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在一座非常華麗的酒店門前停下了。
李微和猴子來到了酒店的包間之內,李微點上了許多的菜,兩人坐在了相鄰的兩個座位上,儼然是一對情侶。
他們兩人在互敬着酒,但此時李微的眼睛裡面已經充滿了將要離別的那痛苦的淚水。
“猴子,我們就要相別了,你看,都怨我,你好不容易有了一份工作,現在由於我,卻又不得不離開了,姐姐對不住你!”李微心情沉重、雙手把玩着酒杯似乎內心覺得十分的歉意。
“姐姐,都是我對不起你,讓你替我生了個孩子。”猴子苦笑地搖了搖頭凝視着李薇,聽到羅偉如此一說也流下了心酸的眼淚。雙眼緋紅地眨動着難過地將頭埋下,看得出猴子此時是多麼的傷心。猴子的確不捨得離開得心的工作,可事已至此又有什麼辦法呢?與其沉浸在痛苦的回憶裡,不如丟掉回憶從頭再來。
“不,這件事不能怪你,都是因爲我的原因。”李薇見猴子一臉悲慼的樣子,心裡也很難過。“這件事你可千萬別自責。啊?”
猴子擡起頭,迎視着李薇那坦誠的目光,默默地點了點頭。
“猴子兄弟,這裡是十萬元錢,你離開公司後,做個小買賣用吧!”李微說着,把一張銀行卡遞給了猴子,並把密碼告訴了他。
“姐姐,這錢我不能要,我都給你添了那麼大的麻煩,再說,我和你做了那麼多次,我心裡已經滿足了,我怎麼還會要你的錢呢?”猴子將李薇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給擋了回去,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現在是孩子的父親,難道你讓我眼睜睜地看到孩子的父親,天天在外面爲了餬口而日夜奔波嗎?你如果讓我心裡好受一些的話,你就必須拿着。”李微說罷站起身來,走進猴子身邊,把卡放進了猴子的兜裡。
猴子爲了李微姐姐的心情,就再也沒有一味地拒絕而默默地接受了。
“姐……”猴子的眼睛再次溼潤。
“猴子,這是一張電話卡,我如果有事情的話,我會給你打電話的,今後咱們公司的人員你就永遠不要和他們有任何的來往了,你也不要用此卡給我掛電話,如果真有什麼難處的話,你用外面的公用電話給我打電話。”
“嗯!”猴子把卡緊緊地握在了手中,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它揣在了兜裡。
飯後,李微打車將猴子送回了住處。
“姐姐,你多多保重!”猴子送走了李微,內心極其難過地回到屋內,趴在牀上的被褥上傷心難過地偷偷留着眼淚。,這也許就是他們之間的訣別,猴子怎能不心酸呢?猴子不但是爲其失業而感到失落,也是爲日後的生活裡見不到李薇的容顏而感到傷感。雖說很久也沒有與李薇有過肌膚之親,可每當看到李薇,意念中就會想起當初快樂時的興奮。這給無趣的生活裡增添了不少值得回憶的樂趣。
第二天,猴子離開了此出租屋,在相鄰的城市裡安下了營寨。不久,他用李微給的本錢,在旅遊景點的附近,租了個臨街房屋,做起了小型的水果生意。
一切都在淡忘之中。
猴子的生意還算不錯,最起碼解決溫飽已經不成了問題。憑藉自己的勞動所得,儘管收入不是很多,可猴子那張臉還是顯得是那麼的高興。時常買些可口的食品,生活感覺優哉遊哉。
休息日的一天,來往旅遊的客人很多,承載遊客的大巴在不停地運送着前往旅遊景點的客人。
不經意間,猴子看到了孫怡。
孫怡看到了猴子,也愣了一下,隨後便走向了正在屋前販賣水果的猴子。
“你怎麼在公司不幹了,跑到這裡來了?”孫怡覺得彼此都相認,哪有避開之理,便無奈地走到猴子擺設的水果攤前,禮節地同猴子打着招呼。
“啊,那……那,那什麼•••”猴子根本就沒有思想準備,所以一時根本就找不出來恰當的理由來解釋自己。
猴子記得李薇曾經的囑託,但想避開孫怡的視線似乎不大可能,既然見了面,也不能象賊似地東躲西藏,禮節地客套一番,好趕緊打發孫怡離開。猴子緊忙岔開了話題,說道,“你怎麼也來旅遊呀?”
“我同朋友們一道出來散散心。”孫怡平淡地笑了笑隨口說道。
猴子看到了在孫怡的身邊還有一些男男女女在說笑着,大家十分地開心。心裡真是十分羨慕他們的閒情安逸的生活。
“怎麼樣,生意還好嗎?”孫怡走進果案旁,下意識地伸手抓起一個蘋果,顛了顛隨便地問道。
“還湊合吧,能解決吃飯的•••”猴子說到了這裡,職業性地擡頭無意地朝四周望去,突然停止了
言語,他的眼神在不遠處凝住了。
“你先等等,我怎麼又看到了那個人了?”說着,猴子腳步開始奔去了那不遠處的人羣。
“猴子,你快回來,我要買點水果!”孫怡在急促地喊着猴子,心裡很不是滋味,“這猴子,剛做了商人就學會了小心眼,買東西怕不給錢咋地,還故意躲開了。”
猴子正在往那邊趕,卻被同孫怡一起來的兩個男人疾走幾步給猴子拽住了。
“我們着急,你趕緊給我們稱點水果!”其中的一個男人見孫怡急切地喊猴子,便討好地皺着眉說道。
被他們這一耽誤,那曾經熟悉的面孔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孫怡他們在仔細地挑選着水果,猴子急壞了,但是也實在沒有了辦法。
孫怡終於挑選完了,與猴子打了招呼之後便離開了。
那猴子邊賣着水果,便仔細地觀察着從景點返回的遊客,但是那張臉再也就沒有出現過。
“我沒有眼花呀?明明是他,怎麼會沒有了呢?”猴子在不解地思索着。躁意地用手指不住地撓頭,燥意地翻動着眼睛,一副猴相無疑地暴露在衆人的遊客面前。
“媽媽,抱我,我怕!”一個小丫蛋,呀呀地唱着很難讓人聽懂的歌曲,沿着山路走來,當他擡頭見到猴子那副極其類似動物的臉相時,頓時毛孔悚然,怪叫一聲撲向自己的媽媽。
“怎麼了,寶貝?”媽媽不解地抱起小女孩問道。
女孩將臉藏在媽媽的懷中,偷偷地露出眼睛低聲地嚷道:“媽媽快躲躲,穿着衣服的那隻猴子正在搶人家的水果!”
女孩的媽媽一愣中找到了答案,擔心女兒的話被猴子聽到尷尬,便小聲安慰孩子道,“噝——乖孩子,以後不要亂說話,讓那位叔叔聽見了該有多不好?那個叔叔就是長得醜了點,不是猴子!”
“我怕!”女孩捲曲的秀髮中露出一隻驚異的眼睛閃動着恐懼。
猴子的耳朵很是敏感,女孩的說話一句不落地全都灌進了聽到耳朵裡,他本想朝那女孩微微一笑來安慰不安的女孩,可那剛一呲牙微笑,就把那女孩嚇得“哇”的一聲,差點背過氣去,女孩的媽媽擔心女兒被嚇出毛病,抱起女兒一溜煙地跑出老遠。
這時的猴子真正感覺到自己的容貌是那樣的對不起人類。可有什麼辦法呢?自己又沒有錢,不然,寧可不吃不喝也得去做個美容,今後的職業可是天天要面對的可是老少兒童啊!
一如既往,幾天以來,猴子的生意還是那樣不火不冷地做着。
一天晚間,遊人也很少了,猴子也沒有注意到是從哪裡鑽出來的三、四個人,不問青紅皁白的,拎起了砍刀,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亂砍,猴子哪裡經受過這樣恐怖的場面,連痛帶嚇昏倒在了血泊裡,胳膊被砍斷,頭上、身上有着無數的傷口。
110的警察來了,猴子被送往了醫院。
“怎麼聯繫你家的親屬或是朋友呢?”在送往醫院的途中,頭腦此時還算清晰的猴子在接受着110警察的問話。
“這裡我沒有親人。”猴子腦子反應很快地說道。因爲他記住了李薇的叮囑。
“你這種狀況,沒有親屬和朋友在跟前怎麼能行呢?你好好再想一想?”警察說道。
實在是想不起來了,因爲猴子的家裡貧困,根本就沒有安裝電話。在警察的一再要求下,實在是沒有了辦法,猴子想到了李微。
“要不,你們給我乾姐打個電話吧。”猴子說道,因爲他的雙手已經無法擡起了。
按照猴子告訴的號碼,警察接通了李微的電話。
“喂,你是李微嗎?我是110的執勤警察,你等一下,有一位重傷者和你說話。”110的警察說道。
“李微姐姐,我是猴子呀,不知爲什麼,我被人給砍……砍了,胳膊都斷了!”猴子沒有說完,嘴裡已經被頭上流下來的鮮血給灌滿了。
“喂,我是110的,你最好儘快趕來一趟,我們正在去往醫院,傷者已經非常嚴重了,你們越快越好!”警察見此,趕忙接過電話,隨後將110的警察把要去醫院的地址告訴了李微。
李微接到了通知,便和小光、王琳一起,火速駕車駛向了醫院。
醫院之中,猴子已被推進了手術室,留有兩位隨警人員留在了手術室外,在等待着李微的到來。
李微到來之後,他們進行了簡單的交談,隨警人員便離開了醫院,李微他們補辦了手續之後,重新回到了手術室外,等待着猴子。
李微的心急壞了,她在擔心着猴子,畢竟他是孩子的父親。
天快
亮的時候,猴子才被醫用專車給推了出來,頭上和身上已經是佈滿了紗布,只剩下了眼睛、鼻子和嘴塊狀地露在了外面,根本就沒有了猴子的面相。
“猴子,你感覺怎麼樣?”小光急忙走上前去,扶住車體關切地問向猴子。
“還行,我能受得住,就是有點頭暈!”正在輸着血液的猴子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請不要和病人說話,儘量要病人安靜地休息。”隨行的護士干預說。
猴子被推進了病房,李微和醫生去了,還要補辦一些相關的手續。
安睡了一天的猴子醒了過來,他看到了李微正坐在自己的身旁,猴子的淚水忍不住就像那泉水般涌流了出來。
“猴子別哭了,免得感染了傷口。”李微在關心地問着猴子,“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嗯”猴子低聲地應答着,人依舊還在不停地哽咽着。
“猴子,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小光忍不住插嘴問道。
“我也不知是爲了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猴子遲疑了片刻,大腦一片空白地懵怔地說着。
“那你最近還和什麼人結過怨嗎?”小光探過身子,提醒着猴子,希望能夠回憶起什麼接着問道。
“沒有啊!我連和客人吵嘴的事情都沒有啊!”猴子眨巴這眼睛直視着小光在回答着。
“那不是奇怪了嗎?難道他們還能是砍錯人了嗎?”李微皺着眉頭狐疑地搖了搖頭。
詢問停止了,因爲他們實在是沒有了目標。
“你走後和公司的保安還有過來往嗎?”李微嘆了一口氣,越想越覺得此事有些蹊蹺。這世上除了精神病患者的個人行爲會沒來由地突然襲擊無辜的人,幾個人突然出手襲擊他人,不會無緣無故地集體失態。這裡一定大有文章。
“沒有啊!你不是不讓我同他們聯繫嗎?對了姐姐,我前幾天看到你們公司的孫怡姐姐了。”提起了公司,猴子想起了在公司任職的孫怡。
“是嗎?她看到你了嗎?”李微一愣,好奇地追問道。
“看到了。我們還講了一會話,她還在我的攤上買了一些水果,幫我捧場呢!”猴子並沒有因此對孫怡有任何懷疑。眼眸中閃動着感激的神態。
“唉,猴子,你這個攤看樣子又幹不成了呀!”李微略有所思地嘆息着。
“別擔心姐姐,我本來也幹不成了,貌相也太對不起觀衆了,那天愣是把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嚇得爹一句媽一句的,簡直把我尷尬死了。在說,我都成了這樣,還怎麼幹呀!”猴子在安慰着李微的同時,臉上也流露出了傷感。
“別傷心了猴子,等傷養好了,我會給你找份工作的,保證不會讓你沒有工作和收入的。”李微說道。
“姐姐,我怎麼很奇怪,那天,我怎麼又看見那個給你修車的人了?可是隻是晃了一眼,就再也沒有見到他。”猴子突然想起了修車作案的那人。
“什麼?你見到那人了。你沒認錯吧?”李薇擔心猴子忙生意走了眼,希望得到進一步的確認。
“沒錯,我這眼裡和記憶力不會錯的。”猴子的眼神裡閃動着不可置疑的目光。
“他看到你了嗎?”李微追問道。
“我不知道,但我這長相太特殊了,遊人只要路過,不會看不到我的!好多遊客看到我這長相,還故意前來買我的桃子呢!所以我的桃子比其他的水果攤都要好賣得多。”猴子說着,剛纔還是一副苦笑的臉上頓時呈現出了笑意。
“猴子,弄不好你這次又是姐姐把你給害了!”李微話裡有話,只是一種猜想不好直說。
“李微姐姐,我看再過幾天等猴子的傷情稍有好轉之後,還是把他接回到我們城市的醫院吧?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我擔心在這裡時間長的話,還會出現一些別的什麼事情來。”小光似乎也贊同李薇的分析,望着猴子此時的慘象頓生哀憐。
“如果真要是他們乾的話,那麼我們現在的一切事情,都會在他們的視線裡。”李微擡頭望着小光接着說道。
“李微姐姐,他們到底都是些什麼人啊?怎麼會那麼的壞?我們又沒有招惹到他們,他們幹嘛要往死裡去整我們呀?”猴子在不解地問着。
“唉,有些事情你還不清楚,往後如果有機會的話,你會知道的。”小光暗示着猴子不要追問下去,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不然,受到他人的襲擊報復後還矇在鼓裡。
爲了安全起見,他們三個人,每天晚上由兩個人值班,中午抽空在就近的賓館裡休息睡一覺。
在他們幾人的精心護理下,猴子在恢復着傷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