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長臉的中年警察側過臉對田明明溫和地說道:“這位女士,您別緊張,我們這位警官昨夜守了您丈夫整整一晚,到現在連覺都沒睡,還請您多加諒解。嘜鎷灞癹曉”
田明明聽如此說臉色也緩和了一些,說道:“對不起,警官先生,我剛纔實在是沒聽到這位小警察的問話,不知他在問我什麼。”
“哦,是這樣的。我們剛剛接到醫院報案,說是昨天發生車禍死者的屍體被盜。經查太平間的門窗沒有任何被撬動的痕跡,我們懷疑是可以隨意進出醫院的人員所爲。”
中年警察喘了口氣接着說道:“死者的身上沒有發現任何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現在她的屍體又不見了,而你丈夫是唯一見過死者最後一面的嫌疑人。但是現在他又患上失憶症,所以找你來問問情況。”
田明明點點頭表示可以理解,“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別急,我們先來回憶一下昨天你丈夫跟你通話的時間和內容。”說完示意那個小警察拿出記錄本記錄瀘。
“好的,昨天大概不,確切地說是今天凌晨,那個時候我們都已經睡下了。我丈夫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說是高院長讓他過去一趟,然後在醫院值了一晚上班。”田明明好像害怕警察不相信似地解釋着。
“好了,接着往下說,你丈夫給你都說些什麼了?”“嗯,他說今天要在醫院值班,上午還要到市裡開會”“然後呢?”“然後就沒有了,直到剛纔接到醫院電話,才知道天來出事了。”
“好吧,不過在沒有找到死者的屍體之前,我們可能還要來問話。這兩天您和您的丈夫暫時不要離開本市。另外如果想起什麼請打我的電話,這是我的名片。喵”
田明明結果名片看了一下放在兜裡,“好的,陸警官。”中年警察叫陸劍雲,是這起車禍的負責人之一。
回到病房,王副院長已經醒了,正坐在病牀上望着窗外發呆。田明明走過去拍拍丈夫的肩膀,王副院長嚇得差點從牀上摔下去。待看清是妻子時,好像是鬆了一口氣。
田明明皺起眉,丈夫這是怎麼了,看他的表情好像認識自己。便溫和地問丈夫:“天來,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的妻子明明。”
王副院長臉上又是一片茫然的表情,木木地搖搖頭。田明明心說:“難道自己看錯了,剛纔分明看到丈夫看自己的眼神很熟悉的樣子。”她百思不得其解地嘆了口氣。
“你餓了吧,我去給你買飯。”說完也不等他回答徑直走出病房。王副院長望着妻子的背影欲言又止,他很想知道警察都問了些什麼,而妻子又是怎樣回答的,但是現在他不能問。他現在頭痛欲裂,不知是摔的還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
田明明的父母送外孫女上學後便來到醫院,王副院長仍然背靠牀頭扭頭看向窗外,連岳父岳母進來都沒有回一下頭。他不敢回頭,怕自己的眼神流露出讓他們懷疑的蛛絲馬跡。
“爸媽,你們來了。”田明明小聲招呼着,“明明,天來怎麼樣?出了什麼事啊。”“唉,一時說不清,天來出車禍後就完全喪失失去記憶,連他自己都不認識。”
父親皺緊眉頭接着問道:“除了這些,還有什麼症狀?”“還伴有嚴重的夢遊,而且失語了。”啊!田明明的父母大驚失色,母親急的團團轉,嘴裡唸叨着:“這可怎麼好,這可怎麼好?”
父親揹着手繞到王副院長面前,王副院長迷茫地看看岳父,一臉陌生的樣子。“天來,你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我和你媽來看你了,記得我們嗎?”父親試圖喚起女婿的記憶。
王副院長呆傻地望着岳父搖搖頭。唉,父親重重地嘆了口氣,看這樣子女婿這一時半會兒是記不起什麼來。
母親拉着女兒的手心疼地說道:“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你回去休息會兒,我和你父親看護。”
“沒事的媽,就是有點累,沒什麼事。琪琪要你們看已經夠辛苦的,這裡還是我來吧。再說警察來問話,我不在不好。”
“什麼,警察”“噓”田明明打斷母親把手指豎到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姿勢,然後朝王副院長的方向示意着。然後拉了拉父親的衣袖,牽着母親的手出了病房的門。
拉上房門,離開的稍遠一些田明明纔對父母說道:“天來現在不能再受到刺激了,警察說這次車禍的肇事者就是天來,但是天來失去記憶,所以具體情況如何也沒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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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愛沉淪,第一百六十章 裝聾作啞,第2頁
道。”
“那,車上當時就他自己嗎?有沒有目擊者?”“有,當時還有另外一個人在他車上,不過在車禍中喪生了。沒有目擊者。”
啊!母親被女兒的說辭嚇着了,臉頓時變得無比蒼白,父親的心立刻墜下去,心說:“這下事態嚴重了,怎麼把人撞死了呢!”
田明明本來還想接着說屍體被盜一事,看到父母擔驚受怕的樣子把已經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父親思忖了下問道:“警察說怎麼處理沒有?”“沒有,他們說還要進一步調查。”
“那”母親正想追問什麼,就看到走廊那頭有幾個警察正往這邊走來。“你們好!”其中一名警察看看田明明的父母點頭問好。
“您好,陸警官!”田明明主動伸手,陸警官趕緊伸手回握。“這兩位是”“哦,這是我父母,來看我丈夫。”“田副市長,怎麼是您?”“嗯,是我的女婿住院了,我來看看,另外我已經退休了,不是什麼副市長了,以後叫我老田就行。”
“那哪行,我還是叫您副市長吧。”陸警官執意地說道,田副市長不置可否。“廖女士,請借一步說話。”“好的,我回房間拿下包馬上就來。”田明明的父母跟隨她回到病房,不安地看着田明明欲言又止。
田明明故作輕鬆地對父母說:“放心吧,沒什麼事,警察就是按慣例問問情況,我一會就回來,你們先坐會兒。”她背上包走出病房再一次把門關好,腳步在門口停頓了下趕緊又走開。她心裡的疑團更重了——心說:“剛纔和父母出去的時候明明記得把門關好了的,可是回來的時候發現門竟然是虛掩的,沒有見什麼人進過病房呀,難道自己也失憶了不成?”
田明明帶着滿腹疑惑隨警察又走進那個小會議室。陸警官他們還沒她坐穩就對她說道:“廖女士,很遺憾地告訴你。經過仔細勘察,我們懷疑是你丈夫殺死了跟他同車的女人。”
田明明張大嘴巴愣在那裡,心驚駭莫名,嘴裡唸叨着:“我丈夫殺了人?怎麼會?不可能不可能,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這樣吧,你把這一段時間你丈夫都跟誰通過電話,有沒有異常的舉動,或者跟誰吵過架,把情形給我們描述一遍,仔細一些,特別是你丈夫最近幾天的行爲。越詳細越好。”
田明明仔細地在腦海中搜尋着回憶,“這些天我丈夫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典型的兩點一線,很少出門,更別說有什麼異常反應,如果有也是因爲最近手術增多,外科醫生忙不過來,他也時常被抽去上手術檯,回到家後常常是累的罵爹罵娘。”
“你丈夫有沒有跟你提過有朋友要來看他,或者有關朋友的話題?”田明明努力回憶着,過了好一會兒還是搖搖頭。陸警官泄氣地坐回到椅子上陷入了沉思,心說:“看來他妻子什麼都不知道。”繼而又站起身來回踱步,時不時望望田明明蒼白的臉。
田明明心情沉重地回到病房,瞄了一眼仍然靠在牀頭呆愣的丈夫,一瞬間竟然感覺到他是那麼陌生。跟他同牀共枕了整整六年的丈夫此刻像是陌生人,她不知道還有多少秘密隱藏在丈夫的心裡。
她強打起精神把警察跟他說的話簡短地告訴了父母,在她說道“那個死者已經懷孕了”時,田明明眼角的餘光分明感受到了她丈夫的一絲異動。
雖然丈夫看向她的眼神一閃而過,但她清楚地明白這個消息觸動了他。田明明的父親轉過頭看看呆傻的女婿,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想法。
王副院長察覺到妻子的懷疑,但是沒辦法解釋。況且就是解釋了妻子就能原諒他嗎?他沒有把握,他不敢做這麼冒險的事。想到這兒,他越發打定主意——堅決裝聾賣啞到底。
夜晚來臨,田明明沒在身邊。鑑於特殊情況又丟了屍體,警方加大力度派了兩名警察守在醫院,所以讓田明明晚上不用再陪護。
王副院長的心裡猶如貓抓一樣,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覺。門口的警察每隔一個小時打開病房門查看一下,他根本沒有自由,連上衛生間都有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