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萌的手指,顫抖地往小腹的方向探尋,卻什麼都沒有觸及到,一下子,她的臉色刷白,明白了自己是真的失去了孩子。
眼淚就那麼觸不及防地掉落了下來,一瞬間,啪嗒啪嗒地掉落着,看着讓人心疼不已,林文彥懊惱地將手握成拳頭,重重地砸落在牆壁上。
沉悶的一聲響聲,並沒有舒緩他心裡的疼痛,他再一次握住江萌的手,話語溫柔:“萌萌,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好……”
一遍遍地在責罵着自己,一遍遍地在責怪着自己,卻被江柏雄的冰冷話語給打破:“你這樣有什麼用啊,有什麼用?”
江柏雄憤怒地給了林文彥一巴掌,巴掌聲清脆重重地掉落下來,讓聽着的人,都止不住顫抖了下肩膀,就像那巴掌是打在自己身上一般,痛的真切。
林文彥沒有對這個巴掌做出反抗,即使疼痛,也沒有伸手將連接捂着,目光一直盯着江萌的臉頰,看着她驚恐的模樣,他的臉頰也落滿疼痛。
江柏雄再次揚起手,作勢要給林文彥第二個巴掌,他的手掌覺得高高的,讓姿姿看着就覺得心驚膽戰般,剛剛他給林文彥的那個巴掌,就讓她疼痛不已,而又要給他一個巴掌,更加地讓她疼痛。
想要大喊不要,想要阻止江柏雄的動作,可是這樣的立場,她是沒有資格說一句話的,畢竟躺在病牀上的人,是江柏雄的女兒,畢竟江柏雄如此地生氣是情有可原。
可是這一切並不是林文彥的錯,林文彥也不希望事情這樣的啊,可是她只能夠看着,不論江柏雄是對還是錯,她都無能爲力,只能夠遠遠地看着。
眼看着着江柏雄的第二個巴掌就要落下去,眼看着江柏雄就要再次地給林文彥第二個巴掌,姿姿的心糾在了一起,真想讓自己來承受這個巴掌的重量,她不想看到林文彥疼痛的樣子。
不過在千鈞一髮之際,江萌出口阻止着:“爸爸,你不要打文彥,文彥也不想這樣的,這一切也不是他的錯。”
江萌的話,很管用,最終江柏雄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收回巴掌,摔門而出。
看着江柏雄遠去的背影,姿姿有一種不知道要往哪裡走的感覺,她其實不想離開醫院,因爲還想要和林文彥多呆會兒。
但是這裡並不在屬於她,江萌現在正在刺激的頭上,而林文彥也正是在疼痛的尖上,她並不適合留在這裡。
所以猶豫了下,並沒有死皮賴臉地留下,而是往房門口走着,扭開房門,然後輕輕地關上,極目四眺,卻沒有見到江柏雄的身影。
“離開了?”問着自己,想了想應該是離開了。
她並不打算去追江柏雄,而是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坐了下來,目光直直地盯着病房的房門口,大腦不停地在回放着江柏雄給林文彥巴掌的場景,她想他一定很痛很痛。
手指不由自主地撫摸聲肚子,話語溫柔:“寶貝,你說爸爸會不會想起來認我們呢?”
帶着某種期待,一直等在病房門口,直到天黑,走廊裡亮堂起來並不明亮的燈光。
朦朧的燈光裡,她盯着自己的影子在看,好半響好半響,終於醒過來,她該回去了。
目光很是不捨地再望了眼病房的門口,並沒有看到房門有打開的跡象,輕輕地嘆了口氣,爲着這一天的等待感到有些遺憾。
緩緩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扭動着做的痠麻的身軀,移動着腳步要往電梯方向走的時候,聽到了身後開門的聲響。
帶着欣喜,她緩緩地轉頭,看到了林文彥從病房裡走出來的樣子,落寞而頹敗,臉色是慘白的,能夠看出來他臉頰落滿的疼痛。
“文彥……”她的聲音溫柔地從嘴裡蹦躂出來,期待着林文彥聽到後會停下腳步。
但是他似乎沒有聽見一般,徑直向與她相反的方向走了去,動作迅速地,消失的時候,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
就像林文彥纔剛剛走出病房,她纔剛剛溫柔地呼喚了他的名字一般,但是他
卻已經消失不見,她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看不到,只看得到他消失的身影。
好半響地,蘇姿姿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半響地她愣在原地,終於在看着走廊裡沒有了林文彥的影子,也似乎他不會再出現的時候,轉身徑直往電梯的
方向走了去。
回到江家,江家的僕人告訴她說江柏雄並沒有回來,所以偌大的飯桌,今晚上就只有她一個人吃飯。
想着林文彥爲江萌難過到要死的神情,她也沒有心思吃飯,簡簡單單嚥下了幾口之後,徑直上了樓。
並沒有休息,而是窩在沙發裡,盯着房門口的方向,不知道林文彥今晚會不會回來,不知道他回來會是在什麼時候。
即使心裡落滿期待,期待着他能夠回來,但是大腦卻在蒼白的狀態中,他應該是不會回來的吧,怎麼可能回來的呢?
好半響地,她的目光一直緊緊地盯着房門口,時間就在她的目光裡悄無聲息地消失。
當指到凌晨的時候,她發現肚子很餓,手指溫柔地撫摸着肚子,想要將飢餓的感覺給拂去,可是飢餓感卻越來越嚴重。
無奈她只有徑直往樓下走,想要去找點兒吃的,大廳的燈光還亮堂着,卻沒有了僕人,她移動着腳步,小心翼翼地下樓。
在走到廚房的時候,發現廚房裡的燈光還亮堂着,眸子裡落着林文彥的樣子,他安靜地守着榨汁機,目光溫柔。
榨汁機在工作中,不停地將西瓜變成西瓜汁,嗡嗡的聲響在廚房裡響亮着。
站在門外的她,止不住地問:“你怎麼會在這裡?”臉頰寫滿了驚訝,她本來是以爲林文彥不會回來的,本來是以爲他會在醫院裡陪江萌到天亮的。
卻在廚房裡看到了他,這讓她訝異不已,臉頰也寫滿了訝異,安靜地盯着林文彥,以爲是自己看錯了。
可是榨汁機的聲響那般直接地在耳邊響亮,她不可能是看錯了,因爲站在她面前的人,真真實實地就是林文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