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話給無語到了,蘭博文那邊又沒動靜了。
林京等了會兒,捧着手機繼續敲九宮格。
甜甜甜甜同學:要一塊錢,主要是爲了走那個永久使用權的合同,避免以後出現什麼糾紛,比方說我某天脫粉了,忽然站出來說,我沒授權這圖,Miracle是在盜圖。
甜甜甜甜同學:要是沒金額的話,不太好走合同,也很難有法律效應,所以給一塊錢就好了。
蘭博文:你確定你不是在逗我玩?
甜甜甜甜同學:你覺得我像是在逗你玩嗎?
蘭博文:像。
林京一陣無語,剛想發個省略號,蘭博文的消息進來了:不然,你就是個騙子。
你纔是騙子。
林京很想懟回去,但爲了能順順利利的給盛況畫頭像,她只能忍着。
都追妻火葬場了,少不了要卑微點。
卑微就卑微吧。
想着,林京深吸了口氣,面帶微笑的開始打字。
甜甜甜甜同學:親,我不是騙子,我是礦工哦。
甜甜甜甜同學:我這賬號就是爲愛發電而存在的,熱度也都是因爲盛況一點一點攢起來的,我的初衷就只是想給盛況的粉絲髮福利,不是靠着盛況先攢熱度後賺錢,所以,我不接稿不盈利,除了盛況,我也不想畫別人。
…
負一樓的休閒室,蘭博文看完私信,“嘖”了一聲,擡起頭衝着坐在旁邊,正在正在看HJC和GDT的世冠決賽的盛況說:“盛況,這個畫手還挺有意思,他不是把我拉黑了嗎,突然又把我放出來了,然後就各種纏着我要給你畫圖,還不要錢。”
盛況視線沒離開電視屏幕:“嗯?”
蘭博文:“不要錢就算了,還說爲了避免她哪天脫粉了藉着這事撕你,走個合同。”
盛況“啊”了聲,身子往後靠了靠,看着比賽,心不在焉的說:“不要錢,也記得要給錢,人畫手畫個圖不容易。”
“這我當然知道了,可是這位畫手太太是真的不要錢,不信你看,這段話,把我說的都感動了,”蘭博文把手機遞到盛況面前,“我這賬號就是爲愛發電而存在的……不是靠着盛況先攢熱度後賺錢……”
“還有下面這段,我就是單純地想保持這份純粹,所以我不能收錢。”
“在現在這種社會上,還有人這麼不忘初心,真的是難得可貴,盛況,你粉絲是真的愛你,我都替你感動了……”
在蘭博文叭叭聲中,他的手機屏幕裡又進來了一條消息。
甜甜甜甜同學:不然,搞得我總覺得自己像是在賣兒子。
盛況:“……”
蘭博文:“……”
電視機裡,團戰進行到最精彩處,解說的聲音異常激動。
盛況和蘭博文盯着手機屏幕,一起沉默了足足五六秒鐘的樣子,蘭博文尷尬的清着嗓子笑了聲:“你媽粉還真是無處不在。”
盛況嗤笑了一聲,視線落回到電視上。
蘭博文分不清盛況是怎麼個想法:“你怎麼想的?不然就她給畫?”
盛況:“隨便。”
蘭博文聽他這麼說,就自己做了決定,低頭回消息:好吧,那麻煩你了。
…
林京心滿意足,拿起iPad,打算立刻開工。
在她放下手機之前,她看到蘭博文新發來的私信。
蘭博文:你說你只給盛況畫,我一開始並沒告訴你,我約的私稿是誰,你怎麼突然又回來接稿了?你知道我要畫的是盛況?
林京張了張口,心想完了,她要掉馬了。
她一邊暗示自己別慌,一邊戳進了蘭博文新註冊的這個小號。
這小號就關注了四個人,點進去,從上往下看,第一個是她甜甜甜甜同學第二個是CEC·Scence,也就是陳景,第三個是Miracle,第四個是蘭博文。
按照關注的順序,那就是要倒過來看。
也就是說,蘭博文註冊完這個小號之後,第一時間關注的是他自己?
呵,好自戀一男的。
林京截了圖,發給蘭博文。
甜甜甜甜同學:我看你關注了Miracle,所以我就想來問問。
蘭博文:那我還關注了蘭博文和陳景呢,萬一是他兩呢。
甜甜甜甜同學:是他兩,我就在你說完訴求之後,繼續把你拉黑。
蘭博文:……
…
蘭博文看了眼盛況:“我靠,你是不是故意的,沒事幹,你讓我突然多嘴問後面那些話幹什麼?看我跟陳景被人嫌棄,你很有存在感是不是?”
盛況垂着眼皮輕笑了一聲,沒說話。
他其實就是覺得那位總畫他不雅照的博主,說的話不成立。
一邊說着只畫他,一邊在不知道蘭博文找她畫的是誰的情況下,把蘭博文從黑名單裡放了出來。
說這位博主是爲了錢吧,還真不是。
但就因爲不是爲錢,他纔會多想。
三樓那位小姑娘,也挺能畫的。
蘭博文告知他,他被這位博主拒絕的時候,三樓那位小姑娘不就在場嗎。
他承認,他在那一剎那,是很懷疑的,所以纔會讓蘭博文問。
但實際上,好像是他太會想了。
三樓那小姑娘畫的是風景圖,色彩絢麗,一看就是有功底的,網上那位博主畫的全都是不正經圖,還真扯不太上關係。
盛況想到這兒,又笑了一聲,覺得自己有點問題,什麼事都能往三樓那姑娘身上扯。
蘭博文:“你笑什麼?GDT這場又快贏了,再這麼打下去,GDT大概率要是今年的世冠冠軍了,到時候GDT不知道要囂張成什麼樣子了。”
盛況沒接他的話。
休閒室裡,除了電視機裡的比賽聲音,一時間沒其他的聲音。
過了大概二十來分鐘的樣子,盛況轉頭:“對了,昨天你收拾東西的時候,是不是說還有幾個我簽名的手機殼。”
“啊?對,是有,怎麼了?”蘭博文看向盛況:“你問這個幹嘛?”
“不幹嘛。”盛況看着比賽,“等會兒給我拿一個。”
“要什麼顏色的?”
“……”
不等盛況說話,蘭博文又說:“就白和黑兩顏色。”
“……”盛況收住到嘴邊的粉字,默了兩秒,“白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