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姐很快來到，我公事公辦的交代她安排專屬經紀人捧紅馮真真。
蘭姐得到我的指示，唯唯喏喏應着話，接下來便把馮真真帶去人事部籤協議。
辦公室裡只剩下我和顧桂花了，我問她胡文斌有沒有爲難她，她不願深談，隨口說她已經應付過去了，早習慣了胡家父子的抽風。
坐沒多久，顧桂花告辭走了，蘭姐也帶着馮真真回到我辦公室。
三個人閉門密談。
馮真真又將胡文斌怎樣讓她埋伏在我身邊的過程再說一遍，她也把顧桂花被召過去面見胡文斌時的表現說出來，“顧桂花見到我和胡文斌在一塊，她那表情可精彩了，她對胡文斌就像老鼠見了貓，打躬作揖賠笑臉，胡文斌這人特狡猾，支開我單獨跟她談，所以他們倆談了什麼我並不知道，之後胡文斌才把我倆重新叫到一起，策劃了剛剛那場和好戲碼。”
“胡文斌肯定是問顧桂花跟我在一起都幹嘛了，顧桂花爲了撇清自己，一定會把從我這兒得知的事情全說出來！”我冷冷斷言。
“顧桂花開始充當兩頭蛇了！”蘭姐不屑地撇嘴兒。
“顧桂花當兩頭蛇是必然的，她想享盡兩邊給予的好處！”我皺皺眉，“我小覲了胡文斌，他深知顧桂花很滑頭，覺得她不可靠就找到馮真真埋伏在我身邊，雙管齊下才會萬無一失！”
“嗯，那你我可得當心了，每講一句話都得額外小心斟酌！”馮真真提醒。
“我會的！”我一點頭，望着馮真真說，“下次胡文斌找你問話，你就說從我這裡得知凌晨朗替我還了五百萬的債，另外再給了我黑金卡，我刷了五百萬出來炒股賺了十幾萬，凌晨朗知道後也沒生氣，至於公司的運作，我愛理不理的除了提拔了人坐上總監之位，主管位置微調，根本上沒有下一步大動作。”
“行，我明白了，每隔兩三天我倆都溝通一下最新情況。”馮真真點頭如搗蒜。
我凝定她，鼻頭忍不住酸澀，“真真，我連累你了。”
“就知道她又說這種話，”馮真真撇開臉兒不看我，對蘭姐說，“蘭姐，你快勸她吧，我不想被她惹哭。”
蘭姐自己也覺得難過，所以搖了搖頭垂下雙眼。
“都怎麼了你們？！”馮真真氣惱地輕喊，“我說過我很缺錢，想賺更多的錢就逃不過要出來賣的！既然這樣，一家便宜兩家得益，何樂而不爲？求你們倆了，打起精神來吧！”
我輕輕吸了吸鼻子，“真真，你這份情意我記下了。”
“無以爲報，你就以身相許吧，有朝一日賺夠錢你就賠我去環遊世界，好嗎？”馮真真眼中帶淚地伸手過來。
我雙手握住她，“好！”
蘭姐和馮真真走後，我在辦公室裡踱來踱去，心裡下了一個決定。
打電話給陳潔兒，問她會不會裝監控。
陳潔兒說她會是會，但有更專業的人推薦給我，我跟她約好了明天下午她帶人過來辦公室安裝。
郝總這辦公室
之前是有監控的，但是沒過多久就壞了，他一直沒找人來修，我猜他是不想將自己在這裡做下的風流韻事流出去讓老婆知道，才故意拖着不修的，可我現在情況不一樣，所以想着清除壞監控，暗地裡安裝隱藏的新監控鏡頭。
六點半，我接到凌晨朗的電話才下樓去坐商務車回家。
低調奢華的車廂裡浮動着屬於他的男性氣息，淡淡的琥珀香古龍水味好聞得快要了我的命。
忍不住用眼尾悄悄掠一眼坐在身邊的他，我身子莫名的緊繃和拘束。
凌晨朗有些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沉聲問了句，“怎麼了？”
我略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發僵的坐姿，搖頭，“沒事。”
“嗯。”凌晨朗微微側臉望向窗外，卻突然開了口，“我以爲你在想，爲什麼我沒抱着你坐。”
他竟然一秒就化身耿直BOY了？我瞪大了眼眸盯着身邊的男人，錯愕得說不出話來。
凌晨朗調回眸光落在我的臉上，眼神沉澱得像月下潭面，被他這樣反盯着我看，不安中我感覺到了危險，卻也有着一絲雀躍的心悸。
“過來，讓我抱着。”他拍拍腿，嗓音沉醇篤定。
看他說的，語氣口吻就像主宰萬物的神祗很恩澤賜福於我似的！
可我縱然不情不願，但不能不從，因爲這男人只需不聲不語地看着我，都會讓我不由自主緊張和悸動，然後照足他的話做。
等我挪到他懷裡坐穩後，凌晨朗的大手撫上我臉頰，掃過我耳廓，“有話就直接說。”
言下之意，他早看出我彎彎曲曲的心思腸肚，讓我不必繞那麼多花樣，有事直接說事。
我下意識地揪扯住他的袖口，“明天開始，我想搬去跟關秘書長共用一個辦公室。”
眉宇間飛快一蹙，凌晨朗靜靜掃量我兩眼，沉靜問道，“爲什麼？”
“雖然我在晨朗時代掛職生活秘書，但我也想參與一些實質的秘書工作，增加自己的處事經驗。”我抿了抿略顯乾澀的脣。
凌晨朗換了另一隻手圈抱我，簡單的動作透着男人獨有的佔有慾，“你得到經驗，可我和關秘書長都不方便了。”
明知道他話裡的含意，但我故意執着裡面的一絲歧義來挑釁，“你們倆怎麼不方便了？”
他帶着警告意味地瞥了我一眼，嗓音還是好聽的低沉，“你是我貼身的生活秘書，卻在外面辦公，還跟關秘書長擠在一起，別忘了你跟她剛有過齟齬。”
我的心底劃過一股暖流，他雖然沒有明說需要我，但是不同意我離開他視線範圍到外面坐班已經說明了一切。
“嗯，我都知道，”我細聲細氣解釋，“可今天上午重新布控你辦公室的監控之後，我隱隱間感覺一種暗藏的危機，所以請你給我點時間，讓我跳出框框睜大眼睛看清楚，或者能幫你拔出暗刺也未可知。”
“暗刺，”凌晨朗咬重字音重複這兩個字，側側頭思考了一下後便說，“以前我是允許暗刺的存在，覺得光明磊落
沒什麼不可告人的，現在的確是時候要清理門戶了，你想拔就拔吧。”
得到首肯，我暗自鬆了口氣，但是想到以後有段日子要到外面辦公室坐班，離他不算遠但也有段距離，便像有什麼東西卡在嗓子眼上，不受控制就把頭臉埋在他肩上，視線飄向車窗外……
第二天上午上班後，凌晨朗召了蕭洪山和關宜琳到辦公室裡，當着我面將我支給秘書長做副手坐班。
蕭洪山和關宜琳表情是詫異又驚疑的，我故意拉長了臉。
從CEO辦公室退出去之後，蕭洪山馬上溜進特助室，把燙手的山芋丟給我和關宜琳。
關宜琳冷冷射我眼箭，眼神潛臺詞：你昨天贏了又怎樣？還是落入了我的手掌心了！
隨她走入秘書室，我又被十幾支眼箭中了靶心。
“顧小姐這是——？”某小秘書這樣問。
“她跟我一起坐班，哎，你們倆搬張辦公桌進來。”關宜琳特意說明。
“哦——”衆秘書心領神會，各懷心思地笑開。
我刻意放下了身段以一種失寵後的小心翼翼姿態清淺笑着，隨關宜琳進去裡面的秘書長辦公間。
面積不大，可也放得下兩三張辦公桌，我環視一圈後剛好兩個小秘書合力搬了張辦公桌進來，便讓到一邊，挑着眉看她們倆將髒舊的辦公桌挪至最角落處放。
好啊，都合力整我？好團結嘛，不錯！
我不以爲意，控制好臉上應有的隱忍表情，問她們倆其中之一要抹布準備抹桌子。
另一頭，關宜琳已經從辦公桌面上拿起一大疊資料，用涼涼的口吻吩咐我，“顧小姐，等會兒拿這些去校對，認真點不能出錯，下班前一定要校對好。”
“好的。”我爽應，接過來，左右看看，順手又將資料放到她桌上，因爲我要先抹乾淨桌子才行。
關宜琳漠然盯了盯我，坐回辦公桌後面，埋頭幹活不再理我。
我眨眨眼睛，淡笑着去弄溼抹布，抹乾淨桌椅後迅速投入到校對工作中。
撐大眼睛一目十行，拿着鉛筆瀏覽、過濾。
約摸一個小時後，我已經校對完畢，只不過不想這麼快曝露自己的能力，便去了趟洗手間。
進入格子間小解，聽見外頭傳來推門聲和一陣手機震動聲音，那人卻掐斷電話拒接，我不以爲意，拉整好衣裙走出去打算洗手，跟身穿湖水紅雪紡連衣裙的小秘書林穎打個照面。
互相笑笑，她進了格子間，我洗了手開門出去。
出去後又後悔，還有一個小時才午休，幹嘛這麼早回去跟關宜琳面面相覷？
又推了門回去，躲進格子間裡坐到馬桶蓋上，隔壁再度傳來手機震動聲，林穎煩躁地哀嚎了一句，依然拒接，但是對方不依不饒繼續打，她就一直拒。
整層CEO辦公區域連我算在內也就六個女人，眼下正是辦公時間，林穎如此頻繁被連環CALL，她又一直拒接，那表示對方絕不是她親戚朋友，而是……
（本章完）