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陽本來要出手的利劍在聽到對方這樣一席話的時候突然停住了,她冷靜了一下,覺得面前的黑衣人好像並不懼怕自己的利劍了,那麼自己就算不爲自己着想,也不能留下鄭明和王子麪對這個女人。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鄭陽走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面對着黑衣人的眼睛,鄭重的問道。
“你話都不聽完,就生很大的氣,這樣很傷身體的。”黑衣人搖了搖頭說道。
“別說那些沒用的,你到底能不能救醒小喔?”鄭陽繼續問道。
“我說了我幫不了你。”看到鄭陽明顯失望的眼神,黑衣人笑了一下,“不過,我知道能夠救醒她的辦法,只是太過兇險。”
“太過兇險?”鄭陽十分疑惑,皺着眉頭看着黑衣人。
“看你真的這麼關心那個小姑娘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你的法寶被人下了封靈大法,下手的人修爲極高,就連我也解不開的。”黑衣人說道。
“封靈大法?”鄭陽皺着眉頭重複着對方說的話,“這是什麼法術?怎麼我從來也沒有聽說過。”
“以你的修爲就算沒有聽說過也很正常了。”黑衣人在鄙夷鄭陽的修爲低,但是此刻她說的話偏偏讓鄭陽生不起氣來。
“你能不能和我說一下這個法術?”鄭陽問道,只有知道小喔中了什麼手段,才能去找解開那個法術的辦法。爲了小喔的甦醒,她的修爲盡損尚不可惜,就算再多兇險,又有何妨?
“若是我沒有猜錯,給你的法寶下手的應該是我的一位故人。”黑衣人表情有些冷淡的說道。
“那你能不能幫我找到他?我想求求他放了我的小喔。”鄭陽沒有看到黑衣人的臉色有些不好,她現在知道了小喔昏迷的真相。一心想要將她救醒。
“求他?我勸你還是別做夢了。”黑衣人的語氣極其冷淡,像是在恥笑鄭陽要做一件難以完成的登天大事,“他這個人心狠手辣。不是你去求就能救醒她的,到時候也許你的小命還要丟在那裡。”
“可是你不是說他是你的一位故人?”鄭陽突然拉起黑衣人的手。以一種懇求的眼神看着她,“那你能不能幫我求他?說不定看在你的面子上,他會放了小喔呢?”
黑衣人用力一下子抽回了自己的手,鄭陽險些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我去求他?怎麼可能?就算我想去,他恐怕也要先殺了我再說吧,再說了,我見到他先殺了他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去求他呢?”
“你要殺他?可是你剛剛不是說過他的修爲在你之上嗎?”對方的封靈法術黑衣人解不開,現在怎麼可能殺得了對方呢?
鄭陽說完,見黑衣人不說話,腦子裡快速的閃過一下訊息,“難道,你和他之間是仇敵?”是啊,故人,除了是朋友之外,還有可能是仇敵的不是嗎?兩個人就算是不見面也希望對方早一點死去的人,怎麼可能會爲了不相干的人相對方去求情呢?想到了這一點。鄭陽激動的情緒方纔冷靜了下來,此事,需要從長計議啊!
“對。我們是不死不休的仇敵。”黑衣人慘笑了一下說道,“原本我以爲我能夠忘記這一切,好好的在神域裡面等待轉世,可是你的到來打擾了我的生活,像是被捅了一道窟窿的紙窗再也修復不到原來的樣子,我一時激動隨着你出了神域,又重新回到這個令人厭惡、充滿紛擾的世界。”
聽到黑衣人輕聲話語之中卻蘊含着強烈的厭世的意思,鄭陽的心驚了一下,她剛剛將小喔的事情暫時按捺住。卻沒有想到聽到了黑衣人這樣一席話之後又起了波瀾,“任何事物都有它的兩面性。這個世界也許有着一些陰暗面,但是還是充滿陽光和快樂的。你這樣說,只能說是你的心理有問題,或者,你還有什麼苦楚,不介意的話可以向我說說。”
鄭陽對面前的這個黑衣人好奇心不減,見對方對自己並沒有惡意,就越發想要挖掘出她的秘密,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歷使她這樣討厭這個世界?對方的敵人也是向小喔下手的人,說不定,她們能成爲同盟。
想到此處,鄭陽眼神一亮繼續說道:“你是在討厭這個世界,還是在討厭那個人?我希望你認清楚你的內心,知道自己究竟厭惡的是什麼?不要把這世界的美好和那些壞人混爲一談。”
雖然對方的面貌猙獰、聲音恐怖,可是交談了一段時間下來,鄭陽除了覺得對方的性情有些古怪之外,並沒有發現她是那種惡人。她的修爲很高,要不是經歷了那些自己不瞭解的事情,也許會是一個內心充滿陽光的人。她的本性應該也很單純,不過這只是鄭陽的一個想法而已。
見黑衣人不說話,似是陷入了沉思的樣子,鄭陽不知道該不該開口繼續說下去,猶豫了很久,她重新拿起了筷子向桌上已經冷了的食物夾了下去。
“不要再吃了,這些食物都冷了,會吃壞身體的。”鄭陽原本只是想通過這個動作引起黑衣人的注意,沒想到對方會這樣勸說自己。
“果然是個外冷內熱的人。”鄭陽內心輕聲說道,之後將筷子放下,看着黑衣人說道:“冷了有什麼關係,它們還是很好吃的,之前熱的時候那麼美味,就算冷了肯定也是別有味道的。”
“爲了你好,還不聽勸?”黑衣人睜着大眼說道。
“那你說這些東西熱的時候好吃不好吃?”鄭陽問向了黑衣人。
“當然好吃,我自己做的,能不好吃嗎。”黑衣人說道。
“是啊,這些美味的食物也是外面世界的一部分,你內心都承認它美好了,還沒有明白是自己想錯了嗎?”鄭陽表情平淡的說道。
黑衣人沒有想到鄭陽是藉此事開導自己,笑了一下並沒有說話。
“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結下心結只會苦了自己。”鄭陽繼續勸說道,“不過仇卻是不能不報的,要是不報的話,人家只會覺得你好欺負。”說實話,鄭陽也不喜歡自己這一番理論,只是她不能勸說黑衣人不去報仇,若是對方和那人的仇不報,自己豈不是要獨自面對那個人,有這樣一個人可以團結,或者靠山,何樂而不爲呢。
“哼,我看他就是覺得我好欺負!”黑衣人突然怒氣衝衝的站起來說道,“這次出來我就想好了,我一定要報仇,我要讓他生不如死!讓他好好嚐嚐我受過的苦!”
聽着對方口中的話,看着她激動的樣子,鄭陽突然很是可憐起了她,她之前過的日子,一定就是生不如死吧?想想也是,不管她之前相貌如何,也比現在滿臉疤痕要強得多。而且這個人修爲極高,但凡有一絲辦法肯定不會任由自己這樣的活着,那麼她所受的傷一定是她自己也無能爲力的。
“這樣就對了,我們不能讓親者痛仇者快,大仇在前,我們一定要好好努力,早日報仇。”鄭陽激動的說道,當然,她激動的成分大多數都是爲了激起黑衣人對那人的怒氣。
“你也和他有仇?”黑衣人不解的看着鄭陽。
“嗯!”鄭陽快速的點頭說道,之後站起身走到了黑衣人的身邊坐下,看着黑衣人的眼睛,“你不是說他對我的小喔用了封靈大法,小喔可是我最重要的人了,他對小喔下手就是對我下手,你說我能不恨他嗎?能不和他有仇嗎?”
“你這個也叫仇?”黑衣人驚訝的說道。
“當然!”鄭陽十分肯定的說道,用手摸着另外一隻手腕上的手鐲。
她的態度十分誠懇,用手摸着木鐲的樣子又太過緊張的樣子,令原本不屑於她對手鐲看重的黑衣人一下子釋然了,她說道:“既然這樣,那他就是我們共同的仇人了?”
鄭陽沒有想到對方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連忙點頭附和道:“對,是我們共同的仇人,我一定要救醒小喔。”
“不過他怎麼會用這種法術對付那麼修爲低下的小木鐲,想想都十分讓人不解啊!”黑衣人看着鄭陽說道,“莫非他知道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鄭明面色一驚,“你是說他對小喔用手段就是因爲我是雲陽轉世的?”
“要是我沒有記錯,這個手鐲我見到過。”黑衣人認真的端詳了一遍手鐲重新說道。
“你見過?什麼時候?”鄭陽說着,將手鐲從手腕上摘了下來,“你仔細看看,是這支嗎?”
黑衣人將手鐲從鄭陽的手上接過來,看了好幾遍方纔說道:“沒錯,這鐲子應該有一對的是吧?”
鄭陽想起雲清的那一支,連忙點頭說道:“是的,確實是一對。”
“那就沒錯了,它們應該是屬於神域的東西。”黑衣人說道,“當初那個人從神域離開的時候說很喜歡這對鐲子,瞞着我將它們帶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