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結束了,可是時間已經是了晚間。
眼珠子和小雨準備離去了,李微還要陪伴着王琳。
“不着急,你們吃個水果再走吧,我先回屋去了,你們年輕人在一起慢慢聊吧。”在每人的手中放入了一個蘋果之後,聾子的母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既然聾子的母親這樣說,大家覺得再執意要走,似乎不盡情理,只好禮節地坐一會再走。大家似乎在沒有什麼話題可聊,便默默地坐在那裡。
“聾子,怎麼一直就沒見過你父親啊?”王琳覺得寂寞隨口問了聾子一句。誰知就因爲這句看似再平常不過的話,最終還是惹下了亂子。
“唉,在山上護林,我也多長時間沒有見到了呀!我母親說本來以爲這一陣就能帶着我去見父親,這不,吃飽飯了,就不願去了!”聾子沉悶地心情說着。
坐在牀邊一角的眼珠子瞥了一眼聾子鄙視地插嘴道:“聾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說吃飯重要還是見父親重要,你這樣叫做不孝你知道嗎?有事,你不應該瞞着我們,你可以告訴我們一聲,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多着那,那飯局哪天還不能吃?你見完你父親再回來,怎麼?你還怕沒有賣菜的呀?”眼珠子對這種不孝的做法確實是有些看不慣。過了一會眼珠子對剛纔的事好像還掛在心上,“去你父親那裡還挺遠的嗎?”
“太遠了呀!想走是走不到的呀?”聾子想了想,一時不知怎麼表達纔好便婉轉地嘆息道。
“你是死腦瓜呀?坐火車呀!怎麼去見父親還不捨得花錢?”眼珠子白了聾子一眼,從心裡瞧不起這樣把錢看得那麼重的人,吝嗇鬼,哪還像個老爺們。真是倒黴的老爺子,怎麼養了這麼個不孝的兒子。
“哪是花錢的事?不通車呀!”聾子隨手把煙拿起,遞給了那眼珠子一根,並幫他給點上了。
眼珠子看到聾子還算懂禮貌,高興了,於是就開始替那聾子說話了。
“對呀,這年頭要是真住在那麼個死地方,活人是不願去呀,和我父親住的地方一樣呀!”
“你父親也去了呀!你父親埋在哪裡?”聾子問道。
“什麼?埋在哪裡?什麼埋在哪裡?”眼珠子站了起來,往後撤了幾步,驚奇地看着聾子,然後趴在了王琳的耳邊。“王琳,你怎麼就糊弄我?還說他今天病好了,他怎麼都開始說胡話了?你晚上別在這住了,弄不好把你也給埋了。我們一起回去吧,我都害怕了呀!”眼珠子一邊說、一邊在監視着聾子,生怕他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李微姐,眼珠子這是怎麼了?”聾子被眼珠子的舉動給弄懵了,茫然地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視着眼珠子。
“我說聾子,你和眼珠子說話得直來直去,他不會腦筋急轉彎。瞧你給他嚇得。”李微太瞭解眼珠子的習性了,她一把扯過聾子的胳膊圓場道。
“都要把我爸給埋了,我還轉什麼彎,我現在就想着轉着彎往家裡跑呀!”眼珠子害怕了,說什麼也不在這裡待了,拽着小雨就往外走,眼珠子可能是在火車站被嚇破膽了。
“早日康復!早日康復!”眼珠子同聾子急急地打着招呼,出家門之後,眼珠子拉着小雨就跑,還不時地回頭望着身後,就怕
那聾子跟出來,那就禍多吉少啦。
“哎,都怨我,好好地話沒說好,倒是把人嚇跑了,真有點過意不去!”小雨走後,聾子傷心地對李微和王琳歉意地說。
“別介意,眼珠子可能是酒喝多了,一時沒有轉過彎來,酒醒之後,你再問他今天的事,爲我保證他一個子也記不住!”王琳風趣地笑道。
“但願如此吧。我還想叫小雨給預測一下我未來的命運哪,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把人得罪跑了。我真該死!”聾子自責地用手捶打這自己的腦袋很是傷心。
“行了,聾子。天色不早啦,大家也該早點休息啦。”李微察覺聾子的眼睛有些睏倦便催說道。
“那好吧,你們休息吧,有什麼話咱們明天再說。”聾子說吧帶好房門,回到他自己的臥室去了。
聾子走後不久,王琳和李微一起便躺在了牀上觀看起了電視。李微感覺眼睛有些發澀,剛要更衣睡下,便聽到電話響了起來。
“李微姐姐呀,眼珠子到底是怎麼了呀?回來後,眼睛就一直是直直的,難道真是在火車上被我嚇壞了嗎?我害怕,你能不能回來家陪我呀,姐姐!”小雨在電話裡隱隱哭泣。
“那怎麼辦?我不認識你那裡!還是你過來接我吧!”李微放下了電話,把事情和王琳一說,就匆匆忙忙地趕到樓下等待小雨的到來。
功夫不大,一輛計程車便停在了李微的面前。
“小雨,別哭,眼珠子不會有事的!”李微把失聲啼哭的小雨摟在懷裡,希望她能夠讓自己的溫暖讓小雨紊亂的心緒安定下來。可小雨顫抖的身體間接地讓李微感覺到,小雨真的是害怕極了。
夜裡的大街,沒有了白日裡有如停車場一般的路況,計程車一路狂奔,一會,李微便隨小雨一起回到了小雨的住處。
李微進屋之後,只見眼珠子直挺挺地躺在牀上,眼睛直盯着天棚。
“眼珠子,你這是怎麼了呀?”李微急忙走到牀前,趴在了眼珠子的身邊焦慮地喊道。“喂,你倒是說句話呀!”
眼珠子一眨不眨地凝視着天棚,一點靈氣也沒有,紋絲不動的小眼睛,似乎鑲嵌在一個石膏臘像的眼框上。
“眼珠子,你醒醒,李微來看你來了!”
看到了李微,眼珠子便合上了雙眼,瞬間便昏睡了過去。
自從李微她們走後,家中的羅總吃過了晚飯,便獨自坐在了牀上,觀看着電視,田梅和美雲去公園散步去了。
羅總的電話響了。
“羅輝,美雲的肚子疼得厲害,我們正在醫院,你趕緊過來一趟!”田梅急促地喊着。
羅總趕緊和小光一起,趕去了田梅所說的醫院。
闌尾炎,急需手術,美雲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疼痛的汗水。
雖說闌尾炎這病情對現在的醫學界來說,已經不是什麼大的手術,但是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也同樣會危及到人的生命。
美雲從手術室裡被推了出來,邊上掛着幾個吊瓶。
“怎麼樣?美雲。”羅總急切地問道。
“沒事了,就等着消炎拆線了。”看到那美雲的神態還算不錯。
住院的手續早已辦好,住院的
需用品也已經備齊,他們三人在靜靜地陪伴着她。
夜已深靜,羅總將小光及田梅趕回了家中,在這裡,羅總一人已經足夠了。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小光和田梅暫時還在醫院,他們讓睏倦羅總回家休息去了。
羅總回到家裡,吃了點飯菜,便躺倒在牀上,剛剛想要入睡的時候,門鈴響了,羅總便急忙下地打開了房門。
“孫怡,是你呀,快進來吧!”羅總趕緊將孫怡讓入了屋內。
孫怡環視了一週:“怎麼,都不在家?”
“李微、王琳、小雨她們些年輕人去了外地,美雲昨天住進了醫院,田梅在那裡照顧呢!”羅總說道。
“住院了?什麼病?”孫怡的眉頭緊皺着。
“病倒不大,闌尾炎手術了,不過得住段時間”羅總說着,給孫怡拿了一桶飲料。
“闌尾炎?唉,我這陣也是,不知怎的肚子也是經常的疼,我還真是擔心會出點什麼意外呀!”孫怡也開始煩愁起來。
“那你怎麼不去醫院檢查一下,早發現早治療嘛!”羅總在勸着孫怡。
“我是擔心一旦檢查出個什麼毛病來的話,不但得住院治療耽誤工作,而且還得整天去提心吊膽的,還不如稀裡糊塗地這樣湊付一天是一天呢!”孫怡也算想開了。
“羅總,你這陣身體怎麼樣,還好嗎?”孫怡關心地問道。
“還算可以吧,唉,活一天算一天吧!”羅總唉聲嘆氣着。
“羅總,你家的條件那麼好,你怎麼能這麼想呢?你要是沒事煩悶的話,就去我那去坐一會吧,咱們倆人說說話,你心情還能好一些,你怎麼去我那一次就再不去了呢?”孫怡把他們以前的那次融體的事情又提了起來。
“我都那麼大年紀了,不想讓孩子們再看到我不檢點的事情,那次的事情對不住你了!”提到了那次事情,羅總顯得十分地不自在。
“怎麼能怨你呢?我是自願的呀!我還以爲你能常去呢,天天等也不見你來,我的心都好涼了,我又不好意思給你去電話,就怕你認爲我太輕浮了,瞧不起我。”孫怡說着低下了頭,感覺到自己太卑賤了。
“孫怡,你千萬可別那樣想,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呀!”羅總趕緊解釋着,孫怡確實是誤會他了。
“你真的不是那樣想的?謝謝你了羅總,我真的怕你瞧不起我,我每次看見你時我心裡就特別的發慌,現在我知道了,我就放心多了,好了,羅總,那麼我回去了,你要有時間的話,就去我那裡坐坐吧!”孫怡說完便起身回去了。
“不用送了,再見!”孫怡打完招呼,便走向了門外。
“這顆怎麼辦呀,李微姐?”小雨一時沒了注意。
“要不咱倆送她去醫院吧,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李微也有些鄂然。
“嗯!”小雨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只能聽李微的方法去做。
兩人費勁了吃奶的力氣,好容易纔將眼珠子攙扶起來,連拖帶拽地朝門口走去。
“幹什麼呀?放開我,我要睡覺!”眼珠子突然張口,倒是給李微和小雨嚇了一大跳。兩人心裡一緊張,手指無力一鬆,眼珠子被扔到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