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惜,我終於再一次見到你了。這段時間……我很思念你。”裂瞳一邊說話,一邊笨拙地撫摸着馨惜的頭髮,眼睛裡飽含着滾燙的熨熱。他微微用力,把下巴抵在了馨惜的頭上,久久都不放開她。就在剛纔,他驚喜地發現馨惜正穿着上次他在臨別之時贈予她的鵝絨衫,看那樣式是被精心裁剪過一番的,合身又好看,能看得出來主人對它的愛惜和喜歡,估計是經常穿的衣裳。他不由覺得心裡溢滿了蜜,開心極了,於是就放縱了自己的性子做了些親密的動作。
“嘖嘖……每次裂瞳遇到這個小姑娘就會變得與平時不一樣,明明距離上次分開沒過去多久,卻好像很長時間都沒見過一樣。看來他真是情根深種呀。”蘭洋在一旁偷偷地笑,雖然嘴上在戲謔,但是心裡卻爲裂瞳感到很高興,她安靜地站在一旁,一改常態沒有過去打擾。
“馨惜妹妹!”邊鶴見到馨惜心中也是驚喜,她熱情地喚了一聲馨惜的名字,拽着那個小偷走了過去。小偷本想趁機逃跑,發現邊鶴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也只能苦巴巴地跟去了。
“重音,我跟你介紹一下。這個女孩是我們在千樺城遇到的,名字叫做馨惜,當時取得覆城雪她也幫了不少忙。雖然她天生雙目失明,但是樂感很強,她的歌聲可以催動靈力,算是一個遠程大範圍攻擊的高手。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她也是瞳的心上人。”說到最後,燼顏的聲音帶了幾分笑意。轉念,他又想到覆城雪被菩提派奪走,不禁皺起了眉頭。
“原來你們去了千樺城,我有幾個熟人居住在那裡。前段時間的事情雖然封鎖緊密,不過我還是聽說過一些風聲,本想親自過去看看,就又聽說那裡的危機已經平復了,原來就是你們出手相助。看來,在冥冥之中,我們註定會見面。只是如今,這個女孩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難道僅僅是和裂瞳敘舊?”重音一邊迴應着燼顏的話,一邊打量着趴在馨惜腳邊的靈獸阿雪。
馨惜的聽覺一向都十分敏銳,她聽到了重音的話,輕輕地離開了裂瞳的懷抱,轉向燼顏和裂瞳站的方向。她先是行了一個禮,然後輕柔地說:“燼顏哥哥,好久不見。另一位哥哥,我來回答你的問題吧。其實我是自己找過來的,當然這也離不開阿雪的幫助。我聽師父說一羣壞人把忘川姑娘搶走了,我怕他們會利用忘川姑娘對你們不利,又想到自己的歌聲正好可以化解忘川姑娘催眠和蠱惑的暗幻之力,所以特意前來想要幫助你們。”
“你這一路上都是自己一個人嗎?那多危險!我們可以自己對付忘川姑娘的,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這些事情不用你管。”裂瞳聽到她的話,心裡一急,就直接說出聲來。話音剛落,路過的人紛紛側目,他立刻窘紅了臉。
“裂瞳哥哥,你不要擔心我。阿雪可是靈獸,是它帶着我過來的,我都沒有怎麼走路呢。只是現在在城中,讓阿雪現出原形太引人注目,於是我讓它暫時變回到小狗的樣子。上次你們幫助了我,也幫助了整個千樺城的百姓,現在我的身體已經好多了,而且千樺城的百姓也變回了原來的樣子,我真的感到非常地開心。所以這一次你們遇到了困難,我也想盡己所能,爲你們做點什麼。”馨惜甜甜地笑着,那笑容安撫了裂瞳的情緒,裂瞳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總是一次又一次地沉淪其中,變得都不像自己了。
“馨惜,我看你的氣色的確好了許多,讓你隨我們一起去也未嘗不可。只是,現在敵暗我明、敵強我弱,情況並不容樂觀。你原本可以在千樺城和你喜歡的百姓一起生活,換得一生平安喜樂,而與我們同行不僅經常提心吊膽,而且有時候還恐有性命之虞。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雖然馨惜的眼睛看不到,但是燼顏還是認認真真地看着她,這個小女孩的信念和心境都讓他十分敬重。
“是的,燼顏哥哥。我雖然喜歡平安喜樂的生活,但是我希望大家都可以平安喜樂,這樣纔是真正幸福的生活。如今,你們作爲我的朋友和恩人,面臨着如此嚴峻的局面,我自當鼎力相助,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世界重新回到和平,我們再一起過炊煙裊裊、把酒當歌的生活。如果中途不幸犧牲,我也無怨無悔。”馨惜語氣誠懇動人,思緒井井有條,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爲之嘆服。這個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局面。
“那個……我打斷一下啊,各位大俠。剛纔聽你們說了那麼多,我知道你們都是很厲害的人,而且要做很重要的事情,自然是沒有時間來管我這個無名小卒的事情了。請各位大俠放我離開吧,我保證以後不再冒犯!”那個小偷在邊鶴身邊也不敢造次,他低着頭,恭恭敬敬地對着一行人。
“你叫什麼名字?”邊鶴正打算回絕他的要求將他帶到官府,重音突然問道。
“我?我叫小龍……這位大俠怎麼稱呼?”見重音突然問他名字,這小偷心裡也是一驚,連忙規規矩矩地回答了。
“小龍,我是重音。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除了偷東西,你還有沒有什麼擅長的本領?”重音臉上微微帶着笑意,反倒弄得小偷毛骨悚然。
“我就是一個小偷,能有什麼本領,我主要的本領就是撬鎖抓包,我想南都這麼大,還沒有哪家哪戶是我進不去的呢。”說到這裡,小偷洋洋得意起來。見邊鶴向他投去了凌厲的目光,他又連忙把笑收了回去。
“好,小龍。我們可以不送你去官府,不過需要你和我們一起做一件事情,做成之後就可以放你離開。”重音倒是對這個答案十分滿意,他笑容可掬地跟那小偷談起了條件。那名叫小龍的小偷不知道重音葫蘆裡買的什麼藥,只得答應,至少在他看來,沒有比去官府更可怕的事情了。其他人也被重音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摸不清頭腦,不過看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便也沒去說什麼。
“小龍,那就一言爲定了。”重音笑眯眯地拍了拍小龍的肩膀,示意邊鶴把他放開。突然,他話鋒一轉,變得嚴肅起來:“馨惜,你的師父究竟是何方神聖?爲何他會知道我們失了覆城雪。那一日除了兇手和我們幾個,南央已被屠城,無一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