亂事。等解決了教廷,我就親自去把那聖女找出來。”
三人一時間安靜下來,布魯赫老親王的事情讓他們都有些壓抑。不僅爲了他的故事,還爲了教皇的心狠手辣。
那樣一個人,能夠犧牲一個女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樣的人,真的會悲天憫人嗎?
“對了耗子,”安亦晴拍了一下腦門,差點兒忘了件事兒。
“如果有時間的話,你幫我調查一下最近華夏國外哪個家族或者大型企業有鉅額資金流出。”
“當然沒問題,不過你想做什麼?”夏皓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
“前段時間華夏御龍和毒醫門的商戰你應該知道吧?”
夏皓挑眉,“當然知道。這可不是小事,你們把股市攪得腥風血雨,還是華夏御龍起的頭。英國各大商業報刊那段時間全都在分析你是不是又要有什麼大動作。”
“嗯,就是這件事。當時華夏御龍收購毒醫門產業的股票,發現有無名人士對毒醫門的股份進行成本擡高,而且是巨資。”
夏皓一愣,“你是說,毒醫門背後有白衣騎士?!”
“對,的確有一名或者數名白衣騎士來幫助毒醫門擡高股份成本,而且,這股勢力在國際上也應該是有頭有臉的。普通的小家族,怎麼可能能扛得住華夏御龍和華夏玉石聯合收購?華夏國內的勢力我都清楚,那白衣騎士不應該在國內。所以我想讓你幫我查一下國外,從銀行調查一下最近哪些家族或者企業有鉅額資金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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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始萬更
章節目錄 第713章 出事了!
幫助毒醫門的那個勢力如果不挖出來,遲早是個禍患。安亦晴想了好久,決定先下手爲強。
夏皓也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他嚴肅的點點頭,“你放心,我會把這件事情提上日程來。”
夏皓辦事,安亦晴自然是再放心不過的。她喝了口香檳,轉頭看向張玉生幾人。他們仍然被許多人圍着,忙着無暇分身。蘭尼和老阿瑟也是如此。
“看來明天的報紙頭條,又要歸你莫屬了。”夏皓順着她的目光看向廖景林,打趣着說。
安亦晴笑着嘆了口氣,“景林隱忍了四年,也該是時候享受屬於他的榮耀。”
夏皓很是贊同,他正要說話,卻見艾迪和巴利匆匆向這邊走來。他眉頭微微皺起,眼底略顯深沉。
“怎麼了?”他沉聲問。
巴利和艾迪兩人看了他一眼,目光隱晦。夏皓會意,擡步向一旁走去。巴利和艾迪緊隨其後,然後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夏皓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中蘊含着即將肆虐的風暴。
“消息確定?”
“確定,已經發現了蹤跡。”
夏皓的薄脣抿成一道直線,眼中的旋渦愈發明顯。他擡頭看了安亦晴一眼,擡步走了過去。
“出事了?”安亦晴問。
“的確有點兒事情,不過不要緊。小晴,我現在得離開處理一下,不能再陪你了。”夏皓滿臉歉意。
安亦晴不在意的揮了揮手,“什麼時候陪我不行?現把事情處理好再說。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你好好玩。事情很快就會處理完,明天我和小雪來這裡找你。”
安亦晴點點頭,“好,那你們快回去吧。”
夏皓歉意的看了她一眼,拉着阮雪轉身離開。巴利和艾迪緊隨其後,腳步略顯匆忙。安亦晴看着四人離去的背影,微微皺眉。是什麼事情能讓他們如此焦急?
晚宴仍然進行着,麥克阿瑟家族的新任家族蘭尼以前一向不怎麼拋頭露面,這讓大家對他都不是特別熟悉。所有人都想趁着這個機會能夠上前和他攀談幾句,如果運氣好留下個好印象,對未來的事業會有很大的幫助。蘭尼很忙,廖景林幾人也很忙,安亦晴早已經猜到了這種狀況,早早就躲了起來。
晚宴一直持續到晚上十一點多才結束,賓主盡歡,和諧歡樂。大家一一和蘭尼告別,驅車離開麥克阿瑟莊園。很快的,大廳裡的人就走空了。空蕩蕩的宴會廳中到處都是殘羹冷炙,在冰冷的夜色中稍顯冷清。
送走了衆人,蘭尼走回來,一屁股坐在了樓梯的臺階上。
“累了?”安亦晴拖着長長的裙襬,也隨意坐了下來。
“很累,笑得臉都快僵了。”蘭尼靠在樓梯扶手上,俊逸的臉上帶着濃濃的疲憊,“我從來也不怎麼參加宴會,這是最隆重的一次。看來以後,我要儘快適應這種生活。”
安亦晴笑着,“那當然,麥克阿瑟家族的家主不是那麼好當的。現在,你能體會到老阿瑟的辛苦了吧?”
蘭尼無聲的點了點頭,別人只看到了麥克阿瑟家主的無限榮光,卻都沒有看到這背後所付出的艱辛。經過這一晚,他更加感謝自己的父親,感謝他這些年爲自己所創造的一個安靜輕鬆的人生。
“二姐呢?”他掃了掃大廳,問。
“她懷着身孕,我讓她去睡覺了。這一晚,她也忙得夠嗆。”
蘭尼感激的看了安亦晴一眼,對她的體貼非常感動。兩人在臺階上歇了一會兒,緩緩站起身。
“蘭尼,我要去睡覺了。你不要忙太晚,晚安。”
“親愛的小晴,願你有個好夢。”
安亦晴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隔絕了一切喧鬧和浮華,留下一室寧靜。
疲憊的吐了口濁氣,她脫下束腳的高跟鞋和沉甸甸的長裙。隨手拿起一條輕薄的睡裙,她走進了浴室。
精緻的蓬頭噴出溫熱的水,白色的大浴缸中漸漸積滿,一層玫瑰花瓣在水面上輕輕飄蕩。安亦晴滴了幾滴緩解疲勞的精油在水裡,然後坐了進去。
溫水拂過身體的每一寸肌膚,疲憊瞬間被驅散了不少。喟嘆一聲,她舒服的靠在浴缸上,慵懶的眯起了眼睛。
浴室中,優美的輕音樂和潺潺水聲交相環繞,一陣陣霧氣在室內升騰。安亦晴躺在浴缸裡,睏意襲來,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忽然響起熟悉的手機鈴聲。安亦晴迅速睜眼,眸子中帶着剛剛睡醒的迷茫。她眨了眨眼,迷迷糊糊的看向放在牆壁置物架上的手機。手機鈴聲持續的響着,安亦晴漸漸清醒過來,抓起手機,按下接通鍵。
屏幕一黑,緊接着,顧夜霖的身影出現在視頻中。他坐在小別墅的書房裡,身上是平時穿的黑色睡袍。似乎是剛剛洗完澡,頭髮上還帶着溼溼的水汽。
顧夜霖盯着屏幕中的女人,她的小臉紅撲撲的,眼中還帶着一絲睡意,煞是可愛。
“洗澡時睡着了?”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安亦晴心虛的嘿嘿一笑,將手機放在置物架上擺好位置,“你怎麼知道的?”
“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這時候給你打電話?”顧夜霖挑眉。
安亦晴小臉微紅,露出了甜蜜的笑容。這個男人一直都記得她有泡澡時愛睡着的習慣,所以今天才掐準了宴會結束和洗澡的時間來給他打電話。他不想讓她泡在冷水裡着了涼。
“唔,今天是有些累。剛纔真的睡着了。”她懶洋洋靠在浴缸上說。
顧夜霖看着安亦晴這副慵懶的模樣,有些心疼。
“兔兔,別泡了。回牀上去睡覺吧,聽話。”
安亦晴點點頭,“一會兒就去。小寶呢?”
“早就睡了。”
安亦晴拍了下腦門,這都十二點多了,小孩子早就睡了,是她糊塗了。
“今天的宴會進行的很順利,和蘭尼的合作也很成功。想必明天媒體新聞上又是一番報道。”
顧夜霖俊眉一挑,“只有這些?”
安亦晴微怔,還有什麼?
顧夜霖眸色一暗,“兔兔,你就不想跟我說說卡格爾的事情?”
安亦晴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件事!她並不吃驚顧夜霖會知道這些,他的眼線遍佈世界各地,這宴會裡有許多是他的人。他若是想要知道些什麼,實在是太簡單了。只不過,她根本沒把那個卡格爾當回事兒,不過是一個跳樑小醜,收拾了就好了。
但是顧夜霖卻不允許安亦晴受到這樣的委屈。
“你在英國安心的處理公事,卡格爾的事情交給我來辦。我會好好和他談談。”
安亦晴嘴角一抽,她看着屏幕中眉眼冷厲的男人,心中爲卡格爾和亨特默默畫了個十字架。願主保佑你們!
“過幾天我忙完了京都的事情,就帶小寶過去,讓他和麥克阿瑟先生見一面。”顧夜霖換了個話題。
兒子要來,安亦晴心中激動了。分別了幾天,雖然可以在視頻裡見到,卻仍然無比惦念。顧夜霖看着安亦晴一臉激動的模樣,心中有些醋味。她看見他也沒有這麼激動過。
眼眸暗了暗,顧夜霖深深的看着安亦晴。
“我想你了。”
“唔,我也想你和小寶了。”
顧夜霖的眸子又暗了暗,“我、想你了。”
安亦晴眨眨眼,微怔,“我知道啊。我也想你們。”
顧夜霖深吸了一口氣,眸子深處波濤洶涌,“我、想、你了!”他着重咬了咬‘我’和‘你’兩個字。
安亦晴眉頭微皺,滿眼疑惑。阿霖這是在和她……玩斷句遊戲?
盯着屏幕中的男人看了許久,顧夜霖也沒有說話,就這麼定定的看着她。半晌,安亦晴忽然拍了下腦門,恍然大悟。
“噢~我明白了!”、
顧夜霖眼中一喜,誰知……
“阿霖,你最近是不是在教小寶斷句練習啊?!”
顧夜霖一口老血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他看着視頻裡的女人,她一臉歡喜,一副發現新大陸的模樣。顧夜霖有些鬱悶,卻又有些掩蓋不住的甜蜜。
吐出一口氣,他無聲失笑。他的寶貝本來就是個遲鈍的人,這不是早就知道嗎?罷了,隨她開心就好。
“早點睡覺吧,明天別起太早,多睡一會兒。”他溫和的說。
安亦晴點點頭,笑眯眯的望着屏幕中的男人,揮了揮手,“那我掛電話了,馬上去睡覺。”
“好。”
安亦晴拿起手機,手指伸向掛斷鍵。忽然,她頓了一下,笑眯眯的彎了眼。
“阿霖,我想你了,只想你一個人。晚安!”
屏幕一黑,那頭的人再也沒了影子。顧夜霖盯着已經黑了的屏幕許久,脣角漸漸勾起,愉悅的笑出了聲。
他的兔兔,似乎從來都沒讓他失望過。她想他了,只想他一個人。
安亦晴掛斷電話,伸手摸了摸有些發熱的小臉,也不知是水汽薰的還是害羞了,兩頰比剛纔還要紅許多。她抱着手機走出浴缸,嘴角一直帶着天天的微笑。
似乎……所有的疲憊都一掃而空了。
換上睡裙,吹乾頭髮,她一頭扎進大牀。看着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安亦晴笑着眯了眯眼,緩緩閉上了眸子。
一夜好眠。
第二天,因爲有安亦晴的特別吩咐,所以並沒有人叫她起來。她睡了個好覺,一直到早上九點多才起牀。換了身衣服,洗漱之後走出房間,下了一樓才發現大家都坐在客廳裡。
“小晴,早!”蘭尼擡起頭,笑着看她。
“親愛的小晴,今天的早餐有華夏國的豆腐花。我以上帝的名義保證,那真的是最好吃的東西!”老阿瑟笑着說。
豆腐花!
安亦晴眼睛一亮,豆腐花一直都是她很愛吃的東西。
“親愛的老阿瑟,你一定是這世界上最可愛的人!”她說了一句,轉身走進餐廳。
老阿瑟眉開眼笑,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蘭尼,“我就說,小晴一定愛吃這個東西。蘭尼,你輸了。”
蘭尼無奈的聳聳肩,“親愛的父親,如果你不把我推薦給她的水餃偷偷從餐桌上撤掉,我想她一定更喜歡這個。”
張玉生幾人無語的看着這父子二人。以前,他們都以爲麥克阿瑟家族的人一定是高高在上,滿臉威嚴的。可是誰能想到,這對父子竟然爲了水餃好吃還是豆腐花好吃吵了一個上午。真是……幼稚!
吃過早飯之後,安亦晴神清氣爽的走進客廳。張玉生幾人面前擺着幾臺筆記本電腦,他們都埋頭看着。蘭尼也拿着一份報紙,盯着上面的內容翻來翻去。在他們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摞雜誌和報紙。安亦晴隨手拿起一本,發現日期是今天的。在雜誌封面上,華夏御龍的英文醒目的出現在眼前。
安亦晴翻了幾頁,又看了看別的雜誌和報紙。毫無例外的,全都寫着和華夏御龍相關的內容。
《華夏御龍再創奇蹟,華夏玉石橫空出世!》
《奇蹟的創造者——華夏御龍》
標題五花八門,多種多樣。但是內容大致相同,說的都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華夏玉石的身份讓所有人都爲之震驚,華夏御龍在圈子裡再一次上升了一個高度。不僅如此,有許多人想到了就在幾天前才結束的收購爭奪戰。那一場商戰中,華夏御龍的資金成爲了大家最疑惑的問題。現在一想,一切迎刃而解。
有華夏玉石這個超級富豪在背後支持,華夏御龍怎麼可能沒有底氣。有許多專家曾經估算過華夏玉石每年的利潤,估出來的數字讓人極爲震驚。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華夏玉石中,所有玉石來源,都是出自安亦晴的上古空間。也就是說,華夏玉石的成本費,幾乎爲零!
如果這消息被放出去,整個世界將爲之瘋狂!
不過,即便大家都不知情,卻也在今天被驚了一下。華夏玉石從今天起正式迴歸華夏御龍,這意味着華夏御龍將更加強大。再加上和麥克阿瑟家族的友好合作,華夏御龍未來會有多恐怖,這是所有人都能夠預料到的!
華夏御龍,不能得罪!
所有人的心中,都冒出了這個念頭。而這所有人之中,有幾個人雖然明悟,但是卻已經悔之晚矣。
卡格爾當天晚上回家之後,就把宴會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自己的父親。他還不算太笨,並沒有蠢到隱瞞事實的地步。卡格爾的父親知道後,眼前一黑,立刻聯繫了亨特的父親。兩人花了一晚上時間,商量了許多計劃。最後決定,登門道歉!
但是,麥克阿瑟家族哪裡是那麼容易就進去的。他們還沒見到安亦晴的影子,家裡就傳來消息,家族的產業全部受到了攻擊!
亨特和卡格爾的父親大驚失色,顧不上見安亦晴,連忙趕回家中主持大局。原本以爲這只是政敵的惡意攻擊,卻在調查之後,發現事實並非如此。攻擊他們的那一方,竟然來自華夏國!
不由得,兩人全都想到了安亦晴。這股勢力,會不會是她派來的?
亨特和卡格爾的父親心中雖然有所猜測,但是卻不敢輕易下結論。家族的產業接二連三的遭到破壞,一天之內竟然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兩位父親焦頭爛額,恨不得把那不成器的兒子扔進海里餵魚。但是,即便再惱怒,事情也需要解決。他們商量了一下,決定去請埃莫里來從中調解。
可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埃莫里連面都沒跟他們見,只讓人給他們留了一句話——安亦晴的怒火不是你們能承受的,她丈夫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想要得到他們的原諒,就要拿出誠意來。
兩位父親心中一震,這才明白過來襲擊他們產業的人究竟是誰。顧夜霖,華夏國的守護神!這個男人非常神秘,任何人都無法摸清他的底細。只不過,自從他和安亦晴在一起之後,他便更加低調。在外人眼中,安亦晴的光芒掩蓋了這個男人的一切。可所有人卻忘了,看似越不起眼的老虎,纔是越兇殘的。
很不幸,他們兩位的兒子拔了老虎屁股的毛,惹怒了最危險的人。
兩個父親欲哭無淚,他們把埃莫里留下的話翻來覆去的琢磨了許多遍,最後搞清楚了話中的意思。
第二天,英國紐約時報中,兩個有名的貴族登報道歉,表達了對安亦晴最誠摯的歉意。不僅如此,這兩位父親帶着卡格爾和亨特以及一部分產業股權,前去麥克阿瑟家族負荊請罪。
安亦晴沒有見他們,保鏢們也沒有放行。兩對父子站在森森寒風中,吹得‘風流涕淌’,險些凍昏過去。
直到深夜,麥克阿瑟家的管家終於姍姍來遲。
“幾位,安小姐讓我給你們帶句話:回去吧,回去就知道結果了。”
兩對父子懷着忐忑的心情,戰戰兢兢的回到了家。他們剛衝了個熱水澡,便聽到家裡發出連聲驚呼。
卡格爾和父親衝出房間,便看到兩名傭人指着臥室裡的電腦屏幕。
“怎麼了?!”卡格爾的父親走上前,用眼神詢問兩個傭人。傭人臉色慘白,沒有說話,只是顫顫巍巍的指了指電腦。
卡格爾的父親疑惑的皺了皺眉,轉過頭去,卻在看到電腦屏幕時,臉色一變,連連倒退幾步。
片刻後,他猛地衝上去,死死的盯着電腦屏幕,似乎要將它看穿一般。只見原本還亮着的電腦屏幕上,此時一片漆黑,只有幾個血淋漓的大字陰森的閃爍着——活着的機會,只有一次!
“這是怎麼回事?進病毒了?!”卡格爾的父親問。
“不、不是。家裡所有的電腦全都出現了這種東西……”傭人顫抖的回答,心中無限恐怖。
卡格爾的父親一聽,立刻衝出房間。他走了好幾個客房和書房,發現裡面的電腦不管是原本亮着的還是關着的,現在全都閃爍着幾個血淋漓的大字——活着的機會,只有一次!
站在電腦前,卡格爾的父親死死的皺着眉。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衝到客廳抄起電話撥了過去。
“老亨特,你家的電腦……”
“哦上帝!我正想找你!我家的電腦全部癱瘓了!老朋友,那個顧夜霖實在是太可怕了!”
卡格爾的父親確定了這幕後的策劃人,他剛想說些什麼,管家忽然急衝衝的跑了過來。
“先生,出事了!公司打來電話,所有電腦都出了問題!”
卡格爾的父親還沒等回過神來,亨特的父親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了起來。
“哦該死的!我的公司出事了!電腦全部癱瘓了!該死的!該死的!亨特,我要殺了你!都是你闖的禍!”
卡格爾的父親沉默的掛斷電話,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管家站在一旁,心中雖然焦急但是卻不敢出聲。許久後,卡格爾的父親擡起頭。
“不用理會,讓公司員工先放假。等電腦恢復正常後,再繼續開工。”
管家嚅了嚅嘴,覺得這樣不好。但是見主人一臉沉默,只能默默的退了下去。
卡格爾的父親獨自坐在沙發上,他已經想明白了這一切。安亦晴,這是在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之前在麥克阿瑟莊園,她讓管家帶出口信,讓他們回來就知道結果了。這結果,就是電腦上的血淋漓的警告,也是最後一次機會。她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想要擊垮他們,簡直易如反掌!
苦笑一聲,卡格爾的父親深深嘆了口氣。原本,他的心裡是有些不服的。但是今晚這一次無聲無息的黑客入侵,讓他明白了他和安亦晴之間的差距。現在,他連一點兒反抗的念頭都沒有了!
事情的結果果然如他所料,第二天下午,公司的電腦就全部恢復了正常。這一次黑客入侵事件,成爲了亨特和卡格爾兩家最恐懼的秘密。誰也不想再去提起。
作爲這次事件的主角,安亦晴今天有些焦慮。她坐在沙發上,不一會兒又站起身,拿着電話走來走去許久。打電話,掛電話,再坐下,再起身。
張玉生被安亦晴晃得腦袋發脹,他擡起頭,一臉疑惑的看着她,“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安亦晴看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小雪和耗子宴會那天離開之後,已經三天了,一點兒消息都沒有。連個電話也沒打過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張玉生好笑的咧了咧嘴,“他們忙唄!夏先生現在是血族的王,天天日理萬機的,沒時間打電話很正常啊。”
“那晚上睡覺的時候看到我打了那麼多電話,總該回一個吧?”
張玉生一想也是這麼個理,他皺了皺眉,難道真的出事了?
安亦晴不想再多說,她拿起手機又播了過去。這一次,出人意料的,電話竟然接通了。
“晴晴?”電話那頭,阮雪的聲音傳了過來。她的身邊似乎很多人,吵得讓安亦晴幾乎聽不到她在說話。
“小雪,你們在哪兒?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晴晴……你聽……”
阮雪那頭信號似乎不是特別好,斷斷續續讓人聽不清楚。安亦晴‘喂’了半天,最後電話卻掉線了。
她很確定,阮雪那邊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再此撥通電話,一遍又一遍,不是無法接通就是沒有人接。安亦晴心中有些急了,起身就要去布魯赫家族的古堡看一看。
誰知,就在這時,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安亦晴低頭一看,眼睛一亮,迅速接起電話。
“小雪?!”
誰知,那頭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小晴,是我。”
“耗子?!”安亦晴眉頭一皺,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小雪呢?是不是出事了?”
夏皓的呼吸明顯沉了沉,“小晴,你現在馬上來巴赫親王的府邸一趟。這裡出了些事,我需要你的幫助。記得,帶藥箱過來!”
安亦晴猛地站起身,臉色一沉,“好,等我兩分鐘。”
掛斷電話,安亦晴看向張玉生。
“玉生哥,聯繫小楓他們,讓他們和子軒幾人以最快的速度飛過來。我現在要去巴赫親王的府邸,你在這兒守着,他們一到立刻通知我。”
張玉生察覺到事情不對勁,趕忙起身點了點頭,“放心小姐,你儘管去,這裡交給我。”
安亦晴心中惦記着夏皓和阮雪,沒再多說,用瞬移消失在原地。
血族巴赫親王的府邸,坐落在距離黑暗議會中心不遠處的一座古堡之中。此時,古堡的地下宮殿一片低迷和肅穆,來來往往的傭人們手中一盆盆的端着清水進去,又一盆盆血水端出來。還有許多人拿着酒精針管等醫療器具,匆忙的進進出出。
安亦晴出現在古堡的正大門,被眼前的景象驚了一下。大門外的莊園中,遍地坑坑窪窪,很明顯是受了重擊導致的。粗壯的大樹被攔腰折斷,白色的雕像碎了一地,一片狼藉。
這裡,應該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
“安小姐?您終於來了!”身後忽然響起一個激動的聲音,安亦晴轉過頭,發現是一個不認識的人。
“你是?”
“我是巴赫家族的管家勞裡,曾經有幸見過安小姐一面。安小姐,請您跟我來吧,夏先生已經等候多時了。”
安亦晴點點頭,跟上勞裡的腳步。她隨着勞裡走進地下通道,忽然腳步頓了頓,皺了皺眉頭。
怎麼會有這麼濃的血腥味?
“該死的上帝,安小姐,你一定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這都是那些教廷雜碎的功勞!好多人都受了傷!”管家狠狠的咒罵了一句。
安亦晴紅脣緊抿,氣息陰沉。她沒有說話,跟着管家加快速度。
沒一會兒,兩人便進入了地下宮殿之中。在管家的帶領下,安亦晴來到了議事廳。她推開大門,裡面正在說話的人齊齊向她看了過來。
“小晴!”夏皓立刻站起身,走了過來。
其他人紛紛起身,恭敬的看向安亦晴。
安亦晴掃了衆人一眼,發現他們的身上都帶着傷,有些人甚至已經傷的無法起身,只能癱坐在椅子上。
“到底怎麼回事?小雪呢?”她厲聲問。
夏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中劃過痛楚,“小晴,你跟我來。”
安亦晴心中咯噔一下,頓時沒了底。她連忙跟上夏皓的腳步,隨他向議事廳的裡屋走去。推開裡屋的門,溫暖的燈光柔和而溫馨。但是,那牀上躺着的女人卻讓安亦晴心中一緊,手腳發冷。
“小雪!”她一個箭步衝上去,看向一臉慘白的阮雪。明明三天前還活蹦亂跳的,可是現在卻像一個隨時都會破碎的瓷娃娃一樣,無聲無息的躺在這裡。
“是我沒有保護好她。”夏皓走到牀邊,一臉痛楚,“宴會那天晚上,教廷突襲了巴赫家族。巴赫親王抵抗了一陣子,傷亡無數。我收到消息帶着雪兒趕過來時,巴赫家族的親衛已經死去了許多。我加入了戰鬥,布魯赫老親王也很快就帶人來了。但是教廷這一次的戰鬥力驚人,血族損失慘重。小雪她幫我擋了一擊,變成了這樣。如果會知道是這個結果,我當時應該把她留在你身邊纔對。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安亦晴紅脣緊抿,沒有說話。她看着阮雪,開始爲她檢查身體。血族的身體和正常人類是不一樣的,沒有心跳,沒有脈搏,沒有呼吸。安亦晴曾經對血族只有一些涉獵,但是自從阮雪和夏皓都變成了吸血鬼,她便開始鑽心研究血族身體的特點。如今,她已經對血族瞭如指掌。
“小雪的傷勢很重,但是不是不能治。我先穩住她的氣息,再慢慢治療。耗子,你先出去,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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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皓激動的點點頭,只要阮雪能活着就好!他感激的看了安亦晴一眼,轉身大步離開房間。在臨出門時,忽然身後傳來安亦晴的聲音。
“讓別人給你的傷口止下血,你是想血流光而死嗎?”
夏皓腳步一頓,用力點點頭,默默離開。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安亦晴看着一臉慘白的阮雪,深深的嘆了口氣。
“你這個丫頭,平時鬧騰的那麼厲害,現在怎麼老實了?”
沒有人回答她的話,只有一室安靜。安亦晴將藥箱從空間裡拿出來,又讓斷魂草和暖因各自擠出一滴汁液,攪拌着生靈泉水給阮雪服下。
很快的,阮雪的氣息漸漸平穩下來。安亦晴能夠感受到了她體內血族能量的波動。
她坐在牀邊,把藥鼎拿出來,又自愛藥箱裡選出幾顆藥丸扔進藥鼎。內息之火打開,她開始煉製丹藥。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房間裡漸漸飄出丹藥的清香。坐在外面處理傷口的夏皓聞到這味道,心中一陣激動。他知道,有安亦晴在,阮雪一定會好的!
“夏先生,廚房剛剛做了些食物,您吃點兒吧?”布魯赫老親王走過來,擔憂的說。
夏皓剛想搖頭,老親王又開口,“如果您不吃,阮小姐知道了該有多心疼啊?而且,安小姐也希望您能好啊。”
夏皓頓了頓,眼神一晃,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布魯赫老親王心中一喜,立刻給巴赫親王使了個眼色。巴赫親王大手一揮,早已經等在議事廳外面的傭人推着精緻的餐車走了進來。
“夏先生,您請用。”傭人將食物端上桌,禮貌的退下。
“等等!”夏皓忽然叫住了他,“準備一些食物熱着,一會兒安小姐出來會吃。記得,要中餐。”
傭人連忙迴應,有條不紊的退了下去。
夏皓吃飯很快,這種時候也沒心情慢條斯理的品嚐。他簡單的吃了一些,便將餐盤推到了一旁。
布魯赫老親王爲首的幾位血族高層坐了下來,他們望着夏皓,等待着他的指示。
夏皓微微閉了閉眼睛,再睜開,聲音低沉,“這一次,教廷很奇怪。”
“對,的確很奇怪!”一個族長開了口,“他們的實力,似乎提升的很快,甚至快到了詭異的程度。”
“的確如此。”布魯赫老親王開口,“而且,你們有沒有發現,那些人中,有一些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雖然教廷不是血族,但是我們是幾百年的宿敵,對教廷的熟悉和他們對血族的熟悉是一樣的。但是,那些人我從來沒有見過。甚至在他們身上根本感覺不到光明氣息。”
“是的,我認爲這些人不是教廷內部的。也許就是因爲他們,教廷的實力才提升的這麼快。”巴赫親王陰惻惻的眯了眯眼,陰陽怪氣的說。
夏皓聽着大家各抒己見,心中的一些猜測漸漸成了型。他敲了敲桌子,大家安靜了下來。
“這件事情還需要仔細調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大家的傷勢和士氣。布魯赫老親王,巴赫親王,你們兩位是血族中最具威信的人。這件事情,我要請二位幫忙。布魯赫親王,你負責族內重組。巴赫親王,你的家族信息脈絡最廣,負責調查這件事情的始末。我要在一週之內看到一個煥然一新的血族和腳底的最新資料。能做到嗎?”
“沒問題。”
“親愛的夏先生,這是我的榮幸。”
夏皓滿意的點點頭,“很好。大家請放心,族人的傷勢都不要擔心。有小晴在,一切都不是問題。現在,請各位回到各自的家族鼓舞士氣,安定人心。這纔是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
“是!聽從夏先生的安排!”
血族衆人陸續離開了,議事廳裡只剩下了夏皓和還在本家的巴赫親王。兩人沉默的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等待着安亦晴結束治療。
“巴赫親王。”夏皓忽然開口。
巴赫連忙坐直身子,“夏先生。”
夏皓淡淡的看向他,沉沉的問,“對於這一次的事情,你有什麼看法?”
巴赫思索片刻,皺了皺眉,“夏先生,剛纔大家已經商討的差不多。就目前我們瞭解的情況來看,再多的想法也都只是猜測。但是,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有些懷疑,至今不敢確定。”
夏皓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之前在打鬥的時候,我發現了對方的一些端倪。夏先生,你還記得那些不屬於教廷衆人的樣子嗎?”
“當然。那些人臉上都蒙着白色面巾,我只能看出他們很強。”
巴赫親王點點頭,“夏先生,我曾經對許多不同國度、種族的人進行過深入研究。我發現,每個國家的人,他們的五官、體態、包括舉止上都會有一些細小的差別。夏先生,那些白衣蒙面人,我覺得他們是華夏人!”
夏皓猛地坐直身體,雙眼爆發出寒光,“華夏?!你確定?!”
巴赫親王被夏皓的氣息壓的有些喘不上氣,他搖了搖頭,有點了點頭,“我只是猜測,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會是華夏人。而且,從他們在打鬥中的路數來看,雖然刻意隱藏了特點,但是我仍然覺得他們是華夏國的修武者。”
夏皓眉頭緊蹙,若有所思的靠在椅子上。華夏國的修武者,怎麼會和教廷的人扯上關係?那些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夏先生,其實您可以問問安小姐。說不定,她能夠給你一些啓發。”
夏皓心中一動,讓小晴去看一下的確有可能會有進展。巴赫莊園到處都是監控攝像頭,教廷那些人的打鬥畫面已經存在了備份裡。看來,的確有必要讓安亦晴看一看。
多一個人,就多個辦法吧!
夏皓和巴赫兩人再一次沉默了下來,沒過多久,安亦晴便開門走了出來。
ωwш☢ тTk Λn☢ C〇 夏皓連忙站起身迎了上去,“怎麼樣?小雪怎麼樣了?”
“我的醫術,你還不放心?”安亦晴白了他一眼,“情況已經穩定了,我給她服用了安眠的藥物,讓他睡幾天恢復元氣。兩天後應該就能醒了,放心吧。”
夏皓激動不已,他感激的抱了一下安亦晴,便擡腳衝進了房間。
安亦晴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擡頭看向巴赫親王。巴赫親王齜牙一笑,也衝她聳了聳肩膀,攤了攤手。
“我們的夏先生一直都是個好男人。”
安亦晴點點頭,“我表示贊同。”
------題外話------
萬更走起!樂文今天抽了一天風,大家有沒有被抽到?
章節目錄 第714章 前往梵蒂岡,真相
阮雪的傷勢穩定下來,夏皓得到了確認,一直懸着的心終於落了地。他坐在牀邊,看着阮雪慘白的小臉,滿眼心疼。自從他們兩個變成了血族之後,每天都在擔驚受怕中度過。修煉,不停的修煉,只爲了變得更加強大,可以保護彼此和家人。在他們心中,從來沒有什麼稱霸世界的野心。他們和安亦晴都是一樣的,只是希望重要的人能夠平安一生。
但是……
夏皓的眼中忽然爆發出厲人的寒光,充滿殺戮的氣息在周身洶涌澎湃。教廷,既然你們不讓血族好過,那麼也就不要再存在了!
再次看向阮雪,夏皓的目光又變得柔和起來。他拉過她的小手,在嘴邊輕輕一吻。起身,爲她細心的蓋好被子,轉身離開。
議事廳中,安亦晴和巴赫兩人坐在桌前。夏皓走出來,看了他們一眼,將身後的門輕輕關上。
“小晴,謝謝你。”他坐下來,沉沉的說了一句。
安亦晴瞥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手臂的傷口上,皺了皺眉。
“下一次再遇到這種事,記得及時處理傷口。你雖然是血族,但是卻也不是鐵打的。就算不爲了自己,也爲小雪和伯父伯母想一想。”
夏皓目光一頓,用力點了點頭。
“小晴,這一次教廷真的惹怒我了。”
安亦晴靠在椅子上,眯眼看着夏皓,“你想怎麼做?”
“主動出擊!直搗黃龍!從根基掐死!”
安亦晴柳眉一挑,“你想殺到梵蒂岡去?”
夏皓沒有說話,表示默認。
巴赫的臉色微變,梵蒂岡是教廷的大本營,想要徹底掐死,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夏先生是不是太沖動了?
他看向安亦晴,希望她能夠勸一勸夏皓,讓他再考慮考慮。
“耗子,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你想殺過去,作爲朋友,我會在精神和行動上一起支持你。但是,前提是,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的血和汗,都不能白流。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夏皓擡頭,目光怔怔的看着安亦晴,嚅了嚅嘴。
“小雪對於你我來說,同樣重要。她受了傷,我和你一樣憤怒。但是耗子,在沒有查清楚教廷現在的底細之前,我建議你不要輕舉妄動。至少,要等到血族恢復元氣之後,再做打算。”
“對對,夏先生,安小姐說的有道理。”巴赫親王連忙隨聲附和,“血族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身體狀態和士氣都在最低迷的時候。現在殺去梵蒂岡,危險極大。夏先生,請您再考慮考慮。”
夏皓沉默不語,安亦晴的話在他心頭徘徊。的確,現在殺去梵蒂岡不是一個好主意。至少,他們必須搞明白教廷的實力爲什麼突然提升了那麼多。
“放心,我不會輕舉妄動。即便我再生氣,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我是血族的王,不會爲了一己私慾而置大家的性命於不顧。”
安亦晴滿意的看了夏皓一眼,他已經成功的成長爲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對於這次大戰,剛纔巴赫親王跟我說了一些。但是我需要了解具體情況。我的建議是,既然要戰,我們這次就要直接戳破教廷的元氣。至少讓他們在幾年之內提到血族就害怕,這樣,才能給你們一個休養生息的時間。”
“好,小晴,你跟我來,我帶你去看一看巴赫莊園的監控錄像。”
安亦晴和夏皓以及巴赫三人很快移步到巴赫莊園的監控室,監控室中,一排排顯示屏掛在牆壁上,巴赫莊園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清楚的映入三人的眼中。
在巴赫親王的吩咐下,技術人員調出了大戰時的監控錄像。安亦晴坐在電腦前看了一會兒,按下了暫停鍵。
“再搬兩臺電腦過來,把視頻分成三部分一起放給我看,現在這樣太慢了。”
技術人員有些懵,一個人同時看三臺電腦?
巴赫親王敲了敲桌子,“愣着做什麼?按安小姐說的做。”
電腦很快就搬了過來,按照安亦晴的吩咐,技術人員將視頻分成三大段,用三臺電腦同時播放。安亦晴坐在三臺電腦前,雙眼快速的在三臺電腦屏幕上來回竄梭。夏皓和巴赫親王坐在一旁,安靜無聲。
過了許久,久到那個技術人員都覺得頭暈眼花時,安亦晴終於按下了暫停鍵。
“你們看這裡。”她用筆點了點電腦屏幕,“這個人你們看一下。”
夏皓和巴赫親王走上前,皺着眉盯着那人看了許久。白色的袍子,白色的面巾,除了一雙眼睛之外,整個人都好像裝在了罩子裡,什麼也看不出來。
“這人有問題?”夏皓疑惑的問。
安亦晴向技術人員招了招手,“後退半分鐘開始慢放。”
很快的,鏡頭倒退了半分鐘,以比正常慢百分之五十的速度開始慢放。只見那人站在原地,身前擋着許多教廷的人。沒一會兒,兩方人纏鬥起來,一片混亂。那人依舊站在原地,什麼也沒有做。
“他……怎麼了?”巴赫盯着看了半天,也沒發現異常。
“這個人的手在動,你們仔細看。”
夏皓和巴赫一愣,又看了幾遍,竟然吃驚的發現這個人隱藏在袖袍中的手真的動了兩下!
這……能說明什麼?
“一個人動,當然說明不了什麼。但是我觀察過,這幾個白袍蒙面人動作的非常有頻率有順序。而且,他們不是在隨意晃動。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們應該是在掐訣。”安亦晴說。
“掐訣?!”巴赫親王和夏皓齊齊驚呼,一頭霧水。
“什麼是掐訣?那是什麼鬼?”巴赫抓了抓頭髮。
安亦晴放下筆,靠在椅子上轉過身,笑着說,“你是西方人,不知道是正常的。掐訣,是東方的一種修煉方式。陣法你們知道吧?一個精通奇門遁甲的人,在啓動陣法時,就會做出掐訣的動作。這是一種功法,可以控制五行,可以提升功力,也可以製造封印。如果我猜的沒錯,教廷的實力之所以會提升的這麼快,是因爲這些白袍人在用陣法助陣。”她看了技術人員一眼,“麻煩你把莊園周圍的監控錄像放出來。”
一頭霧水的技術人員照做了,按照安亦晴的吩咐,他播放了莊園大門外以及圍牆以外的所有監控錄像。安亦晴用詭異的快進速度看完了一遍,意味深長的笑了。
“安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巴赫心急的問。
“剛纔我說過,教廷提升實力這麼快的原因,是因爲白袍人用陣法在助陣。但是,這有一個前提,就是這附近存在着一個陣法。巴赫親王,你的莊園,已經被佈下了三個大陣。”
“什麼?!”巴赫親王失聲驚呼,“這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安亦晴調出莊園的俯瞰圖,讓技術人員在幾個點上標記了紅點,然後用直線相連。很快的,一個用紅線圈成的詭異形狀便出現在幾人眼前。
“這個陣法,是華夏國的一種提升修爲的大陣——聚靈陣。聚靈陣,顧名思義,是用來提升人的修爲和靈氣的。白袍人用這種陣法,一是可以迅速提升教廷的實力。另外就是,聚靈陣屬陽,血族處於黑暗領域,會起到壓制你們實力的作用。如果你們不信,可以讓人去這幾個點檢查一下。說不定教廷走得急,佈置陣法用的能量石還沒有撤掉。”
巴赫親王臉色一正,立刻起身衝出大門。0片刻之後,他一臉陰沉的走回來,手中拿着幾塊翡翠原石。
“安小姐你說的對,這幾塊翡翠原石是我在那幾個點發現的。”
安亦晴拿起一塊翡翠原石掂了掂,挑了挑眉,“這翡翠裡的能量已經被陣法吸收走了,看來教廷爲了對付你們,真沒少花心思。”
巴赫親王沒什麼心情開玩笑,自家門口被人擺了陣法,他卻不自知,這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那另外兩個陣法呢?是什麼?”夏皓問。
安亦晴又用兩種不同的顏色標出了另外兩個陣法的形狀。
“這兩個陣法,一個對教廷的實力起到了輔助作用,另一個是對血族的實力有壓制作用。你們這次失敗是有理可循的,教廷有了這麼多陣法的幫助,提升實力的速度一定會更快。不過你們應該慶幸那些白袍人沒有使用殺陣,不然血族的傷亡絕不會只有這些。”
夏皓和巴赫都對陣法有一些瞭解,他們沒想到,教廷和血族之間的鬥爭,竟然已經牽扯到外來人。
但是,即便他們知道了,那又該怎麼解決呢?
“陣法我會一些,但是隻是略有涉獵,並不精通。不過我倒是認識玄門的人,我可以找他幫忙。而且,對於這些白袍人,我倒是有了個猜測。”安亦晴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看着屏幕中的那個白袍人。
他們……會不會是寒玉門的餘黨?
當初在鳳鸞山上,蕭玉的突然到來打破了婚禮,也是因爲他這個罪魁禍首,讓安亦晴墜入茫茫大海。當時,安亦晴爲了保護顧夜霖,帶着蕭玉一起跳了下去。直到現在,她也不知道蕭玉究竟是死是活。
後來,顧夜霖尋找安亦晴無果,便將火力對準了寒玉門。一年的時間,顧夜霖傾盡一切,將寒玉門打的落花流水。隱匿了一千多年的大本營被顧夜霖毀於一旦,寒玉門的掌門、蕭玉的師父也死在他的天魔劍下。當時,寒玉門上上下下一千多人全部被紅刺和暗組織斬殺乾淨。但是,卻沒能抓到漂泊在外的寒玉門中人。
現在看來,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這些白袍人。畢竟在神秘的東方,能夠如此精熟的控制陣法的,除了玄門和茅山等道家門派外,便沒有更多人了。
爲了保險起見,安亦晴給顧夜霖去了電話,讓他調查一下華夏國古武界最近的動向。很快的,顧夜霖便傳回消息,一切正常。
這樣一來,白袍人是寒玉門餘黨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夜幕降臨,安亦晴和夏皓簡單吃了口晚飯,便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坐在桌前,安亦晴拿出了一直放在上古空間的二十四顆生死石。
這生死石,是在玄字箱中發現的,可以占卜推算,也可以佈置陣法。安亦晴並不精通奇門遁甲,所以,這生死石她一直沒有用過。
不過現在看來,想要打敗教廷,這生死石必須要派上用場了。
所謂生死石,其本身蘊藏的能量巨大,可以媲美任何占卜寶器。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在陣法上使用得當,會造成極大的殺傷力。之前,安亦晴在神農架的大宅中用翡翠精靈佈置了誅仙陣,就是因爲那時的她根本無法駕馭這生死石的威力。生死石一旦使用不但,便會受到反噬。如果使用者能夠駕馭得了,毀天滅地也只在談笑之間。
現在,她已經進入了破虛爲神。這生死石,終於可以重見天日了!
想要打敗教廷,首先就要砍掉他們的羽翼。那些白袍人,必須死!握住生死石的袋子,安亦晴轉身進了上古空間,開始對奇門遁甲再一次深入研究起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因爲血族的突發事件,安亦晴只能推後了讓顧惜安來英國認親的時間。老阿瑟也是明白事理之人,沒有任何不滿。
阮雪在昏迷了兩天之後醒了過來,夏皓喜極而泣,急忙跑去要把這好消息告訴安亦晴。但是已經從華夏飛來的張玉楓等人告訴他,安亦晴正在閉關研究奇門遁甲,這些日子不見人。
夏皓關心的問了幾句,便離開了。之後幾天,在他的領導下,血族的士氣逐漸恢復,犧牲的族人得到了厚葬,傷員們的傷勢也在逐漸好轉中。
這一日,一直禁閉的房門,終於緩緩打開了。安亦晴一臉神清氣爽的走出來,讓張玉楓等人全都鬆了一口氣。
“小楓,讓廚房做點兒吃的,我太餓了。”她懶洋洋伸了個懶腰,摸了摸扁扁的肚皮,“我去找耗子,讓廚師把飯送到議事廳。”
張玉楓的動作很快,當她帶着傭人和餐車來到議事廳時,安亦晴剛從阮雪的房間走出來。傭人把飯菜端上桌,安亦晴便開始狼吞虎嚥起來。
夏皓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如果不是他知道,還以爲安亦晴餓了幾百天沒吃飯了!
不過情況也的確如此,上古空間和外界的時間比越來越大。隨着安亦晴的實力增長,現在外界一天,在上古空間中已經渡過了一百多年。安亦晴整整呆了一個星期,將近一千年的時間,讓她嘴裡淡的連鹽是什麼味道都不清楚了。
不過,這七百多年的時間裡,讓她在奇門遁甲上的造詣,突飛猛進。這些日子,她並沒有閉門造車,一旦遇到什麼不懂的事情,她就離開空間給玄門唐志峰打電話請教。唐志峰很高興安亦晴能夠對奇門遁甲感興趣,她的進步也讓他大爲震驚。於是,更加毫不藏私,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現在的安亦晴,對奇門遁甲的瞭解已經不比唐志峰低。甚至在七百多年的漫漫孤獨中,她琢磨出許多千奇百怪的陣法,更是讓唐志峰大開眼界。
從來沒有人的成功是一帆風順的,也許在外人眼裡,安亦晴是幸運的。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幾百年的漫漫孤獨是如何度過的。
“小雪的傷勢恢復的很好,再有幾天就能活蹦亂跳了。”她擦了擦嘴,將餐盤推到一旁,愜意的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
“你的醫術我一直是相信的。”夏皓眉開眼笑,和前幾天的一臉抑鬱完全不同,“這些日子,血族的士氣正在慢慢恢復,一切也都走上了正軌。有布魯赫老親王和巴赫親王兩人的鼓舞,似乎前段時間的失敗並沒有給大家的心裡留下什麼陰影。”
“那就好,士氣很重要。我已經對奇門遁甲有了深入的瞭解,只等血族休養生息結束,我們就可以去梵蒂岡了。劫數還有一年時間就來了,教廷的確該消停消停。我們沒有那麼多精力一直對付它。”
夏皓也是這個意思,還有一年多劫數就要降臨。到時候,安亦晴的應劫人的身份非常危險。他需要放下一切來修煉,提高自己的實力來保護安亦晴不被天道束縛。所以說,他們都沒有太多時間了。
朋友之間,對彼此的關心都是心照不宣的。安亦晴和夏皓都是內斂之人,比起語言上的關心,他們更喜歡用行動來幫助彼此。
“對了,最近怎麼沒看你聯繫顧將軍?吵架了?”夏皓忽然問。
安亦晴搖了搖頭,眼中染上溫和的笑意,“前幾天他給我打電話了,他的瓶頸有些鬆動,開始閉關了。”
“那小寶呢?爸爸媽媽都不在身邊,他怎麼辦?”
提起小包子,安亦晴的笑意更濃了,“他呀,前段時間開始和阿霖一起修煉。最近阿霖閉關,他就去了藥門。有我師父帶着,他天天沉迷修煉之中,根本想不起我們來。”
說起這件事,安亦晴要嘆息一聲,顧惜安的天賦,超乎所有人的想像。大家都沒想到,他竟然從出生開始就已經進入了先天之境!只不過,在開始修煉之前,小包子體內的內息被壓制住,看起來跟個普通人一樣。後來開始修煉了,體內的內息得到了運轉,他的實力就暴露了出來。
葉成弘和顧老爺子知道這事兒之後,全都驚歎不已。先天的修煉者,這是絕無僅有的!
不過,小包子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天賦有多麼變態。剛開始他修煉的目的只是爲了保護媽媽不受欺負,後來他竟然開始喜歡上了突破極限的感覺。在他的身體中,擁有着顧夜霖的鐵血和安亦晴的堅韌兩種性格,這讓他在小小的年紀,就成了一個……好戰分子……
想起小包子,安亦晴總是笑個不停。夏皓在一旁看着,心中羨慕不已。也不知道他和小雪什麼時候能有個寶寶,一定會和小惜安一樣可愛。
“事情大概就這麼定下來吧,等血族調整好了,我們就能出發了。這次去,我會帶上血衛軍。你這邊要挑選最精良的隊伍。”
“好。”
幾天之後,在夏皓的安排下,血族從各個家族中挑選出了一批實力高強的精英隊伍。不僅如此,好戰的狼族知道了要進攻梵蒂岡,也自告奮勇,送上了強大的精英團隊。
布魯赫老親王和巴赫親王統計了一下,這一次前往梵蒂岡的人數,達到幾百人之多。而且個個伸手不凡,都是血族中的中流砥柱。
議事廳中,安亦晴聽完了巴赫親王的彙報,眯了眯眼。
“我建議,把隊伍留下一般人在這裡。教廷的人很狡猾,如果他們繞開我們攻擊英國大後方,到時候我們的大本營就不保了。而且,有我的血衛軍和四神獸在,足以應對千軍萬馬。”
巴赫和布魯赫兩人對視一眼,齊齊看向夏皓。夏皓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你說的有道理,血族大本營必須有足夠的保護。巴赫親王,安排下去,留下一半人來保護大本營。”
事情很快就安排好了,這一日,安亦晴帶着血衛軍和四神獸,夏皓帶着巴赫親王以及精英團隊,踏上了前往梵蒂岡的征程。
梵蒂岡,一座充滿了神秘的國度。這裡,是教廷總部的所在地,到處都可以感受得到神聖的氣息。
教廷中,優美的音樂響徹每個人的耳際。一個房間中,一個白袍男人坐在上位,下面坐着幾個掛着十字架的男人。
“尊敬的教皇陛下,血族已經到達梵蒂岡,我們需要早早做準備纔好。”
首位的男人一頭白髮,面容普通,但是一雙金色的眼睛卻讓人移不開目光。他穿着一身白袍坐在那裡,渾身散發着悲天憫人的氣息。
“幾位,你們有什麼看法?”
“要我說,我們可以繞過他們,潛入英國直接攻擊血族大本營。”
“我不贊同這個辦法。血族不是蠢貨,他們一定留下了足夠的保護在英國。這次來梵蒂岡的都是血族精英,還有那個紫金血皇。要我說,就直接殺了這些人,讓他們接受上帝的制裁。至於英國的大本營,不足爲懼。”
“我贊同這個觀點。現在血族最棘手的是紫金血皇。只要他死了,血族就是一盤散沙。現在正好是一個好機會,梵蒂岡是我們的地盤,想要奪了他的性命,實在是太容易了。更何況,還有我們偉大的教皇陛下坐鎮。而且,還有那些人的幫忙。”
提起那些人,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對於那些人,大家的心情有些複雜。
“教皇陛下,我們爲什麼要和他們合作?那些不是人,是魔鬼才對!”
“是啊,他們每天……教皇陛下,教廷不應該和那些人合作!”
“我不贊同你們的觀點。他們只是修煉的手法比較極端而已,只要對我們教廷有好處,我們爲什麼不合作?”
“路易!他們是用人命在修煉!”
“爲了教廷的偉大事業,只是犧牲一些犯人怎麼了?!那些犯人都是大奸大惡的人,死了是爲這個世界做貢獻而已!”
“不錯,那些人幫了我們。只要能夠消滅黑暗種族,做出一些微弱的犧牲是可以接受的。”
“你們……你們……”剛剛持有反對意見的那個男人不可思議的看着衆人,最後目光落在了教皇身上,“尊敬的教皇陛下,您怎麼看?”
一直沒有開口的教皇動了動,一雙金眸看向他,“親愛的卡洛斯,想要滅掉黑暗種族還世界光明,總是要做出一些犧牲。那些煩人罪大惡極,用他們的犧牲來完成這次計劃,是對他們的一種救贖。”
卡洛斯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臉悲天憫人的教皇,他怎麼能這麼說?上帝不是說,衆生平等嗎?這麼做,和那些黑暗種族有什麼區別!
活了三十多年的卡洛斯第一次對自己的信仰產生了動搖。他的眼睛一一掃過面前的同伴,最後嘆了一聲,拂袖離去。
房門被重重的關上,在座的幾人安靜無聲。
“卡洛斯越來越過份了。讓他成爲新一任的紅衣主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話也不能這麼說,他只是太死腦筋而已。”
“不管怎麼說,這次行動不能再讓他參加,他會壞了我們的計劃。”
“尊敬的教皇陛下,請您給我們指示。”
教皇眸子微垂,眼底深處劃過一抹冷色,“找人盯着卡洛斯,不要讓他破壞這次計劃。這一次,我們要把血族精英都留在梵蒂岡。”
……
另一邊,安亦晴和夏皓下了飛機之後,在酒店會合。血衛軍和血族軍團已經隱藏在暗處,安亦晴和夏皓還有幾個高層坐在酒店房間裡,開始部署行動。
“教廷一定已經收到了風聲,他們也一定會有所準備。這次是一場硬仗,我們需要先解決那些白袍人。現在有兩種方案,第一,找出白袍人的位置所在,秘密解決他們。第二,連帶教廷的人一同解決。你們有什麼想法?”
“夏先生,我更傾向於第一種方案。白袍人能夠壓制我們的實力,到時候對我們非常不利。與其讓教廷的人有機可趁,還不如先解決了白袍人,讓教廷斷了羽翼。”
“對,我也贊同這個辦法。逐個擊破更省力更安全。”
夏皓聽了大家的建議,轉頭看向安亦晴,“小晴,你怎麼看?”
“不管那種方法,我們首先必須要找到那些人的位置。這裡是梵蒂岡,血族沒有勢力,想要調查清楚很難。現在,只能先試一試。如果找到了,就用第一種方案。找不到的話,就只能全體擊殺。”安亦晴點了點教廷所在地,“這裡,今天晚上我要去探一探。你們是血族,教廷對你們的身體有影響。這件事,我來辦。”
“現在也只能這麼辦。”夏皓揉了揉眉心,“小晴,晚上你多帶幾個人過去。我們在外面接應你,如果有情況,一定要保命爲主!”
入夜,凌晨一點多。安亦晴帶着龍子軒四人,飛快的向教廷的方向狂奔而去。
深夜中的教廷,仍然閃爍着金色的光芒。金色的燈帶籠罩在古樸的建築之上,更添了一份聖潔。
一身黑衣的安亦晴隱藏在角落中,她的身後,龍子軒四人悄無聲息。沒過多久,夏皓帶着人秘密潛入四周,向安亦晴打了個口號。
“行動。”安亦晴輕喝一聲,帶着龍子軒四人翻牆躍進教廷的圍牆之內。
夜,深深。彎月露出了一抹月牙白,籠罩在整個教堂,朦朧中充滿了神秘。教堂裡安靜無比,建築上的金色燈帶並沒有照進來。在月光的籠罩下,到處都是朦朧的景象。
安亦晴帶着四神獸,迅速穿過花壇和噴泉,直奔教廷最後面而去。
後院中,大大小小的院落井然有序的排列。血族曾經無數次潛入這裡蒐集資料,對這裡的房間吩咐瞭如指掌。安亦晴根據地圖上的標記,潛入了教廷核心人員居住的一片區域。
她穿過白色的長廊,向目的地走去。忽然,一聲淒厲的慘叫在不遠處傳來。安亦晴心中一凜,迅速隱藏起來,透視眼向遠處看去。
遠處,黑漆漆的一片。剛纔那聲慘叫根本沒有驚動任何人。安亦晴皺了皺眉,覺得這似乎有些詭異。慘叫聲明明那麼大,爲什麼教廷的人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透視眼一個個房間搜了起來。空的,空的,還是空的。她查看了很多房間,發現都是空蕩蕩的沒人居住。直到——最後一間房子,有人!
安亦晴眯起眼睛,眸子中一抹流光一閃而逝。房間中的牀上躺着一個人,那人的手腳都被綁在了牀上。這是一個女人!
她不斷的在牀上慘叫着,掙扎着,抽搐着。似乎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再仔細看過去,安亦晴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人的身體內部構造,她竟然——是一個血族!
頓時,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人——艾迪的母親,布魯赫老親王的妻子,教廷的前任聖女!
是了,一定是她!
安亦晴迅速奔向那個房間,她打算把那女人帶出去。至於是死是活,那是布魯赫父子的事情,和她無關。
很快的,她停在了房間前面。房間裡仍然迴盪着慘叫聲,在深夜中顯得極爲滲人。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安亦晴迅速躲到陰影下,藏起了氣息。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楚。從這腳步聲中,似乎來人的心情有些焦躁。安亦晴躲在陰影裡,看到一箇中年女人一臉煩躁的走過來。她打開門,走進去,然後粗暴的摔上門。
“該死的!大半夜你叫什麼?噁心的黑暗種族,真應該送你去見上帝!”女人暴躁的吼着,安亦晴看到她拿起胸前的十字架,吟唱了幾句咒語。十字架發出微弱的白光,籠罩在艾迪母親的身上。她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然後沒了動靜。
“如果不是教皇陛下還留着你有用,你以爲你會活這麼久嗎?真是該死!教廷裡竟然有你這樣的黑暗生物!”女人罵罵咧咧了將近五分鐘,牀上的人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樣。女人並沒有擔心,她隨意找了塊毛巾塞進牀上那人的嘴裡,才滿意的離開。
安亦晴站在陰影中,看着裡面的畫面有些震驚。她一直以爲,艾迪的母親爲教廷犧牲這麼多,會得到一個好結果。就算不再是聖女,教廷也應該對她禮待有加纔是。可是事實爲什麼和想像的不太一樣?
“你們在外面看着,我進去看看。”她低聲對龍子軒叮囑,然後輕輕的打開門鎖,走進了房間。
房間裡很潮溼,充斥着一股發黴的氣息。安亦晴從來沒想過,在以聖潔著稱的教廷中,會存在這樣一個充斥着黑暗和墮落的地方。偌大的房間中,只有一扇天窗,卻被用欄杆給鎖死了。四面都是空蕩蕩的牆壁,房間裡只有一張牀而已。這就是教廷前任聖女居住的地方!
走到牀邊,安亦晴仔細的打量着昏迷的女人。她一頭金髮,滿臉皺紋和汗水。身子骨瘦如柴,散發着微弱的能量氣息。藉着微弱的月光,她看清了那女人的五官,的確和艾迪有幾分相似。
拿下塞在她嘴裡的毛巾,安亦晴拿出一個藥丸給她在嘴裡。幾分鐘後,那女人的身體動了動,從昏迷中睜開了眼睛。
“你感覺怎麼樣?”安亦晴站在牀邊,輕聲問。
那女人睜大眼睛,看着牀邊的陌生女人,張口便要失聲尖叫。
“如果艾迪和布魯赫老親王知道了你現在的境況,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一句話,讓那女人禁了聲。她瞪大了眼睛,目光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半晌,她忽然猛地起身,伸手就要抓向安亦晴。可是那綁在牀上的鐵鏈束縛住了她,她被猛地拽了一下,又被拉回牀上。
那一瞬,安亦晴清楚的從這個女人的眼中看到了激動、思念和絕望。
挑了挑眉,這個女人……似乎沒她想像的那麼絕情。
“你很想念你的兒子和丈夫?”
女人的眼中流出淚水,沙啞的聲音從嘴裡發出,“我沒資格……”
“你叫什麼名字?”
“凱瑟琳,我叫凱瑟琳。”
安亦晴用腳尖踢了踢牀,“這是怎麼一回事?”
凱瑟琳的眼中流露出了刻骨的恨意,“是他們!是他們把我抓了回來!是他們把我綁在了這裡!是他們!都是他們!”
安亦晴微怔,事情似乎和他們推斷的都不太一樣。
她一把抓住凱瑟琳的胳膊,制止了她的事態,“等等!不是你自己跑回來的?那艾迪的毒呢?是怎麼回事?”
“那是我的孩子!我怎麼會害他!”凱瑟琳壓抑痛苦,嘴巴埋在被子裡歇斯底里的低叫,“是他們給我下的毒!都是他們!”
“凱瑟琳,那種毒必須每天服用纔可以。老親王說過,你嫁過來之後沒有任何人跟過來。如果不是你自己服毒,難道是布魯赫家族的人給你投毒的嗎?”
凱瑟琳沒有說話,她顫顫巍巍伸出右手,“把我的袖子拉上去。”
安亦晴不明所以,卻仍然照做了。長長的袖子被拉了上去,露出了凱瑟琳骨瘦如柴的手臂!同時,也露出了她腐爛的肌膚和一個漆黑的鐲子!
安亦晴心中一震,這個鐲子……有毒!
她彎下腰,聞了聞鐲子上的氣息,然後擡頭震驚的看着凱瑟琳。這鐲子上的毒,正是艾迪中的毒!
“在我嫁給布魯赫之前,他們把這個鐲子送給我,告訴我危急關頭可以防身,讓我必須要帶着。我信了他們的話,根本不知道這鐲子裡面藏着劇毒。這毒素每日每夜滲透我的身體,連帶着艾迪也中了毒。是他們下的毒,我根本不知情!我怎麼可能去害我的兒子!”
凱瑟琳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眼中全是絕望。當年,她不應該聽他們的!不應該嫁給布魯赫!她低估了布魯赫在她心中的分量,也低估了教皇的心狠手辣!
安亦晴緩了一會兒,終於理清楚整件事情的真相。凱瑟琳愛上了她的丈夫,心甘情願的懷了孕。她甚至想就這樣和布魯赫老親王走完一生。但是教皇沒能讓她如願,他在她生下了雙腿殘疾的艾迪之後,將她帶走了。從此以後,她便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房間裡,享受着痛苦、絕望和思念。
她一直在想,艾迪的腿怎麼樣了。她後悔,她憎恨,她憤怒。但是卻無濟於事。她早已經不是教廷聖女,她只是個血族,是整個教廷蔑視的血族!
一百多年了,她仍然沒有死。因爲她是血族!教廷的核心成員換了許多,但是她仍然活着,帶着牽掛和絕望的活着。
“你願意跟我走嗎?我帶你去見老親王和艾迪。”
安亦晴的話讓凱瑟琳回了神,她用力的點頭,心中一陣激動。
願意!她一萬個願意!她想親眼去看看自己的丈夫和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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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第715章 坑的你懷疑人生
“既然你想從這裡逃出去,那麼就要聽我的安排。一會兒我會讓你暫時昏睡過去,你別擔心,我不會害你。”
凱瑟琳激動的點點頭,只要能讓她離開這個鬼地方,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問你。這次來梵蒂岡,我們是爲了對付教廷的。教廷忽然之間實力大增,血族調查出他們背後有人相助。我問你,你聽說過什麼情況嗎?”
凱瑟琳思索一下,搖了搖頭,“不清楚,他們從來不會在我面前說什麼。”
她的答案在安亦晴的意料之中,“那你知道教廷裡有什麼地方是用來居住客人或者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嗎?”
“這個我知道!”
凱瑟琳將教廷裡的秘密地下室告訴了安亦晴之後,安亦晴將她弄暈,塞進了上古空間中。她推開門走出去,龍子軒四人迅速看了過來。
“教廷裡有一個地方,那些白袍人有可能藏在那兒。走,我們去看看!”
瞬間,五人化爲五道黑影,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梵蒂岡教廷的最深處,是關押內部犯人的地方。明面上,這裡是地下監獄,但是隻有教廷內部的核心人員才知道,這裡同樣也是教廷進行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的場所。
凱瑟琳說,這地下監獄的再下一層,有一個秘密基地。以前,一些不能讓外人知道的合作接頭,都會在這裡進行。這裡的關卡極爲森嚴,如果想闖進去,九死一生。
安亦晴幾人停在了地下監獄的上方,在陰影中隱蔽了起來。她蹲下身子,雙眸緊緊的盯着地面,打開了透視眼。
透過層層屏障,地下監獄的全貌出現在她的眼中。漆黑陰冷的環境,到處充斥着哀嚎。安亦晴第一次見識教廷的地下監獄,原來,根本不存在任何聖潔的氣息。
她看到一個女人被綁在十字架上,受人鞭打。她看到,一個年邁的老人斷了氣,被人拖向了深淵。
忽然,她皺了皺眉,等一等!這個老人去的地方是……
老人的屍體被一個人粗魯的拖在地上,那人打開監獄的總大門,走到一個角落裡,按下了機關。機關緩緩打開,牆壁上露出了一個幽深漆黑的洞口。那人拖着老人的屍體,順着洞口裡的樓梯緩緩走下去。沒多久,他走到了地下監獄的下一層。一個身着白袍蒙着面的人從深處走出來,接過了那個老人的屍體。
這個白袍人,應該就是和教廷合力圍攻血族的那些人。可是,如果他們是寒玉門的人,那麼他要屍體做什麼?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安亦晴的臉色有些變了。她的透視眼繼續跟着那白袍人走進了密室。密室中,數十名白袍人席地而坐。他們圍成一個圈,首尾相連。在圈子裡面,有一個大大的水池。安亦晴定睛一看,水池裡竟然裝滿了血!
那白袍人拖着屍體,一步一步走向血池。然後,他把那位剛剛死去的老人的屍體用力一扯——血霧瀰漫!白色的袍子濺上猩紅的血液,詭異而兇殘!
緊接着,那些白袍人迅速雙手掐訣,血池中的血水開始漸漸泛起了波紋。一股巨大的威壓充斥着整個密室,空氣似乎都要爆炸了。
安亦晴瞳孔一縮,臉色猛變。他們是在——施展禁術!
奇門遁甲,和其他的功法是一樣的,都存在正邪之分。所爲禁術,也可以理解爲是邪術,需要用人的血液來做引子,用來達到提升實力的目的。在禁術中,有許多殺人大陣可以用人的血液做藥引,這樣,殺傷力無窮!
只不過,想要完成一個血陣,至少需要幾十條剛剛死亡的屍體的鮮血做引。一般修煉者都不會這樣做,畢竟,造孽太大了!
安亦晴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下心中的震驚。這些人太恐怖了,必須要在血陣還沒有完成之前,徹底解決他們!
心中正想着,忽然,心頭涌起了一陣危機感。安亦晴的身子條件反射的向一旁一偏,一道凌厲的攻擊在同一時間從她的耳際擦過。破空的尖銳嘶鳴聲炸響在她的耳際,同時在告訴她剛剛那一刻是有多麼危險。
高手!破虛爲神的高手!
安亦晴向後連退幾步,渾身氣勢全開,警惕的盯着遠處的黑影。
那黑影緩緩走了過來,夜色下,他的身上籠罩着白色的袍子,臉上蒙着罩巾,只露出一雙充滿了死寂的眼睛。安亦晴死死的盯着他,在透視眼下,那個人罩巾下的面孔暴露無疑。竟然是一張爛臉!潰爛的,噁心的,充滿了醜陋的爛臉!他的臉上,只有眼睛是完好的,就連鼻子和嘴巴,也好像是扭曲的黑洞,讓人心生恐懼。
安亦晴並沒有被嚇到,她盯着那雙眼睛,眼底漸漸有暗潮涌動。
“……蕭玉?”她試探的喊了一聲。
白袍人腳步忽然一頓,眼底的死寂剎那間變成蝕骨的恨意。眼中的熊熊烈火似乎要將安亦晴焚燒成灰,令人絕望,窒息!
她猜對了!這人真的是蕭玉!
心,漸漸的沉到了谷底。蕭玉不但沒有死,竟然還成了破虛爲神的高手。那些白袍人和血陣,也一定是他的傑作。
眸子一冷,清影劍憑空出現。安亦晴腳步一定,身子化爲一道虛影,凌厲的衝向蕭玉。
蕭玉必須死!
在安亦晴動的同時,蕭玉也動了。他沒有正面迎上安亦晴,竟然連連後退。安亦晴柳眉一挑,心覺有詐。
果然,蕭玉忽然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圓形物體。他看着安亦晴,眼睛忽然流露出詭異的笑意。圓形物體被按下,發出尖銳的警報聲。整個教廷頓時燈火通明,無數人向這邊涌來!
該死!
狠狠咒罵一聲,安亦晴憤怒的只想殺人。她眼睛掃了一圈四周,銀牙一咬,再一次衝向蕭玉。
就算殺不了你!也不會讓你好過!
砰——巨大的掌風伴隨着劍氣呼嘯而去,蕭玉一個不察,被安亦晴的攻擊掀翻在地。安亦晴心中憤怒,下手毫不留情。她再一次衝上去,清影劍直指蕭玉的心口!
蕭玉身子一扭,看看躲過心口的位置。忽然,他對面的安亦晴詭異一笑,他心中一驚,便覺不好。
然而,爲時已晚,數百根含着劇毒的梨花針暴雨般刺向蕭玉。蕭玉臉色一變,身子迅速扭開,卻仍然躲不過數百根梨花針的襲擊!疼痛和蝕骨的灼熱感瞬間蔓延了五臟六腑,蕭玉臉色大變,中毒了!
遠處的教廷衆人終於趕到,安亦晴收回清影劍,跳上朱雀的後背。
“蕭玉,好好享受我送你的見面禮吧!”
火紅的朱雀清唳一聲,刀刃一般的雙翼在人羣中凌厲掃過,直衝天際!
趕來的衆人被貓二肥的羽翼砍得七零八落,當他們從地上站起來時,已經不見了安亦晴的身影。
蕭玉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一滴滴落下。他捂着胸口,心頭一陣一陣生疼。
“哦蕭先生,你沒事吧?”一名主教跌跌撞撞跑過來,擔憂的問。
蕭玉站起身,一把推開那名主教,腳步虛浮的向地下走去。
“哼!傲什麼傲?不過是被人遺棄的瘋狗罷了!”一個騎士不屑的冷哼。
“閉嘴!教廷現在需要他,不許得罪!”
騎士嚅了嚅嘴,將口中的話咽回肚子裡。他看着蕭玉離去的背影,心中嗤笑,等殺光了血族,就該輪到你了!
再說另一頭,安亦晴幾人逃出去之後,直奔和夏皓約定的地方而去。貓二肥降落在地面,安亦晴從它的後背上跳下來。
“小晴,怎麼樣?受沒受傷?”夏皓第一時間衝出來,一臉擔憂。
安亦晴笑着搖了搖頭,“不僅沒受傷,還有很大的收穫。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回去。”
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酒店,這家酒店周圍,此時已經被血族的人秘密的監控了起來。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出他們的眼睛。
“耗子,你通知布魯赫老親王和艾迪,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飛過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們。”
夏皓微怔,隨意點點頭,“好,我馬上就通知他們。”
打過了電話,夏皓看着安亦晴,“小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些人呢?你見到了嗎?”
“見到了,的確是寒玉門的人。蕭玉發現了我,被我傷了。還要感謝唐門的唐伯伯送我的暗器,數百根劇毒無比的毒針刺進蕭玉的身體,想必夠他受的。”、
夏皓一聽,大掌一拍大笑起來,“好樣的!要是我,就再多刺幾根!這混蛋我早就想收拾他了!”夏皓對蕭玉恨得牙癢癢,當初要不是這個男人,小晴也不會在鳳鸞山上生死不明。這人,該死!
“耗子,我給你看個人。”安亦晴忽然神秘一笑,走進臥室。夏皓一怔,看了龍子軒幾人一眼,也跟着走了過去。
他走進臥室中,白光一閃,大牀上憑空出現了一個昏迷的女人。
“這是?”夏皓挑了挑眉,等待着安亦晴的解答。
“這個女人,和布魯赫老親王還有艾迪有關。”
夏皓身子一震,腦中一抹白光一閃而過,“她是……艾迪的母親?!”
安亦晴點了點頭,“正是。她叫凱瑟琳,是教廷的前任聖女,也是布魯赫老親王的妻子和艾迪的母親。不過耗子,事情似乎並不像我們推測的那樣。”
安亦晴把她在教廷中發現凱瑟琳的經過和兩人的對話都說了一遍,夏皓眉頭緊皺,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小晴,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小心一些好。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我擔心凱瑟琳會撒謊。畢竟,當初她爲了奪取紫金原血,甘願變成一個血族。這女人這麼狠,保不定她會用一出苦肉計來引你上鉤。”
“我明白你說的意思,我會小心的。”安亦晴和夏皓是同樣的想法,對於凱瑟琳,她持保留意見。畢竟這個女人當初能對自己那麼狠,也說不準現在仍然是苦肉計。教廷早就知道他們來了,說不定,凱瑟琳就是他們用來吊住血族的籌碼。
“一切還是等老親王和艾迪來了之後再說吧。這是他們的家人,他們更有權利決定一切。”安亦晴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疲憊的肩膀,走進客廳癱在了沙發上。夏皓看着她一笑,去廚房洗了些水果,又給她倒了杯牛奶。
“大功臣,今天辛苦你了。晚上沒有正餐給你吃,姑且先吃些水果墊墊肚子吧。”
安亦晴看着被裝在果盤中的水果,會心一笑。
“耗子,你還記不記得高二那年開始上晚自習。要好晚才放學,你擔心我餓肚子,就每天從家裡帶來好多水果給我吃?”
夏皓溫和的笑了笑,神態中隱隱流露出曾經的憨厚,“當然記得。那時候我爸媽知道我每天給你帶水果,特意買了好多新鮮的瓜果放在冰箱裡。有時候我都以爲,你纔是他們親生的閨女!”
“哈哈,伯父伯母對我的確特別好。對了,他們身體現在怎麼樣了?”
一提起父母,夏皓的眼睛便笑彎了,“託你的福,身體倍棒,吃嘛嘛香。老兩口每天下下棋,逛逛公園。最近和附近的鄰居組建了一個義工團隊,每天都會去孤兒院幫助那些小孩子。小晴,幸虧有你,才讓他們二老活了下來。”
“說的什麼話?當初那麼多好吃的,我不能白吃對不對?以後日子還長,我來英國的次數不會少。到時候啊,我就去伯父伯母那裡蹭飯。小雪前幾天還跟我說,伯父伯母又研究了很多新菜色,準備把國內的連鎖酒店挪到英國來。唔,到時候我一定會讓這邊分公司的所有員工都來捧場。”
夏皓笑得合不攏嘴,父母健康平安,愛人溫柔可愛,朋友意氣相投,這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早已經練就了一聲上位者氣息的他,在安亦晴面前暴露了自己的憨態。他憨憨的撓了撓後腦勺,像以前那樣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耗子,你和小雪是不是該結婚了?”安亦晴忽然問。
夏皓一愣,隨即苦笑一聲,“我也想啊。但是小雪說,她想等劫數過去之後,確保你安然無恙再結婚。你和顧將軍當初不是沒有在俗世舉辦婚禮嗎?她想到時候和你一起辦。”
安亦晴扯了扯嘴角,眼圈有些紅。阮雪竟然說了和顧婷婷一樣的話。那時,她從白虎族回來,就問了安之航結婚的問題。安之航說,顧婷婷想等到劫數離開之後,和她一起在俗世舉辦婚禮。所以現在只是領了證,並沒有公之於衆。沒想到,今天阮雪竟然說了相同的話。
人活在世,能夠得到兩個這麼好的朋友真心相待,是她的福氣。
半個多小時後,布魯赫老親王和艾迪到了。兩人累的滿頭大汗,坐在沙發上喘着粗氣。
“安小姐,夏先生,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老親王喝了杯水,終於喘勻了呼吸。艾迪坐在他旁邊,同樣擡頭看着安亦晴和夏皓。
安亦晴站起身,臉色有些肅穆,“老親王,艾迪,我今天晚上去教廷遇到了一個人。你們跟我來吧。”
安亦晴走進臥室,老親王和艾迪互相看了一眼,不知怎的,心竟然沉了下來。
兩人跟着安亦晴走進了臥室,目光落在了牀上的那個女人身上。艾迪皺了皺眉,一個熟悉感涌上心頭。布魯赫老親王卻是如遭雷劈,呆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這……”
“老親王,你應該對這個人很熟悉吧?她是你的妻子,凱瑟琳。同時,也是艾迪的親生母親。”
艾迪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身子一晃,連連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穩住。那雙一向慵懶的碧藍色眼睛此時佈滿了痛苦和震驚,他望着躺在牀上骨瘦如柴的女人,這就是他的母親?那個爲了教廷寧可犧牲自己兒子的母親?!
“兩位,我知道凱瑟琳讓你們有些難以接受。但是有些話我還是不得不說,事實……似乎和我們推斷的有些出入。”
布魯赫老親王從震驚中漸漸回過神,他有些呆愣的看了安亦晴一眼,條件反射的說了一句,“什麼出入?”
安亦晴把從凱瑟琳嘴裡聽到的信息一五一十的告訴給艾迪和老親王,父子二人的臉色從震驚和難以置信,變得憤怒憎恨,最後變成了心痛。
“情況就是這樣,凱瑟琳說艾迪之所以會中毒,是因爲教皇送給她的那個隱藏劇毒的鐲子。她每天帶在身上,毒素一點一滴的滲透進體內才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後果。老親王,艾迪,這件事情孰是孰非我並不清楚。親王殿下,你是凱瑟琳的枕邊人,是最有資格判斷事情真僞的。我和夏皓都相信你的判斷力和決定。”
布魯赫老親王的眼神漸漸恢復了明朗,他擡起頭,感激的看了安亦晴一眼。
“親愛的小晴,謝謝你爲我們父子做了這麼多。也謝謝你和夏先生的信任。我曾經做錯過一次,不會再讓自己錯第二次。我不會讓你和夏先生失望,這件事情,我會做出最正確的判斷。現在,小晴請你把她弄醒。有些話,我要當面和她談談。”
安亦晴走到牀邊,拿出一顆藥丸給凱瑟琳吃了下去。幾秒鐘後,凱瑟琳的身體動了動,緩緩從昏迷中睜開了眼睛。
這時,艾迪忽然轉身,落荒而逃般離開了臥室。凱瑟琳睜開眼睛的一剎那,正好看到了最後的背影。
“艾迪……那是艾迪!那是我的兒子!”凱瑟琳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竟然自己從牀上坐了起來。她的臉上迅速佈滿了淚水,悲痛欲絕。
安亦晴將她按下來,“凱瑟琳,老親王在這裡,你現在需要和他好好談談。艾迪只是一時半會無法接受而已,你必須給他時間!”
凱瑟琳嘴裡不斷的唸叨着艾迪的名字,雙手緊緊的抓着被子,無聲的哭泣。安亦晴看了一眼同樣悲痛的老親王,給他使了個眼色,離開了臥室。
輕輕關上臥室的房門,將空間留給了的分別一百多年的夫妻。安亦晴走進客廳,看到了落地窗前那個高大卻充滿了落寞和無助的背影。
夏皓站在艾迪身後,轉身對着安亦晴聳了聳肩。艾迪似乎……聽不進去他的勸慰。
“我來吧,時間太晚了,你先回房休息吧。”安亦晴說。
夏皓點了點頭,“這樣吧,我去給你再開一個房間。這間被凱瑟琳夫人用了,你總得有地方住。”
安亦晴沒說話,只是沉默的應了下來。
夏皓走了,臥室裡時不時傳來凱瑟琳痛苦的哭聲。艾迪和安亦晴一前一後站在客廳裡,無聲無息。
“小晴……”艾迪忽然開口,他的聲音中帶着沙啞和痛苦,“她說的……是真的嗎?”
安亦晴搖頭,“艾迪,我不知道。我在教廷遇到她的時候,她被人綁在牀上。我不知道是教廷故意這樣做,還是事實就是如此。我相信,布魯赫老親王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艾迪的肩膀顫了顫,“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我該怎麼做?……”他的背影充滿了迷茫和落寞,在一百多年沒有母親的日子裡,他刻意的逃避這個問題。現在,面對着親生母親,一向遊戲人間的他瞬間變成了一個小孩子,迷茫,無助。
安亦晴很理解他的感受,她走上前,和艾迪並肩站在落地窗前。
“如果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你將擁有全世界最好的母親,這是一種福氣。”
“可是……她是教廷的人!當初也是爲了奪取紫金原血才嫁給父親的!”艾迪的情緒有些激動。
“但她最後選擇了丈夫和兒子不是嗎?”安亦晴反問,“不管她當初嫁給你父親的目的是什麼,至少,她和你父親在一起的時候,是真心的對他好。她被老親王所感動,真正的愛上了她。她心甘情願放下教廷聖女的身份和從小在心中根深蒂固的信仰,成爲血族的一員,甚至爲了心愛的人懷上孩子。艾迪,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一個女人。她愛你,她心甘情願爲你放下一切,信仰、身份、追求、責任,放下所有的一切來愛你。你會怎麼做?”
艾迪沉默不語,半晌後,他開口,“如果真遇到那樣的人,即便我不愛她,也會從心底裡尊重她。”
“那不就得了?既然你自己都這麼說,還有什麼好糾結的?”安亦晴笑了,“凱瑟琳最初的目的也許是不好的,但是她最後卻是真的想和你的父親和你生活在一起。只不過,教廷的人不容許背叛。艾迪,如果凱瑟琳說的都是真的,我建議你試着去接受她。如果你看到了她身上的傷,就會知道這些年她過的有多苦。”
艾迪緊咬牙關,雙拳緊握,猛地擡起頭,收回了眼中的淚水。他用力點了點頭,“用過這一切都是真的,我願意用餘生去愛護她,呵護她!”
安亦晴欣慰一笑,她和阿霖的朋友,都是一些敢愛敢恨的人。
布魯赫老親王在臥室裡待了很久,直到天空的東方泛起了魚肚白,他才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出來的那一刻,安亦晴似乎感覺到他老了好幾歲,卻又覺得他的步伐似乎輕快了許多。
“怎麼樣?”艾迪急忙站起身,問。
老親王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輕輕的把臥室的門關上。安亦晴一看,笑了。老親王的一個細微的動作,已經表現出了他的選擇。
“凱瑟琳睡了?”
“睡了,她的身體很虛弱,又哭了好久,已經睡下了。只不過,似乎她的夢裡有許多痛苦,總是感到不安。”
“這是很正常的現象。人長期處於驚悚恐懼的環境中,即便在夢中也會焦躁不安。這是心裡問題,需要慢慢治療。”安亦晴給老親王倒了杯水,“老親王,坐下說話吧。我和艾迪,已經等了很久了。”
布魯赫老親王感激的看了安亦晴一眼,端起水杯一飲而盡。他坐在沙發上,看着臉色平靜的安亦晴和一臉忐忑的艾迪,深深嘆了口氣。
“凱瑟琳和我說了很多這些年發生的事情,我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安小姐,我很清醒,我想告訴你和夏先生我的決定。”
安亦晴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凱瑟琳……她說的都是真的。我能感覺得到,在以前的相處中,我也發現了許多苗頭。”老親王吐了一口濁氣,“那時我和她剛結婚不久,有時候總是看見她自己一個人對着窗外默默發呆。經常,她會問我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比如,如果她是我的敵人該怎麼辦?如果她做錯了事,我會不會原諒她?小晴,你和顧將軍真心相愛,應該知道,如果一個女人不愛她的丈夫,是不會問這些毫無營養的問題的。”
安亦晴聳聳肩,表示肯定。一個女人,在愛一個男人的時候,總會問他各種各樣奇怪的問題。比如,你愛不愛我?我好不好看?如果我走了,你會不會找我?在許多男人眼裡,這種問題簡直是毫無營養。但是隻有女人和疼愛她的男人明白,這是女人深愛對方的表現。
“我也是遲鈍,直到今天才知道凱瑟琳竟然像我深愛她一樣的深愛着我。她心甘情願的爲我懷了孩子,也真的想就這樣和我過一輩子。但是那個該死的教皇卻打破了這一切!”老親王控制不住的激動起來,恨不得現在就去生撕了那個教皇。
“老親王,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是這並不足成爲你選擇相信凱瑟琳的證據。”
“是的,這只是我的猜測,並不是證據。”老親王點了點頭,漸漸平靜下來,“小晴,我剛剛檢查了凱瑟琳的身體,她的身上到處都是傷痕和淤青。血族擁有強大的自我治癒功能,如果不是教廷的人頻頻對她施暴,以她的身體恢復力根本不會留下那麼多舊傷!小晴,你是個醫生,你應該能看出來許多傷都是好多年以前形成的!如果凱瑟琳真的和教皇一起演了一場苦肉計,她何必被人施暴了那麼多年?!”
安亦晴看着老親王,忽然就笑了。
老親王平復下激動的心情,看着安亦晴微微一怔,“小晴,你……早就知道了?”
安亦晴聳了聳肩,“當然,不然你以爲以我的謹慎小心,會把一顆定時炸彈帶回來?”
早在教廷的時候,她就用透視眼檢查了凱瑟琳的全身。傷痕,到處都是傷痕。血族本身就擁有着強大的自愈能力,但是凱瑟琳身上的上有許多是好多年前造成的。比如十年前,破了一個傷口。傷口剛剛癒合,又被撕開或者重新添加了新傷口。久而久之,即便治癒能力強大如血族,也不可能將傷口復原了。由此可見,這些年凱瑟琳的確一直在被虐待,殘忍的虐待!
而且,她自己就是一個母親。她很瞭解一個真正的母親該有什麼樣的眼神。凱瑟琳的眼中,提到老親王時是悔恨和思念。而提到艾迪時,卻是充滿了小心翼翼和卑微的希冀。那是一個母親最卑微的奢望,她想見一見自己的兒子。
在那一刻,安亦晴就已經確定,凱瑟琳說的是真的。只不過,這些不能由她來說。解鈴還須繫鈴人,如果老親王不走出這個坎,不想明白,這段感情將無法完整修復。
“老親王,我想你可以把你的夫人接回去了。夏先生說了,他已經同意了。”安亦晴笑着說。
布魯赫老親王愣在了那裡,不知過了多久,他漸漸回神,眼中充滿了感動。
“謝謝!謝謝小晴!謝謝夏先生!”他站起來,一向充滿了紳士風度的他第一次手足無措,“我、我……”
“別一個勁兒的我了。”安亦晴笑出聲,“凱瑟琳的身體很虛弱,這些年教廷一直拿她做實驗,嘗試了無數種淨化血族的方法。她的元氣大傷,必須帶回去精心調理。我這裡有些藥,是之前小雪受傷時給她煉製的,正適合凱瑟琳服用。你先拿回去用着,等這邊的事情解決了我再重新煉製。艾迪,你的母親回來了,記得你剛剛說過的話。”
老親王激動的接過藥,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道謝了。安亦晴對他們家的恩情,簡直是說不完!艾迪看着安亦晴,一臉感動的抱了抱她。
“好朋友,道謝的話我不說了。一切都記在心裡。”
安亦晴淺淺的笑着,“行了,快點帶着凱瑟琳回去吧。記得,她需要靜養,絕對的靜養。我建議你們讓小雪照顧她,畢竟現在血族中對她身份抱有懷疑的人很多。小雪是耗子的愛人,是血後。大家都會對她有所忌憚。對了,這也是你們夏先生的意思。”
老親王和艾迪連連點頭,再三讓安亦晴向夏皓轉達自己的謝意,才帶着凱瑟琳離開了梵蒂岡。不是他們不願意留下,英國那邊的大本營必須有人保護。他們今晚出來了好幾個小時,已經很危險了。
布魯赫一家人離開了,安亦晴坐在沙發上,看着已經矇矇亮的東方,笑着吐了口氣。人這一輩子,能遇到多少愛的人?遇到了,就珍惜吧!
……
安亦晴從牀上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她換了身衣服走出臥室,見夏皓和巴赫親王幾人正圍在沙發前低聲討論着什麼。
“小晴醒了?快來,有消息!”夏皓一臉欣喜,“剛纔傳來消息,教廷那邊發現凱瑟琳丟了,已經亂成一鍋粥了!而且,昨晚蕭玉受傷不輕,教廷派了好多醫生過去,聽說到現在也沒有度過危險期。”
安亦晴在沙發上坐下,喝了一口檸檬水,笑得一臉意味深長。她的目光在夏皓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紅脣輕啓,“你們覺得,趁着教廷正亂的時候,我們摻和一腳怎麼樣?”
“我也正有此意!”夏皓一拍大腿,“教廷現在正亂着,如果我們做點兒手腳……”
“等等,夏先生,安小姐。我們爲什麼不趁着這個機會直接進攻呢?”一向是好戰分子的巴赫親王提出異議。
夏皓笑着一臉燦爛,他看着巴赫,“親愛的巴赫親王,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現在教廷的元氣還很充足,這些混亂並不能讓他們徹底亂了陣腳。現在我們需要做兩件事,第一,趁亂繼續添麻煩,坑到讓那麼教廷分子懷疑人生。第二,小晴還有秘密武器要使用。完成這個武器需要一些時間,在此之前,我們不要隨意開戰。”、
原來是這樣!巴赫親王恍然大悟,現在對於夏皓和安亦晴兩個人,他是一萬個信服。頗有些他們讓他跳樓,他就不會去上吊的崇拜感。
“那夏先生,安小姐,我們該怎麼做?”
夏皓和安亦晴齊齊神秘一笑,小白牙在陽光下泛着微微冷光。
……
傍晚,混亂了一天一夜的教廷終於漸漸平靜了下來。夕陽的餘暉灑在教廷建築的頂端,爲這平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夕陽很快就落下,夜幕降臨,教廷漸漸陷入了平靜。
這時,幾個身影在夜色中迅速一閃而過,除了夜色中的一抹微風之外,什麼也沒有留下。
由於安亦晴的入侵,教廷的戒備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森嚴。教廷外面,一隊隊教廷中人不停的巡邏,確保任何一個死角都不會被忽略。但是,他們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叫做隱身術的東西。
安亦晴施展了隱身術,坐在龍子軒的背上再一次潛入了教廷內部。她手中拎着一個大白桶,裡面裝着不明液體。然後,一根長長的管子一頭插入液體中,另一頭安亦晴拿在手裡。
“子軒,速度慢一點,再低一些。好,就是這裡。”
安亦晴站在龍子軒的龍背上,將長長的管子對準了圍牆內的牆根。一直捏住的管子一鬆,大白桶裡面的液體順着管子留向外面。
“貓貓,放火!”
“得令!老大您瞧好吧!”
貓二肥嬌笑一聲,小嘴一張,藍色的火焰從口中直噴向液體噴濺的位置。頃刻間,大火熊熊燃燒起來,順着安亦晴液體灑下的方向,連成了一條火帶!
是汽油!那大白桶裡裝着的,是純度最高的汽油!
龍子軒繼續往前走,安亦晴站在他的背上,拿着管子將汽油沿路一直撒下去。身後的藍色火焰在油帶的召喚下,竄的老高,越燒越興奮。
很快的,整個教廷都炸了起來。無數人尖叫着“着火啦!”,一邊逃也似的往出跑。
龍子軒的速度很快,只是幾分鐘就在偌大的教廷中轉了一圈。大白桶中的汽油全都用光了,安亦晴滿意的拍了拍手,“打道回府!”
紫金巨龍龍身直上雲霄,載着安亦晴幾人衝進茫茫夜色之中,將一片火海留在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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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鐘後,安亦晴帶着龍子軒四人出現在酒店房間裡。焦急等在房間裡的夏皓和巴赫親王幾人瞬間圍了上來。
“怎麼樣?”
“搞定!我出馬,還會有什麼問題?你們如果感興趣可以出去看看,現在教廷總部已經是火的天下了!”
夏皓噗嗤一聲笑出來,提着的心也落了回去。
倒是巴赫親王,似乎有些覺得不過癮,“嘖嘖,教廷的人那麼多,一會兒就能把火撲滅吧?真想看看教廷被燒成灰的樣子。”
安亦晴笑而不語,倒是貓二肥,麻花小辮一甩,白了他一眼。
“本姑娘是堂堂東方神獸朱雀是也!吐出來的火豈是你們這些凡人能夠撲滅的!等着吧,再過一個小時,教廷就真燒成灰了!”
巴赫親王一臉不信的看向安亦晴,見她笑着點點頭,心中震了一下。
他重新打量了一眼貓二肥,這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小丫頭片子,難道真的是東方的神獸朱雀?真人不露相啊!
血族的人都沒有出去看熱鬧,他們打開梵蒂岡的新聞看了一會兒。果然,教廷總部失火這件事成了最大的新聞話題,新聞頻道特意打亂了原計劃,插播了這則報道。
“哈哈,老大,我們成恐怖分子了!”貓二肥大笑不已。
安亦晴聳了聳肩,皮笑肉不笑。恐怖分子又怎麼樣?教廷不讓我們好過,那麼他們也別想安穩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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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女強寵文《嫡女紈絝:世子多保重!》郭米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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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傳言,商賈蘇家有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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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沒來帝都之前,帝都的某世子本是太子之師,可謂儒雅風姿公子風流且頗受世人推崇,三小姐來到帝都之後,某世子日漸形象不佳且“命不久矣”。
然而某一天,某個“命不久矣”的世子一不小心就被“枕頭風”吹的造了反。
精品小劇場盡在米米簡介中。
本文一對一,女強男強,且看一代女紈絝如何虐渣“虐世子”!
章節目錄 第716章 誅仙大陣!殺!
梵蒂岡教廷總部。
“一定是血族!一定是他們乾的!只有那些卑鄙的黑暗生物,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對!一定是他們!還有那個安亦晴,一定是他們做的!”
議事廳中,教廷衆核心人員圍在桌前,他們的身上都有些狼狽,臉被滾滾濃煙薰成了黑色。此時,他們義憤填膺,恨不得現在就去把血族全部殺光。
“教皇陛下,我們必須要報仇!這對教廷來說簡直是恥辱!”
“對!讓媒體曝光他們!讓他們成爲過街老鼠!”
教皇坐在首位上沉默許久,目光落在遠處的一個男人身上。
“卡洛斯,你有什麼看法?”
喧譁聲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看向卡洛斯,有的帶着嘲諷,有的帶着不滿。卡洛斯擡起頭,在衆人臉上一一掃過。
“教皇陛下,我們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是血族做的,煽動媒體不太可能。教廷總部被燒,大家軍心動搖,現在穩定人心纔是關鍵。怕就怕血族會趁這個機會攻打過來,我們一盤散沙,非常危險。”
卡洛斯話音剛落,就聽見一聲冷哼。
“卡洛斯你太看得起血族了!我們教廷擁有最精銳的部隊,更何況,我們現在的實力突飛猛進!那些卑劣的黑暗種族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
“就是!前段時間血族元氣大傷,他們是打不過我們的!”
“卡洛斯,你太長他人志氣了!”
一時間,衆人的矛頭齊齊的直向了卡洛斯,頗有一番要審問他的架勢。卡洛斯心中大怒,從椅子上拍案而起。
“自大隻會害了所有人!血族再弱,紫金血皇還在!我們憑藉着蕭玉的能力打敗血族本來就是不可取的行爲!光明聖潔的教廷竟然做那些邪魔歪道,簡直是恥辱!恥辱!”
憤怒的踹開椅子,卡洛斯拂袖離去。教廷已經不是他心中最聖潔的地方,這裡充滿了墮落!和黑暗!
會議廳裡鴉雀無聲,卡洛斯的半路離場讓氣氛一下子尷尬了起來。衆人面面相覷,心思各異。
半晌之後,一直閉目養神的教皇忽然睜開眼睛。他用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桌子,聲音一下下傳進大家耳際,心頭莫名的感到窒息。
“卡洛斯性子衝動,大家不要在意。按照原計劃進行,這幾天加強戒備,穩定軍心。另外,蕭先生受了傷,你們不要去打擾他。”
“是,教皇陛下。”
大家恭敬的彎下腰,緩緩離開。很快的,會議室裡只剩下教皇和紅衣大主教。
“莫里,卡洛斯的心不在我們這裡。你盯着他,如果有異動,就控制起來。”
……
教廷總部着火的事情在梵蒂岡鬧得沸沸揚揚,等火熄滅的時候,外圍建築已經焚燒成灰,什麼都沒有剩下。爲了安撫人心,教皇衆高層忙的焦頭爛額,無暇分身。
“老大,火放完了,咱們是不是該打過去了?”貓二肥和安亦晴站在教廷總部不遠處,望着教廷衆人們在忙碌修葺。
安亦晴摸了摸她的腦袋,淺淺一笑,“不急,這才哪到哪?再等等。”
當天晚上,安亦晴帶着龍子軒離開了酒店,好久纔回來。第二天,教廷衆人如往常一樣起牀,禱告,吃飯。結果,又出事了!
教廷上下幾百號人全部食物中毒,被送到了醫院。經過檢查,只得出是因爲吃了過期食品造成的。教皇這個火啊,這怎麼可能是食物中毒?一定是有人搗鬼!
可是,任由他再調查,卻也查不出中毒的來源。他怎麼可能想得到,安亦晴下的毒,怎麼會被一般人查出來?
躲在醫院外面的陰影中,安亦晴和夏皓笑看着醫院裡痛苦哀嚎的教廷成員,一臉愜意。
“小晴,你又是放火又是下毒,教廷軍心大動,這次是真的被你坑的快懷疑人生了。”夏皓笑着說。
安亦晴勾起嘴角,眨眨眼,狡黠一笑,“還好,要不是時間不夠,我還想再折騰兩天。不過現在也差不多了,我們可以動手了。早點兒打完,早點兒回家。”
“好!行動!”
一個小時後,教廷總部,晴朗的天空忽然烏雲蓋頂,狂風大作。被燒的慘不忍睹的建築在風中搖搖欲墜,一個沒忍住,支架便頃刻傾塌。路過的一隊巡邏隊員被嚇了一跳,看着那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支架嘆了一口氣,彎腰將一片狼藉整理好。
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隱隱的窒息感。一個巡邏隊員不經意間擡起頭,臉色猛然大變。
他慌亂的捅了捅一旁的同事,失聲尖叫,“你們看!那是什麼?!”
其他巡邏隊員擡頭望向遠處,在看到那鋪天蓋地的黑色時,倒抽了一口涼氣,愣在了原地。
地平線那一頭,黑壓壓的軍隊迅速向這邊襲來。他們身後擁有黑色的翅膀,所過之處,陽光全部被遮擋。統一劃齊的羽翼煽動聲音清楚的傳入巡邏隊員的耳際,直入他們的腦皮層,尖銳而又渾厚。
“快!有敵襲!快通知教皇!”
巡邏隊員手忙腳亂拿起對講機,在風中向另一頭的人嘶吼着。狂風中,呼嘯的風聲好似鬼泣,那搖搖欲墜的建築在風中搖搖欲墜,然後倒塌,變成狼藉一片。幾個巡邏隊員手中拿着聖劍,一臉警惕的注視着天空上方。黑雲蓋頂,無數黑色羽翼強勢壓城,一雙雙赤紅色眼眸冰冷的俯視着地面的一切,讓人的心底忍不住升起濃濃的涼意。
教廷衆人很快就出現了,以教皇爲首,紅衣大主教爲輔,幾百人的隊伍迅速聚集在一處。他們齊齊擡頭看向天空,黑雲漸漸逼近,在最前面的地方,一個擁有十二紫金羽翼的男人凌空而立,在他的身旁,一個年輕女子站在朱雀的背上,雙手負立,俯視蒼生。在她的身後,紫金神龍、萬年白虎、至尊玄武緊隨其後。東方上古四大神獸聚齊,梵蒂岡範圍內所有動物全部匍匐地面,發出一聲聲低鳴。
沒一會兒,有人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
“教皇陛下,他們……”
教皇眯了眯眼,語氣沉沉,“他們用了結界!”
“這不可能!”有人失聲尖叫,“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結界?!”
教皇轉過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神秘的東方,一切都有可能。”
衆人一愣,目光齊刷刷落在了那巨大的白虎身上。白虎的周身散發着恐怖的能量氣息,這結界就是他放出來的!這種結界,好似一種障眼法。結界外面的人不會發現任何不同之處。
怪不得血族能夠如此囂張的大軍壓境,怪不得梵蒂岡內沒出現任何異動。
很快的,血族軍團兵臨城下。黑壓壓的羽翼,猩紅的雙眼冷冷的俯視地面上的人,強大的威壓源源不斷的釋放開來。安亦晴和夏皓站在軍團的前面,眉眼冷厲的看向教皇。
“史蒂芬教皇,血族和教廷的仇怨,該了結了。”夏皓的聲音中夾雜着血皇的力量,一些實力較弱的教廷衆人臉色一白,喉嚨泛起腥鹹的味道。
教皇向後看了一眼,手中的金色權杖一揮,強大的治癒之光籠罩所有人。原本臉色慘白的衆人身子一輕,傷勢逐漸的復原。
“紫金血皇,你是骯髒的黑暗生物,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上。如果你主動解散血族,我會給你一條活路。”
夏皓冷笑一聲,笑容中帶着譏諷,“謝謝你的好意,不過像你這種冷血無情的人,我一點兒都信不過。凱瑟琳當年爲教廷犧牲,最後得到了什麼?史蒂芬,你們的上帝選了你作爲教皇,簡直就是對光明的一種侮辱。”
史蒂芬教皇臉色一沉,“凱瑟琳果然是你們帶走的!”
“她是血族,我自然要帶走。”
教皇聲音一沉,“她是教廷聖女!”
“教廷聖女?你見過哪個教廷聖女被綁在牀上終身被施暴?史蒂芬,小人都比你要光明磊落!”
教皇眸色暗沉,眼底深處一抹狠色劃過。教廷其他人鴉雀無聲,凱瑟琳一直都是他們心頭的一根刺。
卡洛斯站在教皇身後,擡頭看向凌空而立的夏皓。這就是血族的紫金血皇,似乎,和他想像的不太一樣。
“既然你們要戰,那就戰吧!勝利終將屬於光明的一方!”金色權杖緩緩舉起,教皇緩緩擡頭,忽然長嘯一聲。同一時間,地下監獄的大門猛開,一行二十幾個白袍人化爲一道道虛影,向四面八方散開。
他們站在不同的角落,雙手迅速掐訣,口中唸唸有詞。很快的,四面八方升起濃濃的血腥氣息,教廷衆人的能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提升。
夏皓臉色一暗,果然,教廷的實力的確是這樣提升的。他轉過頭,看了安亦晴一眼,點了點頭。
安亦晴勾脣自信一笑,腳下的朱雀揮動翅膀飛了出來。她站在朱雀的背上,雙手負立,站在教廷和血族兩方隊伍之間。清澈的水眸向寒玉門衆人輕輕一掃,最後落在了教皇身旁的蕭玉身上,幽幽一笑。
“不過是血陣而已,寒玉門難道只有這點本事麼?”話落,她的雙手合十,捏起手訣。安亦晴的速度很快,十指飛舞,幾乎化爲虛影。與此同時,強大的威壓從她周身散開,天空上方更加陰雲密佈。
蕭玉皺起眉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安亦晴的動作。這個手勢……似乎在哪裡見到過。
很快,安亦晴便親自解答了他的疑惑。她迅速掐完手訣,雙臂平身,衣裙無風自動。在陰雲滾滾下,她雙眸未必,嬌嫩的紅脣微微開啓。
“上古大陣——誅仙陣!起!”
話落,二十四顆生死石從她的身上飛出,精準的落在教廷周圍的各個角落。同一時間,生死石爆發出一陣耀眼的白光,二十四道白光沖天而起,在空中交織成一個巨大的牢籠。
夏皓向前邁出一步,十二紫金羽翼大張。他大手一揮,沉聲大吼,“攻擊!”
早已經按耐不住的血衛軍和血族軍團頃刻出動,俯身向教廷衆人殺去。教皇眉眼冷厲,權杖揮出,教廷衆人出動,迎向血族。
兩軍迅速糾纏在一起,打的昏天黑地。教皇站在原地,皺眉看着這一切。似乎,情況不像他想的那樣好。
“蕭先生,你不是說血陣可以迅速提升我們的實力嗎?”他問。
蕭玉眉頭微皺,沉默不語。按照道理說,的確是這樣的。但是爲什麼安亦晴的誅仙陣出現之後,教廷的實力就被壓制了下去?這個誅仙陣,究竟有什麼用處?
“教皇陛下不用擔心,血陣剛剛形成,等到i威力爆發,血族就都不是問題。現在我們要做的,是要消滅紫金血皇和安亦晴。他們兩個纔是這件事情的主導者。”
教皇點頭,“好,紫金血皇我來對付。蕭先生,安亦晴就交給你了。”
蕭玉眼眸微眯,一股冷芒射出,“正有此意!”
他飛身而起,腳尖一點躍上半空,直奔安亦晴的方向而去。安亦晴站在原地雙手負立,眼神中帶着一分慵懶和九分凌厲。蕭玉臉色暗沉,化掌爲拳,灌注全身內息,狠狠擊向安亦晴的胸口。
安亦晴早已經預料到他的手段,腳尖一點扭身一晃,消失在原地。與此同時,一把巨大的清影劍劍影從空中直直劈向蕭玉的頭頂。蕭玉無法躲開,雙掌祭出,和清影劍劍影猛烈的撞在一起。
轟——巨大的轟鳴聲炸開,地面劇烈的搖晃起來,一條縫隙好似怪獸的血盆大口,緩緩裂開。結界內的教廷建築應聲崩塌,灰塵四濺。
這就是破虛爲神的實力,毀天滅地!
安亦晴和蕭玉連連倒退數步,穩穩的停了下來。第一回合,雙方勢均力敵,不分上下!
而另一邊,夏皓和教皇也顫抖起來。教皇手握權杖,迅速吟唱咒語。一陣光芒大盛,三名天使出現在面前。看着齊齊衝向來的三個天使,夏皓冷笑一聲,十二羽翼金光大盛,無數紫金色羽毛化爲一把把利刃,毫不留情的襲向三人。
充滿聖光的長矛聖劍和紫金色羽毛碰撞在一起,剎那間,爆發出強大的衝擊波。教廷周圍的百年樹木應聲而斷,緊接着全部化爲粉末飄散在狂風之中。
與此同時,巴赫親王、四大神獸、十三血將爲首的血衛軍和血族軍團們,提着武器如入無人之境。鮮血橫飛,哀鴻遍野!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殺光所有教廷的人!
這時,安之風忽然仰頭長嘯。十三血將收到命令,迅速撤離戰鬥圈,撲向處於陣法之上的寒玉門等人。
蕭玉一見,眼中迸發出狠厲。他轉身立刻衝出去,卻被安亦晴被攔了下來。
“滾開!”他冷聲怒吼。
安亦晴揮舞了一下清影劍,冷冷一笑,“你的對手,是我。”
蕭玉氣息沉沉,好似一頭暴怒的獅子。他雙手緊緊握拳,臉上的罩巾在颶風中飄走,露出醜陋猙獰的面容。
“安亦晴,顧夜霖屠我師門,你三番四次要我性命。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安亦晴冷笑一聲,“蕭玉,我和你寒玉門無冤無仇,你們一而再再而三找我麻煩。我只想告訴你,你,和你的師門,全都活該!”
蕭玉眉眼頓時染上寒霜,他雙拳一握,大吼一聲,箭一般衝了上去!
安亦晴毫不膽怯,手握清影劍直直的迎了上去。兩人再一次戰在一起,刀光劍影,拳拳致命,招招中人要害。
安之風帶着十三血將攻向寒玉門衆人,正在掐訣的寒玉門衆人臉色一變,手上的速度更加快了起來。安之風一個眼色,十三血將齊齊殺過去。然而就在這時,第一個寒玉門弟子完成了手訣——血陣徹底啓動!
嗖——濃濃的血光劃破天際,天空似乎下起了血霧,將所有人都籠罩其中。教廷衆人的動作一頓,眼中有微弱的紅光閃過。緊接着,他們好似打了雞血一般,實力迅速提升起來。
安之風薄脣抿成一道直線,一拳擊爆了那人的腦袋。他轉頭看向漫天血霧,安亦晴說過,血陣一旦啓動,除非發起者或者執行者自動停止,否則即便殺掉陣法上的人,也爲時已晚!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殺光所有人!
------題外話------
今天休息一天,明天繼續。教廷之戰是天道降臨之前的最後一戰了,決戰快來臨了!
《妃常調皮:小妻萌萌噠》
他幽幽道:“你太小了!”
某女不甘道:“我已經十二了,不小了!”
某男擡眸,“本宮說的是這裡!”
鳳宸兮一指某女那穿着喜服卻不大明顯的兩團!
孟阿梓險些暴走。
“你才小呢!你哪裡都小!”
某男眸色一沉。
n年後,某男身體力行告訴她答案……
不過孟阿梓連頂嘴的力氣都沒有了……
章節目錄 第717章 蕭玉死、塵埃落定
今天下午的梵蒂岡,整個國家似乎都被陰雲籠罩。不知從哪裡傳來的陣陣雷鳴,讓大家的心中都有些沉悶。站在街上的老百姓時不時擡頭望天,可除了烏雲蓋頂之外,卻什麼也沒發現。
他們不知道,在離自己不遠處的教廷中,正上演着毀天滅地的大戰。
結界之內,狂風凜冽,飛沙走石,到處充斥着血雨腥風。教廷和血族的人相繼倒下,有的掙扎着站起來,有的卻長眠於此。巴赫老親王帶領着血族軍團,伸展着鋼鐵般的羽翼,在教廷戰隊中浴血奮戰。他們的衣服上都鮮血淋漓,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血衛軍也不甘示弱,一百八十名鐵血硬漢分爲三組,呈扇形向前進攻。多年的訓練和配合讓他們默契十足,那扇形陣法好似如銅牆鐵壁,任誰也無法攻克。
外圍,十三血將和寒玉門二十幾名弟子戰成一團。雙方實力相當,寒玉門人數較多,一時間打的難分難捨。而最爲勇猛的,自然要屬四神獸。以龍子軒爲首,金龍、白虎、朱雀、玄武四人將數名紅衣大主教和主教團團圍攻,爲血族軍團和血衛軍分擔了不少抗力。
砰——一聲震天響,夏皓和教皇齊齊向後飛了出去。地面應聲炸開,灰塵四濺,露出了一個猙獰的大坑。夏皓連連倒退十幾步,堪堪穩了下來。和教皇過了數百招,他的身上已經滿是傷痕。
他站在原地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眯着眼看着遠處的教皇。原本兩人的力量是勢均力敵的,但是寒玉門的血陣徹底啓動之後,教皇這老東西的實力竟然提升了好多倍。現在,不僅殺不死他,反而自己的情況還非常危險。
看着教皇再一次執起權杖,金色的眼中流露出蔑視。夏皓狠狠咬牙,心中下了決定。猩紅色的雙眸閉氣,夏皓右手向天空一伸,一個不知名的東西落入手中。他的口中唸唸有詞,紫金色的羽翼好似龐然大物一般在身後傲然挺立。
漸漸的,他結束了默唸,周身旋渦一般出現了一股狂風。夏皓黑衣黑褲站在旋渦中心,衣角翻飛,濃密的髮絲在額前狂舞。
忽然,他猛地睜開雙眼,刺眼的猩紅在眼底一閃而過。只見他雙手合十,一抹猩紅色光芒從掌心爆發,緊接着,一樣東西從兩掌之間緩緩升起。
遠處的教皇看到這一幕,金色的瞳孔狠狠一縮。這是……該隱的左手!
該隱的左手,是血族的無上至寶,威力無窮。許多血族曾經使用過它,但是卻沒有人能夠將它的實力全部發揮出來。這一次,夏皓作爲紫金血皇第一次使用該隱的左手。祖先該隱德庫拉,希望你能保佑血族!
猩紅色的光芒愈發耀眼,與此同時,教皇的聖歌吟唱也到了最後關頭。兩人的能量全部飆升到頂端,冰冷的目光相互對視一眼,徹底爆發!
轟——白色的光芒和猩紅色的大手撞在一起,在空中猛烈炸開。好似巨大的煙花一般,絢爛而充滿了危險。氣流肆虐,向四周衝擊開來,無數人被這股氣流壓的雙膝跪地,無法動彈。陰雲密佈的天空似乎也受到了衝擊,雲層中迸發出紫色的閃電,雲層壓下,讓人透不過氣來。
飛沙走石漫天,許久之後,光芒終於消散。夏皓和教皇的身影露出來,兩人站在不遠處,互相凝視對方。
忽然,夏皓身子一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被血陣輔助的教皇實力比他想的還要恐怖,他已經用了全力,卻仍然無法撼動他。
“紫金血皇,你打不過我,認輸吧。或許,我還能留你一條性命。”教皇眉眼中帶着一副悲天憫人的姿態。
夏皓吐了一口血沫子,擡眼衝着他冷冷一笑,“認輸?我的字典裡,從來沒有這個字!”
話落,他的身影化爲一抹流光,再一次衝上去和教皇纏鬥起來。
而另一頭,安亦晴和蕭玉對打了數百張,卻不分伯仲。再加上蕭玉受到血陣輔助,能力大幅度提升,安亦晴打起來頗有些吃力。她看着面前遊刃有餘的蕭玉,心中怒火沖天而起。銀牙一咬,神農九式動了起來。
能量再一次提升,安亦晴的動作又快了幾分。蕭玉眉眼一沉,手上的動作也愈發狠厲。他雙手握拳,狠狠的擊向安亦晴的太陽穴。安亦晴的腰肢一瞬間扭成一個詭異的弧度,這時,蕭玉的右腳擡起,踹向她的腹部。
腰肢的扭曲讓安亦晴無法躲避,被蕭玉踹了個正着。她的氣息一沉,右手忽然以詭異的角度出現,鋒利的清影劍猛地刺入蕭玉的大腿!
蕭玉吃痛,用力踹出將安亦晴甩開。安亦晴順勢後翻,穩穩落在了不遠處。被踹的腹部一陣陣抽痛,但是她卻毫不在意,再一次衝了上去。伸拳、踢腿、刺劍,神農九式一招接一招的使出,打的蕭玉無暇分身。
蕭玉被安亦晴這樣瘋狂的打法激怒了,眼中紅光暴起,整個人好似打了雞血一樣,實力再一次提升一番。鋼鐵般的雙拳擊出,狠狠打向安亦晴的胸口。安亦晴祭出清影劍擋住他的攻擊,卻因對方的實力太強,被餘威推出去好幾米,最後掉落在地上。
砰——碎石四濺,灰塵四起。安亦晴從地上緩緩站起來,白色的衣服全都是鮮血,臉上,身上也到處都是傷痕。她擡頭看向站在半空俯視自己的蕭玉,神色中冰冷無比。
看來,今天註定是一場死戰!
再一次凌空而上,安亦晴又和蕭玉戰成一團。這一次,她的手段更加凌厲狠辣,蕭玉每一次在她身上落下一拳,必定要被她刺上一劍。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安亦晴已經全然不顧生死,她只有一個目標——殺死蕭玉!殺死這個險些害死顧夜霖的男人!
戰鬥仍然在繼續着,一個又一個人倒下,後面的人再一次補上來。長時間的戰鬥,即便是血族也有些承受不住。不過這時,血衛軍的訓練成果終於體現了出來。
愈戰愈勇,這是對血衛軍最準確的讚美!多年的身體極限強化訓練讓他們的肉體強度達到了堪比血族的完美程度,但是持久力卻比血族更加強悍。甚至,這些人跟打了雞血一樣,搖身一變成爲了狂熱的好戰分子,所過之處好似割麥子一樣,將一條條生命斬殺!
面對血衛軍,教廷的人開始怕了。這些人簡直就是變態,打了這麼久,他們竟然一個人也沒有死!有好幾個血都快要流光了,卻仍然跟打了雞血一樣,殺人殺的發狂。
教廷衆人忽然產生了一股無力感,這樣的對手,他們怎麼可能打敗?
雙方已經都是強弩之末,血陣的持續時間有限,教廷的實力漸漸的降了下來。夏皓和教皇再一次分開,他從空中跌落到地面,掙扎了許久才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而教皇同樣如此,原本整齊的白髮凌亂無比,一身白袍破爛不堪,血跡斑斑。兩人已經完全打瘋了,不顧身上的傷勢再一次衝了上去。
這邊,安亦晴的身上又中了一拳,同時,清影劍狠狠刺進了蕭玉的心口。
蕭玉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迅速向後退去。他看向教廷衆人,發現血陣的威力正在漸漸消散,便心覺不好。
雙手迅速掐訣,蕭玉的嘴脣迅速念着什麼。幾秒鐘,他完成了掐訣,對着安亦晴冷笑一聲。
“安亦晴,你們已經打不動了!一會兒血陣再一次啓動,你們這些人都會死在這裡!哈哈哈!”
蕭玉的表情有些瘋癲,安亦晴冷眼看着他,嘴角忽然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你覺得……我會給你這個機會嗎?”
蕭玉笑容一頓,不明所以。這時,安亦晴忽然擡頭往向天空,莫名的說了一句,“時間終於到了……”
話落,還沒等蕭玉反應過來。二十四顆生死石再一次爆發出強烈的光芒,直衝雲霄。二十四道光芒在天空匯聚,砰——的一聲炸響,化爲漫天光芒迅速落下。
如果仔細看去,會發現那漫天光芒中夾雜着白色的粉末和淺淺的香氣。
眨眼之間,漫天光芒落在兩方人的身上,頭上,皮膚上。教廷的人動作一頓,緊接着臉色一白,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而血族衆人卻正常如初,他們趁着這個機會,迅速撲上去,將教廷的人一一斬殺。
“你做了什麼?!”蕭玉破口大罵,一臉震驚。
安亦晴負手而立,輕笑一聲,“上古誅仙大陣,除了壓制敵人的力量之外,還可以絞殺對手。當然,我現在的實力無法發揮這個作用,所以我改良了一下,把誅仙陣變成了投毒的機器。蕭玉,你別忘了,我是一個醫者!”
“現在教廷的人都中了毒,輕則渾身無力,重則一命嗚呼。你的計劃毀了,寒玉門的人,也將爲你的愚蠢付出生命的代價!”她擡起清影劍,劍鋒直指蕭玉,“現在,就讓我們來決一生死吧!”
蕭玉臉色陰沉如水,他沒想到,嘔心瀝血設計的計劃,竟然就這樣被安亦晴的誅仙大陣給毀了。爲什麼?爲什麼她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作對?!她明明是他的妻子,卻要爲了別的男人來要他的命!爲什麼?爲什麼他總是被捨棄的那一個!
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起來,蕭玉的眼中充斥着濃濃的血色。他緩緩擡步,向安亦晴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他的氣息就更加恐怖一分。安亦晴站在原地,震驚的看着蕭玉。這個男人……竟然晉級了!
破虛爲神中期——破虛爲神巔峰!
他竟然在幾步之內,從初期一躍稱爲破虛爲神巔峰的高手!
心中一沉,安亦晴知道,今天自己九死一生。原本她和蕭玉不相上下,現在,無異於以卵擊石。
可是,她的世界裡,從來沒有一個“不”字!巔峰又怎樣?當初她以弱殺強的歷史,可不在少數!
清影劍一握,安亦晴迅速衝了出去。近了,近了,又近了!清影劍甩出一道劍氣,和蕭玉的身體撞在一起。最後的生死之戰,爆發了!
安亦晴的誅仙大陣讓教廷衆人接連倒下,教皇卻憑藉着強悍的肉體實力穩穩的站住。夏皓見他中了毒,實力又調回了原來的水平,立刻趁他病要他命,瘋狂的衝了上去。
教皇早已經是強弩之末,血陣的大幅度提升實力讓他的身體變得透支,現在哪裡是夏皓的對手。夏皓招招狠辣,拳拳奪命,沒一會兒功夫,教皇鮮血狂噴,身子向後倒下了去。
夏皓一躍上前,巨大的能量光球毫不留情的砸在教皇的頭上。教皇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看着那能量光球在自己的視線中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後,在自己的頭上爆炸!
叱吒教廷一百多年的教皇,就這樣喪生在紫金血皇夏皓手下。夏皓揪下教皇被炸得七零八落的腦袋,高高舉起,放聲大吼,“教皇已死!降者不殺!”
教廷衆人齊齊看向那殘破不堪的頭顱,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他們的眼中流露出絕望和悲慼,教皇被殺死了,教廷是真的完蛋了!
“不,不會的!那是假的!大家別聽他們的!堅持住,勝利屬於我們!”一個紅衣主教瘋魔了一般,衝進人羣中失聲尖叫。巴赫親王眉頭一皺,一把抓住他扣在地上。
“親愛的夏先生,需要我殺了他嗎?”他問。
夏皓看着那瘋瘋癲癲的紅衣主教,紅脣微抿。半晌,他點點頭,“殺!”
“不!不要!別殺他!住手!”一個人忽然衝了出來,他衝向夏皓,站在他面前猛地停了下來,“紫金血皇,你不能殺他!你不能殺他!我們投降!投降!”
巴赫停下手,看向夏皓。夏皓看向那衝過來的人,俊眉微微挑起,“你是誰?”
“我是新上任的紅衣主教卡洛斯·梅爾!紫金血皇,教廷已經輸了,現在你們是贏家。我想趕盡殺絕對大家都沒有好處,不如坐下來談一談吧!”卡洛斯抹了把血水,固執的直視着夏皓,即便被他的氣勢所壓制,卻也強撐着自己穩穩的站着。
夏皓眼中劃過一抹流光,這個卡洛斯比那個教皇看起來順眼多了。
“你先等着,事情都解決完我們再談!巴赫,把教廷的人都控制起來。子軒,你們跟我去幫小晴。”
夏皓帶着龍子軒四人拂袖離去,卡洛斯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語。
砰——轟——連續幾聲巨響,安亦晴從半空砸向地面。碎石翻飛,地面上殘破不堪。安亦晴倒在大坑中,渾身是血。
“小晴!”夏皓跑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他目眥欲裂,衝上去擋開準備攻擊的蕭玉,和他纏鬥起來。
龍子軒和老金怒火中燒,同夏皓一起,和蕭玉戰成一團。貓二肥和小黑連忙跳下大坑,把安亦晴扶起來。
“老大,你沒事吧?”看着鮮血滿面都看不出模樣的安亦晴,貓二肥心疼不已。小黑站在一旁,握着安亦晴的手,一聲不吭的給她輸送元氣。
“我沒事,”安亦晴吃力的站起身,輕輕推開小黑的手,“別浪費元氣了,我沒事。貓貓,讓耗子他們回來,蕭玉我一個人對付。”
“老大,你就讓他們去吧。你受傷這麼重,怎麼對付啊?蕭玉他現在可是半神巔峰!”
安亦晴搖了搖頭,固執的邁出步子,“我有自己的原因,你們相信我,我不會輸。”
貓二肥看着安亦晴執着的眼神,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向遠處跑了去。正在和蕭玉纏鬥的夏皓三人聽了一愣,迅速撤離了戰鬥圈。
“小晴,你怎麼……”
“相信我,我還能堅持。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安亦晴打斷夏皓的話。
夏皓微怔,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實力越高,突破越難,特別是破虛爲神之後。想要再突破,也許置之死地而後生是一個很好的辦法。但是,能夠把自己的性命置之不顧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安亦晴這是想用自己的命來換取提升能力的機會。
看着她踽踽獨行的背影,夏皓的雙手緩緩垂落。通往巔峰的路是孤獨的,作爲朋友,他只能默默的陪伴和支持。
安亦晴緩步走上前,握着清影劍,再一次和蕭玉站在了一起。破虛爲神巔峰的強者的實力讓人望而生畏,安亦晴一次次被摔出去,一次次又站起來。
夏皓和四神獸站在不遠處,在他們的身後是血衛軍和血族軍團以及被控制的教廷衆人。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安亦晴一次次被摔在地上,又一次次倔強的衝上去,一聲聲震耳欲聾的重擊聲讓他們眉心微跳,心中震撼。
擁有這麼強大的韌性,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是她擺平不了的?這一刻,不論是血族還是教廷,都在心中默默升起了一分敬意。
“放棄吧,你打不贏我。如果你現在認輸,並且跟我回去,我會留你一命。”蕭玉再一次擊出一拳,對安亦晴說。
安亦晴一口鮮血噴出來,冷笑一聲,“做夢!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銀牙緊咬,再一次提升內力。神農九式第七式在最後這一刻終於動了!恐怖的氣息從身體裡散發出來,洪水般壓向蕭玉。蕭玉瞳孔一縮,已經是強弩之末的安亦晴竟然還能爆發出這麼強的力量!
他眉眼一冷,一抹狠辣劃過眼底。渾身的能量迅速飆升,眨眼間灌注雙拳。這時,安亦晴的身形已經近在眼前。蕭玉長嘯一聲,雙拳擊出,直奔安亦晴的心口而去!
砰——恐怖的能量波鋪天蓋地,夏皓等人被狂風吹得睜不開眼睛。夏皓眯着雙眼,擡起頭往向半空。安亦晴和蕭玉被狂風籠罩,看不清身形。
不知過了多久,狂風漸漸穩了下來。那漩渦中心的兩個人,終於露出了身影。夏皓擡起頭,正巧看到安亦晴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從半空跌落。清影劍伴隨着鮮血,在空中劃過一道猩紅的弧線,悽美而又悲涼。
“小晴——!”
“老大!”
“安姐姐!”
“主人!”
一聲接一聲的驚天怒吼,一個接一個的身影直奔安亦晴而去。夏皓展開羽翼沖天而起,一把將安亦晴接在懷裡。
“小晴!小晴!你醒醒!”
他抱着安亦晴落於地面,焦急的呼喚。貓二肥幾人跌跌撞撞的撲上來,十三血將和血衛軍也一擁而上。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
“小姐你別嚇我!你睜眼睛看看我!”
一羣大老爺們兒頓時眼圈通紅,重傷沒讓他們哭泣,可現在卻忍不住想嚎啕大哭。夏皓抱着安亦晴,顫抖的伸出手探向她的脈搏。衆人屏息,一動不動的盯着那隻手。
夏皓把手放在脈搏上,感受片刻,緩緩閉上了眼睛。
衆人心中咯噔一下,貓二肥眼前一黑,差點兒暈過去。
忽然,夏皓睜開眼睛,眼中爆發出一陣驚喜,“還有氣息!還有氣息!快!藥給我!快,能救命的藥都給我拿來!”
貓二肥幾人手忙腳亂的要進上古空間取藥,誰知這時,安亦晴眼皮一動,竟然睜開了眼睛!
“小晴!”夏皓狂喜,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
安亦晴的五臟六腑疼的要死,她沒力氣說話,只能吃力的挪動了一下手指,指向自己的上衣口袋。夏皓愣住,不知道她什麼意思。倒是貓二肥最爲機靈,迅速伸進安亦晴的口袋掏出了一個小瓷瓶。
“藥!是藥!”她尖叫一聲,打開小瓷瓶把裡面的藥水全都灌進安亦晴嘴裡。安亦晴將藥水全部喝下,沉了一口氣,氣息終於穩了下來。
她看向衆人,眼中充滿了安慰。然後,她的目光緩緩移向遠處,落在了蕭玉身上。
此時的蕭玉,再也不復剛纔的瀟灑。他的身上銀針遍佈,無數個針眼好似篩子一樣向外噴射鮮血。在兩人最後的那一搏中,安亦晴拼了一條命,承受了蕭玉的致命一擊,只爲了將上千根梨花針全部刺進蕭玉的身體。
唐門唐華送她的暗器,終於發揮了最大的作用!蕭玉五臟六腑全部中毒,要害大穴被戳破,再無生還可能!
蕭玉躺在地上,空洞洞的眼眸往向天際。他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死,明明是他贏了纔對。
在安亦晴的示意下,夏皓抱着她走了過去。蕭玉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氣息,死寂的眼珠微微轉了轉,看向了她。
就是這個女人,他這一生,都活在這個女人的陰影之下。還記得小時候剛剛記事時,師父就告訴他,找到安家的女兒,娶回來,爲師門效力!爲了這個目標,他受盡折磨,沒日沒夜的修煉!修煉!修煉!師父雖然是他的師父,但是卻一點兒仁慈都沒有。在所有寒玉門弟子的眼中,他只是一個工具!一個繁衍後代的工具!
安家的女兒,他聽到的看到的學到的,都和安家女兒脫不了關係!是她,是她毀了他的一生!
現在好了,他終於不用再受折磨了。也終於不用再活在安家女兒的陰影之下。
安亦晴,願我們永生永世都不會再見!
眼角一滴清淚緩緩流下,不知是不捨還是決然。寒玉門第一強者蕭玉,那個和安家有千年婚約的蕭玉,終於消散在這個世上。
安亦晴最後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疲憊的閉上了雙眼。夏皓看着蕭玉的屍體,留下一句“火化厚葬”,便轉身離開。
一場曠世大戰,終於落下了帷幕。血族的勝利,意味着教廷的勢力將重新洗牌!血族軍團們看着遍地屍體,心中熱血澎湃。也許,在血皇夏先生的帶領下,說不定某一天,他們真的再也不用生活在那黑暗無邊際的角落!
……
安亦晴很快就再一次陷入了深度昏迷,一直沉睡了四天,才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迷茫的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半晌,纔想起這是梵蒂岡酒店的房間。
微微動了動身子,五臟六腑鑽心的疼。她痛苦的皺了皺眉,睜着眼向臥室外看去。
房間裡似乎一個人也沒有,安亦晴用嘶啞的聲音喊了一聲,沒人應話。她吃力的轉過頭,看到牀頭櫃上的水杯眼睛一亮。齜牙咧嘴的挪動了一下身體,她吃力的伸出胳膊,抓向水杯。
水杯被抓在手裡,安亦晴鬆了一口氣。然而,她太虛弱了,剛剛把杯子拿起來,就“噹啷”一聲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這時,房間門忽然打開,貓二肥幾人走了進來。他們看到甦醒的安亦晴一愣,隨即瘋了似的撲了上來。
“老大!你終於醒啦!你要做什麼?喝水?你等着,我去拿!”
貓二肥風一般的跑了,龍子軒三人笑着走上前,看着安亦晴,一臉心疼和驚喜。
“安姐姐,你睡了整整四天。再不醒,我們就要把葉老接過來了。”龍子軒笑着把安亦晴扶起來,並且體貼的給她的後背墊了好幾個枕頭,讓她能夠更舒服些。
小黑跑去廚房,幫貓二肥忙前忙後,從冰箱裡拿出些清淡的食物熱了熱,端了過來。老金去了隔壁通知夏皓,很快的,夏皓就帶着十三血將幾人衝了進來。
“小晴,你可算醒了!嚇死我了!”夏皓抹了一把汗,吐出一口氣,一顆心終於落回了肚子裡。
張玉楓握着安亦晴的手,不放心的打量了一下,然後起身,“小姐,我去廚房給您炒幾個小菜,你等着!”
說完,她一溜煙的跑了。
安亦晴靠在牀上,笑看着大家,“不過是昏迷了幾天,看把你們嚇的。”
“能不害怕嗎?那天把你抱回來之後,你渾身都是血。小楓幫你擦了身子,出去的時候嚎啕大哭。這事兒我沒敢告訴京都那邊,幸虧顧將軍也在閉關,不然要是讓他知道了,他不得急瘋了!”夏皓瞪着安亦晴,“這次的事情之後我會原原本本的告訴他,到時候讓他收拾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安亦晴苦笑一聲,“我這不是沒有辦法嗎?現在不提升實力,以後恐怕就更費勁了。”
夏皓一想,嘆了一口氣。安亦晴說的對,還有一年就到劫數了。如果她不迅速提升到聖階,天道來了,豈不是束手無策?
氣氛一時間有些沉悶,這時,貓二肥和小黑端着湯湯水水進來了。
“老大老大,快喝點湯!小楓姐剛做的!我嚐了一口,可好喝了!”貓二肥嘰嘰喳喳的說着,夏皓起身把小桌擡到牀邊,幫她把湯放在了桌上。
安亦晴掙扎着坐起來,想要自己動手喝湯。老金伸手一擋,入鬢的俊眉一皺,“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這麼愛逞強?真該讓小寶說說你!老實坐着,我餵你!”
老金用小碗裝了些湯,輕輕吹了吹,送到安亦晴嘴邊。安亦晴欣然一笑,喝了起來。
“唔,小楓的手藝又進步了。”她笑眯眯的說。
剛端着小炒走進來的張玉楓正好聽到這話,臉色一紅,有些害羞的把菜放在桌上,自己靜靜坐在一旁。
安亦晴剛甦醒,不能吃太多東西。她喝了一碗湯,又吃了些小菜,便覺得有些疲倦了。大家見她面露倦容,便將飯菜收拾好退了出去。房間裡只剩下四神獸和夏皓幾人。
“教廷那邊怎麼樣?”
“你昏迷這幾天,我們已經談好了。還別說,教廷裡還有一兩個明白人。那個卡洛斯不錯,現在已經接任了教皇職位。我跟他密談了一夜,簽署了百年友好協議。五百年內,教廷和血族狼人雙方互不侵犯。”
安亦晴點點頭,“不錯。可是教廷的其他人會同意嗎?”
夏皓冷笑一聲,“不同意又能怎麼樣?血族的實力現在比教廷強太多,蕭玉又死了,教廷又元氣大傷。他們只能縮着當烏龜。談判的時候的確有人反駁卡洛斯,但是都被卡洛斯罵的無話可說。我看啊,這卡洛斯比那個史蒂芬強多了。至少他聽得懂人話。”
安亦晴“撲哧”笑出聲,的確,之前的那個教皇,簡直冷血的不是人。就從凱瑟琳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來,史蒂芬教皇是個唯利是圖的人。打着爲光明而戰的幌子,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慾。血族從來都不想稱霸世界,他們只希望被平等對待。但是教廷一而再再而三打壓,讓他們不得不反抗。
“但願那個卡洛斯能對血族的偏見少一些。”
夏皓聳了聳肩,“至少他不是個偏激分子。我們正在擬定條約,用各種規定來約束血族狼人和教廷。一個世界的和諧,不僅僅是一方的努力。而且,還有一年劫難就來了,現在再打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安亦晴欣慰的笑了,這次大戰的結局算是很圓滿。將教廷絞殺精光,也不是他們想要的。
“明天帶我去見見那個卡洛斯,我想看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翌日,陽光明媚。剛剛經歷了大戰的梵蒂岡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老百姓們仍然積極的生活着。對於教廷總部的破損,卡洛斯只是對外公佈是在翻新重建,請大家安心。
酒店夏皓的房間,卡洛斯帶着幾名紅衣主教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等待着。這時,房間門打開,夏皓推着坐在輪椅上的安亦晴走了進來。
卡洛斯沉穩的站起身,對兩人頷首示意,不卑不亢。
“夏先生,安小姐。”
安亦晴笑着欠了欠身,一連溫和,“卡洛斯先生,請坐吧。這裡沒有外人,不用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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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終於死了!接下來,鴻鈞的分身就要到了!
章節目錄 第718章 回英國,驚喜
卡洛斯坐回沙發上,他的目光落在安亦晴上,眼中充滿了好奇。這個女人,就是那個讓教廷所有人都心驚膽戰的傳奇。之前的大戰,他的確對她的堅韌和兇殘很震驚。但是對她的瞭解也只限於此,現在再見到她,好奇心就再也控制不住。
“教皇陛下貌似對我很感興趣?”安亦晴笑着問。
被抓包的卡洛斯有些尷尬,他輕咳一聲,“一直聽說安小姐的傳奇,現在見到真人,有些好奇而已。”
安亦晴看了夏皓一眼,兩人都覺得挺有意思,這個教皇比之前那個看着順眼多了。
“教皇陛下不用好奇,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交流。”
安亦晴的一語雙關讓卡洛斯沒了開玩笑的興致,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語氣沉了沉,“安小姐,夏先生,今天我來,是想探討一下未來教廷和血族的關係。首先,我很感謝兩位能放過教廷一馬。不過,感謝歸感謝,作爲教皇,我很明白自己的責任。夏先生,也許我說的話會很難聽,但是我還是想說,在我任職教皇期間,我不想看到任何黑暗種族危害人類的事件發生。同樣的,我也不希望看到你們傷害教廷的人。”
夏皓挑眉微微點頭,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卡洛斯先生的話,也是我想說的。我曾經是個人類,即便現在是血族,也仍然愛着這個世界。以前我不在,血族四分五裂。但是現在我來了,血族統一,任何危害這個世界的事情對我來說都是不允許的。前幾天我對你說過,黑暗種族從來都不想稱霸世界,我們只想走出黑暗,正大光明的生活。一直以來,教廷將我們視爲眼中釘,不管青紅皁白就對我們進行屠殺,這讓我們非常委屈。我覺得,比起某些道貌岸然的光明種族,我們這些黑暗小人,更加光明磊落一些。你覺得呢?”
卡洛斯臉色一紅,的確,教廷許多人的確是有些道貌岸然。比如這一次,爲了贏得勝利,竟然用人命來修煉血陣。這樣的做法他一直不贊同,但是當時那個情況卻也無能爲力。他從小接受的就是不僅僅是最純正的光明教育,父母給他帶來的衆生平等的觀念也是根深蒂固的。也許,這正是他和那些教廷人的不同。他有辨別好壞的能力。
“夏先生,我爲之前教廷所做的事情向你道歉。不過以前血族也殺了許多教廷的人,雙方也算是扯平,這件事情就不提了。現在,我們來商量一下將來的事情,如何?”卡洛斯溫和的說。
“卡洛斯先生,你會是最偉大的教皇。”夏皓毫不吝嗇,對他大加讚揚,“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我們來討論一下未來的發展吧。卡洛斯先生,不知道你的主有沒有告訴你即將到來的劫難?”
卡洛斯臉色一正,“當然。前幾天我接受了教皇的力量,和我們的主取得了聯繫。他告訴我,世界將迎來一場全人類的浩劫。不過具體怎麼樣,我並不清楚。夏先生,你有什麼消息嗎?”
夏皓搖了搖頭,眉頭微皺,“我只知道浩劫來臨的大概時間,但是具體情況如何,我不清楚。不過卡洛斯先生,我想我們應該早作準備。這場浩劫,我們需要合作,無條件合作!”
卡洛斯直起身子,一臉肅穆,“夏先生,你想怎麼做?”
“你可以跟你們的主進行交流,所以卡洛斯先生,你要多問一問這件事,儘量把事情的始末套出來。另外就是,教廷的實力必須全方位提升,現在還是太弱。加強物資收購,萬一倒是劫難危及到普通百姓,我們至少可以奉獻一份力量。”
卡洛斯沉思片刻,伸出大拇指對夏皓讚歎一句,“夏先生,我再一次對你刮目相看。”
“過獎了。不過,卡洛斯先生,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這件事,你的主也未必會知道。”夏皓探了探身子,壓低聲音,一字一句道,“劫難到來之時,天道,也降臨了!”
空氣,忽然停滯了。卡洛斯瞪大雙眼,瞳孔緩緩縮起,然後又漸漸發大。他的眼前發黑,耳際轟隆隆的好像什麼也聽不到了。腦子裡只有一句話——天道,要降臨了!
天道,那是什麼?再也沒人比他更清楚。
這世上有無數神話,東方的,西方的。有人說,東方由玉帝掌管,西方由上帝掌管。其實,這都是編造的。真實的情況是,這個位面,都是由天道來掌管。那些個東方的西方的神,都只是爲他打工的罷了。
天道,存在於這個位面出現之前。他甚至比那開天闢地的盤古和西方的創世神更早上許多年。這,纔是真正的大神!
天道要來了!這個位面最大的神,要來了?!
卡洛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漸漸變得清楚,耳朵的轟鳴聲漸漸消失。他死死的盯着夏皓,想從他的眼中找到一絲開玩笑的神色。但是,卻一無所獲。
“卡洛斯先生,別懷疑你聽到的。天道的確要來了,這場浩劫,就是他帶來的。”夏皓說。
卡洛斯心頭咯噔一下,尖叫出聲,“這不可能!我們都是他的子民,他怎麼會這樣做?!”
夏皓聳了聳肩,一臉冷笑,“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也許在天道眼中,所謂的子民不過是他遊戲的棋子罷了。卡洛斯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事實就是如此。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問問小晴。她就是這場浩劫的應劫人,天道最終要取了他的性命。”
卡洛斯“嗖”的一下看向安亦晴,一臉不可置信。應劫人?!她竟然就是那個應劫人?!
“等等,我有點兒暈。”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安小姐,應劫人爲什麼會被天道取了性命?”
一直沒說話的安亦晴從輪椅上坐直身子,伸手摸向茶几上的圍棋棋盤。
“卡洛斯先生,你會下圍棋嗎?”
“會一點,沒有太多研究。”
安亦晴淺笑一下,伸手將黑子和白子一顆一顆擺在棋盤上,“在圍棋中,兩軍對弈,最後,贏得那方吃掉輸的那方。看起來,似乎是贏方笑到最後。但是其實,真正贏得是下棋的人。在這個世上,輸的一方,是在劫難中會死掉的所有人。贏得一方,是存活下來的人。而我,就是贏方中打頭陣的那一枚棋子。但是,不管我最後是贏還是輸……”她話音一頓,眉眼一厲,伸手一把將棋盤上的棋子全部揮落,“我、仍然只是一枚棋子!真正決定棋盤存亡的,是那隻手——天道!”
“所以,你可以理解爲,這是天道在幾萬年的時光裡太無聊了,所以給自己找點兒樂子。他一人下棋,我們全是棋子。是贏是輸,是死是活,都在他的一念之間。而我,就是這場劫難中可以解救世人、卻又有可能跳出天道的存在。天道不允許我逃出掌控,所以,他在棋局輸贏出現之後,就要殺死我。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卡洛斯看着那散落一地的黑白棋子,腦子一片混沌。他明白,卻又不明白。如果這個世界只是一盤棋局,那他存在的價值是什麼?他所信仰的主,又是怎樣一種位置?神之所以爲神,難道不是因爲他們擁有呼風喚雨的能力,可以讓世人變得更好嗎?爲什麼和他想的不一樣?
難道,活的久了,所謂的神,也變成了心冷的魔鬼嗎?
嗓子有些灼熱,卡洛斯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他擡頭望着笑容冰冷的安亦晴,心中忽然升起一絲悲涼。世人何其無辜?安亦晴和他自己,又都何其無辜?!
“安小姐……你打算怎麼辦……”卡洛斯沙啞着嗓子問。
安亦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聲。她雙手微張,手心向下,虛空一握。散落在地面的棋子迅速凌空而起,再一次落在棋盤之上。
“我,要做那個下棋人,重新定製已經腐朽的天道!”
……
兩個多小時之後,當卡洛斯從房間裡走出來時,精神仍然有些恍惚。這次交談,給他帶來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卡洛斯先生,我知道今天的消息讓你有些無法接受。不過事實就是如此,我們必須都要面對。明天我和小晴就要回英國了,以後有什麼事情,我們電話聯繫。總之,不管怎麼樣,先度過這次劫難再說。”
卡洛斯轉過身,點了點頭,“夏先生,很感謝你和安小姐對我的信任。我會好好考慮清楚。今天我就先走了,再見。”
兩人握了握手,卡洛斯帶着教廷衆人離開了酒店。他走出酒店的大門,擡頭望着天空明晃晃的太陽,吐出了一口濁氣。動了動冰冷的手腳,卡洛斯轉過頭,往向安亦晴和夏皓房間所在的那一層樓。
“教皇陛下,我們真的要和血族合作嗎?”一人問。
卡洛斯收回目光,看向那人,眼神微冷。
“查理,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質疑我的決定。”
查理幾人心中一驚,迅速低下頭去。他們忘了,卡洛斯已經不是最人微言輕的主教。他現在是教皇,教皇的威嚴,不容人質疑!
一行人沉默的離去,酒店房間裡,安亦晴坐在輪椅上,透過落地窗看着卡洛斯幾人離去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卡洛斯會是一個優秀的領導者。”夏皓讚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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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亦晴紅脣微勾,“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是一個優秀的合作伙伴。”
“別擔心,教廷現在元氣大傷,他們沒有能力繼續折騰。而且,卡洛斯和史蒂芬不一樣,我看得出他是真的爲教廷着想。”夏皓拍了拍安亦晴的肩膀,推着輪椅走到餐廳,“小晴,天道很快就來了。這時候,我們多一個合作伙伴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只要能保住你的命,我、小雪、婷婷,什麼都願意做。”
安亦晴心中一暖,眼底的冰冷瞬間化爲了溫柔。她坐在餐桌前,笑看着在廚房忙忙碌碌的夏皓,在心中默默說道,有你們如此對我,我會拼了命保住所有人!
……
第二天,夏皓和安亦晴坐上血族的專機,離開了梵蒂岡。十二月末的英國,寒冷而充滿蕭條。但是,平安夜的到來卻無法抵擋人們心中的熱情。大街小巷都裝扮了聖誕樹和聖誕老人,彩色的燈帶、充滿神秘的禮物、帶着麋鹿帽子的少男少女、還有那悅耳的聖誕歌,充斥着整個國度。
夏皓推着安亦晴從飛機上走下來,穿過vip通道,進入英國國際機場。機場內,到處充斥着花花綠綠的聖誕樹和聖誕裝,聖誕音樂輕快而悅耳,大家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艾迪和老親王在外面等我們,家裡準備了不少好吃的。走吧,我們回家和雪兒一起過聖誕!”
安亦晴笑着點點頭,她坐在輪椅上,夏皓推着她,十三血將等人緊隨其後。一行人浩浩蕩蕩,腳步輕快的向外走去。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響起。
“媽媽——!”
安亦晴身體一頓,表情一僵。她猛地擡起頭看向遠處,只見門外,一個小小的人兒穿着一身紅彤彤的小棉襖,正笑眯眯的衝她揮着手。在小人兒的一旁,一個高大的黑衣男人雙手插在口袋裡,眼神溫和的看着她。
“小寶!”安亦晴好像打了雞血一樣,嗖的從輪椅上站起來,大步衝向門外。夏皓幾人在後面大呼小叫,推着輪椅一邊跑一邊追她。
安亦晴根本沒聽到,她的眼中此時只有那個穿着紅棉襖的小小人兒。她衝到門外,蹲下身子一把將小包子抱在懷裡,狠狠親了一口。
“乖兒子,你怎麼在這兒?想死媽媽了!”
小包子抱着母親的脖子,肉嘟嘟的小臉貼在她的臉上,彎着眼睛咯咯咯笑個不停。
“媽媽,爸爸說要給你一個驚喜。媽媽,小寶想媽媽啦!”
“好,好。媽媽也想你了。”安亦晴眼圈一熱,眼淚嘩的流了下來。在梵蒂岡流了那麼多血,受了那麼重的傷,她沒有叫一聲。但是現在抱着軟軟的小身子,刻骨的思念瞬間噴涌而出。
抱着小包子,安亦晴站起身。忽的,她身體一疼,眼前一黑,身子向後仰去。在夏皓等人的失聲驚呼中,一雙大手穩穩的抱住了她。
“傷得這麼重,逞什麼能?小寶,自己下來走。”顧夜霖眉頭微皺,小包子聽到父親的命令,乖乖的從母親的懷抱中跳下去,一臉擔憂的看着她。安亦晴晃了晃腦袋,正想說話,卻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被抱了起來。
顧夜霖抱着安亦晴,給夏皓幾人使了個眼色,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小包子看着父母離去的背影,嘿嘿一笑,乖巧的跟在夏皓身邊,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機場外,一輛黑色奔馳車在寒風中踽踽獨立。顧夜霖抱着安亦晴走向車子,一路吸引了無數人的眼光。
安亦晴臉皮薄,紅着臉把頭埋在顧夜霖的懷中,被他抱到了車上。駕駛座上坐着一名司機,應該是顧夜霖的人。顧夜霖交代了一句,把車的擋板升了起來。
“阿霖,你怎麼……唔!”安亦晴瞪大眼睛,正想說的話被一個深深的吻打斷了。顧夜霖緊緊的抱着她,熱吻雨點般落下來。安亦晴臉色通紅,眼前發懵。漸漸的,沉迷在了這個深情的吻中。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安亦晴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顧夜霖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她。她靠在男人的懷裡喘着粗氣,臉色紅撲撲的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顧夜霖看着她,眼神一暗,竟然真的在她的臉上咬了一下,“又受傷了?”
安亦晴縮了縮脖子,鴕鳥一樣往他的懷裡鑽了鑽,“……唔……”
章節目錄 第719章 顧惜安和某寶寶的緣分
看到安亦晴這副模樣,顧夜霖那充滿寵溺的黑眸中劃過一絲無奈。他把懷中的人兒抱到自己腿上,託着她的小屁股輕輕拍了一下。懷中的身體很明顯的抖了一下,又拱了拱,好似小貓兒一樣貼在自己的胸膛。
“我知道你心急想要突破瓶頸,但是總是受傷,我和小寶會心疼的。”
安亦晴咬了咬紅脣,擡起頭,眨着大眼睛望着他,“我知道。但是阿霖,我着急。”
顧夜霖嘆了口氣,緊緊摟住她。他理解她的心情,還有一年天道就要來了,誰能不着急呢?他現在恨不得直接衝到聖階,這樣才能保護她不受傷害。眼中劃過一抹愧疚,卻被心細的安亦晴捕捉到了。她擡起手撫上他的眼眸,輕輕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
“阿霖,我們說好一起努力的。你放心,我是個醫生,我知道怎樣才能保住自己的命。我曾經答應過你,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會涉險,你要相信我。”
顧夜霖被安亦晴捧着臉,雙眸定定的看着她,緩緩點了點頭。
他相信她,就像她相信他一樣……
車子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布魯赫親王的府邸。顧夜霖推開車門,抱着安亦晴走下車,正好看到夏皓幾人的車在身後停了下來。
夏皓和布魯赫老親王幾人陸續從車中走了出來,小包子見到父母,從夏皓的懷裡跳下來,一蹦一跳的向父親跑了過去。
“外面冷,大家都進去吧。”夏皓說着,帶頭向古堡大門走去。這時,古堡大門忽然打開,一道藍色的身影風一般衝出來,一頭扎進夏皓的懷裡。
沒來得及反應的夏皓被撞得後退了一步,連忙抱住懷中的人。熟悉的香氣撲面而來,他勾起脣角,溫柔的笑了。
“雪兒,我回來了。”
阮雪緊緊的抱着夏皓,聲音中帶着小女人的嬌俏,“小胖子,這些天擔心死我了!我看看,你受沒受傷?嚴不嚴重?”她鬆開夏皓,忙不迭的來回檢查。
“我沒事,別擔心。小晴傷的纔是最重的。”夏皓急忙說。
阮雪“呀”了一聲,立刻撇下夏皓,衝到安亦晴面前,“晴晴,你哪兒受傷了?臉色怎麼這麼白?快進屋,我讓廚房給你做些補品!”顧夜霖抱着安亦晴在前面走,她就在後面喋喋不休的嘮叨。夏皓看不過去,一把把她拉了回來。
“小胖子,你幹嘛?”阮雪皺眉,卻看夏皓給她使了個眼色。她一愣,看了眼抱着安亦晴的男人,恍然大悟。
好吧,她不應該做電燈泡纔是。
“小胖子,我這幾天學了好幾道菜。你快去洗個澡換身衣服,菜馬上就要做好了。呀,小惜安也跟着來啦?”阮雪捏了捏顧惜安的小臉蛋,笑眯眯的親了他一口,“小寶,你爸爸媽媽忙,你跟着夏皓叔叔玩。小雪阿姨去給你做好吃的哈!”
小包子乖巧的點點頭,萌的阮雪大呼可愛,親了又親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顧夜霖抱着安亦晴走了,夏皓抱着小包子走了,布魯赫老親王找媳婦兒去了,十三血將和四神獸也回了房間,艾迪和巴利看着空蕩蕩的大廳,聳了聳肩,勾肩搭背的離開了。
顧夜霖抱着安亦晴回了房間,他把她放到牀上,然後鎖好門。從衣櫃裡找了件寬鬆的家居服,便彎腰爲安亦晴脫衣服。
安亦晴躺在牀上有些虛弱,剛剛在機場抱小包子的動作似乎讓她的傷口又扯開了。顧夜霖小心翼翼的幫她把衣服脫下來,露出傷痕累累的身體。白色的繃帶染上了觸目驚心的鮮血,顧夜霖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安亦晴轉過頭看了一眼冒血的後背,又看了眼皺眉的顧夜霖,咬了咬脣,“不要緊的,上了藥就好了。”說着,她獻寶似的把各種藥水藥膏都拿了出來。
顧夜霖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接過藥瓶,皺着眉開始拆繃帶。安亦晴吐了吐舌頭,縮了縮脖子,把腦袋埋在枕頭裡裝死。
顧夜霖的動作很輕,拆繃帶的時候一點兒也沒有碰到傷口。他把繃帶拆完,拿出棉球沾上消毒酒精,把傷口全都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上藥,纏上乾淨的繃帶。動作一氣呵成,安亦晴竟然沒感覺到任何疼痛,舒服的有些昏昏欲睡了。
顧夜霖把帶血的繃帶扔到垃圾桶裡,轉頭看了一眼半闔着眼似乎要睡着的小女人,眼中染上溫和的笑意。他輕聲走進浴室,拿了一條毛巾,又接了一盆溫水端到牀邊。毛巾浸溼,他輕柔的爲安亦晴擦起身子來。
迷迷糊糊中,安亦晴覺得自己好像沉浸在溫潤的水流中,舒服,溫暖。身體的虛乏和多日的疲憊忽然涌上身體,眼前一黑,徹底睡了過去……
天色漸漸轉暗,金燦燦的陽光變得昏黃,溫暖的夕陽將天空染上了一層桃花色。古堡中,傭人們在不停的忙碌着,臉上都帶着歡喜的笑意。血族打敗了教廷,從此以後可以揚眉吐氣,這是最好的消息。
房間裡,大牀上,桃花色的夕陽灑在刺繡的絲絨被褥上,一片低調的奢華和溫暖。被子中的人忽然動了動眼皮,緩緩從沉睡中睜開了雙眼。
安亦晴迷迷糊糊的望着有些陌生的天花板,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裡是布魯赫家族的古堡。她眨了眨眼睛,轉過頭,目光落在了坐在牀邊沙發上看書的男子。
他的身形筆直,即便是靠在沙發上,卻也好像是坐在凌霄寶座上一般氣勢磅礴。額前的碎髮微微垂下,凌厲的黑眸此時沉寂了下來,多了一份儒雅和溫和。他的手指長而白皙,輕輕的拂過書頁,賞心悅目。
似乎感受到了別樣的目光,顧夜霖轉過頭來,正巧捕捉到安亦晴眼中的喜歡和愛意。微薄的紅脣揚了起來,展顏一笑。他放下書,走到牀邊坐下,俯身在她額頭上一吻。
“醒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安亦晴點了點頭,聲音中帶着剛睡醒的慵懶和軟糯,“怎麼沒上牀來睡覺?不累嗎?”
顧夜霖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在懷裡,動作又不敢太用力,“我怕睡着了壓到你的傷口。”
安亦晴心中一暖,鼻子微酸。她伸出胳膊抱住男人精壯的窄腰,深深的吸了一口只屬於他的味道。
“阿霖,我好想你啊。”
顧夜霖淺笑,黑眸光華流轉,“我也想你。”
安亦晴溫和一笑,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睜大眼睛擡頭,“對了阿霖,你不是在閉關嗎?”
“嗯,昨天才出關。”
安亦晴一聽,立刻從牀上坐了起來,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那現在是什麼實力?突破了嗎?”她仔細的打量着顧夜霖,想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不同尋常之處。卻震驚的發現,她現在竟然感覺不到他的能量!怎麼會這樣?
“阿霖……”她嚥了咽口水,聲音都有些變了,“你、你不會是走火入魔修爲全廢了吧?”
顧夜霖一愣,隨即低笑出聲,緊接着變成了放聲大笑。安亦晴呆萌的眨了眨眼望着他,不過心裡卻是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顧夜霖難得開懷大笑,他黑眸明亮無比,寵溺而溫柔的捏了捏安亦晴的臉蛋兒。
“傻老婆,我沒走火入魔。”說着,他握住拳頭,眼神漸漸沉寂下來。頃刻間,鋪天蓋地的力量洶涌而出,房間裡的窗簾無風自動。
安亦晴瞳孔猛地一縮,櫻桃小嘴長得老大。她屏息看着顧夜霖半晌,忽然撲過去一把抓住他,第一次失聲尖叫,“你、你破巔峰了?!”
顧夜霖點了點頭,收回了力量。
安亦晴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差點兒暈過去。他、他竟然這麼快就進入神階了!神階!那可是神階!
伸手按在心口,似乎這樣就能壓制住狂跳的心臟。安亦晴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話音不要顫抖,“你……是怎麼做到的?”
“兩極之地的能量越來越恐怖,時間比例也在拉大。我在裡面呆了幾萬年,破而後立。”
顧夜霖沒有說的是,自從他進入了破虛爲神之後,兩極之地就變成了地獄般的存在。每一次在那裡呆上一個小時,就好像丟了半條性命。這一次,他在兩極之地中呆了幾萬年。一步一步走到陰陽中心,沒日沒夜的忍受着噬心的痛苦。每一次即將到達極限時,因爲能量壓迫過大,身體的汗毛孔開始往外噴血。噴的渾身好像一個血人一樣。然後乾涸、結痂,再一次重生。就這樣,在一次又一次破而後立之後,他終於承受了非人的痛苦,一舉邁進了神階!
顧夜霖沒有說,但是安亦晴卻能夠想象出他所承受的痛苦。神階,那是多麼強大的存在?要知道,天道鴻鈞也只是聖階而已!
“阿霖,辛苦你了。”安亦晴抱住顧夜霖,輕聲說。
顧夜霖低聲笑了,他抱住安亦晴,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用無聲來表達自己的感情。
溫馨的氣氛終將被一些電燈泡所打破,房間的門忽然被敲響,一個軟軟糯糯的小電燈泡在外面喊了起來。
“爸爸媽媽,你們是不是在玩羞羞呀?該吃飯了咯!”
相擁的兩個人氣息齊齊一頓,臉色同時黑了下來。安亦晴磨了磨牙,問,“他怎麼會知道玩羞羞這個詞?”
顧夜霖陰笑一聲,殺氣騰騰,“白易銘,你死定了!”
遠在華夏國京都的白易銘,正在辦公室裡看文件。他忽然哆嗦了一下,一個打噴嚏打的震天響。揉了揉鼻子站起身,白易銘心中一驚——有殺氣!
……
小包子在外面持之以恆的敲門,顧夜霖沒辦法,只得把門打開了。可愛的小包子衝他眯眯一笑,邁開小短腿跳上了牀。
“媽媽!你睡得好嗎?爸爸有沒有欺負你?”
安亦晴的嘴角抽了一下,幸災樂禍的看了一眼臉黑成了鍋底灰的顧夜霖,寵溺的點了點小包子的小鼻子,“謝謝小寶關心,媽媽睡得很好。小寶呢?下午都做了什麼?”
“小雪阿姨帶小寶做了好多小點心,媽媽,小寶專門爲你做了小兔子點心!”小包子獻寶的說。
安亦晴一臉欣喜,兒子這麼小,竟然會做飯了!看來,還真是繼承了他父親的優良基因。
“好,媽媽這就去嘗一嘗咱們小寶的手藝。”
安亦晴要下牀,顧夜霖連忙走上前,抱着她坐到輪椅上。安亦晴衝他溫和一笑,向小包子揮了揮手。
“走,兒子,我們下樓去!”
一家三口浩浩蕩蕩的下了樓,一樓大廳中,夏皓和阮雪兩人正坐在沙發上你儂我儂的說着悄悄話。艾迪和巴利兩人坐在一旁,一臉怨念的看着兩人秀恩愛。
幾人聽到聲音,擡頭看了過來。見是安亦晴,全都笑了。
“醒了?”阮雪走上前,接過顧夜霖的工作幫安亦晴推起輪椅,“你的傷好點兒了嗎?你說你怎麼這麼傻?不知道躲呢?”
安亦晴笑着聽阮雪絮叨了半晌,摸了摸肚子,“小雪,我餓了。”
阮雪嘴巴立刻閉上,推着安亦晴向餐廳走去。其他人一見,立刻跟了上去。
餐廳的桌上,已經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美食。安亦晴一見,立刻食指大動。阮雪推着她到餐桌前,跟她盛了碗湯。
“你先喝湯暖暖胃。”
安亦晴點頭,端着碗喝了一口,眼睛一亮。在梵蒂岡這麼久,吃的都是酒店的東西,好久沒吃家裡的飯菜了!
很快的,大家都陸續到場。布魯赫老親王夫婦,龍子軒四人,十三血將,巴利和艾迪。大家齊聚一堂,都是熟人,用餐也沒有太多約束。
安亦晴這是第二次見到凱瑟琳,和之前在梵蒂岡時看到的簡直判若兩人。不得不說,被愛情滋潤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凱瑟琳現在雖然仍然瘦弱,可眼中卻帶着光彩。
“安小姐,我還沒有好好感謝你。謝謝你,讓我見到了我的丈夫和孩子。”凱瑟琳端着果汁,她的傷還沒好,不能喝酒,“安小姐,你將是凱瑟琳這一生的恩人。謝謝。”
安亦晴坦然的接受了她的感謝,“凱瑟琳夫人和老親王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是我的榮幸。教廷的成員已經大換血,對你再也沒有威脅。凱瑟琳夫人,以後你可以安心呆在血族了。”
提起教廷,凱瑟琳的笑容淡了一些。她感慨的嘆了口氣,“教廷的事我都聽說了。史蒂芬爲了一己私慾做出這樣的事情,罪有應得。卡洛斯那孩子我見過幾次,是個不錯的人。希望教廷能在他的領導下,變成一個真正光明神聖的地方。安小姐,我要謝謝你幫助了血族。這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非常重要。”
這一次,不僅是凱瑟琳,連布魯赫老親王、艾迪和巴利都起身端起了酒杯。對於血族來說,和教廷的這一戰將載入史冊。這一曠世大戰,意味着血族從此將可以正大光明的生活在這個世上,再也不用被所爲的光明人士瘋狂追殺!這是安亦晴的功勞!因爲她,黑暗種族得以統一!因爲她,黑暗種族終於可以和光明教廷平起平坐!
從這一刻,安亦晴將和紫金血皇一起,被稱爲血族至高無上的王者!
面對這樣的殊榮,安亦晴坦然無比。她接受了血族給予的榮耀,她受之無愧!
豐盛的晚餐在歡聲笑語中結束了,忙碌了一天的大家互相告別,回了各自的房間。
書房中,夏皓和布魯赫老親王幾人正在商討未來血族的計劃和安排。這時,房門忽然被敲響。巴利打開門,看到了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
“安小姐,顧將軍。”巴利頷首點頭,側過身讓兩人進來。
顧夜霖推着安亦晴的輪椅,走進書房。夏皓幾人起身將兩人迎進來,坐在了沙發上。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夏皓給兩人倒了杯咖啡,問。
“嗯,一會兒就要休息了。耗子,我們這次是來辭行的。”
“辭行?!”夏皓一驚,手中的咖啡壺差點兒掉在地上,“怎麼這麼急就要走?多待兩天不行嗎?”
安亦晴和顧夜霖互相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小寶來了,明天我們想去一趟老阿瑟那裡,讓他見一見外孫。然後就回國。耗子,你也知道現在的情況。毒醫門的培育基地還在國內猖狂,我必須回去把它們剷除。劫難很快就要來了,我們都沒有時間了。”
夏皓挽留的話緩緩嚥了回去,是啊,他們都沒有時間了。
“知道你要走,小雪一定很難過。”
“你幫我勸勸她,等劫難結束之後,我們有的是時間團聚。再說了,不是還要一起舉辦婚禮嗎?”安亦晴淺淺的笑了,笑得夏皓鼻子有些酸。
他用力的點點頭,“好,你想走,我不留你。小晴你放心,英國這邊我會打理好,你交代我的事情我也會辦好。一年之後,我一定會成爲你最強有力的助手!”
安亦晴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們都不會讓我失望。不過耗子,我還有幾點要叮囑你。”
“首先,你必須要時刻關注英國的失蹤人口。我擔心古長風會把手伸到國外來。再有,上次我讓你調查的毒醫門白衣騎士,你要儘快着手調查,這非常重要。還有就是,收集物資,也許一年之後我們能夠用得上。特別是藥物和食品物資,越多越好。我明天會和埃莫里還有蘭尼商量,你們三人共同合作,人多力量大。”
夏皓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英國王室、掌控世界經濟命脈的麥克阿瑟家族、再加上黑暗種族,三方合作,面面俱到。
“好,就按照你說的辦。”
一夜好眠之後,第二天,安亦晴一家三口便離開了古堡。阮雪哭的眼睛通紅,可她卻也知道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她望着安亦晴離去的背影,眼淚唰唰的流個不停。許是劫難越來越近,她竟然產生了一種恐慌。似乎……再也見不到晴晴了……
麥克阿瑟莊園,蘭尼和老阿瑟早早就等在了大門口。黑色的奔馳車剛剛停好,父子二人就笑着迎了上來。
車門打開,顧夜霖率先走了下來。他淡淡的跟兩人頷首打了個招呼,轉身將安亦晴抱了出來。緊接着,小包子也跟着跳下車。
“我的上帝!小晴你怎麼了?!”看到安亦晴坐在輪椅上,蘭尼臉色一變,失聲驚呼。老阿瑟也變了臉色,擔憂的看着她。
安亦晴笑着搖了搖頭,“不要緊,只是受了些傷,過幾天就會好。來,小寶,見見你在英國的阿瑟外公和蘭尼舅舅。”
老阿瑟父子二人將目光轉到了小包子身上。小包子穿着紅彤彤的棉襖,跟玉娃娃一樣精緻。他笑眯眯的向兩人鞠了一躬,乖巧的說,“阿瑟外公好!蘭尼舅舅好!我是顧惜安!”
頓時,小包子的軟萌便俘虜了老阿瑟父子的心。老阿瑟哈哈大笑,把小包子從地上抱了起來。
“帥氣的小惜安,我很榮幸能夠見到你。”
小包子兩手一攤,一本正經,“阿瑟外公,這也是我的榮幸。”
老阿瑟笑得更厲害了,一向溫和的蘭尼也大笑出聲。安亦晴看着小包子很喜歡他們,便也放下心來。
“小晴,我們進去吧。琳娜正在屋裡等你們。”蘭尼說。
琳娜懷了身孕,老阿瑟父子不忍心她受凍,便讓她在屋子裡等着。安亦晴幾人一進來,她就立刻迎了上來。
“我的天!小晴,你怎麼了?”
安亦晴又和琳娜解釋了一遍,同時將小包子介紹給了她。懷着孩子的琳娜一見顧惜安,就好像見到了自己寶寶未來的模樣,頓時就喜歡上了。要不是怕身體受不了,她一定會抱着小包子不撒手。
“小惜安,我對上帝發誓,你長大一定是個帥氣無比的男人!”琳娜認真的說。
小包子笑眯眯的點點頭,“琳娜阿姨,我也這樣認爲。”
大家再一次鬨笑,小包子也跟着笑了。忽然,他的目光落在琳娜微微凸起的肚子上,眨了眨眼。
“琳娜阿姨,你的肚子裡是有小寶寶嗎?”
琳娜點點頭,慈愛的摸了摸肚子,“是啊,肚子裡的寶寶已經四個多月了。”
小包子似乎發現了新大陸,盯着那肚子不放,“我可以摸摸它嗎?”
“當然可以。”
得到了琳娜的允許,小包子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微微鼓起的肚子上。忽然,他睜大了眼睛。似乎……剛纔好像有東西在踢他……
“琳娜阿姨,寶寶在動?!”
琳娜也嚇了一跳,她懷孕快五個月,孩子一直乖巧的很,從來沒有踢過她。可今天是怎麼了?難道……這是跟小惜安有緣?
“小惜安,寶寶在跟你打招呼示好呢。”她笑着說。
小包子一臉嚴肅的盯着那肚子,用手又摸了摸,小大人似的點了點頭,“你好。”
大家沒忍住,再一次鬨堂大笑。
顧惜安和小娃娃的緣分,在這一刻,開始了……
安亦晴一家三口在莊園住了一夜,小包子和麥克阿瑟一家的關係突飛猛進。特別是和琳娜肚子裡的小寶寶,關係好的不得了。
當晚,安亦晴跟蘭尼和老阿瑟說了劫難的事情。作爲世界的頂尖人物,老阿瑟父子不可能一點兒消息都沒聽到。他們沉思了許久,和安亦晴商討了一番,最後定下了計劃。
第二天,安亦晴告別了麥克阿瑟父子,帶着顧夜霖和小包子離開了英國。臨上飛機的時候,她打了埃莫里的私人電話,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
同樣的,埃莫里沉默了許久,最後告訴她會和麥克阿瑟以及血族好好配合。
英國的事情塵埃落定,安亦晴終於踏上了回程的路。未來一年裡,等待她的,又將是什麼驚心動魄的事情?
章節目錄 第720章 神階!上古空間崩塌!
華夏國,京都。
安亦晴一家從英國回來已經四天了,這幾天大家一直在爲元旦忙碌着。
一月一日,新的一年,在這一天開始了。大街小巷張燈結綵,即便是冬天的蕭瑟也無法吹散那喜氣洋洋的氛圍。安顧兩家早已經開始做起了準備,置辦年貨,裝飾房子,一切井井有條。
從英國回來之後的這幾天,安亦晴一家三口去商場買了許多東西。小包子是第一次在俗世過年,不管走到哪裡都是一副好奇的模樣。元旦當天,安亦晴一家三口中午在顧家吃了頓豐盛的午餐,小包子收到了好多紅包。晚上回了安家,又得到了大家的一致歡迎。元旦假期三天,安亦晴什麼也沒做,只是陪着家人和丈夫享受這劫難到來之前的平靜。
三天假期結束之後,所有人再一次迴歸正軌,進入了忙碌的生活。而安亦晴,在交代了血衛軍和顧夜霖一些事情之後,進了上古空間,閉關修煉。
上一次在梵蒂岡和蕭玉的血戰,讓她的心性和實力都得到了質的飛躍。現在,只等潛心修煉突破瓶頸了。
外界一天,空間裡數年。安亦晴這邊在空間中獨自一人煎熬着,而另一邊,培育基地的擊毀計劃繼續進行。
這一次,顧夜霖帶隊,血衛軍、紅刺、暗組織打頭陣,安之言帶隊的特種大隊以及其他幾個尖刀部隊掃尾,絞殺行動再一次秘密的開始了。沉寂了一個月,毒醫門的產業被安亦晴擊得潰不成軍,再也成不了氣候。毒醫門上下一片慘淡,即便是元旦也沒有任何過年的氣氛。顧夜霖趁着毒醫門士氣大跌,一鼓作氣,半個月之內拿下了甘、川兩個省份的四家培育基地!救下華夏國同胞數千人,殺的人更是不及其中。
華夏國一號吳先生得到消息之後,極爲震怒。連夜召開了相關會議之後,發佈了ssss級命令——逮捕所有毒醫門相關人員!清剿毒醫門大本營!
這個命令,是百年之內從未有過的。俗世和古武界一向分的清楚,華夏國高層從來不理會古武界的所作所爲。但是這一次,吳先生真的怒了。毒醫門的作爲,不僅僅是個人行爲,那是坑害華夏同胞!是叛國!
當天,顧夜霖收到命令,帶領幾隊人馬衝進毒醫門大本營,卻發現已經人去樓空。毒醫門所有人,在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了!
“老大,所有地方都找了,沒有。”譚玉林說。
“老大,後院沒人!”
“廂房沒人!”
一聲接一聲的彙報,證實了毒醫門衆人人去樓空的事實。顧夜霖雙手負立,站在結冰的河邊,沉默不語。
這個結果,他並不覺得驚訝。當初,安亦晴之所以遲遲不動毒醫門大本營,就是因爲她早已經料到了會有這個結果。與其讓人跑光,還不如讓他們留在這裡,至少可以方便監視。但是現在吳先生下達了通緝令,毒醫門打草驚蛇,全跑了。
但是他也知道,吳先生這個命令,必須要下。不下,對不起那些含冤死去的、和那些被關在實驗室裡飽受折磨的華夏同胞們!現在,古長風徹底隱匿在暗處。他們要更加小心纔是。
顧夜霖轉過身,望向身後的古宅,緩緩開口,“把這裡的可疑物品全都帶走,一樣都不要落下。大宅全部封鎖,二十四小時嚴密看守。”
“是!”
……
上古空間中,已經不知道多少年過去了。安亦晴盤膝坐在小牀上,合着眸子,雙手平攤、掌心向上放於膝蓋。忽然,她的周身漸漸旋渦涌動,竹屋的牀單和窗簾無風自動。
風漸漸變得狂躁起來,呼嘯着向安亦晴的身體周圍洶涌而去。狂風中,一絲絲看不見的氣流順着風的方向,迅速涌進安亦晴的身體,侵入她的丹田,隨着脈絡內的內息真氣瘋狂遊走。
不知過了多久,那氣流越來越多,幾乎要漲的筋脈爆了一樣。安亦晴的眉頭微微皺起,臉上流露出一絲痛苦。忽然,身體內的氣流瘋狂增長,原本粗壯堅韌的經脈頃刻間被撐開,一條條全都爆裂開來。
狠狠咬住嘴脣,猩紅的鮮血從嘴角流下。隨着經脈爆裂,安亦晴只覺得耳際“轟”的一聲,撕心裂肺的疼痛蔓延全身。如果此時有人看到,一定會震驚的發現她的身體好像血人一般,渾身的毛孔不住的向外噴血。雪白的牀單和帷幔全部被染紅,猩紅的血液在地板上匯聚成一灘,順着地板的縫隙向四周緩緩蔓延。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血都快要流乾了。安亦晴的臉上身上漸漸的結上了一層厚厚的血痂,整個人面目全非。
窗外仍然是陽光明媚,微風陣陣,鳥語花香。沒有人知道,在這雅緻的竹屋中,一個渾身遍佈血殼子的人坐在這裡久久不動。
一天……兩天……三天……數百天過去了。
這一日,上古空間和往常一樣平靜。忽然,隱隱的轟鳴聲從天空傳出,與此同時,地面開始發生微弱的震顫。一直在藥田中沉睡修煉的暖因和斷魂草瞬間驚起,它們迅速攀上大樹,看向遠方。
轟隆隆——轟鳴聲由遠及近,由弱變強。大樹、藥田、生靈泉、竹屋、遠處的小山以及頭頂的天空全都開始劇烈的顫動起來。暖因和斷魂草急忙跳下大樹向竹屋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們跑到竹屋衝了進去,正準備呼喚安亦晴,卻被牀上的人嚇了一跳。
牀上,安亦晴身上裹着厚厚的血殼子,好似一個血色的大繭。血殼子此時正在一塊一塊的剝落,露出裡面的身體來。暖因和斷魂草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瞪着安亦晴乾着急。地面仍然在劇烈的震動,很快的,整個空間所有東西全都跟着晃動起來。
暖因和斷魂草躲在安亦晴身邊,它們忽然發現,空間的震動似乎和安亦晴有着密切的關係。她周身的血殼子每脫落一次,空間晃動的便更加劇烈。難道,這一切都是安亦晴自己造成的?
兩個小東西無處躲藏,只能坐在牀上眼巴巴的數着安亦晴身上的血殼子一共掉落了多少塊。很快的,她身上的血殼子掉落的速度開始加速,最後幾乎以成片的速度往下掉落。而空間的震動也隨着更加劇烈,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真的暖因和斷魂草頭暈眼花。
轟隆隆——轟——一聲接一聲悶雷死的巨響在天空炸裂開來,爆發出刺眼的光芒。安亦晴仍然盤膝坐在牀上,雙眼緊閉。她周身的血殼子已經快要脫落殆盡,嬌嫩的皮膚暴露出來。這時,狂風忽然大作,呼嘯着向她衝來。肆虐的狂風在她周身形成一個個恐怖的旋渦,竹屋裡的一切全都被吹飛,暖因和斷魂草死死的抓住安亦晴的衣服,以防止自己被吹走。
轟隆——一聲震天響,整個竹屋四分五裂!忽然,安亦晴猛地睜開雙眼,清澈的黑眸中一抹金光炸開!她雙手掌心向上,舉過頭頂。狂暴的旋渦好似得到了召喚,迅速向她的身體中洶涌而去。很快的,狂風靜止了下來,轟鳴和震動也都停了下來。安亦晴仍然保持着原來的動作,暖因和斷魂草齊齊鬆了一口氣。
誰知,就在這時,在她的周身忽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巨大的氣流沖天而起。暖因和斷魂草全部被這氣流彈飛出去,還沒等他們回神,那氣流直衝雲霄而去,轟隆一聲,在天空盡頭綻開!
砰——轟隆隆——奪目的光芒伴隨着巨大的蘑菇雲在天空炸開,狂放的氣流涌向四面八方。整個空間一陣晃動,緊接着,光芒和氣流席捲每一個角落。上古空間……徹底掩埋在這恐怖的氣息之中。
許久過去,光芒漸漸消散,露出了一片狼藉。這裡再也沒有了陽光綠草,微風徐徐,只剩下了殘垣斷壁,好似廢墟煉獄。
忽然,一個角落的石堆微微動了一下,一顆小草從屍堆下面鑽了出來。它晃晃悠悠的站穩身子,抖了抖身上的灰塵,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在它的不遠處,生靈泉已經不見了蹤影,乾涸的泉溝裡,一顆綠色的植物毫無生氣的被一塊大石壓在下面。它的頭頂頂着幾朵黃色的小花,卻也不動了。
暖因倒在地上,費力的轉頭看向躺在泉溝裡的斷魂草,整個葉子都耷拉了下來。空間沒了,好夥伴也沒了。
這時,一陣腳步聲忽然傳來。暖因的葉子動了動,看向遠方。
一個白色的身影緩緩向這邊走來,長長的白裙無風自動,黑色的長髮被紮成馬尾,束在腦後。暖因晃了晃身子仔細一看,忽然一躍而起,向那人衝了過去。那身影忽然站定,一把接住暖因,將它捧在手心裡。
“斷魂草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安亦晴有些懵,她只是閉關了一次而已,睜開眼睛一切都變了。
暖因用葉子指了指生靈泉的方向,安亦晴走過去,把大石頭移開,將斷魂草捧了起來。
斷魂草看起來受了很嚴重的傷,渾身上下破破爛爛的,好不可憐。安亦晴眼中劃過一絲愧疚,她擡頭四處看了看,發現整個空間早已經天翻地覆,所有的一切都沒了。
怎麼會這樣?站在原地,安亦晴有些迷茫,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這時,充滿陰霾的天空忽然透出一絲光亮。烏雲漸漸散開,奪目的光芒破雲而出。安亦晴擡起頭看向天空,一抹虛影在半空中若隱若現。
“先生?!”她驚呼一聲,那站在半空的,赫然就是已經死去的神農氏!她往前跑了兩步停下,激動的看着那白衣如雪的身影,“先生,您怎麼……?”
“這只是我的一縷殘念,”神農氏縹緲的聲音緩緩傳來,“後輩,如果你見到了現在的我,說明你已經步入了神階。原本的上古空間無法承載你的力量,已經化爲烏有。從這一刻開始,這空間裡所有的一切,都要依靠你自己的力量。跟着心走,與這空間交流,它會告訴你該怎麼做。”
“後輩,上古空間所隱藏的力量不僅僅如此,以後你自然會明白。好好修煉,我在虛無之境等你。”
說完,神農氏的身影變得透明,終於消散在空中。
安亦晴站在原地,保持着望天的動作。神農氏告訴她,要與空間交流,難道這空間,還是活的不成?
她晃了晃腦袋,從口袋裡掏出一瓶藥水灑在斷魂草身上,來維繫它最後的能量。之後,她隨意找了處乾淨的地方盤膝而坐,闔上雙眼嘗試着如何和上古空間交流。
望不到邊際的天和地,充滿了孤獨的寂靜。遍地坑窪,殘破不堪。暖因守在斷魂草身邊,百無聊賴的看着紋絲不動的安亦晴。
不知過了多久,暖因自己都不知道睡了多少覺。它站起身晃了晃葉子,伸了個懶腰。忽然,它的動作一頓,驚愕的看向遠方。
一望無際的天空那一頭,一抹五彩流光飄然而至。漸漸的,那五彩流光充滿了整個天空,籠罩在它的頭頂,灑下五光十色的光芒。柔潤的雨絲緩緩落下,落在大地上,落在它的身上,落在斷魂草受損的葉子上。奇蹟般的,斷魂草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眨眼之間,便恢復如初。斷魂草頭頂的小黃花忽然動了動,迷迷糊糊從地上坐了起來。
如果暖因有五官,此時一定是目瞪口呆。它看着周圍的一切在這潤物的細雨中迅速恢復,坑窪的地面重新長出了翠綠的青草,乾涸的泉溝再一次溢滿了充滿生機的生靈泉水,藥田比之前還要廣袤和肥沃,無數珍奇藥材頃刻間繁茂滋長。還有高山、大樹、所有的一切全都煥然一新。不僅如此,原本的小天地變得更加遼闊。青山更加連綿起伏,無數珍奇的飛禽走獸出現了!
暖因和斷魂草驚訝的看着這一切,幾隻五彩的蝴蝶揮動着翅膀停在它們的枝葉上。似乎,它們能夠聽明白蝴蝶對自己的傾訴。
安亦晴緩緩睜開了眼睛,她往向煥然一新的上古空間,淺淺的笑着。無數可愛的飛禽走獸從茂密的森林中走出,停在了安亦晴面前。它們匍匐在地,仰天長嘯來表達對新主人的感激和尊敬!
這,纔是真正的上古空間!一方天地!
安亦晴笑望着這一切,內心激動無比。她輕點腳尖,凌空向遠處的青山飛去。
很快,她落在了青山山腰的一處石壁旁。在不遠處,一個山洞孤零零的立在那裡。安亦晴緩步走過去,鑽進山洞。沒一會兒便走了出來。她的手中多了一樣東西,圓形銀邊,中間是一面銀色的鏡子。
安亦晴望着這面看起來像勺子一樣的鏡子,心中微震。
上古十大神器之一——崑崙鏡!
傳說,崑崙鏡可以穿梭到各個位面、各個時空。擁有無與倫比的強大能力。怪不得神農氏一直說上古空間的力量不僅如此!原來,竟然是真的!
安亦晴握着崑崙鏡,用內息割破手指,將一滴血滴在了鏡面上。銀色的鏡面瞬間爆發出奪目的光芒,當光芒再一次消散時,安亦晴已經不見了蹤影。
上古空間外,小別墅。
顧夜霖一臉陰沉的坐在沙發上,龍子軒和老金坐在他對面,臉色黑的跟鍋底灰一樣。小黑站在一旁,小眉頭皺的緊緊的。貓二肥焦躁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嘴裡唸唸有詞。
“怎麼回事?爲什麼我們進不去了?”
“老大怎麼還不出來?到底出了什麼事?”
老金晃了晃腦袋,入鬢的俊眉擰成一個疙瘩,他厲聲道,“貓二肥!你給我坐下!晃得我快吐了!”
“我坐下?我坐得下嗎?這都多少天了?上古空間出了那麼大動靜,我們進不去,老大也不出來!我都快要急死了!”說着,貓二肥的眼圈開始紅。
龍子軒吐了一口濁氣,坐直身子,“靜下心,我們再試着聯繫一次。”
貓二肥迅速點點頭,跑到沙發上坐好。四個人手掌相連,閉上了眼睛。
顧夜霖坐在一旁,眼中醞釀着暴風驟雨。而那深不可測的眼底,帶着隱隱的擔憂。
忽然,空氣中一陣波動閃現,龍子軒四人齊齊睜開了眼睛。與此同時,顧夜霖迅速站起身子。他們瞪大了眼睛望着那裡,眨眼間,一個白衣女子從能量波動中走了出來。
“老大!”
“安姐姐!”
“主人!”
任何聲音都不及顧夜霖的動作快,他衝上去一把將安亦晴抱在懷裡,緊緊的抱着。
“怎麼回事?去哪兒了?”
聽到男人充滿了焦急的問話,安亦晴的眼中溢滿了愧疚。那天,她本打算在崑崙鏡上滴了血就出來。誰知道崑崙鏡的力量卻將她吸了進去,折騰了好些日子才從裡面離開。
“對不起,是我的疏忽。”
顧夜霖抿着脣盯着安亦晴許久,忽然,皺了皺眉。
“你的身體……你到神階了?”
安亦晴點點頭,眼中帶了笑意,“我到了神階,進階的過程和你差不多,放了好多血。”
雖然知道那是進階的必要過程,但是顧夜霖心中還是有些疼。他摸了摸安亦晴瘦削的小臉,“我去做飯,你和他們好好說說,這些日子他們擔心壞了。”說着,他看向龍子軒四人。
安亦晴笑着點點頭,踮起腳尖親了顧夜霖一下。看着他進了廚房,才依依不捨的移開目光,看向龍子軒四人。這一看,便看到了四雙可憐巴巴的眼睛。
“主人,到底怎麼回事?”
“老大,你嚇死我們了!”
“就是!安姐姐,這一次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安姐姐,喝茶……”
獻殷勤的小黑得到了其他三人的一致鄙視,安亦晴笑着摸了摸小黑的小腦袋,一臉歡喜。
“這件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面對着幾隻脾氣暴躁的傢伙,安亦晴嘴角抽了抽,從上古空間發生變化的那一天開始說起。她說了空間崩塌,和空間重建,又說了崑崙鏡已經滴血認主之後自己被困在崑崙鏡中的日子。說完這一切後,安亦晴咕嚕咕嚕將茶壺裡的茶水一飲而盡。
“就是這樣。我被困在崑崙鏡裡好多天,直到徹底掌握了它的使用方法,才被放了出來。你們現在聽明白了嗎?”
龍子軒四人條件反射的點點頭,全都長大了嘴巴沉浸在震驚之中沒回過神來。
安亦晴見此,眉毛一挑,用茶杯敲了敲桌子,“回魂啦!”
四人激靈一下,終於清醒了。他們一臉亢奮的看着安亦晴,摩拳擦掌。
“空間裡全都不一樣了?”
“是。”
“我們能進去嗎?”
“可以。”
“哥幾個!我們還等什麼!趕緊的啊!”
貓二肥小手一揮,第一個消失了。龍子軒嘿嘿一笑,緊隨其後。老金看着安亦晴冷哼一聲,金袍一甩,也不見了。最後剩下小黑,衝安亦晴乖巧一笑,揮了揮手,走了。
安亦晴眨巴着雙眼,看着不見身影的四個傢伙,忽然就笑了。
這四個熊孩子,不想做電燈泡就直說嘛!一點兒也不可愛!
顧夜霖端着菜走出來,看到空蕩蕩的沙發,一點也不見驚訝。他把飯菜放在桌子上,招呼安亦晴過來。
“吃飯了。”
安亦晴小跑過去,坐在餐桌前笑眯眯的看着滿桌的美味佳餚,大流口水。
“阿霖,我終於吃到你做的菜了!你不知道啊,在空間裡呆了那麼久,我快連肉味都忘了!”她皺了皺小鼻子,一臉可憐兮兮。
顧夜霖的眼中染上一層笑意,他一邊給她夾菜一邊說,“快吃吧,如果不夠我再去做。”
“嗯嗯!”安亦晴用力點點頭,伸過脖子吧唧一下親了顧夜霖一口。明顯的油印印在了男人的臉上,安亦晴咯咯直笑,“阿霖最好了!”
顧夜霖哭笑不得,卻也不嫌棄臉上的油印子。他忙不迭的爲安亦晴佈菜,安亦晴埋頭大吃特吃,活像好幾百年沒有吃過飯一樣。
“對了,我閉關多久了?”
“一個月。”
安亦晴點了點頭,和她預想的時間差不多,一個月,不多不少。
“小寶呢?怎麼沒看到他?”
“在我爺爺那兒,前陣子子軒他們感覺到上古空間不對,我怕小寶看出我們的異常,就把他送走了。”
安亦晴鬆了口氣,小包子精着呢,沒讓他發現就好。
“這些日子外面有什麼動靜嗎?”
“吳先生忍不住下了通緝令,毒醫門全跑了。國內的培育基地全被搗毀,我調查了好久,估計毒醫門逃出國了。”
安亦晴一頓,嘆了口氣,放下了筷子。毒醫門逃走,這是她早已經料到的。可是這事兒來了的時候,她心裡還是有些堵。以後想抓住古長風,更費勁了。只可惜她不能殺死那老怪物,便宜了他!
“阿霖,我得到了上古神器崑崙鏡,已經搞明白了它的使用方法。我有一個打算。”
安亦晴坐到顧夜霖身邊,低聲對他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顧夜霖俊眉微微挑起,眼中一抹流光閃過,光華萬丈。
“你的主意很好,如果真能實行,血衛軍的實力一定會突飛猛進。”
“是的,而且我打算把紅刺和暗組織都拉過來參加這個計劃。現在苦一點,以後就能多一線生機。”
顧夜霖沉默片刻,利落點頭,“好,今晚我們制定一個詳細的計劃,分組執行。”
吃過飯後,安亦晴被顧夜霖攆去了臥室睡覺。她也的確是真累了,在空間裡折騰了上萬年,即便精神不疲憊,身體卻也有些吃不消。洗了個澡躺在牀上,幾個呼吸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小別墅很安靜,顧夜霖收拾好碗筷後去了書房。他打開電腦文檔,盯着屏幕思索片刻,便開始快速的敲擊鍵盤。午後的日頭漸漸向西劃落,傍晚十分,天空染上了一層淺淺的桃粉色。顧夜霖點擊了保存,退出文檔,站起身來扭了扭脖子。
這時,隔壁的臥室門忽然響了一下。顧夜霖沉沉一笑,開門走了出去。
打開門,他便看到安亦晴穿着白色的睡裙,迷迷糊糊的站在臥室門口。看到男人,她晃晃悠悠的走過來,靠在他胸前又重新閉起了眼睛。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好聽的聲音從胸膛傳出,震得安亦晴的臉麻麻的。
“唔……不想睡了。阿霖,我們把小寶接回來吧。我好想他。”
顧夜霖勾脣一笑,正要說話,大門的門鈴響了。笑看了一眼面露疑惑的安亦晴,他牽着她下了樓。
打開大門,一張笑眯眯的包子臉映入眼簾。
“媽媽!我回來啦!”
安亦晴頓時就精神了,“小寶!”她驚呼一聲衝了過去,一把把小包子抱在懷裡,親了又親。
“想死媽媽了!乖兒子,你怎麼回來了?”
小包子笑嘻嘻的和母親貼了貼臉,“是爸爸給我打電話了呀。爸爸說媽媽醒了一定會想見我,所以小寶就回來了。媽媽,小寶想你了!”
安亦晴眼圈一紅,眼淚差點兒流出來。她抱着小包子,擡眼看向顧夜霖。男人黑眸中充滿了溫和,看着她的目光寵溺而又令人着迷。安亦晴揚起脣角,露出了一個甜蜜的笑容。阿霖,謝謝你。
當天晚上,一家三口在小別墅中度過了一個平靜而又溫馨的夜晚。在安亦晴的張羅下,三人包起了餃子。她的廚藝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和麪擀麪皮的技術還是有的。顧夜霖負責做餃子餡,包餃子,安亦晴負責擀麪皮,小包子嘛,負責監督爸爸媽媽就好啦!
這一夜就在歡聲笑語中過去了。深夜時,那臥室中時不時傳出的喘息聲,讓月亮也羞了臉……
第二天,陽光明媚,天空中萬里無雲。早上,安亦晴一家三口在吃早餐時,在空間裡玩了好久的四神獸終於捨得跑出來了。
“怎麼?捨得出來了?”安亦晴吃了口包子,笑看着幾人。
貓二肥找了張椅子坐下,一臉興奮的說,“嘿嘿,老大,我太喜歡那裡了!比原來好玩多了!還有那麼多缺心眼的傢伙讓我們追着跑!哈哈!”
安亦晴嘴角一抽,包子餡兒差點兒掉出來。她看着四張亢奮的臉,心中爲那些小動物們默默畫了個十字架。
大家迅速解決了早餐,小包子被顧夜霖帶去了紅刺基地接受訓練。而安亦晴,則帶着四神獸前往十三血將大宅。從今天開始,所有血衛軍將要面臨殘酷而嚴苛的血的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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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噠,晚安啦
推薦文《夫人嫁到之卿本絕色》羅曼輕紗
她,爲了守護組織秘密,不惜以身犯險,當脫離重重困境時,卻被組織被放棄!
她,姜國公府庶出四小姐,無權無勢,膽怯一生,被人陷害而終!
當她成爲她,一切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整個王朝將爲她重新洗牌!
她歐陽蒙——不爲權勢,淡然一生,蘇華青衣隨風舞動,冷傲而立。
只奈何,京中風雨瞬息萬變,隱忍六年,安閒六年,終於素手掀起,萬事萬物一切竟在掌握當中。
章節目錄 第721章 有你有他,缺一不可
十三血將大宅地下室,血衛軍們整齊的排成隊伍,一頭霧水的看着站在他們面前的安亦晴。
“小姐,大家都集合好了。你想做什麼?”安之風問。
安亦晴看着大家,滿意的點點頭,“從今天開始,我要帶你們去一個很神奇的地方。在那裡,只有殺戮!沒有同情!不管你們曾經有過多少成績,也不管你們曾經有多強大,都不能成爲你們驕傲的理由!因爲,你們還沒有真正體會過什麼叫做血雨腥風!這一次,我將帶着你們去往一個人吃人的世界!是死是活,要看你們的實力和彼此間的默契,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大家面面相覷,人吃人的世界是哪裡?難道是非洲的食人族部落?
安亦晴看着大家神秘一笑,右手從後面伸出來,掌心緩緩攤開,露出了銀色的崑崙鏡。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她默默唸出咒語,內息之力灌注淨身。忽然,一陣刺眼的銀光閃過,血衛軍、十三血將、四神獸和安亦晴全都憑空消失了!
空蕩蕩的地下訓練室和剛纔一樣,只不過剛剛還在的一百多號人早已無影無蹤。崑崙鏡內,銀光閃爍,衆人眼前一花,一陣暈頭轉向之後,掉落在一處空地上。
安之風摔得屁股生疼,他晃晃悠悠從地上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沙子,擡起頭一看,傻眼了。
漫天黃沙,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沙漠。火紅而刺眼的太陽掛在天空,灼人的高溫烤的這沙漠滾燙無比。讓人迷眼的大風呼嘯着,颳得人臉生疼,卻帶不來一絲清涼,盡是讓人心煩的熱浪。安之風目瞪口呆的望着這一切,不明白自己爲什麼忽然就到這兒了。
“小、小姐,這是哪兒啊……”他結結巴巴的問。
安亦晴從地上爬起來,抖了抖身上的塵土,看了一眼四周,無辜的聳了聳肩。
“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裡。崑崙鏡可以穿梭各個時空和位面,我只是告訴她把你們帶到一個充滿殺戮的地方就好。”
安之風嘴角狠狠抽了抽,眼前一黑。他們這是……穿越了?!
大家很快就都回過神,他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灰塵,整齊的站成隊伍,準備在這沙漠中尋找一個方向能夠走出去。但是,就在這時,一陣沙沙沙的聲音隱隱的傳進耳畔。
所有人的汗毛全部豎了起來,大家警惕的四處張望,時刻警惕着沙漠中有可能出現的危險。
這時,一向最沉默的安之影忽然怪叫了一聲。
“我靠!那是什麼鬼?!”
大家齊齊向安之影指着的方向看去,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漫天黃沙之中,遙遠的地平線處,一片黑影正在迅速向這邊移動。那黑影的速度很快,眨眼之間便已經移動了一百多米。黑影越來越近,眼尖的人發現,那竟然是蛇羣!通體漆黑、三角頭型的毒蛇蛇羣!
安之風倒抽了一口冷氣,“黑、黑曼巴?!”
黑曼巴蛇,是蛇中之王,攻擊力極強,劇毒無比。即便是在科技發達的現代,被黑曼巴蛇咬上一口,也很容易一命嗚呼。
這麼多黑曼巴蛇,要是真被咬一下,還要不要活了?
“我靠!還等什麼?跑啊!”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大家虎軀一震,撒腿就跑。十三血將和馮氏五兄弟打頭陣,身後的十八個小隊緊隨其後。安亦晴凌空而立,望着被蛇羣追的屁滾尿流的血衛軍,笑得意味深長。
這就受不了了?一會兒還有你們好受的呢。
跑了不知多久,蛇羣終於被甩在了身後。大家氣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卻被灼人的黃沙燙的大叫。大家望着刺眼的太陽,又看了看腳下滾燙的黃沙,欲哭無淚。
安亦晴悠悠然的凌空走過來,她笑看着衆人,“這就受不了了?”
“當然不是!”安之風神色一肅,“我們剛纔只是沒適應過來而已!”
衆人齊齊點頭,一臉不服。
安亦晴輕笑一聲,“好啊,都是條漢子。不過……你們看看那邊是什麼?”
衆人一愣,齊齊轉過頭去。只見天空那一頭,出現了一個龐然大物。那大傢伙撲閃着巨大的雙翼,向這邊極速飛來。它的雙目銅鈴般大小,血盆大口,鋸齒狀的牙齒鋒利無比。它的四肢粗壯,蓋有堅硬的鱗片,巨爪上長有鋒利的黑色指甲。若是被它碰到,定會皮開肉綻!
望着向自己飛來的龐然大物,大家的瞳孔迅速縮緊。這是……鳥腳龍?!他們竟然回到了恐龍時代?!
“兄弟們!跑啊!”
安之風大吼一聲,率先撒腿跑了起來。其他人迅速反應過來,顧不上欣賞這難得的恐龍時代,撒腿就跑。安亦晴笑眯眯的跟在後面,隱下自己的身形,望着這有趣的一幕。
很快的,鳥腳龍就追上了血衛軍。它看着這一羣‘弱小’的異類,血盆大口一張,吼叫着俯衝下來。
血衛軍們知道在劫難逃,今日註定是一場血戰。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均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濃濃的戰意。這樣的機會,這樣強大的敵人,他們還等什麼!
頃刻間,十八個小分隊一擁而上,毫不留情的和鳥腳龍廝殺起來!
崑崙鏡外,俗世,京都紅刺基地。
顧夜霖坐在辦公室裡,蔣毅、譚玉林、葉楓幾人站在桌前,望着手中的計劃表一頭霧水。
“老大,你這是要做什麼?我們不是訓練的好好的嗎?”
“對啊。紅刺基地擁有世界上數一數二的訓練作戰設備,還有哪裡比這兒更好?”
顧夜霖沉着黑眸掃了幾人一眼,輕輕敲了敲桌子,“哪那麼多廢話?”
幾人噤聲,不敢再說。
“按照計劃上的訓練日期和小分隊分組,一天之內全都做好準備。後天晚上我帶你們出發。”
直到走出辦公室,幾人還是一頭霧水。他們晃了晃腦袋,碎碎唸了一番,還是下去做準備了。
兩天之後的晚上,紅刺基地裡聚集了暗組織和紅刺各百分之五十的成員。他們穿着迷彩服和戰靴,身上除了一把冷武器之外,竟然空無一物。
顧夜霖站在臺上,冷眼望着衆人,沉默不語。
過了不久,在大家的注視下,一個身着迷彩服的纖細身影憑空出現。衆人剛要一驚,卻在看到對方的臉孔時,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安亦晴。
“我勒個去,小晴,你這是剛從黑森林回來?怎麼這副造型?”譚玉林摸了摸紅頭髮,笑嘻嘻的打趣。
不怪他話多,實在是安亦晴現在的打扮有些雷人。墨綠色的迷彩服上全是血跡,頭髮凌亂,小臉髒兮兮的還帶了許多傷。特別是那外套上,被類似爪子的東西撕成了一條一條,慘不忍睹。大家實在想不通,放眼這世上,有幾個人還能把神階的安亦晴欺負成這樣。
安亦晴看了譚玉林一眼,眼眸幽黑,讓他冷不丁的打了個激靈。在安亦晴的眼神中,他似乎看到了一絲高深莫測和幸災樂禍。不由得,心頭有些慌慌的。
“都準備好了?”安亦晴問。
“嗯。你那邊也好了?”顧夜霖回問。
安亦晴挑眉一笑,髒兮兮的小臉卻掩蓋不住那燦爛的眸子,“放心吧,保證讓他們此生難忘。”
崑崙鏡中,大漠黃沙,恐怖的叫聲響徹雲霄。當安亦晴帶着顧夜霖等人出現時,血衛軍們正好合力殺死了一隻巨大無比的恐龍。
“我、我勒個去,那是什麼?”
“我是不是眼睛瞎了?!一定是我看東西的方式有問題!”
“我靠!侏羅紀公園?!”
所有人目瞪口呆,怪叫聲此起彼伏。安之風等人聽到聲音轉頭看過來,在看到大家時咧嘴一笑,連招呼都沒來得及打,全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這到底是什麼回事?!”譚玉林失聲尖叫。
安亦晴擡步走上前,雙手負立笑望着衆人,一字一句,“歡迎來到……恐龍時代!”
話音落下,一聲怒吼響徹天際。緊接着,震耳欲聾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轟隆轟隆的震得地面直晃。還沒緩過神的譚玉林等人呆愣愣的看着兩隻只有在電影裡才見得到的恐龍齜牙咧嘴的向自己這邊衝了過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個世界……太特麼玄幻了!
“聽着!從現在開始,你們必須依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這裡沒有熱武器,只有你們手中的一把軍刺!我再重複一遍,這是真正的恐龍時代!絕對不是演習!”安亦晴嬌喝一聲,一腳踹在譚玉林的屁股上,“還愣着幹什麼!等着變成人肉叉燒包嗎?!都給我殺!”
剛纔還一臉生無可戀的血衛軍在聽到恐龍的怒吼後,瞬間恢復了戰鬥狀態。他們提着軍刺,大吼着衝向其中的一隻。譚玉林等人看着正殺的興致高昂的血衛軍們,終於正視了這個事實——這真特麼不是演習!這是真的!
“兄弟們!殺啊!殺完回家!”
譚玉林大吼一聲,率先衝了上去。其他人心中戰意澎湃,提着軍刺全部衝上去和另一隻恐龍顫抖在一起。
紅刺和暗組織的人因爲是初來乍到,所以不管是適應力還是配合度都沒有血衛軍好,剛打起來就受了不少傷。不過好在大家都是久經沙場的夥伴,很快就適應了戰鬥的步調,迅速調整過來。
安亦晴站在顧夜霖身旁,望着大家笑而不語。
“你只准備了這一個時空?”顧夜霖忽然開口。
“當然不。”安亦晴搖了搖頭,“恐龍時代再強大,也終究是一羣無腦的生物。大家需要更加有智慧、有謀略的戰鬥。”
“那下一步你打算去哪裡?”
安亦晴眼睛一轉,狡黠一笑,“龍老祖活着的年代!”
顧夜霖思索一下,便明白了。龍老祖的年代,是邪龍和龍族戰鬥最激烈的時候。那時已經出現了人類,並且充滿了智慧。比起恐龍時代,上古時代纔是更好的戰場!
接下來的三個月時間,安亦晴和顧夜霖帶着大家穿梭在不同的時空和位面。人類、龍族、恐龍時代、古武時代、戰國時代、還有許多歷史書中從未出現過的位面和時空。所有人都記不清自己殺了多少人,受了多少傷。他們在這些位面和時空中,體驗到了二十一世紀文明時代從未經歷過的殘酷與艱辛。在這裡,他們只能依靠一雙拳頭和對戰友的信任。這裡沒有法律,只有殺戮!沒有同情,只有輸贏!
三個月,崑崙鏡中三十年,漫長而又短暫。所有人的實力全都突飛猛進,實力最差的也已經突破了半神中期,達到了巔峰水平!而且,以安之風爲首的數十名戰鬥狂人,已經在崑崙鏡各個時空中成功渡劫,正式步入了破虛爲神的高手境界!
十三血將大宅已經三個月沒有人氣了,桌椅板凳上全都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這一天,地下室中忽然銀光一閃,一百多個彪形大漢憑空出現!他們皮膚被曬成了小麥色,身上遍佈疤痕,原本的迷彩服早已經化爲烏有。有的穿着古代的袍子,有的穿着遠古時代的樹葉裙,有的還穿着動物的皮毛。雖然着裝奇怪,卻無法掩蓋那一身強者之氣!
比起進入崑崙鏡之前,他們變得更加內斂,更加沉穩,卻讓人更加恐懼。就好像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寶劍,雖然帶上了劍鞘,卻仍然無法湮埋它震懾人心的威力!
“這三個月,大家表現的很好。你們沒有讓我失望。”安亦晴站在衆人面前,髒兮兮的小臉上帶着驕傲和自豪,“現在,你們變成了真正的強者!經歷了三個月的殘酷洗禮,從此以後,將無所畏懼!”
一百九十八人的臉上全都露出了激動和自豪的笑容,是的,他們殺死了無數恐怖的存在,再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我宣佈,從今天開始,強化訓練結束!你們現在的任務,回去洗澡睡覺!今天晚上,將有一頓豐盛的大餐等着大家!”
安亦晴話音剛落,一羣大老爺們兒全都激動的嚎了起來!他們三十年沒睡過牀、沒吃過熟肉了啊!終於回家了!
眨眼間,所有人都跑了。安亦晴笑着搖了搖頭,伸了個懶腰,也離開了。
當天晚上,如安亦晴所說,所有人都吃到了豐盛的大餐。張玉生幾人專門請來了有名的大廚,換着花樣給大家做了許多好吃的。血衛軍們一邊吃一邊痛哭流涕。三十年沒吃到好吃的了!嗚嗚嗚……
“小姐,我們明天有什麼任務?”安之風手裡拿着一隻大雞腿,跑到安亦晴身邊問。他的臉上充滿期待,在崑崙鏡裡被虐了三十年,現在他特別想跑出來虐一虐別人。
安亦晴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怎麼?忍不住手癢了?”
安之風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本來我是想讓你們多休息兩天的,不過託你的福,還真遇到了些麻煩事兒。”
“什麼事什麼事?”安之風摩拳擦掌,眼中迸發出戰意。
“事情不大。我之前不是把軍火交給了阿爾漢管理麼,前幾天出了些問題,有些人要搶地盤。”安亦晴說。
“搶地盤?!”安之風俊眉一挑,立刻察覺到不同尋常之處。按常理說,阿爾漢的實力早已經今非昔比,一般人可在他手裡得不到好處。除非……是修武者或者國外的修煉人士。
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安亦晴讚賞的看了他一眼,“不錯,就是你推測的那樣。阿爾漢遇到的那些人實力非常強,他手裡的人已經摺了不少。要不是挺不住了,也不會給我打電話。明天你帶人去看看吧。”
安之風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一臉激動,“好!好!我明天就去!那小姐你呢?你不去嗎?”
“我就不去了。”安亦晴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跟你們練了三個月,我一直沒陪小寶。再不回家,孩子都快不認我這個媽了。”
安之風一愣,心中一陣濃濃的感動涌出。安亦晴若不是擔心他們的安危,怎麼會寸步不離的跟着他們三個月?對於他們這些單身漢來說,去哪兒都無所謂。但是對於一個母親來說,三個月一定很漫長吧?
不再挽留安亦晴,安之風親自將她送出門,目送着她開車離開。
安家別墅中,安家人剛剛吃過晚飯,一家人正坐在客廳裡聊天看電視。這時,大門門鎖一響,一個人推門而入。衆人盯着那人,鴉雀無聲。
“媽媽!”小包子率先喊了出來,跳下外公的懷抱,邁開小短腿衝了過去。他一頭扎進安亦晴的懷抱,緊緊的摟着母親的脖子。
“小寶!”安亦晴抱住懷中軟軟的一團,心也化成了軟軟的一灘。三個月了,她竟然三個月沒見到兒子了!心中的想念瘋狂滋長,終於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圓滿了。
“乖兒子,讓媽媽看看。”她笑着看向小包子的小臉,三個月不見,小包子長大了不少。雖然還是那個包子臉,但是眉宇間卻多了一分剛毅。
小包子緊緊的抱着母親的脖子不撒手,這三個月他一直跟着太爺爺修煉古武,每天累的倒牀就睡。雖然沒有太多時間想念母親,但是那血濃於水的感情仍然是斷不了的。這一刻看到了母親,小孩子的天性終於釋放了出來。
安亦晴抱着小包子,母子倆你親我一口,我親你一下,甜甜蜜蜜的磨蹭了好半天。安家人忍不住了,全都迎了上來。
“你這丫頭,一走又是三個月。”孔詩瞪了安亦晴一眼,可眼中卻是濃濃的思念。
安亦晴放下小包子,給了孔詩和安老太太一個擁抱,“媽媽,奶奶,我想你們了。”
孔詩和安老太太頓時紅了眼眶,她們抱了抱安亦晴,一家人用着她去了客廳。
“老三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安老爺子問。
“今天訓練剛結束,紅刺和暗組織那邊都要忙,估計會晚一些。奶奶,晚飯還有嗎?我有點兒餓了。”安亦晴嬌笑着問。
“有,有有!”安老太太眉開眼笑,她最喜歡孫女吃自己做的飯了!
“廚房裡還有一些,專門給你和老三留的。奶奶去給你熱飯!”
安老太太要起身,卻被李媽攔住,自己去了廚房。分別三個月,安家人一定有許多話要對安亦晴說。
“妞妞啊,你說你最近怎麼一直這麼忙啊?看看這小臉瘦的,也不知道休息休息。”老太太一臉心疼。
安老爺子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手,“這不是百年大劫馬上要來了麼?妞妞也是想出一份力。
“這我當然明白,但是也不能把自己累壞啊。”安老太太瞪了老伴一眼,轉頭心疼的看向孫女,“乖孫女啊,咱們差不多就行了。別把自己累壞了。”
安亦晴笑眯眯的點點頭,將眼底的黯淡悄悄的隱了下去。
很快的,李媽就熱好了飯。安亦晴一邊吃飯一邊跟安家人說着這三個月的訓練成果。沒多久,大門又響了,安之言回來了。
“之言?今天你不是在部隊住嗎?怎麼回來了?”孔詩有些發愣。
安之言沒有說話,他掃了一圈衆人,最後目光落在安亦晴身上,臉色有些陰沉。
“小妹,你跟我出來一下。”說着,他轉身走了出去。
安家人莫名其妙一頭霧水,安亦晴望着安之言的背影,心中不知怎的打了個突。她放下碗筷,給了家人一個安慰的笑容,起身走出別墅。
“二哥,你怎麼了?”她走到安之言身後,問。
安之言沉默片刻,猛地轉過身。他的臉色黑沉一片,平時看着安亦晴一向溫和的眸子此時溢滿了凌厲。
“我問你,應劫人是怎麼回事?”
安亦晴心中“咯噔”一下,有些僵硬的扯了個笑容,“你不是知道嗎?百年大劫到來,我是應劫人,召喚四神獸拯救世界。多霸道的身份,跟蜘蛛俠鋼鐵俠他們……
“你別給我打岔!”安之言粗暴的打斷了她的話,“我當然知道你是應劫人!但是你爲什麼沒告訴我魂歸虛無的事情!”
安亦晴心中一突,完了,紙包不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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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氣,扯開嘴角笑了笑,“二哥,你從哪兒聽到的?簡直是無稽之談……”
安之言大怒,“無稽之談?!安之風親自說的是無稽之談?!”
安亦晴臉色一變,“你什麼時候聽他說的?”
“剛剛我去了十三血將大宅,在外面聽到他們在裡面說的。小妹,你爲什麼要瞞着我們!難道要等一年之後你死了再讓別人告訴我們嗎?!”安之言滿眼痛楚,在十三血將門外聽到這個消息時,他如遭雷劈。什麼魂歸虛無,什麼應劫生應劫滅,一定不是真的!
可是,安亦晴這兩年的所作所爲又怎麼說?她拼命的擴張事業,拼命的提升實力,甚至有多少次差點兒把小命給丟了。如果只是爲了應付劫難,何必要這麼拼命?除非……
安之言不敢想,他開車狂奔回來,想找安亦晴問個究竟。現在,看着安亦晴的臉色和閃躲的眼神,懸着的心終於跌落谷底。
是真的……他的小妹、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小妹,一年之後就要魂歸虛無了!而他們一家人卻沒一個知道真相,她隱瞞了一切只爲了給大家最後留下一段幸福的時光!
“小妹,我們是一家人不是嗎?……”看着臉色慘白的安亦晴,安之言心中抽痛。
微冷的夜色中,安亦晴單薄的好似一陣風就能吹走。她緩緩擡起頭,眼圈通紅,眼裡含滿了淚水。
“二哥,就因爲我們是一家人,我不想再讓爺爺奶奶他們難過。如果以後我真的會死,我寧可他們到時才知道,總比這樣漫長的等待要好。”
“可是,他們終歸還是要面對你的死亡!”安之言怒吼。
“如果他們忘了我就不會難過了!”安亦晴也喊了起來,眼淚飆飛,“我會給所有人喝下遺忘的藥,到時候爺爺奶奶他們不記得我這個孫女,就不會難過了!二哥,這幾年的幸福對我來說就像是夢一樣。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你和大哥,都像是夢中的人。能夠見到你們,我已經知足了。如果我真的死了,與其讓大家痛苦的活着,還不如遺忘掉我的存在!至少,你們不會難過!所有人都不會難過!”
安之言瞬間瞪大了眼睛,他一把抓住安亦晴的肩膀大吼,“那你呢?你讓我們忘了你,那你呢?從此以後變成一個不存在的人,即便是死了也沒有人記得嗎?小妹,你不能這麼做,太殘忍了!”
“可是這是唯一的辦法!我不能眼睜睜看着爺爺奶奶遭罪!我不能看着爸爸媽媽再難過一次!我也不能看着你和大哥第二次哭瞎眼睛!如果我能夠打敗天道,那麼皆大歡喜。如果不能,忘了我,至少可以讓大家好過一點……
“沒有人忘了自己的家人會舒服的活一輩子!”一個聲音忽然在安亦晴背後響起,她猛地轉過身,瞬間瞪大了眼睛。
“大哥……”
安之航紅着眼眶走過來,他一把抱住安亦晴,聲音溫柔而低沉,“小妹,我們是一家人。如果我死了,卻讓你忘了我,你不會難過嗎?”
安亦晴垂頭不語,無法回答。
“既然你會難過,可爲什麼要我們忘了你呢?小妹,你還記得我們剛認識時的情景嗎?”
怎麼會不記得?那時土田家族在京都肆意殺人,紅刺請她前去協助。在那裡,她第一次見到了安之航。
“那時,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面。但是小妹你相信嗎?從第一眼見到你開始,我就感覺到你和我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在安之航溫柔的眼神中,安亦晴緩緩點頭。是的,不僅是他,連她自己也有着那樣的感覺。而且,隨着見面次數越來越多,這種感覺就越來越強烈。
“小妹,這就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即便我們不認識,卻也能感知的到彼此。這種感情,超越了時間、區域,即便是沒有了記憶,可心裡仍然有一塊是存在的。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不在了,我們真的忘了你。可是心裡空蕩蕩的感覺卻不是假的。”
安之航握着安亦晴的手,將它放在自己的心口,“這裡,有爺爺奶奶,有爸媽,有之言,還有你。缺一不可。”
眼淚頃刻傾瀉而下,隱忍了許久,安亦晴終於哭了。是的,她的心裡有他們,他們的心裡也有她。缺了誰,都是不完整的。
安之言站在一旁看着淚流滿面的妹妹,牙關緊咬,卻控制不住眼中的淚水。他扭過頭去,低聲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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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爺爺奶奶,有爸媽,有之言,還有你。缺一不可。”這句話讓公子差點兒哭崩,相信每一個心裡有愛的人都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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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重生就算沒有婢女婆子噓寒問暖,也有嫡姐庶妹冷嘲熱諷,
可她卻是一睜眼就重生到自己最狼狽的時候,摔落懸崖,身邊連個鬼都沒有!
老天有眼讓她重活一世,斂其鋒芒做她的將門草包大小姐,紈絝無能的背後是扮豬吃老虎的惡趣味。
只是,屁股後頭這個讓她懷疑人生的劣性世子爺爲何怎麼也甩不掉了?
章節目錄 第722章 古長風!見面!
兄妹三人將話說開,大家心裡都好受不少。在安亦晴的勸解下,安之言和安之航終於同意替她保守秘密。只不過,前提是讓他們兩個加入崑崙鏡的強化訓練當中。
面對兩位哥哥的愛護,安亦晴又是感動又是心疼。她答應了兩兄弟的要求,等十三血解決了阿爾漢的事情後,他兩個會隨着血衛軍再一次投入訓練。
第二天,血衛軍們坐上前往緬甸的飛機,去向阿爾漢所在地。安亦晴送走了所有人,回到了華夏御龍。
“情況怎麼樣?毒醫門有線索嗎?”
“還沒有,國內已經被翻遍了,連個影子都沒找到。”張玉生說。
安亦晴毫不意外,看來和她猜測的一樣,毒醫門的確離開了華夏國。
若有所思的摩挲着手指,她眯起眼睛,“讓國外的分公司仔細調查,密切注意毒醫門的動靜。如果有線索,不要打草驚蛇,第一時間上報。”
這幾日,安亦晴時不時忙碌公司的事,更多的時間留給了小包子。分別三個月,她這個做母親的太不盡職了。
幾天之後,血衛軍從緬甸飛了回來,同時,他們帶回了一個古怪的消息。
“小姐,那些搶地盤的人的確有問題。原本我們以爲只是異能人士,可是交手才發現,他們的身手很怪異。而且……身體強度和培育人很相近。”
安亦晴放下手中的杯子轉過身,水眸凌厲非常,“你是說,他們是培育人?”
安之風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也不算是培育人。他們有思想,只是身體強度太恐怖。打個比方,我卸掉普通人的一條胳膊需要一分力,卸掉一個半神巔峰強者的胳膊需要五分力,卸掉一個半神巔峰培育人的胳膊需要七分力,而我卸掉這些人的胳膊,卻需要九分力。他們強悍的地方並不僅僅是沒有痛覺,還有身體的強度。”
安之風的話安亦晴聽明白了,這就像是處於同一水平的普通培育人和機甲培育人的差距。普通培育人身體強度一般,可怕的地方在於沒有痛覺。而機甲培育人,不僅沒有痛覺,渾身上下還都是鋼筋鐵骨,讓人下手都找不到機會。
眉頭漸漸皺起,她似乎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屍體呢?帶回來了嗎?”
安之風連忙點頭,“我們不想讓小寶看到,就放在血將大宅了。”
“等我一會兒,一起去看看。”
十三血將大宅,從緬甸回來的血衛軍們有些受了輕傷,正在大廳裡互相療傷上藥。安亦晴走進來,看了一圈,確定大家無恙才放心。
“屍體在地下室。”安之風說。
安亦晴點頭,“你去休息,我自己過去就好。”
地下訓練場中,十幾個血衛軍正在進行普通的強度訓練。他們見安亦晴來了,紛紛停下手中的工作打起招呼。安亦晴笑着迴應,一路走到了診療室。
診療室中,兩具踩破不堪的屍體被安放在鐵牀上。說是屍體,實在是有些恭維。血衛軍爲了讓這些人死的徹底,胳膊大腿腦袋全都卸下來了,甚至連肚皮都沒放過。面對這零碎的肉塊,安亦晴臉部肌肉微微抽搐一下,又是感嘆又是欣賞。
美妙啊!~
她穿上防菌服,帶上防毒蠶絲手套,招呼兩名血衛軍將屍體暈倒了實驗室中,潛心開始研究。
第二天傍晚,緊閉的實驗室大門終於打開,安亦晴精神抖擻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小姐,有發現了?”安之風問。
“有了,”安亦晴愉快一笑,將防毒服脫下扔給他,“幫我收着,我去趟藥門。”
“哎小姐,你還沒吃飯吶……”衝安亦晴喊了一聲,卻只看到她離去的背影。安之風無奈搖頭,拿起手機撥通了鐵柱的電話。
安亦晴驅車迅速來到藥門,路上,她已經通知了葉成弘和四大長老。一進前廳,五位長輩就圍了上來。
“你說徐家夫妻的血液有進展,怎麼回事?”葉成弘上來就問。
安亦晴笑了笑,從包裡拿出一份厚厚的報告,“這是我這幾天的研究結果。你們看看。”
五位老人聚在一起,翻閱着報告仔細研究。安亦晴坐下來喘了口氣,卻見鐵柱和尹襲靈端着飯菜走了進來。
“嗯?你們還沒吃飯?”
尹襲靈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師父,這是給您準備的。一天一夜不吃飯,真當自己是鐵人啊。阿風大哥給我們打電話了。”
看着桌上豐盛的菜餚,安亦晴心中一暖。她摸了摸尹襲靈的小腦袋,又溫和的看了看高高大大的鐵柱。
“你們有心了,晚飯吃了嗎?一起吃吧?”
尹襲靈和鐵柱齊齊搖頭,“我們吃過了。師父,您慢慢吃。我和鐵柱要去訓練了。”
從白虎族出來到現在已經快一年了,這一年中,尹襲靈的身形抽條的長。才十三四歲的姑娘,已經快有一米六五的身高了。皮膚如雪,脣紅齒白,和當初剛帶回來時完全不同。這是真正的大姑娘了。而鐵柱,這些年一直努力修煉,更加沉穩。再加上安亦晴經常給他煉製一些醒腦的靈丹妙藥,鐵柱現在的智商已經和正常同齡人無異。只不過性子裡仍然保留着一份獨屬於他的單純和憨實。
安亦晴此生最驕傲的事情之一,就是收了這兩個徒弟。
“去吧,別太累了,早點休息。”
一大一小離開了,安亦晴慢條斯理的吃了晚飯,簡單的去廚房收拾了一下再回來,葉成弘幾人竟還在研究那份報告。
溫和一笑,安亦晴也沒催促。這份報告中隱藏的信息的確是有點多。
許久之後,葉成弘幾人終於從報告中擡起頭。
“哎,我就說徐家夫妻的血液怎麼一直找不到問題,原來是這麼回事。怪不得!怪不得啊!”葉成弘長嘆一聲,將報告放在桌上。
“晴丫頭,你這份研究報告對我們的意義很大。這段日子,徐家夫妻的血液研究出現了卡頓,我們怎麼想也想不通,你給我們打開了一條新通道。”大長老眼含欣慰。
安亦晴淺笑着爲幾位老人倒了杯茶,“其實我原來也想不明白,若不是昨天研究了這幾具屍體,還真想不通。誰能知道這幾具屍體的血液竟然和徐家夫妻的血液寄生菌大同小異。我也是研究了好久,才發現這幾人的血液寄生菌正是徐家夫妻的進化版。”
是的,搶軍火地盤的那些人的血液中存在着一種寄生菌,和徐天佑夫妻血液中的寄生菌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徐家夫妻的寄生菌屬於初級版,而那些人血液中的,是進化後的版本。
也就是說,徐家夫妻體內的寄生菌如果受到某種進化,就會變成和那些人一樣,成爲身體強度及其變態的培育人。
“只是有一點我沒太明白,”大長老捻了捻花白的鬍鬚,眉頭微皺,“從你的報告中看,緬甸那些培育人在活着時,是有自己的思想的。那徐家夫妻體內的寄生菌如果進化完成後,他們是存在思想,還是變成傀儡?”
這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如果徐家夫妻的寄生菌在進化後仍然存在思想,那麼他們該怎麼爲對方所用?
安亦晴的手指緩緩摩挲着茶杯的邊沿,沉默不語。許久之後,她嘆了口氣。
“現在我也說不好,但是徐家夫妻的血液是毒醫門做的手腳,那麼也能肯定那些搶軍火地盤的人也是毒醫門派去的。看來,他們應該真的逃到國外去了。”
葉成弘拍案冷哼一聲,“陰魂不散!”
誰說不是呢?但是他們偏偏不能殺死古長風。至少,在沒找到對付移魂之術的辦法之前,古長風他必須活着!
“現在有幾個問題需要我們來結局。第一,寄生菌進化之後,宿主的思維是如何被對方控制的。第二,是什麼東西可以導致寄生菌進化。”葉成弘看向安亦晴,“丫頭,百年大劫即將來臨,我們沒有太多時間了。我想把你的師兄們都召回來,共同研究這個問題。”
安亦晴想了想,應了聲好。百年大劫即將到來,古長風的陰謀是否是這次大劫的根源,現在還無從得知。但是能夠想到的是,如果古長風真的將這種寄生菌大量投放,那麼華夏國危矣!
必須解決寄生菌的進化問題,從根源入手,才能救下所有人!
離開藥門,安亦晴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忽然,她調轉方向盤,車子向華夏御龍的方向駛去。
“喂?小姐?”
“玉生哥,通知大家馬上回公司,我要開會。”
華夏御龍會議室中,安亦晴獨自一人站在落地窗前。她望着窗外的夜色,京都城內早已點燃萬家燈火,溫馨而又讓人嚮往。如果這一切在有一天都被毀滅,是不是再也不會有這樣美好而溫馨的夜晚?
會議室的大門被粗暴的推開,廖景林氣喘吁吁的衝了進來。
“小、小姐,您大晚上開會,跟顧將軍吵架了?”
緊隨其後走進來的張玉生腳下一個踉蹌,擡腿就給了廖景林一腳,“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顧將軍恨不得把小姐含在嘴裡,吵什麼架?”
廖景林揉了揉屁股,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嘀咕道,“那怎麼忽然晚上開會?”害得他在馬桶上了一半大號就跑過來了,哎,肚子好不舒服啊。
安亦晴走過來坐下,笑意盈盈的看着兩人。
“今天臨時開會,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安排下去。一會兒開完會請大家吃大餐。”
廖景林眼睛一亮,嘿嘿的笑了。
沒一會兒,邢斌幾人也都從家裡趕了過來。大家沒有一句怨言,迅速進入了工作模式。
“這麼晚叫大家過來,實在是情非得已,對不住了。”安亦晴開口,“不過這件事非常緊急,如果不說,恐怕以後我們連說的機會都沒有了。”
衆人面面相覷,這話說的有點兒嚴重了。
安亦晴看了大家一眼,關掉會議室的燈,打開大屏幕。她打開電腦按了幾下,很快的,那份檢驗報告出現在大屏幕上。
“在座的除了斌子,想必大家對這個都不太瞭解。下面我來解說一下。”
安亦晴走上前,在大屏幕上指點着,“這份報告,是我研究了一天一夜作出來的。前幾天我的一個合作伙伴出了些問題,阿風他們解決後爲我帶回了對方的殘肢碎骸。我經過研究之後,發現在他們的身體中都存在着一種寄生菌。這種寄生菌,可以讓他們的身體強度提升到變態的程度,堪比米國機械戰甲。”
“在場的諸位,除了玉生哥、斌子、景林之外,其他人都生活在普通的世界裡。不過你們跟在我身邊這麼久,想必對古武界也有所瞭解。這種寄生菌會創造出身體強度很恐怖的培育人,即便是我,也要花費一些時間來打敗其中一個。”
古武界的實力等級,大家不知道。但是安亦晴在他們眼中是無敵的存在。如果連她都要花好長時間來打敗,那就真是恐怖的存在。
那麼,如果這些培育人大批量的……大家臉色一變,手腳冰涼。
“想必大家已經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過我要再告訴大家一個壞消息,華夏國內已經出現了寄生菌的宿主,而且是古武界的人。斌子,你還記得前段時間我讓你搜集服用上古制藥生產的病益康的患者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所有服用過病益康的病人我都已經收集好了資料。”
“很好,”安亦晴滿意的點點頭,“我一直在研究這種寄生菌是如何被植入人體內,我推測,毒醫門生產的藥物就是植入途徑之一。今天我召集大家過來,有兩個目的。一,華夏御龍內部員工進行血樣檢查。二,服用過病益康的患者進行血樣檢查。這件事需要花費巨大的人力物力,稍後我會聯繫華夏國高層。你們需要做的,動用一切人脈關係網蒐集資料,任何服用過毒醫門藥品的患者,都要給我挖出來!但是,這件事情必須嚴格保密!聽清楚沒有?!”
衆人面色一肅,“是!”
安亦晴望向大家,纖弱的背脊挺得筆直。她的目光一一掃向幾人,“百年大劫即將到來,各位,希望我們能一同度過難關!”
第二天,在一號吳先生的特意幫襯下,華夏御龍和華夏堂聯合合作,開始進行血樣抽查。許多服用過毒醫門產品的老百姓以各種名義被抽取了血樣,全部送往華夏國醫療研究基地進行血樣檢驗。
半個月後,一切塵埃落定,血樣檢驗全部完成。面對着厚厚的一摞調查報告,會議室中的所有人都靜默了。
正如安亦晴所說,任何服用過毒醫門產品的人,血液中都發現了寄生菌。雖然只是沒進化之前的形態,卻也讓大家的心頭沉甸甸的無法喘息。
兩千四百人,這還只是京都的非常小的一部分。那華夏國那麼多城市呢?還會有多少人的身體出現了問題?
不得而知。
現在該怎麼辦,所有人都六神無主了。即便是年紀最大、最有經驗的教授,也呆愣愣的坐在位置上,求救般的看向安亦晴。
安亦晴沉默的盯着面前的檢驗報告,久久不語。情況比她預想的還要糟糕。
“各位,聽我說幾句。”
衆人齊齊看過來,將希冀的目光投向她。
安亦晴緩緩起身,目光變得凌厲而冰冷,“首先,這件事情絕對不許外泄。想必大家都是簽署過保密協議並且擁有職業操守的人,任何泄密的人,同叛國罪處治!”
“其次,在未來的日子裡,大家需要解決幾個問題。第一,寄生菌的進化過程。第二,進化完成之後,人類的大腦如何被控制。第三,這種寄生菌是否具有傳播性。我們必須要弄明白這三點,才能找出解決辦法。各位,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代表所有華夏國老百姓,謝謝大家!”
深深彎下腰,安亦晴真誠的向大家鞠躬。是的,他們沒有時間了。一旦寄生菌進化完成,華夏國就全毀了!
所有醫療人員全都站了起來,他們看着面前那纖弱的女子,心中激動而澎湃。
“安小姐,你讓我們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誰要是敢泄密,我老張第一個不放過他!”
“對!平時嘰嘰歪歪就算了,國家有難,誰敢掉鏈子,咱們羣毆他!”
“我是安小姐的偶像,你說什麼我都聽!安小姐,你就放心吧!”
平時或古板刻薄、或沉默寡言的所有醫學研究人員們都沸騰了,在醫學界,安亦晴就是偶像般的存在!偶像有了要求,他們誰能不答應!更何況,這是事關民族大義的事情!
看着這羣激情澎湃的研究人員,安亦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研究工作如火如荼的進行起來,藥門帶隊,華夏國醫療研究基地輔助,彙集華夏國兩百多名醫學界的泰山北斗和專家,開始了全封閉式研究。而安亦晴這些天也沒閒着,她去了上滬市徐家,將血液寄生菌的真相告訴了徐家夫妻。
徐家夫妻沉默了許久,身體中藏着一顆定時炸彈,換誰都不好受。不過幸運的是,兩個小包子的血液中沒有任何問題。
“妹子,我馬上對徐家其他人進行血液抽取。不過在這之前,你一定要答應我一件事情。”徐天佑眼中帶着懇求。
安亦晴心思一動,“你說。”
徐天佑抹了一把臉,“把小方和圓圓帶走。我們擔心萬一哪一天寄生菌進化了,會傷害到他們。只有拜託給你,我和若華才能死的瞑目。”
安亦晴心中一酸,爲人父母的,即便是臨死的那一刻,心裡也是想着孩子能夠平安。徐天佑這樣的請求,她有什麼理由不答應。
“好,大哥大嫂放心。只要有我在,小方和圓圓就不會出事。你們兩個也不要太悲觀,現在寄生菌正在研究中,相信很快就能找出解決辦法。”
徐天佑夫妻苦笑一聲,連安亦晴都手足無措,其他人又能研究出什麼辦法來?
安亦晴看着兩人,嚅了嚅嘴,最終悠長的嘆了口氣。
一天之後,帶着徐家所有人的血液和兩個小包子,安亦晴踏上了回京都的路。
而就在此時,華夏國外的某一處深山老林中,一座府邸裡,一場血腥的大片正在上演。
砰——師一蒙倒在地上,手邊還撒着自己掉落的粥碗。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俯視自己的女人,明明是他的枕邊人,明明是同一張臉,可爲什麼他就不認識了?
“小雯、你……”
身體的力量迅速流失,他連動一動手指的力量都沒有。師小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這一切,眼中好似淬了毒一樣,讓師一蒙背脊發寒。
“很驚訝是嗎?”師小雯邁開步子,走到他身邊緩緩蹲下。她伸出手指挑起師一蒙的下巴,一向嬌柔的眼竟多了一份妖魅,“師一蒙,你有今天別怨別人,只怪你自己不中用!”
師一蒙不敢置信,他的小雯,那個對他柔情似水的小雯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別太驚訝,我從來都不是你的。”師小雯嫌惡的看了他一眼,拿下手指在衣服上擦了擦,“早在我七歲那年,就已經是主人的了。哦對了,我的主人就是你的老祖宗……古、長、風!”
驀地瞪大眼睛,師一蒙耳邊嗡嗡作響。
“其實,你可以一直活下去的。主人身體不好,我又不方便露面,所以,我們才選了你來主持毒醫門。誰知道你這麼沒用!不僅把培育基地和產業都毀了,還讓我們四處逃亡!師一蒙,你說……你還有什麼活着的理由?”
不可能!這都不是真的!他的妻子,他的老祖宗,竟然……竟然……
生命氣息在迅速流失,師一蒙望着師小雯。忽然,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力氣,他翻身一鋪,雙手抓向了她。
師小雯後退一步,擡腳揣在了他的心口。師一蒙雙眼迸裂,他竟然從不知道,自己的妻子竟然有這麼高深的內力!
“喪家之犬還想反撲?”師小雯嫌惡的皺了皺眉頭,彈了彈自己的鞋子,“師一蒙,當你到了陰曹地府,可別怨我。這一切都是你的無能造成的。下輩子,眼睛擦亮點。”
嬌笑一聲,師小雯離開了房間。空蕩蕩的房子裡安靜無比,師一蒙躺在地上,眼神空洞的往向棚頂。一切都是假的,那一年的相識,那一年的相知,還有這麼多年的相戀,一切都是假的。
呵呵呵……他這一生都活在謊言裡。父親!母親!妻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眼角緩緩劃過一滴清淚,師一蒙停止了呼吸。在他的世界變得黑暗的最後一刻,眼前浮現的仍然是那張嬌羞的臉。
小雯……這輩子,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哪怕一刻也好……
師小雯走進刺眼的陽光中,她忽然站定,轉頭往向身後的房子。陽光還是那麼明媚,天還是那麼藍,屋檐下的鳥巢中,燕媽媽正在哺育它的孩子。
不知怎的,師小雯想起了一個月前的那個傍晚。那天,師一蒙抱着她坐在石階前,擡頭指着那燕子對她說,“小雯,以後我們也生一窩寶寶。我會好好愛他們,就像愛你一樣。”
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師小雯轉身離去……
華夏國,京都。忙碌了一個月,安亦晴終於喘了口氣,得了片刻休息的時間。這段日子,她不停的在修煉和研究兩件事情中來回遊走。每天的生活除了提升實力,就是研究寄生菌。今天,顧夜霖終於看不下去了,強行把她從實驗室中拖了出來。
安亦晴回家睡了一覺,和小包子玩了一會兒,又和家人吃了頓晚餐後。接到了安之風的電話。
“小姐,徐家主一個小時前給我打了十幾個電話找你,聽起來挺着急的。”
“說了什麼事嗎?”
“沒有,你還是給他回一個吧。”
安亦晴想了想,掛斷電話給徐天佑打了回去。第一遍,徐天佑沒接。安亦晴皺眉,又打了幾遍,還是沒接。
心中涌起不安,安亦晴找出柳若華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這一回,終於有人接了!
“妹子,是你嗎?”柳若華那邊有些吵。
“嫂子,我剛從實驗室出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柳若華那頭忽然有男人發出一聲尖叫,歇斯底里。
“妹子,你快過來把!徐家出事了!”
話音剛落,柳若華尖叫一聲,電話就斷了線。安亦晴臉色陰沉,徐家出事了!而且絕對是和寄生菌有關係!否則,徐家夫妻找她做什麼?
她立刻站起身,穿上外套往出走。顧夜霖一見,立刻追了上來。
“怎麼了?”
“徐家出事了,我得去看看。阿霖,你照顧好小寶,我很快回來。”
顧夜霖眉頭緊皺,攔住安亦晴,“我和你一起去。”
“不,你留下。”安亦晴斬釘截鐵的說,“徐家應該是寄生菌的事,我帶阿風他們去,完全可以對付。現在是非常時期,你不留在京都,我不放心。”
顧夜霖一想,的確如此。他深深看了安亦晴一眼,抱住她吻了一下,“注意安全,早點兒回來。”
安亦晴點了點頭,回吻了他一下,又抱着小包子親了親,轉身離開。
上滬市,徐家大宅。
安亦晴帶着十三血將從直升飛機上跳下,直奔徐家大宅主宅而去。還沒進屋,就聽到了歇斯底里的嚎叫聲。
腳步一頓,安亦晴衝進大宅。大宅內,徐家好些人聚在一起,愁眉不展。在他們的一旁,擺放着兩張鐵牀。鐵牀上,兩個壯年男子被鐵鏈死死的綁在牀上。他們不斷的掙扎,面目猙獰,嘴裡發出恐怖的嚎叫。
“大哥,怎麼回事?”
“妹子你終於來了!”徐天佑扭頭,一見是安亦晴,眼睛終於亮了。他幾乎是小跑着衝過來,“今天晚上這兩兄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殺了好幾個自家人。我們幾個去制止,發現他們的實力竟然變強了。妹子,你跟我說過寄生菌進化後的狀態,我懷疑他們就是!”
安亦晴快步走過去,大力按住其中的一個男人,用透視眼查探一番。果然!寄生菌進化了!
“大哥,這兩人的確是因爲寄生菌的原因。他們不能留,我要把他們帶走。”
徐天佑面露難色,“妹子,你帶走他們是……”
安亦晴一愣,隨即一笑,“放心,我不是要殺死他們。我把他們帶去基地進行隔離分析。你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要了他們性命。”
徐天佑鬆了口氣,放下心來。他看着安亦晴給兩個弟弟喂下藥丸,很快的,剛纔還叫的歇斯底里的兩個人就白眼一翻,暈了。
安之風幾人上前,把兩人困得緊緊的,帶走了。徐家人也都散了,折騰了一宿,有幾個人還被打傷,身心俱疲。
“老婆,你先回房睡吧。我跟妹子有幾句話要說。”
柳若華滿臉疲憊,她點點頭,笑着跟安亦晴道了聲晚安,便離開了。
頃刻間,大廳裡只剩下安亦晴和徐天佑兩個人。
“大哥,他們兩個是什麼時候發作的?發作前在做什麼?從頭到尾你跟我仔細說一遍。”
這兩個人,是徐家旁支的第三代,算是徐天佑的表弟。他們兩個今天的行爲很正常,上班,吃飯,下班。只不過和往常不同的是,在晚上吃過飯後,他們說出去散步。回來之後沒多久,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他們去了哪裡散步?”安亦晴問。
“東海大橋!”
一個小時後,安亦晴出現在東海大橋。
上滬市是一座臨海城市,在它的東邊,緊鄰着東海海域。五月份的上滬市,已經很暖和了。腥鹹的海風颳來,捲起陣陣潮溼。
夜空中,十三血將的直升飛機嗡嗡作響。
“你們先回去把那兩人送走,一會兒我直接用瞬移回京。”
直升飛機的聲音漸漸遠去,安亦晴站在海邊,舉目往向遠方。這裡究竟有什麼不尋常之處,爲什麼徐家兄弟來了這裡就變得不正常了?
海風陣陣,海浪聲聲,爲寧靜的夜平添了一份陰森和詭異。慘白的月光灑在沙灘上,將安亦晴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忽然,她眸光一厲,“是誰?!滾出來!”
一片詭異的安靜,除了海浪和海風的聲音之外,什麼都沒有。
不對!她剛纔明明感覺到了殺氣!
站在原地,安亦晴警惕的往向四周。忽然,身後一陣破空聲傳來,她迅速轉身,揮掌暴擊出去!
砰——巨大的撞擊聲振起沙灘的碎石!安亦晴連續後退幾步,穩住身形看向來人。
那人的全身都罩在黑色的袍子中,看不到面容。他身上的氣息恐怖無比,充滿了死亡之氣!
高手!絕頂高手!
迅速調整內息,安亦晴祭出清影劍。
“你是誰?”
那人沒有說話,身影詭異一閃,消失在原地。安亦晴眸光凌厲,看向四周。沒人!竟然沒人!
普天之下,能夠躲得過她的透視眼,少之又少!這個人是……
瞳孔忽然一縮!古長風!
砰——轟——海浪狂卷而起,呼嘯着向安亦晴拍去!她身形一扭,清影劍在海浪中劈出一條水路!腳尖點起,立於大海之中!
“哈哈哈!不愧是安家的女兒!小小年紀就成了神階高手!”黑袍人忽然出現,凌於半空,俯視着她。隨着他的說話,黑袍在風中一抖一抖,很是詭異。
安亦晴擡起頭,凌厲的望向那人,冷聲道,“古長風!”
這不是問句!黑袍人一定是古長風!
“呵呵呵呵,你很聰明!”黑袍人、不,古長風輕笑一聲,忽的,語氣驟然一冷,“但是,聰明的人大多、死得早!”
------題外話------
晚安,麼麼噠
章節目錄 第723章 路見不平一聲吼啊
米國,洛杉磯,聖佩德羅灣。
此時已是深夜,白日在海灘上嬉戲的人們早已離去。一輪冷月高懸於夜空,濃謐的夜色中海浪陣陣。
呂天很無奈,前幾天一直忙着公司的事,好不容易趕上了週末,以爲能在家好好睡兩天。誰知家裡的小祖宗大半夜嚷嚷着要來海邊玩。原本他不想來的,但是一想到因爲工作忙,自己已經對女兒爽約了好幾次,呂天就有些開不了口。最後,他到底還是答應了小祖宗的要求。
“璐璐,海灘到了!”呂天停下車,指着不遠處的波光粼粼對後座的女兒說。
璐璐趴在車窗上望着遠處,眼中帶着星星般的光芒。
“媽媽,我要下去!”
呂天的妻子翁函笑着幫女兒打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小璐璐好像放飛的蝴蝶,一溜煙跑遠了。
“你就慣着她吧!以後慣壞了可怎麼辦?”翁函嗔了丈夫一眼。
呂天從車上走下來,攬住妻子的肩膀,“咱們璐璐是個懂事的孩子,我相信她。”
兩人手中拎着零食和一些海邊用品,跟在璐璐身後。夜晚天涼,呂天搭起了烤架,點燃了火苗。還別說,在這夜深人靜的海邊燒烤,的確別有一番滋味。
“璐璐,別跑遠了!”看女兒越跑越遠,翁函一邊喊一邊追過去。呂天忙着燒烤,熱的滿頭大汗。他時不時看一眼妻子和女兒,見她們玩得開心,他便放下心來。
忽然!
啊——!
驚恐的尖叫聲嚇的呂天差點兒把手伸進火堆,這是女兒的聲音!
他扔下手中的肉串擡步衝了出去,他看見,墨染的夜色下,妻子癱坐在沙灘上,女兒在她的懷中瑟瑟發抖。
“怎麼了?!老婆!璐璐!”呂天衝過去,一把抱住妻女。
翁函到底是成年人,承受能力要強一些。她慘白着臉從丈夫懷裡鑽出來,撇過頭伸手指向一旁,“屍、屍體!”
夜色下,潮溼的海灘上,赫然躺着一個人!不知是死是活!
呂天也被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鎮定了下來。
“別怕,別怕。你們待着,我去看看。”
“等、等等!”翁函急忙抓住他,“別去!萬一真死了怎麼辦?”
“放心,又不是我們做的。海邊有攝像頭,我們報警就好。”呂天安慰的拍了拍妻子的手,又親了親女兒的小臉,“璐璐乖,有爸爸在什麼都不怕。”
呂天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過去,藉着朦朧的月光,他看到了那人是黑色的長髮。亞洲人?還是個女人?
他四處望了望,又摸了摸口袋。翻了半天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這手機雖然體積不大,但是真發生意外,至少能當塊板磚防個身。
他一步一步走過去,慢慢彎下腰,伸手捅了捅那人。
沒反應。
他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又走近兩步,將那人翻了個身,把臉露出來。
微弱的月光下,呂天探過頭,看向那人的面孔。猛地,他的眼睛爆睜,瞳孔驟然縮緊,手機“噗通”一聲掉在了沙灘上。
翁函一直注意着這邊的動靜,她見丈夫行爲有異,立刻抱着孩子走了過來。
“老公,怎麼了?”她戰戰兢兢。
呂天回過神,他不敢置信的盯着那人,然後一把抓住妻子的手。
“老婆,你看這人!你看她!”
翁函一頭霧水,膽戰心驚的看過去。這一看,同樣瞪大眼睛,失聲大喊,“安小姐?!”
“她、她……真是安亦晴?!”
翁函不可置信,呂天更不可置信。對於安亦晴,他們的心情是複雜的。當初在港市,華夏御龍以一己之力對抗毒醫門四家公司,呂天作爲當時的毒醫門港市公司負責人,和江子榮合作,一起陷害安亦晴。卻沒想到,竟被安亦晴無情擊毀。
那四家公司完了,呂天也變成了毒醫門的一顆棄子。心灰意冷之下,他只有等死。誰知,安亦晴給他指了一條活路。
她讓他錄一段視頻,作爲污點證人指認江子榮。然後詐死,她助他離開華夏。
他想了很久,最後爲了妻女,答應了這個要求。後來,呂家一把火被燒的一乾二淨,媒體證實了那幾具被燒的慘不忍睹的屍體正是呂天一家三口。而呂天本人在電視上看到這段新聞時,已經到達了米國,更名換姓開始了新生活。
對於安亦晴放他一馬的事情,呂天一家三口都很感激。但是卻不得不說,他們一家之所以無法在華夏生活,也是因爲她!
很多情緒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現在,曾經的敵人和恩人就在自己面前,還陷入昏迷。呂天心裡很矛盾。
他和翁函都沒有注意到,一直蒙着眼睛的璐璐偷偷的擡起了頭。她偷偷的看向安亦晴,眨眨眼,“呀!這是那個漂亮姐姐!”
呂天一愣,什麼漂亮姐姐?
“媽媽,這是我們在港市遇到的那個漂亮姐姐!那時還有個漂亮的小哥哥!”璐璐也不害怕了,大聲說。
翁函抱着她笑了笑,面對丈夫的疑惑,她說,“當初在港市,我和安小姐在商場裡有過一面之緣。她還問過璐璐一些奇怪的問題。”
翁函把那天的事說出來,呂天一直以來的疑惑終於有了答案!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在臨走前,安亦晴會對他說,你是一個好爸爸!
原來,他之所以沒有死,是託了女兒的福!
複雜的看了安亦晴一眼,呂天還在糾結。可璐璐卻撒腿跑了過去。
“漂亮姐姐你醒醒啊?在外面睡覺會着涼的!”
翁函一驚,連忙跑過去抓住璐璐,“璐璐,別鬧!”
“爸爸媽媽,你們把漂亮姐姐叫醒啊!她會感冒的!”
面對女兒單純無邪的眼睛,呂天心中那些複雜的情緒忽然就煙消雲散了。他捲起袖子,蹲到安亦晴身邊,探了探她的脈搏。
有些弱,但是沒有危險。只不過這身體涼的嚇人。
“老婆,你帶璐璐把東西收拾好,然後去發動車子。我把安小姐背過去。”
翁函點點頭,帶着璐璐走了。呂天望着安亦晴蒼白的臉,嘆了口氣,將她背在了身上。
洛杉磯的一處小區,呂天的車子緩緩開進地下停車場。他走下車子,抱出安亦晴,將外套把她的身子裹得嚴嚴的。翁函拉着璐璐緊隨其後,一家人膽戰心驚的坐上電梯,終於到了家。
“快,叫愛瑪醫生過來一趟!”關上門,呂天急忙將安亦晴放在客房牀上,同時對翁函說。
翁函也是迅速,打完電話後又是接熱水又是給安亦晴換衣服。沒一會兒,愛瑪醫生就到了。
“上帝!這是誰?簡直是個奇蹟!”
“愛瑪醫生,什麼意思?”呂天問。
“這位女士在水裡至少泡了一天一夜,她竟然還活着!我的上帝!”愛瑪表情誇張的說。
“她有危險嗎?什麼時候會醒?”
愛瑪爲安亦晴掛號輸液袋,笑着說,“放心吧。這位女士的體質很好,沒有任何危險。只不過她似乎受了傷,不過不要緊。我爲她輸了營養液,相信明天就會醒來。哦,感謝上帝!這一定是個奇蹟!”
呂天和翁函都鬆了一口氣,安亦晴要是真死了,華夏還不得炸了鍋?他們好不容易有了新生活,可不想再攪合進去。
“親愛的愛瑪,這件事情請你爲我們保密。”
“當然!作爲家庭醫生,我有義務爲每一位病人保守秘密!”愛瑪爽朗一笑,交代了一番,拎着藥箱離開了。
望着仍然昏迷、但是臉色卻好了不少的安亦晴,呂天和翁函齊齊鬆了口氣。
“今天嚇壞了吧?你快去洗個澡,和璐璐一起睡吧。”呂天摸了摸妻子的頭髮,溫柔的說。
“那你呢?”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我在地板打地鋪。”
翁函一想,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點頭同意。她細心的拿來兩牀被子,幫呂天在地板上撲的軟綿綿的,才放心離開。
一夜無話。
墨染的夜色漸漸變淡,天空的東方亮起了一抹魚肚白。窗外的鳥兒開始嘰嘰喳喳的叫了起來,累了一夜的呂天皺了皺眉,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房間裡還很黑,窗簾外面的微光透進來,只能模糊的看到東西。呂天揉了揉眼睛隨意一掃,忽然看到牀上坐着一個人影。他驚了一下,尖叫聲衝到嘴邊,硬是被自己嚥了下去。
“安、安小姐?……”呂天試探的喊了一聲。
牀上的人影動了一下,似乎歪了下頭。
“這是哪兒?”
聲音雖然沙啞,但是卻讓呂天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鬼。
“這裡是米國洛杉磯,安小姐,你怎麼會漂在海上?”
呂天一邊說,一邊起身把燈打開。有了溫暖亮堂的燈光,他心裡終於有了底。牀上,安亦晴有點兒迷茫。燈亮了,她看向呂天,柳眉微微挑了挑,“怎麼是你?”
呂天苦笑一聲,“如果我說是碰巧在海邊發現你,並且把你救了回來,你信嗎?”
安亦晴沉默,點了點頭。她信。
“安小姐,你怎麼漂到這兒來了?”呂天又忍不住好奇了。
安亦晴又沉默了,她是怎麼漂到這來的?這一切都是那個老怪物搞的鬼!
那一天,她在上滬市東海大橋下,想搞清楚徐家兄弟寄生菌發生變化的原因。誰知道古長風竟然在那裡埋伏。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兩人一言不合就開打。按照常理來說,她和古長風同處神階,雖然古長風的實力比她稍高,但是卻也拿她沒辦法。可是那老怪物似乎看出來她不敢弄死他,竟然連躲都不躲。就這樣,她打的束手束腳,最後一不留神被那老怪物給打昏墜入大海。
之後的事,她就不知道了。當她醒了,就躺在這裡。
只是沒想到,救了她的,竟然是曾經的敵人。她是該感謝自己心軟,放了呂天一馬麼?
“不管怎麼說,謝謝你救了我。”
呂天有些受寵若驚,這可是安亦晴啊!華夏第一人!竟然跟他道謝!
“別,你別這麼說。當初要不是你網開一面,我現在都不知道輪迴多少次了。”
安亦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的確,如果不是我把你送出國,你還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呂天臉上肌肉一抽,對安亦晴的不客氣有些無語。安亦晴見他這副表情,心中猜到一二。
“這一年,你沒關注國內的新聞吧?”
呂天一愣,搖了搖頭。
“毒醫門聯合r國土田家在華夏國用華夏人進行實驗,製造培育人。國家震怒,將國內二十八個培育基地全部擊毀。同時,毒醫門產業被封,毒醫門所有相關人員都被下了sss級通緝令。所以,你應該感謝自己早早就死掉了。”
呂天目瞪口呆,心中震撼不已。怎麼會這樣?毒醫門竟然做出這樣的事!
他再厲害,終究只是毒醫門的外圍弟子,只是負責經濟產業。對於毒醫門內部的事情,他真一點兒也不知道。不管怎麼說,他呂天也算是個華夏人!如果早知道毒醫門這麼坑害國人,不用安亦晴說,他自己就抹脖子得了!
他以前竟然爲這種賣國賊效力?!呂天心中一陣噁心。如果當初安亦晴沒讓他詐死,他繼續爲毒醫門效力。那麼現在被國家sss級通緝的,也會有他一個。到那時……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後背一陣發涼,呂天后怕非常。此時再看安亦晴,他只覺得簡直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
“安小姐,當初謝謝你網開一面。我雖然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麼麻煩,但是你儘管住在這裡就好。沒有人知道你在這兒。”
“沒有人知道?”安亦晴冷笑一聲,“你帶我回來時,有監控器拍下來吧?”
呂天一愣,隨即手腳冰涼,冷汗涔涔。對啊,監控器!以安亦晴的身份,她的敵人想要調查監控器易如反掌!到時候,他們一家……
“怎、怎麼辦?”呂天慌了。
“別急,把手機給我,我打個電話。”
呂天愣頭愣腦的把手機遞給安亦晴,安亦晴熟悉的撥出一個號碼。
“阿霖,是我。”
……
傍晚,安亦晴終於有力氣下牀了。在翁函的攙扶下,她走進餐廳,吃了這幾天以來第一口熱飯。
“昨晚你們帶我回家的所有監控錄像,阿霖都已經銷燬。放心,現在沒人能找到這裡。我的人今天晚上就到,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安小姐說的哪裡話?你救過我們,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你儘管住,等傷養好了再走也不遲。”翁函很熱情,白天她聽丈夫說了毒醫門的下場,後怕之餘對安亦晴多了許多感激。現在對她也更加熱情周到起來。
安亦晴點點頭,淺淺一笑,“這幾天的確還要叨擾你們,米國有些事我需要解決,過幾天才能走。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會讓人知道我住在這裡。”
埋頭吃飯的呂天擡起頭來,問,“安小姐,是不是毒醫門的事情?”
不得不說,呂天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今天早上京都那邊收到她的消息後,安之風立刻給她打來了電話。有人說,在米國這邊看到了長得很像師小雯的女人。這讓她有些在意,也就推遲了回家的時間。
“不用緊張,你們和毒醫門沒關係,他們不會找上你的。”安亦晴答非所問,呂天卻聽明白了。他沉默一下,便不再多問。
深夜,安亦晴躺在牀上療傷,房間的窗戶忽然發出“咚咚咚”的響聲。這裡是十一樓,若是正常人早已嚇飛了。安亦晴卻只睜眼看了看,便起身打開了窗戶。
窗外,一個又一個身影跳了進來。最後紅光一閃,貓二肥一躍衝進安亦晴懷裡。
“老大,你怎麼又玩心跳啊?!嚇死我們了!”
“去去去!你哪兒嚇着了?天天吃的別誰都多!”老金一把將貓二肥提起來,“讓主人好好休息,不知道她受傷了嗎?”
這一次安亦晴失蹤了兩天,大家擔心之餘卻沒有慌張。四神獸和她的聯絡都沒有斷,她的氣息非常穩定,所以大家纔沒有慌亂。不過一個大活人莫名其妙的失蹤卻也讓人着急,一羣人瞞着安家二老,四處尋找。直到今天早上一通電話,才讓大家安了心。
“都來了?”安亦晴問。
“我們幾個來了,血衛軍沒來。”安之風說。
安亦晴坐回牀上,“你們分出兩個人來保護呂家三口。這次他們救了我,我擔心毒醫門發現對呂家不利。剩下的人,去調查師小雯的下落。如果發現她在米國,第一時間告訴我。”
十三血將和四神獸很快就行動起來,臥室裡又只剩下安亦晴一個人。她盤膝調理了一下氣息,上牀關了燈,在黑夜中陷入沉思。
前幾天她雖然被古長風打傷墜海,但是古長風在她手裡也沒討到好處。對付那個老怪物,她一點兒也沒留手,毒藥下了一大把,估計老怪物回去也得難受一段時間。不過在打鬥時,她倒是有了些發現。
古長風的實力雖高,但是似乎身體強度不太夠。糾纏中更多的是以速度爲主,似乎並不想把身體露出來。難道這是因爲身體不是他自己的緣故?
還有他原本的身體,古長風現在都出來找她,就說明功法大成。如果真被他鑽回原來的身體,情況會不會更棘手?
到底該怎麼才能破解移魂之術讓他徹底死掉呢?
嘆了口氣,安亦晴用被子矇住腦袋。徐家的事情在古武界造成動盪,阿霖回了古武界主持大局,小寶也被他帶了回去。才幾天沒見,她就好想好想他們……
眼皮漸漸沉了下來,在思念中,安亦晴進入了夢鄉。第二天,她的傷勢恢復了許多。跟呂家三口打了聲招呼,她便出了門。
米國,一個充滿了自由和暴力的國度。有人說,米國是自由的,開放的,在這裡是夢想的天堂。也有人說,米國是暴力的,是危險的,是罪犯的主場。漫步在洛杉磯的大街上,安亦晴靜靜品味着這難得的平靜。對於米國這個國家,她不喜歡也不討厭。除了和華夏有些不對付這點讓她翻白眼之外,其他的還都不錯。
走了許久,肚子有些餓了。安亦晴摸了摸肚皮,四處尋找。忽的,她眼睛一亮,竟然有一家華夏菜館!
她邁開腳步走進去,菜館不大,但是卻很乾淨。天花板上掛着喜慶的紅燈籠,桌椅餐具都是華夏國特有的古風特色。剛一進門,一位青年男子就迎了上來。
“這位女士,歡迎光臨。一個人嗎?”他用英語問。
安亦晴笑着看他一眼,用華夏語回答,“一個人。”
男子眼中浮現出驚喜,他鄉遇故知,竟然也是華夏人!
“女士,你也是華夏人?太好了!”男人更熱情了,“您請坐,我去拿菜單。”
安亦晴坐下四處觀望着,許是現在並非用餐時間,餐館裡的客人並不多。她坐在角落的桌子裡,遠處的收銀臺裡,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從那男子對她說話的口型來看,應該是母親或者岳母。
“女士,這是小店的菜單。都是地地道道的華夏菜!”男人拿着菜單回來,熱情的給安亦晴介紹。
安亦晴翻閱了一下菜單,發現這上面的確都是一些家常菜。家常菜好,更有家的感覺。
隨意點了幾個,安亦晴合上菜單,隨意的問,“這餐館是你們家自己開的?”
男子點點頭,“我們一家幾年前來到這兒,爲了生活就開了餐館。我父親是幾十年的老廚師,做菜手藝一流。這些年我跟他學了不少,再過段時間就能出師了。”
安亦晴淺淺一笑,這家人倒是挺有意思,讓人看着心裡敞亮。
“聽口音,你是京都人吧?”
男子爽朗一笑,“對。小姐您也是京都的,我聽出來了。”
安亦晴笑着默認,兩人又哈拉了幾句,男人便去了後廚幫父親做菜。沒一會兒,一個年輕女子端着菜盤過來了。
“客人,竹筍肉絲。”
看着菜色,安亦晴眼前一亮。香氣撲鼻,味道應該很不錯。她對女子道了聲謝,那女人靦腆一笑,看得出是一個不善言辭的秀麗女人。
菜很快就上齊了,安亦晴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這時,餐館大門忽然被粗暴的推開,一羣身上紋着刺青的男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老闆呢?!人呢!死哪去了!”其中一個男人用英語叫囂,擡腿粗暴的踢了踢一旁的桌子,震得桌面上的碗碟嘩嘩作響。
“這呢這呢!”年輕男人趕忙迎上去,臉上掛着笑臉,“喲,原來是喬爾森啊!來吃飯啊?”
被叫做喬爾森的男人斜睨了他一眼,忽然伸手把他推倒在地,“裝什麼孫子!上半年的管理費還沒交,你是不是忘了?”
男人噗通一聲倒在地上,疼的倒抽了口冷氣。剛從後廚走出來的年輕女子和收銀臺裡的老婦人一見,連忙跑過來。
“阿明,你怎麼樣?摔到沒?”
“沒事兒,小麗,你帶媽回屋,別出來。”阿明疼的直抽氣,卻還不忘把妻子和母親擋在後面。
小麗扶着老婦人,臉色慘白。這些人她們化成灰都認得!自從幾年前在這裡開了餐館,這些人就經常來這裡鬧事!吃飯不給錢不說,還向他們索要鉅額管理費!不給就天天來鬧,讓他們連生意都做不安生!
怒氣騰騰的盯着幾個人,小麗狠狠咬脣,扶着老夫人轉頭欲走。誰知,“走什麼!今天你要麼把管理費交出來,要麼把你老婆交出來!哈哈,讓我們樂呵樂呵也好啊!”
“你們……”阿明氣急就要衝上去,卻被小麗一把攔住。“阿明,別衝動!把他們打發走就好了!”
阿明看了妻子一眼,喘着粗氣把內心的憤怒忍下去。他扯了個難看的笑臉,對喬爾斯說,“我們這兩個月收入不太好,你看能不能再緩緩。等湊到錢,我們馬上就給。”
“湊錢?!你們湊了大半年了,錢呢!不就是幾萬塊嗎?今天要是不給,老子就砸了這店!”喬爾斯大吼,同時其他幾個男人開始摔摔砸砸。店裡的客人尖叫着奪門而出,生怕殃及了自己。
“住手!住手!你們都給我住手!”一個老頭忽然從後廚衝出來,看着這一地碎盤碎碗,他目眥欲裂,衝回廚房抄起菜刀衝了出來。
“你們這羣殺千刀的!我殺了你們!你們不讓我們活,誰都別想活!”
“爸!爸!”
“老頭子啊,你住手啊!”
老夫人和阿明夫妻哭着攔住老頭,一向脾氣最好的老頭子被逼成了這副模樣,他們實在是無路可走了啊!
“求求你們再寬限幾天!我們湊齊了錢馬上送過去!求求你們了!”小麗哭着說。
“不給?”喬爾斯冷笑一聲,擡腿把桌子踹翻,“搶人!砸店!”
頃刻間,餐館便翻了天。鍋碗瓢盆噼裡啪啦摔在地上,收銀臺的抽屜被翻得底朝天,花花綠綠的錢幣灑了一地。兩個彪形大漢拽着小麗,淫笑着往出拖,手上還不老實的摸來摸去。
阿明氣急,拽了把椅子砸過去,和兩個大漢滾成一團。兩位老人被推倒在地,哭的幾乎暈厥。
餐廳裡一片狼藉,哭嚎聲和摔砸聲混成一片。
“吵死了。”一個聲音響起,輕柔但卻止住了所有人的動作。
喬爾森幾人往角落裡一看,眼睛忽然一亮。這樣的貨色,他們可從來沒玩過!要是能……嘿嘿嘿……
幾人眼中閃爍着淫光,大搖大擺的走過去。阿明趁機把小麗拉回來,擔憂的看着安亦晴。
“這位小姐,嘿嘿,跟我們玩玩啊?”喬爾森淫笑不已。安亦晴擡頭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把最後一口湯喝掉,優雅的擦了擦嘴角。
“你們是警察?”
喬爾森一愣,隨即鬨堂大笑。
“哈哈哈,警察?我們不是警察,米國的警察也害怕我們!”
“既然不是警察,爲什麼要收管理費?這是犯法的,不懂?”
犯法?喬爾森幾人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他們第一次聽見有人跟自己說“犯法”!
“小妞兒,在這一片,戰斧幫就是法!我就是法!懂嗎?”
無視喬爾森的囂張,安亦晴轉頭看向阿明,“他們收了你多少管理費?”
阿明微怔,不知怎的就回答了她的話,“一、一共三十萬美元……”
三十萬?很好!
在米國的地界,惡意收取華夏人管理費!三十萬,不是個小數目!
“你是戰斧幫的人?”她又問。
喬爾森剛想點頭,忽的反應過來,特麼的,差點兒被這娘們兒嚇住!
砰——!
“臭娘們兒!你跟誰說話呢?!起來!我懷疑你非法攜帶槍支,我要搜身!”他拍案大吼,同時雙手不老實的伸向安亦晴。
安亦晴冷笑一聲,拍案而起,雙手一把抓住喬爾森。咔擦——!
啊——!
喬爾森痛的歇斯底里嚎叫出聲,安亦晴擡腳把他踹飛,狠狠砸在牆壁上。
“不過是個混混,還真把自己當盤菜!”
其他幾人見狀,大吼着衝上來。然,只是眨眼之間,全都躺在地上,哀嚎遍野。
“就這麼點兒能耐,也好意思混黑道!丟不丟臉?”安亦晴拎過一把椅子坐下,居高臨下俯視幾人,滿臉譏笑。
喬爾森疼的直抽抽,聽安亦晴說話差點兒白眼一翻暈過去。“你、你給我等着!有種別跑!老子叫人來!”
“哼!叫人?”安亦晴柳眉一挑,“你叫!隨便你叫多少!”
------題外話------
晚安,麼麼噠
章節目錄 第724章 嚇尿了
半個小時後,餐館大門再一次被撞開,一行二十幾個彪形大漢罵罵咧咧的衝了進來。
“是哪個臭娘們兒打了我的人?!誰?滾出來!”一個黑衣光頭大漢一把抓住小麗,怒髮衝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碗口大的鐵拳揚起,帶起一陣勁風,砸向小麗的臉。小麗尖叫一聲,阿明緊緊把她抱在懷裡。
忽然,一隻纖纖素手從一旁伸出來,輕輕握住鐵拳。那隻手看似輕柔,可卻死死的鎖住大漢的手,無法動彈!
光頭大漢心中大震,他可是練過的!這女人是誰?
“我就是打了你兄弟的人!”
竟然是她!
光頭大漢瞪大雙眼,原本以爲只是哪個不長眼的欺負了自己的手下,可現在一看,這女人的氣度絕非尋常!
不對勁!這女人不是一般人!
光頭大漢不是個無腦之人,相反,混跡多年讓他練就了一身看人的本事。心思一轉,他嚥下怒氣,語氣中帶上了一絲恭敬。
“這位女士,請問你是……”
安亦晴挑眉看了大漢一眼,對他多了一分欣賞。還不錯,不是個沒腦子的人。
她慢條斯理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你是戰斧幫哪個堂口的?什麼位置?”
“第、第三堂口,副、副堂主……”大漢有些結巴。
安亦晴笑着點點頭,“聽說,戰斧幫和青幫關係不錯?”
大漢一聽,頓時來了神,“那是!我們戰斧幫的幫主和青幫的負責人可是好兄弟!當年,咱們幫主有難,還是青幫負責人幫我們把敵人全殺了!你不知道吧?青幫在米國的地位可不是以前,現在是絕對的這個!”他比劃了一下大拇指,眉飛色舞,“戰斧幫和青幫是兄弟,我們也是這個!”
安亦晴笑而不語,任由光頭大漢廢話連天。莫名的,興奮的大漢忽然收了口,只覺得氣氛有些詭異。
這時,安亦晴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我是安亦晴。”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安亦晴應了兩聲,便掛斷了手機。她看着一頭霧水的光頭大漢,笑了。
“別急,坐下歇會兒。你們老大一會兒就到。”
所有人愣住了,她剛纔說什麼?戰斧幫的老大一會兒就到?
光頭大漢拳頭髮癢,他覺得安亦晴在拿自己尋開心。可是,罵人的話衝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一種直覺告訴他,這女人說的都是真的。
餐館裡鴉雀無聲,阿明一家四口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被打傷的幾個男人在地上時不時的抽冷氣。以光頭大漢爲首的那羣人垂着頭,大氣也不敢喘。一片狼藉之中,安亦晴倚在椅子上,一派悠然。
不久,參觀外面響起了剎車聲。一輛接着一輛,任誰都能聽出這車開的有多着急。很快的,車門砰砰打開又關上,近百名黑衣男人從車隊裡走出來。
爲首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裝,年紀輕輕,容顏俊朗,一頭黑髮。在他身旁,一個金髮青年男子臉色有些難看,額頭隱隱有汗珠滲出。
兩個男人低聲說了一句,大步流星走進餐館。
阿明一家驚悚的看着這些殺氣騰騰的男人,這、這不是要黑幫火拼吧?而光頭大漢和喬爾森他們驟然瞪大了眼睛。那、那不是青幫戰幫主和自家老大嗎?!
他們看到,青幫戰龍副幫主站在門口迅速掃了一圈,眼睛一亮,大步向這邊走來。他的腳步有些急促,和平時的穩重冷靜大相徑庭。
光頭大漢心中忽然涌出一個念頭,這個女人不會就是……
“當家!”戰龍激動的叫了一聲,光頭大漢眼前一黑,差點兒暈過去。
這、這女人竟然真的是……青幫幫主、安亦晴!她竟然就是那個傳說!
戰龍沒注意到光頭大漢的表情,他大步流星走到安亦晴面前,看着她激動無比。緊接着,他彎下腰,深深鞠躬!身後,一衆青幫近百名成員全部彎腰行禮,齊齊大吼,“當家!”
阿明一家被震住了,目瞪口呆。光頭大漢的身子搖搖欲墜,喬爾森幾人欲哭無淚,恨不得現在就暈過去。
“起來吧。”安亦晴坐在椅子上,淡淡說了一句。
戰龍起身,一臉興奮,“當家,您……”
“我這次來米國是個意外,處理一些事情就回去。幫裡有什麼事嗎?”
“沒、沒有。幫裡一切都好,請當家放心!”戰龍連連搖頭,說話時有點兒發抖。當初,上滬市青幫岌岌可危。安亦晴奪下幫主的位置,帶着大家大殺四方。那時,他還只是一個無名小卒。後來,是安亦晴慧眼如炬發現了戰龍的天分,經過一番觀察,將他提拔爲米國分部的副幫主。可以說,安亦晴對戰龍有着知遇之恩。現在看到恩人,戰龍怎能不激動!
“沒有就好。如果有事,一定要及時告訴我或者打電話給蔣叔。不許隱瞞,不許拿兄弟們的命開玩笑,聽到了嗎?”
戰龍挺胸,大吼,“是!”
安亦晴滿意的點點頭,這小子不錯,她沒看走眼。
一直站在戰龍身後沉默不語的金髮男人有點兒忍不住了,他走上前,捅了捅戰龍,給他使了一個眼色。戰龍瞥了他一眼,輕咳一聲。
“當家,今天這事兒……”
“今天這事兒本跟我沒什麼關係,戰斧幫欺負誰我也管不着。但是他們欺負我華夏人,我不允許。”安亦晴冷冷擡眼,凌厲的目光看向那金髮男子,看的他身子一抖,“霍爾曼幫主,戰斧幫和青幫交好我樂意之至,但是如果誰想仗着青幫的位置來胡作非爲,別怪我安亦晴不客氣!”、
砰——安亦晴一掌落下,大理石桌子應聲而碎,四分五裂。在場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氣,霍爾曼身子一軟,差點兒昏過去。
“安、安小姐,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他手足無措,堂堂一個幫主第一次覺得驚慌失措。實在是這女人太強大了!強大到他根本無心反抗!
安亦晴挑眉,沉默。
“這、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大意。不過我敢用戰斧幫的未來發誓,戰斧幫絕對是對華夏人尊敬有加的!只、只不過幫裡總有幾條臭魚,我一定嚴肅處理!”
安亦晴仍然沉默,目光看向戰龍。
“當家,戰斧幫管理很嚴格,霍爾曼一向和青幫交好,他怎麼會讓手下的人欺負華夏人呢?來時我已經問明白了,這幾個人是外圍成員,剛入幫一個多月。想必應該是沒經過嚴格訓練。這件事情的確是戰斧幫的疏忽,以後霍爾曼一定加強管理,絕對不會再發生類似事件。”說着,戰龍捅了霍爾曼一下。
“對,對對!我一定加強管理!安小姐,請你原諒我!”說着,霍爾曼深深鞠躬,差點兒痛哭流涕。
餐館裡一片安靜,安亦晴沉默不語,衆人也大氣不敢喘。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霍爾曼額頭的汗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安亦晴終於開口了。
“既然戰龍這麼說,這件事我就不再追究。不過,這幾個人戰斧幫必須給個交代,這餐館裡的一切損失和之前的管理費都是三倍賠償給對方。以後,誰若是再在米國的地界上欺負華夏人,殺!”
強大的殺氣鋪天蓋地的涌向衆人,不管是戰龍還是霍爾曼均臉色慘白,心頭一陣窒息。他們有一種感覺,面前這個女人想要殺死他們,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所有人都彎下腰垂下頭,不敢升起一絲反抗的念頭。
安亦晴也見好就收,威懾力到了,她也不再咄咄逼人。殺氣一收,她輕笑一聲。
“別這麼緊張,戰龍,霍爾曼幫主,坐下說話吧。”
霍爾曼雙腿打顫,欲哭無淚。他好像……嚇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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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今天有事,只能寫這麼多了。羣麼麼
章節目錄 第725章 陰謀端倪(關鍵)
安亦晴的身份已經曝光,阿明一家也自然受到了禮遇。霍爾曼讓人把餐館的東西收拾好,全都換上了新的,並且賠償了十倍的賠償金。阿明一家受寵若驚,戰戰兢兢的收下了錢。
“當家,去幫裡坐一會兒吧?兄弟們都挺想您的。”戰龍眼含期待。
安亦晴左右也無事,便同意了他的邀請。
走出餐館,兩排黑衣大漢齊齊向安亦晴鞠躬問好,引得路人一片驚奇。安亦晴揮揮手,示意大家各自散開。
“走吧,回幫。”
當天下午,安亦晴在青幫呆了幾個小時後,在大家的依依不捨中飄然離去。
獨自漫步在洛杉磯的街頭,傍晚的夕陽將蔚藍的天空染成的桃粉色。路邊,時不時會傳來旅行藝人歡快的歌聲,聽着讓人心神愉悅。
安亦晴在廣場上逛了一會兒,見晚飯時間快到了,起身打算離去。
忽然,遠處傳來一聲驚慌失措的尖叫,“搶劫啊!有人搶我東西!”
安亦晴轉身,一個男人正巧從她身邊穿過,帶起一陣冷風。她眨眨眼,還沒緩神,又一個黑髮男人衝了過去,一邊跑一邊用華夏語嘶聲大喊。
搶劫?搶的還是個華夏人?有意思!
勾脣一笑,安亦晴幾步閃身而上,一把抓住了狂奔的男人。一個過肩摔,將他按倒在地。
“ohshit!”那人吃痛慘叫,破口大罵。
安亦晴按住他的胳膊,冷冷的望着他,“搶劫就搶劫,搶到華夏人頭上來,你也算倒黴!”她從男人懷中把錢包一把拽出來,一拳敲在他的腦袋上,暈了。
被搶的男人這時終於趕上了,他彎着腰氣喘吁吁的看着安亦晴,喘了半天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你的錢包。”安亦晴把錢包塞給他,轉身就欲離去。
誰知,那男人從一旁鑽過來,擋住了她的路。
“這位女俠!你幫我拿回錢包,大恩大德無以爲報!要不我……”
“不用你以身相許!”安亦晴警報拉響,汗毛都豎起來了。
男人尷尬的摸了摸頭,小聲嘀咕,“娶我你又不虧……”
安亦晴聽力好,臉皮抽了抽。她忽然覺得,自己的仗義出手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擡步,走人,不再多言。
“哎,女俠!女俠!你給我留個電話唄?”
“微信號也行啊!你幫我搶回錢包,我怎麼也得請你吃頓飯啊!”
“女俠!你說句話啊?”
“大家都是華夏人,聽口音你是京都的吧?叫什麼?住哪裡?我在京都有人,有什麼事兒你知會一聲啊!”
安亦晴在前面走,那男人在後面跟屁股追。額頭青筋直跳,她忍無可忍,驟然停下腳步。
身後的男人沒剎住車,“砰”的一聲抓在了她的身上,又迅速彈開,跌倒在地。
看着那摸着撓頭暈頭轉向的男人,安亦晴一臉嫌棄。她拿出筆紙,唰唰唰寫了一行數字扔給他。
“這是我的手機號,你不要再跟過來了。”
說罷,逃也似的走了。
男人接過電話號碼,笑嘻嘻的拿出手機撥通。片刻,那話那頭傳來聲音——
“您好,歡迎致電和平保險……”
呂家公寓,安亦晴回來時已經七點多了。不過呂家夫妻下班都比較晚,正在廚房裡忙活着做飯。
安亦晴跟兩人打了個招呼,早進客廳跟小璐璐玩了起來。
“漂亮姐姐,聽媽媽說你的傷好了,是不是要走了呀?”小璐璐問。
安亦晴捏了捏她的小鼻頭,笑着說,“是呀。姐姐不能一直住在這裡,過幾天就要走了。”
小璐璐水汪汪的大眼睛泛起了不捨,“漂亮姐姐,你能不能不走啊?璐璐喜歡你。”
安亦晴笑了,她抱起璐璐,捏了捏她的小臉兒,“乖璐璐,以後想姐姐了,我們可以視頻呀。”
說話間,呂家夫妻做好了飯菜端上餐桌。晚飯開始了。
“安小姐,你今天出去一天,身體沒事兒吧?”翁函關切的問。
“沒事兒,好多了。虧了你們這幾天的照顧。”安亦晴笑着說。對於呂家夫妻,她的印象很不錯。雖然呂天以前是她的敵人,但是品性還算可以。
翁函文靜的笑了笑,“我們沒什麼功勞,安小姐你儘管在這裡住着,把傷養好再說。”
安亦晴笑笑沒有說話,她吃了幾口飯,目光落在呂天身上。似乎這男人從上桌之後就一直沒說過話。
翁函順着安亦晴的目光看過去,皺了皺眉。她也覺得丈夫今天有點兒奇怪。
“老公?老公?”
呂天不知在想什麼,沒有反應。
翁函眉頭又皺了皺,伸手推了推他。
“啊?怎麼了?”呂天一驚,一臉疑惑。
“你怎麼了?我叫你好幾聲都沒反應。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翁函說着,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也不熱啊!
“我沒事,”呂天拉下妻子的手,聲音中帶着疲憊,“我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兩天身體越來越累,提不起精神來。可能是工作太累了,休息兩天就好了。”
翁函半信半疑,不過呂天的臉色的確有些難看。她咬了咬脣,忽然眼睛亮了一下,“對呀,安小姐是神醫。老公,你請安小姐幫你檢查一下啊!”
呂天一愣,看向安亦晴,嚅了嚅嘴。
對於這種舉手之勞,安亦晴從來不吝嗇。她笑着點點頭,“吃過飯後,我幫你看看。”
呂天心中一鬆,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說實話,這幾天身體難受的有些怪,他的確有些擔心。
大家心裡都有事,晚飯很快就吃完了。璐璐回房間看動畫片去了,呂天和翁函留在客廳,等着安亦晴幫他檢查身體。
安亦晴的藥箱被安之風帶過來了,正放在臥室裡。她把藥箱取出,坐在呂天身邊爲他細細號脈。
客廳裡安靜無聲,只有璐璐房間時不時傳來她的笑聲,顯得極爲突兀。一分鐘過去了,安亦晴的手還沒鬆開。她的眉頭漸漸皺起,臉色多出了一絲凝重。
呂田夫妻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不會是身體真有什麼問題吧?
“安、安小姐,我老公的身體……”
安亦晴鬆開手,看了呂天一眼,“你的身體問題不大,但是我有些問題要問你,你必須如實回答我。”
呂天心中“咯噔”一下,莫名的感到不安。
“安小姐,你問。”
“之前你說自己現在是在一家上市公司做總經理,對嗎?”
呂天點點頭。
“什麼公司?你的主要工作是做什麼?這家公司主營項目是什麼?”
呂天和翁函面面相覷,不知安亦晴爲什麼忽然對這家公司感興趣。不過,他還是一一回答。
“我在創世科技,安小姐你應該聽說過這家公司。它在電子科技領域非常有名,主要開發智能機器人等高端產品。你也知道我之前在港市公司中有一項就是做電子科技的的,創世科技看上了我的才能,所以聘用了我。現在我的職務是負責管理研究開發這一塊,有什麼問題嗎?”
有問題,當然有問題!而且問題大了!剛剛她用透視眼檢查呂天的身體,發現他的身體中竟然存在着和寄生菌相似的病毒!這種病毒,初步會讓人渾身無力,體力透支。然後慢慢的就跟死了一樣,最後,病毒入侵大腦,身體不受自己控制,徹底成爲傀儡人!
這種病毒的傳播途徑有很多,注射、食物和水是最常見的傳播途徑。按照呂天體內的病毒擴散程度來看,他應該是最近幾天才沾染了病毒。這個男人每天早晚兩頓飯在家吃,中午在公司吃。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創世公司,安亦晴根本想不出其他的傳播地點!
創世公司有問題!
安亦晴沒有隱瞞,她把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呂天和翁函。呂天夫妻目瞪口呆,隨即臉色慘白,身體搖搖欲墜。
“那、那我被植入了這種病毒,還能不能……”活着……
安亦晴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你該慶幸我在這裡,並且及時發現了你的問題。這種病毒雖然厲害,但是我能夠剝離出來。不過要儘快。我不知道這病毒和寄生菌有什麼關係,如果它進化成寄生菌,我就沒辦法了。”
呂天用力點點頭,“那、那儘快!要什麼時候?現在嗎?安小姐你需要什麼儘管說!我全力配合!”
“對對!我們全力配合!安小姐麻煩你了,請你一定要救救呂天!”
安亦晴什麼也沒用呂家夫妻準備,她一個電話打過去,十三血將立刻準備好了所需的用品和場所。她帶着呂天趕過去,當再回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翁函一夜沒睡,守在客廳裡等着兩人迴歸。呂天剛開門進屋,她就衝了出來。
“怎麼樣了?”
看見妻子一臉擔憂,呂天心中感動。他摟住她的肩膀,“放心,安小姐說我的身體已經沒有問題了。病毒她已經剝離出來了。”
說實話,呂天也不知道昨晚怎麼了。睡了一覺,再醒了以後神清氣爽,疲憊感一掃而空。這讓他對安亦晴的醫術有了一層新的認識。
翁函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安小姐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她在研究從我血液中剝離出來的病毒,稍後再回來。”呂天脫下鞋換身衣服,“今天我不去公司了,一會兒打電話請個假。”
“還去什麼公司啊?那個破地方再去命都沒了!”
“安小姐說我不能走。公司既然給我下了病毒,一定會有所防備。如果我冒然離開,萬一他們發現我身體的病毒沒了,說不定會對我們一家人不利。”
翁函一聽,急了。
“那怎麼辦?我們、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等死啊!”
呂天見妻子眼圈都紅了,趕忙抱住她輕聲勸慰,“別怕別怕,有安小姐給我們出主意,你怕什麼?她說了,這件事情她來解決。”
……
安亦晴在那間臨時實驗室中待了一整天,出來時已經冷月高懸。經過一天的分析研究,她對那種病毒已經有了全方面的瞭解。
這種病毒,的確是初級寄生菌的更初級狀態。準確的來說,徐家人當初被植入的就是這種病毒,然後漸漸進化成初級寄生菌,以後再進化成變異寄生菌。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創世公司和毒醫門、土田家族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只是……爲什麼會出現在米國?這究竟是巧合,還是真有問題?
製造機器人的科技公司、寄生菌、米國……她總覺得這其中不太對勁。
“小姐,你是擔心米國和創世公司的事情有聯繫?”安之風問。
“這只是一個猜測,”安亦晴摩挲着手指,“不過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現這個問題,的確有些敏感。你別忘了,創世公司在米國,國家可是持了一半股份的。”
這正是她最擔心的地方,一個有國家持股的大型企業,如果國家不知情,它怎麼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那我們找機會去查一查不就得了?如果真有關係,就趁現在還沒成熟直接把這公司給毀了!”安之風揮拳,目光帶着殺氣。
哎!也只能如此!但願她擔心的一切都只是猜測吧!
……
呂天跟公司請了五天假,理由是身體不舒服,住院觀察。在安亦晴的幫助下,他拿到了專家給開的病例,公司大大方方的給了他假期。
這一晚,月明星稀,安亦晴帶着十三血將在觀察了兩天之後,終於行動了。
創世科技位於洛杉磯最著名的金融中心區域,摩天大樓直聳雲霄。黑夜中,高大的大樓掛滿了燈帶,閃耀着絢麗的光芒。
此時,創世科技的員工們早已經下班。只有個別人在公司裡兢兢業業的加班,一樓大廳和院子裡,有安保部門的人在不斷的遊走。
對於這樣嚴密的戒備,安亦晴等人根本無所畏懼。她向十三血將揮了一個手勢,整個人化爲一道虛影,閃電般的衝了出去。
十三血將在她身後兵分三路,分別奔向創世科技內部的幾處重要部門進行搜查。
創世科技,頂樓一百零一層。安全通道中,一個黑色的人影凌空奔行,猶如一道詭異的幽靈。很快的,一百零一樓到達。她邁開步子走進走廊,隱去身形,悄無聲息。
董事長辦公室。
站在房門外,安亦晴擡頭看了一眼角落裡的監控器。她擡起左手腕的手錶按了幾下,然後大搖大擺的推門走進辦公室。另一頭,大樓外面的麪包車裡,安之雨的雙手在鍵盤上迅速敲擊。左手手腕手錶一閃,他勾脣一笑,雙手飛舞。電腦屏幕上迅速出現創世科技的所有監控畫面,他入侵到監控系統,抹去安亦晴打開董事長辦公室大門的影響。一切,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辦公室內,一片安靜,一個人都沒有。安亦晴在屋子裡找了一圈,什麼有關資料都沒有找到。
她皺了皺眉,不可能啊!怎麼會這麼幹淨?
站在辦公室中間,她雙手抱臂,四處觀望。忽的,她雙眸一抹流光閃過,透視眼打開直直看向辦公桌後面的巨大畫卷。
那是莫奈的名畫,色彩鮮明,放在這間黑白相間的辦公室中顯得突兀而又平添一份色彩。放眼望去,透過巨幅畫卷,透過厚厚的牆壁……果然!有密室!
眼睛一亮,安亦晴擡腳走了過去。她在牆上摸索了一番,皺眉。
沒有機關?怎麼打開密室?
這時,卡啦卡啦——響起細碎的金屬聲。安亦晴迅速轉身往向辦公室大門,有人在開鎖!
眼眸微眯,一抹殺氣溢出。她看向門外,是一個身着西裝的中年男人。安亦晴在資料上見過他!創世科技董事長威爾·道森!
大半夜的,他回辦公室做什麼?
安亦晴運用隱身術迅速隱下身形,躲在角落中,默默的看着。很快的,道森打開大門走了進來。他轉身將房門牢牢反鎖,徑直走向辦公桌後面的畫卷。
看着道森在畫卷上摸來摸去,安亦晴挑眉。難道機關在這副畫上?
很快的,道森的舉動便證實了她的猜測。他的手指在畫卷上找了半天,最後按在一處淺藍色的位置。然後,他又尋找片刻,陸續按在了粉絲、紅色、黑色等一共六處位置。
六種顏色全部按下之後,只聽“咯噠”一聲,牆壁內出現了齒輪啓動的聲音。而那幅巨大的畫卷以及牆壁,豁然之間一分爲二,露出了幽深的洞口。
道森將手機打開手電筒,小心翼翼的走進去。他並不知道,在自己的身旁,一個看不見的人正亦步亦趨的跟着他……
通道不深,走了數百步正式進入了密室。道森大步走到保險箱前,花了好一番功夫打開箱子,拿出了裡面的一隻優盤。
他拿出優盤,又從保險箱中拿出一臺筆記本電腦。打開,聯網,插進優盤。很快的,一封郵件彈出。道森打開郵件,將裡面的附件下載,複製到優盤,將原內容全部銷燬。
做完了這一切,他把優盤和電腦全部放回保險箱鎖死,又起身在牆壁上打開了一個暗格。
暗格中發出幽幽藍色,照在道森的臉上好似鬼怪。看着暗格中的數百根試管,他忽然詭異一笑,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盒子,驗證指紋打開。
小盒子中,裝着兩個試管,裡面盛着猩紅的液體。道森將兩根試管貼上標籤,放入那幽藍暗格之中,緊緊鎖上。
一切事情都做完,他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道森走出密室,離開辦公室。從始至終他都不知道,在他的身後,一直有個女人在看着他……
安亦晴站在密室裡,看着道森一步步離開大廈,終於顯露出身形。按照道森剛纔使用的密碼,她打開保險箱,帶上蠶絲手套,拿出裡面的優盤。
白光一閃,一臺筆記本電腦憑空出現。安亦晴打開電腦插入優盤,屏息瀏覽起優盤中的內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密室中只有安亦晴沉重的呼吸聲。優盤的內容她已經全部看完,不敢置信!充滿震驚!
麻利的將內容全部複製一份,安亦晴把優盤送回保險箱。同時,她又拿出那個筆記本電腦,對手腕上的手錶按了幾下。
那一頭,安之雨收到消息,麻利的連接上筆記本電腦對裡面的一切進行銷燬。一切都在悄無聲息的進行着,道森絕對想不到,在他離開之後,辛苦記錄了好幾年的資料,一夜之間全毀了!
關上保險箱,安亦晴又讓安之雨用特殊方法打開了必須輸入指紋的暗格。幽藍的光芒打在自己的臉上,安亦晴望着暗格中的數百根試管,眼睛一個個從試管的標籤上掃過。
喬希.道爾、戴維.道奇森、英格麗德.厄普、莉齊.坎貝爾……等等,數百個名字。而呂天現在使用的名字,也在其中。
這應該是創世科技員工的血液試管!這裡所有的名字,應該都已經被植入了病毒!
安亦晴剋制住心中的憤怒,用透視眼將所有血液全都觀察了一遍。她發現,這血液中的病毒有的沒有進化,而有的已經進化成了寄生菌。這應該是跟中毒的時間長短有關係。眼睛掃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一個獨立的試管架上。
試管架中,一個透明的試管裡裝着透明的藍色液體。這暗格發出的光芒,就是這液體映射燈光造成的。這液體……會是什麼?
柳眉微微動了動,安亦晴小心翼翼伸出了手。手指馬上就要摸到那根試管,驀地,她停下了。
縮回手,她按下手錶上的按鈕,向安之雨發送了協助通知。安之雨很快收到消息,他打開手錶的視頻器和接收器,開始對這暗格中的情況進行分析。
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很快的,屏幕上的暗格出現了四處紅點。
“小姐,幸虧你沒冒然行動。這試管周圍一共有四處紅外線警報設備以及重力感應設備。一旦你拿起試管,整個大樓都會發出警報。”手錶中傳來安之雨的聲音。
“你能解決嗎?那個試管很重要!”
“ok!交給我,小意思!”
安之雨自信一笑,雙手在鍵盤上飛舞起來。電腦屏幕上,一層又一層模擬框架出現,約莫半個小時之後,安之雨敲下最後一個回車鍵,“搞定!”
“小姐,我暫時關閉了裡面的一切系統。不過只能維持兩分鐘。你必須在兩分鐘後將其還原,不然警報仍然會響。”
安亦晴點點頭,“兩分鐘足夠了!”
她伸手將那藍色液體的試管拿下來,放在燈光下晃了晃。之後,她轉身進入上古空間,同時不忘將神識留在外面一縷。
安亦晴在空間中找了幾種冷門的藥材,放在藥鼎中不停的燒來燒去。沒過多久,一股難聞的氣味兒冒出來,薰得暖因和斷魂草奪路而逃。
藥鼎打開,安亦晴探過頭,笑了。她拿出一根一模一樣的試管,把藥鼎中的液體倒進去。那液體的顏色,竟然和那試管中的藍色液體一模一樣!
拿着試管從上古空間出來,只花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安亦晴將試管放入暗格,代替了原本的藍色液體。
搞定了這一切,她關上暗格的門,又翻了翻其他地方。令她有些失望的是,除了剛纔的優盤和試管,這裡什麼有用的信息也沒有。
這時,腕錶上傳來信號,十三血將已經全部退了出去。安亦晴見此,打開密室,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董事長辦公室。
呂家公寓,半夜一點多,安亦晴爬窗戶回到了十一樓的臥室。她將房門反鎖,轉身進入了上古空間。
經過剛纔十三血將的資料整合,她已經對創世科技的基本情況有了大致的瞭解。這是一家掛羊頭賣狗肉的公司,外面製造只能機器人,得到的利潤卻全部轉賬給一個不知名的賬戶。安之雨用黑客技術調查了一下賬戶的使用者,發現對方竟是米國情報局的一位負責人!
這麼看來,創世科技所做的事情,真的和米國高層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這件事情,米國高層是知情的!
大家心中無一不震怒非常,作爲國家,隨意用老百姓來做實驗,這種行爲簡直令人髮指!
安亦晴打開電腦,仔細閱讀從優盤複製下來的內容。這是最近這幾年創世科技所整合的一切資料,其中包括了被植入病毒的所有人,以及他們的病毒進化過程。她發現,在這些文件的落款處,都寫着一個名字——米修斯人類基因研究所。
這是什麼地方?爲什麼她從沒聽過?
安亦晴壓下心中的疑惑,繼續看下去。之後的文件中,提到了有關寄生菌的研究進度。她的目光忽然一頓,落在了一行小字上。
“古先生已經證實,不出半年寄生菌的進化環境將全部完成。”
安亦晴看向這封郵件的落款處——米修斯人類基因研究所,4月18日。
這是半個月前的郵件!古先生,應該就是古長風!也就是說,古長風將在半年中完成寄生菌的進化環境!到那時……
百年大劫,果然和古長風有關係!他不僅在華夏拿人體做實驗,而且早已經偷偷擴張到了米國!
只不過,爲什麼米國官方會和他合作?這其中有什麼貓膩?
一時間,安亦晴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關掉電腦,拿出那瓶藍色液體,仔細觀察起來。
這東西究竟是什麼?
她打開試管,用手扇了扇液體的氣味,輕輕一嗅。忽然,身體一振乏力,整個人天旋地轉!
心中一驚,安亦晴立刻運轉內息,同時內視自己的身體。只見身體的奇經八脈中,有一股氣流正迅速侵蝕着她的身體機能。安亦晴塞進一把丹藥,又灌了幾口生靈泉,運轉內息,折騰了好久終於將那股氣流逼了出來。
額頭冒出細細的一層汗珠,是她疏忽了!這液體,竟然如此霸道!
這究竟是什麼?看來,她有必要帶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將試管放好,安亦晴從上古空間中出來。此時仍然是深夜一點多,呂家三口早已經進入了夢鄉。她嘆了一口氣,心中思索着呂天的事情該如何解決。
工作肯定是不能要了,但是創世科技公司仍然立在那裡,早晚還會有更多人被植入病毒。她該怎麼做,才能讓這件事情到此中止?
沉思許久,安亦晴撥通了一個電話……
第二天,明媚的陽光普照大地,洗去了黑夜裡的罪惡。安亦晴睜開眼,下牀拉開窗簾,往向外面的車來車往。
這時,房門被敲響,璐璐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了進來。
章節目錄 第726章 炸掉它,毀滅它!
“漂亮姐姐,你醒了嗎?媽媽做好飯了!”
安亦晴溫和一笑,走過去將門打開。小璐璐一見到她,立刻眉開眼笑起來。
餐桌上,安亦晴跟呂家三口共進早餐,其樂融融。她咬了一口三明治,看向臉色紅潤的呂天。
“我已經查清楚創世科技的背景,以後你正常去上班,再過段時間,這公司就是華夏御龍旗下的了。”
呂天一頓,驚愕的擡起頭來,“你的意思是……?”
“華夏御龍開始對創世科技進行收購,你放心,憑創世科技的實力,還不足以和華夏御龍抗衡。我現將它收購過來,然後進行拆分。至於米國控股的那部分,會由麥克阿瑟家族來解決,一切都不是問題。”
“啪嗒”一聲,呂天的湯勺掉進了碗裡。他呆愣愣的看着安亦晴,半天反應不過來。在米國數一數二的電子科技公司,就這麼被幾句話給收購了?麥克阿瑟家族,他曾經在毒醫門時聽說過,那、那可是掌控着羅斯柴爾德家族的神秘勢力啊!
“安、安小姐,你不是在逗我?”呂天有點兒哆嗦。
“當然不是,我從不在這上面開玩笑。”安亦晴挑眉一笑,“你大可放心,以後你仍然是這家公司的總經理。只不過,不再是給威爾·道森打工,而是給我。”
呂天“咕咚”一聲,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還是翁函反應快,對安亦晴連連道謝。
“安小姐,謝謝你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謝謝你!”
“謝就不用了,以後好好爲華夏御龍工作就好。倒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希望你們不要對其他人說。”
“一定,一定!”
吃過晚飯之後,安亦晴幫呂家夫妻打掃了一下衛生。待璐璐睡着之後,她輕輕敲響了呂家夫妻臥室的房門。
“安小姐?快請進。”
“我不進去了,我是來跟你們辭行的。”安亦晴站在門口,聲音輕輕。
“辭行?”呂天心中一驚,翁函聽到這話也走了出來。
“安小姐,是不是我們有什麼招待不週的地方?你的傷還沒好,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
“是啊,你就安心住在這裡,沒問題的!”
安亦晴笑着阻止了呂天夫妻的挽留,“不是你們的問題,你們很好。只不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能再住在這裡了。我的人已經等在外面,一會兒我就要離開。臨走前,我有幾句話想對呂經理說。”
呂天臉色一正,“安小姐,您說。”
“創世科技內部的確存在很大的問題,我這一次收購它,也是不得已而爲之。等收購結束之後,創世科技內部必須做出大範圍調整來保證安全,呂經理,到時候米國的一切你就要多費心了。”
“當然!安小姐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盡力而爲!”
安亦晴滿意的點點頭,“那就好。時間晚了,我要走了。兩位留步,別送了。”
小區外面,十三血將和四神獸站在陰影之中,安靜的好像根本就不存在的影子。大門緩緩打開,一個人悄無聲息的走了出來。
“住的地方安排好了?”
“是!就在米修斯人體基因研究所旁邊。”
“很好。走吧。”
洛杉磯城市的西方,一個名叫米修斯人體基因研究所的機構坐落在一處偏僻的位置。這裡毫不起眼,和市中心的繁華相比,這裡只能京都五環之外的待開發區域。米修斯人類基因研究所,是一個破舊的二層白色小樓。裡面一共有三十多名工作人員,是某個不知名的大學聯合政府共同創辦的一個研究基地。
在研究所的周圍,零散的有一些小超市小餐館。更遠一些還有兩處主宅小區,樓貌很舊,應該也有二十年的壽齡。
有小區的地方,就會有小旅館。在研究所隔了兩條街的地方,一座孤零零的三層樓小旅店立在那裡。
這一天,小旅店中來了幾個人。長相普通,穿着寒酸,一看就是沒錢的主兒。當然,有錢人也不會選擇來這裡住宿。
這幾人要了幾間房間,晃晃悠悠上樓了。旅店老闆躺在牀上繼續假寐,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接待了什麼人物。
旅店三樓,房間內。
“這地方和研究所隔了兩條街。天賜他們已經埋伏在研究所周圍,今天晚上回來。”安之風摘下假髮,用藥水在臉上一抹,露出本來面貌。
“今天晚上制定計劃,明天就行動。”
當晚,馮天賜幾人回來了。他們偵查到這家研究所的工作時間,以及內部工作人員的相關身份背景。從表面上來看,都是一些普通人。但是再仔細一調查,就發現了問題。
這些人,每個星期都會輪流消失幾天。他們消失的地方,正是這家研究所。
“研究所下面另有文章。”安亦晴看着研究所的三維立體圖,斬釘截鐵。
驀地,她忽然想起來,幾年前有一次華夏製藥被一個明星給坑了。那個明星在一傢俬立醫院出示診斷,說華夏製藥造假販假。當時,這個消息在華夏國引起了很大的震動。最後是安亦晴查出了這明星收了別人的錢,才解決了這場誣陷事件。
她記得,當初在視頻裡,讓這明星坑害華夏御龍的,正是古思憶。而那個出示造假診斷的專家,是一傢俬立醫院海天醫院的特聘教授。後來,她把那教授裡裡外外查了個遍,發現他在海天醫院販賣嬰兒好多年,而海天醫院有很大的可能在知情的情況下包庇他的所作所爲。在一番仔細的調查之後,安亦晴查出海天醫院的院長和師一蒙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而且這院長每個月都會來米國一次……還會時不時的消失……
這兩件事情,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師一蒙是毒醫門的人,那醫院和師一蒙又有聯繫。那醫院院長總來米國,還時不時消失。會不會他就是爲了創世科技的事情來的?
這個猜測,很有可能!
安亦晴將自己的猜測跟十三血將說了,大家也陷入了沉思。
“小姐,我有個猜測,不知道靠不靠譜。”心思細膩的安之影猶豫片刻,開口說。
“你儘管說。”
安之影推了推眼睛,薄脣微微抿起,“那時候蔡子雨受師一蒙和古思憶的誘惑,陷害華夏製藥。裴教授就是幫她指認我們的那個人。我們調查了裴教授的底子,當初他在軍區醫院任職,販賣殘疾嬰兒才被迫離開。後來,師一蒙把他弄進海天醫院。從那十年以後,他都在不停的販賣嬰兒。原來我以爲這只是裴教授的賺錢路子,海天醫院只是睜隻眼閉隻眼罷了。但是現在想想,裴教授有什麼底氣能讓海天醫院幫他承擔這樣大的責任?”
安亦晴心頭一亮,對啊,販賣嬰兒不是小事,那些孕婦家屬一定會大鬧特鬧。海天醫院爲什麼要在知情的情況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庇裴教授的做法?他有什麼值得醫院這麼做的?
以前沒有毒醫門這檔子事兒,安亦晴還沒有細想。現在發生了這麼多事,再仔細回憶一下……
“阿影,說說你的推斷。”
“我認爲,海天醫院之所以任由裴教授販賣嬰兒,只因爲他們需要他這麼做。再聯繫古長風的目的,搞不好這醫院就是想自己販賣嬰兒,這裴教授就是個背黑鍋的。”
安亦晴欣賞的看了安之影一眼,他的猜測和她一樣!裴教授就是個背黑鍋的,他把嬰兒弄出去,醫院找個陌生人把嬰兒買進來。這樣雖然花了點錢,但是一旦東窗事發卻和醫院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至於醫院買嬰兒做什麼,以前不知道,現在卻清楚的很!
製造培育人!
毒醫門,真是下了好大的一盤棋啊!
“海天醫院的院長每個月都會來米國,說不定他就是來把那些孩子送過來的。小姐,這個研究所如果真的和毒醫門有關係,那麼這下面……”一定會關着許多華夏國剛出生的嬰孩!
氣氛驟然冷厲,所有人身上全都散發着駭人的殺氣。我泱泱華夏大國,無數嬰孩竟然被米國用作培育實驗!這和幾十年前的殘忍歷史有什麼區別!
殺!該殺!
安亦晴深吸一口氣,目光沉沉,“今晚好好休息,一切等明天再做打算。”
一夜無話,翌日一大早,滿懷心事的十三血將早早就來到了安亦晴的房間。
“昨天深夜我自己去查探了一下,”安亦晴用毛巾擦了擦臉,“研究所下面的確有問題。我們的作戰計劃需要改變一下。”
“阿風,你去聯繫阿爾漢,運輸一些軍火過來。小楓,你聯繫國內,我們需要兩架直升飛機停在東海區域,以備跑路。小雨,我給你半天時間,把研究所到最近碼頭的所有交通要道的監控錄像都控制住。我們要從這條路逃出去。天賜,你去聯繫快艇。最快的,今晚我們要用。”安亦晴展開畫好的路線圖,“這次的情況和國內不同,研究所我們必須搗毀,但是不能暴露身份。在這個節骨眼上引起兩國交戰會非常麻煩,所以這一次,我們要速戰速決。今天晚上十二點行動,從研究所支援出發到到達目的地需要一個半小時。所以我們必須在一個小時之內摧毀基地,逃離現場。明白嗎?”
“明白!”
“好,行動!”
夜晚轉瞬到來,米修斯人體基因研究所周圍的小區和商家已經陷入了沉睡。凌晨,十數道黑影在夜色中一閃而過,悄無聲息的貼近研究所周圍。
安亦晴一身黑色勁裝,臉上帶着黑色面罩,頭戴大鴨舌帽。她站在研究所對面的街上,用透視眼掃了一圈。沒人!
行動!
一聲令下,所有人化爲利箭,衝向研究所。靈巧的翻過圍牆,機警躲過紅外線掃射,成功潛入研究所內部。
三層小樓,除了負責看守的保安外,空無一人。安之風欺身而上,捂住保安的嘴把腦袋用力一扭,氣息全無!
衆人迅速分散開,在研究所裡尋找有用的資料和信息。十幾分鍾後,衆人再一次重聚。安亦晴輕輕點了點頭,雙手平攤置於半空,雙眸微闔。
一波波白色光圈從手掌向四周蔓延,衆人的衣角無風自動。頃刻間,磅礴的氣息席捲整個研究所,研究所裡的一切全部化爲灰燼!
鈴——!
刺耳的警報聲響起,迴盪在研究所內外。安亦晴收回手,“還有一個半小時,支援就會到達。我們只有一個小時時間解決基地!行動!”
衆人衝到一樓,安亦晴揮掌擊向一處牆壁。磅礴的威壓傾瀉而出,原本空無一物的牆壁四分五裂,一個巨大的黑洞出現在大家眼前。
這裡就是地下基地的入口!
安亦晴率先衝了進去,穿過幽黑的通道,幾個呼吸間到達了基地內部。厚重的激光大門散發着悠悠藍光,安亦晴邁出一步,頃刻間,刺耳的警報聲響徹天際。與此同時,具有殺傷力的光線充斥着整個大廳!人的身體一旦被碰到,必將化爲灰燼!
“小黑!”
小黑得令,玄色氣息蔓延全身。轉瞬間,龐然大物玄武出現!
玄武的防禦是最強悍的,即便是清影劍也對他毫無辦法。在小黑的掩護下,衆人隔絕了致命的射線。衝到大門前。
安亦晴深吸一口氣,洶涌澎湃的氣流揮出!那厚重的激光大門竟然頃刻間就化爲烏有!這就是神階高手的實力!
“行動!記住,一個小時!”
十三血將和四神獸分散開來,安亦晴一身黑衣,徑直向最深處衝去。一路上,警報陣陣,無數科研人員尖叫哀嚎。安保人員拿着熱武器玩命掃射。
安亦晴雙手不停,一浪浪白光波紋向四周散開。那密密麻麻的灼熱子彈飛向她,驟然停在波紋之外。之後,迅速按原路返回!
安保人員慘叫連連,紛紛喪命於自己的攻擊之下!
這時,一聲“叮”的聲音在基地上空響起。安亦晴停下腳步,看向基地深處。
轟隆——轟隆——震耳的轟鳴聲、地面開始劇烈搖晃。安亦晴站在原地,冷眼望去。一個個身材魁梧、皮膚呈金屬銀色的疑似人形的生物大步流星的衝出來。他們每走一步,地面就要晃動幾下。喉嚨裡發出的“喝喝”聲讓這些人看起來形同怪物!
這是……培育人!堪比機器戰甲的培育人!
清影劍祭出,安亦晴水眸一眯,衝了上去。
殺!
數名培育人和安亦晴戰成一團,那些培育人的身體好似鋼鐵,熱武器根本無法打透。安亦晴手持清影劍,凌厲的劍氣洶涌磅礴,在這些培育人的身上劃下一道道傷痕。
與此同時,四神獸和十三血將都遇到了培育人。貓二肥看着眼前的怪物,嬌笑一聲,小嘴一張,巨大的藍色火焰噴發而出!火焰散去之後,那些培育人的身體遲緩片刻,再一次衝了上來。
“我勒個去!這些人竟然不怕我的火!”貓二肥躲過攻擊,靈巧的身子拔地而起,“哼!燒你一次不行,我就不信燒十次還不行!”
小黑化爲玄武,龐大而堅韌的龜殼將培育人壓來壓去,同時還不忘幫大家抵禦突入起來的攻擊。龍子軒和老金一龍一虎,紫色白色光芒交替,愈戰愈勇。
而十三血將更是殺的酣暢淋漓,他們扔掉了熱武器和冷兵器,赤手空拳和那些高強度培育人鬥了起來。
在安亦晴的帶領下,所有人一路向基地最深處殺去。他們的身上被鮮血染溼,多少也受了些傷。但是那眼中的戰意卻愈發洶涌澎湃!
基地最深處,一百多名科研人員躲在實驗室中。安亦晴一腳踹開實驗室大門,安之風等人端着槍一頓狂掃!
屍橫遍野,血腥四濺!對於這些實驗人員,他們並不覺得無辜!這些人該死!
大步衝進最深處,空無一物的牆壁上,掛着厚厚的黑色簾幕。安亦晴在牆壁上摩挲了片刻,按下一個按鈕。
轟隆隆——牆壁的簾幕緩緩上升,巨大的牆壁一分爲二,露出了裡面恐怖的黑色牢籠!
牢籠中,躺着無數男男女女。他們膚色各異,語言不同,可眼神中卻流露出相同的驚恐與絕望!在這些人的身後,巨大的液體器皿中,漂浮着數十個小小的嬰孩。它們的皮膚被泡的發白,漂浮在液體中好像是一條條死魚,觸目驚心!
看着這些孩子,安亦晴雙眸赤紅!嬰孩何其無辜,人性何在!
“我是來救你們的。大家躲開!”
衆人半信半疑,卻聽話的從牢籠大門躲開。安亦晴手握清影劍,神階內力關注全身。轟——巨大的劍氣沖天而起,牢不可破的牢籠頃刻間被攔腰斬開!
“快跑!離開洛杉磯,離開米國!跑的越遠越好!”
大家先是驚怔,一個男人試探的看了她一眼,擡腳跑了出去。緊接着,第二個,第三個……一個接一個,所有人驚叫着、哭嚎着、歇斯底里的向外跑去!那是一種生的渴望!他們還活着!
所有人都跑光了,安亦晴擡腳走進巨大的牢籠,看向那牆壁上的器皿。器皿中,一個個嬰孩漂浮着。他們都有着胖乎乎的臉蛋,和小小的身子。如果沒有被抓到這裡,現在一定被父母疼愛,無憂無慮的生活。
看着這些孩子,安亦晴的眼圈有些熱。她倒退幾步,最後看了一眼,將這一切深深記在心裡。擡手,揮掌,磅礴內力衝擊而去。轉身,離開。
身後,浸泡着嬰孩的巨大器皿“砰”的一聲,頃刻化爲灰燼!
孩子們,願你們來世,能一生安寧!
大廳中。
“小姐,資料已經蒐集完畢!”
“二組完成任務!”
“三組完畢!”
十三血將全部到齊,試驗基地內部全部擊殺完成!
“撤退!”
衆人迅速離開基地,安亦晴離開的那一刻,一枚手榴彈向後扔去。
砰——砰——轟隆——!
巨大的紅色蘑菇雲沖天而起,米修斯人體基因研究所以及地下基地,全部炸燬!
當支援人員趕到現場時,看到的便是沖天的火光和滿地廢墟。而安亦晴早已經帶着十三血將離開了。
距離研究所最近的碼頭,幾艘快艇沉默的在海邊飄蕩。這時,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在遠處傳來。緊接着,十數道人影以詭異的速度衝了過來。
上艇,開船!動作一氣呵成。
靈活的快艇在海浪中帶起朵朵浪花,打破了這平靜的夜。碼頭上正在工作的一些人望向這邊,這以爲是誰又要夜裡出海了。
快艇迅速向大海駛去,很快便將洛杉磯的一切甩在後面。
“哈哈!太爽了!”
“米國吃了個啞巴虧,我看他們怎麼蹦躂!”
“還有毒醫門,老子早晚把古長風給大卸八塊!”
十三血將憋着一口氣,那些被泡在器皿中的嬰孩和那些滿眼絕望的人是他們心頭揮之不去的痛。摧毀了米修斯研究所,這讓所有人都吐出一口惡氣!
安亦晴無聲的笑着,快艇在大海中極速前進。四十多分鐘後,到達了一座無人島。島上,兩個龐然大物安靜的停在沙灘上。衆人棄了快艇,跳上直升飛機——回家!
這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洛杉磯街道上警笛聲不斷,無數警車消防車向米修斯研究所的方向飛奔。但是卻都只得到一場空,有用的資料早已經被安亦晴帶回了華夏!
第二天,安亦晴在小別墅的牀上醒來。她打開窗戶,初春的暖風拂面,好似情人的手,讓人心中溫暖。
愜意一笑,她推開房門,走下二樓。
一樓,空無一人。小包子被顧老爺子帶走去修煉,顧夜霖去了紅刺基地。經過昨晚的事情,今天各個國家註定都不會太平。
安亦晴吃了顧夜霖準備的早餐,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腦。剛剛打開網頁,一則新聞便蹦了出來。
“米國米修斯人體基因研究所遭遇不明襲擊,毀於一旦!”
安亦晴點了進去,粗略的看了兩眼。果然,米修斯研究所的內部情況並沒有被曝光,只是簡單說明了一下昨晚爆炸的時間和情況,以及各種專家推測的“恐怖分子”的身份。米國調查局的確有兩把刷子,他們很快就詢問了旅店老闆,懷疑到了最近入住的那幾人身上。照片裡,安亦晴等人喬裝的那幾個男女的面孔躍然紙上,只不過任憑他們翻遍全世界,也找不到這幾個人。
呵呵,讓他們忙活去吧!
關掉電腦,安亦晴給顧夜霖打了電話。
“醒了?”顧夜霖好聽的聲音很快就傳了過來,安亦晴眉開眼笑,心中歡喜。
“唔,剛醒。吃了你做的早餐,好好吃。”
聽了女人嬌氣的話,顧夜霖低沉輕笑出聲,驚的身邊的人頻頻抽冷氣。
“中午我沒時間回去,你去奶奶那兒吃一口。晚上我儘量早下班,回家給你做好吃的。”
安亦晴彎了彎眼,“你不用着急回來,今天一定很忙吧?”
“嗯,託你的福,各個國家都炸開了鍋。米國今早跟瘋了一樣,我們正在研究應對方案。”顧夜霖話中帶笑。
安亦晴嘿嘿的笑了,“對了,資料給吳先生了嗎?”
“給了,他託我給你帶話,休息夠了就過去一趟。”
“唔,好的。”
兩人又聊了幾句,安亦晴不想打擾顧夜霖工作,就掛斷了電話。她坐在沙發上尋思片刻,覺得自己要做的事情似乎有些多。
別急,一件件來吧!
首先,她去了一趟藥門,得知葉成弘和四大長老都在醫療研究基地,便開車到了那裡。她的到來得到了大家的一致歡迎,所有專家教授紛紛拿着自己不懂的問題問了起來。
安亦晴一一解答過後,走進了葉成弘的辦公室。
“師父,徐家兄弟怎麼樣?”
“情況已經初步得到了控制,寄生菌沒有繼續進化。這多虧了大家的努力,這麼短的時間內研究出了壓制寄生菌進化的方法。不過,壓制時間較短,如果再研究不出來解決辦法,徐家兄弟就完蛋了。”這些天一直廢寢忘食,葉成弘的臉色也有些憔悴。他實力再高,也是個七十歲的老人。天天費精力不說,還要費腦。真是苦了他這把老骨頭咯!
“嗯,這幾天我住在這兒,跟你們一起研究。哦對了,師父,我這次在創世科技發現了這個。”
安亦晴拿出裝着藍色液體的試管,葉成弘接過去就要打開,卻被她一把按住。
“別打,這液體的氣體有毒。我差點兒着了道。”
葉成弘眉毛一皺,“這麼厲害?”
“的確厲害,比以前我們遇到過的任何一種毒素都可怕。師父,我懷疑這是寄生菌的本體。”
葉成弘看了看這液體,“本體能在創世科技放着?古長風怎麼會這麼傻?”
安亦晴也覺得這有點兒不科學,但是這液體毒性那麼強,不是本體又能是什麼?
“先拿去檢驗一下吧,現在猜測再多也沒有根據。”
“好。這液體別人不要碰,我親自來檢驗。”安亦晴拿回試管,她不是不相信別人的實力,只是她百毒不侵的體質都差點兒着了道,可不敢讓別人隨意亂碰。
“這次去米國,你又折騰了一出大戲。剛纔我聽研究院的院長說,上面都炸開鍋了。不過你放心,大家都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你做的。人多口雜,越少人知道對你越有利。”葉成弘看着這個寶貝徒弟,眼神慈祥,“具體情況我還不瞭解,你跟我仔細說說吧。”
安亦晴點點頭,理了一下頭緒,將事情始末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葉成弘越聽臉色越差,最後,他大掌一拍,破口大罵。
“簡直是豈有此理!竟然連剛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還有沒有人性!丫頭,你做得好!師父以你爲榮!”
安亦晴淺淺笑了笑,“我應該做的。只是米國像這樣的基地應該還有很多,古長風活了這麼多年,有可能早就在棋盤上佈滿了棋子。只是我不太明白,米國高層爲什麼要和他合作。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米國的野心一直很大,這是誰都知道的。但是和古長風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掌權者不可能不知道。這其中究竟有什麼關係,會讓米國高層做出這樣的決定?成爲人類公敵,他們究竟有什麼底氣?
安亦晴不解,葉成弘也不懂。
“先不想這個了,以後早晚會知道。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寄生菌的研究。還有丫頭,天道隨時都會來,你千萬要小心。”葉成弘重之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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羣麼麼,晚安。
章節目錄 第727章 媽媽回來了!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安亦晴推開實驗室的大門走出來,用力伸了個懶腰。
呼!終於活着出來了!
這一個月,華夏醫療研究基地全體工作人員埋頭苦幹,廢寢忘食的對寄生菌進行研究,已經取得了巨大的成果。而安亦晴把自己關在上古空間,潛心研究那瓶藍色液體。
結果讓人欣喜。
“通知大家,十分鐘後在大會議室開會!”
十分鐘後,大會議室。二百多名資深專家齊聚一堂,激動的等待着安亦晴的研究結果。安亦晴穿着一身白大褂走上臺,笑道,“大家好久不見。”
衆人鬨堂大笑,的確好久不見。每天同處一室,卻都埋頭苦幹,連打個招呼的時間都沒有。
“丫頭,研究結果怎麼樣?我們都等着你的好消息呢!”葉成弘爽朗大笑。
安亦晴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打開了大屏幕。
“經過一個月的研究,我不負衆望,搞明白了藍色液體的用途。和當初我們推測的有些出入,這液體並非是寄生菌的本源,而是讓寄生菌迅速進化的催化劑。”
“噢?”葉成弘眉毛一皺,“既然它是寄生菌的催化劑,按理說應該只有被植入病毒的人才會有反應。可爲什麼你當初也差點兒中了招?”
“師父問的好。”安亦晴淺淺一笑,鼠標輕點,打開一份報告,“這正是這種液體的奇妙之處。它除了能夠迅速催化寄生菌進化之外,還有一個恐怖的用途——摧毀普通人的身體機能,讓其植入初級寄生菌病毒!”
“大家可以想一想,藍色液體的氣體殺傷力巨大,如果大規模被吸入或者服用,體內有寄生菌的人將會被控制。而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下會迅速渾身無力,三天之內血液中就會形成初級寄生菌病毒。然後重新吸入藍液的氣體,病毒迅速進化,最後被人控制。可以說,這是一個死循環!只要藍液的氣體存在在空氣中,人類就會陷入被控制的死循環中!”
全場譁然,衆人震驚!
太可怕了!空氣是人類的必需品,如果這種氣體大範圍被擴散……太可怕了!這根本就是無解的毒氣!
衆人臉色灰敗,安亦晴掃了大家一眼,輕輕敲了敲桌子。
“我知道這個結果對大家打擊很大,不過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大家。”
“雖然藍液的氣體具有很恐怖的攻擊性,但是我也從氣體中尋找到了破解它以及抑制寄生菌進化的辦法。雖然現在還無法將寄生菌從人體徹底剝離,但是不讓它繼續擴散也是一件勢在必行的事。”安亦晴從口袋中拿出一個試管,裡面盛着淺紅色的液體,“這個,就是抵抗藍液氣體的解藥,它不但可以使人體對藍液產生免疫力,而且還可以抑制寄生菌繼續進化。只不過,按照現在的醫療環境,想要大量生產會耗費巨大的物資和時間。我們還需要細細研究,嘗試用普通藥物成分來替代其中罕見的稀有藥材,並且縮短製作時間。”
原本沉悶的會議室迅速躁動起來,大家一臉欣喜,能夠抑制藍色液體和寄生菌,這是研究上的一項巨大突破!
“安小姐,我能看看這解藥的成分嗎?”一名資深專家激動道。
安亦晴笑着點點頭,“當然可以。”她遞過一份藥物報告,那專家身邊的幾個人迅速圍了上來。
幾人仔細的看着,時不時發出“嘖嘖”的讚歎聲。翻完報告最後一頁,那名專家一臉驚歎的看向安亦晴。
“安小姐,你簡直就是醫學界的天才、不,是奇才!這份報告簡直完美!你是怎麼想到的?!”
“順藤摸瓜,尋找根源。”安亦晴回答的玄之又玄。
其他人聽那專家那麼說,再也坐不住了。他們全都圍過來,探頭看向那份報告。
一時間,會議室裡驚歎聲此起彼伏。這是怎樣的醫學水平和經驗才能研製出這樣神奇的解藥?這得需要多少心血!
所有人都對安亦晴佩服不已,甚至仰望!
一番交談之後,藍液的解藥紅液被大家拿走了。紅液所需的藥材太過稀有,而且製作時間很長,這是一個弊端。大家需要齊心合力共同解決這個難題。
會議室中,只剩下了葉成弘和安亦晴。
“忙了那麼久,累了吧?”看着安亦晴有些疲憊的揉着太陽穴,葉成弘心疼不已,“這邊沒什麼事兒,你回家歇一歇吧。老三這些日子總打電話過來問你,他和小寶都挺想你的。”
安亦晴的眼中流露出愧疚和歉意,這一個月,她太冷落他們了。
“我這就回去。師父,這邊就交給您了。您也要注意身體,累壞了可沒人陪我個師父。”她笑着說。
葉成弘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揮了揮手,“快走快走!看着眼煩!”
安亦晴嘿嘿一笑,起身揮手離開。
“師父,別想我啊!”
葉成弘無語搖頭,卻不忘大聲叮囑,“臭丫頭!小心開車!”
……
傍晚,小別墅中。廚房裡,顧夜霖的身影忙來忙去。客廳中,小包子坐在沙發上,腿上放着一本厚厚的書。他時不時看看書,又看看廚房,然後又看看窗外。
廚房的炒菜聲漸漸停下,顧夜霖端着熱騰騰的菜餚走了出來。
“洗手吃飯。”
小包子麻利的跳下沙發,去洗手間洗了手,乖巧的坐在桌前自己盛飯。
“爸爸,媽媽今天會回來嗎?”
顧夜霖看了一眼和自己長得七八分相似的小包子,沉聲問,“想媽媽了?”
“唔……”小包子抿了抿脣,媽媽一個月沒回來了,爸爸也經常不在家……
看着兒子失落的模樣,顧夜霖心疼的嘆了口氣。他放下碗筷,坐到兒子身邊,摸了摸他的頭。
“小寶,你的心情爸爸能理解,我也很想你媽媽。而且她也很想我們。”
小包子擡起頭看向父親,眼中帶着懵懂和委屈。
“可是媽媽爲什麼這麼久還不回來?”
小包子再懂事也只是個三歲的孩子,渴望着媽媽的關愛。安亦晴一走就是一個月,聽話的小包子心中幽怨了。
顧夜霖摸了摸兒子的頭,心知這件事如果不解釋清楚,也許會給孩子帶來不好的影響。但是他怎麼能對孩子說,還有半年你媽媽就有可能魂歸虛無了?
“兒子,你知道媽媽是做什麼的嗎?”
小包子點頭,“媽媽是醫生,治病救人的。”
“對,媽媽是一個醫生,要救很多人。現在,有個壞人要欺負大家,到時候會有好多小孩子失去父母。媽媽離開你這麼久,是去救他們了。”
小包子懵懂的眨眨眼,他不懂媽媽怎麼救大家,但是聽起來她好像是動畫片裡的英雄一樣,很偉大!
“那媽媽會打倒壞人嗎?”
“會,”顧夜霖頓了一下,“有爸爸陪着媽媽,誰也不能欺負她。所以小寶,媽媽不是不想你。只是因爲太愛你,所以纔會沒日沒夜的工作。打跑敵人,才能長長久久的陪着你。對嗎?”
小包子用力的點點頭,“對!打跑大壞蛋,媽媽才能長長久久的陪着我!”
兒子不鑽牛角尖,顧夜霖鬆了一口氣。這時,別墅外響起了剎車聲,他心思一動,起身走了出去。
小別墅外,安亦晴的白色奧迪穩穩的聽在大門前。顧夜霖將大門打開,車子緩緩駛入,停在他面前。
車門打開,張玉楓從駕駛座上走出來。
“小姐睡着了。”她輕聲說。
顧夜霖黑眸一動,透過後排車門看進去。安亦晴躺在後排車座上,雙眸緊閉,沉沉的睡着。她的臉上帶着濃濃的倦色,髮絲散在臉上也不自知。紅脣微微張開,發出輕輕的鼾聲。她是真的累慘了。
“小姐下午才從實驗室出來,開完會就走了。葉老擔心她疲勞駕駛,就通知了我。她剛上車沒多久就睡着了。”張玉楓解釋說。
顧夜霖眉心微皺,黑眸中染上心疼。
輕柔的打開車門,他彎腰將安亦晴小心翼翼的抱了出來。許是美夢被擾,安亦晴的眉心動了動,嘟囔了一聲,又睡了過去。
“辛苦你了。”顧夜霖對張玉楓說。
張玉楓搖搖頭,溫柔的目光看了一眼他懷中的人,“好好照顧小姐,我先走了。”
目送張玉楓離去,顧夜霖抱着安亦晴走進小別墅。
小包子一見是母親,衝過來剛要大喊,卻見安亦晴在沉睡,立刻閉緊了嘴巴。可是激動卻掩飾不住,眼神一直盯着母親,一下也不肯移開。
“小寶,媽媽太累了,需要休息。等她睡醒再陪你玩。”顧夜霖解釋。
小包子乖巧的點點頭,邁着小短腿跟在父親身後,陪着母親上了樓。
臥室中,顧夜霖將安亦晴放在大牀上,爲她輕輕蓋上被子。許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安亦晴翻了個身,伸手在一旁摸了摸,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兒子……乖……”她迷迷糊糊的囈語,握住小包子的小手,又睡了過去。
小包子眨眨眼睛,眼中溢滿了歡喜。媽媽還想着他,做夢都想着他。
小拖鞋一甩,小包子鑽進被窩,躲進母親香噴噴的懷裡,睡覺!
顧夜霖看着母子二人,黑眸中染上一層暖意。他將檯燈調暗,輕輕的關上房門,轉身離開。
安亦晴在家裡陪小包子玩了幾天,便有投入到了寄生菌的研究中去。顧夜霖這些日子也忙的腳不沾地,一個月雖然過去了,但是米修斯研究所的事件餘溫卻在隱隱發酵中。各個國家高層都在秘密調查,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之處。大家都不是傻子,都對米國產生了懷疑。一時間,各個大國之間暗潮涌動。
這一日,安亦晴正在研究所忙碌,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夏皓打來的。
“小晴,你讓我調查的事情,有消息了。”
安亦晴精神一震,“查到了?”
“嗯。我把資料發到你郵箱了,你看看吧。”
掛斷電話,安亦晴打開電腦,一封郵件蹦出桌面。她點開郵件,展開密密麻麻的資料看了起來。漸漸的,她的臉色變得凝重。
蘭尼當成麥克阿瑟家主的宴會上,她曾經讓夏皓幫忙調查給毒醫門產業注資的那個白衣騎士的身份。兩個月過去了,這件事情也有了眉目。夏皓查出了很多事情,將可疑人物一一篩選,最後確定了目標。
安亦晴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
怪不得在那場收購商戰中,毒醫門會得到那麼雄厚的注資。有這個人在,的確可以和當時的華夏御龍有的一拼。
扣上電腦,撥通手機。
“準備一下,我們去一趟r國。”
r國,東京都,一家商務會所。
送走了合作伙伴,土田小太郎身心俱疲,懶洋洋的靠在了沙發上。
“小太郎君,家主請您快些回去,他有事找您商量。”一個人推門而入,說。
土田小太郎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知道了,我休息一下,馬上回去。”
那人輕輕關上門,房間裡又安靜下來。土田小太郎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心中有些煩躁。最近家主土田風的性情越來越怪異,就連他也猜不透這個男人在想些什麼。不僅如此,他的行爲也愈發讓人看不透。在許多大事的決斷上,他甚至獨斷專行,絲毫不過問家族裡的長老成員。有些長老倚老賣老想要打壓他,竟然被他當衆抹了脖子!
究竟是怎麼了?土田風以前雖然不算溫和,但卻也是個做事過腦子的人。可現在這個土田風簡直就是個暴君,和原來判若兩人!
和這樣的人一起共事,無異於與虎謀皮!心太累了!
想到一會兒還要回去面對那頭隨時有可能發怒的老虎,土田小太郎一陣焦躁。他扯了扯領帶,透了口氣,將水杯中的冰水一飲而盡。
冰水的溫度劃過喉嚨,身體打了一個激靈。忽然,一陣冷風吹來,土田小太郎頓時精神了。
窗戶都關的嚴密,哪裡來的風?
正納悶,忽然,一個黑影欺身而上,大掌捂住了他的嘴巴!土田小太郎心中一驚,什麼人!
正要掙扎,一個白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在眼前。他看着那熟悉的面孔,眼睛瞪得老圓。
“別叫,是我。”安亦晴笑。
土田小太郎點點頭,手指指了指門外,示意她外面有人。
安亦晴給他身後的安之風使了個眼色,安之風放開捂住小太郎的手。同時,安亦晴隨手一揮設下一個結界,隔絕了外面的聲音。
“安小姐,您怎麼來了?”小太郎驚訝中帶着一絲歡喜。
“有事找你,就來了。”安亦晴示意他坐下,“最近我太忙,沒時間過來。土田家怎麼樣了?”
提起土田家,小太郎的臉色就變了。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土田風性情大變,連續斬殺了家族中的三名元老。大家現在怒不敢言,一片人心惶惶。就連我都進不了他的身,生怕哪句話得罪了他。安小姐,最近我沒能幫上忙,很抱歉。”
性情大變?安亦晴眼睛微眯,輕輕摩挲着手指,“他會不會是知道了你和我的關係?上次他不是還要毒死你?後來呢?你的身體沒反應,他沒有懷疑嗎?”
小太郎眉心一皺,“這件事更奇怪。安小姐那天你離開之後,他就再也沒對我下過毒。那個女人他也弄走了。只不過以後再也不讓我接觸核心圈子,也更加排擠我。”
“他會不會已經知道了我們的關係?”
“不會!”小太郎斬釘截鐵,“土田風現在的性格非常殘暴,他如果真知道了我的身份,早就把我大卸八塊了!怎麼可能一點點下毒毒死我?不過安小姐,他對我的態度有問題這是肯定的。只不過我不清楚這問題出在哪裡。”
安亦晴沒有說話,她沒肯定土田小太郎的猜測,也沒有否定。上一次來r國,土田小太郎告訴她土田風性情大變。那天晚上她去了土田小太郎的書房,發現了一些奇怪的藥丸。後來經過檢驗,那些藥丸是用來治療精神疾病的。但是土田小太郎說,土田風的身體非常健康,沒有任何精神問題。連最輕度的抑鬱症都沒有。
那麼,土田風爲什麼會忽然吃這些藥?這和他性情大變又有什麼關聯?
“今天我這次來,是有件事要確定。你知道幾個月前華夏御龍和毒醫門的商戰吧?”安亦晴問。
“當然知道!那次商戰土田家族注資不少,最後都打了水漂。安小姐,你的手段真是高明!”
安亦晴淡淡笑了笑,“那你應該也知道,毒醫門有人在背後大量注資。我一直在調查這名白衣騎士的身份,直到前幾天才查清楚。不過這件事情和你關係不大,你還是別知道太多。今天我來找你,是有件事要讓你辦。”
土田小太郎面色一正,“安小姐,請說!”
“幫我抽取土田家核心成員的血液,我要檢驗。”
章節目錄 第728章 女俠?(一更)
“血液檢驗?”土田小太郎一愣,檢驗土田家族的血液……這是爲什麼?難道土田風還能給自家人植入寄生菌不成?他再性情大變,也不至於黑白不分吧?要知道,一旦土田家族的人被植入寄生菌,那麼這些人以後就都會被毒醫門所控制。土田風這麼削弱自己的羽翼,圖什麼?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如果現在的土田風,不是真正的土田風呢?”
小太郎心中一震,雙眼圓睜。不是真正的土田風?!他怎麼沒想到這個可能性!
快速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喝下去,小太郎才覺得身體暖了一些。他控制住有些顫抖的雙手,似乎,他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安小姐,我該怎麼做。”
安亦晴拿出一個小盒子,這是唐門唐華當初送給她的機關盒。裡面的毒針在殺死蕭玉時用光了,後來就被她改良成了其他工具。
“這裡面有三十根納米針管,可以自動吸附血液。我知道你的身手,想要取得血液不算難。不過還是要注意安全,當心被人發現。”
土田小太郎接過盒子,謹慎的放在口袋裡,“放心吧,我有分寸。”
“這段時間我會留在東京都,如果有什麼事打這個電話。好了,我先走了。你回去要當心。”
安亦晴起身,還沒等土田小太郎開口,便消失在房間裡。土田小太郎心中驚訝,安小姐的實力越來越高了!
深夜,r國某大酒店。
安亦晴從浴室中走出來,擦了擦頭髮上的水珠。把毛巾隨意仍在桌上,窩在沙發裡。張玉楓將一疊資料遞給她,她迅速翻閱一番,紅脣微微抿了一下。
“最近他倒是在r國非常活躍,這兩年我一直忽略了他,倒是成了漏網之魚。”
“小姐,要不要派人去盯着?”
安亦晴沉默,她看着資料上的名字,眸中冷光劃過。幫助毒醫門注入資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老朋友——安培嵐!
她從沒想過,安培嵐會和毒醫門扯上關係,而且,關係匪淺。上次毒醫門和華夏御龍的商戰,安培家族一週之內流出大量資金。特別是安培嵐手中的櫻花社,資金運轉的極爲驚人。經過夏皓的深入調查,發現這些錢流入了同一個賬戶。如果這些還不足以成爲證據,那麼之後阿爾漢管理的軍火基地被搶,就成爲了強有力的證明。
當年,軍火頭子史密斯和安培嵐是合作關係。若不是後來安亦晴插了一腳搶了地盤,史密斯不會死,安培嵐在三角區的安排也不會付之東流。軍火這個領域非常暴利,這幾年安亦晴和阿爾漢可以說是賺了個盆滿鉢滿。一切原本很太平,可在毒醫門產業被華夏御龍收購之後,就冒出了培育人去搶軍火基地。這極有可能是賠了大錢的安培嵐想把軍火地盤給搶回去。
但是,這一切都被安亦晴給攪黃了。
不管怎麼說,安培家族和毒醫門絕對有着不同尋常的關係。特別是安培嵐那個男人……安亦晴眼眸微冷,這個男人野心很大,外表看似溫和可內心卻陰暗無比。是她疏忽了,忽略了這頭沉睡的猛虎。
“安培嵐心思細膩,他應該早就猜到我遲早會查到他頭上。現在盯着他也無濟於事。”
“那怎麼辦?安培家族權勢滔天,這麼放着總是個麻煩。”張玉楓皺眉。
安亦晴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東京都的萬家燈火。
“不急,我要先弄明白這個男人在這場計劃中扮演什麼角色,再作打算。”
“小姐,您想……”
“夜探安培府!”
凌晨兩點多,正是人的身體最疲憊最困的時候。寂靜無聲的夜,朦朧的月光,染墨的天空。所有人都已陷入沉睡,負責巡邏的保鏢們心思漸漸跑遠,散到了別的地方。
忽的,涼風漸起,安培府周圍的樹木在夜色中樹影幢幢,張牙舞爪的在夜色下伸展。昏昏欲睡的保鏢們打了個激靈,怎麼變天了?
安亦晴帶着四神獸,隱去身形,翻牆進入安培府的高牆。四周一片寂靜,黑漆漆的讓人心裡發慌。
“破宅子沒住幾個人,搞這麼大做什麼?”貓二肥不滿的嘀咕一聲,“老大,這安培府陰氣森森的,一看就死了不少人。”
“噓!小點聲,怕別人聽不到啊?”老金瞪了她一眼。
貓二肥嚅了嚅嘴,伸出小手在老金大腿上掐了一把。老金吃痛卻不敢叫,別的俊臉通紅。
小貓兒滿意了,裂開小嘴無聲奸笑。
“別鬧了,來人了。”安亦晴低喝一聲。
衆人屏息,無聲無息的隱匿在陰影中。
遠處,兩個人拿着手電筒漸漸走近。他們穿着黑色和服,腰間圍着金色腰帶。這是安培家核心武力成員的顏色象徵。
“你說家主也真是的,大晚上不讓人休息,非要去看着後山。”一個人嘟囔。
“誰說不是呢!多少年了,後山一直空蕩蕩的。你說他讓我們輪流值夜到底做什麼啊?難不成後山有什麼寶貝?”
“你還別說,我真聽我爺爺說了幾句。他說啊,安培家的後山在一千多年前封印了一隻怪物!厲害着呢!當初安培晴明老祖都差點兒被他傷着,後來還是集齊了家族中所有長老的力量才把它封印住!”
“嘶——還有這事兒?!那家主讓我們看着,不會是怪物要出來了吧?”
“我看不見得。我爺爺說,家主最近一直在閉關修煉,如果成功了,說不定能把那怪獸收爲己用。不過我覺得夠嗆啊,連晴明老祖都搞不定,咱們家主……”
“哎,大人物的事兒咱們猜不透。老老實實工作吧!”
兩人走遠,聲音漸漸散去。安亦晴站在原地,望着兩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怪物?封印?會是什麼?
安培嵐,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老大,咱們還去找安培嵐嗎?”貓二肥問。
安亦晴收回目光,“找,爲什麼不找!我正好去會會他,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一陣冷風吹過,五人早已不見蹤影。
安培家的閉關聖地,安亦晴花了半天才尋到這裡。這是一個山洞,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山洞的洞口有許多人在看守,足以證明這個地方有多重要。
安亦晴站在外圍,將氣息斂下,打開透視眼向裡看去。
穿過層層疊障,透視眼落在最深處的密室裡。密室中,只有一個蒲團。安培嵐正閉目坐在蒲團之上!
觀察片刻,安亦晴微微皺眉。安培嵐的氣息不對,這根本不是正宗的陰陽術!
他這是在……修煉邪術!
華夏國有修武者,也有修魔者。r國也是一樣,有正統陰陽師,就也有修煉邪術的陰陽師。比起正統陰陽術,邪術更加強大,進步也更加神速。只不過,若想修煉邪術,必須要付出血的代價。
比如,用嬰孩的血來做引!或者,殺死七七四十九個成年人,方法不一。
安亦晴對r國邪術瞭解不多,但是安培嵐絕對不正常!這個男人,到底在修煉什麼功法?
心思一動,她的眸光一冷,內息順着透視眼的方向隔空向密室中涌去。
忽的,安培嵐雙眼圓睜,爆發出陰鶩的氣息。
“是誰?!”他大吼一聲,起身便欲衝出去。這時,安亦晴忽然氣息一震,雙眸中白芒閃過!巨大的氣流衝向安培嵐,將他狠狠摔在牆上!
安培嵐心中大驚,雙手揮出強大的能量,向那股氣流擊去。安亦晴氣息再次震盪,雙手揮出,掌風隔空劈向對方!
轟——沉悶的巨響震動整個密室,安亦晴的掌風和安培嵐的拳風衝撞在一起,好似猛虎咆哮!
山洞外的人紛紛倒地,匍匐在地面無法起身。
安亦晴身形忽然晃了一下,“貓貓,撤退!”
紅光一閃,貓二肥化爲火紅朱雀,載着安亦晴直入雲霄,不見蹤影。
咆哮聲漸漸消散,飛沙走石落下,露出安培嵐蒼白的臉。他靠在牆上,捂着胸口,嘴角緩緩流出一絲鮮血。
究竟是誰?好強!
酒店,房間。貓二肥眨眼間回到了這裡。
安亦晴從朱雀背上跳下,倒進沙發裡,疲憊的揉了揉額角。剛纔她是隔空對戰,實力大打折扣,全靠強大的精神力來控制。幸好她已經進入神階,纔沒有受傷。不過安培嵐實力強大,打傷了他也耗了自己的神。
“安姐姐,喝點兒水。”龍子軒體貼的把水杯遞過去。
安亦晴道了聲謝,拿過水杯一飲而盡。
“你說你也是的,幹嘛用精神力跟安培嵐硬碰硬?那可是精神力,搞不好要變白癡的!”老金拍着桌子字正腔圓的訓斥。
“安培嵐正在閉關,現在傷了他,幾個月也好不了。有便宜不佔王八蛋啊。”安亦晴說。
老金翻了個白眼,“強詞奪理!幸虧你是神階,不然精神力受傷了可怎麼好?你忘了當初在土田家,眼瞎失憶的事情了?”
“咳,下回不會了……”安亦晴垂頭,接受批評。
知錯就改,改完再犯,這是安亦晴的一貫作風。老金心裡清楚,也只能訓她一頓出出氣。誰想讓自己丟了小命呢?可是現在這個危急關頭,你不冒險,也許轉身就是死亡。
“怎麼樣?你探出什麼了?”老金問。
“安培嵐在修煉邪術,而且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的實力很強,很快就能達到修武者神階的水平。”安亦晴正色道。
“神階?”龍子軒狹長的眸子微眯,“當初安培晴明活着的時候,也只有修武者半神巔峰的實力。安培嵐也算是給安培家組爭光了啊!”
“哼!不是正統的陰陽術,安培晴明要是知道了也得氣的從棺材裡蹦出來!”老金不屑撇嘴。
不過話雖這麼說,但是安培嵐的實力擺在那兒。兩年前見到他時,他還只是不到半神巔峰的實力。不到兩年時間,竟然馬上就能和神階媲美。不得不說,進步飛速。
“現在怎麼辦?古長風咱們不能動,安培嵐可以吧?要我說直接殺了算了!”
“小丫頭,說話過不過腦子?”老金點了點貓二肥的腦袋,“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安培嵐嗎?殺了他能解決什麼?我們是要從安培嵐入手,找到古長風背後的動作!這纔是關鍵!”
提起古長風,大家心裡都一口氣提不上來憋得慌。殺不能殺,只能這麼幹瞪眼。寄生菌的研究尚未明朗,雖然已經有了重大突破,但是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問題沒有搞明白——他們是怎麼大範圍傳播寄生菌的?
這東西不會傳染,只能通過藍液的氣體來傳播。氣體傳播速度雖然快,但是想傳播一個國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別說全球了。
“他們會不會一點點蠶食?今天在這裡放點毒氣,明天在那裡放點?”
安亦晴搖了搖頭,“不可能。古長風一定早就預料到我能夠研製出剋制藍液的方法。小範圍傳播,並不能讓我們造成慌亂。而且,過段時間我們就要開始給老百姓種植免疫疫苗。小範圍傳播氣體一點用都沒有。我覺得,古長風應該會通過某種辦法,全球大面積同時間擴散液體。這樣才能達到效果。”
同時間?大範圍?這怎麼可能?
“太扯了吧?就算下到水源裡,也不可能傳的那麼快啊!”貓二肥一臉不信。
“所以,我覺得他們有我們不知道的辦法。”安亦晴疲憊的揉了揉眉心,“這件事情我還要再好好想想。古長風那老妖怪活了兩千多年,什麼損招都有可能用上。我覺得我們應該忽略了什麼。”
四神獸沉默不語,面面相覷。忽略了什麼呢?
“大家先去睡吧,明天再說。主人,明天你打算做什麼?”老金問。
安亦晴眸子閃了閃,紅脣微抿,“去安培家後山,我去看看究竟。”
安培家族主宅坐落在東京都已經許多年,佔地面積很大。在大宅的後面,是一片連綿的青山。曾經有傳說,安培家族之所以把宅子選在這裡,是因爲晴明老祖當初將一頭怪獸封印在這山中,並且叮囑安培家後人世世代代要看守這怪獸,不讓他出來爲非作歹。
真實的情況如何,只有每一代家主和長老們知道。不過,後山是一塊風水寶地,這倒是不假。
連綿峰巒,蒼勁翠綠。大山之間,幾道身影疾馳而過,快如閃電。
安培家族後山禁地,守衛及其森嚴,關卡重重。安亦晴帶着四神獸,隱藏在大山的一個死角處,靜靜的觀察着眼前的一切。
“一層、兩層、三層……嘖,這後山有寶藏怎麼的?安培家竟然動用這麼多守衛。”老金戲謔的說。
“搞不好真有怪獸也說不定。”龍子軒眯眼往向遠方,“這大山裡雖然靈氣充足,但是這片禁地周圍籠罩着邪氣。雖然不明顯,但是一定有問題。”
“子軒說的對。這山裡有寶貝,也有邪氣。當年安培晴明封印了怪物,應該是用什麼寶貝壓制住了它的邪氣,所以才使這裡的山明水秀保存下來。不過,如果再繼續下去,那寶貝也支撐不了多久。”
安亦晴擡頭望天,禁地上方的天空,看似天高雲淡。可是她的眼睛卻看到了一層層黑氣籠罩在天空之上。
目光移動,落到禁地山洞中。透視眼打開,她一層層向山洞深處看去。
一片漆黑,氣息森冷。透視眼延伸了數千米,卻仍然沒見到異狀。自從安亦晴進入神階之後,精神力突飛猛進,透視眼能看到的範圍更大了。她一層層掃過,忽的,目光一凝,停住了。
這是……
山洞的最深處,黑漆漆的通道中,出現了不知名的物體。那物體很大,外面覆蓋着堅硬的鱗片。看起來像龍,卻又不是。有些像蛇,卻比蛇的體積大得多。
皺了皺眉,安亦晴順着那奇怪的東西向裡看,卻一眼望不到頭。這東西就好像是一條巨大無比的蛇,盤繞在山洞裡,將通道堵得死死的。
是蛇嗎?
不由得,安亦晴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她目光一厲,透視眼再一次擴大範圍。
這一次,她終於將這東西的形狀看了個徹徹底底!
八岐大蛇!
r國的妖獸!
上一次在黑森林,安培家族的二十名陰陽師幻化出了一條八岐大蛇。但是那只是式神而已,實力並不足以毀天滅地。但是現在這隻……是真真正正的妖獸!幾千年的妖獸!
安亦晴心中大震,八岐大蛇代表着災禍,每一次出世必將毀天滅地。如果讓它跑出來……
不行!絕對不許!
眼中殺氣四射,安亦晴殺心漸起。忽然,山洞深處傳來震耳的咆哮,地動山搖!
吼——!
地面劇烈晃動起來,以禁地爲中心,迅速向外蔓延。很快的,安培家族以及東京都大部分地區,全都開始發生輕微的晃動。然後,越來越猛烈!
“我靠!發生什麼事了?”老金心中大驚,看向安亦晴,“你做了什麼?!”
安亦晴紅脣緊抿,臉色難看至極。沒想到只是殺氣,八岐大蛇竟然能告知得到!這怪物比她想的還要強大!
這是在給她警告嗎?
突如其來的震動讓安培家衆人人心惶惶,紛紛匍匐在地向山洞裡祈禱道歉。這時,一道白色身影凌空奔來,落在山洞外。
“出了什麼事?”
“家、家主,我們也不知道怎麼了。山洞裡的大人忽然發怒了!”一人心驚膽戰的說。
安培嵐雙手負立,擡頭看向山洞,臉色忽明忽暗。他伸出雙手迅速掐了幾個手訣,最終唸唸有詞。漸漸的,晃動平息了。
衆人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剛纔真的感覺整個地都要塌陷了!
安培嵐轉過身,掃向衆人,“好好看護大人。幾個月以後,你們都是安培家的功臣。”
他轉身離去,留下一羣人匍匐在地,面面相覷。
安亦晴隱藏在暗處,將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還有幾個月麼……安培嵐,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回到酒店後,剛喘了口氣,土田小太郎打來了電話。三十名土田家族成員的血液已經抽取完畢。
安亦晴讓張玉楓去了一趟,把血液取回來。一行十幾人便前往機場,準備打道回府。
東京都花田機場,人來人往,似乎沒有人記起不久前的恐慌。擁有普通生活的老百姓,每天爲賺錢和生活忙碌奔波。在他們眼中,富足安康的生活纔是最重要的。
安亦晴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觀這一切。如果,古長風的目的達到,而八岐大蛇又解開封印。眼前的一切平靜,都將遠去。
“小姐,登機了。”
收回思緒,安亦晴站起身,跟着張玉楓他們走進通道,進入了機艙內部。由於回去的匆忙,頭等艙已經沒了位置。大家都不是挑剔的人,便買了普通艙。
找到位置坐下,繫好安全帶,安亦晴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她的思緒漸漸飄遠,睏意涌了上來。
“讓一讓哈,麻煩讓一讓。”一個聲音隱隱傳進耳朵。
“咦?就是這裡!這位美女,你好啊!”
睡意朦朧中,安亦晴覺得這聲音有點兒聒噪。
“噯?你是……女俠?!這不是女俠嗎?!”那聲音中染上驚喜,緊接着,安亦晴感到好似有一隻手輕輕碰了碰她,“女俠?女俠?”
“喂!你做什麼?!”後座的安之風起身,一把抓住他的手。
那人一愣,不知所措。被攪得睡意全無的安亦晴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張讓人頭疼的臉……這不是她在米國幫忙搶回錢包的那個話嘮嗎?
“怎麼是你?”
“女俠,你還記得我?”那人一臉驚喜,手還被安之風抓着,臉卻湊了過來,“那件事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上次你給我留的電話號碼我打過去說是什麼和平保險。女俠,你是保險公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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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公子晚上進醫院了,我心臟不好,然後作死的喝了咖啡。就心律失常了。所以昨晚更得少了,大家抱歉。
軍王狂後之帝君有毒——澄夏
這是一個女軍王穿越佔用重生女身體,和一個變態統一天下、談情說愛的故事。
前世,蘇木君嫁與心愛之人,六宮虛無,寵冠後宮。
誰知最後被枕邊人割皮毀面,又被情敵凌遲剔骨。
剛重生,就被穿越而來的季君月所替代,自此九幽大陸風雨起。
整家魑,弄權朝,謀皇權,奪人命,保家復仇。
服軍役,戰沙場,奪兵權,覆江山,傾權天下。
一身紅裝覆了天下皇權,屬於她的傳奇掀開了序幕——
然而,秦宮那個精緻的娃娃初成少年:“天下給你,我,也給你。”
章節目錄 第729章 恩人,好巧啊!(二更)
安亦晴嘴角一抽,這人的腦回路怎麼這麼奇葩?
“上次的事只是舉手之勞,不用謝我。”
“那怎麼行!”那人一臉不贊同,“你是我的恩人,我必須報答!小時候我姥姥就告訴我,做人要知恩圖報,不然會被老天爺懲罰的!女俠,我就單君泓,京都人,你怎麼稱呼?”
安亦晴頭疼的揉揉眉心,敷衍道,“免貴姓安。”
“姓安?姓安好啊!”單君泓一拍大腿,“你聽說過沒?京都第一千金就姓安,她可是我的偶像!嘖,要是有朝一日能見上一面該多好。”
安之風看着單君泓一臉期待的模樣,樂了。你偶像就在你面前呢,傻孩子!
安亦晴轉頭涼颼颼的看了安之風一眼,嚇的他趕緊閉上嘴巴。
“飛機要起飛了,我睡一會兒。阿風,到京都記得叫我。”
“好。”安之風摸了摸鼻子,玩味的看了一眼單君泓。普天之下竟然還有能讓他們小姐害怕的人,這哥們兒也是個人才!
華夏國,京都機場。巨大的飛機呼嘯着停在停機坪上,安亦晴從小憩中醒來,摘下眼罩。
“恩人你醒啦?睡得好不好?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呀!”憋了一路的單君泓頓時打開了話匣子。
“不用,有人來接我。”安亦晴語氣淡淡,起身拿出行禮,擡腳走人。
單君泓一見,立刻背上揹包跟了上去。安亦晴一見,立刻加快腳步,恨不得直接用瞬移離開這裡。安之風幾人在後面見此,笑得見牙不見眼看,興致勃勃的看笑話。
“恩人,你家住哪裡啊?”
“恩人,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請你吃飯啊!”
“恩人,你在和平保險哪個公司?有時間我去找你呀!”
“恩人……”
“閉嘴!”安亦晴忍無可忍,低喝一聲。
單君泓一愣,滿臉茫然。
安亦晴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冷聲說,“第一,我不是你恩人。第二,我和你不認識。第三,別再跟着我!再讓我看到你,小心我揍你!”說着,她揮揮拳頭,走了。
單君泓看着安亦晴離去的背影,嚅了嚅嘴,一臉無辜。他做錯什麼了?恩人怎麼不理他?
華夏御龍的車停在機場外面,安亦晴走出來,徑直坐了進去。十三血將緊隨其後,上了後面的兩輛車。
“小姐,你臉色有點兒差,生病了?”張玉生問。
安亦晴搖了搖頭,滿臉無奈,“沒有,遇到了個奇葩。公司這幾天怎麼樣?師父有什麼消息嗎?”
“一切都好。葉老傳來消息,基地那邊正在抓緊研究藍液解藥大範圍生產,已經有了突破。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生產疫苗進行種植。”
這個好消息讓安亦晴心中敞亮不少,“今天不去公司了,先送我回家吧。”
顧夜霖還在上班,小別墅裡沒有人。安亦晴便直接回了安家別墅,剛一進門,一個小身子就撲了進來。
“媽媽!”
安亦晴一把將小包子穩穩抱住,香香的奶氣讓她心中的鬱結全部散去,疲憊也一掃而光。
“乖小寶!想媽媽沒有?”
“嗯!小寶想媽媽!”小包子糯糯的說,抱着母親的脖子不撒手。
安亦晴笑得眉眼彎彎,抱着兒子臉貼臉,周身冒着幸福的粉紅色泡泡。
兩人膩了一會兒,孔詩上前把小包子抱走。
“小寶啊,媽媽剛回家很累了,你別讓她抱太久。”
小包子一臉嚴肅的點點頭,“我長大了,媽媽抱着會累。外婆也是!”說着,他小屁股一扭,從孔詩懷裡跳了下去,跑遠了。
安家人全都笑了,對這個善解人意的小傢伙怎麼喜歡都不夠。
“媽,小寶今天怎麼沒去爺爺那邊?”安亦晴一邊脫衣服一邊問。
“顧老爺子回古武界了。”孔詩說。
安亦晴一愣,回古武界?出什麼事了?
孔詩對這些也不太清楚,說的也不是很詳細,只知道顧老爺子走的很急。安亦晴心覺有異,打算等顧夜霖晚上回來再問個究竟。
太陽從頭頂漸漸走到了西邊,傍晚的夕陽將蔚藍的天空染成了桃粉色。安亦晴買了些菜,帶着小包子回家了。
沒過多久,顧夜霖開車回來了。他走下車,第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門口衝他巧笑顏兮的女人。暖紅色的夕陽灑在她的白裙上,好似歲月一片靜好。
“回來了?”他走過去,問。
“唔,中午回來的。”安亦晴摟住他的胳膊,“我買了菜,我們一起做飯吧?”
顧夜霖俊眉微挑,笑容淺淺,“我們?”
安亦晴瞪了瞪眼睛,“我幫你打下手!”
低沉的笑聲從嘴角溢開,顧夜霖覺得忙碌了一天的疲憊在這一瞬煙消雲散。他摟着安亦晴的腰,在她脣角落下一吻,“好,我們一起做飯。”
當晚,顧夜霖主廚,安亦晴洗菜,小包子在一旁負責收拾垃圾。一家三口配合默契,其樂融融,吃了一頓美味而又豐盛的晚餐。
吃過飯後,安亦晴陪着小包子玩了一會兒。小傢伙困了,揉着眼睛屁顛屁顛跑回了臥室,睡着了。客廳中,只剩下安亦晴和顧夜霖兩個人。兩人看了一會兒電視,覺得無趣。
“出去走一走?”顧夜霖提議。
安亦晴點點頭,“好!”
兩人換了身休閒情侶裝,手拉着手出了門。
京都六月份的夜,涼爽而又溫和。清涼的晚風拂面,捲起陣陣綠草的清新。天空明月高懸,皎潔的月光灑向大地,爲一切鍍上了一層銀白。
安亦晴挽着顧夜霖的手臂,靜靜的在小路上散步。兩人都沒有說話,溫馨在周身流淌。
他們有多久沒這樣手牽着手散步了?自從從白虎族離開,每天都忙碌奔波。百年大劫好似一座大山壓在心頭,讓他們無法鬆懈。這樣寧靜的夜晚,實在是太難得了。
靠在顧夜霖的肩上,望着明月,安亦晴笑意盈盈。兩人繞着小區走了一圈,手拉着手有說有笑的往回走。
忽然,身後響起一個驚喜的聲音。
“恩人?!”
安亦晴腳步一頓,臉色一苦……不會吧?……
身後的人快速跑過來,衝到她前面。皎潔的月光下,一張清秀的臉映入眼簾,正是單君泓!
“恩人,你也住在這裡啊?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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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君泓不是小人物,他很關鍵。今天更新結束,麼麼噠。公子要去忙着搬家了。
章節目錄 第730章 小包子出事了
安亦晴的臉色頓時苦了下來,怎麼到哪裡都能遇到這個奇葩?
“恩人,你也住在這裡啊?哪一棟啊?我剛搬來這裡沒多久,還不熟悉!有時間去我家吃飯啊,我正好要謝謝你的幫助!”單君泓自說自話,津津有味。安亦晴臉色發苦,以後的日子沒法過了。
顧夜霖早已聽說了這個奇葩的故事,現在看到真人,便多看了兩眼。頓時引起了單君泓的注意。
“咦?恩人,這位先生是誰啊?你的男朋友?”
“他是我丈夫。”
單君泓一愣,隨即尖叫,“丈夫?!你都有丈夫了?!”
安亦晴挑了挑眉,她不能有丈夫?
“恩人,你這麼年輕就有丈夫了,我都二十七歲了,連女孩兒的手都沒碰過……”單君泓一臉崩潰,偷偷俯身到安亦晴耳邊,“恩人,男人得好好觀察。你結婚這麼早,千萬不要隨便生孩子。再等兩年看看。”
安亦晴看了一眼臉色發黑的顧夜霖,忍笑輕咳一聲,“我已經有兒子了,三歲。”
單君泓:“……”
安亦晴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挽着顧夜霖默默離開,只留下他在夜色中對月流淚……
“單君泓是什麼身份?來路清楚嗎?”回去後,顧夜霖不放心的問。
“唔,簡單調查了一下。他父母是經商的,在京都算是圈子邊緣的人,還算有些權利。總體來說身份還算明朗。”
“不管怎麼說,還是小心一些。”顧夜霖又叮囑一遍。
安亦晴笑着鑽進他的懷裡,柔柔的點頭,“好,我會注意的。”
一夜好夢,第二天,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又開始忙碌起來。安亦晴帶着土田家族三十人的血液去了研究基地,顧夜霖去了紅刺。
研究基地中一片安靜,工作人員全都關在自己的實驗室中垂頭忙碌着。有的焦頭爛額,有的喜笑顏開,有的默默寡言。這裡面大多數人已經好久沒回家了,廢寢忘食的工作,用每一天的努力來面對隨時都有可能到來的危機。
安亦晴把土田家的血液交給一個檢驗員,擡步去了葉成弘的辦公室。
辦公室中,除了葉成弘之外,還有研究院的院長以及幾位泰山北斗。幾人臉上喜氣洋洋,一看就是有好事發生。
“師父,院長,是不是研究有進展了?”
“哈哈,安小姐,你真是賽諸葛!”研究院徐院長笑意盈盈,“就在今天早上,通過你的紅液,我們終於成功找到了普通藥物來代替稀有藥品。而且,大大縮短了製作時間!”
“太好了!”安亦晴喜上眉梢,這麼短的時間能取得這樣大的突破,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當然,這個奇蹟是所有人一起創造的!
“那現在怎麼樣?是不是可以進入藥物生產?”
“額……這個,還有些小問題。”徐院長眼神一晃,有些猶豫。
安亦晴一愣,怎麼了?
這時,葉成弘拿起桌上的文件遞給她,“這是大家找到的解決辦法。紅液雖然已經找到了可以代替的普通藥物,但是需要的劑量卻非常大。這幾種藥材,在普通藥物的製作中所佔的比例只有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三,但是在紅液中需要佔百分之六十到百分之八十之多。你也知道,雖然藥材普通,但是使用量一旦過大,就會造成供不應求的情況。現在,我們已經開始在京都蒐集製作紅液需要的這三種藥材,可是份量不太樂觀,只能製作五百人服用的紅液。”
五百人?這麼少?不說其他被植入者,光是服用過上古制藥產品的人,就有好幾千,這還只是在京都範圍內。五百人,太少了!
安亦晴沉思片刻,忽然,眼前一亮。
“這件事交給我來做,這三種藥材我包管要多少有多少。不過我需要這種藥材的根或種子,最好是大量的。”
徐院長几人半信半疑,這能行嗎?
葉成弘眼神一亮,猜到了安亦晴的想法。他點了點頭,“徐院長,交給她來解決,她有辦法。”
“那……好吧!安小姐,這件事就拜託你了。藥材所需的費用,我會讓上面撥款,絕不會讓你白拿的。”
安亦晴笑着揮揮手,“這個不需要。徐院長如果你堅持這麼做,就把這些錢用到以後有可能發生的狀況上,就當我爲大家出一份力了。”
徐院長眼神中溢滿了欣賞,對安亦晴的敬佩更加上升了一個高度。
從研究基地回來之後,很快的,藥材的種子就送到了。安亦晴拿着它們進了上古空間,開始忙碌種植。
自從進入神階之後,上古空間煥然一新,面積比原來大了好幾倍。特別是藥田,一望無際,而且生長速度更加快了。現在,空間裡的小動物們最喜歡的就是圍在藥田周圍打盹兒。餓了就在藥田裡吃一些,個個都充滿靈氣,隨便一隻拿到外面,都要秒殺一片大成之境的修武者。
安亦晴凌空而立,雙手一揮,種子瞬間灑遍整個藥田。下一秒,埋下的種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瘋長。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棵棵飽滿,藥性十足。
滿意的點點頭,安亦晴雙手凌空虛抓,無數藥材被齊齊從根部斬斷。緊接着,白光一晃,全都消失了。
上古空間外,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倉庫。忽然,倉庫中一陣白光,小山一般高的藥材憑空出現。
就這樣,安亦晴在上古空間忙碌了好久,把藥材裝滿了整個倉庫才離開。當她走出倉庫時,看了一下時間,竟然之過了幾分鐘而已。
有了充足的藥材,徐院長他們大爲歡喜,立刻行動起來。紅液的製作時間較長,一瓶藥劑從開始製作到結束大約需要四天九十六小時。而且,紅液成型之後,還要經過特殊的冷凍處理,才能將藥效發揮到極致。其製作過程是複雜的,但是相比於安亦晴之前耗時一個月的成品,這已經是大大提速了。
現在要做的,是加速生產,時刻準備着有可能會到來的災難。
一個月後,七月三日,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這一天,第一批紅液服用者體內的寄生菌全部得到了壓制。五百人!不多不少!
這在醫學領域將是一項重大的突破,這是所有人日夜不眠的努力結果!
“接下來,我們要攻克寄生菌的破解藥物,不然這東西留在人體內,永遠都是一顆定時炸彈。”安亦晴在會議上說,“大家忙碌了好幾個月,不急於一時。院長,我建議放假一週,讓大家回家陪陪家人吧。”
徐院長也正有此意,紅液的成功讓大家鬆了一口氣,只要寄生菌不再進化,破解也是早晚的事。
“那好,會議結束大家就收拾收拾回家吧。不過紅液生產那邊不能停,現在已經生產多少了?”
“成品已經有五千五百隻,正在生產的有三千隻。”一人說。
“嗯,我們先幫服用過上古制藥產品的患者們解決這個問題。另外,除了京都,其他城市的數據蒐集也要加快速度。不許遺漏任何一個有可能被植入寄生菌的市民!”
“是!”
“那好,散會。大家都回家吧!”徐院長笑呵呵的說。
會議室的氣氛一下子就輕鬆起來,大家站起身,有的疲憊的揉肩捶腰,有的懶洋洋的打着哈欠一副睡不醒的模樣。徐院長一見這狀態,也不敢讓大家自己開車回家。便打電話派了幾輛車將衆人一一送了回去。
“師父,您也回藥門吧。好好休息,身體不能垮。”大家走後,安亦晴對葉成弘說。
“嗯,我收拾收拾就回去。把那幫小兔崽子扔了好幾個月,藥門肯定被他們折騰的翻了天!”
安亦晴抿嘴偷笑,“您放心吧,有靈靈在呢!別看她小,管起事兒來可有威嚴了!”不得不說,尹襲靈是天生的領導者。才十幾歲的年紀,卻一身沉穩冷靜的氣度。再加上安亦晴和葉成弘的細心教育和環境薰陶,心性更加成熟,儼然成爲了打理藥門的好手。現在,藥門上下大小弟子,都對尹襲靈愛護之餘又信服。而這些日子安亦晴和葉成弘在外忙碌,她更是懂事的挑起了藥門的大梁。
研究基地的人都走了,葉成弘也坐車離開了。安亦晴在實驗室裡忙碌了一會兒,也離開了。
十三血將和血衛軍再一次進入崑崙鏡,進行高強度訓練。這一次,安之言和安之航也在其中。兩人自從知道了魂歸虛無的事情後,便拼了命的修煉。實力突飛猛進,已然進入了半神巔峰。
安亦晴一邊開車,一邊想着休息幾天能陪陪小包子,心裡便愉悅許多。然而,當她一想到小別墅,臉色便黑了下來。
這一個月,可以說是她的噩夢。那個奇葩單君泓打聽到了她住的地方,並且得知了她就是安亦晴之後,一度興奮的讓人抓狂。每天只要有時間,就往小別墅跑。蹭吃蹭喝不說,竟還要把小包子抱走去養。多虧了顧夜霖性子冷,每次都將他扔出去,否則安亦晴真會暴走讓貓二肥用火把那奇葩給燒了。
單君泓這坑娃,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說他傻吧,可是不管做什麼事卻是點到即止。說他聰明吧,可是他的舉動真是……讓人想揍他!這人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
安亦晴第一次看不懂一個人。
眸色晃動了幾下,她很快開車回了小別墅。果然,車剛停下,就看見單君泓那廝從草叢裡鑽了出來。頭頂還帶着幾根雜草葉子。
“恩人!”他笑嘻嘻,眼中亮晶晶的。
安亦晴額角跳了幾下,很不情願的推開門走出去。
“你又來做什麼?”
“恩人,今天我去釣魚,釣上來一條好肥的大傢伙!這不來請你們一家三口吃魚嘛!”單君泓擡頭,一條肥大的魚在他手中晃啊晃,晃啊晃。
安亦晴眼皮連跳好幾下,臉色一黑,“不用!”
“那不行!我姥姥說過,做人要知恩圖報!而且她老人家還說,好東西要大家分享!”單君泓跟在安亦晴屁股後面,“恩人,小惜安不是喜歡吃魚嗎?這是純野生的,對他的身體有好處。恩人,我這就去做魚,晚上一定要來啊!千萬要來!”
他一邊叮囑,一邊離開。因爲沒看路,還差點兒摔了個跟頭。安亦晴看着單君泓的背影,無奈的嘆了口氣。
晚上,安亦晴陪着小包子吃完飯。顧夜霖工作忙,深夜才能回來。她也沒興趣去吃什麼魚,和小包子叫了披薩,兩人美美的吃着。
忽然,客廳的窗戶發出——砰砰砰的響聲。安亦晴擡頭一看,滿臉崩潰。
單君泓招牌似的笑臉,正貼在玻璃上。他的手裡,竟然端着一大盤清蒸魚……
“媽媽,外面好像是單叔叔。”小包子好心提醒。
安亦晴沉重的點點頭,起身走過去把門打開。
“你又要做什麼?”
“恩人,我忘了你不認識我家的路。這不給你送魚來了嘛!我親自做的,可香了!”單君泓一臉真誠,把盤子遞過去。安亦晴掃了一眼,有些驚訝。還真是色香味俱全,和顧夜霖做的不相上下。
不過……她還是不感興趣。
“我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們已經在吃飯了。馬上就要吃飽了。這魚真吃不下了。”安亦晴側過身,露出餐桌。小包子還拿着塊披薩笑嘻嘻的跟單君泓打招呼。
單君泓眨眨眼,“披薩多不健康啊!對惜安身體不好。恩人,還是吃魚吧!”
“不用了,謝謝。”安亦晴堅定拒絕,伸手便要關門。單君泓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垂下頭,幽怨的盯着那盤魚,渾身散發着失落而孤獨的氣息。
安亦晴的動作頓住了,這奇葩現在的模樣太可憐了,她忽然覺得自己好罪惡。
“恩人,我知道自己很討厭。我沒什麼朋友,只是想和你們聊聊天。也許我不該出現,對不起……打擾了……”說着,單君泓彎腰鞠了一躬,垂頭默默離開。
安亦晴看着單君泓的背影,張了張嘴,一個“喂”字脫口而出。
“喂,你等等!”
單君泓停下,默默回頭。
“咳,那個……你進來吧。你的魚味道不錯,正好我們還沒吃飽,所以……”
單君泓“唰”的擡起頭,眼中迸發出光芒,“真的?!”
安亦晴被這可憐兮兮的小眼神看的心虛,她摸了摸鼻子,“唔,進來吧。”
餐廳裡,小包子和安亦晴並肩坐在椅子上,沉默的看着對面那個笑得歡天喜地的大奇葩。
“來來來,這是我親自做的清蒸魚。光湯汁就用了三十多味佐料調製呢,恩人,小惜安,嚐嚐呀。”
面對奇葩的熱情,安亦晴只能默默接受。她夾了一塊魚肉放在嘴裡嚐了嚐,沉默片刻,擡頭看了一眼充滿期待的單君泓,“唔,味道不錯。”
單君泓的眼睛頓時亮了,身後好似有隻大尾巴搖啊搖。
“小惜安也嚐嚐吧?吃魚肉對小孩子的身體有好處哦!”
盛情難卻,小包子點點頭,用筷子小心翼翼的夾了一塊魚肉,放在嘴邊。忽然,他眉頭驟然皺起,放下筷子彎腰“嘩啦”一下吐了起來。
“小寶!”安亦晴臉色一變,一把扶住小包子搖搖欲墜的身體。小包子吐得稀里嘩啦,臉色慘白,額頭上冷汗冒出。
單君泓被嚇傻了,“怎、怎麼會這樣?這魚……”
“不是魚的問題。”安亦晴沉着臉搖頭,聞了聞那披薩,“披薩里面的食材有相剋的。成年人吃了不會出事,但是小寶年紀小,受不了才吐了出來。你先坐,我把他抱牀上去。”
單君泓點點頭,一臉擔憂。
安亦晴給小包子擦了擦嘴,抱起他上了二樓。臥室裡,她把小包子輕輕放在牀上,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小寶乖,把這藥吃了。”
小包子乖乖張開嘴,就着水把藥丸吞了進去。
“媽媽,剛纔……”
“先別說話,媽媽都知道。”安亦晴溫和一笑,眼底深處卻幽黑無比。
“小寶先乖乖睡一覺,媽媽一會兒就上來陪你。聽話。”
小包子點點頭,輕輕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兒就沉沉睡了過去。
看着兒子可愛的小臉,安亦晴吐出一口濁氣。想起剛纔的嘔吐,她目光微微一晃,起身走出臥室。
一樓,單君泓見安亦晴下來,立刻站起身。
“小惜安怎麼樣?身體還好嗎?”
安亦晴看了他一眼,淡淡點頭,“還好。剛纔對不住了,你的魚很好吃,但是我現在沒什麼心情。我得去照顧孩子。”
“應該的,應該的。魚什麼時候都能吃,你快去照惜安吧。我先走,就不打擾你了。”
“好,我送你出去吧。”
單君泓走了,安亦晴看着他的背影,思緒不知道飄去了哪裡。關上門,她轉身上了二樓,抱着小包子轉身進入上古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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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今天終於徹底搬完家了,太累了,寫的少了些。讓我今天休息一下吧。這章的情節是接下來的伏筆,沒看懂的親們繼續往下看就知道了。
章節目錄 第731章 你要戰,我便戰!(高潮必看)
上古空間中,安亦晴的到來讓小動物們很歡快,紛紛跑過來圍在她身邊。小包子是第一次見到這番奇景,蒼白的臉上大眼睛中溢滿了好奇。
“媽媽,這裡是什麼地方?好美啊。”
“小寶,這是媽媽的一個秘密基地。這件事情不能對別人說,你要爲媽媽保密,知道嗎?”
小包子鄭重其事的點點頭,這是媽媽的秘密,他不能說!唔,爸爸也不能說!
安亦晴抱着小包子來到竹屋,又叫來暖因和斷魂草。
“我需要你們的汁液煉製一顆百毒丹。”
斷魂草和暖因看了看小包子蒼白的臉,晃動了一下枝葉,表示答應。
兩個小傢伙將汁液滴入藥鼎,蹦蹦跳跳的走了。安亦晴交代了小包子幾句,沉下心來用爐鼎煉製丹藥。很快的,小包子便聞到了一股子清香味道。原本因爲嘔吐而有些虛弱的身子頓時精神一震,好舒服!
他跳下小牀,邁開小短腿跑向母親。他好奇的看着母親煉製丹藥,對那個黑乎乎的藥鼎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媽媽,這是什麼東西?”小包子指着藥鼎問。
“這是藥鼎啊,是媽媽蒐集的一個寶貝,可以煉製靈丹妙藥哦。”安亦晴笑着說。
小包子點點頭,蹲下小身子,好奇的盯着那藥鼎。許久之後,內息之火熄滅,安亦晴揭開蓋子。一陣濃郁的清香撲鼻,小包子往裡一看,竟然有一顆散發着瑩光的藥丸!
好神奇!小包子似乎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媽媽,小寶平時吃的丹藥都是用這個藥鼎煉出來的嗎?”
“是的。”
“媽媽好厲害!”小包子一臉崇拜,“媽媽,我也想學習煉丹,可以嗎?”
安亦晴眼睛一亮,可以啊!當然可以!
“小寶,你喜歡煉丹?”她溫柔的問。
小包子點點頭,揮了揮小拳頭,“我想學習爸爸媽媽的本事!我想變成和爸爸媽媽一樣厲害的人!媽媽,我可以學嗎?”
“小寶,學醫是很枯燥的哦。”
“小寶不怕!”
安亦晴看着小包子,小小的人兒眉宇間盡是堅毅,她似乎從兒子的身上看到了顧夜霖和自己小時候的樣子。執着、堅持、永不放棄。
“好,媽媽答應你!”她笑着摸了摸兒子的頭髮,拿過那粒丹藥,“來,把這個吃下去。以後小寶就再也不怕吃壞肚子了。”
小包子想也沒想,一口吞下了藥丸。藥丸入口即化,化爲一股清甜的汁液流進喉嚨。小包子精神頓時一陣,身體暖洋洋的特別舒服。
彎了彎眼,小傢伙心中學習醫術的決心更大了。
從上古空間出來,小包子就去睡覺了。他身體再結實也只是個小孩子,吐得昏天黑地總是會傷元氣。安亦晴不捨的他遭罪,便早早就讓他去睡了。顧夜霖凌晨兩點多才回來,安亦晴心疼他太累,也沒有多說什麼。兩人相擁着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亮,顧夜霖又起身離開了家。當安亦晴和小包子醒來時,餐桌上擺着早餐,可做飯的人卻早已不見。
“媽媽,爸爸昨晚回來了?”
“唔,最近他太忙了,昨晚兩點多才回來。”
小包子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一點兒都不知道照顧自己的身體。”
安亦晴撲哧一聲笑出來,她颳了刮小包子的鼻子,“既然小寶這麼疼爸爸,那我們中午去給他送飯好不好?”
小包子眼前一亮,忽然小眉毛一抖,有些驚悚的看着母親,“媽媽,誰做飯?”
“我……”安亦晴剛開口,小包子眉毛一抖,眼前發黑,“去你外婆家讓李媽做……”
小包子無聲的鬆了一口氣,還好,爸爸的命保住了!
安亦晴無奈扶額,她的廚藝就那麼差嗎?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嫌棄!
兩人吃完早餐,一起捧着水壺去花園裡澆水。陽光正好,母子兩人的笑聲充滿整個花園。前來探望小包子的單君泓站在門外,聽着這笑聲,嘴角漸漸勾起。
“恩人!小惜安!”
安亦晴母子笑聲一頓,齊齊向門外看去。
“單叔叔!早上好!”小包子揮揮手中的小鏟子,笑着說。
“小惜安,你身體好了?”單君泓歡喜的笑着,眼睛亮亮的,似乎在爲小包子感到高興。
“都好了,叔叔放心吧。叔叔您等着,我去開門!”說完,小包子屁顛屁顛跑進屋,按下大門的按鈕。
大門緩緩而開,單君泓提着一個紙袋走了進來。
“恩人,早啊!昨天惜安生病,我不放心,今天來看看他。”
“早。”安亦晴淡淡一笑,“有勞你惦記了,進來吧。”
單君泓跟在安亦晴身後笑眯眯的走了進去,他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小包子,將紙袋放在茶几上。
“小惜安,這是我自己做的小蛋糕,養胃的。你昨天剛剛吐過,吃些麪食對身體好。”他從大紙袋中抽出一個精緻的鐵盒,鐵盒中,顏色好看的小蛋糕整齊的排列,圓乎乎的特別可愛。
小孩子都喜歡可愛的東西,小包子一看到這些小豬啊小兔子啊,眼睛大放光芒。
“謝謝單叔叔!”他乖巧的道謝,然後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母親,我可以吃嗎?
安亦晴看着他,笑着點點頭,“吃吧,但是你的腸胃剛好,只能吃兩塊,不許貪多。”
“嗯!”小包子露出大大的笑容,小肉手在盒子裡挑了半天,最後拿出一個粉粉的小豬,一口咬下去。唔!好好吃!
單君泓看見小包子喜歡,鬆了口氣。他笑眯眯的看向安亦晴,“恩人,謝謝你!”
“應該是我謝謝你纔是,你這麼用心對惜安,我很感謝。”
“不不不,這沒有什麼,舉手之勞而已。恩人,你忙你的,我就先走了。”單君泓起身。
安亦晴眉頭一挑,跟着站起來,“怎麼不多坐一會兒?有急事嗎?”
“嗯,我要回家一趟,我媽早上打電話讓我過去。恩人,你別送了,我先走了!回聊!”
單君泓蹦蹦跳跳的走了,安亦晴看着他的背影片刻,默默轉過頭看向小包子。
“小寶,蛋糕好吃嗎?”
小包子點頭,“唔,好吃!”
安亦晴笑着摸了摸他的頭髮,拿出一粒藥,“你的胃剛好,吃完蛋糕把這個吃下去,容易消化。”
“好!”
中午,安亦晴回安家別墅讓李媽做了頓豐盛的午餐,打包帶走。她很想自己做,奈何不管是在小別墅還是在安家,任何人聽到她要親自做飯,就好像天塌地陷一般痛苦。連隔壁家的二哈聽了,也要撕心裂肺的嚎叫。爲了小區的和諧與安寧,安亦晴只得打消了這個念頭。
提着餐盒,牽着小包子的手,安亦晴驅車前往紅刺基地。
紅刺基地,不同於平時的安靜,今天的氣氛有些凝重。自從顧夜霖進入神階之後,吳先生對他愈發禮讓有加。紅刺基地的地位更是水漲船高,超然至極。和國家有關的事情,一般不是特別重要的不會請紅刺來幫忙。但今天看基地的氣氛,似乎有些山雨欲來的架勢。
安亦晴領着小包子,找到顧夜霖的辦公室。剛到門口,便聽見裡面傳來了許多人交談的聲音。她從隻言片語中聽到了‘鹿爾島’‘米國’兩個詞。
神色微凝,她敲了敲房門。
很快,辦公室門被打開。譚玉林一見是安亦晴,愣了一下。再低頭看見小包子,頓時眉開眼笑了。
“小惜安來了呀?想譚叔叔沒?哎喲又長大了好多啊!”他抱起小包子,衝安亦晴擠眉弄眼,“怎麼?想老大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說着,他歪着腦袋衝裡面嚎了一嗓子,“老大!大嫂來查崗了!”
辦公室內頓時笑聲一片,安亦晴瞪了譚玉林一眼,擡腳走了進去。顧夜霖早已起身走過來,見她拎了那麼大一個紙袋,立刻伸手接了過去。
“這麼熱的天,怎麼跑這兒來了?”男人溫柔的理了理安亦晴有些亂的髮絲。
“你這兩天休息不好,我讓李媽做了飯給你帶來。”她溫和一笑,看向小包子,“而且小寶也想你了,今早吃飯還提起你來着。”
顧夜霖的黑眸柔和下來,他嘴角微勾,揚起一抹淺笑。伸手摟過安亦晴,轉頭對譚玉林幾人說,“你們先去吃飯,下午繼續討論。”
“得令!”譚玉林笑嘻嘻的說了一聲,抱着小包子就要走。
“哎!哎哎!你把惜安放下來啊!”蔣毅大叫。
譚玉林嘿嘿一笑,“我這不是怕小娃娃影響老大的二人世界嘛!小惜安,做電燈泡是可恥的!”說着,他還在小包子腦袋上敲了一下。
小包子眯眯一笑,也不惱怒,“譚叔叔,你做了三十多年電燈泡,好有經驗呀!”
譚玉林臉色一黑,單身狗被扎心了……
在大家的嘲笑聲中,小包子麻利的從某隻單身狗懷中跳了下來,邁着小短腿跑到了父親身後。他抱着父親的腿,探出頭笑眯眯的看着石化的譚玉林。
“譚叔叔,做電燈泡是可恥的。你還是儘快找個老婆吧~”
衆人再一次鬨堂大笑,譚玉林哭喪着一張臉,跟着大家離開了辦公室。單身狗……沒人疼啊!~
辦公室房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喧鬧。安亦晴從袋子裡拿出飯盒擺在桌上,將其一一打開,露出豐盛的菜色。
“有魚有肉還有菜,李媽的手藝沒的說。快來吃吧。”
顧夜霖牽着小包子走過去,坐在椅子上。安亦晴也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吶,飯前一碗湯,暖暖胃。”她笑眯眯的盛了一碗湯,遞給顧夜霖。
男人看着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女人,心中暖成一片。他接過湯碗,喝了一口,“不錯。”
安亦晴和小包子齊齊笑了,拿起筷子,開飯!
一家人溫情脈脈的享用了一頓平淡卻豐盛的午餐,吃過飯後,安亦晴和顧夜霖把飯盒收起來,小包子待不住,打開門跑去基地看熱鬧。
“剛纔我來基地,發現大家臉色都不太好。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安亦晴問。
顧夜霖接過她手中的飯盒洗乾淨,裝進口袋,“的確出了些事。米國又拿鹿爾島做文章了。”
安亦晴恍然大悟,果然如此!
鹿爾島,是華夏國海域上的一片無人島,地處位置優越,非常適合作戰。一年前,r國揚言鹿爾島是他們的,要求華夏國歸還。而米國和r國同穿一條褲子,更是在後面嚷嚷着要打仗。國人羣情激奮,國家土地絕不允許被外人搶走!
就這樣,在各種抗爭協商下,鹿爾島一事暫時擱置。誰知,時隔一年之後,r國和米國竟然又開始作幺蛾子!
這一次,竟然大言不慚的想要明搶!並且態度強硬,華夏國不給,他們就不客氣了!
這件事是幾天前開始的,到現在爲止一直在秘密交涉,並沒有大範圍公開。吳先生這樣做是有考量的,百年大劫隨時會到,這時把這件事公開,無異於是動亂人心。一旦出了亂子,受傷的還是老百姓。所以,國家的想法是先協商,如果不行,那只有強硬了!
論兵力,華夏國不輸給任何人!
“所以,你們現在仍然是協商階段?米國那邊怎麼說?”
“情況很不好,米國和r國這次表現很反常,似乎並不怕打仗。”顧夜霖語氣沉沉,他知道米國和r國肆無忌憚的原因。米國高層和毒醫門合作,想必已經制作出不少機甲培育人。也許,他們是想第一個拿華夏國開刀。
安亦晴也是這樣想,古長風野心很大,米國和r國又是狼狽爲奸。三家合作,第一個拿華夏國開刀,接下來就是其他國家。
“所以說,這場仗很有可能打起來,對嗎?”她問。
顧夜霖沉沉低頭,眼中冷厲,“是。現在我們在做準備。”
怪不得紅刺基地的氣氛會如此凝重,怪不得二哥安之言和父親安子生最近經常不見蹤影,怪不得爺爺安慕雲最近經常關在書房裡打電話。原來,華夏國已經動了。
如果是平時,安亦晴覺得想打就打吧,米國和r國早就欠打了。但是現在這個節骨眼……古長風會不會趁着發起戰爭時搞小動作?
神色漸漸沉下,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都沉默不語。他們最擔心的,就是古長風這顆定時炸彈。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華夏國從來不會認輸,再多的事情我們也一起面對。”安亦晴吐出一口濁氣,伸手握住顧夜霖的大手,“如果真打起來,你放心大膽的幹。寄生菌的事情交給我,我會盡最大努力控制住局面。”
顧夜霖眸子微動,染上暖意。他看向安亦晴那充滿執着的小臉,心中溢滿了幸福和感動。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幾天之後,醫療研究基地結束了假期。所有人重新回到工作崗位,再一次投入對寄生菌的研究。在安亦晴的大力幫助下,紅液開始大批量生產。她以華夏御龍的名義,義務提供了大量資金和藥材,使得這件事的難度大大減少。與此同時,吳先生下發文件,要求各個部門全力配合,將紅液生產這件事列爲sss級重要事件!
一個月後,京都、上滬市、哈市、深市等十二個城市的寄生菌攜帶者,全部被植入了紅液疫苗。並且成功的抑制了寄生菌的進化。在安亦晴的努力治療下,徐家那對兄弟的情況終於穩定,神智恢復了清明。但是由於情況不明,兩人目前仍然住在醫療基地,隨時觀察。
“這一個月,服用過毒醫門藥品的消費者,有百分之八十五都已經植入了紅液疫苗。剩下的百分之十五,要麼是沒找到,要麼資料不全。不過好在寄生菌不會傳染,這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徐院長在會議上說。
“的確,寄生菌不會傳染,是一個漏洞。但是大家有沒有想過,除了那些服用毒醫門藥品的人之外,還有許多其他人身體內也植入了寄生菌。這些人,我們沒辦法確定。想要在華夏國十幾億人口中找出他們,無異於大海撈針。”葉成弘說。
大家的心情再一次低落下來。的確,服用過毒醫門藥品的人在華夏國十幾億人口中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而其他通過食物、水等方法被植入寄生菌的,大有人在。幾個月前,安亦晴曾經爲華夏御龍所有員工進行了血液檢測,結果顯示,在這些員工中,有許多身體健康沒有服用過任何藥物的人,血液中也有寄生菌的存在!而這種寄生菌是怎麼被植入他們身體的,連這些人自己都不清楚。
後來,醫療研究基地又對京都幾個大型企業近萬名員工進行了血液檢驗,結果和華夏御龍的員工相同!很多人都被莫名其妙的植入了寄生菌!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把這些人都找出來,難如登天!
“我認爲,毒醫門應該是通過空氣、食物和水等渠道將寄生菌植入大家的身體。比如去飯店吃飯,比如超市中的飲料或者礦泉水。方式很多,我們如果想查出根源或者規律,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我覺得,與其花時間去找,還不如將所有人都植入紅液疫苗。這樣才能義以防遺漏。”一位資深專家說。
大家紛紛低聲討論,最後將目光齊齊落在了安亦晴身上。他們早已經不自覺的把她當成了主心骨。
“江教授的提議很符合實際。”安亦晴喝了一口水,緩緩開口,“但是想要爲全國人民植入紅液疫苗,資金、藥材上對我們和國家都是很大的挑戰。而且,最近米國和r國……大家應該明白。”
衆人沉默,他們當然明白。米國和r國最近蠢蠢欲動,很有可能就要開戰。國家爲了儲備戰力資源,資金消耗一定非常大。如果再加上製作紅液疫苗,兩邊忙碌,搞不好會入不敷出。到時候不管是對戰事還是對老百姓,都不是一件好事。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總不能等着大家被寄生菌控制啊……”一位老人痛心疾首。
安亦晴盯着水杯,眸子微垂。沉默了許久後,她開口說,“還有一個辦法,向其他國家和企業尋求合作。畢竟,這不只是我們華夏國自己的災難。”
尋求合作?這倒是個好主意。向大型企業尋求合作,提供一些資金,這是個很好的辦法。但是,國家……
“你們要知道,一旦寄生菌大規模爆發,單憑華夏國的生產力,是無法提供全世界的紅液資源的。我們必須和其他國家合作,集合所有生產力,全力製作紅液疫苗,這纔是正確的做法。”安亦晴沉聲說。
“安小姐說的對,我贊同。共同對抗寄生菌總比孤軍奮戰要好。”徐院長舉手贊成,“不過,我們要和誰合作?”
安亦晴向椅子後一靠,淺淺一笑,“交給我來辦。”
第二天,安亦晴去了一趟吳先生辦公室。兩人談了好久,當安亦晴再次從辦公室出來時,腳步輕鬆了許多。當天下午,吳先生打出了幾個電話,談話內容未知。
而第二天,華夏醫療研究基地迎來了數十名國外專家,俄羅斯、法國、英國等等。他們語言不同,膚色不同,但是卻都拿着所在國家高層的文件,前來交流寄生菌和紅液項目。
徐教授等人在得知這些人是華夏國尋求的夥伴時,大爲驚喜。而讓他們更加驚喜的是,以麥克阿瑟家族和羅斯柴爾德家族爲首的幾大世界級豪門在下午發來郵件,請求爲寄生菌攻克無條件提供資金!
所有人都震驚了!麥克阿瑟家族!羅斯柴爾德家族!有這兩個家族撐腰,還有其他大型集團做幫助,資金將不再是問題!
就在大家納悶誰有能力請來這樣重量級的家族時,麥克阿瑟家族派來的人發了話——安亦晴小姐是麥克阿瑟家族的三小姐,蘭尼先生作爲她的兄長,將全力支持這項偉大的研究!
原來,把這些大家族引來的,竟然是安亦晴!這些長年關在實驗室中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專家教授們,再一次對安亦晴的實力有了一個新的認知!在這個女子的身上,究竟還有多少奇蹟!此時,他們不僅對安亦晴的實力感到敬畏,更加讓他們佩服的是她的真誠!
做了好事不大肆炫耀,默默的把自己關在實驗室中,將這一切看淡。這纔是真正的醫者!一個擁有仁者之心的醫者!
有了合作伙伴,紅液生產的更加順利。很快的,紅液疫苗大批量被製作成功,各個國家通過各種渠道和方法,將疫苗植入老百姓的身體之中。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所有人都不停的忙碌着。只要能抓緊一秒鐘,也許就多一個人被救下。
而在此期間,鹿爾島事件終於藏不住,被曝光在新聞中。華夏國老百姓羣情激奮,如此肆無忌憚的搶佔華夏國領土,簡直可恥!
在事件曝光後,三國關係愈發緊張。外交發言人一次次的聲明顯得那樣蒼白無力。米國發言人咄咄逼人,r國發言人大言不慚,華夏老百姓心中憋了一肚子火。
九月六日,鹿爾島問題再一次升級。中午十二點半,華夏國臨時召開了發佈會,全球直播。這一次,發言的不再是外交官。登上發言臺的,是華夏國的保護神——顧夜霖上將!
面對無數媒體和攝像頭,一身軍裝的顧夜霖站在臺前,黑沉凌厲的眼神透過鏡頭落在世界每一個人身上。他的氣息冷沉,殺伐鐵血,好似站在皚皚白骨之上。他只說了六個字——
你要戰!我便戰!
剎那間,國民沸騰!好一個你要戰,我便戰!我華夏泱泱大國,有何畏懼!
顧夜霖代表着華夏國的態度,如此強硬!如此鐵血!米國和r國被徹底激怒,九月七日凌晨一點二十一分,隨着一顆炮彈落入東海海域,三國戰爭,正式打響!
華夏國,京都,小別墅。
“出門一切小心,你不用擔心這邊,我會照看好一切。”安亦晴將行李箱遞給顧夜霖,聲音柔和而堅定。
顧夜霖一身戎裝,肩上的星星耀眼奪目。他接過行李箱交給身後的人,伸手緊緊抱住安亦晴。
“兔兔,等我回來。”
說罷,他鬆開她,低頭看向一旁抿脣不語的小包子。
“顧惜安!”他冷聲開口。
小包子一愣,隨即挺胸擡頭,大吼一聲,“到!”
“顧惜安,從今天起,我將我的妻子交給你保護。在這段時間,你要負起一個男子漢的責任!能做到嗎?”顧夜霖聲音沉沉。
“能!保證完成任務!”小包子嘶聲大吼。
“好,”顧夜霖伸出手,在他頭上輕輕一拍,“兒子,媽媽就交給你了。”
小包子眼圈微紅,“爸爸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媽媽!”
顧夜霖眼中帶着欣慰,他站起身,最後看了一眼安亦晴,轉身離開,頭也不回。
小別墅,陽光明媚。安亦晴牽着小包子,站在陽光下,看着那高大的軍綠色身影越走越遠。這一刻,他們的心也隨着那身影,飄到了戰場上。
“媽媽,爸爸會平安回來的,對嗎?”
“當然,他是最強的。”
“媽媽,等我長大了,也要變成爸爸那樣,保護大家。”
“好,小寶一定比爸爸還要強大。”
“媽媽,我們晚上回外婆家吧。二舅舅也去了戰場,她會擔心的。”
“好。”
……
烽煙四起,戰火不斷,說的是曾經的戰場。現在,華夏國、米國和r國在海上開戰,三國老百姓仍然過着看似平靜卻充滿緊張和焦灼的日子。太陽再一次升起,戰爭似乎並沒有給大家帶來什麼變化。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只不過,那時不時翻看的手機,迅速增長的新聞瀏覽量,都在無聲訴說着華夏國人的擔憂與激動。
三天之後,當安亦晴從實驗室中走出來時,葉成弘告訴了她一個好消息——三國交戰第一場,顧夜霖勝!
華夏國軍力很強,顧夜霖運籌帷幄,強大的現代科技以及過硬的兵力素質在在這一刻全部爆發。華夏國沉默了數十年,這頭雄獅終於醒了!
安亦晴聽到這個好消息,心中鬆了一口氣。
“師父,我也告訴您一個好消息。寄生菌破解我已經有了突破,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把血液中的寄生菌全部剝離了。”
葉成弘大喜,連忙召開會議,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大家。衆人的精神一震,此時國家內憂外患,安亦晴的消息無異於是一記強心針,把大家的心都定住了!
幾天之後,安亦晴正在家裡吃飯,譚玉林突然闖了進來。
“小晴,出事了!”
章節目錄 第732章 寄生菌爆發!
安亦晴的手一抖,筷子差點兒掉下去。“怎麼了?”
一向嘻嘻哈哈的譚玉林難得的嚴肅,他低聲說,“米國和r國連敗兩場,發了瘋,用上了機甲式培育人!”
機甲培育人,這是安亦晴給取的名字。這種培育人和那些搶軍火基地的人一樣,身體強度極高,堪比機械戰甲,普通的熱武器根本無法穿透。他們的體積比普通人要高大,實力可以和半神初期到半神巔峰媲美。一般士兵根本無法對抗。
“有多少?”
“目前出現的大概有八千多,以一敵百,華夏這邊很多人都戰死了。”譚玉林沉痛的說。
安亦晴沉默,有戰爭必然有傷亡,這就是現實。但是被那些機甲培育人殺死,實在是冤枉。
“阿霖打算怎麼辦?”
“華夏國異能組織已經前往,紅刺馬上也要過去。兩年前你給國家提供的凝神,製造了一大批修武軍隊,這次終於能派上用場了。現在只能先這麼做,其他的以後再說。不過老大讓你給顧玉林帶句話,如果米國和r國還有機甲培育人,古武界就要動了。”
安亦晴心中一凜,古武界不參與俗世戰爭這是不成文的規定。最近一百年中,只有在幾十年前的解放時期,古武界纔出動過。看來這一次的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好,我馬上去古武界找顧玉林。你們那邊穩重,有什麼消息隨時通知我。”
譚玉林走後,安亦晴立刻瞬移到了古武界。自從兩年前鳳鸞山婚禮之後,她對古武界的印象大打折扣,再也沒怎麼來過。顧夜霖的神魔體身份,在古武界一直都是一個尷尬的存在。有不少人想要拿這件事做文章,但是顧家以及俗世掌權者非常堅持,現在又不是古代,凡事都得講個理字。無奈之下,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只好暫時收了這份心。到了後來,顧夜霖進入神階,直接打消了所有人的念頭。神階強者,哪裡是他們能對付的。
久而久之,顧玉林在古武界的地位漸漸恢復了。南宮家這幾年在顧夜霖的折磨下也不好過,自動退出了古武聯盟。古武聯盟盟主的位置,再一次落在了名聲最旺的顧玉林身上。
安亦晴回到古武界,找到顧玉林,將這件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他。顧玉林知道事情緊急,皺起了眉。
“沒想到現在情況竟然這麼危險,培育人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毒醫門居心叵測,實在可惡。”
“玉林表哥,現在這個關頭,百年大劫將至,華夏國又身處戰亂,古武界沉寂了這麼久,應該動一動了。”安亦晴說。
顧玉林深感贊同,只不過……“小晴,你應該知道古武界的情況。現在大家人心不齊,顧家的位置又比較尷尬,培育人的事情很難有人相信。我覺得,我們應該找一個聲望高、而且在古武界地位超然的人來宣佈這件事。”
地位超然的人?安亦晴沉思片刻,心中有了人選。
“這件事交給我,我馬上去安排。玉林表哥,你召集所有家主,一個小時之後我們開會。”
安亦晴的人選自然是兵器世家徐家家主徐天佑,在培育人這件事情上,他最有發言權。之後,她又讓葉成弘爲孫家打了電話。孫家是古武界的醫學世家,現任家主孫思遠德高望重,曾經受到過葉成弘的恩惠,一直對葉成弘尊敬有加。
徐天佑得知此事,二話沒說就趕來了。當他趕到古武聯盟時,位置上已經坐滿了人。
“徐家主,好久不見!”
“徐家主,近來可好啊?”
大家紛紛對徐天佑打起招呼,徐天佑均熱情回禮。
“都好都好!有勞大家掛念!”他一邊說,一邊走到安亦晴身邊,衝她笑了笑,坐下來。
兩人的互動讓大家心中驚奇,徐天佑一直在俗世,對於他和安亦晴的關係,大家也沒有太多瞭解。
“好了,人到齊了。那我就開始了。”顧玉林掃了大家一眼,“想必在座的各位應該聽說了華夏國現在戰事膠着,對於這件事,各位有什麼看法?”
大家面面相覷,一位白髮老人率先開口。
“我泱泱華夏大國豈是那些洋人能打敗的!幾十年前我們勝了,這一次我們仍然會勝利。”
“對,華夏幅員遼闊,並強力壯,打跑那些洋鬼子!”
“俗世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嘛,古武界按規矩不能插手。”
大家各抒己見,顧玉林聽了片刻,扣了扣桌子。
“我明白大家的想法,的確,按照規定,古武界不能插手俗世的事情。不過,這一次出現了意外。想必大家都知道毒醫門製造了培育人的事情吧?”
“當然知道。毒醫門,存活了二十幾年就沒了,不過是個小角色!”
“哈哈!要是這些弟子還在,老子我直接提刀殺上去!”
安亦晴氣息一沉,古武界的人消息竟然這樣閉塞,到現在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你們是不是太天真了?”她問。
衆人一頓,不滿的看向她。
“安小姐,你是什麼意思?”
“躲在古武界,每天幻想着自己天下第一。這不是太天真是什麼?米國和r國都快打到家門口了,你們可曾關心過?閉關鎖國,兩耳不聞窗外事,這個世界已經變成什麼樣你們真的關心過麼?”安亦晴拍案而起,嬌喝一聲,“小楓,把資料發下去!讓這些人看看他們的天真是多麼愚蠢!”
大家怒從心起,有幾個暴虐的甚至想破口大罵。但是安亦晴的神階氣息一散發出來,所有人的臉色都白了。
張玉楓將資料發現去,安亦晴冷冷道,“看看你們面前的資料,這就是華夏國現在的情況!”
大家疑惑的拿起桌上的資料看了起來,很快的,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當這份資料看完之後,甚至有些人的雙手開始發抖。
“荒謬!絕對不會這樣!什麼培育人,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就是!古長風還活着?簡直是天方夜譚!”
“就是!區區毒醫門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影響?”
大家不願意相信,也不敢相信。將所有人制成培育人,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承受範圍!
安亦晴冷冷的看着他們,嘴角勾起一抹譏笑,“不相信?各位,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強大,強大到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能撼動古武界?你們不相信是嗎?徐家主,孫家主都能作證,這件事情是真的!”
衆人的目光看向徐天佑和孫思遠。徐天佑苦笑一聲,沉重的點頭,“雖然我很不想面對,但這的確是真的。我的兩個表弟的身體已經出現了問題,神智喪失,好似傀儡。還是小晴苦心研究,救回了他們兩個人的命。不僅如此,徐家還有好些人都被植入了寄生菌。各位,古長風的確還活着,而且妄想控制我們。寄生菌就是他醞釀了數千年的計劃。這一次,我們古武界也躲不過去了。”
“徐家主說的是。”年邁的孫思遠摸了摸鬍鬚,“我已經研究過寄生菌這個東西,很恐怖。至少以孫家目前的水平,沒有任何辦法。各位,老頭子我行醫數十年,從不虛言。這一次,華夏危矣!”
會議室鴉雀無聲,一陣風從大門吹進來,吹到所有人的心底,冰冷無比。
“我們……該怎麼辦?”半晌,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大家齊齊看向顧玉林。
顧玉林長嘆一聲,“現在,米國和r國出動了八千名機甲培育人,我表弟顧夜霖正在帶兵對抗。大家需要做好準備,古武界有可能要出世了。”
出世他們不怕,但是他們害怕出去之後將看到滿目瘡痍的華夏國!
“盟主,這個寄生菌就沒有什麼解決辦法嗎?”
“有!小晴正在研究!”顧玉林沉聲說,“目前爲止,放眼華夏國,只有小晴和葉先生的醫術能夠和古長風相媲美。他們一直在潛心研究,但是在找到寄生菌破解辦法之前,華夏國必須有我們來守護。”
“在座的諸位,有的活了幾十年,有的活了幾百年。我知道大家都對華夏國有着深深的熱愛。這是我們的土地,外敵不得入侵!現在,我的弟弟顧夜霖在戰場上九死一生,我的弟妹安亦晴在京都分心盡力。他們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華夏!現在,國家面臨爲難,我們這些古武人士,是不是該做些什麼?”
衆人面面相覷,顧玉林的話讓他們心裡堵得慌。曾經,他們羣起攻之,想要殺死神魔體和這個女人。但是現在,神魔體爲了華夏百姓上陣殺敵。而這個女人爲了破解寄生菌,夜以繼日。可他們呢?關在古武界狂妄自大,竟說些愚蠢的話。
忽然間,許多人覺得,比起亦正亦邪的神魔體,他們似乎更像個壞人。
大家的目光漸漸染上了慚愧,許多人臉色通紅,垂下了頭。
“盟主,安小姐!你們說的對,我們古武界就是爲了保護華夏而存在的!現在國家有難,我們不能坐視不管!”
“對!幾十年前我們趕跑了敵人,幾十年後我們仍然能打跑他們!”
“就是!還有什麼百年大劫,我就不信咱們古武界這麼多人齊心協力,還殺不死一個古長風!”
“對!對!盟主,安小姐,你們下命令吧!顧將軍在前線殺敵,我們總不能坐在家裡享福!”
所有人的熱情被點燃,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戰意,那洶涌澎湃的熱血似乎在訴說——他們都是華夏人!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
顧玉林和安亦晴對視一眼,目光中皆溢滿了感動和欣慰。國家爲難之際,大家團結一心,這纔是華夏大國古武者的風采!
“好!謝謝大家!我爲古武界的老少爺們兒感到驕傲!”顧玉林激動的大吼一聲,“既然事情定了,下面我們就來安排。各位,現在當務之急,是回到各自的家族,挑選最精銳的部隊!這一次,我們要把敵人全部消滅!”
古武界的熱情徹底被點燃,安亦晴放下心。有顧玉林在,她安心的回到了京都。只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京都有一個噩耗正等待着她。
華夏醫療研究基地,安亦晴瞬移回來,走進基地大廳。頓時,濃濃的凝重撲面而來。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臉上全都神色沉重,讓人心頭不安。
安亦晴心裡“咯噔”一下,伸手一把抓住一個路過的人。
“出什麼事了?”
行色匆匆的那人一愣,看了一眼安小姐,眼睛一亮,“安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寄生菌爆發了!”
轟——晴天霹靂!最不願意面對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她一把鬆開那人,擡步向葉成弘的辦公室跑去。
猛地推開辦公室大門,屋裡徐院長,和幾個專家以及藥門四大長老全部在場。所有人臉色都掛滿了凝重,山雨欲來!
“小晴丫頭,你可回來了!出事了!”大長老紅着眼。
“到底怎麼回事?寄生菌爆發了?在哪裡?目前什麼情況?”
“你坐下,我詳細跟你說。”葉成弘給她倒了杯水,示意她坐下。“你今天離開之後,京都機場忽然出現暴亂。有幾個從雲省飛過來的遊客發了瘋似的殺人,造成十一人死亡,二十八人重傷。最後派出了二十幾名特警纔將幾人逮捕。據目擊者說,這些人身手十分強悍,連槍支彈藥都打不倒他們。我們收到消息立刻趕過去,在他們的身體中發現了已經進化的寄生菌。”
雲省過來的……紅液疫苗的確還沒有派發到雲省,地點能夠對得上。
“那現在那幾個人怎麼樣了?”
“已經被控制起來,植入了紅液疫苗。現在的情況已經初步穩定,紅液疫苗能夠起到暫時壓制的作用,但是在沒找到寄生菌的破解辦法之前,我們不敢放人。”
控制住就好。想起那些被殺死的十一個人,安亦晴心中有些沉重。辦公室裡死氣沉沉的,所有人一時間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各位,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寄生菌爆發了。接下來,我們要面對的是最可怕的情況。請大家做好心理準備,這場仗我們絕對不能輸!”
第二天,機場暴亂的事情還沒有得到解決,京都的一個商場裡,再一次出現了寄生菌暴亂事件!這一次情況更加糟糕,十幾人同時發瘋,身手矯健,殘忍的殺死了三十多個無辜的人!緊接着,當天下午,哈市火車站中,再一次出現更大規模的暴亂!死傷慘重,候車室內到處都是殘屍碎塊!手段及其殘忍!
短短兩天時間,一共有五十三人體內的寄生菌爆發!導致一百多人死亡,三百多人重傷!其中,許多趕到現場進行鎮壓的特警等人,也受到了重創!
外憂內患同時爆發,一時間,華夏國上下一片恐慌!
究竟出了什麼事?華夏國怎麼了?爲什麼哪裡都不安全?
這一天,對於安亦晴等人來說,終生難忘!那些普通的老百姓被生撕,被大卸八塊,死無全屍!而殺害他們的,卻也是無辜的人!他們被操縱心智,無力反抗!
網絡上,和這件事情有關的消息漸漸被爆了出來。大家衆說紛紜,越說越恐怖。最後,華夏國高層爲了鎮壓輿論,只得說出了實情。
寄生菌!一種古怪的寄生菌被秘密植入了人體,一旦爆發將會六親不認!
他們每一個人的身體中,都有可能植入了寄生菌!
恐慌!無盡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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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一世的沈雲歌沒有多大的志向,只想找個好老公,散養在家,然後生個娃,上午抱着孩子喂喂奶,下午做做按摩抹抹臉,晚上學學烹飪燒燒菜,夜裡抱着老公滾滾牀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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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虐渣,致富,無比歡樂!
然而,當她遇到他……各種情話各種撩,各種姿勢各種招,各種追法各種飄。
丟不開,甩不掉,女主臉色漲紅輕喝道:“那個冷酷軍長,聽指揮,鬆開嘴,邁開腿!”
章節目錄 第733章 我不會讓兄弟白白送命!
接下來的幾天,小範圍暴亂再一次接連發生。在安亦晴的安排下,十三血將帶着一百多名血衛軍,奔走於各個城市進行暴亂鎮壓!昨天還生活在幸福平靜當中的老百姓,一夜之間變成了驚弓之鳥。他們警惕的看着身邊的人,生怕哪個人會突然失心瘋,殺死自己。大家手中都拿着防身的武器,臉色慘白,好似電影中的喪屍圍城!
與此同時,三國交戰中,華夏國第一次慘敗!八千名機甲培育人對付上萬名普通華夏士兵,死傷無數!很快的,慘敗的消息在網上瘋傳,本就是驚弓之鳥的老百姓徹底慌了。
華夏國是不是要保不住了?
京都,寬敞的大道上到處都是垃圾,平日裡堵車的盛況再也見不到了。沉悶的空氣中充斥着濃濃的緊張感,來往的行人都警惕的看着周圍。安亦晴獨自一人走在街上,烏雲沉沉的壓下來,心頭有些窒息。
這還是那個充滿生機的京都嗎?寄生菌破解遇到了瓶頸,任憑大家如何努力都無法攻克。看着老百姓們驚慌失措,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無力感。
到底該怎麼辦?
安亦晴站在大街上,擡頭往向東方。那裡,戰火紛飛,阿霖肩上壓着所有華夏老百姓的生命!阿霖,我們該怎麼做?
緩緩閉上眼睛,她站在清冷的大街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的,雙眸睜開,眼中一片清明。
一切,總會解決的。至少,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第二天,華夏新聞電視臺臨時插入了一場發佈會。這場發佈會的發言人不是別人,正是安亦晴。這次,華夏新聞電視臺進行了全國直播。此時,全國每一個城市鄉鎮,所有電視臺以及網絡,商場的大屏幕等等所有能夠看得到人的地方,都出現了安亦晴的身影。
“大家好,我是安亦晴。”柔和的聲音緩緩響起,家裡的、路上的、工作上學的,所有人都停下手裡的工作,擡頭看向那溫雅的笑臉。
“也許有好多人不知道我的身份,請允許我介紹一下自己。我是華夏御龍集團的董事長,同時也是華夏堂機構的執行董事。而我的另一個身份,是藥門弟子。我是一個醫者。”
“最近華夏國發生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清楚。說實話,這件事情我早已經知曉。是我發現了寄生菌的陰謀。早在半年前,藥門以及華夏醫療研究員就開始進行寄生菌攻克的研究。紅液疫苗就是我們的研究成果。我很理解大家此時的心情,說實話,我也很恐慌。”
“我的丈夫顧夜霖,正帶着無數士兵在東海對抗外敵。米國和r國派出了八千名機甲培育人,堪比生化武器。所以,前幾天的對戰,我們敗了。”
“不好的消息接連傳來,寄生菌攻克到現在遇到了瓶頸,機甲培育人威力無窮,普通人體根本無法抵抗。想必大家聽到了這些消息,一定會惶恐萬分。的確,我也很惶恐。不僅是我,研究基地的所有人都很惶恐。包括那些隨時會丟掉生命的士兵們,也全都非常惶恐。但是大家,害怕、恐懼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我的爺爺是開國元勳,他深愛着祖國。我不想讓他老人家失望,也不想讓自己沒有家。所以,面對這些恐懼,我只能更加努力的解決一切。研究基地的所有研究者,都在拼命的解決這一切。我不想告訴大傢什麼大道理,在危險面前這些都是徒勞的。我只想說,我在努力、顧將軍在努力,研究基地所有實驗人員以及萬千士兵在努力。我也希望你們能努力活着,好好的活着!不要慌,至少我們還有家人!我們都在爲大家而奮鬥,所以也請你們,賜予我們更多的勇氣!謝謝!”
華夏國的每一個角落,都回蕩着安亦晴溫和的聲音。溫暖而又幹淨。也請你們,賜予我們更多的勇氣!
他們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在看不見的地方,安亦晴、顧將軍以及許多人都在努力着!
眼睛漸漸溼潤,溫熱驅散了心中的恐懼和冰冷。是的,所有人都在努力,爲他們的生命而努力!
華夏國,在無聲無息中漸漸恢復了生機。所有人都在努力着,努力的生活。
幾天之後,一個好消息從前線傳來——華夏國出動一批神秘強者,在顧夜霖的帶領下大獲全勝!
所有人歡呼雀躍!顧將軍萬歲!
東海海域,戰火紛飛。無數軍艦好似海上霸主,讓人望而生畏。無人的荒島上,到處埋伏着三方軍隊。軍艦上的大炮隨時準備禦敵!
指揮艙中,顧夜霖一身戎裝,坐在桌前。在他的身邊,安之言以及其他幾位將領圍着地圖商量着什麼。
這時,內線鈴聲響起。
“最近情況,r國增加兵力!疑似培育人!重複一遍,r國增加兵力,疑似培育人!”
艙中鴉雀無聲,大家齊齊看向顧夜霖。又是培育人!這羣炸不死的雜碎!
“呸!一羣卑鄙的垃圾!有本事真槍實彈打一場啊!”一位悍將說。
“哼!他們知道打不過我們,所以才搞出這麼多事情!卑鄙!”
“都別說了,現在我們該商討一下對策。顧將軍,你怎麼看?”
一直閉目不語的顧夜霖緩緩睜眼,冷聲吐出一個字——等!
等?等什麼?
那悍將開口想要問,卻被安之言一把拉住。他搖了搖頭,示意悍將不要多言。
一行人沉默站立,濃濃的火藥味順着風傳進船艙,到處瀰漫着緊張的氣息。
就在這時,轟——一聲巨響,炸開了整個海面!
“r國襲擊!敵襲!”
“他媽的!我去會會他們!”一人大罵。
“站住!”顧夜霖忽然開口。
那人停下腳步,一臉憤怒的看着顧夜霖,“爲什麼!小鬼子都打到頭上來了!”
顧夜霖站起身,冷眼看着他,“機甲培育人,你能打得過嗎?我們的士兵能打得過嗎?現在讓他們出去,是想讓大家去送死嗎?”
那人拍案大吼,“那怎麼辦?難道要投降嗎?華夏國的軍人絕不怕死!”
“但也不能讓兄弟們白白去死!”顧夜霖嘶聲怒吼,雙目赤紅,“我,顧夜霖,決不讓兄弟平白送出生命!現在我以最高統帥的身份命令你,給我等着!”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垂頭不語。炮聲接連響起,濃濃的火藥味充斥鼻腔。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身影詭異的出現在指揮艙外。
“誰!”安之言心生警惕,拔槍對向艙外。
顧夜霖制止了他的動作,“別慌,自己人。”他走過去打開艙門,一個高大俊朗的男子走了進來,是顧玉林。
“情況怎麼樣?”
“人都來了。隨時待命。”
“國內呢?”
“血衛軍和藥門弟子爲首,負責鎮壓。”
“好,馬上集合,換裝備。跟我出戰!”
顧玉林離開後,一頭霧水的衆將領疑惑的看着顧夜霖,等待着他的解答。
“機甲培育人不是普通士兵能對付的,這一次,我們換作戰方案。古武界的人已經就位,一共一千五百人。加上紅刺和華夏異能組,一共兩千人。”顧夜霖拿出一隻小旗插在沙盤中央,“這些人,對付機甲培育人。安之言,你帶兩隊士兵在後輔助。只要修武者殺出一個口子,熱武器立馬跟上。”
“是!領命!”
“兩千對八千,以多敵少。未免造成過大傷亡,李將軍,你打頭陣,先轟他們幾炮!”
“是!領命!”
“張上尉,你從後面包抄,直襲對方普通軍隊。爭取炸燬船隻!那些培育人伸手厲害,但是他們沒有思想,不會水。在水裡,是我們的天下!”
“是!領命!”
一道道命令有條不紊的發出去,所有人都行動起來。顧夜霖走出指揮艙,站在甲板眺望遠方,神色幽幽。
“古長風,想動華夏,先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題外話------
小區換電錶,全體停電,哭唧唧~
章節目錄 第734章 天魔劍顯神威
東海海域,炮火連天。八千機甲培育人爲首,r國普通士兵緊隨其後。轟鳴的炮火聲響徹整個海域,濃濃的火藥味肆意飄散。
面對對方的猛烈攻擊,華夏國一方沒有任何反應。忽然,幾個大炮沖天而起。緊接着,華夏國的軍艦上數百道身影好似利箭,疾馳而來。
他們穿着華夏軍隊的軍裝,手執武器,身上散發着顏色各異的光芒。
“兄弟們!衝!把這羣小鬼子全給殺了!”顧玉林大吼一聲,率先砸進人羣。其他人同樣熱血澎湃,衝進培育人隊伍中大開殺戒。
安之言帶着兩個隊伍,跟在顧玉林等人後面,手中的武器瘋狂掃射。只要前面的修武者殺開一個口子,猛烈的火力便接踵而來。另一側,其他幾位軍官帶隊從側面包抄,直接殺到敵人的大後方。
炮火連天,所有人都殺紅了眼。八千機甲培育人雖然實力強悍,但是卻有一個缺陷——沒腦子,不會水。顧玉林迅速下達命令,一半修武者跳入水中,另一半修武者將培育人從船上和島上引下來。兩方配合默契,一時間,機甲培育人死傷無數!
顧夜霖站在甲板上,眺望遠方。蔚藍的大海變成了血紅色,哀嚎聲炮火聲連成一片。他冷眸微眯,往向r國軍艦所在的方向。眸中一抹流光閃過,顧夜霖將手中的文件交給一旁的人。
“顧將軍,您這是……”
“去幫他們一把。”
話落,墨綠色的身影凌空而起,立於海面上,冷冷的俯視下方。正在忙於戰鬥的衆人並沒有注意到,顧夜霖在半空虛踏,向米國軍艦的方向走去。
米國軍艦,一千名機甲培育人已經準備就緒,正準備趁華夏國一方不備,將其拿下。然而,就在指揮官要下達命令之時,恐怖的威壓襲向自己。頓時間,額頭冷汗密佈,臉色慘白幾乎窒息。
指揮官擡起頭望向半空,瞳孔驟然爆睜。那凌厲於雲霄的男人,好似魔神,只消一揮手自己便會灰飛煙滅。深深的恐怖和絕望蔓延全身,指揮官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
顧夜霖凌空而立,雙手負立。他俯視軍艦上的一千培育人,這是米國的後備力量。
眼眸忽然變得黝黑,好似即將掀起狂風巨浪。他忽然擡手虛空一握,黑芒閃過,天魔劍出!
霎時,蔚藍的天空忽然陰雲陣陣,悶雷聲夾雜着閃電滾滾而來。陰雲之下,衆人殺的更加奮力。鮮血四濺,觸目驚心。
顧夜霖手執天魔劍,巨大的劍身在空中劃過一道冷芒,捲起嘶嚎,猛地劈下!
轟——一聲巨響在軍艦上空炸開,整艘軍艦瞬間四分五裂!一千機甲培育人全部落入水中,死的死,傷的傷!
望着凌空而立的顧夜霖,米國一衆人心神俱裂。他們很想撤退,但是上頭有令——死守!
墜入海中的機甲培育人不斷的掙扎吼叫,顧夜霖垂眸俯視,在米國一方驚恐的目光中,再一次揮下天魔劍!
轟隆隆——巨大的轟鳴伴隨着海浪的翻飛炸響整個海域,不遠處正在纏鬥的r國和華夏國衆人也受到了波及。他們穩住身形,顧玉林等人向這邊看來。見顧夜霖以一敵千,心中戰意更濃,手段也更加凌厲。
殘酷的戰鬥仍然在繼續,顧夜霖以一己之力剿滅了一千培育人後,便轉身回了軍艦。三方交戰,他不宜過多出頭。因爲,這戰場不是他一個人的戰場,華夏國的勝利也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勝利。
華夏國,京都。安亦晴在媒體上的發言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老百姓們振作了起來。在醫療研究基地的號召下,許多沒有注射紅液疫苗的人紛紛奔向距離自己家最近的授權醫院進行注射。
然而,雖然大部分人身體內的寄生菌得到了控制,但是華夏國各地仍然每天都會出現暴亂事件。越來越多的人變成了行屍走肉,越來越多的無辜者被牽連身死。
十三血將和血衛軍們帶隊,集結了許多能人異士,自發組織了防暴小隊。五六百人分散在華夏國各地,每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巡查,任何地方發生暴亂,便會立刻趕過去。
與此同時,在醫療研究基地內,安亦晴等人正在夜以繼日的努力着。所有人都熬紅了眼睛,眼下一片青黑。有的人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覺了,有些上了年紀的老專家扛不住,躺在實驗臺上就沉沉的睡了過去。安亦晴將自己關在實驗室裡,幾天幾夜不吃不喝,對着寄生菌研究個不停。直到一個清晨,她終於打開門,從實驗室中走了出來。
負責安亦晴的助理正昏昏欲睡,聽到開門聲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安小姐!你終於出來拉!”小姑娘激動的快哭了,她真怕哪天進去看到的會是安亦晴的屍體。
安亦晴脫下被蹭的五顏六色的白大褂,嘴角勾起笑容,“告訴大家馬上去會議室,我有好消息要宣佈。”
小姑娘一愣,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從心中緩緩升起。“安小姐,難道是……”,她有些激動的看着安亦晴,對方只是笑而不語。
小姑娘“嗷”的尖叫一聲,推開椅子向外跑去。
一分鐘後,所有睡着的,醒着的工作人員全部衝進會議室。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安亦晴坐在首位,望着下面的人。所有人的臉上都帶着疲憊,可是眼中卻爆發出喜悅的光芒。
“丫頭,是不是有結果了?!”葉成弘大步走進會議室,忙不迭的問。
安亦晴笑着,“師父,您先坐。我馬上公佈消息。”
葉成弘坐下來,同大家一起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安亦晴站起身,連續工作了六七天的她臉上不見絲毫疲憊。她的目光從衆人臉上一一掃過,紅脣輕啓。
“感謝大家這些天夜以繼日的工作,現在,我宣佈一個好消息——”她深吸一口氣,“寄生菌的解毒劑,終於成功了!”
鴉雀無聲,全場詭異的安靜。片刻後,一聲充滿激動的尖叫聲爆發,帶起震耳欲聾的歡呼和掌聲。所有人都瘋了一般,互相擁抱着尖叫着。一些老人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刺激,臉色通紅就欲暈厥。葉成弘幾人手忙腳亂的幫忙,一時間,場面一片混亂。
安亦晴看着衆人,眼中笑意盈盈。經過了幾個月的艱辛努力,他們終於做到了!
大家歡呼着,雀躍着。這時,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一切和諧。
安亦晴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的名字,眉毛挑了一下。
“埃莫里?”
電話那頭的埃莫里不知說了什麼,安亦晴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大家很快發現了她的不對,紛紛停下疑惑的看着她。
“好,我知道了。”安亦晴沉着臉掛斷電話,她擡頭看向大家,眸中一片山雨欲來。
“英國和德國,寄生菌爆發了!”
首先爆發寄生菌混亂的是英國倫敦的一個貧民窟。貧民窟的人本就消息閉塞,紅液疫苗的消息無法接收,身體中存在寄生菌也不自知。就在兩個小時前,倫敦的一個大型貧民窟爆發了目前爲止最大規模的暴亂。數百名變異者衝出貧民窟,跑到大街上瘋狂撕咬。上千名倫敦百姓死亡,重傷者不計其數!
埃莫里出動了英國皇家護衛隊和異能組,可是對方數量太大,實力太強,根本無法撼動。無奈之下,埃莫里聯繫了布魯赫老親王,請求血族幫忙。夏皓和阮雪心繫安亦晴,自然會主動爲她分擔一切。當下,夏皓髮布命令,組織了血族軍團進行鎮壓。而埃莫里,則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通知給安亦晴,尋求她的幫助。
“各位,寄生菌解毒劑已經研製成功。但是想要批量製作還需要大家的努力。接下來的日子,我們仍然要並肩作戰。在這裡,我代表所有人謝謝大家!”安亦晴神色肅穆,深深鞠躬。
研究基地所有人紛紛站起身,望着安亦晴,他們心中激動無比。每個人都會有一個英雄夢,現在,他們就是這個世界的英雄!
研究基地再一次進入高速循環模式,在上古空間的輔助下,解毒劑成批量的生產。各個國家開始進行大規模派送,一時間,暴亂暫時平息了下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然而,沒有人注意到,一直把自己關在實驗室裡的安亦晴,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
米國,紐約。
繁華的大街上,到處充斥着濃濃的激憤。無數市民自發組成隊伍進行遊行,向高層反抗戰爭。白宮前面,到處都是拉着橫幅叫囂的羣衆。軍隊拿着槍支,站在市民面前進行無聲鎮壓。
白宮內,來來往往的人憂心匆匆。米國和r國在這場戰役中連敗幾場,軍心大動。
總統辦公室,大門打開,兩個人從屋內走了出來。
“該死的,總統到底怎麼想的?有顧夜霖那個殺神,他竟然敢動華夏國!”
“見鬼!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總統先生腦子裡是不是灌了水銀!”
“我覺得我們離死不遠了,我的天!”
兩人漸行漸遠,驚恐的抱怨聲卻一直未停下。他們並不知道,在離開之後不久,一個白色的身影悄無聲息的‘飄’進了辦公室。
章節目錄 第735章 米國退戰!
米國,一個存在並不久遠卻想稱霸世界的國家。這一屆總統名叫艾維·布魯曼,行事作風穩重,雖然野心較大,但比之餘其他的野心家,多了一份溫和。而就是這個在大家眼裡還算溫和的布魯曼,主動挑起了華夏國、米國和r國之間的戰事。
不正常,很不正常!
安亦晴解決了寄生菌的事情後,馬不停蹄的來到了米國。她要潛入白宮,親自探一探究竟。
總統辦公室,兩個官員剛剛走出去,安亦晴順着門縫隱身鑽進了辦公室中。
辦公桌前,布魯曼正埋頭批閱文件。他的氣息平穩,臉色如常,並沒有察覺到辦公室裡突然多了一個人。
忽然,他書寫的動作頓住了。緩緩擡起頭,看向一側。然後,他站起身,走向一旁的固定電話。
拿起電話筒,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那頭響起了深沉的男人聲音。布魯曼的神色漸漸變了,五官僵硬,目光有些呆滯。安亦晴站在他面前,將他的變化盡收眼底,心中逐漸明朗。
電話很快掛斷,布魯曼的神色再次恢復如常,回到了座位上。安亦晴看了一眼那電話,擡步走到布魯曼身後,抽出一根銀針刺向他的後頸。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被敲響。安亦晴的手一頓,針尖停在了距離布魯曼後頸只有不到一毫米的地方。
“請進。”布魯曼毫無察覺的說。
門打開,一箇中年女子走了進來。她將手中的幾份文件交給布魯曼,“總統先生,半個小時後您將有一個重要的會議。”
“噢該死的,我差點兒忘了。親愛的瑪麗,請幫我準備一些食物和水,會議要進行很長時間。”
“好的,任憑您吩咐。”
瑪麗拿着文件離開了,再次回來的時候,端着一個三明治和一份牛奶。
“謝謝你,瑪麗。你可以離開了。”
瑪麗走了,房間外面沒有了腳步聲。布魯曼伸了個懶腰,手伸向三明治。忽然,他的動作一頓,整個人向桌面倒去。
安亦晴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讓他輕輕的靠在椅子上。拿出藥箱和一些檢驗工具,她開始爲布魯曼檢驗。
鮮紅的血液注入試管中發生了變化,果然如她想的一樣,布魯曼體內存在着高級寄生菌,他被控制了!
寄生菌分爲三種,原始寄生菌,進化寄生菌,和高級寄生菌。原始寄生菌,就好像是徐天佑夫妻血液中的一樣,只是存在,並不會控制人體。而當原始寄生菌變成進化寄生菌,就會像徐家那對暴走的兄弟一樣,被人所控制。除了這兩種外,還有一種叫做高級寄生菌。被植入這種寄生菌的人,思想雖然被人控制,但是行爲卻如常人一樣,該工作工作,該吃飯就吃飯,看不出異樣。只有寄生菌的另一方下達指令時,宿主纔會發生暴走。
迄今爲止,大多數人體內都是從原始寄生菌變成了進化寄生菌。帶有高級寄生菌的,除了前段時間那幾個在j三角搶軍火的人之外,就是這個米國總統布魯曼了。
確定了布魯曼的病情,就不能任其發展。古長風是想通過三國交戰,趁虛而入,掌控華夏。她自然不會讓他如願以償。
救醒布魯曼,一切就都能解決了。
看了下手錶,距離布魯曼開會只有不到半個小時。她必須在半個小時內把他的寄生菌剝離。
說做就做,馬上動手!
安亦晴拿出最新研製的寄生菌解毒劑給布魯曼灌下去,然後抽出銀針刺入他身體的各處大穴。布魯曼的身體很快被刺成了刺蝟,安亦晴轉身進入上古空間,進行煉藥。同時,她還不忘觀察外面的動向。
外面一天,空間百年。只是眨眼工夫,複雜的丹藥煉製成功。
安亦晴把藥丸給布魯曼服下去,然後迅速拔出銀針。這時,時間已經過去五分鐘了。
抽出手術刀,她在布魯曼的手腕上劃開一個口子。頓時,血流泉涌。銀針飛舞,刺入布魯曼的身體。很快的,在他身體的某一處,皮膚忽然鼓了起來。皮膚下面似乎有小蟲一般,拱來拱去。
安亦晴盯着那一處,內息灌進布魯曼的身體,直逼那處而去。似乎感受到了危險,那東西迅速移動。安亦晴的內息三面夾攻,很快的,那東西便被逼到了手腕的傷口處。
眼睛一亮,一根銀針閃電般落下,將那東西死死定在了傷口附近。頃刻間,只聽輕輕的一聲“嘩啦”,傷口處一灘黑色液體流了出來。
這就是寄生菌的本體,噁心又散發着臭味。
寄生菌跑出來了,安亦晴鬆了一口氣。她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以她現在的實力,想要剝離寄生菌需要半個小時左右。耗費心神極大,很容易透支內力。神階實力仍會如此,可見寄生菌的霸道。
迅速將傷口縫合,上藥。安亦晴將銀針收好,給布魯曼塞了一顆藥丸。很快的,布魯曼從昏迷中甦醒過來。身體的不適感讓他皺了皺眉,呆愣的看着熟悉的辦公室,他的記憶有些短路。
“你還記得這些天發生的事嗎?”一個聲音傳來,布魯曼心中一驚。他看向一旁,一個年輕女人站在身側,手中把玩着一把泛着冷光的手術刀。
“你……你是……”到底是總統,心性穩重,他迅速鎮定下來。看着那張東方面孔,他只覺得有些熟悉。
“安亦晴。”
布魯曼雙眼圓睜,嘴脣顫了幾下,“安、安小姐?!”
“總統先生,初次見面不太美好。但是我現在沒有過多時間和你寒暄。現在,我說,你聽。”安亦晴打斷他的話,神色肅穆,“這兩個月你被毒醫門古長風用寄生菌控制住,做下了許多喪心病狂的事情。你和毒醫門合作,用老百姓來煉製培育人。並且主動挑起了和華夏國的戰爭。現在,華夏國、米國和r國正在東海交戰,死傷無數。古長風趁機制造暴亂,華夏國、英國、德國已經全部蔓延。布魯曼先生,現在只有你能阻止這場戰爭。立刻收手,我們互相爭鬥的結果會是兩敗俱傷,古長風將會成爲最大的贏家。”
布魯曼冷汗狂冒,他用最快的速度消化了安亦晴所說的內容,迅速分析出當前的形勢。毒醫門古長風想要趁戰亂掌控世界,他給自己下藥控制了自己的行爲,自己就是這場戰爭的發起者。
上帝!他究竟做了什麼蠢事!華夏國越來越強大,他竟然主動挑起戰亂!
該死的毒醫門!
“安小姐,我現在該怎麼做?”
“十分鐘後你會去參加一個會議,你要在會議上宣佈停戰。r國沒有米國做靠山,不敢隨便出手。停戰之後,古長風會發現你的寄生菌已經被剝離。你要小心,飲食一定要經過特殊渠道。最後,排查米國所有有可能被植入寄生菌的人。總統先生,你的所作所爲造成了米國並非是研究基地的合作國,至今爲止連紅液疫苗都沒有注射過。這很危險,非常危險!”
布魯曼連連點頭,此時他不再是一國的總統,而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學生。用老百姓做實驗,和邪教合作,發起戰爭,件件都能把他往絕路上逼。他也沒了辦法,只能聽從安亦晴的吩咐。
敲門聲忽然響起,瑪麗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總統先生,會議要開始了。”
“該死!”布魯曼抹了把汗,輕聲咒罵一句,“我該說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這些都不是我做的,我該怎麼說!”
布魯曼什麼記憶都沒有,要是開會說漏了,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安亦晴沉思片刻,說,“瑪麗是不是會跟你一起去開會?”
“她是我的秘書,當然會和我一起去。”
“那好,把她叫進來。”
布魯曼一愣,腦子一下就轉了過來,“你是想?……這不可能!你是東方面孔,大家都認識你!”
“別廢話!沒時間了!”
瑪麗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布魯曼看了安亦晴一眼,牙關狠狠一咬。賭一把吧!
他走過去打開門,神色焦急的瑪麗站在外面。她看了眼布魯曼身上穿着的便裝,失聲驚呼,
“總統先生,您怎麼還沒換衣服?”
布魯曼乾笑一聲,眼神向一旁瞟了一下。瑪麗還沒回神,脖頸一疼,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休息室打開,把她放進去。”
布魯曼扶着瑪麗,連拉帶拽的把她拖了進去。他把瑪麗放在牀上,臨走前還不忘把休息室的門反鎖上。當他走出來時,看見安亦晴倒了些液體在手上,兩手揉了揉在頭髮上一抹——整個人瞬間扭曲,變成了第二個瑪麗。
“我的上帝!這是什麼?!我的眼睛一定是花了!”布魯曼尖叫出聲,滿臉不敢置信。
面前的‘瑪麗’甩了甩頭髮,淡淡瞥了他一眼,“少見多怪。這是華夏國的一種幻術罷了。不過維持不了太長時間,只有兩個小時。兩小時之後我要去一次洗手間,以防露餡。”
安亦晴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在布魯曼眼裡這簡直就是神蹟。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從甦醒到見面再到幻術,安亦晴給他帶來的衝擊簡直太大了!
“你快換衣服,我們馬上過去。”
布魯曼很快換好了西裝,帶着‘瑪麗’離開了辦公室。會議室中,各個部門的大臣落座,臉色全都非常不好。三國交戰,米國連敗,軍心大動。
布魯曼一進來,大家齊刷刷將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神色各異。布魯曼腳步一頓,第一次覺得這個總統不好當。
“大家好,好久不見。”他隨意說了一句。
大家面面相覷,好久不見?他們不是上午才見到?
布魯曼坐下來,輕咳一聲,“會議開始吧。”
話音剛落,一個年紀很大的老人舉手發言。
“總統先生,我們又敗了!這場戰爭根本就不應該開始!”
“胡說!華夏國怎麼打得過米國?失敗只是暫時的!那些培育人足夠我們稱霸世界!”
那老人拍案而起,“那些人是魔鬼!根本不應該存在!總統先生,叫停戰爭!必須要叫停戰爭!”
會議剛開始,氣氛就如此膠着,這是布魯曼沒有想到的。他已經感覺到在自己神志不清的這段日子裡,所有人都離了心。
“各位,聽我說幾句。”嘆了口氣,他敲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靜。
“我很清楚大家的想法,前段時間是我糊塗,我向大家道歉。那些培育人的確不應該存在,這一切都是敵人的陰謀。現在,我宣佈叫停這場無意義的戰鬥。接下來的事情,我們再做打算。”
大家鴉雀無聲,目瞪口呆。這是什麼情況?怎麼跟換了一個人似的?突然就變卦了?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衆人有些接受不了,整個會議都開的魔魔症症的。兩個小時後,布魯曼帶着‘瑪麗’離開了,大家終於炸開了鍋。
“我沒說漏什麼吧?”
“很好,總統先生很機智。”
布魯曼苦笑一聲,只有上帝知道他剛纔有多緊張。
回到辦公室,安亦晴變回原來的模樣。布魯曼再一次連連稱奇,心中的敬畏又加深一層。
“一直聽說安小姐是華夏國的天才,今天能見到你的本領,我感到很榮幸。”
“總統先生過獎,如果米國不再給華夏國添麻煩,我會更開心。”
布魯曼訕訕一笑,雖然這事兒是被別人控制的,但是畢竟是他親手造成的。這事兒的確是他理虧。
“安小姐,我明天將會親自向吳先生致電,爲這次的事情道歉。並且我會宣佈停戰,希望安小姐能夠幫我一把。”
“當然,停戰之後總統先生可以派人去取解毒劑和紅液疫苗。我在京都隨時恭候大駕。”
布魯曼鬆了口氣,他真怕安亦晴一個生氣不答應他。戰爭事小,要是全米國因爲自己而喪生,那他就是死上一萬次也不夠的。
在白宮逗留了半天,安亦晴也不想多待。跟布魯曼交代了一些事情後,她便告辭離開。
布魯曼連連挽留,生怕怠慢了安亦晴。誰知,她輕聲一笑,身形一晃,消失在辦公室中。
布魯曼雙眼圓睜,瞪着安亦晴消失的地方不敢眨眼。半晌,他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伸手摸了摸,沒人!不敢置信的,他使勁兒掐了自己一把,疼的眼淚橫流。這不是夢!
竟然真的有人會瞬移!
這一刻,他對安亦晴的敬畏簡直上升到了頂點。
第二天凌晨十五分,東海海域米國軍隊宣佈停戰,無條件退讓。當天早上八點半,米國新聞頻道通過全球直播向全世界宣佈:對於這場戰爭,是他們的錯誤。他們宣佈停戰,真誠的向華夏國道歉。
突如其來的驚變讓大家都有些回不過神,華夏國坐在電視機前的老百姓愣了許久,隨即爆發出震天動地的歡呼聲。
停戰了!米國無條件退讓,華夏國勝利了!
頃刻間,網絡上,電視臺,電臺等所有傳播渠道全部插入了米國停戰的新聞,舉國沸騰!
華夏國,在經歷了恐怖的寄生菌暴亂後,終於露出了第一個大晴天!
小別墅中,安亦晴和小包子兩人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裡的新聞。
“媽媽,停戰了之後爸爸是不是就能回來了?”小包子有點兒小雀躍。
安亦晴笑着點頭,“是啊,爸爸很快就能回來了。”
小包子大眼睛笑得彎彎的,“那爸爸這是叫做凱旋而歸嗎?”
“當然!爸爸是大英雄,打跑了敵人凱旋歸來!”
“太好了!爸爸是大英雄!”小包子跳下沙發,邁開小短腿向外衝,“我要去找外婆,小寶要給爸爸做蝙蝠俠大面包!”
安亦晴笑着起身,跟上小包子的腳步。她打開別墅的大門,看見外面的人,愣住了。
“你怎麼來了?”
章節目錄 第736章 榮耀歸來(看題外)
站在小別墅門外的,是大奇葩單君泓。這些日子忙着打仗,安亦晴又幾乎是住在了研究基地,已經有一段日子沒見到他了。現在一見,只覺得好似恍如隔世。
“嘿嘿,恩人,我是專門來向你道喜的。寄生菌攻破,米國又無條件退戰,大喜大喜!”單君泓還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樣,雙手抱拳的模樣頗有意思。
安亦晴眯眼笑了笑,“謝謝,同喜。我正要和小寶去我媽媽那裡,你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沒有!恩人你忙你的!我先走了!”單君泓連連擺手,道了個別,轉身離開。看着他輕快離去的背影,安亦晴勾脣笑了笑,牽住小包子的手。
“我們走,回外婆家。”
兩天之後,米國在東海海域的軍隊全部撤回。r國還想折騰,但是沒有了米國幫忙,一個彈丸之地也掀不起什麼風浪,只得悻悻離去。一場轟轟烈烈的三國戰爭,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結束了。連同它一起結束的,還有寄生菌暴亂事件。
安亦晴研製出了寄生菌的解毒劑,研究基地開始着手安排大批量生產。與此同時,英國、德國、法國等相關合作國家全部帶着藥方趕回國,加班加點的生產。一個星期後,第一批解毒劑終於製作成功,派發到各個公立醫院。頃刻間,老百姓們全部涌向醫院。解毒劑供不應求,忙壞了相關部門的工作人員。
不過即便再忙,讓大家欣慰的是,寄生菌暴亂終於得到了控制。比起之前每天發生數十起暴亂,現在的次數正在迅速下降。相信用不了多久,解毒劑就可以徹底解救所有人!而米國總統布魯曼,在清醒過後瞭解了最近發生的事情,驚的一頭冷汗。他立刻打電話請求安亦晴派發解毒劑。鑑於這次退戰表現良好,安亦晴也沒有多爲難布魯曼。她又提出幾個條件,便答應了派發解毒劑的請求。
藥門,在研究基地忙碌了數月的葉成弘終於回來了。他的歸來得到了大家的一致歡迎。
“師兄,你可算回來了。要是再走幾天,藥門就要被靈靈丫頭給拆了!”小師弟聶山哭喪着臉,這些日子葉成弘不在,安亦晴不在,四大長老也忙的要死。藥門全體上下都交給了尹襲靈來管理。小丫頭本事大,手腕高明,管理的藥門井井有條。但是,這丫頭不知怎麼就看自己不順眼了,竟然連小姑娘都不讓自己泡。每天把他關在藥門裡教一羣小屁孩兒醫學理論,折磨的他生不如死。他的性子一向不受拘束,這可怎麼是好喲!
現在看到師兄葉成弘回來,聶山只覺得比親兄弟還要親。
“小師公,我可是在讓你‘物盡其用’。四十多歲的人了還吊兒郎當的,不像話!”尹襲靈走過來,沒好氣的看了聶山一眼,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經過幾個月的歷練,小小的姑娘已經脫胎換骨。稚嫩的臉上帶着些許威嚴,言行穩重,和成年人不相上下。葉成弘欣慰的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面容慈祥的說,“靈靈丫頭,管得好。這種潑皮就應該多加管束。”
尹襲靈展顏一笑,舉手投足間頗有幾分和安亦晴相似的味道,“師公,廚房已經準備好了大餐。就等您回來了。”
“好好!我洗把臉,馬上過去!”葉成弘爽朗一笑,揮袖離開。尹襲靈看了一眼面容愁苦的聶山,抿脣偷笑,“小師公,上課時間快到了,你可準備好喲!今晚的大餐名額有限,您還是吃點兒清淡的吧!~”
小姑娘輕快的離開了,聶山一臉生無可戀。忽然,他狠狠的磨了磨牙,暗自嘟囔,“這小丫頭,跟小晴一樣記仇!兩個小魔頭!”
葉成弘回來了,安亦晴研製出瞭解毒劑,這兩個好消息讓藥門再一次沸騰。這一次被寄生菌波及到的國家有十數個,雖然說是所有專家共同研製,但最後卻是安亦晴攻破的。這樣拯救國家的榮譽,讓藥門衆人再一次自豪了。
晚上,大院裡擺着十幾張圓桌,上面擺滿了美味佳餚。大紅燈籠高懸於屋檐,喜慶的好似過年一般。藥門弟子們穿着便裝坐在桌前,嘻嘻哈哈的好不熱鬧。
沒過多久,安亦晴攙扶着葉成弘從後院走了進來。
“掌門好!安師姐/師妹好!”
充滿激昂的喊聲迴盪在整個藥門上空,所有人都向師徒二人深深行禮。這一次寄生菌暴亂,他們都參與其中。沒有人更清楚這師徒二人在這次事件中所付出的精力和心血。連續幾個月的不眠不休,廢寢忘食,終於換來了所有人的平安!
章節目錄 第737章 顧夜霖回京
在衆人敬佩激動的注視中,安亦晴扶着葉成弘走上了首位,鐵柱和尹襲靈緊隨其後。
劫後餘生,看着喜氣洋洋的藥門,久別歸來的葉成弘露出欣慰的笑容。
“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我不在藥門,多虧了你們互相幫助扶持,藥門才能渡過這個難關。多餘的話不說,總之,謝謝大家!”
葉成弘洪亮的聲音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大家都激動不已。這時,聶山端起了酒杯,大吼一聲,“爲了藥門!乾杯!”
所有人的熱情瞬間被點燃,大家全都舉起酒杯,熱血的吼聲直衝天際!
“爲了藥門!乾杯!”
經過了幾天休整,寄生菌暴亂事件漸漸平息了下來。一些小範圍偶爾會出現一次,也都被大家及時送到醫院注射解毒劑。老百姓們的生活再一次恢復了正常,該上班就上班,該上學就上學。但是,這一切並非沒有發生過,所有人都記得這令人絕望的回憶。
媒體們再次活躍了起來,關於這次寄生菌暴亂,還有許多疑惑。葉成弘和安亦晴兩個人他們沒辦法見到,不約而同的,所有記者都將目光對準了華夏醫療研究基地的徐院長。
可憐的徐院長在一天早上出門上班時被堵住了,長槍短炮和七嘴八舌將他徹底弄暈。聽了好半天才明白是要採訪這次寄生菌的事情。一向深居簡出的徐院長哪裡見過這樣的架勢,很快就被大家套出了許多問題。
徐院長急着去上班,沒辦法久留。記者們哪能滿足於此,連蒙帶騙跟他約好了採訪時間,才肯放他離去。
之後的幾天,徐院長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坐在辦公室裡接受各大媒體記者的採訪,說的嘴皮子都快破了。最後,好脾氣的老爺子受不了了,挑選了幾個有代表性的媒體詳細的介紹了一番,便關門謝客。
第二天,各大媒體充分發揮了他們的筆桿子,將整件事情事無鉅細的在網絡上和雜誌報紙上交代清楚。從安亦晴發現了寄生菌,到整個研究基地沒日沒夜的攻克,再到暴亂出現,以及安亦晴研製出解毒劑。
安亦晴再一次火了!這一回,和以往不同,所有人對她產生了濃濃的感激!是她研製出了紅液,是她研製出瞭解毒劑!是她救了所有人!
一時間,‘安亦晴’這三個字,在華夏國乃至英國十幾個國家,成了令人感激和仰望的存在!
然而此時,這件事的中心人物卻在小別墅中愁眉不展。
寄生菌是攻破了,但是古長風還是沒有抓住。這老怪物只要還活着,就是一個禍患。而且,現在才十月份,距離百年劫難還有兩個月。究竟會發生什麼事?
安亦晴憂心忡忡,絲毫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
就在這時,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晃了個神,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她的眸子愈發奪目,光華萬丈。消沉的情緒瞬間變得激動,眼中帶着濃濃的期待和喜悅。
“好,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安亦晴迅速衝上樓換了身衣服,拿起包和車鑰匙離開了家。
京都國際機場,人來人往,行色匆匆。這時,通道中走出來幾個醒目的身影。他們穿着墨綠色軍裝,背脊筆直,走起路來步步生風。在他們的肩膀上,耀眼的徽章隨着步伐的晃動熠熠生輝,讓人移不開眼睛。
是軍人!
大家很快就被他們吸引住了目光,那鐵血的步伐讓人心生敬佩。這幾個軍人是誰?爲什麼軍銜會這麼恐怖?
圍觀的人竊竊私語,很快的,他們便將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一個男人身上。那男人面容俊朗,刀刻般的五官深邃而優雅。筆直的身形被墨綠色軍裝所包裹,每走一步好似踩在屍堆上,充滿了鐵血殺伐。這是一個完美好似帝王的男人!此時此刻,所有人心中不由得都想到了同一個人——華夏國的保護神,顧夜霖顧將軍!
戰事剛剛結束,顧夜霖回程的時間正好能和這幾個軍人對得上。難道,他真的是顧將軍嗎?
就在大家心中疑惑時,一個身影快步衝過來,一頭扎進了那男人的懷裡。
“阿霖!”安亦晴嬌呼一聲,帶着濃濃的思念。
顧夜霖先是一陣驚訝,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裡。隨即黑眸中爆發出濃濃的喜悅和思念。他反手抱住安亦晴,和她緊緊相擁。
“兔兔,我回來了。”他沉聲在她耳際說。
安亦晴輕輕點了點頭,緊緊抱着男人。熟悉的冷凜氣息鑽進鼻腔,她漸漸紅了眼眶。打仗的每一天,她的心都一直提着。雖然知道阿霖已經是神階,但是卻仍然放不下心來。現在看到了真人,抱住了他,那顆心終於落了地。
他回來了,真好。
安亦晴的出現打破了機場的平靜,大家徹底確定了這男人就是顧夜霖。一時間,所有人都躁動了起來。跟在顧夜霖身旁的幾個軍官本不想打擾小兩口濃情蜜意,但是一見蠢蠢欲動的衆人,只得硬着頭皮提醒兩人。
“顧將軍,咱們先出去吧,這裡不太方便。”
顧夜霖擡頭掃了四周一眼,心中明瞭。“兔兔,我們出去說。”
安亦晴也發現了情況不多,連忙從男人懷裡出來,手拉着手跟他迅速離開。
看着顧夜霖等人離去的身影,大家徹底沸騰了。剛纔那個男人真的是顧夜霖顧將軍!米國的無條件退戰和華夏國的連勝讓華夏老百姓對顧夜霖的敬佩又加深了許多。在他們眼中,顧將軍是當之無愧的英雄!而就在剛纔,他們竟然親眼見到了本人!太榮幸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激動不已。很快的,顧將軍出現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機場。
顧夜霖帶着安亦晴離開機場之後,和其他幾個軍官道了別,坐上了紅刺派來的車。車上,司機專心致志的開車,顧夜霖和安亦晴坐在後座互相依偎在一起。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
“唔,一個小時前譚玉林給我打了電話。”
顧夜霖一猜就知道是譚玉林。因爲除了他,再也沒有人這麼三八。不過他覺得這次譚玉林做得好,讓他早早就見到了心心念唸的人。
“我要去一趟吳先生辦公室,交代一下才能回去。你想回家還是跟我一起去?”顧夜霖摸着安亦晴的頭髮,眼中溢滿了寵溺和溫柔。一個多月了,他每天都在想她擔心她。現在抱着她軟軟的身子,聞着那清香的氣息,一顆心終於塌實了。
安亦晴眯着眼,好似慵懶的貓兒一樣將腦袋在男人的大手裡蹭了蹭,“當然是跟你一起去。你先去找吳伯伯,我在車裡等你。然後我們一起去超市買菜,再去爺爺那裡接小寶。今晚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做好吃的,怎麼樣?”
顧夜霖當然樂意至極,想也不想就點頭了。他笑得溫柔,緊緊的抱着懷中的人兒,眼中光華四溢。
很快的,車子就到了吳先生辦公的地方。顧夜霖下了車,安亦晴和司機留在車裡。
三國交戰,需要交代的事情不會少。顧夜霖在吳先生辦公室裡待了三個小時纔出來。安亦晴早已經睡了一覺醒來,正入迷的玩着手機遊戲。
咚咚咚——車窗被敲響,安亦晴擡頭一看,笑了。只見顧夜霖站在窗外,一臉溫柔的看着她。桃粉色的夕陽灑在他的臉上,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都交代完了?”安亦晴打開門,將顧夜霖拉進來。
“嗯,都交待清楚了。回家吧。”
車子緩緩啓動,平穩而快速的向市中心商場的方向駛去。他們要去超市,買菜!
家而福超市裡,人來人往。買菜的,買零食的,買水果的,各種各樣的人匯聚在一起。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手牽着手,推着購物車悠閒的在蔬菜區閒逛。今天是顧夜霖凱旋而歸的日子,晚餐自然要豐盛些。兩人商量了許久,買了些牛肉和豬肉,又買了一條肥美新鮮的鱸魚。
“菜買完了,還有什麼想買的嗎?”顧夜霖問。
安亦晴歪頭思索一下,“唔,今天早上小寶嚷嚷着想喝酸奶。買些酸奶吧。”
顧夜霖二話不說,推着購物車、摟着安亦晴前往鮮奶區。小包子平時不喜歡吃零食,倒是很喜歡和鮮牛奶和酸奶。安亦晴選了他經常喝的牌子,拿了幾盒酸奶和鮮牛奶,便打算離開。
“兒子!”超市裡忽然傳來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
安亦晴順着聲音方向看去,竟看到了讓人心神俱裂的一幕!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兒站在柱子旁,那柱子上面的壁燈掉落,馬上就要砸在那孩子的頭上!小男孩兒似乎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擡頭望着越來越近的壁燈動也不動。那壁燈帶着水晶尖銳物,一旦砸下來,小男孩兒頭破血流都是輕的!
不遠處,小男孩兒的父母心神俱裂,扔下手中的東西就衝過去。然而,他們的速度實在是太慢,根本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所有人都發出尖叫和驚呼,許多女人已經閉上眼睛不敢再看。就在這時,一道墨綠色的身影一閃而過,抱起那嚇傻的小男孩兒滾到一旁。
砰——吊燈砸落在地,水晶炸裂。顧夜霖將小男孩兒緊緊的抱在懷裡,擋住所有的碎片。
呼——所有人鬆了一口氣,好險!
這時,小男孩的父母和安亦晴都跑了過去。
“兒子!”
“阿霖,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安亦晴緊張的左看右看,生怕顧夜霖被碎片所擊中。顧夜霖搖了搖頭,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放心,我沒事。”
安亦晴鬆了一口氣,也知道自己有點兒小題大做。區區神階高手,想要躲避一個吊燈還不容易。如果不是顧夜霖太怕驚世駭俗,以他的速度跑個來回都不是問題。
顧夜霖牽起安亦晴的手,安慰的在她掌心了按了按,嘴角勾起溫和的笑。安亦晴眼光柔了下來,冰涼的手也迅速回溫。這時,剛剛嚇傻的小男孩終於反應過來,張開嘴“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乖兒子,不哭啊不哭。媽媽爸爸都在這兒呢。”男孩兒的母親心疼不已,抱着孩子眼眶一紅,也跟着落下淚來。剛纔那一刻,死神裡自己的孩子那麼近,她的心跳幾乎都要停止了。還好,還好!兒子還活着!
男孩兒的父親也很激動,兒子撿回一條命,真是不幸中的萬幸。男人的表達方式更含蓄一些,他紅着眼眶抱了抱兒子和妻子,便擡頭看向顧夜霖。
他沒有忘記,剛纔就是這個男人救了兒子一條命!
“這位先生,剛纔的事情太感謝你了!”男人激動的看着顧夜霖,深深的鞠了一躬。
顧夜霖躲開身子,一把將他扶住,“都是父親,應該做的。”
話雖如此說,但是男人卻仍然感激不已。他直起身,這時才發現顧夜霖身上的墨綠色軍裝。再看那肩膀上的徽章,心中一驚!這麼恐怖的軍銜!
如此年輕,如此軍銜,想必是屢立戰功的大人物啊!
這男人也是個經常關心國家大事的人。華夏國這麼年輕的將軍只有寥寥數人,他心思一轉,一個念頭冒了出來。這位莫不是……
“顧將軍?!”一個聲音在顧夜霖身後傳來,一個年輕男子激動的看着他,“真的是顧將軍!”
顧夜霖轉頭,“你認識我?”
年輕男子激動了,“不不不,我之前在機場看到你了!我、我我竟然見到活的了!”
衆人嘴角齊齊一抽,但心中卻都震驚不已。竟然是顧夜霖顧將軍!他剛剛帶領華夏國打敗了米國和r國,是華夏國真正的救星啊!而且,能站在顧將軍身旁的,豈不是……安亦晴安小姐?!
“你、你是顧、顧顧……”男孩兒的父親瞪圓了眼睛,顧了半天也沒顧出來。
“孩子沒事就好,以後小心些。我們先走了。”顧夜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禮貌的告別,拉着安亦晴大步離開。
在兩人離去之後,整個超市都炸了鍋。顧將軍!安小姐!華夏國的兩大救星啊!他們竟然見到活的了!
章節目錄 第738章 拿你一輩子來換
老百姓的熱情超乎安亦晴和顧夜霖的想像,兩人在結賬時被人堵了好半天,才吃力的離開。一線大明星估計也就是這盛況了!
顧夜霖左手摟着安亦晴,右手拎着購物袋,殺出一條血路,直奔地下停車場而去。開門上車後,即便是面對敵人毫不畏懼的他,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阿霖,你現在比大明星還火啊!”安亦晴一邊擦汗一邊打趣他。
顧夜霖笑看着安亦晴,給了她一個‘彼此彼此’的眼神。安靜的車內,兩人相視一笑,回家!
當晚,顧夜霖主廚,安亦晴負責切菜洗菜,小包子則負責收拾垃圾。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享受着這戰爭過後的溫馨與幸福。深夜,小包子去睡了,久別重逢的小兩口自然是不必說,乾柴烈火一碰即燃,連懸於高空的明月也羞得遮住了臉……
忙碌了好幾個月的小兩口難得有了休閒的時光,竟然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可憐的小包子在樓下左等右等也不見爸爸媽媽出來,只好摸着小肚皮跑到了外婆家蹭飯。
大牀上,安亦晴動了動眼皮,從沉睡中睜開了眼睛。她先是迷茫片刻,很快就清醒過來,眼眸恢復了神采。擡頭看向抱着自己的男人,只能看到線條優美的下巴。那下巴上長了些許青色的胡茬,看起來更加性感。
安亦晴伸出手摸向那青色的胡茬,唔,硬硬的,扎扎的,挺有意思。
見顧夜霖睡得沉,她在他懷裡往上拱了拱,看向他的臉。沉睡中的男人沒有了平日裡的冷厲,刀刻般的五官多了一份溫和和安寧。安亦晴勾起脣角,眼中溢滿了笑。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在男人的臉上來回作亂。從眉毛到眼睛、鼻樑,最後滑到薄而性感的脣上。忽然,那薄脣張開,將她的手指緊緊含住。
安亦晴嚇了一跳,再擡頭一看,那男人竟然已經睜開眼睛含笑看着她。
“壞人!醒了還裝睡!”她抽出手指,用拳頭在他的胸膛上輕輕錘了一下。
顧夜霖握住她的粉拳,低沉的笑出聲,“看你玩的好,不好意思打擾你。”
安亦晴小臉一紅,眼中帶着被抓包的窘迫和羞赧。她心虛的轉了轉眼睛,最後瞪了男人一眼。又垂下頭,鑽進他懷中,用額頭在他胸膛上不輕不重的一撞。
顧夜霖的笑聲從胸膛散開,震得她小臉發麻,不知怎麼又覺得熱的厲害。兩人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但是每到這時候,她仍然像小姑娘一樣害羞。
“兔兔,”顧夜霖抱住她,擡起她的下巴,那雙滿含溫情的黑眸深深的注視着她,“不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得不得了。怎麼辦?”
安亦晴眨眨眼,挑挑眉,“顧先生,你沒救了!”
“嗯,是沒救了。安神醫,我中了毒,只有你能救我的命。”顧夜霖笑。
安亦晴眉眼彎彎,搖搖頭,“這個毒呀,我倒是可以解。不過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
“唔……拿你的一輩子來換!”
顧夜霖脣角上揚,低沉富有磁性的笑聲散開。他的笑聲越來越大,迴盪在整個臥室裡,充滿了濃濃的喜愛。
“好,那我就用一輩子的時間,來陪你。”
……
神農架,安家大宅。陽光明媚,青山綠水,天高雲淡。白虎族衆人早早起了牀,開始了悠閒而充實的一天。
“老族長,早上好!”
“大祭司,早上好!”
正在練拳的老族長和大祭司聞聲望過去,許華正端着餐盤站在不遠處笑望着他們。兩位老人目光慈祥,衝他點了點頭。對於這個身世坎坷卻性子堅毅的孩子,他們一直都很憐惜。
“小華,給母親送早餐?”大祭司問。
許華上前兩步,“不是,我媽剛吃完,我去廚房洗碗。”
大祭司眼中流露出讚歎,小小年紀就挑起了家中的大梁,着實不容易。
“如果累了就把碗碟交給你白芳阿姨洗,小心傷到自己的身體。”白芳是白虎族負責照顧大家飲食起居的主管,許華的身子骨不算好,大祭司擔心他太過勞累。
“好的,謝謝大祭司。”許華禮貌的鞠了個躬,端着餐盤離開。
望着許華離開的背影,大祭司和老族長也沒心思練拳了。兩人收了功,做了幾個吐納,便漫步在小河邊。
“小華那孩子也是不容易,他母親身體不好,一直躺在牀上修養。家中裡裡外外都是他在打理,才十幾歲,真是難爲他了。”大祭司說。
“是啊!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小華從小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能保持這份心性實屬不易。對了,你之前不是說教他修煉嗎?怎麼樣了?”老族長問。
誰知大祭司嘆了口氣,臉色鬱郁,“這孩子從小就缺營養,身子骨太弱。再加上他算是半路修煉,根基不好,資質也一般。按照我的辦法來修煉,頂多能起到個強身健體的作用。其他效果不大。”
老族長也心覺遺憾,以許華這孩子的心性,如果能從小修煉,必定是一個好苗子。
“對了,我以前聽安小姐說,她能夠讓普通人變成古武者。你說我們去請她幫忙,小華會不會就有希望了?”
老族長的話讓大祭司一愣,對啊!安小姐是神醫,她一定有辦法能夠改變人的體質!
“那還等什麼?我這就去給她打電話!”說做就做,大祭司轉身欲走。就在這時,負責照看許嵐的白虎族人慌慌張張的衝了過來。
“大祭司!老族長!不好了!許夫人吐血了!”
砰——嘩啦——剛從廚房裡出來的許華聽到這話,手中的碗盤瞬間滑落。碎片四濺,紮在了他的小腿上,鮮血直流。但許華好似沒感覺到一般,臉色慘白,拔腿衝向許嵐的房間。大祭司和老族長立刻跟上,前去看個究竟。
“媽!媽你怎麼了?”許華衝進臥室,許嵐躺在牀邊,身上地上全是猩紅的血,觸目驚心。許華臉色猛變,衝過去將許嵐扶起來。
“媽,你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
許嵐一點兒力氣也沒有,連喘息都是吃力,哪還有力氣說話?她躺在牀上,臉色慘白,嘴角的血順着臉頰緩緩向下流。
許華雙手冰冷,他忽然轉頭看向大祭司,眼神中帶着乞求,“大祭司,請你救救我媽!”
即便不用許華說,大祭司也打算這樣做。他大步走上前,挽起袖子,拉起許嵐的手腕開始號脈。在許華的注視下,大祭司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後擰成了一個疙瘩。
“許夫人的身體狀況不對,我的醫術只能幫她吊一口氣。馬上聯繫安小姐,只有她能救許夫人!”
許華身子一晃,差點兒摔下去。吊一口氣,這麼說,他媽媽危險了!
“我、我馬上去打電話!”他哆哆嗦嗦的轉身就要離開,卻被老族長一把攔住。
“孩子,你在這兒陪着你媽媽,我去打。”說着,他轉身就走。
安亦晴接到老族長的電話時,正和顧夜霖在家吃午飯。一聽到許嵐的身體出了問題,她面色一沉,放下了碗筷。
“我馬上過去,讓大祭司幫她吊住一口氣。”
掛斷電話,安亦晴起身走上樓,雷厲風行的換了身衣服。顧夜霖跟在她身後,沉默的看着她。
“阿霖,許嵐身體出了問題,我要馬上去一趟。對不起,不能陪你……”安亦晴眼中帶着愧疚,好不容易有了幾天假期,卻不能陪他……
“說什麼傻話?”顧夜霖揉了揉她的頭髮,低頭吻了吻她的脣,“去吧,注意安全。有什麼事要及時告訴我。”
“嗯嗯,好!”安亦晴踮起腳尖親了親他,隨即消失在房間裡。顧夜霖的嘴角還殘留着她清香的氣息,可是人卻不見了。他的黑眸深了深,修長的手指摸了摸脣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神農架大宅,老族長打完電話後,安亦晴用瞬移很快就到了。
“情況怎麼樣?”她衝進許嵐的房間,直入主題。
“小晴姐!”許華見到安亦晴,眼中爆發出希冀的光芒。他一把抓住她的衣服,“小晴姐,求你救救我媽!她今天早上吃飯時還好好的!”
安亦晴看了一眼已經半昏迷的許嵐,紅脣微抿,低頭看向眼中帶淚的許華。
“你放心,能救我一定會救。”她拽開許華的手,走到大祭司身旁,“大祭司,許嵐情況怎麼樣?”
“非常不好。安小姐,我醫術淺薄,只能吊住她一口氣。一切還是要拜託你了。”
“大祭司客氣了!”安亦晴在牀邊坐下,翻了翻許嵐的眼皮,又號了號脈,最後用透視眼在她的身體中細細檢查了一圈。
咦?怎麼會這樣?
她眉頭微微挑起,眼中流露出驚訝。許嵐的身體本就不好,幸虧有她後來的治療和許華的精心照顧,才一點點好了起來。但是,許嵐和師小雯母女之間的同生共死毒卻仍然沒有解開。安亦晴原本答應了要幫她找到解毒方法,但是後來寄生菌的事情纏身,便把這件事放下了。
可是現在一看,許嵐身體中的同生共死毒竟然出現了變化。包裹在心臟處的黑氣竟然變得淡了許多。
這是怎麼回事?
“我先把她弄醒,有些事情要問。”安亦晴抽出銀針,飛快的刺入許嵐的身體。然後又煉製了幾顆藥丸給她服下。約莫五十多分鐘後,許嵐終於從昏迷中甦醒了。
“媽!”許華喜極而泣。
“許夫人,你覺得怎麼樣?能說話嗎?”安亦晴輕聲問。
許嵐轉了轉眼睛,恢復了神智。她虛弱的點了點頭,聲音沙啞道,“可以……”
“許夫人,剛纔你的身體有什麼感覺嗎?”
提起這個,許嵐忽然眼眶一紅,眼淚瞬間流了出來。許華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媽,您怎麼了?怎麼哭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許嵐搖了搖頭,仍然低聲啜泣,“安小姐,我剛剛感覺……我和小雯的聯繫斷了……”
安亦晴眸光一閃,聯繫斷了,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同生共死毒已經解了,要麼就是對方已經死了。
但是……同生共死毒,一方死掉,另一方也不會被牽連。如果師小雯死了,許嵐不可能到現在也沒死。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許夫人,不管師小雯有沒有死,還請你保重身體。師小雯視你如敵人,但是小華還等着你撫養長大。孰輕孰重你心裡應該有數。現在你體內的毒素已經去了大半,我現在施針幫你把剩下的毒素清乾淨。你要記得,不管師小雯是死是活,都和你沒有關係了,你也不會受到牽連。”
許嵐雙眼含淚,她擡頭看向許華。朦朧的淚光中,許華小小的人站在她身邊,緊緊的握着她的手。那雙小手冰冷,眉頭緊皺,臉色慘白。是啊,她應該知道孰輕孰重……
安亦晴將衆人遣退,連許華也趕了出去。她關上門,用銀針封住許嵐的奇經八脈,讓她陷入深度沉睡。然後,她轉身進入上古空間,取出生靈泉以及幾種珍貴藥材,放在藥鼎中進行煉製。
許嵐的同生共死毒,按照道理來說她需要琢磨一陣才能研究出解藥。但是現在毒素奇蹟般的變淡,這讓她更加得心應手。很快的,藥鼎中傳出一陣陣清香。安亦晴收回內息之火,打開藥鼎。一顆綠色並且散發着瑩光的藥丸靜靜的躺在藥鼎之內。
安亦晴拿出藥丸,滿意的點點頭。自從上古空間重塑之後,煉藥的質量也愈發好了。
她將藥丸給許嵐喂下,藥丸入口即化,瞬間融進許嵐的身體中。緊接着,她又用不同的手法連續施針三次。當最後一次拔出銀針時,她和許嵐的身上都大汗淋漓。而安亦晴本人更像是虛脫了一般,靠在椅子上動不了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安亦晴坐在椅子上閉着眼睛調整內息。許久過去了,她的身體狀態漸漸恢復。而許嵐,也在沉睡中緩緩甦醒。
睜開眼睛,許嵐出神的看着天花板。身體輕飄飄的,心臟處再也沒有了壓抑感。她知道,毒素徹底清除了。從今以後,她再也不用擔心隨時會死去。
深深嘆了口氣,罷了!曾經的許嵐已經死了,和師小雯的母女之情也已經盡了。從今以後,她只是許華的母親!
“醒了?”柔柔的聲音傳來,許嵐轉眼,看到安亦晴正笑望着她。
許嵐連忙掙扎着起身,欲跪地行禮,“謝謝安小姐!救命之恩永生不忘!”
安亦晴側身躲開,同時一股氣勁拖住許嵐的身體。“許夫人不用行如此大禮,折煞我了。既然你已經醒了,那我就讓大家進來了。”
她走過去打開房門,一直等在外面的許華迅速看向屋內。
“小晴姐,我媽她……”
“醒了,毒素已經徹底清除。你可以進去了。”
許華大喜,氤氳含淚的雙眼頓時光彩奪目。他向安亦晴深深鞠了一躬,擡步衝進了房間。在他的身後,大祭司和老族長兩人走上前,對安亦晴豎了個大拇指。
“安小姐醫術高超,讓人欽佩!”
安亦晴搖搖頭,謙虛一笑,“兩位過獎了,是許夫人命不該絕。不過她的身體剛好,需要在飲食上好好調養。許華年紀小,這事兒還要麻煩二老多多費心了。”
“應該的!應該的!”老族長爽朗一笑,“我們兩個老傢伙平日裡沒事兒,閒着也是閒着。能幫到他們母子也是善事一件!”
兩位老人的人品安亦晴還是相信的,她笑了笑,看向大祭司。
“其實今天如果沒有這件事,過幾天我也要來拜訪。大祭司,我有些事情想請教您。”
------題外話------
今天的結束了,麼麼噠。
章節目錄 第739章 大把大把的有!
白虎族大祭司占卜能力極強,這是衆所周知的。上一次就是因爲他的幫忙,毒醫門的培育基地才被剿滅。這一次,安亦晴有些事情想請教他。
大祭司自然不會推脫,他揮了揮袖袍,笑道,“有什麼事去我房間說吧。”
安亦晴交代了許華一些注意事項,確定許嵐的情況穩定後,便跟着大祭司去了他的房間。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房間裡只有一張簡單的沙發和椅子,和大祭司本人一樣樸實無華。
“安小姐,請坐。沒什麼好茶,你將就着喝。”大祭司拿着茶壺,爲安亦晴倒了一杯清茶。茶葉雖不是名貴的,卻散發着沁人心脾的清香。安亦晴用鼻子輕輕一嗅,眼睛一亮。
“大祭司,您這茶可是在這山間採的?”
大祭司含笑點頭,“安小姐好靈敏的嗅覺。這茶是我清晨在山裡採的,自己親手炒制。雖然不及名貴茶葉,卻別有一番滋味。”
“的確,大祭司好雅緻。”安亦晴輕呷一口香茗,目光灼灼的誇讚。大祭司遇到了知己,看起來也很是開心。
“大祭司,您應該知道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吧?”
大祭司點頭,雙眉微皺,“清楚。白虎族族人也參與了鎮壓暴亂,古長風心思歹毒,實在該死。”
安亦晴將茶杯放在桌上,目不轉睛的看着他,“當時我以爲是百年大劫提前了,但是現在一想總覺得不對。大祭司,您能不能推算一下?”
“推算倒是可以,只不過要耗費一些時間。而且,我需要一些材料。百年大劫是天道所爲,我需要足夠的能量才能將它勘破。”大祭司摸了摸鬍鬚,沉聲說。
足夠的能量?安亦晴心思一轉,“大祭司,翡翠精靈可以嗎?”
大祭司略微沉思一下,“可以,不過能量越大越好。”
安亦晴勾脣一笑,別的東西她沒有,但是翡翠精靈一抓一大把。那最高級別的紫色翡翠精靈已經在上古空間里長成了小山了!
她打開包包,裝模作樣取出了一大塊紫色翡翠精靈。大祭司有點兒愣,那麼小個包包,這麼大的玉石是怎麼裝下去的?
“這塊夠嗎?如果不夠,我手裡還有很多。”
“額……足夠了。”大祭司有些黑線,翡翠精靈放在古代也是珍貴玉石,怎麼到了安亦晴這裡跟大白菜一樣?
他接過翡翠精靈,頃刻間,強大的能量撲面而來。
“安小姐,我推算期間,還請你爲我護法。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
“好!”
安亦晴走出房間,站在門外當起了門神。大祭司看了看她的背影,握住翡翠精靈,閉上了眼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期間,老族長還有白虎族族人來找過大祭司幾次,都被安亦晴給推拒了。她在房間外布了一道結界,任何聲音都無法傳入。
許久之後,站在外面的安亦晴忽然臉色一變,轉身衝進房間。她剛剛感覺到大祭司的氣息變得極其微弱!
章節目錄 第740章 大凶之卦!【看題外】
安亦晴衝進門去,卻見大祭司癱在椅子上,臉色慘白。在他灰白的衣服上,大灘血跡觸目驚心。
“大祭司!”安亦晴心中一驚,迅速號脈,然後不要錢似的將療傷的丹藥塞到他嘴裡。大祭司是內傷,五臟六腑竟然全都大出血!
“無事……”吞下藥丸,大祭司卡着的那口氣終於順了,“窺探天道比我想的還要困難,老頭子這條命差點兒交代在這裡!”
剛纔,他推算許久,在即將窺探到天機的時候。一股恐怖的氣息忽然憑空而出,鋪天蓋地向他壓來。若不是他護住了心脈並且時刻警惕着,想必早已經被壓成了乾屍。
這是天道對他的警告!
安亦晴紅脣抿成一道線,臉色凝重。沒想到只是推算而已,差點兒丟了大祭司的性命!
“大祭司,抱歉。這件事是我大意了。”她的眼中浮上濃濃的愧疚。
大祭司搖搖頭,不在意的擺擺手,“與你無關。即便安小姐不要求,我也會找個機會推算一二。百年大劫,這也關係到白虎族的存亡。雖然我受了重傷,但是卻也窺得一二,總是沒有白費力氣。”
說着,大祭司拿起放在案几上的白紙。紙上密密麻麻的勾畫着許多符號和計算公式。
“安小姐,天道之內,皆有定數。百年大劫將在四個月內出現,比起這次寄生菌暴亂,有過之而無不及,還望你早做準備。而且……除了大劫,我還爲你推算了一卦……”
安亦晴心中一動,看向欲言又止的大祭司。
“大祭司,但說無妨。”
“卦象上顯示,大凶!”
大凶!
安亦晴的心臟被這兩個字敲了一下,水眸中暗沉的漣漪緩緩散開。大凶,倒是和應劫人的結局很相符。
大祭司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她的神色,猶豫一下,繼續道,“應劫人,終將魂歸虛無。正常來說,大凶之卦很正常。但是安小姐,這卦象上除了大凶之外,我還看到了一個契機。”
“契機?”安亦晴挑眉。
“是的。卦象雖然是死局,卻存在着變數。這應該是一個契機,不過契機該怎樣把握,我就不得而知了。”大祭司眉頭緊皺,百思不得其解。他用了三種方法爲安亦晴占卜兇吉,無一不是大凶之象,皆是死局。但是有一點很奇怪,每一次落卦都非常吃力,極爲難解。這是他從沒有遇到過的。似乎……有一種不知名的力量在和天道相互制衡,不允許卦象顯現一般。
不知名的力量……契機……變數……
安亦晴看着那畫得密密麻麻的白紙,雙眸中浮現出暗沉的流光。她的氣息緩緩沉下,長長的睫毛微動,擋下了眼底的神色。
大凶麼?契機麼?
心思忽然一動,安亦晴擡頭看向大祭司,“大祭司,您能推算出神魔體的卦象嗎?”
“無法。”大祭司搖頭,“神魔體不受天道控制,不在卦象之中。”說着,他眼睛一亮,“安小姐,說不定你卦象中的契機,就是神魔體!畢竟,從古到今從來沒有過神魔體和應劫人相結合的情況!”
安亦晴眸色一晃,露出一抹淺笑道,“也許吧。大祭司,這一次多謝您了。這裡有些療傷藥和培元固本的丹藥,算是我的一點兒心意。”
大祭司也沒推脫,安亦晴手中的必是好東西,他受了內傷,也的確需要。道了聲謝,便接了過來。
安亦晴將大祭司扶到牀上休息,貼心的關上門,擡步去了許嵐的房間。房間內,許嵐躺在牀上,慘白的臉比之前多了一絲紅潤。牀邊,許華正小心翼翼的用毛巾幫她擦臉。之前哭的紅腫的眼睛還殘留着風乾的淚痕。
一見安亦晴進來,許華打了個招呼。許嵐想要起來問好,卻被她按住。
“你躺着,別亂動。”安亦晴拉了把椅子坐下,目光淺淺的看向許嵐,“你這次大難不死,以後有福了。”
許嵐虛弱的笑了笑,“這都是安小姐的功勞,我賤命一條,多虧了你。”
“客套話我就不說了,許夫人,我有些事情要問你。關於古長風,除了寄生菌之外,你還知道什麼其他的舉動嗎?”
許嵐微微皺眉,“其他的?……”她思索片刻,搖了搖頭,“這些年我一直被他關在倉庫,瞭解的情況並不多。但是之前我陪他的那幾年裡,並沒發現他有什麼特別的舉動……”
安亦晴眸光一沉,許嵐的回答讓她有些失望。寄生菌被她破解了,古長風的計劃徹底失敗。可是他仍然潛伏在暗處,連個動靜都沒有。如果換成別人,計劃了好幾百年的事情失敗了,不是應該發了瘋似的拼命嗎?
但是古長風沒有,這隻有兩個可能。一,他死了。二,他在醞釀着更大的陰謀!
------題外話------
公子這幾天寫的太少,連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但是沒辦法,馬上完結遇到這種事情,只能一拖再拖。跟大家說聲抱歉,爲了不讓文文徹底被鎖,我只能先這麼做。大家可以先養文,等到大結局了一起看。麼麼噠。
章節目錄 第741章 古長風的弱點
這老怪物壽命長着呢,不可能會死。那麼他一定是在暗地裡打着什麼主意,所以才一直隱忍不發。安亦晴找不到他的人,毒醫門也消失不見了。現在又不知道他的陰謀,她覺得這很危險。
“許夫人,你再仔細想一想。古長風在平日裡沒透露過什麼嗎?”
許嵐也知道現在事態緊急,她跟了古長風那麼久,很多事情也都是漸漸淡忘了。現在被安亦晴一提,她也不太確定。
沉下心來,許嵐閉眼努力回憶起許多年前的事情。
那是許多年前,她帶着師小雯,母女二人在街上乞討。後來,古長風出現了,將她們二人帶回了毒醫門。他給她們飯吃,給她們房子住,給他們錢花。從此以後,她踏上了一條充滿血腥的路。
毒醫門、師小雯、古海、古長風、師一蒙、培育人……回憶洶涌而至,使得許嵐皺起了眉頭。許華在一旁看着憂心,卻不敢打擾。
就在這時,許嵐忽然睜開了眼睛。
“我想起來了!”她一把抓住安亦晴的手臂,“安小姐,徐海曾經說過,古長風的弱點在秦皇陵!對,就是秦皇陵!”
安亦晴心中一動,“徐海說的?他怎麼會知道?”古長風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把自己的弱點掛在嘴邊?
“這也是他偶然得知的。”許嵐嘆了口氣,“當年徐海在京都肆意橫行,被葉先生和顧先生聯手打下山崖。之後被古長風救了回去。在那之後的許多年裡,徐海的傷勢一直不得康復。他鬱郁之下把自己關在書閣裡終於不出門。有一次,他在書閣的一個角落裡發現了一本古書,上面記載了秦皇陵的一切。原來,古長風修煉的移魂之術是當年在秦王宮偷來的!移魂術、攝魂術是秦皇手中的兩個寶貝,古長風只偷得了移魂術,而攝魂術則隨着秦皇埋入了陵墓。當年徐海閒來無事,將秦皇的秘辛講給我聽,我聽過也就沒放在心上。今日一想起來,說不定那秦皇陵中的攝魂術就是移魂術的破解之法!”
這倒是真的有可能!移魂術,攝魂術,秦皇的兩大秘寶。當年徐海是在一個非常不起眼的角落裡發現了這本書,書被保存的很好,這說明古長風曾經看過。那老怪物從來不對其他事感興趣,如果秦皇陵沒有他想要的東西,他怎會去關心一個死了幾千年的皇帝的墓穴!
許嵐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兒,秦皇陵中的攝魂術一定和古長風有關係!
“就算真的有關係,古長風這些年也一定早就去過秦皇陵了吧?”安亦晴沒那麼樂觀。
誰知許嵐笑着搖頭,“你太看得起他了。他用的是移魂之術,身體並不是自己的,當年根基不穩,根本見不得光。別說青天白日的大太陽,就連房間裡的白熾燈光他都受不了,又怎麼可能跑去秦皇陵挖墳?也就是這兩年,他的神功漸成,纔有了出頭之日。”
安亦晴恍然,對了,古長風的確從來沒有白天出來過。上一次在上滬市遇見他,也是在晚上。也就是說……攝魂術很有可能還在秦皇陵中!
如果那東西真的能制住移魂之術,那麼古長風離死就不遠了!
章節目錄 第742章 秦皇陵偶遇
華夏國外,一處荒林之中。天空中陰雲密佈,滾滾黑雲壓境,這天好似要塌了一般,讓人喘不上起來。狂風四起,無數奇形怪狀的樹木被吹得張牙舞爪,好似羣魔亂舞。幹黃的風沙肆意捲起,整個荒林好似籠罩了一層沙色,頹敗而森涼。
這時,兩個黑影風馳電掣般衝進荒林,那速度好似閃電一縱即逝,眨眼間便消失於林中。
荒林深處,一處神秘的府邸。牆壁磚瓦均是黑色,枯黃的爬山虎圍繞四周,隨着狂風的席捲殘破不堪的掙扎着。忽然,一道淒厲的慘叫聲響徹雲霄,好似厲鬼。上空的陰雲蠢蠢欲動,一聲聲雷鳴滾滾。
就在此時,那兩道衝進荒林的身影閃身進入了府邸之中。不多久,慘叫聲停了下來。
府邸深處,一個黑色無窗的房間。那兩道黑影停在房門外,定睛一看,竟然是兩個身着黑衣頭戴黑色罩巾的高大男人。他們只露出了一雙眼睛,仔細看那雙眸,好似枯死的古井一樣沒有任何波瀾,煞是滲人。
吱呀——房門緩緩打開,兩個男人閃身而進。砰——房門隨後再一次緊閉,捲起一地灰塵。
“情況如何?”一個低沉而略帶嘶啞的聲音響起,好似一壇死水一般,讓人遍體生寒。
其中一個男人走上前,從懷中拿出一個羊皮卷,恭敬的遞上前。
一隻白玉般的蒼白大手緩緩伸出,握住那羊皮卷,一點一點打開。在這黑暗的房間中,那隻蒼白大手好似厲鬼的魔爪,怎麼看怎麼詭異。
“攝魂術果真在秦皇陵內!”那聲音中帶着三分驚訝、六分肯定以及一分意味深長。
“安排下去,讓師小雯去秦皇陵走一趟。務必把攝魂術給我拿回來!”
……
安亦晴幫大祭司和許嵐治好了傷之後,迅速用瞬移回了京都,緊接着迅速將十三血將召集過來。
“我要去秦皇陵。對付古長風的辦法在那裡!”她直入主題。
十三血將臉色肅穆,等候安亦晴的安排。
“小雨,天賜,二十四小時之內我要知道秦皇陵的具體位置和內部的方位圖。”
“阿風,阿雲,帶好裝備,以備不時之需。”
“這一次去人越少越好,小楓,天賜,阿風,你們三個跟着我。其他人留在京都,保護我的家人。”
縱使十三血將們都想去保護安亦晴,但是他們仍然堅定的服從命令。所有人迅速行動起來,一天之後,前往秦皇陵!
秦皇陵,位於華夏國阿爾市呼猛縣的一個村落之中。兩千年前,秦皇耗盡財力心血,累死無數人修建了曠世陵墓。其中機關重重,危險無比。直到現在,秦皇陵被發現已經數十年,卻仍沒有人活着走進去,然後再活着走出來。即便有存活者,卻也全都瘋了。
秦皇陵成了華夏國帝王陵墓中最神秘的存在,無數考古學家和盜墓者都想要一探究竟,卻頻頻喪命。馮天賜花了好大的精力,也只是弄來了秦皇陵外層陵墓的地形圖。
呼猛縣阿蘭村,家家戶戶以種田爲生。這裡保留着最淳樸最守舊的民風,秦皇陵更是爲這裡添了一份神秘感。
一架黑色直升機在阿蘭村的後山緩緩降落,機艙打開,四個身着黑色勁裝的人靈活跳下。
“小姐,注意安全,隨時聯繫!”安之火在飛機上大喊。
安亦晴揮了揮手,目送着直升飛機離開。巨大的轟鳴聲漸漸消失,留下安亦晴、張玉楓、安之風和馮天賜四人。
“這裡是阿蘭村的後山,距離秦皇陵還有兩裡地。我們加快速度。”安亦晴收起地圖,活動了一下筋骨,閃電般衝了出去。安之風三人緊隨其後,卻也不落下風。
大山之中,四道身影風馳電掣,好似四道光影,瞬間便沒了蹤跡。
秦皇陵外,不遠處。一行人慢慢悠悠的來到了這裡。
“教授,就是這了。接下來的路,我就不跟着你們了。大家要多加小心。”一個看似農民的男人用蹩腳的普通話說。
“好,謝謝老弟。”一個頭發半白的老者站出來,他身着白色衝鋒服,一身運動裝備,言行舉止間透露着儒雅的學者氣質。這應該是一個學者。
那看似農民的男人離開之後,一行七人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了下來。
“林教授,我們怎麼辦?要進去嗎?”一個戴眼鏡的年輕男子說。
林教授沒有說話,而是拿出相關資料皺着眉頭看了起來。反倒是坐在他旁邊的一個少女開了口。
“當然要進去,我們耗費那麼多年,不就是爲了研究秦皇陵嗎?現在都到家門口了,爲什麼不進去?”
“可是……這裡面很危險啊……”眼鏡男有些猶豫。
“危險你就別來啊!畏畏縮縮像不像個男人?”那少女柳眉一皺,滿眼鄙視。隨即,她轉頭看向另兩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眼中得意,“再說了,有我們阿民和阿偉兩個散打冠軍在,誰能打得過我們!”
阿民和阿偉眉毛一挑,眼中帶着驕傲。
眼鏡男還想說什麼,卻被忽然開口的林教授打斷。
“既然我們來了,自然是要進去的。小志,如果你害怕,就在外面守着吧。”
眼鏡男小志嚅了嚅嘴,卻也不再說話。
就在這時,身後的灌木叢忽然嘩嘩作響。大家轉過頭去,一行四人從灌木叢中鑽了出來。
“你們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章節目錄 第743章 入洞,不長眼的人
安亦晴帶着安之風幾人剛從灌木叢裡鑽出來,就聽見一聲凌厲的質問。她當即一愣,有人?
擡起眼,一個穿着鵝黃色衝鋒服的少女映入眼簾。約莫二十五六歲,高高的馬尾辮束起。她的面容清秀,本應該一副溫婉嫺靜的模樣,可那高挑的柳眉和眼角的凌厲卻打破了這份美好。
安亦晴皺了皺眉心,如果這少女好好問,她會回答一二。但是這人問話的口氣太過盛氣凌人,活像自己欠了她似的。
“陵墓到了,我們休息一會兒再進去。”安亦晴沒有理會那少女,帶着安之風幾人走到陵墓外,席地而坐。
林教授一行七人目光灼灼的盯着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眼中充滿了警惕。
“教授,他們不會是聽到風聲來搶風頭的吧?”那阿偉問。
林教授皺了皺眉,心中升起一絲警惕。他是一名考古學家,這一隊人中有兩名是他聘請的保鏢。阿偉和阿民。其他四人是他的學生。這一次前來秦皇陵,他們準備了好幾年的時間,翻閱了無數資料,找到了許多同行業都不知道的信息。他有預感,這一次如果成功進入秦皇陵,那麼他和他的小隊將在這個領域內名聲大噪。安亦晴的到來,很明顯讓他誤以爲是同行業的對手來搶功勞的。
給那名少女黃齡使了個眼色,林教授默不作聲。
“喂!你們是誰?!啞巴嗎?”黃齡收到指示,大步走向安亦晴,趾高氣昂。
安亦晴四人默不作聲,連個眼風都沒給她。
在學校裡一向是被稱爲才女的黃齡哪裡受到過這樣的忽視,心中無名火頓時熊熊升起,大步上前,伸手推向安亦晴。
“我跟你說話呢!”
看着那雙伸向自己的手,安亦晴腳步一錯,輕鬆錯開。她冷冷的看向那趾高氣昂的黃齡,水眸中浮現出寒霜。
黃齡看着安亦晴的眼神,只覺得從頭到腳好似被冰封一般的冷。那清澈幽深的黑瞳中,隱藏着無盡深淵。她身體一個激靈,不自主的向後退去。
安亦晴看到她這副模樣,嘴角勾起一抹譏諷。一個眼神就嚇住了,還以爲有多大能耐。
黃齡清醒過來,被自己的慫樣臊的臉色通紅。她掃了一眼阿偉和阿民,只覺得自己丟了面子,怒從心起。
“你——”
她剛要說話,安之風忽然從懷中掏出了一把鋒利的三棱軍刺。在陽光的映襯下,三棱軍刺泛着耀眼的冷光。黃齡的話戛然而止,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她清楚的感覺到,這個男人在拿出三棱軍刺時,渾身散發的殺意。那不是一個普通老百姓應該有的!
林教授一直注意着這邊的情況,在安之風拿出軍刺時他臉色一變。多年的考古經驗讓他感覺應該是碰上了硬茬子。
“黃齡,回來!”
黃齡瞬間清醒,扭身就走。
“小姐,我們進去吧。”安之風看了那少女一眼,低聲說。
安亦晴也不欲跟這幾個陌生人多做糾纏,她看了眼手錶,點了點頭。
馮天賜走到陵墓的洞口。秦皇陵的外層是一座幽深的山洞,只有進入山洞內部,纔算是進入了秦皇陵的內層。在馮天賜的操作下,山洞的機關很快就打開,一個黑幽幽的洞口好似魔獸的血盆大口,猙獰的露了出來。
“大家小心。”
安亦晴交代一句,率先走進洞中。安之風三人緊隨其後。
林教授七人看着他們的身影淹沒在山洞之中,神色各異。
“教授,我們要不要跟進去?”阿偉問。
林教授眼神閃爍,盯着那洞口許久。
“走!”
章節目錄 第744章 躺着也中槍
秦皇陵內部,馮天賜打開機關,安亦晴一行四人進入山洞。
山洞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四面八方時不時傳來奇怪的迴音,更顯得陰森恐怖。安之風打開手電筒,照亮了一方天地。藉着燈光看過去,山洞中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秦皇陵自從被發現後,諸多考古學家以及盜墓者只研究明白了這一層,再往裡去,無人生還。
跟隨馮天賜的腳步,四人警惕的向深處走去。很快的,山洞中傳來不屬於他們的腳步聲。
“小姐,是那幾個人。”安之風說。
“不管他。”安亦晴用透視眼向四周看去,穿過層層障礙,她竟吃驚的發現那牆壁中佈滿了複雜的機關。秦皇陵不愧是最危險的陵墓,步步危機!
很快的,四人穿過山洞,來到了秦皇陵真正的洞穴門口。從這裡開始,纔是真正的秦皇墓。無數人走進去,卻沒有一個人走出來過。
“這上面到處都是機關,大家小心一些。”瞥了一眼四處堆積的骷髏架子,安亦晴叮囑道。
“這門該怎麼開?”安之風用手拍了拍石門,發出悶悶的響聲。
“根據資料上說,這大門上有十八道機關。想要打開門,要麼把十八道機關破解開,要麼就只能用蠻力打開。但是據說,這門的材料結實無比,用普通炸彈根本打不開。但是用威力更猛的武器,很容易讓這陵墓也一起倒塌。”馮天賜有條不紊的說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安亦晴沒有說話,她打開透視眼向大門看去。果然,沉而厚重的大門中,充滿着複雜的齒輪,定是兩千多年前的機關大師的大手筆。他們這裡沒有人懂得開機關,似乎斯文的破解方法並不適合他們。
就在這時,林教授一行七人到了。
“你們站在門口做什麼?會破解嗎?”一個討人厭的聲音傳來,黃齡走上前,滿臉譏諷。不過在這個領域內,她的確有驕傲的資本。因爲她年紀雖輕,卻是一個機關大師。
安亦晴沒有說話,也沒看她,兀自研究着這大門。
“黃齡,別沒禮貌!”林教授輕喝一句,隨即對安亦晴幾人和聲道,“幾位也是同行?”
安之風看了他一眼,淡淡說,“興趣而已。”
林教授恍然,看了一眼身旁的學生,眼中劃過一抹晦澀。興趣?誰信?
“看幾位的樣子,應該是對這門束手無策吧?我學生不才,對機關明白一二。不如讓她試試?”林教授又說。
安之風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安亦晴,安亦晴轉頭看了林教授一眼,紅脣微抿,點點頭輕笑道,“有勞了。”
有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纔是傻子好嗎?
安亦晴四人走到一旁,林教授給黃齡使了個眼色。黃齡瞥了安亦晴一眼,冷哼一聲,下巴擡得老高,趾高氣昂的走到了大門前。
張玉楓的柳眉動了動,就要發作。卻被安亦晴一把拉住,她搖了搖頭。這一次來是爲了攝魂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邊,黃齡仔細的觀察了大門許久,開始動作起來。不得不說,這個姑娘雖然傲氣,但是卻有傲氣的資本。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只見她雙手飛快的在大門上穿梭,迅速連成一片虛影。很快的,四面八方傳來了齒輪咔咔轉動的聲音。忽然,啪——的一聲,好似有什麼東西開了。
“第一道機關打開了!”林教授眼睛一亮,眼中帶着驚喜。
黃齡嘴角上揚,帶着傲氣的笑容。她看了安亦晴一眼,見對方面色如常,沒有絲毫欽羨之色,不由臉色一黑,手上的動作一個用力。
咔——
一聲輕響,機關內部發出混亂的聲音。林教授對機關也略知一二,他臉色一變,“機關亂了?!”
要知道,許多複雜的機關是環環相扣的。破解任何一道都不能有一點點失誤,否則很容易讓機關‘打草驚蛇’,豎起防備。剛纔黃齡在激怒之下碰到了不該碰的東西,讓那機關豎起了防備,內部全部打亂了秩序。
這一次,破解要比剛纔耗費更多的精力和時間。
黃齡臉色跟吃了大便一樣,身後林教授六人的眼睛好似探照燈一樣盯在她身上,讓她後背灼熱。這纔是秦皇墓的第一關,如果她破解不了,那以後還怎麼在小隊裡混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黃齡沉下心,雙手再一次快速的動作起來。
然!
就在這時!
咔咔——兩聲輕響,讓黃齡和林教授的臉色又變了。
“黃齡!你到底在做什麼?!”林教授臉色一黑,大聲呵斥。緊接着,四面八方響起的機關聲讓他臉色徹底沉下來,黃齡在慌亂之下又連續兩次觸碰了機關,似的機關內部再一次變動。
連續三次,機關徹底封死了,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是解不開的。黃齡這一下徹底慌了!冷汗從額頭緩緩滑落,脖子以上的部位全部燥熱無比。
林教授大步流星走上前,一把將她拽過去,自己檢查起來。他的臉色很難看,要知道爲了這一次行動,他已經準備了好幾年。若是在第一關就被卡住了,那他回去之後還有臉面嗎?
“不對,這樣不對。”他一邊嘀咕,雙手一邊快速動作。咔咔——幾聲接連響起,林教授臉色一變,忽然粗暴的踹向大門!
砰!
大門發出一聲巨響,機關再一次被觸碰。林教授幾人的臉色跟吃了屎一樣,紛紛用埋怨的目光看向黃齡。
黃齡臉色難看,紅脣緊抿。一向被稱爲才女的她哪裡受到過這樣的待遇?
心中怒火燒起,她忽的轉頭瞪向安亦晴,“都怪她!要不是她影響我,我不會出錯!”
章節目錄 第745章 就是打你!怎麼地?
這算是躺着也中槍?
這姑娘是吃豬大腸長大的吧?所以腦子裡全是糞嗎?
安亦晴無語,她招誰惹誰了?
“放你孃的屁!自己學藝不精賴我們家小姐做什麼?噢~我知道了!我家小姐長得比你好看,所以你嫉妒吧!”別看馮天賜平時爲人穩重,但是當初安亦晴還沒有收服他的時候,他也是‘盜賊界’一霸,罵起人來從不知道‘憐香惜玉’是什麼意思。
黃齡一下子就讓他給罵懵了。
“你、你你……你竟然敢罵我?!”她拔高聲音。
“罵你怎麼了?你是人民幣怎麼着?還非得誰都喜歡你啊?”馮天賜翻了個白眼。
黃齡氣的直哆嗦,臉色鐵青。林教授幾人的心情也很不好。本來機關被禁就是個天大的壞消息,黃齡的禍水東引以及與馮天賜的爭吵讓幾人心中更加煩躁。
“夠了!”林教授冷喝一聲。
黃齡頓時不說話了,馮天賜噴了個冷哼,扭過頭去。
“黃齡,這件事本來就是你的錯,你冤枉人家小姑娘做什麼?還有那位兄弟,我學生只是年少無知,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林教授冷聲說。
馮天賜一怒,就欲發作,卻被安亦晴按住。
“天賜,回來。”安亦晴輕聲一喝,她站起身,淡淡的神色看向林教授幾人。清澈的眸子暈開一層層波光,林教授幾人見到心中一驚,只覺得自己從裡到外被她看了個通透。
“這位老先生,我的手下從來沒有得理不饒人。是你的學生無理取鬧在先,他只是在維護我罷了。請您說話注意一些,畢竟二十四五歲的年紀說是年少無知,未免有些讓人笑話。”
安亦晴語氣很淡,卻字字帶着鏗鏘力量。林教授幾人只覺得心頭一震,竟都羞紅了臉。
黃齡的面子有些掛不住,她惡狠狠的看着安亦晴,對方的淡然寧靜讓她心中怒火更旺。當下,難聽的話脫口而出。
“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教訓起我們來了?!一個姑娘家跟着兩個男人跑到荒郊野外,還不知道做的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黃齡話音剛落,一道冷風撲面而來——
啪!
響亮的耳光聲乍然響起!
黃齡捂着臉,臉上火辣辣的感覺讓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她被人打了!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打了!
猛地擡起頭,雙眼淬了毒一樣看向安亦晴。
“你竟然敢打我?!我殺了你!”
黃齡瘋了般的衝了出來,卻被林教授幾人手疾眼快的拽住。
安亦晴看着吵吵嚷嚷的幾人,柳眉一挑,“我打你?我一直站在這裡沒動,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打的?莫不是得了被害妄想症吧?”
“賤人!就是你打的!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黃齡發了瘋,阿明和阿偉兩個大男人竟然差點兒按不住她。
“夠了!黃齡你閉嘴!”
林教授被吵得腦仁兒生疼,忍無可忍大吼一聲。黃齡害怕林教授的威嚴,只得閉上嘴巴,可眼神卻似毒蛇一般死死的盯着安亦晴。如果眼神能殺死人,想必安亦晴已經被千刀萬剮。
“鬧什麼鬧!再鬧你就給我滾回去!”林教授大吼。
黃齡臉色一白,再也不敢折騰。她耗費了好幾年的時間,就是爲了這一次能夠跟林教授一同發現奇蹟,創造一個神話。如果林教授把她攆回去,那她以後在業內將再無出頭之日!
終於安靜了下來,阿明和阿偉都鬆了一口氣。林教授看向安亦晴,目光帶着疑惑。剛纔他的確看到這幾個人一直站在原地,可是那響亮的耳光聲也不是假的。難不成,是這山洞裡有不乾淨的東西?
一時間,老頭子有些摸不清頭腦。
“幾位,剛纔對不住了。既然大家都是爲了同樣的目的而來,我建議還是和平共處的好。你們說呢?”
安亦晴輕笑一聲,沒有作答。
林教授有些尷尬,他輕咳一聲,又說,“幾位,秦皇陵的第一道大門上有十數道機關。我學生學藝不精,現在想要打開很麻煩。不知幾位有沒有什麼好建議?”
這時,黃齡忽然“嗤”了一聲。
“林教授,這幾人一看就是隻知道玩樂的敗家子,能有什麼好建議?”
林教授瞪了她一眼,安亦晴在她身上涼涼一掃,沒有說話。她走到大門前,上下打量了一下。
“阿風,過來。”
安之風走過來,看着安亦晴用記號筆在大門上畫了幾道線。
“這裡是大門最薄弱的地方,裡面的機關已經被鎖死了,我們只能來硬的。以你的力量,可以踹開。”
安之風點點頭,“放心吧,小姐。”
安亦晴走到一旁,安之風向後退了數米,深吸一口氣。忽然,他邁開大步向前衝去,一個飛身踹向大門。
轟——一聲巨響,大門震了三震。林教授幾人差點兒被嚇尿了,臉色刷白。
“等等!這大門堅固無比,你們踹不開的!”林教授急了。
“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安亦晴反問。
林教授一噎,無話可說。
“哼!你們以爲自己是超人嗎?這大門裡面有十多道機關,即便是阿明阿偉都踹不開!真是井底之蛙!”黃齡譏諷道。
安亦晴專注的看着安之風,連個眼風都沒給她。這讓黃齡又是一陣氣憤。
該死的賤人!一會兒大門踹不開,看你還有什麼臉!
章節目錄 第746章 瞎貓也比你個蠢貨強
咣——咣——
一聲又一聲,震耳欲聾,山洞隱隱晃了起來。安之風現在可是破虛爲神的修爲,即便不使用內力,也是能摧毀一座小山的存在好嗎?
很快的,山洞就受不了了。碎石塊撲撲落下,牆壁上也出現了裂縫。
林教授臉色大變,連忙吆喝,“不能再踹了!再踹山洞就塌了!”
安之風停下動作,看着安亦晴。安亦晴擡頭望了一眼山洞四周,隨後淡淡道,“你繼續,我來解決。”
她右手隨意一揮,一道透明的結界佈下。林教授幾人看不到結界的存在,只發現山洞不再隨着安之風的動作而晃動了。
霧草!這是什麼操作?
在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咣——的一聲巨響,內藏十數道機關的厚重石門終於被安之風踹開了!
竟然真的踹開了!
用腳踹開的?!
霧草!還讓不讓人活了!
“小姐,幸不辱命!”安之風倒沒覺得這有多詭異,他只是輕輕甩了甩腿,便大步流星迴到安亦晴身邊。
“進去吧。”
安亦晴帶着三人邁進大門,留下身後的林教授等人在風中凌亂。
跨進厚重的石門,進入了秦皇陵的內部。幽黑的通道中伸手不見五指,一股發黴的氣味鑽進鼻腔,讓幾人都皺了皺眉頭。馮天賜打開手電筒,照亮了一方天地。
放眼看去,這通道只能容納兩個人並肩行走。周圍都是光禿禿的石壁,石壁上面刻着一幅幅奇怪的壁畫。藉着燈光,安亦晴仔細看去。由於年代太過久遠,壁畫的顏色有些黯淡,但卻不耽誤觀賞。
“這……畫的應該是秦王吧?”馮天賜嘀咕。
畫面上,一個男人身着長袍,頭戴發冠,雙目威嚴。他站在高高的龍臺之上,下面無數人跪地臣服。
“這是秦王登基時的場景。”安亦晴淡淡的說。
緊隨其後走進來的林教授正在觀察壁畫,聽到安亦晴這樣說,他擡頭看了她一眼,眼底帶着一絲驚訝。要知道,這壁畫沒點兒功底是看不出來的。原以爲這姑娘是隨便玩的,沒想到還真說對了。
“切!瞎貓碰到死耗子!”黃齡冷哼一聲。
張玉楓對這個腦殘的賤人早就忍夠了,她正要發作,卻被安亦晴一把按住。安亦晴轉過頭看向黃齡,慘白的燈光下,她的眸子裡泛着滲人的寒光。
“即便是瞎貓,也總比添亂的人強。”她涼涼的說。
“你——”
“夠了!你給我閉嘴!”林教授冷喝一聲,打斷了黃齡。黃齡看着怒目而視的林教授,狠狠跺了跺腳。該死的賤人!都怪她!
看着安亦晴臉上的譏諷,黃齡雙手緊緊握拳,雙眼幾乎噴火。忽然,她眼睛一轉,一個餿主意涌上心頭。
一行人向通道深處走去。一路上,石壁的壁畫愈發精彩。從秦王登基開始,一件件和他有關的豐功偉績都記錄在案。安亦晴一路看下來,失望的發現並沒有任何關於移魂術和攝魂術的記載。
很快的,走過幽黑的通道,大家來到了第二道石門前。他們並不知道,此時在山洞外面,另一羣不速之客,來了。
章節目錄 第747章 異變起
“這道門很奇怪,似乎沒有機關。”第二道石門前,林教授皺着眉頭觀察許久,得出了一個蒼白無力的結論。
這石門內部沒有機關,外面也沒有任何開關可以打開。林教授幾人對於秦皇陵的研究只侷限於第一層石門,畢竟裡面誰都沒有進來過,所以現在也只能對着這大門乾瞪眼。
“幾位,你們有什麼辦法嗎?”林教授對安亦晴問。
安亦晴走上前,在石門附近敲了敲,又四處看了看。清冷的眸子在石門外仔細掃過,眼中閃過了然。
“這是陣法門。”
“陣法?”林教授皺眉,陣法他也略知一二,但是卻涉獵不深,自然看不出這周圍的不同尋常之處。
“姑娘,還請指教一二。”
林教授的謙虛請教讓安亦晴多看了他一眼,原本只以爲這老頭子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學者,現在看來還算有點兒內涵。她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老教授既然態度好,那她也不會冷臉對人。
“這石門和通道形成了一個三角形,不知道幾位注意到沒有?”
大家微怔,放眼望去,發現通道的邊緣和石門竟然真的形成了一個三角形。而且目測下來,應該是一個等邊三角形。
“姑娘好眼力,不過這跟陣法有什麼關係?”林教授又問。
“所謂陣法,用途不同,起到的效果也不同。但是萬元歸一,都是一個原理——障眼法、幻覺。這個三角形,其實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形成了一個陣型。再看三角頂點處的三塊大石,便是這陣法的陣眼。”
說着,安亦晴走到其中一塊大石前。忽然長腿一擡,直劈向那塊大石!
長腿帶着勁風,猛然落下。轟——的一聲,大石瞬間四分五裂,亂石灰塵四濺,飛飛揚揚。
林教授等人沒想到安亦晴說砸就砸,都嚇了一大跳。等反應過來,幾人目瞪口呆。半人高的石頭,這姑娘的小細腿是怎麼砸壞的?
“阿風,天賜。”安亦晴一聲令下,安之風和馮天賜會意,分別走到另外兩塊大石面前。腿起角落,碰碰兩聲。堅硬的大石頭好似豆腐渣一樣,碎了個滿地。
林教授幾人瞠目結舌,就在這時,大家眼前一花,眼前原本的石門竟然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
黑色的大門,材質是不知名的金屬。頂天立地的設計以及大門上雕刻着的黑龍讓人產生一種壓迫感,似乎下一秒鐘那黑龍就會奪門而出一般。
林教授驚呼一聲,大步上前。他一邊瘋狂的拍照一邊趴在門上做研究,嘴裡時不時的發出唏噓讚歎之聲。
“這門應該有機關,大家找一找。”安亦晴淡淡說了一聲,轉身在牆壁上摸索起來。安之風三人見此,也有樣學樣的尋找起來。林教授見四人如此,也不好意思乾瞪眼,便吩咐幾個學生開始幹活。
很快的,那眼鏡男小志發出一聲驚呼,“在這裡!果然有機關!”
大家連忙走過去,只見大門一側的最下方,和地面連接的地方,有一處不起眼的凸起。如果不是仔細尋找,定不會發現這不同尋常之處。
“這應該就是了!”黃齡驚喜的喊了一聲,伸手按下那凸起的地方,速度之快讓安亦晴連開口阻止的時間都沒有。
轟隆隆——
凸起按下,轟鳴響起。大門上黑色的巨龍一分爲二,玄色大門緩緩打開。
大家站在門外,目光欣喜的看着大門內的情景。忽然,所有人臉色一變!
“小心埋伏!都趴下!”
章節目錄 第748章 惡人自有美人磨【看題外】
安亦晴一聲嬌喝,安之風三人想也沒想,迅速匍匐在地。可林教授幾人哪裡有這麼快的反應速度,只是一愣神的功夫,站在最前面的學生髮出一聲慘叫。
啊——!
林教授幾人被嚇的一個激靈,眼眸狠狠一縮。漫天的箭雨從大門另一側襲向自己,幽黑的箭頭泛着冷厲的光芒,讓人遍體生寒。
所有人都呆住了!雙腿發軟,連動也不敢動!
林教授眼睜睜看着七八隻利箭向他射來,卻無能爲力。那一刻,他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嗖——一個身影忽然從一旁衝出來,長腿一擡,勁風掃過,一片箭雨落下。
“小姐!”安之風心中一驚,就欲上前。
“趴好!別動!”安亦晴冷喝一聲,身子靈活的在箭雨中躲避。與此同時,她右掌揮出一道勁風,將林教授幾人全部颳倒!
身體忽然倒地,四肢百骸產生劇痛。林教授幾人疼的齜牙咧嘴,卻躲過了漫天箭雨的攻擊。安亦晴搞定幾人,又匍匐在地。約莫過了二十多分鐘,箭雨終於停下了。
地上,密密麻麻的利箭讓人頭皮發麻。林教授望着那距離自己的眼睛只有一釐米的箭頭,後背一陣陣冒冷汗。他看向不遠處的安亦晴,剛纔如果不是她,自己已經命喪黃泉了!
在後怕的同時,他對安亦晴的身手產生了莫名的崇拜感。在那種情況下,連阿明和阿偉都傻住了,這姑娘絕對不是普通人!
大家從地上緩緩爬起來,望着堆疊成小山的利箭,一臉驚魂未定。
林教授走到安亦晴身前,向她鞠了一躬,“姑娘,救命之恩,此生難忘!”
安亦晴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她整理了一下揹包,帶着安之風三人邁入石門。身後,林教授擡起身,望着幾人離去的背影,眸子裡有微光閃過。
“教授,我們……”眼鏡男小志有些猶豫,他們都看出來了,安亦晴這幾人一定不是普通人。跟着她往前走,人身安全會有很大的保障。但是……黃齡已經把幾人給得罪了個乾淨……
思及此處,大家都將埋怨和責備的目光投向黃齡。剛剛經歷了驚魂的黃齡還沒緩過神,就被同事的眼神看的心裡發堵。原本慘白的臉色瞬間憋的通紅。
“跟上去,不要再得罪他們。特別是你,黃齡。給我把脾氣好好收着,不然就自己滾回去!”林教授冷喝一聲,擡腳就走。
其他幾人緊隨林教授而去,惱羞成怒的黃齡狠狠跺了跺腳,卻無可奈何,只得壓下心中的火氣跟了上去。
兩隊人馬一前一後,花了一個多小時才走到第三道石門前。這一個小時的時間,可謂驚心動魄。他們體驗到了在和平年代根本無法觸碰到的暗箭、毒氣、以及各種陰毒的機關。當走到第三道石門前時,林教授幾人一口氣鬆下來,全都癱坐在地上。他們的臉色慘白,衣服全都被汗水打溼,好似剛從水裡撈上來一般。
幸好!幸好有這位安小姐在!林教授心中慶幸,慶幸自己的決定。剛纔那一路,這安小姐四人救了他們許多次。多虧了他們,他才活到了現在!
“這應該是秦皇陵的最後一道門了。主陵墓就在這門的裡面!”馮天賜說。
安亦晴眼睛一亮,打開透視眼往向石門內。果然,透過厚重的石門,她看到了另一片廣闊的天地!
秦皇陵的主陵墓,終於到了!
------題外話------
這幾天公子寫的直膩歪,一天一千字太不爽了。原來公子是打算用兩三天的時間來三個大章寫結局,不過後來出了這場風波,只能把章節拆開來寫。搞得大家和公子都不開心。明天我去問問編輯,如果她能同意,我就把大結局全都寫出來一口氣傳出來。然後多寫點兒番外,不打完結標籤。這樣應該也不會被下架。不過姑娘們,番外大家記得追喲,不然公子要哭了~
章節目錄 第749章 土豪氣忒濃了!【題外必看】
秦皇陵主陵墓的石門外,林教授幾人研究了許久,最後唉聲嘆氣,對石門上的機關不可奈何。經過幾番商討,安亦晴決定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踹門!
然,這一次不同於第一道石門,安之風動用了全身的力氣,竟然沒有踹開。這讓安亦晴對這個石門產生了好奇,當年秦皇究竟用了什麼辦法,竟然連破虛爲神的高手都甘拜下風?
走到大門前,仔細打量了許久。漸漸的,安亦晴眼中劃過一絲明悟,終於發現了端倪。
“這門……有內息防護。”她說。
林教授幾人面露疑惑,內息?什麼叫內息?
安之風三人卻是神色一凜,破虛爲神的高手都踹不開,那麼在這門上設了內息防護的……至少是神階以上的高手!
“那現在怎麼辦?”大家都有些頭疼。
這時,安亦晴忽然開口,“我來!”
在衆人的注視下,她鬆了鬆腰肢和手腳,同時右手一揮,設上一層透明的結界。
“你們後退。”
在林教授等人的不明所以中,安之風三人拽着幾人退出結界以外。開玩笑!神階高手的力量是凡人能稱受得了的嗎?光是威壓都能把凡人秒殺成渣渣好嗎?
安亦晴活動了一下手腳,氣息沉了下來。琉璃水眸直視着石門,眼中驟然劃過一道冷芒!
忽的,以她爲中心,狂風捲起!
纖長的雙腿化爲一道流光,好似萬噸巨石砸在石門之上!
轟——震天巨響,堅硬無比的大門開始龜裂。結界之內的地面磚瓦全部粉碎,漫天沙塵!
即便隔着結界,林教授幾人卻也感受到了恐怖的窒息感。地面劇烈搖晃,所有人都摔倒在地。巨大的轟鳴聲在耳際炸響,似乎要穿破耳膜一般!若非有安之風三人拼力相護,林教授幾人定會七竅流血!
轟——
第一擊的餘波未完,第二擊和第三擊接踵而來。安亦晴一身黑衣,纖細的雙腿好似最恐怖的武器。接連三下神階之力落下,堅固無比的石門‘嘩啦’一下,應聲而碎!
安之風三人在結界外看的眼皮直抽,對安亦晴的生猛再一次有了一個新的概念。
“咳……這個算不算是毀壞文物啊?”馮天賜摸摸鼻子,有點兒尷尬。
安之風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小姐這是爲了拯救蒼生!”
……好吧,小姐做什麼都是對的……
石門碎成了渣渣,安亦晴彈了彈身上的灰塵,收回結界。她轉身看向衆人,卻見除了安之風三人之外,林教授一行七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那目瞪口呆的模樣讓人歎爲觀止。
“進去吧。”她淡淡說了一聲,率先邁入主陵墓。
大,非常大!而且奢華無比!這是安亦晴對主陵墓的第一個印象。雖然這是萬年見不到陽光的陵墓,但是卻亮如白晝,無數夜明珠懸掛於頂端,照亮了腳下的暖玉地面。這樣高大上並且土豪氣濃郁的風格,即便是對燈紅酒綠司空見慣的安亦晴,也忍不住咋舌。
秦皇太牛叉了!不愧是統一六國的第一人!這哪是陵墓啊?簡直就是一座大博物館啊!而且還是無價的那種!
------題外話------
一個好消息,公子問了編輯,可以寫大結局了。明天開始,公子爭取在三天內放大章,全部收尾啦!
章節目錄 第750章 大結局(一)
所有人都被這奢華無比的皇陵驚呆了,黃教授幾人更是激動不已。他們竟然真的成功走了進來!這在考古界將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黃教授大步流星衝出去,撲向地面。他激動的拿出放大鏡看了又看,驚呼道,“天!這是秦王朝最珍貴的暖玉!”
“我的媽!這夜明珠世所罕見啊!”
“老天!這真的是秦皇陵?!”
年過花甲的老頭子此時好似色狼看見了花姑娘,眼中冒着幽幽綠光。他恨不得將整座黃齡都搬回去,天天摟着睡!
安亦晴沒理會他們的一驚一乍,她給安之風三人使了個眼色,四人分散開,開始尋找攝魂術。
“小姐!”沒過多久,腦海中響起馮天賜的聲音。安亦晴轉眼望去,只見馮天賜盯着陵墓最中間的水晶棺,眼中散發着幽光。
心中一動,安亦晴大步走過去。她將目光落在水晶棺上,忽然眸光一縮。只見水晶棺中,一副骸骨靜靜的躺着。在骸骨的四周擺放着許多金銀玉器,而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一個羊皮卷靜靜的躺在那裡。
用透視眼看過去,羊皮卷內,“攝魂術”三個古體大字衝進安亦晴的眼簾!
“小姐,我們怎麼辦?”馮天賜掃了林教授幾人一眼,不動聲色的問。
“不慌,一會兒我用銀針把他們幾人定住,你去拿攝魂術。搞定後我們立刻離開。”安亦晴冷靜的說。
馮天賜點點頭,不管怎麼說,林教授幾人也算是國家棟梁。而且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能不殺就不殺。再者說他們又不是殺人狂魔,何必給自己徒增孽障。
安亦晴四人商量了一下,準備分頭行動。就在這時,大地忽然開始晃動起來。與此同時,傳來了一聲尖叫。
“黃齡!你在做什麼!”
高高的祭壇上,黃齡手中拿着一隻玉壺。她臉色慘白,癱坐在地面。在她面前,十數個身形高大的黑影憑空而出!那渾身的殺氣和狂暴,讓她窒息!
她什麼都沒做!她只是碰了一下這個玉壺而已!
“是兵傭!”林教授看清楚那些黑影后,失聲尖叫!
兵傭!竟然是兵傭!
安亦晴瞳孔一縮,心道糟糕!黃齡一定是觸碰了什麼機關,這些兵傭活了!
所有的事情發生只在幾個呼吸之間,當大家反應過來,四面八方瀰漫着濃濃的殺氣。數十個甚至上百個兵傭憑空出現,撲向所有人!
霎時間,尖叫聲迴盪在整個陵墓之中!
安亦晴四人站在一起,不遠處,十數個兵傭撲了上來。他們的臉上面無表情,好似一個個殺人機器一般!
“我去拿攝魂術,你們小心!”說罷,安亦晴擡步直衝向水晶棺而去。安之風三人分散在水晶棺四周,抵擋兵傭的襲擊,不讓他們靠近安亦晴一分一毫。
破虛爲神的力量有多強大,整個古武界都知道。但是面對這些沒有生命的兵傭,安之風三人竟然陷入了混戰!
而林教授幾人似乎是感受到了三人的強悍,竟然全都向這邊衝了過來。一時間,上百個兵傭全都一哄而上,和安之風三人玩起了車輪戰!
再說另一邊,安亦晴衝向水晶棺,一掌震開水晶棺的棺蓋,伸手抓向那羊皮卷。就在這時,一股黑煙忽然從水晶棺中鑽出,向安亦晴吞噬而去!
安亦晴心中一凜,腰肢迅速彎下,躲開黑煙的攻擊。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那黑煙所含的腐蝕性有多恐怖!一旦自己被沾上,即便是神階高手也要命喪黃泉!
黑煙失去了目標,在半空停滯了片刻,掉轉方向再一次向安亦晴衝來!黑色的煙霧中,似乎有一張血盆大口,要將面前這個打開棺材的人類吞噬進去!
安亦晴單手撐在水晶棺上,身體靈活的躲避黑煙。與此同時,她不忘伸手撈向棺材中的攝魂術!
忽——邪風陣陣,黑煙再一次突襲,阻斷她抓向攝魂術的動作!安亦晴一個翻身,黑煙從她的臉頰劃過!那一瞬,臉皮一陣火辣辣的灼燒感蔓延開來!
心中一股怒火熊熊燃起,他孃的,她竟然被一團破煙給欺負了!
眸光一厲,清影劍憑空而出,磅礴的劍氣向黑煙洶涌而去!似乎感受到了危險,黑煙連忙閃避。可是爲時已晚,恐怖的劍氣呼嘯落下,將它徹底劈散!
趁着這個空檔,安亦晴迅速滑進棺材中將攝魂術抓住,心念一動扔進空間之中。就在攝魂術消失的那一刻,黑煙再一次重聚,呼嘯着向她撲來!與此同時,整個陵墓發出猛烈的顫動!
砰——
安亦晴聞聲望去,原本被她踹碎的石門猶在,另一道石門憑空出現,砸落地面!將整個主陵墓封住!
心中一驚,她大步衝向大門,猛力一踹!竟然紋絲不動!
靠!
心中大罵一聲,她腳尖一點憑空躍起,躲開黑煙緊追不捨的攻擊。陵墓中的晃動越來越猛烈,碎石開始不斷掉落,陵墓內的所有一切開始被摧毀!
“小姐!”安之風擊中一個兵傭,大吼一聲,帶着焦急。
大門被堵死了,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林教授癱坐在地,臉色慘白。他怎麼也沒想到,竟然落了這麼個結果!難道自己要關在這裡活活餓死嗎!
不!不可以!
腦子迅速冷靜下來,陷入思考。忽然,一雙老眼一亮!
“主陵墓一定有別的出口!我們快找!”他尖叫一聲,率先衝向祭壇。其他幾個學生一聽,求生的慾望勝過恐懼,紛紛踩着發軟的步伐開始尋找。
在古代,修建皇陵時,皇帝爲了不暴露陵墓的構造,通常都會將施工人和設計人全部關在陵墓中。要麼活活憋死,要麼就是直接殺掉。而設計人爲了給自己留條活路,通常都會在陵墓中開一個小出口,方便逃離。
安亦晴也想到了這點,爲了給林教授幾人爭取時間,她迅速加入了戰鬥之中。
有了安亦晴的加入,安之風三人更是生猛。而那詭異的黑煙,也在這混戰之中有些找不到目標,橫衝直撞的跟個無頭蒼蠅一樣。
兵傭一個個倒下,主陵墓也愈發危險。劇烈的晃動讓林教授幾人只能匍匐前進,還要小心躲開掉落的大石。
轟隆隆——
一聲聲巨響在耳際炸開,精緻的暖玉地面被摧毀,水晶棺被摧毀,陵墓中所有的一切全都在被摧毀。林教授幾人滿頭冷汗,眼睛和雙手不住的在四處摸來摸去!
忽然,眼鏡男小志眼睛一亮,他的手碰到了一個小小的凸起!
“找、找到了!”尖叫一聲,小志毫不猶豫的按下!
轟——咔嚓——整個空間劇烈的晃動起來,高高的祭壇之上,原本空無一物的地面竟然憑空裂開一個能容納一人的縫隙!
“快!快走!”離祭壇最近的林教授尖叫一聲,瘋了一般衝向那個縫隙!小志等人緊隨其後,爭先恐後的衝了過去。
安亦晴一見,踹開一個兵傭,“快走!不要戀戰!”
安之風三人緊隨其後,跟着安亦晴向那祭壇撲去!林教授一行七人迅速從縫隙中鑽過去,當走在最後的黃齡從縫隙中離開時,她看到了安亦晴飛奔過來的身影。
瞳孔一晃,安亦晴已經衝到跟前。鬼使神差的,黃齡拿出了護身用的軍刀!
“你去死吧!”
瘋狂的尖叫,扭曲的表情,尖銳的軍刀毫不留情的刺向安亦晴的胸膛!
“小姐!”
“小姐!”
安之風三人失聲大吼,那軍刀離安亦晴的心口太近了!
黃齡露出扭曲的笑容,她似乎已經看到了安亦晴血花四濺的慘狀!
然!就在這時!
冰冷的刀尖猛然停住!一隻白皙素手牢牢握住了那把刀!
黃齡一驚,笑容僵在臉上。她猛地擡頭,眼神落在安亦晴那幽深冰冷的水眸中。
“你想死?我成全你!”
不待黃齡反應過來,安亦晴一把將軍刀扔掉,拎着黃齡的衣領子將她拖了進來!隨手一甩,黃齡好似垃圾一樣砸在地上!
“快進!”安亦晴低喝一聲,帶着安之風三人鑽進縫隙。在最後的張玉楓徹底鑽進來後,她看着發瘋衝過來的黃齡勾脣一笑。右手按住內側的機關,縫隙緩緩閉合……
“不——!”
……
半個小時之後,一處荒山之中,幾個人從一處隱秘的洞穴中狼狽的爬了出來。爲首的老人望着空中刺眼的陽光,一口氣吐出來,癱坐在地上。
出來了!他還活着!
林教授看着陸續從山洞中爬出來的幾個學生,頗有一種劫後餘生,喜極而泣的衝動。
眼鏡男小志幾人都爬了出來,然後,安亦晴四人也緊跟着鑽了出來。林教授眉頭一皺,黃齡呢?
“黃齡呢?你們誰看到她了?”
小志幾人面面相覷,搖了搖頭。當時太混亂了,大家都忙着逃命,誰還有功夫理會別人?
林教授臉色一變,看向安亦晴,“安小姐,你看見黃齡了嗎?”
安亦晴搖搖頭,表示沒看到。
林教授心中一沉,難道黃齡沒逃出來?他疑惑的看了安亦晴一眼,直覺告訴他,這件事似乎跟這個女子有關。
但是,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想。連證據都沒有,他憑什麼懷疑人家?
安之風看着林教授的模樣,和馮天賜對視了一眼,眼底皆帶着寒冰。黃齡的死,他們並不覺得惋惜。她想殺小姐,該死!
安亦晴走到一旁的大樹下坐下,眼簾微垂。她不擔心黃齡會出來,陵墓裡還有那麼多兵傭和黑氣,那女人又受了傷,不可能逃得出來。說不定,現在早已經死透了。
“阿風,通知他們過來。”安亦晴說。她不願在這裡久留,不僅僅是因爲林教授這幾人,她還擔心古長風的人。
安之風通知了安之雨,安之雨的動作很快,幾分鐘後,黑色的直升飛機在上空轟鳴作響。林教授幾人擡頭望去,眼中充滿了震驚。
這個女人竟然能調動直升飛機,她究竟是什麼來頭?!
飛機緩緩降落,艙門打開,安之雨跳了下來。
“小姐!”他大步衝到安亦晴身邊,緊張的打量她一番,確定真的沒有事,才鬆了一口氣。
安亦晴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回家!”
一行人陸續上了飛機,伴着飛機的轟鳴聲,離開了這裡。地面上,林教授幾人仍然沉浸在震驚中,直到直升飛機看不到影子,纔回了神。
“教授,我們怎麼辦?”小志問。
林教授抿了抿脣,“我們也回去。”
“那黃齡呢?”
“因公殉職!”
……
秦皇陵中,可怕的震動許久才停歇。一行人終於來到了主陵墓門前。
“師姐,門打不開!”一人說。
一個女人走上前,盯着那門看了許久,眉頭緊緊皺起。如果安亦晴在這兒,一定會認出來,這個女人可是老熟人了!師小雯!
……
師小雯的到來安亦晴並不知情,她已經坐上飛機向京都方向飛去。這一切還都要感謝秦皇陵中變態的機關陷阱,阻擋了師小雯一行人前進的路,才使得兩方人馬沒有遇到。不得不說,安亦晴這次的運氣好到爆表!
京都,安亦晴下了飛機直接回了小別墅。顧夜霖還在國外,小包子被他帶走了,小別墅中此時只有她一個人。
坐在沙發上,她拿出了那個羊皮卷。雙手將羊皮卷緩緩打開,密密麻麻的古字體映入眼簾。
忽然,那些字體爆發出一陣刺眼的金光,一串串符號鑽入安亦晴的眉心。安亦晴只覺得腦袋針扎般的疼,當她再回過神來,羊皮捲上的字已經全部消失。而她的腦海中,莫名其妙多出了許多信息!
攝魂術!金燦燦的三個大字在腦海中浮現!
忍住心中的震驚,安亦晴將腦中的信息仔細看了一遍。移魂術,攝魂術,被稱爲秦皇的兩大法寶。當初,就是這兩件寶貝,協助秦皇統一六國,立下屢屢奇功。後來,移魂術丟失,而攝魂術則被秦皇帶進了陵墓之中。
讓安亦晴感到驚喜的是,這攝魂術,的確是移魂術的破解方法!
所謂攝魂,就是將天下魂魄盡握手中。只要此術修煉的爐火純青,魂魄的生死去留皆有施術人掌握!
但是,修煉攝魂術有一個條件——必須要破神階!
這也是爲什麼秦皇會將攝魂術帶進棺材當成陪葬品的原因,因爲這世上,根本沒有人能夠突破神階進入聖階!那基本是與天地同壽的存在!當年,秦皇想要長生不老,就是爲了修煉這個術法。但是,卻功虧一簣!
看完所有的信息,安亦晴心中唏噓。沒想到修煉攝魂術竟然有這樣嚴苛的條件,她現在只是神階,想要進入聖階不是何年何月。但是,想到未來的百年大劫,想到天道,水眸中再一次爆發出堅韌的光芒。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成聖!
當天晚上,安亦晴交代了家人幾句之後,轉身進了上古空間。由於空間內外的時間差,讓她有了最好的作弊利器。她必須要加快修煉速度,儘快到達聖階。
修煉無歲月,一晃眼,外界一個月過去了。
溫度漸漸轉涼,街上的行人都已經穿上了保暖的大衣棉襖。幾個月前的寄生菌變故似乎成了一場夢,埋藏於大家的心底。
小別墅的窗戶中,透着溫暖的燈光。顧夜霖的身影在廚房忙碌着,小包子乖巧的坐在沙發上、他兩條小短腿盤起,雙手放於膝蓋處,眼睛緊閉,周身有瑩瑩氣息環繞。
叩——叩——叩!
敲門聲忽然響起,同一時間,小包子睜開了雙眼。一抹流光從眼中劃過,轉瞬即逝,小包子轉了轉眼珠,再一次變成那個萌萌噠小寶寶。
跳下沙發,踩着拖鞋,小包子跑到大門口打開大門。
“雨叔叔?你怎麼來啦?”小包子的話中充滿了驚喜,軟糯糯的聲音讓安之雨心中柔軟。
他摸了摸小包子的頭,慈愛的笑道,“我來找小姐,她出關了嗎?”
小包子搖搖頭,癟癟小嘴巴,小腦袋垂了下來,“還沒有。”
安之雨心中一陣心疼,剛想開口安慰,一個柔柔的聲音從小包子身後傳來。
“小寶!”
小包子身子一僵,大眼睛眨了眨,猛地轉身。那站在樓梯口笑眯眯望着自己的白衣女子,不就是自己的媽媽嗎?!
“媽媽!”小包子大喊一聲,撒歡似的衝向安亦晴。
安亦晴彎腰一把將他記住,牢牢抱在懷裡。一個月不見,兒子好像又重了不少!
“媽媽,你終於出關了!想死小寶了!”小包子眼淚汪汪,抱着母親的脖子不撒手。
安亦晴看他這副小模樣,又心疼又感動。孩子再懂事,也只是個三歲的小娃娃。她這個做母親的總是到處奔波,實在是愧對孩子了。
“媽媽也想小寶了,小寶乖,媽媽最喜歡小寶。”
說話間,顧夜霖從廚房走了出來,摟過安亦晴的腰溫柔的看着她。安之雨站在玄關,有些尷尬。似乎這麼溫馨的場景他不太適合當電燈泡,但是他真的有事啊……
好在安亦晴見了兒子還沒失去理智,放下小包子走了過來。
“怎麼這麼晚跑來了?是不是出事了?”
“沒,沒有。是有新發現。”安之雨連忙搖頭,將手中的資料遞給安亦晴,“小姐,之前你讓我們盯着安培嵐,有動靜了。”
安亦晴柳眉一挑,打開手中的資料看了看,眉心微微皺起。半晌,她合上資料,“我知道了。這事兒我晚上會詳細看,你留這兒吃口飯吧。”
安之雨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開玩笑,顧將軍那煞神在旁邊虎視眈眈的,他哪能吃得下去!更何況,他可不想當電燈泡!
不顧安亦晴的挽留,安之雨兔子一樣溜走了。一家三口吃了一頓溫馨的晚餐,安亦晴陪小包子玩了好久,直到小娃娃實在睜不開眼睛了,纔去睡覺。
安亦晴抱着小包子,小心翼翼的將他放在牀上,給他蓋上小被子。溫馨的燈光下,小包子胖乎乎的小臉一鼓一鼓的,小嘴時不時嘟起來,似乎夢到了好吃的。安亦晴坐在牀邊,溫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中充滿了平靜和幸福。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過來,坐在牀邊輕輕摟住她。
“睡着了?”顧夜霖沉聲問。
“嗯,睡着了。”安亦晴輕聲回答,她拉着顧夜霖的手站起來,將燈光調到最暗,輕手輕腳的離開臥室。
關上臥室的房門,腰間忽然一緊,自己落入了一個火熱的胸膛。安亦晴擡起頭,撞上了那雙充滿思念和火熱的黑眸裡。
“阿霖……”
“我想你了!”顧夜霖將她緊緊抱住,似乎要揉進骨血一般。一個月的分別,蝕骨的思念。
安亦晴反手抱住男人,閉着眼靠在他的懷裡。丈夫,兒子,家人,朋友,她要求的從來就只有這些。但是老天不讓她消停過日子,總是有那麼多事煩擾着這個家。
“再等等,還有幾個月……”她輕聲說。
顧夜霖的手臂忽然加大力量,氣息沉了沉,眼中一抹厲光和緊張劃過。還有幾個月……是聚還是散……
書房裡,兩人並肩坐在沙發上。在安亦晴的手中,拿着安之雨送來的資料。
“安培嵐最近的舉動非常奇怪,安培家族的資金瘋狂流出,不斷的在全國各地購置房產。”安亦晴皺眉,在這個節骨眼上,安培嵐購置那麼多房產做什麼?
顧夜霖眼眸微眯,聲音微沉,“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安培嵐的櫻花社幾年前開始投入房地產項目。”
“對,安培嵐的櫻花社是他個人私有的,幾年前開始就開始瘋狂投資房地產項目。你懷疑,這其中有關係……?”
“事出反常必有妖!”
空氣一下子沉了下來,安培嵐的舉動實在有些詭異。安亦晴垂眸,盯着放在桌上的資料,腦中迅速理清所有的頭緒。
安培嵐、安培家族,櫻花社,房地產……古長風!
等等!古長風?!
安亦晴氣息一凜,腦中好似有靈光劃過。她死死盯着那些房地產項目,到底哪裡有問題?到底在哪裡?!
一個個字符衝進腦海,連成一條條折線。忽然,一陣轟鳴,所有的一切化爲閃電劈開整個空間!
安亦晴猛地站起身,衝到桌前抓起手機撥通電話。
“小雨,我要安培嵐購置的所有房地產的資料!立刻!馬上!”
安之雨的動作很快,幾分鐘後,安亦晴的郵箱裡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她從書架上翻出一摞白紙,拿起筆開始畫了起來。顧夜霖站在一旁,皺眉疑惑。他時不時的看向電腦,又看向安亦晴所畫的線條,漸漸的,眼中的疑惑變成明悟,最後變成了震驚!
……
兩天之後,網絡上冒出一條新聞,並沒有引起大家的矚目。但是安亦晴卻盯着那新聞久久不語。
r國的一處大廈被炸燬,沒有人員傷亡,初步懷疑是意外導致。
“小姐,大家已經按照你的吩咐開始行動了。你別太擔心,也許這只是個猜測……”張玉楓面露擔憂,自從那天晚上之後,小姐的臉色就沒好過。
安亦晴放下平板電腦,長嘆一口氣,“怎麼能不擔心?如果我的推測是對的,後果不敢想象……”
空氣又變得沉悶起來,外面也陰沉沉的,讓人喘不上氣。這時,叩叩的敲門聲忽然響起,打破了一室寧靜。張玉楓走到玄關,打開門,外面的人讓她有片刻驚訝。
“單先生。”她淡淡的叫了一聲。
單君泓站在門外,見是張玉楓,眼中有些驚訝。他咧嘴笑了笑,露出招牌笑容,“那個……恩人在家嗎?”
說話間,安亦晴聞聲走了過來。
“你找我?”對於單君泓這小子,她也是好久沒見了。寄生菌暴亂也沒見他出現,後來自己一直忙,單君泓找了她幾次都不在家。
“也沒什麼大事。最近沒看到恩人和小寶,連顧將軍也很少看到。我比較擔心。”單君泓撓了撓後腦勺,有些手足無措。
安亦晴的眼神柔和了一些,淡淡一笑,“我們沒事,最近有些忙罷了。前段時間阿霖出差,把小寶一起帶走了,所以你纔沒遇到。”
“怪不得。”單君泓恍然大悟,也放下心來。他看了張玉楓一眼,對安亦晴笑道,“你家有客人,我就不打擾了。拜拜。”
安亦晴沒有挽留,她目送單君泓離開,關上了門。張玉楓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想說什麼就說,別憋着。”
張玉楓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想了想,說道,“小姐,這單君泓……我總覺得心裡沒底。”
不知爲什麼,單君泓這個人她總有一種莫名的排斥感。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似的。
安亦晴轉頭看了她一眼,走到廚房倒了兩杯檸檬水端出來。她遞給張玉楓一杯,自己捧着一杯小口小口喝着。
“你別想太多,我心裡有數。”
幾天之後,一些在潛移默化中發生了改變的事情終於引起了一些細心人的關注。安家別墅中,安老爺子盯着網絡新聞,眉頭緊皺,眼中泛着微光。
半晌,他拿起電話,撥通了安亦晴的號碼。
“妞妞,這幾天的新聞……”
“好,我知道了。你一切小心。”
r國,土田家族。
“啊——!救命啊!”
一聲尖叫,響徹夜空。這叫聲悽慘無比,土田家所有人全部被驚醒。
土田小太郎正在睡覺,被嚇的一個激靈從牀上爬了起來。他手忙腳亂穿上一副,拎着佩刀拉開房門。
“怎麼回事!”他一把抓住慌忙小跑的一個傭人,厲聲問。
“小、小太郎君!家主、家主……”那人哆哆嗦嗦,好像被嚇傻了一樣,硬是說不明白。土田小太郎一把將他推開,向土田風的房間衝去。
土田風到底怎麼了?!
當他趕到時,土田風的房間外面圍滿了人。所有人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甚至有許多人緊握手中的佩刀,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土田小太郎剛要發問,房間裡忽然傳出一聲怒吼。緊接着,所有人迅速後退。
他在原地停住,直覺告訴他,不能再靠近了!
這時,房間裡忽然衝出兩個人。一個是土田風無疑,而另一個,是土田風的貼身管家!兩個人好像瘋了一樣,發出野獸的低吼聲。土田風衝出來,抓住離他最近的一個人,齜牙咧嘴咬了下去!
那人慘叫一聲,掙扎着要離開。然而土田風動作太快,力氣太大,頃刻間便咬住那人的脖子!剎那間,血如泉涌!
所有人再一次退後,目光緊盯着土田風和管家。這時被咬的那人被土田風甩開,跌落在地,生死不明。土田風和管家再一次衝向人羣!
尖叫聲,咆哮聲混成一片。許多人拿着武士刀向土田風兩人砍去,卻發現根本無法砍進他們的身體!
這是怎麼回事!
大家還在納悶兒,忽然,剛剛被土田風扔出去的那個人從地上彈了起來!就好像是殭屍一樣,筆直的站了起來!他的喉嚨裡發出和土田風一樣的低吼,好似發了失心瘋一樣衝向人羣!
土田小太郎瞳孔猛地縮起來,心中一種猜測一閃而過。他慢慢後退,趁着土田風三人沒有注意到,迅速離開。
他瘋狂的向外跑,正好和自己的助理撞在了一起。
“小、小太郎君?”
土田小太郎一把抓住他,大吼道,“快!馬上訂機票,我要去京都!馬上!立刻!”
助理被他吼蒙了,還沒清醒過來,就被土田小太郎拖着往外跑。在他的身後,哀嚎聲慘叫聲連成一片,久久不息!
華夏國,京都國際機場,深夜十一點半。
深夜的機場沒有了白日裡的喧譁和忙碌,一切都變得安靜和緩慢。準備登機或者寄送行禮的人們在有條不紊的忙碌着,工作人員閒下來,喘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機場的大門忽然打開,一行人大步流星衝了進來。他們卷着滿身風霜,周身縈繞着沉悶而又嚴肅的氣息。大家紛紛向他們看去,一行人卻沉着臉色向vip通道走去。
“還有多久能到?”走在前面的安亦晴沉聲問。
“馬上,還有兩分鐘着陸!”安之風迴應。
安亦晴紅脣緊抿,臉色冷沉,水眸中隱藏着驚濤駭浪。就在兩個小時前,土田小太郎打來電話——土田家族突生變故!所有人都瘋了!
穿過vip通道,安亦晴帶着十三血將走進內部。巨大的飛機緩緩降落,在停機坪停穩。機艙門打開,安之風幾人手疾眼快的衝上前去。
土田小太郎第一個從機艙裡走出來,緊接着是他的助理。兩人臉色慘白,似乎在機艙裡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安、安小姐!”土田小太郎叫了一聲,聲音帶着顫抖,眼中帶着劫後餘生的喜悅。
安亦晴淡淡點頭,“你怎麼樣?”
“一切都好,我跑得快。”
說話間,十三血將全部衝進機艙,再出來時,他們手中抓着一個男人。那男人的身上綁着粗鐵鏈,一圈又一圈,就連手腳上都綁的死死的,好似怕他掙開一般。
安亦晴盯着他片刻,後將目光看向土田小太郎。
“安小姐,這是土田家的一個嫡系,要襲擊我。我拼了老命才把他弄暈的,差一點兒就被他給咬了。”土田小太郎心有餘悸,這男的是土田風的一個侄子,平時只是下忍的水平,沒想到今天竟然連他這個上忍都差點兒栽在他互相手上。要不是自己的助理用棒球棍擊中他的後腦,讓他有了片刻功夫給這人下毒,可能他現在也早已經變成了一個瘋子。
“帶回藥門,鎖起來。”安亦晴一聲令下,“土田君,你跟我回去,把事情的經過仔細說一說。”
一路上,在土田小太郎的敘述下,安亦晴知道了整件事情發生的來龍去脈。土田風忽然發瘋,咬了他的老管家。老管家發出尖叫,驚醒了所有人。當大家趕到時,老管家已經發瘋,跟着土田風一起亂咬人。而被他們咬到的人,沒多久也全都發了瘋。就好像是傳染病一樣,一個傳給一個,最後都瘋了。
安亦晴眉頭緊鎖,這種情況讓她忽然想到了喪屍圍城。土田家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她沒有帶土田小太郎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藥門。路上,葉成弘已經收到消息,準備好了房間來圈禁那個差點兒咬到土田小太郎的人。
“安小姐,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土田小太郎小心翼翼的開口。
安亦晴從沉思中擡起頭,“你說。”
“我懷疑……這次的事情和寄生菌有關。”土田小太郎猶豫的說。
安亦晴柳眉一挑,“爲什麼這麼說?”
土田小太郎皺了皺眉頭,“土田家雖然已經沒落,但是在r國也算是大世家,一般人不敢碰。而且最近土田家沒怎麼接觸過外人,除了和古長風的合作仍然在繼續。而且,安小姐你上一次抽驗了土田家族三十人的血液樣本,不是發現都被植入了寄生菌麼?”
安亦晴眼眸微閃,話雖如此說,但是她已經研製出了寄生菌解毒劑,按理說不應該再出現這種情況。
“現在說什麼都不能確定,等我檢查後再說吧。”
很快的,兩人坐車到了藥門。先一步來的十三血將已經將那個發瘋的人綁在了室內,安亦晴安排了土田小太郎的住處,便和葉成弘去了那個人所在的房間。
一夜過去,當安亦晴從房間裡出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坐在前廳的土田小太郎見到她立刻站了起來,“安小姐,怎麼樣?”
安亦晴和葉成弘的臉色都不是很好,陰雲密佈。安亦晴坐下,從空間裡掏出手機。手機剛拿到手,電話便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
低頭一看,臉色一沉。
“爺爺。”
“好,我知道了,一會兒就回去。”
安亦晴的臉色因爲這個電話更黑了,她的紅脣抿成一道線,擡頭看向葉成弘和土田小太郎。
“爺爺來電話,r國,出事了!”
葉成弘臉色一變,土田小太郎面容慘白。
“安小姐,到底怎麼回事!”
安亦晴擡頭看向他,目光幽幽,“昨天你帶來的那個人,我已經檢查過了。他的身體裡,存在着一種比寄生菌還要可怕的病毒。得了這種病毒的人,會迅速喪失理智,變成行屍走肉。而且這病毒的傳播速度非常快,幾秒鐘就可以迅速成形。剛纔爺爺來電話說,昨天一夜,以土田家族爲中心,周圍的所有老百姓全部遭殃!死傷無數!好多人被傳染,並且在迅速向全r國蔓延!土田君,這一次的事情,嚴重了!”
土田小太郎瞬間癱在了椅子上,冷汗打溼了他的衣衫。安亦晴的話意味着什麼?這種病毒如此兇猛,也許只要幾天時間,整個r國就會變成一個死國!
“我現在要回去一趟,土田君,你老老實實在藥門呆着,不要隨便亂跑。師父,研究基地那邊,還得麻煩您走一趟了。這次事情非同小可,如果我分析的不錯,百年大劫……”就在今天!
空氣中充滿了沉悶的窒息感,葉成弘沒有說話,土田小太郎也沒有說話。窗外的天空,陰雲滾滾,山雨欲來。整個藥門似乎都沉浸在緊張之中,令人窒息。
安亦晴走了,葉成弘也走了。土田小太郎獨自一人坐在大廳中,好似失去了魂魄。
安家別墅,安亦晴以最快的速度瞬移回來,直接衝進安老爺子的書房。安老爺子坐在桌前,整個人好似蒼老了幾十歲一般。
“爺爺!”
安老爺子動了一下,轉頭看向安亦晴,眼中爆發出一陣光芒,“妞妞!你快來看看!”
安亦晴走過去,拿起資料迅速翻閱着。資料上有文字,有圖片,慘不忍睹。無數人發了瘋一樣的撕咬,這樣的場景,她只在電影裡看到過。
“這件事情我已經瞭解了,爺爺,現在我們需要做三件事。”
“第一,封鎖華夏國,停止一些遊客往來!”
“第二,準備資源和人力,一旦出現情況立刻制止!”
“第三,我要去醫療研究基地。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百年大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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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啦!真正的危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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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裡漢的小農妻》
穿越到古代農村,破屋爛牆,沒爹沒孃,一文不名,手中沒糧,還有一大羣想算計她的渣親。
沈若蘭抑鬱了,哎!抓一手爛牌,怎麼辦?
涼拌肯定是不成了,只能白手起家。
於是,蓋大棚、養家禽、挖魚塘、賣秘方,牟足勁兒,終於把日子過得花團錦簇火炭兒紅,把渣親們虐得丟盔棄甲,哭爹喊媽。
沈姑娘出名了,上門提親的媒婆都要把門檻踏破了,正琢磨着選誰好呢,某個沒節操的男人半夜三更找上門了。
“蘭兒啊,你說咱倆都睡過了,你還琢磨着嫁別人,是不是不想負責了?”
沈若蘭輕哂一聲:“你說睡過就睡過了?證據呢?”
男人慢悠悠的回答,“證據嘛,我留你肚子裡了,九個月後就能看着了!”
章節目錄 第751章 大結局(二)
爺孫倆談完之後,安老爺子迅速通知下去。吳先生得知情況後,開始部署,對各個部門下達了務必執行的指令。整個華夏國,全都忙碌了起來。而安亦晴離開安家後,直接瞬移到了醫療研究基地。葉成弘先她一步趕到那裡,正在對大家講訴昨天對土田家那個人的研究結果。
“安小姐!”
“安小姐,你終於來了!”
“安小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安亦晴一來,迅速被大家圍攻。所有人臉上都帶着焦慮、不安、慌張,特別是聽葉成弘解釋過後,更加恐懼。
“大家鎮定下來,聽我說。”安亦晴走上前,聲音中帶着莫名的力量。
“r國的情況想必大家都已經清楚了,剛剛經歷了寄生菌暴亂,我們再一次要面臨更大的危險。這一次,將是全球性的危機。病毒的傳播速度非常快,必須從源頭掐死問題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各位,打起精神來!當初我們能共同攻克寄生菌,這一次我們同樣能成功!”
她的話似乎帶着魔力,讓大家躁動的心逐漸平靜下來。是的!他們曾經夜以繼日,攻克了寄生菌!這一次,他們仍然能成功!
一時間,所有人的熱血和激情都被調動起來。安亦晴開始着手安排分工,所有人全部動了起來。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她和葉成弘回了辦公室。關上門,葉成弘大步走到沙發前坐下,臉色沉重。
“現在的情況非常糟糕,根據我倆昨天晚上的研究看,這次的病毒和上次屬性一樣,仍在潛伏中。”
的確,這種病毒和寄生菌一樣,無聲無息的進入人的身體,隨時都有可能爆發。也許在身邊的人,體內也會有這種病毒。說不定,就在這研究基地中,也有許多人是攜帶者。
“很明顯,現在不是檢查大家身體的時候,我們也沒時間檢查了。”安亦晴如是說,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總不能一個個檢查,然後把攜帶病毒的都給隔離或者殺死吧?按照古長風的作風,搞不好一百個人中有九十個人都是攜帶者。
“所以,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出解毒的辦法。再有就是,從古長風下手。”葉成弘沉聲分析。
從古長風下手……安亦晴眸子微微眯起,一抹精華劃過。她右手的食指在桌上一下一下敲打,忽然,停了下來。
“師父,這裡交給您來指揮。我去找古長風。我們雙管齊下,儘量節省時間。還有,首先要找出病毒爆發的引子在哪裡。一定要快!”
……
從醫療研究基地離開,安亦晴開始着手尋找古長風的下落。七天之內,r國徹底淪陷。緊接着大規模病毒在歐洲各個國家爆發了!米國、英國、意國等等二十幾個國家全部蔓延開來,所有人都慌了!
小別墅中,安亦晴坐在沙發上,氣息深沉。在她的對面,龍子軒四人面面相覷。
“今天叫你們來,是有件事要拜託。”半晌,安亦晴開了口。
“古長風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二十幾個國家爆發病毒,唯獨華夏國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我心裡有些不安,總覺得古長風是在醞釀更可怕的陰謀。一會兒我要去r國看一看,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在這之前,子軒、老金,我需要你們兩族人出馬,保護華夏。”
四神獸,本就是泱泱華夏的保護神。現在危機時刻,更加責無旁貸。龍族和白虎族早已經準備好,只等安亦晴一聲令下,便開始行動。而貓二肥和小黑兩人,則帶着血衛軍嚴陣以待,等待隨時有可能發生的危機。
交代好一切,安亦晴一個瞬移,離開了京都,到了r國東京都。
、東京都,原本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現在一片黑暗和荒涼。陰沉沉的天,時不時傳來的野獸般的嘶吼,街上飄蕩的腐肉味道,好似人間煉獄。安亦晴瞬移到了一條大街上,她剛出現,四面八方的感染者便瘋了一樣撲了上來。
氣息一沉,安亦晴凌空而立,皺眉望着地面上的那些人,若有所思。
爲什麼這次病毒爆發會從r國開始?土田小太郎的猜測是不是真的?還有安培嵐所做的一切,究竟和古長風以及這場危機有什麼聯繫?
眸子一轉,她擡頭看向遠方。身形忽然一閃,消失在半空中。
安培家主宅,坐落於東京都一隅。r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卻一絲一毫也沒有影響到這裡。和外面的人間煉獄相比,這裡簡直是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
主宅外面,一個白色身影憑空出現。她將身子隱下,立於半空,望着這一片廣闊的宅院。很快的,她皺了皺眉,似乎發現了一些端倪。
擡腳向大宅走去,沒走幾步,腳步便停了下來。
她伸出手,向前方碰了碰。原本空無一物的虛空,竟然憑空發出一聲脆響。
叮——!
防守結界?
安亦晴挑眉,眼中帶着驚訝。怪不得安培家一點兒事情都沒有,原來是有設下了防禦結界。
一般修武者,是沒有能力設下這麼大的結界的。除非是神階以上的實力。安培家修爲最高的是安培嵐,但是上一次看到他時,他還沒到破虛爲神。不到半年,現在竟然有實力和神階媲美。
看來,他修煉的陰陽邪術成功了。
心中緩緩沉下,安亦晴在心中思索着進入結界的辦法。
就在這時,在安培家的一個不起眼的側門,一個纖細的身影偷偷摸摸走了出來。安亦晴用餘光一掃,落在他的身上。
這個危險的時候,這人隨便跑出來,不怕在大街上被人咬死麼?
直覺告訴她,這人不對勁。
腳步一擡,安亦晴跟了上去……
……
東京都郊邊的一處荒林中,安亦晴跟了好久,纔跟到了這裡。一路上,那人走走停停,鬼鬼祟祟的模樣就差親自在腦袋上貼了“搞事情”三個字了。
很快的,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荒林深處。參天大樹形態各異,密密麻麻的枝葉擋住了陽光,斑駁的光暈灑在地上,一點兒也沒有給這荒林帶來暖意。淒涼無比的東京都到處充滿了腐肉的味道,即便在這裡,也能隱隱聞到。
那人一路小跑,忽然在一處石碑前停了下來。安亦晴挑眉看向那石碑,這應該是一塊墓碑。
然,下一刻,那人的動作告訴了她,這墓碑絕不普通。他在石碑前掐了三個手訣,體內的陰陽之力洶涌而出!
頃刻間,一整塊石碑一分爲二,空無一物的前方憑空出現了一座古樸的大宅!
安亦晴眸光一縮,心中震驚。那人走進大宅,她見狀立刻封閉氣息,便要跟上去。然而就在這時,口袋裡的手機忽然發出震動。
眉頭一皺,她停下來拿出手機,是葉成弘!
“師父?”接通電話,葉成弘不知道說了什麼,安亦晴氣息一沉。
“我馬上就回去!”
最後看了一眼那人消失的背影,安亦晴迅速離開了此地。
華夏國,京都,醫療研究基地。葉成弘坐在辦公室,手中拿着幾份報告,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
推門聲響起,安亦晴大步走進來。
“師父,怎麼樣?”
“報告在這裡,你自己看看。”
安亦晴二話沒說,接過報告埋頭翻閱起來。她越看,臉色越差,到最後渾身散發着陣陣殺氣。
“丫頭,這次的事情比我們預想的還要棘手。這種病毒算是寄生菌的終極變異體,受聲波所控制和爆發。”
經過大家的實驗,發現了這種病毒的爆發源——音波。一旦誰掌握了音波的頻率,那麼所有的感染者都會被其控制住。
不過,讓葉成弘疑惑的是,全世界這麼多國家,想要將音波全部傳開,根本是天方夜譚!
他將這個疑問提出來,安亦晴眸光一冷,心中的結終於徹底打開。
“我知道古長風怎麼傳播音波。”
在葉成弘驚疑的眼神中,安亦晴從空間裡拿出一份地圖。她將地圖打開,葉成弘發現這竟然是手工繪製的。
“師父,你在地圖上看到了什麼?”
葉成弘看了她一眼,仔細的觀察起來。地圖上,並沒有標記具體的洲和國家,只是粗略的寫了一些城市的名字。而且,每隔一段距離,安亦晴就用筆在上面畫了圈圈點點,然後練成一條條線。看起來,就好像是在做幾何題一樣。
葉成弘看了好半天,偶爾會發出一聲疑問或驚歎。忽然,他大手一拍桌面,目光如炬的看向安亦晴。
“丫頭,這難道是……”
安亦晴抿脣點點頭,“這是陣法。”
葉成弘抽了一口冷氣,“你是從哪發現的?”
“前不久,小雨告訴我,安培家族正在瘋狂的投資房地產項目。”安亦晴悠悠開口,“當時我就覺得古怪,因爲在幾年前,安培嵐私有的櫻花社就開始在房地產上做文章。我搞不明白,爲什麼他和整個安培家,都對房地產這麼情有獨鍾。”
“後來,我忽然想到,安培嵐做的這一切,會不會是古長風指使的?如果是,那麼古長風爲什麼要這麼做?他一個千年老妖怪,怎麼對房地產這麼感興趣了?於是,我讓小雨找來安培家族所投資建造和購買的所有房地產信息。我以他們在r國的房地產信息爲測試點,開始在r國地圖上標記所有房產的位置。後來我發現,他們幾乎在每一個城市都會擁有一份地產項目,即便是那些房地產並不景氣的十八線城市,也是如此。”
“我覺得情況不對,就開始研究,但是卻百思不得其解。後來還是我和阿霖在聊天中,忽然閃過一個靈感。既然古長風是華夏的老妖怪,那他會不會是想使用什麼華夏的秘術?華夏秘術博大精深,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奇門遁甲,五行八卦。這樣一想,我就越看越覺得r國標記出來的那些地產地址有問題。就好像是某種陣法。我試着將這些地址一一連接成線,最後發現,的確是一種失傳已久的上古奇陣!如果不是在神農那裡看到過許多陣法,也許我永遠也發現不了。”
聽了安亦晴的敘述,葉成弘恍然大悟。安培嵐瘋狂的投資房地產項目,在每一個陣點上都有着他購買活着建造的房產。陣法需要能量石放在陣點上來維護,這也是他必須購置或者建造私有房產的原因。
“那你可知道他做的是什麼陣法?”這纔是重點!
安亦晴點點頭,“我將安培嵐在各個國家投資的房產全部連線,發現這是一個陣中陣!”
“陣中陣?”
“不錯。這種陣中陣,就好像是多米諾骨牌。只要一塊木板倒了,所有的一切就都摧毀了。安培嵐在各個國家各個城市設置了小陣,又在小陣外設置了大陣。這樣,只要主陣成功,那麼整個大陣便全都啓動了。”
安亦晴擡頭看向葉成弘,目光灼灼,“師父,這個陣法,名叫音殺!”
音殺,顧名思義,以音殺人!陣法啓動後,陣法中會發出恐怖的音波,來達到操控人或者其他種類的目的。在上古時期,這種陣法經常用於部落之間狩獵等活動。可後來,有心術不正之人發現了這種陣法控制人心的甜頭,便開始用在邪門歪道上。久而久之,音殺大陣便成了禁忌,失傳了。若不是神農氏留下的陣法書,安亦晴永遠也不會知道這種陣法。
當初,她發現安培嵐投資房地產是爲了佈置這種陣法時,心中的驚駭程度無法想象。但是卻想不明白他搞這些是爲了什麼。直到剛纔,葉成弘給她看了檢驗結果,她才恍然大悟。
原來,安培嵐和古長風早已經存在合作關係。一個瘋狂的投資房地產,來建造陣點,另一個則瘋狂的研究可以用音波來控制的病毒。要知道,音殺大陣一般人絕對無法控制,更何況是全世界這麼大的範圍。以古長風和安培嵐的實力,他們根本無法直接通過音殺大陣來控制人類的思維。所以,古長風研製除了音波控制的病毒,通過這種病毒來讓人類喪失理智,變成行屍走肉。而他們,就用陣法來控制這種病毒,達到自己的目的!
一切謎團,終於在這一刻徹底解開!古長風和安培嵐,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辦公室裡氣息沉悶,安亦晴的推測讓葉成弘震撼的無法喘息。這簡直太瘋狂了!通過音殺大陣控制病毒,然後在用病毒控制人類!太瘋狂了!
“丫頭,如果你的推測是真的,那麼我們……”
“必須殺了古長風和安培嵐!毀掉陣法!”
葉成弘皺眉,“但是我們不知道陣眼在哪。”
安亦晴眸光微沉,“那就只有殺了古長風和安培嵐了。”
但是,安培嵐好殺,古長風呢?攝魂術雖然已經拿到,但是她還沒到聖階,根本無法運用。殺死古長風的身體,有什麼用?
“不管了,先殺了再說!師父,這邊交給你,我去殺人。”安亦晴磨刀霍霍。
葉成弘嘴角一抽,連忙把她攔住,“等等!你知道古長風在哪兒嗎?”
安亦晴水眸一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來不知道,不過現在,我知道了……”
……
r國,富民山。
白雪皚皚,天空陰沉,冷風陣陣。原本應該滿是遊客的富民山,此時卻蕭條無比,讓人心生淒涼。
遠處,一個人踽踽獨行。他的速度看起來很慢,但是幾個呼吸之間,便到了山腳下。他在山腳下停頓片刻,再一次擡步消失在原地。
富民山,山巔。蒼茫一片,火山口狂風捲起風沙和雪花,打在人臉上生疼。一個白色的身影雙手負立,舉目眺望遠方。他的身形頎長,渾身散發着溫雅的氣息。但,如果仔細看他那雙眼,會發現無盡的黑暗。
沒多久,一個黑色的身影在白衣男子身後憑空出現。他穿着一身黑色長衫,長髮烏黑,隨意的披散在肩上。臉色有些蒼白,但是五官卻非常精緻俊眉。這怎麼看都是一個年輕男子,但是他的眼神卻帶着無盡蒼老,好似一潭死水。
“古門主,我們等待了那麼久,這一天終於到了。”白衣男子轉過身,嘴角淺笑。
黑衫男子眯了眯眼,喉嚨裡發出兩聲怪笑。
“桀桀,安培家主,用不了多久,我們的世界就要來了。”
這兩個人,正是安培嵐和消失已久的古長風!
------題外話------
明天最後一天,一口氣把所有大結局都寫出來!~
章節目錄 第752章 【最終章】
富民山上,悶雷滾滾,陰雲密佈,狂風大作。
高高的山巔之上,一個黑袍長髮男子負手而立。他的周身瀰漫着濃濃死氣,狹長的眸中盡是瘋狂。
在他的身後,安培嵐一身白衣,煢煢而立。狂風吹來,吹散他眼前的迷霧,露出那雙充滿野心的黑眸。
“古門主,開始吧!”
古長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雙手緩緩伸出。十指在空中飛舞,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化爲一道道虛影。與此同時,奇怪的咒語從他嘴中緩緩流出,那聲音詭異至極!
忽的,一陣狂風以他爲中心,形成一個巨大的旋渦。黑袍和長髮在風中狂舞,陣陣黑氣從體內散發,好似充滿罪惡的魔鬼,讓人絕望!
安培嵐站在一旁,死死盯着古長風的動作,嘴角勾起一絲猙獰。
快了!
他的天下,要來了!
就在這時,轟隆一聲,恐怖的雷鳴在空中炸響。整個天空好似要裂開一般,紫色白色的閃電縱橫交錯,陰雲壓頂,將陽光全部遮住。
黑暗迅速籠罩大地,各個國家的人們感受到天氣的詭異,紛紛走到街上,或者打開窗戶擡頭往向天空。黑壓壓的一片,雷電似乎在下一秒就要打到自己的臉上。狂風如刀,刮在臉上生疼。許多站在街上的行人,竟然站不穩身子幾乎被吹倒。那嘶鳴和怒吼在耳邊咆哮,讓人心中升起濃濃的絕望和恐慌!
整個世界,都被黑暗所籠罩!
富民山腳下,剛剛趕到的安亦晴擡頭望天,臉色猛變!
二話不說,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
山巔之上,古長風雙手動作飛快。忽然,咒語停下,他的動作戛然而止!
一聲刺耳的尖聲在耳際炸響,緊接着,以富民山爲中心,透明的波紋向四周迅速散開!一聲又一聲尖銳的嘶鳴,隨着波紋向四處散開!傳遍整個r國,傳遍所有r國百姓的耳中!
吼——!
恐怖的咆哮聲在r國各地齊齊發聲,沖天而起!那聲音中帶着絕望、恐懼、和顫抖!頃刻間,所有人目光渙散,緊接着,發瘋一般互相撕咬!病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那些沒有感染上病毒的人,驚恐的看着這一切。他們拼命的逃,想要逃離這充滿死氣的地方。然,下一秒,無數感染者瘋狂而至!再下一秒,逃離的人如同那些感染者一樣,開始互相撕咬!
整個r國,如同人間煉獄!
富民山山巔之上,古長風雙手掐訣,站在陣法中心。他雙眼微眯,往向遠方。
“音殺之南,開!”
話落,以富民山南方爲基點,透明的音波伴隨着尖銳的嘶鳴迅速向遠方衝去!穿過r國,在太平洋呼嘯而過,席捲所有r國以南的國家!
澳亞國,生機勃勃。大家都在各自的工作崗位上忙碌着。孩子正在課堂裡學習,白領們在辦公室中工作,家庭主婦在家中打掃,老人們牽着狗狗,在花園中談笑。
忽然,尖銳的嘶鳴呼嘯而至,所有人都僵在原地。下一秒,他們的面目變得猙獰,手腳扭曲着橫衝直撞。那些沒有病毒的人很快就被感染,一個國家,瞬間變成人間煉獄!
似乎看到了萬里之外的絕望,古長風和安培嵐露出一個陰沉的笑。
“古門主,加快速度纔是。”安培嵐聲音輕快,好似這只是一場普通的遊戲。
古長風眼眸微眯,內息再一次發力!
然,就在這時,一個白色身影憑空出現。緊接着,無數個人在她身後趕到。
“古長風,你敢!”安亦晴剛站穩,提着清影劍向古長風衝去!一股磅礴的內力沖天而起,直直劈向古長風!
這時,安培嵐黑眸一眯,身形忽然消失在原地。緊接着,他出現在半空,擋住安亦晴的攻擊!
安亦晴冷眼望着半空邪笑的男人,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安培嵐!你很好!”
安培嵐勾脣一笑,“安小姐,你是個聰明人,何必做這樣愚蠢的事。如果你願意,這世界,可以有你一份。”
安亦晴氣極反笑,嬌喝一聲,“放你孃的屁!”身形化爲一道虛影,殺向安培嵐!
忽然,一羣人憑空出現,擋在她的面前。
“安亦晴,你的對手是我!”
安亦晴停下,望着眼前的人,連連冷笑。師小雯、毒醫門弟子、還有土田風,哦不,應該說……秦寒!
早在土田小太郎說土田風性情大變時,她就有所懷疑。後來在看到土田風書房抽屜中治療精神問題的藥,她就更加確定。秦家大少,秦寒,患有嚴重的精神分裂。後來進入精神病院接受治療,出來之後便行蹤飄忽不定。沒想到,竟然殺死了土田風,取而代之!
看來,秦寒和古長風早已經狼狽爲奸!成爲了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秦寒,你好大的心思!”安亦晴冷笑一聲。
土田風、不,是秦寒,陰沉沉一笑,眼中好似淬了毒,“安小姐,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秦家的帳,今天該算一算了!”
安亦晴不動聲色,看了他一眼,“我問你,原來的秦寒呢?”
“他?”秦寒不屑的譏諷一笑,“那個廢材,竟然瞞着我給你送了好幾次匿名消息,毀了我的計劃!這種蠢貨,留着有什麼用!他已經在我的身體裡,長睡不醒了!”
果然如此!之前幾次幫助她的匿名消息,都是原來的秦大少發送的!
安亦晴不知心中是何滋味,曾經那個秦大少,憨厚穩重,卻毀在了另一個人格里!
望着眼前的人,安亦晴握緊手中的清影劍,好似一個殺神,衝進人羣之中!師小雯和秦寒一左一右,將她雙面夾擊。其他毒醫門弟子圍攻在旁,一時間,安亦晴陷入混戰!
安培嵐一見,冷笑一聲,直衝過去!
這時,一個身影憑空出現,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的對手是我。”顧夜霖一身黑衣,天魔劍黑氣瀰漫,聲音冷沉。
安培嵐停住,眯眼看着眼前的男人,面目一瞬間扭曲。忽然,恐怖的死氣瀰漫全身,他發出一聲尖銳的吼叫!
轟隆隆——地面開始震顫,不遠處的安培家主宅,開始崩裂!安培家後山之中,山石炸裂,一個龐然大物沖天而起!
吼——!
恐怖的怒吼從它的血盆大口中發出,頃刻間,所有建築全部崩塌!顧夜霖瞳孔一縮,上古妖獸,八岐大蛇!
當年,安培家族的老祖宗安培晴明帶着安培家所有陰陽師,力戰八岐大蛇,死傷無數。最後,安培晴明動用精血,拼勁畢生之力,纔將八岐大蛇封印於後山之中!由此可見,這八岐大蛇的實力,該有多麼恐怖!
“哈哈哈!安亦晴,顧夜霖!八岐大蛇現世,你們都要死!”安培嵐仰天狂笑,俊朗的五官扭曲而猙獰。他眸光一沉,一聲詭異的嘶鳴從口中發出!八岐大蛇好似聽到了指令一般,睜開血盆大口,毀天滅地般向顧夜霖衝來!
吼——!
頃刻間,顧夜霖和八岐大蛇戰成一團!
安亦晴站在原地,師小雯和秦風左右圍攻,打的不可開交。十三血將奮力殺入人羣,和毒醫門弟子殺的昏天黑地!
不遠處,古長風雙手仍然捏決,冷笑着看着這一切!
忽然,他身體一抖,磅礴的內力再一次從身體中爆發。
“音殺之東,開!”大吼一聲,震天動地!透明的音波伴隨着尖銳的嘶鳴,向富民山以東的方向呼嘯而去!
看到這一幕,安亦晴急紅了眼。若是讓古長風將四個方向全部打開,後果不堪設想!
內息再一次提升,神農九式出!
師小雯和秦寒兩人被打的連連敗退,很快的,一道磅礴的氣息洶涌而來,師小雯被擊落在地,鮮血狂噴!
然,就在這時,她的眸光一閃,眼神開始渙散!緊接着,再一次從地上一躍而起,不要命的衝向安亦晴!
培育人!師小雯竟然變成了培育人!
怪不得!
安亦晴恍然大悟,怪不得許嵐的同生共死毒會莫名其妙的解開,竟然是這樣!師小雯變成了培育人,就意味着她已經死亡!按理說,她死掉,許嵐也會跟着一命嗚呼!但是變成培育人的師小雯,身體卻仍然存在一絲精氣神!這樣,就造成了許嵐的毒要散未散的情況!
古長風真夠狠心的!師小雯從七歲就開始爲他賣命,他竟然將她變成了培育人!
眼神一冷,安亦晴再次殺了上去!
而另一邊,顧夜霖和八岐大蛇戰成一團。八岐大蛇已經恢復了全盛時期,按理說顧夜霖雖然已經進入神階,但是卻讓然無法與之抗衡。但是慶幸的是,他是神魔體!
神魔體,滅萬物!衆生畏懼!
八岐大蛇忌憚顧夜霖身上的黑氣,打的縮手縮腳,稍不留神就會被那黑氣腐蝕,疼痛難忍!顧夜霖越戰越勇,一人一蛇竟然戰成了平手!在一旁控制八岐大蛇的安培嵐見此,心中一沉,眼眸一黑,陰陽邪術再一次爆發!
八岐大蛇得到命令,好似瘋了一般,向顧夜霖衝來。顧夜霖迅速躲開,腳尖一點,沖天而起。他好似利箭一般,迅速躍到八岐大蛇的頭上。一手抓着它的牙齒,一手持天魔劍,毫不留情的刺入它的一隻眼睛!
吼——!
八岐大蛇劇痛難忍,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身體瘋狂的搖動,要將這弱小的人類毀滅!
顧夜霖愈戰愈勇,身上的黑氣將八岐大蛇的皮膚腐蝕。天魔劍一次次戳進它薄弱的地方!
八岐大蛇大怒,一聲怒吼,巨大的蛇尾用力一甩,砸向顧夜霖!
前有血盆大口,後有巨尾。顧夜霖無法躲避,咬牙迎上!
砰——!
巨尾和顧夜霖亮亮相撞,顧夜霖只覺得渾身疼痛難忍,鮮血涌出!
另一邊,安亦晴和師小雯還有秦寒戰成一團。變成了培育人的師小雯,身體強度和實力更加變態!而秦寒早已經變成了古長風的試驗品,兩人左右夾擊,將安亦晴圍攻!
此時,安亦晴身上已經受了很多傷,白色的衣服變成了血色,臉上身上的傷口皮開肉綻。
秦風趁着安亦晴和師小雯打鬥的功夫,衝了上來,一拳砸向她的後腦!安亦晴心中危機驟起,身子靈活一扭,堪堪躲開!她心中大怒,右手的清影劍順勢揮出,直直插入秦風的太陽穴!
鮮血狂噴而出,安亦晴再一次揮出清影劍,一朵朵晶瑩的劍花翻出,秦寒的身體和四肢在空中炸開猩紅的血霧!他的軀幹緩緩倒下!
秦家大少,死!
解決了秦寒,師小雯一人不足爲據,她被安亦晴打的連連敗退。銀針和清影劍交相輝映,最後,在清影劍的龍之怒吼中,師小雯的身體四分五裂!死!
喘了一口氣,安亦晴掏出一把補充內力的藥丸塞進嘴裡。很快的,身體中的虛空被填滿,力量再一次充斥全身。
就在這時,古長風一聲大吼——
“音殺之西,開!”
話落,透明的音波和尖銳的嘶鳴聲席捲富民山以西,鋪天蓋地的衝向r國西方的所有國家!
不能再讓他繼續!只有殺了他,才能阻止一切!
安亦晴心中一沉,身形一動,化爲一道流光,衝向古長風!鋒利的清影劍直直插向古長風的後心,在即將插入之上,古長風身形一閃,躲開了這致命一擊!
“安亦晴!你敢壞我好事!我殺了你!”古長風發瘋怒吼,只差最後一步,整個世界就都是他的!都是安亦晴!都是安亦晴的錯!
古長風發瘋一樣衝向安亦晴,鋪天蓋地的威壓洶涌澎湃,活了兩千多年的老妖怪,在這一刻終於展現了自己的修爲!
強!太強了!
在一瞬間,安亦晴差一點兒無法動彈。同樣是神階的修爲,但是古長風的實力更加強大渾厚!
銀牙緊咬,安亦晴握着清影劍向古長風衝去!
轟——
恐怖的拳風和磅礴的劍氣相撞,富民山山巔四分五裂!
灰塵四濺,兩人一觸即分。待灰塵漸漸散去之後,安亦晴和古長風的身影露了出來。
噗——鮮血從嘴角緩緩流出,安亦晴臉色慘白。而古長風卻臉色如常,第一回合,古長風勝!
看來,想要殺死這個老妖怪,不是見容易的事。
心中一動,安亦晴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古長風眼眸一米,警惕着四周的動靜。但是,卻察覺不到安亦晴存在的氣息。
就在這時,在他的身後,一隻手忽然憑空出現!夾雜着渾厚的內力,狠狠拍在他的後心!
噗——鮮血狂噴而出,古長風大怒!轉身一拳砸去!一切只發生在一瞬之間,安亦晴還沒等躲開,拳頭便落在了自己的胸口!
砰——!
巨大的響聲炸起,安亦晴的身體直接砸在了富民山上。蝕骨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五臟六腑好似要碎了一般!她的臉色慘白,身體陣陣發抖。忽然,陰影在眼前出現。古長風的拳頭再一次落下!
轟——轟——轟——
三拳接連落下,富民山滿目瘡痍!安亦晴咬牙狼狽翻滾,堪堪躲開這致命的三拳!鮮血狂噴而出,臉色蒼白如紙!難道就這樣被殺了嗎?
不!她不甘心!
她絕不讓古長風得逞!
水眸死死的盯着古長風獰笑的臉,皮膚被那迎面而來的掌風颳得生疼。忽然,安亦晴的身體中發出“咔擦”一聲脆響,整個人發出刺眼的白光!
古長風的掌風被那白光一擋,反身向古長風衝去。他心中大驚,迅速躲開!掌風直直衝過去,砸在對面的山上!
砰——!
整座山毀於一旦!
可見,古長風的實力有多強!如果剛纔的那一擊落在安亦晴身上,必死無疑!
古長風躲過攻擊,看向安亦晴。此時,安亦晴正被刺眼的白光所籠罩,長髮無風自動,在這黑暗中好似一團溫暖的光源,讓人忍不住近身。
然,古長風卻對這耀眼厭惡至極。他大掌一揮,衝上前去。可那白光包裹着安亦晴,竟然讓他無法近身!
就在這時!
安亦晴睜開了眼睛!
鋒利的光芒從水眸一閃而過,那一雙眼,好似能夠看透世間萬物!
古長風臉色一變,聖階?!
白色的光芒沖天而起,在陰沉的天空劃過一抹流光,好似流星劃過。安亦晴從虛空站起,一步一步走向古長風。她走的每一步,看似輕柔,卻蘊含着恐怖的威壓。古長風只覺得雙肩被一隻恐怖的大手牢牢壓住,雙膝一軟,跪了下去!
“你、你突破了?!”他失聲尖叫。
安亦晴沒有回話,她冷冷的看着他,右手緩緩擡起。足以毀滅天地的力量從掌心磅礴而出,壓向古長風。在那一刻,古長風竟然連眨眼的力量都沒有,直接被碾成了碎片!
在最後那一刻,他的眼中劃過一抹冷意,和陰沉。
“哈哈哈!安亦晴,我是不死之魂!你即便殺了我的身體,也殺不了我的魂魄!”半空中,古長風尖利的聲音迴盪四面八方。安亦晴擡頭淡淡一撇,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沒有足夠的準備,我怎會輕易殺你?”
“什麼!”古長風一驚。
安亦晴雙手捏決,嘴中低聲念着晦澀難懂的咒語。她的雙眼流出金色的光芒,整個人好似高高在上的神,只需一指,便能毀天滅地!
“這、這是攝魂術!”古長風的魂魄失聲大叫,“你找到了攝魂術!”
安亦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雙手迅速捏決,很快的,磅礴的金光從她的周身散發而出!
“攝!”
紅脣輕啓,一字流出。漫天金光壓下,古長風一聲慘叫,再也沒了動靜。
活了兩千多年的老妖怪,身體和魂魄,都死在了安亦晴的手中。
而另一邊,顧夜霖的戰鬥也接近尾聲。八岐大蛇最後慘叫一聲,砸落在地面,徹底死絕了!
安培嵐一口鮮血噴出,臉色慘白,身子跌落在富民山山巔,氣息微弱。
“阿霖!”安亦晴凌空邁步,一瞬間來到了顧夜霖的身邊。她扶住顧夜霖,將內息度到他的體內。
“沒事,休息片刻就好。”顧夜霖阻止了她的動作,拉着她飛落到山巔,向安培嵐走去。
這時,十三血將也結束了戰鬥,富民山巔血流成河。
沒有了古長風,陣法自動停止。尖銳的嘶鳴和音波停了下來,陰雲退散,天空漸漸露出了陽光。世界各地,因爲沒有了古長風的控制,所有感染者的動作戛然而止,好似木偶一般,停在了原地。
一切,終於停止了。
安亦晴和顧夜霖相視一笑,眼中帶着歡喜。
哪知,就在這時,氣息微弱的安培嵐忽然睜開眼睛,發出猙獰大笑。
“哈哈哈!安亦晴,你一定猜不到!古長風在音殺大陣中藏了另一個陣法!只要音殺大陣停止,你必死無疑!哈哈哈!”
顧夜霖心中一驚,一把抓住安培嵐的衣領,“你說什麼!”
安培嵐冷笑一聲,五官忽然扭曲,鮮血狂噴而出,“以我之命,開啓陣法!安亦晴,你死定了!”
話落,安培嵐的身體炸開一團團血霧。那些血霧沖天而起,在空中匯聚,化爲一道猩紅的血柱向安亦晴衝去!
誅仙陣!
安亦晴瞳孔一縮,上古大陣誅仙陣!此陣一出,不見血絕不罷休!即便是聖階,也無法抵擋!
眼看着誅仙陣向自己衝來,安亦晴想躲,但身體卻無法動彈!誅仙陣,顧名思義,連神仙都能殺!這是專門剋制她的存在,她根本無力抵抗!
古長風早就想到了她會進入聖階,所以早早準備好了誅仙陣等她上鉤!
好狠的算計!
安亦晴死死的盯着衝向自己的血柱,她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着無窮無盡的力量!足以毀天滅地!
眼看血柱就要落在自己的身上,而她卻無能爲力,連躲進空間的力量也沒有!
然,就在這時!
一個黑影迅速出現,擋在她的身前。血柱落下,滾燙的鮮血灑在安亦晴的臉上。
緩緩睜開眼,她看到了撕心裂肺的一幕——顧夜霖擋在她的身前!替她受了最致命的一擊!
“阿霖——!”
安亦晴緊緊抱住顧夜霖下落的身體,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男人的臉色從來沒有這樣蒼白過,他從來沒有這樣虛弱過。虛弱的好像一陣風就能將他吹散!
“不,阿霖!你別睡!你別嚇我!”她緊緊的抱着顧夜霖,眼淚瘋狂的涌出。
顧夜霖輕咳一聲,鮮血泉涌。他吃力的睜開眼,看了安亦晴一眼,最後緩緩閉上了那雙如墨的眸子。
富民山巔,清風陣陣,捲起一地血腥,和那撕心裂肺的呼喚。
……
華夏國,京都,半個月後。
葉成弘從車裡走下來,按響門鈴。沒一會兒,安子生打開門,將他迎了進來。
“丫頭呢?還把自己關在家裡?”葉成弘問。
安子生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距離富民山大戰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古長風死了,安培嵐死了,但是所有人都沒有感受到喜悅。他還記得安亦晴回來的那天,懷中抱着渾身是血的顧夜霖。從那天以後,她沒日沒夜的將自己關在小別墅裡,和顧夜霖的屍體在一起。一大家子人不停的勸她,小包子哭的撕心裂肺,可她卻沒有一點兒反應。似乎,顧夜霖走了,她的魂也跟着離開了。
“葉老,老三真的沒救了?”安子生不信邪的問。
葉成弘搖了搖頭,“誅仙陣是上古第一大陣,連神仙都擋不住。不然,以丫頭的醫術,只要有一點可能,就不會放棄。三小子氣息全無,無力迴天。”
雖然知道答案,但是安子生還是心中一痛。客廳裡,安老太太和孔詩兩人抹着眼淚,好好的小兩口,怎麼總是有這麼多波折?
這段時間,顧婷婷一直在安家,阮雪和夏皓也不放心的從英國回來了。所有人每天都要去小別墅外面站一會兒,可是安亦晴卻誰也不見。該怎麼辦?他們該怎麼辦》?
小別墅,冷清無比,再也沒有了往日裡的溫馨和幸福。空蕩蕩的大廳中,茶几上還放着顧夜霖以前看了一半的書。廚房裡的操作檯上,放着他之前剛剛洗過的碗和那粉紅色的可愛圍裙。
可是這一切,現在都變得黯然失色。
二樓臥室中,柔軟的大牀換成了冰牀。顧夜霖一身黑衣,安靜的閉着眼睛,躺在上面。他就好像睡着了一樣,似乎下一秒鐘,就會睜開眼睛,露出溫柔的笑。
安亦晴坐在冰牀邊,握着顧夜霖的右手,一動不動的看着他。
“阿霖,你快醒醒好不好?”
“阿霖,你答應過我不離開我的……”
一聲聲輕語,在臥室內細細迴盪。那話中,帶着濃濃的思念和絕望。自從從富民山回來那天,安亦晴就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一遍一遍呼喚顧夜霖的名字。似乎,只要她說的話夠多,就會把顧夜霖吵醒一樣。
細碎的陽光從窗外灑進來,照亮了她那蒼白瘦削的臉。只是半個月而已,她已經瘦的不成人形,好看的水眸也失去了神采。
房間裡靜悄悄的,忽然間,一束金光憑空而出,緊接着,一個人從金光中走了出來。
安亦晴好似沒有看到那人的出現,就這麼靜靜的看着顧夜霖。
“這一切,都是因爲你的不信命,他原本可以活得好好的。”聲音在她身後傳來。
安亦晴眸子微垂,出神的盯着顧夜霖的臉,默不作聲。
“你是應劫人,只要你離開,顧夜霖會醒,所有人都會活下去。”那人又說。
安亦晴眸子微微一動,紅脣輕啓,“單君泓,你到底還是等不住了。”
她緩緩轉頭,空洞的眸子看向身後的男人。正是單君泓,那個天天纏着她要報恩的人!
“你早就知道是我?”單君泓挑眉,眼中劃過一絲驚訝。此時的他,再也沒有了以前的陽光單純,反而帶着一種滄桑和冷漠。冷漠的,就好像這世間生靈皆是螻蟻一般。
“單君泓,君泓,反過來念,就是鴻鈞。你費盡心機和我相識,接近我,監視我的一舉一動。甚至,還要在我兒子的飯裡下毒讓他沉睡。怎麼?是害怕應劫人和神魔體生出來的孩子,會給你造成威脅嗎?”
安亦晴冷冷的看着他,那一次,單君泓非要請他們吃魚,在魚中下了無色無味的毒藥。若不是她有神農氏的傳承,發現了其中的詭異,給小包子直接餵了催吐的藥轉移視線,小包子必死無疑!
“應劫人,本就不該有血親後代。顧惜安不應該活着。”單君泓冷漠的說。
安亦晴冷笑一聲,眼中帶着蝕骨的恨意。
“根本沒有什麼應不應該,一切都是你操控的。古長風是秦王朝的人,哪裡會懂得誅仙大陣。那陣法,是你告訴他的吧?包括音殺大陣,都是你安排的。”
單君泓垂眸,默認了一切。
安亦晴緩緩站起身,冷眼望着他,嘴角帶着譏諷的笑,“鴻鈞老祖!天道!你高高在上,何曾把這世間生靈放在眼裡?你可知,你所安排的一切毀滅了多少生命!”
單君泓仍然垂眸,“世間萬物,本就有生有滅。一切皆是定數。”
“你放屁!”安亦晴嬌聲大罵,“這世間哪有什麼定數!只不過是因爲你的冷漠,才變成這副模樣!鴻鈞,你別忘了,你也是這生靈中的一個!聖者很了不起嗎?你還不是獨身一人!”
單君泓瞳孔微微一縮,隨即恢復了正常。他擡起眼看向安亦晴瘦削的臉。
“我不是來跟你論道的,我來此,是要告訴你,你雖然成聖,但是卻只能復活大家的身體,不能復活靈魂。所有人,包括顧夜霖在內,只有用你的命來換,他們才能甦醒。這世上有因有果,你是應劫人,就要以命換命!我言盡於此,該怎麼選擇,你自己考慮。明天正午,我在珠峰之巔等你。”
金光消散,單君泓的身影消失。安亦晴身子一晃,坐在了牀上。她緩緩轉頭,無力的握着顧夜霖的手,一滴清淚緩緩流下。
當天晚上,安家正在準備吃完飯,安亦晴忽然出現在客廳裡。
“妞妞?!
“老大!”
“安姐姐!”
“晴晴!”
所有人一愣,隨即一擁而上!安亦晴出來了,這對他們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女兒,你……怎麼樣?”孔詩小心翼翼的問,眼中盡是心疼。
安亦晴笑着搖搖頭,主動挽着她的手,“媽,我沒事。這些日子讓大家擔心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孔詩淚水漣漣,“對了,你沒吃飯吧?快,好好吃頓飯!”
“對對,我馬上去多炒幾個菜!”李媽連忙說,繫上圍裙走進廚房。安老太太抹着眼淚,也跟了進去。
一家人,圍在安亦晴身邊,都心疼的看着她。這些日子,阮雪顧婷婷他們都住在這裡,生怕安亦晴想不開出了什麼事情。
“師父,您在這兒,正好不用我去藥門了。”安亦晴看着葉成弘,笑容淺淺,卻帶着一絲憂傷,“我已經成了聖者,外面那些被失去靈魂的人,我可以治好了。”說着,她拿出一個瓷瓶遞給葉成弘。
“這裡是生命靈液,用它稀釋,想辦法讓大家的皮膚接觸到,他們的身體機能就會恢復。不過想要恢復神智,還要等明天過後。”
葉成弘接過瓷瓶,點了點頭。隱隱的,他皺皺眉,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當晚,安亦晴住在了安家別墅。她懷中抱着小包子,和家人朋友聊了許久,直到深夜才睡下。這一切,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讓人開心卻又不安。
第二天,安亦晴將小包子交給孔詩,離開了安家。她回到小別墅,望着沉睡中的顧夜霖久久不語。
華夏,珠峰山巔,白雪皚皚。一個身着藍色長衫的男人負手而立,冷漠的眼神眺望遠方。
忽然,空氣中一陣波動,一個人憑空出現。
“我來了,走吧。”安亦晴聲音清冷。
單君泓轉過頭,淡漠的望着她,“準備好了?”
安亦晴譏諷一笑,“鴻鈞,你必須先復活大家,我纔會跟你走。否則,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
單君泓皺了皺眉,心知安亦晴對自己不信任。特別是在神魔體的事情上。右手一揮,金芒鋪天蓋地的灑向整個世界。安亦晴站在山巔,透視眼穿越千山萬水,往向京都的方向。
半晌,她收回眼神,“走吧。”
金光一閃,單君泓和安亦晴,消失在原地。這世間,似乎再也沒有了一個叫安亦晴的女子。
金芒灑向大地,萬物再一次復甦。所有的生靈都被灌注了新的力量,那變成木偶的人們,緩緩甦醒,回憶着這些天發生的一切。
葉成弘站在京都最高的地方,俯視一切。這座城市,這個國家,這個世界,終於恢復如初!
皺了皺眉,心中咯噔一下,葉成弘忽然覺得有些不安。他揉了揉眉心,總覺得好像哪裡出了問題。
安家別墅,接二連三的好消息傳來,讓安家褪去了一些沉悶。
“妞妞呢?她的解毒劑有效了!經過檢查,所有人都恢復正常了!”安老爺子終於笑了出來,心中鬆了一口氣。
“妞妞?她早上說回了小別墅,現在也沒回來。”安子生說。
嗯?現在還沒回來?
安老爺子覺得有些不對,正想着,門鈴忽然急促的響起。孔詩打開門,葉成弘從外面衝了進來。
“丫頭呢?她人呢?”他急吼吼的問。
“妞妞在小別墅,怎麼了?”
“不!不對!快跟我來!”葉成弘轉身衝出去,安家衆人一見,也急忙跟了上去。
小別墅的門被撞開,一羣人急吼吼衝向二樓臥室。臥室中,顧夜霖仍然躺在冰牀上沉睡,而安亦晴卻沒有了身影。
“妞妞?你在嗎?”
“安姐姐,快出來呀!”
大家找了半天,卻沒發現安亦晴的身影,頓時全都慌了!這時,眼尖的老金看見了顧夜霖手中握着一個信封。他手疾眼快拿起來,打開信一看,臉色瞬間慘白!
“怎、怎麼了?”龍子軒的身體有些發抖,他拿過老金手中的信迅速一看,臉色頓時蒼白如紙。
一旁的孔詩疑惑之下看了過去,沒一會兒,暈了過去。
這是安亦晴臨走前留下的信,她將一切告訴了大家。天道、虛無,以及對所有人的歉意。她告訴顧夜霖,好好照顧小包子,好好活下去。她告訴安家人,能做安家女兒,她很幸福。她告訴葉成弘,如果有來生,還要做他的徒弟。她告訴朋友們你,好好活着,一定要幸福。
一切的一切,都讓她來結束吧。
“不!這不是真的!”
“妞妞——!”
兩天之後。
浩渺的宇宙之中,隱藏着無數神秘。在一個點上,金芒一閃而過,兩個人憑空出現。
“這裡就是虛無之地,只要你留在這裡,一切就都能解決。如果你妄想離開,那麼你所換來的一切,都會消失。”單君泓淡漠的說。
安亦晴看了他一眼,跨步邁入了那金色的大門。大門漸漸關閉,她的身影終於消散在這茫茫宇宙之中。
單君泓雙手負立,站在原地。
忽然,一個白色的光點在他眼前出現,緩緩向虛無之地的大門飄去。緊接着,無數個白色光點出現,好似螢火蟲一樣,緩緩匯聚成星河,飄向大門。
單君泓眉頭一皺,伸手接過一個白色光點,仔細一看,雙眼忽然睜大!
這是……仁者之力?!
在這浩渺萬物中,擁有無數種力量。有貪婪、正義、執着、信仰。一切的力量,都是大自然產生的。沒有人能夠控制。而這仁者之力,單君泓從未見過。
他退後幾步,雙手在虛空一撕,黑暗的虛空瞬間發光,露出無數個屏幕一樣的東西。在那屏幕上,地球的一切,都一清二楚的展現在他的眼前!
祈禱!無數人在祈禱!他們的身上散發着點點星光,緩緩匯聚,飄向茫茫宇宙!
單君泓瞳孔狠狠縮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華夏國,京都。
所有人都活了過來,他們忘記了很多事情,但是看着整個城市的滿目瘡痍,他們知道,有人救了他們。大家都不自覺的將這件事歸功於安亦晴和醫療研究基地。
安家沉浸在悲痛之中,藥門也閉門謝客。醫療研究基地的徐院長,將自己關在辦公室中許久,思慮再三,在網上發佈了一則文章。在文章中,他以基地院長的身份,解釋了一切。對於安亦晴和顧夜霖的下落,他只用了‘以命換命’四個字來籠統概括。
一分鐘內,文章火遍全球。所有人都明白了,他們的命,是安亦晴和顧夜霖用自己的性命換來的,而安亦晴,現在不知身在何方。顧夜霖,也陷入沉睡。
所有人都哭了,然後,在許多人的帶動下,大家自發組織爲安亦晴夫婦祈禱!無數條留言和帖子在網絡上傳播,大家都期待着安亦晴的迴歸和顧夜霖的甦醒。
全世界,不同的語言,不同的膚色,不同的信仰,此時都匯聚在一起。無數微弱的感動和祈禱,匯聚在一起,變成了強大的仁者之力!
安亦晴,請你回家!
虛空之中,單君泓望着眼前的一切,沉寂了無數年的心忽然猛烈跳動。他瞪大了雙眼,望着眼前這一切。他從不知道這世間的生靈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就在這時,已經消散的虛空之門忽然爆發出一陣耀眼的白光!單君泓連忙伸手擋住了眼睛!
耀眼的白光照亮整個虛空,那世間的點點星光好似找到了母親一般,匯入這白光之中。緊接着,在虛空之中,一朵朵璀璨的白色花朵綻放,虛空之門緩緩打開……
白光漸漸消散,單君泓放下手看過去,眼中染上不可置信。
“你……”怎麼會這樣?!
在他的眼前,安亦晴立於虛空之中。她的身後,有無數星河閃耀。此時,她的身形縹緲,看似清雅卻散發着無窮無盡的威壓。
單君泓只覺得自己的雙肩好似被一隻大手壓着,雙膝一軟,跪在地上。他驚愕的看着安亦晴,不敢相信只是氣息就將自己壓垮!
“你……你破聖了?!”單君泓失聲尖叫!
安亦晴淺淺一笑,沒有說話。
不!這不可能!他活了幾十萬年,卻連破聖的瓶頸都沒有摸到!爲什麼!爲什麼區區螻蟻竟然能壓制住他!
單君泓的眼中再也沒有了冷漠,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不甘和嫉妒!憑什麼!憑什麼!
“鴻鈞,這數十萬年,你都錯的離譜。”安亦晴忽然開口,她一步一步向他走來,每走一步,腳下都會匯聚成一片星河。
“我哪裡錯了?”單君泓顫抖的問。
“你說天地有它自己的法則,但是,你所謂的法則,卻是自己定的。但,你並不是天地。”安亦晴輕輕揮手,虛空中出現一片星光,絢爛奪目,“這天地孕育了你,而你卻妄想做天地的主人,妄想主宰天地的生死。你覺得,天地會讓你破聖嗎?”
單君泓沉默,心中不知所思。許久,他緩緩開口。
“你爲什麼可以破聖?爲什麼可以成爲天地?”
“因爲仁者之心。”安亦晴回答。
單君泓不解,擡頭看她。
安亦晴淺淺一笑,“這天地間,從來不只有你一個人存在。想要破聖,你的路還很長,回去慢慢領悟吧。”
話音落下,一隻巨大的手掌憑空出現,將單君泓抓住。單君泓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抓向了不知名的遠方。
鴻鈞消失了,安亦晴站在原地,緩緩轉身看向身後的虛空之門。
她素手輕輕一揮,虛空之門再一次打開,無數透明的身影從裡面飄出。
“虛空之門已經開啓,你們可以輪迴了。”
所有人跪在虛空,對她恭恭敬敬跪了下去。緊接着,化爲一道道星光,步入了輪迴。
最後,虛空之門中走出來一個人。白色長袍,一身儒雅。
安亦晴見到他,深深鞠躬行禮,“神農師父!”
這個儒雅男子就是神農氏!第一位應劫人!而剛剛消散的那些人,是歷代被魂歸虛無的應劫人!
“起來吧。”神農氏縹緲的聲音在虛空中迴盪。
安亦晴直起身看向他,眼中帶着尊敬,“師父,虛空之門打開了,您同我回去吧?”
神農氏緩緩搖頭,露出一抹笑意,“回去又有什麼意思?我的時代已經不存在了,獨身一人又有什麼意義?丫頭,就像你說的,我想要的,不僅僅是一個人。”
安亦晴心中一震,眼中流露出不捨,“神農師父,您想輪迴?”
神農氏輕輕點頭,“當年,我也有一個愛人,卻因爲應劫而分開。我想輪迴,去追上她的腳步。如果可以,丫頭,你幫我一把。”
安亦晴紅脣微抿,心中不捨。她看着神農氏那雙充滿了回憶的雙眸,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好,神農師父,我答應你。”
神農氏淺淺一笑,笑容中帶着解脫。他的身影緩緩在虛空中消散,只留下最後一句話。
“丫頭,有你這個徒弟,神農這一生,足夠了……”
……
華夏國,珠峰之巔,安亦晴和單君泓最後離開的地方。
一個男人憑空出現,他一身黑衣,俊朗的五官完美的讓人尖叫。一雙如墨的黑眸望着天,眼中漣漪陣陣,帶着濃濃的思念。
顧夜霖已經甦醒一個月了,當他醒來時,知道安亦晴魂歸虛無後,便閉關不再見人。他想過死,但是卻活了下來,因爲這條命是安亦晴換來的!
短短一個月,顧夜霖發了瘋一樣的修煉,在兩極之地中,他幾乎自殘的修煉方法讓他破而後立,破神入聖!後來,大家的祈禱化爲了武者之心進入他的身體,讓他徹底破聖!
今天,他終於出關,來到了珠峰之上。擡頭望着蒼茫的天空,他要去尋找那個思念已久的人兒。
然,就在這時。
一道白光在空中劃過,一道門憑空出現。門緩緩打開,一道倩影從門中走了出來。
顧夜霖的腳步定在了原地,他出神的望着那個倩影,如墨的黑眸中溢滿了激動、喜悅、思念、幸福。
“阿霖,我回來了。”安亦晴柔柔一笑,聲音淺淺響起。
話落,顧夜霖化成一道虛影,閃身出現在她的面前,一把將她抱住!
眼淚,一瞬間流出。安亦晴反手抱住顧夜霖的窄腰,安心的靠在他的肩上,緩緩閉上眼睛。
還能見到你,真好。
還能和你在一起,真好。
還能和你生生世世,真好。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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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毒醫大結局了!正文最後一章!不過,正文結束了,可是安亦晴的故事還沒結束。明天開始更新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